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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纪事本末 (四库全书本)/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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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左传纪事本末 卷十一 卷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詹事府詹事高士奇撰
  鲁与邾莒构怨鲁伐灭小国附小国来伐并附
  隐公元年公及邾仪父盟于蔑 五年邾人郑人伐宋七年伐邾为宋讨也 桓公二年秋七月杞侯来朝
  不敬杞侯归乃谋伐之 九月入杞讨不敬也 三年公会杞侯于郕杞求成也
  补逸桓公七年焚咸丘公羊传曰邾娄之邑也其不言邾咸丘何也疾其以火攻
  十七年春二月公及邾仪父盟于趡秋伐邾宋志也庄公二年伐于馀丘邾邑也 僖公元年九月公败邾师于偃虚丘之戍将归者也
  发明杜注虚丘邾地云云正义曰荦之盟也邾人在焉公既盟而败其师传不明言其故直云虚丘之戍不知虚丘谁地何故戍之服䖍云虚丘鲁邑鲁有乱邾使兵戍虚丘鲁与邾无怨因兵将还要而败之所以恶僖公也邾之与鲁本无怨恶僖公奔邾则为之外主国乱则戍其内邑无故而败其师亡信背义莫斯之甚非僖公作颂之主所当行也杜以为不然故别为此说亦无所据要其理当然也
  冬莒人来求赂公子友败诸郦获莒子之弟挐非卿也嘉获之也
  补逸榖梁传莒无大夫其曰莒挐何也以吾获之目之也内不言获此其言获何也恶公子之绐绐者奈何公子友谓莒挐曰吾二人不相说士卒何罪屏左右而相抟公子友处下左右曰孟劳孟劳者鲁之宝刀也公子友以杀之然则何以恶乎绐也曰弃师之道也
  僖公二十一年任宿须句颛臾风姓也实司太皥与有济之祀以服事诸夏邾人灭须句须句子来奔因成风也成风为之言于公曰崇明祀保小寡周礼也蛮夷猾夏周祸也若封须句是崇皥济而修祀纾祸也 二十二年春伐邾取须句反其君焉礼也 邾人以须句故出师公卑邾不设备而御之臧文仲曰国无小不可易也无备虽众不可恃也诗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又曰敬之敬之天维显思命不易哉先王之明德犹无不难也无不惧也况我小国乎君其无谓邾小蜂虿有毒而况国乎弗听八月丁未公及邾师战于升陉我师败绩邾人获公胄县诸鱼门
  补逸檀弓邾娄复之以矢盖自战于升陉始也
  二十五年卫人平莒于我十二月盟于洮修卫文公之好且及莒平也 二十六年春王正月公会莒兹㔻公寗庄子盟于向寻洮之盟也 齐师侵我西鄙讨是二盟也 二十七年春杞桓公来朝用夷礼故曰子公卑杞杞不共也秋入杞责无礼也 三十三年公伐邾取訾娄以报升陉之役邾人不设备秋襄仲复伐邾 文公七年春公伐邾间晋难也三月甲戌取须句寘文公子焉非礼也 十三年邾子卒邾文公卜迁于绎史曰利于民而不利于君邾子曰茍利于民孤之利也天生民而树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与焉左右曰命可长也君何弗为邾子曰命在养民死之短长时也民茍利矣迁也吉莫如之遂迁于绎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十四年邾文公之卒也公使吊焉不敬邾人来讨伐我南鄙故惠伯伐邾 邾文公元妃齐姜生定公二妃晋姬生捷菑文公卒邾人立定公捷菑奔晋晋赵盾以诸侯之师八百乘纳捷菑于邾邾人辞曰齐出貜且长宣子曰辞顺而弗从不祥乃还
  考异按纳捷菑者公羊曰郤缺榖梁曰缺克
  宣公四年公及齐侯平莒及郯莒人不肯公伐莒取向非礼也平国以礼不以乱伐而不治乱也以乱平乱何治之有无治何以行礼 九年秋取根牟言易也 十年师伐邾取绎冬子家如齐伐邾故也 十三年春齐师伐莒莒恃晋而不事齐故也 十八年秋七月邾人戕鄫子于鄫凡自虐其君曰弑自外曰戕 成公六年取鄟言易也 八年声伯如莒逆也 十八年八月邾宣公来朝即位而来见也 襄公元年九月邾子来朝礼也 四年冬公如晋听政晋侯享公公请属鄫晋侯不许孟献子曰以寡君之密迩于仇雠而愿固事君无失官命鄫无赋于司马为执事朝夕之命敝邑敝邑褊小阙而为罪寡君是以愿借助焉晋侯许之 冬十月邾人莒人伐鄫臧纥救鄫侵邾败于狐骀国人逆丧者皆髽鲁于是乎始髽国人诵之曰臧之狐裘败我于狐骀我君小子朱儒是使朱儒朱儒使我败于邾补逸家语子路问于孔子曰臧武仲率师与邾人战于狐鲐遇败焉师人多丧而无罚古之道然与孔子曰凡谋人之军师败则死之谋人之国邑危则亡之古之道也其君在焉者有诏则无讨
  礼记檀弓鲁妇人之髽而吊也自败于台骀始也
  五年春公至自晋穆叔觌鄫大子于晋以成属鄫书曰叔孙豹鄫大子巫如晋言比诸鲁大夫也 九月盟于戚穆叔以属鄫为不利使鄫大夫听命于会 六年莒人灭鄫鄫恃赂也冬穆叔如邾聘且修平晋人以鄫故来讨曰何故亡鄫季武子如晋见且听命
  考异榖梁传曰莒人灭鄫非灭也立异姓以莅祭祀灭亡之道也
  公羊传曰莒女有为鄫夫人者盖欲立其出矣
  八年莒人伐我东鄙以疆鄫田 十年莒人间诸侯之有事也故伐我东鄙 十二年春莒人伐我东鄙围台季武子救台遂入郓取其钟以为公盘 十三年夏邿乱分为三师救邿遂取之凡书取言易也用大师焉曰灭弗地曰入 十有五年秋邾人伐我南鄙使告于晋晋将为会以讨邾莒晋侯有疾乃止冬晋悼公卒遂不克会 十六年春葬晋悼公平公即位会于溴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犂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十七年冬邾人伐我南鄙为齐故也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执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漷水归之于我 二十年春及莒平孟庄子会莒人盟于向督扬之盟故也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也秋孟庄子伐邾以
  报之 二十一年春公如晋拜师及取邾田也邾庶其以漆闾丘来奔季武子以公姑姊妻之皆有赐于其从者于是鲁多盗季孙谓臧武仲曰子盍诘盗武仲曰不可诘也纥又不能季孙曰我有四封而诘其盗何故不可子为司寇将盗是务去若之何不能武仲曰子召外盗而大礼焉何以止吾盗子为正卿而来外盗使纥去之将何以能庶其窃邑于邾以来子以姬氏妻之而与之邑其从者皆有赐焉若大盗礼焉以君之姑姊与其大邑其次皂牧舆马其小者衣裳劔帯是赏盗也赏而去之其或难焉纥也闻之在上位者洒濯其心壹以待人轨度其信可明征也而后可以治人夫上之所为民之归也上所不为而民或为之是以加刑罚焉而莫敢不惩若上之所为而民亦为之乃其所也又可禁乎夏书曰念兹在兹释兹在兹名言兹在兹允出兹在兹惟帝念功将谓由己壹也信由己壹而后功可念也庶其非卿也以地来虽贱必书重地也 二十八年夏邾悼公来朝时事也 三十一年莒犂比公生去疾及展舆既立展舆又废之犂比公虐国人患之十一月展舆因国人以攻莒子弑之乃立去疾奔齐齐出也展舆吴出也书曰莒人弑其君买朱鉏言罪之在也 昭公元年春会于虢三月季武子伐莒取郓莒人告于会楚告于晋曰寻盟未退而鲁伐莒渎齐盟请戮其使乐桓子相赵文子欲求货于叔孙而为之请使请帯焉弗与梁其胫曰货以藩身子何爱焉叔孙曰诸侯之会卫社稷也我以货免鲁必受师是祸之也何卫之为赵孟闻之乃请诸楚曰鲁虽有罪其执事不避难畏威而敬命矣子若免之以劝左右可也莒鲁争郓为日久矣茍无大害于其社稷可无亢也乃免叔孙 莒展舆立而夺群公子秩公子召去疾于齐秋齐公子鉏纳去疾展舆奔吴叔弓帅师疆郓田因莒乱也于是莒务娄瞀胡及公子灭明以大厐与常仪靡奔齐君子曰莒展之不立弃人也夫人可弃乎诗曰无竞维人善矣 四年秋九月取鄫言易也 莒乱著丘公立而不抚鄫鄫叛而来故曰取凡克邑不用师徒曰取 五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牟夷非卿而书尊地也莒人愬于晋晋侯欲止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莒人来讨不设备戊辰叔弓败诸蚡泉莒未陈也 六年夏季孙宿如晋拜莒田也晋侯享之有加笾武子退使行人告曰小国之事大国也茍免于讨不敢求贶得贶不过三献今豆有加下臣弗堪无乃戾也韩宣子曰寡君以为驩也对曰寡君犹未敢况下臣君之隶也敢闻加贶固请彻加而后卒事晋人以为知礼重其好货 十年秋七月平子伐莒取郠献俘始用人于亳社臧武仲在齐闻之曰周公其不飨鲁祭乎周公飨义鲁无义诗曰德音孔昭视民不佻佻之谓甚矣而壹用之将谁福哉 十一年孟僖子会邾庄公盟于䘲祥修好礼也 十二年公如晋至河乃复取郠之役莒人愬于晋晋有平公之丧未之治也故辞公公子憗遂如晋 十三年夏为取郠故晋将以诸侯来讨七月遂合诸侯于平丘邾人莒人愬于晋曰鲁朝夕伐我几亡矣我之不共鲁故之以晋侯不见公甲戍同盟于平丘公不与盟晋人执季孙意如以幕蒙之使狄人守之司铎射怀锦奉壶饮冰以蒲伏焉守者御之乃与之锦而入晋人以平子归子服湫从 公如晋荀吴谓韩宣子曰诸侯相朝讲旧好也执其卿而朝其君有不好焉不如辞之乃使士景伯辞公于河 十三年季孙犹在晋子服惠伯私于中行穆子曰鲁事晋何以不如夷之小国鲁兄弟也土地犹大所命能具若为夷弃之使事齐楚其何瘳于晋亲亲与大赏共罚否所以为盟主也子其图之谚曰臣一主二吾岂无大国穆子告韩宣子且曰楚灭陈蔡不能救而为夷执亲将焉用之乃归季孙惠伯曰寡君未知其罪合诸侯而执其老若犹有罪死命可也若曰无罪而惠免之诸侯不闻是逃命也何免之为请从君惠于会宣子患之谓叔向曰子能归季孙乎对曰不能鲋也能乃使叔鱼叔鱼见季孙曰昔鲋也得罪于晋君自归于鲁君微武子之赐不至于今虽获归骨于晋犹子则肉之敢不尽情归子而不归鲋也闻诸吏将为子除馆于西河其若之何且泣平子惧先归惠伯待礼 十四年春意如至自晋尊晋罪已也尊晋罪已礼也 十八年六月鄅人藉稻邾人袭鄅鄅人将闭门邾人羊罗摄其首焉遂入之尽俘以归鄅子曰余无归矣从帑于邾邾庄公反鄅夫人而舍其女 十九年鄅夫人宋向戍之女也故向宁请师二月宋公伐邾围虫三月取之乃尽归鄅俘 夏邾人郳人徐人会宋公乙亥同盟于虫 二十三年春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鉏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鉏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蹷之遂取邾师获鉏弱地邾人愬于晋晋人来讨叔孙婼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韩宣子使邾人聚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雠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听其辞而愬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蒭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范献子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公为叔孙故如晋及河有疾而复 二十四年晋士弥牟逆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胫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叔孙见士伯士伯曰寡君以为盟主之故是以久子不腆敝邑之礼将致诸从者使弥牟逆吾子叔孙受礼而归二月婼至自晋尊晋也 三十一年冬邾黒肱以滥来奔贱而书名重地故也君子曰名之不可不慎也如是夫有所名而不如其已以地叛虽贱必书地以名其人终为不义弗可灭已是故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或求名而不得或欲盖而名章惩不义也齐豹为卫司寇守嗣大夫作而不义其书为盗邾庶其莒牟夷邾黒肱以土地出求食而已不求其名贱而必书此二物者所以惩肆而去贪也若艰难其身以险危大人而有名章彻攻难之士将奔走之若窃邑叛君以徼大利而无名贪冒之民将寘力焉是以春秋书齐豹曰盗三叛人名以惩不义数恶无礼其善志也故曰春秋之称微而显婉而辨上之人能使昭明善人劝焉淫人惧焉是以君子贵之
  补逸公羊传文何以无邾娄通滥也曷为通滥贤者子孙宜有地也贤者孰谓谓叔术也何贤乎叔术让国也其让国奈何当邾娄颜之时邾娄女有为鲁夫人者则未知其为武公与懿公与孝公㓜颜淫九公子于宫中因以纳贼则未知其为鲁公子与邾娄公子与臧氏之母养公者也君㓜则宜有养者大夫之妾士之妻则未知臧氏之母者曷为者也养公者必以其子入养臧氏之母闻有贼以其子易公抱公以逃贼至凑公寝而弑之臣有鲍广父与梁买子者闻有贼趋而至臧氏之母曰公不死也在是吾以吾子易公矣于是负孝公之周愬天子天子为之诛颜而立叔术反孝公于鲁颜夫人者妪盈女也国色也其言曰有能为我杀杀颜者吾为其妻叔术为之杀杀颜者而以为妻有子焉谓之盱夏父者其所为有于颜者也盱幼而皆爱之食必坐二子于其侧而食之有珍怪之食盱必先取足焉夏父曰以来人未足而盱有馀叔术觉焉曰嘻此诚尔国也夫起而致国于夏父夏父受而中分之叔术曰不可三分之叔术曰不可四分之叔术曰不可五分之然后受之公扈子者邾娄之父兄也习乎邾娄之故其言曰恶有言人之国贤若此者乎诛颜之时天子死叔术起而致国于夏父当此之时邾娄人常被兵于周曰何故死吾天子通滥则文何以无邾娄天下未有滥也天下未有滥则其言以滥来奔何叔术者贤大夫也绝之则为叔术不欲绝不绝则世大夫也大夫之义不得世故于是推而通之也
  榖梁传其不言邾黒肱何也别乎邾也其不言滥子何也非天子所封也来奔内不言叛也
  发明按公羊传文则黒肱乃邾叔术之后然左氏并无其事必有错误姑存之以备考先序讹传之事次为叔术辨诬文特曲而峭
  补逸公羊传三十二年取阚阚者何邾娄之邑也曷为不系乎邾娄讳亟也有经无传
  发明是时昭公失国取阚以自封疑阚为鲁邑非邾邑也
  定公二年邾庄公与夷射姑饮酒私出阍乞肉焉夺之杖以敲之 三年春二月辛卯邾子在门台临廷阍以瓶水沃庭邾子望见之怒阍曰夷射姑旋焉命执之弗得滋怒自投于床废于𬬻炭烂遂卒先葬以车五乘殉五人庄公卞急而好洁故及是 冬盟于郯修邾好也十五年春邾隐公来朝子贡观焉邾子执玉高其容
  仰公受玉卑其容俯子贡曰以礼观之二君者皆有死亡焉夫礼死生存亡之体也将左右周旋进退俯仰于是乎取之朝祀䘮戎于是乎观之今正月相朝而皆不度心已亡矣嘉事不体何以能久高仰骄也卑俯替也骄近乱替近疾君为主其先亡乎 夏五月壬申公薨仲尼曰赐不幸言而中是使赐多言者也 哀公二年春伐邾将伐绞邾人爱其土故赂以漷沂之田而受盟补逸榖梁传取漷东田漷东未尽也及沂西田沂西未尽也癸巳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句绎三人伐而二人盟何也各盟其得也
  七年公会吴于鄫反自鄫以吴为无能为也季康子欲伐邾乃飨大夫以谋之子服景伯曰小所以事大信也大所以保小仁也背大国不信伐小国不仁民保于城城保于德失二德者危将焉保孟孙曰二三子以为何如恶贤而逆之对曰禹合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今其存者无数十焉唯大不字小小不事大也知必危何故不言鲁徳如邾而以众加之可乎不乐而出秋伐邾及范门犹闻钟声大夫谏不听茅成子请告于吴不许曰鲁击柝闻于邾吴二千里不三月不至何及于我且国内岂不足成子以茅叛师遂入邾处其公宫众师昼掠邾众保于绎师宵掠以邾子益来献于亳社囚诸负瑕负瑕故有绎邾茅夷鸿以束帛乘韦自请救于吴曰鲁弱晋而远吴冯恃其众而背君之盟辟君之执事以陵我小国邾非敢自爱也惧君威之不立君威之不立小国之忧也若夏盟于鄫衍秋而背之成求而不违四方诸侯其何以事君且鲁赋八百乘君之贰也邾赋六百乘君之私也以私奉贰唯君图之吴子从之 八年吴为邾故将伐鲁问于叔孙辄叔孙辄对曰鲁有名而无情伐之必得志焉退而告公山不狃公山不狃曰非礼也君子违不适雠国未臣而有伐之奔命焉死之可也所托也则隐且夫人之行也不以所恶废乡今子以小恶而欲覆宗国不亦难乎若使子率子必辞王将使我子张病之王问于子泄对曰鲁虽无与立必有与毙诸侯将救之未可以得志焉晋与齐楚辅之是四雠也夫鲁齐晋之唇唇亡齿寒君所知也不救何为三月吴伐我子泄率故道险从武城初武城人或有因于吴竟田焉拘鄫人之沤菅者曰何故使我水滋及吴师至拘者道之以伐武城克之王犯尝为之宰澹台子羽之父好焉国人惧懿子谓景伯若之何对曰吴师来斯与之战何患焉且召之而至又何求焉吴师克东阳而进舍于五梧明日舍于蚕室公宾庚公甲叔子与战于夷获叔子与析朱鉏献于王王曰此同车必使能国未可望也明日舍于庚宗遂次于泗上微虎欲宵攻王舍私属徒七百人三踊于幕庭卒三百人有若与焉及稷门之内或谓季孙曰不足以害吴而多杀国士不如己也乃止之吴子闻之一夕三迁吴人行成将盟景伯曰楚人围宋易子而食析骸而㸑犹无城下之盟我未及亏而有城下之盟是弃国也吴轻而远不能久将归矣请少待之弗从景伯负载造于莱门乃请释子服何于吴吴人许之以王子姑曹当之而后止吴人盟而还 齐侯使如吴请师将以伐我乃归邾子邾子又无道吴王使太宰子馀讨之囚诸楼台栫之以棘使诸大夫奉大子革以为政 十年春邾隐公来奔齐甥也故遂奔齐二十二年夏四月邾隐公自齐奔越曰吴为无道执
  父立子越人归之大子革奔越 二十四年邾子又无道越人执之以归而立公子何何亦无道 二十七年春越子使后庸来聘且言邾田封于骀上二月盟于平阳三子皆从康子病之言及子赣曰若在此吾不及此夫武伯曰然何不召曰固将召之文子曰他日请念士奇曰邾在鲁国之南击柝相闻莒亦东封之友邦也方当隐公初年与邾为昧之盟二年纪子伯莒子盟于密其文虽阙而传曰鲁故也则其徼与同好可知乃数年而有为宋之讨昧之要言成逝水矣及僖之世而有莒拏之获密之载书又安可问乎自是疆埸之衅一彼一此竟与春秋相终始可慨已夫尝综其事考之宋怨入郛与鲁无预而隐则弃昧之盟桓则弃趡之盟两用师于邾而快宋志焉曲在鲁矣及柽之盟方同伯好而虚丘之戍鲁又邀而覆之反面成仇亦至于是则鲁之曲益甚须句子鲁僖母夫人之同姓也邾暴灭之曲在邾矣鲁取须句而置其君亦未为过升陉之战辱逮鱼门何以禁訾娄之报也然一之为甚襄仲再伐之则曲在鲁矣文公之卒吊使失仪何至于伐惠伯之报适相当耳宣公十年伐邾取绎其曲在鲁成襄之间邾相继来朝可谓恭矣但鲁请属鄫实出伯命邾悍然不顾而疾讨于鄫以有狐骀之役鲁师挠败国人以髽然犹不念旧怨使穆叔修平而南鄙又见伐矣此所以致湨梁之执也悼公不悛复挑鲁衅再辱督扬身方见释而又修怨于鲁庄子之报亦宜乃至纳其叛人而贪其土利曲在鲁矣襄昭之世一朝于鲁再盟䘲祥而复谮诉于伯国上卿执辱离姑之衅所由开也邾为是再愬伯庭行人累系鲁复纳其叛人曲直均也及定公初年邾修朝礼而鲁伐之取其漷沂田曲在鲁矣至处宫宵掠以其君来则鲁曲益甚何怪乎齐吴之投袂而起也莒当庄公世受文姜之奔及庆父走莒不能明同恶之大义而责赂于鲁败郦之役曲在莒矣洮向修平庶几终好以平郯之不获而伐取继之何义乎声伯以姻娅结成灭鄫之举复奸伯命而仇鲁鲁方以亡鄫见责而东鄙继伐则莒曲为甚鲁之入郓所自来也犂比公以鄫故被执亦足以释忿矣况又有督扬之同好莒复君弑国危而鲁乘乱伐莒披其郓邑莒之诉于会也固宜五年纳牟夷之叛十年取郠至用人于亳社曲在鲁矣自是莒复诉鲁于晋晋人以为讨而鲁莒之交遂绝夫邾莒皆蕞尔小国不能尽事大之礼鲁亦惟利是视莫知有字小之义也使鲁得逞志于邾莒则亦邿与根牟之续耳然邾莒见陵强大不能顺事恕施戕鄫灭鄫俘鄅舍女狂悖若此乃施诸已而不愿者则呶呶焉诉之大国亦独何哉











  左传纪事本末卷十一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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