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衍义补 (四库全书本)/卷006
大学衍义补 卷六 |
钦定四库全书
大学衍义补卷六
明 丘濬 撰
治国平天下之要
正百官
颁爵禄之制
周书武成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
蔡沈曰列爵惟五公侯伯子男也分土惟三公侯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之三等也
臣按封爵之制自唐虞时已别为五等曰公侯伯子男观虞书所谓辑五瑞修五玉解者谓瑞玉为五等诸侯所执之圭璧可见矣
周礼天官大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一曰爵以驭其贵二曰禄以驭其富
春官内史掌王之八枋〈枋与柄同〉之法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
夏官司士以德诏爵〈有德者告于王而爵之〉以功诏禄〈有功者告于王而禄之〉以能诏事〈有才能者告于王俾以治事〉以久奠食〈食饩廪也以任事之久而定之〉臣按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爵也天子之田至君十卿禄禄也爵以贵之臣非得君之爵则无以为荣禄以富之臣非得君之禄则无以为养是爵禄者天子所操之柄所以崇德报功而使之尽心任力砺世磨钝而使之趋事赴功者也其柄必出于上非人臣所得专也故周礼天官之大宰内史夏官之司士其于爵禄惟以诏告于王而已非敢自专其柄也以此为防惟恐司其事者或有所专擅后世乃有非所攸司而手握王爵口衔天语者安得不罹凶国害家之祸哉
孟子曰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
朱熹曰此班爵之制也五等通于天下六等施于国中
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因大国以姓名通谓之附庸〉天子之卿受地视〈比也〉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受地视子男〈不言中下士视附庸也〉大国地方百里〈次国七十里小国五十里〉君十〈十倍之也〉卿禄卿禄四〈四倍之也〉大夫〈次国卿禄三大夫小国二大夫〉大夫倍〈倍一倍也〉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次国小国皆同〉
朱熹曰此班禄之制也君以下所食之禄皆助法之公田藉农夫之力以耕而收其租士之无田与庶人在官者则但受禄于官如田之入而已也
臣按孟子言班爵禄之制与周礼王制不同周礼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而孟子则通天子而言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王制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而孟子则通天子言而以子男同一位而为五等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而孟子则兼君言而通以为六等与夫王朝卿大夫士分地受禄之制亦有不同者焉孟子固先自言其详不可得闻矣此盖其略尔先儒亦谓其不可考阙之可也臣姑载之于篇而微考其所以与二书不同者以见成周所颁爵禄之制其大略有如此者〈以上爵禄之制〉
洪范凡厥正人既富〈禄之也〉方榖〈善也〉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
蔡沈曰在官之人有禄可仰然后可责其为善廪禄不继衣食不给不能使其和好于而家则是人将陷于罪戻矣又曰必富之而后责其善者圣人设教欲中人以上皆可能也
臣按汉张敞萧望之言于其君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小吏俸率不足常有忧父母妻子之心虽欲案身为廉其势不能宋夏竦亦曰为国者皆患吏之贪而不知去贪之道也皆欲吏之清而不知致清之本也臣以为去贪致清者在乎厚其禄均其俸而已夫衣食阙于家虽严父慈母不能制其子况君长能检其臣乎冻馁切于身虽巢由夷齐不能固其节况凡人能守清白乎二臣之言其庶几洪范之意欤
王制曰夫圭田无征
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
朱熹曰此世禄常制之外又有圭田所以厚君子也圭洁也所以奉祭祀也
臣按三代盛时所以优待君子者如此其厚唐宋之职田盖其遗意也
汉宣帝诏天下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俸禄薄欲其毋侵渔百姓难矣其益吏百石以下俸十五〈若食一石则益五斗〉
光武诏増百官俸十石以上减于西京旧制六百石以下増于旧秩
臣按此二诏皆推洪范既富方榖之意益官之俸而于吏之小者尤加厚可谓善推古人之意而广之矣宣帝所谓吏不廉平则治道衰尤为确论有天下国家者不可不知也
宋太祖诏曰吏员冗多难以求其治俸禄鲜薄而未可责以廉与其冗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州县宜以口数为率差减其员旧俸外増给五千
臣按宋太祖所谓与其冗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此古今之至论也臣敢举以为今日献
以上论颁爵禄之制
正百官
敬大臣之礼
周易晋〈坤下离上〉康侯〈安国之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
程頥曰六五以柔居君位明而顺丽为能待下宠遇亲密之义是以为康侯用锡马蕃庶昼日三接也大明之君安天下者也诸侯能顺附天子之明德是康民安国之侯也故谓之康侯是以享宠锡而见亲礼昼日之间三接见于天子也不曰公卿而曰侯天子治于上者也诸侯治于下者也在下而顺附于大明之君诸侯之象也
朱熹曰晋进也锡马蕃庶昼日三接言多受大赐而显被亲礼也
臣按侯而谓之康者以其有康民安国之功而得为侯者也大明之君在上臣下顺附而奉承之而有康民安国之功是以人君必锡之以宠数车马至于众多接之以亲礼昼日至于三接在外之侯且然则内之公卿可知也后世人主于在外之诸侯旷世不一再见于内之公卿或五日一朝或间日视朝其勤者虽一日一朝然惟应故事而已颜靣之不亲情意之不孚况望其昼日之间三接乎夫惟接见之频然后其情可以通其言可以入势分不至于悬隔而上下无壅蔽之患内外无废坠之事也有志任贤求治之主尚念之哉
虞书帝曰吁臣哉邻哉邻哉臣哉禹曰俞
孔颕达曰邻近也君臣道近相须而成
臣按先儒谓臣以分言邻以情言君臣之间一于分则离一于情则䙝故帝舜于大禹既欲其尽臣道以亲助于我曰臣哉邻哉又欲其亲助我以尽臣道曰邻哉臣哉反复咏叹之不置舜叹而言之禹俞而然之君臣之际其交相亲近有如此者后世人君之于臣下不过于严则过于渎此上下之情所以不孚而治功之成恒不若于古欤
帝庸〈用也〉作歌〈诗歌〉曰敕〈戒敕〉天之命惟时〈无时而不戒敕〉惟几〈几事之微也无事而不戒敕〉乃歌曰股肱〈臣也〉喜哉元首〈君也〉起〈兴也〉哉百工熙〈广也〉哉皋陶拜手稽首飏〈大言而疾曰飏〉言曰念哉率〈总率〉作兴事慎乃宪〈谨其所守之法〉钦哉屡〈数也〉省乃成钦哉乃赓〈续也〉载〈成也〉歌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安也〉哉又歌曰元首丛脞〈烦碎〉哉股肱惰〈懈怠〉哉万事堕〈倾圮〉哉帝拜曰俞往钦哉蔡沈曰舜将欲作歌而先述其所以歌之意皋陶将欲赓歌而亦先述其所以歌之意舜作歌而责难于臣皋陶赓歌而责难于君君臣之相责难者如此有虞之治兹所以为不可及也
臣按虞廷君臣相与赓歌以元首股肱为言以见君臣一体之意君之歌则先股肱臣之歌则先元首于咏歌欢乐之中寓推尊致敬之意当是时也一堂之间君臣之际臣敬君则拜稽以飏其言君敬臣则致拜以俞其语君臣一心上下忘势此虞廷之君臣所以为万世法而其治效所以为不可及欤
诗大雅卷阿其首章曰有卷〈曲也〉者阿〈阿大陵也〉飘风自南岂弟君子〈指成王也下放此〉来游来歌以矢〈陈也〉其音次章曰伴涣尔游矣优游尔休矣〈伴涣优游皆闲暇之意〉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似先公酋矣〈酋终也〉
朱熹曰此诗召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因王之歌而作此以为戒首一章总叙以发端次章言王既伴涣优游矣又呼而告之言使尔终其寿命似先君善始而善终也
臣按本朝学士朱善曰天下之可乐者莫如泰和盛治之时而可虑者亦莫如泰和盛治之时曷为其可乐而又可虑也盖泰和盛治之时以三光则得其明以四时则得其序以庶类则得其所是诚可乐也然治极而不戒则乱亦于此乎兆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谓治可保其常不乱乎此其所可虑也夫惟虑之于极治之时此有虞所以有皋陶之赓歌有周所以有召公之卷阿也
第三章曰尔土宇昄章〈昄章大明也〉亦孔之厚矣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百神尔主矣〈谓终其身为天地山川神之主也〉第四章曰尔受命长矣茀禄尔康矣〈茀禄皆福也〉岂弟君子俾尔弥尔性纯嘏尔常矣〈则纯大之福常享而不失矣〉
臣按此二章朱熹所谓极言夀考福禄之盛以广王心而歆动之者也宋儒有言汉文之时贾谊为之痛哭流涕如祸患之迫乎其后谊之忧国诚深矣然其言太过而无优游不迫之意帝退而观天下之势不至于此则一不之信然后知康公之戒君其言亦有法也由是以观则知人臣之告君惧之以祸患不如歆之以福寿可知矣虽然此为人臣告君者言尔若夫人君畏天命而悲人穷者固当求贤慕祖以迓福寿于方来尤当戒谨恐惧以消祸患于将萌二者不可偏废也
第五章曰有冯〈谓可为依者〉有翼〈谓可为辅者〉有孝〈谓能事亲者〉有德〈谓得于已者〉以引〈导也〉以翼〈相也〉岂弟君子四方为则
吕祖谦曰贤者之行非一端必曰有孝有德者何也盖人主常与慈祥笃实之人处其所以兴起善端涵养德性镇其躁而消其邪日改月化有不在言语之间者矣
朱熹曰此章言得贤以自辅如此则其德日修而四方以为则矣自此章以下乃言所以致上章福禄之由也
其卒章曰君子之车既庶且多君子之马既闲且驰矢〈陈也〉诗不多维以遂歌
朱熹曰此章谓君子之车马则既众多而闲习矣其意若曰是亦足以待天下之贤者而不厌其多矣遂歌盖继王之声而遂歌之犹书所谓赓载歌也臣按此诗先儒谓召公从成王游歌于卷阿之上而作其卒章所谓维以遂歌犹书皋陶赓帝舜之载歌也则是自古圣帝明王所以敬礼其臣相与游歌者有自来矣洪惟我太祖高皇帝万几之暇条成大诰三编以示天下臣民其初编之首即托始以君臣同游为第一其言曰昔者人臣得与君同游者其竭忠成全其君饮食梦寐未尝忘其政所以政者何惟务为民造福拾君之失撙君之过补君之阙显祖宗于地下欢父母于生前荣妻子于当时身名流芳千万载不磨噫圣祖之心所以为圣子神孙虑者深矣盖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其分至严矧继世之君生长深宫其于臣下尤易悬绝盖一日之间视朝之际仅数刻耳退朝之后所亲接者宦官宫人所谓贤士大夫者无由亲近也于是乎发为君臣同游之训谓之游者则凡便殿燕闲之所禁籞行幸之处无不偕焉如皋陶赓明良之歌召公从卷阿之游是已然尤恐其臣之同游也或启君之怠荒或长君之纵于是又教之曰务在成全其君饮食梦寐不忘其政惟务为民造福拾君之失撙君之过补君之阙又恐其臣不知所以感发而歆动者于是又期之以显祖宗欢父母显荣生前流芳后世噫圣祖之心所以感发其臣而为圣子神孙虑一何深且远哉臣于是尤有以见古今圣君贤相其心千万世而相通也何则召公作诗以臣而告君也故以夀考福禄之盛以歆动其君之心俾其兴起于善求贤用善以为法祖致治之基圣祖作诰以君而告臣也故以显荣流芳之效以歆动其臣之心使其感发于善尽忠福民以为成全其君之地可见君臣之义千古一心圣贤之心万世一理后之践圣祖之位以奉天出治者尚当以圣祖之心为心居召公之位以从君游歌者尚当以召公之心为心臣不胜惓惓
周书召诰今冲〈㓜也〉子嗣则无遗寿耉曰其稽〈考也〉我古人之德矧曰其有能稽谋自天
蔡沈曰㓜冲之主于老成之臣尤易疏远故召公言今王以童子嗣位不可遗弃老臣言其能稽古人之德是固不可遗也况言其能稽谋自天是尤不可遗也稽古人之德则于事有所证稽谋自天则于理无所遗无遗寿耉盖君天下者之要务故召公特首言之
臣按蔡沈言无遗寿耉君天下者之要务盖寿耉之人阅世久而涉历深于凡前王之政祖宗之典古今兴衰治乱之迹当世沿革废举之由莫不有以知其所当然及其所以然如此则是如此则非如此则成如此则败如此则治如此则乱灼然于心胸之间了然于见闻之际粲然于指画之顷于事有所证非徒为是空言也于理无所遗非徒为此驾说也人君为治诚能不遗斯人惟其言之是咨是用则其治效之臻视夫用彼新进少年不经事者其相去奚翅十百哉
毕命惟公〈毕公〉懋〈盛大之义〉德克勤小物〈细行也〉弼亮四世〈文武成康〉正色率下罔不祗〈敬也〉师〈法也〉言〈训也〉嘉绩多于先王予小子〈康王自谓也〉垂〈垂衣〉拱〈拱手〉仰成
蔡沈曰毕公既有盛德又能勤于细行辅导四世风采凝峻表仪朝著〈谓朝内列位有常处〉若大若小罔不祗服师训休嘉之绩盖多于先王之时矣今我小子复何为哉垂衣拱手以仰其成而已
臣按史渐曰忠厚近迂阔老成若迟钝先王终不以此易彼者盖世臣旧德功业已见于时闻望已孚于人商功利课殿最虽不若新进者至于雍容廊庙天下想望其风采足以廉顽立懦敦薄厉偷如泰山乔岳初无运动之劳而功之及人厚矣毕公四世元老虽有不可及之盛德常有不自足之诚心小物不以不必勤而不勤嘉绩不以已多于前时而或怠正色敛容而使人之非意自消出辞吐气而使天下之群心胥服吁斯人也其书所谓寿耉诗所谓老成人欤人君诚能得斯人而付倚毘之任以正朝纲以敦雅俗垂衣拱手以仰其成尚何政教之不孚强暴之不服哉
诗序曰行苇忠厚也周家忠厚仁及草木故能内睦九族外尊事黄耉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焉
臣按此诗旧序朱熹辨其与诗意不合然以其外尊事黄耉养老乞言以成其福禄得古昔盛王敬老求言之意故载于篇
荡之什曰匪上帝不时殷不用旧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曾是莫听大命以倾
朱熹曰老成人旧臣也典刑旧法也言非上帝为此不善之时但以殷不用旧致此祸尔虽无老成人与图先王旧政然典刑尚在可以循守乃无听用之者是以大命倾覆而不可救也
谢枋得曰三代而上国有大政有大议有大疑皆决于老成人之言曰图任旧臣人共政殷先王所以立国也曰人惟求旧曰无侮老成人盘庚所以兴也曰汝惟商耉成人宅心知训周公所以训康叔也犂老播弃格人罔敢知吉纣所以亡也在位罔有耆旧俊在厥服平王所以东迁也
臣按为治之具在人与法而已有人以为咨询谋为之用有法以为持循凭借之资用老成之人行见成之法则凡所以咨询而见于谋为者皆先王之旧政成宪用之久而事无弊行之习而民相安者由是而循守之以为凭借之资则可以存国体安民生保天命千万年如一日也不幸而老成凋丧而先王之旧法幸有存者持循而凭借之犹可以系人心延国祚而不至于倾覆茍骤用新进轻变旧法其不至于丧乱也者几希若宋神宗舍韩琦富弼听用王安石变祖宗旧法以驯致靖康之祸兹其明验欤
礼记内则凡养老五帝宪〈法也〉三王有〈乂也〉乞言
臣按年之贵乎天下久矣五帝三王莫不有养老之礼然其所以养之者有国老焉有庶老焉所谓国老者国家耆旧之臣盖尝执政服役食君之禄任君之事者也非徒加之以执浆执爵之仪祝噎祝哽之礼实欲法其善行体之于已以为美德求其善言服之于行以为良法焉
中庸子曰敬大臣则不又曰官盛任使所以劝大臣也
朱熹曰不谓不迷于事敬大臣则信任专而小臣不得以间之故临事而不也官盛任使谓官属众盛足任使令也盖大臣不当亲细事故所以优之者如此
臣按朱熹于中庸或问论劝大臣之道无复馀蕴前编已载之矣兹不重赘夫敬大臣九经之一也教大臣本于尊贤尊贤本于修身而修身则又本于诚焉诚者真实无妄之谓心有不诚则所以修身者无实德所以尊贤者无实礼所以敬大臣者貌敬而心不孚言入而实不继皆为虚文矣故曰凡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诚而已矣
汉贾谊上文帝疏曰廉耻节礼以治君子故有赐死而亡戮辱是以黥劓之罪不及大夫礼不敢齿君之路马蹴其刍者有罚所以为主上豫远不敬也所以体貌大臣而厉其节也臣闻之履虽鲜不加于枕冠虽敝不以苴履〈苴者履中之藉也〉夫已尝在贵宠之位天子改容而礼貌之矣吏民尝俯伏以敬畏之矣今而有过令废之可也退之可也赐之死可也若夫束缚之系緤之〈谓以长绳系之〉输之司冦编之徒官小吏詈骂而榜笞之殆非所以令众庶见也夫卑贱者习知尊贵者之一旦吾亦乃可以加此也非所以尊尊贵贵之化也〈详见前编〉
臣按贾谊此言盖为当时大臣多以罪下狱而发文帝果深纳其言养臣下有节是后大臣有罪皆自杀不受刑呜呼谊之此言非特以救当时之弊盖人君待臣之礼所当然也史谓文帝深纳其言养臣下有节养之云者盖欲其同入于德善之中而不至于罹吾之法也孟子曰以善养人文帝其庶矣乎
以上论敬大臣之礼臣按前编于正伦理已载君使臣之礼而此又有敬大臣者盖彼所谓臣者通小大而言此则专言大臣也
大学衍义补卷六
<子部,儒家类,大学衍义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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