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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律/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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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分律卷第四十二(三分之六)

姚秦罽宾三藏佛陀耶舍共竺佛念等译

药揵度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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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时佛在波罗[木*奈]国。时五比丘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大德!当食何食?”佛言:“听乞食,食五种食。”

尔时比丘乞食得饭,佛言:“听食。”得种种饭粳米饭、大麦饭、[序-予+禾]米饭、粟米饭、俱跋陀罗饭,佛言:“听食如是种种饭。”得𪎊,佛言:“听食种种𪎊。”得干饭,佛言:“听食种种干饭。”得鱼,佛言:“听食种种鱼。”得肉,佛言:“听食种种肉。”得羹,佛言:“听食种种羹。”得修步,佛言:“听食。”得乳,佛言:“听食种种乳。”得酪,佛言:“听食种种酪。”得酪浆,佛言:“听饮种种酪浆。”得吉罗罗,佛言:“听食。”得蔓[少/兔],佛言:“听食种种蔓[少/兔]。”得菜,佛言:“听食种种菜。”得佉阇尼食,佛言:“听食种种佉阇尼食。”佉阇尼者,根食、茎食、叶食、华食、菓食、油食、胡麻食、石蜜食、蒸食。

尔时世尊在波罗[木*奈]国。时五比丘即从坐起,前礼佛足却住一面,白佛言:“当服何药?”佛言:“听服腐烂药,病比丘有因缘,尽形寿应服。”

尔时世尊在绳床中,时有病比丘,医教服呵梨勒,佛言:“听病比丘有因缘尽形寿服呵梨勒。”

尔时佛在舍卫国,时有比丘患风,医教服酢麦汁。佛言:“听服。”不知云何作?佛言:“听净人净洗器渍麦,乃至烂,漉取汁饮。若麦汁臭应覆。若汁滓俱出,听作漉器。”不知云何作器?佛言:“听若铜、若木、若竹作漉器。如漉水筒作、若三角、若大、若小。若麦中燥,令净人更益水。”

时病比丘在多人前饮麦浆,馀比丘见皆共恶秽之,佛言:“不应在多人前,应在屏处饮。”时一切僧皆须,佛言:“应一切共饮。”

时有诸比丘,各各别用器饮,众器皆臭,佛言:“不应各别器饮,应共传用一器饮。”时有比丘饮已不洗器与馀比丘,佛言:“不应尔,应洗器已与馀比丘。”

尔时佛在舍卫国。有比丘吐下,比煮粥顷日时已过。佛言:“听以完全麦、若完全稻谷煮令熟,勿使破,漉汁饮。”

尔时有病比丘,医教服鞞酰勒,佛言:“听服。”医教服阿摩勒,佛言:“听服。若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服。”尔时有病比丘,医教服[卄/(麸-夫+生)]罗,佛言:“听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服。”尔时病比丘,医教服菓药,佛言:“听服。若非是常食者,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应服。”尔时有病比丘,须大五种根药,佛言:“听服。”须小五种根药,佛言:“听服。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服。”尔时病比丘,医教服质多罗药,佛言:“病比丘有因缘尽形寿听服。”尔时有病比丘,医教服罽沙药,佛言:“病比丘有因缘尽形寿听服。是中罽沙者,根茎叶花菓罽沙。”

尔时有病比丘,医教服娑梨娑婆药,佛言:“病比丘听服。娑梨娑婆者,根茎叶花菓若坚韧者也。式渠亦如是。帝菟(底吐二音)亦如是。”

尔时病比丘,医教服荜茇椒,佛言:“比丘有病因缘听尽形寿服。”尔时病比丘须种种细末药洗,佛言:“听用种种细末药。是中细末药者,胡桐树末,马耳树末,舍摩罗树末洗。”

若自作若更互作,须杵臼,佛言:“听畜。”须簸箕簁扫帚,佛言:“听畜。”

时诸比丘畏慎,不敢以涂香著末药中。佛言:“听著。”时末药无器盛,佛言:“听作瓶。若患坌尘,听作盖。若欲令坚牢,当著床下、若串壁上、象牙杙上。”

尔时病比丘,以麁末药洗身患痛,佛言:“听细末、若细泥,若叶、若华、若菓取令病者得乐。是中病者,若体有疮、若癣、若瘑、若疥癞、乃至身臭。”

尔时比丘病,须盐为药,佛言:“听服。是中盐者,明盐、黑盐、丸盐、楼魔盐、支头鞞盐、卤盐、灰盐、新陀婆盐、施卢鞞盐、海盐,若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听服。”

尔时病比丘须灰药,佛言:“听用灰药。是中灰药者,萨阇灰、宾那灰、波罗摩灰,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听用。”

尔时病比丘须阇婆药,佛言:“听用。是中阇婆者,馨牛馨莪婆、提尸婆、梨陀步梯夜婆、提萨阇罗婆,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应服。”

尔时比丘病须眼药,佛言:“听用。是中眼药者,陀婆阇那,耆罗阇那,比丘有病因缘尽形寿应服。”

尔时比丘眼有白翳生,须人血,白佛,佛言:“听用。”

尔时比丘患眼白翳,须人骨,佛言:“听用。”

尔时比丘患眼白翳,须细软发。“听烧末著眼中。”

尔时毕陵伽婆蹉患眼痛,得琉璃篦,佛言:“听为治眼病故畜用。”

尔时舍利弗患风,医教食藕根,尔时大目揵连往舍利弗所问讯已一面坐,语舍利弗言:“所患为差不?”答言:“未差。”复问舍利弗:“何所须?”答言:“须藕根。”目连言:“东方有阿耨大池,水清澄无有尘秽,食之无患。去此不远,更有池广五十由旬,其水清澄无有尘秽,有藕根如车轴。若取折之,其汁如乳食之如蜜。去池不远,有金山崖高五十由旬,是中有七大龙象王兄弟共住,其最少者,供给一阎浮提王;其次大者,供给二天下王;其次转大者,供给四天下转轮圣王;伊罗婆尼龙象王,供给天帝释。彼诸龙象王来下,入池净澡浴饮水,以鼻拔取藕根,净洗泥秽而食之,得好容色气力充足,彼池藕根可得食之。”时舍利弗默然可之。时目连见舍利弗默然,即于舍卫国没不现,如人屈申臂顷至彼池边,化作大龙象王,于彼七象王中形色最胜。时彼七龙象王见,皆畏怖毛竖,恐彼来夺我池。尔时大目连见彼七龙象王心怀恐怖,即还复故身。彼即问目连言:“比丘何所须欲耶?”答言:“我须藕根。”语言:“汝须藕根何不早见语?使我恐怖毛竖。”彼即入池澡浴饮水,以鼻拔取藕根洗去泥授与目连。时目连得藕根已,从此池忽然不现,还舍卫国。到祇桓中,授与舍利弗语言:“此是藕根。”舍利弗食已病即得除差,有残藕根与看病人。看病人先已受请,不肯食之。诸比丘白佛,佛言:“听看病人受请不受请,食病人残食。”

诸比丘先受食已,至彼聚落,有檀越便请食。食已来还至僧伽蓝中,持向者食与诸比丘。诸比丘先已受请不敢受,无人食者便弃之。时有众乌鸟诤食唤呼。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诸乌鸟何故唤呼?”阿难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听作馀食法食。彼应持食至彼比丘前语言:‘大德!我已受请、若已食,看是知是作馀食法。’彼应取少食之,语言:‘我已食止,汝可食之。’应作如是馀食法食。”

尔时有长老上座多知识,村间乞食来,聚在一处食。食已,持残食来至僧伽蓝中,与诸比丘。诸比丘先已受请,不肯食之,无人食者便弃之。时有众乌鸟诤食唤呼。世尊知而故问阿难:“诸乌鸟何故唤呼?”阿难以此事具白世尊,世尊言:“自今已去,听自持食来作馀食法得食。应如是作,持食至彼比丘所语言:‘大德!我已受请、若已食,看是知是作馀食法。’彼应取少食,食已语言:‘我止,汝可食。’应作如是馀食法食。”

尔时毘舍佉无夷罗母大得新菓,彼作如是念:“我今宁可作食请佛及僧以菓布施。”即便遣人往僧伽蓝中白言:“愿诸大德受我明日请食。”即于其夜办种种美食,明日往白时至。尔时世尊著衣持钵,与千二百五十比丘俱,就毘舍佉无夷罗母请就座而坐。毘舍佉以种种多美饭食饭佛及僧,食已舍钵,更取一卑床却坐一面。时世尊种种方便开化说法,令得欢喜。尔时世尊为说法已从坐而去。时毘舍佉无夷罗母,行食忘不与菓,彼作如是念:“我为新菓故,请佛及僧设饭。今正行食,忘不与菓。”时即遣人送果至僧伽蓝中,与诸比丘。诸比丘已食竟,不肯受之,往白佛,佛言:“若从彼来,应作馀食法食之,如上法。”

尔时世尊在王舍城。时有颠狂病比丘,至杀牛处食生肉饮血,病即差。还复本心,畏慎。诸比丘白佛,佛言:“不犯。若有馀比丘有如是病,食生肉饮血病得差者听食。”

尔时世尊在波罗[木*奈]国,时世谷贵乞食难得。时诸比丘乞食不得,往至象厩乞。时彼有鬼神信敬沙门者,即令象死,于彼得象肉食之。世尊慈念告诸比丘:“此是王之兵众,若王闻者必不欢喜。自今已去,不应食象肉。”

时诸比丘在波罗[木*奈]国乞食不得,往马厩乞。时有信敬沙门鬼神,即令马死,于彼得马肉食之。世尊慈愍告诸比丘:“此是王之兵众,若王闻者必不欢喜。自今已去,不应食马肉。”

尔时比丘于波罗[木*奈]国乞食不得,至能水底行人所乞。时有信敬沙门鬼神,令诸龙死,于彼得龙肉食之。尔时善现龙王从己池出,往世尊所,头面礼足已,却住一面白佛言:“世尊!有龙能烧一国土若减一国土,诸比丘食此龙肉。善哉!世尊!勿令比丘食龙肉。”时世尊闻善现龙王语,默然受之。时善现见佛听许,头面礼佛已还往本处。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告言:“此龙有大神力有威德,能烧一国土若减一国土,诸比丘食此肉。自今已去,不应食龙肉。”

时有比丘在波罗[木*奈]国乞食不得,往旃陀罗家,于彼得狗肉食之。诸比丘乞食,诸狗憎逐吠之,诸比丘作是念:“我等或能食狗肉,故使众狗憎逐吠我耳。”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不得食狗肉,若食得突吉罗。”

时世尊在波罗[木*奈]国。时有比丘服吐下药,有优婆私字苏卑,至僧伽蓝中行看房舍,至病比丘所问言:“何所患苦耶?”答言:“服吐下药。”问比丘:“何所须欲?”答言:“须肉。”答言:“我当送肉。”即还波罗[木*奈],遣人持钱买肉,语言男子:“持此钱买肉来。”时波罗[木*奈]不屠杀,彼人周行求肉不得,还至优婆私所白言:“大家知不?今此不杀,遍行求肉不得。”优婆私作如是念:“我许与吐下比丘肉,恐此比丘不得肉,或能命过。若是生死比丘命过者,于出家法中退,若是学人不得前进,若是罗汉则使世间失于福田。”即入后室,持利刀自割髀裹肉,与婢令煮已,持往僧伽蓝中,与吐下比丘。婢即如敕持与比丘,比丘食已病即除差。彼优婆私割肉时,举身患痛极为苦恼。时优婆私夫主先出行还,不见苏卑。即问:“苏卑优婆私何处在耶?”答言:“病在内。”即问:“何所患?”即具答因缘。彼夫主言:“未曾有!苏卑于沙门所有如是信乐,无所爱惜乃至身肉。”苏卑优婆私作是念:“我今患苦极重,或能以此断命。我今宁可办具种种饮食请佛及僧,可作最后见佛及僧因缘。”时即遣人往僧伽蓝中白言:“大德!明日受我请食。”时世尊默然受之。即于其夜办具种种美好饮食,明日往白时到。时世尊著衣持钵,与诸比丘僧俱,往苏卑优婆私家就座而坐。知而故问:“优婆私苏卑何所在?”答言:“病在内。”佛言:“唤优婆私苏卑来。”彼即入内语言:“佛唤汝。”作如是念:“世尊唤我。”即便速起,身痛即止,疮复如故不异。时优婆私苏卑,往佛所头面礼足却住一面。佛告言:“不应作是!不应作是!苏卑优婆私!当作如是施如是学,不自苦痛,亦不恼彼。”时苏卑优婆私手自斟酌美好饮食,食已舍钵,取小床在一处坐。时世尊为优婆私种种方便说法,令得欢喜。世尊为说法已,从坐而去还至僧伽蓝中,往吐下比丘所问言:“苏卑优婆私送肉与汝不?”答言:“与我肉。”问言:“汝食不?”答言:“食。”复问:“美不?”答言:“美。如是美肉难得。”佛言:“汝痴人,食人肉。自今已去不得食人肉,若食偷兰遮。及馀可恶肉不应食,若食突吉罗。”

尔时世尊在波罗捺。有居士耶输伽父,往诣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尔时世尊无数方便为说法开化,令得欢喜。耶输伽父闻佛说法开化,心大欢喜已,从坐起,白佛言:“愿受我请。”时耶输伽侍从世尊后,时世尊默然受请,耶输伽不受请:“佛未听我曹受别请。”佛言:“有二种请听受:若请僧、若别请。”

尔时有异居士作是念:“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养,我施不断绝?”即白佛,佛言:“听为僧常作食。”彼作如是言:“我不能常为众僧作食,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养,我施不断绝?”白佛,佛言:“听比丘往其舍常与食。”彼作是言:“我不能常为道人作食,作何福德令僧常得供养,我施不断绝?”白佛,佛言:“听僧差往食、若送食至僧中,若八日食、若布萨日、若月初日食。”

时有居士作是念:“云何作福供养众僧便成施药?”白佛,佛言:“听布施众僧药钱。”

时有居士,新作房舍无道人住,念言:“云何供养众僧,令诸比丘在此房住?”白佛,佛言:“听在房中作粥。若复不住,复听在房作种种饼及菓。若故不住,当与作饭食。若不住,听与房钱。若故不住,听与绳床、木床、坐褥、卧褥、枕地敷。若故不住,应与衬体衣与毡与被。若故不住,与钵与三衣。若故不住,应与作房排户钩、与杖、与革屣、与盖、与扇、与水瓶、与洗瓶、若盛水器、与浴室瓶及床、与刮污刀、与香熏、与丸香、与房衣。若故不住,沙门一切所须者应与。”

尔时世尊在绳床中,时诸比丘乞食,时见有人[(壳-一)/牛]牛乳,令犊子饮已复[(壳-一)/牛],犊子口中涎沫出,与乳相似,后遂疑不复饮乳。白佛,佛言:“听饮,[(壳-一)/牛]乳法应尔。”

尔时世尊在舍卫国。时诸比丘秋月得病,颜色憔悴形体枯燥癣白。时世尊在静室作如是念:“诸比丘秋月得病,颜色憔悴形体癣白枯燥。我今当听诸比丘食何等味?当食常药不令麁现。”即念言:“有五种药,是世常用者,酥、油、蜜、生酥、石蜜。我今宁可令诸比丘食之,当食常药不令麁现,如饭𪎊法。”作是念已,晡时从静处起,以此事集比丘僧,以向者在静处所思念事具告诸比丘:“自今已去,听诸比丘有病因缘听服五种药:酥、油、生酥、蜜、石蜜。”

诸病比丘,得种种肥美食,至中不能食,况复五种药至中能食?尔时药虽多,病人不能及时服,诸比丘患遂增形体枯燥、颜色憔悴。尔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诸比丘何故形体颜色如是?”时阿难具以上因缘白世尊,佛言:“自今已去,若比丘有病因缘,若时、若非时,听服五种药。”

时诸病比丘得肥美食不能食,尽与看病人。看病人受请,不食即弃之,诸乌鸟诤食大唤呼。佛知而故问阿难:“乌鸟何故尔?”阿难具以因缘事白佛,佛言:“听看病比丘,若受请、若不受请,得食病人残食,无犯。”

尔时舍利弗患风,医教服五种脂:罴脂、鱼脂、驴脂、猪脂、失守摩罗脂。白佛,佛言:“听服。时受时漉时煮,如油法服;非时受、非时漉、非时煮不应服。若服,如法治。”

尔时世尊在舍卫国人间游行,与千二百五十比丘俱。时世谷贵人民饥饿乞食难得,有五百乞人常随佛后。尔时世尊行未远,往至道边树下,敷尼师坛坐。时有居士,名私呵毘罗,调象师,乘五百乘车,载石蜜从道而过,于道中见佛足迹千辐轮相光明了了,即寻迹而去。遥见世尊在树下坐颜貌端正诸根寂静,得上调伏犹如龙象王最胜无比,譬如澄渊无有浊秽。见世尊已,信敬心生,即前头面礼足却坐一面。时世尊为私呵居士种种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时私呵居士闻佛说法极大欢喜,即施诸比丘人别一器黑石蜜。诸比丘不受:“世尊未听我曹受黑石蜜。”白佛,佛言:“听受黑石蜜。”佛语私呵:“以一器黑石蜜,分与诸比丘。”即受佛教,以一器黑石蜜分与诸比丘。有馀黑石蜜,佛言:“应第二、第三随意重与。”故复有残。佛语私呵:“与乞儿。”与乞儿已,故复有残。佛语私呵:“更随意第二、第三饱与乞儿。”故复有残,佛语私呵:“以残黑石蜜著净地若无虫水中。何以故?未有见诸天、世人、诸魔、梵王、沙门、婆罗门食此黑石蜜能消者,除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时私呵即如教,持馀黑石蜜著无虫水中,水即烟出作声,犹如烧大热铁著水中其声振裂,馀黑石蜜著水中,亦复如是水沸作声。尔时私呵见此已恐怖毛竖,往至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以向因缘具白世尊。世尊尔时知私呵心怀恐怖毛竖,种种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见法得法得增上果,白世尊言:“大德!我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自今已去,不杀生乃至不饮酒。”私呵闻佛说法,极大欢喜,头面礼佛而去。

时比丘乞食时,见白衣作黑石蜜著罽尼,诸比丘疑不敢过中食,白佛,佛言:“听食,作法应尔。”

时诸比丘乞食得软黑石蜜,白佛,佛言:“听食。”得黑石蜜浆,佛言:“听饮。”得磨飡致,佛言:“听食。”得白石蜜,佛言:“听食。”得乌婆陀颇尼,佛言:“听食。”得水和甘蔗汁,佛言:“听饮。”得甘蔗汁,佛言:“听饮。若不醉人,听非时饮;若醉人,不应饮。若饮,如法治。”得甘蔗,佛言:“听时食。”

尔时世尊在摩竭提人间游行至王舍城。毕陵伽婆蹉多知识多徒众,多得酥、油、生酥、蜜、黑石蜜,持与徒众。遂多积聚藏举众器皆满,大盆、小盆、大钵、小钵、奁、大釜、络囊、漉囊,持串著壁上、龙牙杙上、向上、或悬著屋间,下漏上湿,房舍臭秽。时众多居士,来至僧伽蓝中行看房舍,见毕陵伽婆蹉徒众如是,多积聚饮食众药在房共宿臭秽不净。皆共讥嫌:“沙门释子多贪无厌,自称:‘我知正法。’如是何有正法?观是沙门多积饮食众药,如似瓶沙王厨库。”诸比丘闻,其中有少欲知足、行头陀、知惭愧、乐学戒者,嫌责毕陵伽婆蹉言:“云何多积饮食众药在房共宿臭秽不净?”时诸比丘往白佛。尔时世尊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呵责毕陵伽婆蹉徒众:“汝等所为非,非威仪、非沙门法、非净行、非随顺行,所不应为。云何多积饮食众药在房共宿臭秽不净?”以无数方便呵责已,告诸比丘:“自今已去,若病比丘,须酥、油、蜜、生酥、黑石蜜,乃至七日应服。若过服,如法治。”

尔时世尊,从王舍城人间游行。(此一条事如上展转食戒无异,故不出。)

尔时比丘患风须药,医教渍麦汁。佛言:“听服。”须油渍麦汁、须颇尼渍麦汁。佛言:“听服。若时药和时药、非时药和时药、七日药和时药、尽形寿药和时药,应受作时药。非时药和非时药、七日药和非时药、尽形寿药和非时药,应受作非时药。七日药和七日药,尽形寿药和七日药,应受作七日药。尽形寿药和尽形寿药,应受作尽形寿药。”

尔时比丘患疮,须唾涂以铫底熨。比丘白佛,佛言:“听用。”时有比丘患疱,医教用人脂,佛言:“听用。”时有比丘患吐,须细软发,佛言:“听烧已末之水和漉受饮之。”

时有比丘,自往冢间,取人发人脂持去。时诸居士,见皆憎恶污贱。诸比丘白佛,佛言:“听静无人时取。”

尔时有比丘患身热,医教用栴檀,为差病故。比丘白佛,佛言:“听用。”若沈水、若栴檀、毕陵祇伽罗[少/兔]婆罗,佛言:“听用涂身。”

时诸比丘患蛇入屋,未离欲比丘恐怖,佛言:“听惊。若以筒盛、若以绳系,弃之。”而彼不解绳便置地,蛇遂死,佛言:“不应不解,应解。”

时诸比丘患鼠入屋,未离欲比丘皆惊畏,佛言:“应惊令出。若作鼠槛盛出弃之。”竟不出置槛内即死,佛言:“应出之,不应不出。”

尔时诸比丘患蝎、蜈蚣、蚰蜒入屋,未离欲比丘惊畏,佛言:“若以弊物、若泥团、若扫帚盛裹弃之。”而不解放便死,佛言:“不应不解放,应解放。”

尔时佛在王舍城。诸比丘破浴室薪,空木中蛇出螫比丘杀。时世尊慈念,告诸比丘:“彼比丘不生慈心于彼八龙王蛇,以是故为蛇所杀。何等八?毘楼勒叉龙王,次名伽宁,次名瞿昙冥,次名施婆弥多罗,次名多奢伊罗婆尼,次名伽毘罗湿波罗,次名提头赖托龙王。比丘若慈心于彼八龙王蛇者,不为螫杀。若此比丘慈心于一切众生者,亦不为彼蛇所螫杀。”佛听作自护慈念咒:“毘楼勒叉慈、伽宁慈、瞿昙冥慈、施婆弥多罗慈、多奢伊罗摩尼慈、伽毘罗湿波罗慈、提头赖吒慈,慈念诸龙王、乾闼婆、罗刹娑,今我作慈心,除灭诸毒恶,从是得平复,断毒灭毒除毒,南无婆伽婆。”佛言:“听刀破出血以药涂之,亦听畜铍刀。”

尔时有比丘病毒,医教服腐烂药。“若是已腐烂药堕地者,应以器盛水和之漉受然后服。若未堕地者,以器承之水和漉服之,不须受。”

尔时病毒比丘,医教服田中泥,佛言:“听以器盛水和之漉然后受饮。”

尔时世尊在王舍城。时耆婆童子,刀治比丘大小便处两腋下病。时世尊慈念告诸比丘:“此耆婆童子,刀治比丘大小便处及两腋下病。不应以刀治。何以故?刀利破肉深入故。自今已去,听以筋、若毛绳急结之,若爪取使断皮然后著药。”佛言:“听作灰药。”手持不坚牢,佛言:“听作盛灰药器。”时器若易破。“听角作。”

尔时世尊患风,医教和三种药,唤阿难:“取三种和药来。”时阿难受佛教,自煮三种和药已授与佛。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谁煮此药?”答言:“我自煮。”佛告阿难:“不应自煮而服。若自煮,如法治。”

尔时世尊在王舍城,与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人间游行。时世谷贵人民饥饿乞求难得,时有六百乘车载满饮食随逐世尊。世尊尔时,从婆阇国人间游行至毘舍离,时诸净人,办具净食高声大语,或盖藏器物。时世尊知而故问阿难:“诸比丘何以作此大声,犹如捕鱼人声耶?”阿难白佛言:“诸净人办具净食,高声大语,或盖藏器物,故有如是大声。”佛告阿难:“不应界内共食宿煮食食,若食如法治。”

尔时诸比丘,持食饮著露地不牢藏,牧牛羊人、若贼持去。诸比丘白佛,佛言:“应在边房静处结作净厨屋。”

尔时世尊在毘舍离。时有私呵将军,是尼揵弟子。时断事堂,有五百诸梨奢共坐食,无数方便赞叹佛法僧。尔时私呵将军在座中,闻无数方便赞叹佛法僧,心生信乐,欲往见佛,彼作如是念:“我今宁可白师尼揵往瞿昙所。”时私呵即往白尼揵言:“我欲往瞿昙沙门所。”尼揵语言:“汝说有作法,瞿昙说无作法以化弟子,止不须往。”尔时私呵将军,本有见佛心即退。诸梨奢如是第二、第三赞叹佛法僧。时私呵将军闻第二、第三赞时作如是念:“我今宁可不辞尼揵师往见瞿昙,师能使我作何等?”时私呵即往佛所,头面礼足却坐一面。时世尊为无数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私呵闻佛方便说法,心大欢喜,白佛言:“我闻瞿昙说无作法以化诸弟子,若有人言:‘大德说无作法以化诸沙门。’为是实语法语不耶?”佛语私呵:“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无作法以化诸弟子。’者,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有作法以化诸弟子。’者,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断灭法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秽恶法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调伏法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灭暗法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说我生已尽不受后身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或有因缘,方便言:‘我到无畏处说无畏法以化弟子。’是实语法语。”佛语私呵:“何以故言:‘我说无作法,乃至到无畏处以化诸弟子。’是实语法语?我说不作,身行恶、口言恶、心念恶,三种恶不善法不应作。我说作法者,三种善法应作。言我说断灭法者,断灭贪欲、瞋恚、愚痴。我说秽恶法者,秽恶身口意业不善法。我说调伏法者,调伏贪欲、瞋恚、愚痴。我说灭暗者,灭诸恶不善暗法。我说我生已尽者,我受生已尽不受胞胎,亦复化人断于生死。我说到无畏处者,自无所畏复安慰众生。以是故,私呵!有因缘故,言:‘我说无作法,乃至到无畏处以化诸弟子。’是实语法语。”私呵白世尊言:“我归依佛法僧。自今已去,不杀生乃至不饮酒。”佛语私呵:“好自量宜,然后受戒。汝为国之大臣,人所知识,当益众人,莫轻举动后有悔也。”私呵答言:“我于外道沙门婆罗门作弟子时,持幡唱令国中言:‘私呵为尼揵作弟子。’我今闻世尊重敕我言:‘好自量宜,然后受戒。汝为国之大臣,人所知识,当益众人,莫轻举动。’益增信乐。”复白佛言:“大德!我今第二尽形寿归依佛法僧,不杀生乃至不饮酒。自今已去,于我门中不听尼楗外道来入,佛诸弟子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于我门中无所罣碍。”佛语私呵:“先尼楗外道,于汝家中昼夜受供养,如取泉水,今何得便断?”复白佛言:“我从外人闻,沙门瞿昙自称言:‘布施应与我,不应与馀人。与我大得果报,与馀人不得果报。应与我弟子,不应与馀人弟子。与我弟子大得果报,与馀弟子不得果报。’”佛语私呵:“我无是语。若人有慈心,以米泔汁、若荡涤汁,弃著不净水虫中,使彼虫得此食气。我说彼犹有福,况复与人。我说布施持戒人得大果报,胜于破戒。”私呵白佛言:“如世尊所说!如世尊所说!我曹自知之。”尔时世尊无数方便为说法开化,令得欢喜,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见法得法得果证,白佛言:“我今第三尽形寿归依佛法僧,不杀生乃至不饮酒。唯愿世尊,受我明日请食。”时世尊默然受之。

时私呵见佛许已,即起礼佛足而去。于其夜办具种种美食,明日往白时到。世尊著衣持钵,与千二百五十比丘俱,往其家敷尼师坛就座而坐。尔时尼揵子等,往诣离奢住处,举手大哭称怨言:“此私呵将军自杀大牛,与沙门瞿昙及诸比丘设饭食。为己杀,知而故食之。”尔时有人,即往私呵所语言:“当知有诸尼揵子,往离奢住处,举手大哭称怨言:‘私呵将军自杀牛,为沙门瞿昙及比丘僧设饭食。’”私呵言:“此常日夜为佛比丘僧作怨家,我终不为命故断众生命。”尔时私呵将军,以多美饭食,饭佛及比丘僧已,摄钵,更取一卑床在一面坐。佛为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为说法已,从坐起而去。还僧伽蓝中,以此因缘集比丘僧告言:“自今已去,若故为杀者不应食。是中故为杀者,若故见、故闻、故疑,有如此三事因缘不净肉,我说不应食。若见为我故杀、若从可信人边闻为我故杀、若见家中有头有皮有毛、若见有脚血。又复此人能作十恶业常是杀者,能为我故杀,如是三种因缘不清净肉不应食。有三种净肉应食,若不故见、不故闻、不故疑应食。若不见为我故杀、不闻为我故杀、若不见家中有头脚皮毛血,又彼人非是杀者,乃至持十善,彼终不为我故断众生命,如是三种净肉应食。若作大祀处肉不应食。何以故?彼作如是意办具来者当与,是故不应食。若食如法治。”

尔时世尊从毘舍离人间游行,与千二百五十比丘僧俱至苏弥,从苏弥至跋提城住。时跋提城有大居士字旻茶,是不兰迦叶弟子,大富多诸珍宝,多有象马车乘、奴婢仆使食饮,仓库溢满有大威力,随意所欲周给人物。彼居士入仓时,如车轴孔自然谷出不休,乃至居士出去。其妇复有如是福力,以八斗米作食,供四部兵及四方来乞者,皆使饱足,食故不尽,乃至起去。其儿亦有如是福力,囊盛千两金,与四部兵及四方来乞者,随意令足,故不尽,乃至起去。其儿妇亦有如是福力,以一裹香,涂四部兵及四方来乞者,随意令足,香故不尽,乃至起去。其奴有如是福力,以一犁耕七垄出。其婢有如是福力,以八斗谷与四部兵不尽,乃至起去。其家里各各诤言:“是我福力。”

尔时旻茶居士,闻佛从苏弥人间游行至跋提城,彼作如是念:“我今宁可辞师不兰迦叶至沙门瞿昙所。”念已往师所白言:“大师!我闻佛从苏弥人间游行至跋提城,我今欲往见沙门瞿昙。”不兰迦叶语言:“居士!汝有大福力随意自在,不应往见沙门瞿昙,沙门瞿昙应来见汝。又法应尔,出家人应来问讯白衣。”彼作如是念:“未曾有沙门为沙门作刺,我何须辞不兰迦叶。不辞而去,能使我作何等也?”即便往见瞿昙。旻茶居士往世尊所,头面作礼却住一面。世尊为种种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尔时旻茶闻佛说法,心大欢喜白佛言:“我是跋提城居士,是不兰迦叶弟子。”具以已家业福力之事白世尊言:“我家中各各诤言:‘是我福力。’唯愿世尊为说是谁福力?”佛语旻茶居士:“汝往过去世时,于波罗[木*奈]国作居士,大富多诸财宝库藏溢满。前世时妇、儿、儿妇及奴、婢,即今者是。居士!尔时时世谷贵人民饥馑乞求难得,时居士家中共食。时有辟支佛,字多呵楼支,来入乞食。居士言:‘汝曹但食,持我分与此仙人。’妇作如是言:‘居士但食,持我分与此仙人。’其儿复作如是言:‘父母但食,持我分与此仙人。’儿妇及奴、婢亦作如是言:‘大家但食,持我分与此仙人。’于是各分食分施辟支佛。居士知不?以是因缘果报,今日等共有如是福力。”尔时世尊无数方便为说法开化,令得欢喜,即于座上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见法得法得果证,白佛言:“听我自今已去尽形寿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不杀生乃至不饮酒。唯愿世尊受我跋提城中七日请。”时世尊默然受之。

时居士以世尊及比丘僧默然受请已,即于跋提城中,众味自具,七日供养佛及比丘僧。时世尊七日受请已,欲往旷野。时旻茶居士以千二百五十牸牛遣人,以象载种种饮食之具,于道路供养佛及比丘僧。世尊尔时七日受供养已,即往旷野。诸比丘在道行,见有人[(壳-一)/牛]牛令犊子饮已复[(壳-一)/牛],犊子口中涎出似乳。诸比丘后遂不饮乳,白佛,佛言:“听饮。[(壳-一)/牛]乳法应尔。有五种牛汁、乳酪、生酥、熟酥、醍醐。”行过旷野已,故有馀饮食,彼使人作如是念:“居士大富多有财宝故,为比丘故送此饮食。我今宁可都以此饮食与诸比丘。”时即持饮食与诸比丘。诸比丘不受言:“佛未听我曹受道路粮。”诸比丘白佛,佛言:“自今已去听作檀越食受,令净人偿举,不应自受。若有所须,随意索取。”

尔时世尊从阿牟多罗国人间游行,至阿摩那城,在翅[少/兔]编发婆罗门园中住。尔时编发婆罗门,闻沙门释种出家从阿牟多罗国至阿摩那城在我园中住,彼作如是念:“沙门瞿昙!有大名称言:‘是如来无所著、应供、正遍知、明行足、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善哉!我今当见如是无著人。”尔时编发婆罗门往至世尊所,恭敬问讯已,却坐一面。佛为无数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时婆罗门闻佛说法极大欢喜,白佛言:“愿佛及比丘僧,受我明日请食。”佛言:“今比丘僧多,汝信外道。”婆罗门言:“我虽信外道,众僧虽多,但受我明日请食。”世尊如是再三语之,婆罗门亦如是再三白世尊,世尊尔时默然受请。

婆罗门见佛受已,从坐起而去还家,语亲属言:“我明日请佛及比丘僧供养,所应施设愿当助我。”其诸亲属闻之皆喜,或有破薪者、或有作饭者、或有取水者。时婆罗门自庄严堂舍敷床座:“佛及比丘僧当在此座。”时阿摩那城中有施卢婆罗门,与五百婆罗门共往,翅[少/兔]婆罗门常恭敬宗仰之。时施卢婆罗门与五百婆罗门俱往其家,翅[少/兔]婆罗门常法,见其来起出迎之请人屋坐,其日见来亦不出迎亦不请坐,但见自庄严堂舍敷好床座。施卢问言:“为欲娶妇?为欲嫁女?为欲请王?为欲大祠耶?”彼即答言:“我亦不娶妇乃至请王,我欲作大祠,请佛及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如来无所著、应供、正遍知、明行足、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施卢问翅[少/兔]言:“实是佛耶?”答言:“实是佛。”再三问言:“实是佛耶?”答言:“实是。”问言:“佛在何处住?我今欲见。”时翅[少/兔]举右手示言:“乃在彼青林中住。”施卢作如是念:“我不应空往,当持何物往见沙门瞿昙也?”即自念言:“今有八种浆,是古昔无欲仙人所饮:梨浆、阎浮浆、酸枣浆、甘蔗浆、[卄/(麸-夫+生)]菓浆、舍楼伽浆、婆楼师浆、蒲桃浆。”尔时施卢婆罗门持此八种浆往诣佛所,恭敬问讯却坐一面。时世尊为方便说法开化,令得欢喜。施卢闻法极大欢喜,即以八种浆施比丘僧。比丘不敢受言:“佛未听我曹受八种浆。”比丘白佛,佛言:“听饮八种浆,若不醉人应非时饮;若醉人,不应饮,若饮如法治。亦不应以今日受浆留至明日,若留如法治。”

尔时世尊从此住处至摩罗人间游行,向波婆城。时波婆城诸摩罗,闻世尊与千二百五十比丘俱,从摩罗人间游行向波婆城,自共作制:“世尊当来皆应共迎,若不迎者罚金百两。”时有摩罗子,字卢夷,无有信乐于佛法僧,是阿难白衣时亲友。时阿难遥见卢夷语言:“甚善卢夷!汝能自出迎佛。”彼答言:“大德!我不以是出迎。波婆城中皆共作制:‘若不出迎佛者,罚金百两。’以是因缘故来,非信敬故来。”时阿难闻之不乐,即往世尊所,白言:“此波婆城中有摩罗子,字卢夷,是我白衣时亲友。善哉!世尊!愿为佐助,令彼得信乐。”佛语阿难:“此有何难?若复有如是者,犹不为难。”尔时世尊即以慈心感卢夷摩罗令诣世尊,犹如有人引导而往。如是卢夷往佛所,头面礼足已却住一面。尔时世尊无数方便为其说法开化,令得欢喜,即时得远尘离垢得法眼净,见法得法得果证,白佛言:“大德!我自今已去,归依佛法僧,为优婆塞,不杀生乃至不饮酒。唯愿世尊常受我衣服饮食医药卧具。”佛告卢夷:“汝今学人,以有明智远尘离垢得法眼净。便言:‘常受我衣服、饮食、医药、卧具。’复更有馀学人,已有明智远尘离垢得法眼净,亦当复言:‘常受我衣服饮食医药卧具。’”尔时世尊波婆城中不偏受一人请,时城内家家各敛饮食聚在一处,饭佛及僧。时卢夷往作食处看,唯无饼,彼即于夜办具种种饼,明日与诸比丘。诸比丘不受言:“佛未听我曹前食受饼。”诸比丘白佛,佛言:“听受。”

时世尊从波婆城至阿头。时阿头住处有二比丘是常剃发人,父子出家。时二比丘闻佛从波婆至阿头,彼作如是念:“我曹当办具何等供养世尊?”其父语儿言:“我今当求剃发处,汝可往作钱处求作,若有所得当办具粥供养世尊。”时父即往为人剃发,儿即往作钱赁作,有所得物,尽为办粥,持往供养世尊。世尊知而故问阿难:“何处得此粥?”阿难即以此事具白佛,佛言:“出家人不应为白衣剃发,除欲出家者。若剃发人出家,不应畜剃刀,若畜如法治。”时众僧得剃发刀,白佛,佛言:“听畜。”

尔时世尊从阿头至迦摩罗。诸比丘得如是根药,阿漏弥那、漏比那、漏提婆、檀豆、檀卢干漏、私罗漏,诸比丘不受言:“佛未听我曹受如是根药。”白佛,佛言:“听受。”

是中迦摩罗国诸比丘,得如是尽形寿药,沙蔓那、摩诃沙蔓那、杏子、人兜兜漏、秦敌梨蓼,诸比丘不受言:“佛未听我等受如是尽形寿药。”比丘白佛,佛言:“听受。”

尔时世尊从迦摩罗至迦维罗卫国。毕陵伽婆蹉在彼国住,患脚劈破,医教涂脚。白佛,佛言:“听涂。”不知以何药涂?白佛,佛言:“听以酥油若脂涂。”手捉酥油臭,佛言:“听用涂药篦。”时手涂脚手腻,佛言:“听脚脚相涂。”涂脚药著浅器中不坚密,佛言:“听作瓶。”若患坌尘,佛言:“听作盖。”时油瓶举处不坚牢。佛言:“听著床下、若悬著壁上、龙牙杙上。”

时诸比丘患头痛,医教顶上著油,白佛,佛言:“听著。”彼畏慎不敢用香油著,佛言:“听著。油法应尔。”

时比丘患风,医教作除风药,是中除风药者,烝稻谷、烝酒糟、若大麦,若诸治风草、若麸糠、若煮小便。白佛,佛言:“听时。”

毕陵伽婆蹉须铫煮,佛言:“听畜。”众僧得大铫。佛言:“听畜。”毕陵伽婆蹉得三种釜:铜釜、铁釜、土釜。佛言:“听畜。众僧亦尔,听畜。”后得瓶、铜瓶、铁瓶、瓦瓶,佛言:“听畜。众僧亦尔,听畜。”毕陵伽婆蹉得煎饼鏊,佛言:“听畜。众僧亦尔,听畜。”毕陵伽婆蹉得铜杓得樽,佛言:“听畜。众僧亦尔,听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