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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志/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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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吕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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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迹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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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游寺观十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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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鹅寺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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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宾抵四明金鹅寺,顾方丈萧然。顷有童子出,吕问此何寥寥,曰:莫道寥寥,虚空也。遂佳其言,题诗于壁云:方丈有门出不钥,见个山童露双脚。问伊方丈何寂寥,道是虚空也不著。闻此语,何欣欣,主翕岂是寻常人。我来谒见不得见,渴心耿耿生埃尘。归去也,波浩渺,路入蓬莱山杳杳。相思一上石楼时,雪晴海阔千峰晓。

庐山寺见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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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山开元寺僧法珍坐禅二十年,颇有戒行。一日定坐,见一道人来谒,问曰:师谓道,惟坐可乎。珍曰:然。道人曰:佛戒含慎,坐时,自谓无此心矣。淫杀为甚。方其乃其遇景遇物,不能自克,则此种心纷飞,莫御道,岂专在坐乎。因与珍历云堂,见一僧方酣睡,谓珍曰:吾偕子少坐于此,试观此僧。良久,见睡僧顶门出,一小蛇长三寸馀,缘床足至地,遇涕唾食之,复循溺器饮而去。及出轩外,度小沟,绕花台,若驻饭状,复欲度一小沟,以水溢而返。道人当其来,径以小刃插地迎之,蛇见畏缩,寻则往至床右足,循僧顶而入睡。僧遽惊觉,问讯道人及珍曰:吾适一梦,与二子言之。初梦从左门出,逢斋供甚精,食之。又逢美酒,饮之。因寨裳度门外小江,逢美女数十,恣观之。复欲度一小江,水骤涨,不能往。逢一贼,欲见杀,走从捷径至右门而入,遂觉。道人与珍大笑,而谓珍曰:以床足为门,以涕唾为供,以溺为酝→以沟为江,以花木为美女,以刃为贼。人之梦寐,幻妄如此。珍曰:为蛇者何。道人曰:此僧性毒多慎,薰染变化已成蛇相。他日暝目,即受生于蛇中矣,可不惧哉。吾吕公也,见子精忱,可以学道,故来教子。珍遂随之而往,不知所终。

开元寺赠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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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州开元寺,浴室有大井,泉水甘冽。洞宾爱之,留连旬日。因与一僧款密,僧朴野待之尽敬,不知其为洞宾也。临行以墨两质赠僧,藏之筐笋不复省。一日李大临转漕江西行部至袁,寻僧问曰:吕先生尝赠汝金乎。僧恍然曰:我不识吕先生,但前有道人到此,赠我墨耳,初无金也。出墨示大临,则墨即金矣。大临摩娑骇异,欲以他金贸易之。僧弗受,但以一质转赠之,且问转运使何自知此,李曰:昨过零睦见何仙姑,问吕公动履,何曰:近吕过此,自言久客宜春,与开元浴室僧相善,喜其有仙风道骨,以金遗之。吾闻此故来验焉。旬日洞宾复来,问僧墨何在,僧具以告。洞宾笑曰:此女饶舌。遂与僧携手出门去,不知所之。

大云寺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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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宾诡为回处士游大云寺,随堂会食。月馀,谓寺僧曰:僧饥甚精,但少缅耳?遂去,旬日携少许缅至。自炮设,数百僧皆饱足。僧请处士啜茗,举丁晋公诗曰:花随僧筋破,蕾实逐客瓯圆。处士曰:句虽佳,未尽茶之理。乃书诗曰:玉药一枪称绝品,僧家造法极功夫。兔毛瓯浅香云白,虾眼汤翻细浪俱。断送睡魔离几席,增添清气入肌肤。幽丛自落溪岔外,不肯移根入上都。以丹一粒遗僧曰:服此,可不死。遂别去,后僧亦仙去。

山寺化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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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宾尝游山寺,以剑化作一艳妇入寺。僧行纵观,神驰志丧。过云堂前,有一僧方趺坐,独不顾。竟出门,似若不动心者。初以为可教,既出门,则已候于无人之地,意欲要而挑之。女色蛊人,罪根难灭,此第一障道因缘也。

神光观绘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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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宾游山阳神光观,丐笔自绘己像于三清殿北塘。眉目修整,貌古怪,不类世所传。上有北斗七大星,君相被发,秉珪立。傍作一符,径丈馀。书曰:元祐二年作,如知吾下笔处,可与语道。人以疾刮符服之,往往良已。或见神人仪观甚伟,曰:吾神光符使也。诉暴露,以暮区之。

平都观访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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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忠州属有平都山,前汉王方平、后汉阴长生二人求仙,同隐此。山之中有平都观,有丹鼎亭,有下棋亭。吕祖曾两访之,其一诗云:盂兰清晓过平都,天下名山所不如。两口单行人不识,王阴空使马蹄虚。其二诗云一呜白乌出青城,再谒王阴二友人。口口惟思三岛好,台眸已过洞庭春。

太平观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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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太平观道士有高志,洞宾访之,赠诗曰:落魄薛高士,年高无白髭。云中闲外石,山裹玲寻碑。夸我饮大酒,嫌人说小诗。不知甚么汉,一任辈流嗤。末小书云:回道人同三客,访薛炼师作。始知洞宾并寓其字。

天庆观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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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州符离县天庆观有育道士,少年谈老庄有奇趣。一日晨兴,有卖药道人至,即洞宾也。仪状雄伟,往来弥月,因有老庄之要旨授道士,曰:吾观禅学,皆出于老庄。纵千经万卷,反复议论,要自立个门庭,源流授受,其实皆本于老庄之旨也。临别,题二绝句于扉上,作大篆,体势飞动,一曰:秋景董条叶乱飞,庭松影裹坐移时,云迷鹤驾何方去,仙洞朝元失我期。二曰:肘传丹篆千年术,口诵黄庭两卷经。鹤观古坛松影裹,悄无人迹户长肩。既去,人争刮以治疾良已。字入木寸馀,墨边不灭。

单州天庆观题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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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丰中吕惠卿守单州天庆观,七月七日有异人过焉,书诗于纸,一曰:四海孤游一野人,两壶霜雪足精神。坎离二物君收得,龙虎丹行运水银。一曰:野人本是天台客,石桥南畔有旧宅。父子生来有两口,多好歌笙不好拍。惠卿婿余中解之曰:“后篇第一句‘宾’字也,第二句石桥者‘洞’也,第五句两口者‘吕’也,第四句者‘吟’也。吟此诗者,其洞宾乎?”

市尘混边八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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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城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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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州城外有老媪开酒肆,一日有吕道人来索饮。偶无酒,媪以所馀浊酒一升与之。道人问价,媪曰:每升钱二十文。道人以指点酒,书二十字于门外一紫石上而去。徐视,则字迩下透石底几尺馀。自是观者如堵,酒肆大售,后人因其居建集仙观。

永康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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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康军倪某新开酒楼,有一道人至索饮。自旦及暮,饮佳酝圯及石馀。众怪,相聚以观。倪需酒金,道人瞪目不语,颓然醉倒。倪坐守之,曙鼓动,道人忽起,援笔题诗·于壁曰:鲸吸鳖吞数百杯,玉山谁起复谁颓。醒时两袂天风玲,一朵红云海上来。末书云:三山道人阳纯作。以土一块掷倪面,走出门,仰望东北一朵红云而来,抚掌大笑,俄不见。刮视其壁,墨彻数分,视土块乃良金也。自是酒楼大售,始知阳纯者,乃纯阳也。

汴京茶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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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周末汴京有石氏设茶肆,一女尚髻龄,令行茶。洞宾诡为丐者,日往据上坐求荼,衣服褴褛,血肉垢污,殆不可近。女殊无厌恶意,益取上茗待之。父母怒笞女,女益待之,月馀无厌。洞宾谓女曰:汝能啜我所饮茗之馀乎。女以秽甚,不可下咽,覆之地。忽闻异香,亟舐之,神气爽然。洞宾曰:我吕先生,非丐者。惜尔不能尽食吾馀,然吾能从尔愿,欲富乎,贵乎,寿乎。女曰:我小家子,不识何为贵,得富且寿足矣。洞宾去,不复来。后年亦贵显,年百三十五岁终。

长溪饭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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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州长溪县老妪开饭肆,乾道中有道人来。食毕,以火紫头书壁,作吕洞宾来四字,光艳奇伟。太守闻之,骑往观,则字已销没,无复馀迩,信神笔也。

兖州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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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妓侯其姓者,为邸以舍客。洞宾诡服求授馆,蚤出暮归,归必大醉,逾月不偿一金。侯召啜茶,洞宾曰:吾见锺离先生,谓汝可以语道。侯不省,以酒饮之。洞宾索饮不已,侯滋不悦。洞宾伸臂示之,金钗隐然,解其一,令市酒,侯利其金,曰:饮罢寝此乎。曰:可也。即登榻鼻劓劓,至夜分,侯迫榻,洞宾以手拒之,侯亟去。迟明,失洞宾所在。视其身,则手所拒处,吕字彻肌上。侯感悟曰:此吕公也。得非宿世一念之差,遂至于此,公其来度我乎。即断发布裘寻洞宾,不知所终。

广陵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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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陵妓黄莺,有姿色,豪客填门。一日有吕秀才托宿,黄以其褴褛垢污拒之。秀才题二诗于屏,一曰:模母西施共此身,可怜老少隔千春。他年鹤发鹦皮媪,今日玉颜花貌人。二曰:花开花落两悲欢,花与人还事一般。开在枝间防客折,落来地上请谁看。题毕,俄不见。

东都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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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妓杨柳,东都绝色也。道人来往其家,屡输金帛,然终不与杨交接。杨一夕乘醉迫之,道人曰:吾先天坎离配合身中,夫妇内交,圣胎已结,婴儿将生,岂复恋外色乎,内交之乐过于外交之乐远矣。杨疑讶其语。时宰相张天觉、绾宾萧某与久狎,杨以告萧,而萧以告张。遽往即之,道人大呼疾走,径趋栖云庵云堂不出。良久排阖寻之,则已不见,惟壁上有诗日一吸鸾笙裂太清,绿衣童子步虚声。玉楼唤醒千年梦,碧桃枝上金鹦呜。后庵遗火无孑遗,而题诗之壁归然独存,亦一异也。

平康妓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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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妓绾,一夜有男子过,被诸妓牵扯。男子连声瞰叫杀人,夜巡捉数妓,并男子赴官。根虎妓说并不曾杀人,押下男子实供,因自称为吕仙,写诗二首,其亡石: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问仗剑杀愚夫。虽然不取人头落,暗裹能教骨髓枯。其二云:六幅红裙卓地棚,就中险设陷人坑。王侯宰相浑遭陷,留得先生独自醒。诗成,回顾不见,乃知是为吕祖也。

庵堂赴会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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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宗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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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宣和问,徽宗斋设一千道人,只阙一名。适有一风癞道人求斋,监门官力拒之,其时徽宗与道士林灵素便殿谈话,而道人忽在其阶下,亟遣人送去赴斋。道人以布袍袖在殿柱上一抹而往,徽宗见而怪之,起身观柱上有粉字,书云:高谈阔论若无人,可惜明君不遇真。陛下问臣来日事,请看午未丙丁春。果而靖康丙午丁未,二帝北狩之难。

青城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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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末,洞宾赴青城山鹤会,憩一卖饼果人家,人不之识也。颇异之,洞宾浓墨大书诗一章于门之大木上,曰:但患去针心,真铜水换金。鬓边无白发,骤马去难寻。盖寓吕洞宾来四字,笔势伟劲,光彩殊常。取刀削之,深透木背,洞宾已不复见。时士人关云祥者见之,即绘其像,乃一清瘦道人也。是后饼果大售。

潭州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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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州兵马都监赵不问,淳熙九年四月十四日作鹤会。一道人不知所从来,摄衣升疱,不与人揖,径入知堂房内不见。但于几上得一幅纸,书绝句云:这回相见不无缘,满院风光小洞天。一剑当生又飞去,洞庭惊起老龙眠。末题谷客书。

绍兴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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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稽山绍兴癸丑道会,有道人擭冻笠而至。会散乃挂笠于壁,无挂笠之物而不坠。题诗云:偶乘青帝出蓬莱,剑戟峥嵘遍九垓。我在目前人不识,为留一笠莫沉埋。

贾相斋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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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平章母两国夫人,设云水道人斋,忽有群道人,拱一孕妇将产而来,斋未罢,产婴儿在地。群道人即扶女子而去,只留婴儿在地。众人扶起婴儿,乃一剑袋也,始知为吕公以戏凡俗一万。

白云挂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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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州旧有白云堂,在龙庆寺近。尝有道人在堂挂搭,喉下复有一口,以吹铁笛。吹讫,复塞以纸。笠上题两句,云:一声吹动斜阳外,唤起江湖万里心。小孩群尾其后,辄将铜钱撒地,使竞取之。后题一诗于后堂云:牵牛与织女,依旧白莲堂。遂去,皆莫晓其意。后梆州寇李元砺反,白云堂闭门,不容挂搭,以防奸细。三年后复开,开之日,乃七夕后一日也。始悟其诗,及悟二口吕字也。

江州挂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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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州瑞昌县潘安抚道场,适有道人至,求挂搭。无包无伞,仅有一笠,褴褛村俗。直堂鄙之曰:你无伞无包,奈何挂搭。道人曰:既不许挂搭,觅一茶即去。直堂入令之坐,及出,则道人反坐主席,直堂怒曰:不知宾主礼,做甚道人。道人不揖而去,遗下一笠。直堂不能举,遂会众讽经谢罪,方举其笠,地上有吕字,人病取土煎汤服之立愈。数年间,遂成一井,水泡上结成吕字,划开复聚,至今尚存。

丹药济人十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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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思院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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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应道监文思院,日有亲事官患疗痉,度不可疗。来辞院官,且谓其徒曰:吾旦夕死矣,老母无托,奈何。众强慰勉之,或为泣下。才出外,即有道人随之行,行未远,语之曰:疮易愈。令买纸二幅,以爪箔其中,为二方窍,径可三寸,许以授之,谓曰:俟夜烧一幅为灰,调乳香汤涂傅,留其一剂,以济后人。其人既归,如言贴药毕就枕。及寤,已觉疮痕荡尽,痂亦不见。径走谒院官,谈其异,众悟曰:两方窍,吕字也。得非以濒死,念母一言起孝,故仙翁救之耶。

赵州医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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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贫民刘某,病跛二十年,每夕灶香梼天。一日有道人,手携铁瓢,谓刘曰:可随我行。刘随之行二里许,指地下曰:此下深三尺馀,有五色石。试掘之,果得一石,大如弹丸,五彩殊常。道人曰:子可持归,暴露九日,细末,以木瓜皮煎汤服。俟愈,可来城东驻云堂东廊第三问左壁上再相会云。刘疾脱然,即往寻之,但见壁有洞宾像携瓢云。

江陵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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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傅氏家贫,以斋纸为业。性喜云水士,见必邀迎。随其丰俭,款接里巷,呼为傅道人。舍后小阁塑吕翁像,坐磐石上,旁置墨篮以泥竹片作,墨数笋。朝暮焚香敬事,拜毕,肩户去梯,虽妻子不许至。乾道元年正旦,独坐铺中,一客方巾布袍入,共语良久。起曰;吾适有百钱,能过酒肆饮否。傅从之,自是数日一来,或留饮,或与饭。傅目昏多泪,教取生熟地黄,切焙,取椒去,日及闭口者,微炒,三物等分,炼蜜为丸,每五十丸,空腹盐米汤饮下之。傅如方治药一月,日明夜能视物。往还半岁,忽别去,三两日外将往襄阳,能与我偕西乎。辞以累重不可出,客笑曰:吾知汝不肯去。取笔书利市和合四字付之,曰:贴于铺壁,获息当百倍。复拉请酒肆酌别,袖出纸包,有墨数片,曰:欲携去襄阳做人事,暂寄君所,临行来取之。酒罢,傅归,真墨架上。瑜两月,客不至,试启视之,乃吕翁像,前竹皮所作者。探阁内篮中,无有矣。始悟客为吕翁,深悔不遇。乃贴四字于壁,生意日丰。享寿八十九,耳聪目明,精力如少年云。

安丰医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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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末,安丰县娼女三香得恶疾,拯疗不痊,贫甚,为客邸以自给。会有寒士来托宿,欲得第一房主事。仆见其褴褛甚,拒之,三香曰:贫富何择焉。便延入,少顷,士闻呻痛声甚苦,问其故,仆以告。士曰:我能治此症。三香大喜,士以箸缄其口,曰:回心回心。是时殊未晓,门外有皂荚树甚大,久枯死。士以药粒寘树窍中,以泥封之,俄失士所在。是夕树生枝叶,旦而蔚然。三香疾顿愈,始悟回之为吕。遂弃家寻师,邑人于其地建吕真人祠,绍兴十四年三香忽还乡,颜貌韶秀。邑老人犹有识之者,武翼大夫子泽为郡守,召问之,不肯深言,后不知所之。

岳阳货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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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宾游岳阳,诡名货药,一粒千金,三日不售。乃登岳阳楼,自饵其药,忽腾空而立。众方骇慕,欲买其药,洞宾笑曰:道在目前,蓬莱畦步。抚机不发,当面蹉过。乃吟诗曰:朝游北越暮苍梧,袖裹青蛇胆气麓。三入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

成都持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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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药市,日有道人垢面鹑衣,手持丹一粒,大呼干市,曰:我,吕洞宾也,有能再拜我者,以丹饵之。众以为狂,相聚笑随之,道人往还数四,竟无拜之者。道人往坐五显庙前大池上,儿童争以瓦砾掷之,道人笑曰:世人欲见吾甚切,既见吾又不识吾,亦命也。吕乃自饵金丹,俄五色云周身,有顷不见,众共悔恨。

綘纱褁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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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一岁民大病疟,有老姥家斋茶,子孙皆病。一日有道人来,姥善待之,以子孙病为请,道人曰:翌旦待我。姥早起待之,道人以綘纱曩药,曰:病发者,使执之悉愈。一丸可愈百人,过百人即不验矣。姥从之,子孙皆愈。遍疗及百人,满果不验矣。姥拆囊,已不见药,但有书“吕洞宾”三字而已,方知遇吕先生。

孝感救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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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庐有通守,忘其姓名。以母病发背,百方不痿。祈祷备至,感洞宾夜梦之曰:公至孝感天,命余救拔。若迟一日,不复可疗。乃授以灵宝膏方,枯篓五枚,取子,乳香五块,如枣大。二味各细研,以白沙蜜一斤同熬成膏。每服三钱,温酒化下。通守市药,治服即愈,后以施人立效。

觉能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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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觉能有诗名,一日送客东都门外,旅次见一羽士,因擭酒肴,呼羽士共享之。毕,羽士举杯,摭水书吕字,且曰:明年江南见君。明年果调官江南,复见洞宾,与以大钱七,其次十又其次小钱三,曰:数不可益也。吾以药数丸遗子,岁旦以酒磨服,可一岁无病。觉如其言,至七十三岁,药亦垂竭,卒于东京。

德成得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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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成,能医。盛寒时,遇一贫窘道士,衣单衣,无寒色。与李入酒肆,自据主席,李怪之。店者曰:交钱取酒。道士指店中取三酒瓶,曰:中各有一升酒钱。店者视之果然,乃以三升酒与之。道士酌酒饮,李止取一瓶,二瓶自竭。语李曰:此小术耳,吾吕洞宾也。李惊喜,道士书一绝曰:九重天子聚中贵,五算诸侯门外尊。争似布衣狂醉客,不教性命属乾坤。以药一粒遗李曰:服此当享高寿。即别去。李服药,发不白,齿不落,百七岁而卒。

建祠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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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应期别墅左有隙地一块,四围环把水,木清奇默,意欲造纯阳一室。未几,有一褴褛道人至,揖伽跌上坐,袖中出故纸药方书二册,指示孙云,公可常服此古方六味补阴丸,甚好,又授以参同悟真口诀。自云周姓,野仙天长人。留饮,醉归,过山而去,再顾不知所之,孙乃构室塑像以杞云。药方录后:固本补阴丸生地黄姜汁炒熟地黄酒浸焙天门冬去心麦门冬去心各二两人参一两杳仁三钱俱磨为膏汁以上炼蜜为丸,如桐子大。每服七八十丸,空心盥白汤,或酒送下。如服煎剂,合六味,等分撮之。久服,功效甚速,甚验。

因缘会过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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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度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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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二十年,茅山大修醮事。江东运使郑清卿、王亦颜同往纵观。至午,憩于茅舍。遇道人,白苎衫,青布巾,修眉美髯,风骨清俊。郑王相谓曰:“岂非吕仙翁乎?”召与语,命之坐,酌酒数行,两主人皆已醉。谩问客曰:“能更进否?”曰:“能。”“可饮几何?”曰:“无筭。”乃令侍史注酒两壶于银盆中,恣其痛饮一杯,复一杯不已。郑曰:“先生如有药,求数粒。”曰:“有。”即引手擦左腋下垢汗,撚成青粒与之,曰:“只可嗅,不得吃。”王亦求之,复擦右腋下污,成红粒与之,所言亦然。酒尽,客去。先是一老兵守邸阁,一漕老兵卧檐间,日晏未醒,漕因戏以两药纳其鼻中,气即吸入,犹未觉。使人唤之起,问曰:“汝觉四体如何?”曰:“觉得极轻,殆欲凌云耳。”明日,腾空而去。二漕相视,悔恨无缘。盖假手以度老兵也。

何仙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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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仙姑,零陵市道女也。始十三岁,随女伴入山采茶,俄失伴,独行迷归。路见东峰下一人,修髯、绀目、冠高冠、衣六铢衣,即洞宾也。仙姑始㒒仆亟拜之,洞宾出一桃曰:“汝年幼必好果物,食此尽,他日当飞升,不然止居地中也。”仙姑仅能食其半,髯者指以归路。仙姑归自谓:止一日。不知已逾月矣。自是不饥无漏洞,知人事休咎。后尸解去。洞宾尝谓仙姑曰:吾尝游华阴市中卖药,以灵丹一粒置他药万粒中,有求药者,于瓢中信手探取与之,观其缘分也。如是数日,他药五万粒探取八丁,而此丹入手即坠。因叹世问仙骨难值如此。

跛仙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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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沙刘跛仙,遇洞宾于君山,得灵龟吞吐之法。功成归隐岳麓,自号潇湘子。常侍洞宾往来抱黄洞。宾数游城下,有诗曰:“南山七十二,独爱洞真墟。”后有郑思者,遇跛仙于清泰门外,相与俱仙云。

道友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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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澹然,富而儒者也。性慕道,延云水士多年,竟无所遇。洞宾诡为佣者,为治圃岁馀,所作工役力过常人。陈爱之,然止以佣者待之而已。一日陈与一道友讲《阴符经》,至天发杀机、天地返覆,未晓杀机之旨。洞宾从旁抗声曰:“生者不生,死者不死,已生而杀生,未无而学死,则长生矣。”陈大骂曰:“汝非佣者邪,谁教汝为此言。”既而请之,则复缪愆其辞,不可解。道友曰:“田野村夫,定于何处窃得此语耳,非实通晓也。”居无何,忽辞陈曰:“吾将远行,明年五月五日午时复来也。”既去寂然,陈有乡人客于巴陵,遇之曰:“为我寄语陈公,我吕洞宾也。始意公可授道,徐察之则不然,吾不复来矣。”言讫,走入吕仙亭竹林中不见。明年端午日午时,陈公暴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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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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