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三百二十三
| 太平御览 卷之三百二十三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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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二十三
兵部五十四
败
易曰投戈散地六亲不相能保
礼记曰谋人之军贩则死之
又曰鲁庄公及宋人战于乘丘马惊败绩
左传曰凡师敌未阵曰败某师皆阵曰战大崩曰败绩得
儁曰克覆而败之曰取某师京师败绩曰王师败绩于某
又曰夫其败也如日月之蚀何损于明
又曰及齐师战于干时我师败绩
又曰公及邾师战于井陉我师败绩
又曰郑伯侵陈大获往岁郑伯请成于陈五父諌曰亲仁
善邺国之宝也陈侯不从故败
又曰晋侯及𥘿师战于彭衙𥘿师败绩
又曰宋师及齐师战于献齐师败绩
又曰息侯伐郑郑伯与战于境息师大败而还君子是以
知息之将亡也不度德〈郑庄贤也〉不量力〈息国弱也〉不亲亲〈郑息同姓之国〉
不徴辞不察有罪〈言语相恨当明徴其辞以审曲直不宜轻闘〉犯五不韪〈韪是也〉
而以伐人其䘮师也不亦冝乎
又曰郑师伐宋将战华元杀羊食士〈食音嗣〉其御羊斟不与
及战斟曰畴昔之羊子为政〈畴昔犹前日也〉今日之事我为政与
入郑师故败
又曰狄人伐卫战于荥泽卫师败绩卫侯不去其旗是以
甚败遂㓕卫
史记曰管仲曰吾尝三战三北鲍叔不以我为怯知我有
老母也
又曰曹沬者鲁人也以勇力事鲁庄公为鲁将与齐战败
三北鲁庄公犹复以为将
又曰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于坛上曹沬埶匕首劫
齐桓公问曰子将何欲曹沬曰齐强鲁弱大国侵鲁亦以
甚矣今鲁城坏即压齐境君其图之桓公乃许尽还鲁之
侵地曹沬三战所亡尽复于鲁〈案鲁连与燕将书曰曹子为将三败三北亡地五百〉
〈里向使曹子计不及顾义不旋踵刎颈而死则亦不免为败军擒将矣曹子弃三北之耻而退与鲁君讨桓公朝天〉
〈下会诸侯三战之所亡一朝而复之天下震动诸侯惊骇威加吴越〉
又晋丗家曰襄公墨经四月败𥘿师于殽虏𥘿王将孟明
视西乞术白乙丙以归遂墨以葬文公夫人𥘿女谓襄公
曰𥘿欲得其三将戮之公许遣之先𨋎闻之谓襄公曰患
生矣𨋎追𥘿将渡河巳在舡中顿首谢卒不及后三年𥘿
果使孟明等伐晋报殽之败也
后汉书曰建武三年春正月甲子以偏将军冯异为征西
大将军杜茂为骠骑大将军大司徒邓禹及冯异与赤眉
战于回谿禹败绩后闰九月乙巳冯异与赤眉战于崤底大
破之
又曰邓禹与赤眉战败帝徴禹还敕曰赤眉无
自当来
东吾折捶笞之非诸将忧也无得进兵禹惭于受任而功
不遂数以饥卒徼战辄不利〈徼古尧切〉
又曰邓禹与车骑将军邓弘击赤眉遂为所败众皆死散
禹独与二十四骑还诣冝阳谢上大司徒梁侯印绶有诏
归侯印绶数月拜右将军
又曰邓弘与赤眉大战移日赤眉佯败弃辎重走车皆载
土以豆覆其上兵士饥争取之赤眉引兵还击弘弘军溃
乱冯异与禹合兵救之赤眉小却异以士卒饥倦可且休
禹不听复战大为所败
又曰庞萌反攻杀楚郡太守引军袭败盖延延走北渡泗
水破舟擑坏津梁仅而得免
又曰公孙瓉为𡊮绍所围遣子续求救于黒山贼张燕燕
率兵十万三道来救瓉未及至瓉乃密使行人赍书告续
曰昔周末䘮乱僵尸蔽地以意而推犹为否也不图今日
亲当其锋𡊮氏之攻
神梯衡舞于楼上鼔角鸣于
地中日穷月急不遑启处汝当碎首于张燕驰 以告急
父子天性不言而动〈言相感也〉且厉五千铁骑于北隰之中〈下隰〉
〈曰隰〉起火为应吾当自内出𡚒扬威武决命于斯不然吾亡
之后天下虽广汝欲求安足之地其可得乎绍候得其书
〈献帝春秋候者得书绍使陈琳昜其词即此书〉如期举火瓉以为救至遂便出战
绍设伏瓉遂大败复还保小城自计必无全乃悉缢其姊
妹妻子然后引火自焚
魏志曰太祖在长安使曹仁讨关羽于樊又遣于禁助仁
秋大霖雨汉水溢平地水数丈禁等七军皆没禁与诸将
登高望水无所廽避羽乘大舟就攻禁遂降会孙权擒羽
获其众禁复在吴文帝践祚权称藩遣之帝引见禁
发
皓白形容憔悴泣涕顿首帝慰喻以荀林父孟明视之事
〈魏书诏曰昔荀林父败绩于邲孟明丧师于郩晋秦不替使复其位后晋获狄士𥘿霸西戒区区小国犹尚斯而〉
〈况万乘乎樊城之败水灾𭧂至非战之咎也其复禁等官〉拜安远将军
晋书曰陆机河桥之战始临戎而牙旗折意甚恶之列军
自朝歌至于河桥鼓声闻数百里𣾴魏以来出师之盛未
尝有也长沙王乂奉天子与机战于鹿苑军大败赴七里
涧而死者如积焉
又曰张骏为凉州牧西域长史李柏请讨叛将赵真为真
所败议者以柏造谋致败请诛之骏曰吾每念汉丗宗之
杀王恢不如𥘿穆之赦孟明竟以减死论群心咸恱
又曰孙恩为刘𥙿所击穷蹙乃赴海自沉妖党及妓妾谓
之水仙投水从死者百数馀众以恩妹夫卢循为主
又曰卢循既败走召妓妾问曰我今将自杀谁能同者多
云雀䑕贪生就死实难有云官尚当死某岂愿生于是悉
配诸辞死者因投于水同党尽诛
又曰符坚败走刘牢之进屯鄄城讨诸未服河南诸城堡
承风归顺者甚众符坚子丕据邺为慕容垂所逼请降牢
之引兵救之垂闻军至出新兴城北走牢之与沛郡太守
田次追之行二里至五桥泽中急取辎重军稍乱为垂所
击牢之败绩士卒殱焉牢之䇿马跳五丈涧得脱会丕
救至因入临济集亡散兵复少振牢之以军败徴而还
又曰符坚败寿春单骑遁还于淮北饥甚人有进壶食豚
髀者坚食之大恱曰昔公孙豆粥何以加也命赐帛十疋
又曰母丘俭文钦反司马景王遣邓艾督太山诸军屯乐
嘉钦将攻艾景王䘖枚径造乐嘉钦子鸯年十八勇冠三
军谓钦曰及其未定请登城鼓噪击之可破也既谋而行
三噪而钦不能应鸯退相与引而东景王谓诸将曰钦走
矣发锐军以追之诸将曰钦旧将鸯小而锐引军内入未
有失利必不走也王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鸯三鼓
而钦不应其势已屈不走何待钦将遁谓鸯曰不先折其
势不得去也乃与骑十馀摧锋䧟阵所向皆披靡遂引去
王遣骁骑八千翼而追之钦父子与麾下走保项俭闻钦
败弃众霄遁淮南安风津都尉追俭斩之
又曰符坚率众百万屯寿阳列阵淝水谢玄谓符融曰临
水为阵是不欲速战请君稍却坚遂麾使阵退众因乱不能
止玄以精锐决战坚众奔溃闻风声鹤唳皆以为王师至
草行露𪧐饥冻以死获坚乘舆云母车军资山积
又曰符坚望八公山上草木皆类人形又见王师部阵谓
融曰此亦勍敌也怃然有惧色及败军骑遁于淮北饥甚
人有进壶飧者曰臣闻白龙厌天地之乐而见困豫且今
蒙尘之难岂自天乎
晋中兴书曰谢琰为会稽内史督五郡事隆安四年孙恩
攻上虞进及刑浦上党太守张䖍硕战败于刑浦人情震
惧群贼锐进咸以冝持重严备且列水军于南湖又应分
军设伏以待之琰不听外白贼至时尚未食琰曰要先灭此
宼而后食耳跨马而出广武将军桓宝为前锋果敢能战
杀贼甚多而塘路迮狭鱼贯不聚贼于舰中傍射前后断
绝琰至千秋亭与二子肇峻俱
害宝亦死之
又曰刘道规及下邳太守孟怀玉等与桓玄战于峥嵘洲
义军乘风纵火尽锐争先玄众大溃烧辎重夜遁玄故将
刘统冯雅等聚党四百人掩没浔阳城建威将军刘怀肃
讨平之其党自相斩以降玄入江陵太守冯谈劝使更下
战玄欲步出汉川投梁州而人情崩阻不可复合益州刺
史毛璩弟璠卒璩使其从孙祐之参军费恬送璠丧葬江
陵璩弟子修之为玄屯骑校尉玄计穷欲走汉中修之诱
以入蜀遂与石康等乘舰溯江数十里恬与祐之迎击玄
益州督护冯迁斫玄玄曰是何人耶敢杀天子迁曰欲杀
天子之贼耳遂斩玄首并石康等五级庚頥之及殿中监
万盖丁仙期皆死之玄年六十息昇六岁云我是豫章王
诸军勿见杀遂送至江陵市斩之
三十国春秋曰后燕慕容垂遣其子宝步骑七万伐后魏
战于参合陂大败宝以数千骑奔免士众还者十一二宝
恨参合之败屡言魏有可乘之机由是自率大众伐魏至
参合见往年战处积骸如山设吊𥙊之礼死者父兄一时
号哭军中皆恸垂惭愤呕血因而寝疾却还道卒
宋书曰晋安王子勋举兵浔阳宋将殷孝祖讨之时贼据
赭析〈赭音者〉孝祖将进攻之与贼合战常以鼔盖自随军中
人相谓曰殷统军可谓死将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
摽显此射者十手攅射欲不毙得乎是日于阵中流矢
死
又曰王玄谟北围滑台为魏军所追大破之流矢中臂二
十八年正月还至历城义恭与玄谟书曰闻因败为成臂
上疮将非金印之徴邪
梁后略曰丙午军帅萧方等至于长沙河东王誉率左右
七千人置阵登高以御之方等兵精众盛暗江水满争来
赴战俄尔之间方等众溃誉军以骑汩之悉皆透水方等
与左右二百馀人驰往赴舟舟中之指可掬方等溺于江
中
通典曰东魏大将齐神武与西魏大将周文帝战印山时
周文见齐神武出旗鼓识之乃暮敢勇士三千令贺抜胜
㹅之犯其军适与齐神武相遇时募士皆用短兵接战胜
逐齐神武数里刃垂及之会胜马为流矢所中死比副骑
至齐神武已逸去
隋书曰〈高丽之役〉之使宇文述进军东济萨水去平壤城三十里
因山为营乙支文德复遣使伪降请述曰旋师者当奉高元
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弊不可复战又平壤崄困卒难致
力遂因其诈而还众半济贼击后军于是大溃不可禁止
九军败绩一日一夜还至鸭渌水行四百五十里初渡辽
九军三十万五千人及还至辽东城唯二千七百人帝怒
以𫐠等属吏至东都除名为民
唐书曰屈突通将自武关趍蓝田以赴长安军过潼关为
刘文静所遏不得进相持月馀通又令显和以步骑万人
夜袭文静诘朝大战义军不利显和纵兵入我二栅而战
者往复数焉文静为流矢所中义军气夺垂至于败而文
静游军数百骑自南山而来击其背显和大贩疋马而归
通势弥蹙自摩其颈曰要当为国家受人一刀耳劳勉将
士未尝不流涕人亦以此怀之
又曰安禄山之乱哥舒翰领兵马步十五万贼将崔乾祐
会战初哥舒翰造毡车以毡𮐃其车以马驾之𦘕以龙虎
之五色相宣以金银饰其𦘕兽之目及瓜将冲战焉因
其惊骇拟从而椅角攅戈矢而逐之贼知其计积薪蒭于
隘路候毡车至顺风纵火焚之驾马奔骇烧毡车薪蒭烟
焰昏黒两军不相辩我师谓贼军在烟熖中遂集弓弩并
力射之贼军抽退尽日矢尽方觉无贼我师众从关门六
七十里路狭北抵黄河南是古岸排蹴进不得贼抽军从
南山设疑曵柴杨尘以同罗诣直习险直透黄河古岸撗
截我师我师败绩沉河而死十有二三
又曰潼关之战哥舒翰在河北高阜上观军阵进退之势
于时有般粮舡在河北岸左右言取舡渡兵可得遂令将
舡百馀𨾏到南岸渡人舟中之指可掬登舡争渡者不可
胜数毎备即沉如是登舡沉者数十渡馀军尽散走还入
关
三国典略曰齐师既败军士奔至江者
荻为筏多没
溺浮尸翳江至于京先是童谣曰虏马万疋入南湖城南
酒家使虏奴至是梁军士以齐兵质酒一人𦆵得一醉
又曰周武伐齐齐主亦于壍北列阵谓高阿郍肱曰战是耶
不战是耶郍肱曰不如勿战却守高梁桥安吐根曰一把子
贼马上刺取掷著汾阳中诸内参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
能悬军远来我何为守壍示弱齐主曰此言是也使让郍肱
曰尓富贵足惜性命𫆀乃填壍南引帝大喜齐主亲战东
偏颇有退者淑妃怖曰军败矣穆提婆进曰大家去大家
去齐主以淑妃奔高梁关奚长乐諌曰半进半退战家常
体今兵众全整未有伤败陛下舍比安之御马一动人情
惊扰愿速还安抚齐主将从之穆提婆引其肘月曰言何
可信齐众大溃军资甲仗数百里间委弃山积在阵死者
八千馀人齐主夜走至洪洞戍
又曰周遣大将军王𮜿破陈于吕梁擒其司空南平郡公
吴明彻北徐州刺史董安公程文季等俘斩三万馀人𥘉
䡄潜于清水入淮口多坚大木以铁锁贯车轮撗截水流
遏断舡萧摩诃谓明彻曰闻王䡄正鏁下流其两边筑城
今尚未立见遣击之彼必不敢相拒彼城立则吾属
且为虏矣明彻乃𡚒髯曰搴旗䧟阵将军事也长筭远略老
夫事也摩诃失色而退一旬之间我兵益至摩诃又请明
彻曰今求不得进退无路潜军突围未足为耻愿公率
步乘车舆徐行摩诃领铁骑数千骑前后必当使公安逹
京邑明彻曰弟之此计乃良图也然老夫受脤专征不能
战胜攻取今围逼惭寡无地且步军既多吾为惣督必
湏身居其后相率兼行遂欲破堰大军以舫载马北谯州
刺史裴子烈议曰决堰下舡舡必顺倒不如前遣马出
于事为允会明彻疾笃知事不济遂从之乃遣摩诃率马
数千前还明彻决堰乘水而退至清口水势渐微舡碍车
轮并不得度䡄围而蹙之明彻力穷就执陈之锐卒于是
殱焉
卫公兵法曰或军有贤智而不能用者败上下相亲而
各述己长者败赏罚不当而众多怨言者败知而不敢击
不知而击之者败利地利不得而卒多战厄者败劳逸无别
不晓车骑之用者败觇𠋫不审而轻敌懈怠者败行于险
道而不知深沟绝涧者败阵无选锋而奇正不分者败凡
此十败非天之殃将之过也夫兵者乍千日而不使不可
一时而不胜故白起对秦王曰明王爱其国忠臣爱其名
宁伏其重诛不忍为辱军之将又严颜谓张飞曰卿等无
侵夺我州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故二将咸重其名
节宁就死而不求生者盖知败衄之耻斯诚甚矣
苑曰晋荆战于邲晋师败绩荀林父将归请死景公将
许之士贞伯曰不可城濮之役晋胜于荆夫文公犹有忧
色曰子玉犹存忧未歇也困兽犹𨶜况国相乎及荆杀子
玉乃憙今天或者大警晋也林父之事君进思尽忠退思
𥙷过社稷之卫也今杀之是重荆胜也景公曰善乃使复
将潘安仁汧马督诔序曰昔乘兵之战县贲父御鲁庄公
马惊败绩贲父曰他日未尝败绩今而败绩是无勇也遂
死
又曰偏师禆将殒首覆军者盖以十数
太平御览卷第三百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