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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冈先生续集/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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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寒冈先生续集
卷四
作者:郑逑
1680年
卷五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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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规为道东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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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谨享祀。

乡校。实为本原之地。而近来颓敝太甚。虽有识之士。亦不免自混于流俗。而如视他人家事。此岂国家之尊圣卫道之意哉。自今院任。每值上丁。率境内儒生。先期齐会释尊后。本院祀事。行于中丁。庶几彼此一体。先后有伦也。

本院享礼。自有仪式。今不别具。但院长。前期具修。斋肃严洁。恪谨行事。如有不参之员。书于籍。有故无故并录之。以待后会面责。至七度不参者。乃黜之。无故不参者。五度而黜之。如有疾病废痼。众所共知者。或出行远方。未及来还者。皆不在此律。每于朔望。在院儒生。盛服青衿。焚香再拜于先生庙。

一。尊院长。

院长者。所以为一院之长。而主盟倡道。以兴起朋徒者也。入院之士。所当尊畏矜式。不敢轻忽。而为院长者。亦自端重饬厉。无自辱焉。

院长之任。不可数数轻改。至有不得已之故。不容不改。则自具状告于院中。院中齐会商议。改卜新员。不敢胡乱荐举。必得众所推服一意敬信者。通可否无异辞而后定之。既卜之后。院中具状。遣侪辈中一人迎请。令新旧交代。凡院中规模曲折。并皆喩告举行。如书册什物。亦皆传掌之。院长或有过误。行辈间密相箴规。庶几令不远而复。面责损徒之罚。不敢加于院长。或所失者大。不复可安于院长之任。则院长必自引咎而请改矣。置院长录。录前后院长。并书任递年月。令后之任此者。庶几有所披阅而钦戒也。有司亦书之。

一。择有司。

有司者。亦所以管摄一院之事者也。院长与院中。同议择之。必得纯谨精详之人而任之。庶几同心共治一院之事。如有用心麤悖。不肯尽心力于院事。或滥冒无耻。多惹外说者。小则院长饬之。大则院中责之。终不悛者。院长与院中。同议黜之。

一。引新进。

每于享祀之日。议引新进。每人各荐一员。进于院长。如无可荐。不必可举。院长通可否。采众议而定之。如用可否。则宜只取纯点。书于案。各于名下。书所引之人。

凡所荐进。必二十岁以后有学行可观者。虽未满弱冠。而司马入格。或累中乡举。而才行超异。可齿三益之列者。大槪只观学行成就之如何。岂可拘拘于科举之得失耶。既择之后。院长具书迎之。

入院之士。如有行实不修。举止逾违者。轻则院长纠之。重则院中责之。用心灭裂。终不肯改者。院长与院中。齐议黜之。前日所引之人。并行损徒之罚。庶几引进之际。有所慎重而不敢轻举。噫。孟子曰。观远臣以其所为主。观近臣以其所主。后人之观此录者。据其所引之如何。而其人之邪正得失。亦将难逃矣。宜各谨慎勉励。无相为累。志气衰惰。不复能振发者。或已经乡任。不肯从事于问学者。并听出院。

远方之士。如有愿入者。虽无引之者。学行成就而别无显失者。亦许入。

新学小儿凡在二十岁以下者。皆听养蒙斋入学。虽二十岁以后。未及入院之选。而愿入养蒙斋者。亦听。

一。定坐次。

坐必序齿。若有异爵者。或有他客。并皆别序。养蒙诸生。并坐南行。

一。勤讲习。

院长迎请朋徒。不废劝讲。冬春。五经四书与伊洛诸性理之书。夏秋。史学子集。任其所读。夫入院之士。虽不能不为科举之事。而科举之外。亦有古人所谓为己之学者。苟能不全为彼所夺。而或能用心于此焉。而求之于日用性分之内。则其存心之地。用力之方。庶几不越乎敬之一字矣。伊川夫子。始表章之。而云谷夫子。大发明之。

寒暄堂一生辛苦。皆是此字。愿与诸君共黾勉而不敢已也。

凡入院之士。必须战兢自持。衣冠必饬。言笑必庄。凡戏谑喧哗。狎侮鄙薄之态。皆不敢近。白鹿学规。揭在楣间。宜朝夕观瞻。以为勖率之地。而又略仿吕氏乡约德业相劝。过失相规。礼俗相交。患难相恤。庶几无负今日责望之意。

朝廷利害。边报差除。州县官员长短得失。众人所作过恶。皆不得言之。

淫媟女色不正之言。干索食物无耻之事。皆不得为之。干索食物。始今学中所谓后接礼归家礼等事皆是。

如今学中倒悬乘风。击膝举几。凡诸鄙狎之事。皆不得为之。

持志制行。宜和厚谨慎。凡在尚气喜激之事。皆不得为之。盖圣贤之学。初不在于任气轻侠狂言妄语。咬得菜根。自是儒者本分内事。院长馈飨之事。土主养育之诚。固不敢忽。而入院之士。则不可自去理会取舍。以损其德性也。

养蒙诸生。必命蚤起晏寝。诵习小学。严立课程。痛加绳纠。揖拜有度。辞气谦逊。庶几入学之初。纯熟礼义而有所进就也。

足容必重。手容必恭。目容必端。口容必止。声容必静。头容必直。气容必肃。立容必德。色容必庄。坐必端直。行必舒恭。入院之士。固不敢不勉。而养蒙诸生。尤加警饬。又令揭其窗壁。出入观省。

群居讲习之事。固不敢废。而诱掖作成之方。责在土主。暇日来会。倡率诸生。讲明古人之学而劝导之。则观感慕效之间。自有成就兴起之不可言者矣。

古人设院之意。所以避朝市城郭之闹。置宽闲寂寞之境。庶几官家法令。不相拘掣。而隐居抱道之士。或相往来讲说。而无所不屑。而斯文朋徒。得以乐聚而兴起焉。则守令劝课之政。初不相与。而朝廷右文之化。自有浸渐不觉之效矣。

一。礼贤士。

或在境内。或住邻邑。或致事退伏之贤。或乐道高尚之士。岂无其人哉。院长宜率朋徒。以礼迎请。而师尊之庶几有所观感而慕悦之。则其得可胜言哉。苟能行之。此言夫岂空言而止哉。

一。严禁防。

庄列老释之书。棋局博奕之戏。皆不得入院。

凡异色之人。皆不得出入。异色如武夫亲术之徒

清酌之外。不得酿酒。

尹祭之外。不得杀牛。

婢子不得出入斋堂。举案进止。

如修字点书。考廪会讨等条。自有卢侯之规。可以遵守。今不复云。

养浩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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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之气。天地之正气。大则无所不在。刚则无所屈。以直道顺理而养。则充塞于天地之间。配义与道。气皆主于义而无不在道。一置私意则馁矣。是集义所生。事事有理而在义也。非自外袭而取之也。告子外之者。盖不知义也。

壹。与一字同。一动气则动志。一动志则动气。为养气者而言也。若成德者。志已坚定。则气不能动志。

必有事者。主养气而言。故必主于敬。勿正。勿作为也。心勿忘。必有事也。助长。乃正也。

只着一个私意。便是馁。便是缺了他浩然之气处。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这里缺了他。则便这里没这物。浩然之气。又不待外至。是集义所生者。这一个道理。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只是人不到他这里。只此便是明善。

是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须集义这上头。莫非义也。鸢飞戾天。鱼跃于渊。言其上下察也。此一段。子思吃紧为人处。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泼泼地会得时。活泼泼地不会得时。只是弄精神。心字疑衍

勿忘勿助长之间。正当处也。

气直养而无害。便塞乎天地之间。有少私意。即是气亏。

无不义。便是集义。有私意。便是馁。

勿忘勿助长必有事焉。中道上行。

配义与道。浩气已成。合道与义。道本也。义用也。

集义所生者。集众义而生。浩然之气。非义外袭我而取之也。议疑作义

正。是着意。忘则无物。

必有事焉。有事于此一作敬也。勿正者。若思此而曰善。然后为之是正也。勿忘则是必有事也。勿助长则是勿正也。后言之渐重。须默识取正一之意。

浩然之气。所养各有渐。所以至于充塞天地。必积而后至。行不歉于心。止是防患之术。须是集义。乃能生。

配义与道。即时体用。道是体。义是用。配者。合也。气尽是有形体。故言合。气者。是积义所生者。却言配义。如以金为器。既成则目为金器可也。

志。气之帅。若论浩然之气。则何者为主。志为之主。乃能生浩然之气。志至焉。气次焉。自有先后。

至大至刚以直。不言至直。此是文势。如治世之音。安以乐。怨以怒。粗以厉。噍以杀。皆此类。

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集义。是积义所生。如集大成。若累土为山。须是积土。乃成山。非是山成形乃名为义。一作山一作土浩然之气难识。须耍认得当行不慊于心之时。自然有此气象。然亦未尽。须是见至大至刚以直之三德。方是见浩然之气。若有见时。且看取地道坤六二。直方大。不习。无不利。方便是刚。大便是大。直便是直。于坤不言刚而言方者。言刚则害吾地道。故下一作不复云至柔而动也。刚以其先言。柔而后云。刚无害。大只是对小而言。是大也。刚只是对柔而言。是刚也。直只是对曲而言。是直也。如此。自然不习无不利。

必有事焉。谓必有所事是敬也。勿正。正之为言。轻。勿忘。是敬也。正之之甚。遂至于助长。

孟子养气一篇。诸君宜潜心玩索。须是实识得。方可。勿忘勿助长。只是养气之法。如不识怎生养有物。始言养无物。又养个甚么浩然之气。须见是一个物。如颜子言如有所立卓尔。孟子言跃如也。卓尔跃如。分明见得。方可。

配义与道。谓以义理养成此气。合义与道。方其未养。则气自是气。义自是义。及其养成浩然之气。则气与义合矣。本不可言合。为未养时言也。如言道则是一个都了若以人而言则人自是人道自是道须是以人行道始得言义又言道。道体也。义用也。就事上便言义。

问。必有事焉。当用敬否。曰。敬只是涵养一事。必有事焉。须当集义。只知用敬。不知集义。却是都无事也。又问义莫是中理否。曰。中理在事。义在心内。苟不主义。浩然之气。从何以生。理只是发而见于外者。且如恭敬。币之未将也。恭敬。虽因币帛威仪。而后发见于外。然须心有此恭敬。然后著见。若心无恭敬。何以能尔。所谓德者。得也。须是得于己。然后谓之德也。问。敬义何别。曰。敬只是持己之道。义便知有是有非。顺理而行。是为义也。若只守一个敬。不知集义。却是都无事也。且如欲为孝不成。只守着一个孝字。须是知所以为孝之道。所以侍奉当如何。温凊当如何。然后能尽孝道也。又问。义只在事上。如何。曰。内外一理。岂特事上求合义也。

问人敬以直内。气便能充塞天地否。曰。气须是义。集义所生。积集既久。方能生浩然气象。人但看所养如何。养得一分。便有一分。养得二分。便有二分。只将敬。安能便到充塞天地处。且气自是气。体所充自是一件事。敬自是敬。怎生便合得。如曰其为气。配义与道。若说气与义时。自别怎生。便能使气与义合。

至大至刚以直此三者。不可阙一。阙一便不是浩然之气。如坤所谓直方大是也。但坤卦不可言刚。言刚则害坤体。然孔子于文言。又曰坤至柔而动也刚。方即刚也。因问见李吁录明道语中。却与先生说别解至刚处云。刚则不屈。则是于至刚。已带却直意。又曰。以直道顺理已养之。则是以直字连下句。在学者着工夫处说却。先生曰。先兄无此言。便不讲论到此。李吁录得都是不知尚有此语。只刚则不屈。亦未稳当。

周伯温问。至大至刚以直。以此三者。养气否。曰。不然。是气之体如此。又问养气以义否。曰然。又问配义与道。如何。曰。配道。言其体。配义。言其用。又问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如何。曰知言然后可以养气。盖不知言。无以知道也。此是答公孙丑夫子恶乎长之问。不欲言我知道。故以知言养气答之。

内直则其气浩然。养之则为大人。

敢问何谓浩然之气。孟子曰。难言也。明道先生云。只他道个难言也。便知这汉肚里有尔许大事。若是不理会得底。便撑柱胡说将去。

必有事焉而勿正。何谓乎。且出入起居。宁无事者。正心待之。则先事而迎。妄则涉乎去念。助则近于留情。故圣人心如鉴。

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此观人之法。心之精微。言有不得者。不可便谓不知。此告子浅近处。

持其志。无暴其气。内外交相养也。

北宫黝之勇。必行。孟施舍。无惧。子夏之勇。本不可知。却因北宫黝而可见。子夏是笃信圣人而力行。曾子是明理。

孟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必有事焉。便是心勿忘。勿正。便是勿助长。

或问人或倦怠。岂志不立乎。曰。若是气体劳后须倦。若是志怎生倦得。人只为气胜志。故多为气所使。如人少而勇。老而㥘。少而廉。老而贪。此气为所使者。若是志胜气时。志既一定。更不可易。如曾子易箦之际。其气之微可知。只为他志已定。故虽死生许大事。亦动他不得。盖有一丝发气在。则志犹在也。

持国曰。凡人志能使气者。能定其志。则气为吾使。志壹则动气矣。先生曰。诚然矣。志壹则动气。然亦不可不使气壹则动志。非独趋蹶。药也酒也。亦是也。然志动气者多。气动志者少。虽气。亦能动志。然亦在持其志而已。

北宫黝之勇。在于必为。孟施舍之勇。能于无惧。子夏。笃志力行者也。曾子。明理守约者也。

有言养气可以为养心之助。曰。敬则只是敬。敬字上更添不得。譬之敬父矣。又岂须得道更将敬兄助之。

孟子曰。我知言。孟子不欲自言我知道耳。

志动气者十九。气动志者十一。

必有事事事之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养气之道当如此。

北宫黝耍之以必为。孟施舍推之以不惧。北宫黝或未能无惧

其为气也配义与道。道有冲漠之气像。

主一无适。敬以直内。便有浩然之气。浩然。须耍实识得他刚大直。不习无不利。

浩然之气。既言气。则已是大段有形体之物。如言志有甚迹。然亦尽有形像。浩然之气。是集义所生者。既生得此气。语其体则与道合。语其用则莫不是义。譬之以金为器。及其器成。方命得此是金器。

孟子曰。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此盖言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且直也。能养之则无害矣。

志顺者。气不逆。气顺。志将自正。志顺而气正。浩然之气也。然则养浩然之气也。乃在于持其志。无暴其气耳。

读书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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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涵养须用敬。进学则在致知。

又曰。敬只是涵养一事。

又曰。涵养吾一。

又曰。一者无他。只是整齐严肃。则心便一。一则自是无非僻之干此意。但涵养久之。则天理自然明。

又曰。须是直内。乃是主一之义。至于不敢欺。不敢慢。尚不愧于屋漏。皆是敬之事也。但存此涵养久之。自然天理明。

又曰。古之人。动息皆有所养。今独有理义之义心耳。但存此涵养意。久则自熟矣。敬以直内。是涵养意。

又曰。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更怎生求。只平日涵养便是。涵养久则喜怒哀乐。发自中节。

问涵养于未发之初。易为力。若发以后则难制。曰。未发时。固当涵养。不成发后便都不管。

又曰。学至涵养其所得而至于乐。则清明高远矣。

谢氏曰。任意喜怒。都是人欲。须察见天理。涵养始得。

朱子曰。敬是涵养操持不走作。

又曰。涵养之则。凡非礼勿视听言动。礼仪三百。威仪三千。皆是。

问九容。本原之地。固欲存养于容貌之间。又欲随事省察。曰。即此便是涵养本原。这里不是存养。更于甚处存养。

又曰。涵养本原。思索义理。

又曰。涵养体认致知力行四者。不可先后。又不可无先后。须当以涵养为先。

又曰。大本用涵养。中节则须穷理之功。

又曰。既涵养。又省察。无时不涵养省察。

又曰。涵养熟者。自然中节。

又曰。涵养于未发之前。则其发处。自然中节者多。

又曰。谓当涵养者。本谓无事之时。常有存主也。

又曰。平日庄敬涵养之功至。而无人欲之私以乱之。则其未发也镜明水止。而其发也无不中节矣云云。向来讲论思索。直以心为未发而日用工夫。亦只以察识端倪。为最初下手处。以故阙却平日涵养一段工夫。使人胸中扰扰无深潜纯一之味。而其发之言语事为之间。亦尝急迫浮露。无复雍容深厚之风。盖所见一差。其害乃至于此。不可以不审也。

又曰。横渠云。颜子未至圣人。犹是心麁。一息不存。即为麁病。耍在精思明辨。而操存涵养。无须臾离。无毫发间。则天理常存。人欲消去。其庶几矣哉。

延平先生曰。孟子有夜气之说。更熟味之。当见涵养用力处也。于涵养处着力。正是学者之耍。若不如此。存养终不为己物也。又曰夜气存。则平朝未与物接之时。湛然虚明气像自可见。孟子发此夜气之说。于学者极有力。若欲涵养。须于此持守可尔。

又曰。当今之时。须大段涵养。韬晦始得。

又曰。韬晦一事。尝验之极难。自非大段涵养。深潜定不能如此。遇事辄发矣。

又曰。近日涵养。必见应事脱然处否。久久纯熟。渐可见浑然气象矣。

朱子撰延平行状曰。操存益固。涵养益熟。精明纯一。触处洞然。泛应曲当。发必中节。

又曰。先生却不曾著书。充养得极好。凡为学也。不过是恁地涵养将去。初无异义。只是先生粹面盎背。自然不可及。

问李先生谓常存此心。勿为事物所胜。朱子答之。复曰。李先生涵养得自是别。真所谓不为事物所胜者。古人云终日无疾言遽色。他真个是如此。

李先生教学者于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之气象为如何。伊川谓既思即是已发道。夫谓李先生之言。主于体认。程先生之言。专在涵养。其大耍实相表里。

薛氏曰。涵养深则怒已即休。而心不为之动矣。

又曰。一息不可不涵养。涵养只在坐作动静语默之间。

又曰。只观人气象。便知其涵养之浅深。

君子终日干干。夕惕若。厉无咎。

言既终日干干。至于夕而犹惕若不已也。盖人情或能终日干干。而到夕当息。则鲜不懈怠而安肆。故必以夕惕。垂训于日干之馀。夫如是则虽有厉而自无咎矣。岂惟一日之功当如是乎。少壮干干。至于老而犹惕乎不已。则其亦庶乎免夫。

壁上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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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山钓水。养性读书。弹琴鼓缶。以咏先王之风。亦足以乐而忘死矣。

通读会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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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早朝而会。讲长有司先至既会。有司设先圣先师遗像于北壁。○率诸生就庭中北面立。重行西上○再拜○升堂○上香○降○与在位者皆再拜。○有司升堂。藏遗像。○就堂上。有司引立于东西向立。○诸生皆再拜。○答拜。俟其俯伏而答之讲长以下出。○有司引讲长东序。西向立。○又引稍少者。以讲长之年推之。不满十岁者。东面北上。拜讲长。再拜○讲长答拜。○稍少者退立于西序。东向北上。○引少者。少讲长十岁以下者东北向西上。拜讲长。讲长受礼如仪。跪扶而答其半拜者复位。○又引幼者少讲长二十岁以下者亦如之。讲长答拜当跪而扶之礼毕。○讲长西向坐。有司坐其次稍退。俱西向。○馀人俱东向坐。讲长与有司共准诸生所诵。如有未准。书之于册。○准毕。讲长与有司俱升堂。○以次引诸生诵讲。先讲小学。讲小学毕。讲本业。通略粗不。皆书之册。○讲毕。讲长以下俱出。○未准与不通者。别定执事行楚。○其有不谨者。入告而坐之。○行罚讫。有司入告。○于是乃食。○食毕。少休复会。讲长与有司。各询问诸生行止言动之节。如有所失。分轻重共规之。谢过请改则书之。如有争辨不服与终不能改者。入告而处之。轻则楚。重则覆黄。甚则黜读。○讲长率诸生入。通读小学或吕氏乡约或童蒙须知。○讲长与有司。勘定诸生开朔所读之书。○至晡。讲长与诸生拜辞而退。

讲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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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愿入者。具单刺。以待佥议许入。有举主

一。会之日。当于早朝食时谒圣。未及参者责之。

一。分左右正坐。各定有司规检。如有起居无节。言笑失宜者。当责有司。

一。一读之事。讲长主之。当与有司议处。

一。五讲不通者。黜读。三讲不参者。黜读。

一。不通。楚三十。两书并不。则用甲未准。分轻重行楚。多不过甲三十。少不下楚十。既罚后。令于后会追讲。先本朔讲之。

一。其有病故。未及于讲者。具单刺以告。病已或事讫。即追讲。必讲长与有司具然后讲之。

一。读中不参之人。除老病外。乡校书院。皆有以处之。如非案录之人。或被人诉。不许相救。

一。约规一从旧本。

一。所读书。逐月有课。当先经书。亦及子史。其他文章举业之书。虽不免馀力看读。而不得入于课簿。

一。会之日。通读小学等书。各归温习。重讲于后会。

一。讲会。以每月望日为期。

一。覆黄人则不许谒圣。亦不许坐。只于讲毕。入讲而退。

一。黜读之人。书名付壁。不许士友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