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程子抄释 (四库全书本)/卷02
二程子抄释 卷二 |
钦定四库全书
二程子抄释卷二
明 吕柟 编
谢良佐记第三
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此一叚子思吃紧为人处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泼泼地会得时活泼泼地不会得时只是弄精神〈释此意须是自已眼见〉切脉最可体仁〈郑毂云常见显道先生问此语云是某与明道切脉时坐间有此语 释仁意存乎脉中一断即不生矣〉
观鸡雏此可观仁〈释相煦煦处也〉
问神有无曰待说与贤道没时古人却因甚如此道待说与贤道有时又却恐贤问某寻〈释须自已亲见处时信〉诗可以兴某自再见茂叔后吟风弄月以归有吾与点也之意〈释圣贤于气象间便见〉
自舜发于𤱶亩之中至孙叔敖举于海若要熟也须从这里过〈释虽生知者亦要躬历〉
以记诵博识为玩物丧志〈时以经语录作一策郑毂云尝见显道先生云某从洛中学时录古人善行别作一册洛中见之云是玩物䘮志盖言心中不宜容丝发事 只主一〉
张子厚邵尧夫善自开大者也〈释只是肯学耳〉
周茂叔窗前草不除去问之云与自家意思一般〈子厚观驴鸣亦谓如此 释善学者即物皆新〉
张子厚闻生皇子喜甚见饿莩者食便不美〈释仁义根于心者自别耳〉
某写字时甚敬非是要字好只此是学〈释岂惟写字时要敬乎〉口将言而嗫嚅若合开口时要佗头也须开口〈如荆轲于樊於期〉须是听其言也厉〈释引荆轲非〉
与善人处坏了人须是与不善人处方成就得人佗山之石可以攻玉〈善下一有柔字释善下有柔字是〉
又言不哭底孩儿谁抱不得〈释变异患难亦要经历〉
须是就事上学蛊振民育德然有所知后方能知此何必读书然后为学〈释行处方见知不知〉
一行岂所以名圣人至于圣则自不可见何尝道圣人孝圣人廉〈释圣道大不可名也〉
泰山为高矣然泰山顶上已不属泰山虽尧舜之事亦只是太虚中一点浮云
孟子知言正如人在堂上方能辩堂下人曲直下去堂下则却辩不得〈释要极高明〉
学者要学得不错须是学颜子〈释学要真切始得〉
郉恕日三点检亦可哀也何时不点检〈明道语 释模三省而未诚切耳〉
李觏谓若教管仲身长在宫内何妨更六人此语不然管仲时桓公之心特未蠧也若已蠧虽管仲可奈何未有心蠧尚能用管仲之理〈释大人惟在格君心〉
仁道难名惟公近之非以公便是为仁〈释公而有生意则仁〉语学者以所见未到之理不惟所闻不深彻久将理低看了〈释此不可语上之意〉
庄生形容道体之语尽有好处老氏谷神不死一章最佳〈释老庄亦见其大而无止〉
禅家出世之说如闭目不见鼻然鼻自在〈释鼻与日俱在方有闻见〉圣人不记事所以常记得今人忘事以其记事不能记事处事不精皆出于养之不完固〈释养之在寡欲〉
人之禀赋有无可奈何者圣人所以戒忿疾于顽〈释此下愚不移之意〉
未有不能体道而能无思者故坐忘即是坐驰有志之心乃无思也〈释不思则忘〉
许渤与其子隔一窗而寝乃不闻其子读书与不读书先生谓此人持敬如此〈释太滞泥矣〉
伯淳在澶州日修桥少一长梁曽博求之民间后因出入见林木之佳者必起计度之心因语以戒学者心不可有一事〈释当有之事亦不害其为有〉
阅机事之久机心必生盖方其阅时心必喜既喜则如种下种子〈释只识破便好〉
见一学者忙迫先生问其故曰欲了几处人事曰某非不欲周旋人事者曷似贤急迫〈释事有处自泰然〉
忘物与累物之弊等〈释只在主一〉
疑病者未有事至时先有疑端在心周罗事者先有周事之端在心皆病也一阴一阳之谓道道非阴阳也所以一阴一阳道也如一阖一辟谓之变〈伊川语 释道本自然〉许渤初起问人天气寒温加减衣服定即终日不换〈释亦须有节次〉
子路亦百世之师〈人告之以有过则喜明道语释只此其心便可对青天白日〉汉儒近似者三人董仲舒大毛公雄〈伊川语 释三人仲舒尤近似毛公次之雄何足道〉
孔子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䘮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于天之将䘮斯文下便言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则是文之兴䘮在孔子与天为一矣盖圣人德盛与天为一出此等语自不觉耳孟子地位未能到此故曰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舎我其谁听天所命未能合一〈明道云释模仿为言者自与圣人言不同〉
或问明道先生如何斯可谓之恕先生曰充扩得去则恕心如何是充扩得去底气象曰天地变化草木蕃充扩不去时如何曰天地闭贤人隐〈释此可以观程子胸次矣〉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孟子曰难言也明道先生云只他道个难言也便知这汉肚里有尔许大事若是不理会得底便撑拄胡说将去〈释观程子言亦可谓有浩然者〉
横渠尝言吾十五年学个恭而安不成明道曰可知是学不成有多少病在〈释熟后为安才学便是强也〉
明道尝曰吾学虽有所受天理二字却是自家体贴出来〈释原在人欲上做工夫出来〉
陜西曽有议欲罢铸铜钱者以谓官中费一贯为无利伊川曰此便是公家之利利多费省利铸者众费多利薄盗铸者息权归公上非利而何又曽有议解盐钞欲高其价者増六千为八千伊川曰若増钞价卖数须减盐出既众价易之人人食盐盐不停积岁入必敷已而増钞价岁额果亏减之而岁入溢温公初起时欲用伊川伊川曰带累人去里使韩富在时吾犹可以成事后来温公欲变法伊川使人语之曰切未可动著役法动著即三五年不能得定叠去未几变之果纷纷不能定〈释观此伊川不可谓不优于政韩富不可谓不长于道〉
温公作中庸解不晓处阙之或语明道明道曰阙甚处曰如强哉矫之类明道笑曰由自得里将谓从天命之谓性处便阙却〈释此程马所见大小不同处〉
明道先生善言诗他又浑不曽章解句释但优游玩味吟哦上下便使人有得处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思之切矣终曰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归于正也〈释诗如此释便得作者之意〉
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此一句如何谢子曰吾昔亦曽问伊川先生曰此一句浅近不如理义之恱我心犹刍豢之恱我口最亲切有滋味然虽是体察得理义之恱我心真个犹刍豢始得明道先生曰操则存舎则亡出入无时非圣人之言也心安得有出入乎〈释出入即是存亡须求真恱便存〉
问庄周与佛如何伊川曰周安得比他佛佛说直有高妙处庄周气象大故浅近如人睡初觉时乍见上下东西指天说地怎消得恁地只是家常茶饭夸逞个甚底〈释佛高处近孔周精处近佛但周佛太矜则气象已卑矣〉
吾曽历举佛说与吾儒同处问伊川先生曰恁地同处虽多只是本领不是一齐差却〈释差在公私之间耳〉
谢子与伊川别一年往见之伊川曰相别又一年做得甚工夫谢曰也只去个矜字曰何故曰子细检点得来病痛尽在这里若按伏得这个罪过方有向进处伊川点头因语在坐同志者曰此人为学切问近思者也〈释矜非小失去此则何事不为已何时不为道〉
谢子曰吾尝习忘以养生明道曰施之养生则可于道则有害习忘可以养生者以其不留情也学道则异于是必有事焉而勿正何谓乎且出入起居宁无事者正心持之则先事而迎忘则渉乎去念助则近于留情故圣人心如鉴孟子所以异于释氏此也〈释此心之动圣狂攸分而况于儒释乎〉
苗履见伊川语及一武帅苗曰此人旧日宣力至多今官高而自爱不肯向前伊川曰何自待之轻乎位愈高则当愈思所以报国者饥则为用饱则去是以鹰犬自期也〈释观此可以励忠臣矣〉
二十年前往见伊川〈一本作伯淳〉伊川曰近日事如何某对曰天下何思何虑伊川曰是则是有此理贤却发得大早在伊川直是会鍜錬得人说了又恰道恰好着工夫也〈释谢子初言只是见到非行到也〉
明道初见谢语人曰此秀才展拓得开将来可望〈释展拓在逐事上谙练推广〉
昔伯淳教诲只管着他言语伯淳曰与贤说话却如扶醉汉救得一边倒了一边只怕人执着一边〈释学不先立乎其大终难救也〉
明道先生坐如泥塑人接人则浑是一团和气〈释此便见动静交相为用〉
学者先学文鲜有能至道至如博观泛览亦自为害故明道先生教余尝曰贤读书慎不要寻行数墨〈释才展卷见字便向躬行考求可也〉
谢子见河南夫子辞而归尹子送焉问曰何以教我谢子曰吾徒朝夕从先生见行则学闻言则识譬如有人服乌头者方其服也颜色悦泽筋力强盛一旦乌头力去将如之何尹子反以告夫子夫子曰可谓益友矣〈释筋力要人自养不可将药〉
昔录五经语作一册伯淳见谓曰玩物䘮志〈释作一册为稽行亦可〉
明道见谢子记问甚博曰贤却记得许多谢子不觉身汗面赤先生曰只此便是恻隐之心〈恻然有隐于心释以羞恶为恻隐者发其本也〉
伯淳谓正叔曰异日能尊师道是二哥若接引后学随人才成就之则不敢让〈释此岂惟见明道自许亦以讽正叔耳〉
伯淳尝谈诗并不下一字训诂有时只转却一两字点〈平声〉缀他念过便教人省悟又曰古人所以贵亲炙之也〈释转却点缀讽咏处其诚意便入人骨〉
邢七云一日三点检伯淳曰可哀也哉其馀时多会甚事盖做三省之说错了可见不曽用功又多逐人面上说一般话伯淳责之邢曰无可说伯淳曰无可说便不得说〈释邢恕只不为已便拒人言〉
张横渠著正蒙时处处置笔砚得意即书伯淳云子厚却如此不熟〈释熟后无释言矣〉
或举伯淳语云人有四百四病皆不由自家则自心须教由自家〈释心病不在外医〉
伊川与君实语无一句相合明道与语直是道得下〈释此便见二兄弟之通泥〉
尧夫易数甚精自来推长历者至久必差惟尧夫不然指一二近事当面可验明道云待要传与某兄弟某兄弟那得工夫要学须是二十年工夫明道闻说甚熟一曰因监试无事以其说推𥮅之皆合出谓尧夫曰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以此知太玄都不济事尧夫惊抚其背曰大哥你恁聪明伊川谓尧夫知易数为知天知易理为知天尧夫云须还知易理为知天因说今年雷起甚处伊川云尧夫怎知某便知又问甚处起伊川云起处起尧夫愕然他日伊川问明道曰加倍之数如何曰都忘之矣因叹其心无偏系如此〈释理在数先〉
明道语云病卧于床委之庸医比于不慈不孝事亲者亦不可不知医〈释医不可与卜筮同科〉
范夷叟欲同二程去看㔉地黄明道率先生先生以前軰为辞明道云又何妨一般是人〈释此可观二先生之和介〉
游酢录第四
善治天下者不患法度之不立而患人材之不成善修身〈一作善言人材〉者不患器质之不美而患师学之不明人材不成虽有良法美意孰与行之师学不明虽有受道之质孰与成之〈释人材者治世之具师学成身之本〉
行之失莫甚于恶则亦改之而已矣事之失莫甚于乱则亦治之而已矣茍非自暴自弃者孰不可与为君子〈释恶乱且可改而况于过与危乎〉
人有习佗经既而舎之习戴记问其故曰决科之利也先生曰汝之是心已不可入于尧舜之道矣夫子贡之高识曷尝规规于货利哉特于丰约之间不能无留情耳且贫富有命彼乃留情于其间多见其不信道也故圣人谓之不受命有志于道者要当去此心而后可语也〈一本云明道知扶沟县事伊川侍行谢显道将归应举伊川曰何不止试于大学显道对曰蔡人甚习礼记决科之利也先生云云显道乃止是岁登第注云尹子言其详如此 释信此则不必论利害计穷达〉汉儒之中吾必以子为贤然于出处之际不能无过也其言曰明煌煌旁烛无疆孙于不虞以保天命孙于不虞则有之旁烛无疆则未也光武之兴使雄不死能免诛乎观于朱泚之事可见矣古之所谓言逊者迫不得已如剧秦美新之类非得已者乎〈释子云之言其亦自大乎〉天下之习皆縁世变秦以弃儒术而亡不旋踵故汉兴颇知尊显经术而天下厌之故有东𣈆之放旷〈释此亦縁人情而兴〉
人有语导气者问先生曰君亦有术乎曰吾尝夏葛而冬裘饥食而渴饮节嗜欲定心气如斯而已矣〈释其为导气莫过焉〉
世有以读书为文为艺者曰为文谓之艺犹之可也读书谓之艺则求诸书者浅矣〈释为文恐亦不可谓之艺易曰修辞立其诚〉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祖配之以冬至者气至之始故也万物成形于地而人成形于父故以季秋者物成之时故也〈释孝子享先与圣人享天同义〉
世之信道笃而不惑异端者洛之尧夫秦之子厚而已〈释邵张见出佛老之上故不惑〉
或谓佛之理比孔子为径曰天下果有径理则仲尼岂欲使学者迂远而难至乎故外仲尼之道而由径则是冒险阻犯荆棘而已〈侍讲 释大路莫如孔氏佛诚邪径也〉
盟可用也要之则不可故孔子与蒲人盟而适卫者特行其本情耳盖与之盟与未尝盟同故孔子适卫无疑使要盟而可用与卖国背君亦可要矣〈释盟在我者要在外者故不可〉古者乡田同井而民之出入相友故无争斗之狱今之郡邑之讼往往出于愚民以戾气相构善为政者勿听焉可也又时取强暴而好议侮者痛惩之则柔良者安闘讼可息矣〈昭远本连上二叚〉
安定之门人往往知稽古爱民于为政也何有〈释此便是有仁心及有仁政者矣〉
君子之遇事无巨细一于敬而已简细故以自崇非敬也饰私智以为奇非敬也要之无敢慢而已语曰居处㳟执事敬虽之夷狄不可弃也然则执事敬者固为仁之端也推是心而成之则笃㳟而天下平矣〈释心常存则事不茍〉冯道更相数主皆其雠也安定以为五代之季生民不至于肝脑涂地者道有力焉虽事雠无伤也荀彧佐曹操诛伐而卒死于操君实以为东汉之衰彧与攸视天下无足与安刘氏者惟操为可依故俯首从之方是时未知操有他志也君子曰在道为不忠在彧为不智如以为事固有轻重之权吾方以天下为心未暇恤人议已也则枉己者未有能直人者也〈释无冯道而后无五代之乱无荀彧而后无曹操之篡〉
世之议子云者多疑其投阁之事以法言观之盖未必有天禄阁世传以为高百尺宜不可投然子云之罪特不在此黾勉于莽贤之间畏死而不敢去是安得为大丈夫哉〈释子云求知不求行为身不为道法言皆末也〉
公山弗扰以费叛不以召畔人逆党而召孔子则其志欲迁善悔过而未知其术耳使孔子而不欲往是沮人为善也何足以为孔子〈释不必回䕶孔子正欲止乱〉
门人有曰吾与人居视其有过而不告则于心有所不安告之而不受则奈何曰与之处而不告其过非忠也要使诚意之交通在于未言之前则言出而人信矣〈释诚在言前岂患不能告他人过也哉〉
刚毅木讷质之近乎仁也力行学之近乎仁也若夫至仁则天地为一身而天地之间品物万形为四肢百体夫人岂有视四肢百体而不爱者哉圣人仁之至也独能体是心而已曷尝支离多端而求之自外乎故能近取譬者仲尼所以示子贡以为仁之方也医书有以手足风顽谓之四体不仁为疾痛不以累其心故也夫手足在我而疾痛不与知焉非不仁而何世之忍无恩者其自弃亦若是而已〈释以四体疾病论仁与百姓甚切〉
责善之道要使诚有馀而言不足则于人有益而在我者无辱矣〈释说诚有馀何须待言〉
仲尼第五〈不知为何人录〉
仲尼元气也颜子春生也孟子幷秋杀尽见仲尼无所不包颜子示不违如愚之学于后世有自然之和气不言而化者也孟子则露其才盖亦时然〈一作焉〉而已仲尼天地也颜子和风庆云也孟子泰山岩岩之气象也观其言皆可以见之矣仲尼无迹颜子微有迹〈释孔颜孟只争化大之间〉
孔子言语句句是自然孟子言语句句是实事〈释才是实事亦自然但有迹耳〉
论学便要明理论治便须〈一作要〉识体〈释体者理之具也〉
责上责下而中自恕己岂可任职分〈一本无任字职分两字侧注 释君子不怨尤人者此也〉
孔子请讨田恒当时得行便有举义为周之意〈释孔子此举当时天下贼臣闻之皆寒心矣〉
虽公天下事若用私意为之便是私〈释私事若公亦是公〉
不能动人只是诚不至于事厌倦皆是无诚处〈释诚则不息可以透金石质神〉
孔子为宰则为宰为陪臣则为陪臣皆能发明大道孟子必得宾师之位然后能明其道犹之有许大形象然后为泰山许多水然后为海〈以此未及孔子释亦诚有未至乎〉
质夫第六〈不知何人录〉
质夫沛然择之茫然未知所得季明安〈释三子所造不同〉惟善变通便是圣人〈释初学不可习变通〉
节嗜欲定心气〈即是天气下降地气上腾便和无疾 释观此便与天地同用〉
看一部华严经不如看一艮卦〈经只言一止观释艮不消人费力〉人自孩提圣人之质已完只先于偏胜处发〈或仁或义或孝或弟释须于偏胜处克治而学〉
自㓜子常视无诳以上便是教以圣人事〈释到圣人只是至诚〉怒惊皆是主心不定〈不迁怒 释果见性命怒惊免〉
去气偏处发便是致曲去性上修便是直养然同归于诚〈此一章连人自孩提章下为一章 释此克己复礼之义〉
曽子疾病只为以正不虑死武王杀一不辜行一不义得天下为同心〈释会此不论穷通止一道〉
百官万物金革百万之众饮水曲肱乐在其中万变皆在人其实无一事〈释只要心安理顺〉
卜筮在精诚疑则不应〈一本注云疑心微生便是不应杨子江依凭事是此理 释至诚如神〉
懈意一生便是自弃自暴〈释心亡也〉
天下之说不可极惟朋友讲习虽过无害兊泽有滋益处〈一本注云兊泽有自相滋益之意〉
凝然不动便是圣人〈释如此方能泛应曲当〉
多惊多怒多忧只去一事所偏处自克克得一件其馀自正〈一作止 释此致曲之道〉
人少长须激昻自进中年已后自至成德者事〈释四五十无闻不足畏〉
静后见万物自然皆有春意〈释只是无欲〉
八十四声清者极吹尽清浊者尽吹极浊就其中以中声上生下生〈以一作考 释此便是三分损益〉
明善在明守善在诚〈释其功一也〉
管摄天下人心收宗族厚俗使人不忘本须是明谱系世族与立宗子法〈一本有一年功夫释此有古圣王之制〉
忿欲忍与不忍便见有德无德〈释德欲不并行〉
正叔一生不曽看庄列非礼勿动勿视出于天与从㓜小有如是才识〈释圣贤自有性生者〉
夷惠其道隘与不㳟乃心无罪〈无一作何释其心圣也〉
孔子所遇而安无所择自子路观孔子孔子为不㳟自孔子观吾軰吾軰便隘惟其与万物同流便能与天地同流〈释孔子大且化也〉
去健羡毋意义之与比〈亲于其身为不善直是不分入〉
重主道也士大夫得有〈一作设〉重应当有主既埋重不可一日无主故设苴及其已作主即不用苴〈释重古道也俗用纸牌葬后代用主〉
技击不足以当节制节制不足以当仁义使人人有子弟卫父兄之心则制挺以挞秦楚之兵矣〈释勇在人心〉孔子之时事虽有不可为孔子任道岂有不可为鲁君齐君孔孟岂不知其不足与有为〈释孔孟只是仁便肯任〉
诚则自然无累不诚便有累〈释凡有累者皆私也〉
根本须是先培壅然后可立趋向也趋向既正〈一作立〉所造有浅深则由勉与不勉也〈正 释根本是忠信趋向是道〉
中说有后人缀缉之者〈释其中粹处近论语比拟者非也〉
杨子之学实韩子之学华华则渉道浅〈释杨亦非真有实者〉子产语子太叔因其才而教之〈释子产得学之用〉
读论语孟子而不知道所谓虽多亦奚以为〈释文辞是事则与求为力行者大不同矣〉
汤既胜夏欲迁其社不可圣人所欲不逾矩既欲迁社而又以为不可欲迁是则不可为非矣不可是则欲迁为非矣然则圣人亦有过乎曰非也圣人无过夫亡国之社迁之礼也汤存之以为后世戒故曰欲迁则不可也记曰丧国之社屋之不受天阳也又曰由亳社北牖使阴明也春秋书亳社灾然则皆自汤之不迁始也〈释圣人虽所欲不逾矩然斟酌度量亦所不免不然则尧之文思舜之问察皆何为也学者皆谓圣人生知无待于学遂自画自弃则亦不智之甚矣〉
四凶之才皆可用尧之时圣人在上皆以其才任大位而不敢露其不善之心尧非不知其不善也伏则圣人亦不得而诛之及尧举舜于匹夫之中而禅之位则是四人者始怀愤怨不平之心而显其恶故舜得以因其迹而诛窜之也〈释恶人虽可诛然必待其时而后行〉
人无父母生日当倍悲痛更安忍置酒张乐以为乐若具庆者可矣〈释老亦可〉
今人以影祭或画工所传一髭发不当则所祭已是别人大不便〈释正可立主〉
方今有古之所无者二兵与释老也〈释古亦有兵但不似后世多〉言而不行是欺也君子欺乎哉不欺也〈释行处便是言〉
圣人于忧劳中其心则安静安静中却有至忧圣人之言远如天贤者小如地〈释天包乎地〉
居是邦也不非其大夫此理最好〈释不止要正已〉
诗序必是同时〈一作国史〉所作然亦有后人添者如白华只是刺幽王其下更解不行绵蛮序不肯饮食教载之只见书中云饮之食之教之诲之命彼后车谓之载之便云教载绝不成言语也又如高子曰灵星之尸也分明是高子言更何疑〈释自有诗便有序一时并行耳〉
中庸首先言本人之情性次言学次便言三王酌损成王道馀外更无意三王下到今更无圣人若有时须当作四王王者制作时用先代之宜世者今也法当用周礼自汉已来用〈释道法兼三王而后偹耳〉
色难行下面有事服劳而言服劳更浅若谓谕父母于道能养志使父母说却与此辞不相合然推其极时养志如曽子大舜可也曽元是曽子之子尚不能〈释色难即䕫䕫齐栗之意〉
今之学者岐而为三能文者谓之文士谈经者泥为讲师惟知道者乃儒学也〈释知道者深〉
夫内之得有浅深外之来有轻重内重则可以胜外之轻得深则可以见诱之小
猎自谓第七〈不知何人录〉
猎自谓今无此好周茂叔曰何言之易也但此心潜隐未发一日萌动复如前矣后十二年因见果知未〈一本注云明道年十六七时好田猎十二年暮归在田野间见田猎者不觉有喜心 释根心之病难除〉
周公不作膳夫庖人匠事只会兼众有司之所能〈释此不可小知而可大受之意〉
禅学只到止处无用处无礼义〈释寂而无感静而不动〉
尧舜知他几千年其心至今在〈释心与天同〉
心要在腔子里〈释在腔子里而千里其思犹未在也〉
尧夫道虽偏驳然卷舒作用极熟又〈一作可〉能谨细行〈释尧夫近人情〉
虚而不屈动而愈出〈释有体则有用〉
只外面有些隙罅便走了〈释心密者身安〉
只学颜子不贰过〈释此是真正学问但患人不勇频复至迷后耳〉
邵尧夫犹空中楼阁〈释亦是无欲〉
兵法远交近攻须是审行此道〈知崇礼卑之意〉
只是论得规矩凖绳巧则在人〈释默识难〉
庄子有大底意思无礼无本〈释狂矣〉
人当审已如何不必恤浮议志在浮议则心不在内不可私〈一本无私字别有应卒应事四字 释若闻过则可〉
静坐独处不难居应天下为难〈释亦须于静坐独处中得〉
兵须不失家计〈游兵夹持〉
孔子弟子少有会问者只颜子能问又却终日如愚〈释善问亦难亦必有所见〉
洒扫应对与佛默然处合〈释此恐与佛小异〉
玩心神明上下同流
不学便老而衰〈释心死故也〉
雍置师内郡养耕外郡御守〈释雍地自古近边〉
兵能聚散为上〈释此奇正法〉
韩信多多益办只是分数明〈释有綂领法〉
兵阵须先立家计然后以游骑旋旋量力分外面与敌人合此便是合内外之道若游骑大远则却归不得至如听金鼓声亦不忘却自家如何如苻坚养民一败便不可支持无本故也〈释岳家军如撼山为有本〉
坐井观天非天小只被自家入井中被井筒拘束了然井何罪亦何可废但出井中便见天如此大不为井所拘却入井中也不害〈释若能会见天虽在井中亦可〉
晋书谓吾家书籍当尽与之岂止与之当再拜而献之病昏不为他物所夺只有正气然犹有力知识远过于人况吾合天地之道安有不可〈释正自胜邪〉
苏昞录第八
子厚谓程卿夙兴干事良由人气清则勤闲不得正叔谓不可若此则是为气所使子厚谓此则自然也伯淳言难然且欲凡事皆不恤以恬养则好子厚谓此则在学者也〈释学可胜气〉
伯淳谓天下之士亦有其志在朝廷而才不足才可以为而诚不足今日正须才与至诚合一方有济子厚谓才与诚须二物只是一物伯淳言才而不诚犹不足也若非至诚虽有忠义功业亦出于事为浮气几何时而不尽也〈一本无只是一物四字 释诚者才之本〉
伯淳道君实之语自谓如人参甘草病未甚时可用也病甚则非所能及观其自处必是有救人之术〈释王道养民在先而教即次之非若伯术之急效于一时〉
正叔谓某接人治经论道者亦甚多肯言及治体者诚未有如子厚〈释子厚能诚能礼〉
二程谓地形不必谓宽平可以画方只可用筭法折计地亩授民子厚谓必先经界经界不正则法终不定地有坳垤处不管只观四摽竿中间地虽不平饶与民无害就一夫之间所争亦不多又侧峻处田亦不甚美又经界必须正南北假使地形有宽狭尖斜经界则不避山河之曲其田则就得井处为井不能就成处或五七或三四或一夫其实田数则在又或就不成一夫处亦可计百亩之数而授之无不可行者如此则经界随山随河皆不害于画之也茍如此画定虽便使暴君污吏亦数百年坏不得经界之坏亦非专在秦时其来亦远渐有坏矣正叔云至如鲁二吾犹不足如何得至十一也子厚言百亩而彻言彻取之彻则无义是透彻之彻透彻而耕则功力均且相驱率无一家得惰者及已收获则计亩数衮分之以衮分之数取十一之数亦可或谓井议不可轻示人恐致笑及有议论子厚谓有笑有议论则方有益也若有人闻说取之以为已功先生云如有能者则已愿受一㕓而为氓亦幸也伯淳言井今取民使贫富均则愿者众不愿者寡正叔言亦未可言民情怨怒止论可不可尔须使上下都无此怨怒方可行正叔言议法既大备在所以行之之道子厚言岂敢某止欲成书庶有取之者正叔言不得行于当时行于后世一也子厚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须是有行之之道又虽有仁心仁闻而政不行者不由先王之道也须是先王正叔言孟子于此善为言只极目力焉能尽方圆平直须是要规矩〈释法待人而举法不善皆因仍茍简以适于乱井田法虽百世可行故张子注意焉〉
正叔说尧夫对上之词言陛下富国强兵后待做甚以为非此言安足谕人主如周礼岂不是富国之术存焉子厚言尧夫抑上富强之说正犹为汉武帝言神仙之学长年不足惜言岂可入圣贤之晓人不如此之拙如梁惠王问何以利国则说利不可言之理极言之以至不夺不餍〈释行仁存乎智〉
正叔言人志于王道是天下之公议反以为私说何也子厚言只为心不大心大则做得大正叔言只是做一喜好之事为之不知只事合做〈释此亦动转人心法〉
伯淳言邵尧夫病革且言试与观化一遭子厚言观化他人便观得自家又如何观得化尝观尧夫诗意才做得识道理却于儒术未见所得〈释观化亦尧夫极言〉
正叔言今责罪官吏殊无养士君子廉耻之道必断言徒流杖数赎之以铜便非养士君子之意如古人责其罪皆不深指斥其恶如责不廉则曰爼豆不修〈释待士厚者待民必不薄〉
正叔言礼院者天下之事无不闻此但得其人则尽可以考古立法茍非其人只是从俗而已〈释礼院正兵马刑罚皆可省〉正叔言昏礼结发无义欲去久矣不能言结发为夫妇者只是指其少小也如言结发事君李广言结发事匈奴只言初上头也岂谓合髻子子厚云绝非礼义便当去古人凡礼讲修已定家家行之皆得如此今无定制毎家各定此所谓家殊俗也至如朝廷之礼皆不中节〈释礼有误传可体经正之〉
正叔论安南事当初边上不便令逐近点集应急救援其时虽将帅革兵冒渉炎瘴朝廷以赤子为忧亦有所不恤也其时不救应放令纵恣战杀至数万今既后时又不候至秋凉迄冬一直趋宼亦可以前食岭北食积于岭南般运今乃正于七月过岭以瘴死者自数分及过境又粮不继深至贼巢以筏渡五百人过江且焚破其竹寨几重不能得复棹其空筏续以救兵反为贼兵会合禽杀吾众无救或死或逃遂不成功所争者二十五里耳欲往又无舟可渡无粮以戌此谬筭未有也犹得贼辞差顺遂得有词且承了若使其言犹未顺如何处之运粮者死八万战兵瘴死十一万馀得二万八千人生还尚多病者又先为贼戮万数都不下三十万口其昏谬无谋如此甚也〈释不仁则不智〉
正叔言郭逵新贵时众论喧然未知其人如何后闻人言欲买韩王宅更不问可知也如韩王者当代功臣一宅已败而欲有之大煞不识好恶子厚言昔年有人欲为范希文买绿野堂希文不肯识道理自不然在唐如晋公者是可尊也一旦取其物而有之如何得安在他人犹可如王维庄之类独有晋公则不可宁使耕坏其他有力者致之已则不可取〈释甘棠且勿剪而况宅乎〉
正叔言管辖人亦须有法徒严不济事今帅千人能使千人依时及节得饭吃亦能有几人尝谓军中夜惊亚夫坚卧不起不起善矣然犹夜惊何也亦是未尽善〈释其要止在用人〉
正叔谓今唱名何不使伊儒冠徐步进见何用二人把见趋走得不使殿上大臣有愧色子厚言只先出榜使之见其先后何用旋开卷呼名
正叔言某见居位者百事不理会只恁个大肚皮于子厚却愿奈烦处之〈释此理会难〉
子厚言关中学者用礼渐成俗正叔言自是关中人刚劲敢为子厚言亦是自家规矩太宽〈释在人鼔舞〉
伯淳谓才与诚一物则周天下之治子厚因谓此何事于仁必也圣乎〈释才者诚之用〉
吕进伯老而好学理会直是到底正叔谓老喜学者尤可爱人少壮则自当勉至于老矣志力须倦又虑学之不能及又年数之不多不曰朝闻道夕死可矣乎学不多年数之不足不犹愈于终不闻乎〈释士有此志便死不肯罢〉子厚言十诗之作止是欲验天心于语默间耳正叔谓若有他言语又乌得已也子厚言十篇次序固自有先后〈释诗言之粹者其次序今不可考〉
二程解穷理尽性以至于命只穷理便是至于命子厚谓亦是失于大快此义尽有次序须是穷理便能尽得已之性则推类又尽人之性既尽得人之性须是幷万物之性一齐尽得如此然后至于道也其间煞有事岂有当下理会了学者须是穷理为先如此则方有学今言知命与至于命尽有近远岂可以知便谓之至也〈释程张看穷字至字不同〉
正叔谓洛俗恐难化于秦人子厚谓秦俗之化亦先自和叔有力焉亦是士人敦厚东方亦恐难有向风〈释地固皆同振俗或异〉
子厚谓昔尝谓伯淳优于正叔今见之果然其救世之志甚诚切亦于今日天下之事尽记得熟〈释如此论二程优劣亦见子厚所至〉
子厚言今日之往来俱无益不如闲居与学者讲论资养后生却成得事正叔言何必然义当来则来当往则往尔〈释正叔直造〉
二程子抄释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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