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传折诸 (四库全书本)/左传折诸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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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折诸卷二十三 三传折诸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左传折诸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兴国县知县张尚瑗 撰昭公
  帅师围潜
  地理志庐江有潜县天柱山在南正义曰潜故城在夀州霍山县东二百步
  以舟师及沙汭而还
  班孟坚谓蒗荡渠首受泲东南至陈入颍其一水自百尺沟分出东南流至义城县而南注淮谓之沙汭义城今怀远也
  王使甲坐于道
  愧庵录曰写得精神字琢句錬而又劲快此荆轲传之祖
  执羞者坐行而入
  注坐行膝行朱子集跪坐拜说引仪礼坐取爵坐奠爵礼记坐而迁之一坐再至武坐致右轩左老子坐进此道而曰凡言坐者皆谓跪也又引庄子跪坐而进之谓跪与坐有小异独未及膝行之为坐行史项羽纪已破秦军项羽召见诸侯将入辕门无不膝行而前无敢仰视吴王僚之执羞者亦若是也
  社稷有奉国家无倾乃吾君也
  中说董常问元经之帝元魏文中子曰天地有奉民生有庇即吾君也与季子之言如出一口孔子以有吴延陵君子表其墓盖深许之太史公传伯夷韩子为之颂所谓易地则皆然并行而不相悖王荆公曰使伯夷不死以及武王之时其烈岂独太公哉则大敝伤道名教罪人矣
  甲在门矣
  刘粲欲图刘义诈称中诏使衷甲以备非常义从之粲与靳准白汉主聪曰太弟将为乱已衷甲矣聪使粲以兵围东宫诛其官属及义所亲厚大臣数十人废义为北部王㝷杀之而叔孙氏之臣驷赤谋逐侯犯亦诳之多舎甲于门以惊众
  范献子取货于季孙
  春秋之世乱臣贼子众矣然密谋则犹欲掩其迹广坐则不敢托诸言盖皆有愧耻恐惧之心焉未有如此之党恶罔上言之不怍者
  事君如在国
  万充宗曰郑蔡仲出昭公则立突卫泄职出惠公则立黔牟孙𡩋出献公则立剽彼于故君则义绝于新君犹禀命其实擅自废置桀骜不臣而其名犹藉于大过易位之权也今意如不改立君自行君事鲁无君者八载说者谓惧公议之见讨未敢无忌惮是惑于季孙事君知在国之语而不察其为党恶之诬词耳自扈之会士鞅为此言于是意如每岁买马归从者之衣屦于干侯以实之无识之徒信以为事君如在国也噫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围成而成拒居郓而郓溃果事君如在国何以货子犹而鄟陵徒盟赂士鞅而会扈无成果事君如在国何以如齐而齐不见礼如晋而晋不使入不特穷之于封内又极之于所往卒使控诉谁因容身无地栖栖中路客死干侯意如俨然改玊改步入庙主鬯内欺臣庶外固党援无君之名而有君之实噫是尚不谓之无忌惮者乎吾谓自春秋以来权臣世济其凶专恣横逆未有如季氏尤未有如意如者若以不改事君而宽其责是徇于流俗而不察当时之情实者也
  孟懿子阳虎伐郓
  斯师也何为乎来哉春秋失国之君多托处境内郑厉居栎卫献居夷仪区区之郓不容栖息而以兵逐之公徒败而展转齐晋间复如郓如干侯季氏乃姑容之盖十七年诸侯会扈谋纳公方为意如之所畏忌故驱之尤亟也阳虎与师真季党恶故其后叛季不得与南蒯不狃同忠
  进胙者莫不谤令尹
  愚庵曰进胙国中祭祀也谤诅于进胙之时欲神之听之也恶之极矣
  夫无极楚之䜛人也
  天生奸慝以祸人国飞廉恶来番棸蹶楀递降以逮春秋优施乱晋伊戾误宋伯噽亡吴管仲之仁不能去竖刁史鱼之直徒抱憾于弥子吾独惜夫沈尹戌者能除费无极鄢将师一时稍快廓清矣卒至郢都颠覆身不免于雍澨之布裳裹首故奸人常幸而贤者常不幸也悲夫
  子仲之子曰重为齐侯夫人
  公子慭谋逐季氏不能而奔齐生女曰重为景公夫人因燕而请见鲁君其意似亲其礼则媟迨后高张来唁主君之称其卑昭公有渐矣当野井初孙之时子家子早有千社为臣之叹笺注谓昭公仅得千社而臣之非也乃谓景公欲以千社臣鲁君耳应龙困于潢污鱼鳖媟之失意景象可为于邑
  晋祁胜与邬臧通室
  梧冈曰祁胜邬臧淫乱之法古所未闻祁盈身是家公执而戮之宜也于国何与即云专戮家臣不为无罪然岂至灭族乎祁大夫之贤世济其美犹将十世宥之今壹不免其孙晋国失刑何至于是盖是时六卿擅晋分裂公家并兼私邑专自封殖人之瘠已之肥也祁氏有家祸而诸卿相与私庆于室矣谓可以因而毙之一鹿踣而众犬乐一鼠腐而群鸱喜他日分祁氏之田以为七县分羊舌氏之田以为三县不入于国而入于私家盈实无罪田为之罪不独荀跞受赂而诸卿亦皆利之不然祁氏之祸何无一人平反者其后知韩赵魏四家共逐范中行氏而分其地魏赵韩三家又共灭知氏而分其地世变至此为已亟矣
  遂灭祁氏羊舌氏
  晋悼以六卿之长皆民誉能复霸诸侯然自是专政之势成矣就其中魏绛之谋国荀吴之用兵赵武之徳器韩起之文藻皆贤臣也范匄虽权贿犹知卫社稷至其嗣而大变矣荀跞范鞅嗜货行䜛之奸臣也故适足以亡家魏舒赵鞅觊觎跋扈之逆臣也故遂至于篡国舒鞅之阴鸷师昭之匹也赵无恤魏斯之雄达丕炎之亚也智瑶□骜而不终其瓉布之徒欤
  
  祁奚叔向之贤而一殄于其孙一覆于其子积善馀庆圣言殆无徴乎
  夔是以不祀
  薛方山曰禹身受舜禅稷契不于其身而于其子孙伯益之后为秦亦灭六国而有天下惟皋陶之裔蓼六先亡则以刑名绝世也后夔制乐以和神人可谓有功矣生子伯封有豕心为后羿所灭则玄妻尤物祸之愚按再加以伯夷之后太公望封齐典礼之功次于三代之祖亦远驾皋夔之裔合观舜命九官惟共工之倕纳言之龙后嗣无可徴云
  夫有尤物足以移人
  愧庵录曰叔向母绝世之识也孔明娶丑妇了此矣
  魏献子为政
  晋献公以耿赐夙魏赐毕万为其大夫文公使箕郑为箕赵衰守原皆君自为政自范匄以曲沃赂魏舒权归于卿然州田之归韩起犹白晋侯而与之至是而祁羊舌十县之田贾辛魏戊诸人大夫之命析土班爵操之执政一人视为固然盖自昭顷以来童昏继世倒持太阿而授人以柄国安得不分哉
  司马弥牟为邬大夫
  广雅曰水自汾出为汾陂其陂南接邬地理志并州之薮又名之曰沤洟之泽俗谓之邬城又曰漹水出西河中阳县之西南入河即此水也
  贾辛为祁大夫
  汾水经侯甲水又西北历宜城郊迳太谷谓之太谷水西北流迳祁县故城南自县连延西接邬泽是为祁薮也即尔雅所谓昭余祁矣
  魏戊为梗阳大夫
  元和郡国志晋阳县南六十里榆次界有梗阳城在清源县南一百二十步
  其兄弟之国者十有五人姬姓之国者四十人
  富辰所举文之昭十六武之穆四兄弟之国已二十人矣凡蒋邢茅胙祭周公之𦙍犹未在内或言召公封燕与昭公为兄弟而鱄止云十有五元凯注亦未駮正荀子儒效篇周公屏成王兼制天下立七十一国姬姓独居三十五人与此传亦不符杨倞注亦引成鱄之言言传之四十人盖举成数郑语史伯对桓公谓当成周之南十国北九国西东各八国皆指近周之诸侯为言所谓非亲则顽故不可与此处传文推考
  三年不言不笑
  息妫事楚子生堵敖及成王而未言贾大夫之妻三年不言不笑吾不知其何以相对也嵇康从孙登游三年终不答魏元忠问相于张憬藏久之不答遂拂衣而起
  御以如皋射雉获之
  野客丛书前辈谓东坡诗曰不向如皋闲射雉归来何以得卿卿左传御以如皋如训往也非地名曰如皋坡误用之耳仆观古乐府张正见毛处约江縂等雉子斑诗皆以如皋为地名用知此误非始于坡又观宋书明帝射雉无所得谓侍臣曰吾旦来如皋空行可笑陈萧有射雉诗今日如皋路能将巧笑回
  岂将军食之而有不足
  将军之称始见于此夏书大战于甘乃召六卿古之天子寄军政于六卿诸侯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其将亦命卿也战国置大将军又置前后左右将军西汉大将军骠骑将军位次丞相车骑将军卫将军皆金印紫绶位次上卿武帝征伐四夷有伏波楼船度辽横海贰师等名宣帝増以蒲类破羌权时之制若此非一四征兴于汉代四安四平起于魏初后汉有三镇之称魏有镇北之号将军之名次于台槐之下鄱阳通考其本末甚详田蚡相汉武帝灌夫谓之曰请语魏其侯帐具将军旦日早临亦以将军称丞相檀弓将军文子之丧称卫执政也今魏舒执晋政而阎没女宽以将军称之正同此义
  齐侯使高张耒唁公称主君
  严开止曰求晋又不得还居于郓郓固齐之所取也岂容如晋之人一日安于此土哉呜呼能死则死不能死则南走吴耳吴光新得国而亲其民楚尚惧之何况齐晋彼驰尺一以问晋晋将讨季之不暇何子家子之不出此哉故子家子者智出茅夷鸿之下而徒以其君客死于干侯者也
  平子每岁贾马具从者之衣屦而归之于干侯
  汪克宽曰意如归马若郑庄射王中肩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之类加刃于人而以手拊之小人之欲掩其恶也
  公将为之椟
  史记滑稽传楚庄王所爱马死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优孟谏而止子家正与同指但昭公行侈妄于丧国之时尤为可怪
  使献龙辅于齐侯
  注龙辅玊名疏周礼使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杜子春谓以玉为函辅盛龙节谓之龙辅费解甚矣说文云龙祷旱玉也为龙文又玉人云上公用龙今辅与龙连文故云龙辅玉名昭公盖以上公之礼尊齐君故喜而与之邑
  虫莫知于龙
  论衡龙虚篇天地之间恍惚无形寒暑风雨之气乃为神龙有形则行行则食食则物之性也天地之性有形体之类行食之物不得为神传言鳞虫三百龙为之长龙为鳞虫之长安得无体山海经言四海之外有乘龙蛇之人世俗画龙马首蛇尾由此言之马蛇之类也慎子曰蜚龙乘云腾蛇游雾云罢雨霁与螾螘同
  古者畜龙
  列子黄帝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帅熊罢狼豹驱虎为前驱雕鹖鹰鸢为旗帜此以力使禽兽者也尧使夔典乐百兽率舞凤凰来仪此以声致禽兽者也周宣王之牧正有梁鸯者能养野人禽兽餧食于园林之内能令虎狼雕鹗之类无不柔驯者异类杂居不相搏噬王虑其术终于其身令毛邱园传之鸯曰鸯贱役也何术以告尔且一言我养虎之法夫食虎者不敢以生物与之为其杀之之怒也不敢以全物与之为其为决之之怒也时其饥饱达其怒心虎之与人异顺而媚养己者顺也养禽兽之术可以相传豢龙御龙亦学而得之郯子所云鸟官龙纪上古视为寻常后世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耳
  
  陆机饷张华鲊华辨其为龙肉是龙可醢而飨也僧杰公使罗子春赍烧燕五百入洞穴献龙女食之是求其耆欲以饮食之也燕有黒白龙各一见于龙山慕容皝观之祭以太牢二龙交首嬉翔解角而去号其宫曰和龙则又龙斗而人觌之亦扰龙之一事矣
  故帝舜氏世有畜龙
  方定之曰书称凤凰来仪来仪云者犹周之鸣于岐山耳非如灵囿之白鸟鹤鹤也语曰使麟可羁何以异鹿豕况龙乎使舜畜龙禹必恒见之岂惟禹见之从禹而为帝臣者必多见之何为中流乍见而舟中人皆失色耶至于干之六龙以尚其象象者像也犹云载鬼一车翰音登于天岂必徴诸物耶故不可以易之辞附齐东之语也
  惧而迁于鲁县
  刘累为帝尧之末孙既居鲁县立尧祠于西山谓之尧山尧山在太和川大和城滍水所出张衡南都赋曰奉先帝而追孝立唐祠于尧山鲁阳文子与韩战挥戈而日返三舎即在此地出滍水经注 豢龙井在韦城废县古城内之东南
  
  竹书纪年帝孔甲元年废豕韦氏使刘累豢龙七年刘累迁于鲁阳
  水官弃矣故龙不生得
  礼四灵以为畜孔疏皆同谓先儒以五灵配五方龙属木凤属火麟属土白虎属金神龟属水王者修其母则致其子视明礼修而麒麟至思睿信立而白虎扰言从文成而神龟在沼听聪知正而名川出龙貌恭体仁而凤凰来仪龙为东方之兽木生于水水官弃矣母不修故子不至也
  使重为勾芒该为蓐收修及熙为玄冥
  世族谱云少皡其官以鸟为名此五官当在高阳之世楚语颛顼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火正黎司地以属民重黎居官皆在高阳之世郑语黎为高辛氏火正则黎又在高辛之世世不失职此之谓也
  有烈山氏之子曰柱
  漻水经注一水迳厉乡南水南有重山即烈山也山下有祠父老相传是神农氏生处礼谓烈山氏水有九井所谓神农既诞九井自穿谓斯水也
  遂济穷桑
  注穷桑少皡氏之号也地在鲁北通志即鲁曲阜也故曰封伯禽于少昊之墟
  送赋晋国一鼓鐡
  家语载此事注云三十斤为钧钧四为石石四为鼓盖用四百八十斤鐡
  铸范宣子所为刑书焉
  邱琼山曰郑晋二国所谓刑书皆先世所有临时处置者固已载于方策至子产范宣子铸于器则为一定之硎无复古人酌量之制故叔向仲尼讥之愚按杜周言前主所是著为律后主所是疏为令当时为是何古之法意为轻重诚大敝伤道然裴𬱟云刑书之文有限舛违之故无方故有临时议处之制诚不能皆得循常也孔子叔向三代直道之用心故同裴而异杜近世更论则例论成案法令滋章俗吏为政求如开皇开元之制律又遐哉古矣
  公在干侯
  赵彦卫作西汉定安公补首书元年四月书策命孺子为定安公五年至十八年每年书公在定安法春秋公在干侯之义此孺子婴也婴系宣帝玄孙楚孝王孙广成侯显子正统虽绝故君尚存追系正统之年而注其下此吴正传集所录而王渔洋香祖笔记如此
  
  绳武曰纲目唐中宗废为庐陵王幽于别所每年必书帝在房州亦仿此例
  非公且徴过也
  范淳夫曰季氏出其君鲁无君者八年春秋每岁必书公之所在不与季氏之专国也唐史列武后于本纪不没其实以著其恶窃以为不然中宗之有天下受之于高宗天下者唐之天下也武氏安得而间之复系嗣圣之年黜武氏之号窃取春秋之义
  防山以水之
  梁天监中魏降人王足陈计堰淮水以灌夀阳南起浮山北抵巉石依岸筑土合脊于中流自十三年冬至十五年四月乃成长九里下广一百四十五丈高二十丈军垒列居其上九月而坏不仁之人壅防百川隳高堙庳以害邻敌盖有此事智伯所谓汾水利以灌安邑绛水利以灌平阳犹其未甚者耳
  己卯灭徐
  马贵与谓徐柏翳之后有国已久一叛于三监流言之时再叛于伯禽抚封之日周公鲁公仅能定之至穆王远狩而偃王遽尔僣王侈然有朝诸侯一天下之意及东迁之后徐始微弱楚吴相继争徐徐卒不免愚按鄱阳止论三代以前之徐耳东坡守徐州上书言徐为南北襟要三面被山其民皆长大胆力绝人有飞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跋扈之心汉高沛人项羽宿迁人刘裕彭城人朱全忠砀山人皆在今徐州数百里间魏太武以三十万攻彭城不能下而王智兴以卒伍庸材恣睢于徐朝廷亦不能讨岂非以其地形便利人卒勇悍故耶
  吴子问于伍员
  汉艺文志兵家有伍子胥十篇杂家又有伍子胥八篇
  若为三师以肄焉
  隋高颎画取陈之策曰江南早熟量彼收获之际微徴士马声言掩袭贼必屯兵御守足以废其农时彼既聚兵我更解甲再三若此敌以为常后更集兵彼必不信犹豫之顷我乃济师隋文用其言陈人益弊其术盖本之子胥
  晋人召季孙
  愧庵录曰意如以臣逐君凡有人心畴不愤之况晋盟主乎定公惑于士鞅之巧言非惟不克纳公反好与之会道之叛焉异日晋之六卿分晋而有之则晋侯亦昭公而已尔无足惜者
  子必来我受其无咎
  陆伯冲曰逐君之臣晋不之讨而反与为会书曰季孙意如会晋荀跞于适历晋之盟主可见矣
  子姑归祭
  礼君去其国太宰取群庙之主以从明国中无有敢祭者矣荀跞曰子姑归祭以主祭予季氏逆臣之相朋比如此
  君以一乘入于鲁师
  懿伯忠智无可讥然此策亦恐难行使昭公从其计归国前后左右皆季氏之党其能安乎唐昭宗执韩偓手流涕曰我左右无人矣可为千古发指
  名之不可不慎也
  愧庵录曰名之以下作断制乃传之变体凡此类毎用相似者形容之豹事与滥反而比类定案绝竒之文
  求食而已
  吴处厚青箱杂记曰传称三叛人以土地出求食而已贱而书名盖甚之则以其无廉耻之至也今倡家谓之求食本乎此
  春秋书齐豹曰盗
  徐干中论问者曰齐豹之杀人以为己名故仲尼恶而盗之今为名者岂有杀之罪耶曰圣人之恶恶也必权轻重数众寡以定之彼为名者使真伪相冒是非易位而民有所化此邦家之大灾也荀卿亦曰盗名不如盗货乡愿无杀人之罪而圣人恶之以其乱徳也今伪名者之乱徳岂徒乡愿之谓乎
  
  尤悔庵曰纲目书盗者皆不知其人也如盗杀楚君当盗入建国门之类若盗窃宝玊大弓孰不知为阳虎盗杀韩相侠累孰不知为聂政盗劫秦王孰不知为荆轲而皆书盗者非为之讳正深著其罪也然轲又当别论秦之无道刺之亦宜他若盗杀黄歇为李园盗杀费袆为郭偱盗杀李延孙为长史盗杀武元衡为李师道盗杀王铎为乐从训皆悖逆之甚者所当大书特书以正其罪若姓名不著则奸人漏网矣至彭天护之杀贾疋回纥䕶输之杀王君㚟以报仇也兰京之杀高澄肃宗之杀李辅国天下快之奈何尽为盗乎
  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
  战国逮于秦汉䜟纬兴而妖诞之说炽赵氏首祸以篡晋为其说者尤多史记赵世家赵盾梦叔带持要而哭史援占之甚恶其说出于盾死之后以见大业之裔废而复兴也继则有简子钧天广乐帝赐翟犬自拟于秦穆公霸天下之兆矣后则有武灵王大陵处女之梦此或其淫欲致之未必尽诬梦之荒唐而得吉占以勃兴示人无如简子此因日食而梦侈然自以为吞日扶轮之意史墨或不悟其本怀归诸吴楚左氏之笔又不及世家所载为私人颂祷之端耳
  越得岁而吴伐之
  陈氏曰步五星之法莫难于火莫易于木木谓之岁者以一期一次十有二次而周天指掌可定也以易推之星而见于左氏史记二家之所载则有甚难晓者焉襄二十八年其在年表则丙辰也岁在星纪而淫于玄枵非梓慎之言乎辰而在丑己而在子矣越三年则戊午也岁在陬訾之口明年乃及降娄非禆灶之言乎午而在亥未而在戍矣迨昭之八年则丁卯也今在析木之津非史赵之言乎卯而在寅矣故杜预于襄之十八年丙午释董叔天道西北之语而知其岁在豕韦豕韦者亥也摄提格岁岁阴岁星为阳太岁为阴左行在寅星右转居丑单阏岁在卯星居子执徐岁在辰星居亥大荒落岁在己星居戌如左氏之说则卯而在寅午而在亥矣如司马之说则寅而在丑辰而在亥矣以次推之皆不同焉程氏曰按三统历法岁星一年而行一次一次分为一百四十分其实岁星一年行一百四十五分然则每岁而剰一分一百四十四年而满本数所以每一百四十年而超一次也
  
  陈禹谟曰左氏凡言占候辄以岁所在为福所冲为殃故师旷梓慎禆灶之徒以天道在西北而晋不害岁在越而吴不利岁淫玄枵而宋郑饥岁弃星纪而周楚灾岁在豕韦而蔡祸岁及大梁而楚凶鸿烈解云云岁次所居五榖丰昌其对五冲岁乃有殃当居不居越而他处主死国亡然则转移象纬亦视主徳何如耳
  
  石虎欲伐慕容皝太史令赵揽諌曰岁星守燕分师必无功苻坚伐燕燕司徒长史申𦙍曰邺必亡矣然福徳在燕秦虽得志而燕之复建不过一纪耳及秦获慕容𬀩汲郡赵秋曰天道在燕不及十五年秦必复为燕有刘裕灭姚泓沮渠蒙逊曰古之行师不伐岁镇所在姚氏舜后轩辕之苖裔也今镇星在轩辕而裕灭之亦不能久守关中
  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
  洛水经洛阳周公所营洛邑城方七百二十丈南系于洛水北系于郏以为天下之大凑方六百里因西为千里洛诰我乃卜涧水东瀍水西是为王城后名河南我又卜瀍水西是为下都后名雒阳王城非天子时会则虚之下都乃保釐大臣所莅宣王车攻之诗朝会诸侯于王城下都则周公留雒而薨焉君陈毕公之命递载于书共和之周召阅春秋二百馀年世世相仍平王东迁实都王城至是敬王厌子朝之乱改营下都而合诸侯以城之复名成周曰成王城成周统括王城下都而言此春秋所书城成周则止于下都矣公羊传曰王城者何西周也成周者何东周也今之刻本阙此文因考国策东西周原委从吴正传补注得之近世习春秋家宗胡安国不识三传为何物雕镌散乱尽失古本全文矣
  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
  真西山曰周之望于晋者切矣而范鞅曰后事勿预知岂诚于图王室者哉
  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
  榖水经注魏凿天渊池池即故狄泉也南北百一十步东西七十步皇甫谧曰悼王葬景王于狄泉今洛阳太仓中大冢是也今按周威烈王葬洛阳城内东北隅景王冢在洛阳太仓中狄泉在两冢之间晋永嘉元年洛阳东北步广里地陷有二鹅出苍色者飞翔冲天白色者止焉陈留董养曰步广周之狄泉盟会之地又旧说言狄泉本自在洛阳北苌弘城成周乃绕之
  且令城成周
  东莱曰平王东迁所谓西周者丰镐也东周者东都也威烈王以后所谓西周者河南也东都者洛阳也孙莘老胡康侯皆以成周即京师未考王城成周之实而误合为一尚书洛诰卜涧水东瀍水西以为王城又卜瀍水东以居殷之顽民平王东迁历十二王至景王皆居王城子朝之乱敬王出奔昭二十六年经书天王入于城周乃瀍水东居殷顽之地今晋合诸侯以城之谓之成周而平王所居之王城犹为子朝支党盘踞未尽至战国而反名西周愚作东西二周考反复详言之
  
  愧庵录曰诸侯不勤王事久矣当王室危弱之时列国乃能从王命以安王室善之大者也
  赐子家子双琥
  梦溪笔谈古之节如今之虎符其用则有圭璋龙虎之别皆椟将之予在汉东得一玊琥美玊而微红如醉肌温润明洁或云即玫瑰也古人有以为币者春官以白琥礼西方是也有以为货者左传加以玊琥二是也有以为瑞节者山川用虎节是也
  季氏出其君而民服焉
  吴张悌论司马懿父子累有功于曹氏民心归之已久本根固矣奸计立矣与史墨论季氏语意相符然赵鞅遂效尤为窃晋萌牙矣
  天生季氏以贰鲁侯
  胡一桂曰干侯之事人道之大变也史墨乃妄引陪贰之说夫天生季氏贰君何尝使季氏逐君哉如墨言一归之天道则乱臣贼子接迹于世矣









  左传折诸卷二十四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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