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正理直论増注/序
序
[编辑]自后世黄白之术兴,妖僧盲道往往挟其术以幻弄愚人。大者倾家资、蹙寿算,小者惑于采阴补阳,美妾艶姬,淫媾狎亵,几等神仙于恶慝,即使太上、如来现身说法,皆沉迷而不知返。非茫茫众生一浩劫哉?
近得读伍冲虚《天仙正理》《仙佛合宗》,柳华阳《慧命经》《金仙证论》二氏书,左道旁门扫除尽净。乃知神即性,气即命。尽性致命为圣贤之真传,炼气归神乃仙佛之真谛。无所谓铅汞,心肾即铅汞也;无所谓药物,任督即药物也;无所谓橐籥,呼吸即橐籥也;无所谓火候,胎息即火候也。其炭则阴阳,其炉则天地,其鼎则黄庭、丹田。炼后天之气以还先天不敝之神。神完气足,命合性存。沌沌如婴儿之甫试笑啼,绵绵然如姹女之不假铅饰。不著色相,不堕爱嗔,弃筌蹄而成正果,乃不负两真人之著书立说之苦衷矣。
吾友邓君云笠深得力于此书,故年逾五十无老态、无悴容。接人温温,无喜愠色。殆曾向桃花源问津者乎?今合梓之,以公同好,俾有志斯道者皆知所取法焉。
光绪二十二年丙申岁十月十九日
江津春台程德灿序于东山精舍
合刻伍柳真人书序
[编辑]夫道者,上天之所秘密者也。古圣真不忍斯道之无传,而又惧远天诫,以直泄其秘。爰借鼎炉、丹砂、铅汞以为喻讵意。喻益纷道愈晦,愚者因喻以失真而奸邪,又借喻以市其惑世,诬民之术。正道沈沦致使大千世众,咸奔逐于荆棘丛,无由识康庄之途。滔滔者历数千百年矣!迄明季伍子为直浅之说以开其先。国朝柳子为证论以衍其绪,或合妙谛于仙宗,或证慧命于佛果。去肤廓,存质腋。条分缕晣,不厌求详,不惟读者易解。且可使修炼家不误歧途,诚至道之津梁也。无如书各为部,求全匪易而坊本复,谬误不堪,久有校订,付梓之愿而力不逮。丙申夏二三友人,晤谈及此皆欣然乐从,遂募资勷,厥成功合二子之书为一秩题曰:伍柳仙宗。不期年灿然明,备友乃执书顾予曰:天下人皆得读二子之全书矣!即可见仙佛之全体。不障于伪,不迷于邪,非大快欤子之愿,不克偿欤予慨然,叹曰:吁信然矣然,予愿未己也。古云:性由自悟,命必师传。予冥心此道廿余年望道,茫茫渺不知诞登之岸,敢信云:书在是道即在是耶!窃维宇宙之大,岂必无具大志大慧,立愿普度者,悯其绌鉴其诚,或不我遐弃是则大愿也。己友乃幡?然曰:愿诚大矣!然必证二子之道,始云能读二子之书,道不绝于天壤,不可为有志者,期其诚耶!则凡读是书者,咸遂斯愿。是诚吾与子之所共愿也夫。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八月中秋日古云安云笠邓徽绩谨叙于自然自在之轩
重刻《天仙正理》序
[编辑]余慕玄学历久而不得其旨,圭者盖为婴姹龙虎之法象,火药男女之比言兼遇黄冠者,指炉火为服食。贪彼家作真铅或执于有为,或偏于枯寂茫然多歧,罔有适从,以致眩目惑心有年矣!继因虔诚感格得获天仙正理,潜心细阅其尽性至命之学,先天后天之分。何者为药,何者名火,讲解详明。俾数载疑团,一旦冰释虽未敢曰:见是书,便见是道。然参此可以征吾学之邪正,执此可以辨遇师之圣凡,实能不为玄学津梁者哉!但惜原板藏于楚北长春观中,购求甚难。而浅见之夫,虽有秘藏,或藉以此射利,欲宁不负真人染笔时,一字一泣之慈心者耶!由是与冉君性山,互相推美付之剞劂公者同志,使好学者见之,豁然心目,庶不被邪说之惑矣!余本无学识,岂敢言明此理,只以深体真人救迷之心,急欲相传。故序明篇首,愿我同人宝之勿秘是幸!
嘉庆七年壬戌之夏后学弟子李纯一敬 书于古渝之静观斋中
复刻《天仙正理》序
[编辑]皇天无二道,道释之所谓仙佛,即儒之所谓圣贤教,虽分三理则一也。故儒无不克己复礼之圣贤;道释亦无不欲净理纯之仙佛。然而丹经众矣!门户多矣在。
祖师要皆度世婆心,无奈后之人言高远者,每忽近以求守卑近者恒。执迷不悟是以学者众,而成者难。
真人伍冲虚公,悯念后学,不惜苦口著为是书,自下学以至了却,直指详言,尽泄天机,虽时子月圆不无口诀,然未有不身心清净而能窥其藩篱者。
冲虚公由儒悟道因道证果,而其始不外扫净灵台,独露真全。所谓明善复初,而后可语超凡入圣仙,则天仙理则正理也。独惜是书虽有藏板,尚未及广行宇内,遍播寰中。冉子清真人久思重刊,狠力不及谋诸。李子文粹纯一者,庚申冬方欲付梓,而仆有嘉陵之游,癸亥返渝板成冉子清真命,仆为之序。仆何知安敢应命却之,至再第思,君子不没人之善。李子文粹髫龄好道,参学有年,即与清真诸子,朝夕讲贯己非一日,晚年有悟,奉是书为珍璧,一片婆心独力刊行。是伍真人以度世为念而能体真人之志者为李子。则李子亦真人高弟也。读是书者,倘能悟澈本来,直达彼岸,真人之赐也。而李子亦与有微劳焉!是以不揣固陋而为之序。
皇清嘉庆九年甲子春虔撰于渝郡巴子园寻源旅邸 茅山二十二代弟子武定全熏沐稽首
本序并注
[编辑]伍冲虚于自序曰:昔曹老师语我云:“仙道简易,只神炁二者而已。”
修仙者必用精、炁、神三宝,此言只神炁二者,以精在炁中,精炁本是一故也。一神、一炁即是一阴、一阳。
予于是知所以长生者以炁,
炁者,先天炁,即肾中真阳之精也。人从此炁以得生,亦修此炁而长生,唯用修而得长其生,故称修命。陈希夷所以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
所以神通者以神。
神者,元神,即元性,为炼金丹之主人。修行人能以神驭炁,及以神入炁穴,神炁不相隔碍,则谓之内神通。能以神大定、纯阳而出定,变化无穷,谓之外神通。皆神之能事,故神通即驭炁之神所显。
此语人人易晓,第先圣惓惓托喻显道。
托喻者,以神喻姹女、喻离女,喻妇、喻妻、喻我、喻汞、喻砂也。以元炁喻婴儿、喻坎男、喻夫、喻彼、喻金、喻铅也。喻虽多,不过心肾中之二物。
而世多援喻诳人。
借古者以人喻为言者,便假说以女人为彼家,以阴户为鼎器,以行淫为配合,以淫媾久战而诳人曰采取,取男媾之秽精,女媾之浊涕而吞之曰服食。此广胎息之异说也,岂可以犬马媾后而啖遗精之事而教人乎?有借古者以外丹药喻为言者,便用砒、硫、胆、硇、盐、矾、硝、皂、杂物烧炼炉火以诳人,而阴为提手行其拐骗之诈谋。
致道愈晦,
世人贪女鼎之乐,以淫媾而失精,反称曰采补。本催死之事,反称不死之道。甯贪数年之淫乐,无证果而速死,不学百日筑基成而得长生。愈行假路,愈不识性命之真宗。又有世人贪求横财,烧炼炉火,只学点茅假银,反称为点化金丹。意图赚钱而得大利,反遭折本而倾家,愈信方土愚矣,愈不识真金丹之妙药。此所以道之不明,而日愈晦。
故先圣又转机而直言神炁矣。
喻本为明道而设,言其近似。邪人执喻为道,而遭反受害于喻矣。故自我邱真人以来诸祖,不得不直言神炁二者以决言道之真。
群书之作,或有详言神,则未有不略于炁者。或有详言炁,亦未有不略于神者。是亦天机之不得不秘也者。奈后世又不能究竟无全悟何?无完修何?
仙道以元神、元炁二者双修而成,故说性命双修为宜。古圣详神略气,及后世愚人不明乎炁,只妄言后天呼吸之事,所以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古圣详炁略神,后世愚人不知所主者在神,只妄猜修命不修性,犯吕真人所言,如何能人圣?所以亦不能全悟完修而成道。流祸至于人人易仙道而轻谈,僧人小视仙道为不足证。
予亦正欲均详而直论之。夫既谓炁为长生之本,
有命之蒂也。
甯不以神受长生之果者乎?
有性之根。
将谓神为修长生为主,宁不以炁定长生之基者乎?
一日,户部郎四愚张公名学懋来冲虚子道隐斋中问曰:“此四句是如何说?”伍子答曰:“此性命双修之说也。炁为长生本者,言先天炁即真阳之精。世人耗尽此精炁,则能丧命;返还得此精炁,则能长生。所以古云“炁是添年药”,又云“留得阳精,决定长生”是也。我言学者要知长生之本为先天精炁,当知非容易可得者。必由神而驭之,而得长住长生,则此长生之果唯是神长住之所受用者,故说受长生之果是神。神为修长生主者,言若不以元神主乎炁,便不得真长生之元炁。《经》云:“神行即炁行,神往即炁住。”我故说修长生之主是神。然神非得炁定基,而长凝神入于炁穴,则神随空亡,而无所长住,而不能长生。必得真炁为不死,而后神随之以不死。双修之理,少一不得。少神则炁无主宰不定,少炁则神堕顽空不灵。
是炁也,神也,仙道之所以为双修性命者也。
《西山记》云:“虽知养性之理,不悟修行之法,则生亦不长。虽知修炼之方,不得长生之道,则修亦无验。”
且谓今也以二炁为论,所以明生人、生仙佛之理也。
炁曰二者,以其先天炁及后天气分二体而二其用也。先天必因后天而采取、而烹炼、而入穴凝神,方能神炁合一。后天必因先天而有归依,有证果还伏而寂定。唯二者当并用,故并论之。然欲明生人之理,其先,后天之炁回生身,曰成身,皆以顺行,及住世间,亦皆顺,欲明生仙佛之理,其二炁随神而返身中,皆逆用而还伏,为静定寂灭而真空。若二炁不顺行,则人不能生;二炁不逆行,则仙佛亦不生。
药物为论,所以明脱死超生之功也。
人生有必老病死之理,唯真精元炁为救老病死之药物。修炼之而服食之,除其老病苦,得不死而长生者。
而火候集古为经,所以合群圣仙机列为次第之宜也。
世人皆知圣人传药不传火,为见薛道光之言故也。及我博观,则见圣圣皆有传火之言。但不全言而皆略,即我所说略于气者。我欲全言之,又不敢下口。便下口言之,而人未必信征,未必能用,与不言等耳。故集众圣之略言者,而成我欲全言之志。即过去世高真上圣度世之言,留为未来世圣真为常行不易之经,故独以经名,永灭却未来世言有候、言无侯者之偏疑耳。且知众圣皆已言之,精明慎密如此,非我臆说杜撰之言也,真有切于度世矣。
喻筑基,论二炁渐证于不漏。
定息还精炁,谓之筑基。息定精还,谓之基成不漏。若有漏,则不能为胎神之基。无漏,则身可久生而为伏炁胎神之法界也。
借炼药,论二炁成一而不离。
药不炼,则金木间隔,炼之者,金木合一。火药适均,即所谓相见结婴儿者。
阐伏炁,论藏之内而不驰诸外,
阐者,前人皆秘而不言,此独阐扬直论之也。外驰者,炁散而神无所归依。伏者,即所谓若欲长生,神炁相住之谓。
虽反复言炁,而不见其繁,立一名彰一义也。
言后圣见名,当思所以用实义,勿作世间时文、套语忽过。
论炼己者,论其成始成终之在真我。
真我者,是言己之本来面目,即元神本性之别号也。凡所为采药、炼药,基之筑成于始者,皆由炼已,证本来面目之成于始者,即所以修性于始也。所为伏炁、胎息,为脱胎、出神、成还虚于终者,皆由炼己,证本来面目之成于终,即所以修性于终也。始终皆是本性而成仙。能复真性者,即仙也。非真性者,即非仙也。世世之愚人,不知仙即是性,与佛即是性同,所以举世谈仙,而莫知所学,而亦莫有所成。但仙圣始言炼己者,以其有诸相对者,是性之用于世法、世念中,而逆回者言之也。终言炼神还虚者,是性之无相对者,独还于虚无寂灭而言之也。其实只是一个性真而已。世之愚人堕于邪说、外道者,妄执邪见,偏于谈仙、谈佛。谓仙不是性而佛是性,谓佛毕竟与仙不同。不信《法华经》所谓“仙人授佛妙法,如来因之成佛。”不信《华严经》所谓“如来大仙道,微妙难可知。”即不信佛言,何必强谈佛?予谓不但不知仙,不知佛,并亦不知自己性,而徒妄言诳语,以惑世自堕。可惜于仙佛法海中,不能见一浮沤,真可怜也!
专言神,而不见其简,操一机,贯一义也。
元神本性,主宰乎性命而双修。始也欲了命为长生超劫之基,则以性而配命为修,固双修之一机。终也欲了性为长生起劫运之性,则以长生之命配性而为修,亦此双修之一机也。此正显名直捷全机,简而不简著也.
鼎器之论,见神炁之互相依。
此即命依性而了命,性依命而了性。炁依神则能化炁,神依炁则能化神。
胎息之论,密指胎其神而息其炁。此又合神炁而归其妙化于神而虚者也。
胎息之初,炼炁以化成神,即《经》所谓“不出不入,自然常住”者。如佛之龙宫一定七日,菩提树下一定七日。仙曰胎圆,佛曰灭尽定。及阳神出现,仙曰出神,佛曰始成正觉,如来出现,从此皆名顿法。仙曰炼神还虚,佛曰虚空界尽,我此修行,终无有尽,此皆神而虚无之极境也,所以能超过天地劫运者,仙佛皆要如此而后可。
如此语成九章,道明无极。复以曹老师昔为我浅说道原者发明之,亦成一篇,冠之直论之首,先揭其大纲。
曹老师昔云:“古圣所言修行之事,及我素所言者,旨节目,即儒家所谓人道之当然者。我今再为尔浅说其道之原,即儒家所谓天道之所以然者。若知人而不知天也,不可。何也?凡曰大修行,非止于之此一生之事而已,必要证无上之上。先要知大道所以然之真,而后修得证所以然之妙,始可信心直行到极处。不然何所往而何所证?岂不误大圣大真之大志哉?”我今亦揭道之原,发明于篇首,以示修行之总纲。
而道体之全,已尽精微于《真论》,又致广大于《浅说》。且广大之不废详,精微之不废捷,
凡广大之言,皆止于大略,唯《浅说》之广大而兼详明无疏略处。凡精微之言,皆近于隐秘或烦琐,唯《直论》之精微而更捷要无隐烦处。
二者全备出世,而世始全仙道矣。
予论说全备成书,真足为世之鉴观者。虽有奸邪棍党,欺诳世之初学浅见,谓妙诀不载书,必要我口授,方知秘法,斯言固足取信于人,以施邪计。若有志学者,必要得是书而先观之,则求道有指亦而人不可欺以邪。已得真传仙道者,而后观之则有印证而可知玄妙之所以然而当然。已行真仙正道而后观者,则所行与道合不合,其功成不成,有所考据。若所闻所行合是书,即可信可成;若不合是书,即必不可信,必无可成。所以孔子云:“夏殷之礼吾能言,杞宋不足征,文不足也。”子思云:“上焉无征不信,下焉不尊不信。”而谓《直论》全书可少乎哉?故陈泥丸亦云“若未逢师且看诗,诗中藏诀好修持。虽然未到蓬莱路,也得人间死较迟”是也。
倘有不彻诸书之简语,
语简而少,必不能发明至玄、至妙之大道,学者何以得彻悟?抱朴子亦云:“五千言虽出于老子,其中不肯全举其事,诵而不得要道,直为徒劳耳。文子、庄子、尹喜之文章,永无至言。或齐生死为无异,或以存活为劳役,殂殁为休息,其去神仙已千万亿里远矣。”
必当从此证会其全。
古仙佛诸书,皆详一而略一。如仙书只详言炼精化炁以出欲界,曰采取、曰烹炼、曰成丹、曰服食。至于十月之炼炁,但曰守中,不尽其化神之说。此皆书之所简也。如佛书只详言禅定,色界四禅之理,用之以出色界,即仙之炼炁转神入定也。至于欲界离欲除淫,如仙之炼精化炁者,但曰不除淫,修禅定,如蒸砂石,终不成饭。如来涅槃,何路修证?明明言淫之当戒,而不言淫机,身心所以得所?淫根何以得断?而成漏尽通、不死之阿罗汉亦是语之所以简也。我故曰,佛言详于终而略于始,所以无始者必无终。仙言详于始而略于终,所以有安于成始,而忽于成终者有之,亦即此序所谓详炁略神、详神略炁者。我见诸书,俱是如此,故以炼精、炼炁、化炁、化神而全言之。又,炼神还虚为超出无色界之所必由,皆为从前仙圣之所略言者,但曰九年面壁,我乃以大定、常定之至玄至妙者而历历全言,全之又全,愿后之人人得与仙佛齐肩,皆从此《直论》一书悟入。
有不悟诸书之隐言,
言隐则拟议者难以知隐即喻也,如《参同契》之喻乾坤、喻坎离,如喻日月、喻水火,如喻彼我、喻男女、喻夫妇,如喻龙虎、喻乌兔、喻龟蛇,如喻药物、喻铅汞、喻金木,如喻甲庚乙辛,喻丙丁王癸、喻戊己、喻火候、喻鼎器,如此多喻,即令人能以喻悟正。犹且难知,无奈妖人又且借喻叛正以惑学者,人将何以参悟哉?故抱朴子云“考览奇书,既不少矣。率多隐语,难以卒解。而意之所疑,又无可咨问”是也。
必当从此证钻其显。
人身中只有精、炁、神三宝为得生之本,此论所说神与精只用先天,忌用后天,而炁不能无先后天之分用。此语说得何等显明!《心印经》曰:“上药三品,神与炁精。”已直言之矣。百日内之理,我显言精、炁、神者,亦遵之也。养胎定神,只有神炁二者。《胎息经》曰:“若欲长生,神炁相住。”已直言之矣。为十月内之理,我于此显言神、炁者,亦祖述之也。固不敢巧立约言以为显,又不敢重立喻言而终成不显。熟计古昔诸书,近于有道之世.可易明易悟,虽借喻言亦无害。今之世,傍门邪说横行,遍满天下。各立门户,借喻诳人,令学者无所从由。于此不可复用喻言之世,不得不显言直论,以开正门,辟正路,接引后圣,而易悟入。我之愿也,敢不勉焉而直论之哉?
读此者了然解悟,
后圣得《直论》而读者,必得顿然解悟。我以四十馀年究竟之力而悟,后圣不终三日,彻见而彻知,并解悟二经之法旨,不大便益耶?
则其超凡入圣,端在兹乎?
古人有一字之师,有一句之师,曾谓此论注已六万言矣,不可师教未来际圣真哉?即其解悟能由于此,修证亦必由于此矣,其因果必不昧。
时大明崇祯十二年己卯秋邱真人门下第八派
分符领节弟子冲虚伍守阳序于南都灯市道隐斋中
刻伍冲虚子《天仙正理直论》序
[编辑]论天仙正理而说及道原者,伍冲虚子度世之深心也乎?抑亦成自利利人之法宝也乎?伍子去余家二里许之戚属,师余东家邻曹还阳老师,尽得传闻。其异人正授,作为是书,亦大任曹老师度世之志,遵张真人度世之命哉!余昔事曹门者,八周霜露,而与伍子比肩北面者,在于先太上皇帝万历时之己亥年也。余以二白责菽水资,远违玄范,再请师片言,盖已寒光矣。恳之久,乃云“火药已尽大网,上达由心自悟往哉,勉旃”!遂治任来白下,一毡于兹矣,每持锺离真人九难之语为歉。而道念为切,凡诸谈道之家无不印,止见其所谓自立门户也者;云水名师无不遇,止见其所谓师师有道也者。购录书虽千万种,出高真者正而深,莫不烂然眩目,高视之若望洋,令人退席;出时人者邪而幻,快然迷心,耽人之而叛道,令人堕趣。余又志于删繁显正为歉。及伍子来馆南都,连居论道,乃出示所著《直论》、《浅说》者,承群仙之正统,集玄秘之大成,见之洞然,即曹老师面命在前也。正使人目空全藏,耳接高真,上达之机,不在是乎?请速寿诸剞劂,广为当世时后世科益。获睹之者,谁能不黜邪归正,从繁择精,而甘自暴自弃也哉?或有务驰繁言而莫知所宗,或有溺彼邪趣而不求正果,吾且预为之一笑矣。呵呵,何人斯!
时当崇祯年冬日同门派弟旧社弟御虚子骆守一谨序于冲虚道隐斋中
(出自抄本《伍冲虚仙佛合宗语录》)
《天仙正理直论》序
[编辑]清 黎博庵
道家盖有南北二宗,南宗先命而主气,北宗先性而主理。理为尚矣,且气与精神三而理则定于一,言理者必不得而易夺之矣。昔太史公作《史记》,其谓老子之道但以无为自化,清净自正,亦言理也。理岂有不正者乎?惟初依于理,而后不免为侧行歧出者,则谓之不正。如儒家之读书科举、释氏之缘业轮回者,皆是也,宁惟道为然哉?由道而渐于龙虎铅汞、吐纳抽添,以至为符箓、黄白、房中之术,狡猾多端,亦时有登峰造极而足令人绝倒者,其大指一归于养生。
养生之说庞矣。《阴符经》亦黄帝之书也,顾尝以五行为五贼,三才为三盗。盖善用之,则曰五行三才;不善用之,则曰五贼三盗。为术安可以不慎?《列子》之书有曰:中山公子牟尝好楚人公孙龙之诡辞,而乐正子舆讥之曰:“假令其发于馀窍,子亦将承之耶?”今夫道家之为邪论者,诚有如乐正子所谓“发于馀窍”者矣。冲虚伍子乃作《天仙正理》一书,固将以砥柱乎?馀窍语也,抑将以畅明乎清净无为语也?
凡所论先后天二炁,若鼎器药物、火候筑基、炼己胎息之属种种,不异诸家而深切著明,无为诡秘,则《道原浅说》、《直论由起》二篇足以尽之直之者,所以正之者也。九论遂不下律之九章,使诸旁外,屏绝不用。
其书既版行于金陵矣,而伍子起南昌,实净明忠孝之教主所在,余固知其名姓之当谶于龙沙也,而亦知其书之可奉为选仙衡石耳。
间考伍子之师曰曹还阳,而曹还阳受之李虚庵,李虚庵受之张静虚,张静虚受之丘长春,则其所承传亦确乎有据矣。长春名处机,其仙迹详载《元史》,盖北宗之尤杰出者也。其能为天仙之鼻祖,与《正理》之河源无疑。而伍子复尝得其仙佛合宗之旨,其文字虽不少,概见其生仙生佛之说,则篇中每每拈及无生之与长生也,固若是班乎。世传张紫阳与雪窦禅师同入定,雪窦为阴爽不能持物而还,紫阳为阳神固能持果,则岂性之劣命、理之劣气乎?抑持、不持,皆无干短长之数,而听其自然乎?王雱尝注《老子》而序之,以为道岁也,圣人时也,岁时之秋而必冬,如人之老而必死。余极爱其语句之名通。先师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而庄子曰:“善吾生者,乃所以善吾死。”岂独无生之学云尔哉?
涂子叔朴、贺子本之,久在仙籍,而今也合力以行伍子书,余将进而问三教之大略,总之在性命中,亦不出《正理》外也。
(出自清·黎博庵《进贤堂稿》卷三)
重刻《天仙正理直论》后序
[编辑]新建朴叔涂君,长于世家,著名庠序有年矣。晚而好长生之学,入山苦行近十馀载。于道家言无所不阅,而度世心殷,不以一身之有得遂自足也。念世之学者莫不有向道之心,而不能不为时师邪说所惑,思有以正之。既而得先伯父伍公冲虚先生所著有《天仙正理直论》一书,喜曰:“兹吾人学道者之准也。”力集同志者重刻之,以广其传。书既成,书寄达行,谓:“子于先生,侄也。是书之起,子知之必详。又公之履历,自子笔述而再纪之,庶足以令后之学者征信。”
达行谨按:先伯父乃故明嘉靖乙卯举人、维摩知州、讳希德、号健斋公之季子也,幼而孤,家亦贫,习儒书固甚黾也。长而遂薄世荣利,笃好道家言,殆夙因为之欤。然犹以奉母,故教授生徒,馆谷以养母。其意以必待母养终,然后决志入山,毕己身大事。然母寿竟九十馀。母方终,而先生世寿七十,亦随仙隐矣。宗党咸以谓先生孝弟神仙也欤。
达行自为儿时,先君子与先伯父为共袒兄弟,幼同堂,长亦同好也。尝命达行亲近伯父左右,谓:“清净自然,乃昔圣昔贤寿身寿世心法也,子其识之。汉史所载文帝,谊主也,师河上公,贵道德而天下治;曹参,贤相也,师盖公,尚清净而民以宁。一于吾儒教,曾何谬乎?”以故达行于先伯父深者未能测也。然以数亲近,故得其为人大概颇详。至今四十年,忆持之罔敢失。盖先生乃古之隐君子也,其守身高洁,虽一芥不以苟取于人。其志向专精,虽一食顷无一念不在道。今其书存,览者可以知其用心正,而度世勤,与时说之为名、罔利诳俗者大异矣。
是书初刻于江宁。江宁之从先生游者众,然先生每慎择,不轻以语人。今吾乡好学如叔朴涂君、天函朱君、本之贺君,盖不及先生之门,然得其书习之,又为之刻以广其传,固先生之教泽不泯乎!然亦孰非诸君子好善大公为世共度之心,有以相感发致之然哉!
达行因涂君之嘱,谨序其后,殊愧不文,庶无敢妄言,少用以征信也。
大清康熙捌年孟冬月穀旦堂侄达行熏沐谨序
(出自《伍氏族谱》)
详注天仙正理论注
[编辑]《论注》六万馀言,宣仙佛秘语,统二宗之纲目,具两藏之锁匙。并不少置一言,令人不明而抱恨;亦不多置一字,令人歧想而怀疑。乃仙佛二宗之必不可无,而圣真之必不可不参究者,是书之作真慈航哉!兹梓之以接引真实仙佛种子。
道隐斋藏版 朱君甫刻 版在南都灯市西廊印发行
《天仙正理论注》、《道原浅说》诸篇,诚超凡之舟楫,实入圣之阶梯。第此书之原版虽云藏于南都灯市道隐斋中,迄今遍访书肆,竟莫能觏,则此版之存废未可知也。
向者诚斋陈先生门人沈应铨、谢嗣芳在苏见抄白各本,字句间多舛错,每以不得印本较正付梓为憾。今幸同门朱鼎复、崔家玉,偶于虎丘旧书摊中见有墨刻,赀请而归。而嗣芳遂与善信沈之鼎、朱紫、毛天桂、陈廷柱及众同门俞文奎、殷之晋、叶景荐、刘荫安、钦允中、朱绂、胡章、钟太和、洪藩、朱缨、朱升、俞愈、沈宗泰、吕善、邵彬,共举重刻,期垂不朽。兹板交于姑苏齐门内方丈黄清瑞,珍藏老君堂,以公诸斯世之同志并后来之圣真。
时大清康熙岁次己亥仲春重镌
(上二篇出清早期刻本《详注天仙正理论注》)
序
[编辑]《天仙正理论注》六万馀言,统二宗之纲目,具两藏之锁匙。初不少置一言,令人不明而抱恨;亦不多置一字,令人歧想而怀疑。继往圣而辟邪说,开来学以正人心,乃仙佛二宗之必不可无,而圣真之必不可不参究者。
曩诚斋陈先生门人沈应铨、谢嗣芳在苏见钞白各本,字句互多舛错,每以不得印本较正付梓为憾。今幸同门朱鼎复、崔家玉,偶于虎邱旧书贾处资请墨刻而归。而嗣芳遂与善信沈之鼎等公梓之,以此功德,上副真人,度尽当世及未来际劫圣真共证仙佛,自利利人之果于无极。板交姑苏齐门内老君堂方丈黄清瑞珍藏,接引后来仙佛种子。
时大清康熙五十八年己亥仲春也
(上出《道藏辑要》)
叙
[编辑]冲虚真人著《天仙正理》,谓尽精微于《直论》,致广大于《浅说》。广大之不废详,精微之不废捷,道之全体,已无不著明矣。而真人启迪后来之心,有加无已。复以门人平日讲习语录,集而成帙,名曰《仙佛合宗》,欲后之读《正理》未贯通者,参之《合宗》而益备。且以仙佛之名虽殊,而功法纤细,无不相合,正以见:“只此一事实,馀二即非真。”庶后世知仙佛无二致,而一切旁门异术,无容惑其意见,舍正道不由,而自趋于邪慝焉。
夫儒者存心养性以合天,佛氏明心见性以大觉,仙家清心炼性以了道。三教之所以为教,无非此身心性命而已。仙佛之道,即圣贤之道也。虽修炼精微,古圣真惧违天诫,借炉鼎铅汞,以罕譬而喻。名固纷歧,其实不外命与性,而别有所谓炉鼎、道路、铅汞、药物也。仙可合于佛,不即合于儒耶?宗二氏者,岂容分道扬镳、矜尚新奇以惑世而诬民?是真人《合宗》一书,不特阐发渊微,而其维持斯道者,益深切著明矣。读真人之书,其抑识真人之意也夫!
光绪二十三年丁酉中秋日古云安云笠邓徽绩谨叙于自然自在之轩
(上数篇出清光绪丁酉年西蜀云笠邓氏养云仙馆藏板《伍柳仙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