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晋文/卷八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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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二

虞耸[编辑]

  耸字世龙,会稽馀姚人,吴骑都尉虞翻第六子。仕吴为越骑校尉,累迁廷尉,出为湘东太守。入晋除河间相。

穹天论[编辑]

  天形穹隆如鸡子,幕其际,周接四海之表,浮于元气之上。譬如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故也。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出入地中,天之有极,犹盖之有斗也。天北下于地三十度,极之倾在地卯酉之北亦三十度,人在卯酉之南十馀万里,故斗极之下不为地中,当对天地卯酉之位耳。日行黄道绕极,极北去黄道百一十五度,南去黄道六十七度。二至之所舍以为长短也。《晋书·天文志》上。《宋书·天文志》一,《隋书·天文志》上。

与族子察书[编辑]

  世之取士,曾不招未齿于丘园,索良才于总猥,所誉依已成,所毁依已败,此吾所以叹息也。《吴志·虞翻传》注引《会稽典录》

虞昺[编辑]

  昺字子文,翻第八子。仕吴为黄门郎,超拜尚书侍中,持节都督武昌已上诸军事。入晋为济阴太守。

穹天论[编辑]

  天形穹隆如笠,而冒地之表,浮元气之上,譬覆奁以抑水,而不没者,气充其中也。日绕辰极,没西而还东,不入地中也。《御览》二。案:《初学记》一作虞洪,疑误,翻第四子字世洪,无单名洪者也。此与虞耸论同,惟“如笠”二字,彼作“如鸡子幕”,为小异。

虞潭[编辑]

  潭一作谭,字思奥,耸弟五兄忠之子。州辟从事主簿,举秀才,大司马齐王ぁ请为祭酒,除祁乡令,徙醴陵令,以功赐爵都亭侯,领庐陵太守,转南康太守,进爵东乡侯,并领安成太守。元帝为丞相,召补军谘祭酒,转琅邪国中尉。及为晋王,除屯骑校尉。践阼后,徙右卫将军迁宗正卿,以疾归。明帝时拜冠军将军、会稽内史,征拜尚书,寻补右卫将军加散骑常侍。成帝时出为吴兴太守加辅国将军,进爵零陵县侯,转镇军将军吴国内史,进爵武昌县侯。咸康中进卫将军,以母忧去职。服阕,拜侍中右光禄大夫。卒年七十九,赠左光禄大夫,谥曰孝烈。有《大小博法》一卷,《投壶经》四卷,《投壶变》一卷。

公除祭表咸和七年[编辑]

  今之诸侯服其亲皆与士同,无复降杀。大宗之家丧服累仍,若皆不祭,是先人之享尝,永为有废。臣谓三月之后,礼情渐杀。若非父母之丧,尚通内外服,逾月既葬,可祭宗庙。《通典》五十二

父母乖离议[编辑]

  诸失父母者,疑行服之制,以礼“除丧而归”,未奔者无不除之制。若废祭绝嗣,皆不可行。宜详条制,万代可述。《通典》九十八

悼杨皇后宜配食武帝议咸康七年[编辑]

  世祖武皇帝光有四海,元皇后应干作配。元后既崩,悼后继作,至杨骏肆逆,祸延天母。孝怀皇帝追复号谥,岂不以鲧殛禹兴,义在不替者乎!又太宁二年,臣忝宗正,帝谱泯弃,罔所循案。时博谘旧齿,以定昭穆,与故骠骑将军华恒、尚书荀崧、侍中荀邃因旧谱参论撰次,尊号之重,一无改替。今圣上孝思,祗肃祀,询及群司,将以恢定大礼。臣辄思详,伏见惠皇帝《起居注》、群臣议奏,列骏作逆谋,危社稷,引鲁之文浆汉之吕后。臣窃以文姜虽庄公之母,实为父雠;吕后宠树私戚,几危刘氏,近此二事异于今日。昔汉章帝窦后杀和帝之母,和帝即位尽诛诸窦。当时议者欲贬窦后,及后之亡,欲不以礼葬。和帝以奉事十年,义不可违,臣子之道,务从丰厚,仁明之称,表于往代,又见故尚书仆射裴议悼后故事,称继母虽出,追服无改。是以孝怀皇帝尊崇号谥,还葬峻陵。此则母子道全,而废事荡革也。于时祭于弘训之宫,未入太庙。盖是事之未尽,非义典也。若以悼后复位为宜,则应配食世祖;若以复之为非,则谱谥宜阙,未有位号居正,而偏祠别室者也。若以孝怀皇帝私隆母子之道,特为立庙者,此苟崇私情,有亏国典,则国谱帝讳,皆宜除弃,匪徒不得同祀于世祖之庙也。《晋书·武悼杨皇后传》

公除祺祭论[编辑]

  余身受公除,岁终大礻昔至敬兼兴,如当遂阙,心所不安,故谘之。有议难曰:“礼,素衣刍席不入庙门,不以干神明之位。缌丧既轻,脱服而祭,况嗣子当承祚者乎?”答曰:“高宗三年谅ウ,今则不尔。帝王既葬,缟素躬亲、宗庙之献不以丧遂阙者,盖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也。且吉祭廷有金石铿锵之和。今去凶制而奉尝,干戚职而不振,慎终之情不远,随时之义亦通也。《通典》五十二,潭又自为论。

虞喜[编辑]

  喜字仲宁,耸族孙。历惠怀至成帝,屡征,皆不起。穆帝时,朝廷有大议,遣使谘访,有《志林》三十卷,《广林》二十四卷,《后林》十卷。

吴纲二嫡妻议[编辑]

  法有大防,礼无二嫡。赵姬以君女之尊,降身翟妇。著在《春秋》,此吴氏后妻所宜轨则。《通典》六十八

答访四府君迁主[编辑]

  汉氏韦玄成等以毁主瘗于园。魏朝议者云“应埋两阶间?。且神主本在太庙,若今别室而祭,则不如永藏。又四君无追号之礼,益明应毁而祭。《通典》四十八。永和二年,有司奏征西、章郡、颍川、京兆四君毁主藏处,尚书郎徐禅议云云;又遣禅至会稽访处士虞喜,喜答。

答或问旧君服[编辑]

  或问曰:《丧服经传》“为旧君谓仕焉而已者”,郑注曰:“仕焉而已谓老若废疾而致仕者也”。今致仕与废疾,理得同不?

  喜正之曰:废疾沈沦,罔同人伍,不沦臣道,齐衰三月可也。老而致仕,臣礼既全,恩既无替,自应三年,不得三月。《传》言“仕焉而已者”,谓既仕而去,义同人伍耳。《通典》九十

答孔瑚问庶子为人后其妻为本舅姑服[编辑]

  孔瑚问虞喜曰:愚谓庶子不得如礼服其私亲者,以为身为宗主,奉修祭祀,以别尊卑故也。凡妇服夫党皆降一等,唯公子厌至尊,故其妻从轻而服重,尽礼于皇姑,则人情所许。愚谓不得以公子为例。

  喜答曰:谓庶子为人后,上继祖祢,此则厌于承统,不得伸其私情,故为所生服止缌麻。其妇当依公子之妻,尽礼皇姑,从轻服重,不系于夫。《通典》九十五

又答孔瑚问玄孙之妇传重[编辑]

  孔瑚问虞喜曰:假使玄孙为后,玄孙之妇从服周;曾孙之妇尚存,才缌麻。近轻远重,情实有疑。

  虞喜答曰:有嫡子者无嫡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玄孙为后,若其母尚存,玄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妇,理当在姑矣。《通典》九十六

难贺循论父未殡而祖父死服[编辑]

  案贺循《丧服记》云:“父死未殡而祖父死,服祖以周;既殡而祖父死,则三年。此谓嫡子为父后者也。父未殡服祖以周者,父尸尚在,人子之义,未可以代重也。”喜以为《三礼》无有此条,殆是脱失。祖父正统,非为旁亲。若父死未殡,服祖但周,则祖无倚庐,传重在谁?假使祖为国君,己为嫡孙,祖殁己嗣,此受封于祖,祖之群臣服祖三年,而己为嫡孙,则服一周,齐送葬,斩杖无主,虽云尸在未忍,如大父何!《通典》九十七

安天论[编辑]

  太史令陈季胄以先贤制木为仪,名曰“浑天”。《御览》二

  言天体者三家,浑盖之术具存,而宣夜之法绝灭,有意续之而未遑也。近见姚元道造《昕天论》,又观族祖河间立意《穹天论》,鄙意多。喜以为:“天高穷于无穷,地深测于不测。天确乎在上,有常安之形;地魄焉在下有居静之体。当相覆冒,方则俱方,圆则俱圆,无方圆不同之义也。其光曜布列,各自运行,犹江海之有潮液,万品之有行藏也。浑盖之家,依《易》立说,云天运无穷;或谓浑然包地,或谓浑然而盖。愚谓若必天裹地似卵含黄,则地是天中一物,圣人何别为名而配天乎?古之遗语‘日月行于飞谷’,谓在地中也,不闻列星复流于地。又飞谷一道,何以容此?且谷有水体,日为火精,水炭不共器,得无伤日之明乎?此盖天所以为臣难也。或难曰:‘《周礼》有“方圆之丘祭天地”,则知乾坤有方圆体也。’答曰:郊祭大报天而主日配,日月形圆,丘似之,非天体也。方者别之于天,尊卑异位,何足怪哉!《周髀》之术多是盖天,盖天虽与浑异,而星辰有常数。今陈氏见髀上观周,因言周浑。《周髀》‘宣’、‘夜’,或人姓名,犹星家有甘石也。盖天之体转四方,地卑不动天周其上,故云《周髀》。宣,明也,夜,幽也。幽明之数,其术兼之,故曰‘宣夜’。”《宋书·天文志》一,《隋书·天文志》上,《御览》二。

中山王睦立祢庙论[编辑]

  谯与中山俱始封之君,父非诸侯,尊同体敌,无所为厌,并立祢庙,恩情两伸,荀议是也。诏书所喻,恐非礼意。今上祭四代,自以诸侯位尊,得申其恩,祭及四代,不论毁且不毁,为始封之君,则谯王虽继承父统,弥庙亦在应毁之例,不得长立也。又安平献王自为始封,诸子虽别封,而同为诸侯。诸侯尊同,故不复各立:此则公子为诸侯,不得立祢庙也。而谯王父非诸侯,使与诸侯同列,不得并祭。或难曰:“礼,庶子不祭祢,明其宗也。若俱得祭父,则并统二嫡,非明其宗也。”答曰:“若宗子与庶子位俱为士,祢已有庙,无为重设,与公子为诸侯不立祢庙同也。若尊卑不同,则己恩得施,并祭无嫌也。《礼》,大夫三庙,太祖百代不迁者也。使大夫之后有庶统为诸侯者,当上祭四代;四代之前不得复祭。若当夺宗,则大夫太祖为废其祀。以此推之,明得兼祭,一者恩得伸,随代而毁;一者继太祖百代不替也。”《通典》五十一,中山王睦乞立祢庙,刘喜等议,以为未得立庙,荀ダ议,以为宜各得立庙,诏从ダ议,又诏从刘喜前奏施行,虞喜曰云云。

释滞[编辑]

  汉魏以来,先儒论礼及丧服变除者,皆言大夫降其旁亲为士者一等。时人或班驳行之,自谓合礼。案《丧服经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兄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封君之孙尽臣之矣。夫始封之君尚服诸父昆弟,而始为大夫便降旁亲,尊者就重,而卑者即轻,轻重颠倒,岂礼意哉!然当有意,此为据诸侯成例,包于大夫以相兼通也。如此,则一代为大夫不降诸父,二代为大夫不降兄弟,三代为大夫皆降之。古者贵大夫有采邑,继位不止一身。鲁之三桓,郑之七穆,皆自比也。或问曰:“今大夫虽不继位,亦有三代皆为大夫者,名例相准,必当随古乎?”答曰:“古重今轻位无常居,使吾处之,志不存降。”《通典》九十三

  古者不降,上下各以其亲,此殷以前也。降杀之礼,始之于周。然先所未臣,不忍即臣之,故为之服也。此当出逸礼,采之以为义。滕伯文为叔父齐衰,此周代诸侯而从殷礼也。若殷时诸侯通尔,非独一人,指论滕伯,欲以何明?明其在周,远追于殷,引古征今耳。《通典》九十三

通疑[编辑]

  据文云父税子不,当其时则服之可知也。当时虽服,犹生不相见,则恩义疏,不责非时之恩于人,以情恕之也。若父以他故居异邦生己,复更居一邦生弟,然则例不税服,以生不相见故也。文上言不及而下有弟字者,明生不及相见,理中可有弟矣。已死而兄亦不税,此义两施,非衍也。《通典》九十八。《丧服·小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已则否”,刘智云“弟”衍字。慈母贱,虽服之如母而明矣。若其父先亡,己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同于继祖母也。《通典》九十八。庶祖母慈祖母服。

  或以当终身服丧,如是曾闵所能仅行,非凡人所逮也。谓宜三年,求之不得,乃制服居庐,祥礻覃而除。《通典》九十八父母乖离。

释疑[编辑]

  若如郑意,既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此则葬至祥,合为三月,适足为一时,何得言不同时而除?练祥皆周之正数,再祭当为练祥,不得阙而用礻覃。又案:袁准云“有练无祥”,失之矣。郑玄言练祥是也。余谓丧服既终,葬已逾月,然犹再祭者,存其大制耳。此二祭,盖同日而异时,时谓日也,非三月之时,礼亦有一日再祭。《檀弓》云:“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通典》一百三

志林[编辑]

孙讨逆杀于吉事江表传所载不实[编辑]

  初顺帝时,琅邪宫崇诣阙上师于吉所得神书于曲阳泉水上,白素朱界,号《太平青领道》,凡百余卷。顺帝至建安中,五六十岁,于吉是时近已百年,年在耄悼,礼不加刑。又天子巡狩,问百年者,就而见之,敬齿以亲爱,圣王之至教也。吉罪不及死,而暴加酷刑,是乃谬诛,非所以为美也。喜推考桓王之薨,建安五年四月四日。是时曹、袁相攻,未有胜负。案夏侯元让与石威则书,袁绍破后也。书云:“授孙贲以长沙,业张津以零、桂。”此为桓王于前亡,张津于后死,不得相让,譬言津之死意矣。《吴志·孙讨逆传》注

吴主推五德之运以为土行用未祖辰腊[编辑]

  土行以辰腊,得其数矣。土盛于戍,而以未祖,其义非也。土生于未,故未为坤初。是以《月令》:建未之月,祀黄精于郊,祖用其盛。今祖用其始,岂应运乎?《吴志·大帝权传》注

韦昭《吴书》不为丞相孙邵立传[编辑]

  吴之创基,邵为首相,史无其传,窃常怪之。问刘声叔。声叔,博物君子也。云“推其名位,自应立传”。项峻、丁孚,时已有注记,此云:“与张惠恕不能。”后韦氏作史,盖惠恕之党,故不见书。《吴志·大帝权传》注

吴主论郊祀[编辑]

  吴王纠驳郊祀之奏,追贬匡衡,谓之俗儒,凡在见者,莫不慨然以为统尽物理,达于事宜。至于稽之典籍,乃更不通。毛氏之说云:“尧见天因邰而生后稷,故国之于邰,命便事天。”故《诗》曰:“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言自后稷以来,皆得祭天,犹鲁人郊祀也。是以《或朴》之作,有积燎之薪,文王郊酆,经有明文,匡衡岂俗?而枉之哉?文王虽未为天子,然三分天下而有其二,伐崇戡黎,祖伊奔告。天既弃殷,乃眷西顾。太伯三让,以有天下。文王为王、于义何疑?然则匡衡之奏,有所未尽。案世宗立甘泉、汾阴之祠,皆出方士之言,非据经典者也。方士以甘泉、汾阴黄帝祭天地之处,故孝武因之,遂立二。汉治长安,而甘泉在北,谓就乾位。而衡云“武帝居甘痊祭于南宫”,此既误矣。祭汾阴在水之隹,呼为泽中,而衡云“东之少阳”,失其本意。此自吴事,于传无非,恨无辨正之辞,故矫之云。《吴志·大帝权传》注

诸葛恪不受吕岱戒[编辑]

  初权病笃,召恪辅政。临去,大司马吕岱戒之曰:“世方多难,子每事必十思。”恪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后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无以答,当时咸谓之失言。

  虞喜曰:夫托以天下至重也。以人臣行主威至难也。兼二至而管万几,能胜之者鲜矣。自非采纳群谋,询于刍荛,虚己受人,恒若不足,则功名不成,勋绩莫著。况吕侯国之元耆,智度经远,而甫以十思戒之,而便以示劣见拒,此元逊之疏,乃机神不俱者也。若因十思之义,广谘当世之务,闻善速于雷动,从谏急于风移,岂得陨首殿堂,死凶竖之刃?世人奇其英辨,造次可亲,而哂吕侯无对为陋,不思安危终始之虑,是乐春藻之繁华,而忘秋实之甘口也。昔魏人伐蜀,蜀人御之,精严垂发,六军云扰,士马擐甲,羽檄交驰,费时为元帅,荷国任重,而与来敏围棋,意无厌倦。敏临别谓:“君必能办贼者也”。言其明略内定,貌无忧色,况长宁以为君子临事而惧,好谋而成者。且蜀为蕞尔之国,而方向大敌,所规所图,惟守与战,何可矜己有馀,晏然无戚?斯乃性之宽简,不防细微,卒为降人郭所害,岂非兆见于彼而祸成于此哉?往闻长宁之甄文伟,今睹元逊之逆吕侯,二事体同,故并而载之,可以镜诫于后,永为世鉴。《吴志·诸葛恪传》注

虞预[编辑]

  预字叔宁,喜弟,本名茂,避明穆皇后母讳改。初为县功曹,被斥。太守庾琛命为主簿,纪瞻代琛,复为主簿。转功曹史,察孝廉,不行。元帝为丞相,召行参军兼记室,及践位除著作佐郎。大兴中琅邪国常侍,迁秘书丞著作郎。咸和中从平王含赐爵西乡侯。假归,太守王舒请为谘议参军苏峻平,进封平康县侯,迁散骑侍郎,除散骑常侍、致仕。有《晋书》四十四卷,《会稽典录》二十四卷,《诸虞传》十二卷,集十卷。

请秘府布纸表[编辑]

  秘府中有布纸三万馀枚,不任写御书而无所给,愚欲请四百枚,付著作史,书写《起居注》。《初学记》二十一,引两条。

上疏请简良将[编辑]

  臣闻承平之世,其教先文,拨乱之运,非武不克;故牧野之战,吕望杖钺;淮夷作难,召伯专征;犭严狁为暴,卫霍长驱。故阴阳不和,擢士为相;三军不胜,拔卒为将。汉帝既定天下,犹思猛士以守四方;孝文志存钜鹿,冯唐进说,魏尚复守。《诗》称“赳赳武夫,公侯干城”,折冲之佐,岂可忽哉!况今中州荒弊,百无一存,牧守官长非戎貊之族类,即寇窃之幸脱。陛下登阼,威畅四远,故令此等反善向化。然狼子兽心,轻薄易动,羯虏未殄,益使难安。周抚、陈川相系背叛;徐龛骄黠,无所拘忌,放兵侵掠,罪已彰灼。

  昔葛伯违道,汤献之牛;吴濞失礼,锡以几杖,恶成罪著,方复加戮。龛之小丑,可足不灭。然豫备不虞,古之善教,矧乃有虞,可不为防!为防之术,宜得良将。将不素简,难以应敌。寿春无镇,祖逖孤立,前有劲虏,后无系援,虽有智力,非可持久。愿陛下谘之群公,博举于众。若当局之才,必允其任,则宜奖厉,使不顾命。旁料冗猥,或有可者,厚加宠待,足令忘身。昔英布见慢,恚欲自裁,出观供置,然后致力。礼遇之恩,可不隆哉!

  诚知山河之量非尘露可益,神鉴之虑非愚浅所测;然匹夫嫠妇犹有忧国之言,况臣得厕朝堂之末,蒙冠带之荣者乎!《晋书·虞预传》

上书请举贤才[编辑]

  大晋受命,于今五十馀载。自元康以来,王德始阙,戎翟及于中国,宗庙焚为灰烬,千里无烟爨之气,华夏无冠带之人,自天地开辟,书籍所载,大乱之极未有若兹者也。

  陛下以圣德先觉,超然远鉴,作镇东南,声教遐被,上天眷顾,人神赞谋,虽云中兴,其实受命,少康、宣王诚未足喻。然《南风》之歌可著,而陵迟之俗未改者,何也?臣愚谓为国之要在于得才,得才之术在于抽引。苟其可用,雠贱必举。高宗、文王思佐发梦,拔岩徒以为相,载钓老而师之。下至列国,亦有斯事,故燕重郭隗而三士竞至,魏式干木而秦兵退舍。今天下虽弊,人士虽寡,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世不乏骥,求则可致。而束帛未贲于丘园,蒲轮顿毂而不驾,所以大化不洽而雍熙有阙者也。《晋书·虞预传》。太兴二年,大旱,诏求谠言直谏之士,预上书谏曰云云。

父母乖离议[编辑]

  子当越他境以求其舟楫所经人迹所至,可前而进,见难而退。若山川之险,非身所涉,虽欲没命则孝道不全。宜废荣利之势居憔悴之戚,纯惨怛之行表,德义之所先也。《通典》九十八

致雨议[编辑]

  臣闻天道贵信,地道贵诚。诚信者,盖二仪所以生植万物,人君所以保黎蒸。是以杀伐拟于震电,推恩象于云雨。刑罚在于必信,废赏贵于平均。臣闻间者以来,刑狱转繁,多力者则广牵连逮,以稽年月:无援者则严其贾楚,期于入重。是以百姓嗷然,感伤和气。臣愚以为轻刑耐罪,宜速决遣,殊死重囚,重加以请。宽徭息役,务遵节俭,砥砺朝臣,使各知禁。

  盖老牛不牺,礼有常制,而自顷众官拜授祖赠,转相夸尚,屠杀牛犊,动有十数,醉酒流湎,无复限度,伤财败俗,所亏不少。

  昔殷宗修德以消桑谷之异,宋景善言以退荧惑之变,楚国无灾,庄王是惧。盛德之君,未尝无眚,应以信顺,天乃隆。臣学见浅暗,言不足采。《晋书·虞预传》。咸和初夏旱,诏众官各陈致雨之意,预议。

奏记会稽太守庾琛[编辑]

  军寇以来,赋役繁数,兼值年荒,百姓失业,是轻徭薄敛,宽刑省役之时也。自顷长吏轻多去来,送故迎新,交错道路。受迎者惟恐船马之不多,见送者惟恨吏卒之常少。穷奢竭费谓之忠义,省烦从简呼为薄俗,转相放效,流而不反,虽有常防,莫肯遵修。加以王涂未夷,所在停滞,送者经年,永失播植。一夫不耕,十夫无食,况转百数,所防不訾。愚谓宜勒属县,若令尉先去官者,人船吏侍皆具条列,到当依法减省,使公私允当。又今统务多端,动加重制,每有特急,辄立督邮。计今直兼三十馀人,人船吏侍皆当出官,益不堪命,宜复减损,严为之防。《晋书·虞预传》

与丞相王导笺[编辑]

  伏见前秘书、光禄大夫荀公,生于积德之族,少有儒雅之称,历位内外,在贵能降。苏峻肆虐,乘舆失幸,公处嫌忌之地,有累卵之危,朝士为之寒心,论者谓之不免。而公将之以智,险而不慑,扶侍至尊,缱绻不离。虽无扶迎之勋,宜蒙守节之报。且其宣慈之美,早彰远近,朝野之望,许以台司,虽未正位,已加仪同。至守终纯固,名定阖棺,而薨卒之日,直加侍中。生有三槐之望,没无鼎足之名,宠不增于前秩,荣不副于本望,此一时愚智所慷慨也。今承大弊之后,淳风颓散,苟有一介之善,宜在旌表之例,而况国之元老,志节若斯者乎!《晋书·荀崧传》

与从叔父书[编辑]

  近或闻诸君以预入寺,便应委质,则当亲事,不得徒已。然预下愚,过有所怀。邪党互瞻,异同蜂至,一旦差跌,众鼓交鸣。毫厘之失,差以千里,此古人之炯戒,而预所大恐也。《晋书·虞预传》。宗人共荐预为县功曹,欲使沙汰秽浊,预与从叔父书。

晋书宣帝述[编辑]

  上虽服膺文艺,以儒素立德,而雅有雄霸之量。值魏氏短祚,内外多难,谋而鲜过,举必独克;知人拔善,显扬侧陋。王基、邓艾、州泰贾越之徒,皆起自寒门而著绩于朝,经略之才可谓远矣。《御览》九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