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氏家塾读诗记 (四库全书本)/卷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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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吕氏家塾读诗记卷十三
  宋 吕祖谦 撰
  
  郑氏诗谱曰陈者大皥虙牺氏之墟帝舜之胄有虞阏父者为周武王陶正武王赖其利器用与其神明之后封其子妫满于陈孔氏曰左传史赵云胡公不淫故周赐之姓使祀虞帝则胡公姓妫武王所赐都于宛丘之侧是曰陈胡公以备三恪孔氏曰郑驳异义云三恪尊于诸侯卑于二王之后乐记云武王未及下车封黄帝之后于蓟封帝尧之后于祝封帝舜之后于陈下车乃封夏后氏之后于祀投殷之后于宋则明陈与蓟祝共为三恪妻以元女大姬其封域在禹贡豫州之东其地广平无名山大泽西望外方东不及明猪孔氏曰明猪尚书作盟猪即尔雅宋有孟诸是也大姬无子好巫觋祷所鬼神歌舞之乐民俗化而为之五世至幽公当厉王时政衰大夫淫荒所为无度国人伤而刺之陈之变风作矣 苏氏曰陈之变风其原出于大姬盖列国之风皆有所自起方周之盛时王泽充塞其善者笃于善不善者以礼自将亦不至于恶其后周徳既衰诸侯各因其旧俗而増之善者因善以入于恶而不善者日以益甚故晋以尧之遗风为俭不中礼陈以大姬之馀俗为游荡无度亦理势然也
  宛丘刺幽公也淫荒昏乱游荡无度焉孔氏曰幽公宁慎公子当厉王时
  子之汤他郎反兮宛丘之上兮洵音荀有情兮而无望兮李氏曰子称幽公也 毛氏曰汤汤也四方高中央下曰宛丘孔氏曰李巡孙炎注尔雅皆云中央下惟郭璞曰宛丘谓中央隆峻状 朱氏曰言此人游荡于宛丘之上信有情思而可乐矣然无威仪可瞻望也
  汤虽训荡与径斥为淫荡者辞气缓急犹不同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从容不迫而讽切之者深矣
  苦感反其击鼓宛丘之下无冬无夏值直置反其鹭羽毛氏曰坎坎鼓声 朱氏曰值遇也 尔雅曰鹭舂鉏陆玑云齐鲁谓之舂鉏辽东乐浪谓之白鹭青脚头上有长毛十数枚 毛氏曰鹭鸟之羽可以为翳郑氏曰翳舞者所持以指麾孔氏曰持鹭羽翳身而舞 朱氏曰言无时不遇其出游而舞于是也范氏曰冬夏祁寒大暑之时也人之好乐于是时必少息焉今也无冬无夏则其他时可知矣
  坎其击缶方有反宛丘之道无冬无夏值其鹭翿音导毛氏曰盎乌浪反谓之缶孔氏曰离九三鼓缶而歌是乐器坎六四樽酒簋贰用缶注云大臣以王命出会诸侯主国尊于簋副设玄酒以缶则又是酒器左传襄公九年宋灾具绠缶则又是汲水之器然则缶可以节乐若今击瓯又可以盛水盛酒即今之瓦盆也翿翳也 尔雅翿作纛
  宛丘三章章四句
  东门之枌符云反疾乱也幽公淫荒风化之所行男女弃其旧业亟欺兾反会于道路歌舞于市井尔孔氏曰应劭云古者二十亩为一井因为市交易汉书食货志一井八家家有私田百亩公田十亩馀二十亩以为井灶庐舍据其交易之处在庐舍故言二十亩尔
  东门之枌宛丘之栩况浦反子仲之子婆娑素何反其下毛氏曰枌白榆也栩杼也解见山有枢鸨羽东门宛丘国之交会男女之所聚子仲陈大夫氏 张氏曰婆娑不必是舞但徘徊翺翔之义士大夫之子不得过市今也遨游于市井中毛氏曰婆娑舞也
  穀旦于差初住反南方之原不绩其麻市也婆娑
  毛氏曰谷善也 郑氏曰差择也绩麻者妇人之事也 范氏曰市所以易货聚民而妇人废其纺绩于此乎婆娑 欧阳氏曰子仲之子常婆娑于国中树下以相诱说因道其相诱之语曰当以善旦期于国南之原野下章又述其相约以往范氏曰先王恶夫饱食而逸居是故君子勤礼小人尽力所以爱日也今也民于善日则择高明之地而荒乐焉 释文曰差韩诗作嗟 董氏曰说文引诗作市也媻婆媻古文作婆字
  榖旦于逝越以鬷子公反迈视尔如荍祁饶反贻我握椒毛氏曰逝往也 郑氏曰越于鬷摠也 毛氏曰迈行也荍芘音毗音浮陆玑云芘芣一名荆葵似芜菁华紫绿色可食微苦 孔氏曰男女摠集而行往所会之处 郑氏曰男女交会而相说曰我视女之颜色美如芘芣之华然女乃遗我一握之椒交情好也孔氏曰椒之实芬香故以相遗
  东门之枌三章章四句
  衡门诱音酉僖公也愿音愿而无立志故作是诗以诱掖其君也孔氏曰僖公孝幽公子 欧阳氏曰诗人以陈僖公其性不恣放可以勉进于善而惜其懦而无自立之志故作是诗以诱进之 董氏曰掖石经作亦
  衡门之下可以栖音西迟泌悲位反之洋洋可以乐音洛饥毛氏曰衡门横木为门言浅陋也孔氏曰衡古文横字故知衡门横木为门门之深者有阿塾堂宇此唯横木为之言其浅也栖迟游息也泌泉水也朱氏曰洋洋水安流广长之貌 欧阳氏曰衡门
  虽浅陋亦可以游息于其下泌水洋洋然阅之而乐则亦可以忘饥言陈国虽小苟有意于立事则亦可以有为 释文曰乐旧作乐晚诗本有作乐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音房岂其取音娶妻必齐之姜
  山阴陆氏曰里语曰洛鲤河鲂贵于牛羊则鲂鲤乃鱼之美者 郑氏曰齐姜姓 欧阳氏曰其首章既言虽小国亦有可为其二章三章则又言何必大国然后可为譬如食鱼者凡鱼皆可食若必待鲂鲤则不食鱼矣譬如取妻诸姓之女皆可取若待齐宋之族则不取矣是首章之意言小国皆可为而二章三章言大国不可待而得苏氏曰食鱼必鲂鲤取妻必姜子则终身有不获者矣故从其所有而为之及其至也虽天下之美无加焉不然虽有天下之至美而常挟不足之心以待之则终亦不为而已
  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郑氏曰宋子姓
  衡门三章章四句
  东门之池刺时也疾其君之淫昏而思贤女以配君子也
  永嘉郑氏曰观齐鸡鸣之诗其相警戒之言则闺门之奥笑歌晤言固足以浸渍其君之心而革其恶此东门之诗所以思贤女也李氏曰自古人君修身谨行而无流连荒亡之祸者非特有忠臣义士亦由贤妃正女夙夜警戒以成其徳周宣王之姜后齐桓公之卫姬楚庄王之樊妃是也不独人君为然吴许升少为博徒妻吕荣躬勤家业以奉养其姑数劝升修学升每为不义辄流涕进规荣父疾升乃呼荣欲改嫁之荣叹曰命之所遭义无离贰终不肯归升感激自厉乃寻师远学遂以成名贤女之助如此
  东门之池可以沤鸟豆反麻彼美淑姬可与晤五故反歌毛氏曰池城池也沤柔也郑氏曰于池中柔麻使可以缉绩 孔氏曰谓渐渍使之柔忍也 董氏曰周姬姓陈因元女以封故诗人犹言淑姬孔氏以姬姜为妇人美称于书无所考 郑氏曰晤犹对也言淑姬宜与对歌相切化也孔氏曰古以晤为遇释言云遇偶也亦为对偶之义 苏氏曰陈君荒淫无度不可告语故其君子思得淑女以化之于内妇人之于君子日夜处而无间庶可以渐革其暴如池之沤麻渐渍而不自知也
  东门之池可以沤纻直吕反彼美淑姬可与晤语
  陆玑艸木疏曰纻亦麻也宿根在地中至春自生不岁种范氏曰纻以当暑
  东门之池可以沤菅古颜反彼美淑姬可与晤言
  孔氏曰菅茅属柔忍宜为索沤乃尤善菅者已沤之名未沤则但名为茅也范氏曰菅以为屦
  东门之池三章章四句
  东门之杨刺时也昏姻失时男女多违亲迎鱼敬反女犹有不至者也
  东门之杨其叶牂牂子桑反昏以为期明星煌煌音皇毛氏曰兴也牂牂然盛貌 郑氏曰亲迎之礼以昏时 朱氏曰明星启明也煌煌大明貌东门盖此人亲迎之所以其所见起兴曰东门之杨则其叶牂牂矣昏以为期而明星煌煌矣 毛氏曰昏以为期明星煌煌期而不至也
  东门之杨其叶肺肺普贝反昏以为期明星晢晢之世反毛氏曰肺肺犹牂牂也晢晢犹煌煌也
  东门之杨二章章四句
  墓门刺陈佗也陈佗无良师傅以至于不义恶加于万民焉朱氏曰陈佗文公子桓公鲍之弟也桓公疾病佗杀其太子免而代之桓公卒而佗立明年为蔡人所杀此诗刺佗而追咎先君不能为佗置良师傅以至于此也
  陈氏曰此诗虽以刺佗乃是耆旧之贤者备见始末追咎先君不能为佗置良师傅致有弑逆之事也
  墓门有棘斧以斯之夫也不良国人知之知而不已谁昔然矣
  毛氏曰兴也墓门墓道之门斯析也幽闲音闲希行生此棘薪维斧可以开析之 苏氏曰夫陈佗也 程氏曰人情不修治则邪恶生犹道路不修治则荆棘生故以兴焉墓门有荆棘则当以斧斤开析之佗才不善宜得贤师良傅以道义辅正之今夫也不良众皆知之而不去自昔谁如是乎此追咎自佗幼小不择师傅致成其恶谁昔然矣犹云从来谁如是乎苏氏曰知而不之去昔谁为此乎盖归咎桓公也 尔雅曰谁昔昔也
  墓门有梅有鸮户骄反徂醉反止夫也不良歌以讯之讯予不顾颠倒思予
  毛氏曰鸮恶声之鸟也孔氏曰鸮一名枭一名鸱瞻卬云为枭为鸱俗说以为鸮即土鸮非也 陆玑疏云鸮大如班鸠绿色入人家凶贾谊所赋鵩鸟是也萃集也讯告也释文云韩诗云讯谏也 程氏曰前章言有棘言佗之不善后章言有梅深咎辅导之使然梅美木虽美木生墓门荆棘荒芜之处则恶鸟萃矣虽有良心善性与不善人处则恶归矣 朱氏曰夫也不良则有歌其恶以讯之者矣讯之而不予顾至于颠倒然后思予则岂有所及哉亦追咎之辞也
  墓门幽深之地兴其恶也墟墓之间荆棘最难去非用斧不足以除之佗之恶大矣非严师傅痛棓击之亦莫能去其恶也墓门有梅有鸮萃止言佗之性质本非恶为师傅所累也左传载佗劝陈侯许郑平亲仁善邻之言中于事理盖非昏愚者陈侯不许卒见侵伐既而徐思佗言复与郑和遣佗往郑莅盟佗与郑伯盟㰱如忘泄伯料其必不免考其岁月才数年尔而蛊惑变坏如是此诗人之所伤也
  墓门二章章六句
  防有鹊巢忧谗贼也宣公多信谗君子忧惧焉孔氏曰宣公杵臼庄公弟
  防有鹊巢卭其恭反有旨苕徒雕反谁侜陟留反予美心焉忉忉都劳反
  毛氏曰兴也防邑也卭丘也后汉地理志陈县注博物记曰卭地在县北防亭在焉 孔氏曰鹊畏人而近人非邑有树木则鹊不巢 郑氏曰旨美也长乐刘氏曰旨者地荒则艸美茂也 毛氏曰苕艸也孔氏曰苕之华传云苕陵苕此直云苕艸彼陵苕好生下湿此则生于丘与彼异也陆玑疏云苕苕饶也蔓生茎如劳豆而细叶似蒺藜而青其茎叶可生食如小豆藿也侜张诳也朱氏曰侜张欺诳也 朱氏曰忉忉忧劳之貌 欧阳氏曰谗言惑人非一言一日之致必由积累而成如防之有鹊巢渐积构成之尔又如苕饶蔓引牵连将及我也程氏曰相茂林之蔽翳则鹊巢之兴人心有蔽昏则谗诬者至丘言平广之地则有美艸兴人心高明平夷则来善言 程氏曰侜谓诪张迂回诬罔人者必迂曲以致其恶予美心所贤者忧谗诬贤善也
  中唐有甓蒲历反卭有旨鹝五历反谁侜予美心焉惕惕吐历反
  毛氏曰中中庭也唐堂涂也孔氏曰堂下至门之径也甓令誉零反都历反尔雅曰瓴甋谓之甓郭璞曰㼾砖也瓴音令甋音适㼾力斛反砖艸㳂反 鹝绶艸也陆玑疏曰鹝五色作绶文故曰绶艸 程氏曰惕惕惧也 欧阳氏曰中唐有甓非一甓也亦以积累而成绶艸杂众色以成文犹多言交织以成惑义与贝锦同 董氏曰鹝旧作□ 说文引诗亦为□
  防有鹊巢二章章四句
  月出刺好呼报反色也在位不好徳而说音悦美色焉王氏曰诗所言者说美色而已然叙知其不好徳者子夏曰贤贤易色盖说色如此丧其志矣未有能好徳者也月出皎兮使古卯反人僚音了兮舒窈乌了反其赵反兮劳心悄七小反
  毛氏曰兴也皎月光也 孔氏曰佼好之人 朱氏曰窈幽远也纠愁结也 毛氏曰悄忧也王氏曰悄言不说而静默 朱氏曰当月出之时而思佼人之好欲一见之以舒窈纠之情而不可得是以为之劳心悄然也毛氏曰舒迟也窈纠舒之姿 释文皎作皦曰本又作皎
  月出皓胡老反兮佼人懰力久反兮舒懮于久反受兮劳心慅七老反
  董氏曰皓月光 苏氏曰懰好也 朱氏曰懮受忧思也苏氏曰懮受舒之姿也 王氏曰慅言不安而骚动 释文懰作刘曰本又作懰
  月出照兮佼人燎力召反兮舒夭于表反绍兮劳心惨七感反
  董氏曰照月光之被物 苏氏曰燎明也董氏曰燎则其光与月并 朱氏曰夭绍纠𦂳之意 王氏曰惨言不舒而幽愁
  此诗用字聱牙意者其方言欤
  月出三章章四句
  陟朱反林刺灵公也淫乎夏戸雅反姬驱驰而往朝夕不休息焉郑氏曰夏姬陈大夫妻夏征舒之母郑女也征舒字子南夫字御叔 孔氏曰灵公平国其公子楚语云昔陈御叔娶于郑穆公女生子南子南之母乱陈而亡之宣九年陈夏征舒杀共君平国传曰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饮酒于夏氏公谓行父曰征舒似汝对曰亦似君征舒病之公出自厩射而杀之胡为乎株林从夏南匪适株林从夏南
  毛氏曰株林夏氏邑也夏南夏征舒也孔氏曰征舒以氏配字谓之夏南楚杀征舒左传谓之戮夏南实从夏南之母言从夏南者妇人夫死从子夏南为其家主故以夏南言之
  驾我乘绳证反马说音税于株野乘我乘驹朝食于株郑氏曰说舍也马六尺以下为驹 释文驹作骄旧音驹沈云或作驹字是后人改之皇皇者华篇内同首章郑氏文义皆善但不当以为灵公抵拒之辞彼相戏于朝犹不知耻亦何抵拒之有盖国人问灵公胡为乎株林而从夏南乎诗人则为之隐曰灵公非适株林从夏南乃他有所往尔然而驾我乘马则舍于株野矣乘我乘驹则又食于株矣虽欲为之隐亦不可得也
  株林二章章四句
  泽陂彼皮反刺时也言灵公君臣淫于其国男女相说忧思息嗣反感伤焉
  王氏曰东门之枌宛丘之应也泽陂株林之应也
  彼泽之陂有蒲与荷音何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他弟反音四普光反徒何反
  毛氏曰兴也 董氏曰传曰泽水之锺也 毛氏曰陂泽障也孔氏曰泽障谓障水之岸 说文曰蒲者似莞音桓而褊有脊滑柔而温尔雅曰莞符蓠尔雅疏曰本艸云白蒲一名符蓠楚谓之莞蒲 毛氏曰荷芙音符其居反尔雅曰荷芙蕖其茎茄其叶蕸其本蔤其华菡萏其实莲其根藕郭璞曰荷别名芙蓉江东呼荷蔤茎下白蒻在泥中者莲谓房也 茄古牙反蕸音遐蔤亡笔反蒻音若藕五口反 郑氏曰寤觉音教也 毛氏曰自目曰涕自鼻曰泗 孔氏曰目涕鼻泗俱下滂沱然 苏氏曰妇人之色如蒲荷之美思而不见故忧伤涕泗也孔氏曰樊光注尔雅引诗有蒲与茄
  彼泽之陂有蒲与蕳古颜反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其员反寤寐无为中心悁悁乌玄反
  毛氏曰蕳兰也 苏氏曰卷好也 毛氏曰悁悁犹悒悒也
  彼泽之陂有蒲菡户感反大感反有美一人硕大且俨鱼检反寤寐无为辗张辇反转伏枕
  毛氏曰菡蓞荷华也 李氏曰俨者容貌俨然也毛氏曰俨矜庄貌 朱氏曰辗转伏枕卧而不寐思之深且久也
  变风始于鸡鸣终于泽陂凡一百二十八篇而男女夫妇之诗四十有九抑何多耶曰有天地然后有万物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有父子然后有君臣有君臣然后有上下有上下然后礼义有所错男女者三纲之本万事之先也正风之所以为正者举其正者以劝之也变风之所以为变者举其不正者以戒之也道之升降时之治乱俗之污隆民之死生于是乎在录之烦悉篇之复重亦何疑哉
  泽陂三章章六句
  陈国十篇二十六章百二十四句













  吕氏家塾读诗记卷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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