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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是集 (四库全书本)/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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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 公是集 卷四十一 卷四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公是集卷四十一
  敞 撰
  
  天子五门议
  礼说天子五门曰皋门曰库门曰雉门曰应门曰路门此有五门之名无五门之实以诗书礼春秋考之天子有皋门无库门有应门无雉门有毕门无路门诸侯有库门无皋门有雉门无应门有路门无毕门天子三门诸侯三门门同也而名不同三同也而制不同何以言之耶诗曰乃立皋门皋门有伉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书曰二人雀弁执恵立于毕门之内又曰王出任应门之内此皆道天子之礼者也无道库门雉门者非天子门故也虽然毕门或谓之虎门或谓之路门路门者建路鼓于此门之外太仆司之指路鼓而言故曰路门虎门者王在国则虎贲氏守王之宫盖居此门故太保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为天子虎贲也指虎贲而言故曰虎门其实一也明位堂曰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此言鲁之库门制如皋门鲁之雉门制如应门也鲁用王礼故门同王门其制虽同而名不同也诸侯有路寝路寝之门是谓路门此诸侯三门也无道皋门毕门应门者非诸侯门故也春秋曰雉门及两观灾子家曰设两观乘大辂诸侯之僣礼也讥两观不讥雉门雉门者诸侯之礼两观者天子之礼也天子三朝诸侯三朝天子外朝在皋门之外诸侯外朝在库门之内天子内朝在毕门之内诸侯内朝在路门之内其建国之神位左宗庙右社稷皆夹治朝此春秋所云间于两社为公室辅者也礼说以为庙于库门之内诚然者仲尼助祭于庙事毕出游观之上观者雉门也雉门在内库门在外当言入游不当言出也祭毕而出游乃得至观之上明庙在治朝之左雉门之内也郊特牲曰绎之于库门内失之矣绎当于庙即庙在库门者无失也又曰献命库门之内戒百官也太庙之命戒百姓也百官踈故戒之于外朝百姓亲故戒之于太庙此亦鲁事也鲁之有库门审也天子无库门也何谓毕门毕者䟆也王出于此则䟆也师氏掌焉何谓应门应者应也王居治朝正天下之政则四海之内罔不敬应也何谓皋门皋者告也王居外朝则播告万民谋大事也此亦春秋大言天子也何谓库门路门雉门诸侯不敢戚天子名门以其所近也库者府库所在也雉者治朝所在也谓之雉犹治也路者路寝所在也此亦小言诸侯也或问子之所言宫室门户之间道欤曰然固正宫室门户之道也
  为兄后议
  礼天子之庙三昭三穆与太祖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太祖而五所谓昭者父道也所谓穆者子道也天子诸侯未必皆身有子故或取于兄弟之子以为嗣亲同则取其贤者贤同则取其长者长同则卜其吉者非兄弟之子则勿取故不以诸父为嗣父尊也故不以诸兄为嗣兄亦导也不以诸弟为嗣弟已之伦也此古者五庙七庙之序以昭穆不相越迭毁不相害也至乎后世国家多事或传之诸兄或传之诸弟盖有不得已也则礼散久矣然既已受国家天下则所传者虽非其子亦犹子道也传之者虽非其父亦犹父道也以天下国家为重矣春秋僖公实闵公之兄闵公遭弑僖公书即位明臣子一体也公孙婴齐卒春秋谓之仲婴齐以谓为人后者为之子当下从子例不得复顾兄弟之亲称公孙也春秋之义有常有变夫取后者不得取兄弟此常也既已不可及取兄弟则正其礼使从子例此变也故僖公以兄继弟春秋谓之子婴齐以弟继兄春秋亦谓之子所谓常用于常变用于变者也既正其名则僖公不得不以闵公为昭归父不得不以婴齐为穆既正其昭穆则迭毁之次不得不以一代一也而儒者或疑礼无后兄弟之文遂以春秋书仲婴齐为不与子为父孙非也子为父孙诚非礼之正有不得已者春秋正其为臣子一体而巳故实公孙婴齐而谓之仲婴齐若春秋本不听其为后者则当书曰公孙婴齐卒学者问之曰此仲婴齐曷为谓之公孙婴齐不与为兄后也乃可矣夫春秋家犹重之况国乎国犹重之况天下乎故凡继其君虽兄弟必使子之继其大宗虽兄弟必使子之如继其君继其大宗而不使子是教不子而轻其所托也此文公所以受逆祀之贬也然春秋固为衰世法非太平正礼也太平之世未尝有也汉时定迭毁之礼丞相玄成丞相衡引昭宣两帝为昭独以孙为昭而不知礼无两昭使昭帝之天下无所传宣帝之天下无所受失礼意也又恵帝文帝皆高祖子恵帝亲受之高祖文帝则受之惠帝虽皆兄弟此与闵公僖公何异哉存当以臣子叙之死当以昭穆正之而汉时议者皆推文帝使上继高祖而惠帝亲受高祖天下者反不与昭穆之正至于光武当继平帝又自以世次为元帝之子上继元帝而为元帝后皆悖经违礼而不可传者也自汉世以来其议尤众皆曰兄弟不相为后不当以昭穆格之妄也若不以昭穆格之则天下受之谁乎凡人君以兄弟为后者必非有子者也引而为嗣臣子一体矣而当嗣者反以兄弟之故不继所受国而继先君则是所受国者竟莫有嗣之者也不可一矣生则以臣子事之死则以兄弟治之忘生悖死不可二矣已实受之后君不受之先君今当自继先君者不惟弃后君命巳之命又当废先君命兄之命不可三矣天下国家则归之已而父子之礼则耻不为不可四矣徐邈曰若兄弟昭穆者设兄弟六人为君至其后世当祀不及祖祢此又妄之甚者礼有所极义有所继为之后者为之子所以正授受重祖统也兄弟六人相代为君亦六代祀祖祢矣假令非兄弟相代其祖亦当迁矣不得故存也即如此言使有兄弟六人为君各自称昭是有十三庙也又其最后一君当上继先君而五君终为无后也岂其所以传重授国之意乎礼为人后者降其私亲设兄弟六君故当各自为嗣义不可曲顾其亲何谓祀不及祖祢哉凡言礼者恶其謟时君之意苟曰益广宗庙大孝之本而不详受授之道春秋之义使当传国者不忍以国与其宗曰非吾子也当受国者又不肯以臣子之礼事其君曰非吾父也至令宗庙猥众昭穆骈积而鬼有不嗣者推生嗣死独何悖哉独何悖哉
  奔丧议
  臣窃见旧制官自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遭父母丧者例皆有百日公除孝子虽有思慕之心犹逼于土命不得遂行此诚伤教害理无取于今臣伏以三年之丧通于天下以义制恩古人有之自谓身在军旅躬被金革者不敢以私事辞王事尔本非承平之时游谈侍从之臣所当行也又非班行冗下之职所当预也习俗既久寖以成风其贤者则以不即人心为悲其不肖者遂以当丧墨缞为荣以之锡类是为伤恩以之教民是为忘孝今天下往往有闻哀不举废哀图仕源自此始不可不虑传曰君子不夺人之亲人亦不可夺亲窃谓惟在军中者可权从变礼其旧制三司副使以上及班行使臣百日公除不合礼意宜听行三年之服以崇孝悌之风臣又闻古者大夫去国三年然后收其田里明有恩也今丁忧臣僚即日绝其俸禄亦为大确岂有行礼之人反不及被放之臣臣往见丁忧者家贫无食乞丐糊口其皇皇伤孝子之心非所以化民成俗也臣以谓文官两制武官自诸司使以上与给全俸其馀京官下近臣啇量可否
  妾为君之长子三年议
  李端懿卒其庶弟之母疑其服或曰妾为君之长子三年某未之闻也故议之妾为君之长子三年传无其文而郑玄以为礼然经大功布衰裳牡麻绖缨布带三月受以小功衰即葛九月章曰大夫之妾为君之庶子其传曰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故玄以谓女君三者妾亦三年矣按三年之服髽衰䟽衰无妾为君之长子则君之长子未可以三年服也凡礼之所慎名为大妾不得体君是以其服也有故而遂者矣以别嫌明统也然则得体君者惟小君尔小君为长子三年妾又为之三年则安在其能别嫌明统且不得体君也难以言礼然则所谓妾为君之党服得与女君同者殆指谓庶子以下尔为庶子大功则为长子宜期为长子期虽无明文然犹可有见者传曰妾为女君君之长子恶笄有首布总是言服女君之笄与君之长子筓同也筓同则衰宜同矣为女君期不得不为君之长子期此文之一隅可反求者也凡服之降也不过一等其加也不过一等妾为君之庶子大功为长子三年失其等矣然则妾为君之长子疏衰裳齐不杖麻履恶笄有首布总于礼为节然康成推庶子之传以言长子而不求其意法家因康成之言以著服制而不原其失轻重贸乱久矣某以谓九伯先帝之甥大王之子李氏世嫡也其丧也国人觇焉使庶弟之母为之三年于义未安改而从政傥亦礼之一得云
  为人后议
  孔子射于矍相之圃子路誓客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不入其馀皆入盖去者半敢问何如斯谓之与为人后矣与之也者干之也求之也庶子夺其宗非干欤嫡子不后族人攴子后族人嫡子而后其族非干欤诸父诸兄尊也诸弟伦也义不可为后非干欤礼不后异姓异姓不为子异姓而为人子非干欤庶子而夺其宗则篡其祖也嫡子而后其族则轻其亲也诸父诸兄诸弟而后其子兄弟则乱昭穆也异姓而后于人则背其姓也当周之衰贲军之将亡国之大夫与为人后者盖多此仲由所恶也曰礼不后异姓异姓何以有为人子者曰礼所言者方其治世也世衰礼废必首于夫妇之间夫死子幼莫之安其室矣于以适人少则依其居长则从其姓贵则利其禄富则利其货而莫之自外矣此乱之甚者也或曰继父期日继父者有父道也非其实也妻穉子幼子无大功之亲而与之适人所适者为之筑宗庙于门外使子以四时享其先妻不敢预焉筑宫于庙门外者远其宗也妻不敢预焉正其族也如此则继父之道矣故同居则服期异居则服三月未有能易其姓者也君子不易人之姓人亦不可易姓也或曰昔之言礼与子异曰然昔之言礼者以谓人有后矣而又往与之者也有后而又往与之是两后矣安见有两后者欤且人惟无后故求后焉未有后而又求副焉者也此非子路之旨或曰立后者立族人族人既为人之后矣而父晚有子立族人欤立子欤曰诸侯将立后必告于天子而见于祖大夫将立后必告于诸侯而见于祖传曰为人后者为之子为之子者降其私亲所以重之也如有子则反苟代匮而巳非立后也
  复仇议
  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乎曰可君臣义也父子性也曰不以亲亲害尊尊乎曰亲亲内也尊尊外也亲亲本也尊尊末也重内而轻外先本而后末者道有在焉若是则可以报君手之亦可乎曰否非此之谓也君之于臣也固有诛道若何其可手哉然则奈何而复之曰以告于方伯方伯致其法古之事有在于是者矣书曰葛伯仇饷汤征自葛为饷者之父而仇之者也告于方伯而不从则告于天子致其法古之事有在于是者矣书曰皇帝清问下民鳏寡有辞于苖遏绝苖民无世在下为鳏寡之人而仇之者也告于天子而复不从则是上无天子下无方伯上无天子下无方伯则缘恩而疾之可也请问其人曰伍子胥是矣曰伍子胥亦尝告诸方伯天子而不从乎曰否子胥未尝告也未尝告何以得专复仇曰子胥知虽告焉犹无益也当是之时周为天子而楚以王自居晋王诸侯而楚与之狎主盟周晋之下不能行于楚也久矣恶能诛之此春秋所以缘恩而疾之者也君子以谓犹告敢问师友之仇亦可通乎曰不可太上无仇莫敢亢也国君惟父母之恩逹牧长惟期之恩逹其馀力能报之则报之可也曰太上无仇则仕焉可乎曰否不谋其利亦不致其怨而巳矣仕则吾不知也
  处士号议
  刘子曰仕之有爵礼也有号非礼也古者盖名而不字其次字之矣而死不谥其次死有谥矣而生无号号者下事上也臣事君也古者有神农氏轩辕氏非所以褒士也故士有不可臣而无不臣有隐居以求其志而无矜世以立名名之于人也大矣其亦将有叛亲戚薄君父毁圣智以干于世者乎且夫士之隐也非恶富贵也为上之不我知也既知之矣贫可使富贱可使贵故有天下者斯养天下之贤有一国者斯养一国之贤士大夫不能也是以士则荐之大夫大夫则荐之君荐之者逹之也非苟増其名也养之者用之也非苟美其号也古之善为士者不敢以贤自誉是故无事而食其食不敢也无位而服其服不敢也如非其礼而践其号何为哉
  不举贤良为非议并序
  景祐四年诏举贤良方正之士至者数十人明年有司试其艺独二人应科于是宰相议以贤良猥众多名少实欲一切罢之余在京师作此议也
  贤良通于古今之变政教之本岂止心辨善辞以自鬻一时哉今夫天子深居皋库之中而洞视四海之表虽有日月之明不能隐于旛旆故外有登闻匦函内有银台阁门而设御史谏官是纪是纲则岂不欲尽下情而断欺负哉虽然民能自诣登闻匦函者非必有长材异画动主听者也特州里细故诉困于上不则利其身以禄者也臣能自致银台阁门者非必有谠言切辞为国忧者也特簿书往来各守一端不则幸其遇以求位者也夫细故不举不足为天下忧簿书不期会不足为朝廷病由是而言虽使百登闻匦函不若十贤良之尽下情也虽使十银台阁门不若一方正之识本务也谏官御史位隆志满充庭取备不若使草野之士直言而极谏也夫古之取士者选之于乡举之于民三公宾而荐之天子拜而受之是以礼义全而廉让作也其意盖曰贤能重而禄位轻云尔是以或藏而不肯仕或走而不肯见其意亦曰吾之身重于禄位云尔故君人者趣于人不闻趣人今天下之仕必由进士求进士者又不谨于礼聚之如召役校之如试技意可则荐不可则黜故进士之名至卑也进士之礼至薄也进士之仕苟易也上重其禄下轻其身故洁已高世之士不忍从也深自托于贤良而发愤今大夫之议谓贤良无益而学者顾多奔竞而可废勿举焉呜呼曷为其然哉大夫固患其无益欤谓进士者乃有益哉固患其多奔竞欤则胡不使公卿举之而乃使其自进也夫自进者多则忘以利为耻使待举而动则天下之人莫不以礼自守如是而患奔竞者多未之有也抑又有甚便者一焉今公卿皆禄位自广才徳自高耻有迎师之名羞有廉士之问其来长矣今一旦敕之使为国荐贤宜人人用心而天子必有垂拱无为之安吾又以阅公卿之才忠信者进私党者退譬若著之权衡不可诬也使上无文仲窃位之过下无伯尊攘善之祸不亦大哉所谓甚便者也然则言贤良可废非贤良之失凡吏待之不以礼使之不自重也故礼之不谨则贤者不出待之不厚则贤者不劝其理然也又曷为废其举哉天下洁已高俗之士焉所而发愤忧国济世之士焉所而布䇿怀义愿忠之士焉所而赴诉贪进苟得之士焉所而矫厉且夫贤良美称也方正善行也方为天下而自不举贤良始是使今之天下不得与周汉比隆也古之治国家者有益于用则存之夏后之鼎汤之典宝周之琬琰鲁之大弓晋之阙巩卫之大吕陈之石弩和之弓垂之矢离之罄𦙍之舞衣此其非有通古今之变明王道之本逹下情之塞然而世掌之况在其求人乎故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仲尼不悦臧文仲废六关君子讥其不仁然则循名而忘其实失所以废弃大而恤其小失所以置患不使有司举贤良不患贤良无益也
  张忠定谥议
  太常礼院谥故礼部尚书张公曰忠定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同判吏部尚书曹刘敞覆议曰尚书布衣之时任侠自喜破产以奉宾客而借躯报仇往往过直及读书为文折节受学则表厉明白务求道真至于䇿名试吏俶傥奋发思自见于世不令巳失时盖有古贤之风而神宗圣考知人善任使每尽其用虽专断于外而上不疑此其所以感激慷慨能成功名者也夫英伟卓荦之人固自负其材可以意气忠信结而不可以禄位富利取也尚书再在蜀及他临莅皆朝廷所倚重或兵荒之馀而言听计从徳泽下流民到于今称之盖君之图任一则士之报施重不其然乎自宋兴以来且百年言治者甚众其直已以事上尽心以抚下生有荣名死有遗爱者尚书殆无与并焉末年以疾害于朝谒不至大位士君子以为恨今皇上甄徳念功使有司追赐之谥而曰廉方公正安大虑窃以谓无间然矣请从博士之论以充太史之录谨议
  赵僖质谥议
  春秋之议视远物者见其形不见其容听远声者闻其疾不闻其舒此褒贬之审也少傅公历仕三朝尝列四辅谋谟之益施为之效盖多有矣然而入则直论出则诡词是以人无闻焉虽推美让徳大臣之宜亦其天性恭慎然也今太常易名谓之僖质稽论揣称窃以为允谨议
  巷议
  人或言于巷曰吾闻国家录有功之臣访其子孙为将用之若赵韩王冦莱公张尚书者皆谓有功矣何以反不录耶有应之曰然吾固疑之必有司失之矣谓此三公子孙已著故弗录耶则大臣有子孙在朝廷者众甚而亦录谓此三公之烈薄故弗录耶是大不然方祖宗在侧陋时韩王故人也祖宗龙飞韩王之功为多祖宗有天位地不过数州擅生杀借号命者相属也韩王宣其股肱之力强者诛夷弱者臣从日辟国百里卒使中国为一统修法令章程传世之具至今天下赖之以比萧曹不可谓功薄也真宗即位日浅契丹内侵兵至澶渊上亲即戎未敢渡河当是之时大臣葸葸忧惧不知所为或劝上避之秣陵或劝上避蜀汉然莱公扣马抗辞发愤慷慨以谓弃中国而去则河北山东非朝廷所有废兴之功危于累卵矣天子感悟遂渡河北契丹由是遁逃则莱公之谋也巴蜀再叛百姓凋弊盗贼满野时尚书受命治之单车到府城无居民库无金帛仓无见粟而群孽在外尚书能安而辑之威而怀之盗贼殄灭善民得职至今蜀之人称之若神明不可谓无功也呜呼方韩王之时天下地狭人寡财力不足而敌国多韩王能以弱为强以小为大今天下地广人众财力有馀而敌国小然元昊叛不能诛也日蹙国百里方莱公之时贼兵深侵河北再三欲亡大臣怀异谋请弃中国东师可谓危急矣然莱公独以为无能为天子用其一言而百万之众北首奔骇今无故兵不压境畏其虚言岁至钜万以贬威损重方尚书之时乘乱败剽劫之后公私埽地然尚书外御冦内治民克成厥功今居平地因承平之资盗贼发辄更数十郡杀官吏辱士大夫恶不忍言长吏以下或开门送迎具牛酒过兵可哀也使此三公且在天子得而用之天下不足忧矣今此三公子孙微甚可因此大振显以示在位者也曷为反不录吾固曰是有司之失呜呼由元昊之叛将帅无功失律者相继虽或贬退然皆不旋踵用之矣以此易彼而何有焉某闻其言因窃著于简为巷议

  公是集卷四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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