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鬟不在旁時,另取出一件中衣,與寶玉換上。寶玉含羞央道:「好姐姐,千萬别告訴别人。」襲人含羞笑問道:「你夢見什麼故事了?是那裡流出來的那些𩪝東西?」寶玉道:「一言難盡。」便把夢中之事細說與襲人知了。說至警幻所授雲雨之情,羞的襲人掩面伏身而笑。寳玉亦素喜襲人柔媚姣俏,遂與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襲人自知係賈母將他與了宝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爲越理,遂和寶玉偷試了一畨,幸無人撞見。自此寳玉視襲人更與别個不同,襲人侍寳玉越發盡職。暫且别無話說。
按榮府一宅中合筭起來,人口雖不多,從上至下,也有三百餘口。事雖不多,一天也有一二十件,竟如亂麻一般,並没有個頭緒可作綱領。正思從那一件事那一件人寫起方妙,𨚫好忽從千里之外,芥豆之㣲,小小一個人家,因與榮府畧有些瓜葛,這日正往榮府中來,因此便就這一家說起,到還是個頭緒。
原來這小小之家,姓王,乃本地人氏,祖上曾做過一個小小京官,昔年曾與鳯姐之祖王夫人之父認識。因貪王家的𫝑利,便連了宗,認作姪兒。那時只有王夫人之大兄鳯姐之父與王夫人隨在京的知有此一門遠族,餘者皆不知也。目今其祖早故,只有一個兒子,名喚王成,因家業蕭條,仍搬出城外原鄉中住了。王成亦相繼身故,有子小名狗兒,取妻劉氏,生子小名板兒。又生一女,名喚靑兒。一家四口,以務農爲業。因狗兒白日間又作些生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