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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纂传 (四库全书本)/卷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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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三 尚书纂传 卷二十四 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尚书纂传卷二十四   元 王天与 撰
  金縢第八         周书
  武王有疾周公作金縢
  唐孔氏曰武王有疾周公作䇿书告神请代武王死事毕纳书于金縢之匮及为流言所谤成王悟而开之史叙其事乃作此篇非周公作也陈氏曰武王兄周公弟也周公名旦食采于周地在岐邦之内公爵也后封于鲁谥文公
  金縢
  汉孔氏曰遂以所藏为篇名唐孔氏曰金縢自为一体祝亦诰辞也○朱子曰金縢之作在周公东征而归之后以其记武王时事且备东征本末故叙于此○蔡氏曰今文古文皆有
  既克商二年王有疾弗豫二公曰我其为王穆卜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公乃自以为功为三坛同𫮃为坛于南方北面周公立焉植璧秉珪乃告大王王季文王唐孔氏叙章指见篇末○汉孔氏曰伐纣明年武王有疾不悦豫○汉孔氏曰穆敬戚近也召公太公言王疾当敬卜吉凶周公言未可以死近我先王蔡氏曰古国有大事卜则公卿大夫百执事皆在诚一而和同以听卜筮故曰穆卜林氏曰戚忧也潘博士云父母唯其疾之忧宜存亡之所同也故为王穆卜则戚我先王矣是也○汉孔氏曰周公乃自以请命为己事因大王王季文王请命于天故为三坛坛筑土𫮃除地大除地于中为三坛吴氏曰坛高而𫮃卑高者设神明之位于其上卑者以供奔走之役于其下坛同一𫮃广其地以容之耳○汉孔氏曰立坛上对三王唐孔氏曰周公北面则三坛南面可知礼授坐不立授立不坐欲其高下均也神位在坛故周公立坛上对三王也郑云时为坛𫮃于丰坛𫮃之处犹存焉○汉孔氏曰璧以礼神植置也置于三王之坐周公秉桓圭以为贽告谓祝辞○蔡氏曰二公不过卜武王之安否耳而周公爱兄之切危国之至忠诚恳恳于祖父之前如下文所云者有不得尽焉此其所以自以为功也又二公穆卜则必用朝廷卜筮之礼如此则上下喧腾人心摇动故周公不于宗庙而特为坛𫮃以自祷也
  史乃册祝曰惟尔元孙某遘厉虐疾若尔三王是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能多材多艺能事鬼神乃元孙不若旦多材多艺不能事鬼神乃命于帝庭敷佑四方用能定尔子孙于下地四方之民罔不祗畏呜呼无坠天之降宝命我先王亦永有依归今我即命于元龟尔之许我我其以璧与珪归俟尔命尔不许我我乃屏璧与珪
  唐孔氏叙章指见篇末○汉孔氏曰史为册书祝辞元孙武王某名臣讳君故曰某厉危虐暴也唐孔氏曰某即发也泰誓牧誓不讳发而此独讳之郑玄云讳之者由成王读之也意成王开匮得书至此字改为某故史官录为此篇因遂承王所读而讳之唐陆氏曰遘遇也吕氏曰常人疾皆自致惟圣人道德充足血气和平节宣卫养皆适其宜偶与天地之戾气相遇而得虐害之疾耳○汉孔氏曰大子之责谓疾不可救于天则当以旦代之苏氏曰死生有可相代之理而世多疑之予观近世匹夫匹妇为其父母发一至孝之心足以动天地感鬼神多矣况周公乎且周公之祷非徒弟为兄臣为君也乃为天下为先王祷也世之所以疑者以己之多伪而疑圣人之不情耳○汉孔氏曰我周公仁能顺父又多材多艺能事鬼神言可以代武王之意薛氏曰若如也与不若旦之若同义○汉孔氏曰汝元孙受命于天庭为天子布其德教以佑助四方言不可以死郑氏曰武王所不能者林艺也所能者敷佑四方也材艺但指服事役使而言○汉孔氏曰言武王用受命帝庭之故能定先人子孙于天下四方之民无不敬畏张氏曰下地对上天而言四方之民以武王在上皆有祗畏之心天下方定民心易摇武王于是而死事未可知盖大位奸之窥也危病邪之伺也其敢保四方之祗畏乎异时三监之叛周公之先见微矣○朱子曰周公金縢中乃立坛𫮃一节分明是对鬼若尔三王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此一段只有晁以道说得好他解丕子之责如史传中责其侍子之责盖云上帝责三王之侍子侍子指武王也上帝责其来服事左右故周公乞代其死云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至罔不祗畏言三王若有侍子之责于天则不如以我代之我多材多艺能事上帝武王不若我多材艺不能事鬼神不如且留他在世上定你之子孙与四方之民文意如此伊川却疑周公不应自说多材多艺不是如此他止是要代武王之死尔○汉孔氏曰叹息武王言不救则坠失天之宝命救之则先王长有依归蔡氏曰宝命即帝庭之命谓之宝者重其事也○汉孔氏曰就受三王之命于大龟卜知吉凶○汉孔氏曰许谓疾瘳待命当以事神不许谓不愈也屏藏也言不得事神薛氏曰许我谓许我代王之请也吕氏曰此非与三王为要约也周公诚意之至自及于此蔡氏曰所欲以身代其死者在我者也在我者可必而在天者不可必故曰尔其许我不许我其称尔称我无异人子之在膝下以语其亲者此亦不死其亲之意也
  乃卜三龟一习吉启籥见书乃并是吉公曰体王其罔害予小子新命于三王惟永终是图兹攸俟能念予一人公归乃纳册于金縢之匮中玉翼日乃瘳
  唐孔氏叙章指见篇末○汉孔氏曰以三王之龟卜一相因而吉吕氏曰三王之前各有一龟习吉说见大禹谟○汉孔氏曰三兆既同吉开籥见占兆书乃亦并是吉唐孔氏曰郑元云籥开藏之管也○汉孔氏曰公视兆曰如此兆体王其无害言必愈唐孔氏曰周礼卜筮君占体郑云体兆象也尊者视兆象而已张氏曰周公为王占体非僭也盖王方在病中上相代王如此○汉孔氏曰周公言我小子新受三王之命武王惟长终是谋周之道言武王愈此所以待能念我天子事成周道苏氏曰此所俟者三王能念我一人武王言俟其疾愈也即上文所谓归俟尔命也○汉孔氏曰从坛归瘳差也唐孔氏曰金縢之匮则金縢是匮之名也縢是束缚之义藏之于匮缄之以金若今钉鐷之不欲使人开也王氏曰古者卜筮毕而不敢䙝必藏其册书异时有大卜则复启焉乃国家故事非特为此匮藏其册以为后世自解之计也
  武王既丧管叔及其群弟乃流言于国曰公将不利于孺子周公乃告二公曰我之弗辟我无以告我先王周公居东二年则罪人斯得于后公乃为诗以贻王名之曰鸱鸮王亦未敢诮公秋大熟未获天大雷电以风禾尽偃大木斯抜邦人大恐王与大夫尽弁以启金縢之书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说二公及王乃问诸史与百执事对曰信噫公命我勿敢言王执书以泣曰其勿穆卜昔公勤劳王家惟予冲人弗及知今天动威以彰周公之德惟朕小子其新逆我国家礼亦宜之王出郊天乃雨反风禾则尽起二公命邦人凡大木所偃尽起而筑之岁则大熟
  唐孔氏叙章指见篇末○汉孔氏曰武王死周公摄政其弟管叔及蔡叔霍叔乃放言于国以诬周公以惑成王孺稚也稚子成王邵子皇极经世书纪武王己卯伐商践天子位至七年乙酉崩家语曰武王崩时成王十二岁史记曰武王兄弟十人长伯邑考次武王次管叔鲜周公旦蔡叔度霍叔处曹叔振铎成叔武其康叔封聃季载皆少未封武王克殷立纣子武庚禄父于故都以为殷后大建亲贤以藩屏王室周公以圣德留辅相朝廷分商畿内地封管叔蔡叔霍叔监武庚治殷民号三监武王崩成王幼冲周公位冢宰正百工管叔及蔡叔霍叔乃流言于国曰周公将为成王之不利夺其位而有之马氏曰流言谓以无根之言流布于国中朱子曰此即大诰所谓三监及淮夷叛也意其称兵举事必以诛周公为辞若王敦之于刁协刘隗耳○汉孔氏曰辟法也告召公太公言我不以法法三叔则我无以成周道告我先王唐陆氏曰辟马郑音避谓避居东都或问周公之诛管蔡与伊尹之放太甲皆圣人之变惟其至诚无愧正大明白故行之不疑未可以浅俗之心窥之也此辟字与蔡仲之命所谓致辟之辟同安得以为避且使周公委政而去不幸成王终不悟小人得以乘间而入则周家之祸可胜言哉周公是时不知何以告先王也观公告二公之言正大明白至诚恻怛则区区嫌疑不敢避矣惟此心无愧而后先王可告也自洁其身而为匹夫之谅周公岂为之哉朱子荅曰辟字当从古注龟山杨氏曰周公诛管蔡为时中○汉孔氏曰周公既告二公遂东征之二年之中罪人此得陈氏曰周公为东伯东诸侯之不轨其职自得专征朱子曰周公东征不必言用权王室至亲与诸侯连衡背叛当国大臣岂有坐视不救之理帅师征之乃是正义不待可与权者而后能也唐孔氏曰诗东山之篇歌此事也云自我不见于今三年又云三年而归此言二年者诗言初去及来凡经三年此直数居东之年除其去年故二年也惟言居东不知居在何处王肃云东洛邑也管蔡与商奄共叛故东征镇抚之案验其事二年之间罪人皆得○汉孔氏曰成王信流言而疑周公故周公既诛三监而作诗解所以宜诛之意以遗王王犹未悟故欲让公而未敢朱子曰鸱鸮之诗大意告王以王业艰难不可毁坏之意郑氏曰诮责让也○汉孔氏曰二年秋也蒙恒风若雷以威之故有风雷之异风灾所及邦人皆大恐郑氏曰偃仆也○汉孔氏曰皮弁质服以应天所藏请命册书本史百执事皆从周公请命唐孔氏曰皮弁是视朝服每日常服白布衣素绩裳王见此变与大夫尽弁以开金縢之书省案故事求变异所由林氏曰启缄之际犹未卜而得往者周公之说于匮中盖因卜而偶得之蔡氏曰周公卜武王之疾二公未必不知之周公册祝之文二公盖不知也诸史百执事盖卜筮执事之人成王使卜天变者即前日周公使卜疾之人也○汉孔氏曰史百执事言信有此事周公使我勿道今言之则负周公噫恨辞唐孔氏曰周公忠心欲代武王死非是规求名誉故不用使人知之○汉孔氏曰本欲敬卜吉凶今天意可知故止之穆卜说见上文林氏曰观其得书而止卜乃知其为卜而启縢非为周公而启也○汉孔氏曰言已童幼不及知周公昔日忠勤林氏曰周公尚欲以身代而父之死其肯不利于嗣子乎○汉孔氏曰发风雷之威以明周公之圣德○汉孔氏曰周公以成王未悟故留东未还改过自新遣使者迎之亦国家礼有德之宜唐陆氏曰新逆马本作亲迎蔡氏曰亲误作新正犹大学新误作亲也亲迎公以归于国家之礼亦宜也○汉孔氏曰郊以玉币谢天天即反风起木明郊之是○汉孔氏曰木有偃拔起而立之筑有其根禾木无亏百谷丰熟周公之德张氏曰成王疑则为雷为电为风为偃禾拔木成王悔则为雨为反风为起木为大熟人之处心可少差乎此君子所以慎其独也
  ○总说一篇意○唐孔氏曰发首至王季文王史叙将告神之事也史乃册祝至屏璧与珪告神之辞也自乃卜至乃瘳言卜吉告王差之事也自武王既丧以下叙周公被流言东征还反之事也















  尚书纂传卷二十四
<经部,书类,尚书纂传>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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