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子抄释 (四库全书本)/卷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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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程子抄释 卷一 卷二

  钦定四库全书
  二程子抄释卷一
  明 吕柟 编
  李吁传第一
  伯淳先生尝语韩持国曰如说妄说幻为不好底性则请别寻一个好底性来换了此不好底性著道即性也若道外寻性性外寻道便不是圣贤论天德盖谓自家元是天然完全自足之物若无所污坏即当直而行之若小有污坏即敬以治之使复如旧所以能使如旧者盖为自家本质元是完足之物若合修治而修治之是义也若不消修治而不修治亦是义也故常简易明白而易行禅学者总是强生事至如山河大地之说是他山河大地又干你何事至如孔子道如日星之明犹患门人未能尽晓故曰予欲无言如颜子则便默识其他未免疑问故曰小子何述又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可谓明白矣若能于此言上看得破便信是会襌也非是未寻得盖实是无去处说此理本无二故也释于此见人性之善与天同大故孔子之道欲以不言而见佛氏之幻妄则以山河大地为见病也王彦霖以为人之为善须是他自肯为时方有所得亦难强曰此言虽是人须是自为善然又不可为如此却都不管他盖有教焉修道之谓教岂可不修释虽中人之资有被明师指引而成者矣虽上智之资有被燕友蛊惑而废者矣
  苏季明尝以治经为传道居业之实居常讲习只是空言无益质之两先生伯淳先生曰修辞立其诚不可不仔细理会言能修省言辞便是要立诚若只是修饰言辞为心只是为伪也若修其言辞正为立己之诚意乃是体当自家敬以直内义以方外之实事道之浩浩何处下手惟立诚才一作方有可居之处有可居之处则可以修业也终日乾乾大事大事却只是忠信所以进德为实下手处修辞立其诚为实修业处正叔先生曰治经实学也譬诸草木区以别矣道之在经大小远近高下精粗森列于其中譬诸日月在上有人不见者一人指之不如众人指之自见也如中庸一卷书自至理便推之于事如国家有九经及历代圣人之迹莫非实学也如登九层之台自下而上者为是人患居常讲贯空言无实者盖不自得也为学治经最好茍不自得则尽治五经亦是空言今有人心得识达所得多矣有虽好读书却患在空虚者未免此弊释伯淳谓讲习以诚体经非空言也正叔谓治经而不自得亦空言也
  天地生一世人自足了一世事但恨人不能尽用天下之才此其不能大治释无一个臣也
  佛学一作氏只是以生死恐动人可怪二千年来无一人觉此是被他恐动也圣贤以生死为本分事无可惧故不论死生佛之学为怕死生故只管说不休下俗之人固多惧易以利动至如禅学者虽自曰异此然要之只是此个意见皆利心也吁曰此学不知是本来以公心求之后有此弊或本只以利心上得之曰本是利心上得来故学者亦以利心信之庄生云不恒者意亦如此也如杨墨之害在今世则已无之如道家之说其害终小惟佛学今则人人谈之弥漫滔天其害无涯旧尝问学佛者传灯录几人云千七百人某曰敢道此千七百人无一人达者果有一人见得圣人朝闻道夕死可矣与曽子易箦之理临死须寻一尺布帛褁头而死必不肯削发胡服而终是诚无一个达者禅者曰此迹也何不论其心曰心迹一也岂有迹非而心是者也正如两脚方行指其心曰我本不欲行他两脚自行岂有此理盖上下本末内外都是一理也方是道庄子曰游方之外者方何尝有内外如此则是道有隔断内面是一处外面又别是一处岂有此理学禅者曰草木鸟兽之生亦皆是幻曰子以为生息于春夏及至秋冬便却变坏便以为幻故亦以人生为幻何不付与他物生死成坏自有此理何者为幻释此知天立命之意也佛氏不知天安能立命
  先王之世以道治天下后世只是以法把持天下释用法只是有政者喜合己之人
  忠信所以进德终日乾乾君子当终日对越在天也盖上天之载无声无臭其体则谓之易其理则谓之道其用则谓之神其命于人则谓之性率性则谓之道修道则谓之教孟子于其中又发挥出浩然之气可谓尽矣一作性故说神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大小之事而只曰诚之不可揜如此夫彻上彻下不过如此形而上为道形而下为器须著如此说器亦道道亦器但得道不系今与后己与人释此君子所以自强不息以造至诚也
  富贵骄人固不善学问骄人害亦不细释骄人非真学问也若不能存养只是说话释此非欲其自得之也
  圣贤千言万语只是欲人将己放之心约之使反复入身来自能寻向上去下学而上达也释真知死生荣辱祸福贵贱之有定则心不外驰矣
  先生尝语王介甫曰公之谈道正如说十三级塔上相轮对望而谈曰相轮者如此如此极是分明如某则戅直不能如此直入塔中上寻相轮辛勤登攀逦迤而上直至十三级时虽犹未见相轮能如公之言然某却实在塔中去相轮渐近要之须可以至也至相轮中坐时依旧见公对塔谈说此相轮如此如此介甫只是说道云我知有个道如此如此只佗说道时己与道离佗不知道只说道时便不是道也有道者亦一作言自分明只作寻常本分事说了孟子言尧舜性之舜由仁义行岂不是寻常说话至于易只道个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则知性字由字也不消道自已分明阴阳刚柔仁义只是此一个道理释相轮言厉不闻介甫有怒岂惟见有道者气象足服其心而舜由仁义易立仁义之说言约理明实可折其私也
  嘉礼不野合野合则秕稗也故生不野合则死不墓祭盖燕飨祭祀乃宫室中事后世习俗废礼有踏青藉草饮食故墓亦有祭如礼望墓为坛井墓人为墓祭之尸亦有时为之非经礼也后世在上者未能制礼则随俗未免墓祭既有墓祭则祠堂之类亦且为之可也释此亦縁情而起之义也
  家祭凡拜皆当以两拜为礼今人事生以四拜为再拜之礼者盖中间有问安之事故也事死如事生诚意则当如是至如死而问安却是凟神若祭祀有告谢神等事则自当有四拜六拜之礼释此须从时制可也
  凡人家法须令每有族人远来则为一会以合族虽无事亦当每月一为之古人有花树韦家宗会法可取也然族人每有吉凶嫁娶之类更须相与为礼使骨肉之意常相通骨肉日䟽者只为不相见情不相接尔释此孝子顺孙尊祖敬宗之志也
  吁问每常遇事即能知操存之意无事时如何存养得熟曰古之人耳之于乐目之于礼左右起居盘盂几杖有铭有戒动息皆有所养今皆废此独有理义之养心耳但存此涵养意久则自熟矣敬以直内是涵养意言不庄不敬则鄙诈之心生矣貌不庄不敬则怠慢之心生矣释此君子之所以戒惧不睹不闻也
  汉儒如毛苌董仲舒最得圣贤之意然见道不甚分明下此即至杨雄规模狭道即性也言性已错更何所得释董仲舒似分明矣然仲舒遇骄王而化毛苌遇献王而行杨雄当王莾而仕其说性若不错亦难与毛董伦也
  汉策贤良犹是人举之如公孙弘者犹强起之乃就对至如后世贤良乃自求举耳若果有曰我心只望廷对欲直言天下事则亦可尚矣若心在富贵则得志便骄纵失志则放旷与悲愁而已释此耻恶衣恶食夫子不与议也
  有人劳正叔先生曰先生谨于礼四五十年应甚劳苦先生曰吾日履安地何劳苦佗人日践危地此乃劳苦也释君子不安于纵犹小人不安于礼盖皆习与性成也
  忧子弟之轻俊者教以经学念书不得令作文字释经学念书则轻俊者日威重觧作文字便长傲飘荡矣
  子弟凡百玩好皆夺志至于书札于儒者最近然一向好著亦自䘮志如王虞颜柳辈诚为好人则有之曽见有善书者知道否平生精力一用于此非惟徒废时日于道便有妨处足知䘮志也释子弟初有识若知先立乎其大则其后他好难换矣
  伯淳近与吴师礼谈介甫之学错处谓师礼曰为我尽达诸介甫我亦未敢自以为是如有说愿往复此天下公理无彼我果能明辨不有益于介甫则必有益于我释就与师礼之言亦可以化介甫之自是然而不化真下愚也
  吁言赵泽尝云临政事不合著心惟恕上合著心是否曰彼谓著心勉而行恕则可谓著心求恕则不可盖恕自有之理举斯心加诸彼而已不待求而后得然此人之论有心为恕终必恕矣释临政事亦有不宜用恕处
  持国曰道家有三住心心住则气住气住则神住此所谓存三守一伯淳先生曰此三者人终食之顷未有不离者其要只在收放心释既收放心则神气自在非谓住之以延年也
  持国常患在下者多欺伯淳先生曰欺有三有为利而欺则固可罪有畏罪而欺者在所恕事有类欺者在所察释此三欺之处临政之方也
  人于外物奉身者事事要好只有自家一个身与心却不要好茍得外面物好时却不知道自家身与心却已先不好了也释此不愿文绣膏粱之意也必须实见得
  人患乎慑怯者盖气不充不素养故也释只在集义
  忿懥怒也治怒为难治惧亦难克己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惧明释理茍明已亦可克
  吕大临东见录第二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此是彻上彻下语圣人元无二语正释作则为学者熟则为圣人
  志道恳切固是诚意若迫切不中理则反为不诚盖实理中自有缓急不容如是之迫观天地之化乃可知正释迫切犹是有为人意
  教人之术若童牛之牿当其未能触时己先制之善之大者其次则豮豕之牙豕之有牙既已难制以百方制之终不能使之改惟豮其势则性自调伏虽有牙亦不能为害如有不率教之人却须置其槚楚别以道格其心则不须槚楚将自化矣释近其正路则邪径自不肯由开其可美则可耻自不肯为
  事君须体纳约自牖之意人君有过以理开谕之既不肯听虽当救止于此终不能回却须求人君开纳处进说牖乃开明处如汉祖欲废太子叔孙通言嫡庶根本彼皆知之既不肯听矣纵使能言无以易此惟张良知四皓素为汉祖所敬之人使事太子汉祖知人心归太子乃无废立意及左师触詟事亦相类释仁之至者智必周天下善恶皆天理谓之恶者非本恶但或过或不及便如此如杨墨之类
  学者须敬守此心不可急迫当栽培深厚涵泳于其间然后可以自得但急迫求之只是私己终不足以达道释栽培不深厚只是不为己也
  订顽一篇意极完偹乃仁之体也学者其体此意令有诸己其地位已高到此地位自别有见处不可穷高极远恐于道无补也明释人若见得订顽正如醉而醒后景象
  医书言手足痿痹为不仁此言最善名状仁者以天地万物为一体莫非己也认得为已何所不至若不有诸已自不与己相干如手足不仁气己不贯皆不属己故博施济众乃圣人之功用仁至难言故止曰己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能近取譬可谓仁之方也己欲令如是观仁可以得仁之体明释此言可玩尧舜之心是故亲而嚚讼不欲登庸踈而顽䜛则欲并生也
  尝喻以心知天犹居京师往长安但知出西门便可到长安此犹是言作两处若要诚实只在京师便是到长安更不可别求长安只心便是天尽之便知性知性便知天一作性便是天当处便认取更不可外求释此之谓易简
  穷理尽性以至于命三事一时并了元无次序不可将穷理作知之事若穷得理即性命亦可了释此知行并进之旨故不行即不知若曰先知而后行等到几时行也则其知殆后世博洽之类矣
  学者识得仁体实有诸己只要义理栽培如求经义皆栽培之意释亲正人亦是
  昔受学于周茂叔每令寻颜子仲尼乐处所乐何事释要见孔颜所乐只看常人所忧
  真知与常知异常见一田夫曽被虎伤有人说虎伤人众莫惊独田夫色动畏于众若虎能伤人虽三尺童子莫不知之然未尝真知真知须如田夫乃是故人知不善而犹为不善是亦未尝真知若真知决不为矣释格物者至于物也
  尝言郑戬作县定民陈氏为里正既暮有姓陈人乞分居戬立笞之曰安有朝定里正而夕乞分居既而察之乞分居者非定里正也今夫赤子未能言其志意嗜欲人所未知其母必不能知之然不至误认其意者何也诚心爱敬而已若使爱敬其民如其赤子何错缪之有故心诚求之虽不中不远矣释郑戬知求义而不知求仁
  欲知得与不得于心气上验之思虑有得中心悦豫沛然有裕者实得也思虑有得心气劳耗者实未得也强揣度耳尝有人言比因学道思虑心虚曰人之血气固有虚实疾病之来圣贤所不免然未闻自古圣贤因学而致心疾者释劳耗之病犹有牵系
  学者须先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义礼知信皆仁也识得此理以诚敬存之而已不须防检不须穷索若心懈则有防心茍不懈何防之有理有未得故须穷索存久自明安待穷索此道与物无对大不足以名之天地之用皆我之用孟子言万物皆备于我须反身而诚乃为大乐若反身未诚则犹是二物有对以己合彼终未有之一本下更有未有之三字又安得乐订顽意思乃备言此体以此意存之更有何事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㤀勿助长未尝致纎毫之力此其存之之道若存得便合有得盖良知良能元不䘮失以昔日习心未除却须存习此心久则可必夺旧习此理至约惟患不能守既能体之而乐亦不患不能守也释学者课燕识此当日就到颜子欲罢不能之境
  昔见称介甫之学对曰王安石之学不是王愕然问曰何故对曰臣不敢远引止以近事明之臣尝读诗言周公之德云公孙硕肤赤舄几几周公盛德形容如是之盛如王安石其身犹不能自治何足以及此明一本此云又尝称介甫颢对曰王安石博学多文斯其有之守约则未也 释安石只是博辩惊动主上其实非真博学也使有人只以当时事问之彼便不知手足无措
  圣人即天地也天地中何物不有天地岂尝有心拣别善恶一切涵容覆载但处之有道若善者亲之不善者远也则物不与者多矣安得为天地故圣人之志止欲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释学到无私处始可语此初学而然易䘮所守胡安定在湖州置治道斋学者有欲明治道者讲之于中如治兵治民水利筭数之类尝言刘彛善治水利后果为政皆兴水利有功释此必先有本以主之始可
  大学乃孔氏遗书须从此学则不差明释学到能平天下出不过诚意居今之时不安今之法非义也若论为治不为则已如复为之须于今之法度内处得其当方为合义若须更改而后为则何义之有释此中有夏时殷辂周冕韶舞意
  克己则私心去自然能复礼虽不学文而礼意已得明释人只有一个己私既克矣便与天相似文在其中矣
  今之监司多不与州县一体监司专欲伺察州县专欲掩蔽不若推诚心与之共治有所不逮可教者教之可督者督之至于不听择其甚者去一二使足以警众可也释必实有为国为民之心始能如此此事在君相鼔舞之耳
  孟子才高学之无可依据学者当学颜子入圣人为近有用力处明释收放心及集义亦可据
  谈经论道则有之少有及治体者如有用我者正心以正身正身以正家正家以正朝廷百官至于天下此其序也其间则又系用之浅深临时裁酌而应之难执一意释若不及治体亦非谈经论道者也经道又有权
  凡立言欲涵蓄意思不使知德者厌无德者惑释此便见是有德者之言
  且省外事但明乎善惟进诚心其文章虽不中不远所守不约泛滥无功明释此修身知本之说
  学者须学文知道者进德而已有德则不习无不利未有学养子而后嫁盖先得是道矣学文之功学得一事是一事二事是二事触类至于百千至于无穷尽亦只是学不是德有德者不如是此言可为知道者言不可为学者言如心得之则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譬如学书若未得者须心手相应而学茍得矣下笔便能书不必积学释存乎默识不言而信
  有有德之言有造道之言有述事之言有德者正言己分事造道之言颜子言孔子孟子言尧舜止是造道之深所见如是释言心声也
  所见所期不可不远且大然行之亦须量力有渐志大心劳力小任重恐终败事释量力有渐从克己处作
  某接人多矣不杂者三人张子厚邵尧夫司马君实释皆取其诚也
  致知在格物格至也穷理而至于物则物理尽释此亦用心苦而力行切乎
  正叔言不当以体会为非心以故有心小性大之说圣人之心与天一有地字为一安得有二至于不勉而中不思而得莫不在此此心即与天地无异不可小于佗不可一作若或将心滞在知识上故反以心为小时本注云横渠云心御见闻不弘于性 释体即心也能会体即心大矣
  行礼不可全泥古须视当时之风气自不同故所处不得不与古异如今人面貌自与古人不同若全用古物亦不相称虽圣人作须有损益释此便是一贯之道
  伯淳言学者须守下学上达之语乃学之要释下学处便是上达更别无上也
  嫂叔无服先王之权后圣有作虽复制服可矣释嫂叔无服是踈兄弟也
  师不立服不可立也当以情之厚薄事之大小处之如颜闵于孔子虽斩衰三年可也其成己之功与君父并其次各有浅深称其情而已下至曲艺莫不有师岂可一概制服释此以恩义断也
  子厚以礼教学者最善使学者先有所据守释礼行处敬自生朋友讲习更莫如相观而善工夫多释此以友辅仁之义
  君实常患思虑纷乱有时中夜而作达旦不寐可谓良自苦人都来多少血气若此则几何而不摧残以尽也其后告人曰近得一术常以中为念则又是为中所乱中又何形如何念得佗只是于名言之中拣得一个好字与其为中所乱却不如与一串数珠及与他数珠他又不受殊不知中之无益于治心不如数珠之愈也夜以安身睡则合眼不知苦苦思量个甚只是不与心为主三更常有人唤也诸本无此八字 释此知止而后有定之意
  学者于释氏之说直须如淫声美色以远之不尔则骎骎然入于其中矣颜渊问为邦孔子既告之以五帝三王之事而复戒以放郑声远佞人曰郑声淫佞人殆彼佞人是佗一边佞耳然而于己则危只是能使人移故危也至于禹之言曰何畏乎巧言令色巧言令色直消言畏只是须著如此戒慎犹恐不免释氏之学更不消言常戒到自家自信后便不能乱得释心无所定见者易惑以书传道与口相传煞不相干见而言因事发明则幷意思一时传了书虽言多其实不尽释此经师不及人师之意观秦中气焰衰边事所困累岁不稔昨来馈边䘮亡今日事未可知大有可忧者以至士人相继沦䘮为足妆点关中者则遂化去吁可怪也凡言王气者实有此理生一物须有此气不论美恶须有许大气焰故生是人至阙里有许多气焰故此道之流以至今日昔横渠说出此道理至此几乎衰矣只介甫一个气焰大小夫伯淳尝与子厚在兴国寺曽讲论终日而曰不知旧日曽有甚人于此处讲此事释此圣贤之生将亦气化乎
  伯淳自谓只得佗人待做恶人敬而远之尝有一朝士久不见谓伯淳曰以伯淳如此聪明因何许多时终不肯回头来伯淳答以盖恐回头后错也释回头后错者便䧟流俗也今语道则须待要寂灭湛静形便如槁木心便如死灰岂有直做墙壁木石而谓之道所贵乎智周天地万物而不遗又几时要如死灰所贵乎动容周旋中礼又几时要如槁木论心术无如孟子也只谓必有事焉一本有而勿正心字今既如槁木死灰则却于何处有事释若无所事便曰是失心人
  君实之能忠孝诚实只是天资学则元不知学尧夫之坦夷无思虑纷扰之患亦只是天资自美尔皆非学之功也释谓君实尧夫非学恐大过但学非圣人耳
  持国尝论克已复礼以谓克却不是道伯淳言克便是克之道持国又言道则不须克伯淳言道则不消克却不是持国事在圣人则无事可克今日持国须克得已便然后复礼释一日克己复礼颜子也日日克己以求复礼韩持国也
  游酢杨时是学得灵利高才也杨时于新学极精今日一有所问能尽知其短而持之介甫之学大抵支离伯淳尝与杨时读了数篇其后尽能推类以通之释学不先立乎其大者终有差也
  新政之改亦是吾党争之有大过成就今日之事𡍼炭天下亦须两分其罪可也当时天下岌岌乎殆哉介甫欲去数矣其时介甫直以数事上前卜去就若青苗之议不行则决去伯淳于上前与孙莘老同得上意要了当此事大抵上意不欲抑介甫要得人担当了而介甫之意尚亦无必伯淳尝言管仲犹能言出令当如流水以顺人心今参政须要做顺人心事何故介甫之意只恐始为人所沮其后行不得伯淳却道但做顺人心事人谁不愿从也介甫道此则感贤诚意却为天祺其日于中书大悖缘是介甫大怒遂以死力争于上前上为之一以听用从此党分矣莘老受约束而不肯行遂坐贬而伯淳遂待罪既而除以京西提刑伯淳复求对遂见上上言有甚文字伯淳云今咫尺天颜尚不能少回天意文字更复何用欲去而上问者数四伯淳每以陛下不宜轻用兵为言朝廷群臣无能任陛下事者以今日之患观之犹是自家不善从容至如青苗且放过又且何妨伯淳当言职苦不曽使文字大纲只是于上前说了其他些小文字只是偹礼而已大抵自仁祖朝优容諌臣当言职者必以诋讦而去为贤习以成风惟恐人言不称职以去为落便宜昨来诸君盖未免此茍如是为则是为己尚有私意在却不在朝廷不干事理释伯淳论介甫事可以观仁智矣
  今日朝廷所以特恶忌伯淳者以其可理会事只是理会学这里动则于佗辈是所不便也故特恶之深释此谓一薛居州也
  以吾自处犹是自家当初学未至意未诚其德尚薄无以感动佗天意此自思则如此然据今日许大气焰当时欲一二人动之诚如河滨之人捧土以塞孟津复可笑也据当时事势又至于今日岂不是命释小人能乱人国家亦天意乎
  人能放这一个身公共放在天地万物中一般看则有甚妨碍虽万身曽何伤乃知释氏苦根尘者皆是自私者也释孔氏无我佛氏有我故其道不相为谋
  要修持佗这天理则在德须有不言而信者言难为形状养之则须直不愧屋漏与慎独这是个持养底气象也释不言而信虽鬼神可通况于人乎
  养心者且须是教佗寡欲又差有功释理欲不并立此少则彼多大凡利害祸福亦须致命须得致之为言直如人以力自致之谓也得之不得命固己定君子须知佗命方得不知命无以为君子盖命茍不知无所不至故君子于困穷之时须致命便遂得志其得祸得福皆已自致只要申其志而已释志立处便是命也
  尧夫豪杰之士根本不帖帖地伯淳尝戏以乱世之奸雄中道学之有所得者然无礼不恭极甚又尝戒以不仁己犹不认以为人不曽来学伯淳言尧夫自是悠悠释尧夫狂也
  须是大其心使开辟譬如为九层之台须大做脚须得释人须思如何能大其心方得
  元亨者只是始而亨者也此通人物而言谓始初发生大概一例亨通也及到利贞便是各正性命后属人而言也利贞者分在性与情只性为本情是性之动处情又几时恶故者以利为本只是顺利处为性若情则须是正也释性情一理识情者识性识性者识情
  医家以不认痛痒谓之不仁人以不知觉不认义理为不仁譬最近释医言不仁其气血滞人言不仁其心死
  横渠教人本只是谓世学胶固故说一个清虚一大只图得人稍损得没去就道理来而人又更别处走今日且只道敬释敬则清虚自存
  圣人之德行固不可得而名状若颜子底一个气象吾曹亦心知之欲学圣人且须学颜子释颜子是学孔子的様子今学者敬而不见得又不安者只是心生亦是太以敬来做事得重此恭而无礼则劳也恭者私为㳟之㳟也礼者非体之礼是自然底道理也只㳟而不为自然底道理故不自在也须是㳟而安今容貌必端言语必正者非是道独善其身要人道如何只是天理合如此本无私意只是个循理而已释安在定静之后
  公琰昨在洛有书室两旁各一牖牖各三十六隔一书天道之要一书仁义之道中以一榜书毋不敬思无邪中处之此意亦好释此亦是分天人为二又分已为三也
  人多言天地外不知天地如何说内外外面毕竟是个甚若言著外则须似有个规模释惟无我者能知无外
  学者用了许多工夫下头须落道了是入异教只为自家这下元未曽得个安泊处那下说得成熟世人所惑者鬼神转化佗总有说又费力说道理又打入个无底之壑故一生出不得今日须是自家这下照得理分明则不走作形而下形而上者亦须更分明须得虽则心有默识有难名状处然须说尽心知性知天亦须于此留意释学至知天则不惑
  孟子论王道便实徒善不足为政徒法不能自行便先从养生日说将去既庶既富然后以饱食煖衣而无教为不可故教之也孟子而后却只有原道一篇其间语固多病然要之大意尽近理若西铭明是原道之祖宗也原道却只说到道元未到得西铭意思据子厚之文醇然无出此文也自孟子后盖未见此书释西铭之意教在养中圣君贤相之业也
  圣人之教以所贵率人释氏以所贱率人初本无此十六字卷末注云又学佛者难吾言章一本首有云下同馀见昨日之会章学佛者难吾言谓人皆可以为尧舜则无仆隶正叔言人皆可以为尧舜圣人所愿也其不为尧舜是所自贱也故以为仆隶释虽仆隶亦有尧舜之道小德川流也
  游酢杨时先知学禅已知向里没安泊处故来此却恐丕变也畅大隐许多时学乃方学禅是于此盖未有所得也吕进伯可爱老而好学理会直是到底天祺自然有德气似个贵人气象只是却有气短处规规太以事为重伤于周至却是气局小景庸则只是敏须是天祺与景庸相济乃为得中也释切磋琢磨之意故君子无友则佩弦
  人之于患难只有一个处置尽人谋之后却须泰然处之有人遇一事则心心念念不肯舍毕竟何益若不会处置了放下便是无义无命也释义命是处
  伯淳言西铭其得此意只是须得他子厚有如此笔力他人无缘做得孟子已后未有人及此得此文字省多少言语且教他人读书要之仁孝之理偹于此须臾而不于此则便不仁不孝也释西铭是大心之方
  诗前序必是当时人所传国史明乎得失之迹者是也不得此则何縁知得此篇是甚意思大序则是仲尼所作其馀则未必然要之皆得大意只是后之观诗者亦添入释由是知小序不可改也
  尧与舜更无优劣及至汤武便别孟子言性之反之自古无人如此说只孟子分别出来便知尧舜是生而知之汤武是学而能之文王之德则似尧舜禹之德则似汤武要之皆是圣人释孟子几乎圣矣
  今志于义理而心不安乐者何也此则正是剰一个助之长虽则心操之则存舎之则亡然而持之太甚便是必有事焉而正之也亦须且恁去如此者只是德孤德不孤必有邻到德盛后自无窒碍左右逢其原也释此犹有牵引处
  得此义理在此甚事不尽更有甚事出得视世之功名事业甚譬如闲视之仁义者甚煦煦孑孑如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是天来大事处以此理又曽何足论若得这个义理便有进处若不得则何縁仰高钻坚在前在后也竭吾才则又见其卓尔释天下惟义理耳
  德者得也须是实到这里才得释要在默识不言而信耳
  人于天理昏者是只为嗜欲乱著他庄子言其嗜欲深者其天机浅此言却最是释理欲不并立
  今天下之士人在朝者又不能言退者遂亡之又不肯言此非朝廷吉祥虽未见从又不曽有大横见加便岂可自绝也君臣父子也父子之义不可绝岂有身为侍从尚食其禄视其危亡曽不论列君臣之义固如是乎释此岂惟是义亦是仁
  所务于穷理非道须尽穷了天下万物之理又不道是穷得一理到只是要积累多后自然见去释此亦存久自熟之意
  当春秋战国之际天下小国介于大国奔命不暇然足以自维持数百年此势却似稻塍各有界分约束后世遂有土崩之势道坏便一时坏陈渉一叛天下遂不支吾今日堂堂天下只四方一败朝廷遂震何也盖天下之势正如稻塍各有限隔则卒不能坏今天下却是一个万顷波要起卒起不得及一起则汹涌遂奈何不得以祖宗徳泽仁厚涵养百馀年间一时柔了人心虽有豪杰无个端倪起得便只要安静不宜使揺动虽夷狄亦散兵却斗特一本无特字此中国之福也一本此字下有非字 释封建郡县要在得人耳
  不愧屋漏便是爽特气象释勤亦慎也
  孔孟之分只是要别个圣人贤人如孟子若为孔子事业则尽做得只是难似圣人譬如剪彩以为花花则无不似处只是无他造化功绥斯来动斯和此是不可及处释孔孟之所以分亦其学力乎
  和叔常言及相见则不复有疑既相别则不能无疑然亦未知果能终不疑不知佗既已不疑而终复有疑何故伯淳言何不问佗疑甚不如剧论释疑即是心不定也
  和叔任道担当其风力甚劲然深潜缜密有所不逮于与叔蔡州谢良佐虽时学中因议州举学试得失便不复计较建州游酢非昔日之游酢也固是颕然资质温厚南剑州杨时虽不逮酢然煞颕悟林大节虽差鲁然所问便能躬行刘质夫久于其事自小来便在此李端伯相聚虽不久未见佗操履然才识颕悟自是不能已也释于数子独许与叔
  介甫当初只是要行己志恐天下有异同故只去上心上把得定佗人不能揺以是拒绝言路进用柔佞之人使之奉行新法今则是他已去不知今日却留下害事释才要行己志便是私才私便害事
  新进游杨辈数人入太学不惟议论须异且动作亦必异故为学中以异类待之又皆学春秋愈骇俗矣释㧞乎流俗亦有见矣
  尧夫诗雪月风花未品题佗便把这些事便与尧舜三代一般此等语自孟子后无人曽敢如此言来直是无端又如言文字呈上尧夫皆不恭之甚须信画前元有易自从删后更无诗这个意思古元未有人道来释尧夫近乎生知语多精
  行已须行诚尽处正叔谓意则善矣然言诚尽则诚之为道非能尽也尧夫戏谓且就平侧释此尧夫微讽正叔之泥耳司马子微尝作坐忘论是所谓坐驰也微一作綦 释心不在则忘伯淳昔在长安仓中闲坐后见长廊柱以意数之已尚不疑再数之不合不免令人一一声言而数之乃与初数者无差则知越著心把捉越不定释用意太过反差
  吕与叔以气不足而养之此犹只是自养求无疾如道家修养亦何伤若须要存想飞升此则不可释气不足而不自养是自贼也
  徐禧奴才也善兵者有二万人未必死彼虽十万人亦未必能胜二万人古者以少击众而取胜者多盖兵多亦不足恃昔者袁绍以十万阻官渡而曹操只以万卒取之王莾百万之众而光武昆阳之众有八千仍有在城者然则只是数千人取之苻坚下淮百万而谢玄才二万人一麾而乱以此观之兵众则易老适足以资敌人一败不支则自相揉践至如闻风声鹤唳皆以为𣈆军之至则是自相残也譬之一人躯干极大一人轻捷两人相当则拥肿者迟钝为轻捷者出入左右之则必困矣自古师旅胜败不能无之然今日边事至号疏旷前古未之闻也其源在不任将帅不慎任人阃外之事将军处之一一中覆皆受庙筭上下相徇安得不如此元丰元年永洛城事释用兵惟在得士心
  杨定鬼神之说只是道人心有感通如有人平生不识一字一日病作却念得一部杜甫诗却有此事天地间事只是一个有一个无既有即有无即无如杜甫诗者是世界上实有杜甫诗故人之心病及至精一有个道理自相感通以至人心在此托梦在彼亦有是理只是心之感通也死者托梦亦容有此理有人过江其妻堕水意其为必死矣故过金山寺为作佛事方追荐次忽其婢子通传堕水之妻意度在某处作甚事是诚死也及三二日有渔人撑舟以其妻还之乃未尝死盖旋于急流中救活之然则其婢子之通传是何也亦是心相感通既说有感通更说甚生死古今之别释理起处即心动动即理应
  天祺自然有德气望之有贵人之象只是气局小太规规于事为重也昔在司竹常爱用一卒长及将代自见其人盗笋皮遂治之无少贷罪己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观其德量如此释天祺亦其认理而行者乎
  正叔谓子厚越狱以谓卿监以上不追摄之者以其贵朝廷有旨追摄可也又请枷项非也不已太辱矣贵贵以其于近君子厚谓若终不伏则将奈何正叔谓宁使公事勘不成则休朝廷大义不可亏也子厚以为然释义成即事成
  




















  西事须有议论如苻坚寿春之役其朝廷宗室固多有言者以至宫女张夫人者犹上书谏西晋平吴当取也主之者惟张华一人而已然当时虽羊叔子建议而朝廷亦不能无言又唐师取蔡州此则在中国容其数十年恣睢然当时以为不宜取者固无义理然亦是有议论今则庙堂之上无一人言者几何不一言而䘮邦也释程子窥见宋室后来削弱之患矣
  胎息之说谓之愈疾则可谓之道则与圣人之学不干事圣人未尝说著若言神住则气住则是浮屠入定之法虽谓养气犹是第二节事亦须以心为主其心欲慈惠安一作虚静故于道为有助亦不然孟子说浩然之气又不如此今若言存心养气只是专为此气又所为者舍大务小舍本趋末有济甚事今言有助于道者只为柰过何心不下故要得寂湛而已又不似释氏摄心之术论学若如是则大叚杂也亦不须得道只闭目静坐为可以养心坐如尸立如斋只是要养其志岂知待为养这些气来又不如是也释佛孟养气之说一名而二义
  浮屠之术最善化诱故人多向之然其术所以化众人也故人亦有向有不向者如介甫之学他便只是去人主心术处加功故今日靡然而同无有异者所谓一正君而国定也此学极有害以介甫才辨遽施之学者谁能出其右始则且以利而从其说久而遂安其学今天下之新法害事处但只消一日除了便没事其学化革了人心为害最甚其如之何故天下只是一个风风如是则靡然无不向也释孟子正人心息邪说意正如此
  关中学者以今日观之师死而遂倍之却未见其人只是更不复讲释子厚之徒寡也
  馈运之术虽自古亦无不烦民不动揺而足者然于古则有兵车其中载糗粮百人破二十五人然古者行兵在中国又不远敌若是深入远处则决无省力且如秦运海隅之粟以馈边率三十锺而致一石是二百倍以来今日师行一兵行一夫馈只可供七日其馀日必俱乏食也且计之须三夫而助一兵仍须十五日便回一日不回则一日乏食以此校之无善术故兵也者古人必不得已而后用者知此耳释古人所以去兵食而贵信也
  目畏尖物此事不得放过便与克下室中率置尖物须以理胜他尖必不刺人也何畏之有释欲岂便能诱人在自窒耳自古治乱相承亦常事君子多而小人少则治小人多君子少则乱然在古亦须朝廷之中君子小人杂进不似今日剪截得直是齐整不惟不得进用更直憔悴善类略去近道则须憔悴旧日交游只改节者便于世事差遂此道理不知为甚正叔近病人有言之曰在他人则有追驳斥放正叔无此等事故只有病耳释此便不可谓之数乎
  介甫今日亦不必诛杀人人靡然自从盖只消除尽在朝异己者在古虽大恶在上一面诛杀亦断不得人议论今便都无异者释才欲同已便非
  今日杂信鬼怪异说只是不先烛理若于事上一一理会则有甚尽期须只于学上理会释学明则百事不差
  师巫在此降言在彼只是抛得远决无此理又言留下药尤知其不然人气尽则死死则谓之鬼可也但不知世俗所谓鬼神何也聪明如邵尧夫犹不免致疑在此尝言有人家若虚空中闻人马之声某谓既是人马须有鞍鞯之类皆全这个是何处得来尧夫言天地之间亦有一般不有不无底物某谓如此说则须有不有不无底人马凡百皆尔深不然也释此足破惑
  人心作主不定正如一个翻车流转动揺无须臾停所感万端又如悬镜空中无物不入其中有甚定形不学则却都不察及有所学便觉察得是为害著一个意思则与人成就得个甚好见识一作无意于学则皆不之察暨用心自观即觉其为害存此纷杂竟与人成何见识心若不做一个主怎生柰何张天祺昔常言自约数年自上著床便不得思量事不思量事后须强把他这心来制缚亦须寄寓在一个形象皆非自然君实自谓吾得术矣只管念个中字此则又为中系缚且中字亦何形象若愚夫不思虑𠖇然无知此又过与不及之分也有人胸中常若有两人焉欲为善如有恶以为之间欲为不善又若有羞恶之心者本无二人此正交战之验也持其志便气不能乱此大可验要之圣贤必不害心疾其他疾却未可知他藏府只为元不曽养养之却在修养家一作持其志使气不能乱此大可验要之圣贤必不病心疾他藏府有患则未尝专志于养焉 释必定而后能静也
  仁祖时北使进言高丽自来臣属北朝近来职贡全缺殊失臣礼今欲加兵又闻臣属南朝今来报知仁祖不答及将去也召而前语之曰适议高丽事朕思之只是王子罪不干百姓事今既加兵王子未必能诛得且是屠戮百姓北使遂屈无答不觉汗流浃背俯伏于地归而寝兵他都不言彼兵事势只看这一个天地之量亦至诚有以格他也释此亦宋仁祖之智乎
  问古者百亩今四十一亩馀若以土地计之所收似不足以供九人之食田百亩九人固不足以天下计之则亦可家有九人只十六已别受田其馀皆老少也故可供有不足者又有补助之政又有乡党赒救之义故亦可足释古人之用亦有节
  使人谓之哑御史犹可且只是格君心释此与孟子同若孔子更有法耳正叔尝为葬说有五事相地须使异日决不为路不置城郭不为沟渠不为贵人所夺不致耕犂所及此大要也其穴之次设如尊穴南向北首陪葬者前为两列亦须北首各于其穴安夫妇之位坐于堂上则男东而女西卧于室中则男外而女内也推此为法观之葬须为坎室为安若直下便以土实之则许大一块虚土压底四向流水必趋土虚处大不便也且棺椁虽坚恐不能胜许多土头有失比化者无使土亲肤之义释论葬法惟此为的礼言惟天地之祭为越绋而行事此事难行而言越绋则是犹在殡宫于时无由致得斋又安能脱䘮服衣祭服此皆难行纵天地之祀为不可废则消使冢宰摄尔昔者英宗初即位有人以此问先生答曰古人居䘮百事皆如常特于祭祀废之则不若无废为愈也子厚正之曰父在为母䘮则不敢见其父不敢以非礼见也今天子为父之䘮以此见上帝是以非礼见上帝也故不如无祭释废䘮祭天地天地为至尊也
  勿谓小儿无记性所历事皆能不忘故善养子者当其婴孩鞠之使得所养全其和气乃至长而性美教之示以好恶有常至如养犬者不欲其升堂则时其升堂而朴之若既朴其升堂又复食之于堂则使孰从虽日挞而求其不升不可得也养异类且尔况人乎故养正者圣人也释此若生子罔不在初之意
  极须为天下之中天地之中理必相直今人所定天体只是且以眼定视所极处不见遂以为尽然向曽有于海上见南极下有大星十则今所见天体盖未定虽似不可穷然以土圭之法验之日月升降不过三万里中故以尺五之表测之每一寸当一千里然而中国之到鄯善莎车已是一万五千里若就彼观日尚只是三万里中也天下之或寒或暖只縁地形高下如屋阴则寒屋阳则燠不可言于此所寒矣屋之西北又益寒伯淳在泽州尝三次食韭黄始食怀州韭次食泽州又次食幷州则知数百里间气候争三月矣若都以此差之则须争半岁如是则有在此冬至在彼夏至者虽然又没此事只是一般为冬为夏而已释以地势辩寒暑见大雅
  贵姓子弟于饮食玩好之物之类直是一生将身伏事不懈如管城之陈醋瓶洛中之史画匣是也更有甚事伯淳与君实尝问观史画犹能题品奈烦伯淳问君实能如此与佗画否君实曰自家一个身犹不能事持得更有甚工夫到此释君实言亦不可谓不知道
  神农作本草古传一日食药七十死非也若小毒亦不当尝若大毒一尝而死矣安得生其所以得知者自然视色嗅味知得是甚气作此药便可攻此病须是学至此则知自至此释此与伏羲仰观俯察同功
  英宗欲改葬西陵当是时潞公对以祸福遂止其语虽若诡对要之却济事释事有可用智者此也
  父子异宫者为命士以上愈贵则愈严故父子异宫犹今有逐位非如异居也释贵能生尊与分






  二程子抄释卷之一
<子部,儒家类,二程子抄释>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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