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三百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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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三百二十六 太平御览 卷之三百二十七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卷之三百二十八

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二十七

 兵部五十八

  献俘   班师   罢兵   偃武

     献俘

诗曰一月三捷

左传曰秋七月丙申振旅凯以入于晋凯乐献俘授馘饮

至大赏授数也献楚俘于庙徴会讨贰徴会诸侯将冬会于温杀舟之侨以徇

于国民于是大服

又曰晋侯使赵同献狄俘于周不敬刘康公曰不及十年

原叔必有大咎刘康公元孝子元赵同也天夺之魄也

又曰  士会帅师㓕赤狄甲氏及留吁铎辰铎辰留吁之属也

三月献狄俘干庙

晋书载记曰石季龙攻䧟徐龛送之襄国勒嚢盛于百尺

楼自上㩧杀之令步都等妻子刳而食之坈龛降卒三千

又曰杜预平吴王濬先列上得孙歆头预后生送歆洛中

以为大𥬇

梁书曰沈林子献捷书每以实闻武帝问其故林子曰夫

王者之师夲有征无战岂可复増张虏获以示夸诞昔魏

尚以盈级致罚此后乘之良辙也武帝曰乃所望于卿也

后魏书曰裴叔业率王茂先李定等来侵楚王戍传永适

还州王肃复令𫝊永讨之永将心腹一人驰诣楚王至即

令戍塡塞外壍夜伏战士一千人于城外晓而叔业等至

顿于城东列阵置长围永所伏兵于左道击其后军破之

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救之永上门

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𡚒击遂摧破之叔业进

退失图于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

甲犹盛非力屈而败直堕吾计中耳既不测我之虚实足

丧其瞻俘此足矣何暇逐之𫉬叔业伞扇鼓幕甲仗万馀

两月之中遂献再捷高祖嘉之

后周书曰武帝平齐夏四月至自东伐列齐主于前其王

公等并从车轝旗帜及器物以次陈于其后大驾布六军

备凯乐献俘于太庙京邑观者皆称万岁戊申封齐主为

温国公

唐书曰武德中西突厥叶护可汗遣使请㛰又入宼边上

高祖谓群臣曰突厥入宼而复请和和之与战其䇿安在

太常卿郑元璹对曰(⿱艹石)击之则怨深难以和缉中书令封

德彛进曰(⿱艹石)不战而和亲夷狄必谓中国畏惧未(⿱艹石)击之

克捷而和亲此则威恩兼举高祖然之戊辰西突厥遣使

献名马巳巳并州大惣管襄邑王神符击突厥于汾东斩

首五百级虏其马二千疋汾州刺史萧𫖮斩突厥五千馀

又曰太宗平东都凯旋亲𬒳黄金甲陈铁马一万骑甲士

三万人前后部鼓吹俘二伪主及随神器辇辂献捷于太

庙高祖大恱行饮至礼以享焉

又曰张瑾初仕隋历职显贵炀帝𬒳围于雁门也瑾以骁

果出城击战一日九捷炀帝登城望之大恱赐物二千叚

又曰元和中忠武军节度使李光颜奏破吴元济之众上

大恱赐其告捷使奴婢银锦

又曰元和十二年十月隋唐节度使李愬帅师入蔡州执

贼师吴元济以闻淮西平辛巳上御宣政殿受朝贺九品

巳上及宗子四夷之使皆会

又曰元和十四年博节度使田弘正遣使献逆臣李师

道命左右军兵卫之先献于太庙郊社上御兴安门百寮

于门下列位称贺

又曰元和中昭义节度郗士美以贼首三百来献诏枭于

通化门外

     班师

尔雅曰出曰治兵尚武也入曰振旅反尊卑也郭璞日㓜贱在前贵

勇也尊老在后尚仪也

诗曰出车劳还率也赫赫南仲薄伐西戎昔我往矣𮮐稷

方华春日迟迟卉木萋萋执讯获丑薄言还归

又曰杖杜劳还役也有杖之社其叶萋萋

周礼曰(⿱艹石)师有功左执律右秉𨱆以先凯乐献于社

左传曰三年而治兵入而振旅归而饮至以数军实饮至于庙

以数车徒所获也

又曰楚子败晋师于邲潘党曰君盍筑武军而収晋尸以

为京观楚子曰夫文止戈为武武有七德禁𭧂戢兵保大

定功安人和众丰财者也我无一焉何以示子孙祀于河

作先君宫告成事而还

后汉书曰曹操讨刘备出教曰鸡助外曹莫暁杨德祖曰

夫鸡肋食之则无所得弃则我惜公归计决矣操乃还军

又曰马援自南方振旅还京师军吏经瘴疫死者十四五

赐援兵车一乘

晋书曰王濬平具上表云间在秣陵诸军凡二十万众臣

军先至为土地之主百姓之心皆归仰臣臣切敕所领秋

毫不犯诸有市易皆明破劵契有违犯者凡斩十三人皆

吴人所知也馀军纵横诈称臣军而军类皆蜀人幸以此

自别耳

又曰贾充为伐吴大都督孙皓降于王濬充未之知方以

吴未可平抗表请斑师充表与告捷表同至朝野以充佐

居人上智出人下

宋书曰十二月景申大军次左里将战帝麾之麾竿折幡

沉于水众咸惧帝𥬇曰昔覆舟之役亦如此今胜必矣遂

攻其栅卢循单舸走众军皆旋晋帝遣侍中黄门劳师于

行所

至国典略曰齐公宪夜収军欲待明更战逹奚武谓之曰

洛阳军散人情骇动(⿱艹石)不因夜速还明日欲归不得武在

军旅久矣备见形状岂可将数营大众一朝而弃之宪从

其諌遂全军而反

后魏书曰萧衍寇徐兖州邢峦大破之旋师丗宗临东堂

劳之曰卿役不逾时克清妖丑鸿勲硕美可谓不愧古人

峦曰此自陛下威略圣灵加以将士之力臣何功之有

白虎通曰古者师出不逾时者为怨思也天道一时生物

养人者天之贵物也逾时即内有怨女外有旷夫诗曰昔

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春秋曰宋人取长葛传曰外取邑此不书此何谓以书久也

六韬曰武王平殷还问太公曰今民吏未安贤者未定何

以安之太公曰无故如天如地

说苑曰魏文侯攻中山乐羊将巳得中山还反叛文侯命

主书曰群臣賔客所献书操以进主书者举两箧以进令

将军视之尽难攻中山之事也将军还北面而再拜曰中

山之举也非臣之力君之功也

韩子曰晋文公将与楚战召舅犯问曰吾将与楚战彼众

我寡为之柰何对曰臣闻之君子不厌忠信战阵不厌诈

伪君其诈之而已又问雍季对曰焚林而田后必无兽以

诈遇民后必无民公曰善以舅犯谋与楚战大败之归行

爵先雍季而后舅犯群臣曰城濮之事舅犯之谋夫用其

言而后其身可乎公曰此非(⿱艹石)所知夫舅犯之言权也雍

季之言万丗之利也

     罢兵

史记曰汉武帝患匈奴屡为边患雁门马邑豪聂壹因大

将军王恢言匈奴初和亲亲信边可诱以利致之伏兵袭

击必破之道也帝召问公卿曰今欲举兵攻之何如韩安

国曰臣闻高皇帝围于平城匈奴至者投鞍高如城者数

所平城之饥七日不食天下歌之及解围反位而无忿怒

之心夫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不以巳𥝠怒伤天下之政故

乃遣刘敬奉金千斤以结和亲至今为五代利孝文皇帝

又尝一拥天下之精兵聚之广武常谿终无尺寸之功而

天下黔首无不忧孝文悟于兵之不可𪧐故复合和亲之

约此二圣之迹足以为效矣𥨸以为勿击便

汉书曰元帝时朱崖儋耳二郡夷数反贾捐󠄂之上书请不

击其略曰臣闻尧舜禹三圣之德地方不过千里西被流

沙东渐于海朔南曁声教欲与声教则理之不欲与者不

强理也是以颂声并作视听之类咸乐其生𥘿氏兴兵远

攻贪外虗内务欲广地而天下溃叛赖圣汉为百姓请命

平定天下至孝武皇帝以国富人逸攘却匈奴西连诸国

至于安息东过碣石造塩铁酒攉之利以佐用度犹不能

足当此之时冦贼并起征伐不休之故也今陛下不忍悁

悁之忿欲欧士众挤之大海之中悁居縁切挤祖奚切快心幽⿱冝八 -- 𡨋

地非所以保全元元也诗云蠢尓荆蛮大邦为仇自古患

之久矣何况万里之蛮乎臣𥨸以往者羌军言之𭧂师曽

未一年兵出不逾千里费四十馀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

府禁钱续之夫一隅为不善费尚如此况于劳师远攻亡

士无功乎臣愚以为非冠带之国禹贡所不及皆可且无

以为于是遂罢其郡

后汉书曰光武建武中北匈奴衰弱臧宫马武上书请临

塞厚悬购赏喻告高勾骊乌桓鲜卑攻其左发河西四郡

及天水陇西羌胡击其右如此北虏之㓕不过数年矣帝

曰舎近谋远者劳而无功舎远谋近者逸而有终故曰务

广地者荒务广德者强有其有者安贪人有者残残灭之

政虽成必败今国无善政灾变不息百姓惊惶人不自保

而复远事边外乎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㬰自是

诸将莫敢复言兵事

魏志曰诸葛诞据寿春及魏将王基讨之司马文王欲遣

诸将轻兵深入招迎吴将唐咨等子弟因衅有荡覆吴之势

基諌曰昔吴将诸葛恪乘东关之胜竭江表兵以围新城

城既不㧞而众死者太半蜀将姜维因洮上之利轻军深

入粮饷不継军覆上邽夫既胜之后必轻敌则虑难不

深今贼新败于外又内患未弭是其修政设虑之时也且兵

出逾年人有㱕志俘馘十万罪人斯得自历代征伐未有

全兵独克如今之盛者也武皇帝破𡊮绍于官度自以所

获巳多不复追奔惧挫威也从之

尸子曰公输般为蒙天之阶阶成将以攻宋墨子闻之赴

于宋至于郢见般曰闻子为阶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无

罪而攻之不可谓仁胡不巳也公输般曰不可吾既以言

之王矣墨子曰胡不见我于王公输般曰诺墨子见楚王

曰今有人于此舎其文轩邻有弊舆而欲𥨸之舎其锦绣

邻有短褐而欲𥨸之舎其梁肉邻有糠糟而欲𥨸之此为

(⿱艹石)人王曰此为𥨸疾耳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宋之

地方五百里此犹文轩之与弊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

盈之以江汉之鱼鳖鼋鼍为天下饶宋无雉兔鲋鱼者也

犹梁肉之与糠糟也荆有长松文梓楩柟豫章宋无长木

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以王之攻宋也为与此同类王

曰善请无攻宋

吕氏春秋曰𥘿兴兵欲攻魏司马唐諌𥘿君曰叚干木贤

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𥘿君乃按

兵而辍不攻魏文侯可谓善用兵矣闻君子之用兵也莫

见其形其功巳成此之谓也

     偃武

易曰泽上于地萃君子以除戎器戒不虞

书曰武王伐殷乃偃武修文倒载干戈包以虎皮示不用也行礼射设庠序修文教也

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山南曰阳桃林

在华山东北皆非长养牛马之地欲使自生死示天下不服乘用也修文教也

礼记曰武王克啇后散军而郊左射狸首右射驺虞而贯

革之射息矣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干戈弓

矢包之以虎皮示天下不复用兵也

左传曰宋向戌欲弭诸侯之兵以为名子罕曰天生五材

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久矣所以威不𮜿

而昭文德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兴废存亡昏明之术皆

兵由也而子求去之不亦诬乎

又曰武王克啇作颂曰载戢干戈载橐弓矢

又曰夫文止戈为武

家语曰孔子北游登于农山曰二三子各言其志吾将择

焉子路进曰由愿白羽(⿱艹石)月赤羽(⿱艹石)曰攘地千里搴旗折

馘唯由能之子贡进曰赐愿旗鼓相望缟衣白冠陈说

间二国释怨唯赐能之颜回曰回闻薫莸不同器而治回

愿得明王圣主王相之铸剑㦸为农器放牛马于原薮则

由无所施其勇赐无所用其辩矣孔子曰美哉德也

史记曰始皇曰寡人赖宗庙之灵六王咸服其辜天下大

定収天下兵器销以为锺鐻金人十二重各千斤置咸阳

廷宫中

汉书文帝诏曰朕能任衣冠念不到征讨故鸡鸣狗吠烟

火万里也

又食货志曰武帝末年悔征伐之事乃封丞相为冨民侯

颜师古曰欲百姓之殷实故取其嘉名也

庄子曰孔子谓盗跖曰将军有意听臣臣请南使吴越北

使齐鲁东使宋卫西使晋楚使为将军造大城数百里立

数十万户之邑使尊将军为诸侯与天下更始罢兵休卒

収飬昆弟共𥙊先祖此圣人才士之行而天下之愿

又曰见侮不辱救民之𨶜禁政寝兵救丗之战

古司马法曰古者武军三年不与民睹之劳也上下相报

和之至也还师罢兵复戎卒三年不傜役以荅人劳得意则凯乐歌示喜也

诛不义百姓皆得其所喜乐各安其居乐其常偃伯灵台荅民之劳告不兴也

息也伯主兵也灵台错德美之喜以𥙊天示不复用兵也

吕氏春秋曰武王以武得之以文持之倒戈㢮矢示天下

不用兵

尸子曰武王巳战之后三革不累五刃不砥牛马放之历

山终身弗乘也

淮南子曰𥘿之时高为台榭大为苑囿远为驰道铸金人

秦始皇二十六年𥘉兼天下有长人见于临洮其高五丈足迹六尺放写其刑铸金人以象之翁仲君何是也

谪戍入蒭槀戍守长城也入蒭稿说以供囯用之也头会箕赋于少府头会随民

口数人责其税箕赋似箕检民则多取意也少府官名如今司农丁壮大夫西至临洮

狄道临洮陇西之县能水北狄道汉阳之县是也东至会稽浮石会稽山名浮石随水高下

言不没皆在辽西界一说会稽山在㤗山下封于㤗山禅于会稽是也南至豫章桂林䂊章郡挂

林欎林也北至飞狄阳原飞狄在代郡南飞狄山也阳原在太原道路死人以沟

言满备也当此之时忠諌者谓之不祥而道仁义者谓之狂

逮至高皇帝存亡継绝汉高祖也举天下之大义身自𡚒𬒮执

锐以为百姓请命于皇天执利兵伐无道以求百姓之命祈之皇天也当此之

时天下雄俊豪英𭧂露于野泽才过千人为俊百人为豪万人为英前蒙矢

石而后堕壑出百死而绍一生以争天下之权堕入也绍至也

𡚒武厉诚以决一旦之命当此之时丰衣博带而道儒墨

者以为不肖言尚武也逮至累乱以胜胜𭧂乱也海内大定継文之

业立武之功継文王受命之业武王诛无道之功履天子之图籍造刘氏之

貌冠高祖于新农所作竹冠一曰季貌冠也揔邹鲁之儒墨通先圣之遗教

载天下之旗乘㤗辂建九旒撞大锺击鸣鼓奏咸池阳干

周礼天子五辂㤗辂上辂也王者功成作乐故撞锺击鼓咸池黄帝乐也干楯也戚斧也春夏舞者所执

此之时有立武者见疑一丗之间而文武代为雌雄有时

而用也今丗之为武也则非文也为文者则非武更相非

而不知时丗之用也

说苑曰魏文侯与田子方语有两童子衣青白衣而侍于

君前子方曰此君子之宠子乎文侯曰非也其父死于战

此其孤㓜也寡人収之子方曰臣以君之贼心为足今滋

甚君之宠此子也又且以谁之父杀之乎文侯𢚓然曰寡

人受令矣自是已后兵革不用

左太冲魏都赋曰丧乱既弭而能宴武人归兽以去战萧

戢柯以押刃虹旌摄麾以就卷

沈休文诗曰丹浦非乐战负重切君临







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二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