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斋先生文集/附录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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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余读国朝纪事。至壬癸之乱健斋先生金文烈公殉义处。未尝不三复流涕。想像其忠魂毅魄凛凛如生。孔孟夫子所谓杀身成仁。从容取义者。果非其人也欤。公早从李一斋先生学。又游于栗，牛两先生间。笃志力行。动以圣贤为法。其忠义之性。虽出于天得。而学问之力。有不可诬。世之尚论者。止举其立慬一节。焉可谓知公之言也。惜乎。其遗文佚于乱后。存者不过若干。而亦尚在巾衍。今若尔后孙。谋诸士林。图所以印行。而俾余识之。此事之适在此年。殆若有待。亦异矣。呜呼。惟玆一编遗集。可以日月争光。天壤俱存。安用余言之赘。略书平昔所感者如此。以归之。时癸巳五周干支仲春日。德殷宋近洙。谨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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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道学节义。为不朽之一二。而修辞立文。抑其次耳。先生于所谓一二者。当与东方天壤始终。而所谓其次者。亦道学节义之精华枝叶。其传乌可已也。后死者无弇州山人。济南生文字。散而不收。若干巾衍。又三百年不行。呜呼。龙蛇岛燹。国事艰危。首倡义旅。使环东土臣民。知亲上死长。牛溪先生以先生为宣武元勋。非过论也。城阙既复。又以湖南为国家根本。领兵南下。径入晋州。身当蛇豕冲。虽不免睢阳之败。而贼亦力尽而去。湖南得其藩蔽。固自如也。使湖南生灵。十世生育如今日。未始非先生之力也。湖南虽谓偏彼其恩。可也。而剞劂之始。在今日。非早而晩矣。先生非待文字而不朽。零星掇拾。不足为先生有无。而数本疏章。排和十七韵。揭示倭奴榜等文。经纶施措。气义严整。必有可观。而惜乎其逸也。当时贤士大夫。必有采纳于名山之藏。岂遽终晦而止也。是役也。傍孙玟相功于首事。而序次未免有疏漏。本孙莲洙谋及士林以改锓焉。时癸巳阳复月。幸州奇宇万。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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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夫一气流行。禀于物而昭著者。为日为星。锺于人而纯者。为圣为贤。莫圣乎周孔。而周孔专其纯者也。莫贤乎颜孟。而颜孟养其纯者也。故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岂不信诸。然是气也。塞上下。弥四海。不以时代异。不以古今变。而圣贤于世。既不能常生。是气于人。亦不能常得。岂造物者有所啬。而得之者鲜耶。抑得之非难。而纯之之为难耶。何纯者之未见也。我东。有健斋金先生者出。盖得是气之禀者也。其言必称周孔。其学必究天人。早应旌招。羽仪明时。进则以救焚援溺为急务。退则以兴儒振文为自任。虽不数数。而亦未尝无意于斯世。不幸值壬辰之变。身佩纲常。首倡义旅。振国脉于几绝。而竟死于节。明大义于后世。而复起斯文。噫。非得乎是气。焉能以至此。岂非是气之粹然者为其学。烨然者为其文。亘然者为其节乎。非得乎是气。焉能以至此哉。与日星争光也。信不诬也云尔。
万历五癸巳复月下澣。潘阳朴昌寿。谨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