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四部丛刊本)/卷之五百五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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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之五百五十三 太平御览 卷之五百五十四
宋 李昉 等奉敕撰 中华学艺社借照日本帝室图书寮京都东福寺东京静嘉堂文库藏宋刊本
卷之五百五十五

太平御览卷第五百五十四

礼仪部三十三

     葬送二

东观汉记曰邓弘薨有司复请加谥曰昭成君发五校轻

车骑士为陈至葬所所施皆如霍光故事皇太后皆曰门

生挽送

谢承后汉书曰邓晨尚丗祖姊新野公主主为王莽兵所

害及薨诏备主官属法驾招迎主魂与晨合葬于北邙

谢承后汉书曰马援卒后有人上书譛之者援妻孥惶怖

不敢以䘮还旧茔裁买城西数𠭇地 槀葬而巳賔客故

人莫敢吊会援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讼书以

示之方知所坐上书䜣𡨚前后六上辞甚哀灱然后得葬

谢承后汉书曰崔瑗为济北相光禄大夫杜乔为八使徇

行郡国以赃奏瑗徴诣廷尉瑗上书自讼得理岀会病卒

临终顾命子实曰人禀天地之气以生及其终也归精于

天还骨于地何地不可藏形骸勿归郷里实奉遗令遂留

葬洛阳𥘉崔实父卒摽卖田宅起冢茔立碑颂葬讫资产

竭尽因穷困以榷酤鬻为业时人多以此讥之实终不改

亦取足而巳不致盈馀

谢承后汉书曰陈宠为广汉太守先是洛县城南每阴雨

常有哭声闻于府中积数十年宠问而疑其故使吏桉行

还言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骨骸不得葬偿傥在于是

宠怆然矜之即敕县尽収敛葬之自是哭遂绝

华峤后汉书曰杨震为太尉中常侍樊丰等骄恣震常灱

諌由是共构譛震䇿罢遣归夲郡遂仰鸩薨薨日有大鸟

来止树上须㬰下地安行到柩前正立伭头旁人共更抚

抱终不惊骇鸟苍色颈去地五六尺舒翅广一文三尺莫

有能名者葬毕飞去

范晔后汉书曰范冉一名丹临命遗敕其子曰吾生于昏

暗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得在世济时死则何忍自同于

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

毕便埋其明堂之奠盂饮寒水饮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

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

之在尔勿令郷人宗亲有所加也

范晔后汉书曰赵咨以病自乞徴拜议郎沉疾京师将终

告其故吏朱祇萧建等薄敛素棺藉以黄壤欲令速朽早

归后土不听子孙改之朱祇萧建送䘮到家子㣧不忍父

体与土并合欲更改殡祇建譬以顾命于是奉行世称明

后汉书曰董宣为洛阳令卒于官诏遣使者临视唯见布

𬒳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弊车一乘帝伤之曰董宣

廉洁死乃知之以宣绶为二千石赐艾绶葬以大夫礼

后汉书曰樊宏卒遗敕薄葬一无所用以为棺椁一藏不

冝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使与夫人同坟异藏帝善

其令以书示百官因曰令不顺寿张侯意无以彰其德具

吾万岁之后欲以为式

后汉书曰𡊮安父没母使安访求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

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代为上公须

㬰不见安异之于是遂葬其所占之地故累代隆盛焉

后汉书桓荣每疾病帝辄遣使者存问太官太毉相望于

道及笃上䟽谢恩让还爵土帝亲幸其家问起居下车拥

经而前抚荣垂涕赐以床茵帷帐刀剑衣𬒳良久乃去自

是诸侯将大夫问疾者不敢复乘车到问皆拜床下荣卒

帝亲自变服临䘮送葬赐冢茔于首山之阳

后汉书曰李傕重葬董卓于郿并董氏所焚尸之灰合敛

一棺而葬之葬日大风雨霆震卓墓流水而藏漂其棺木

后汉书曰王忳字少林忳音广汉新都人也忳尝诣京师

于空舎中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忳曰我当到洛

𬒳病命在湏㬰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

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忳即鬻金一斤营殡葬馀金悉置

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初到之日有马

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𬒳复堕忳前即言之于

县县以归忳忳后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忳入他舎主

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

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𬒳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

而致此二物忳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皃

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

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矣久不报以彰卿德耳

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

后汉书曰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穷疾笃同郡

郅君章殷子微晨夜省疾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

死友㝷而卒式或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复屣而呼曰巨卿

吾以其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

式恍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䘮投其葬日驰

往赴之式末及到而䘮巳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

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

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即至叩䘮言曰

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

因执绋而引柩于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

后汉书曰缪肜汝南召陵人也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

史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䘮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

妻子悉避乱他郡肜独留不去为起坟塜乃潜穿并傍以

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巳立其妻子意

肜巳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传之共给车马衣资肜不受

而归

后汉书曰张霸蜀郡成都人也为会稽太守后徴四迁为

侍中卒年七十遗诏诸子曰昔延州使齐子死嬴博因坎

路侧遂以葬焉今蜀道阻远不且归茔可止此葬足藏齿

发而巳务遵速朽副我夲心人生一代但当畏敬于人(⿱艹石)

不善加巳直为受之诸子承命葬于河南梁县因遂家焉

后汉昼曰士孙瑞理王充等事曰兴平二年秋朝廷以九

月九日引见公卿近臣饮宴离席前说故司徒王允故司

隶黄琬并有功于国可听允恭等葬

魏略曰田豫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西门豹边妻子难

之曰西门豹古之神人郍可葬其所豫曰豹所履行正与

我等耳使死而有灵必与我善妻子从之

魏略曰郝昭字伯通病亡遗令戒其子凯曰吾为将知将

不可为也吾数发冢取其木以为攻战具又知厚葬无益

于死者也没必敛以时服死复何在耶令去夲墓远东西

南北在汝而巳矣

魏略曰沐徳信年六十馀自虑无常豫作终制诫其子以

俭葬至嘉平中病甚临困又敕豫掘塪诫气绝令二人举

户即塪绝哭泣之声止妇女送又诫后亡者不得入藏不

得封树妻子皆遵之

魏志曰征东将军王基母卒诏秘凶问迎其父豹䘮合葬

洛阳追赐豹北海太守

魏志曰邴原字根矩北海人太祖辟司空椽原女早亡时

太祖爱子仓舒亦没太祖欲令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

原之所以自容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

昜也(⿱艹石)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太祖乃

魏志曰任城王章葬赐鸾路龙旗虎贲百人如汉东平王

故事

魏志曰徐邈为光禄大夫数岁即拜司空固辞不受以大夫

薨于家用公礼葬谥曰穆侯

魏志裴潜薨赠太常子秀翩遗令葬中唯置一坐瓦器数

枝其馀一无所设也

王隐𣈆书曰魏舒字阳元为冀州刺史入代山涛为侍中

舒三取妻皆先亡是岁自表乞假还本郡葬妻上曰舒当

左右朝政不冝远还郷里舒素清贫不营财产顿举众䘮

必无以自供其赐葬地一顷钱伍拾万

王隐𣈆书曰皇甫谧笃终论曰气绝之后便时服幅巾以

遽蒢褁尸覆卷三重麻䋲约二头置尸灵床上择不毛之

地穿坈十尺长一丈二尺广六尺坈讫去床下尸平生之

物皆无自随唯赍孝经一卷示不忘孝道

王隐𣈆书曰杜颁薨遗令曰吾往为公使过密县邢山之

上有塜问耕者云是郑大夫祭仲或子产之冡也遂师从

者登而观焉其造冢居山之岭四望周达连山体南北之

正而耶东北向新郑城意不忘夲也藏无珎宝不取于重

深居子尚其俭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致也吾

去春入朝因自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兆域而所

得地中有小山上无旧塜其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

二陵西瞻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

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制取法郑大夫欲以俭自完

耳棺器小敛之事皆当称比

王隐𣈆书曰马隆字孝兴东平人也少有智勇门寒无仕

路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死举州无敢送䘮者唯隆以武

吏托称家客殡送䘮葬种柏三年礼毕乃还举州皆惭

王隐𣈆书曰徐苗以永宁三年春亡遗令濯巾澣衣榆

棺杂塼露车载柩苇席瓦器而葬矣

𣈆阳秋曰荀粲亡时年二十九性简实不能与常人交接

所交者一时俊杰至葬夕赴者裁十馀人皆同时知名士

也哭之感动路人

汉𣈆阳秋曰司马师葬曹髦于洛阳西北三十里屈涧之

滨下车数乘不设旒旐百姓相聚而观之曰前所杀天子

也或掩靣而泣

𣈆诸公讃贾后女宣华公主葬用羽葆鼓吹熊渠佽飞为

卤簿

𣈆书曰石苞以泰始八年薨预为终制曰延陵薄葬孔子

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

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设床帐明器窆后复土

满坎不得起坟种树

王隐𣈆书曰庚峻遗敕子珉曰朝卒暮殡幅巾布衣葬不

择日珉奉遗命殓以时服

𣈆中兴书曰刘𬴊之少有信义去家百馀里有一独妪病

将死叹息谓人曰谁当埋我唯有刘长史耳何由令知𬴊

之先闻有病故往候之值其命终乃身为治棺殡送其仁

爱恻隐(⿱艹石)此也

王隐𣈆书曰⿱⺾⿰𩵋禾 -- 苏韶安平人也为中牟令第九子名节画日

见韶入乘马介黄练衣曰吾欲改葬乃授节为书曰吾性

好爱京洛每往来瞻睹芒山上乐哉乎此万代之基也背

孟津洋洋之河南望天邑济济之盛此志虽未言铭之于

心不啚奄忽所怀未果前至十月可速改葬买数𠭇地便

自足矣

𣈆书曰成都王颕死其后没桑害东羸公腾称为颕报仇

遂出颕棺载之于军中毎事启灵以行军令桑败弃棺于

故井中颕故臣収之改葬于洛阳

𣈆中兴书曰王导薨诏给九旒辒辌车黄屋左纛前后羽

葆鼔吹挽歌两部虎贲班剑百人中兴名臣莫与为比也

𣈆中兴书曰𥘉温峤葬豫章朝议以峤首受顾命功济社

稷宜还陪陵官为起冡太尉偘上䟽停其移葬诏从之至

峤后妻何氏卒便载峤䘮还都诏令葬建平陵北并赠

峤二妻王氏何氏始安夫人印绶云




太平御览卷第五百五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