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壄隐逸稿/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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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壄隐逸稿
卷四
作者:田禄生
1714年
卷五

附录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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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禄生司谏按全罗道孟畊李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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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郞作倅吾鸡林,父老至今怀德音。拜囊恳恻《叫阍辞》,枕戈慷慨《从军》诗。晏婴高节凌首阳,谁贵食粟曹交长?登车揽辔志澄清,南方草木亦知名。南方近者频年荒,捐瘠往往僵路傍。守令识字百二三,坐视弄法犹盲喑。旋驱农夫防海,贼刃未接先奔波。大将坐幕拥笙歌,小将汗马输弓戈。豪奴联骑攘公田,官征逋租不计年。呜呼民生至此极,谁与吾君宽旰食?益斋也曾玷廊庙,受侮老奸幷恶少。乞身自退仅免祸,此日寻思颜可赭。田郞夙慕君子儒,岂比老我空嗫嚅?往哉问瘼公无私,驰奏得令明主知。出《益斋乱稿》。○按:先生,恭愍辛丑,按全罗,则时益斋公年七十五岁,实作此诗,盖其回科之年也。

梦见东京田判官,晓有府吏告归者,因寄此李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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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不寄一行书?远别无端半岁馀。梦里见君频款款,定应君梦亦逢予。出《牧隐集》。下同。

东京田判官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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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罗王气千年灭,作国东藩奉符节。自古幕宾才出群,况今邑子纷如发。知君参佐鸟云飞,画诺坐啸相倚依。待见野蚕春作茧,始称深副垂衣。

按《牧隐集》编次,已上两诗,系于戊戌;已下两诗,系于己亥也。

鸡林田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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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诗安小成,而不如。缅愧古作者,聊抒心所之。君诗淡如水,微风生沦漪。公馀佳山水,有句皆清奇。如何不一寄,益愧吾芜辞?

哀哉行为舍人田壄隐之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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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哉白发田舍人!青衫飘泊京华尘。劬劳屏障三十年,功不见酬今已迁。当时侪辈皆飞腾,畴肯推挽且轹凌。舍人有子早知名,家教熏陶学业成。慨然悯父不得志,欲谒铨曹恨无地。匍匐阙下三上书,同列闻之为欷歔。天高鹤唳更清远,白日不向墙阴转。诸公老手作陶冶,汪度讵容忘孝者?华颠郞署上所嗟,况此陆沈将奈何?此诗虽为孟畊作,却为士流悲命薄。

《牧隐集》又有《正月十二日雨》,尤增感叹诗而有“忆曾醉携壄隐翁,扣舷放歌崖石裂。人生古今一瞬尔,独咏新诗慰愁绝”之句。○按《牧隐集》,此诗作于戊午年间,盖在先生既殁之后也。

立秋前一日,与田郞中同宿禄生李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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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出四山静,虫鸣一院空。人间犹夏夜,天上已秋风。兰叶露华白,花畦烟彩红。迢迢湖海梦,今夕与君同。出《平斋集》

李韧正言扈从至尚州,寓舍北有四松,倚松结茅,以为避暑之所,田内舍禄生名之曰四君子亭郑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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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作新亭,半隐良可比。名字孰肯评?早已经平子

王澄所题目,王衍不复有言,辄云“已经平子矣”。

巍然四苍官,偃盖相依倚。于焉坐啸傲,主人亦佳士。我来才入门,溽暑惊秋意。高节贯四时,信哉君子义!可怜栖湫隘,无以畅心志。岂知轵道傍,爽垲有兹地?满怀玉雪净,绕床笙籁起。俄令沈痾空,顿觉清虚至。周伯仁庾公言念古之人,子美有故事。不知杜拾遗,若此日剧醉。凌云气萧瑟,蔽日形骫骳。安得起韦偃,放笔使为戏?半隐王龟亭名。○出《圆斋集》。

田元帅李达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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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帅坐吟诗,无心强攻敌。感化执奠来,何必烦羽檄?至正丁未,出镇合浦,清心省事,久不递代,从民望也。○出《洁城家藏行迹》。

张衡叔西都田宰相李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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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国经纶器,朝鲜礼义邦。参谋今俊逸,遗俗更醇厖。楼阁临平野,风烟接大江。君归如记我,莫惜鲤鱼双。出《陶隐集》

李浩然赴镇边幕郑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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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貔貅气势狞,从容谈笑一书生。遥知檄罢高台卧,苍海无风月正明。出《三峯集》

使君合浦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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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戎大旆镇南陲,入幕嘉宾亦伟奇。自笑少年多慷慨,尊前谩赋送君诗。出《阳村集》

宋大禅师合浦营李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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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去年来西复东,如今亦在柳营中。赋诗横槊吾何敢?回首庐山忆远公。出《遁村杂咏》。下同。

固城感怀二首时从壄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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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戎东狩复西征,冞入荒凉古铁城朴岛烟氛云外起,竹林烽火夜深明。此行始识山河固,是处唯闻鼓角声。艰极泰来非妄语,遗民耐久待升平。第二篇,今不录。

固城馆题咏李仁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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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敌何须劳远征?折冲樽俎是长城。==耕连海峤黄云合,瘴尽倭山白日明。

悬板首曰:“吾先人遁村,从壄隐田公合浦幕。”○出《洁城家藏行迹》。

陶隐斋李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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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之人隐于朝者,《诗》之伶官、之滑稽是已;隐于市者,之屠狗、之卖卜者是已。之时,隐于酒者,竹林也;之季,隐于渔者,苕溪也。其他以隐自署其名者,李氏罗氏是已。

三韩儒雅,古称多士,高风绝响,代不乏人,鲜有以隐自号者。近世鸡林崔拙翁自号曰农隐星山李侍中自号曰樵隐潭阳田政堂自号曰壄隐,予则隐于牧。今又得侍中族子子安氏焉,盖陶乎隐者也。陶者,之升闻,之将兴,以之为地者也,方册所载,可见已。出《牧隐集》

李浩然合浦幕序李崇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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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安文敬公道德文章,师表一世,而知人之明,求士之急,虽古人莫及。是以,豪俊多出其门焉,两公所爱重者,广李君其尤也。曰:“吾名元龄,今改以,字浩然。吾子其著名字序。”予诺之,不即为也。

今年夏,从宰相田先生辟,将之合浦,则见予曰:“玆可为矣。”予曰:“人之命名字,摘取圣贤之格言,皆是夷考其实,未必相当也。孟子论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也’。君以此养之于平居无事之时,验之于屯难遭变之日。又尝闻文忠文敬之论,其于养气深有得也,予奚庸说?虽然,试为君诵所闻。

夫大化流行,二五之精,絪缊轇輵,人乃生焉。所以生者,即天地之气也。故其为气也,至大至刚。夫惟至大也,放诸天地而准;至刚也,触诸金石而贯。其体本自浩然,第在乎善养之尔。养之得其道,则吾之气,天地而已矣。彼馁焉而不充者,养之失其道也。于此有道焉,惟集义乎。集义者事皆合义之谓也。义吾固有也,不可须臾离也。而吾所为反乎是则吾岂慊乎哉?有毫发不慊于心,气斯馁矣。虽一动静语默之间,无少愧怍,心广体胖,则所谓浩然者,流动充满,随处发见,将不可胜用矣。故曰‘是集义所生也’。

君之平日,姑不论,其涉难四年,人不堪焉。而君处之无难者,必有以养此而致之,非适然也。今予之说,果无戾于圣贤之志否乎?余恨不得及门于两公,求正是焉。虽然,今君之行,谒田先生矣,间以余说,求先生一言,以正予谬妄。予于浩然,实惓惓也。若参谋帷幄中,出奇制胜,浩然固优为矣。况得田先生为之主乎?浩然行矣哉。”出《陶隐集》,又见《遁村杂咏》。

金中显方砺诗序权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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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海汝用筑隐,吾母党族也。初仕柏堂,材出众。癸卯之难,征兵交州,大为玄陵器重。其年,使宰相禄生,修聘浙东,君为副,皆时之选也,浙东人称其知礼。

洪武十六年龙集癸亥良月朏。出《阳村集》

善本大字诸儒笺解《古文真宝》志姜淮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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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编所载诗文,先儒精选古雅,表而出之,承学之士所当矜式也。前朝时,壄隐先生禄生出镇合浦,董戎之暇,募工刊行。由是,皆知是编有益于学者。然其本岁久板昏,且无注解,观者病焉。岁在己亥,予丞乏观察忠清,越明年,公州教授田艺出示此本,有补注明释,了然于心目。因嘱沃川李护,监督重刊,未数月而告毕。於戏,岂非斯文之一幸哉!今以二本雠校,则旧本颇有壄隐先生所删所增,故与今本中间微有小异耳。愚于此论辨,幷谂诸后学云。

永乐龙集庚子孟冬下澣,嘉靖大夫、忠清道都观察黜陟使晋阳姜淮仲谨志。出《古文真宝》

《详说古文真宝大全》跋金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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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以《三百篇》为祖,文以两汉为宗,声律、偶俪兴而文章病焉。萧统以来,类编诸家者多矣。率皆夸富斗博,《咸池》之与激,罍洗之与康瓠,珠之与鱼目,俱收并摭,不厌其繁,文章之病,不暇论也。惟《真宝》一书不然,其采辑颇得真西山《正宗》之遗法。往往齿以近体之文,亦不过三数篇,不能亏损其立义之万一。

前后三经人手,自流入东土。壄隐田先生首刊于合浦,厥后继刊于管城,二本互有增减。景泰初,翰林侍读倪先生将今本以遗我东方,其诗若文,视旧倍簁,号为《大全》。奇闲儁越之作,会稡于是,而騈四、俪六,排比声律者,虽雕缋如锦绣,豪壮如鼓吹,亦有所不取。又且参之以濂溪性命之说,使后之学为文章者,知有所根柢焉。呜呼,此其所以为真宝也欤!

然而此书不能盛行于世,盖铸字随印随坏,非如板本一完之后,可恣意以印也。前监司李相公恕长尝慨于玆,以传家一帙,嘱之晋阳。今监司吴相公伯昌继督,牧使、判官崔侯,敬承二相之志,力调工费,未期月而讫功。将见是书之流布三韩,如菽粟布帛焉,家储而人诵,竞为之则,盛朝之文章法度,可以凌而嫓美矣。夫如是则数君子规画锓榟之功,为如何也?

成化八年壬辰四月上澣,奉正大夫、行咸阳郡守、晋州镇兵马同佥节制使金宗直谨跋。出《古文真宝》按:两公志、跋,备述《真宝》始终。而近岁板本,多不载是书,学者不省其所从来。况姜公既无其集,金公本集,又逸而不收。故今特全编录之,俾知先生删增首刊之功,且以俟重刊《真宝》者而附载焉。

潭阳乡校宝上记南孝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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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阳为府,在百济全盛时,为秋子兮郡;在新罗兼幷后,为秋成郡,今名之呼,当代制也。乡校在府北二里檠台山之南原栗川之浒。山川郁纡,厥位向阳,扶舆孕秀,为南道人材之渊薮。材术如李灵干,功名如李晟,文章如田禄生康好文,笃行如金颀全谨宋时兴,皆府产也。

教官金君,字渭叟,予竹马交也。谓余曰:“学校之重修也,府使南侯季堂赐也;宝上之创立也,监司宗直赐也。呜呼!不置宝上,养育有缺之前,尚有二之属,生兹学校,修业立朝,垂名后代。况自二公置宝以后,养育加初,则必有贤等数子者,彬彬辈出,蔚为名臣者有之矣。余何幸身亲见之?”

弘治四年龙集辛亥二月有日,过客宜春后学进士南孝温谨记。潭阳乡校悬板

潭阳乡校宝上识李安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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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酉兵燹之后,官不能供士,士不得居校,隶业无所,劝学无术。余以绵布属诸校,以为校中生讲习资,诸生等曰:“校古有宝,玆古规也。秋江孝温记存焉,公盍亦志之?”

余取而见之,则占毕斋金公为本道监司,为本府府使,宝之设始于此。秋江公为之记,实弘治四年辛亥二月日也。今者,宝又重设,而志之之年与月,适与古同。自万历弘治百有馀年之间,始于辛亥二月,复于辛亥二月,其亦数耶?於戏!培植育养之道,余虽有愧于两先贤,而自今日以往,人材之蔚然辈出,如公所称二之属,深有望于诸生云尔。

万历三十九年岁在辛亥二月初吉,通政大夫、行府使德水李安讷识。潭阳乡校悬板。

潘南先生议谥时事迹朴世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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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讳尚衷,字诚夫,姓朴氏罗州潘南县人也。右献纳李詹、左正言全伯英亦上疏曰:“守侍中李仁任阴与金义,谋杀天使,幸而获免,此国人所以切齿痛心者也。仁任唇齿煽变,将然之祸不可测,请诛仁任,又遣使闻于天子。”于是,鹰扬军上护军禹仁烈、亲从护军韩理仁任意,上书以为:“谏官论宰相,非细故也,不可不辨。”遂下伯英狱,使崔莹等鞫之。辞连先生及田禄生杖鞫先生、禄生甚惨,仁任曰:“不须杀此辈。”乃流之,皆道卒。先生享年四十有四,实是岁秋七月五日也。出《潘阳二先生遗稿》

潘南先生家传朴泰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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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献纳李詹、正言全伯英亦上疏论仁任唇齿煽变之罪四事,请诛仁任,以闻于天子。遂下伯英狱,使池奫与判三司事崔莹鞫之,辞连先生及门下评理田禄生鞫先生及禄生,搒掠甚酷。仁任曰:“不须杀此辈。”乃流之。先生道卒,禄生亦在道死。谨按:田公与先生同祸,其守正蹈患,必有其迹,而于史无所考,可恨!○出《定齐集》。下同。

潘南先生事迹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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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谏官李詹全伯英亦上疏请诛仁任。下伯英狱鞫之,辞连先生及门下评理田禄生。时崔莹池奫治其狱,杖讯甚酷。仁任曰:“不须杀此辈。”乃流之。先生出都,卒于青郊驿,国人莫不哀之。

谨按:潘南先生,今上七年辛酉春,因领中枢府事宋时烈所启,命大臣金寿恒等收议。翌年春,赠谥致祭,立祠开城府,以示追奖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