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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学士文集 (四部丛刊本)/卷第三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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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三十二 宋学士文集 卷第三十三
明 宋濂 撰 景侯官李氏观槿斋藏明正德刊本
卷第三十四

宋学士文集卷第三十三  翰𫟍别集卷第三

  故永豊刘府君墓志铭

府君讳庚金字奇相姓刘氏世家庐陵之永豊刘为江右簪

缨之胄自唐迄宋擢进士第者后先相望入则豋㙜省出则

莅郡邑人称为名门曽大父某大父某虽不与仕版而皆䏻

⿰纟⿱𢆶匹 -- 继书诗之业父某宋季尝举于鄊试南辄不利用持恩授

新淦丞母周氏府君八岁善属文未加冠巾五经诵之甚习

年既长执经来従者户外之SKchar常满多有去为名进士唯府

君累践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屋卒就摈斥时学校多𥝠试府君漫起应之即在

前列元至治癸亥又临试期府君试以上古之书既而𫉬在

选升名春官陈论过高知贡举者疑不敢取⿰纟⿱𢆶匹 -- 继以龙飞恩例

中书署为吉州路儒学正丁内艰而归泣血三年未尝见齿

虽祥琴斯御讳日之至必反𬒮拭泪不已府君性忠厚遇异

母兄奇可尤尽和孺之乐每闻将授衣问周夫人曰兄之衣

何如夫人曰已先授之矣及夫人殁葬祭之礼独尽瘁为之

忍毫发烦其兄铨曹稽其年劳转临江路儒学教授命既

下而府君病且革矣辽阳等处儒学提举刘君岳申名重当

世与府君交二十年如一日其称府君有曰温柔而慎密明

辨而近恕优优乎有士君子之风识者未为实录府君为文

无宿构下笔㴞㴞顷刻龙蛇满𥿄间似欲飞动郡县大夫士

慕其声光踵门求见者无虚日平生嗜酒饮至数斗不乱拱

手端坐而为礼益恭此皆人𠩄难者生扵  乙酉二月十

三日殁扵元统甲戌九月十五日享年五十以至正丙戌

二月二十二日葬于折桂鄊乌江金牛㙜之左礼也府君配

某氏子男子四宜立宜明俱早世宜谨元江西行中书省左

右司都事宜正入仕

国朝为起居注转佥浙江提刑按察司事子女子二柔嘉⿺辶商

𫝊(⿱艹石)曽柔恭归彭宗徐孙男五服孙思绍见珠海珠绎珠孙

女三徐元𡊮同其婿也一㓜未行宜正字贵遒今以字行其

为左史也余方司业成均相与论文甚驩迨出使浙部诣余

拜且泣曰昔者先大父尝自念言自十三世祖司空府君以

来多决策发身而独愧以特恩入官𠩄以戒饬先君子者尤

力先君子丕承前训唯𥧌少忘之卒以儒而成名及其终也

而呼宜正兄弟戒之曰吾才非不如今人而至扵此命也尔

曹当自勗以文学亢SKchar宗即亢SKchar宗吾死目亦瞑贫贱不足

论也宜正时始十龄巳深知其言之悲幸夙夜战兢不致颠

𬯀𫉬従士君子之后忝𬒳官使至今二十九年而墓木且拱

悬繂之碑未有𠩄刻岂非至阙欤愿先生文之予怜其志而

不敢辞铭曰

家有世科子才又多胡负志而媕娿命也柰何命也柰何

  耘庵铭

良鄊丞陈谦益仲东瓯人也嗜学弗倦慨然有志扵事功陈

翰林元逹以飞白书其憩止之室曰耘庵夫耘之为义媷治

秽之谓也种而䏻耘𮮐苗芄芄然兴矣益仲其知自治者

㢤作耘庵铭铭曰

伊人之情譬彼良田嘉种诞布𮮐苗芊绵耘耔不加载芜载

秽既茁而轧长莫之遂我田我耘我苗日豊有实其同迄于

获功记礼之家人以为奥得奥斯理失则罔效和其柔刚修

礼以耕陈义而种善道乃亨耨在讲学去非存是合其𠩄盛

本仁以聚感之使坚播乐以安五者既至学功始完惟益仲

氏孜孜好礼以耘名室义或取此古训洋洋触类而通母拘

一曲𣻉而不融太史作铭勒扵坐侧上慎𣃼㢤服之无𫻪

  古愚斋铭

延陵𮧯侯彦芳吴中书仆射侍中弘嗣之四十七世孙夙以

文学著闻亦既受荐扵临江别乘会二千石阙侯实行守事

情孚化洽民宜之然犹不忘进修以古愚铭其斋居侯殆有

志古者乎志扵古美矣古学之可决者颇众柰何独有取扵

愚乎有取扵愚斯其𠩄以为不愚也欤是宜铭铭曰

惟古之愚如彀斯弩直矢一发𡚒往弗顾惟今之愚如履

岐诡秘变化曽不测其𠩄之古故为疾今复非古致宣尼之

𠩄伤柰人伪兮旁午我情郁纡SKchar日而摅岂惟贤不逮昔愚

亦不如溯埃风而屹立怀𡠾人扵千载不有君子善则谁采

彼焉多诈睢睢盱盱心自以为智人𮗚则愚我愚我守直情

径行孰不愚我我智斯亨以愚而名岂无柳氏为激而过中

同扵自谥我将何従圣谟孔迩终日不违晞颜则是

  王生致远冠字祝辞

虎林王生其㓜也父命之名曰骥及年寖长加元服于首大

宾字之曰致远盖取梁徐勉𠩄谓人中骐骥必致千里之言

也按说文骥千里马也孙阳𠩄相者其字従马冀则谐声夫

千里马不常有以谓世之奇才亦未尝数见也以生名(⿱艹石)

𮗚之则父师𠩄期望者不亦深且长㢤予虽不及与闻三加

酌醴敢抽芜思而弘敷其义生宜听之母忽其辞曰

古者体物取义孔殷麟纪其瑞凤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文表SKchar茂实载敷清

其一惟马之族本非一类八尺为龙千里曰骥因生有别

挺材见异其二伊骥斯何堕地不毛虎文彪炳龙骨陂陀天

机趫腾绝山饮河其三当其𡚒飞神行电逝(⿱艹石)(⿱艹石)没一日

千里晨燕晡越视同㳺戏其四谁其似之渥洼之姿肉角飞

黄逸气纎离天闲翱翔玉㙜裴回其五奚官善驯是澡是拂

秣以美荐饫以香粒筐恶蜃溲虑无弗及其六物尚有兹人

胡不如天赋权奇孰不自摅口喷红光长鸣九衢其七岂无

王良俾其振迅未必塩车䏻厄神骏三羸五驽过者谁问

生㳺艺府逸思超群剪水为神制霞作文亦既应书名逹

帝宸其九侍经  藩王出入禁籞宫𫀆时颁太官致饩

宠赉之𨺚揆古无愧其十以利天下易经有辞取譬奔踶汉

诏以之任重道远生宁勿思其十一SKchar以思之朝夕兢愓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力足矜𠩄称惟徳予言非诬勗之无斁其十二

  寄和右丞温迪罕诗卷序

有志之士岂无鄊土之思㢤昔者楚人锺仪为晋𠩄留晋侯

与之琴遂操楚音越人荘舄仕扵楚虽富贵矣乃尝为越吟

此无它不忘本也夫晋椘与越皆同中国也语言相通也嗜

好弗殊也尚为之抑郁发扵音声如此况在绝域去中国数

千里者㢤宜其见诸咏歌而不能自已也右辖温迪罕公居

于汴梁资禀素美尝従恕斋班先生学为词章久㳺淮海元

季亦跻膴仕随冡宰远行遂留西域今见

天朝使者至不胜鄊土之思旧尝赋绝句以寄治书琐纳儿

⿰纟⿱𢆶匹 -- 继作唐律一章献丞相胡公其忧深思远若不䏻胜情者

想其亲属睽离莾无一人四顾萧条与影为侣极目之顷但

见猎猎胡沙茫茫塞草而巳右辖必慨然曰吾昔居江淮锦

绣城中聚族共乐者为何如耶宾朋离索谁可与接语言不

通食饮异好侧耳而听但闻侏离羌音啁哳胡歌而巳右辖

又必长叹曰吾昔在中州文物府中更唱叠和者为何如耶

此𠩄以发扵性情而形诸言者凄怆寥落读之令人泪下霑

𬓛也较荘舄之越吟其情实过之苟写扵琴未知与锺仪又

孰后孰先也丞相察其情以诗  上闻  皇上览之尤

怜其志之不能遂也恻然有动扵  圣𠂻  𠡠丞相御

史大夫而下咸属而和之且连城卷轴  诏翰林侍讲学

士宋濂为之序濂仰惟  圣皇临御徳𬒳六合凡日月𠩄

照霜露𠩄坠无不欲遂其生成然犹夙夜孜孜上法唐虞三

代之治唯恐一夫不𫉬其𠩄况如右辖实有志之士𠩄以简

在上心者为尤切右辖宜益坚乃心敷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圣化使西域

之民皆知尊慕中华文物礼乐之盛相率来归亦未为晚也

他日拜舞  龙墀之下殊恩异渥必将便蕃而至退而与

亲朋胥会以叙离合之情庶㡬重睹  天日以享承平之

福当此时发扵性情无非雅颂正音以欹咏  朝廷之盛

徳其视向日忧深思远之作霄壤不侔矣右辖勉乎㢤右辖

勉乎㢤洪武八年十月壬辰具官宋濂序

  题李节妇传后

妇人以节称乃其至不幸也与其执之死靡他之誓SKchar(⿱艹石)

君子偕老之辞㢤然而一与之醮终弗改其操身虽不幸而

其苦节则有可尚者已(⿱艹石)朱氏妇璹岂非其人㢤呜呼妇以

节旌者固多而其事则殊有慕夫家贵富而不忍去者有年

壮多子而不易割恩者有不䏻冰雪其行姑盗名以欺世者

璹之父母纳季实为赘婿合⿱氶巴 -- 卺甫十日实贾辽东遂溺死扵

海璹誓不更适飬父母终身且依弟珍以居信誓坚确其皦

如出日者欤揆前三者其无一之可疑者欤斯𠩄谓真节妇

矣张侍讲以宁传以显之孰谓非宜或者犹以未得旌褒为

恨然旌表朝廷事也

  题新修李邺侯传后

余读欧阳子等𠩄修新唐书事多舛缪如纪中载胶东郡公

䧏封县公而传中乃称郡公传中叙天平节度四人而纪中

则云七人此犹可也宰相载扵世系表而于惟谦相中宗郑

綮相昭宗武什万相武后乃皆弃而不录此犹可也观其述

作繁者失扵支蔓略者过扵简率以致涣而无统郁而弗章

则其𠩄繁者重矣刘昫旧史义例无法固不足责岂意新史

亦复尔邪吴缜紏缪盖不得不作也有(⿱艹石)李泌在唐建谋猷

轻爵禄髣髴汉之留侯新旧史皆略其事且讥其好縦横大

言以SKchar道媚人主取宰相何其悖耶晋王府长史朱君读而

病焉因㩀泌之子繁𠩄录家传十卷参考群书仿前贤删正

陶潜诸葛亮二传芟繁摭华重为泌传一通泌之事始大白

扵天下后世呜呼微朱君泌不衘𡨚扵九泉之下乎然而唐

史之缪不止扵此而已缜之𠩄未紏者尚多朱君宜推类以

尽其馀㢤余总修元史及  皇明日暦朱君皆与其事余

见朱君有良史之才故为题识传后而属望之如此(⿱艹石)余之

耄则无䏻为矣朱君名右字伯贤天台人

  佛真文懿禅师无梦和上碑铭

洪武六年二月甲申佛真文懿禅师年已八十有九一旦无

疾忽戒浴易衣出器物分遗丛林诸友命弟子曰三界空华

如风卷烟六尘幻影如汤浇雪亘古亘今唯一性独存吾将

入㓕听吾偈曰吾有一物无头无面要得分明𣵀槃后看言

讫敛目危坐而逝当是时师寓象山瑞龙之别室其嗣法住

持䏻仁寺智岩与𠩄度弟子全体等共阇维之以是年某月

日窆于天台国清某山体惧无以昭示来裔请恕中愠公评

隲群行成书介方外友用堂楩公虚白杲公诣余求塔上之

文师讳昙噩字无梦自号为酉庵慈溪王氏子也祖申宋某

年进士真州六合县主簿父禄元庆元路税课大使母周氏

夫人师生六年而税课君殁夫人命従鄊校师㳺气岸高骞

有一日千里之意洎长穷览儒籍彻其义髄人有叩者竭其

始终而语之蝉联不䏻休自以为无书不探知觧且至遂学

文扵修道先生胡公胡公讳长孺其文为时𠩄宗见师大加

赏识久之藻思濬发縦横顺𨒫随意之𠩄欲言声名顿出诸

老生上已而心有𠩄感弹⿰扌𭥍 -- 指叹曰攻书修辞此世间相尔SKchar

(⿱艹石)求出世间法乎乃白夫人走奉化广法院礼子文良公为

师闻雪庭傅公主真之长芦乃往依焉遂薙除湏发为大僧

师之春秋二十有三矣⿰纟⿱𢆶匹 -- 继受具足戒扵杭之昭庆凡释氏契

经与台衡贤首慈恩诸文昼夜摩研不知有饥渇寒暑已而

复叹曰教相如海苟执着不回是觅绳自SKchar2SKchar(⿱艹石)求明本

心乎扵是笃意禅观又久之雪庭迁住灵𨼆师往侍左右雪

庭示寂元叟端公由中天竺来𥙷其处元叟风规严峻非宿

学之士莫敢闯其门师直前咨叩了无畏惧机锋交触情想

路绝迅电一掣怒庭随击内外如一靡间豪忽自一转至扵

六七语愈朗烈元叟欣然颔之命掌内记延祐𥘉诏建水陆

大会扵金山二浙名浮图及贤士大夫皆集师佐元叟敷陈

法要及与群公辨论义趣英发莫不推敬镇南王闻之延师

至广陵尊礼偹至弥年方遣径山虚谷陵公道价倾东南慎

选书记之职绝难其人既得师缁白交庆重纪至元五年

东帅阃合府公邑令请师出世庆元之保圣再迁慈溪之开

夀三转扵国清帝师大宝法王嘉师之高行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以令𭈹师之

𠩄至皆以担荷大法为已任煆炼学徒孶孶如不及多有开

悟之者瑞龙院欲易甲乙住持为禅刹师为开山院因赖以

増重直与名伽蓝相齐海上飓风发骤雨如注层楼修廊俱仆

师𠩄居亦就压人意作韲粉矣亟撤其覆索之一钜木横搘

榻上师危坐其下(⿱艹石)神物为之者师凡四坐道场去留信縁

皆略无凝𣻉不久引退丛林中慕其名徳之高每辟室以居

之师数戒诸徒曰吾与尔等研䆒空宗当外形骸忘寝食以

消累劫宿习然后心地光明耳自是日惟一食终夜凝坐以

逹于旦

国朝洪武二年  诏徴江南有道僧而师与焉馆于天界

寺既  奏对  上悯其年耄放令还山越四年而终师

修身广䫙昻然如野鹤之在鸡群文思泉涌有持卷轴求诗

文者积如东笋当风日清美师従容就席縦笔疾挥湏㬰

尽长短精觕无不合作鄊先生𡊮文清公桷⿰扌𭥍 -- 指师谓人曰此

阿罗汉中人也观其𠩄作骠骑山叠秀轩列清轩三赋骎骎

逼古作者渡江以来诸贤蹈袭苏李学以雄快直致为夸相

师成风积弊㡬二百年不意山林枯槁之士乃䏻自𡚒而䏻

至扵斯也翰林学士承旨河东张公翥曰噩师仪𮗚伟而重

戒行严而洁文章简而古禅海尊宿今一人耳其为缙绅𠩄

推许类(⿱艹石)此日本国王虽僻在东夷亦慕师道行屡发䟽迎

致之师坚不往王与左右谋欲劫以归浙东宣慰使完者都

蔵之𫉬免自时SKchar后凡遇师手迹必重购之而去且诧其䏻

放异光云师平生制作甚富悉不存槀晚年重修历代高僧

𫝊锲SKchar行世笔力遒劲识者谓有得扵太史迁呜呼真如性

海无不含摄妙用流行见诸文句其与实相不相违背苟欲

岐而二之失之远矣唯师逹理事之无碍本性既明𠩄寓皆

法辞章散落扵四方者俊伟光明无非佛事特用表而著之

以见不二门中本来一体无分别异同者犹未䏻泯本迹而

忘物我也其视师为何如㢤铭曰

惟释迦文说法如云雨彼大千百物咸仁弟子结集为一蔵

教言之不文SKchar资化导末流相承SKchar2蔽语言𠩄以逹摩直探

心源救弊扶衰吾道尔翼岂以饐故并忘其食师生名阀研

䆒儒书洊攻竺典无幽不摅终入空宗缚习禅㝎出抵诸方

以正性命如狮子儿哮吼一声凡情尽䘮何有死生刹那之

顷法身呈露以何因縁为无著故曰吾有作依佛为师敷宣

大法非文孰宜咳唾之间无非妙义或縦或横理事不二有

文之文人𠩄易知无文而文识者其谁四坐道场机用由此

无舌而谈震惊百里飓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威裂屋驾涛梁木其坏不损丝

毛古云有道灵物呵䕶岂惟人钦神亦歆慕世相有尽起㓕

空华白月在天一尘不遮我施文辞以作佛事书窣堵波庶

㡬无愧

  跋西䑓御史萧翼赚兰亭图后

予㓜时闻文皇遣萧翼赚兰亭叙扵辨才事颇疑之以为文

皇天縦人豪未必为是琐屑也及览刘𫗧传记云兰亭叙因

梁乱流落人间陈天嘉中为僧智永𠩄得至太建中献之宣

帝隋平陈又献之晋王广即炀(“旦”改为“𠀇”)帝也帝不之宝僧智果従

借榻及登极竟不従果索果死弟子辨才𫉬焉文皇为秦王

日见榻本惊喜乃贵价市羲之书兰亭叙终不至及知在辨

才处使欧阳询求得之以武徳二年入秦王府由此而观辨

才之师乃智果非智永求兰亭叙者乃欧阳询非萧翼也汝

阴王铚性之采𫗧𠩄载谓𫗧父子世为史官是正文字尤精

其言当不妄遂诋萧翼之事鄙妄狭陋仅同儿戏且云秦邸

不䏻遣㙜臣文皇始㝎天下威震万国尫残老僧亦何敢靳

一𥿄书其意正相合予疑扵是顿释或者犹云辨才𠩄居云

门寺有翼留题二诗秦晁黄三公皆信而不疑此固不足取

以为㩀至(⿱艹石)阎立本会辨才萧翼图则出扵何延之等𫝊会

谓为立本当时之𠩄亲见尤非也今阅此卷遂执笔详识如

此年耄神昏未必䏻中乎理又俟博雅君子定之

  居易斋铭

衢之常山有簪缨世族曰鲁氏盖出扵宋参知政事肃简公

贯之之后自亳而来迁旧蔵玉刻𫝊宗印可验其远孙濬文

念祖徳深长思⿰纟⿱𢆶匹 -- 继承之甚力种学绩文惟恐有弗逮州县察

举其才贡之中书中书奏濬文才行稚饬擢为侍仪舎人迁

秦王府典仪将行诣词林请曰濬文读书之斋名曰居易鄱

阳周先生伯温为书三大篆掲之愿以铭文为属子谓居易

乃素位而行外物之来一归之扵天君子进徳之方有出扵

此者乎是宜铭铭曰

君子守分如守百职出位以思乃徳之贼银黄三组𢈔粟万

锺我合受之不以为豊衡门栖迟藜糗是食我则安之不见

其啬此非在我皆天𠩄为天则孔迩我敢悖之或逆或顺视

(⿱艹石)一心以道宁不累扵物徇而弗察非怨则骄惟外之愿

而中则揺触类而推何往非正其正伊何安扵义命𠈉𠈉鲁

生文献之家夙夜以思掲徳振华斋居深沉蛟螭作篆前陈

回谿右撑翠𪩘尔居尔易勿险与难上慎𣃼㢤徳将不刊

  林伯恭诗集序

诗心之声也声因扵气皆随其人而著形焉是故凝重之人

其诗典以则俊逸之人其诗藻而丽躁易之人其诗浮以靡

苛刻之人其诗峭厉而不平严荘温雅之人其诗自然従

而超乎事物之表如斯者盖不䏻尽数之也呜呼风霆流形

而神化运行扵上河岳融峙而物变滋殖扵下千态万状沉

冥发舒皆一气贯通使然必有颕悟绝特之资而济以该博

伟之学察乎古今天人之变而通其洪纎动植之情然后

足以凭籍是气之灵彼局乎一才𣻉乎一艺虽欲捷骋横骛

以追于古人前之而愈却培之而愈低㡬何不墯扵鄙陋之

归此濂扵伯㳟之诗不䏻无感焉伯恭博极群经而尤长扵

春秋尝应书鄊闱实冠多士伯恭年始二十馀一旦名动海

内自时SKchar后学益加修遂擢至正甲午进士第历佐省宪二

府正色直言百壬畏慑时出奇计剪三𨒫竖如烹狐兔则其

𠩄养之充是气浩然弗挠弗屈故其发扵诗也沉郁顿挫浑

厚超越大雅奏而黄锺独鸣也武库𨳩而五兵森列也洪涛

怒张而鱼龙出没也一展卷间呈珍献异可欣可愕精神为

之震眩濂前𠩄谓声因扵气皆随其人而著形者岂非然邪

岂非然邪世之学诗者众矣不知气充言雄之旨往往局扵

虫鱼草木之微求工扵一联只字间真(⿱艹石)苍蝇之声出扵蚯

蚓之窍而已诗云乎㢤永嘉旧𫝊四灵诗识趣凡近而音调

卑促近代或以为清新者竞摹仿之濂每谓人曰误江南

子者此诗也闻者且疑而且信焉今吾伯恭之诗出一洗习

俗之陋信知豪杰之士自有其人也故敢执笔直题扵首简

世有知言者必深有取焉伯恭名温姓林氏温之永嘉人

  䟦一雨大师塔铭后

予𮗚朱长史𠩄撰一雨大师塔铭不觉为之叹曰嗟乎精诚

之至何𠩄不应㢤邹衍恸𡘜六月降霜鲁阳挥戈白日退舎

夫以匹夫之微尚能感天象之变况学浮屠者志念专一而

外物不足以汨其真乎大师焚身而甘露降亦其理之恒尔

长史乃疑大师之制行庸庸尔碌碌尔何以致是也岂亦有

宿因乎予则曰是固不可知然亦有说当大师従容就火之

时一心唯知有雨尔而无丝毛𥝠意之干是则纯乎天矣纯

乎天天恶有不应㢤在唐之时浦阳江上有僧曰祖豋荣雨

三日不应豋康侯山坠崖而死大雨即随至其事亦犹是尔

租豋之殁鄊人至今尸祝之有如大师者长史宠以雄文且

勒石焉是皆嘉其有功扵民也呜呼浮屠木茹涧饮者尔亦

何与世事其忧民之忧尚如此则夫有民社之寄而尸位素

飡者可愧㢤可愧㢤

  题甘节卷后

地天为㤗纯刚纯柔之卦也节自㤗来则柔来节刚刚上节

柔恐其刚柔过盛而无节也故当节之然节至扵苦则不䏻

常决非贞之道又必至扵𠂀节従容恱䂊而无窘束之意乃

为人情之𠩄尚也易之𠩄谓𠂀节者其大意盖如此塩城孙

君子章侨居吴郡𠂀节里因以𠂀节老人自号然孙君笃厚

长者居鄊多善行而每事有当节者辄节之自苦以至扵𠂀

婆娑嬉㳺以至终身然亦未尝过也揆扵易卦𠩄谓节者施

之一身不㡬亦有合欤孙君之子化以䏻古文辞名世

朝廷闻其贤徴为侍仪使名闻之升正腾腾未巳是则𠂀节

之亨又当复见扵此矣

  题柏庵图后

上党马君庭坚其㓜也父名之以柏长遂筑室而居曰柏庵

及主事勲曹转闽省检校官不至庵中者颇久乃命盰江蓝

瑜𦘕为图时展玩之而其僚友员外郎王彦和实为之记庭

坚来京复请濂题其后𫝊有之鬯𦥑以掬说者谓掬柏也掬

柏性坚致有脂而香故古人破为𦥑用以捣郁呜呼柏之徳

与申椒胡绳同又不特岁寒后凋而巳庭坚之父托此而训

名其知之深而望之至㢤庭坚不惟奉以自名且以名其室

是跬步不忘乎亲矣不忘乎亲者庸非孝乎昔者苏文公命

其二子曰轼辙且知轼之不外饰而车仆马弊患不及辙其

后咸如文公之言今庭坚𠩄守贞劲而芳誉远闻有无愧扵

柏者知子莫(⿱艹石)父信㢤或谓庭坚树柏筑庵乃为肥遁之计

非至论也

  日本夣窗正宗普济国师碑铭

洪惟

大明皇帝执金轮以御宝暦声教𠩄授与如来化境相为远

迩乃洪武八年秋七月日本国遣使者来贡方物考功监丞

华克勤奏曰日本有高行僧夣窗禅师其入㓕已(⿱艹石)干年而

白塔未有勒铭其弟子中津法孙中巽有慕中华文物之懿

特因使者而求之然人臣无外交非奉

𠡠旨不敢⿺辶处従𠩄请敢拜手稽首以闻

皇上欣然可其奏特  诏词臣宋濂为之文濂按其弟子

住持善福寺周信状云禅师讳智曤姓源氏势州人宇多天

王九世孙父某其母某氏无嗣默祷𮗚音大士梦吞金色光

而孕历十又三月始生有祥光盈室之异九岁出家依平塩

教院以居授之群书一览辄䏻记暨长绘死尸九变之相独

坐观想知色身不异空华慨然有求道之志十八为大僧礼

慈𮗚律师受具足戒寻学显密二教垂三年未久然恐执𣻉

名相建修期道场以求玄应满百日梦游中国踈山石头二

刹一厐眉僧持逹摩像授之曰尔善事之既窹拊髀叹曰洞

明吾本心者其唯禅𮗚乎遂更名踈石字梦窗谒无𨼆范公

扵建仁寺⿰纟⿱𢆶匹 -- 继至相州巨福山山之名院曰建长锱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之𠩄萃

止时一山宁公主之一山见师甚相器重令为侍者朝夕便

扵咨决俄出㳺奥州闻有讲天台止𮗚者师往听之且曰斯

亦河碍实相乎自是融摄诸郡昭掲一乘之旨辨才无碍然

终以心地未明怅伥然(⿱艹石)无𠩄归洊修懴摩法期至七日感

神人见空中益加振㧞时一山自建长迁主圆觉寺师复蓬

累而往备陈求法之故至扵涕泣一山曰我宗无语言亦无

一法与人师曰愿和上慈悲方便开示一山曰本来廓然清

净虽慈悲方便亦无如是者三返师疑闷不自𦕅结跏澄坐

视夜如昼目绝不交睫久之往万夀禅师寺见佛国高峯日

公扣请如前高峯曰一山云何师述其问荅语甚悉高峯厉

喝曰汝何不云和上漏逗不少师扵言下有省辞归旧𨼆常

牧山唯分阴是竞誓不见道不止嘉元  年夏五月一夕

坐久偶作倚壁势身忽仆去师豁然大悟平生碍𭙶之物冰

觧雪融心眼烂然如月佛祖玄机一时烁破乃作偈自庆有

等闲击碎虚空骨之句亟见高峯求印可高峯喜溢颜面嘱

曰西来密意汝今已得之善自䕶持出其师师光无学元公

手书一通俾之以寓相𫝊付嘱之意师回栖甲州龙山庵高

峯招住上野州之长乐寺师力辞卓庵浓州古溪都元帅平

公某之母觉海夫人某氏慕师有道欲一见之师竟入五㙜

缚吸江庵既而遁入海屿夫人遣使索得之俾出世云岩

寺师复辞构泊船庵扵卧龙山退耕庵扵捴州有终身立𡋹

之志正中二年师春秋五十一国主后醍醐天王命宫使起

师领南禅禅寺入见王赐坐师自言志在烟霞出世非𠩄愿

王曰吾心非有他欲朝夕问道耳师不巳应命王时幸临之

相与谈玄竟日乃去将及期王逊位师又引退道经势州会

新建善应寺成延师𨳩山未㡬弃去抵相州枢府郡公逼主

净智寺寻归锦屏山营瑞泉兰(⿱艹石)元徳元年圆𮗜四众必欲

致师师为勉强一出又复弃去二年羽州守藤道蕴𥘉创慧

林寺迫师莅其事元弘元年逹官贵人又有以建长请师者

师复辞二年瑞光寺援善应故事求师为第一代三年王既

复辟召师入见以介子都督亲王之邸更为灵龟山临川禅

院命师为其长赐以国师之号建武元年秋王妃薨王留师

宫中二七日罢政而讲法因请师宣说大戒执弟子之礼弥

谨及还强师再入南禅王亲率群臣至山见群臣入禅定秩

然有序次第行食静而不哗王恱师升坐提唱音声鸿朗辞

意警策王愈喜给腴(⿱艹石)干畒以饭僧先是近臣有毁斥禅

宗者王举问师师以自性三宝何必强生分别为对王巳信

之至是益知禅学为贵谤言无自而入忽退处兜率内院而

建仁椫寺又欲逼起之师𥬇不荅暦应二年摄州守某革西

芳教寺为禅佥言非师无以厌众望师振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而往举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逹摩

氏之道听者改容为建无缝阁以水晶宝塔安置舎利万伙

其中他(⿱艹石)奇胜之地多冠以亭榭以憩四方㳺士规制灿然

可𮗚师梦王作沙门相乘宝车往灵龟山已而即世征夷大

将军源公某造天龙资圣禅寺以助𡨋福聘师住持遂与前

梦恊阿州守源公某新立𥙷陀院师亦俯徇其意为之说

即还天龙康永元年春太仓天王亲往受戒愿为弟子三年

建八幡菩萨灵庙扵寺侧贞和元年王复帅群臣来听法敷

宣之际有二星䧏扵庭光如白日赐以金襕紫衣二年春令

弟子志玄𥙷其处退归云居庵冬召师入宫加以正觉之号

𮗚应元年春两宫国母请师扵仙洞受五戒二年春师谓左

右曰天龙宫室幸皆就绪唯僧堂犹阙当力为之堂成可容

七百人廷议重师名徳复强师入天龙师行百丈清规声振

朝野王遣使复加心宗普济之𭈹且遗以手书其略有曰道

振三朝名飞四海主天龙席再转法轮秉佛祖权数摧魔垒

国中以为荣师以年高又复引退兜率内院九月朔召门弟

子曰吾世夀七十又七僧腊亦六十矣旦夕将西归凡有𠩄

疑可频叩焉扵是集坐下者如云师随机𨳩示皆充然有得

而去越七日示以微疾两宫洊临问起居师为陈摄心正因

精神不少衰至二十九日遗诫授门人作偈别大将军源公

嘱今外护复书辞世颂一首三十日鸣鼓集众告别翛然而

逝颜色不变时有白气一道横贯师之𥨊(“爿”换为“丬”)室黒白二万馀人

皆哀恸不䏻胜以某年月日奉全身塔于内院之后分存日

𠩄剪瓜发瘗于云居𩬊中累累生舎利云其嗣法上首天龙

曰志玄曰妙葩建长曰慈南禅曰通彻曰周泽𠩄度弟子

载名于籍者一万五千有馀师仪𮗚高朗慧学渊深举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

杀如密云广布甘雨频㴻凡具生性者随其根器小大皆𫉬

成就上自国王宰臣下逮士庶无不顶礼敬信凡𠩄莅止如

见七佛出世香华供养唯恐或后故管领源公赖之尝与人

言曰我従先人听国师谈佛法颇逹真乘遂䏻死生如一

临事不慑而先人竟死扵忠吾亦知委身以事君者皆国师

化导之力由是而𮗚师之道非特䆒明心学实足増夫世教

之重况其内外之功两得祛缚释粘起废𥙷坏以安辑清净

海众人患不䏻有其一师独兼之然其抗志高明视荣名利

养澹(⿱艹石)无物唯欲栖身林泉屡典大利皆迫扵王命而起世

称大善知识者非师孰䏻当之呜呼宋南渡后传远摩氏之

宗扵日本者自千光禅师荣西始厥后无学元公以佛鉴范

公之子附海舶东㳺大振厥宗高峯纂而承之师为高峯之

遗㣧益有显扵前烈重徽叠照光于海东止恶防非有禆朝

政功用丕阐人思弗忘濂因奉  𠡠撰文𢌿中津等归镵

乐石以见佛性无内外  皇化无远迩昭示千载俾勿坏

铭曰

逹摩之学传至真丹一花五叶其支𥨊(“爿”换为“丬”)繁临济名宗昭扵佛

鉴有子如龙乘桴东泛海东有国接扵榑桑民惇俗厐环水

为疆膜拜奉迎(⿱艹石)佛之至四众闻之其従如雨伊谁⿰纟⿱𢆶匹 -- 继之心

境两融日出高峯海水皆红金光见梦长虹不㓕笃生异人

丕照先烈何文不搜何义不求孰授厥像截㫁众流其心伥

伥有泪如霰感彼神人白昼而见本来清净一法实无疾驰

索首非迷即愚一喝之中真灵独露朗月中天其色纯素我

归我山与云往还岂意声华落彼世间文彩彰畴不歆慕

钜刹名蓝非住而住说法于座缁素共聆天见祥徴二星坠

庭百废具兴我敢用逸宝华楼阁重重兜率上自君公下逮

黔𥠖稽首作礼如天人师屡出屡退泊然无碍终与实相不

相违背吾縁垂尽预告化期尔母⿰忄觧 -- 懈怠来质𠩄疑遗戒谆谆

续佛慧命言巳即化(⿱艹石)入禅定觉照至圆体性本空生㓕不

二唯道之従(⿱艹石)(⿱艹石)闻同䘮考妣法幢既摧大众何倚孰为

佛乘孰为众生縦有言说皆是强名勒此塔铭龟趺螭首焯

徳序功以示不朽

  日本瑞龙山重建转法轮蔵禅寺记

我佛如来其正法之流通者有三蔵焉一曰修多罗蔵二曰

阿毗昙蔵三曰毗尼蔵惟此三蔵谆谆化导使一切有情㓕

妄趍真诚昏衢之日月苦海之舟航也琅凾玉轴多至五千

四百四十八卷众生根纯莫䏻融贯善慧大士以方便力造

为毗卢宝蔵凾经其中一运转间则与受持读诵等无有异

摄大千扵机轮𠩄聚功徳不可思议由是薄海内外凡有伽

蓝者必设置蔵室焉日本沙门文珪介郷友令仪来告予曰

本国平安城北(⿱艹石)干里有禅寺曰转法轮蔵旧名宝福废坏

巳久无碑碣可徴莫知其何时建立正应元年肻庵全公従

周防法眼藤道圆之请尝就遗址而一新之而僧本觉及梅

林竹春岩玪相⿰纟⿱𢆶匹 -- 继来𦲷法席自时SKchar后风雨震凌又复摧塌

弗支白草荒烟刍荛之迹交道矣贞治三年众以文珪或可

以起废力举主之𥘉寺无正殿唯有蔵室一区蔵之八楹皆

刻蟠龙作升降之势数著灵异因祀之为䕶伽蓝神至应

三年文珪欲建殿扵其前忽神䧏扵一比丘曰我神泉𫟍善

如龙王也伽蓝神来云大蔵将倾乃视之漠如而欲有事扵

殿功是弃𠩄急而不知务也宜亟易为之否则我足一揺此

地当为湖茍遵吾言改奉王家神御则国祚佛法皆悠长矣

言讫仆地觉而询之绝无𠩄识知事闻于王王大恱曰余忆

㓜时乳母时祷八龙之神事正相符即遣中纳言藤元赐今

额元之行有𩀱白鹭飞翔前导至寺而止人异之未㡬王逊

位号太上天皇给地(⿱艹石)干亩以广寺基文珪殚SKchar智虑出衣

盂之资简材陶甓使其坚良崇室上覆机轮下承钜木中贯

方格层列经匦栉比绘像精严神君SKchar伯翼卫后先𠩄谓楹

上八龙者𡍼以金泥鳞介焜燿角鬛森张阴飚肃然似欲飞

动国人聚观无不庆惬文珪复奉今王之命请赎一大蔵经

安置中规制整𩛙视旧有加焉经始扵某年月日讫功扵

某年月日縻钱(⿱艹石)干贯米(⿱艹石)干斛役人(⿱艹石)干功太上既弃群

臣文珪别扵寺东(⿱艹石)干步建盘龙院以奉神御如神之𠩄言

云文珪近受王命出持使节贡方物于 上国

大明皇帝嘉其远诚宠赉优渥文珪敢藉是有请扵执事愿

为文持归勒诸坚珉以示无极予闻七佛尊经实贮龙宫海

蔵在昔龙树尊者尝入其中睹华严经上中下三本因记下

本以归西土是则天龙虽以戒缓在龙种中而其向乘之急

得扵华严会上围绕庐舎那弗与闻大乘圆顿之教终非他

族可及经蔵𠩄在其䏻拥䕶而显灵异也宜㢤日本𥘉无轮

蔵有之其従兹寺始文珪承国君之命孜孜弗懈以起废为

巳任亦可谓流通大法者巳予既为记其事且演说蔵中真

实了义为偈以系之文珪字廷用笃志禅𮗚善⿰纟⿱𢆶匹 -- 继大林育公

之学者也偈曰

世尊大慈父怜悯诸有情自従鹿野𫟍直至䟦提河说无量

妙法普度扵人天根虽有利钝随机𫉬饶益弟子𠩄结集汗

牛复充栋善慧施善巧𭣣摄在转轮圆枢运动间地轴相回

旋法王𠩄说法一一皆现前譬如日月灯䏻放大光明无非

真般(⿱艹石)不见有一法似兹功徳聚尽在转移内一转结习空

净如青琉璃二转加精进直入智慧海三转到彼岸安住涅

槃城以至千百转转转俱一同循环(⿱艹石)弗停我轮未尝动此

以何因縁动静无相故瑞龙有精蓝重建毗卢蔵中凾贝叶

多字如恒河沙沙沙各具佛不翅那由他还以一佛摄摄尽

无复馀大包扵无外小则入无内是谓神通蔵万劫终不磨

非比有漏因成坏每相仍𠩄以天龙众在在悉护持有时著

灵异雷电儵变幻守此清净域外道不敢干我持如意轮讃

此大乘法告尔诸佛子昼夜湏勤行有悟片言间全体即呈

露不著前后际廓然无圣凡岂惟佛子等龙神亦当听乘戒

二俱急共成无上道




宋学士文集卷第三十三  翰𫟍别集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