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类苑/卷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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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帅才略(三)


秦再雄[编辑]

武陵、辰阳、澧阳、清湘、邵阳五州,各有蛮徭保聚,依山阻江,迨十馀万。在马希范、周行逢时,数出寇边,以至围逼辰永二州,杀掠民畜,岁岁不宁。太祖既下荆湖,思得通蛮情、习险扼而勇智可任者,以镇抚之。有辰州徭人秦再雄者,长七尺,武健多谋,在周行逢时,屡以战鬬立功,蛮党伏之。太祖召至阙下,察知可用,面以一路之事付之。起蛮酋,除辰州刺史,官其一子为殿直,赐予甚厚,仍使自辟吏属,尽予一州租赋。再雄感概异恩,誓死报效,至州日,训练土兵,得三千人,皆能被甲渡水,历山飞堑,捷如猿猱。又选亲校二十人,分使诸蛮,以传朝廷怀徕之意,莫不从风而靡,各得降表以闻。太祖大喜,再召至阙,面加奖激,再雄伏地流涕,呜咽不胜。改辰州团练使,又以其门客王允成为本州推官。再雄尽瘁边圉,故终太祖世,无蛮貊之患,五州连袤数千里,不增一兵,不费帑庾,而边境妥安,由神机驾驭,用一再雄而已。

魏能 杨延朗[编辑]

虏犯澶渊,傅潜坚壁不战,河北支郡城守者,多为蕃兵所陷,或守城,或弃城出奔。当是时,魏能守安肃军,杨延朗守广信军,乃世所谓梁门遂城者也。二军最切虏境,而攻围百战不能下,以至贼退出甲,而延朗追蹑转战,未尝衄败。故时人目二军为铜梁门、铁遂城,盖由二将善守。

王观文[编辑]

王观文韶始为建昌军司理参军,时蔡枢密挺提点江西刑狱,一见知其必贵,顾待甚厚。数年,蔡知庆州,王调官关中,遂谒蔡于庆阳,且言将应制科,欲知西事本末。蔡遂以前后士大夫之言,及边事者皆示之,其间有向宝议洮河一说,王悦之,以为可行。后掌秦州机宜,遂乞复洮河故地,朝廷命韶兼管干蕃部,自是其谋寖广,欲尽取兰州鄯廓,知秦州李师中以为不可,而言事者亦多非沮,朝廷令王克臣乘驿验其事,克臣亦依违两可。既而郭逵等又劾韶侵盗官物,兴起大狱,俾蔡确推劾,蔡明其无罪,自是君相之意,断然不疑。不数年,克青唐武胜,城熙河,取洮岷叠岩而为熙河一路,由上意不疑所致也。

翟守素[编辑]

翟守素,北海人,太宗时以客省使宪州刺史,往征梅山洞夷人,值霖雨,弓弩筋角解弛,守素令削木为弩。平旦,贼奄至,众弩尽发,贼走,平其巢穴。

李重贵[编辑]

李重贵,孟州人,五路讨继迁,为麟府州浊轮寨路都部署,得对。因言贼居砂碛,逐水草,便于战鬬,利则进,不利则退,今五路齐入,彼闻兵势,不来接战,欲追则人马乏,将守则地无坚垒,贼若未平,重贵等何颜复见陛下?太宗喜,出御剑赐之。后果无功,追念其言,命为并代副都部署。并东轩笔录。

王汉忠[编辑]

王汉忠,字希杰,徐州人。真宗尝曰:“汉忠知书好学,帅臣不易得也。”累为保静军节度使,每行师,诘旦,必焚香祝曰:“愿军民无犯吾令,违者一毫无贷。”故所部无盗贼。性刚果,不务小节,好为诗,慕贾岛、李洞之体。以故群帅不悦,后为邠宁环庆部署,坐违诏无功,责为左屯卫上将军,知襄州。

郭遵[编辑]

康定元年三月癸酉,韩琦奏,昨者夏虏寇延州,有西路都巡检使侍禁阁门祗候郭遵从刘平与贼战。有跨马舞二剑以出,大呼云:“欲鬬将者。”平问诸将,无敢敌者,遵独请行。自上马舞二铁简,与贼格鬬,贼应手脑碎,馀众遂却。顷之,遵又横大■〈金屈〉刀,率百馀人进陷虏阵,至其帐前而还。凡三出三入,所杀者几百人。遵马倒,为贼所害,闻贼中皆叹服其勇也。乞优赐褒赠,及录其子孙。诏赠遵果州团练使,母妻皆封郡君,诸子悉除供奉官,侍禁殿直,兄弟亦以差拜官。

文潞公[编辑]

枢密直学士明镐讨贝州,久未下,上深以为忧,问于两府。参知政事文彦博请往督战。八年正月丁丑,以彦博为河北宣抚使,监诸将讨贝州。时枢密使夏竦恶镐,凡镐所奏请,多从中沮,惟恐其成功。彦博奏,今在军中,请得便宜从事,不申覆,上许之。闰月庚子朔克贝州,擒王则。初彦博至贝州,与明镐督将筑距𬮱以攻城,旬馀不下,有牢城卒董秀、刘炳请穴地以攻城,彦博许之。贝州城南临御河,秀等夜于岸下潜穿穴,弃土于水,昼匿穴中,城上不之见也。久之,穴成,自教场中出,秀等以裼袍塞之,走白彦博。选敢死二百,命指使将之,衔枚自穴入,有帐前虞候杨遂请行,许之。遂白军士中有病欬者数人,此不可,请易之,从之。既出穴,登城,杀守者,垂以引城下之人。城中惊扰,贼以火牛突登城者,不能拒,颇引却。杨遂力战,身被十馀创,援枪刺牛,牛却走,至村舍,官军追围之。则犹著花幞头,军士争趣之,部署王信恐则死,无以辨,以身覆其上,遂擒之。峦、吉死于乱兵,不知所在。彦博请斩则于北京,夏竦奏言所获贼魁恐非真,遂槛车送京师,枭于马市。董秀、刘炳并除内殿崇班。

种世衡[编辑]

初,赵元昊既陷安远塞门寨,朝廷以州堡寨多,徒分兵力,其远不足守者,悉弃之,而虏益内侵,为边患。大理寺丞签书、保大军节度判官事种世衡建言,州东北二百里,有故宽州城,修之,东可通河吏运路,北可以扼虏要冲,诏从之。命世衡帅兵董其役,且城之。城中无井,凿地百五十尺始遇石,而不及泉,工人告不可凿,众以为城无井,则不可守。世衡曰:“安有地中无水者邪?”命工凿石而出之,得石屑一器,酬百钱,凡过石数重,水乃大发,既有且甘。城中牛马皆足。自是边城之无井者效之,皆得水,诏名其城曰“青涧”。以世衡为内殿承制,知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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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衡字仲平,放之兄子。世衡少尚气节,以荫补将作监主簿,累选太子中舍。尝知武功县,用刑严峻,杖人不使拘絷之,使自凭栏立,膊上受杖,杖垂毕足,或落膊,则更从一数之,人亦服其威信。或有追呼,不使人执帖入乡村,但以片纸榜县门云:“追某人,期某日诣县廷。”其亲识见之,惊惧走告之,皆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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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通判凤州知州王蒙,章献太后姻家也。尝以私干世衡,不从,乃诱王和谦使诣阙讼冤,而阴为之内助,世衡坐流窦州。章献崩,龙图阁直学士李纮奏雪其罪,复卫尉寺丞。后知渑池县,葺馆舍,计什器,乃至砧臼匕箸,无不毕备,客至如归,由是声誉大振。自见县旁山上有庙,世衡葺之,其梁重大,众不能举。世衡乃令县干剪发如手搏者,驱数对于马前,云:“欲诣庙中教手搏。”倾城人随往观之,既至而不教,谓观者曰:“汝曹先为我致庙梁,然后观手搏。”众欣然趍下山,共举之,须臾而上,其权数皆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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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至青涧城,逼近虏境,守备单阙,刍粮俱乏,世衡以官钱贷商旅,使致之,不问所出入,未几仓廪皆实。又教吏民习射,虽僧道妇人亦习之,以银为射的,中者辄与之。既人中者益多,其银重轻如故,而的渐厚且小矣。或争徭役优重,亦使之射,射中者得优处。或有过失,亦使之射,射中则释之,由是人人皆能射。士卒有疾者,常使一子视之,戒以不愈,必笞之。抚养羌属,亲入得其欢心,争为之用。寇至,屡破之,部落待遇如家人,有功者,或解所服金带,或撤席上银器遗之。比数年,青涧城遂成富强,于延州诸寨中,独不求益兵,运刍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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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苑副使知青涧城种世衡,为属吏所讼不法事,按验皆有状。鄜延路经略使庞公奏,世衡披荆棘,立青涧城,若一一拘以文法,则边将无所措手足。诏勿问。顷之,世衡徙知环州,将行,别庞公,拜且泣曰:“世衡心肠,铁石也。今日为公下泪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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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历三年春,范文正公巡边,至为环庆经略使。环州以属羌,多怀贰心,密与元昊通。以种世衡素得羌属心,而清涧城已定,因奏徙世衡知环州,以镇抚之。有牛奴讹,素屈强,未尝出见州官,闻世衡与约,明日当至其帐,慰劳部落。是夕雪深三尺,左右曰:“奴讹凶诈难信,且道险,不可。”世衡曰:“吾方以信结诸胡,可失期邪?”遂冒雪而往,既至,奴讹尚寝,世衡蹴起之。奴讹大惊曰:“吾世居此山,汉官无敢至者,公了不疑我耶?”帅部落罗拜,皆感激心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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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酋慕恩,部落最强,世衡皆抚而用之。尝夜与恩饮,出侍姬以佐之,既而世衡起入内,潜于壁隙窥之,慕恩切与侍姬戏,世衡遽出掩之,慕恩惭惧请罪。世衡笑曰:“君欲之邪?”即以遗之,由是得其死力,诸部有贰者,使慕恩讨之,无不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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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衡尝以罪怒一番落将,杖其背,僚属为之请,莫能得。其人被杖,以奔赵元昊,甚亲信之,得出入枢密院。岁馀,尽诇得其机事以归,众乃知世衡用为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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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原之间,属羌有明珠、灭藏、康奴三种最大,素号横猾,抚之则骄不可制,攻之则险不可入,常为原州患。其北有二川,通于夏虏,二川之间,有古细腰城。庆历四年,参知政事范文正公宣抚陕西,命世衡与知原州蒋偕共城之,世衡先遣人说诱夏虏,以故未及,出兵争之。世衡以钱募战士,昼夜板筑,旬月而成。乃召三种酋长,谕以官筑此城,为汝御寇,三种既出其不意,又援路已绝,因而服从。世衡在役所得疾,明年正月甲子卒,属羌朝夕聚哭其柩者数日,清涧环州吏及属羌皆画像事之。八子:古、诊、咏、咨、谔、所、记、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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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洛苑副使种世衡在青涧城,欲遣僧王嵩入赵元昊境为间,召与之饮,谓曰:“虏若得汝,考掠求实,汝不胜痛,当以实告邪?”嵩曰:“誓死不言。”世衡曰:“先试之。”乃缚嵩于庭,而掠之数百,嵩不屈。世衡曰:“汝真可也。”时元昊使其妻之兄弟甯令之舅野利旺荣及刚浪凌分将左右厢兵,最用事,世衡使嵩为民服,赍书诣旺荣,且遗之枣及画龟。旺荣锁嵩囚地牢中,且半岁,所会元昊欲复归中国,而先耻自言,乃释嵩囚,使旺荣遗边将书,遣教练使李文贵送嵩还。曰:“曏者种洛苑书,意欲更求通和邪?”边将送文贵及嵩诣延州,时庞公为经略使,已奉朝旨,招纳元昊,始遣文贵往来议其事,奏嵩除三班借职。

王罕[编辑]

王罕,侬智高犯广州,罕为转运使,出巡至梅州,闻之而还。仲简使人间道以蜡丸告急,且召罕,罕从者才十数人,问曰:“围城何由得入?”曰:“城东有贼所不到处,可以夜缒而入。”罕曰:“不可。”进至惠州,广民跃马求救曰:“贼围城,十县民皆反相杀掠,死伤蔽野。”罕曰:“吾闻之先父曰:“凡有大事,必先询识者,而后行之。无人则询老者也。””乃召其老问之,对曰:“某家客户十馀人,今皆亡为贼矣。请各集以卫其家。”罕曰:“贼者多于庄客,何以御之?”乃召每村三大户,与之帖,使人募壮丁二百人。又帖每县尉,募弓手二千人以自卫。捕得暴掠者十馀人,皆腰斩之。又牒知州、知县、县令皆得擅斩人。一夕,乡村肃然。罕为募民骁勇者以自随,得二千人,船百馀艘,制旌旗钲鼓,长驱而趣广州,蛮兵数十人来逆战,击却之。蛮皆敛兵,聚于城西,乃开南门作乐而入。罕不视死登城,子死于贼人之家而不哭。树鹿角于南门之西以拒蛮,自是南门不复闭矣,凡粮用皆自南门而入。东关主簿黄固、知州侍其渊在广州,罕以其忠勇,与之共守。蛮众数万,皆所掠二广之民也,使之昼夜攻城,为火车顺风以焚西门。六月,城上人不能立,军校请罕下城少休息,罕欲从之,渊奋剑责军校曰:“汝曹竭力拒敌,则犹可以生,若欲溃去,纵不为贼所杀,朝廷亦当族汝全部,欲何之?”罕乃止,士气亦自倍,蛮军不能克而退。提刑鲍轲率其孥欲过岭北,至雄州,萧勃留之,乃日递一奏。又召罕至雄州计事,罕不来,又奏之。谏官李兑奏罕只在广州端坐及奏罕退走,围解。罕降一官,信州监税。轲受赏,罕不自言。黄固当围城时,最输力,曰:而磨勘有不足,有亦得罪,城功亦不录。

任福[编辑]

康定元年秋,夏虏寇保安军、镇戎军。九月二十日,环庆路部署知庆州任福谋袭夏虏白豹城及骨咩等族,以牵制虏势,使东路都巡检任政、华沙寨主胡永锡击骨咩族,使凤川寨监押殿直刘世卿将广勇神虎二指挥,会华沙。又使淮安镇都监刘政、监押张立将兵趣西谷寨,与寨主等共击近塞诸族,期以二十日丑时俱发。福以十六日夜闭门后,授诸军甲,十七日未明出兵,城门非从行兵,无得辄出一人。声言巡边,是夜宿业乐镇,十八日晚入柔远寨,十九日犒设柔远诸蕃部,禁止毋得小城。密部分诸将,使驻泊都监王怀政攻白豹城西,断神树移来路。北都巡检范全攻其东,断金汤之路。柔远寨主谭嘉震攻其北,断叶市之路。供奉官王庆、走马丞受石全正攻其南,击赏渥等族。驻泊都监武美主入城鬬敌,福以大军驻于城南,照管策应。是日,引兵柔远寨,置蕃官等于福马前而行,凡七十里。二十日丑时至白豹城,各分癸时攻城,卯时克之,悉焚其伪署,李太尉衙署、酒税务仓、草场及民居室,四十里内禾稼积聚。诸将分彼族帐四十一,擒伪署张团练,杀首七人,斩获二百五十馀级,虏牛马羊橐驼七千馀头,器械三百馀事,印记六面,伪宣敕告身及蕃书五十通。军士死者一百六十四人,以范全及蕃官巡检赵明为殿而还。

范雍[编辑]

知延州范雍奏:“前月赵元昊悉众入寇,陷金明寨,执都监李彬父子,遂攻安远寨门永平寨。安远最居极边,贼斫坏两重门,攻第三重门,监押侍禁邵元吉缒下军士,斫退贼兵,复夺得城门。拒守数日,贼遂合众屯于州城之三川口,列十馀寨。二十三日,贼分兵出东西城之后,及两城之间,呼噪射城上人。城上诸军发矢石击贼,死者颇众,遂不敢攻。明日,贼引兵退。其守城将佐钤辖卢守勤等,谨条次其功,乞超资酬赏,以励后来。”又奏:“栲栳寨主殿直高益、监押殿直韩遂、安远寨主供奉官蔡咏、奉职曹度、借职王懿,皆死于贼。邵元吉及塞门寨主供奉官高延德、权监押右侍禁王继元、永平寨主右侍禁郭延珍、权监押左侍禁王懿,皆有拒守之功。”诏死事者优与赠官,仍赙钱绢,录其子孙。元吉迁西头供奉官阁门祗候,充安远寨主。

王吉[编辑]

庆历初,赵元昊围麟州二十七日,城中无井,掘地以贮雨水。至是水竭,知州苗继宣拍泥以涂藁积,备火箭。贼有谍者,潜入城中,出告元昊,城中水已竭,不过二日,当破。元昊望见涂积,曰:“城中无水,何暇涂积?”斩谍者,解围去。麟州之围,苗继宣募吏民有能通信求援于外者,通引官王吉应募,继宣问须几人从行,吉曰:“今虏骑百重,无所用众。”请髡发,衣衵服,挟弓矢,赍糗粮,诈为胡人,夜缒而出。遇虏问,则为胡语答之,两昼夜,然后出虏寨之外。走诣府州告急,府州遣将兵救之,吉复间道入城,城中皆呼万岁。及围解,诏除吉奉职本州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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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尝从都监王凯及中贵人将兵数千人,卒遇虏数万骑,中贵人惶恐,以手帛自经,吉曰:“官何患不得死?何不且令王吉与虏战?若吉不胜,死未晚也。”因使其左右数人守中贵人,曰:“贵人有不虞,当尽斩若属。”因将所部先登,射杀虏大将,虏众大奔,众军乘之,虏坠崖死者万馀人。奏上,凯自侍禁除礼宾使、本路钤辖,吉自奉职除礼宾副使。王吉尝与夏虏战,其子文宣年十八,从行。战罢,不见文宣,其麾下请入虏中求之,吉止之曰:“此儿为王吉之子,而为虏所获,尚何以求为?”顷之,文宣挈二首以至,吉乃喜曰:“如此,真我子也!吉每与虏战,所发不过一矢,即舍弓肉袒而入,手杀数人,然后返白。及其张弓挟矢之时,直往抱之,使彼仓卒无以拒我,则成擒矣。吾前后数十战,未尝发两矢也。”时又有张节,与吉齐名,皆不至显官而卒。

赵延进[编辑]

赵延进屯定州,契丹入寇,与崔翰、李继隆将兵八万,太宗赐八阵图,使按图从事。归次蒲城,虏大至,翰等按图布阵,相去各百步,众惧,无鬬志。延进曰:“不如合而击之,违令而获利,不犹愈于辱国乎?”遂改为二阵,三战,大破之,获人马牛羊铠甲数十万,迁右监门卫将军。并涑水纪闻。

郑工部[编辑]

朝廷议城古威州,遣访郑文宝公,奏曰:“欲城威州,不若先建伯鱼、青罔、清远三城,为顿师之地。俟秦民稍苏,开营田,积边粟,修五原故塞之地。党项之首豪,为我鹰犬。若尔,则不独措安西,亦可绥服河湟,此定边之胜策也。”朝廷从之,建兴三城之役,费缗粟数千万计,西民苦之,一夕尽为山水荡去。又奏减解池盐价,损课二十万缗,贬蓝山、枝江、长寿三县令,累年方迁复工部员外郎。玉壶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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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工部文宝为陕运时,贼迁欲侵灵武,朝廷患之,诏郑便宜经度西事。郑前后自环庆亲部赴刍粟、越瀚海七百里,入灵武者十二次,诸羌之语皆通晓。郑必知灵武不可守,故参校史传,作河西陇右图进呈,极言乞弃灵武,朝廷方遣大将王超援之。又力谏太宗,太平之时,慎无开边,疲弊百姓。太宗阅奏极怒,摭以他事,坐擅议盐禁,及建营田,以积石废垒筑为清远军三过,贬彬州蓝山令。王超援兵方至环州,灵武果没,遂班师。李顺梗蜀,陇贼赵包聚徒数千附之,郑必知趍栈以进,分兵夜斩其魁,歼馀党。尝又轻车使蜀,至渝涪,闻广武卒谋乱,自云安飞小楫下峡数百里,一夕擒之,所举如神。然太宗终怒,蓝山任满,更移枝江、宗山二县,牢满六年方复。湘山野录。

唃厮啰[编辑]

宝元二年二月甲寅,保顺军节度使邈川大首领唃厮啰遣使李波末里瓦等入贡方物。四月辛酉朔癸亥,枢密院奏唃厮啰前妻今为尼,已有二子,曰瞎毡、磨毡。唃厮啰再娶乔氏女,今为妻。诏唃厮啰前妻赐紫衣师号及法名,今妻赐邑号,瞎毡、磨毡并除团练使。康定元年四月癸巳,秦凤路部署司奏磨毡自请奋击夏虏,乞朝廷遣使监护,乃降诏命从之。八月辛丑,诏屯田员外郎刘涣往秦州,至邈川,以来朝当公事。涣知晋州,自言请使外国故也。杨文公谈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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