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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诵律/卷第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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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诵律卷第十七(第三诵之四)

后秦北印度三藏弗若多罗译

九十波逸提之九 佛在释氏国。尔时摩诃男释,四月请佛及僧,所须药一切自恣皆从我取。尔时六群比丘过夏四月不病,到摩诃男释所言:“我等须酥。”答言:“先所有酥僧中用[歹*斯],但有馀药:诃梨勒、阿摩勒、毘酰勒、波株罗药、比牧蔓陀药、多耶摩那药、迦楼伽卢酰尼药。有如是等,若须者便取。”六群比丘又问:“汝有油、蜜、石蜜、姜、胡椒、荜茇、黑盐不?我等须之。”答言:“先有僧中用尽,但有馀药诃梨勒等,若须者便取。”六群比丘便瞋恚言:“汝诳佛及僧,力不能与者,何故请佛及僧四月自恣多与药?若有馀人请者,必当自恣与多美好药,此辛苦草药何处不有?”尔时摩诃男释善好大人,如是诃时,心不忧愁。时有馀居士随从摩诃男释者,以嫉瞋心诃责言:“是沙门释子自言:‘善好有德。’是摩诃男释善好供给众僧如事大家,云何现前诃骂出其过罪?”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问六群比丘:“汝实作是事不?”答言:“实作。世尊!”佛以种种因缘诃责:“云何名比丘,摩诃男释善好供给众僧如事大家,而现前诃骂?”种种因缘诃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受四月自恣请过,除常请、除数数请、除别请,复更索者,波逸提。”

四月请者,随何家中请僧四月一切药随意所须。

常请者,随何家中常请僧一切药随意所须。

数数请者,随何家中过一月已复请四月,过二月已复请四月,过三月已复请四月,过四月已复请四月。

别请者,私请也。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随何家中四月请僧与一切药,是比丘过四月已,若复索酥,得者,波逸提;不得者,突吉罗。索油、蜜、石蜜、胡椒、荜茇、姜、黑盐,得者,波逸提;不得者,突吉罗。若索诃梨勒、阿摩勒、毘酰勒、波株罗、毘牧蔓陀、多耶摩那、伽楼伽卢酰尼等苦药,得者,突吉罗;不得者,亦突吉罗。若常请者,随何家中请僧与一切药,若请主死、若有儿、若有兄弟妇,作是言:“如本家主在时请,我今亦如是常请。”是中有比丘应常请处取,若数数请者,随何家中数数请与一切药,是中一月过已更请四月,是中比丘应夏中三月受、冬中一月受。若二月过已更请四月,应夏中二月、冬中二月受。若三月过已更请四月,应夏一月、冬三月受。若四月过已更请四月,应冬四月受。比丘冬四月过不病,更往索酥,得者,波逸提;不得者,突吉罗。若索油、蜜、石蜜、胡椒、荜茇、姜、黑盐,若得者,波逸提;不得,突吉罗。若索呵梨勒、阿摩勒、毘酰勒、波株罗、毘牧蔓陀、多耶摩那、迦楼伽卢酰尼等苦药,若得者,突吉罗;不得者,亦突吉罗。

不犯者,若病索、若从亲里索、若先请、若不索自与,不犯。(七十四竟)

佛在舍卫国,尔时佛不在比丘尼僧前结同戒。时佛在比丘僧前结同戒,语诸比丘:“汝等以是戒向比丘尼说。”作是语已入室坐禅。尔时诸比丘作是念:“佛今为我等结同戒言:‘汝等向比丘尼唱说。’作是语已入室坐禅。是中谁能往王园比丘尼精舍,向比丘尼僧说?”复作是念:“是长老跋提比丘,有大功德名闻、多知多识,此人堪往王园向比丘尼僧说。”作是念已共相谓言:“当共往语长老跋提比丘。”即时诸比丘往诣长老跋提所,头面礼足一面坐已,语长老跋提言:“汝知不?佛为我等结同戒,语我等言:‘汝等向比丘尼说。’作是语已入室坐禅。我等作是念:‘是中谁能往王园比丘尼精舍向比丘尼说?’我等复作是念:‘是长老跋提比丘有大功德名闻、多知多识,此人堪任往王园向比丘尼说。’汝今往诣王园精舍,向比丘尼唱说者善。”长老跋提默然受诸比丘语。尔时诸比丘知跋提默然受已,从坐起头面礼足右绕而去。是长老跋提过是夜已,晨朝著衣持钵,共一后行比丘,入舍卫城次第乞食。食已向王园比丘尼精舍。诸比丘尼遥见长老跋提故,有为敷床者、有为办洗足水者。时长老跋提洗足已就座处坐,语诸比丘尼令集一处。语比丘尼言:“佛为我等结同戒,我及汝等应共受持。”尔时有长老比丘尼、善比丘尼,皆言:“善好!受持是语。”尔时偷兰难陀比丘尼在众中,语长老跋提言:“汝愚痴、不了、不决定知,我等可以汝语故持不持耶?我等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比尼、摩多罗迦者,若应持者当持,不应持者不持。”是中有比丘尼,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种种因缘呵责偷兰难陀比丘尼:“云何名比丘尼,佛结同戒违逆不受?复语长老跋提言:‘汝愚痴不了不决定知。’”如是种种因缘诃已,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佛以种种因缘诃责偷兰难陀比丘尼:“云何名比丘尼,我结同戒违逆不受?复诃责善男子跋提‘愚痴不了不决定知’。”佛如是种种因缘诃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说戒时作是言:‘我不受学是戒,先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持比尼、持摩多罗迦者。’波逸提。若比丘欲知法者,应从此戒学已,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持比尼、持摩多罗迦者,应如是问:‘是语云何?’是事应尔。”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说四波罗夷时,作是言:“我不学是戒,先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持比尼、持摩多罗迦者。”波逸提。若比丘说十三僧伽婆尸沙法、二不定法、三十尼萨耆波逸提法、九十波逸提法、四波罗提提舍尼法、众多学法、七灭诤法及馀入比尼经说时,作是言:“我不受学是戒。先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持比尼、持摩多罗迦者。”波逸提。若除入比尼经,说馀经时作是言:“我不受学是经,先当问馀比丘持修多罗、持比尼、持摩多罗迦者。”突吉罗。(七十五竟)

佛在王舍城。尔时六群比丘,与十七群比丘常共斗诤相骂相詈。时十七群共六群斗诤相骂已,各自别去,谓六群比丘不闻其声,屏处相谓言:“六群凶恶健斗,我等共同心者,六群比丘不能得便。”时六群比丘盗往立听,十七群比丘谓无人闻,说已默然。时六群言:“汝可以骂我等?”答言:“谁骂汝等?”六群言:“汝等适不言:‘六群比丘凶恶健斗诤,我等共同心者,六群比丘不能得便。’”十七群比丘言:“谁作是言?从谁所闻?”六群比丘言:“我在屏处立闻。”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种种因缘诃责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共他斗诤相骂已,盗往立听?”种种因缘诃已,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问六群比丘:“汝实作是事不?”答言:“实作。世尊!”佛种种因缘诃责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共他比丘斗诤相骂,盗往立听?”种种因缘诃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共馀比丘斗诤已,盗往立听,彼比丘所说我当忆持,波逸提。”

盗往听者,若在细梐绳床下、若麁梐绳床下、若独坐床下、若户边、若道边、若高上、若墙边、若别房内、若壁边障外、若暗中、若月明中。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共他比丘斗诤相骂已,盗往听他语,若在细梐绳床下,能得闻者,波逸提;不得闻,突吉罗。若在麁梐绳床下、若独坐床下、若户边、若道边、若高上、若墙边、若别房内、若壁边、若障外、若黑暗中、若月明中,得闻者,波逸提;不闻者,突吉罗。

不犯者,若为和合往听,不犯。(七十六竟)

佛在舍卫国。尔时诸比丘欲与跋难陀释子作摈羯磨,白时六群比丘于僧中遮,不得成羯磨。一时六群比丘有因缘馀处去,有一比丘助六群者不去,诸比丘共相谓言:“我等今与六群比丘作摈羯磨。”有比丘言:“六群比丘或当在中间遮。”有比丘言:“六群比丘已馀处去,无有遮者。”即打揵椎集比丘僧,欲与跋难陀作摈羯磨,称跋难陀名欲唱白时,助六群比丘者默然从坐起去,作是念:“今诸比丘欲与跋难陀释子作摈羯磨。”后白诸比丘唱言已,与跋难陀作摈羯磨。是助六群比丘者言:“是羯磨不如法,别我作故。”诸比丘言:“汝在是中。”答言:“我虽在此中,汝等欲唱白时,我从坐起去,以摈跋难陀释子故。”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种种诃责助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僧断事时默然起去?”种种因缘诃已,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问助六群比丘:“汝实作是事不?”答言:“实作。世尊!”佛种种因缘诃责助六群比丘:“云何名比丘,众僧断事时默然起去?”种种因缘诃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僧断事时默然起去,波逸提。”

僧断事者,若僧所作事,谓白一白二白四羯磨、布萨、自恣、若作十四人羯磨。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僧断事唱白时,默然起去,波逸提。若白一白二白四羯磨、布萨、自恣、作十四人羯磨时,默然从坐起去者,波逸提。

不犯者,若去大小便、若去不离闻处,不犯。(七十七竟)

佛在俱舍弥国。时阐那比丘,诸上座所说是法、是律、是佛教,不待说竟,中间作异语答难上座,无敬畏心。诸比丘语阐那:“汝莫尔!诸上座所说是法、是律、是佛教,汝莫中间作异语,不待说竟答难上座,无敬畏心。”阐那言:“我答难上座无敬畏心,何预汝事?”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种种因缘诃责阐那:“云何名比丘,诸上座所说是法、是律、是佛教,不待说竟中间作异语,答难上座,无敬畏心?”种种因缘诃已,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问阐那:“汝实作是事不?”答言:“实作。世尊!”佛种种因缘诃责阐那:“云何名比丘,诸上座所说是法、是律、是佛教,不待说竟中间作异语,答难上座,无敬畏心?”种种因缘诃已,语诸比丘:“汝等记阐那比丘不恭敬事;若有馀比丘作是事者,亦应如是记不恭敬事。记者,僧一心和合,一比丘唱:‘大德僧听!是阐那比丘,上座所说是法、是律、是佛教,不待说竟,中间作异说答难上座,无敬畏心。若僧时到僧忍听,当记阐那比丘不恭敬事。白如是。’如是白四羯磨。‘僧记阐那比丘不恭敬事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不恭敬者,波逸提。”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僧未记不恭敬事,若诸比丘语:“汝莫作淫。”答言:“不作。”而实作淫。淫故,波罗夷;不恭敬故,突吉罗。“汝莫偷夺他物。”“莫故夺人命。”“莫触女人身。”“莫杀草木。”“莫过中食。”“莫饮酒。”“汝从此房出。”“从床榻、被褥、独坐床起去。”“莫捉钵、钩钵多罗、半钩钵多罗、揵镃、半揵镃、剃刀、镊小刀。”答言:“不作。”而实作。若作,随得罪;不恭敬故,突吉罗。

若比丘僧未记不恭敬事,诸比丘语:“汝莫作淫。”答言:“当莫作。”而实作淫。淫故,波罗夷;不恭敬故,突吉罗。“汝莫偷夺他物。”“莫夺人命。”“莫触女身。”“莫杀草木。”“莫过中食。”“莫饮酒。汝从此房出。”“从床榻、被褥、独坐床起去。”“莫捉此钵、钩钵多罗、半钩钵多罗、揵镃、半揵镃、剃刀、镊小刀。”答言:“当不作。”而实作。若作,随得罪;不恭敬故,突吉罗。

若比丘僧记不恭敬事已,诸比丘语:“汝莫作淫。”答言:“不作。”而实作淫。淫故,波罗夷;不恭敬故,波逸提。僧记不恭敬事已,语:“汝莫偷夺他物。”“莫故夺人命。”“莫触女身。”“莫杀草木。”“莫过中食。”“莫饮酒。”“汝从此房出。”“从床榻、被褥、独坐床起去。”“莫捉此钵、钩钵多罗、半钩钵多罗、揵镃、半揵镃、剃刀、镊小刀。”答言:“不作。”而实作。若作,随得罪;不恭敬故,波逸提。

若比丘僧记不恭敬事已,诸比丘语:“汝莫作淫。”答言:“当不作。”而实作淫。淫故,波罗夷;不恭敬故,波逸提。僧记不恭敬事已,诸比丘语:“汝莫偷夺他物。”“莫故夺人命。”“莫触女身。”“莫杀草木。”“莫过中食。”“莫饮酒。”“汝从此房出。”“从床榻、被褥、独坐床起去。”“莫捉此钵、钩钵多罗、半钩钵多罗、揵镃、半揵镃、剃刀、镊小刀。”答言:“当不作。”而实作。若作,随得罪;不恭敬故,波逸提。(七十八竟)

佛在支提国。跋陀罗婆提邑是处有恶龙,名庵婆罗提他,凶暴恶害,无人能得到其住处,象马、牛羊、骡驴、骆驼无能近者,乃至诸鸟不得过上,秋谷熟时破灭诸谷。长老莎伽陀游行支提国,渐到跋陀罗婆提邑。过是夜已晨朝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乞食时闻此邑有恶龙,名庵婆罗提他,凶暴恶害,人民鸟兽不得到其住处,秋谷熟时破灭诸谷。闻已乞食竟,到庵婆罗提他龙住处,泉边树下敷坐具大坐。龙闻袈裟衣气,即发瞋恚从身出烟,长老莎伽陀即入三昧,以神通力身亦出烟。龙倍瞋恚身上出火,莎伽陀比丘复入火光三昧,身亦出火。龙复雨雹,莎伽陀比丘即变雨雹,作释俱利饼、肴饼、波波罗饼。龙复放大霹雳,长老莎伽陀即变霹雳,作种种欢喜丸。龙复雨箭刀矟,莎伽陀即变作优钵罗华、波头摩华、俱牟陀华、分陀利华。时龙复雨毒蛇、蜈蚣、土虺、蚰蜒,莎伽陀即变作优婆罗华璎珞、瞻卜华璎珞、婆师华璎珞、阿提目多伽华璎珞。如是等龙所有势力尽现向长老莎伽陀,如是现威德已,不能胜故,即失威力光明。莎伽陀知龙力势已尽不能复动,即变作细身,从龙两耳入从两眼出、两眼出已从两鼻入、从口中出在龙头上,往来经行不伤龙身。尔时龙见如是事已,心即大惊怖畏毛竖,合掌向长老莎伽陀言:“我归依汝。”莎伽陀答言:“汝莫归依我,当归依我所归依。”龙言:“我从今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当知我尽形作佛优婆塞。”是龙受三自归作佛弟子已,更不复作如是凶恶事,诸人鸟兽皆得到其所住处,秋谷熟时不复伤破,如是名声流布诸国,皆言:“长老莎伽陀,能降恶龙折伏令善。”诸人鸟兽得到龙所,秋谷熟时不复破伤。因长老莎伽陀名声流布故,诸人为僧作供养前食后食。是中有一贫穷女人,信敬独请长老莎伽陀,莎伽陀默然受。受已是女人为办多酥乳糜,受而食之。女人思惟:“是沙门啖是多酥乳糜,或当冷发。”便取似水色、水香、水味酒持与。是莎伽陀不看即饮,饮已为说法便去。还向寺中,尔所时间酒势便发,近寺门边倒地,僧伽梨、郁多罗僧、安陀卫、水囊、钵杖、油囊、革屣、针线囊各在一处,身在一处醉无所觉。

尔时佛与阿难游行到是处,佛见是比丘,知而故问阿难:“此是何人?”答言:“世尊!此是长老莎伽陀。”佛即语阿难:“是处为我敷坐床办水,集比丘僧。”阿难受教,即敷坐床办水、集比丘僧已,往白佛言:“世尊!我已敷坐床办水、集比丘僧。”佛自知时,佛即洗足,坐阿难所敷床上,问诸比丘:“汝等曾见曾闻,有龙名庵婆罗提他,凶暴恶害,先无有人到其住处,象马、牛羊、骡驴、骆驼无能近者,乃至诸鸟无敢过上,秋谷熟时破坏诸谷。善男子莎伽陀,能折伏令善,诸人鸟兽得到泉上。”是时众中有见者言见,闻者言闻。佛语诸比丘:“于汝意云何?此善男子莎伽陀,今能折伏虾蟆不?”答言:“不能。世尊!”佛言:“如是过罪、若过是罪,皆由饮酒故。从今日若言:‘我是佛弟子。’者,不得饮酒,乃至小草头一滴亦不得饮。”佛种种因缘诃责饮酒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饮酒者,波逸提。”

酒者有二种:谷酒、木酒。谷酒者,用食、用麹、用米、或用根茎华叶果、用种种子、用诸药草杂作酒,酒色、酒香、酒味,饮能醉人者,是名谷酒。木酒者,不用食、不用麹米,但用根茎叶华果、若用种种子作酒,酒色、酒香、酒味,饮能醉人,是名木酒。复有木酒,不用食、不用麹米根茎叶华果,但用诸种子诸药和合作酒,酒色、酒香、酒味,饮能醉人,是名木酒。及前谷酒皆名为酒。若比丘取尝,咽者亦名为饮,是谓饮酒。

波逸提,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饮谷酒,随咽咽,波逸提。若比丘饮木酒,随咽咽,波逸提。若比丘饮酢酒,随咽咽,波逸提。若饮甜酒,随咽咽,波逸提。若啖麹能醉者,随咽咽,波逸提。若啖酒糟,随咽咽,波逸提。若饮酒淀,随咽咽,波逸提。若饮似酒色、酒香、酒味能令人醉者,随咽咽,波逸提。若酒色酒香酒味、若酒色酒香、若酒色酒味、若酒香酒味,饮者随咽咽,波逸提。

不犯者,若但作酒色、无酒香无酒味、不能醉人,饮者不犯。(七十九竟)

佛在王舍城。尔时诸比丘,中前入聚落中后出,中后入聚落中后出,不知出入聚落时节。诸外道出家人嫉心诃骂言:“馀出家人,中前入聚落中前出,食后还自住处,皆同和合默然隐住,如鸟母中时自于巢中伏住令子煖。是沙门释子自言:‘善好有德。’而今中前入聚落中后出,中后入聚落中后出,不知入出时节。”是中有比丘少欲知足行头陀,闻是事心不喜,向佛广说。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语诸比丘:“云何名比丘,中前入聚落中后出、中后入聚落中后出,不知出入时节?”佛尔时但诃责而未结戒。

又佛在舍卫国。尔时长老迦留陀夷得阿罗汉道,心中作是念:“我先在六群比丘中,于舍卫国污辱诸家,我今当还令此诸家清净。”作是念已,入舍卫国俱度九百九十九家,若夫得道而妇不得、若妇得道而夫不得,则不说数,但数夫妇俱得道者。尔时舍卫城有一婆罗门家,应以声闻得度,迦留陀夷作是念:“我复能度是家者,于舍卫城中满千家俱度。”作是念已,过夜晨朝著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游行到是婆罗门舍。尔时婆罗门有小因缘不在,是婆罗门妇闭门作煎饼,迦留陀夷即入禅定,于门外没在庭前现。从禅定起弹指,妇即回顾即见,便看门犹闭,作是念:“此沙门从何处入?此必贪饼故来,我终不与,若使眼脱我亦不与。”即以神力两眼脱出。见已复念:“出眼如椀我亦不与。”即以神力变眼如椀。见已复念:“倒立我前亦不能与。”即以神力于前倒立。复念:“若死我亦不与。”复以神力入灭受想定,心想皆灭无所觉知。尔时婆罗门妇见已,唤问牵挽不动,妇即惊怖作是念:“是沙门大恶乃尔,此常出入波斯匿王所,末利夫人师。若闻某婆罗门家死者,我等得大衰恼,若活者我与一饼。”迦留陀夷即出灭受想定,身动便起。妇即看饼,先所煎者皆好,意惜不与,当更煎之。即煎转胜,复不以与。即刮瓫边取残面煎,复胜于前。复作是念:“此等皆好,当以先者与之。”适举一饼,馀皆相著。迦留陀夷言:“姊!随心欲与我几许便取。”即举四饼持与迦留陀夷。迦留陀夷不受言:“我不须是饼,若汝欲施者可以与僧。”是婆罗门妇,先世曾供养佛,种善根近,正见利根,本因缘强,堪任今世得道,诸善根牵故,便作是念:“是比丘实不贪饼,但愍我故来。”即作是念:“我所有饼尽当与僧。”语言:“善人!我尽持筐饼施僧。”答言:“随意。”即持饼筐诣祇桓中,打揵捶集比丘僧,与僧饼竟,在迦留陀夷前坐听说法。尔时迦留陀夷即随顺观本因缘为说妙法,即于座上远尘离垢,于诸法中得法眼净。是女人闻法、知法、见法、入法,度疑悔不随他,于佛法中得自在,心无所畏。从坐起头面礼迦留陀夷足言:“我从今日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知我尽形作佛优婆夷。”时迦留陀夷复为说法示教利喜,示教利喜已默然。是女人闻法示教利喜已,头面礼长老迦留陀夷足右绕而去。还到自舍,时夫于后来还,妇语夫言:“汝去后我闭门作煎饼,时阿阇梨迦留陀夷来,现种种神力。我持是饼与祇桓僧,阿阇梨迦留陀夷为我说法,我得须陀洹道。汝今可往,亦当为汝说法。”是婆罗门前世曾供养佛,种善根近,正见利根,本因缘强,堪任今世得道,诸善根力牵故,便往诣长老迦留陀夷所,头面礼足在前而坐。迦留陀夷即随顺观本因缘为说种种妙法,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是婆罗门闻法、知法、见法、入法,度疑悔不随他,于佛法中得自在,心无所畏。从座起头面礼长老迦留陀夷足言:“我从今日归依佛、归依法、归依僧,知我尽形作佛优婆塞。”迦留陀夷复为婆罗门说种种法示教利喜,示教利喜已默然。婆罗门闻法示教利喜已,从座起头面礼足右绕而去,还到自舍语妇言:“我等无有善知识大利益我等如阿阇梨迦留陀夷者。何以故?我等因阿阇梨迦留陀夷故,破二十身见、断三恶道、无量苦恼令作有量、入正定见四谛。大德迦留陀夷所须衣被、饮食、卧具、汤药种种生活具,我等当与。”妇言:“便往自恣请。”婆罗门即时往诣祇桓,到迦留陀夷所,头面礼足在前而坐。坐已语迦留陀夷:“大德知不?我等无有善知识大利益我等如大德者。何以故?我等因大德迦留陀夷故,破二十身见、断三恶道、无量苦恼令作有量、入正定见四谛。大德!若有所须衣服、饮食、卧具、汤药种种生活具,自恣受我请,当随意取。”答言:“尔。”是迦留陀夷,有所须衣食卧具汤药,往彼取之。

是婆罗门有一儿,学婆罗门法,妇婆罗门女。父母语儿言:“汝知不?我等更无好知识大利益我等如大德迦留陀夷者。何以故?我等因大德迦留陀夷故,破二十身见、断三恶道、无量苦恼令作有量、入正定见四谛,如汝好供养我等。若我等死后,当如是供养大德迦留陀夷。”儿答言:“尔。”世法无常如偈所说:

“常者皆尽,  高者亦堕;  合会有离,  生者有死。”

是儿父母死已,作孝除服洗浣竟,往诣迦留陀夷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白言:“我视大德迦留陀夷如父母无异。若有所须衣服、饮食、卧具、汤药种种生活具,自恣受我请,当随意取,如从我父母取。”答言:“尔。”尔时迦留陀夷所须衣服、饮食、卧具、汤药,从彼家取。

尔时有五百贼,作恶事竟入舍卫城,贼主年少端正。婆罗门儿妇机上遥见,心生染著,便唤婢使语,其人来入共相娱乐。是婢即往语言:“某婆罗门妇唤汝来入共相娱乐。”贼主即入。一时迦留陀夷,晨朝着衣持钵入是婆罗门舍,妇为敷座,坐已共相问讯在一面坐。婆罗门儿妇,疾为办饮食,自手行水,自与多美饮食,自恣饱满竟。行水洗手,取小床坐听法。尔时迦留陀夷为种种因缘诃责淫欲,赞叹离淫欲,种种因缘诃责破戒、赞叹持戒,如是说法已从坐起去。时妇作是念:“是比丘种种因缘诃责淫欲、赞叹离欲、诃责破戒、赞叹持戒,是比丘必当见我二人共作恶事,是故作是语。我夫更无同心爱念如是沙门者,若以是事语我夫者,我当受大苦恼。”作是念已语贼言:“汝闻沙门种种因缘诃责淫欲、赞叹离欲、诃责破戒、赞叹持戒耶?是比丘必当见我等二人共作恶事,我夫更无同心爱念如是沙门者,若以是事语我夫者,我等当受大苦恼。”贼主言:“余当云何?”答言:“当除灭去。”贼主言:“此有大威德力,净饭王师婆罗门子,常出入波斯匿王所,末利夫人师,云何可杀?”答言:“我能作因缘必令可杀。”是女人中后佯病卧地,遣人往唤迦留陀夷言:“来看我病。”迦留陀夷中后著衣往看,即与坐处共相问讯。迦留陀夷就坐,种种因缘为说法,示教利喜已欲起去。妇言:“善人!莫去。随尔所时为我说法,我渐小差,苦受灭乐受生。”迦留陀夷闻是语已,复为说种种法,示教利喜已欲去,又言:“善人!莫去。随尔所时为我说法,我便得差,苦受灭乐受生。”迦留陀夷复为更说种种法示教利喜乃至日没。暗时迦留陀夷起到粪聚所,贼主以利刀断头埋著粪中。是时说戒日,祇桓中行筹,长一筹。共相谓言:“谁不来者?”比坐皆言:“迦留陀夷不来,谁受欲?”答言:“无有。”诸比丘不知云何?是事白佛。佛语诸比丘:“汝等作布萨说戒,迦留陀夷已入涅槃。我与善男子迦留陀夷,少一身不满五百世共伴,今则别离。”佛过夜已,晨朝著衣众僧围绕恭敬,入舍卫城到粪聚所。佛神力故,死尸踊出在虚空中,诸比丘取著床上持出城。诸比丘及弟子,以大德供具烧身起塔供养。波斯匿王闻长老迦留陀夷某婆罗门家死,即灭七世,左右十家皆夺财物,捕取五百贼悉截手足著祇桓壍中。诸比丘入城乞食,闻是事已白佛,佛言:“如是过罪及馀过罪,皆由非时入聚落。”佛言:“若迦留陀夷不非时入聚落者,不于是婆罗门家为人所杀。”佛种种因缘诃责非时入聚落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非时入聚落,波逸提。”

非时者,过日中后至地未了,是中间名为非时。

聚落者,白衣舍。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非时入聚落,波逸提。随所入,随一一波逸提。

尔时为病比丘,欲从白衣舍索羹饭、饮食粥,不得去故,看病比丘苦恼,病者增长。诸比丘不知云何?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种种因缘赞戒、赞持戒,赞戒、赞持戒已,语诸比丘:“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非时入聚落,不白馀比丘,波逸提。”

馀比丘者,谓眼所见。

是中犯者,若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还到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还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非时入聚落,不白馀比丘,随所经过大巷小巷,随得尔所突吉罗。随入白衣家,随一一波逸提。

有一比丘寄衣在居士舍,是比丘闻居士舍为火所烧,忘不白馀比丘,从僧坊出向聚落,尔时忆念:“我不白馀比丘。”忆已道中还至僧坊,白馀比丘。尔所时间居士舍烧尽,比丘衣亦俱烧尽。居士言:“汝何故后来?若先来佐我救火者,汝衣亦当不烧。”是比丘不知云何?以是事白佛。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种种因缘赞戒、赞持戒,赞戒、赞持戒已,语诸比丘:“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非时入聚落,不白馀比丘,波逸提,除急因缘。”

急因缘者,若聚落失火、若八难中一一难起,去者,不犯。(八十竟)

佛在舍卫国。尔时有一居士,因跋难陀释子请佛及僧明日食,佛默然受请。居士知佛默然受已,从坐起头面礼佛足右绕而去,还自舍通夜办种种多美饮食。跋难陀常出入多家,晨朝著衣持钵入诸家。时僧坊中无有人唱时到,亦无打犍捶者,佛告阿难:“时到汝自知之。”阿难即令唱时到打揵槌,佛及僧入是居士舍,无有人迎佛作礼敬敷坐处者,时佛语阿难:“今时所应作者便作。”阿难即约敕主人令敷座处,即敷座处。佛及僧坐已,佛语阿难:“所应次第作事,汝自当知。”阿难即时语居士言:“佛及僧坐久,食具已办,何不下食?”居士言:“小住!待跋难陀释子来。”佛小默然。第二复语阿难:“次第所应作事,汝自当知。”阿难第二复语居士:“食具已办,可与佛及僧。”居士言:“小住!待跋难陀释子来。”佛复默然。第三复语阿难:“今时次第所应作事,汝自当知。”阿难第三复语居士:“佛及僧坐久,食具已办可与佛及僧。”居士复言:“是会因跋难陀释子。跋难陀释子若来者当与,若不来者或与、或不与。若须食者当住待跋难陀。”时跋难陀日时欲过方来,居士即自手行水,自与多美饮食,自恣饱满已,跋难陀先疾食竟便起入馀家。尔时居士以多美饮食,自恣与佛及僧竟,自行水知佛洗手摄钵,取小床坐佛前听说法。佛以种种因缘说法示教利喜已,佛及僧从座起去。佛食后语阿难:“为我敷坐床、办水、集比丘僧竟语我。”阿难受教即敷坐床、办水、集比丘僧往白佛言:“世尊!我已敷座、办水、集比丘僧,除一比丘跋难陀释子。佛自知时。”尔时跋难陀至日暮乃来,阿难第二复到佛所白言:“世尊!我已敷座、办水、集比丘僧,佛自知时。”尔时世尊洗脚已,便坐阿难所敷床上,语诸比丘:“跋难陀痴人!今日两时恼僧,中前以饮食因缘,中后以集僧因缘。”佛种种因缘诃责已,语诸比丘:“以十利故与比丘结戒。从今是戒应如是说:若比丘许他请僧,中前、中后行到馀家,波逸提。”

许请僧者,许为檀越请众僧来。

中前者,从地了至日中。中后者,过日中至地未了。

行诸家者,白衣舍名为家。

行者,与白衣同心入出。

波逸提者,煮烧覆障,若不悔过,能障碍道。

是中犯者,若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还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阿练儿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还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至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聚落僧坊,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还至所住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至阿练儿处,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又比丘在所住处,白馀比丘入聚落,从聚落入聚落僧坊,即以先白复入聚落,波逸提。

若比丘为檀越家请比丘僧宿,是比丘不白诸比丘出至檀越舍界,随所经过大巷小巷,随得尔所,突吉罗。随至他家,随得尔所波逸提。(八十一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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