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相平话/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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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王出岐州,南四十里虢县,文王入城,车驾行时,有万民并大小官员,皆来接驾,入衙中歇泊排宴。文王诣翌日绝早出虢县,南约行到五七里之地,文王见喜气来朝,百鸟皆鸣。文王告大臣曰:“贤人,近也。”又见黄气冲天,有大臣散宜生,太颠,闳夭,南宫括众大臣皆言:“贤人近也。”有金牛位引驾大将军奏曰:“臣启大王,前是磻溪河岸,是渔公止处也。”文王闻奏:“你先去。”把武吉蒙宣前去,果见渔公手执钓竿。武吉却回来,报与文王:“渔公在彼。”

  却说文王望见磻溪河一里地下车,行至岸边,见渔公,大礼恭敬主三次,姜尚不顾分毫。文王近前大礼,渔公举手指让,文王大喜而无愠色。姜尚执钓竿问曰:“公乃何人也。”文王曰:“某是西伯侯姬昌,专来出猎到此。知公大贤,许我伐无道之君,如何。”姜尚无言。文王又问:“知公此岸钓引,于天意愿,愿公表察。昌令四方求探至此,愿呈肝胆之智,望贤丞意。顿首,顿首。惶恐,惶恐。贤意如何。”姜尚见文王大礼之言,心内思惟:“此人虽是真主,我不便思文王之德。始三次顾我,我又不顾,文王无分毫愠色,亦无▉怒,此是大君子人也。”姜尚又试探文王有天子之德。尚答:“君非专意举贤,出猎游戏,亦不是坚心求贤,而乘乐而至。吾乃钓叟,岂取金紫之名乎。臣恐停车驾,请大王且退去。”

  姜尚道罢,遂入苇叶而去。文王心内思惟,吾自错矣。令车驾却入虢县。文王清斋三日,沐浴圣体。第三日,文王宣文武排銮驾,再去求贤。文王随从,前往蹈澳至近,姜尚先知,言:“文王再来。”姜尚立钓竿于岸侧,去芦叶深处,不出迎。文王至近下车,共文武步行一二里。至岸,却不见渔公,只见钓竿。文王赠诗一首。

诗曰:

    求贤远远到溪头,不见贤人见钓钩。

    若得一言明指教,良谋同共立西周。

  文王诗毕,文王问:“先生何在。只得一句,言著国事,安天下,定社稷,无非大贤指教。”言罢多时,不闻音耗。文王又吟诗一首。

诗曰:

    先生表察再来求,不似先前出猎游。

    若得一言安社稷,却将性命报恩由。

  姜尚于芦花深处,听得文王志气,坚心来水獗,姜尚遂出来,与文王相见。二人各叙家温,礼毕,文王道:“先生还得一句,为立国安邦之法,拜为良臣,公意如何。”姜尚见文王谨意诚心,苦来求合,姜尚乃答诗一首。

诗曰:

    谢君志意诣磻溪,一语安邦定国机。

    吾略乱育匡国法,须教陛下镇华夷。

  姜尚诗毕,文王大喜,深谢贤良。西伯侯用手扶姜尚,并众臣扶定姜尚,上车北进。姜尚又答诗一首。

诗曰:

    渭水河边执钓钩,文王应梦志心求。

    虽然年迈为元帅,一定周家八百秋。

周公又赠诗一首。

诗曰:

    夜梦飞熊至殿前,果逢良将渭河边。

    曾因纣王行无道,扶立周家八百年。

  周公诗毕,文王并众文武等,却回到岐州。翌日,文王排宴宣姜尚。姜尚蒙宣,诣于殿下,礼毕,与文王对□。文王笑而问:“公何姓。”姜尚答曰:“臣姓姜,名尚,字子牙,号飞熊。”文王见言,大喜:“正合吾梦也,此真名将。贤之妻子在于何处。”姜尚曰:“臣一身遇明君,何忧妻子乎。”文王见姜尚出语奇异,再问曰:“请贤伐纣立国安足下,如何。”姜尚曰:“臣昔日在于烟波渭水河边坐钓之时,非钓鱼,只钓贤君。臣既得大王宠用,何愁伐纣安天下乎。”文王说纣王无道之事,姜尚曰:“臣尽知之。此上知纣不仁,故来投仁君。”王闻之大喜,先封姜尚为□擅公。姜尚谢文王恩。礼毕,众文武见姜尚,皆喜。文王宴罢,皆退。

  有文王夜寝,至三更作一梦,梦见一美人从外而来,见□擅公大哭:“我是东海龙王之女,嫁▉西海龙王之子为妻。今为舅姑严恶,请假去觑双亲,到□擅公境内,我是龙身,去处有狂风骤雨,雹打田禾,风吹稼穑,以此悦我心中。今到□擅公之境内,不敢降。雹注雨,故以此悲啼。”文王大惊,忽然觉来。文王心内思惟:“□擅公定是大贤能才智慧之人。”至明,宣文武百官设朝。文王说梦与众文武,咸皆大喜。

  文王依轩辕行事,安天下,抚黎民,和合阴阳,谨礼地,严设山川,拜封姜尚为太公。(此是文王崩也。)文王设宴,请文武百官,令出太公。太公教文武各行其德,要伐无道之君,太公曰:“天地人,三才也。方今天心顺,地心利,人心喜也。夫天心顺者,雨雪均平,地心利者,五谷收成,人心喜者,万事通兴。此乃天下皆顺文王之德也。”文王在位三年,三分天下有二矣。

  有一日,忽思羑里城中囚,醢伯邑考之恨,想纣王不仁之改,无道极甚,遂胀于心,因此得疾染患。文王交请母太任并太子姬发,(武王是也。)文王曰:“上启母善保岁寒,好好将息,切莫生忧。儿子不久归于冥世。”又嘱太子武王曰:“吾归冥后,你共文武相合,频赏三军。好看太公者,此人是大贤人也。只不得忘了无道之君,与伯邑考,报仇。”文王嘱罢,气乃不回。是日龙归沧海,凤返丹霄,一灵真性,秉灵升天。有母太任问武王曰:“汝为君,如何治天下。”武王起躬身答曰:“上启祖母,孙儿言治天下之政,第一不欺下民,第二修其国政,第三不罄民力,第四用兵,衣禄同己,第五视兵将,如吾手足。”祖母闻之大喜:“吾孙儿堪为天子也。”遂将文王山陵葬毕。

  武王设朝,士民皆喜,依圣治事,民皆引领。太公为将。太公每日于相府院治国政,事尽秘。倏忽三载,武王不念伐纣之事,终不用太公。太公长思纣王不仁无道,又思斩母之恨。太公见武王不念伐纣之事,故写一纸韬书,放在武王御案上。有日,武王见之,拈来视看,却是太公造下。其武王称奇。

太公曰:

    自天生世兮无可及,四海兴望兮定可归。

    如今老迈兮未肯伏,昔作钓叟兮遇明主。

    武王不用兮未显机,磻溪钓鱼兮天命定时。

诗曰:

    他钩曲兮我钩直,直钩上面更无食。

    文王化去不复追,谁问姜公直钓机。

又赠诗一首,诗曰:

    昔日磻溪作钓基,直针不用饵香时。

    自从西伯同车日,三载无人话国机。

  武王看了文字并诗诵,大喜,遂宣文武至殿评议。召太公上殿,赐绣墩而坐。武王问曰:“如何伐纣。先君留言,羑里城囚,醢伯邑考之根,更为无道损害生灵,贬▉(□)忠臣,宠信谗佞,以此举卿为将,伐无道不仁之君,如何用事。”太公曰:“欲要伐纣,合天地人心也。”武王遂间众文武:“寡人今用太公为将,伐无道之君,卿等如何。”有大臣散宜生,毕公皋□,召公奭三人共奏曰:“臣启大王纳臣之言,依上古例,筑坛拜将,可被纣矣。”武王:“依卿所奏。”遂选良时吉日,筑坛风奉毂推轮,公卿大礼封后正仪拜,太公上坛,黄钺皂旗,何舒镫捧旌节旗幡,黄幡豹尾,牌印封全,立太庙。将一具大斧,头向主,柄向太公:“如有不正,不依太公者,用斧劈之。上祭天,下祭地,中祭神祇。”武王又问太公曰:“用人□佐将。”太公曰:“吾乃后选日。”乃拜,起。

  太公□将,武王□御宴,赏文武。武王又问曰:“用人□佐将”。太公曰:“用周公旦□参谋,用祁宏□末将,南宫括□先锋,此人使铜弓铁箭,用南宫列□先锋副将,此人使一口大刀。”武王又问:“用兵多少。”太公曰:“用兵三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人。”武王曰:“用此些个兵,怎破纣王。纣王有战将宣千员,雄兵百万有馀,如何破得。”太公曰:“天有三台,上苍有三万众星,昼夜有三百躔。每进兵三十里。兵之决战,无因,是伐纣之兵也。”武王大喜。

  第三日,太公辞武王去伐纣。武王曰:“寡人亦恨纣王。寡人次卿之后。”武王大兵在后,众文武同随。岐州内有太任掌国事。众兵将前到潼关去,太公前进,武王御兵后随。经月馀之间,前至潼关下。有关主姜国舅知西周兵将来至,关门不开,上表奏帝。使命诣于殿下,礼毕,将表文上殿。纣王拆开看之,冷笑微微:“令司户参军为将。此入老耄,不足为患乎。”纣王宣费仲,费达,费颜三人,领兵一万五千去迎西兵。

  三人在路,不经数日,前到演关见国舅。姜显具说前事。费仲三人出兵与太公对阵。有先锋副将南官列与费达相见,二人各施礼毕。南宫列与费达约□数合,费达使枪去刺南宫列,被南官列架起,一刀劈了费达杀退纣兵。又有费颜纵马出,与南宫列又战,不到十合,又被南宫列一刀,挫折费颜项骨,杀费仲共兵走,上潼关去了。见关主姜国舅。国舅问:“胜败如何。”费仲气喘难言,良久具说前事:“被南宫列坏了费达,费颜等,付能走脱,告国舅,紧把关口,勿今放过周兵,我去见帝,别举将军迎敌太公。”费仲嘱罢,他去见帝去了。

  有太公进兵至潼关近下寨,令一小将送一封书与关主姜国舅,前诣关上见国舅。礼毕,献书与姜显。姜显接得书,开视之,却是太公文字书。

书曰:

    上启国舅,久不奉颜,喜得安乐。尚昔日急急身危之时,谢贤放过关来。今辰实报,贤▉闭关不出。岂不知纣王无道,恣纵妲己之言,将尔姊就摘星楼□下来,□杀姜皇后,山陵不修,贬了太子殷交,羑里城囚文王七载,醢了伯邑考,反了黄飞虎,斩了吾母,剖了皇伯比干。贬剥忠良,不能赏设三军,宠信妲己之言,不听忠臣之谏。不良无道,苦虐万民,耕夫罢种,织女停梭。天地人臣,咸皆怨旷。今者,天教武王飞杀伐无道,如贤不肯放关,岂不是助纣作孽。若兴兵击破关门,缚贤见主,吾与贤失了昔日之义也。如贤献关,吾奏武王,教贤列土封侯,与尔姊报恨。天下太平,岂不美哉。今月■日,西周元帅姜尚书。

  姜显看了此书,速竖降旗,献潼关与太公。太公传令,教兵过潼关东下寨。有一小将来报:“今有巡河使者胡雷,领兵近边。”太公见书,乃问众将:“恁谁人敢去捉胡雷。”问一声未了,有先锋将南官括喝喏:“我去捉胡雷。”领兵士与胡雷相见,两下军兵大喊,二将争功,有如二龙初出海,恰似两虎乍离出山。约□十合,见一将拨马便走,是南官括。胡雷后赶至近,被南官括暗取铜弓铁箭,背后射胡雷一箭。胡雷落马,被众将救得胡雷入阵去了。有南宵括亦回兵入大寨见太公,具说前事。太公闻之大喜。太公又发一课,言道:“今日有一将来投我。”道罢,果然一将来,投去见武王,太公。礼毕,武王问曰:“尔是何人也。”来人具说:“吾乃昔日与太公约期信,若你投西伯侯仁君佐国为将,必去相助破无道之君。今知太公为将,故来投之。吾是太子殷交。”武王,太公闻言,大喜。教殷交为上将。此人使一具百斤大斧,用了殷交。

  却说费仲去见帝,山呼,且说前事:“被南宫列坏了费达,费颜也。”纣王闻奏大怒,又令费孟领兵来探潼关西,逢著周兵。南宫括与费孟决战,声不止。暗中有一小将斲折费孟马脚,活捉住费孟,来见太公。太公令建法场凌迟碎剐:“此人是谗臣费仲兄也。”太公昇帐而坐,令教高毁,祁宏二将领兵一千,去收负容城。前迎著纣兵,是离娄,师旷。与高毁,祁宏决战。不□数合,被离娄,师旷杀败。高毁,祁宏复归营内,来见太公,应喏谢罪。太公免罪。又定一计,教去噤口岩中伏了兵士,来日决战诈败,离娄,师旷必赶,逗二人入岩中,必捉二人。太公设计与将士。有离娄,师旷早闻,先知子细。至来日,南宫括出阵,与二将大战三十合,南宫括诈败,拨马西奔。离娄,师旷不去赶,二人于阵上笑而叫曰:“太公你用伏兵计去噤口岩待促,俺二入亦早知。”太公闻言大惊:“怎有如此之事。二人先知吾心肠之机。”太公又定计,教兵士三度换衣,来日大战,两下用兵掩杀二将。众依计。有离娄,师旷先知其计,二人昇帐而坐,遂写文字,今一小将送与太公。太公看了文字,大惊:“似此二人先知否心内之机,如何捉得二人。”太公犹豫不定。有一人前来自启太公:“此二人,名离娄者是千里眼,名师旷者是顺风耳。二人别无一能,只除远近皆闻皆见。”来报者是把关姜显告太公。太公见言,叹曰:“奇哉。吾不知,难捉二人。吾既知,看吾别计,便教捉了二人。”恐二人听得观见,遂出阵中,多用幔子遮了,太公写计与殷交知之。今众将不知此计,教众将看了。依此计,先行去阵上擂起锣鼓。动五百面铜锣,今师旷不闻此事。次从用三千面绣旗遮了阵面,今离娄不见。太公今翌日辰时大战,教锣放齐鸣,南宫括先出阵与离娄挑战,二将马项相交,大战两阵,起如云雾。二人各用心机,刀劈枪刺,高低恰似龙争宝,往来有似虎争餐。□到三十合,南宫括诈败,离娄后赶入阵。离娄被旗遮了阵脚不见,师旷锣鼓聒耳不闻。二人不闻不见。二将入阵,蓦闻旗开,忽暗一员猛将。是谁。却是殷交,把旗遮地,擒了离娄。被南宫括放一铁箭,师旷落马,被将捉住,拥见太公。太公使人教去陕府东岗岭之下,建法场斩之。

  众人蒙令,拥二人去法场斩之。忽见一阵大风,起沙走石,似吹飏尘,屋瓦翻飞,对而不能相见。忽于法物上不见二人,不知何往,根□不见。监斩官并刽子二人来见太公,二人言:“奇怪之事。”太公问曰:“何事。”二人具说于法场上待斩,二人化一阵狂风,不见了此二人。太公见道,令将士寻□。左右依令,根寻到陕府东的四五里之地,见轩辕黄帝庙门前两壁厢,有千里眼,顺风耳。左右报与太公。太公见言,更不穷究二人之事,遂去取负容城。

  太公传令兵将,速至渑池。有一大将,姓秦名敬,出城领兵与殷交相见。秦敬问殷交:“尔为甚反背朝廷。”殷交曰:“我为纣王无道不仁,故来伐之。尔肯献城与我么。”秦敬曰:“你□得我时,情愿与你,若□不得我,你见我这手中大刀么。”殷交大怒,纵马与秦敬刀来斧去。不数合,被殷交架了泰敬刀,两手轮斧一劈,秦敬分尸而死,败兵部回。殷交收了渑池地。

  前到洛阳。伯夷,叔齐谏武王:“臣不可伐君,子不可伐父。启陛下,父死不葬,焉能孝乎?臣□君者,岂□恶乎?陛下望尘遮道,今日谅大王休兵罢战。纣君无道,天地自伐。愿我王纳小臣之言,可以回兵,只在岐州为君。大王有德,纣王自败也。”伯夷,叔齐如此之谏,故意先交前而飏尘遮日,只见昏暗,只图武王听之间兵不战。武王不纳伯夷,叔齐之谏。言曰:“纣王囚吾父,醢吾兄,损害生灵,□戮忠良,剖剔孕妇,断胫看□,酒池虿盆,肉林炮烙之刑。弃妻逐子,民不聊生。朕顺天意伐无道之君,禀太公之智,东破不明之主。若不伐之,朕躬有罪。卿等且退。”二人又谏曰:“大王休兵罢战,不合伐纣,恐大王逆也。”武王大怒,遂贬二人去首阳山下,不食周粟,彩蕨薇草而食之,饿于首阳山之下。化作石人。后有诗证。

诗曰:

    让匪□由义亦乖,不知天命匹夫□。

    将图暴虐诚能阻,何是崎岖助纣来。

又诗曰:

    孤竹齐夷□战争,望尘遮道请休兵。

    首阳山倒有平地,应是无人说姓名。

  太公催兵,前犯洛阳,有主将者,徐郎,徐盖,更有徐昇,徐变。徐郎曰:“今有周兵至近,恁谁敢退周兵去。”有徐盖曰:“我去退周兵。”徐盖领兵出城迎周兵,太公布阵,名曰,六甲阵。阵上见一人是南宫括,一人是徐盖。二人挑战,约□数合,南宫括先败了,徐盖后赶,引入六甲阵中困了。徐将令一小军,将文字往洛阳求救兵。小将入城见徐郎,喏罢言:“你弟教取救兵,今见困在阵中,不能出之。”徐郎见言,大怒:“喑,我教你去捉太公主将,到来取救兵。”徐郎传令,不得去救,恐失了洛阳。四门牢闭,夜亦巡城,不去救徐盖。二子来告伯父:“俺弟兄二人,愿去救我父。”徐郎不许去。被徐昇,徐变擒住伯父徐郎,献洛阳与殷交。殷交二人遂引二人见太公。殷具说前事。太公闻言大惊,叫拥过徐郎来。太公曰:“你若顺我则生,不顺则死。”徐郎曰:“宁死不顺周兵。”太公大怒,教斩了徐郎,放了徐盖,收了洛阳。太公教兵前进,武王随驾入洛阳,歇泊三日。

  太公兵前到汜水关九项渡前,逢纣兵来迎。有将乌文画,此人身长一丈七尺,腰阔数围,拳打万人,不可当敌,长食万人之饭。纣王游黄河时,有一只大船,名曰和州载,二名七里州,万人不可拽动,被乌文画独拽此船,逢间道,岗坡或旱地,力如水中,拽亦然。乌文画者,即奡荡舟,本是东海人也。来迎太公决战。太公令祁宏与乌文画战。二人出阵,战□不到十合,败了祁宏。又令南宫括与乌文画战,不□十合,败了南宫括入阵中。太公又令殷交与乌文画决战。□到十合,被殷交翻身展臂持百斤大斧,劈乌文画一斧,被岛文画不擒限辨,用铜叉架了殷文。如此三日,无人与乌文画决战。有一日,太公定计,南有广武山荆索谷,先铺了机略。来日,太公交南宫括再与乌文画决战,南宫括用尽平生气力死战,约□百馀合,被南宫活使铜弓铁箭射乌文画。南宫括箭无空发,奔奡荡舟正中面门,被奡荡舟用手按了箭。南宫括翻身又射,箭箭相冲,连发三十只铁箭,被乌文圆左右手接之,三十只箭不贴身。又败了南宫括,慌奔广武山走,奡荡舟,后赶。奡荡舟言曰:“吾八不促了南宫括,誓不东归。”遂赶南宫括入广武山中。至夜初,明月之下,只贝马军陆续入此山。奡荡舟赶南宫括入荆索谷。南宫括过,登于山,啜乌文画独入谷中,被太公教兵将截了后路,别路放过南宫括去了。却用石头屯了出入之路,放火烧之。乌文画逃窜无门,火烧奡荡舟而死。

  太公破了乌文画,领兵至黄河,前迎纣兵将五员,前来迎敌。一个是史元革,赵公明,姚文亮,锺土才,刘公远,五人顿兵将来迎敌战。太公却令南宫括,南宫列,殷交三人,与纣兵混战,约□数合,败了五将,速上船去于水中不动。太公定一计,今教三军离河岸一二里下寨,取酒食赏三军。时至三更,□酒食肉,歌舞无休,有船上五人,闻知取乐之事,以此,船上五将令三将来劫太公寨。有赵公明,姚文亮,刘公远三人,下船来劫太公寨。太公令兵南退一里,尽留下酒肉。三人见之,大喜,三将并小军尽食肉吃酒,欢娱纵意。饮之此酒,元是药酒。须臾,药例三将并众兵士。太公潜兵捉下三将,多时药发命尽。有史元革,钟士才二人在船上不曾来,被太公令一小将至岸叫二人曰:“今有三将探得便利,周兵三万三干三百三十三人,约一半降尽,教来叫你二人,同捉太公。”二入闻言,忻忻下船进步至岸头,被殷交,祁宏捉住二人,拥见太公。太公不斩二人,先占了船只。此二人皆送在黄河□教溺死。太公上船,把战鼓擂动渡河。才待渡河,忽起大风,吹得太公伞柄曲了,自后号□曲柄伞。大风三日不止,太公用三牲肉祭河神,风乃力息。太公传令交南官括先渡河下寨,太公然后渡河,武王并众士皆渡河去。有太公来见武王评议,知得纣王拜起大将,举起大兵来迎。太公奏武王:“咱下五武寨,名号曰:

    第一,广武寨,教文建,许寂下,

    第二,扬武寨,教周公且,祁宏下,

    第三,武德寨,教毕公皋,南官列下,

    第四,武陵寨,教太公,南官括下;

    第五,修武寨,召公奭,闳夭,殷交,武王下。

  此寨靠黄河下,不动,等纣王兵来,一阵须捉纣王。”

  却说纣王今知西伯侯兵来过黄河,来时用司户参军为将,约王冷笑微微:“此人年迈,不足为患乎。”前时有费仲去探撞关,败了回来见纣王,且说太公之事,纣王不信,今过孟水,纣王令文武评议之事。文武蒙宣,咸诣殿下,山呼毕,纣王问曰:“寡人知周起兵,将过孟水。今问卿等,您谁敢去为将,捉太公收西周武王。若得胜回来,寡人也不负卿等之力。”问一声未了,有费仲出班奏曰:“臣启陛下,臣举一人,堪为大将矣。”纣王曰:“是谁人。”费仲曰:“教崇侯虎为大将。教薛延沱为副将,此人的为白虎神,尉迟桓,此人封为青龙神,要来攻,此人封为朱雀神,申屠豹,此人封为豹尾神,戌庚,此人封为太岁神。戌庚已下众将,百万雄兵,守朝歌者无数。教彭举,彭矫,彭执三人先锋将。”纣王:“依卿所奏。”拜起崇侯虎为大将,领兵百万来收西周,在路行数日,前到故恩州西陵底下寨。祟侯虎知太公下五武寨,崇侯虎亦下五星寨:

    第一,木星寨,飞廉下。

    第二,水星寨,申屠豹下。

    第三,火星寨,薛延沱下。

    第四,金星寨,尉迟桓下。

    期五,土星寨,彭举下。

  时有先锋赏将彭举出阵,与殷交决战,二人挑□,马项相交,约战十数合,被殷交一斧劈了彭举。有彭矫见劈了彭举死了,心中大怒,纵马与殷交□敌,不到三合,被殷交又劈了彭娇。又有彭执见杀了二兄,大怒,又与殷交战,被殷交又劈了彭执。这殷交,一阵坏了三将。

  却有败军回去寨内见崇侯虎,具说前事:“如今被殷交坏了三员将也。”祟侯虎闻言大怒,言曰:“今日一阵,杀吾三将,我亲自与太公相见。”祟侯虎便跨马担刀,来与太公相见。太公诣阵前问崇侯虎曰:“吾今见纣王无道不仁之君,自乱天下,天地难容,西周故来伐之。你肯顺西周么。若你肯顺,便教你封侯之贵。如何。”祟侯虎闻言大骂:“尔负纣主之恩。王虽无道,久为大国之君。食王□矣。岂可弃乎。尔无道礼。”太公曰:“尔不识时变,不解天机。”崇侯虎不言。太公又问:“尔识我阵么。”崇侯虎曰:“我识你阵,名曰是五武阵。取五将为阵,名五虎阵,靠山河。”太公曰:“你识我阵,你敢打我阵么。”崇侯虎曰:“纣君拜吾为上将,特来决战,尔言甚敢打阵么。”道罢,纵马横刀,冲入阵中。崇侯虎叫喊之次,忽闻锣鼓齐鸣,撞出五员战将,一个是文建,一个是祁宏,一个是南宫列,一个是散宜生,一个是许寂。五将等迎敌祟侯虎。崇候虎大困,乃知冲阵,不知出阵,心迷慌急。当头又撞一员猛将,是殷交,此乃当住崇侯虎,言道:“弃马离鞍受降。”祟侯虎不肯,又与殷交战,被殷交一斧砍折崇侯虎马脚,按众将捉住祟侯虎,拥见太公。太公问曰:“尔肯顺我么。顺则生,不顺则死。”崇侯虎曰:“食君之禄,曾闻道,在家竭力,方为大孝。佐国身亡,此乃尽忠。吾能可□刀,不顺西周。”太公教建法场,刽子蒙令,斩了祟侯虎。献首级武王,封为夜灵神也。

  又有飞廉,领兵出阵索战。西周有祁宏亦出阵,与飞廉决战。二人马项相交,约到百合,不分胜败,又□到数合,败了祁宏,飞廉后赶入阵中,被太公鞭梢指点,众将那身,把阵变为八卦阵,祁宏回来,却与飞廉再战,困了飞廉,飞廉大骂太公:“你虽困我在阵中,你怎捉得我。”太公见道,叱喝后军。后军听得,齐临捉仕飞廉,拥见太公。太公教斩了。刽子蒙令,斩飞廉,首级献武王,封□大将。

  又方相身长一丈,使画戟与御兵战,用戟剌中武王御马。画戟又待,刺武王。方相见金龙护体,紫气笼身。方相跃身下马,弃栽便拜武王,山呼万岁言:“乞死罪。”武王见方相顺降,大喜,言曰:“免尔罪,立封开路引驾大将军。方相父方昌,与将纣王殿下,封□廊将,祖本是巨桥人也。

  又有豹尾,与太公相见。豹尾大骂太公:“尔反纣王的逆贼,曾为钓叟屠肉于市,卖酱于村,妻不能赡,中路分离。据你所为,岂作上将乎。”太公闻言,大笑曰:“吾穷,天命佐有道之君,伐无道之主。”道话之次,被南宫括用铁箭射之。豹尾大怒,南宫括决战。不□十合,被南宫括战住豹尾长枪,马项相交,被南宫括捉住豹尾,拥见太公。太公教斩了者,刽子蒙令,斩了豹尾,献首级与武王。武王大喜。

  有人报曰:“西南见一队军,拥一员将,至近下寨。”令一小卒来见,太公,言曰:“南燕王黄飞虎至,愿助气力伐纣。”太公闻言,奏武王:“有黄飞虎至,助大王伐纣者。”武王大喜,便宣至见帝。山呼毕,封为先锋招讨大将军。

  南燕王遂合兵伐纣。至夜,却说纣王许多兵将与周兵混战,周兵众将各认著纣将决战,被黄飞虎出阵,用大刀使劈纣王。纣王急定,劈著纣王战马。负痛不能定得。被众将护之,纣王得□。有费仲与殷交相敌,被殷交引臂展手,一斧斲费仲马头落地,活捉费仲,推见太公。太公并众将士恨之,令于阵中剐肉,去九鼎䦆内,烹而食之。外有愧岁,愧鬼二人,仓惶无□。前途愧岁见殷交,西周武王,扈敬达,纵马将奔,无故落马坠地,被扈敬达纵马杀了愧岁。愧鬼持枪混战。不久,纣王回马,恰持走,正迎著引驾大将军武吉。武吉暗呜叱一声:“不得走。”入愧鬼不能支持,被武吉杀之,其馀兵将尽杀之。惟有纣王一身尚在,领著败兵,前往朗歌去。又被黄飞虎,殷交二人,剿杀一阵,杀得兵士十人亡九,唯有纣王得脱,将著些小败将,走入朝歌去了。武王传圣旨,教围朝歌城,于四下用兵,下三十六寨。唯有朝歌守关纣兵背纣者不少,顺周者极多。

  当年戊午日,四方兵将,尽至盂津,八伯诸侯,不会而自诣,咸皆来朝武王,诣于武王前,咸山呼万岁,贺千万之喜。武王见天下众诸侯咸诣,心皆喜顺。武王设宴,管待众诸侯及众将军土。筵宴毕,下令教兵将尽围定朝歌。击城兵士,东下至同山百路,西下至太行山,南下至遂村,北下至清河。清河上,有石桥村,桥村北有东桥村西桥村。于卫县西二里有照刑台,南北河桥边,便是纣王殿。纣妻妲己摘星楼,夜深山内,磨石岭北是也。纣王忧月天避暑安都村,北有白龙潭庙,后有山岩,名曰仓谷,此处藏粮,至今无数也。有太公克下戊午日甲子日,天降冲雷之声:“恁可破纣也。”武王曰:“有诸侯助伐朝歌。至癸亥日,有一路兵来,委的投我。”令人去探,见当前门一员猛将,此人身长一丈,肩担一柄大刀,披□似鬼,似擒龙捉虎之雄,却是录真山学业之人雷震子也。诣于武王面前,攀鞍下马。山呼万岁罢,武王大喜:“果然来投我。”武王又曰:“此城必破,愿天降三日血雨淋城,教天雷震,地城自摧破。”言罢之次,太公令教四下兵将,-齐打城。三十六寨一齐发喊之次,果然天雷震城,血雨微微,天愁地惨,日月无光。癸亥日打城至夜,又至晓是甲子日早辰,于城四下兵将,一齐喊声,果然城墙自摧。三十六路打破城池,有兵将元帅,一齐入城去捉纣王。一城百姓,见城自榷破,自来□捉纣王。纣王兵势甚,大力不能及。纣王自点火焚烧了殿宇,仗剑□兵便走。欲待走,被北伯侯祁杨广高声叫:“众兵将捉住无道之君者。”纣王知不免难,大叫一声,自在跳入火中。才欲待跳,忽然一人拦腰挟住,不能跳入火中,令左右捉住,拥见太公,武王见了。太公高声叫曰:“捉取妲己来。”兵将依令,速去宫内捉妲己。诣诸宫中,不见妲己。问宫人曰:“妲己在于何处也。”宫人言曰:“妲己在摘里楼上。”殷交共黄飞虎听道在摘星楼上,速去捉妲己。妲己见兵将至近,思不能脱难,望危楼之下便跳。忽一阵妖风吹向栏杆上,挂住妲己。被殷交捉住妲己,拥见太公。太公传令:“教牢收者。”教取了库藏金银财宝,更尽斩了费仲,费孟家族三百口,良贱尽皆诛戮。此乃不匡谏纣王,妲己,恣纵皆斩讫。行善事者,子孙受禄,行不仁者,满门遭诛。太公曰:“戊午日兵临孟津,甲子日血浸朝歌。”有诗为证,

诗曰:

    戊午兵望孟水桥,诸侯烈土尽来朗。

    天心合与人心顺,甲子朝歌血水流。

又诗曰:

    人笑姜公执钓钩,锦鳞不钓钓西周。

    凤翔一道鱼和水,流到朝歌殿角头。

  太公,武王收兵于朝歌城外。翌日末时,武王为天下王。今已破纣也。殷交,武王共太公评议所行之事,以此拜礼祷祝天地神祇山川,并又祭纣王所害死的痛亡屈死生灵,然后斩纣王并妲己二人。武王,太公并大小官员兵土等,焚香祷祝天地神祇名山大川。武王曰:“今破无道不仁之君与死之罪如此,纣王置下酒池肉林,虿盆炮烙之刑,剖剥忠良,剔割孕妇,斮径看髓,罗织苦死,所有万般凌迟枉死生灵皆祭之。”用香食美羹拔于地土。其日,天色阴晦,顺风听得苦死痛亡灵魂,享而食之,其祭食不移刻俱尽。或有一人言曰:“受有道君祭享。”太公传令,教建法场。大白旗下斩纣王,小白旗下斩妲己。

  帝问曰:“教甚人为刽子。”问一声未罢,转过殷交来:“奏陛下,小臣愿为刽子。陛下听吾诉之。”曰:“纣王昔信妲己之言,逐臣到一庙,似睡朦胧,赐臣一杯酒,□之,力如万人。又赐臣一具百斤大斧,教斩无道之君。以此神祇所祝,臣合为刽子。”武王曰:“据有此事,依卿之言。”武王并太公众文武群臣,皆带冠冕朝服,论条律:“若纣王苦害生灵万馀人命,合斩纣王并妲己,与寡人报仇。”武王传令,教两班文武兵士,于法场上两下排列。众文武兵将,依奉圣旨,排列了当。武王传圣旨曰:“推过纣王,妲己当面。”言:“纣王,尔有十条大过,尔知么。”纣王无答。武王又曰:“不仁无道之纣,尔囚吾父,醢吾弟身为肉酱,共妲己取乐,是一过也。虿盆,酒池,肉林,炮烙之刑,苦害宫妃,是二过也。尔去摘星楼上,撺下姜皇后□死,山陵不修,葬后宫第七个梧桐树下,是三过也。你信妲己之言,远窜太子,是四过也,杀害忠臣,贬剥忠良,是五过也。”武王言讫五事,泣下。纣王目睁无言。太公曰:“不仁之君,尔杀吾母,是六过也。尔醢黄飞虎之妻,有何罪名,是七过也。尔信妲己之言,剖孕妇,辨阳阴,见八过也。尔信妲己之言,斮径看髓,是九过也。尔信妲己之言,修造台阁,劳废民力,费仲谗言,自乱天下,是十过也。”太公言讫后五件大罪,纣王亦无对。武王并众文武尽言:“无道不仁之君,据此,合斩万段,未报民恨。”言罢,一声响亮,于大白旗下,殷交一斧斩了纣王,万民咸乐。

  二声鼓响,于小白旗下,刽子待斩妲己,妲己回首戏刽子,用千娇百媚妖眼戏之,刽子堕刀于地,不忍杀之。太公大怒,令敖斩了刽子。又教一刽子去斩。刽子持刀待斩妲己,妲己回首戏刽子,刽子于见干娇百媚,刽子又坠刀落地,不忍斩之。太公大忽,又斩了刽子。有殷交来奏武王:“臣启陛下,小臣乞断妲己。”武王:“依卿所奏。”殷交用练扎了面,不见妖容。被殷交用手举斧,去妲己项上中一斧。不斩万事□休,既然断著,听得一声响亮,不见了妲己,但见火光进散。似此怎斩得妲己了。太公一手擎著降妖镜,向空中照见妲己,真性化为九尾狐狸,腾空而去。被太公用降妖章此下,复坠于地。太公令殷交拿住,用七尺生绢为袋裹之,用木碓捣之。以此,妖容灭形,怪魄不见。后有请为证:

    休将方寸睐神祇,祸福还同似影随。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速与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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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相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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