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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面走,一面笑說道:「你老是『貴人多忘事』了,那裡還記得我們?」說着,來至房中,周瑞家的命僱的小丫頭倒上茶來吃着。周瑞家的又問:「板兒倒長了這麼大了!」又問些别後閒話,又問劉老老:「今日還是路過,還是特來的?」劉老老便說:「原是特來瞧瞧你嫂子,二則也請請姑太太的安。若可以領我見一見更好,若不能,便借重嫂子轉致意罷了。」
周瑞家的𦗟了,便已猜着幾分來意。只因他丈夫昔年争買田地一事,多得狗兒之力,今見劉老老如此,心中難𨚫其意;二則也要顯弄自己的體面,便笑說:「老老你放心。大遠的誠心誠意來了,豈有個不教你見個正佛去的?論理,人來客至,囘話却不與我相干。我們這裡都是各占一樣兒:我們男的只𬋩春秋兩季地租子,閒時帶着小爺們出門就完了;我只管跟太太奶奶們出門的事。皆因你老是太太的親戚,又拿我當個人,投奔了我來,我竟破個例與你通個信去。但只一件,老老有所不知,我們這裡不比五年前了,如今太太不大理事,都是璉二奶奶當家了。你道這璉二奶奶是誰?就是太太内姪女兒,當日大舅老爺的女兒,小名鳯哥的。」劉老老𦗟了,罕問道:「原來是他?怪道呢,我當日就說他不錯的。這等說來,我今兒還得見了他。」周瑞家的道:「這個自然的,如今有客來,都是這鳯姑娘周旋接待,今兒寧可不見太太,倒要見他一面,纔不枉走這一遭兒。」劉老老道:「阿彌陀佛!這全仗嫂子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