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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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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一 南溪先生朴文纯公文续集
卷第十二
作者:朴世采
1731年
卷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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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汝精克成○癸酉三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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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为学。古人亦有以成诵为言者。至于老境。尤以旋忘为叹。此固常情也。然学问大体。恐不系于成诵与否。至于读天下之书通天下之理云。则于穷理之功大矣。然以荀杨庄列为必看读为言则亦大过。盖彼若以明善诚身存养省察。为一乡善士之事者与君以鸟兽草木之理。贯通无疑。为玩物丧志。其失均矣。幸更详读大学或问。深知知行肯綮。然后加意于节约之功为宜。问目俟后奉复计计。病甚姑谢。

答安岳鹫岭院生壬申十一月二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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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意因元友来访。谨承佥尊耑帖。盖欲令鄙人同察院事。不任悚戢。第尝有一得之见。难以造次迁易。而似未蒙深加佥念。兹用奉闻其一二。幸赐领纳。常思朱夫子及退溪先生刱设书院于乡学之外者。为其有补于儒学藏修之实。固非浅鲜。而今则只为科士居接之所。若其院长之任。亦与近地士子往来讲学。如栗谷先生封事中所谓海州院长之说。然后可称其名。而今则只为京宰遥领之地。皆非先贤本意所存。故愚常慨然于斯矣。及到近日。世道嬗变。前辈凋丧之后。多有以此来勉者。而顾此鄙滞。自不免于或许或不许。其许者为其同邑及先垄所寄。可与同志章甫。早晩相讲也。其不许者亦以道里踔远。难得往返相讲。而其任或可仿岭南旧俗代用乡中文行长老。无所不足故也。兹于佥尊之教。不敢仰副。虽以元友之反复苦恳。而终不克变其初志。惟佥尊有以俯谅之耳。事义所系率易荐闻。愈增愧叹。

答遁岩院生甲戌八月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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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谕斋长之请。虽曰世衰人亡。岂敢承当。况此区区愚见。深以无瞻拜讲磨之实。而徒然遥带为闷。亦有未易自释者。第念先生道德风烈。非诸贤之比。又以文元公寔与外王父为外姓兄弟。而文敬公入朝时。谨以戚下后学。纳拜承诲。感幸讫今。兹敢仰副盛教。诚出特例。非有所渝于素志者。唯乞佥俯谅而审处之。

答遁岩院生十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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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别幅。奉阅再三。此斯文重事也。殊非陋见所及尼怀之卞。固有说矣。第少时传闻郑公道应以栗谷先生之尝病晦斋先生。难于栗谷之并列从祀。慎斋先生晓曰程朱二子于易传。议论不啻南北。而犹亡害于同入文庙。今晦斋栗谷虽或不甚相知。亦何害于并列从祀耶。然则尼怀之间。亦以此义处之。恐无不可。抑未知沙,慎两先生位次。是为合享耶。为主配耶。若合享则所拟四先生以次配享无可疑。若主配则鲁西以门弟。与其师同享于配列。或似未安。须望更考可据之文。而定处之千万。第适再到城里。病作不能一一。惟佥谅察。

答遁岩院生十月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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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承佥惠帖。不任忻荷。日者递便谨奉耑书。旋即裁答封置。以待厥便之至矣。今有夺取之语。未知此书外更有它书耶。殊以为讶。且前书儒生之名无一入于今书。则其间必有相争变换之举。远外固陋之见。尤切悚叹。然尤斋鲁西两先生同享之意。已于前答尽之。今得所示三邑通文。辞意甚峻。令人益恨其不免自投于是非丛中也。盖在当时尤斋以此等语。为朋友有所贬正则其或可矣。至于今日后生。不度事义。必欲因此攻击儒贤。则深恐其不可。果将毕竟如是。愚诚谬拙。义不敢再闻此说也。然昨闻金监役昌锡之言。遁院位次慎斋先生实为配享。然则鲁西似不当与之并配。何者。祠宇位次。其规固不一。然父师主享。子弟配之。乃为古今不易之正义。则虽无异论。鲁西自当往配。于慎斋专祀之院。如今临陂新设处。不必举论于此也。假令如前书所及他院可据之例。则今不必遵行。鄙意至此。未识佥意如何。

答道峯院儒十二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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兹承委翰。谨领雅旨。第凡事有可商量自处者。有必因物议而进退者。其不可率易审矣。当初以乏人之故。不免奉副院长之任。然私心每觉不安也。今闻近日外间事端不一。论议靡定。如此之时。恐难少顾物议。而轻用旧套也。然则鄙方不知当行厥任与否。何敢为左右善谋乎。所送单子还呈。惟在恕谅。

答道峯院儒乙亥正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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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疏文谨领。盖其疏末端虽有并享之语。而先举配食之说。已无准的。而该曹回启只取其先举之说。有所禀定。成命既下。似难轻改矣。如何如何。位牌题式。鄙实未能详知。第若其法必书谥号。则窃计赐谥之举。不出仲季两春。待此结局而行礼。恐无不可者。如或以为赐谥前不可轻书。又致迁就者。依前先行之。亦可矣。惟在佥侍商议而善处之耳。释采时祝文亦当先见静庵正位所用祝辞。然后可以依仿为之。幸须具誊以示。至于两有司呈单请递。固必有说。然当此士风不一字缺之日。辄因一字缺言为思退一字缺。恐非归重大事之义。不敢奉循。惟冀恕谅。

书册录亦领。其中贞观政要东皋集二册。后便借送为妙。

答抱川花山院生甲戌五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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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幸蒙佥尊后先贲临于蓬荜。且赐以长牍之重。辞意甚盛。顾鄙无似何修以堪之。是宜扫榻承诲。备陈区区所蓄积。以听佥侍之进退也。适中异疾。首尾两朔。长在枕席间。竟未自遂。其为愧讼尤不胜量。垂喩斋长之请。揆以先故之谊尊慕之诚。诚有什百于他人者。其于此事。岂敢有所迟回疑难耶。第鄙尝谓书院本因藏修讲学而设。无其实而享其名。如俗例京宰之远领。固有不安。以此曾于永平玉屏书院不得固辞。及至同邑紫云,坡山及长湍,凤岑。皆相距不数十里地。意或贱疾少愈。可以一至。至于石室则道路视永平无异。然以旧时久守院斋。又近于先垄。不无早晩展扫之便。故不克终辞。今贵院之有难往返讲学。与永平等耳。若复奉诺于佥侍。则其何以有辞于玉屏耶。此鄙尊慕之诚虽什百于它人。而无以奉副勤恳之意者也。比来圣化一新。朝廷名德固有远过于老拙。而二字缺拘滞之陋见者不一而足。若蒙佥尊有所改图则可脱。谓彼此得其愿矣。此非饰让之言。千万留念。无使院事重致狼狈也。病昏方剧。略用替谢。唯乞曲察。

答永同书院诸生乙亥正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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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示院宇奉安之议。斯采昏陋何足以知之。时代道德之并久矣。第观以时代为主者居多。然则今贵院归重之处。亦似在此。何者。前享诸先生德业地位。固不敢以后学管见有所仰揣。而尤斋先生在世时。既以院长自处。不但昆弟伦序为然。则恐今不可舍此而立义。若夫所谓推隆表异之举。窃闻近来中外儒林。为先生思所以专祀别建者。不一其数。愚恐佥教道德之高下者。在此而不在他。何可以贵院一宇之位次先后。尽心山斗景慕之诚耶。鄙见如是。惟乞佥尊商量而进退焉。适方添痛胡谢悚仄。更冀恕量。

与泰恒侄壬申十一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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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庙之行。闻因迁墓事迟滞。且谓其便入都后旋发。生则无以往拜。故预作此书以付之耳。两位奉祀。别无难行节度。祭仪祭馔则录在小册子。此礼铁原及太平洞两宗家皆行之。朴新溪大宗家亦将仿行。而参奉叔奉祀时尝用此法。幸为详禀。勿以品少而更为加定如何。以礼馔礼仪行祭。胜于世俗之汨蕫多陈。惟诚敬本子。只在君与伯君辅助饬厉而为之耳。千万切仰。

兄主衰病之中。岂能亲行祀事乎。惟在诸君相与随便摄行。各尽其诚而已。所当行之祭。不过诸荐新朔望参俗节四时祭耳。但时祭馔数。虽不可轻为加减。而至于器皿则视常用必为稍大可矣。盖以两位祭祀。非如四代位数之多。财力亦无不足故也。

改题一节。若行于祠堂。到彼后则虽有善书者。似当用子孙中为之。非但有祖妣位。所改者不过曾高两字及玄孙某奉祀等字而已。则恐不至大难耳。

答泰恒侄癸酉冬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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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庙奉迁事理势如此。非可遽遂者。惟尽心致诚处。在于此后。奉安祭祀等节。昨已寓书南洞二字缺小册子。想必一字缺行无碍也。平时祝辞则当曰玄孙某衰病不克将事。使子某伯氏名敢昭告于显高祖考云云。头辞如此之后。其它辞意。皆从家礼本文为之恐当。至于初到日改题之礼。既见于问解。且追后改题节目颇难。莫如其日出奉神主于座。又设一卓于其东。如追赠例先行降神参神斟酒读祝再拜讫。二字缺之人奉主置卓上。以下又如追赠例还奉主置故处。然后复位辞神似当。如何如何。所喩回婚之礼。编记礼书终无此文。想古无此礼而然也。今不免从俗行之。则似当略仿婚礼设同牢床。东西对坐传杯之仪而已。若拜跪诸节。恐不必一一遵行。以损安老之大致也。举乐一款。既非初昏之比。又何必全然废却耶。鄙见如此。唯在量处之耳。

改题祝辞。亦当曰今日神轝。无事远临。不胜感幸。礼当略加改题。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

与泰初侄七月二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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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城祠宇事。曾贻书德涵及柳弟许。使之详报辍役曲折。欲得其言而处之。未知毕竟何如耳。前书所及栗谱订示一款。抑已往会参同耶。日夕翘跂。二先生遗稿事迹固无多。其有可论处亦冀垂示。尝观吾辈中人主于操守者。不喜讲学。以为非紧约工夫。其聪明晓达者。鲜有如此。而独林令梁君不然。林令相从数十年。未尝以一段义理扣质。虽其外弟金载海作问目不答。今则日管教率会津士子以马史南华。梁君人言问以学问则不对。问以文章及他事则必对云。此其主意必有所定。而无缘得闻。未知君亦有详知者耶。幸为示破。大学近思录读记并领。第似近录以速还之故。不克详讨。是可叹也。两学误处。当依示。其或辞语涉于隐晦者。盖先有意于辞约。故如此。亦俟随现商改也。祭仪未知己能申阅否。四名日行否。实系古今礼俗之大关节。非可轻看。幸更详之。

与锦平孙十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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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主埋安之例。京中诸说未知何者为多耶。卧安之说。非但平日所闻者如是。今日偶得栗谷先生及故洪判书昙两家所处。皆用卧安法。此亦可据矣。立安之说。未详所本。数十年前成承旨三问神主偶出于白岳山麓。立安于白缸。人皆谓此必壬辰仓皇时所为。或者因此而成俗耶。又尝以理推之。神主虽与尸柩魂帛之例少异。大抵不外于屈伸阴阳之端。凡人生者为神死者为鬼。此其屈伸阴阳之大分也。然立庙行祀。极为屈中之伸阴中之阳。而至于祧迁埋主。示不复用。则即是屈中之屈阴中之阴。恐不可与立庙行祀时制度同。其义则然也。君辅之说似是汎说。未知今更以为何如也。祭礼则只有将埋安之意。告于墓次一节。祧主前虽极感怆。礼无再告之文。是亦不能有加也。

答弼明孙壬申二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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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主婚事。礼曰祖迁于上则宗易于下。以此高祖祧迁之后。曾王考诸兄弟家各为一宗。不复以牙山为大宗也。然则此婚所主。当在于伯君。以此通于彼家为宜。牙山患訨闻益加重。使人忧虑。如何可言。东峡事。只俟过婚后面讨一场耳。

答弼英孙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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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学今始完呈。因此得知艺馆所刊亦是栗谷本可喜。近日益觉人之为学不成。以阙却小学一节。望君得此静僻闲暇时。务为用力于敬怠之卞及九容九思四勿三贵等说。庶得打叠一副当俗习。而亦于饮食衣服起处之际。更加积熟俭约。以为长远可行之道千万。冬春间幸勿观他书。专治此书及家礼亦仰。

答弼纯孙五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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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铸洞丧期已阕。而禫事亦将不行。无任伤怛。盖吉祭不行于丧中。礼之大分也。问解虽有告辞设位两说。而注中似亦已以答同春问为是。然则今之礼哭除之外。更无他法。诚以主祭之人既不能行祭。则妇人虽曰尊行。无独行禫事之义故也。如何如何。馀万眩甚姑谢。

答弼仁孙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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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及存心之要。退溪先生常以为诸先生论敬说中唯整齐严肃一段最胜。其意在于为学之方。答何叔京,方耕道书可详考也。且念学而章谢氏注所谓坐如尸坐时习立如斋立时习云者。尤觉紧切。幸君辈时在极静境界。因此做九容九思工夫。如俗间习礼之为。则旬月之间必大得力。心不待存而自存矣。如此然后方知贤训之不诬。千万勉之。

答弼仁孙癸酉正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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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君传致腊念书。就谛阖况如宜。第有儿少之挠云。一慰一虑。新年想已臻安胜矣。闻君以眼患不读书为闷。吾则以为不然。世人但知读书之为学问。不知其本在于躬行上。今若因此专治于存心修身。无怠无慢。不拘不迫。为下功之地。而时时得便看读者久之。自然本立而条理随畅。其愈于首末倒置。卒无所得之人大矣。如何如何。

答问讲学论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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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尹子仁问礼○正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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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之服女君之党。以何为准耶。若从其本注所谓凡女君之党如其亲之说。则将自女君之父母兄弟。至于缌小功之亲。一从女君之所为乎。似无是理。若依仪礼传妾之事女君。如妇之事舅姑之文。则当从妇服姑党之服。但妇服则是从夫也。妾服则是从女君也。义似不同。若从妾子服嫡母之党之服。则情文俱似惬当。而在礼无文。未知如何而可耶。幸考据折衷。以示如何。或有先儒所论者耶。

尝谓礼有古今之异。仪礼古也。家礼今也。义或相取。而文当各从。不然窒矣。盖一若从古礼属从徒从之制。则妾为女君党之服。揆之人情。虽似隔远。宜无不服。如通典荀讷之议可也。此说又见寒冈五服图今家礼服制。无他轻重之义。其于妾服。只著为君为女君及为君之长子众子及已子而已。辑览及丧礼备要妾服图亦仍之。只以仪礼添君之父母。以杨仪添大夫为贵妾士为妾之有子三条。而此外更无为女君党之服之语。通典女君服下注及皇朝我国两制亦无之如欲于此。必从仪礼之制。而为女君党之服。则不惟人情为不安。未知于从今礼从时制之义。其无所背否也。计今世不举此礼者。亦必有所由然。第未知毕竟果何如耳。通典说亦誊呈。

答李君辅问东儒师友录○壬申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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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履素斋心性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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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圣学十图之类。则此图固不可入。然本录之意。所主在于追古补亡。如新堂案上图亦非无病。特以其人所学无他考证。惟可略见于此。故不得不收入。心性图亦其类耳。夫何害之有。况此图不录于此。则势将泯灭者耶。

晦斋先生栗谷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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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谷说本皆入晦斋下矣。后以为贤讳之义还刚。今当略注见处于柳文忠书后中也。

退溪先生语录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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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攻斥先生之语。则固当以讳贤之义处之矣。今此乃语录纪德之书。且有从容分别之意。虽存之。恐无害。

朴文忠公白仁杰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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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改。

奇文宪畸庵集录栗谷外集论思录三段困知记四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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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段当依改。其下乙巳事数条则恐未然。曾见退溪,高峯以此事相往复者否。似与论思录建请之说意类自别。有难如此全恕高峯矣。盖守愚有功之说。诚为太激。然此书之体。只主纪载而已。无删改辨论之例。其何敢轻改栗谷之成书乎。困知记论尤不敢闻命。高峯之辨困知记以为禅学者。缘文生疑。实不详考其学之本末。愚欲著说以反之。姑未及也。且以四七说言之。凡往复之家必终守己见。而其言足以发明道要。然后略为节录矣。今高峯初头所见。虽似明快。而后来成就。只是从退溪而已。恐不必载其议论。且如牛溪先生亦与栗谷相难。杀有曲折。而其终亦不过从栗谷。故其说皆不载。况高峯乎。此乃录中一例。不得变也。

黄锦溪沙溪集答金巚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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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岁岭儒有黜享锦溪之举。来讼于朝。命议其当否。鄙主退溪伸锦溪。李相季周亦仿此意而不能坚。文相则主苏斋伸黜享者。其时李择之上章。极言锦溪之罪。今想此论出于沙溪。文相盖已与知而然也。愚意沙论原于黄冈。黄冈即其时后辈士论。退溪即其时前辈闻见。以乙巳事推之可知。难以在朝与否论也。然锦溪一款。当以其学问之后退溪言论为主。何可辄因诸家后来之说。有所进退耶。但此书无删改卞论之举。不得不随例以录沙论。他如闵杏村下亦甚重难。今始斟量以作分注。差觉少胜。未知如何。

柳文忠公等第在鹤峯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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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书等第之例。以学问隐逸节义为次。事业最在其下。以岭南士论言之。西厓当在月川上下。而不然者。贲趾乃专于学者也。锦溪以学被先生推奖者也。松溪隐逸之徒也。艮斋,平叔平生问学最紧。且有记善录心经质疑也。先鹤峯以有语录也。后西厓以于学无甚紧要。而事业为主也。然以平日文章见识言之。则虽寒冈,月川亦多不及处。宜乎有左右之论矣。今不获已以西厓,鹤峯次于艮斋之下。退平叔于鹤峯之下。盖以艮斋以下。或记言行。或述年谱语录。发挥先生。以此为等第也。至于象村集所记。非所以重西厓。行状所谓危机交急者。虽指倭情而言。实则其时两北之党方攻南人一边。西厓去朝则国事将大败。此所以持难不请行者。非独为私党也。然如此曲折。非所关系于儒门。尤难辄录矣。

崔守愚事迹供辞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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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愚供辞以栗谷为主。殊所未解。盖平日每谓与牛溪矛盾为敌。而今忽如此故也。大抵守愚孝友清介。岂不为高世之士哉。但晩年学荒意偏。至与牛,栗为仇怨。此鲁西所以有衮,贞,泼,庆之说也。愚则常以此为过重。故量置中间。欲以平士待之。今左右欲进置德溪之下。此乃不详邪正之大致。而纯归于岭南一边之论也。然更欲与东冈一体量处之耳。仁弘撰状。不但全咎牛栗。且渠名系逆籍。故不录。亦有其义耳。

金东冈事迹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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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冈初谓并得罪于牛,栗。故虽知其学问见识非西厓,鹤峯之比。而不免退置此间矣。今更考之。其论牛溪者不至大段。且不见东冈本集。差强人意。当更量处也。事迹中牛溪一段及其论益偏四字依删。然所论寒冈事不然。东冈所攻者栗谷其失大。寒冈所非者松江所失小。况栗谷以攻斥晦斋之人。入于宗主。寒冈以是非松江之人。其不得为宗主乎。

牛溪先生年谱后说第二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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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论知其无犯。安得无言云者恐不然。逆狱事体至严。机会难测。安有明知其无犯而痛为之伸救者哉。乙酉东人攻击儒宗之罪固有之。己丑逆狱滥觞之咎亦不可谓无。鲁丈举其一而废其一。恐未尽是。然今左右欲望牛溪伸救诸囚。则其势益难。盖承命同鞫之人。犹可随事伸理。至如牛溪不过赴召在京而已。且非有司之任。安得轻为之伸救乎。苟知其狱之冤。则只宜统论治狱大体。以赞宽仁之政耳。何可指摘虚实。一一卞明之耶。后说议论。果深偏峻。然录中此类甚多。亦难删去。如何如何。

答李君辅问礼○癸酉三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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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葬永窆时。并欲改葬先兄。侄儿似不可以母服仍为奠哭于父柩。当别制缌也。奠哭虽各服其服。两丧上山时。亦当以父为重。只服父缌而随丧耶。赠玄𫄸时。当以缌奠于父。以襄奠于母。而哀遑之际。衰缌迭着。亦涉烦碎。势将以父缌仍奠母耶。

改先葬时服缌。固无疑矣。若赠玄𫄸时则当以小记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其葬服斩衰之义处之。盖虽缌犹斩也。

且侄妻之葬。亦欲一时改窆。其朝夕奠哭及赠玄𫄸。似用加麻之制。而但妻葬既是手下之丧。加麻又非正服之缌。则脱母服而服妻加麻。亦涉未安矣。只以深衣方笠行事耶。

所示似宜。

又按家礼啚椟韬籍式注曰。府君夫人共为一匣而无其式。今以见于司马家庙者图之据。此其下所谓坐式盖式韬全式韬缝式两窗椟式。皆是司马家庙之所用者也。然问解坐式椟制之辨条。沙溪答申知事曰。顷年偶得南雝家礼。始知坐式司马公家庙所用。两窗椟韩魏公所用。朱子之意以为坐式且容一主。夫妇俱入祠堂。如司马之制也。据此坐式虽是司马之制。而两窗椟则非司马之制也。乃韩魏公家所用也。两说之不同如此。将何的从耶。浅见以为两窗椟亦是司马之制。当以家礼图为正也。何以言之。家礼作主注司马温公曰。府君夫人共为一椟。其下又曰椟用黑漆。且容一主。夫妇俱入祠堂如司马之制。其所谓两椟字。似指两窗椟而言也。若如沙溪之言。则此两椟字必以坐式当之。然后其说乃通。坐式与椟。既自有别。朱子似不可指坐式亦谓之椟也。两椟字果指两窗椟。则南雝家礼只以坐式谓司马所用者。无乃有违于朱子之说耶。又按家礼辑览沙溪曰。坐盖是司马公所制。两窗是韩魏公所制。二制皆名为椟。然坐盖亦名为椟。似无可据之明证。未知如何。

主椟说曾有所论。今谨破戒奉呈。幸详察而回教之。盖似高论未察家礼本文中幷有椟匣两字可以通用于坐盖之义。而遽以两窗椟为主也。所谓椟用黑漆。且容一主。指或夫或妇单入时。夫妇俱入祠堂。指前后丧合椟后。下文司马之制云者。即上文温公所谓府君夫人共为一椟者也。义尤可见。何必两窗椟然后谓之椟哉。惟在更详量处也。

答崔汝和问壬申七月十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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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正心章。向来诸友之见。或以为专言用而不及体。或以为兼言体用。或以为诚意言其用。正心言其体。数说者旨意各不同。盖章句中四者心之用及其用之所行。似乎言其用下一节。心有不存。似乎言其体。以传文言之。四个有所字。似指体之病。四个不得其正。似指用之病。未知如何。大学

所谕诸说中诚意言其用。正心言其体者。未知出于谁说。所谓专言用而不及体者。不惟一时士反之见如此。即退溪先生因朱克履说以立言者。而沙溪亦从之。至于兼言体用者。即亦鄙因李君辅画。更修读记之说也。然君辅所主。在于未来前已来后之间。盖以兼取语类说。而然鄙所主。乃谓正心章病痛工夫。则依旧从退沙二说。而独其上下四心字。实经文全体之义。斯可谓之兼体用云尔。大体虽似无异。而主意各自不同。今来谕以为传文四个有所。似指体之病。四个不得其正。似指用之病。此于章句之说。将从其半而违其半。恐与君辅之见一体也。当时以书往复者。亦有其说。但烦猥难动。今以读记一段奉呈。幸商量而回教之。

格物物格之义。虽有章句及辑注诸家。而近世诸公之见。各自不同。格物之解。物丷夕。物格之解。物丷夕。此则退陶说也。格物之解。穷夫物理。物丷夕。物格之解。物理为吾所格。物丷乀夕。此则浦渚说也。格物之解。物格호매。物格之解。物格ᄒᆞᆫ后애。此则谚解刊行本也。窃以诸说参考乎章句本注。则退陶之说。于义理上无大害。而物格之解。解以于物格。恐于文理有碍。浦渚之说。亦于义理上无大害。而上下二格字。俱作穷义看。似非朱子之意。谚解之说最似明的。而但其意上格字主穷义。下格字主至义。一字两训。未知其可。故妄以愚见为解曰。格物者。物格게ᄒᆞ다。物格者。物丷夕。盖章句曰格至也。穷至事物之理云云。如使格字果有穷义。则章句当如慊字之训快也足也。而云穷也至也。不然则当如致字之训推极也。而云穷至也。今乃不然。只云格至也。则其不挟带穷字之义可知也。其下曰穷至事物之理。补传下得三个穷字。乃指格物之工夫而言。非以穷字解格字之训也。僭率及此。未知如何。斯义也与李寿翁以书往复五六次。始有归一之望。往复书尺繁委。未暇投上耳。

格物物格之解。谨以所示诸说参商之。恐今日高明所论最胜。盖以上下无疑。而大义自足故也。不任耸喜。唯至穷二字之卞。杀有曲折。兹复陈之。往岁庚午春。君辅首以一书问此义。鄙即作报。大抵谓至虽正训。而非穷字之义。难以下功。恐不可离穷而为至云矣。至其秋蒙台过访。语间云与寿翁论辨格物之义。则鄙己知有此事也。去年夏寿翁始以格物卞疑说一通来示。观其辞义。即君辅前书之意。而尤似肯綮。鄙亦略草所谓格物训义说以答之。至今年春寿翁又以书至。有所云云。第似不能坚执旧说也。末几君辅来访。鄙问格物之训。何以更无往复。且未知君辅,寿翁孰为主客乎。答曰所教至穷两意兼用之说。毕竟为是。故不敢更卞。其主客则此说初发于弼矣。今承示喩。主意大槩无异于君辅寿翁之见。则亦未知所与寿翁往复五六次者。旨义果何在也。殊觉倾菀。惟是此说甚长。非𫌨缕可尽。病昏精力。又难为架叠之语。亦以前说一纸仰呈。幸乞批示其未安处为妙。盖尝论之。天下经义之难通者。莫如格物。亡论郑孔诸说甚疏。虽以或问所录议论见之。亦皆矛盾不通。而其所关系。实为圣学之一大枢要。则于其训义。又岂敢轻有所说耶。鄙意朱子非不欲作格训曰至也穷也。如台所谕慊训之快也足也。诚以格至也三字。实出尔雅正训。而程子亦尝单举以为言。故不敢随他例有所添录。而惟于其下文即以以穷配至者继之。以见其实功之一体耳。然其正训之义。初不可不明辨。故于或问本章。反复而推言之。不啻郑重。虽如穷字之工夫甚切者。则只是带说而已。及乎补亡章。格至之义已详于经文。无可申明。故只以实用功处为主。便曰所谓致知在格物者。言欲致吾之知。在即物而穷其理。其下又以二穷字继之。则以穷配至之义。到此晓然。其所谓格至之至字。反不过为收效之地矣。其于经传先后旨义归宿。各有其緖。靡所不备如此。今曰至乃格字之正训。而其所以为至者。非穷不能则可矣。乃曰只云格至也。则其不挟带穷字之义可知。然则所谓至字。乃名存实无之一虚套。其何正训之为贵哉。近与郑士仰论王阳明学格物之训。乃其关捩。故因此益加䌷绎矣。要之此义惟朱子答江德功书。乃其准的。而其次莫如垂拱殿第一箚。言虽约而理则密。其胜于或问诸说远矣。盖或问只叙训诂意趣。而彼则乃通论大义者故耳。幸更详之。如何如何。

外祖父母奉祀孙死。其子欲仍祭父之外祖父母于别所。则易世改题主。将何以称之耶。或曰非本宗则便是外家。称以外几代祖。或曰勿称亲代。又去旁题。只书其官封而识之宜矣。或曰祭止外祖父母。自是法例。奉祀亦当止于外孙。外孙既没之后。决不可仍行其祭。三说俱无依据。有欠的确。何以则可无疑碍之患。而得为合礼尽情之归耶。

此说亦甚长。有难率尔。然鄙意尝谓支子立后。外孙奉祀。其弊皆原于不举家礼班祔之义而然。然此非在下所当擅为。只在朝廷立定一制。以垂后来。而何可遽望也。盖以古礼言之。惟大宗及贵为大夫者。其父为之立后而已。至汉武侯始立支宗。程朱二先生又从而扶植之。今则无人不立。自经礼观之。可谓人道之大乱也。至于外孙奉祀。其义又不及支宗。春秋莒人之说尚矣。晦庵答汪尚书书。亦可槩见。然国俗行之已久。至于牛,栗两先生。亦不得免。此皆不行班祔之故也。似闻两家皆称以外几代祖。至四世而埋主。若果两先生自定其礼。则必有斟量。而今乃出于后孙者如此。然世人遭外祀者。必以此籍口。殊可虑也。兹以不敢为说。所谓朝廷立定一制者。立后之义。古经外惟大学衍义所论甚正。若欲就此折衷。则大宗名贤。固应尊祖尊贤之义矣。至高曾祖祢之四宗。亦难遂绝。必当各以其支子后之。如大宗之例。非此则虽伯叔至亲。不许为后。则班祔之制遂行。而支子外孙之祀绝矣。岂不深得经礼之旨。兼采先儒之意。而无所慊乎。

有一相臣之妾子身没之后。妾母尚在。其亡也孙当何服。或曰礼妾母不世祭。其孙既不得后于祖。则不可独后于其祖母。当依备要八母啚中庶子之子为父之母不杖期之文服期。或曰今既不得禁其世祭。则丧不可无主。前说鄙见也。后说闵彦睴说也。伏望明赐指教。

此事曾于社洞张判书家事。其孙既服丧。而人多非之。麟卿以书来问。鄙以朱子答窦文卿万正淳诸书意答之。盖谓其不至于悖礼也。厥后闻尤丈及明斋皆非之。鄙即作书于尤丈问之。兼投答麟卿书。而不见其报。第必以为不是。盖据家礼问解说也。今因来谕。更详之。诚有不然者。晦庵诸说。虽似明白周遍。而其末既以但未有考结之。则义难准用。又所考通解薛绅事。亦多掣肘。终不得据为正证。势当只以礼典及诸公之论为正而已。况所谓主丧。自多分数。亦何得于分卑之人而必服三年耶。昔者晦庵既知夫子善殷之旨。而反从周礼卒哭而祔之文。区区今日之意。敢窃自附于此。未知如何。然昨询世祭一节于相知庶类。则以为渠辈所行。实与士大夫四代祧迁之礼无小异云。是乃屋里所行事。其将谁得以禁之耶。若如彦晖之意。欲从其不得禁者而为之。礼将无所往而不差。此又不可不知也。今亦以所论一说仰呈。

答申公献问祭礼○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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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丧既毕之后。以礼律言之。则累代奉祀之人。家庙祀奠。不可以私亲之丧。有所减杀。且以朱子墨衰行祀之礼言之。无他替行之人。则或当以权宜行祀。而家有长成之子。自当代行。则凶服之人固不敢入庙行祀。而身既不参。则三献之礼自当减杀。祝告之辞亦当不用。故每于节祀及忌祀。使家儿代行。只一献而不用祝矣。今当变除之后。自以为身既无服。而凡于奠献之礼。祝告之辞。一依常礼。无小降杀。则其于情礼。岂敢自安乎。虽拘于礼制。不得不有所变除。而如此礼节。只循常行之礼。自同平居之人。则非但心有所不安。抑亦情有所不忍。未知何以则可以得中。而可免失礼之归耶。或于变礼之中有可以遵行。而情文礼意两无所憾者耶。此等变礼。先儒或必有定论。而平日于此素所昧昧。未知适从之道。兹敢仰禀。

示意谨领。比世礼说甚详。绝无为人后者居本生丧。而入继后庙之制。恐只是以服断也。然则虽本生丧。期年之内。可以要诀之意。准行继后庙之祭无疑。况于申心丧以后乎。盖所谓墨衰及使服轻者入庙云者。皆指当丧之人为自已先祠而言。非为为人后者入继后庙而言。故今人所行。自不觉其为本生重而为继后轻。殊所未安也。然期制以前。犹可以横渠三废时祀。使竹监弟代行之说自诿矣。至于申心丧后则既已为之玄冠素服墨带。正是要诀所谓服中行祀之服。然则更将何俟而不一循常行之礼乎。朱子论樊迟问孝章曰。心虽无穷。分则有限。其义自是如此。若果本生亲期除之后。犹不准行所继家之祭礼。则当初出后大宗之义何居。反复思量。恐无可疑矣。尝答人期制内礼节。有可参考者幷呈。幸须参商而审处之。

答金子怀问丧礼○四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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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妻葬后以侍生苍黄赴任。未及行祔祭。将于开月行练祀。礼当追行祔祀。但侍生有宗家在焉。势当别立私庙。而亡妻非应班祔先庙之人。如此而犹为祔礼耶。

祔祭与班祔。俱是孙祔于祖。以顺其昭穆之义。而班祔则必殇与无后者。然后祔于祖庙。祔祭则虽非殇与无后。当入庙者。凡人身死卒哭之后。无论嫡庶男女。莫非应行祔祭者。自是两项事也。

侍生次豚出继亡兄矣。行练时其有与诸同生一体练服之节。而禫时冠服则亦当有异耶。

丧服不杖期章。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以此出后之人。于其所生父母。只得为期服。与诸侄之于叔父母无异。但有中心丧一节耳。然则所生母练祭及禫祭。出后子无可参之义。当于大祥日。即初期小祥直受心丧之服而已。

练时中未及冠则当练无疑。而衰裳则礼有练不练二节。时俗有或幷练不练者。伏未知孰是耶。

练服只练中衣及冠者。退溪诸贤当初之论也。并练衰裳者。沙溪丧礼备要及疑礼问解详证之说也。非但礼说后出者为明白可据。凡丧服期年之后。多毁破不完。无以更服一期。则恐改制者。势亦不得已也。然备要中有不能改备者。仍旧亦可之说。若到十一月练之时。丧服犹不甚毁。可支一二月则不改亦可。量处之似当。

履亦䌸后有或以麻改之者。或仍旧不改者。从礼以麻改之无疑耶。

若改衰裳则履亦当改无疑矣。

祔祭。主祭宗子当为之。而宗子乃家侄而方在衰服中。此亦与祔考节目同之。而告曾祖祝虽未改题。当称孝子耶。宗子如未得主祭。则侍生在此未得参。他无可以主祭人在京者。伏未知何以为之耶。

礼祔祭必使继祖之宗子主之。盖尊在于祖也。以此推之。令侄虽在衰服中。似当自称孝孙。为告行祔之意于祖庙。而往当祔之丧家。设纸榜行礼。恐无可疑。如。有故则宗子命兄弟中一人。以已名为祝。而代行其事。亦为近世诸贤之例云矣。

夫告妻祝辞。其书姓字耶。只书名字耶。伏望下示。

夫祭妻。似当用姓名。第问解引周元阳祭录文曰。妻祭夫曰主妇某氏。祭显辟某官。夫祭妻曰某祭嫔某氏。一姓一否。抑有其义耶。不敢质言。

答尹仲纲世纪丧礼○癸酉十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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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要小祥条。引语类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又引大全答曾无疑曰。在今练丧之礼。却当计日月实数为节。但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始尽人情耳。按此适子为然。庶子闻丧在后。则变除之节亦计日月之数。哭而行之。不敢祭云耳。哀家当依此礼行之。练祭则当行于宗子成服之日。初忌则似依朔朝设奠之仪。而忌祀则例有告祝。而大全元文中只言变除之节。不论告祝之事。未有考据。而作为告祝。似涉未安。祭时无祝。亦涉欠缺。何以则合于情礼。而若为告祝则当何措辞。祥禫时变除之节。祭奠告祝之仪。亦何以为之耶。

小祥退行于适子成服之日。初忌日又别设祭奠。若皆准礼行之。则似无他疑。惟别奠时告辞。似不可阙。当曰今日当行小祥。因孤子某成服最后。势将退行敢告。盖家礼祝重而告轻。祝则具年月首尾。别有措辞。告则只直告其事。无他辞故也。然则后日再忌。虽行祭奠而无告辞。至如退行小大祥时祝辞。惟当全用备要之文。无所加减也。

服必相报。而问解有祖父母曾祖父母。则依女虽适人不降之义。童子亦似不降也云。然则八岁童子亦如成人之服耶。

凡丧服。尊为卑。上为下。与卑为尊。下为上。自多不同。童子八岁以上。虽未成人。不可因此而废其父兄之重服。礼家诸说可见矣。问解递减其服之说。虽以殇服推之。然寻常未喩其意。此一节自当直申其服。何可有所深拘于此乎。

答尹仲纲问丧礼○十二月十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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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人家变除。前者既承指教。定欲以宗子成服日行小祥矣。昨见权持平尚夏誊送尤丈所论如是。大抵变除一节。只以答曾无疑一书为可据。而尤丈答或人之问如此。详阅备要答曾无疑条下有庶子闻丧在后等语。则亦似以闻丧日行之。告辞一依下教为之。而成服二字改以闻丧。变除亦以闻丧日行之乎。○初丧立后则所后子当以启下公文来到之日为闻讣之日。而第四日当为成服矣。然则练祥之祭。当从闻讣日乎。抑从成服日乎。以答曾无疑说观之。则当从成服日。未知何如。朱子答曾说。似有曲折。以成服太晩之说观之。则疑无疑于日月久后始为成服。而中间难以指的某日为闻讣之日矣。故不得已而以成服为节矣。今此奎煌之事则已异于是。盖既以公文来到之日为闻讣之日。则凡人练祥。皆从闻讣日计之矣。此何独不然。假如亲丧在正月。闻讣在二月二十八九日间成服在三月之初则当从二月讣之。至来年二月行练乎。当从三月讣之。而至来年三月行之乎。以此推之则处此无难矣。

示喩尤丈答人问辞意谨悉。第大全所谓于礼闻讣。便合成服者。非谓闻讣之日。即为成服也。乃谓闻讣时。旋当于第四日成服之意也。然则远近间。已有闻讣之日矣。何不令于此日行练祥两祭。而反令行祭于太晩成服之日耶。盖古礼卜日而行练祥。家礼乃于忌日行祭。今之欲于闻讣之日行练祥。亦将以闻讣日。比拟于忌日而行祭也。其意固有所在。但此既非家礼元定忌日。又非朱子酌定成服之日。只以无明文之闻讣日为主。未知如何。此区区所未能明决处。然亦何可以陋见为拘乎。唯在哀详察量处之耳。

答金直卿问家礼○壬申六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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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灵座设魂帛注。设香炉合盏注酒果于卓上。按凡祭时设香案。自朔望参礼皆有之。抑此条曰设香炉合盏注酒果于卓上云。则是炉合幷与酒果同设于一卓上。而更不别设香案也。未知此有别羕意思耶。或曰初丧荒迷之际。祭仪未备。故不设香案云。此言如何。非但此条为然。自此至葬。俱不见设香案之文。及至虞祭陈器具馔条。始曰设香案于堂中云云。然则自初丧至虞祭以前。并无香案可知也。窃意虞祭以前亦同是初丧。故如此耶。抑别有他意耶。

或者初丧祭仪未备之说恐得之。辑览图炉合亦与酒果同设矣。

立铭旌注。书曰某官某公之柩。按下刻志石及题主等注。皆分别考妣。考则称某官某公。妣则称某封某氏。唯铭旌只言书某官某公。而不言书某封某氏何耶。

本文既以三品五品六品为说。是以男子主之也。其不别举某封某氏。盖出从简之意。而亦非有所阙耳。如何如何。

乃设遣奠注。馔如朝奠有脯。按上朝奠注曰。执事者设蔬果脯醢云。而于此曰馔如朝奠。则遣奠之有脯。据此而可知也。然而既曰馔如朝奠。而其下又复别言有脯者。何意耶。

馔如朝奠之语。犹恐其为泛然。故特加有脯二字。诚以非脯则无以纳诸苞中也。

乃设遣奠小注。载谓升柩于舆也。按此条大文及注并无载字。而小注云云者何也。上文迁柩就舆条注。有乃载视载载毕等字。则此注恐当移置于上条耶。

载字以下。似当移入于上条注中。盖此上下文。皆隶在遣奠章内。容有未尽分别处也。

虞祭卒哭。按三虞卒哭等祭。并无灸肝何也。如时祭始祖先祖等祭。自初献至终献。皆有灸肝。至于祢忌墓祭。虽不别言灸肝。然于祢祭则曰如时祭之仪。于忌祭则曰如祢祭之仪。于墓祭则曰如家祭之仪。以此推之。其并有灸肝可知也。唯于虞卒哭独无之。此无或有深意于其间耶。

虞祭既是祭礼。所载馔物亦颇详备。且祝有洁牲粢盛之文。而终无鱼肉灸肝米面食饭羹之类。仪节备要次第添用。则不但所阙为灸肝然也。此恐家礼不免疏略处。安有深意于其间耶。

慰人父母亡疏。答人慰疏。按慰疏末端曰姓某疏。上曰姓某谨封。而答疏末端曰姓名疏上。曰姓名状上。于慰疏则必曰姓某。于答疏则必曰姓名者。何也。抑别无深意耶。

姓某姓名。不无轻重之别。虽谓之有意可也。

时祭设位陈器注。既设盐楪。而下文更不言用处何也。以初祖祭灸肝加盐之文观之。则盐楪恐当用于进灸肝之时耶。且灸肝加盐。独言于初祖祭者。亦何意耶。

盐楪凡馔似皆当用。然不如灸肝时之有据。其独言于初祖者。亦容有互见之义。

忌祭主人以下变服注。主人兄弟黪纱幞头黪布衫。是日黪巾素服。按方祭时服黪布衫。而既祭后服素服。则是祭后之服。反重于祭时之服也。此亦何意耶。

黪布衫素服。岂以祭犹吉礼。而是日乃终身之丧。故不得不少异。如间传祥祭着微吉之服。祭讫反服微凶之服者耶。但本注所记朱先生忌服亦有两般。未详其故。尤不敢质言也。

答金直卿问礼○十一月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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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儿初丧时。只据家礼斩衰三年条父为嫡子当为后者一段。敢为斩衰之服。盖先人是大宗宗子。而干又继其后。则其为当后之嫡子。服斩三年宜当。故当初行之。即闻士直所传下教。以为服斩实为过重。兹敢仰质。伏乞下示明文的证。以为遵用亟改之地。千万幸甚。

所喩家礼公为嫡子当为后者。然有曲折。丧服传有正体于上。将所传重之文。疏又申以适适相承之说。开元礼此条下。亦引正体传重之语。独备要只曰继祖父已三世者当服斩衰。愚尝谓人必因此而误服长子三年矣。厥后尹童土舜举服长子晢三年。权右尹说服长子恒三年。盖童土乃出后于从叔燧者。右尹之父又出后于从祖韐者。其于正体于上之义。可谓刺谬也。尝考朱子世系。其服长子塾三年者。正是四世长适。吻合于经义。然后益知世人之不为深考而轻服耳。此礼具于鄙稿中。所谓父为长子正义。意谓左右已加详证。而不意其犹有未尽者。兹以家礼辑览本条奉呈。幸为垂察也。

若改为期服。则其变除受服之节当在何时。而平居所著草笠麻带。亦当改为黑笠布带耶。并乞下教。

变除之节。礼经必以葬及卒哭小祥为节。故宋服制令云父卒为祖承重之服。小祥后则申心丧。盖以无受服之节也。今则退溪先生更为定论。见丧祭礼答问子寯书中当受服于朔望行祭之日云。顷年明圣王后追服仁宣王后时。亦用退溪之论。似可仿行。如此之礼必待小祥。而变除则服已尽矣。势须如此。草笠麻带。恐亦当用期年服色。如何如何。

答金直卿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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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儿服制。一遵下教。将以今望日改受期服伏计。第当变除之时。似有节次。未知先着斩服。入哭灵几。出而去杖缉𬙋布绞带。而更为入哭否。抑直受期服而入参于祭否。

此非练祥变除之类。可先着除服入哭。而后着受服而祭也。只是当初不审而服之耳。恐当将行朔望奠之时。以告辞告灵筵曰。所服斩衰。更考礼经。有所不可者。今将改以期制。兹用申告云云。家礼有祝辞。以文具告也。有告辞。以口略告也。今此只当用告辞。不必为祝。仍着新服而行祭。是为新服也。如何如何。

丧服斩衰三年条。父为长子传。何以三年也。正体于上。又乃将所传重也注。为长子三年。重其当先祖之正体。又以其将代已为宗庙主也。疏以其父祖适适相承于上。已又是适。承于后。故云正体于上云。又乃将所传重者。为宗庙主。是有此二事。乃得三年。

干当初非不知有此经传注疏之说。而初丧悲扰未及细究。妄意以为所从子。与次子承重者。其体不同。故为此斩衰之服矣。今承下教。方欲厘正。第尚有馀疑。敢复仰禀。所谓次子承重者。长子有废疾或先死无子。而立庶子为后是也。此庶子亦为之体。亦为之承重。而但非正体也。何者。以其有有废疾或先死之长子为之正体。故庶子虽为体虽承重。而谓之正体则非也。今干则不然。先人是适适相承之大宗。而既无嗣子。以干为后。则先人之于干。与亲生已子。无一毫间隔也。干之于先人。即为无他兄弟之长子也。正所谓正体于上。而又为传重者也。此与长子有废疾或先死而庶子承重者。恐不可授而为例。未知如何。伏望更赐一转语幸甚。

干窃覵礼意。为子服斩。其事甚重。必须体与正与传重三者俱备。然后方可为之也。今干为先人后则可谓体也。先人既无长子先死者则是又不可不谓之正也。且奉宗家祀事则又可谓之传重也。当初臆见适如此。定为斩衰。未知如何。

父有长子先死。而既为之服斩三年。则以所后者同于庶子承重之例可也。若当初无子。或子殇死者。既为立后。则此便为所后父之长子。岂可不谓之正体否。韦斋长子殇。朱子以次长承重。而服长子塾三年之服。然则彼已子殇而立后者。恐与朱子此事相照为例。未知如何。

次子承重者。虽曰承重。而以其废疾先死之兄观之。此犹为庶子。不可谓之长子也。至于所后子有异于是。以其本亲观之则虽为大宗之支子。而以其所后父观之则正为宗家之长子。其所以不同者正在此处。未知如何。

以程子濮王典礼疏及胡文定以所后子奉祀之义观之。则所后子虽谓之正可也。左右所执之说。亦是矣。但丧服大功章适妇不为舅后者姑为之小功注。凡父母于子。舅姑于妇。将不传重于适及将所传重者非适。服之皆如庶子庶妇也。疏及将所传重非适者。为无适子。以庶子传重及养他子为后者也。然则所后子将与立庶子为后者一体。盖礼经父为长子斩衰及四种不得三年之义。至重至精。与程子,胡文定公汎论父子之大体者。各是一义。况丧服一篇。虽为勉斋所修。亦经朱子勘定云。则何可但以汎论父子之大体者。断而行斩衰耶。至如朱子。事尤不然。丧服父为长子注。所谓第一子死者。乃指殇死之人。其第二承之者。正应于亦名长子之文。则义又不得并论于此事者较然矣。

或曰彦晖说所后父于所后子则固不可服斩也。至于所后子为其长子则是不可以不服斩衰。庶子承重者。为其长子亦同云。此言亦如何。

末条所谓所后子为其长子。是不可以不服斩衰及庶子承重者为其长子亦同云者。自与已又是适承之前后之文。不相应。恐亦难用也。如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