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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北盟会编/卷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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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十八 三朝北盟会编
卷十九 政宣上帙十九
卷二十 

起宣和六年正月六日乙卯尽十二月十七日庚申

宣和六年正月六日乙卯,金人讣书至,报其国主殂,为辍朝五日。

《宣和录》曰:皇帝为大金主卒,于内东门别次成服。

金人遣国信大使 —— 奚人富谟古【旧校云:归本谟古作莫布】、副使 —— 汉人李简来。

《宣和录》曰:遣留使
《茆斋自叙》曰:谢登宝位使来,阿骨打自燕归国,死于半涂,吴乞买嗣立,故遣使来谢。差张璩充大使,马扩充副使,至燕山,又进至蓟州,接见大使富谟古、副使李简。
《谋夏录》曰:阿骨打死,吴乞买嗣立,朝廷遣使吊祭,故复遣使也。

河间府詹度得萧干首,献于朝。

先是,萧干败于峯山,其军皆失其家,归怨于干,其部卒白得哥杀之,传首河间府,詹度上之于朝。

十四日癸亥,获耶律氏宝检、金印,及得夔离不首,奏告宗庙社稷,御紫宸殿受贺。

诏曰:“属者虏政暴荒,天用剿绝其国,朕诞膺帝命,克绍先猷,取乱侮亡,恢复疆土,施大泽于燕云之人,旧俗来归,如水就下,沛然莫之能御,独伪四军大王夔离不悖众逆命,前年首犯王师于白沟,继复旅拒燕城,旋命偏师,攻于广阳之北,敢干天之纪,擅即伪位,号神圣皇帝,改年天嗣,袭虏正统,去年辄率其旅若林,出冦景蓟,痡毒丑类,矫诬神人,罪不容诛,爰饬六师,大败于峯山,只轮不返,甲辰传首京师。惟予克相上帝,以遏乱略,皇天助顺,宗社垂休,有此骏功,朕敢专享 一云“岂朕之武”?可择日遣官奏告宗庙社稷,御紫宸殿受贺,夔离不首级,依典礼,送大社库,故兹告示,想宜知悉。”

二十九日戊寅,大金贺正旦使 —— 卢州管内观察使都孛堇高居庆、副使 —— 大中大夫、守大理寺卿杨意朝于紫宸殿。

马扩至燕山,与王安中论燕事。

《茆斋自叙》曰:仆至燕山,与王安中论燕中事,是时,已授常胜军田,约来年夏减罢请受,仆因言:“燕地新边,必知所以治之之序,首当缮篱落,次招抚流民,又次当置弓箭手,最后授常胜军田也。至如罢常胜军请受,尤宜款缓,待其辟田就绪,乃可罢也。仆初入燕,诸路正兵有十五万馀,童宣抚带还外,尚有八九万人,选三万备战,馀尚五六万,除诸处占破外,可以入役者三万人,离而为四,又于诸处雇募万人,每城得二万馀人,齐举贴筑蓟、景、檀、顺四州,每州计雇工不过五万𦈏,更以五万𦈏充犒设,通用四十万𦈏,一月可以就绪,边固则土疆可守,人心自然安处,易于绥抚,此缮篱落之最要者也。燕地自女真入关,军民士庶往往逃窜山谷间,宜招诱宽恤,使之归土,此招抚归民为次也。燕中自罹兵火,田地荒旷,招置弓箭手如陜西新边法,许诸色有武勇少壮人投充,每户给田二顷五十亩,官给耕牛、战马、种子,分官统隶,不唯荒田得耕,兼藉兵威守边,压服新附人心,此置弓箭手,又其次也。常胜军见请钱粮,亦不宜遽罢,使无所恋,将契丹自来特留放牧牛马、闲田,分授与常胜军,依仿弓箭手法,官给耕牛、种子,俟三两岁,耕垦有成,渐次减罢请受,则无侵夺民田之患,外有开恳之功,候塞外宁息,议减戍兵,此治燕至要也。”安中云:“今己授常胜军田,见患侵夺民土,又天荒旷土,皆为所占,无复措画,如公所论,何以加之,惜乎后时也。”

三月,谭稹奏置义胜军。

谭稹初至燕山,闻常胜军恣横,药师辈不为约束,稹虑生事,奏朝廷乞于河东军,别创一军,分作权势,如云朔之人,以五万为率,屯于州县要径处,号为义胜军,令李嗣本、耿守忠为帅,欲俾常胜军有所畏惧,朝廷从之。既而嗣本、守忠选归朝人中少壮者,籍其姓名,其月粮衣赐,倍于他军,后常胜军知其请给丰厚,往往潜来投附,郭药师等犹惧其亡,皆再涅其面,常胜军大怨,人人思乱矣。

闰三月庚辰,太傅王黼奏所俘玉检、伪宝,乞宣付秘书省。

太傅王黼奏:“耶律氏自阿保机盗据北土,因五季之微,以强闻天下,艺祖志在恢复,而日不暇给,累圣绍休,专以柔驭,至庆历中,遂敢忤天之命,妄以关南县邑为请,至有轻视中原之心,仁宗皇帝为特添岁币,乃敢要盟,别立要约,使车旁午,来易誓文,至词尽理穷,方少听命,誓书所著,必欲本朝具言别纳金缯之仪,用代赋与之数,是时中国威灵可谓屈矣!仰惟陛下天锡智勇,师不逾时,兵不血䘐,尽复燕云境土,如指诸掌,夔离不传首之后,既俘石晋所上玉检,又获其伪宝,今者疆圉之臣,复以庆历誓书来,上承宗庙之宏休,下快祖宗之积愤,伏望宣付秘省,许率百僚拜表称贺,所有庆历誓书、国书,乞藏之宝文阁,以示无穷。”从之。

四月斡离不遣使来宣抚司,求所许借粮。

是时,二太子来讨张瑴,自军前遣使来宣抚司所许借粮粟二十万斛,稹曰:“二十万斛粮,岂易致耶?兼自宣司未尝有片纸只字许粮之文。”来人云:“去年四月间,南使赵直阁已许矣。”稹曰:“赵良嗣口许,岂足凭。”终不之𠃔,遣使不得已而回。

二十一日戊申,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知燕山府王安中,奏府西香山寺,在府天宁寿观昊天延寿寺,甘露降,奉圣旨,许拜表称贺。

五月二十七日癸卯,金国大使 —— 辰州管内都孛堇冨谟古,副使 —— 清州防御使李简,到国门,差黄潜善、王宗濋充馆伴,马扩充送伴,前去宣抚司。

《茆斋自叙》曰:扩既受命,复至太原见童贯,贯问仆燕中事宜,仆以常胜军授田利害所荅王安中治燕次序之语,一一白之,童惊,因云:“吾窃虑常胜军将来为患,欲与削了,如何?”仆答:“如某至愚,亦知常胜军他日必为患,然而自今女真顾虑,未敢辄肆举兵者,盖忌此项军也。若遽削之,不唯金人窥觇,兼此军即便起变,是自引惹,莫若因而用之。”贯云:“其术安在?”仆答曰:“今药师之众,止是三万馀人,多是马军武勇,太师诚能于陕西河东河北三路,选摘精锐马步十万人,分为三部,择有智勇器识,可及药师者,三分统之,一驻于燕山,与药师对营相制,一驻于广信军或中山府,一驻于雄州或河间府,犬牙相临,使药师之众,进有所托,退有所忌,则金人虽肆他意,岂易敢前?”贯云:“甚好。但十万人不易那儧,我当别有措画。”仆曰:“国家挫威,皆自延庆之遁,傥当时再起种师道,提许多西兵举事,却不至如此误国家大事,每窃叹恨。”后乃置四总管,罢王安中,而用蔡靖也。

八月,金人复取蔚州,杀守臣陈翊及䧟飞狐、零邱二县。

先是,金人逐天祚入夹山,遂䧟云中府,所有管内州郡皆来拜降,及移军燕山,而朔州节度使韩正、应州节度使苏京、蔚州土豪陈翊等,争叛金人,纳土归大宋。后粘罕、斡离不分遣军马逐去苏京孙团练,取蔚州,杀陈翊,复取上件州郡,又陷飞狐、灵邱两县,绝交割山后之意,又以牒来责我招纳叛人张瑴、拘收户口职官及不付所许粮二十万,朝廷知其非,遂议罢谭稹矣。

九月癸丑,谭稹落太尉,罢宣抚使,贬顺昌军节度副使。太师、徐豫国公致仕童贯,落致仕,领枢密院事、河北燕山府路宣抚使。

先是,谭稹至山西,与童贯议论不合,稹喜事边幅,怯懦无谋,金人既以张瑴怨朝廷,稹复用人乖刺,且所许二十万斛粮米不以给之,金人愈怒,欲弃盟入寇,童贯落致仕,复拜河北燕山府路宣抚使,如太原,贬稹顺昌军节度副使。
《北征纪实》曰:谭稹者,亦巨珰也。初无异能,但梁师成党。贯致仕,故师成、黼引稹以为河东宣抚副使,实代贯事,俾交割山后云中府,其地则朔、武、应、蔚诸州者,直我河东路,与代州对境,皆多要害,金人实不与我,但浮沈其辞,加我使人二三,昧利求宠,使朝廷日夜益生希觊,然金人实不与我也。及稹出师至太原,经营山后,会是时金酋阿骨打死于白水泊,以䘮归国,其守国之弟吴乞买立,俄粘罕亦暂归,其国初立,未暇抚治山后,故朔、应、蔚三州守臣皆通我,我又招降之,改曰朔宁军,遣河东将李嗣本以兵戍焉,又运刍粮玉帛以饷之,事曽未讫。是冬,粘罕已归云中,因来治此,于是虏将率反以归金人,金人亦以兵至,嗣本大败,狼狈仅脱,朔、应、蔚乃复归金人,稹但坐视束手,徒捜珍异珠玉以自入,久之,事不成,怯弱退败,尤玷中国威灵,上怅然不乐,而二帅复得入言,罢稹归后,廼以太原张孝纯为宣抚副使焉。
政和间有北伐之议,上遣内侍谭稹衔命河北、河东诸帅,访其用兵可否。真定府安抚使洪中孚答稹以为不可,稹遽奏以老耄罢之,行下中孚,令具的实利害,中孚遂具奏曰【旧校云:洪公此疏乃政和四年四月上,见《新安文献志》】:“显谟阁直学士、中大夫、真定府路宣抚使臣洪中孚:蒙今月十二日,奉御笔,以臣议论收复燕云故疆与诸帅臣异同,仰具的确利害闻奏。臣恭依圣训,条具如后:
一、臣前奏政和三年可大举者,正以朝廷岁赐几百年,皆积燕山,暨山前、山后州粮糗颇丰,编氓冨盛,庶几有玉帛、粮草、人民可因,获其土地之实,而谋臣不于此时建策,今日徒馀空城,机会已失,不可复举。诸路帅臣,皆不知兵情,而执燕云不根之语,云:‘我本汉人,䧟于𡍼炭,朝廷不加拯救,无路自归,何啻大旱之望云霓,若兴吊民偏师,不独箪食壶浆,当以香花楼子,界首迎接也。’臣久历边鄙,粗知虏情,此乃游手之人不能自存者,觊觎南归以窃爵禄,实非大姓之言。臣契勘维持契丹者,自公卿、翰苑、州县等官,无非汉儿,学诵书识字者,必取富贵,岂不知国家英俊如林,若南归,其权贵要途,燕云数州学究,安能一一遽用,此士人无归意也。𫗴粥粗给者,已连姻戚里,昔刘六符相虏,疾且笃,耶律洪基临问,遗言:‘燕云实大辽根本之地,愿深结民心,无使萌南思也。’洪基乃诘其深结之道,六符对以省徭役、薄赋敛,洪基深嘉纳之,遂减赋税三分之一,两地供输者皆知之,以人情揆之,岂肯舍姻娅而就重敛哉?此大姓无南归意也。其香花楼子之语,果可凭乎?
一、委积不厚,兵家所忌,稽考朔部河东粮草,若用武,不免添屯,租给半年,如下山前山后诸州,倾朝廷帑藏,不足以支一岁,第不知献谋者以何策赡其后?
一、承平日久,兵骄将惰,动辄糜溃,而欲以无纪律骄兵伐人之国,何异縁木求鱼,万举万败,其理必然,徒自取辱国䘮师而贻患于将来也。
一、权贵以侈丽自矜,而贱节义,海宇匮乏,《小雅》尽废,四维不张,方且虞人乘我,何暇谋人?臣未见其可也。
伏望圣慈,早回天心,特降睿旨,内修文德,外谨边陲,思患预防,以备不虞,切勿轻忽,以取不可测之祸。重念祖宗积累二百年太平之基,以宗庙为念,福庇黔𥠖,万民幸甚。臣蒙国厚恩,虽粉骨碎身,未足报称,茍有闻见,岂敢缄默,以避黜责,迎合权臣,上罔陛下,为茍容计,以危社稷。若谋臣必欲收复燕云故疆,臣虽万死,不敢恭奉诏旨,伏望陛下诛臣以谢谋臣,专委经营收复,庶几他日,诛误国者以谢天下而不得幸免也!臣暗昧不烛事机,愚忠所激,义不顾身,语言抵迕,上黩天威,甘伏斧锧。右。谨录奏闻,伏候敇旨,谨奏。”
《北征纪实》曰:政和之间,臣僚赞北伐者,自薛嗣昌始,倡成其事,自侯益始,又上尝遣巨珰谭稹衔命河北河东诸帅,访其用兵可否。当是时,侍从之臣,往往能守正,或以是被罢。守正者,如韩粹彦者是也,上怒张杲拒董才事误【董才后赐姓名赵诩】得罪,改命粹彦守中山,而粹彦当陛辞,对上曰:“国家之大,奄有四海,安用是一弹丸土?”上亦不之罪。被罢者,若洪中孚、张毣之徒是也,中孚答稹以为不可,又以故时内臣礼待之,蔑视稹,遽以老耄罢,张毣为保州通判,以为辽人之势,虽数为女真所挫,然上下未叛,其国尚立,保州极边,皆备详之。但边帅往往迎合,探报不实,多装点事端以误闻听,遂得罪。自馀亦罕有唱和者,独嗣昌累帅太原河朔,于谍人之辞,往往润色以希禁密意,每陛对论北事,辄请兴师,多至涕泣,后以刑部尚书,因上殿札子,错定刑名,遂被黜,北师未兴时,已先死。然嗣昌每事,犹关白宰相,其后侯益者,一切出童贯之门,但入奏内侍省,造端之罪,莫甚于此。

十八日壬戌,大赦天下。

“门下:禁暴者以不杀为武,本仁义以行师,域民者以博爱为公,兼威怀而示徳。朕绍承丕绪,统御庶民,诞膺厥邦,昭上帝溥将之命,克笃前烈,恢前人燕翼之谋。兴念燕云,久沦胡虏,故家望族,散依四貊之酋,广谷大川,阻隶九畿之籍,寝移巢穴,窃据封圻,方艺祖肇基,实轸念民之虑,逮神考嗣服,深惟复古之图,欲成继代之勲,必大因时之利。蠢兹戎丑,辄背世盟,既种落之内讧,复神人之切愤,惟春秋以王者大一统,方隆广覆之恩,而要荒知中国有圣人,咸起来苏之望,整我师旅,彻被土疆,寒律收威,见天心之助顺,壶浆载道,知人意之乐从。未阅再期,悉平两路,岗蛮靡迤,东逾碣石之封,亭障蹇翔,西轶榆溪之阻,分州画埜,兴教厚民,拯百年𡍼炭之馀,咸跻夀域,还五政衣冠之旧,复睹华封,一新象纬之清明,丕变群情之闿怿,自今以始,永绥夷夏之宁,与物为春,均霈遐迩之泽,可大赦天下。于戏!兼弱攻昧,辟土宇以昭章,发政施仁,浃海隅而丕冒。咨尔有众,咸体朕怀。”

九月十八日壬辰,秘书省秘书郎贺𠃔中,充大金皇帝贺正旦国信使。

二十七日庚午,礼部员外郎王昂,充接伴大金国贺正旦人使。

十一月三日丙子,太傅、楚国公王黼致仕,仍旧神霄玉清万寿宫使。

御笔:王黼陈乞致仕,其应恩人数从、朝谒礼数等,一切并依蔡京例施行,仍给节度使俸。

童贯遣保州廉访使者马扩、邠州观察使辛兴宗,入云中见粘罕,共议交割云中事。

《茆斋自叙》曰:扩将行,童贯呼李宗振、辛兴宗、企宗、永宗、孙渥、姚友仲、杜常、兰整,洎仆十数人环列,以金杯酌酒,第饮,贯曰:“山前任帅非材,已生弊病,今割得山后,择帅非细事,尔等各举所知。”宗振等自陕西六路、河东北诸路武臣遍称举之,贯皆揺首云:“此太平地分,可作边帅也。山后新边,须得一文武兼通,智勇公廉,识诸国人情者,然后可用,非吾马宣事不可也。如公镇守云中,用几何军马?”仆曰:“当用三万人。”贯曰:“国家阙乏,尚可损否?”仆曰:“至微,非二万人不可。若云中屯万人,则万人分诸处,已少矣。”贯曰:“二万人则可办,每岁当以三百万缗资军,凡有辟人材,当一一依从。如此几年可以成就?”仆曰:“一年则费力,二年即省力,三年即得力矣。”

三十日癸卯,马扩至云中,兀室不见而回。

《茆斋自叙》曰:月末,抵云中,是时粘罕归国,谋南侵,留兀室权元帅,遣人来,令使人参拜,仆辨论久之,兀室使高庆裔来,云:“二观察既不肯拜,不敢固必,亦不敢相见。山后土地,窃縁相国暂归,此中不敢专擅,兼贵朝收了燕山迯去职官,誓书所载,各不得收纳叛亡,贵朝已先失约,山后地土,虽系所许,难以便行交割。”仆答:“职官冨民迯归,乃张瑴之罪,本朝已斩瑴首函送,职官冨民,见今捜刷遣回,即非纳收叛亡。如贵朝言定,山后更别无经略,及至先交了蔚州,却纵兵马取夺,本朝不敢占䕶,恐致纷争,朝廷已责谭稹,再委童太师,此望相照,早得交割了当,使两界生灵安堵。今若轻信群下之言,则两朝和好大事,何时是了?”庆裔曰:“前日人言蔚州有贼兵,本朝已发军马去剪除,却得贵朝宣抚司文牒,遂且纵放赦归,今来山后地土,已是许了,到头翻悔不得,只是贵朝敦笃誓好,无相恼触,女真家纯实,必无相误处,前来累有文书去,将职官户民早发过来,便是交割。”

十二月,马扩自云中还至太原府。

《茆斋自叙》曰:十二月上旬,还到太原府,童贯询境上所见,对以“金人编埒汉儿乡兵,増戍飞狐、灵邱,每以张瑴为言,邀索所失官户,观其举措,甚有藏畜,愿太师速营边备,移陕右兵助郭药师,以防金人不测入寇,不可忽也。”贯云:“他国内人心未附,岂敢如此!当亲到燕山措置常胜军及制置河北诸帅兵,便他敢来时,亦不失事。”

十七日庚申,卢益子久馆伴大金国贺正旦人使,令先次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