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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变通考/卷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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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常变通考
卷二十
作者:柳长源
1830年
卷二十一

大祥[编辑]

再期而大祥[编辑]

【本注】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五月。○〈士虞〉记:又期而大祥。○〈三年问〉: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哀痛未尽,思慕未忘,然而服以是断之者,岂不送死有已,复生有节也哉?注:复生,除丧,反生者之事也。

十三月祥[编辑]

〈杂记〉:期之丧,十三月而祥。详‘本宗服’章‘父在为母及为妻’条。

卜日[编辑]

【本注】只用第二忌日祭。○〈小记〉:大祥,吉服而筮尸。疏:吉服,朝服也。大祥之日,缟冠朝服。今将欲祥,亦于前日,豫服大祥之服,以临筮日及筮尸视濯,今惟言尸,不言日及濯者,从小祥可知也。祥祭前,已著吉服,不以凶临吉故也。○《书仪》:卜日如小祥礼。

先十日朝暮哭[编辑]

《语类》:先生以长子大祥,先十日朝暮哭,诸子不赴酒食会,近祥则举家疏食。

前期日沐浴陈器具馔[编辑]

【本注】皆如小祥。

设次陈禫服[编辑]

【本注】丈夫垂脚黪纱幞头ㆍ黪布衫ㆍ布裹角带,未大祥间,假以出谒者。《辑览》:按未大祥之间,只于出谒之时,假著之,至于大祥,始常服也。○宋时俗例,未大祥间,或服此服,出以谒人,此非识礼者之所为也。朱子以此服色微吉,移为大祥之服也。○〈杂记〉:祥,主人之除也。于夕为期,朝服,祥因其故服。注:为期,为祭期也。朝服以期,至明日而祥祭,亦朝服,始即吉,正祭服也。既祭,乃服素缟ㆍ麻衣。○疏:于夕为期者,谓于祥祭前夕,豫告明日祥祭之期。于此时,主人著朝服,谓缁衣素裳,其冠则缟冠也。祥因故服者,谓明朝祥之时,主人因著其前夕故朝服也。朝服,谓之正祭服者,以诸侯卿大夫朝服以祭。按〈杂记〉,“端衰丧车,皆无等。”则祥后幷禫服,尊卑上下无别,皆服此缁衣素裳。此据诸侯卿大夫言之,故云正祭服。从祥至吉,凡服有六。祥祭朝服缟冠一也,祥讫素缟麻衣二也,禫祭玄冠黄裳三也,禫讫朝服綅冠四也,逾月吉祭玄冠朝服五也,既祭玄端而居六也。○《周礼》〈屦人〉疏:大祥后,身服素缟ㆍ麻衣,而著素屦。素屦去饰,无絇ㆍ𫄷ㆍ纯。自赤舃以下,夏用葛,冬用皮,素屦亦用葛与皮也。○〈天官〉疏:斩衰大祥与小功初死,同吉屦无絇。○【案】母丧齐衰,亦包在其中。○〈小记〉:除丧者,其祭也,朝服缟冠。注:缟冠,未纯吉祭服也。疏:大夫朝服而祭,朝服者,玄冠ㆍ缁衣ㆍ素裳,是纯吉之祭服也。今用缟冠,是未纯吉之祭服也。○〈王制〉疏:缟,白色生绢。○〈檀弓〉:有子,盖既祥,而丝屦ㆍ组缨。注:讥其早也。疏:丝屦ㆍ组缨,禫后之服,今既祥而著,故云‘讥其早也’。戴德《变除》云,“〈玉藻〉‘缟冠素纰’,当用素为缨,而未用组,今用素,组为缨,故讥之。”按〈玉藻〉云,‘玄冠綦组缨。’若綦组为缨,则当以玄色为冠,而若既祥玄冠,则失礼之甚,不应直讥组缨也。○《通典》:《唐元陵仪注》,浅黑絁幞头,大麻布衫,白皮腰带。○《书仪》:今世禫服,黪纱幞头,皂布衫,布裹角带,今从众。○【案】缟,白色,纤,白黑杂色,是纤,比缟为向吉。故古人祥而缟,禫而纤,其变自有渐,而自孔疏,始乱纤缟为一色,唐人用浅黑,恐亦缘此,而其意,则实欲仿古,用缟也。盖孔氏释《诗》〈素冠〉笺,缟冠素纰之缟而曰,“〈间传〉注云,黑经白纬曰缟。”今考〈间传〉,素缟注,无此文,惟禫而纤注曰,“黑经白纬曰纤。”此其为误引,明甚矣。一字误释,而遂使祥禫之服无别,可胜叹哉。○《丘仪》:有官者,用白布裹帽ㆍ白布盘领袍ㆍ布带,无官者,用白布巾ㆍ白布直领ㆍ布带。○《五礼仪》:白衣ㆍ白笠ㆍ白靴。○问:“禫冠用玄草笠,极未安,《五礼仪》,用白笠,今欲黪布裹笠,如何?”退溪曰:“玄草笠,固未安,《五礼仪》白笠之制,不知自何时变而为玄冠也。”○鹤峯曰:“以礼经诸说观之,大祥,白衣ㆍ冠,三代之制也,服黪黑絁,唐制也,宋朝亦遵用。故《书仪》ㆍ《家礼》如此,盖从周之意也。但素冠之制,《诗》〈素冠〉篇,以黑经白纬释之,何也?祥冠果是黑经白纬,则所谓禫而纤者,何服也?朝廷既申明白衣冠之制,依而用之,可也。”○西厓曰:“昔年,有宰相申点建言于经席,定为白笠ㆍ白衣之制,其时如奇高峯诸人,以申言为未合礼,而缟之为黑经白纬,终不可知。古书凡言缟者,皆白色。如汉人缟素三军,何有于黑经白纬?〈杂记〉又云,‘葬时,史,练冠。’注云,‘缟冠,此亦似指白色而言。’《仪礼图》禫后綅冠注,‘綅,黑经白纬。’禫后冠色如此,则禫前必弥凶。以此观之,申君建白,亦或有考而言也。”○冠既用白,则衣亦当随其色,网巾亦以白布,疑得之。○《备要》:按〈杂记〉疏云云,今仿此礼,祥祭,著微吉之服,祭讫,反微凶之服,禫祭,著吉服,祭讫,著微吉之服,以至吉祭后复常,似合礼意。○南溪曰:“祥后网巾,沙溪以为白黑麤鬃杂造之。然似骇俗,恐亦依笠衣白细布为之。”○先师曰:“禫服用白,自是三代之礼,而宋制用黪,故《家礼》因之。我朝《五礼仪》用白,作一时王之制,故举世遵行。然用《家礼》者,或用黪制,二者俱有可据,若论黪白之可否,则用白合于古,而宜于时。故世之用白多,而用黪者,绝希耳。”

妇人禫服[编辑]

【本注】妇人冠ㆍ梳ㆍ假髻,以鹅黄ㆍ碧ㆍ皂ㆍ白为衣履。金ㆍ珠ㆍ红ㆍ绣,皆不可用。《五礼仪》同。○《丘仪》:妇人用素衣履。○鹤峯曰:“《家礼》男子服黪,故妇人之服如此,而《五礼仪》,于男子则从《仪节》,妇人则从《家礼》,彼此两无所据。”

告迁于祠堂[编辑]

移下‘吉祭’章。

祔新主告辞[编辑]

《备要》:维年号几年岁次干支几月干支朔几日干支,五代孙某,敢昭告于显五代祖考某官府君,显五代祖妣某封某氏。高祖以下,至祖妣列书。兹以先考某官,大祥已届,礼当祔于显曾祖考某官府君,不胜感怆,谨以酒果,用伸虔告谨告。丘氏曰:“若父在母先死,则是父为丧主,惟祔于祖母之椟,待父死然后告迁。若父先亡,已入祠堂,而后母死,其祝文曰,‘兹以先妣某封某氏,大祥已届,礼当祔于先考。’馀同。”按,父先亡,母丧祥讫,依丘礼,祔于考龛,而俟祫时合椟为宜。盖《仪礼》‘禫月吉祭,犹未配’,以此推之,母丧才毕,不可即与父合椟,明矣。”○或曰:“父虽先入庙,母丧毕,且祔于曾祖妣,俟祫时,配于父,为近古意。”更详之。○《问解》:问,“虽母死祔父,不行递迁,而并告祖先,似不可已,如何?”答,“并告祖先,亦无妨。”○问:“父先亡,母死入祔,则有祝,母先亡,父死入祔,则无告辞?”明斋曰:“妻祔于夫,非夫祔于妻也。然父入庙时,安得不告于母?其祝辞,则当以大祥已届,礼当入庙,而祫祭未至,姑同安一边之意,措辞,可也。”○先师曰:“祥后行祔庙时告由,当用沙溪说。然鄙意,祔祭时,已告𬯀祔之由,恐不必渎告新主,祔于祖考之傍,祫祭改题时合椟,乃是礼意。”○祖祢异庙,行祔祭于祖庙,而祢庙,全无告辞,昧然纳主,亦似无端,且依丘礼行之,庶几寡过。

厥明行事[编辑]

如小祥之仪。

祝式[编辑]

【本注】祝版改小祥曰,大祥,常事曰,祥事。○〈士虞〉记:大祥,荐此祥事。勉斋黄氏曰:“‘卒哭’章,祭称孝子孝孙,大祥通用。”

父在母丧再期祝[编辑]

愚伏曰:“十三月之祝辞,既曰‘奄及大祥’,再期祝辞,大祥二字,换以再期无妨。”

大祥旅酬[编辑]

〈曾子问〉:孔子曰,“鲁昭公练,而举酬行旅,非礼也。孝公大祥,奠酬不举,亦非礼也。”疏:练祭但得致爵于宾,宾不合举此爵而行旅酬,今昭公行之,故曰,非礼也。大祥弥吉,得行旅酬,今孝公不然,亦曰,非礼。

摄主行祥[编辑]

问:“大祥祝子某下,添入‘谨遣子某’等字,不宁下,添入‘适婴疾病,违离几筵,未获躬奠,冞增号恸’等字邪?”退溪曰:“当依此行之,但号恸之恸,改作痛,尤切。”‘题主’章‘摄主祝式’‘小祥’章‘摄主行练’两条参考。

祝奉神主入祠堂[编辑]

【本注】《备要》:祝跪告曰,“请入于祠堂。”主人以下哭从,如祔之叙。至祠堂前哭止。○《大戴礼》〈诸侯迁庙〉篇:成庙,将迁之新庙,君前徙三日齐,祝宗人及从者皆齐。注:谓亲过高祖则毁庙,以昭穆迁之。徙之日,君玄服,从者皆玄服。从至于庙,注:庙,殡宫。君入立于阼阶下西向,宗人傧举手曰,“有司具请升。”君升,祝奉币从在左。北面,再拜,兴,祝声三曰,“孝嗣侯某,敢以嘉币告于皇考某侯。成庙将徙,敢告。”注:卒不奠币,将有事于新庙。君及祝再拜,兴。君降立于阶下,奉衣服者,皆奉以从祝。注:不言奉主,而称奉衣服者,以毁易祖者,诚人神之不忍。从祝者,祝所以导神也。奉衣服者降堂,君及在位者,皆辟也。奉衣服者至碑,君从。有司以次从,至于新庙,筵于户牖间。注:始自外来,故先于堂。樽于西序下,脯醢陈于房中。注:房,西房也。设洗当东荣,南北以堂深。奉衣服者入门左升堂,君从升,奠衣服于席上,祝奠币于几东。君北向,祝在左。赞者盥升,适房荐脯醢,君盥酌,奠于荐西,反位。君及祝再拜,兴。祝声三曰,“孝嗣侯某,敢用嘉币,告于皇考某侯。今月吉日,可以徙于新庙,敢告。”再拜。君就东厢西面,祝就西厢东面。在位者,反走辟。如食间。傧者举手曰,“请反位。”君反位,祝从在左。众有司皆反位。祝声三曰,“孝嗣侯某,洁为而明荐之享。”君及祝再拜,君反位。注:东厢之位。祝彻,反位。注:西厢之位。傧者曰,“迁庙事毕。”君出庙门,有司皆出,乃曰,“择日而祭焉。”注:所以安神。○《穀梁》‘作主坏庙’疏:作主在十三月,坏庙在三年丧终,而传连言之者,此主终入庙,入庙即易檐,以事相继,故连言之,非谓作主坏庙同时也。或云,“练而作主,则易檐改涂,故云,于练坏庙。于传文,虽顺旧说,不然。”勉斋黄氏曰:“既因练而迁,则必易檐改涂而后迁,此疏,乃谓坏庙在三年,则失之矣。”○【案】勉斋说如此,而朱子以坏庙在三年之内,疑其太速,又与疏说合,更详之。○‘祔’章‘祔毕主复’条‘小祥’章‘期而小祥’条互考。○杨氏曰:“既祥彻几筵,祔于祖父之庙,所以未迁庙者,正为体亡者尊敬祖考之意,祖考未有祭告,岂敢遽迁也?况礼辨昭穆,孙必祔祖,凡合祭时,孙常祔祖。今以新主,且祔于祖父之庙,有何所疑?”

新主姑安东壁吉祭后就正位[编辑]

朱子曰:“既祥而彻几筵,其主且当祔于祖父之庙,祔于东边西向,祫毕然后迁。”○《问解》:宋敬甫问,“先考祥后,姑同安于先妣西向之位,至祫祭设位,则变为南向之位否?抑祭后还祠堂,始为南向之位否?问于愚伏,答云,‘前一日告迁,虚其东一龛,以待新主,翌日大祥祭毕,奉安新主于本龛南向之坐,次以先妣从入,于礼为顺。若欲依朱子晩年所论,待祫祭后入庙,则当权安新主于别所,或仍留几筵。至以祔之于先妣西向之坐,则乃为以尊从卑,似无是礼云云。’幸乞指教。”答,“‘朱子晩年与学者书,祔与迁,是两项事。既祥而彻几筵,祔于祖庙,俟合祭而迁。’用意宛转,不可违也。以哀家言之,姑安于祠堂之东序,以俟合祭,似不失朱子之意。既安于东序,则不得不与先妣同安,非谓以尊从卑也,事势然也。景任欲从朱子初年之论,殊未妥当,至于仍留几筵,权安别所,尤不可从也。吉祭时,新主姑就祔位,入庙后,奉安正龛,恐当。”○葛庵曰:“朱子曰,‘凡丧,父为主。母或先亡,父自祔之祖母之室,岁时祭之东厢。’又按《家礼会通》,胡氏曰,‘先生内子之丧,主只祔在祖妣之傍。’由此观之,凡继祖之宗,或遭妻丧,以其主祔祖妣之傍,岁时节祀,奉主祭之东厢,似无疑矣。若以长房奉高祖考妣,则未知如何而可。然《礼》有中一以上而祔之文,若推此义,玄孙之妇,祔之高祖妣之傍,亦似无妨。”○问:“亡母祥后,入祔于先考,当以他椅祔于东边西向之位否?”明斋曰:“祔母于考位,则当以他椅祔,至吉祭方合椟。”

彻灵座断杖弃之屏处[编辑]

〈丧大记〉:弃杖者,断而弃之于隐者。疏:杖是丧至尊之服。虽大祥弃之,惟恐人亵慢,断之不堪他用,弃于幽隐之处,使不秽污。○张子曰:“祭器祭服,以其尝用于鬼神,不敢亵用。故有焚埋之礼。至于衰绖冠屦,不见所以毁之文。惟杖言弃诸隐者,弃诸隐者,不免有时而亵,何不即焚埋之?尝谓丧服非为死者,己所以致哀也,不须道敬丧服也。《礼》云,‘齐衰不以边坐,大功不以服勤’,皆言主在哀也,非是为敬丧服。毁丧服者,必于除日毁,以散诸贫者或守墓者,可也。盖古人不恶凶事,今人以为嫌,留之家人情不悦,不若散之。焚埋之,又似恶丧服。”○问:“《礼》云,‘断杖’,无焚衰之文,《曲礼》云,‘祭服敝则焚之’,衰亦祭服也,焚之似得,或有据礼不当焚云者,如何?”退溪曰:“某所疑,亦如来谕。但当焚之。”

妾丧练祥其子主之[编辑]

见‘小祥’章。

三年后葬练祥[编辑]

〈小记〉: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其祭之间,不同时,而除丧。注:既祔,明月练而祭,又明月祥而祭。必异月者,以葬与练ㆍ祥,本异岁,宜异时也。已祥则除,不禫。疏:经直云,必再祭,故知不禫。禫者本为思念情深,不忍顿除。故有禫。今既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王肃曰:“不同者,异月也,谓葬后一月练,后一月大祥也。除重服,宜有渐间一月,若异时矣。故言不同时者,但不同月。”○久而不葬者,惟主丧者,不除。详‘小祥’章‘久不葬期亲以下除服’条。○《孔丛子》:司徒文子曰,“丧服既除然后乃葬,则其服何服?”子思曰,“三年之丧,未葬,服不变,除何有焉?期大功之丧,服其所除之服以葬,既葬而除之。”○《开元礼》:父母之丧,若再周而后葬,则以葬之后月练,又后月为大祥。祥而即吉,无复禫矣。其未再周葬者,则以二十五月练,二十六月祥,二十七月禫。必练祥禫者,不可顿除。故为之渐,以安孝子之心。禫一月者,从二十七月之数。○问:“三年而后葬,必再祭,郑注,以为只行练ㆍ祥祭,无禫。”朱子曰:“看见也是如此。”

祥祭有故退行[编辑]

金孝征问:“亡弟再期已过,而寡嫂孤侄,俱遘疠,未能参祭。”旅轩曰:“既不得参行祥事,则依旧衰绖中人矣。何可谓之祥事已过乎?其势在今,不得不用择日行祥之古礼。”○问:“今既择日祝文,仍用《家礼》所载否?抑措辞别告否?”曰:“当措辞,先陈退行之意,然后仍用《家礼》之文。”○《问解续》:问,“祥期在前岁十月,而阖家染痛,不得行祭,今将追行。当依朱子说,只行祥而不行禫矣,祥祭时当著何服?若依今制,用纯白,则当于何时除之?抑依古礼,用微凶之服,似宜于兼祥禫之义。”答,“此等变礼,难以臆断。当依朱子说,只行祥而不行禫矣。但必既祥而后,方可脱衰,脱衰之后,遽著微凶,恐不可也。盖日月虽久,而脱衰则始于今,揆之人情,似不当遽变服,谓兼祥禫之义也。鄙意以谓行祥也当用纯白,虽不禫,而间月即吉,情礼方安,亦不违于从厚之意也。”○明斋曰:“《开元礼》有祥而即吉之文,且既以过时,不得行禫,则禫服终三月,亦为过时之服。妄意欲从同春说,同春所谓微凶之服者,似指黪冠素服,如忌祭服色之类耳。”上条参考。

父在母丧再期不可退行[编辑]

先师曰:“此异于练祥,便同丧馀,退行,却似无义。鄙家正有此事,而疠气围匝,万一不保,欲就净处行事,不敢退行。”○《记》曰:“父母之丧,将祭,有昆弟之丧,殡而后祭。同宫之丧,虽臣妾,必葬而后祭。”今当以同宫异宫,论行祭与否。然今已经祥禫,再期之日,便同忌祀。朱子以‘忌者丧之馀,祭似无嫌云云’,恐当日行事,无退行之节。”下‘父葬前值母再期’条参考。

三年内立后练祥禫[编辑]

见‘小祥’章。

主丧者未除服则不彻几筵[编辑]

葛庵曰:“主祭之人,当初成服既晩,计日月实数而为变除之节,则未经祥祭之前,似当有朔望哀临之所,几筵恐未可遽彻也。朱子曰,‘其间忌日,别设祭奠云云。’无迁主入庙之说。且若无殡宫,则所谓祥祭,当于何处乎?朝夕上食之节,礼卒哭后不复馈食于下室,而先儒且从仍存。今未祥之前,仍行朝夕上食,意亦近厚。”○明斋曰:“三年内立后追服者,若彻几筵,则是追服三年之内,都无事也,恐不可彻。”○追服丧者,再期后,虽停上食,几筵尚在,则练前当有朝夕哭,祥前当有月朔殷奠。○先师曰:“丧中立后,几筵彻否,未有明文。然立后承服,将以奉筵几,而练祥未行,筵几遽彻,则乌在其为立后也?夫几筵仍存与未练彻殡,均之为变节,而仍存之未安,恐不若遽彻之为尤未安也。近世先辈,多主几筵终三年之说,区区不敢外此而为说。”‘本宗服’章‘三年内立后’条‘上食’章‘立后追服再期后几筵上食’条互考。

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编辑]

《通典》:晋蔡眇之问徐野人云,“其兄知丧晩,其妹先除,不知便可著彩衣否?”答曰,“既各尽其服,从礼而除矣。著彩衣,无所疑。”○朱子曰:“亲丧,兄弟先满者先除,后满者后除,以在外闻丧有先后。”○《问解》:问,“后满者,后除之时,当别设祭否?”答,“朱子以为练祥之祭,当计月日实数为节,其间忌日,却须别设祭奠。然此嫡子为然,庶子闻丧在后,则变除之节,亦当计日月之数,哭而不敢祭耳。”○尤庵曰:“《语类》所谓先满先除,似当计月而不计日。盖古者祥事卜日而行之,遭丧闻讣同在一月之内,则当于祥日变除,不必待闻讣之日。”○问:“遭亲丧时,老母及妇与妹,皆追后闻讣,练时当后满后除,而但老母变服,与诸人有异,只用庶子哭行之仪,似歉情礼。据慎斋之说,则直令满月后择日,别设祥祭,如是则是一期再祥也,未知于礼无妨否?”明斋曰:“主人既行练祥,则只当依后除之文,待满哭除而已,恐无更设练祥之礼矣。”○追后闻讣者,在月内,则从主人变除于当日,恐无妨,与逾月闻讣者,不同。

追后闻讣者变除[编辑]

见‘小祥’章。

成服后时者变除[编辑]

见‘小祥’章。

忌日别设祭[编辑]

见‘小祥’章。

久囚除服之节[编辑]

见‘小祥’章。

心丧服变除之节[编辑]

《通典》:晋蔡眇之问徐野人云,“从弟心丧,当除此月,不知犹应设祭。”答曰,“禫者,丧之极也,故于此日设祭而告终。自尔之后,沉哀在心,故谓之心丧。外无节文,故服祭并阙也,晦日惟哭以写哀而已。”○宋文帝元嘉十七年,元皇后崩,皇太子心丧三年。心丧有禫,礼无成文,世或两行,诏使博士议。有司奏:“丧礼有禫,以祥变有渐,不宜便除即吉。故其间服以綅缟也。心丧已经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祥禫变除,礼毕,不应复有再禫,以为永制。”诏可。○大明二年,有司奏:“故光禄大夫王偃丧,皇后服周,心丧三年。捡元嘉十九年旧事,武康公主出适,二十五月心制终尽,从礼即吉。昔孝建二年,国哀再周,诸公主,心禫素衣,二十七月乃除,二事不同。”领曹郞朱膺之议:“详寻礼文,心丧不应再禫,皇代考捡,已为定制。元嘉季年,祸乱深酷,圣心天至,丧纪过哀。是以出适公主,还同在室,即情变礼,非革旧章。今皇后宜依元嘉十九年制,释素即吉,以为永准。”诏可。○陈文帝天嘉元年,皇太后服安吉君禫除仪注:沈洙谓;“至亲周断,加崇故再周。但重服不可顿除,创巨不可便愈,故称之以祥禫。如父在为母ㆍ出适后之子,则屈降之以周,缘情有本同之义,许以心制。心制既无杖绖可除,不容复改玄綅。惟王俭《古今集记》云,心制终二十七月,又为王逡所难,何终之《仪注》用二十五月而除。按古循今,宜以再周二十五月为断。”诏可。○《丧礼补编》:齐衰杖期,二十七月吉服。○西厓曰:“为人后者大祥服色,尝见朱子说,夫于妻,大祥祭虽已除服,须素服如吊服可也云,以此推之,虽出后之人,不当便用吉服,以黑笠素服终月数,恐合宜。”○《问解》:《礼》有‘禫后逾月而行吉祭服吉’之文,再期后逾月而服吉,可也。○《问解续》:问,“父在母丧,心丧之服,当除于何时耶?”答,“既曰心,本非服也,何变除之有?若除于再期,则心制果尽于再期乎?禫月丁日,犹之可也,而终不若待吉祭之期而复常。无事于变除,而自为变除之为当也。大槩孝子压屈,不得尽三年之制,而只欲尽己之心而已,初无受服之节,宁有变除之节?无于礼,而别为节目,恐未得中也。”○南溪曰:“心丧本非如斩齐功缌之服,煞分节度,不必有变除之节,当以二十七月禫祭为准矣。”○柳叔文问:“慎斋有‘心丧服吉祭时除之’之说,然亦有窒碍难通处。今之心丧服,即古之禫服也。如使今之行禫者,为黪服缁巾之制,则出继子与在家兄弟禫服无别,而又引而至于吉祭,则在家兄弟已于禫祭即吉,而出继子乃反仍服缁笠缁带,尤为差舛。且以父在母丧言之,再期之后,既无禫事,又无吉祭,则心丧服不除于再期,而将于何时除之邪?”先师曰:“心丧除服,今俗例于祥祭之日而区区每有疑焉。大抵出继子嫌于二本,父在母丧嫌于二尊,不得不降屈其服,而圣人许心制之丧,以伸孝子之情。夫亲丧之二十七月,自郑氏以来,未之或改也。既许其伸,则引而至于禫月,无所于嫌,而符于从厚之义,亦何为而不可哉?黪冠缁带,特以表心丧之貌,今在家兄弟,方白笠布带以居禫制,而出继者,遽以吉冠吉服自居,则恶在其为申丧之义也?且不敢与在家者无别,而黪白迥异,则压降之义,隐然流行,而无所嫌矣。无害于礼,而实惬于情,则所谓‘犹加一日贤乎已’者。但慎独‘吉祭除之’之论,终有所碍,尽有如来谕所疑者。且今人往往不能即行吉祭,则是过时而有不除也。鄙意兄弟有行禫者,则同时而从吉,惟父在母丧,未知当除于何日。然沙溪说,‘承重孙遭私丧不禫,诸叔父以当禫日除之云云。’夫卜禫,先近日,则上旬之或丁或亥,为当禫之日。惟在商量行之耳。”○答长源曰:“心丧除服之节,只据从厚之义,无甚显证,近得《通典》数条。宋大明二年,有司奏,‘孝建二年二月,诸公主心丧制终,则应从吉,于时犹心禫素衣,二十七月乃除。’又‘王俭《古今集记》心制终二十七月。’据此二段,区区妄论,或不至大悖否?”○答李学甫曰:“心丧除制,鄙意凡卜禫先近日,不吉而后及中下旬则禫,固是上旬之祭。故意或于是日除之。至如翼月初吉之云,恐不然。以月计者,虽一两日,亦充一月之筭,今必尽满三十日,而除于后月,则是心丧之为之也,加于三年之丧者矣。情固可尽,而礼则有逾,恐非礼意也。”

主丧者服除后犹主祥禫[编辑]

问:“妻丧逾期主祭?”朱子曰:“主祭者,虽已除服,亦何害于与祭乎?但不可纯用吉服,须如吊服及忌日之服,可也。”○问:“古者,父在为母期,夫为妻期,其练祥禫之祭,皆同。今制,子为母齐衰三年,则夫为妻大祥之日,乃子为母小祥之祭矣。至子为母大祥及禫,夫已无服,其祭当如何?恐只是夫为祭主,其辞曰,‘夫某为子某,荐其祥事。’如〈曾子问〉宗子为介子之礼,不识可否?”曰:“今礼,几筵必三年而除,则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但小祥之后,夫即释服,大祥之祭,夫亦恐须素服,如吊服。以祭。但改其祝辞,亦不必言为子而祭也。”○问:“父主子丧,练已除服,则祥禫谁可主之?”尤庵曰:“凡丧,父在,父为主,父虽除服,祥禫诸祭,父仍主之,礼也。”

并有丧前丧大祥服其服[编辑]

〈杂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其除父之丧也,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注:没,犹竟也。除服,谓祥祭之服也。卒事,既祭。反丧服,服后死者之服。疏:母丧得为父变除者,庾氏云“盖以变除事大故也。”○《问解》:问,“叠遭亲丧者,前丧大祥之祭,著白笠ㆍ白衣ㆍ网巾ㆍ白带,卒事之后,还著后丧衰服,旋吉旋凶,有所未安。〈杂记〉云云所谓除服,若如《家礼》所谓丈夫黪纱幞头黪布衫,妇人鹅黄青碧皂白为衣履之类,则比今俗所著,尤为向吉,未知如何?”答,“前丧大祥之祭,服其丧服,入哭后,服大祥服,祭毕,还后丧之服,可也。虽于缌功之轻服,亦暂释重服,而服其服,况于此乎?且大祥之服,本非吉服,又何疑乎?严陵方氏曰:‘服其除服而后,反丧服,以示于前丧有终也。’”○尤庵曰:“祥祭毕,奉神主入庙后,反服后丧之服。”○葛庵曰:“按《礼》曰,‘有父之丧,如未没丧而母死’云云,以此观之,前丧服阕之日,当以禫服行事,有何嫌压之疑乎?”○密庵曰:“后丧丧内,除前丧,例著布直领白布笠,何必用平凉子?卒事,即反丧服。然谢宾如不可已,则暂行亦何妨?”‘小祥’章‘前丧小祥服其服’条互考。

父葬前值母再期[编辑]

旅轩曰:“《礼》有丧三年不祭之文,则父初丧,忌祀不当行矣。但母丧再期,则异于他忌,不可全然无事。当于其日,略备祭需,杀礼行奠,丧主自不可与其事,令轻服子弟,常服行之,无祝如何?”

本生葬前所后练祥[编辑]

见‘小祥’章。

本生练祥与所后练祥同日[编辑]

见‘小祥’章。

支孙异居者祖父母殡后行其父母练祥当否[编辑]

见‘小祥’章。

练祥与先忌相值[编辑]

见‘小祥’章。

将行练祥遇期功以下丧[编辑]

见‘小祥’章。

出后子不为本生祥[编辑]

见‘小祥’章。

成人无后无祥禫[编辑]

见‘小祥’章。

祥后朔望奠[编辑]

退溪曰:“大祥后罢上食,只行朔望奠,其亦渐杀之序所当然也。依《家礼》本文,祥毕主入于庙,则素行朔望者,合行于庙,素不行者,请出当奠之主于正寝而行之,可也。”○《问解续》:祔庙后朔望,不宜别设,且不可庙中而哭也。若支子而奉安于别所者,哭而行事矣。○问:“祥后新主祔庙,则禫前朔望,不得有门内之哭,情礼似缺。若权奉于灵座故处,禫后入庙,则于礼意无所妨否?禫前谒墓,则亦可哭拜,而晨昏,亦可谒庙否?”明斋曰:“祥后入庙一节,鄙家曾依礼行之,而拯则只奉祢庙,故哭而行事矣。若有先代神位,则何可行哭于庙中邪?今若以孝子哭泣一节,而不为入庙,则自我变礼,径情直行,不亦未安邪?至于墓前,则与庙异。古人如张南轩常时省墓亦哭,禫前哭墓,恐非礼文之所禁也。禫前晨昏谒庙,则无见于礼者,而先人曾行之,故鄙家则遵行,未知如何。”○问:“祥后,奉主入庙,则朔望依礼,行参于庙中,退与一家上下,会于几筵故处,哭尽哀,似为稍惬于情理,未知如何。”曰:“贤孝独行,虽或出于礼文之外,而至于立定节目,则近于义起,实有汰哉之惧,惟在哀考据而行之耳。”○先师曰:“大祥后,主既入庙,若从前告朔于庙,则无难处,徒以新主之故,行朔望于庙,禫后即止,则事涉无端。今人家多有请主而行于前殡,鄙家前日,亦从俗行之。”

祥禫后受吊[编辑]

〈杂记〉:子游曰,“既祥,虽不当缟者,必缟然后,反服。”注:谓有以丧事赠赗来者,虽不及时,犹变服,服祥祭之服以受之,重其礼也。其于此时始吊者,则卫将军文子之为之是矣。反服,反素缟麻衣也。疏:不当缟者,谓不正当祥祭缟冠之时。反素缟麻衣者,郑恐反服吉服,此禫前,反服素缟麻衣也。○《农岩杂识》:此似指并有丧者而言。此所谓缟,即缟素麻衣也。盖并有丧者,后丧未除而行前丧祥祭,别祭时固当著朝服缟冠,而祭讫,又暂著缟素麻衣,以备变除之节,然后乃反丧服也。子游之意,不从祭时为言,而必曰既祥者,盖恐人以此一节,与方祭时有间而略之,故特言之耳。其曰不当缟者,言后丧或顈或练,不当服缟素麻衣也。此意极明白,注说迂晦难通,不可从也。○〈檀弓〉: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几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问解续》:禫前有吊者,亲旧始见,哀至而哭,与祥前何异?○尤庵曰:“祥后禫前,犹以丧人自处,人之吊之与己之受之也,又何疑乎?然几筵既彻,无可受之处,只当以将军文子无于礼之礼处之邪?”○先师曰:“祥后亲戚之未相见者,固当哭而叙拜,泛然宾客,只当依将军文子事。寒冈亦有是说。然古今异宜,似不可待于庙,恐当于殡处耳。”

既祥素缟麻衣[编辑]

〈玉藻〉:缟冠素纰,既祥之冠也。注:纰,缘边也。疏:谓缘冠两边及冠卷之下畔。缟是生绢而近吉。当祥祭之时,身著朝服,首著缟冠,以其渐吉故也。祥祭缟冠,既祥之后,微申孝子哀情,故加以素纰,以素重于缟也。○《小尔雅》:缯之精者曰缟,缟之麤者曰素。○〈间传〉:又期而大祥,素缟麻衣。注:素缟者,缟冠素纰。麻衣,十五升,布深衣也。谓之麻者,纯用布,无采饰也。疏:二十五月大祥祭,首服素冠,以缟纰之。身著朝服,而为大祥之祭。祭讫之后,而哀情未除,更反服微凶之服,首著缟冠以素纰之,身著十五升麻深衣。〈杂记〉,‘朝服十五升’,大祥之祭,既著朝服,则大祥之后,麻衣麤细当与朝服同。故知十五升布深衣也。有采缘,则谓之深衣,若缘以素则曰长衣,缘以布则曰麻衣。

始飮酒食肉复寝[编辑]

飮酒食肉,移下‘禫’章,复寝,移下‘吉祭’章。

有醯酱居复寝[编辑]

〈间传〉:大祥有醯酱,居复寝。〈檀弓〉疏:复殡宫之寝。○〈丧大记〉疏:〈间传〉既祥复寝,与吉祭复寝,不同。○《通典》:崔凯云,“祥居外寝,平常所听外寝事也。”○陈安卿问:“大祥次月,尊长为酒食之会,淳走避之。后来闻尊长镇日相寻,又令人惶恐如何?”朱子曰:“不吃也好。然此亦无紧要。《礼》,‘君赐之食,则食之,父之友食之,则食之,不避粱肉。’某始尝疑此,后思之,只是当时一食,后依旧不食尔。父之友既可如此,则尊长之命,一食亦无妨。若有酒醴则辞。”

黝垩弹琴[编辑]

〈丧大记〉:既祥黝垩。注:黝垩,垩室之饰也。地谓之黝,墙谓之垩。疏:平治其地,令黑也。垩,白也。新涂垩于墙壁,令白稍饰故也。○祥而外无哭者。详‘居丧杂仪’章。○〈丧服四制〉:祥之日,鼓素琴,告民有终也。注:鼓素琴,始存乐也。疏:大祥之日,得鼓素琴,教民哀有终极也。始存省此乐县,而作乐在既禫之后。○〈曲礼〉:丧复常,读乐章。疏:复常,谓大祥除服之后也。乐章,谓乐书之篇章,谓《诗》,禫后宜读之。事须豫习,故皆许读之。○〈杂记〉:亲丧外除。注:日月已竟,哀未忘。○〈檀弓〉:孔子既祥,五日,弹琴而不成声,十日而成笙歌。注:哀未忘也。十日,逾月且异旬也。五日弹琴,十日笙歌,除由外也。琴以手,笙歌以气。疏:先弹琴,后笙歌者,弹以手,手是形之外。故曰,除由外也。祥是凶事,用远日,故十日得逾月。若其卜远不吉,则用近日,虽祥后十日,亦不成笙歌,以其未逾月也。○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子曰:“由,尔责于人,终无已夫。三年之丧,亦已久矣夫?”注:为当时如此人行三年丧者稀,抑子路以善彼。子路出,子曰:“又多乎哉!逾月则其善也。”疏:祥谓二十五月大祥。歌哭不同日,故仲由笑之。然时人皆废,而此独能行,何须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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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祥之后中月而禫[编辑]

【本注】间一月也。○〈士虞〉记:中月而禫。注:中,犹间也。禫,祭名也。与大祥,间一月,自丧至此,凡二十七月,禫之言,澹澹然平安意也。○〈檀弓〉疏:其祥禫之月,先儒不同。王肃以二十五月大祥,其月为禫,二十六月作乐。所以然者,以下云,‘祥而缟,是月禫,徙月乐’,又鲁人朝祥而暮歌,孔子云,‘逾月则其善’,是皆祥之后月作乐也。又〈间传〉云,‘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又〈士虞礼〉,‘中月而禫。’是祥月之中也,与《尚书》‘文王中身享国。’谓身之中间。又文公二年冬,‘公子遂如齐纳币。’是僖公之丧,至此二十六月,而左氏云,‘纳币,礼也。’故王肃以二十五月禫除丧毕,而郑康成则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二十八月而作乐,复平常。郑必以为二十七月禫者,〈杂记〉云,‘父在为母为妻,十三月大祥,十五月禫。’为母为妻,尚祥禫异月,岂容三年之丧而祥禫同月?若以父在为母,屈而不伸,故延禫月,其为妻当亦不伸祥禫异月乎?若以中月而禫,为月之中间,应云月中而禫,何以言中月乎?按〈小记〉,‘中一以上而祔。’又〈学记〉,‘中年考校。’皆以中为间,谓间隔一年。故以中月为间隔一月也,下云,‘祥而缟。’谓大祥者缟冠,‘是月禫。’谓是此禫月而禫。二者各自为义,事不相干。故《论语》云,‘子于是日哭,则不歌。’文无所继,亦云,‘是日’。文公二年,‘公子遂如齐纳币’者,郑〈箴膏肓〉,“僖公母成风主昏,得权时之礼,若《公羊》犹讥其丧娶。”‘鲁人朝祥暮歌’,‘祥之日,鼓素琴’,及‘夫子五日弹琴不成声,十日成笙歌’,‘献子禫县’之属,皆据省乐忘哀,非正乐也。其八音之乐,工人所奏,必待二十八月,即此‘是月禫,徙月乐。’是也。三年之丧,二十五月而毕,据丧事终,除衰去杖,其馀哀未尽,故更延两月,非丧之正也。王肃难郑云,“若以二十七月禫,其岁末遭丧,则出入四年,〈小记〉何以云,‘再期之丧三年’?”如王肃此难,则为母十五月而禫,出入三年,〈小记〉何以云,‘期之丧二年’?明〈小记〉所云,据丧之大断也。又肃以月中而禫。按〈曲礼〉,‘丧事先远月’,则大祥当在下旬,禫祭又在祥后,何得云,‘中月而禫’?又禫后何以容吉祭?故郑云,二十七月也。戴德《变除》,‘二十五月大祥,二十七月而禫。’故郑依而用焉。郑以二十八月乐作,〈丧大记〉何以云,‘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似禫后许作乐者,〈大记〉所谓‘禫后方将作乐’,释其‘内无哭者’之义,非谓即作乐。〈大记〉又云,‘禫而从御,吉祭而复寝。’〈间传〉何以云,‘大祥居复寝’?〈间传〉所云者,去垩室,复殡宫之寝,〈大记〉云,‘禫而从御’,谓禫后得御妇人,必待吉祭,然后复寝。禫月值四时而吉祭,其祝辞犹不称以某妃配。故〈士虞礼〉云,‘吉祭犹未配。’○朱子曰:“看来,当如王肃说,于是月禫,徙月乐之说为顺,而今从郑氏说,虽是礼疑从厚,然未为当。”○问:“丧止于三年,何义?”曰:“岁一周,则天道一变,人心亦随而变,惟人子孝于亲,至此犹未忘。故必至于再变,犹未忘,又继之以一时。”

十五月禫[编辑]

〈丧服〉疏:母之与父,恩爱本同,为父所压屈,而至期。是以虽屈,犹伸杖禫也。妻虽义合,为夫斩衰,为妻报以禫杖。详‘本宗服’章‘父在为母’‘为妻’两条。○〈杂记〉:期之丧,十五月而禫。详同上。○〈小记〉:为母妻,禫。

禫计闰当否[编辑]

【本注】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七月。○《通典》:齐成休甫云,“大祥后禫有闰,别数之。”○《开元礼》:凡三年及周丧,不数闰,禫则数之。○张子曰:“三年之丧禫,闰月亦筭之。”○《问解》:问,“大小祥以年数,则不计闰宜矣。禫则本当在祥月之中,虽从郑氏间一月之说,犹是以月数,则禫之不计闰,无据。”答,“《家礼》所谓不计闰者,统言自丧至此,非必谓祥后也。张子说似分晓。”○问:“闰月行禫?”明斋曰:“禫祭,郑氏ㆍ张子ㆍ《备要》ㆍ《问解》,明以计闰为是,此则可无疑矣。昨偶见《春秋传》,有所疑。盖《春秋传》,以闰月葬为非礼,岂以葬亦以月数者,计闰则可,而行事则不可耶?然则禫祭亦与葬无异。若七月为祥月,则间闰七月,而行禫于八月,无可疑,而此当行祭于闰月,故有此疑。幸考见《春秋传》,《春秋》闰月,凡三出。文公六年闰月不告朔,襄公二十八年闰十有二月天王崩,哀公五年闰月葬齐景公。而又求得闰月行祭之说,如何?若不得,则宁退行于八月上丁,行吉祭于中丁,为无憾矣,如何?”○更思之,《胡传》以闰月葬为非礼者,似非以葬为非礼也。盖《公羊》则以数闰为是,《穀梁》则以数闰为非,胡氏从《穀梁》也。若然则自与数闰之说不同,今当从数闰之说,则闰月行祭,非所疑也。前日妄疑,可谓错矣,禫之间两月,实为未安。○问:“闰月之葬,《传》有所讥,则所谓中间计闰则可,而闰月行事则不可者也。然葬则虽弃闰,而更有正月,禫则弃闰,便为过时,彼此曲折自有不同。又《家礼》‘小祥’条曰,‘自丧至此不计闰,凡十三月’,‘大祥’条曰,‘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五月’,‘禫’条曰,‘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七月’,练祥禫,皆以不计闰结之。以文势言之,禫不计闰,似是《家礼》之旨,而《问解》曰,‘《家礼》所谓不计闰者,统言自丧至此,非必谓祥后也’,夫禫月计闰,若是《家礼》之意,则二祥已明言其不计闰矣,于此因上文而复言其所已言者何欤?以二祥言之,则似为重复,以禫言之,则亦近赘剩,统言之说,终不觉其晓。然盖计闰一款,沙溪据郑张两说。然横渠沙溪之论,又岂若朱子之尤为可法耶?但礼意,当计闰而不计,则是行禫于过时不禫之月,不当计闰而计之,则是径卒丧祭于二十七月之前,而同为非礼之归矣。”曰,“《备要》先载《语类》王肃之说,则言禫本在祥月之中,而不可拖引之义也。言中月,则可见禫是数月之物也,以义理言之,恐无可疑。小祥大祥禫,皆以不计闰结之,以笃信《家礼》者,守此文而为执,则诚难以塞其说。然若如《庸》《学》章句之一字不可增损者,则诚不容以他说间之也。惟是《家礼》为未及修正之书。故后来多有变通者,所以有《备要》《问解》之说,而其文义活看,则亦无可疑者也。间两月过时之说,若使守《家礼》此文者言之,则必以为闰月与无月同,不可谓两月,不可谓过时也,此亦难以塞其说,而只是事理不如此耳。然不敢质言也。”○先师曰:“郑康成以为以月计者数闰,张子曰,‘三年之丧禫,闰亦筭之。’《家礼》有自丧至禫,不计闰二十七月之文,而沙溪以为此泛言三年丧不计闰,非专指禫而言。据此,恐当计闰。近来人家多用此说。”‘小祥’章‘不计闰’条互考。

为承重禫[编辑]

问:“为祖母,承重禫否?”朱子曰:“既承重,则便与父母一般。”

为长子禫[编辑]

〈小记〉:为长子禫。○愚伏曰:“父在为长子,只服期年,不用此礼。”

妻为夫禫[编辑]

〈小记〉疏:妻为夫,亦禫。

前一月下旬卜日[编辑]

【本注】下旬之首,择来月三旬各一日,或丁或亥。设卓子于祠堂门外,置香炉香合环珓盘子于其上西向。主人禫服西向。众主人次之,少退北上。子孙在其后,重行北上。执事者北向东上。主人炷香薰珓,《丘仪》:主人将环珓香烟上薰。命以上旬之日曰:“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荐禫事于先考某官府君,尚享。”即以珓掷于盘,以一俯一仰为吉。不吉更命中旬之日,又不吉,则用下旬之日。主人乃入祠堂,本龛前再拜。在位者皆再拜。主人焚香。祝执辞立于主人之左,跪告曰:“孝子某,将以来月某日,祗荐禫事于先考某官府君,卜既得吉,敢告。”主人再拜降,与在位者皆再拜。祝阖门退。若不得吉,则不用‘卜既得吉’一句。○〈曲礼〉:吉事,先近日。〈士虞礼〉疏:大祥之祭,仍从丧事,先用远日,下旬为之。禫则可从吉事,先近日,用上旬为之。○张子曰:“祭之筮日,若再不吉,则止,诹日而祭,更不筮。详‘时祭’章‘卜日’条。○问:“小祥陈练服注,为妻者犹服禫,尽十五月而除,然则此祭,十五月晦日行之乎?”牛溪曰:“尽十五月而除者,恐未必然。禫既卜日,岂必待尽其月而除乎?当依礼经,卜日祭之,而尽其月不服华盛之衣,似可。”

前期一日沐浴设位陈器具馔[编辑]

【本注】设神位于灵座故处。他如大祥之仪。

禫祭服[编辑]

〈杂记〉注:释禫之礼云,‘玄衣黄裳’,则是禫祭,玄冠矣。黄裳者,未大吉也。既祭,乃服禫服ㆍ朝服ㆍ綅冠。疏:释禫之礼,是变除礼也。‘黄裳,未大吉也’者,以大吉当玄衣ㆍ素裳,今用黄裳,故云未大吉。‘既祭,乃服禫服’者,祥祭之后,乃著大祥素缟ㆍ麻衣,故知禫祭之后亦著禫服ㆍ朝服ㆍ綅冠也。○《通典》:《唐元陵仪注》,细火麻衫ㆍ腰带ㆍ黑絁幞头。○《书仪》:不改服。鹤峯曰:“或云,‘《家礼》不著服色,此乃仍禫服之明验。’若如此说,则小祥而受练,大祥而受禫,皆自凶而向吉。何独于禫,不易服乎?”○《补注》:禫祭不言设次陈服。盖小祥易练服,大祥易禫服,禫祭疑亦吉服。〈间传〉所谓‘禫而纤,无所不佩’,是也。厥明又卜日,祫祭于礼毕矣。○退溪曰:“禫日变服,礼之大节目。尝观礼经,自禫即吉,其间变服之节,殆有五六,周礼文繁乃如此,后世固未可一一从之。今若以尚有哭泣之文,纯吉未安,只得依丘氏素服而祭。”○问:“禫祭之服,《家礼》既无所云,《仪节》只云,‘主人以下俱素服,诣祠堂’,而更无易服之仪。今俗例以吉服,如大小祥陈服易服之节,如何?”曰:“不依陈服易服之节,不知禫服除在何时,吉服著在何日。”○问:“禫祭吉服,未安于哭泣,且从丘氏素服行之后即吉,如何?”寒冈曰:“丘氏之意未详。《仪礼》禫祭所服,许以玄衣黄裳,则古人亦不用素服矣。”○问:“禫祭服当用何色?”曰:“禫祭服似是黑笠ㆍ黑团领ㆍ黑绦带。”○《备要》:设次,陈吉服。○《问解》:或者,言禫祭有哭泣之节,不可遽著纯吉之服,而以〈杂记》ㆍ〈间传〉见之,则祥祭著微吉之服,祭讫反服微凶之服,禫祭著纯吉之服,祭讫著微吉之服,以至吉祭无所不佩也。或者禫祭不可遽著纯吉之说,不可从也。○禫乃吉祭,不可不服吉。三年丧毕,孝子有悲哀之心,则虽著吉哭泣,似不悖于情礼矣。○问:“禫用吉服,祭讫著麤黑笠,以仿古之綅冠,至吉祭,始著纯吉,何如?”答:“无妨。”

心丧服色[编辑]

张子曰:“父在为母服三年之丧,则家有二尊,有所嫌也。处今之宜,但可服齐衰一年,外以墨衰从事,可以合古之礼,全今之制。”○《丧礼补编》:齐衰杖期禫后白衣ㆍ黪笠ㆍ黪带。○退溪答金而精曰:“来示,引《五礼仪》大祥后白衣白笠白带之说,因以推之,于为母心丧之服,亦欲以白衣冠带行之。然《家礼》禫服用黪,心丧当用《家礼》之禫服,以循世俗之成例,就义裁之中,而申仁爱之情,用意宛转,无有不尽之憾矣。”【案】古无心丧服色,惟《通典》有心禫素衣之文,然白衣ㆍ白笠ㆍ白带,即古祥而缟之制也,黪笠ㆍ黪带,即古禫而纤之意也。心丧在禫后,则当仿禫而纤之意,而不当反用祥而缟之制也。盖古人禫而纤,以至吉祭,今心制用黪,政得此意,而但有久近之异耳。○‘小祥’章‘为本生父母心丧服色’条互考。

厥明行事[编辑]

如大祥之仪。○【本注】但主人以下诣祠堂。《丘仪》:焚香,跪告曰,“孝子某,将祗荐禫事,敢请先考。”神主出,就正寝,再拜。祝奉主椟,置于西阶卓子上,出主置于座。主人以下皆哭尽哀。三献不哭,至辞神,乃哭尽哀。送神主,至祠堂,不哭。○问:“禫祭,在祔庙之后,似与常侍之义不符,而亦无参神,敢用仰禀。”退溪曰:“岂以禫亦丧之馀故耶?”

祝式[编辑]

【本注】改大祥为禫祭,祥事为禫事。○《丘仪》:孤子某,敢昭告于显考某官府君神主,禫制有期,追远无及,谨以清酌庶羞,祗荐禫事。《问解续》:问,“《家礼》禫祭祝辞似泛,欲用《仪节》祝辞,去孤子而曰孝子,又去神主二字耶?且出主时,《家礼》无告辞,《仪节》有之,盖三年内祭于几筵,则宜无出主告辞,至于禫祭,诣祠堂,奉神主出,就正寝,则似不可无告辞。依丘氏用之,亦或不妨耶?”答,“自称孝子,去神主二字,为当。告辞,依《仪节》用之,无妨。”○【案】《仪节》自祔以后称孝,与《家礼》同。此出主告辞,亦称孝子,则孤字为字误,无疑。

疠疫出避行禫[编辑]

问:“将行禫事,而家里疠疫炽发,不可行祀,则于墓行之,如何?”寒冈曰:“奉主出避,则行事于避寓处,不然则设纸榜行之。祭于墓前,则甚害于理。”○先师曰:“主人避痘在外,而未及奉殡移寓,则使众主人行禫于家,而以宗子名告,宗子则于近地洁处,哭而除服,恐或为无于礼之礼耶?”

丧中无禫[编辑]

《问解》:禫,吉祭也,丧中不可行,所谓不忍于凶时行吉礼也。据朱子说,不可追行亦明矣。○问:“斩衰小祥后有母丧,则至斩衰禫月,服禫行祭后,服母服,似合情礼,而或以为且待齐衰禫月,方可并行斩衰之禫,此说然否?”存斋曰:“禫本为澹澹平安之意,且是导吉之渐,齐衰三年内行之,未安。况《礼》所谓服其除服者,只言练祥,不言禫,则礼家之意可知。且《礼》云‘三年而葬者必再祭’,注云‘祥而除,不禫。’以此言之,退行禫祭于母丧之后,亦似未安。”○先师曰:“先辈不许服中行禫,盖指并有三年之丧而言,亦不忍于凶时行吉礼之意也。先儒或有言其可行者,而鄙意终觉未安。盖禫与练祥有间,今身带三年之服,而遽取澹澹平安之义,无乃或涉于未安否。”

过时不禫[编辑]

〈小记〉三年而后葬注:已祥则除,不禫。疏: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详‘大祥’章‘三年而后葬’条。○《开元礼》:父母之丧,若再周,而葬祥,而即吉,无复禫。详同上。○南溪曰:“或因丧故,行大祥于禫月,则更无行禫之义。”○问:“以子丧在殡,退行祥祭,则当以行祭之月,计其月数而行禫,不可谓过时欤?”明斋曰:“三年之丧,则二十七月为禫时,为妻及父在为母,则十五月为禫时,过此时,不得行禫。今新丧之葬,若在七月,则当依时八月行禫,不可待间一月也。若间一月,则为九月,而过时矣。若新丧之葬,在八月,则恐当只有祥而无复禫矣。”○问:“禫月不禫,则除禫服吉,当在何时欤?”曰:“当遵《问解》设位哭除之文。”

禫月行祥禫不禫[编辑]

尤庵曰:“禫月已过,则仍不禫而复常。禫月犹未过,则虽与祥同月,亦可行之。盖古礼则祥禫自同一月矣。”○明斋曰:“大祥择日退行,而若当禫之月,则当以禫服行事,其月中又择日行禫。”○《锦水记闻》:问,“追行之祥,适当二十七月之期,则且依中月而禫之意,上旬行大祥,中旬行禫,似无不可。”曰,“郑康成以后,皆以中月为间一月则今不可以祥月之中行之。且所谓中月者,本指二十五月,今于二十七月,亦用此例,是自我杜撰也。毋宁仿过时不禫之文之为寡过也。”曰,“然则行祥之日,即为吉服乎?”曰,“不然。虽期功之丧,犹不可即日纯吉,况于三年之丧乎?”○问:“退行大祥,而与禫偶同,则行祥于是月,而禫于月中,以应古者月中之制,不亦为从厚乎?”先师曰:“此王肃说也,而朱子是之,则从之固好。但练而祔,孔子既善殷,而朱子以虞卒哭,皆用周礼,而祔独行殷,为未安。今练祥禫之异月而祭,尚矣。《开元礼》未再周葬,二十六月祥,二十七月禫,以终二十七月之数。再周而葬者,祥而即吉,无复禫。假如二十五月葬,则二十六月练,二十七月祥,可以行禫于月中而犹不许。与其创起而犯汰哉之讥,恐不若守经信古之为寡过也。”上二条及‘大祥’章‘三年而后葬’条及‘追行祥祭’诸条参考。

追后成服者有禫无禫之辨[编辑]

问:“追后成服,禫月之期,已过于祥祭之前,礼曰,‘过时不举’,又‘三年而后葬者,必再祭’,疏曰,‘三年始葬,哀情已极,故不禫’,以此义推之,则似不可行禫,如何?”龙冈曰:“成服既在于遭丧数月之后,则练祥禫节次,自当计成服后月日实数,一例行之,更何所疑?齐斩服未成之前,则虽过数月之久,岂可并计于二十七月之实数乎?礼所谓‘过时不举’及‘三年后葬者必再祭’云者,是皆齐斩月数满足,已过可除之时。故必再祭,而不禫,似不可援彼而证此也。”○先师答洪幼清曰:“成服退行,固乡俗之末失也。然练祥之行,不得不计日月实数,此本于朱子,而亦只论练祥,不及于禫。故近世遭此变者,皆有祥而无禫。盖练祥可追行,而禫不可过二十七月也。来喩以为无渐杀渐吉之义,此固然也。然郑氏过再周而葬者,以葬之后月练,又后月祥,祥而即吉,无复禫矣。亦不以无渐杀为嫌,未知如何。”○【案】此似以哭擗行丧,哀情已叙之故,而若闻丧晩税服及三年内立后追服者,恐不在此例。

妇人不参禫祭者除服[编辑]

问:“妇人在他所,不得参祭,则禫事之日脱服,亦似有节次。”寒冈曰:“似当哭而脱服。”

为慈母禫不禫[编辑]

〈小记〉疏:慈母亦宜禫也,而庶子,在父之室,为母不禫,则在父室,为慈母,亦不禫也。

为出母禫不禫[编辑]

〈檀弓〉:伯鱼之母死,期而犹哭。夫子曰,“嘻!其甚也。”伯鱼闻之,遂除之。陈氏曰:“出母无禫,期可无哭矣。”○详‘三父八母服’章。○《通典》:晋贺循云,“出母服,在‘杖’条。杖者,必居庐,居庐者,必禫。”详同上。○吴徐整问:“出妻之子,为其母,当有禫否?”射慈曰:“变除垩室及禫,如亲子。”○《开元礼》:出妻之子,为母禫。

为嫁母禫[编辑]

《开元礼》:父卒,母嫁禫。

为继母嫁从禫[编辑]

〈丧服〉疏:父卒,继母嫁者,子为之一期,得伸禫杖。

庶子在父之室为其母不禫[编辑]

〈小记〉: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注:妾子,父在压也。王肃曰:“士庶子。”○问:“〈小记〉,‘庶子,在父之室,为其母不禫。’然以贺循所论杖庐必禫之文观之,行之亦无妨否?若不禫,则祥后当即著吉服耶?”明斋曰:“不禫,似当祥后亦当以微凶之服,终其月数。盖礼禫后,犹著微凶之服,况此不禫者耶!”

适子父在为妻不禫[编辑]

〈小记〉疏:贺玚云,“父在,适子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详下条。

宗子母在为妻禫[编辑]

〈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注:宗子之妻,尊也。疏:此一节论宗子母在,得为妻伸禫之事。宗子为百世不迁之宗。贺玚云,‘父在,适子为妻不杖。’不杖则不禫。若父没母在,则为妻得杖又得禫。凡适子皆然。嫌丧宗子尊压其得,故特云,‘宗子,母在为妻禫。’宗子尚然,则其馀适子,母在为妻禫,可知。贺循云,‘杖者必庐,庐者必禫。’此杖章寻常之礼,谓杖章之内,居庐必禫。若别而言之,则杖有不禫,禫有不杖者。按〈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则其非宗子,其馀适庶,母在为妻,并不得禫也。〈小记〉又云,‘父在,为妻以杖即位。’郑玄云,‘庶子为妻。’然父在为妻,犹有其杖,则父没母存,有杖可知。此是杖有不禫者也。〈小记〉又云,‘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若其不杖,则〈丧服〉不杖之条,应有庶子为母不杖之文。今无其文,则犹杖可知也。前文云,‘三年而后葬’者,但有练祥而无禫,是有杖无禫。此二条是杖而不禫。贺循又云,‘妇人尊微,不夺正服,并压其馀哀。’如贺循此论,则母皆压,其适子庶子不得为妻杖也。故宗子妻尊,母所不压,故特明得禫也。○【案】此疏,多脱误。‘宗子为百世不迁之宗’,‘为’恐‘谓’字之误,‘嫌丧宗子尊压其得’,‘丧’一本作‘畏’。‘宗子’下疑脱‘母’字,‘得’疑‘禫’字之误,其意谓恐宗子之母尊压其禫,故特言之云耳。‘杖有不禫,禫有不杖’下句,疑亦是杖有不禫,盖重举以明之耳。‘适子庶子不得为妻杖’,‘杖’亦‘禫’字之误,所以明非宗子,其馀适庶,母在杖而不禫,惟百世不迁之宗子得为妻禫也。

小宗子母在为妻不禫[编辑]

〈小记〉疏:宗子,母在为妻禫,则有非宗子,其馀适庶,母在为妻,并不得禫也。详上条。○密庵曰:“按〈杂记〉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注曰,‘父在为母也。’〈丧服〉疏曰,‘为妻亦伸。’又按〈小记〉曰,‘为父母妻长子禫。’又曰,‘庶子父在为妻,以杖即位。’寻常以为有杖必有禫。故每于夫之为妻,谓当一例行禫。偶捡《仪礼》禫章,引〈小记〉‘宗子,母在为妻禫’,注曰,‘宗子之妻尊也’,贾疏引贺玚贺循之言,而断之曰,‘杖有不禫者,非一。庶子在父之室则为其母不禫,宗子母在为妻禫,则有非宗子,其馀适庶,母在,并不得禫云云。’礼意精密,不可一毫蹉过,如此。”

庶子父母在为妻杖而不禫[编辑]

〈小记〉疏:贺循云,“宗子,母在为妻禫,则非宗子,其馀适庶,母在为妻,并不得禫也”,〈小记〉又云,‘父在庶子为妻,以杖即位。’父在为妻,犹有其杖,则父没母存有杖,可知。是杖有不禫者也。详‘宗子母在为妻禫’条。

适子追服未禫诸子不可设祭[编辑]

南溪曰:“适子追服行禫之期未至,而在家兄弟为已变除,别设祭奠,似非礼意。”

承重者无禫诸叔父除服之节[编辑]

《问解》:问,“承重孙,将行祖父禫,又遭母丧,诸叔父当何时脱服耶?”答,“丧中,既不可行禫,过时又不可追行,诸父设位哭除,恐当。”○葛庵曰:“诸妇次子禫月既准之后,除服即吉,在礼当如此。但主丧者,未及行禫,则只设位哭除为宜。”○顾斋曰:“介子设位哭除而已,祭则恐不敢擅行。”

妻丧不禫其子除服[编辑]

《问解》:问,“重丧在身,妻禫固可废也,但其子,以父不主祭,己亦废母之禫乎?抑自摄其祭,而除服乎?”答,“其子只设位哭除,其父则依过时不禫之礼。”

主丧者服除后犹主禫祭[编辑]

见‘大祥’章。

并有丧禫祭先后[编辑]

问:“父丧未逾月,而遭祖母丧,禫亦在一月,未知上丁行祖母禫,而行父禫于亥日邪?或曰,‘一日之内,先行祖母禫,后行父禫’,如何?”寒冈曰:“若同堂偕祭,则何如,不然先卜日,行先丧之禫,次卜日,行后丧之禫。”○先师曰:“两禫同月一日并设,似无害。然虞祭并有丧,皆异日而祭。朱子曰,‘同日同祭何害,而其法俱在,不可违也。’今两禫,恐不可一时并举也。”

本生丧中行所后禫[编辑]

问:“将行禫事,而方持本生齐衰,服吉行事,有所未安,而情以义屈,则不可以期服,废三年之禫欤?”明斋曰:“并有丧,除丧亦服除服,则服吉行事,恐无可疑。礼之所限情有不得伸者,皆此类也。”○葛庵曰:“服吉服,以行禫事,卒事服本生期丧之服,似无可疑。”○先师曰:“丧中不可行禫,指并有父母丧而言。本生丧,既以期制断之矣,恐不可废。”○行禫时,著吉服以除服,卒事,当反本生之服,岂必待终其日耶?

身有重丧不可参禫祭[编辑]

《问解》:问,“所后丧中,不可参所生亲禫祭邪?”答,“禫,吉祭也。身有重丧,不可参也。”【案】祭虽不参,亦当于外位伏哭除缁,反重服。○问:“闻亲丧于数三月之后,始为奔哭,其成服固后于在家兄弟,在家兄弟行禫,追服者,不可参祭否?”答:“追服之人,不可参吉祭。”

妇人本亲丧中行姑禫[编辑]

问:“妇于姑丧中,遭本亲丧,若夫亡无他主人,而身当其室,则其姑禫事,如何?”南溪曰:“依礼行之。”

将行禫遇丧[编辑]

见‘小祥’章。

禫祭遇国忌[编辑]

退溪曰:“国忌之避不避,无所考据。窃恐禫古卜日以祭,其无恒定日,可知。退行亥日,其或可乎?”○牛溪曰:“禫是丧之馀也。哭泣行事,虽值国忌,何不可行之有。”

心丧不再禫[编辑]

见‘大祥’章‘心丧服变除’条。

出后子不为本生禫[编辑]

见‘小祥’章。

出嫁女不为本亲禫[编辑]

问:“女子嫁,为父母禫否?”朱子曰:“父在为母禫,只是主男子而言。”

禫后服色[编辑]

〈间传〉:禫而纤。注:黑经白纬曰纤。旧说纤冠者,采缨。纤或作綅。疏:禫祭之时,玄冠朝服,禫祭既讫,而首著纤冠,身著素端ㆍ黄裳。○问:“禫讫著纤冠素端,则带亦用白否?沙溪谓‘禫后著白带过矣’云云。”愚伏曰:“沙溪答是。”

飮酒食肉[编辑]

〈间传〉:禫而飮醴酒,始飮酒者,先飮醴酒,始食肉者,先食干肉。注:先飮醴酒,食干肉者,不忍发御厚味。疏:〈丧大记〉云‘祥而食肉’者,所闻异也。○问:“比者,祥祭止用再忌,虽衣服不得不易,惟酒食一节,欲以逾月为节,不知如何?”朱子曰:“逾月是。”○问:“司马温公云,‘禫而飮酒食肉。’其下曰,‘大祥之前,皆未可飮酒食肉。’二说不同,而载乎《小学》,何也?”退溪曰:“此事,家礼已有两说。然中月而禫,本谓大祥月中。自郑玄训中为间之后,遂为二十七月而禫。朱子以王肃说,为得礼本意,故《家礼》,大祥后飮酒食肉,而禫从郑说。礼疑从厚故也。其后丘氏礼,移飮酒食肉于禫后。故今人以是通行,皆是从厚之意耳。礼之本则只以孔门弹琴一事观之,可知王肃非误也。”○《辑览》:按,古礼祥月便禫。故虽有分言祥禫之祭,而例以祥包禫而言。故《礼》曰,‘孔子既祥,五日弹琴,十日成笙歌’,‘鲁人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孔子以为责人已甚然’,又曰,‘逾月则善也。’今《家礼》大祥后飮酒食肉复寝之文,止因〈丧大记〉之文,而〈大记〉之文,亦包禫而言之者也。此等处当活看可也。若以为朱子之意,必于祥日飮酒食肉复寝云,则恐滞泥而不通也。○《备要》:此条《家礼》在大祥下,今依古礼及《仪节》,移于此。

禫而床从御乐作[编辑]

〈间传〉:禫而床。○〈丧大记〉:禫而从御。注:从御,御妇人也。○禫而内无哭者,乐作矣故也。详‘居丧杂仪’章。○〈檀弓〉:是月禫,徙月乐。疏:既禫,徙月而乐,礼之正也。孔子五日弹琴,自省乐,哀未忘耳,逾月可以歌。○孟献子,禫,县而不乐,比御而不入。注:可以御妇人矣,尚不复寝。夫子曰:“献子加于人一等矣。”疏:礼,禫祭暂县省乐,而不恒作乐。吉祭乃始复寝。当时人,禫后恒作乐,未至吉祭,而复寝,今献子既禫,暂县省乐,而不恒作,可以御妇人,而不入寝,虽于礼是常,特异馀人,故夫子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