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纬
序
[编辑]《士纬》一卷,吴姚信撰。信有《周易》注,已著录经部。《隋志》名家《人物志》三卷下,注云︰“梁有《士纬新书》十卷,姚信撰;又有《姚氏新书》二卷,与《士纬》相似。”并以为亡。《唐志》复著录十卷,今佚。从《意林》、《艺文类聚》、《初学记》、《太平御览》诸书辑录。如以吴季札让国为开篡杀之路,非所谓从忠教也;谓扬雄智似蘧瑗,而高不及;谓周勃之勋,不如霍光︰说皆核确。书中推尊孟子,亦识仁义为中正之途。而其论清高之士,则以老、庄为上,君平、子贡为下,儗非其伦,此所以不能醇乎儒术也。历城马国翰竹吾甫。
士纬
[编辑]圣人高不可极,深不可测,穷神知化,独见先识,仁若春阳,信若影响,此所禀于天也,所禀于四时也,所禀于元气也。〈欧阳询《艺文类聚》卷二十。 《太平御览》卷四百一并引至“天也”。 徐坚《初学记》卷十七引作“圣人独见先识,仁若春阳,信若影响。”又引云︰“圣人所禀于四时也,所禀于元气也。”循其文义,当接此“所禀于天也”句下。 虞世南《北堂书钞》卷一引“独见”句。〉
孔文举金性太多,木性不足,背阴向阳,雄倬孤立。〈马总《意林》卷四。〉
丝俱生于蚕,铜等出于石。作缯则贱,作锦则贵;铸铃则小,铸钟则大。〈同上。 《太平御览》卷八百十三引云︰“铜出于石,为铃则小,铸钟则大。”又卷八百十四引云︰“丝俱生于蚕,为缯则贱,为锦则贵。”〉
经渐车之水,历绕轮之沙,跁迹高下不可论。〈《意林》卷四。〉
凡水温则成汤,寒则成冰。冰汤异气,而水性犹同。蚕能投练,匪汤不绵。人性推移,盖此比也。
琴瑟张而郑卫作,五色成而绮縠生。〈并同上。〉
孟轲驱世〈《御览》引作“士”。〉事于仁义之域,行者步中正之途。〈《意林》卷四。 《太平御览》卷四百十五。〉
若使南海无采珠之民,昆山无破玉之工,则明珠不御于椒室,美玉不佩于桂宫。 〈《意林》卷四。〉
神州何以独生圣人?圣人曾不产于绝域乎?推此论之,明神州者处乾坤之正,鍾日月之精,地形爽垲,源流清畅。其生民也,长短应数,仪状端正,音声得节,性理调良。〈《太平御览》卷四百一。〉
论清高之士,上可如老子、庄周,下可如君平、子贡耳。若于陵仲子及严遵、夏甫子治,未可尽以为师矣。平议之士若季札、赵武逮于林宗,皆可尽为则也。其泄冶、伯宗及末世史云、子将之属,皆美而未善也。圣人考功黜陟,犹以三载,而子将月旦之处,史云睚眦废人。其观进者,或饰虚;其怠沮者,皆离叛。识诚可谓妙矣,然非洙泗之风,三子之宏化。〈《太平御览》卷四百四十七。〉
延陵季子际会之间,卫尉蔡君限之于弱,余不以为然。季子通妙达道之机,假其讨光,恐增祸乱,受光之让,非其本志。若季子之为君也,欲行王道,其与周争治霸术,以力与列国争强,则不肯破强楚而并其封疆也。国人疾光而心归季子。季子不立,社稷将倾,恐光忧迷内灼而异图,外生非常之变,将加于高人。是以季子相时虑事,顺以安民,而谓其弱,未闻厥旨。蔡子答曰:“诸兄以贤让国,与之冀能,扬文、武之遗教,崇仁义之美化,以移风易俗耳,何必当与周争乎?而茍守一节,退耕于野,使还国无讨贼之意,反云国家有主,社稷有祠,乃吾君也。盖开篡弑之路,非所谓从忠教也。”
扬子云有深才潜知,屈伸沉浮,从容元默,近于柳下惠朝隐之风,智似蘧瑗而高不及也。班固称之有大度,不孜孜于富贵,不戚戚于贫贱,二者之美,盖亦良矣。然扬子之书,清贵甚远,然无庙堂之议,对王公大人之辞,故令其骨鲠不见,节操不显也。夫孟子之书,将门人所记,非自作也,故其志行多见,非唯教辞而已。或拒万鍾之禄,或辞兼金之赠,或以周汉礼殊,二子时异,不可责之于周。或曰帝纳异言,而子云无正论,卒有投阁之累。孟轲昂昂其首,然子云保家养智之士,孟轲凤峙高世之英也。
周勃之勋,不如霍光,此前史所载,较然可见。而人以勃功大于光,意窃不安,何者?勃本帝大臣,居太尉之位,拥兵百万。既有陈平、王陵之力,又有朱虚、诸王之据。郦寄游说,以谲诸吕。因众之心,易以济事。若霍光者,以仓卒之际,受寄托之任,辅弼幼主,天下晏然。遇燕王、上官之乱,诛除凶逆,以靖王室,废昌邑,立宣帝,任汉家之重,隆中兴之祚,参赞伊、周,足为贤相。推验事情,优劣明矣。
汝南陈仲举,体气高烈,有王臣之节。颍川李元礼,忠平正直,有社稷之能。海内论二士,有议而未决。陈留蔡伯喈云:“仲举强于犯上,元礼长于接下,犯上为难,接下为易,仲举为先,元礼后矣。”天下于是为定。愚思窃以伯喈未必可从也。夫皋繇戒舜,犯上之征也;舜治百揆,接下之效也。故陈平谓王陵言:“面折廷争,我不如公;至安刘氏,公不如我。”而犯上为优,是王陵当高于陈平,朱云殊乎吴邓矣!陆恭仲答曰:“陈、李二君,德齐于行,才等于身,无长短之差。”时人或其先后。〈并同上。〉
盖藏于宽平,则恐后世都邑居之;葬于陵野,则恐民人耕稼及之。厚椁大棺,人所为用下。一寡材木,民人率多发掘以缮其居。千坟万圹,无不毁者。其唯瓦棺薄葬,敛以时服,依于高立,彻于深阱,庶乎可以不辱耳。〈《太平御览》卷五百五十六。〉
马援凭几而见梁、窦子弟,文举坐榻,而受徐文高。〈《太平御览》卷七百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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