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孝经衍义 (四库全书本)/卷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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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二 御定孝经衍义 卷三十三 卷三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孝经衍义卷三十三
  天子之孝
  薄税敛
  汉兴天下既定高祖约法省禁轻田租十五而税一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
  惠帝即位减田租复十五税一
  文帝二年赐天下今年田租之半
  诏曰农天下之大本也民所恃以生也而民或不务本而事末故生不遂朕今亲率群臣农以劝之其赐天下民今年田租之半
  十二年赐农民今年半租
  诏曰道民之路在于务本朕亲率天下农而野不加辟岁一不登民有饥色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劝民不明且吾农民甚苦而吏莫之省将何以劝焉其赐农民今年租税之半
  十三年除田之租税
  诏曰农天下之本务莫大焉今勤身从事而有租税之赋是为本末者无以异也其除之
  按汉初除秦之苛㬥田租十五而税一所以量度禄用者似乎量出为入不合古意然其要在于省约则其作法于凉贻谋之善中间虽废而惠帝仁弱高后女主擅国犹能复之也文帝二年春耕藉其秋赐民田租之半至十二年用晁错之言赐农民半租明年遂除之自是不税民田者十有三年至于景二年而始令民再出田租然犹三十而税一也胡寅以为汉至文帝封国渐众诸侯王自食其地王府所食者寡又多边患岁致金缯天子尝自将出击复有河决筑塞之费大司农财用宜不致充溢何以足用盖文帝恭俭惜百金之费自宫阃至国都咸莫有奢侈之习如之何不富臣亦以为景帝惟不改文帝之恭俭是以即位之后亦有吴楚七国之变用师征伐而能比十二年之诏赐民岁半租并称极盛之时也
  昭帝始元二年除今年田租
  尹起莘曰自武帝多事已甚民困极矣霍光辅佐孝昭初年问民疾苦今又除民田租凡此皆当时善政有补于民者也
  按自汉兴以来惟文十三年及是年除田租盖仅有之事而是时在武帝多事之后尤为当厄之施异旧之恩此霍光之辅昭帝所以收拾人心而延长国祚者也
  元鳯二年令三辅太常郡得以菽粟当赋
  按赋口算也当时田租未有出钱如今之折色者惟口算乃出钱是年令得以菽粟当钱物亦贾谊晁错重积贮之遗意独于三辅太常者近也远则更以运致烦百姓矣夫一口之算止于一百二十文然榖贱之时亦非升斗可办茍征赋急则菽粟之值愈贱矣收其菽粟既可以实近畿之地亦所以贵榖重农此政之善经也
  元平元年春二月诏减口赋钱什三
  宣帝五鳯三年二月减天下口钱
  甘露二年春正月赦减民算三十
  师古曰一算减钱三十也汉律人出一算算百二十钱
  按口赋算钱即周之九赋亦即所谓里之布也在平民则据乡大夫所登夫家众寡之数既授之田始有赋也其山泽币馀以抑末作而特増其赋郑注所谓汉法贾人倍算者也鲁哀公以口率出泉未足复计田而赋则是农夫倍算而商贾幸免也后世取民之制因革不常大约杨炎两税之后即口赋亦并在其中则商贾末作与闾巷穷民俱邀宽大是口赋去而田赋存矣文景务在劝农重榖故租田可除而口算不减至于昭宣之世民知务本矣减算之意正一张一弛欤在元平之所减者其三乃武帝所増五鳯不言减数而甘露言减三十则是一算止九十文矣迨成帝建始二年复减天下赋钱算四十则是一算止五十文也然则口赋一事律之自重而之轻者也
  光武建武六年冬十二月复田租旧制
  诏曰顷者师旅未解用度不足故行什一之税今军士屯田粮储差积其令郡国收见田租三十而税一如旧制
  按王莽之末天下旱蝗粟斛至黄金一斤东京再造一二年间野榖旅生野蚕成茧被于山阜人收其利至五年而田亩益广其明年遂有是诏夫什一而税先王之制也而汉文帝尽除之至景帝始复三十税一读此诏则相沿为定例矣武帝之巧立名色朘剥其民而田租未尝征也光武用兵平㬥乱累岁师旅而止于什一天下甫定不数年而复旧制此虽天祚有德丰年降康原其所以然者军士屯田粮储差积见于诏旨孰谓屯田为迂阔之计哉
  唐高祖武德二年初定租庸调法每丁租二石绢二匹绵三两
  武德七年初定均田租庸调法
  丁中之民给田一顷笃疾减十之六寡妻妾减七皆以什之二为世业八为口分每丁岁入租粟二石调随土地所宜绫绢絁丝经枲纬曰絁音始移反布岁役二旬不役则收其佣日三尺有事而加役者旬有五日免其调三旬租调俱免水旱虫霜为灾什损四以上免租损六以上免调损七以上课役俱免
  代宗广德二年税天下青苗钱
  按青苗钱者每亩十五文以国用急不及待西成之候苗方青则征之也又有所谓地头钱者每亩二十五文大历五年五月诏自今以后宜一切以青苗为名每亩减五文征三十五文随征夏税时据数征纳此一项实代宗作俑开后世预征撮借之弊政为之者其说不美书之者其失自见其后杨炎之定两税量出为入古制大坏然曰夏输无过六月秋输无过十一月则青苗钱在所厘革矣后世若确守六月十一月之限与两税外辄率一钱以枉法论之条民间自可少为休息窃恐有司奉行渐失其故屡当事变权宜设法无青苗之名而不能掩青苗之实尔此又仍宜追咎于作俑之代宗而定两税者不任其咎也
  德宗建中元年始用杨炎议命黜陟使与观察刺史约百姓丁产定等级改作两税法比来新旧征科色目一切罢之二税外辄率一钱者以枉法论唐初赋敛之法曰租庸调有田则有租有身则有庸有户则有调玄宗之末版籍浸坏多非其实及至德兵起所在赋敛迫趣取办无复常凖赋敛之司増数而莫相统摄各随意増科自立色目新故相仍不知纪极民富者丁多率为官为僧以免课役而贫者丁多无所伏匿故上户优而下户劳吏因缘蚕食旬输月送不胜困弊率皆逃徙为浮户其土著百无四五至是炎建议作两税法先计州县每岁所应费用及上供之数而赋于人量出以制入户无主客以见居为簿人无丁中以贫富为差为行商者在所州县税三十之一使与居者均无侥利居人之税秋夏两征之其租庸调杂徭悉省皆总统于度支上用其言因赦令行之
  按阡陌开而井田废两税行而租庸调之法亡论者或以杨炎甚于商鞅则过矣唐之口分世业远祖董仲舒之遗议近踵晋魏齐周隋之陈迹少为润色变通然所以行之不久而法遂弊者古者比闾族党积一而五则有长矣非三年大比则不得而徙也自此之彼从而受之皆为地著百里数十里即谓他乡异国非旌节不行安得而有所谓逃亡之民浮客之户哉说者谓三晋地狭民贫故商鞅开阡陌令民自占所以诱致三晋之民而倾夺之固也既已罢侯置守天下一家则安能节节而封域之使出乡无导遂内之圜土哉天下之田或在官或在民又不得而不听其卖买则亦安能寸寸而疆理之使地与民必无参错哉宜乎宇文融之括隐户收羡田为敛怨之术也然非隐户必不可括羡田必不可収也但以急于用度而迫胁州县则有貎阅之烦虚张之数耳融之后继之以王𫟹天宝之后承之以至德古法大坏口丁田亩至于不可简稽于是乎杨炎两税之法兴焉盖亦勇于革弊务为一切简径易明所失者于诸额外之征如青苗钱地头钱之数不闻有所厘革悉以并入两税之中在当时非不严切禁饬于后之人妄有増加也而行之未几聚敛之臣又巧立名色以掊克于民行之既久而君若相忘其为前此有归并之事又从而权宜设法取济一时而民愈以困矣此所以不得而不咎炎也
  陆贽请均节财赋凡六条其一论两税之弊其略曰建中之初更租庸调法分遣使者摉擿都邑校验簿书每州取大历中一年科率最多者以为两税定额夫财之所生必因人力故先王之制赋人必以丁夫为本不以务穑増其税不以辍稼减其租则播种多不以殖产厚其征不以流寓免其调则地著固不以饬励重其役不以窳怠蠲其庸则功力勤如是故人安其居尽其力矣两税之立惟以资产为宗不以丁身为本曽不寤资产之中有藏于襟怀囊箧物虽贵而人莫能窥其积于场圃囷仓直虽轻而众以为富有流通蕃息之货数虽寡而计日收赢有庐舍器用之资价虽高而终岁无利如此之比其流实繁一概计占算缗宜其失平长伪由是务轻资而乐转徙者恒脱于徭税敦本业而树居产者每困于征求此乃诱之为奸驱之避役力用不得不弛赋入不得不阙复以创制之首不务齐平供应有烦简之殊牧守有能否之异所在徭赋轻重相悬所遣使臣意见各异计奏一定有加无除又大历中供军进奉之类既收入两税今于两税之外复又并存望稍行均减以救凋残
  其二请二税以布帛为额不计钱数其略曰凡国之赋税必量人之力任土之宜故所入者惟布麻缯纩与百榖而已先王惧物之贵贱失平而人之交易难凖又定泉布之法以节轻重之宜敛散弛张必由于是然则榖帛者人之所为也钱货者官之所为也是以国朝著令租出榖庸出绢调出缯纩布麻曷尝有禁人铸钱而以钱为赋者也今之两税独异旧章但估资产为差便以钱榖定税临时折征杂物每岁色目颇殊惟计求得之利冝靡论供办之难易所征非所业所业非所征遂或増价以买其所无减价以卖其所有一増一减耗损已多望勘会诸州初纳两税年绢布定估比类当今时价加贱减贵酌取其中总计合税之钱折为布帛之数按法有初变之为甚可惜既变之乃不可复者租庸调是也当陆贽之为相时其行两税未甚久也而贽极论其弊称旧制之善然卒以为望稍行均减以救凋残而已亦未敢任为租庸调之制必可复也吕祖谦极诋杨炎而马端临又以为得救时之策要非笃论也谓有司奉行之过而炎变法而人安之固端临之偏见谓两税之法立古制然后扫地必寓兵于农赋役方始定者抑又祖谦泥古之说不足以罪炎也炎之罪在量出为入及不除非法之税不能任土所宜槩计估算𦈏耳何也古者冡宰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量入以为出什一古之中正轻之不可重之不可今炎乃先计州县每岁所应费用及上供之数而赋于人明言量出以制入已兆不足则更取之端矣按大历五年诏并地头钱一以青苗钱为名每亩征三十五文八年每亩率十五文此等额外横征炎未能白去混编两税今贽乃言供军进奉之类皆收拾两税之中明是不一而足矣当变法之始自当一概革除纵不能去宁另存款项布告中外以军兴权冝事平一无所取虽未必果去必不致于税外并存今乃务在简明不虞后弊致使供军进奉重复科征而借商间架陌头之苛政滋起是亦作法于贪矣古之贡篚各以其方贿九赋之言敛财贿亦以钱榖及他财物惟民所便耳岂有以一岁之物价为率而勒令其必出泉为赋哉凡炎之所以变法者本忧国用之不足而不虑民力之难堪夫亦笑前人之已拙忘已事之未工者也然而在后世则更无以易两税之法也当位以节中正以通有蠲除于常赋之中无増加于正额之外比类时价酌取其中则贽所望于当日者不过如此矣人主诚能体孔氏节用爱人之言思孟子用一缓二之说何必言复古哉由授田还田之弊则有豪强兼并由租庸调之弊则有隐丁羡田今者尺寸之地皆民间之自为卖买者也虽有贫弱之人操劵而守其业必无有横夺之者也有田则有户有戸则有丁户口之数新故相除众寡正等虽馀夫羡卒或有未登其数然天子既无土地以任之则包涵遍覆令其生息长养于天地之中固不必屑屑焉为料民之举也故长民者有宽恤其民之心则民之受福孔多矣毋事动言兴革也
  其四论税限迫促其略曰蚕事方兴已输缣税农功未艾遽敛榖租上司之绳责既严下吏之威㬥愈促有者急卖而耗其半直无者求假而费其倍酬望更详定征税期限
  按两税之法夏输无过六月秋输无过十一月盖茧丝既登而后可以征缣税禾稼既纳而后可以收榖租断未有先事而求非时而供者也贽所欲更定徴税限期乃尚以杨炎所定为迫促耳据聂夷中诗所云五月卖新丝十月粜新榖医得眼下疮剜却心头肉者乃在唐之末造何尝于五月十月之前而输丝榖之税哉贽乃甚言之以为此乃方兴未艾之时云尔若果不待蚕事既毕农功告成而督促其输之官府则是国家无一年之蓄而民间反有经岁之储两税之谓何而变为预征也此又杨炎之所不为也
  贞元三年秋七月以元友直为诸道句勘两税钱帛使四年秋七月罢句检诸道税外物
  元友直句检诸道税外物悉输户部遂为定制岁输百馀万𦈏斛民不堪命诸道多自诉于上上意寤乃诏已在官者输京师未入者悉以与民明年以后悉免于是东南之民复安其业
  尹起莘曰作法于凉其弊犹贪此固古今之通患也前书以元友直为诸道校勘两税钱帛使初未尝有税外之文考之分注及前史亦皆无之今友直乃校勘诸道税外物悉输户部至于民不堪命是岂非奸吏并缘之弊乎夫明使之检校两税而遂及于格外万一使之督责税外则其弊又将何如哉德宗寤而罢之直书于册虽曰幸之盖亦伤之也
  按句勘之初本自李泌发策然不过曰可征者徴之难徴者释之敢有沦没者罪之而已臣犹以为此泌之过也泌若曰两税钱帛自法应留州之外悉输京师其税外科取一钱并令还给与民必无是弊矣原其所以建策本为防秋兵大集国用不充之故是乃利其税外聚敛之资而巧为免罪乐输之说尔官为句校两税钱帛使其意实在于税外不在税内也可徴者徴之仍是徴其税外之逋可释者释之非是释其税内之逋也尹氏但责奸吏并缘之弊而臣之说以诛建策者之心虽贤如李泌不得而少贷也
  懿宗咸通元年禁州县税外科率
  左拾遗薛调言兵兴以来赋敛无度所在群盗半是逃户固须剪灭亦可闵伤望敕州县税外无得科率从之
  尹起莘曰自徳宗好聚敛于是进奉羡馀之弊接踵而兴后嗣继之日増月益掊敛椎剥民不聊生其极至于盗贼蜂起国遂以亡纲目至是始书禁税外科率事有因褒而见贬者此类是也
  按尹氏之追咎于徳宗是也自元友直之句校两税钱帛而藩镇州县之税外科率不可问矣若曰科率之罪赦不问矣科率之物悉以输京师毋有匿也是教之以偷也观此年之书禁则贞元四年之罢终不罢矣朝廷罢之而藩镇州县不罢矣所有进奉羡馀讵是从留使留州额内节省明知故纵方且嘉其献纳驱吾赤子而为盗贼者谁使然哉禁之于咸通之元所谓虽有善者亦无如之何矣岂直因褒而见贬哉
  僖宗乾符元年翰林学士卢携上言以为陛下初临大宝宜深念黎元国家之有百姓如草木之有根柢若秋冬培溉则春夏滋荣臣窃见关东去年旱灾自虢至海麦才半收秋稼几无冬菜至少贫者硙蓬实为面蓄槐叶为虀或更衰羸亦难收拾当年不稔则散之邻境今所在皆饥无所依投坐守乡闾待尽沟壑其蠲免馀税实无可征而州县以有上供及三司钱督趣甚急动加捶挞虽撤屋伐木雇妻鬻子止可供所由酒食之费未得至于府库也或租税之外更有他徭朝廷傥不抚存百姓实无生计乞敕州县应所欠残税并一切停征以俟蚕麦仍发所在义仓亟加赈给至深春之后有菜叶木芽继以桑椹渐有可食在今数月之间尤为窘急行之不可稽缓敕从其言而有司竟不能行徒为空文而已
  按取民之制从下言之则曰贡曰献自上言之则曰藉曰通皆极诚尽爱欢然相奉无所勉强之词故三代之时君民相亲虽疆场之瓜馌耘之食小民得而进御天子可以攘尝也譬诸子妇私财同居不内息而已岂有所谓追呼敲扑者哉后世人主深居九重玉食万方人间颠连疾苦之状固有不得而尽知也司农以心计为称职外吏以催科为课最符檄所至必不虚归捶楚之馀反遭横索至于撤屋伐木嫁妻卖子固已欲去不可求死不能矣于胥隶袛供醉饱于府藏无益分毫朝廷赦之而司牧不赦诏令缓之而簿责不缓天下事尚可为哉乌在其为民父母也
  后唐荘宗同光二年八月以孔谦为租庸使
  自是重敛急征以充唐主之欲民不聊生赐号丰财赡国功臣天平节度使
  三年闰月诏罢折纳纽配法
  唐主以军储不足谋于群臣吏部尚书李琪上疏以六军方阙未可轻徭两税之馀犹须重敛但不以折纳为事一切以本色输官又不以纽配为名止以正税加纳天下幸甚唐主即敕有司从之然竟不能行尹起莘曰黄放诏赦白催吏徴之弊其来久矣此书诏罢折纳纽配法其文甚美然竟不能有所施行纲目大书以著其虚文也
  四年二月豫借河南夏秋税
  唐主以军食不足敕河南尹豫借夏秋税民不聊生租庸使以仓储不足颇朘音宣蹇缩也剥也军粮军士流言益甚宰相惧率百官上表请出内库之财以给诸军唐主欲从之刘后曰吾夫妇君临万国虽藉武功亦由天命命既在天人如我何宰相又于便殿论之后属耳于屏风后须臾出妆具及三银盆皇㓜子三人于外曰四方贡献随以给赐所馀止此耳请鬻以赡军宰相惶惧而退
  尹起莘曰荘宗乱亡之事非一而贪吝之祸尤深既以朘削失军心又以掊敛失民心夫平时正税尚欲捐以予民忍复先期而取强以豫借名之乎况是时人心已离虽尽出内帑痛自改厉尚恐不及矧又以贪吝趣之哉
  按荘宗之事盖不足道也然而理乱兴亡较然可睹未有循此而不乱亡者也大凡贪者必富富则逾吝当此财用告匮军民胥怨之时惟有开仓廪以赈贫民出金帛以励将士或者尚可挽回而牝鸡司晨将多藏厚殖以自封也不知夫天命已去四海之富尚属他人而区区蓄积将焉用之诚哉乱亡之事非一而贪吝之祸尤深也
  明宗天成二年免三司逋负二百万𦈏
  胡氏曰明宗不事华侈故除省耗绝进奉今又蠲逋负近二百万𦈏一人寡欲受赐者不知其几何人矣尹起莘曰蠲免逋负此俭徳之效也然逋在三司民何预焉虽不及民而三司将何所取必取之于民矣故免三司所以免民也
  按此条尹氏发明最为深切世儒所见者近谓欠在民者可赦已徴在官不得赦三覆斯言知贪墨之吏既已犯侵冒之恶名势必将移其实祸于民重复科徴也免三司所以免民尤确不可易之论故凡蠲逋税者应在民在官一体赦免庶无黄放白催之弊
  以上薄税敛







  御定孝经衍义卷三十三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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