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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礼集编 (四库全书本)/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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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四 仪礼集编 卷十五 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仪礼集编卷十五
  龙里县知县盛世佐撰
  聘礼第八之一
  郑目录云大问曰聘诸侯相于久无事使卿相问之礼小聘使大夫周礼曰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于五礼属宾礼
  疏曰下记云久无事则聘焉注云事谓盟会之属若有事事上相见故郑据久无事而言小聘使大夫者下经云小聘曰问其礼如为介三介是也周礼大行人云岁问殷聘聘义所云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是也大行人又云上公九介侯伯七介子男五介又云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聘义上公七介侯伯五介子男三介是诸侯之卿介各下其君二等者也若小聘曰问使大夫又下其卿二等此聘礼是侯伯之卿大聘以其经云五介上介奉束锦士介四人皆奉玉锦又云及竟张旜孤卿建旜也
  郝氏曰古帝王盛时贡球归一诸侯比肩事天子如诗书所称巡狩述职共惟帝臣未闻列国无故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也周衰五霸强僭要胁同盟责以朝贡于是有小国事大国之礼君朝卿聘卑辞重币名虽修好其实臣之仲尼所以慨然而作春秋也去圣既远后人捃拾遗事为聘礼其文弥盛其道弥衰据记久无事则相聘夫无事而聘若此其盛也有事而聘又何加焉诸侯相聘若此其侈也聘于天子又何加焉儒者谓周初千八百国也而皆如斯礼晏婴所谓师行粮食饥弗食劳弗息方命虐民为诸侯忧焉得有无事之日昔齐宣王问交邻孟子规以仁义滕文公问事齐楚孟子讽以为善岂古有聘礼若斯者而不少称述乎是书所言诸侯礼多衰世意非尽先王旧典礼也
  姜氏曰聘有三类比年小聘三年大聘此正聘也虽无故亦行之此一类也其有故则特命使行之亦如聘然此又一类也或有故不特使因其时正聘而及之此又一类也
  世佐案此篇所陈主次国大聘之礼然以是而差次之则大国小国之大聘及凡诸侯之小聘皆可得而睹其略矣大国聘礼见于周礼司仪职文所谓诸公之臣相为国客是也周礼举大国此经举次国盖互相傋也凡言诸侯之邦交亦惟同方岳者耳非尽千八百国而相为朝聘也夫同在方岳之内而一往一来以亲仁善邻恤小事大此情之所不能已而礼之最钜者也其见于周礼戴记及春秋传者详矣特其年之疏数经传不同要各有所指或以事天子或以交邻国或陈前代之典或举霸国之制说之所以纷然而莫纪也今具列于左方读者幸分别观之
  周礼大行人职云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 注曰小聘曰问殷中也久无事又于殷朝者及而相聘也父死子立曰世凡君即位大国朝焉小国聘焉此皆所以习礼考义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必择有道之国而就修之郑司农说殷聘以春秋传曰孟僖子如齐殷聘是也 疏曰言诸侯邦交谓同方岳者一往一来为交春秋之世始有越方岳相聘者如秦术吴札之类时国数少故然非正法也聘义王制皆云三年一大聘此不言三年而云殷者欲见中间久无事及殷朝者来及亦相聘故云殷不云三年也先郑说殷聘以春秋传者按左氏昭公九年传曰孟僖子如齐殷聘礼也服注云殷中也自襄二十年叔老聘于齐至今积二十一年聘齐故中复盛聘与此中年数不相当引之者年虽差远用礼则同也 胡氏安国曰谓之殷则得中而不过谓之世则终诸侯之世而一相朝其为礼亦节矣周衰典制大坏或来朝而不报其礼或屡征而不纳以归无合于殷聘世朝之制矣 程子曰先儒有王臣无外交之说非也若天下有道诸侯顺轨岂有内外之限其相交好乃常理也然不安官守而远相朝无是道也周礼所谓世相朝谓邻国耳 朱子曰春官殷见曰同郑注云殷犹众也十二岁王如不巡狩则六服尽朝大行人所谓殷同殷国是也此亦郑注乃训殷为中与众义异其云于殷朝者及而相聘则又与众义同盖以为十二年而一大聘也疏既以为中又云盛聘则与众义略同盖如丧礼殷奠之类今未详其孰是也 王氏详说曰春秋之时晋叔向以为明王之制间朝以讲礼是三岁一朝也郑子太叔又以为五岁一朝然比之世相朝则与子太叔之言异与叔向之言大异叔向为晋地则欲诸侯朝数之数故以三岁为言子太叔为郑地则欲诸侯朝数之疏故以五岁为言其去周礼远矣若夫礼记王制与聘义戴记一家又自为异同之说聘义曰天子制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是以诸侯之自为聘为文也王制曰诸侯之于天子比年小聘三年大聘五年一朝是以诸侯之朝聘天子为文也聘义言比年小聘合于周礼之岁相问言三年大聘异于周礼之殷相聘盖殷聘者谓久无事则行盛礼初无年岁之限如孟僖子如齐殷聘服氏以为殷中也自襄之二十年叔老聘于齐至今二十一年故中行盛礼是知殷聘虽为大聘然即非所谓三年也此聘义之所以与周礼异王制言小聘大聘其年数虽与聘义同然其意则与聘义异抑以聘义谓诸侯之相聘而王制谓诸侯之聘天子耳聘天子犹可也以五年而后一朝天子可乎使居卫服而五年一朝为得礼矣若侯甸男采谓之得礼乎知此则知王制之言虽纪夫四代亦杂于春秋之制郑氏以王制所言五年一朝为晋文公霸时制虽未必然亦有所近似 家氏铉翁曰周家盛时诸侯有岁相问殷相聘世相朝之礼曰相云者亦往复之义非若诸侯之朝天子也至于衰世大国未尝朝王小国乃相率而朝大国大国倨受其朝而不以为僭
  世佐案此邦交之正法也殷即殷见之岁谓大聘十二年一行也
  礼记王制云诸侯之于天子也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 注曰比年每岁也小聘使大夫大聘使卿朝则君自行然此大聘与朝晋文霸时所制也虞夏之制诸侯岁朝周之制侯甸男采卫要服六者各以其服数来朝 疏曰昭三年左传曰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故云晋文霸时所制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者案尚书尧典云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郑注云巡守之年诸侯朝于方岳之下其间四年四方诸侯分来朝于京师岁遍是也案春秋文十五年左传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案郑志孙皓问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不知所合典礼郑答云古者据时而道前代之言唐虞之礼五载一巡守夏殷之时天子盖六年一巡守诸侯间而朝天子其不朝者朝罢朝五年再朝似如此制礼典不可得而详如郑志之言此为夏殷之礼而郑又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以夏与虞同与郑志乖者以群后四朝文在尧典尧典是虞夏之书故连言夏其实虞也云周之制以下周礼大行人文故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甸服二岁壹见男服三岁壹见采服四岁壹见卫服五岁壹见要服六岁壹见是六者各以其服数来朝皆当方分为四部分随四时而来也案大宗伯云春见曰朝注云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夏见曰宗注云宗尊也欲其尊王秋见曰觐注云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之事冬见曰遇注云遇偶也欲其若不期而俱至时见曰会注云时见者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即春秋左传云有事而会也殷见曰同注云殷众也十二岁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四方四时分来岁终则遍每当一时一方总来不四分也此六者诸侯朝王之礼又诸侯有聘问王之礼故宗伯云时聘曰问注云时聘者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之焉殷𫖯曰视注云殷𫖯谓一服朝之岁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其诸侯自相朝则大行人云凡诸侯之邦交岁相问也殷相聘也世相朝也其天子亦有使大夫聘诸侯之礼故大行人云间问以谕诸侯之志岁遍存三岁遍𫖯五岁遍省间年一聘以至十一岁案昭十三年左传云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贾逵服䖍皆以为朝天子之法崔氏以为朝霸主之法郑康成以为不知何代之礼故异义云公羊说诸侯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天子左氏说十二年之间八聘四朝再会一盟许慎谨案公羊说虞夏制左氏说周礼传曰三代不同物明古今异说郑驳之云三年聘五年朝文襄之霸制周礼大行人诸侯各以服数来朝其诸侯岁聘间朝之属说无所出晋文公强盛诸侯耳非所谓三代异物也是郑以岁聘间朝文无所出不用其义也异义天子聘诸侯公羊说天子无下聘义周礼说间问以谕诸侯之志许慎谨案礼臣疾君亲问之天子有下聘之义从周礼说郑无驳与许慎同也
  世佐案此言虞夏之时诸侯事天子之法也虞夏书曰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谓诸侯分四部来朝四年而遍其明年天子巡守是即所谓五年一朝也朱子解书亦主是说郑云虞夏之制诸侯岁朝是率天下而路矣不可承用
  聘义云天子制诸侯比年小聘三年大聘 注曰比年小聘所谓岁相问也三年大聘所谓殷相聘也疏曰此经所云谓诸侯自相聘也而王制云诸侯之于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大聘五年一朝与此不同者此经诸侯相聘是周公制礼之正法王制所云谓文襄之法故不同也
  世佐案此言大聘之期与周礼异者盖同方岳之诸侯又有远近亲疏之不同则其期之疏数亦因之也数不过三年疏不过十二年合二经观之可以见其节矣
  春秋文公十五年左传云诸侯五年再相朝以修王命古之制也 疏曰周礼诸侯邦交惟有世相朝法无五年再朝之制此云古之制也必是古有此法但礼文残缺未知古是何时郑康成云古者据今而述前代之言夏殷之时天子盖六年一巡守诸侯间而朝天子其不朝者朝罢朝五年再相朝者似如此然此云古者据今时而道前世非必夏殷郑言夏殷礼非也僖十五年公如齐杜云诸侯五年再相朝礼也引此证彼则是当时正法非谓前代礼也或人见僖公朝齐杜引此为证遂言五年再相朝是时霸主之法然则鲁非霸主曹伯何以朝之曹岂推鲁为霸主而屈已以朝之也且云古之制也即是古之圣王制为此法天子不衰诸侯无霸明德天子岂虑世衰霸主威权不行而为之制此法驱诸侯以朝之此不达理之言耳然则诸侯之邦交者将以协近邻结恩好安社稷息人民土宇相望竟界连接一世一朝疏阔太甚其于间天之年此句疑有脱误必有相朝之法周礼言世相朝者以其一旧一新彼此未洽于此之际必须往朝举其礼之大者不言唯有此事五年再相朝正是周礼之制周礼文不具耳文襄之霸其务不烦诸侯以五年再朝往来太数更制三年一聘五年一朝所以说诸侯也霸主遭时制宜非能创制改物诸侯或从时令或率旧章此在文襄之后仍守旧制故五年再相朝也传言古之制以文襄已改故也
  世佐案此言古制未知其为何代之制也郑云夏殷法固属臆说而孔疏于礼记则申郑义于此又申杜而难郑何其依违无定见耶窃谓世相朝者同方岳之国而五年再相朝者则同属长连帅之国与
  昭公三年左传云昔文襄之霸也其务不烦诸侯令诸侯三岁而聘五岁而朝 注曰明王之制岁聘间朝在十三年今简之 疏曰十三年传云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间朝以讲礼再朝而会以示威再会而盟以显昭明彼谓诸侯于天子朝聘会盟之数计十二年而有八聘四朝再会一盟此说文襄之霸令诸侯朝聘霸主大国之法也周室既衰政在霸主霸主不可自同天子以明王旧制太烦诸侯不敢依用故设此制以简之
  世佐案此晋文之霸制也盖阴用虞夏礼使其所属之国以此事已其实较之周礼朝聘之期为已数而子大叔犹以为不烦诸侯者盖对当时征求无艺言之耳
  昭公十三年左传云明王之制使诸侯岁聘以志业注曰志识也岁聘以修其职业
  间朝以讲礼 注曰三年而一朝正班爵之义率长幼之序
  再朝而会以示威 注曰六年而一会以训上下之则制财用之节
  再会而盟以显昭明 注曰十二年而一盟所以昭信义也凡八聘四朝再会王一巡守盟于方岳之下疏曰计此十二年间凡八聘四朝再会一盟方岳
  之下也尚书周官曰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于四岳诸侯各朝于方岳大明黜陟如彼文六年五服诸侯一时朝王即此再朝而会是也此传之文与尚书正合杜言巡守盟于方岳暗与彼义符同明此是周典之旧法也而周礼之文不载此法大行人云侯服岁壹见其贡祀物甸服二岁壹见其贡嫔物男服三岁壹见其贡器物采服四岁壹见其贡服物卫服五岁壹见其贡材物要服六岁壹见其贡货物先儒说周礼者皆以彼为六服诸侯各以服数来朝与此传文无由得合先达通儒未有解者古书亡灭不可傋知然则尚书周官是成王号令之辞尚书之言定是正法左传复与彼合言必不虚周礼又是明文不得不信盖周公成王之时即自有此二法也又周礼每岁一见唯言贡物何必见者即是亲朝各计道路长短或当遣使贡耳先儒谓彼为朝未有明据大行人又云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巡守之岁周礼同于尚书六年一朝尚书何必违礼又大宗伯云时见曰会殷见曰同郑康成以为时见无常期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合诸侯而命事焉十二岁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谓之殷见郑以时见无常期者出自郑之意耳非有明文可据也殷见是此再会而盟时见当此再朝而会未必即如郑说时见为无常期也盖此传及尚书是正礼也大行人岁一见者是遣使贡物非亲朝也今此上聘朝会虽以为诸侯于天子之礼然诸侯相朝亦当然也世佐案此亦谓诸侯之邦交也故晋为盟主而叔向举以告齐岁聘即比年小聘也间朝谓朝无定期惟以王事闲暇之时行之成十二年传云世之治也诸侯闲于天子之事则相朝亦此意也朝既无定期则会盟之取节于朝者皆无定期矣朝会之属皆不为立期限者所以宽诸侯使得视其远近亲疏以为之节也所谓明王之制盖如此如注所言则十二年之间政繁期促乃尔岂得为周典之旧法哉且与尚书周礼皆不合而疏家犹曲为附会过矣书云六年五服一朝谓六年之间而诸侯来朝者遍也其义正与大行人所言六服诸侯各以服数来朝者合书止言五服要服不在其列也汪氏克宽曰卫服之外圣人虽制之服令蕃国世一见而不必其来非若五服一岁至五岁各以所贡来见也考之武成止曰邦甸侯卫酒诰康王之诰止曰侯甸男卫康诰亦止曰侯甸男采卫而蛮夷镇蕃不与焉于此不必辨其服之异而自得其说之同矣
  聘礼君与卿图事
  注曰图谋也谋聘故及可使者谋事者必因朝其位君南面卿西面大夫北面士东面
  疏曰仪礼之内见诸侯三朝燕朝燕礼是也又射朝大射是也路门外正朝不见疑当与二朝面位同故此与燕礼大射仪约之知正朝面位然也若天子三朝射人见射朝司士见正朝不见燕朝以诸侯正朝与燕朝同明天子燕朝亦与正朝同也
  郝氏曰大国三卿五大夫聘以卿而大夫为上介士为众介卿执政国有大事讲于诸侯君与执政大臣图之
  姜氏曰此图事兼三类所谓图者盖词命及使介之属其有故则兼图处其事于使命中耳注疏谓谋聘故或因聘或特行也则正聘反略而不言矣故附论之
  遂命使者
  注曰聘使卿
  使者再拜稽首辞
  注曰辞以不敏
  敖氏曰使者少进北面乃拜君亲命之故拜而后辞变于传命之仪也
  君不许乃退
  注曰退反位也受命者必进
  敖氏曰君不许其辞故不答拜使者亦当许而后退
  既图事戒上介亦如之
  注曰戒犹命也
  敖氏曰既图事乃戒之者以其不在图事之数也又使者言命上介言戒亦异尊卑也如如其礼辞也使者与上介必辞者不敢以専对之才自许谦敬也凡聘使有故则上介摄其事
  宰命司马戒众介众介皆逆命不辞
  注曰宰上卿贰君事者也诸侯谓司徒为宰众介者士也士属司马周礼司马之属司士掌作士适四方使为介逆犹受也
  疏曰不辞者贱不敢辞
  宰书币
  注曰书聘所用币多少也宰又掌制国之用
  敖氏曰周官冡宰以九式均节财用六曰币帛之式故此主书币也
  郝氏曰币所赍玉帛皮马之类书记数也
  命宰夫官具
  注曰宰夫宰之属也命之使众官具币及所宜赍张氏曰命之者宰也宰既书用币之数遂命宰夫使官具之周礼宰夫掌百官府之徴令
  右命使介具聘物
  及期夕币
  注曰先行之日夕陈币而视之重聘也
  敖氏曰此云及期则上亦当有请期告期之礼文略耳夕如夕月之夕以夕时陈币而展之故曰夕币云此题下事也
  使者朝服帅众介夕
  注曰视其事也
  敖氏曰于此云朝服者嫌朝夕之服异也下言君朝服放此
  世佐案此暮夕于君而君臣皆朝服重其事也常时夕元端
  管人布幕于寝门外
  注曰管犹馆也馆人谓掌次舍帷幕者也布幕以承币寝门外朝也
  疏曰天官有掌舍掌次幕人等掌次云有邦事则张幕设案掌舎职云为帷宫设旌门又幕人云掌帷幕幄帟绶之事云寝门外朝也者谓路门外即正朝之处也
  敖氏曰管人其有司之掌劳辱之事者与
  郝氏曰管人司门馆之人
  张氏曰郑注布幕以陈币此幕非在上之幕乃布之地以为藉者
  世佐案管人定之方中诗作倌人盖一也说诗者以为主驾说礼者以为掌次舎之属随文生义诸侯之礼既亡无以知其的为何官也敖说殆近之
  官陈币皮北面西上加其奉于左皮上马则北面奠币于其前
  注曰奉所奉以致命者谓束帛及束𫄸也马言则者此享主用皮或时用马马入则在幕南皮马皆乘疏曰官即上文官具者也陈者陈于幕上所奉以致命者下文享时致束帛加璧以享君束𫄸加琮以享夫人者是也郑不言璧琮者璧琮不陈厥明乃授之也国无皮者乃用马皆乘者下宾觌时云总乘马又云乘皮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北首变于执也西上放设时之位也左皮尊故加币于其上马入则亦右牵之前谓左马之前幕之上也此皮若马之位其享主君者在西享夫人者在东
  郝氏曰币如周礼小行人所合六币玉帛皮马皆币也皮虎豹熊麋等皮凡享礼皮马陈庭下使者亲捧玉帛升堂将命故玉帛曰奉时圭玉未授束帛束𫄸与皮马先夕陈设
  使者北面众介立于其左东上
  注曰既受行同位也位在幕南
  疏曰未受命已前卿大夫士面位各异是以记云使者既受行日朝同位也知在幕南者币在幕上使者须亲视之故也
  卿大夫在幕东西面北上
  注曰大夫西面辟使者
  疏曰此谓处者大夫常北面今与卿同西面故云辟使者
  宰入告具于君
  注曰入告入路门而告
  敖氏曰是时君亦立于阼阶东南南乡宰北面告之具谓所陈者已具
  君朝服出门左南乡
  敖氏曰出门左出路门而少东辟天子之朝位也天子日视朝当宁而立
  史读书展币
  注曰展犹挍录也史幕东西面读书贾人坐抚其币每者曰在必西面者欲君与使者俱见之也
  疏曰贾人当在幕西东面抚之
  敖氏曰书谓书享币之数于方者也
  宰执书告傋具于君授使者使者受书授上介
  注曰史展币毕以书还授宰宰既告傋以授使者其受授皆北面
  敖氏曰案注云宰既告傋则经文似本无具字盖传写者误衍之也
  世佐案告傋具者言其币一一与书符无阙少也敖以具字为衍非
  公揖入
  注曰揖礼群臣
  官载其币舎于朝
  注曰待旦行也
  疏曰官谓从宾行者
  敖氏曰载谓载之于车古者载币之车以人推之春秋传曰用币必百两百两必千人
  张氏曰舎于朝须守币也
  上介视载者
  注曰监其安处之毕乃出
  所受书以行
  敖氏曰所受书谓上介所受于使者也
  张氏曰上介所受之书则将之以行为至彼国竟上当复展也
  右夕币
  厥明宾朝服释币于祢
  注曰告为君使也宾使者谓之宾尊之也天子诸侯将出告群庙大夫告祢而已凡释币设洗盥如祭疏曰曾子问云凡告用牲币注云牲当为制则告无牲直用币而已但奉币须洁当有洗以盥手其设洗法见士冠礼
  敖氏曰或言宾或言使者互见也释舎置也将出而释币于祢象生时出必告也大夫三庙惟告祢者远辟天子诸侯也
  郝氏曰天子诸侯将出告群庙载其迁主行大夫告祢亦奉其主行
  有司筵几于室中祝先入主人从入主人在右再拜祝告又再拜
  注曰更云主人者庙中之称祝告告以主人将行也敖氏曰筵几盖亦蒲筵漆几也室中室中之奥也筵亦东面而右几祝升自右阶先入主人升自阼阶从之在右在祝右也祝在左者以亲释辞于鬼神宜变于他时诏辞之位也少仪曰诏辞自右主人拜不稽首变于祭祝不拜辟君礼
  释币制束𫄸束奠于几下出
  注曰祝释之也凡物十曰束玄𫄸之率束居三𫄸居二朝贡礼云纯四只制丈八尺
  疏曰纯谓幅之广狭制谓舒之长短周礼赵商问只长八寸四八三十二幅广三尺二寸大广非其度郑康成答云古积画误为四当为三三咫则二尺四寸矣
  张氏曰制束𫄸束丈八尺之束𫄸其数十卷也
  主人立于户东祝立于牖西
  注曰少顷之间示有俟于神
  敖氏曰其立东西相乡
  世佐案古人之室东户西牖郑说大夫士庙无西房则祝所立处盖近西序也
  又入取币降卷币实于笲埋于西阶东
  注曰埋币必盛以器若藏之然
  敖氏曰又入者祝及主人也祝既取币乃与主人俱出币必埋之者神物不欲令人䙝之笲说见士昏礼世佐案又入之说当从敖氏郝从注云祝又入非
  又释币于行
  注曰告将行也行者之先其古人之名未闻天子诸侯有常祀在冬大夫三祀曰门曰行曰厉丧礼有毁宗躐行出于大门则行神之位在庙门外西方不言埋币可知也今时民春秋祭祀有行神古之遗礼乎疏曰此谓平治道路之神至于出城又有軷祭祭山川之神喻无险难也祭山川之神有軷坛此祭行神亦当有軷坛月令注云行在庙门外之西为軷坛厚二寸广五尺轮四尺是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此释币之仪与室中者异故不蒙如之也
  遂受命
  注曰宾须介来乃受命也言遂者明自是出不复入敖氏曰受命谓帅介以受命于朝也言于此者明与释币之事相接也
  上介释币亦如之
  注曰如其于祢与行
  世佐案众介亦当有告祢之事但与大夫礼异耳经不言者略也
  右告祢与行
  上介及众介俟于使者之门外
  注曰待于门外东面北上
  使者载旜
  注曰旜旌旗属也载之者所以表识其事也周礼曰通帛为旜又曰孤卿建旜
  敖氏曰此载旜为将受君命以行也使事于是乎始故以其旗表之
  帅以受命于朝
  注曰至于朝门使者北面东上
  疏曰诸侯三门皋应路路门外有常朝位下文君使卿进使者使者乃入至朝即此朝门者皋门外矣敖氏曰受命于朝亦目下事之言也朝盖指受命之处而言谓路门外也
  世佐案诸侯三门库雉路也明堂位云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春秋亦书鲁有雉门家语云卫有库门然则诸侯不得有皋应明矣此疏误使者所俟盖在库门外也敖云俟于雉门外亦非
  君朝服南乡卿大夫西面北上君使卿进使者
  敖氏曰此在朝固朝服矣必著之者嫌命聘使或当皮弁服也南乡亦在路门外之左也使卿进使者重其事也使者此时盖俟命于雉门外凡人臣非朝夕之时而欲至公所者必俟命而后入
  使者入及众介随入北面东上君揖使者进之上介立于其左接闻命
  注曰进之者有命宜相近也接犹续也
  敖氏曰入入雉门而右也接闻命释所以立于其左之意其实此时君未发命也上介必接闻命者为使者或有故则上介摄使事宜与闻之
  张氏曰接闻命者上介所立之位近于使者使者述命可接续而闻也
  世佐案上介立于其左则与使者俱进矣众介犹在故位
  贾人西面坐启椟取圭垂缫不起而授宰
  注曰贾人在官知物贾者缫所以藉圭也其或拜则奠于其上朱子曰在官上疑有庶人二字
  敖氏曰椟藏玉之器也缫以帛为之表束里𫄸所以藉玉而又揜其上者也垂缫谓开之也开而不揜则其缫垂授玉不起贱者宜自别也宰于其右亦坐受之
  郝氏曰圭瑑圭也玉比忠信聘义云瑕瑜不掩忠也孚尹旁达信也托玉传信必面命使者然后授之贾人西向跪取敬也缫藻通画绘以藉玉也缫有组垂解组以呈圭也不起跪授也
  张氏曰疏谓缫有二种一者以木为中干以韦衣之其或拜则以藉圭一者以绚组为之所以系玉于韦版此云垂缫屈缫则绚组之缫也愚谓据疏所言仍是一物韦版绚组相待为用何得言二也
  宰执圭屈缫自公左授使者
  注曰屈缫者敛之礼以相变为敬也自公左赞币之义
  疏曰少仪云诏辞自右赞币自左
  敖氏曰屈缫以缫掩玉之上也掩之则其缫屈
  使者受圭同面垂缫以受命
  注曰同面者宰就使者北面并授之既授之而君出命矣凡授受者授由其右受由其左
  敖氏曰于使者受圭公乃命之明其执此以申信也
  既述命同面授上介
  注曰述命者循君之言重失误
  敖氏曰此授受皆同面别于聘时宾主之仪也张氏曰使者受命又重述之以告上介故上文云接闻命也
  世佐案君出命之时上介既接闻之矣使者又重述之以傋遗忘敬慎之至也张云述以告上介非
  上介受圭屈缫出授贾人众介不从
  注曰贾人将行者在门外北面
  疏曰上介送圭出与贾人讫当复入故众介不从以待之
  敖氏曰自贾人取圭至此凡三授受或垂缫或屈缫盖相变以为仪然亦莫不有义存焉也上介出授实人贾人以他椟藏之
  受享束帛加璧受夫人之聘璋享玄𫄸束帛加琮皆如初
  注曰享献也既聘又献所以厚恩惠也帛今之璧色缯也夫人亦有聘享者以其与已同体为国小君也其聘用璋取其半珪也君享用璧夫人用琮天地配合之象也圭璋特达瑞也璧琮有加往德也周礼曰瑑圭璋璧琮以𫖯聘
  敖氏曰凡以玉帛之属为礼其于敌以上者皆曰享束帛加璧者束帛之上加以璧也加琮亦然此二束帛即曏之所展而官载之者至是复取而合诸璧琮以见用之之法也享束帛不言玄𫄸文省耳夫人之聘璋享琮谓君复以二器聘享主国君之夫人也聘享主君而并及其夫人所以见敬爱主君之至也记曰君以社稷故在寡小君足以明之矣聘君用圭聘夫人用璋享君用璧享夫人用琮尊卑之差也聘用圭璋以为信也事用璧琮以为礼也圭璋特达以其尊而币不足以称之也璧琮有加以其降于圭璋可以用币又以将其厚意也聘享夫人之礼惟聘则有之诸侯相朝无是礼也
  张氏曰束帛玄𫄸前授币时已授矣此复言者以方授璧琮取其相配之物兼言之如云享时束帛上所加之璧玄𫄸束帛上所加之琮耳引周礼者见此出聘之玉以瑑为文非君所执之圭与璧也如初者如受圭之仪也
  世佐案束帛所以藉璧与琮者也玄𫄸其色也亦玄三而𫄸二与于享夫人之帛言其色则享君者素也礼有以素为贵者亦此之谓也璧圆而琮方天地之象也圭璋无藉以将信也璧琮有加以致厚也既聘则还圭璋而受璧琮也二束帛夕既展而载之矣此时唯受玉乃并束帛言之者取其相配且以别于圭璋之无加者也张说得之敖云复取而合诸璧琮非皆上所受三玉也初谓其授受之仪及垂屈之法也周礼典瑞云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是璧也璋也琮也亦有缫如圭矣
  遂行舎于郊
  注曰于此脱舎衣服乃即道也曲礼曰凡为君使已受命君言不宿于家
  疏曰郑注云吉时道路深衣则此脱朝服服深衣以行
  敖氏曰为将有事于于此也记曰问大夫之币俟于郊
  世佐案郊近郊也以下注推之近郊上公二十五里侯伯十五里子男五里受命之日必至是而舎者急公义也古者吉行日五十里是日有告祢受命诸仪及出国门又有祖祭饮饯之事故不能如常也
  敛旜
  注曰此行道耳未有事也敛藏也
  右受命遂行
  若过邦至于竟使次介假道束帛将命于朝曰请帅奠币
  注曰至竟而假道诸侯以国为家不敢直径也将犹奉也帅犹道也请道已道路所当由
  敖氏曰次介士也假道礼轻故使次介将命犹致命也此朝谓大门外奠币者贱不敢授也
  郝氏曰至竟抵他国界上借路以通也将命奉主君命以请也朝即所过国君之朝
  下大夫取以入告出许遂受币
  注曰言遂者明受其币非为许故也容其辞让不得命也
  疏曰币本为行礼非为求许若因许道受币当云出许受币不须言遂今云遂是已许道尚辞让此币不得命遂受之故云遂也
  郝氏曰下大夫谓彼国下大夫
  饩之以其礼上宾大牢积唯刍禾介皆有饩
  注曰凡赐人以牲生曰饩饩犹禀也给也以其礼者尊卑有常差也常差者上宾上介牲用大牢群介用少牢米皆百筥牲陈于门内之西北面米设于中庭上宾上介致之以束帛群介则牵羊焉上宾有禾十车刍二十车禾以秣马
  李氏微之曰宾大牢则介不得用大牢积唯刍禾则无米可见矣
  敖氏曰其礼者宾则大牢上介则少牢群介则特牲也米禾薪刍皆谓之积积唯刍禾是无薪与米也上宾有积上介以下未必有之此饩积唯若是所以降于主国之礼宾也然以此而待过客亦不为不厚矣饩与积皆陈于门外其饩以大牢者牵牛以致之少牢者牵羊以致之特牲则束之也亦执其绁以致之与
  张氏曰积唯刍禾谓所致之积唯刍与禾无米车也介但有饩无积
  世佐案郑谓上介亦饩以大牢群介少牢积又有米皆与经不合当以后三说为正
  士帅没其竟
  注曰没尽
  郝氏曰遣士引导尽彼国界也
  誓于其竟宾南面上介西面众介北面东上史读书司马执䇲立于其后
  注曰此使次介假道止而誓也宾南面专威信也史于众介之前北面读书以𠡠告士众为其犯礼暴掠也礼君行师从卿行旅从司马主军法者执策示罚疏曰此誓当在使次介假道之时止而誓因上设彼国礼法讫乃更却本而言之不谓此士帅没竟后敖氏曰春秋传昭六年楚公子弃疾聘晋过郑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蓻不抽屋不强匄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此所誓者其类之乎书谓誓辞史读书不言东面亦可知也此当在次介假道而复命之时言于此者终上事而后及之耳
  右假道
  未入竟壹肄
  注曰肄习也习聘之威仪重失误
  疏曰竟谓所聘之国境
  世佐案壹肄谓一次习之而已对下展币凡三次而言也郝云壹逐一也非
  为壝坛画阶帷其北无宫
  注曰壝土象坛也帷其北宜有所乡依也无宫不壝土画外垣也
  疏曰案觐礼与司仪同为坛三成宫方三百步此坛止壝土为之无成又无尺数是象之也不壝土以画外垣是无宫也从通解节本
  敖氏曰筑坛而卑曰壝坛为壝坛象堂也坛卑故画地为阶必画阶者习升降之仪也帷其北象房室以为堂深之节无宫谓不为外垣亦不以他物象之也天子之礼有车宫坛壝宫惟宫诸侯未闻
  郝氏曰累土为围曰壝坛坛场壝土以象坛场画地以象东西阶
  张氏曰案广韵壝埒也坛也盖坛之形埒也坛须筑土高厚有阶级壝则略除地聚土令有形埒而已此坛壝兼言壝亦有坛名也
  朝服无主无执也
  注曰不立主人主人尊也不执玉不敢䙝也徒习其威仪而已
  敖氏曰必言朝服者嫌肄聘仪则当如聘服也固无主矣乃言之者嫌习礼则或当以人象之也无执不执玉帛也无主则无授受之仪故不必执之且不敢䙝也凡道路常服卿大夫则朝服士以下则玄端与世佐案道路深衣至是乃易朝服者以习仪重之也不皮弁下于聘也敖说非执兼玉帛而言则得之
  介皆与北面西上
  注曰入门左之位也
  敖氏曰言皆与者肄时介无事嫌不必与也
  习享士执庭实
  注曰士士介也庭实必执之者皮则有摄张之节敖氏曰士乃有司之主执庭实者也实如内实之实此庭实谓皮若马也对堂上之币而言故谓之庭实世佐案玉帛不敢执尊也庭实贱故执之
  习夫人之聘享亦如之习公事不习私事
  注曰公事致命者也
  疏曰公事谓君聘享夫人聘享及问卿大夫皆致君命也私事谓私觌于君私面于卿大夫
  右习仪
  及竟张旜誓
  注曰张旜明事在此国也张旜谓使人维之
  敖氏曰或云张或云载互文耳誓之仪亦如初
  乃谒关人
  注曰谒告也古者竟上为关以讥异服识异言疏曰周礼司关职云凡四方之宾客叩关则为之告世佐案关人盖庶人在官者也天子每关下士二人
  关人问从者几人
  注曰欲知聘问且为有司当共委积之具
  疏曰不问使人而问从者关人卑不敢轻问尊者故问从者问得从者即知使者是大聘是小聘以卿行旅从若大夫当百人也共具者宾客入竟当于庐宿市设少曰委多曰积
  敖氏曰欲知其人数者所以防奸人
  以介对
  注曰以所与受命者对谦也聘礼上公之使者七介侯伯之使者五介子男之使者三介以其代君交于列国是以贵之周礼曰凡诸侯之卿其礼各下其君二等
  敖氏曰以介数对则人数亦在其中春秋传曰卿行旅从若侯伯之国也介者五人则知使者之为卿而从者五百人矣
  张氏曰上公介九人诸侯介七人子男介五人卿下其君二等大夫又各下卿二等不以从者对而以介对亦以知介数即为聘为问可知其从者多少亦可知也
  君使士请事遂以入竟
  注曰请犹问也问所为来之故也遂以入因道之疏曰君得关人告即知为聘来使士迎之而云使士请事君子不必人故知而犹问也
  敖氏曰使者既谒关人因止于竟未敢辄入关人以告于君于是君使士请事其辞盖曰寡君使某请事宾既对遂帅之入竟也
  右及竟
  入竟敛旜乃展
  注曰复校录币重其事敛旜变于始入
  敖氏曰玉币各有主之者至是乃复展之周慎之至也敛旜乃展者见非公事不张旜
  郝氏曰敛旜暂驻也展展视玉帛皮马之类恐远道赍持疏虞也
  布幕宾朝服立于幕东西面介皆北面东上贾人北面坐拭圭
  注曰拭清也侧幕而坐乃开椟
  敖氏曰布幕亦管人也介之位盖在宾西南贾人则少进亦在宾之西南而在幕之东南也拭圭者就椟拭之故下乃云执
  世佐案云介皆北面东上则上介与众并立也及视圭之时上介少进
  遂执展之
  注曰持之而立告在
  上介北面视之退复位
  注曰言退复位则视圭进违位
  退圭
  注曰圭璋尊不陈之
  疏曰璋未拭而并言之者欲见皆不可陈故
  敖氏曰退之者其展视毕也退则藏之于椟与
  陈皮北首西上又拭璧展之会诸其币加于左皮上上介视之退
  注曰会合也诸于也
  疏曰璧言合诸币者享时当合故今亦合而陈之敖氏曰璧会诸币上介乃视之贬于圭且欲并视币也退退复位也
  世佐案币束帛也至是言会诸其币者以其初授币授玉异未尝会也必会之者见其用之之法也上介既复位贾人亦退璧而藏之有司退皮币
  马则幕南北面奠币于其前
  注曰前当前幕上
  敖氏曰亦以璧会于币乃奠之
  展夫人之聘享亦如之
  敖氏曰展璋如圭展琮如璧
  贾人告于上介上介告于宾
  注曰展夫人聘享上介不视贬于君也贾人既拭璋琮南面告于上介上介于是乃东面以告宾亦所谓放而文之类
  敖氏曰告之以展聘享之玉币已毕也
  世佐案告告展毕也注说非
  有司展群币以告
  注曰群币私觌及大夫者有司载币者自展自告敖氏曰有司自展既则以告上介上介亦告于宾此皮币盖不陈于幕辟君礼也 案注云及者即记所谓币之所及者也
  世佐案群币亦展于幕傋尘坋也但上介不进视耳
  及郊又展如初
  注曰郊远郊也周制天子畿内千里远郊百里以此差之远郊上公五十里侯伯三十里子男十里也郊各半之
  及馆展币于贾人之馆如初
  注曰馆舎也远郊之内有候馆可以小休止沐浴展币不于宾馆者为主国之人有劳问已者就焉便疾也
  疏曰周礼遗人职云十里有庐二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畿内道路皆有候馆郑据此候馆在远郊之内不谓于此独有也
  敖氏曰币亦兼玉而言展之于贾人之馆者展事将终故礼杀而由便也自入竟至此凡三展者以聘事将至而愈慎且一与主国卿大夫为礼则不暇及之矣此所以屡展而不厌其烦
  世佐案展币皆于馆舎非如习仪时之于壝坛也此云及馆者谓卿致馆之馆前聘一日也次于此者因上事而终言之注云远郊之候馆误
  右展币
  宾至于近郊张旜
  敖氏曰亦为有下事也此后不见敛旜之节至馆为之可知
  君使下大夫请行反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劳
  注曰请行问所之也虽知之谦不必也士请事大夫请行卿劳弥尊宾也其服皆朝服
  敖氏曰请行谓请之行盖速之也劳亦谓劳其道路劳苦殷勤之意也使卿亦以其爵也主君于朝君则亲郊劳故此礼放之而以同班盖行礼欲其称也下凡使卿者其义皆然
  世佐案请行亦迎宾也谦若不敢必其为已故曰请行曏使士请事既知其聘矣至是则问其所之也既知其为已而来乃使卿劳事有渐也敖以请行为速之非
  上介出请入告宾礼辞迎于舎门之外再拜
  注曰出请出门西面请所以来事也入告入北面告宾也每所及至皆有舎其有来者与皆出请入告于此言之者宾弥尊事弥录
  疏曰此时宾当在宾馆阼阶西面故上介北面告宾也前士请事大夫请行亦当出请入告于此始言之者先士次大夫后卿以是先卑后尊今复见此言故云宾弥尊事弥录也
  朱子曰注中与字陆氏音馀监本作者此非疑词不当音馀复出者字亦无义理窃疑本介字也
  敖氏曰宾礼辞者以其用币也上介以宾辞告劳者复得言而入宾乃出迎若士请事大夫请行则上介出请入告而宾即出拜于门外不迎之以入以其不受币也上不言出请入告而于此言之者礼简者其文或略礼繁者其文必傋经之例然尔
  劳者不答拜
  注曰凡为人使不当其礼
  宾揖先入受于舎门内
  注曰不受于堂此主于侯伯之臣也公之臣受劳于堂
  疏曰司仪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及大夫郊劳三辞拜辱三让登听命是公之臣受劳于堂之事
  敖氏曰惟云舎门是舎但有一门耳此公馆之异者也先入门右而北面
  劳者奉币入东面致命
  注曰东面乡宾
  疏曰宾在馆如主人当入门西面故劳者东面乡之敖氏曰入入门左致命致其君命也
  宾北面听命还少退再拜稽首受币劳者出
  注曰北面听命若君南面然少退象降拜
  敖氏曰宾入门即北面至是乃言之者亦因事而见之耳受币盖在庭中西下言归饔饩之礼宾升堂北面听命受币于堂中西此虽受币于庭亦当放之世佐案初入门之时宾西面宾为主人也及听命乃北面臣也敖云入门即北面非
  授老币
  注曰老宾之臣
  出迎劳者
  注曰欲傧之
  敖氏曰劳者出俟于门外上介出请劳者告事毕上介入告宾乃出迎之而告以欲傧之之辞
  劳者礼辞宾揖先入劳者从之乘皮设
  注曰设于门内也物四曰乘皮麋鹿皮也
  疏曰庭实当三分庭一在南设之今以傧劳者在庭故设于门内也
  敖氏曰乘皮设亦宜在门内之西其于劳者之南与
  宾用束锦傧劳者
  注曰言傧者宾在公馆如家之义亦以来者为宾疏曰司仪注云上于下曰礼敌者曰傧
  敖氏曰聘礼凡大夫士所用之币皆以锦盖不敢与尊者之币同因事而用币于宾谓之傧所以见殷勤也
  劳者再拜稽首受
  注曰稽首尊国宾也
  疏曰周礼大祝辨九拜一曰稽首首至地臣拜君法二曰顿首头叩地平敌相拜法三曰空首首至手君答臣下拜法郊特牲云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今此劳者与宾同类不顿首而稽首故云尊国宾也下宾亦稽首送者以是为君使故亦稽首以报之也
  敖氏曰此受币盖当门中南面宾北面授既受则东面俟
  宾再拜稽首送币
  注曰受送拜皆北面象阶上
  疏曰案归饔饩宾傧大夫时宾楹间北面授币大夫西面受此宾亦宜与彼同北面授还北面拜送若然云受送拜皆北面者误当云授送拜皆北面并据宾而言也朱子曰西面当作南面 张氏曰如疏言则拜字不得连下读当云授拜送不当作送拜敖氏曰案注云受送拜者谓受者送者之拜也象阶上者谓放傧于堂之礼也
  世佐案下经云宾致币大夫对北面当楣再拜稽首受币于楹间南面退东面俟宾再拜稽首送币是受者送者之拜皆北面矣疏改注受字为授误
  劳者揖皮出乃退宾送再拜
  注曰揖皮出东面揖执皮者而出
  疏曰执皮者在门内当门劳者在执皮之西故知东面揖皮揖之若亲受之又执皮是宾之使者执皮者得揖从出劳者从人当讶受之
  敖氏曰劳者已执币不可以复执皮故揖执皮者欲其为已执之以出也公食大夫礼曰宾北面揖执庭实以出然则此亦北面揖之矣出则币与皮各有受之者不言者可知也
  世佐案设皮之处及揖皮所乡经皆无明文只当以注疏为正敖氏必欲易之亦好立异之过也公食大夫非敌者之礼恐不足援以为证
  夫人使下大夫劳以二竹簠方玄被𫄸里有盖陆氏曰簠本或作簋外圆内方曰簠内圆外方曰簋
  注曰竹簠方者器名也以竹为之状如簋而方如今寒具筥筥者圜此方耳
  疏曰簠皆用木而圆受斗二升此则用竹而方故云如簋而方
  敖氏曰夫人使劳之者以其亦奉命而聘享已也郝氏曰被巾也簠有盖加被覆之
  世佐案以释文考之当以簠字为正簠本外圆故云方以见其制之异也敖本作簋非注疏簋字亦恐是簠字之讹
  其实枣蒸栗择兼执之以进
  注曰兼犹两也右手执枣左手执栗
  敖氏曰蒸熟之也择治之谓去其皮也
  宾受枣大夫二手授栗
  注曰受授不游手慎之也
  疏曰初两手俱用既授枣而不两手共授栗则是游暇一手为不慎矣
  宾之受如初礼
  注曰如卿劳之仪
  傧之如初
  右郊劳
  下大夫劳者遂以宾入
  注曰出以束锦授从者因东面释辞请导之以入然则宾送不拜
  疏曰觐礼大夫劳侯氏侯氏即从大夫入拜送大夫天子使尊故虽从亦拜送与此异
  敖氏曰入入国门也宾不拜送者辟诸侯于天子使者之礼也
  至于朝主人曰不腆先君之祧既拼以俟矣
  注曰宾至外门下大夫入告出释此辞主人者公也不言公而言主人主人接宾之辞明至欲受之不敢稽宾也腆犹善也迁主所在曰祧周礼天子七庙文武为祧诸侯五庙则祧始祖也是亦庙也言祧者祧尊而庙亲待宾客者上尊者
  疏曰周礼守祧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郑注云庙谓太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天子有二祧以藏先王之迁主诸侯无之但迁祖藏于太祖庙故此亦以名太祖庙为祧也下文受宾聘享皆在庙此云先君之祧明是太祖庙可知于太祖庙受聘享以尊之若飨食则于祢庙燕又在寝弥相亲也此郑义若孔君王肃则以高祖之父及祖为二祧非郑义也
  敖氏曰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又云其庙则有司修除之其祧则守祧黝琧之然则祧者庙堂以北之称也拼洒扫也受聘于庙故其言若此盖縁宾意欲速达其君命也
  世佐案受聘享于太祖庙尊宾也庙堂以北非行礼之所何以称焉敖误矣
  宾曰俟闲
  注曰宾之意不欲奄卒主人也且以道路悠远欲沐浴斋戒俟闲未敢闻命
  敖氏曰闲暇也言此者谓已虽欲速达君命亦不可不俟主人之暇乃为之亦縁主人意而言也大礼而仓卒受之非人情
  郝氏曰行色仓卒休沐而后可进不敢自言闲而言俟君闲婉辞也
  大夫帅至于馆卿致馆
  注曰致至也宾至此馆主人以上卿礼致之所以安之也
  敖氏曰宾言俟闲然后致馆亦尚辞让也大夫即曏者以宾入者也帅亦谓道宾宾至于馆则入矣致如致爵之致致馆谓以君命致此馆于宾也
  郝氏曰记云卿馆于大夫盖主于大夫家也
  张氏曰以上卿礼致之谓使上卿以束帛之礼致之也周礼司仪职云诸公之臣相为国客致馆如初之仪郑注云如郊劳也不傧耳郊劳用束帛则此致馆亦用束帛可知也
  宾迎再拜卿致命宾再拜稽首卿退宾送再拜
  注曰卿不俟设飧之毕以不用束帛致故也不用束帛致之者明为新至非大礼也
  疏曰卿不言答拜文略耳虽不言入言迎则入门可知致命者亦东面
  朱子曰此致止谓致馆耳注疏云兼致飧非是敖氏曰致命者致其君致馆之命也致命于门外者以无币也
  张氏曰注不用束帛致之指设飧而言也设飧礼轻故可略也
  世佐案致馆之礼与郊劳相似而不以币不傧则其异也虽不以币而致命亦当入门疏云以束帛致敖云在门外皆非
  右致馆
  宰夫朝服设飧
  注曰食不傋礼曰飧
  疏曰云不傋礼者对饔饩而言饔饩生与腥饪俱有馀物又多此飧唯有腥饪馀物又少
  敖氏曰宰夫士也以奉君命故亦朝服徒有食而无他馔谓之飧传曰盘飧寘璧是也徒食食亦曰飧玉藻曰不食肉而飧是也二者所指虽殊义则同耳此礼用大牢其上有簠簋豆铏之属乃云飧者主人之谦辞所以甚言其菲薄也故礼亦因以为名云郝氏曰熟食曰飧有腥而言熟食宾即次未举火馈主熟也无生牵故但谓飧
  饪一牢在西鼎九羞鼎三腥一牢在东鼎七
  注曰中庭之馔也饪熟也熟在西腥在东象春秋也鼎西九东七凡其鼎实与其陈如陈饔饩羞鼎则陪鼎也以其实言之则曰羞以其陈言之则曰陪疏曰鼎西九东七者九谓正鼎九牛羊豕鱼腊肠胃肤鲜鱼鲜腊东七者腥鼎无鲜鱼鲜腊故七陪鼎三则下云膷臐膮是也
  敖氏曰牢大牢也大牢者牛羊豕各一也饪鼎九腥鼎七乃皆云牢者主于牛羊豕也饪在西腥在东以西为尊也腥减二鼎亦明其轻于饪也此飧牢二不视其饔饩之死牢者别于朝君之礼也
  堂上之馔八西夹六
  注曰八六者豆数也凡馔以豆为本堂上八豆八簋六铏两簠八壶西夹六豆六簋四铏两簠六壶其实与其陈亦如饔饩
  郝氏曰堂上之馔豆簋之类皆以八为数夹夹室今厢房西夹设馔食从者也以六为数杀也
  门外米禾皆二十车
  注曰禾稿实并刈者也诸侯之礼车米视生牢禾视死牢牢十车大夫之礼皆视死牢而已虽有生牢不取数焉米陈门东禾陈门西
  疏曰注说皆约下归饔饩知之后放此
  敖氏曰皆二十车者大夫飧礼其米禾皆视其牢牢十车朝君之飧礼则米禾共视其牢也凡飧皆无生牢
  薪刍倍禾
  注曰各四十车凡此之陈亦如饔饩
  郝氏曰供㸑曰薪饲马曰刍
  上介饪一牢在西鼎七羞鼎三堂上之馔六门外米禾皆十车薪刍倍禾
  注曰西鼎七无鲜鱼鲜腊
  世佐案上介之牢西鼎减二无东鼎堂上之馔亦减二无西夹之馔米禾薪刍皆半于宾此其杀也
  众介皆少牢
  注曰亦饪在西鼎五羊豕肠胃鱼腊新至尚熟堂上之馔四豆四簋两铏四壶无簠
  敖氏曰少牢五鼎羊豕鱼腊肤与馈食之鼎同也此少牢故无堂上之馔
  世佐案此五鼎之实当与少牢馈食礼同注以肠胃易肤而疏云生人食与祭异盖饰说也众介西鼎又减二门外之设皆无之又其杀也玉藻云朔月少牢五俎四簋则堂之馔当如注说
  右设飧
  郝氏曰上公之使其介七人则是宾与上介一飧之费米禾薪刍车一百八十乘又众介六人数半上介亦用车一百八十乘通车三百六十乘也无论薪米狼戾虽街衢充塞何地可容及饔饩之归愈侈费矣晏婴所谓饮食若流者其然与
  世佐案米禾薪刍宾共百二十车上介半之众介则无通车百八十乘而已盖卿行旅从非是则不足以供之矣郝谓用车三百六十乘而以侈费诋经妄矣国之经费宾祭最钜皆所以弭灾而福民有不可以俭啬将之者且大聘十二年一行而遇国有凶荒札丧之变则又有杀礼之义见于周礼掌客制礼者亦岂漫无樽节于其间哉














  仪礼集编卷十五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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