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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村辍耕录 (四部丛刊本)/卷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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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十一 南村辍耕录 卷之十二
元 陶宗仪 撰 吴潘氏滂憙斋藏元刊本
卷之十三

南村辍耕录卷之十二

         天台陶 宗仪 九成

唐南阳樊宗师字绍述所撰绛守居园池记艰深奇涩读

 之往往昧其句读况义乎哉韩文公谓其文不蹈袭前

 人一言一句𮗚此记则诚然矣宋王晟刘忱尝为觧释

 今不复有偶得滦阳赵仁举字伯昻笺注本句分字析

 词理焕然因书其记传其句读以便披览云有未觧者

 又须𮗚全注可也点法○为句△为读记曰绛即东雍

 ○雍去声为守理所禀参所今实沈分○分去声气畜雨河

 润有陶唐兾遗风馀思○思去声𣈆韩魏之相剥剖

 说搃其土田士人令无暁口交⿰扌⿳丆⺝⿱冖友-- 扰得地形

 胜泻水施法岂新田又蕞猥不可居州地或自有

 兴废○州字或属上句人因得附为奢俭将为守恱致平理

 与○与平声益侈心耗物害时与○与平声自将失敦穷华

 披夷不可知音脾睨也疑作陑孤跒倔〇上苦下切下渠勿

 玄武踞守居割有北自甲辛苞大池泓横硖

 旁潭甲癸次木腔瀑三丈〇或属上句涎玉沬珠

 子午梁贯亭曰回涟虹蜺雄雌穹鞫觑𧒏○时忍切

 碍佷胡恳岛泜〇音淹淹委委○平莎靡缦○莫半切萝蔷

 翠蔓红刺相拂缀南连轩井阵中涌曰香承守

 𥨊(“爿”换为“丬”)虽遂西南有门曰虎豹左画虎搏𥙷各

 万力千气⿱彐⿰垁凡 -- 彘匿地努有脑口牙快抗

 电火雷风黒山震将合右胡人鬅黄㠾于元

 力追丹碧锦袄身刀囊挝縚○土刀切白豹玄斑

 饫距掌胛意相得东南有亭曰新前含

 曰槐有槐屃虚器䨴郁䕃后頥渠决决縁池

 西直南折庑赴可宴可衙又东骞渠曰望月〇骞音轩

 又东骞穷角池研云曰柏有柏苍官青士拥列

 与槐朋友鉏衔阴洽色北俯渠憧憧来

 级回西巽㬂疑作黄原玦天汾水钩带

 言谒行旦艮间远冈青萦近楼台井闾点画察

 可四时合奇士𮗚云风霜露雨雪所为彂生

 𭣣敛赋歌诗正东曰苍塘蹲濒西𣾘望瑶翻碧

 潋光文切𨩐棃深挠挠奴巧𭣣穷正北曰风堤

 乘携左右堤埶北回股努从计力计蹴墉

 䘖渠歆池南楯楹景怪爥蛟龙钩牵宝龟

 灵蠯○薄猛切一音脾文文章章阴欱呼合都念○呼恬切

 烟溃霭聚桃李兰蕙神君仙人衣裳雅冶可会脱

 赤𤍠西北曰鳌闹咍呼来虚明茫

 茫嵬眼𣻳耳可大客旅锺鼓乐提鹇挈鹭𠋯

 池豪渠憎乖怜围正西曰白滨乌外

 棃素女雪舞百佾水翠披㬑㬑虚郭千幅

 西引东土长崖挟横埓〇埒字音劣日卯酉〇日或作自樵途

 坞径幽委虫鸟声无人风日灯火之昼夜漏刻

 诡姽鱼毁绚化大小亭饾池渠间走池堤上亭后

 前陴乘墉如连山群峯拥地高下如原隰堤

 谿壑水引古自源三十里凿高槽绝窦墉

 或作池沟⿰氵𠮦 -- 沿渠瀑潨潺终出汨汨于笔切音滑非

 衖畦町阡陌间入汾巨树木资土悍水沮

 将预宗族盛茂㫄䕃远映锦繍交菓枝香畹丽

 〇又上下可通作一句绝他郡考其台亭⿰氵𠮦 -- 沿池之増盖豪王

 才侯袭以奇意相胜至今过客尚往往有指可创起

 处余退常吁后其能无果有不○音补建者

 池由于汤当作者雅文安○薛雅裴文安二人彂土筑台为

 拒附于污宫水本于正平𮜿病井卤生物

 瘠引古沃澣人便㡬附于河渠呜呼为附

 于河渠则可为附于污官其可书以荐后君子

 长庆三年五月十七日记又见一本亦注觧者不著姓

 名所分句读与前略有不同处并附于此绛即东雍

 为守理所作一说土田士人得地形胜

 △自将失敦穷华△陴孤颠△跒倔玄武△守居○

 割有北△自甲辛苞大池△泓横硖㫄作一潭中△癸

 次木腔作一句△瀑三丈馀作一句△子午梁△虹蜺雄雌穹鞫

 觑𧒏作一句△莎靡缦△南连轩井△阵△左画虎搏立△

 万力千气厎彂作一句△彘匿地△电火△雷风△右胡人

 △鬅△黄㠾累珠△丹碧锦袄△身刀△嚢△靴△挝

 △縚△白豹玄班△饫距掌脾作一有槐屃护䨴作一句△

 郁䕃△渠决决△縁池西△直南折庑赴△拥列△与

 槐朋友△巽㬂间△白言谒行△旦艮间△远冈青萦

 △近△可四时合奇士△𮗚云△风△霜△露△雨△

 雪△所为彂生𭣣敛△正东曰苍塘蹲濒西𣾘望作一句△

 瑶翻碧潋△正北曰风堤乘携左右作一句△堤埶北回股

 帑墆捩蹴墉作一句△南楯楹△景⿰忄⿱ス土 -- 怪爥△蛟龙钩牵△烟

 溃霭聚△开咍储△虚明茫茫△提鹇△挈鹭△㬑㬑

 千幅△迎西引东△日卯酉樵途坞径幽委虫鸟声

 昼夜大小亭饾池渠间○间作去声走池堤上

 后前陴乘墉作一如连山群峯拥地高下作一凿高

 槽作一绝窦墉一为此作池沟⿰氵𠮦 -- 沿渠瀑潨毎字汨汨

 街衖△畦町阡陌毎字间入汾作一水沮宗族茂盛

 㫄䕃远映△锦绣交菓枝香畹△丽绝地郡作一

其台亭⿰氵𠮦 -- 沿沚之増△后其能无果有不𥙷建者作一

 由于炀及者雅文安作一△此本多此字病井卤△生物瘠

 △引古沃澣作一人便㡬附于河渠作一

今寺𮗚削木为筹置溷圊中名曰厕筹北史齐文宣王嗜

 酒淫泆肆行彺暴虽以杨愔为相使进厕筹然则愔所

 进者岂即此与按说文厕清也从广则声韵书𥘉吏切

 间也杂也次也圊也居高临垂边曰厕高岸夹水曰厕

 史记太仓公传竖奉剑从士之厕汲黯传卫青大将军侍中上踞厕见之注如淳曰

 厕音则谓床边㩀床视之一云溷厕也厕床边侧汉书

 注如淳曰厕溷也孟康曰厕边侧也师古曰如说是也

 仲冯曰厕当从孟说愚意古者见大臣则御坐为起夫

 武帝固以奴隶待青亦不应踞溷圊而见之然汉文居

 㶚北临厕使慎夫人鼓瑟注𮧯昭曰高岸夹水为厕即

 此推之则凡厕者皆取其在两物间为义又郅都传贾

 SKchar如厕有野⿱彐⿰垁凡 -- 彘入厕命都击之则此之如厕亦恐非是

 溷圊它如刘安别传谪守都厕三年荘子庚桑篇适其

 ⿲亻丨匽 -- 偃⿲亻丨匽 -- 偃屏厕也屏厕则以⿲亻丨匽 -- 偃𣸈仪礼既夕礼甸人筑坅

 坎隶人温厕塞厕万石君传建取亲中裙厕牏身自澣

 洒注孟康曰厕行清牏行中受粪凾也至于𣈆侯食麦

 胀如厕䧟而卒赵㐮子如厕执豫让高祖鸿门会如厕召樊哙等及如厕

 见柏人金日䃅如厕擒莾何罗范睢佯死置厕中李斯如厕见

 鼠陶侃如厕见朱衣王敦如厕食𬃷刘寔误入石崇厕

 郭璞𬒳发厕上刘季和厕上置香炉沈庆之梦卤簿入

 厕中崔浩焚经投厕中钱义厕神李赤厕鬼蒯瞆盟孔

 悝于厕曹植戒露顶入厕之𩔗则真溷圊矣

南方或谓折花曰拗花唐元微之诗试问酒旗歌板地今

 朝谁是拗花人又古乐府拗折杨柳枝

京师教坊官妓连枝秀姓孙氏盖以色事人者年四十馀

 因投礼𨓜士风高老为师而主教者褒必空湛静慧散

 人之号挟二女童放浪江海间偶至松江爱其风物秀

 丽将结数椽为栖息所郡人陆宅之居仁尝往访焉秀

 颇不以礼貌因其请作募縁䟽遂为撰之䟽曰京师第

 一部教坊占排场曽使万人喝啋道徳五千言公案抽

 锁钥只因片语投机向林下得大道真风指云间问前

 縁福地一跳身才离了百戏棚中圈子双摆手便作个

 三清门下闲人赤紧地无是无非到大来自由自在识

 尽悲欢离合幻打开老病生死关交媾功成阴阳炭烧

 空欲海修持行满雌䧺剑劈破愁城七星冠刚替下凤

 头(⿰钅义)-- 钗合欢带生纽做鹿皮袋空非空色非色即色是空

 道可道名可名强名曰道往常时红裙翠䄂生绡帕猛

 可地草屦麻衣匾皂绦销金帐冷落风情飬丹炉消磨

 火性半世连枝带叶𥮅従前历尽虚花一朝刬草除根

 到此际方成结果㝷㡬个烟霞外逍遥伴侣𢪔多少尘

 埃中浮浪男儿存一点志诚心百事可做少㡬处风流

 债一笔都勾试问它浊酒狂歌争如我清茶淡话迷魂

 阵当时落䧟人负我我负人縂是虚脾玄关窍今日点

 开心即道道即心无非妙用牢著眼怕乌飞兔走急回

 头早鹤怨𤠔啼五陵人买𥬇追欢掉头不顾三岛客谈

 玄论道稽首相迎大都来㡬个知音多管是前生有分

 玉楼花下千锺酒㡬畨歌白苎遏行云𥿄帐梅边一炷

 香从此诵黄庭消永日桃花扇深蔵明月影椰子瓢长

 醉白云郷皓齿细要打叠少年歌舞锦心繍腹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子经文彂科打诨不离机𨦟课觜撩牙长存道眼烧夜

 香非寻佳偶披鹤𣰉星月下礼拜茅君登春台不望远

 人驾鵉车云霄上追㝷萧史歌馆化为仙馆静戏房翻

 作道房幽净洗燕支见全真本来面目䡖𫾣檀板听步

 虚别是宫商人尽夸七真台𣸸上个小孙姑我只道五

 城山册立了新王母不比寻常钩子曽经老大钳锤百

 錬不回万夫莫敌畴昔微通一𥬇白面郞争与纒头如

 今顿悟三生青眼人便当抬手既不作入梦朝云莫雨

 也须撇等闲秋月春风(⿱艹石)教了蒲圑上工夫便可到蓬

壶中境界肯荘严一处千年香火是成就到头陆地神

仙金银钞等物是必大块子舍来福禄寿利钱拟定加

倍儿还你得道者多助看琳宫宝殿日月交辉爱人者

 必亲仗玉磬金锺晨昏报徳䟽文一出远迩传诵以资

𥬇谈秀不可留遂宵遁然文虽新奇固近于俳视厚徳

君子有间矣而其帷箔之不修者岂偶然哉

文贞王阿怜帖木儿之夫人举月思的斤以贤行称一日

有献马鞭于马者鞭内暗蔵一铁简㧞靶取之则得王

喜持示夫人将酬以币夫人曰君平昔若尝害人则防

 人之必我害也茍无此心焉用为王悟亟远之

㤗州人𡊮氏兄弟二人同居飬母至正壬辰红巾压境兄

负母逃避至中途兄念妻子不置辞母归惟弟与母

借居田舎后城䧟其一房尽遭杀戮独弟之妻子获免

乘间奔避适夫妇父子相会时传为孝行所感

杭州行金玉府副縂管罗国噐世荣郡人也天性仁慈有

 匠人程限稽违案具吏请引决罗曰吾闻其新娶若责

 之舅姑必以新妇不利口舌之馀不测系焉姑置勿问

后或再犯重加惩治可也夫罗职在造作耳尚能知此

而受民命之寄者则反贪墨苛𢡖惟以鞭朴立威为务

 哀㢤

谚云三代士䆠学不得著衣吃饭按魏书文帝䛇群臣云

 三世长者知被服五世长者知饮食则古巳有此语

吕仲实先生思诚佥浙西宪司事时有自首不合令女习

 学讴唱者先生案议云男女无父母之命𥝠有所往王

 法不许父母违男女之愿置之非地公论岂容所首冝

 不准合依律杖断又有年七十之上而⿰区支 -- 驱人者案议云

 既能为不能为之事必当受不当受之刑先生文章政

 事皆过人远甚而廉洁不污家甚贫至正闲官至中书

 左丞先生未显时一日晨炊不継欲携布袍质米于人

室氏有吝色因戏作一诗曰典却春衫办早厨老妻何

 必更踌躇瓶中有醋堪烧菜嚢里无钱莫买鱼不敢妄

 为些子事只因曽读数行书严霜烈日皆经过次弟春

风到草庐后果及弟

浙江一名钱唐江一名罗刹江所谓罗刹者江心有石即

 秦望山脚横截波涛中啇旅船到此多值风涛所困而

 倾覆遂呼云此事见吴越时僧赞宁传载中其昼夜二

 潮甚信上人以诗括之曰午未未未申申𫑗𫑗辰辰巳

 巳巳午午朔望一般轮此昼候也𥘉一日午末𥘉二日

 未𥘉十五日如𥘉一夜候则六时对冲子午丑未之类

 汉东宣伯聚先生尝作浙江潮候图说云大江而东

 凡水之入于海者无不通潮而浙江之潮独为天下奇

 𮗚地埶然也浙江之口有两山焉其南曰龛山其北曰

 赭山并峙于江海之会谓之海门下有沙潭跨江西东

 三百馀里若伏槛然潮之入于浙江也彂乎浩𣺌之区

 而顿就敛束逼碍沙潭回簿激射折而趍于两山之间

 拗怒不泄则𡚒而上𬯀如素蜺横空奔雷殷地𮗚者胆

 掉渉者心悸故为东南之至险非它江之可同也原其

 消长之故者曰天河激涌曰地机翕张揆其晨夕之候

 者曰依阴而附阳曰随日而应月地志涛经言殊旨异

 胡可得而一㢤盖圆则之运大气举之方仪之静大水

 承之气有升降地有浮沉而潮汐生焉月有盈虚潮有

 起伏故盈于朔望虚于两弦息于朓朒消于朏魄而大

 小凖焉月为阴精水之所在日为阳宗阴之所从故昼

 潮之期日常加子夜潮之候月必在午而晷刻定焉𫑗

 酉之月阴阳之交故潮大于馀月大梁析木河汉之津

 也朔望之后天地之变故潮大于馀日寒暑之大建丑

 未也一晦一明再潮再汐一朔一望再虚再盈天一地

 二之道也月经于上水纬于下进退消长相为生成暦

 数可推豪釐不爽斯天地之至信幽赞于神明而古今

 不易者也杭之为郡枕带江梅远引瓯闽近控吴越啇

 贾之所辐凑舟航之所骈集则浙江为要津焉而其行

 止之淹速无不毕听于潮汐者或违其大小之信爽其

 缓急之宜则必至于倾垫底滞故不可以不之谨也某

 承乏兹郡属兵革未弭之秋信使之往来师旅之进退

 虽期会纷纭边陲警急必告之曰谨候潮汐毋躁进以

 自危然而迹累肩摩晨驰夕骛有不能人喻而户说

 者考之郡志得四时潮候图简明可信故为之说而刻

 石于浙江亭之壁间使凡行李之过此者皆得而𮗚之




 以毋蹈夫触险躁进之害亦庶乎思患而预防之之意

 云此说博极群书辞理超诣而古今之论潮候者盖莫

能过之矣因并录之

千夫长李某戍天台县日一部卒妻郭氏有令姿见之者

 无不啧啧称赏李心慕焉去县七八十里有私𬐱出没

处李分兵往戍卒遂在行既而日至卒家百计调之郭

 氏毅然莫犯经半载夫归具以白为属所辖罔敢谁何

 一日李过卒门卒邀入治茶忽忆得前事怒形于色亟

转身持刄出而李幸脱走诉于县县捕系穷竟案议持

 刄杀本部官罪死桎梏囹圄中从而邑之𢙣少年与官

 之吏胥皂隶辈无有不起觊觎之心者郭氏躬馈食于

 卒外闭户业绩纺以资衣食人不敢一至其家久之府

 檄调黄岩州一狱卒叶其姓者至尤有意于郭氏乃顾

 视其卒日饮食之情若手足卒感激入骨髓忽传有五

 府官出五府之官所以斩决罪囚者叶报卒知且谓曰

 汝或可活我与为义兄弟万一不保汝之妻尚少汝之

 子(⿱艹石)女才八九岁耳奚以依顾我尚未娶宁肯俾为我

 室乎若然我之视汝子女犹我子女也卒喜诺叶遂令

 郭氏私见卒卒谓曰我死有日此叶押狱性柔善未有

 妻汝可嫁之郭氏曰汝之死以我之色我又能贰适以

 求生乎既归特二㓜痛泣而言曰汝爷行且死娘死亦

 在旦夕我儿无所怙恃终必死于饥寒我今卖汝与人

 嬢岂忍哉盖埶不容巳将复柰何汝在它人家非若父

 母𰯌下比母仍如是娇痴为也天苟有知使汝成立岁

 时能以卮酒奠父母则是我有后矣其子女颇聦慧觧

 母语意抱母而号引𥚑不肯释手遂携二儿出市召人

 与之行路亦为之堕泪邑人有怜之者纳其子女赠钱

 三十缗郭氏以三之一具酒馔携至狱门谓叶曰愿与

 夫一再见叶听入哽咽不能语既而曰君⿰扌⿳丆⺝⿱冖友-- 扰押狱多矣

 可用此少礼荅之又有钱若干可𭣣取自给我去一富

 家执作为口食计恐旬日不及看君故也相别垂泣而

 出走至仙人渡溪水中危坐而死此处水极险𢙣竟不

为冲激倒仆人有见者报之县县官往验视得实皆惊

 异失色为具棺敛就葬于死所之侧山下又为申逹上

 司仍表其墓曰贞烈郭氏之墓大书刻石墓上至正丙

戍 朝廷遣奉使宣抚循行列郡廉得其事原卒之情

 释之人遂付还子女终身誓不再娶

墨薮载徐氏书记云平一龆齓之岁见育宫中尝睹先后

阅书法数轴将榻以赐藩令女学内人出六十馀凾

 于亿岁殿曝之多装以𨩐牙轴紫罗缥云是太宗时所

 𧚌(“爿”换为“丬”)其中有故青绫䌚玳𤦛轴者云是梁氏旧迹楷书毎

 凾可二十馀卷别有一小凾有十馀卷所记忆者是扇

 书乐毅告誓黄庭私访于所主女学问其凾出尽否荅

 云尚有不知其㡬至中宗神龙𥘉贵戚宠盛官禁不严

 御府之珍多归私室先尽金璧次及书法嫔主之家因

 此擅出或有报安乐公主者于内出二十馀凾驸马武

 延秀久践虏庭无功扵此徒闻二王之迹强效宝特时

 呼薛稷郑愔及平一详其善𢙣诸人随事荅称上者登

 时去牙轴紫缥易以⿰氵𭝠 -- 𣾰轴黄麻𥿄缥题云特徤药云是

 虏语其书合作者时有太宗御笔于后题之叹其雄逸

 云云及考之书苑菁华特徤药作特徤乐恐是锓梓者

 之误耳

世之曰乞求盖谓正欲(⿱艹石)是也然唐时巳有此言王建宫

 词只恐它时身到此乞求自在得还家又花蕊夫人宫

 词种得海柑才结子乞求自过与君王

暨阳之南门桥军人张旺者人咸称之曰张牌素凶狠无

 赖尝夜盗城西田父菜𬒳执濡其首溺池而释之以故

 恨入骨髓毎思有以为报而未能一夕宿火瓦罂往烧

 其家道由𮗚沟时月色微明昼师吴碧山尚未寝偶闻

履声穴窗窥之见张前行而殇鬼百数踵其后饭顷

 又闻步履声复窥之则张回而青衣童子二人前导焉

吴甚惊怪盖张乃吴常所厚善者诘旦往叩张张𥘉不

承及语之审因以前事告且曰我实欲毁其室以快所

愤因念𡨚𡨚相报无有了时遂弃火归它无见也吴乃

告以其详张大感悟曰一念之顷可不谨哉即舍俗岀

家人又咸称之曰张道人后竟得道云此在至正五年

事也

昔真州一巨啇每岁贩粥至杭时有挟姑布子之术曰鬼

眼者设肆省前言皆奇中故门常如市啇方坐下坐忽

指之曰公大富人也惜乎中秋前后三曰内数不可逃

商惧即戒程时八月之𥘉舟次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江见江滨一妇仰

 天大号商问焉荅曰妾之夫作小经纪止有本钱五十

 缗每买鹅鸭过江货卖归则计本于妾然后持赢息易

 柴米馀资尽付酒家率以为常今妾偶遗失所留本钱

 非惟饮食之计无所措亦必𬒳棰死宁自沉啇闻之叹

 曰我今厄于命设令铸金可代我无虞矣彼乃自夭其

 生哀㢤亟赠钱一百缗妇感谢去啇至家具以鬼眼之

 言告父母且与亲戚故旧叙永诀闭门待尽父母亲故

 宛转宽觧终弗自悟逾期无它故复之杭舟阻风偶泊

 向时赠钱处登岸散步适此妇襁负婴孩遇诸道迎拜

 且告曰自蒙恩府抍㧞数日后乃产妾母子二人没齿

感再生之赐者岂敢忘㢤啇至杭便遇鬼眼所惊顾曰

 公中秋胡不死乃详𮗚其形色而𥬇曰公阴徳所致必

曽救一老阴少阳之命矣啇异其术捐󠄂钱若干以报之

巴思八帝师法号曰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开教宣文辅治

 大圣至徳普𮗜真智祐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

 元帝师板的逹巴思八八合失




南村辍耕录卷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