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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岩遗稿/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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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巍岩遗稿
卷之十一
作者:李柬
1760年
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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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鱼舜瑞有凤○癸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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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说。此果有些辨证。要为师友间求教之地矣。更思性理粗辨名目。无反躬实践。则正己无涉于己。况其所辨。能于承用之中。实见者。又几何分数也。以是一向主张己见。争执人言。亦甚不恭。近日深觉此弊。颇欲随分反照。而本原粗浅功力未行。良以愧惧。然积疑未释。勤索已久。请益之道。何敢终閟于高明也。早晩社洞行。谨当袖进求教耳。

答鱼执义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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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向溯。殆如卷中人。不虞一角珍缄。忽开十年青眸。劳问诲谕。旧谊蔼然。自惟虗牝。何以辱此金玉。当此沧桑澒洞。茫无涯畔之日。恍如山顶螺壳。犹带夫先天物色也。况词旨含蓄。俯仰感慨。巴溪石室。真觉去人不远。然记昔孔孟塑像。正不免腰膂断折。窃计人消物尽之前。高穹厚壤。真不至易处。则此等小小光景。亦何足为言也。恭审书时侍奉吉庆。起处冲裕。伏慰伏慰。柬何足道哉。洊祸积病。鼎器败阙。尚属自己事。已无复可言者。而自失师门。伥伥益甚矣。惟不农不贾。所事在方册。忧患分夺之暇。旧念未泯。时或以逐些文字。课日破闲。而精力虚劣。随手散失。真如漏器承水。凑泊不住。来谕笃志彊力云云。固知意在奖饰。而自我闻之。何啻蛰虫之轰雷也。然顾今师友道丧。一世几于讳学矣。蒙此扶接振励之意。独眷眷于执事之口。此殆天相斯文。一线微阳。犹或绵络于剥尽之馀耶。劝慕歆动之深。殊不觉见爱过勤之为嫌也。尊先生集。久假未完。寻常悚仄。谨此奉纳。而翻阅之馀。不免致有伤污。良讼不恪。万万无由面奉求教。惟祝为时加卫。时惠德音。伏惟尊察。

与李洁夫九畹○乙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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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此冬深。伏惟尊体万福。向辱临贲。既敬受先状而读之。续奉惠书。又得诸贤歌诗传述而遍观之。噫。此使仁人孝子而闻之。百世之下。可以感激而流涕矣。愚陋晩生。获睹至行于卷中。何幸何幸。然来谕要柬有一语以效其愚则过矣。立言传后。事体非细。岂人人之可与哉。柬于执事。契分虽晩。而前后过访。书䟽郑重。其爱与之谊。则固已藏之中心矣。心有所疑。敢不宣布奉质。即今儒林宿德。自有一世宗师。永远征信之托。宜有所先。而顾乃不然。只汎求博采于亲友歌咏之末者何欤。权子调元甫。已有所述。则此足为执贽之资矣。古人谓韩文公脚下。岂做文章地乎。使长者有言。则虽调元甫。宜逊一头地矣。此非足为悠久不朽之计耶。鄙见如是。敢此并闻。不审执事之意。以为如何如何。先状不敢久稽。谨此奉纳。歌诗诸作。耽于爱玩。今姑留置耳。

答李颀叔硕新○丙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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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去远。风便亦无所因。一味恋仰。何时可已。即对叔道。忽被惠札。长笺短幅。表里殚尽。倾慰感幸。不可名言。矧审寒日。侍学有相。尤仰尤仰。但称谓非伦。执辞过巽。朋友相与之谊。恐未宜如此。不诚瑟缩。不敢当之馀。极欲收纳而趑趄也。非礼之恭。古人不取。切望贤者一切刊落于此。惟以讨论规警为惠。则不佞之受赐大矣。若复以虚礼弥文。一向谬为恭敬。则仆虽无似。寒暄之问。自此不敢复为矣。幸贤者深谅此言。非出饰让。更加商量而左右之。如何如何。柬儿病向苏。而凡百恼挠。苦无看读之实。可惜者。光阴耳。奈何奈何。叔道团聚之计。几会甚好。而此中形势。实难以一二日离违亲傍。故其计未免中止。极令人慨恨也。早晩过访之示。不胜冀幸。而亦何敢固望也。馀非远幅可尽。惟祝益加展拓。厚积而讱出。以副区区。

别纸谨悉。夫充于一身者气。而主宰运用。酬酢万变者。即方寸也。精粗本末。部伍固井井。而统而言之。则本只是一气也。本体常清明。血气常退听。此自是一等大贤成德以上事。下此则其流通灌注之机。初无一丝之间隔。一刻之停泊矣。况众人心体。血气常作主。则泛论心体。何可不以清浊言之乎。窃详来谕。盖于心气之实。分开太甚。不容相入。此恐看得未甚精熟之致也。况发道心者气也此一句。尽当精看。今来谕。以气作形气。形气之心。是人心也。岂道心哉。先生本意。盖谓发道理者心也。而非道理。则道理之心。不发云尔。若以心为一物。又以气为一物。而以此物发彼物云尔。则恐于先生之旨。失之甚远矣。切望更加致详如何。凡此来谕。殊甚张皇。而若于此略更开眼。则馀当迎刃而解矣。故不复缕缕仰复。幸亦谅之也。五常辨。亦谨悉。农岩此说。虽如此。而其杂识中阳五行阴五行之说。已极精密。此当为定论矣。然则于其未定之论。何必复为辨难也。况辨明义理。与尊畏先辈必须并行而不悖。然后事理方尽。今贵辨四段中。末梢结辞。类伤轻快。殊欠宛转尊畏底意。并望加省也。古人辨难文字。率用恐合商量。恐似未安。恐甚可疑等语。此意甚忠厚郑重矣。如何如何。

答金相甫鼎佐○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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卒哭后朔望降神

凡礼所不言。当深思自得其精义可也。以一时意见。辄增损而行之。无乃未安乎。

练绖直用五寸七分之制。

来示然矣。但葛。必用治葛。为是。丧大记虞变服条曰。祝澡葛绖带。注。澡治也。治葛以为首绖及带云云。沙溪于此偶失检考。问解以用麤皮为答。此不可不考也。

斩衰布绞带

近世好礼之家。于父丧练时。率用布绞带。此盖出备要注说。而鄙意则寻常未晓其义。近更检考古今礼书。则于经传。都无其说。只贾䟽曰。绞带。虞后虽不言所变。案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又齐衰已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贾说止此。柬谨案。公士之众臣。虽服其公士斩衰。而以其卑贱之故。布带绳屦。降以屈之。不得与贵臣得伸其正。此盖义服斩衰中。又是一等变礼也。今于父丧斩衰。引此说以证之。其义例轻重。果相准欤。又齐衰自齐衰。斩衰自斩衰。今以齐衰已下布带。必欲变经传所不言斩衰之绞带。其说又何居欤。贾氏原说。如是未审。而沙溪先生必引之。又何欤。鄙意此若从家礼。则绖与带。俱不变可也。若从仪礼。则变绖不变带。亦可也。贾说则虽经沙翁之手。而上考下据。既无周公,朱子之训。又其所引公士众臣之说。义例甚不伦。虽阙之。未妨也耶。如何如何。

答金相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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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馔。备要,辑览,要诀等图。已有定论或者所行未。必然矣。脯与佐饭。元只一物也。必要别设。则先脯次佐饭。或可耶。酢菜诗注。淹渍以为葅。其文已明矣。

筮日之礼。行之好矣。环珓。四声通解。判竹根为之之说。出辑览。来谕木石沙器别造云云。未知有可据出处耶。吉祭时祭。卜日告事时。何可不为遍告也。吉祭称孝孙。未知其未妥矣。

方伯来吊时。主人去杖降阶迎入云云。此檀弓大夫吊注。非当事之时。则下堂迎之之义也。依开元礼行之。正亦无妨。而但据礼经。则惟士丧礼君使人吊之外。前圣未尝为此等礼节。且家礼于此等。一切略之。其义恐又不可不理会。如何如何。

告利成。今不用尸。而惟存此节。正是存羊之义也。若依礼行之。则妻弟以下。有何所嫌而独阙之耶。

答金相甫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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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言。六月末日。中人忽致下札。乃五月半间所惠也。虽恨中滞多少日子。而满纸缕缕。无非讲明礼义以求至当底意也。滚滚承读。足次春末接席之颜面。敬叹之馀。宜即仰复。而不惟身在病窟。开眼无日。私家乏指。又因便甚难。一日二日。耽延至今。每一省念。疚讼并挚。即此秋炎。学履起居何似。区区者仰恋。言不可喩。柬抱痾经夏。不死者堇堇。而节气流迁。感痛亡极。奈何奈何。斩衰布带。虽非经传所出。既原于䟽家。又经诸老先生之定论。则顾玆后生。何敢容议于其间哉。但求之事理。终不免有疑。五服丧制。斩衰非极等重制乎。今于极等之制。必变麻用布。则次等齐衰。将变布用苎乎。用帛乎。齐衰不可变。而斩衰独可变。则此不惟轻重失序。其情理何所着落欤。只此一着反复思惟。求说不得而后。抑疑经传之所不出。朱子之所不论。非阙误也。恐理或有当然者矣。不缉之衰缉而变之。则本缉之衰。亦必变以殊制。然后缉边之说乃通。麻绞之带。布以易之。则布绞之带。亦必易以他物。然后绞带之说乃通。贤者于上项。则去取既洒然矣。独于下项。犹恋旧闻何欤。若曰上下项。本不相类。自有精义云。则乞更以一言的赐。明教当理之言。安敢不从也。腰绖随变散绞。既是经礼。又载备要。遵用无疑。高见甚当矣。但家礼则此等。皆在略浮文敦本实中。恐初非阙脱而然也。母丧申三年。其时国制也。大祥后。酒肉复寝。则先生明有更定之论。今援此二段。以律家礼全书。举委于未定之论。则义理实深未安。望贤者。更加善思如何。草草仰复。词理皆极舛谬踈阙。皇恐皇恐。惟高明谅以更教之。则区区之幸也。

答金相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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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稽颡言。日者联宿。意至厚也。谢戢耿耿。迨发梦寐。续被惠札。缕缕溢幅。无非感励自新为己务实之意。滚滚承读。益令人警发。矧审日间侍学起处珍毖者乎。孤哀顽忍不死。祥期日迫。痛毒之外。他何足喩。告利成。主人不拜之义。先师所答。窃有所不敢知者。受胙拜。是主人答神致福之拜也。告成拜。是祝告养毕于主人之拜也。条项自不相干。义理自不相涉矣。先师所教。已有受胙拜。故不拜之云。恐偶失照勘之言。而高明所谓忌祭无受胙。主人不拜。似无义云者。则又恐因其说而支离失理。不独于礼意全没理会。实于本文。亦不勘考。何贤者读礼之勤。乃有此少踈耶。大抵礼令本文。既曰拜。则当直截理会其当拜之义。必究到不可不拜之意。本文既曰不拜。则亦当直截理会其不当拜之义。必究到不可或拜之意。此所谓依文按本深味实见底门户也。今于一拜一不拜之间。不曾详实勘核其本文。辄以草草意见。从皮从膜。于其当拜之明文。反求不拜之义。于其不拜之明文。又反求要拜之义。此果善学之道哉。然非谓贤者今日实有是病。同志共勉之道。不敢不随事铨禀。以求至当之理。望贤者深体自得之馀。有以见教也。

答赵圣之鸿緖○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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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恤时。私家练祥。固当待卒哭。而至于自期以下除服者。亦皆留待。则恐不合于计月实数之义。

大功以下。则计月数除之。期则必待小祥而除之。礼意已然。中间迁就月数。则恐不当计之矣。

丧家朝夕上食。朔望节日及受吊之际。孝子不敢哭。出入之际。亦不敢服其私服云。然耶。

朝夕上食及受吊。以国恤不敢哭。恐甚无理。丧人出入。不过亦私出入也。服私服。何害于义。必着白笠。则此未思其说。若以朔望望哭次赴官府。则不可不持君服。此所谓公出入也。

仪注。白笠而麻带。恐不相称。且麻带有二说。鄙郡则以三重四股。礼山则双绅者居半。而其说以为君师。皆义合者。岂用三重四股哉。然则师服。皆不用𫸩子布带而必双绅耶。

仪注。即一令甲也。但当依时制服之矣。以礼意。则无所经据。其𫸩子与两下。恐不必多争矣。如何如何。

君师虽皆义合。而君则斩衰三年。衣裳绖带。自有其制。师则虽心丧三年者。不过吊服而已。今仪注。以儒士别于士大夫。既不为衰绖。而独单用麻带。此殊失礼意矣。然若只据义合二字。必以素带两下之制。准其麻带云。则其说亦固矣。无乃近于不急之察欤。

与宋景仁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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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行的在何日。宗议内外之意。牢定无他。兄之书示与面谕既如此。则此虽事势紧急。而亦只当等待而已。又何说哉。但夏间宗书所引。颜子不敢议权及择吉。必自婿氏。此两说。义理不容无讲贯者。而顾自我直书。一之已属未安。何遽再而渎之乎。若自兄所有书。则须以此更与商确。未或不可耶。朱先生经权之说。此亦尝所遍考。盖其说甚富。无所不备。而权有大小四字。即其众说之纲领也。冬月着绵向火是经。而一日忽煖。使扇当风是权。男女受授不亲是经。而嫂溺援之以手是权。亲迎则得妻是经。而不得妻则不必亲迎是权。此等小小变通。即先生所谓权之小者也。父子相传是经。而尧,舜禅受是权。君君臣臣是经。而汤武放伐是权。兄弟友爱是经。而周公之诛管蔡是权。此等大大变通。即先生所谓权之大者也。可与立是贤人地位。可与权是圣人地位。故颜子不敢议之论。本出立与权之界至。而夫所谓权则即权之大者也。嫂溺不援。先生固已断之以豺狼矣。冬煖而挥扇。必到颜子以上。然后为之。此甚义理。而守经而废伦。又颜子之所肯为乎。颜子之所不敢议者。则正在禅受放伐等大大权处。学者于此。都无所分别。而只得胶守不敢议三字。则天理人事之废阙而不讲者。亦必不胜其多矣。此岂先生之旨哉。先生曰。经是已定之权。权是未定之经。又曰。权是到这地头。道理合当恁地做。虽异于经而实亦经也。凡此数说。皆极有精义。其示人亦甚详恳分晓矣。如何如何。至于择吉。即古礼所谓请期也。周公所定。有纳采也。问名也。纳吉也。纳征也。请期也。亲迎也。此所谓六礼。而朱先生已删其问名,纳吉,请期三者。今虽以家礼从事。请期一节。已不在所讲。况此迫于事故。又不得以家礼从事。只得用俗礼。而独此一节。必孤单行之。事体义理。都似不成。又假行之。必婿氏使者与女氏主人。有许多酬酢礼让。此岂此中之所可拟议者乎。此一事也。又宗庵抵兄书。既许择吉以送。然后此亦敢择送矣。今又欲自其处择吉云。则礼意之外。其主意亦不甚明的。正似朱先生所谓中间翻得一个筋斗去。是又何义欤。此二事也。闻务观甫晩而好学。凡事之常变。莫不裁之于义理之正云。凡此经权与请期。俱属合入讲论者。亲事姑置一边。为先入思。一番理会。在所不已。兄须因书详及。以求其至当之论。殊幸殊幸。

答安国光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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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墓

此古之君子笃于孝而知未至者。事也。体魄藏于原野。神魂飘散。无所不之。孝子此时。汲汲迎返。一虞,再虞,三虞而安之。其义至精。其理不可易矣。退陶以前。成俗已久。义理至未安。故退陶常非之。此救弊而反之正也。一世既遵退陶之教。葬即返魂。而居丧之节。又不能率礼。不谨之弊。反有甚于庐墓。故栗谷又有所云云。此亦一时救弊之论。出于不得已也。君子于二先生说。各究其旨。则庶几知所去就而自处矣。承贤者既返哭而朝夕上墓云。其家去墓不远可知。若尔则情文当所自尽。何必又筑土室。以庐墓自号。且遗忽于常侍几筵之节耶。顾玆既不能率礼于家。又不能朝夕展省于墓。而随问随对。窃深愧怍之至。

小祥后哭

圣人定为中制。使贤者俯就。愚者跂及。至于孝子哀胜之哭。惟在其人耳。容非别人所可斟酌。如何如何。

题主皇显字

家礼今本。则初无皇字。又显字。是胡元之所加也。尤庵于此。审加去取。后学当谨遵无疑矣。如何如何。

辟领

家礼本文。既明白。又大全周叔谨书襞积之义。不啻分晓详恳。此虽系小节。当百世以俟矣。杨氏说。既失襞积之义。又甚便巧。不中制度。备要引之。恐偶失照勘矣。函丈所谓朱子晩年之论。未知有出处可据否。

日三上食

来谕。孝子至情。是矣独圣人无至情乎。笃于孝而知未至者。恐皆归径情之科。如何如何。

葬前馈奠只焚香。

事亡之礼。其备有渐。此未可以求阳求阴言也。信如来谕。体魄所在。不为酹酒。则神魂独在何所欤。况葬后馈奠。朝,夕。朔,望。并无酹酒求阴之说。无乃未通耶。惟祭殷而后礼备。求阳求阴之义。始可言于虞,卒哭等祭矣。如何如何。

三年内祭。无参有辞。

无参而存常侍之义。有辞而存事神之道。圣人精义。退陶,沙翁。说之尽矣。大抵礼意浅深精粗间。姑依文按本。深思熟玩。以俟其自得可也。若只如此。乍看旋窒。便以己意。参入其中。发为间往复而止。则其说得失。姑不论。殊非忠厚详审深潜实得底气味。如何如何。

韬用紫绯。非正色。

紫绯。乃当时所贵尚也。先生既取之。则便一成典。遵用恐当。

国哀中。私禫行否。

来谕恐得之。当世知礼之家。皆不敢行云。持服则亲丧。衰绖既除。则便持君服为是。如何如何。

答朴公举九羽○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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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言。顷荷临贲。殊极感幸。而适以亲癠忧遑。未克稳承佳诲。其负命驾颛访之勤厚大矣。索然忧苦中。憧憧一念。未尝不在座下矣。意外惠书。又辱此际。发函伸纸。词旨甚缛。顾玆无状。何以得此于贤者。恭审书时侍学起居有相。尤仰尤仰。第前后面讲书传。无非谦贬求助之意。其义则盛矣。但施之不佞。是何异借视于盲。求听于聋也。循省愧怍。无以言谕。顾今法门衰败。德义湮芜。滔滔一世。横骛名利。间有若而善人。作兴于其中。而要之。质致深厚。志气专确者。又未一二于十百。故于古人为学本末工程阶级之昭载方册者。为能自出手眼。的开门路。担当振奋。充阐发挥。终始建立者盖鲜。此实当世善类之通病也。窃覵贤者。淳茂朴厚。其质已美矣。又闻心,近,四子等书。亦尝轮流遍读。则其学亦富矣。独于所谓为学本末工程阶级者。手眼未免龃龉。门路未甚明的。不惟自谦之辞如此。傍观之蠡测者。亦有近似于此者。此则无乃读书求理之方。有未尽循于朱先生所训而然耶。今日吾侪。鲜会读书。率以文字读书。而不知以事理读书。知以事理读书。而不知体之以身心。验之以日用。粗知体之身心。验之日用。而又不能深体实验其当然而不可易。所以然而不容已者。如此则得。不如此则失。如此则安。不如此则不安之实。常参衡于前。故到头不免书自书我自我。不相交涉矣。圣人之言。固精深。圣人之道。固高远。而此不过以大体言也。其辞本明白平实。其旨本真切的确。其事在日用。其理具方寸。而其感通酬酢。分限节度。先觉已行而写在册面。本末在是。阶级在是。以圣凡同得之本心。求古今一致之事理。一字有一字之成案。一句有一句之定论。即其成案定论。不读则已。读则宁有不契之理。不思则已。思则宁有不得之虑哉。潜心实体。业专且久。则关聚脉理。参会贯通。其所谓精深高远之全体大段。宜亦昭绽活络。初不外于明白平实真切的确之中矣。况其所谓居敬以立其本。穷理以致其知。力行以践其实。此等大题目。前人已说得昭烂。不啻如日星矣。有何没寻觅难理会者哉。朋友之力。不过在提醒转拨。相期相勉而已。其寻个是处。撞着实事。则都在自家手里。容非别人一场冷话所能轩轾。不审贤者以为如何。窃感贤者下询之盛谊。不计自家有无。如是缕缕。而其言则率皆自家未行之实。未至之理也。信手倾倒。自不觉愧汗之泚颡。询荛取狂之义。惟贤者其亟深念焉。则从游者与有幸矣。

答朴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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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祭参降

要诀。先降后参。必有精义。而寻常讲究不到此。只依家礼及备要行之。未知如何如何。

丧服连幅与否

我国布帛。不连幅则不中尺度。何可不连也。但人家贫俭。自不能及礼。则此非系义理矣。

期功绞带。世或有两股垂下。

五服绞带。其制详于备要。两股垂下。此未考之见也。何足为言。

亲未尽妇人虽在。而亦可祧迁耶。

亲尽祧迁。本据丈夫而言。妇人之有无。初非礼意所论也。

答洪季心启益○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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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稽颡言。今十六日。趁虗人忽致兄下状。乃前月初六日所发也。虽恨中滞至淹四旬之久。而原幅别纸。词理详恳。索然忧苦中。开豁可谕。以审书时侍学起居珍毖。又满纸缕缕。无非典学求志。惟恐不及底意也。只此一义。安可亟闻于士友。拨昏警惰。极令人感励无已。柬洊祸积病。绵绵者。一缕顽喘。而精力虗惫。鼎器日败。随分循省。实无可会进之望。命也奈何。下询燕居服。此系国家典礼虽私相讲论。在罪蛰贱踪。随众与闻。已属未安。又闻因此论议漫澜。关涉师友。顾玆何人。敢复容喙于其间哉。独先王圣学。高出百王。昨年臣民服制。可谓一洗千古之陋矣。变故之前。未及素讲者则已矣。虽成服后。若自仪曹。深究博访。根极整顿。俾于先王遗志。无丝毫遗憾。则此非垂裕百世之一大事会乎。惜乎。仪曹虑不及此。纸缠茅裹。草草了当。自其纲领之大者。已不免半上落下。至于节目。则尤多疏谬阙齾。几不成貌㨾。此何谓哉。其时闻芝村丈以燕服事陈䟽。窃自私语曰。此丈虽敛避荣途而栖遑州郡。亦已尝禄仕。其义容与吾函丈不同矣。若因此自列。遂为从头理会之论。则即一快事矣。俄闻止引咎。又不免为之一慨。此昨年耿耿于心头者。故适承盛问。不觉相触而发。事过之后。亦太似无端。切祝此纸览即丙之。无挂人眼。如何如何。纲领节目之说。其说颇冗。徐俟面究非晩耶。燕居服。即其节目中一事耳。函丈同门行。惟芝村丈在耳。操几请业之愿。固非一日。而至今未遂。此若免死于忧服。则开春间。欲省内舅于东郊。此行无参差。则正拟转拜门屏。叙悉多少耳。

贵札。病昏中一番看过。倩修答书。既成后。更检贵原札。则此非兄意也。分明是芝丈使兄替问于此者。长者之意如此。而对不以实。道理毕竟未安。玆以昨年所答辛尹二友中二段。略略誊报。乞兄善辞转禀后。收还毁去。为幸。

答申统之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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稽颡。日闻尊叔母引行过前路。拘于衰麻。不敢与闻相绋之役。而追惟前昔。第不胜怆念矣。玆被惠书。遽承旧圹。有泉漳之变。克襄未有期日。惊惕之深。不觉令人失图。况孝子穷屈之极。又遭此境。其何以为心。其何以为心。凡百形势。种种思惟。实无异自己当之。别纸疑义。此宁有定见也。俯询之勤。难于虗辱。玆敢条对。取舍之极。幸有以还教之。诔辞。顾玆义分。诚不浅鲜。如无所拘。则不命犹承。况有此见教耶。但凡属叶韵之文。训辞已昭。拘挛之见。猝难摆敓。未副忱教。第极悲叹。来书夜到。牵忙草报。都未暇究宣。

母丧葬父之服。未知依重丧未除遭轻丧礼。别制缌服耶。应服期者以下。亦何以为之耶。

今此迁葬。是新旧合窆也。新丧本服。方在身。何可为前丧变为素服也。只当以所服从事为宜。前后丧迁厝。并在服尽之后。乃可用布巾素服之礼矣。如何如何。应服期云云。馀皆素服。是原文。而王说。丘仪已备。考而行之。似好。

设灵座。朝夕上食哭奠。既有退老之训。而无设灵寝之文。未知依初丧并设耶。

退陶说。止灵座上食。而沙翁又添入朝夕哭奠处。丧礼之义。亦已精矣。今何敢种种拖长。若可以意添补。则凡燕养栉颒之具。亦非止灵寝而已矣。

备要。则出柩后即诣新山。故宜无祖奠。而此则成殡于旧第。日子差远。似不可无祖道之礼耶。若行祖奠。则祝辞亦同于初丧耶。

既殡旧第。葬期稍远。则不容无祖奠。祝亦宜用原辞。而但此并无经据。惟在商量而行之耳。

虞祭之礼。何以为之耶。

以新改幽宅礼毕终虞之文。新丧题主。奠后设行于旧丧灵座。似合礼意。而但此亦未有所考。未知知礼之家已行之䂓。果何如耳。

迁窆退期之由。亦当告于新丧耶。

有事之告。何可已也。

大抵迁葬。变礼也。备要所载。节目亦甚未备。寻常欲与士友先觉。逐一讲究者。而卤莽未遑矣。今承来谕。实皆茫然。其所奉对。何足为献疑求教之地也。第深汰哉汰哉。

答沈信甫潮○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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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穷居。作一断桥和尚。意外惠札。忽被此际。披味无斁。慰喜可知。况审比日侍学佳䜩者。缕缕见谕。无非自励勉人之意。又词理详恳。真是带得读书人气味。顾今山林无主。一世颓然中。尤令人大醒心眼。仆何足道哉。洊经祸故。鼎器败阙。自料精力已薾然于振奋。来谕炉鞴云云。无乃太不着题耶。独其眷念之殷。则良切感感。启蒙。何可不理会也。惟切实于下学。差后于小家论孟等书云尔。俯询疑义。不敢虗辱。录禀别纸。理有未当。乞赐反复也。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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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而上下此四字一句。言语殊艰晦。而义理实精深。故先辈之发明。亦各有说话。要之必自见而后可觅其通脱洒落之旨矣。盖无形者。道理也。有形者。事物也。而实则其无形者。妙于有形。元不相离。而亦不相杂。立言者若以无形有形。截然目之。则道器不相离之妙。亦无以见之矣。故先说一形字作界限。而以上下字。分别之。然则其不离之妙。当看于形而二字。而其不杂之实。当看于上下二字。则此一句四字。盖无复全牛矣。其不离不杂处。此有形而彼无形者。其不了然于掌纹乎。语录解。两句所释。既甚未安。而文正先生之以形道器分说三件物事。亦有所不敢知者。寻常疑晦于中矣。今承来谕。或庶有相发而归于烂熳耶。企幸企幸。

答沈信甫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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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之义。不暇远引。竭陈痛辨。庶冀感悟。此延平,石谷也。含忍自靖。以俟百世。此沙溪先生及我先师也。一言一默。未知其孰为得失。而忘身量时。各自为义。宜未可以执一而偏废矣。况今日时势。与延平,石谷之世。果何如。而其所得力与否。则姑不论。当初自我为说。又能筑底劈划。痛快无憾。果如丁亥,己未䟽辞者否。此辛丑以后烂熳熟讲于中者。故临事不敢苟循于人。设有人之不谅者。亦奈之何哉。太极注。气质交运。此章本指。形化而言也。形质未交。而气何能独运也。上面气化章。则以经纬错综言之。此章则以气质交运言之。若审于逐章大义。则似无此疑矣。如何如何。

答许进士宙○癸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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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丧大祥。虽不得行。亡人变服之期。则自在此日矣。朝哭时告由。撤去丧服。似宜。

亡人丧服。谓非系生者事。不待虞而撤去。此恐有未安者。元来此一节。本出于如事生之意。则主人未变服之前。何独径告而撤去耶。

既撤丧服。则宜以禫服代之。

孝子于不忍致死之节。用意固宛转恻怛。而盖亦略存其大体云尔。若丧服则固生时所受者。故虞而神之之前。不忍撤去。理固宜然矣。至于禫服。则乃本生时未尝受之服。而又于此设之。不惟于礼无所考。恐于义亦无所当。如何如何。

发引在祥后禫前。则丧轝不可纯华。亦不可纯素。以淡青布为盖帷。如何。

丧轝服色。前未有考。不敢质言。而所询之意。殊极详恳。不放过。淡青布之云。无乃得宜耶。

葬前前丧再期。今欲略设而终为未安。

来谕所谓终为未安四字。恐为不易之论矣。

大祥既不能行。则上食止之宜矣。如何。

未祥之前。上食。何可废乎。

后丧殡后。前丧馈奠。明有可据。而朔望殷奠。不当行耶。

馈奠二字。已包朔望而言之。恐无复疑义矣。

前丧改葬。孤哀丧服犹自如。则不必别为缌服耶。

改葬时。主人兄弟本服未除。则何可别为制缌耶。

答李可久颐根○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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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气向妍。伏惟此时静养德履清胜。区区恋仰。言不可喩。师门祸辱。此固知早晩事。而至于直驱之于恶逆。则亦曾所不测也。同门伸暴之章。竟亦被阻搪而止。人事不至此。则何足以见今世也。每读前言。至晦盲否塞。反复沉痼之语。未尝不掩卷而太息矣。奈何奈何。客冬下书。劳问溢幅。藏弆书叶。时出而读之。芬馥之气。觉有袭人者矣。划即修复。何日不搭于心头。而积病垂死之馀。人事几于全废。一日二日。耽延至今。不诚之罪。诚无以自贳矣。冬末。因事駄疾过务观。指点高隐于莽苍之地。而行期窘束。竟失一拜。真所谓十步九回而有馀怅矣。顾今一遭团合。无乃亦属分外而然耶。承䌸茆江峡。灭景其中云。天之所饷于老兄者。夫何偏厚欤。乌石灵源。一经吟想。已令人九窍生风矣。馀非远纸可究。惟祝时漏一线。德音毋绝。世人之望。伏惟尊察。

答李仲久渘○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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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从士友。讲闻德义者雅矣。不谓伯氏丈迂路垂访。投以盛牍。未面先书。此古道也。执事者行之。义固甚盛。而自惟虚牝。何以辱此金玉。循省感励。愧怍弥深矣。至于别纸所谕。滚滚承读。令人洒然。此义。此中朋友。商量异同。积有年所。而要之。根极纲领。水临万壑。如执事所谕者。殆鲜矣。晦翁谓同而后言。则不言而契。未知自别人观之。得失定何如。而第于鄙见。则偶有不谋而契者深矣。可幸可幸。此坐卤莽。扣质师友者独多。逐一收录。恰成巨编。计其本领无异。而条贯说话。则颇絮于来谕矣。远无由执业请益。以竭其独至之论。此为悢悢耳。因窃惟念。圣贤成训。千头万緖。微奥浩穰。事体至大。自非深入其中。业专且久。积累充阐。参会贯通之力。而只靠一时聦明意气。料检涉猎。而挈其名理。承接去取而证结局案。此所谓道听而涂说也。方且暗中摸象。各说箕杵。其所屡中。宜不无得失。而顾于自见之言。实契之理。则终亦均于亡羊也。此近日士友之通病。而惟柬则殆甚焉。以此不敢自保于己说之无差。此一也。且今日所讲。槩言则固义理大原也。然自家所执。若幸无误。则是不过于名目上略识其头緖云尔。或以此自疑于古人所谓豁然贯通。则管穴魁衡。固未保其虗实。而馀外别处。依旧是黑窣窣地。此二也。又忠告之辞。理到之言。自古无谕人不入者。而目今士友甲乙之见未定。是则义理设无误。而诚意则未达矣。诚意之未至。义理独安能充积而无阙齾也。此三也。凡此皆自反之大端。而寻常所诵于中者。故临书不觉倾倒而发。望于深信自得之馀。终有以教之。不胜愿幸。

答李仁培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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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显字书与不书

显字不书。义意严谨。恐不书为是。尤翁未发此义之前。人家谁则不用也。既发之后。则礼意当亟改无疑。

妇人受吊无考。只不稽颡。隔门行拜。为宜耶。

来示恐得之。大抵今俗吊礼。虽丈夫既不得准。礼行之。则至于妇人。如是行之。恐未甚失。

备要。乃奠卑幼者再拜。注仪节。孝子不拜云云。

卑幼二字。本指主人以下之文也。家礼本旨。沙翁定论。并如此。而丘仪独有云云。故沙翁虽节入于此。而盖亦疑而未详之辞耳。

虑火土笼灵寝一款。似难行之。

成殡。本以土墼。今之土笼。即其遗意也。灵寝。何可以土笼而废之。难行之端。窃所未喩。

新旧丧合窆时主人所服

旧丧出柩后。则以缌制从事。新丧丧次。则旋返衰服。此各为一义。恐未宜偏废。

迁葬时。应服三年者。当为三月之制。若承重孙或曾,玄者。何以为之耶。

虽曾,玄孙。既承祖重。则非应服三年者乎。

答金安东镇玉○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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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面先书。古道也。执事者行之。义固甚盛。而自不佞当之。无已宠乎。然柬之驰义下风。亦非一日也。发缄承诲。辞礼郑重。循省感怍。言不可谕。柬以不才。急于私计。窃位贵邦。军民涂炭。情弊百端。手生计拙。了当无望。顾惟如执事者。以先辈高识。将何以指教耶。德义有素。手眼已明。烂熟之用。宜有所不倦之惠训矣。拱手颙俟。第不胜冀幸之至。目前纷闹。宿痾相仍。当俟少隙。图一进拜。奉书经夜。今始仰报。不敏可悚。伏惟并赐下詧。

与堂侄仁炳乙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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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奉凡百何似。旱灾虐热。挽近所无。古人谓君德亢而臣道弱。阴阳失和。上下隔阏。则其咎为旱。观今日爻象。天地滋泽。何从而生耶。目前病暍者。朝昼辛苦。诚不足为忧耳。奈何奈何。此脱肛稍歇。而恶心日甚。食飮几于全废。苦哉苦哉。何独此也。军政上官。既无变通之计。庚量后。白地征税七十馀结。又不为变通。字牧之任。𫗦啜是职事乎。上负君恩。下愧素心。凉气微生。老亲若可作行。则不卜日而当归。其几似不出晦初耳。但为亲之计。寿器,寿服。则姑不论。节服一款。亦无所着手处。此殊切迫。而亦且奈何。

答示观炳甲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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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至好在。恋渴稍释矣。但亲边书问。详恳为主。而大田往来。留住日数及游历梗槩。何不略略示及耶。七分遗像。山岳俨然。此一也。人有德义。遗躅芬芳。此二也。风松云壁。涧壑青苍。此三也。世外输赢。沧桑澒洞。而空山故宅。文藻无继。此四也。徘徊眷顾。感慨兴慕。宜不止数端。而汝都无一言。可知汝心目茫然无契。此殊可惜耳。诗篇。平平近好。而裁剪结构。手眼生而工力疏。则依旧无所进者矣。然凡事何可一手高着也。古人谓极辛苦不快活后。方有好消息。所谓辛苦二字。非游浪没心情者。所可承当。更须于此。吃紧可也。同事无人。最为可念。汝手之不进。已往亦坐无胜接。虽诗篇。如得胜手。则可免其固陋矣。而此亦未易则奈何。然天下事。都在自家方寸。古人谓精神一到。金石亦透。此非欺我之言。切须痛念痛念。大儿。孟子出场后。方读诗歌。亦做一篇诗。作句非不精紧。而全无工力。排布未快活。无同事独做。其安能免此。甚可悯也。

答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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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书已见否。而数日来眠食。更何如。虽诗役。如得胜手为先驱。则必有益。而此亦无可人耶。无论有同接无同接。自家抽露锋颖。专一着力。则积渐之久。宁无打透底手眼也。人之一心。是天地精英之会也。苟奋其英心杰气。则天下无不可做底事。况一雕虫小技者。不为则已。为之。又孰能御也。行住坐卧。一念亘然然后方有所至。汝于此略更开眼。至祝至祝。

回示观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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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将同事之文士。则谓谁耶。若是轻薄不端良之人。则虽一时同事。亦属重难。此虽在自家随处沉默慎密之如何。而亦不可不先事而预虑者也。汝其能再思乎否。古人率以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有进无退之志而乃克济事。汝若有此志。则何时何处不可做自己事也。余所深念者。汝初无此志也。奈何奈何。所欲言非止此。而忧挠不一。所祝惟保惜精神。鞭策志气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