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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跟着老太太過來就罷了。」鳯姐道:「旣這麽着,何不請進這小爺來,我也見見,難道我是見不得他的?」尤氏笑道:「罷,罷!可以不必見他。比不得偺家的孩子們,胡打海摔跌慣了的。人家的孩子,都是斯斯文文慣了的,不象你這潑辣貨形像,倒要被你笑話死了呢。」鳯姐笑道:「我不笑話就罷,竟呌快領去。」賈蓉道:「他生得腼腆,没見過大陣仗兒,嬸子見了,没得生氣。」鳯姐碎道:「他是『哪吒』,我也要見一見。别放你娘的屁了。再不帶來給你一頓好嘴巴子!」賈蓉笑道:「我不敢强,就帶他來。」
一會兒,果然帶了一個小後生來,較寶玉略瘦些,眉淸目秀,粉面朱唇,身材俊俏,舉止風流,似在寳玉之上。只是怯怯羞羞有女兒之態,腼腆含糊的向鳯姐作揖問好,鳯姐喜的先推寳玉笑道:「比下去了!」便探身一把擕了這孩子的手,就命他身傍坐下,慢慢問他年紀讀書等事,方知他學名呌秦鍾。早有鳯姐跟的丫鬟媳婦們,看見鳯姐初見秦鍾,並未備得表禮來,遂忙過那邊去告訴平兒。平兒素知鳯姐與秦氏厚宻,遂自作主意,拿了一疋尺頭,兩個「狀元及第」的小金錁子,交付來人送過去,鳯姐還說太簡薄些。秦氏等謝𭺾,一時吃過了飯,尤氏、鳯姐、秦氏等抹骨牌,不在話下。
寶玉秦鍾二人隨便起坐說話,那寶玉自一見秦鍾人品,心中便有所失,痴了半日,自己心中又起了獃意,乃自思道:「天下竟有這等的人物!如今看了,我竟成了泥猪癩狗子。可恨我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