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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相熟的,所以隔了七八年,雖模樣出脫得齊整,然大叚未攺,所以認得他。且他眉心中原有米粒大的一㸃胭𮌖㾵,從胎裡帶來的。偏生這拐子又租了我的房舍居住,那日拐子不在家,我也曾問他,他說是被拐子打怕了的,萬不敢說,只說拐子是他親爹,因無錢還債故賣的。我哄他再四,他又哭了,只說:『我原不記得小時之事。』這無可疑了。那日馮公子相見了,兌了銀子,因拐子醉了,英蓮自嘆說:『我今日罪孽可滿了!』後又𦗟見馮公子三日後纔令過門,他又轉有憂愁之態。我又不忍,等拐子出去,又呌内人去解釋他:『這馮公子必待好日期來接,可知必不以丫鬟相看。况他是個絶風流人品,家里頗過得,素性又最厭惡堂客,今竟破價買你,後事不言可知。只耐得三兩日,何必憂悶?』他聽如此說,方畧解些,自謂從此得所。誰料天下竟有不如意事,第二日,他偏又賣與了薛家。若賣與第二家還好,這薛公子的混名,人稱他『獃覇王』,最是天下第一個弄性尙氣的人,而且使錢如土,這打了個落花流水,生拖𭮀拽,把個英蓮拖去,如今也不知死活。這馮公子空喜一場,一念未遂,反花了錢,送了命,豈不可歎!」
雨村𦗟了亦歎道:「這也是他們的孽障遭遇,亦非偶然,不然這馮淵如何偏只看上了這英蓮?這英蓮受了拐子這幾年折磨,纔得了個頭路,且又是個多情的,若果聚合了,倒是件美事,偏又生出這叚事來。這薛家縱比馮家富貴,想其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