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骚合编 (四部丛刊本)/初集
| 吴骚合编 初集 明 张楚叔 编 明 张旭初 编 景固安刘氏藏崇祯刊本 张元济 撰 民国二十四年民国二十五年 上海商务印书馆 景印本 500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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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吴骚初集
夫世间一切色相俦有能离情者乎顾情一耳
正用之为忠愤为激烈为幽宛而抑之为忧思
为不平为枯稿憔悴至于纚纚一腔难以自巳
遂畅之为诗歌为骚赋而风雅与三闾诸篇并
重于世昔史迁之传三闾也悲其值而大其志
谓足以兼国风小雅而班固氏亦美之日弘博
丽雅为词赋宗此皆窥见平情而深乎其味者
然情宁独平哉佳人幽客好事多磨缱绻萦怀
抚时触景联
同调两地吊天我辈钟情岂同
稿木故窍发于灵而响呈其
代不乏矣汉以
歌唐以诗宋以词迨胜国而宣于曲迄今盛焉
总之以风雅为宗而愤激幽情锦心慧口相伯
仲也南国讴唫不减江皋讽咏三吴丰韵类延
晋代风流词本于骚而地别于楚故因弁其骚
日吴嗟嗟今乐府滥觞极矣自有兹帙也洛阳
𥿄贵收尽阳春冰玉蛟螭刻成天巧岂非造物
之情至此而一畅耶世不乏有情人而知吴骚
之足尚也 时
万历甲寅秋日清懒居士书于尚白斋中
序吴骚二集
盖自楚三闾大夫以骚著而杨子云氏于是乃
为作反骚嗟乎骚可广即广矣可更广反亡为
也反反骚所为作也何也夫人莫情真情莫怨
真而离骚其言哀其志切其托讽远怨矣哉所
云情之所钟政在我辈三闾大夫其人也大夫
其有情痴也哉太史公谓其作离骚盖从怨生
也有味其言之也虽然大夫骚于楚楚有骚我
吴亦有骚也吴骚广楚骚者也曩初集行巳𥿄
贵洛阳海内复渇想次集遂复辑次集以广初
集夫两集皆曲也曷为而骚之日体异而情同
也情曷为而同其摛词不必尽怨矣他弗具论
间且欢日繇怨而欢欢复𦤺怨者人间世聚散
之常也总之怨其情种也独不日作者类不必
尽吴人乎曷为而冠之吴也日地异而寄情于
响者大都属吴音即不尽吴音而按拍无如吴
人工也然则吴之骚曷为而不骚其体顾曲也
日诸君子见当吾世而词赋自命者示之骚定
睂酸于把卷即开卷苦不得句也方将敝帚委
之宁冀有淮南王安通其义而刘向诸人岀尊
其言为经也则其文且湮没不传而悠悠此情
终不获表见于天下后世以故文生于情而情
恐不能以文诉人则变而
为曲庶几考之乐
府亡虑知与不知并亡虑善按拍不善按拍而
情不自巳人人其式歌且舞也今日者即起三
闾大夫泪罗中其能不以曲易之仍骚哉则吴
骚之集于初也洵足为楚骚广次以是集称广
广骚夫谁日不可王孝伯有知当又以痛饮酒
熟读前后两吴骚为快矣千载下应不乏贾长
沙有为文吊诸君子耳为子云氏者其为谁
花裀上人许当世题
序吴骚三集
怀沙写志幽忧无巳盖继三百而作者自宋子
师之而汉贾生拟感鵩之论凡幽人志士不平
而喜为古言辞者人非楚而楚其辞操笔而从
子云之后者不乏人也然赋体浮夸引用古字
称长学士经生亦多未解世因变之为词曲语
近本色遂与里耳相通总之体异而志同也居
士号骚隐复集乐府而弁以骚良有深意乎今
好事者闻其名号便觉郁沈之色都为振起且
欲即睹其全而未可得兹复手辑佳本授之
劂至再而三其韵严其响和其节舒其慷
类
侠滑稽类诞怨思类愤悲歌惜若挟三闾大夫
而出佩兰沈潭之貌吐其九歌天问哀郢之辞
也廼居士少
食贫意气违俗所如多不合宐
其沾沾以骚著耶是刻也长夏掩扉散发痛饮
手拈数阕长讴再过实岑寂中知巳耳若九宫
之辩有谱法在何庸赘
半岭主人题
塡词训
古士大夫听琴瑟之音弗离于前性情之通弦歌而
治吟咏可巳欤客日词馀之兴也多以情癖大抵皆
深闺永巷春伤秋怨之语岂须睂学士所宜有况文
辞之贵期于浑涵若夫雕心𤥨句柔脆纎巧披靡淫
荡非鼓吹之盛事曲固可废也骚隐生日嘻子陋矣
尼山说诗不废郑卫圣世采风必及下里古之乱天
下者必起于情种先坏而𢡖刻不𠂻之祸兴使人而
有情则士爱其缘女守其介而天下治矣且子亦知
夫曲之道乎心之精微人不可知灵窍隐深忽忽欲
动名日心曲曲也者逹其心而为言者也思致贵于
绵𣺌辞语贵于迫切长门之咏宜于官様而带岑寂
香闺之语宜于暗藏而饶绮丽倚门嚬笑之声务求
纎𡡾而顾盻生姿学士骚人之赋须期慷而啸歌
不俗故咏春花勿牵秋月吟朝雨莫溷夜潮瑶台玉
砌要知雪部之套辞芳草轻烟总是郊原之泛句又
如命题杂咏而直道本色则何取于寓言触物兴怀
而杂景揣摹则安在其即事甚且士女之吻无辨暌
合之意多乖文情断续而忽入俚言笔致拗违而生
吞成语又曲之最病者也乃若传奇之曲与散套异
传奇有答白可以转换而清曲则一线到底传奇有
介头可以变调而清曲则一韵到底人苐知传奇中
有嬉笑怒骂而不知散曲中亦有离合悲欢古伤逝
惜别之词一披咏之愀然欲泪者其情真也故曲不
贵摭实而贵流丽不贵尖酸而贵博雅不贵剽袭而
贵冶创不贵熟烂而贵新生不贵文餙而贵真率肖
吻不贵平敷而贵𨕖句走险有作者起必首肯吾言
矣客日子之为辞未必其无弊也乃执月旦以平章
曲府司三寸管而低昻之得无过当乎居士日人之
妍𡟎人也不必其巳之妍也𩀱眸具在存其论而巳
矣今日者之评次虽谓作家之豸史亦谁日不可
作家偶评
骚赋者三百篇之变也骚赋难入乐而后有古乐府
古乐府不入俗而后以唐绝句为乐府绝句少宛转
而后有词自金元入中国所用胡乐嘈杂缓急之间
词不能按乃更为新声以媚之作家如贯酸斋马东
篱辈咸富于学兼喜声律擅一代之长昔称宋词元
曲非虚语也大江以北渐染胡语而东南之士稍稍
变体别为南曲高则成氏赤帜一时以后南词渐广
二家鼎峙大抵北主劲切雄壮南主清峭柔脆北字
多而调促促处见筋南字少而调缓缓处见眼各有
三昧难以浅窥譬之同一师承而顿渐分受不可同
日语也乃制曲者往往南袭北辞殊为可笑今丽曲
之最胜者以王实甫西厢压卷日
翻之为南时论
颇弗取不知其翻变之巧顿能洗尽北习调恊自然
笔墨中之罏冶非人官所易及也国初作者王子一
辈十六人仅传其名词未及见后起如杨升庵颇有
才情所著有洞天玄记陶情乐府流脍人口但杨本
蜀人调不甚谐而摘句多佳杨夫人亦饶才学最佳
者如黄莺儿积两酿轻寒一曲字字绝佳杨别和三
词俱不能胜固奇品也北人如王渼陂康𡭊山翩翩
隹致其后推山东李伯伯以𠊓妆台百阕为𡭊
山所欣赏今其词尚在不足道所为宝剑登坛记亦
是改其乡先辈之作固自平平而自负不浅弇州尝
讥其腔律未恊非苛求也大声金陵将家子所为散
套尚多借袭而才情亦浅然句字流丽可入弦索如
三弄梅花一阕颇称作家固知好句不在多得王舜
耕西楼乐府较为警徤题赠亦善调谑而少风人之
�籍常楼居自有乐府词气豪逸亦未当行谷继宗
谢茂秦辈皆有逸韵尚居诸君之下徐髯仙所为乐
府不能如大声稳恊而情思过之吴中以南曲名者
祝希哲唐伯虎郑若庸三人㜶美京兆能为大套富
丽而多驳杂解元小词纎雅绝伦郑所为玉玦记见
其一斑它未足道明珠记乃陆天池采所成者其兄
浚明给事助之非一手之烈张伯起素喜梁伯龙博
雅擅场吴越春秋善𫐠史学而不平实且宾白工致
具见名笔苐其失在冗长若江东白苎一辞读之有
学士气故伯起重之伯起之𢰅红拂洁秀俊美但不
无轻弱之嫌陆南门散词有一二可观语亦隽爽先
辈如李空同王浚川诸公皆长于北声不入南调大
扺曲之称当行者首重谱韵次论词章近日玉茗堂
杜丽娘剧非不极美但得吴中善按拍者调恊一畨
乃可入耳惜乎摹画精工而入㗋半拗深为致若
士兹编殆陈子昻之五言古耶名家苦心作家颇难
得予后学何知漫举而评隲之非有他也盖谓曲学
深奥见从来作者之难若诸君声价久巳实录词坛
不可泯灭余抑何敢以管窥之见漫为低昻也耶
曲谱辩
心感物而成声声逐方而生变音之所以分南北也
君子审声以知音而律吕辨矣古律数九九八十一
以为宫三分而损益之以为征商羽𧢲此律吕之大
较也复之一阳始生律应黄钟逓而推之为大吕太
簇夹钟姑洗仲吕㽔宾林钟夷则南吕无射应钟凡
十有二律所谓气始于长至周而复生圣人合符节
调钟律造度数繇此其𨕖也乐府之制字辨阴阳调
恊平亥然未有舍十二律而自为神明者今按之曲
谱大抵诪张附会者什之八九夷考其调仅有黄钟
南吕二家诸如仙吕大石越调双调之名不知从何
根据如谓舍十二律别有流畅则此黄钟南吕犹然
十二律中之名义也而曲谱竟别创为仙吕诸调又
何说耶如仍出诸十二律则宫调之首当叙自黄钟
始今南曲谱独首仙吕又何说耶且也黄钟为官不
必更有正宫之名矣夹钟姑洗无射应钟为羽不必
更有羽调之名矣夷则为商不必更有商调之名矣
今谱之有宫商羽三调而又无角征二声独何欤说
者日轩辕之法及今淼矣此流传者之残阙也但不
知仙吕大石越调𩀱调䆒竟自谁伊始余窃揣之意
者十二律之仲吕或因仲字与中字仙字相肖遂误
传为中吕仙吕乎又或吕字与石字相似遂误传大
吕为大石乎善读书者尽信不如其无则九宫谱之
谓矣然则何以处曲乎日曲者末世之音也必执古
以泥今迂矣曲者俳优之事也因戏以为戏得矣然
则谱可废乎日因其道而治之适于自然亦巳无憾
何必不谱也盖九九者天地自然之数也律吕因此
谐腔调繇此出譬如今日此曲之腔唱为彼曲听者
笑之谓其失于自然也然则按谱而作之亦按谱而
唱和之期畅血气心知之性而发喜怒哀乐之常斯
巳矣况谱法之妙专在平亥间䆒心乃学之而陋焉
者仅如其字数逐句栉比而所以平亥之故卒置弗
讲似此者如土偶人止还其头面手足而心灵变动
毫弗之有于谱奚当焉及学之而失焉者每一套中
以此调之过曲忽接他调譬诸冬行夏令南走北辕
即名家大手𨓏𨓏有之于谱又奚禆焉昔人歌㽔宾
之声而景风至震易水之响而白虹贯所云动巳而
天地应焉声音之感岂其微哉古之谭曲者日曲如
折止如槀木曲之道思过半矣客日今子伯仲之𨕖
本其于谱书固兢兢矣而重翻此义可谓世行世法
我行我法者夫余然其言遂并识之
情痴窹言
今之所称多情皆其匿情而猎名者也悲愤调笑慰
劳寒喧若伶人之搬演落场即巳掉臂去之转眼秦
越聚散
沙耳胶漆戈矛耳其为辞也浮游不𠂻必
多雕𤥨虚伪之气欲自掩餙之而不能心之与声有
异致乎人之有生也睂宇现乎外血性注乎内情缘
煎其中岂惟儿女子虽彼豪杰通儒豁逹自负者无
所感则巳一涉此途行且靡心就其维系谁能漠然
而游于𣾘瀁之乡哉说者日至人处静不枮处动不
喧居尘出尘无䌸无解而且柳生其肘右鸟巢其顶
门此亦冥
汱寥之极矣今乃以萍踪浪迹愁病销
磨痴矣哉噫彼之情割河而斩筏者人而至焉者
也我非至人苐求其至于人夫人情种也人而无情
不至于人矣曷望其至人乎情之为物也役耳目易
神理晦明废饥寒穷九州越八𮎰穿金石动天地
率百物生可以生死可以死死可以生生可以死死
又可以不死生又可以生远远近近悠悠𣻌𣻌杳
弗知其所之而处此者之无聊也借诗书以闲摄之
笔墨磬㵼之歌咏条畅之按拍纡迟之律吕镇定之
俾飘飖者返其居郁沉者逹其志渐而浓郁者几于
淡岂非宅神育性之术欤余于情识淡然矣挟一真
率有情之侣与俱不胜其向往也间一拂情又不能
违心以就世法人亦多笑之弗顾也自率其情巳矣
世路之间有疑吾情者缘之艰也吾无庸𭛌其信斯
情者我辈亦能痴焉但问一腔𤍠血所当酬者几人
耳信乎意气之感也卒然中之形影皆怜静焉思之
梦魂亦涙钟情也夫伤心也夫此其所以痴也如是
以为情而情止矣如是之情以为歌咏声音而歌咏
声音止矣
凡例
一往时𨕖刻吴骚苦无善本所行者惟南词韵𨕖
及遴奇振雅诸俗刻所载清曲大略雷同韵𨕖
一书又为金汤韵学而设仅惟小令散见而套
数则落落晨星余特蒐诸残简蠧馀零星旧本
及各家文集中积渐罗𦤺虽巳刻者有三集而
所见之词不啻广矣其后坊刻效步似亦柏梁
馀材武昌剰竹耳终不能出其范围也是集更
彚精美用公见闻
一是集耑录丽情散曲惟幽期欢会惜别伤离之
词得以与𨕖其他杂咏佳篇俱俟续刻槩弗溷
收
一歌先审调不知何调则音律乱矣兹𨕖照谱所
序宫调分列各宫正曲居先犯调列后而南北
调以及北调附列终篇俾知音者便于查核
一词场佳句多矣然于曲体及用韵溷乱者虽美
不贵日以彚帙未僃漫为宽收者有之兹则逐
套研穷必求合谱依韵而越格者弗录也其名
人好辞坊刻讹传者悉照原本厘正有偶为出
入而塡词佳丽不
弃置者必谬为斟酌𤥨瑕
留瑜为宫商之全璧云
一曲中衬贴字眼须辨虗实非死煞也俗刻臆分
大小自称当行徒贻识者之笑兹则细加理会
辨晰微𣺌殊费苦心
一字有鼻音唇音舌音喉音齿音及撮口开口闭
口等音不能尽标即词隐先生止圈闭口而闭
口侵寻监咸廉纎三韵亦明载中州韵书知音
者按之自能一一分辨兹帙止圈去上两声其
馀槩不蛇足
一是𨕖但衡其曲不问其人间有姓氏相传确乎
有据者则一一还其故物有托名误刻而素无
可考者亦不敢𡚶为翻案获罪前人盖移珠借
玉亦属词林常有之事如从此推𫾣必尽起地
下而问之矣奚其能况词以人重人以词重宁
任其咎以留阙文之遗意可也若云杜𢰅则吾
岂敢
一好曲熟烂人吻尽有为人唱坏者是编刬去汜
滥近补新声名日合编虽依据旧本而仍寓増
删之法非依様葫芦巳也
一各调逐词或有疑案或有原评附载编中以
词林鼓吹以佐谱书法轮
一清曲中图像自吴骚始非悦俗也古云诗中画
画中诗开卷适情自饶逸趣是刻计出相若干
幅奇巧极工较原本各自创画以见心思之异
一坊𨕖传奇诸曲颇为厌人嗣兹刻后当另出手
眼用公玄赏
一是𨕖虽未空群亦称鸿览其他名家著作虽多
一时不能悉购俟容广蒐以成续刻倘得闻风
辱教犹拜明赐
白雪斋主人谨识
凡例终
魏良辅曲律
一择具最难声色岂能兼僃但得沙喉响润发于
丹田者自能耐久若启口拗劣尖麤沉郁自非
质料勿枉费力
一初学先从引发其声响次辨别其字面又次理
正其腔调不可混杂强记以乱规格如学集贤
宾只唱集贤宾学桂枝香只唱桂枝香久久成
熟移宫换吕自然贯串
一五音以四声为主四声不得其宜则五音废矣
平上去入逐一考䆒务得中正如或苟且舛误
声调自乖虽具绕梁终不足取其或上声扭做
平声去声混作入声交付不明皆做腔卖弄之
故知者辨之
一生曲贵虚心玩味如长腔要圆活流动不可太
长短腔要简径找绝不可太短至如过腔接字
乃关锁之地有迟速不同要隐重严肃如见大
宾之状
一拍廼曲之馀全在板眼分明如迎头板随字而
下彻板随腔而下绝板腔尽而下有迎头惯打
彻板绝板混连下一字迎头者此皆不能调平
仄之故也
一曲须要唱出各様曲名理趣宋元人自有体式
如玉芙蓉玉交枝玉山不是路要驰骤针线
箱黄莺儿江头金桂要规矩二郞神集贤宾月
云高念奴娇序刷子序要抑扬扑灯蛾红绣鞋
麻婆子虽疾而无腔然而板眼自在妙在下得
匀净
一双叠字上两字接上腔下两字稍离下腔如字
字锦思思想想心心念念又如素带儿他生得
齐齐整整袅袅停停之类至单叠字比双叠字
不同全在顿挫轻便如尾犯序一旦冷清清之
类要抑扬于此演绎方得意味
一清唱俗语谓之冷板凳不北戏场藉锣鼓之势
全要闲雅整肃清俊温
其有专于磨拟腔调
而不顾板眼又有专主板眼而不审腔调二者
病则一般惟腔与板两工者乃为上乘至如面
上发红喉间筋露摇头摆足起立不常此自关
人器品虽无与于曲之工拙然去此方为尽善
一北曲以遒劲为主南曲以宛转为主各有不同
至于北曲之弦索南曲之鼔板犹方圆之必资
于规矩其归重一也故唱北曲而精于呆骨朵
村里迓鼓胡十八南曲而精于二郞神香遍满
集贤宾莺啼序如打破两重禅关馀皆迎刃而
解矣
一北曲与南曲大相悬绝有磨调弦索调之分北
曲字多而调促促处见筋故词情多而声情少
南曲字少而调缓缓处见眼故词情少而声情
多北力在弦索宜和歌故气易粗南力在磨调
宜独奏故气易弱近有弦索唱作磨调又有南
曲配入弦索诚为方疷圆盖亦坐中无周郞耳
一曲有三绝字清为一绝腔纯为二绝板正为三
绝
一曲有两不杂南曲不可杂北腔北曲不可杂南
字
一曲有五不可不可高不可低不可重不可轻不
可自做主张
一曲有五难开口难出字难过腔难低难转收入
鼻音难
一曲有两不辨不知音者不可与之辨不好者不
可与之辨
一听曲不可喧哗听其吐字板眼过腔得宜方可
辨其工拙不可以喉音清亮便为击节称赏大
抵矩度既正巧繇熟生非假师传寔关天授
一丝竹管弦与人声本自谐合故其音律自有正
调箫管以尺工俪词曲犹琴之勾剔以度诗歌
也今人不知探讨其中义理强相应和以音之
高而凑曲之高以音之低而凑曲之低反足淆
乱正声殊为聒耳陈可琴云箫有九不吹不入
调非作家唱不定音不正常换调腔不满字不
足成群唱人不静皆不可吹正有鉴于此也
曲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