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后汉文/卷八十
蔡邕〈十二〉
[编辑]篆势
[编辑]字画之始,因于鸟迹。苍颉循圣,作则制文。体有六篆,要妙入神。或象龟文,或比龙鳞。纡体放尾,长翅短身。颓若黍稷之垂颖,蕴若虫蛇之棼缊。扬波振激,鹰跱鸟震。延颈协翼,势似凌云。或轻举内投,微本浓末,若绝若连;似露缘丝,凝垂下端;从者如悬,衡者如编;杳杪邪趣,不方不圆;若行若飞,跂跂翾翾。远而望之,若鸿鹄群游,络绎迁延;迫而视之,端际不可得见,指㧑不可胜原。研桑不能数其诘屈,离娄不能睹其隙闲,般倕揖让而辞巧,籒诵拱手而韬翰。处篇籍之首目,粲粲彬彬其可观。摛华艳于纨素,为学蓺之范闲,嘉文德之弘蕴,懿作者之莫刊。思字体之俯仰,举大略而论旃。〈本集,《晋书‧衙恒传》,《蓺文类聚》七十四,《初学记》二十一,《御览》七百四十九。〉
隶势
[编辑]鸟迹之变,乃惟佐隶。蠲彼繁文,崇此𥳑易。厥用既弘,体象有度。奂若星陈,郁若云布。其大径寻,细不容发。随事从宜,靡有常制。或穹窿恢廓,或栉比鍼列,或砥平绳直,或蜿蜒缪戾,〈案︰《卫恒传》作“胶戾”。〉或长邪角趣,或规旋矩折。修短相副,异体同势。奋笔轻举,离而不绝。纤波浓点,错落其闲。若锺簴设张,庭燎飞烟。崭嵓崔嵯,高下属连。似崇台重宇,增云冠山。远而望之,若飞龙在天;近而察之,心乱目眩。奇姿谲诞,不可胜原。研桑所不能计,宰赐所不能言。何草篆之足算,而斯文之未宣。岂体大之难睹,将秘奥之不传?聊伫思而详观,举大略而论旃。〈本集。 案︰此篇当是卫恒作,本集有之,姑不删。〉
劝学篇
[编辑]人无贵贱,道在者尊。〈《文选》潘岳《闲居赋》注。〉
木以绳直,金以淬刚,必须砥砺,就其锋铓。〈《御览》七百六十七。〉
明珠不莹,不发其光;实玉不琢,不成圭璋。〈《御览》八百三。〉
鼫鼠五能,不成一技。〈《易‧晋正义》。〉五技者:能飞不能上屋,能缘不能穷木,能泅不能渡豄,能走不能绝人,能藏不能覆身是也。〈《尔雅‧释兽释文》引蔡伯喈《劝学篇》。 案:此《劝学篇》本注也。注盖即邕作。古人引书注多直言某书,或别言注,无定例。〉
螾无爪牙,软弱不便,穿穴洞地,食尘饮泉。〈《蓺文类聚》六。〉
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世说新语‧纰漏篇》注引蔡邕《劝学章》。 案:篇又称章,犹《急就篇》称《急就章》也。《三仓》五十五章,章六十字。《急就》三十二章,章六十三字。《劝学》若干章,章若干字,不可考也。又案:《世说》注云:“《大戴礼‧劝学篇》,‘蟹二螯八足,非虵蟺之穴无所寄托者,用心躁也。’”故蔡邕《劝学章》取义焉。王怀祖云:“蟹有八足,加以二螯,即蔡邕《劝学篇》文。”可均按:邕取“用心躁”一语以劝学,与上文“不成一技”同意。〉
周之师氏,居虎门左。〈《北史‧刘芳传》。〉
储,副君也。“〈《一切经音义》二《大般涅槃经》六引蔡邕《劝学》,又九《佛本行集经》十二引同。 案:此亦本注。〉
佣,卖力也。〈《一切经音义》六《妙法连华经》二引蔡邕《劝学》注。〉
瞻彼顽薄,执性不固。心游目荡,意与手互。〈《御览》四百九十。〉
上谷次仲,初变古形。〈张怀瓘《书断》上;《法书要录》七;《墨池编》一,又七。〉
齐相杜度,美守名篇。〈《书断》中,《法书要录》八,《墨池编》七。〉
扶风曹喜,建初称善。〈《书断》中;《法书要录》八;《墨池编》一,又七。〉
圣皇篇
[编辑]程邈删古立隶文。〈《书断》上,《法书要录》七,《墨池编》七。〉
月令问答
[编辑]问者曰:“子何为著《月令说》也?”曰:“予幼读记,以为《月令》体大经问,〈一本作“同。”〉不宜与记书杂录并行,而记家记之。又略及前儒特为章句者,皆用其意传,非其本旨。又不知《月令》征验,布在诸经,《周官》、《左传》皆实与《礼记》通。他议横生,纷纷久矣。光和元年,予被𧩂章,罹重罪,徙朔方,内有猃狁敌冲之衅,外有寇虏锋镝之艰,危险凛凛,死亡无日。过被学者闻,家就而考之,亦自有所觉寤,庶几颇得事情,而讫未有记著于文字也。惧颠蹶陨坠,无以示后,同于朽腐。窃诚思之,《书》有阴阳升降、天文历数、事物制度,可假以为本,敦辞托说,审求历象,其要者莫大于《月令》。故遂于忧怖之中,昼夜密勿,昧死成之。㫄贯《五经》,参互群书,至及国家律令制度,遂定历数,尽天地三光之情。辞繁多而曼衍,非所谓理约而达也。道长日短,危殆兢惕,取其心尽而已,故不复加删省,盖所以探颐辨物,庶几多识前言往行之流也。苟使学者以为可览,则余死而不朽也。”
问者曰:“子说《月令》,多类《周官》、《左氏》。假无《周官》、《左氏传》,《月令》为无说乎?”曰:“夫根柢植则枝叶必相从也。《月令》与《周官》,并为时王政令之记,异文而同体。官名百职,皆《周官》解;《月令》甲子,沈子所谓似《春秋》也。若夫太昊、蓐收、句芒、祝融之属,《左传》造义立说,生名者同,是以用之。”
问者曰:“既用古文于历数,不用《三统》,用《四分》,何也?”曰:“《月令》所用,参诸历象,非一家之事,传之于世,不晓学者,宜以当时所施行夫密近者。《三统》已疏阔废弛,故不用也。”
问者曰:“既不用《三统》,以惊蛰为孟春中,雨水为二月节,皆《三统》法也,独用之何?”曰:“孟春《月令》曰‘蛰虫始震’,在正月也。中春始雨水,则雨水二月也。以其合,故用之。”
问者曰:“历云小暑,季夏节也,而今文见于五月,何也?”曰:“今不以历节言,据时始暑而记也。历于大雪、小雪、大寒、小寒皆去十五日,然则小者当去大暑十五日,不得及四十五日。不以节言,据时暑也。”
问者曰:“《中春令》不用牺牲,以珪璧更皮币,不用牺牲,何也?”曰:“是月献羔,以太牢祀高禖。宗庙之祭以中月,安得用牺牲?祈者,求之祭也。著《令》者豫设水旱、疫疠当祷祈,用牺牲者,是用之助生养传,祈以弊代牲,章亦因于高禖之事,乃造说曰:‘更者,刻木代牲,如庙有桃梗。’此说自欺极矣。经典传记无刻木代牲之说,盖书有转误,三豕渡河之类也。”
问者曰:“《仲冬令》曰:‘奄尹申宫令,谨门闾。’今曰门闱,何也?”曰:“阉尹者,内官也,主宫室。出入宫中之门曰闱,阉尹之职也。闾,里门,非阉尹所主,知当作闱也。”
问者曰:“《令》曰‘七驺咸驾’,今曰六驺,何也?”曰:“本官职者,莫正于《周官》。《周官》天子马六种,六种别有驺,故知六驺。《左氏传》,‘晋程郑为乘马御,六驺属焉’。无言七者,知当为六也。”
问者曰:“《令》以中秋筑城郭,于经传为非其时。《诗》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营室也。九月十月之交,西南方中,故传曰‘小昏正而栽筑’,即营室也。昏正者,昏中也。栽筑者,栽木而始筑也。今文在前一月,不合于经传也。”〈案:此条阙答语。〉
问者曰:“子说三难,皆以日行为本。《古论》、《周官》、《礼记》说,以为但逐恶而已,独安所取之?”曰:“取之于《月令》而已。四时通等而夏无难文,由日行也。春行少阴,秋行少阳,冬行太阴,阴阳背使不于其类,故冬春难以助阳,秋难以达阴。至夏节太阳行太阴,自得其类,无所扶助,独不难取之于是也。”
问者曰:“反令每行一时转三旬,以应行三月政也。春行夏令,则雨水不时,谓孟夏也。草木旱枯,中夏也。国乃有恐,季夏也。今总合为一事,不分别施之于三月,何也?”曰:“说者见其三旬,不得传注而为之说,有所滞碍,不得通矣。孟秋反令行冬令,则草木枯,后乃大水,败城郭。即分为三事,后乃大水在谁后也?城郭为独自坏,非水所为也。《季冬令》曰︰‘行春令则胎夭多伤,民多蛊疾,命之曰逆。’即分为三事,行季冬令,为不感灾异,但命之曰逆也。知不得斩绝,分应一月也。其类皆如此。《令》之所述,略举其尢者也。”
问:“春食麦羊,夏食菽鸡,秋食麻犬,冬食黍豕之属,但以为时味之宜,不合之于五行。《月令》服食器械之制,皆顺五行者也。说所食独不以五行,不已略乎?”曰:“盖亦思之矣。凡十二辰之禽,五时所食者,必家人所畜,丑牛、未羊、戌犬、酉鸡、亥豕而已。其馀龙、虎以下,非食也。春木王,木胜土,土王四季,四季之禽,牛属季夏,犬属季秋,故曰未羊可以为春食也。夏火王,火胜金,酉鸡可以为夏食也。季夏土王,土胜水,当食豕而食牛。土,五行之尊者;牛,五畜之大者。四时之性,无足以配土德者,故以牛为季夏食也。秋金王,金胜木,寅虎非可食者,犬豕而无角,虎属也,故以犬为秋食也。冬水王,水胜火,当食马,而礼不以马为牲,故以其类而食豕也。然则麦为木,菽为金,麻为火,黍为水,各配其牲为食也。虽有此说,而米盐精粹,不合于《易》卦所为之禽,乃《洪范传》五事之畜,近似卜筮之术,故予略之,不以为章句,聊以应问,见有说而已。”
问:“《记》曰养三老五更,子独曰五叟;《周礼》曰八十一御妻,今曰御妾,何也?”曰:“字误也。叟,长老之称也。其字与‘更’相似,书者转误,遂以为更。嫂字女㫄,瘦字从叟,今皆以为更矣。立字法者不以形声,何得以为字?以嫂、瘦推之,知是‘更’为‘叟’也。妻者齐也,惟一适人称妻,其馀皆妾,位最下也,是以不得言妻云也。”〈本集,《说郛》。 案:《月令问答》、《明堂论》、《月令篇名》等三篇,皆《月令章句》之文,其书久亡,明刻本入集,今从之。〉
明堂论
[编辑]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宗祀〈《续汉志》注补作“崇礼”,俞汝成本同。〉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玄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者,明也,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乡明而治。”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其正中皆曰太庙,谨承天顺时之令,昭令德宗祀之礼,明前功百辟之劳,起尊老敬长之义,显教幼诲稺之学,朝诸矦、选造士于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乘其能而至,死者论其功而祭,故为大教之宫,而四学具焉,官司僃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万象翼之。政教之所由生,变化之所由来,明一统也。故言明堂,事之大,义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貌则曰清庙,取其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乡明则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之周水圆如璧则曰辟雍,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春秋》因鲁取宋之奸赂,则显之太庙,以明圣王建清庙明堂之义。经曰:“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太庙。”传曰:“非礼也。君人者,将昭德塞违,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屋,昭其俭也。夫德俭而有度,升降有数,文物以纪之,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所以明大教也。以周清庙论之,鲁太庙皆明堂也。鲁禘祀周公于太庙明堂,犹周宗祀文王于清庙明堂也。《礼记‧檀弓》曰::王斋禘于清庙明堂也。”《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曰明堂。”又曰:“成王幼弱,周公践天子位以治天下,朝诸矦于明堂,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有大勋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禘祀周公于太庙。以天子之礼,升歌清庙,下管象舞,所以异鲁于天下也。”取周清庙之歌歌于鲁太庙,明鲁之太庙犹周之清庙也,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德以示子孙也。《易传‧太初篇》曰:“太子旦入东学,昼入南学,暮入西学。太学在中央,〈《续汉‧祭祀志中》注补作“在中央曰太学”。〉天子之所自学也。”《礼记‧保傅篇》曰:“帝入东学,尚亲而贵仁。入西学,尚贤而贵德。入南学,尚齿而贵信。入北学,尚贵而尊爵。入太学,承师而问道。”与《易传》同。魏文矦《孝经传》曰:“太学者,中学明堂之位也。”《礼记》古大明堂之礼曰:“日出居东门,膳夫于是相礼;日中出南闱,见九矦,反问于相;日侧出西闱,视五国之事;日入出北闱,视帝节猷。”《尔雅》曰:“宫中之门谓之闱。”王居明堂之礼,又别阴阳,向东南称门,西北称闱。〈《续汉志》注补作“南门称门,西门称闱”。〉故《周官》有门闱之学,师氏教以三德守王门,保氏教以六蓺守王闱。然则师氏居东门、南门,保氏居西门、北门也,知掌教国子,与《易传》、《保傅》王居明之礼参详发明,为学四焉。《文王世子篇》曰:“凡大合乐,则遂养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兴秩节,祭先圣先师焉,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老,遂设三老、五更之位焉。言教学始之于养老,由东方岁始也。又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篇,皆于东序。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又曰:“大司成论说在东序。”然而诏学皆在东序。东序,东之堂也,学者聚焉,故称诏太学。仲夏之月,令祀百辟卿士之有德于民者。《礼记‧太学志》曰:“礼,士大夫学于圣人、善人,祭于明堂,无其位者祭于太学。”《礼记‧昭穆篇》曰:“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矦之德也。”即所以显行国礼之处也。大学,明堂之东序也,皆在明堂辟雍之内。《月令》记曰:“明堂者,所以明天地,统万物。”明堂上通于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象日辰也。水环四周,言王者动作法天地,德广及四海,方此水也。《礼记‧盛德篇》曰:“明堂九室,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此水名曰辟雍。”《王制》曰:“天子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訉馘告。”《乐记》曰:“武王伐殷,俘馘于京太室。”《诗‧鲁颂》云:“矫矫虎臣,在泮献馘。”京,镐京也。太室,辟雍之中明堂太室也。与诸矦泮宫,俱献馘焉,即《王制》所谓“以訉馘告”者也。《礼记》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诸矦之孝也。”《孝经》曰:“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续汉志》注补有“无所不通”四字,俞汝成本亦有。〉《诗》云:“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言行孝者则曰明堂,行悌者则曰太学,故《孝经》合以为一义,而称镐京之诗以明之。凡此皆明堂、太室、辟雍、太学事通文合之义也。其制度之数,各有所依。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屋径二百一十六尺,干之策也。太庙明堂方三十六丈,通天屋径九丈,阴阳九六之变也。圜盖方载,六九之道也。八闼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宫以应十二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牖乘九室之数也。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尺,黄锺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列于四方,亦七宿之象也。堂高三丈,以应三统。四乡五色者,象其行。外广二十四丈,应一岁二十四气。四周以水,象四海。王者之大礼也。〈本集,《续汉‧祭祀志中》注补引蔡邕《明堂论》,《说郛》。〉
月令篇名
[编辑]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所以顺阴阳,奉四时,效气物,行王政也。成法具僃,各从时月,藏之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渎之义,故以《明堂》冠《月令》,以名其篇。自天地定位有其象,圣帝明君世有绍袭,盖以裁成大业,非一代之事也。《易》正月之卦曰《泰》,其经曰:“王用享于帝,吉。”《孟春令》曰:“乃择元日,祈谷于上帝。”《颛顼历术》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旦立春,日月俱起于天庙营室五度。”《月令》︰“孟春之月,日在营室。”〈本集“颛顼”以下多误,今从《续汉‧律历志中》注补引改。注补作蔡邕《命论》,当是《月令论》之误也。〉《尧典》曰:“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令》曰:“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易》曰:“不利为寇,利用御寇。”《令》曰:“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书》曰:“岁二月,同律度量衡。”《中春令》曰:“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石。”凡此皆合于大礼王政,其类不可尽称。《大戴礼‧夏小正传》曰:“阴阳生物之后,王事之次,则夏之《月令》也。”殷人无文,及周而僃,文义所说,博衍深远,宜周公之所著也。官号职司,与《周官》合。《周书》七十二篇,而《月令》第五十三。古者诸矦朝正于天子,受《月令》以归,而藏诸庙中。天子藏之于明堂,每月告朔朝庙,出而行之。周室既衰,诸矦怠于礼。鲁文公废告朔而朝,仲尼讥之。经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刺舍大礼而徇小仪。自是告朔遂阙,而徒用其羊。子贡非废其令而请去之,仲尼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庶明王复兴,君人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政,所以臻乎大顺,阴阳和,年谷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秦相吕不韦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取以为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令》吕不韦作,或云淮南,皆非也。〈本集,《说郛》。〉
蔡君画像颂〈附〉
[编辑]文同三闾,孝齐参、骞。〈□□□□□□□《蔡邕别传》:“东国宗敬邕,不言名,咸称蔡君。兖州陈留并图画形像而颂之,曰。”〉
赐进士出身二品衔广东等处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兼管驿传事务黄冈王毓藻校刊
《全后汉文》卷八十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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