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渊鉴类函 (四库全书本)/全览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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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𩔗函卷二百六十七
  人部二十六笑 寝 疾泣 哭
  笑一
  原说文曰欣笑喜也 易曰同人先号咷而后笑 又曰旅人先笑后号咷 又曰笑言哑哑 诗曰终风且暴顾我则笑谑浪笑傲中心是悼 又曰兄弟不知咥其笑矣 又曰宴笑语兮 礼斗威仪曰君乘土而王其民人好大笑 乐动声仪曰人情喜则笑矣 老子曰下士闻道大笑之不笑不足以为道 増荘子曰造适不及笑献笑不及排 又曰人上夀百岁中夀八十下夀六十除病瘦死䘮忧患其中开口而笑者一月之中不过四五日而已矣 邓析子曰体痛者口不能不呼心恱者颜不能不笑 淮南子曰夫载哀者闻歌声而泣载乐者见哭者而笑哀可乐者笑可哀者载使然也 论衡曰天怒则隆隆雷声天喜应哑哑而笑郍不
  闻笑也 桓谭新语曰关东俚语人闻长安乐则向西而笑 正论曰搔癣之为恱先笑而后愁 养生要诀曰人语笑欲令至少不欲令声高寇过语笑损肺肠精神不足
  笑二
  原吕氏春秋曰戎常冦关幽王击鼓诸侯皆至褒姒大恱而笑王欲褒姒之笑数击鼓而诸侯至无冦及真冦至击鼓而诸侯不来遂为戎所灭 増荘子曰齐桓公田于泽见鬼焉公反诶诒为病数日不出齐士有皇子告敖者曰臣闻泽有委虵恶闻雷车之声则捧其首而立见之者殆乎霸公冁然笑曰此寡人之所见者也于是正衣冠与之坐不终日而不知病之去也 又曰河伯至北海望洋而叹曰吾长见笑于大方之家 列子曰晋文公出会欲伐卫公子锄仰天而笑公问何笑曰臣笑邻之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道见桑妇悦而与言然顾视其妻则亦有招之者臣窃笑之公悟其言乃引师还未至而有伐其北鄙者矣 原左𫝊曰晋侯使郤克徴会于齐齐顷公帷妇人使观之郤子登妇人笑于房 又曰晋士弥牟送叔孙于箕叔孙使梁其跮待于门内曰余左顾而欬乃杀之右顾而笑乃止 増又曰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𫉬之始笑而言 又曰季子曰无为天下戮笑 原榖梁𫝊曰季孙行父秃晋郤克跛卫孙良夫眇曹公子首偻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跛者御跛者偻者御偻者萧同叔子处台而笑之客不恱 増又曰楚子伐吴执齐庆封将杀之灵王使人以庆封令于军中曰有若齐庆封弑其君者乎庆封曰子一息我亦且一言曰有若楚公子围弑其兄之子而代之为君者乎军人粲然皆笑 礼记檀弓曰鲁人有朝祥而暮歌者子路笑之原晏子曰齐景公置酒泰山公西望喟然叹泣数行曰寡人将去堂堂国者而死邪左右泣者三人晏子搏髀仰天大笑曰乐哉今之饮也公怒曰子笑何也对曰臣见怯君一谀臣三是以大笑公惭 史记曰孙子试兵以王宠姬二人为军队长三鼓宫女皆掩口而笑 琐语云师旷御晋平公鼓瑟辍而笑曰齐侯与其嬖戏坠于床而伤其臂平公命人书之曰某月某日齐侯戏而伤问之于齐侯笑而曰然有之 増说苑曰赵简子举兵伐齐有被甲而笑者简子曰子何笑对曰臣乃有宿笑简子曰有以说之则可无则死对曰当桑之时臣邻家父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追之不能还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也简子曰今我伐国失国是吾旷也还师而归 又曰宋刘伯龙历郡守贫寠慨然营什一之利一鬼在旁抚掌大笑伯龙曰贫穷固有命乃复为鬼所笑也遂止 又曰宋愚父得燕石藏之以为大宝周客见之俛首掩口胡卢而笑曰此燕石也 战国䇿曰楚王游于云梦有狂兕触车径轮弯弓而射应发而殪仰天而笑曰乐矣今日之游万岁千秋之后谁与同此乐乎安陵君泣涕数行而进曰臣入则侍编席出则陪万乘万岁千秋之后愿得身试黄泉先蓐蝼蚁王大恱史记曰有躄者盘散行汲平原君美人居楼上临
  见大笑之明日躄者至平原君门请曰臣不幸有罢癃之病而君之后宫临而笑臣臣愿得笑臣者头平原君笑应曰诺躄者去平原君笑曰观此竖子乃欲以一笑之故杀吾美人不亦甚乎终不杀岁馀賔客门下舍人稍稍引去者过半平原君怪之门下一人前对曰以君之不杀笑躄者以君为爱色而贱士士即去耳平原君乃斩笑躄者美人头自造门进躄者因谢焉其后门下乃复稍稍来 原又曰高祖奉玉卮为太上皇夀曰始大人常以臣无赖不能治产业不如仲力今某之业所就孰与仲多殿上群臣皆呼万岁大笑为乐 増又曰公孙弘为人谈笑多闻 原汉书曰匡衡能觧诗诸儒为之语曰匡说诗觧人颐 増东方朔别传曰朔于上前射覆中之郭舍人亟屈被榜朔曰南山有木名为柘良工材之可以射射中人情如掩兔舍人数穷可不早谢上乃搏髀而大笑也 东观汉记曰光武微时与邓晨观䜟云刘秀当为天子或言国师公刘秀当之光武曰安知非仆乎建武三年上徴晨还京师数燕见说故旧平生为忻乐晨从容谓帝曰仆竟办之帝大笑 又曰桓荣为博士入会庭中诏赐奇果受者皆怀之荣独举手捧之以拜帝笑指之曰此真儒生也 班固荅賔戏曰賔戏主人主人逌尔而笑曰若賔之言所谓守窔奥之荧烛未仰天庭而睹白日也 原蜀志曰马忠为人宽济有度量但诙啁大笑忿怒不形于色 蜀记曰谯周字允南体貌素朴无造次辨论之才诸葛亮领益州牧周为劝学从事初见亮左右皆笑既出有司请推笑者亮曰我尚不能忍况左右乎 増魏志曰贾诩字文和文帝为五官将而临淄侯植才名方盛有夺宗之议太祖有问诩嘿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荅何也对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也太祖大笑于是太子遂定 又曰毛皇后父嘉本典虞车工卒暴富贵明帝令朝臣会其家饮宴其容止举动甚蚩𫘤语辄自谓侯身时人以为笑 王隐晋书曰杜预伐吴军入城至都督孙歆帐下生将歆诣预王濬先列得歆头而预生送歆洛中大笑 荀朂别𫝊曰司徒缺帝问其人朂曰魏文用贾诩为公孙权笑之 原世说曰张华问陆机曰云何以不来机曰云有笑疾恐公未悉故未敢俄而云诣华华为人多姿致又好帛纒须一作以锦囊盛须云见大笑不能自己 又曰桓南郡与道曜讲老子王侍中为主簿在坐桓公曰王主簿可顾名思义王未有荅且大笑桓公曰王思道故能作大家儿笑 増又曰王敦初尚主如厕见漆箱中盛干𬃷本以塞鼻王谓厕上亦下果食遂至尽既还婢擎金漆盘盛水琉瓈椀盛澡豆王因倒著水中饮之谓是干饭群婢莫不笑 王氏彚苑曰王凤遇官属尤嫚使奴蒙虎皮怖其参军陆英俊㡬死因大笑为乐 语林曰吊王武子客正哭见孙子荆驴鸣变声成笑 又曰董昭失势久为卫尉昭乃厚加意扵侏儒正朝大会侏儒作董昭卫尉啼面叙太祖时事举坐大笑明帝怅然不怡月中以为司徒 原晋中兴书曰石勒与李阳相近阳性刚愎每争沤麻池共相扑打互有胜负勒既贵召阳至引入言及平生酒酣引阳肘曰卿年老臂中故有力不颇复与人斗邪孤往数得卿拳卿亦快得孤毒手因大笑 増崔鸿后赵录曰桃豹少时以胆勇骑射称尝攘臂大言曰大丈夫遭魏太祖不封万户侯位上将者非丈夫也时类笑之豹骂言尔鼠子辈安知君子豹变之志乎 南史曰宋司徒褚彦囬送湘州刺史王僧䖍阁道坏坠水仆射王俭马惊跌下车谢超宗拊掌笑曰落水三公堕车仆射 萧子显齐书曰张敬儿武将不习朝仪闻当内迁于密室中屏人学揖让荅对室中俯仰如此竟日侍妾窃窥笑焉后魏史曰宗室苌性刚毅未尝笑孝文曰闻公一生不笑今当为朕笑竟不能得帝曰五行之气偏有所入如此 北史崔瞻𫝊曰诏议三恪之礼崔瞻别立一议魏𭣣读讫笑而不言瞻曰何容读国士议文直此冷笑神异经曰东方有人不妄语恒笑仓卒见之如痴 搜神记曰孙𬘭杀徐光而无血后𬘭上蒋陵有大风荡𬘭车顾见光在于松树上拊手笑之俄而𬘭诛 唐书曰李义府状貎温恭与人语必嬉怡微笑而偏忌阴贼忤意者辄加倾陷故时人言义府笑中有刀 唐史记曰郑綮同平章事省吏走其家上谒綮笑曰诸君悮矣人皆不识字宰相亦不及我吏言不妄俄闻制诏下叹曰万一然笑杀天下人 又曰宦者鱼朝恩会百官释菜执易升坐讲鼎有覆𫗧象以侵宰相王缙怒元载怡然朝恩曰怒者常情笑者不可测元载衔之 五代史曰荘宗入汴末帝惶恐不知所为郑珏曰臣有一䇿愿得𫝊国玺驰入唐军以缓其行而待救兵之至末帝曰顾卿之行能了事否珏俛首徐思曰但恐不易了于是左右皆大笑 黄又仲交广记曰合浦尹牙为郡主簿太守到官三年不笑牙问其故曰父为太尉所杀牙乃辞至洛为太尉养马三年断其头而还 宋纪曰扈蒙有笑疾虽在上前不自禁 又曰张戬与台官王韶论新法不便又诣中书争之王安石举扇掩面而笑戬曰戬之狂直宜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少矣 又曰邓绾除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孔目房乡人在都者皆笑且骂绾曰笑骂从他笑骂好官还我为之 元史列传曰张翥每以文自负常语人曰吾于文已化矣他日翰林学士实喇卜示以所为文请易置数字苦思不就实喇卜曰先生于文岂犹未化邪何思之苦也翥因相视大笑盖翥平日善谑谐出谈吐语辄令人失笑一座尽倾入其室蔼然春风中也 明泳化类编曰成化间一御史性颇狂以居言路署名字大寸许一郎中厌之贻之口占云诸葛大名垂宇宙今人名大欲如何诸司𫝊以为笑 明诗小𫝊曰袁景休读经史喜为歌诗刘子威以海内文章自负景休每向人摘纰谬者以为姗笑子威大怒诉于郡尉摄而笞之曰若敢复姗笑刘侍御文章邪景休仰而对曰民宁受笞数十不能改口沓舌妄䛕刘侍御也尉笑而遣之 又曰严嵩当国时江西士绅以生辰致贺嵩长身耸立诸公俯躬谒高新郑旁聣而笑嵩问其故新郑曰偶思韩昌黎鬭鸡诗大鸡昂然来小鸡竦而待是以失笑耳京师市语谓江西人为鸡相与哄堂而散
  笑三
  原晏晏 嘻嘻诗言笑晏晏 易妇子嘻嘻终吝 至矧 觧颐礼父母有疾笑不至矧齿本也 匡说诗 増不和 莫逆荘子强亲者虽笑不和 又子桑户孟子反子琴张相视而笑莫逆于心遂相与友 绝倒 哄堂世说卫玠谈道阿平绝倒倒大笑也御史分纪监察御史每公堂会食皆绝笑言若有不可忍者杂端大笑而三院皆笑谓之哄堂则不罚
  欢咍 嗢噱文粹笑言入口何欢咍 彚苑嗢噱笑声 轩渠 揶揄蓟子训𫝊儿识父母轩渠笑悦注轩渠小儿笑 世说曰罗友在桓温府以家贫乞禄温谓其诞肆许而不用后同府有得郡者温为席送别友至独后问之荅曰昨奉教旨首旦出门于中路逢一鬼大见揶揄云我只见汝送人作郡何以不见人送汝作郡民始怖终惭不觉淹缓温虽笑其滑稽而心颇愧焉后以为襄阳太守揶揄拍手笑绝缨 喷饭史记淳于髠仰天大笑冠缨索绝 东坡遗文与可竹诗与可大笑喷饭满案原头没杯案 影见水中曹瞒别传太祖与人谭论戏弄尽无隐讳及欢恱大
  笑至于头没杯案中肴膳霑污于巾帻也 世说陆云著衰绖上船见水中影因大笑落水救之免死
  笑四
  原爰笑爰语 载笑载言并诗 冁然而咍 溺人必笑𫝊 胡卢孔丛子子思荐李音于卫君君胡卢大笑 嚬笑史记韩昭侯曰明主爱一嚬一笑今袴岂特嚬笑哉 増解颜列列子事老商五年之后心庚念是非口庚言利害老商始一解颜而笑 局局蒋闾葂荐季彻于鲁君季彻局局然笑蒋闾葂覤覤然惊 嫣然登徒子赋东家之子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 含睇宜笑楚辞曰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薛荔兮帯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众兆所咍曰行不群以颠越兮又众兆之所咍咍笑也目笑史记平原君与毛遂偕入楚十九人相与目笑之 尽气东观汉记初桓荣遭仓卒
  困厄时常与族人桓元卿俱捃拾投间辄诵书元卿谓荣曰卿但尽气耳当安复施用乎荣笑而不应后荣为太常元卿来候荣诸子谓曰平生笑君尽气今何如元卿曰我农民安能预知此 坠驴本传陈搏闻太祖登极大笑坠驴曰天下定矣 笑比河清潜确𩔗书包拯字孝肃天性严肃未尝以辞色恱人人谓其笑比黄河清
  笑五
  増诗唐李白诗曰众夫指之笑谓我知不明 又曰陇吏垂手笑官何问之愚 又曰粲然忽自哂授以炼药说 又曰美人一笑千黄金 白居易诗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原赋晋孙楚笑赋曰有度俗之公子总万物之细故心髣髴乎巢由以得意为至乐不拘恋乎凡流会亲戚于高宇结宗盟于绸缪所以交颈偃仰推胸指掌亢洪声扵通谷顺长风以流响气参谭以相属若将颓而复往或嚬䠞俛首状似悲愁怫郁唯转呻吟郁伊或携手悲啸𭊌天长叫迟重则如陆沈轻疾则如水漂徐疾任其口頬圎合得乎机要或中路背叛更相毁贱倾倚叵我雕声迄乎日晏信天下之笑林调谑之巨观也
  寝一
  原东首 北堂礼君子寝恒东首东首生气 古诗安寝北堂上 有衣 无伏语必有寝衣长一身有半礼记寝无伏伏覆也 増警枕 弹丸宋元通鉴吴越王钱镠自少在军中夜未尝寐倦极则就圆木小枕或枕大铃寐熟辄欹而寤名曰警枕 又镠或寝方酣外有白事者令侍女振纸即寤时弹铜丸于楼墙之外以警直更者 原目炯炯 腹便便白帖目炯炯而不寐 后汉𫟪韶字孝先曽昼日假寐弟子私嘲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但欲眠详读书 夜以安身 早而假寐传赵盾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鉏麑曰不忘㳟敬民之主也 増睡于床下 入眠帐中汉书陈咸字子康父万年常病召咸教戒于床下语至夜半咸睡头触屏风万年大怒欲杖之咸叩头谢曰具晓所言大要教咸谄也万年乃不复言郭子曰许侍中顾司空入王丞相帐中眠 眠不可近 悟便得奸世说魏武云我眠中不可妄近近便砍人亦不觉左右宜深慎此后佯睡所幸人窃以被覆之因便砍杀自后安眠人莫敢近者 益部耆旧传何元为成都令常眠睡其觉寤便得奸诈咸畏元之发摘或以为有术得知之无敢复欺者文侯听乐 孝宗读疏汉书礼乐志魏文侯最为好音谓子夏曰听古乐则欲寐
  及闻郑卫之音予不知倦焉 通鉴宋孝宗时朱熹投匦进封事言大本急务疏入夜下七刻帝已寝亟起秉烛读之终篇
  寝二
  原明发不寐 尚寐无觉诗忧而欲寐也 乃安斯寝夙兴夜寐 乃寝乃兴 増熟寝经宿后梁纪岐王李茂贞治军甚宽待士卒简易有告部将苻昭反者岐王直诣其家悉去左右熟寝经宿而还由是众心悦服夜寝屡迁通鉴宋王彦独保共城西山遣腹心结两河豪杰图再举金人购求彦急彦虑变夜寝屡迁
  疾一
  増释名曰疾病也客气中人急疾也病并也与正气并在肤体中也 周易曰损其疾使遄有喜 毛诗曰疢如疾首 周礼曰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𠻳上气疾 又曰寒暑不时则疾 曲礼曰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曰某有负薪之忧 春秋公羊传曰御絷不立恶疾也 国语曰譬之如疾余惧易焉 老子曰知不知上不知知病夫唯病病是以不病 管子曰凡国都皆有养疾聋盲喑哑跛躄偏枯不耐自生者上𭣣而养之 尹子曰与死者同病难为良医与亡国同道不可为谋 又曰人将疾也必先不甘鱼肉之味魏子曰待扁鹊乃治病终身不愈也用道术则无所不治也 淮南子曰土地各以数生人是故水气多喑风气多聋林气多疟木气多伛生子多有此疾 韩诗外𫝊曰人主之病十有二发非有贤医莫能治也 吕氏春秋曰身尽府种府腹病种首疾筋骨沈滞血胍壅塞九穷寥寥曲失其宜虽有彭祖犹不能为也 唐书曰太宗谓侍臣曰治国与养病无异也病人觉愈弥湏将䕶若有触犯必至殒命治国亦然天下稍安尤湏兢慎若便纵逸必至䘮败 风俗通曰无恙俗说疾也凡人相见及书问者曰无疾邪按上古之时草居路宿恙噬虫也食人心凡相劳问者曰无恙乎非为疾也
  疾二
  増荘子曰尧以天下让扵子州支父子州支父曰我适有幽忧之病方且治之未暇治天下也 太公金匮曰丁侯不朝武王乃画丁侯三旬射之丁侯疾大剧四夷闻之皆惧各以其职来贡 六韬曰欲伐大国行且有期王寝疾十日不行太公负之而起曰行已有期君不发天下闻之国亡身死胡不勉之王允言如有病者左传曰晋侯梦大厉公觉召桑田巫曰不食新矣 列子曰龙叔谓文挚曰子之术微矣吾有疾病子能已乎文挚曰唯命所听然先言子所病之证龙叔曰吾乡誉不以为荣国毁不以为辱得而弗喜失而弗忧视生如死视富如贫此奚疾哉奚方能己之乎文挚乃命龙叔背明而立文挚从后向明而望之既而曰嘻吾见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虚矣㡬圣人也子心六孔流通一孔不达今以圣智为病者或由此乎非吾浅术所能己也又曰秦人逢氏胡有子少而慧及壮而有迷罔之疾闻歌以为哭视白以为黒水火寒暑无不倒错者焉 又曰季梁得病七日大渐其子环而泣之请医季梁谓杨朱曰吾子不肖如此之甚汝奚不为我歌以晓之其子不晓终谒三医而季梁之疾自瘳 吴氏春秋曰齐王疾瘠使人之宋迎文挚视疾挚谓太子曰王疾可已虽然必杀挚非怒王则不可治怒而挚必死太子请之文挚往而不至三齐王已怒文挚至不觧履登床王重怒叱而起病乃已生烹文挚 荘子曰子来有病喘喘然将死其妻子环而泣之 又曰南荣趎曰里人有病里人问之病者能言其病病者犹未病也若趎之闻大道譬犹饮药以加病也 潜确类书曰子胥曰子闻河上之歌乎同病相怜同忧相救 赵晔吴越春秋曰越王出石室召范蠡谓之曰吴王疾三月不愈孤闻人臣之道主疾臣忧且吴王遇孤恩泽甚厚恐疾之无瘳也唯先生卜焉范蠡曰今日日辰阴阳上下和亲王不死明矣到巳已当有瘳也 墨子曰墨子病洗鼻问曰先生以鬼神为明福善祸恶今先生圣人也何故病墨子曰病者多方有得之劳苦有得之寒暑今有百门而闭其一贼何处不入哉 春秋后语曰越医扁鹊过齐桓侯客待之入朝见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腠理皮肤也桓侯曰寡人无疾扁鹊出桓侯谓左右曰医之好利欲以不病为功后五日复见曰君疾在血脉后五日复见曰病在肠胃后五日见桓侯而还走桓侯使人问其故曰疾在骨髓臣是以无诣也桓侯遂卒 战国䇿曰扁鹊见秦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之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也除之使耳不聪目不明君以告扁鹊鹊怒而投其石曰君与知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秦政如此则一举而亡国矣 韩子曰秦昭王有疾百姓买牛而家为王祷 原史记曰陈轸适至秦惠王曰子去寡人之楚亦思寡人否轸对曰王闻越人荘舄乎王曰弗闻轸曰荘舄仕楚执珪有顷而疾为越声楚王曰舄故越之鄙细人也今仕楚执珪贵极矣亦思越不或对曰凡人思故在其疾也彼思越即越声不思越即楚声使人往听之犹尚越声也今臣虽弃逐之楚岂能无秦声哉 増又曰晋侯多疾即导引不食榖 西京杂记曰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库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光明人有疾病在内揜心照之则知病之所在汉武故事曰初霍去病微时数自祷神君乃见其形
  自修饰欲与去病交接去病不肯神君亦惭及去病疾笃上命为祷神君神君曰霍将军精气少夀命不长吾尝欲以太一精补之可得延年霍将军不晓此意遂见断绝今疾必死可无救也去病竟薨 原汉书曰司马相如疾甚上曰可往𢘤取其书使往而相如已死家无遗书问其妻对曰长卿未尝有书也时时著书人又取去长卿未死时为一卷书曰有使来求书奏之其遗札言封禅事所司奏焉天子异之 増严助𫝊曰有狗马之病不能胜服 葛洪神仙𫝊曰茅君居于茅山人有疾病往请福常煮鸡子十枚以内帐中湏㬰茅君皆一一掷鸡子还之归破之皆无复黄者病人当愈若中有土者不愈以为常候鸡子如故无开处也 说苑曰丙吉有阴徳于孝宣帝微时及即位将封之会吉病甚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徳者必享其乐以及子孙病果愈 又曰王章为诸生学长安独与妻居章病无被卧牛衣中与妻诀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今病困不自激卬乃反涕泣何鄙也 又曰朱云年七十馀终于家病不呼医饮药遗言以身服敛棺周于身土周于椁 皇甫谧高士𫝊曰安丘望之病弟子公沙都来㸔之举立于庭树下安丘晓然有痊开目见双赤李著枯枝都仰首承李安丘食之所苦尽除 原风俗通曰子之祖彬为汲令以夏至日请主簿杜宣赐酒时北壁上悬有赤弩照于杯中其形如蛇宣恶之然不敢不饮其日便得疾云蛇入腹后彬使宣于故处设酒杯中复有蛇因谓宣此乃壁上弩影耳非有他怪宣意遂解甚怡怿 増又曰皇甫谧因病服寒食散而性与之忤每委顿不伦尝悲忿叩刄欲自杀叔母谏而止 原桓谭新论曰余归沛道疾蒙絮被绛罽襜乘骍马宿东亭亭长疑是贼发卒夜来余令吏勿鬭乃相问而去 三辅决录曰赵岐初名嘉年三十馀有重疾卧蓐七年自虑奄忽乃为遗令敕兄子可立一圎石于吾墓前刻之曰汉有逸民姓赵名嘉有志无时命也奈何其后疾瘳 増何颙别传曰张仲景过山阳王仲宣谓曰君体有病后年三十当眉落仲宣时年十七以其言远不治后至三十疾果落眉 魏志曰太傅锺繇有膝疾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见皆使虎贲轝上殿就坐后三公疾常以为故事 语林曰王仲祖病刘真长为称药荀令则为量水 晋书曰王戎先有吐疾居䘮増甚帝遣医疗之并赐药物又断賔客世说曰卫玠总角时尝问乐广梦乐云是想卫曰神
  形所不接而梦岂是想曰因也卫思因经日不得遂病乐闻故命驾为剖析之卫病小差乐叹曰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病 又曰卫玠从豫章下都人久闻其姿容观者如堵墙玠先有羸疾不堪劳遂发病死 晋孔坦𫝊曰坦疾笃庾冰省之乃流涕坦慨然曰老夫将终不问安国宁家之术乃作儿女子相问邪冰深谢焉 陶徴士诔曰年在中身疢维痁疾痁疟疾也 宋书曰羊欣有病不服药饮符水而已兼善医术撰药方数十卷 又曰谢述有心虚疾性理时或乖谬除吴郡太守以疾不之官 裴子野宋略曰殷景仁入居西州疾笃上为之累息敕西州道上不得有车声 南史曰范云忽中疾居二日半召医徐文伯视之文伯曰缓之一月乃复欲速即时愈正恐二年不复可救云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而况二年文伯乃下火而床焉重衣以覆之有顷汗流于背即起二年果卒 又曰褚澄善医术建元中为吴都太守百姓李道念以公事到郡澄见谓曰汝有重病荅曰旧有冷疾至今五年众医不差澄为胗脉谓曰汝病非冷非热当是食鸡子过多所致令取蒜一升煮服之始一服乃吐一物如升涎裹之动开看是鸡雏羽翅爪距具足能行走澄曰此未尽更服所馀药又吐得如向者鸡十三头而病都差当时称妙 北史曰魏李谐为人短小六指因瘿而举颐因跛而缓步因謇而徐言人言李谐善用三短 又曰周裴侠尝遇疾沈顿士友忧之忽闻五鼓便即惊起问左右曰可向府邪所苦因此而瘳晋公䕶闻之曰裴侠危笃若此而不废忧公因闻鼓声疾病遂愈岂非天祐其勤恪也 又曰齐兰陵王长恭有战功帝忌之人谓长恭勿预事长恭然其言未能退及江淮寇扰恐复为将叹曰我去年面肿今何不发自是有疾不疗 唐书曰有患应病者问医官苏澄云自古无此方今无所撰本草网罗天下药物亦谓尽矣试将读之应有所觉其人每发一声腹中辄应唯至一药再三无声过至他药复应如前澄因为处方以此药为主其病自除 又曰张文仲武后时至尚药奉御特进苏良嗣方朝疾作仆廷中文仲诊曰忧愤而成若胁痛者殆未可救顷告胁痛又曰及心则殆俄心痛而死 又曰武后集诸言方者与文仲共著书诏王方庆监之文仲曰风状百二十四气状八十治不以时则死及之惟头风与上气足气药可常御病风之人春秋末月可使洞利乃不困剧自馀湏发则治以时消息乃著四时轻重术凡二十八种上之 又曰郭弘霸为侍御史时大夫魏元忠病群僚省候弘霸独后入请视便液即染指尝验疾轻重贺曰甘者病不瘳今味苦当愈元忠恶其媚暴语于朝 又曰杜审言疾甚宋之问等省候荅曰甚为造化小儿所苦然吾在久压公等今死固当大慰但恨不见替人 酉阳杂爼曰柳芳为郎中子登疾重时张万福名善医引视遥见登顶曰有此顶骨何忧疾也因按脉五息复曰不错夀且逾八十乃留方数十字谓登曰不服此亦得登后为庶子年至九十而卒 又曰张万福自始至终禄食七十年未尝一日言病 又曰吴凑为福建观察使与宰相窦参有憾参数加短毁又言凑风痹不良趋走帝召还验其疾非是由是不直参 六帖曰韩弘病自河中还诏百官问疾弘遣子辞不能见公绰谓曰上使百官司省候是谓异礼宜力疾以见公卿安可卧令子侄𫝊言邪弘惧挟扶以出 又曰元和四年李巽疾革郎官省候巽言不及病但与商校程课功利 五代史曰唐王建立为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判三司事居岁馀自言不识文字愿觧三司久之称疾明宗笑曰人固有诈疾而得疾者乃出为平卢节度 通鉴宋纪曰曹彬至金陵败江南军于城下一日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余之疾非药石所能愈惟愿诸君诚心自誓以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彬即称愈 又曰王旦疾甚引对滋福殿帝曰朕方以大事托卿而卿疾如此因命皇子出拜旦惶恐走避皇子随而拜之旦言皇子盛徳必任陛下事因荐可为大臣者十馀人 又曰吕夷简感风昡诏拜司空平章军国重事疾稍愈命数日一至中书裁决可否夷简力辞帝降手诏曰古谓髭可疗疾今剪以赐卿 又曰周敦颐为虞部郎中俄得疾闻水啮其母墓遂乞知南康改葬毕曰强疾而来者为葬耳今犹欲以病污麾绂邪遂谢事 又曰陈留知县姜潜到官才数月青苗令下潜即榜于县门又移之乡村各三日无人至遂𪮫榜付吏曰民不愿矣即移疾去 又司马光卒子康居䘮因寝地得腹疾召医李积于兖乡民闻之告积曰百姓受司马公恩深今其子病愿速往也 又曰陈瓘卒于楚州刘安世尝因瓘病使人勉以医药自辅曰天下将有赖扵公当力加保养以待时用瓘曰天下代不乏人但时不用耳君亦何必拳拳于吾也 又曰宋虞允文谒刘锜问疾锜执允文手曰疾何必问朝廷养兵三十年一技不施而大功乃出一儒生我辈愧死矣以疾笃召还提举万夀观 通鉴元史天泽至真定病笃附奏曰臣死不足惜但愿天兵渡江慎勿杀掠语不及他 又曰元廉希宪称疾笃皇太子遣侍臣问疾因问治道希宪曰臣病虽剧委之于天所甚忧者大奸耑政群小阿附误国害民病之大者殿下宜开圣意急为屏除不然日就沈疴不可药矣 元列传曰努都尔噶尝卧病谓其所知曰太平真宰相才也我疾固不起而太平亦不能久于位此可叹也朝官至门候疾者皆谢遣之 又曰余阙守安庆号令严信与下同甘苦尝病不视事将士皆吁天求以身代阙闻强衣冠而出 又曰汪徳臣微疾帝劳之曰汝疾皆为我家饮以蒲萄酒觧玉帯赐之曰饮我酒服我帯疾其有瘳乎徳臣泣谢 又曰敬俨为中书平章政事以伤足告归家居十馀年痹不能行犹劬书不废 又曰贺胜以足疾请老不许曰卿卧䕶足矣赐小车出入禁闼 又曰邪律希亮虽疾病不废书史或中夜起坐取烛以书所著诗文 又曰欧阳元乞致仕不允久病不能步履丞相𫝊旨肩舆延春阁下实异数也 又曰王荐福宁人父尝疾甚荐夜祷于天愿减已年益父夀父绝而复苏告其友曰适有神人语我曰汝子孝上帝命锡汝十二龄疾遂愈
  疾三疾疫附
  原六极 二竖尚书六极二曰疾 左传晋侯病梦二竖子 彻县 易箦礼记疾病外内皆扫君大夫彻县士去琴瑟寝东首于北牖之下 檀弓曽子举扶而易箦反席未安而没啮被 去琴文粹乐颐之病恐母闻不敢呻吟啮被至破 详前 气淫 神
  左传天有六气淫则生六疾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末四支也又曰晋侯有疾叔向问子产曰寡君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鲐为祟敢问何神也子产曰实沈参神也台鲐汾神也二者不及君身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山川星辰之神又何为焉 消渴 瘨眩史记司马相如常患消渴扬雄曰臣有瘨眩之疾 积忧 䘮志积忧成病左传非鬼非食惑以䘮志 革矣 霍然礼记成子高寝疾庆遗入请曰子之疾革矣革音殛 七发霍然病已 割瘿 縻痁魏略贾逵争公事发愤生瘿欲割之太祖惜之曰十人割九人死逵犹割竟愈 文粹赵罗战无勇縻之吏请之御对曰痁作而伏注縻束也 有加 不瘳𫝊寝疾有加无瘳 书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 痌瘝 疕疡又痌瘝乃身注痌痛也瘝病也 周礼疕疡皆疮也 沈痾 美疢沈痾多脊 左传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美疢也 遘疠病忘书遘疠虐疾 列子宋阳里华子中常病忘 伪疾 佯狂吴公子光伪足
  疾入于窟室又魏祖少游荡叔父数言于其父嵩祖患之伪败面口偏叔父见云中恶风告嵩嵩呼曰叔父言汝中风已瘥乎对曰初不中风但失爱于叔父故见罔尔自后叔父所告嵩不复信 彚苑韦元成让爵于兄佯为病狂 増绵惙 康宁梦得代裴相让官表一旦被病遂至绵惙 书五福三曰康宁无疾病也 伏枕 病床彚苑职当忧戚伏衾枕况乃迟暮加烦促 杜身欲奋飞病在于床须 灼艾唐书李𪟝有病医者曰以须燎灰可治太宗自为剪须和药 宋史晋王有病
  太祖亲往视之自为灼艾晋王觉痛帝亦取艾自灼以分其痛 颠眴 憔悴扬雄曰臣常有颠眗疾恐一旦先犬马填沟壑 挚虞赋 原露其体 諐厥身左传子产云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注露羸也 諐厥身注病也 中膏肓 除心腹左传晋侯病膏之上肓之下药不至焉 又楚昭王曰除心腹之疾而寘之股肱何益 床下蚁声杯中蛇影晋书殷仲堪父患耳聪闻床下蚁动如牛斗声 乐广为河南尹有亲客久不来广
  问之对曰前在座饮酒见杯中有蛇影意恶之而有疾于时厅上有角弓画作蛇广意是弓影乃告所以仍令坐旧处与饮杯中乃是弓影遂豁然而愈 日臻弥留 大渐惟㡬顾命曰病日臻既弥留弥久也 疾大渐惟㡬注㡬危也 盘散行汲 展转伏枕上见笑二精神越渫 筋骨挺觧七发曰精神越渫百病咸生聪明眩曜恱怒不平久执不废大命乃倾 又曰四支委随筋骨挺觧血脉淫濯手足惰窳虽令扁鹊治内巫咸治外尚何及哉 如临不测之渊 似执将枯之木 汲黯之卧淮南 刘祯之居漳滨并文粹 原疾疫大札移人 盛疠不去周礼大札则令邦国移人注大札疾疫也移人避灾也 太平御览庾衮字叔褒咸宁中大疫二兄俱亡次兄毗复病疠气方盛父母诸弟皆出次于外衮独不去父母强之不可亲自扶持昼夜不眠其间又抚柩哀号不辍十馀旬疫势消歇家人乃返毘疾差衮亦无疾 増山人苦疫 亲故罹灾盛弘之荆州记治安郡有鸟焉其形似鹊白尾常以三月自苍梧而度群飞不可胜数山人见其来多苦疫气 魏文帝与吴质书昔年疾疫亲故多罹其灾徐陈应刘一时俱逝
  疾四疾疫附
  原勿药喜易无妄之疾勿药有喜 兄弟相愈诗不令兄弟交相为愈 微□又既微且□注肝疡为微肿足为□ 罔诏书言人疾不诏救 三疾户令诸一目盲两耳聋手无二指足无大拇指秃疮无发久漏下重大瘿肿之类皆为残疾痴痖侏儒腰折一肢废如此之类皆为废疾瘨狂两肢废两目盲如此之类皆为笃疾 三问礼卿疾君问之无筭大夫三问之士一问之 内热左传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 宽疾周礼以保息六养万民五曰宽疾有疾者宽养之 昼居于内礼记昼居于内问其疾可也 非人不养又曰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从政注徭役也 不问所欲又曰问疾不能遗不问其所欲四时皆有周礼四时皆有疠疾 重膇传荀瑕氏土薄水浅其恶易遘于是有沈溺重膇之疾 未及死左传张侯谓郤克曰病未及死吾子忍之 河鱼疾又曰河鱼腹疾奈何血气未动又曰令尹薳子凭以疾辞官重茧衣裘鲜食而寝王使医视之曰瘠则甚矣而血气
  未动 梦黄熊又曰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厉鬼乎子产曰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入于羽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未祀乎韩宣子乃祀夏郊晋侯有间熊音奴来反 观钧天彚苑赵简子病五日不知人扁鹊曰血脉钧治也昔秦穆公如此七日而寤寤曰我之帝所观乐主君病三日必间及寤曰我之帝所观钧天广乐赐鹊田四万亩 庙不得入榖梁曰有夭疾者不得入于宗庙䑛痔荘子谓宋人曰秦王有病召医破⿸疒邕溃疽者得车一乘䑛痔者得车五乘子岂能疗其痔邪荀偃瘅疽生疡于头目出著⿸疒邕病也 智囊宿瘤文粹智囊宿瘤并瘿也 头不受栉唐崔珏与友人云某苦病日食糜不半升头硗硗不受栉者数月矣 玉体不安七发楚太子有疾吴客往问之曰闻太子玉体不安 滞疾又虽有淹病𣻉疾犹伸伛起躄发瞽披聋况直眇小烦惫酲酿病酒之徒哉 霜露疾史公孙弘上疏乞骸骨上曰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患不已 读檄愈头风魏太祖读陈琳檄曰愈我头风 呼桓愈疟疾史桓豁子石䖍为人勇壮时有患疟者呼桓石䖍以怖之疾者多愈 増读诗愈疟诗话有病疟者子美语诗可以疗之病者云何曰夜䦨更秉烛相对如梦寐其人诵之疟犹是也杜曰更诵吾诗云子章髑髅血糢糊手提掷还崔大夫其人诵之果愈也 发蓬面黔刘禹锡发蓬如而忘乎乱面黔如而忘乎垢 思愈梦得诗疾者思愈必呻而求医 羸顿柳宗元与退之书昔与退之期为史志甚壮今因废锢连遭瘴疠羸顿朝夕就死无能为也 越人杀牲柳宗元集越人信祥而易杀傲化而偭人越人病且忧则聚巫师用鸡十始则杀小牲不可则杀中牲又不可则杀大牲而又不可则诀亲戚饰死事曰神不置我亦已矣因大食蔽而死 婴疹疾韩文况自婴疹疾宁保躯不赀病居心腹武平一书病之在四体者迹分而易逐居心腹者候遽而难治 过生患柳公绰太医箴饮食资身过则生患 生疾李珏为国者如治身及身康宁调适以自助如恃安而忽则生疾矣 设条教高士廉𫝊蜀人畏鬼而恶疾虽父母病皆委去士廉为设条教 疾疹张皋上疏神虑澹则血气和嗜欲胜则疾疹作 观图愈疾言行录宋太虚云予得疾高符仲携辋川图示予曰阅此可以愈疾果然 原疾疫天有灾疠 人有大疫月令人多疟寒 国多风欬并六帖 疾疫方起 人殃于疫并白帖
  疾五
  原诗梁简文帝卧疾诗曰沈痾类弩影积弊似河鱼讵逢龙子浴空叹楚王葅 又喜疾瘳诗曰朝窗犹掩扇宿幔未悬钩逍遥临四注兼持散九愁虽同卫子惫聊喜挚生瘳灾星夜出境鸣禽晚去楼蠲邪无贾服祅气息梁牛隔(⿱𥫗廉)-- 帘䕃翠篠映水含朱榴丹经蕴玉笥元水出长州结友寻方岳采药访圎丘神随七星变貎逐五云留飞鸿若可驾轻簪必易抽 又刘孝威和简文帝卧疾诗曰玉躬耗寒暑群望崇圭璧仁祀盛黄缣礼坛优绀席惫均楚疾愈俄同宋年益岂劳诵赋臣宁用观涛客 又朱超道岁晚沈痾诗曰风将夜共静空与月俱明烛滴龙犹伏炉开凤欲惊叶飞林失影冰合涧无声太息兴床念宁敢离衣行唯畏残藤尽不闻桴鼓鸣増唐韩愈谴疟鬼行曰乘秋作寒热翁妪所骂讥求食呕泄间不知臭秽非医师加百毒薫灌无停机灸师施艾炷酷若猎火围诅师毒口牙舌作霹雳飞符师弄刀笔丹墨交横挥 陆龟蒙酬皮袭美病中见寄诗曰逢花逢月便相招忽卧云航隔野桥春恨与谁同酩酊玄言何处问逍遥题诗石上空回笔拾蕙汀边独倚桡早晚却还岩下电袭美时有眼疾共寻芳径结烟条 李煜病中感怀诗曰憔悴年来甚萧条益自伤风威侵病骨雨气咽愁肠夜鼎惟煎药朝髭半染霜前縁竟何似谁与问空王 李建勲病中书怀诗曰落叶满山州闲眠病未瘳𥦗阴连竹枕药气染茶瓯路匪人遮去官湏自觅休焉宜更羸老扶杖作公侯 李中病中作诗曰闲斋病未起心绪复悠悠开箧群书蠧听蝉满树秋诗魔还渐动药债未能酬为忆前山色扶持上小楼 又秋夕病中诗曰卧病当秋夕悠悠枕上情不堪抛月色无计避虫声煎药惟忧涩停灯又怕明晓临清鉴里应有白髭生 崔道融病起诗曰病起春已晚曳笻伤绿苔强攀庭树枝唤作花未开 又曰病起绕庭除春泥粘屐齿如从万里来骨肉满面喜 宋钱惟演属疾诗曰积日劳无补弥天疾未瘳马卿非避事盛宪自多忧目眩花生果心惊蚁鬭牛豳冰那浣热洛笛更生愁拂枕𥦗风度穿(⿱𥫗廉)-- 帘隙日流唾壶从已缺博齿亦慵投发箧寻桐箓支颐动越讴平生江海志夕梦绕沧洲 刘筠问人疾诗曰抚枕凄然掩北轩汉庭谁问马文园风檐鸱啸厨烟绝月树乌惊药杵喧戏习五禽成妙术学𧇊一篑阻微言不因九奏清尘起天路应迷简子魂 又病诗曰暂困秦王痔无疑广客虵职居唐内相宅辟鲁东家行药虹梁度披襟蕙径斜香凝虚白室露泫紫薇花冰饮何尝热琼餐益自加熊经仙有术龟息夀无涯珍簟裁湘竹轻巾覆越纱逍遥成雅咏属和有容巴 范祖禹多疾诗曰多病心牢落经秋𩯭飒然风干桐叶地雨冷菊花天旧隐荒江汉新居俯涧瀍西都长梦想何日赋归田 张耒卧病呈子由诗曰风叶鸣𥦗已复朝唤囬归梦故山遥酒壶暗淡浮尘集药鼎青荧败叶烧闭户独依寒蟋蟀移床更就雨芭蕉病深欲请安心术长日如年未易消 唐庚疟疾示友人诗曰体中初微温来势如汤镬忽然毛发起冷撼如振铎良久交战罢顶背如释䌸尚觉头涔涔眉额如镵凿空日一寒暑有准如契约伏枕两晦朔枵然如空槖平生十围腰病起如饥鹤衰发本无㡬脱去如秋箨到今仅能步出没如尺蠖旧闻五岭法有此万户疟而我自侨居了不蒙阔略况子又持养何至亦例著此身自空虚客疾安所托请作如是观无病亦无药 陈与义眼疾诗曰天公嗔我眼常白故置昏昏阿堵中不怪参军骑瞎马但妨中散送飞鸿著篱令恶谁能对损读方奇定有功九老从来为佛种会知邪律证圎通 范成大病中夜坐诗曰村巷秋舂远禅房夕磬深饥蚊尝绕𩯭暗鼠忽鸣琴薄薄寒相中棱棱瘦不禁时成洛下咏却似越人吟 陆游病中诗曰风雨暗江天幽𥦗起复眠忍穷安晚境留病压灾年客助修琴料僧分买药钱馀生均逆旅未死且陶然 又病中戏咏诗曰八十行加二清秋住故山新凉足眠睡旧疾害跻攀雪白纷残𩯭栀黄染病颜疲牛卧斜日羸马噍枯菅贫废儿孙学慈生仆妾顽赎衣时已迫贷米岁方艰斋钵僧嘲薄盘餐客笑悭从今谢还往惟有掩柴关 赵师秀病起诗曰身如痩鹤已伶俜一卧兼旬更有零朝客偶知亲送药野僧相保密持经力微尚觉衣裳重才退难徼笔墨灵惟有爱花心未已遍分黄菊插空瓶 翁卷暮春病归诗曰朝朝风景添吾病亦开帘洗药花前晒𫝊方壁上黏力微还省语身老更看髯昨日林僧至茶杯始一拈 徐经孙病中有感诗曰习懒多成病旬馀久覆杯帐中闻燕语瓶里看花开医已肱三折愁来肠九回何时得疏散屐齿印苍苔文天祥病中诗曰骤雨知何处一溪秋水生苦吟肩
  鹤瘦多病耳蝉鸣隐几惟便睡挑书正倦行山深明月夜丐我半𥦗青 熊鉌病中诗曰镜里初疑看不真衰颜只恐是他人医言断酒方除病母戒观书亦损神卧久不知黄叶落起来添出白髭新自梳头发斜阳下手脱随风半秃尘 元萨都拉病中夜坐诗曰江树花开午夜春绿香吹散隔帘云吟诗思苦家人怪捣药声高邻舍闻惟有工程餐白术亦无心事对红裙消愁且喜西楼畔明月一池蛙乱喧 黄溍闻子贱卧疾诗曰吾子乃多病何人共觧颜水声和药臼春色闭松关 郭奎开岁卧病诗曰多病文园渴未消自从人日遇花朝不知杨柳将春色绿到淮南第㡬桥 丁鹤年病衰诗曰病骨秋増痛衰容日减华脸霞怜竹叶𩯭雪妒菱花往事嗟何及归程望转賖少年歌舞地此日属谁家明蓝仁病起诗曰帯缓肌如削巾欹发半垂故人怜病起稚子笑行迟郤酒忧成醉𭣣书老更痴满冈梧竹尽尚想凤栖时 许继病中诗曰风雪年将尽山林客未还消磨尘世事留得病身闲 王绂病中雨夜诗曰不眠孤烛在风雨送凄凉病骨秋加瘦羁愁夜并长自应强饮食谁复问衣裳蟋蟀如相念时来啼近床 李东阳病中言怀诗曰三年病后强趋朝又拥重门卧寂寥梦绕千山心不定枕欹双臂力全消笼灯月暗疑无影园雪风稀未满条睡起忽然忘握髻不胜云𩯭晚飘萧沈周病中夜怀诗曰病与忧相并如何老不成少年
  犹昨日往事讶前生月共轩𥦗净秋将枕席清瘦何消览镜洗面手还惊 又秋夜卧病诗曰雨满疏灯风满堂呻吟聊复对蛩螀老人衣服秋偏早多病衾裯夜转长客有遗蓍因习卦家无储药且看方辟除苦望登高节可奈茱茰未拆房 祝允明卧病诗曰鞅掌思将适野情偶縁风火便相婴悬知智鄙同为疟且喜闲忙总不行服饵转令谙物性静思因得检长生医经士典都馀䇿一卷南华万物平 何景明病后诗曰病后频经节序过不将风景怨蹉跎秋来门巷依枫橘岁晚衣裳恋芰荷洛下闲吟辞宦早茂陵消渴著书多凤凰池上三年客腰䮍空鸣白玉珂
  原赋晋挚虞疾愈赋曰余体气不和饮食渐损旬有馀日众疾并除馈食纎纎而日鲜体貎廉廉而转损校朝夕其未殊验朔望而减本形容消而憔悴体质惫而狼狈内忧深而虑远乃量餐而度带讲和缓之馀论寻越人之遗方考异同以求中稽众术而简良会异端于妙门乃归奇于涉㕓惟兹药之攸造宝明中之皆坚丸以三七为剂服以四献为程势终朝而始发景未仄而身轻食信宿而异量体涉旬而告平 梁裴子野卧疾赋曰旅闻禁以永久迫衰老而殷忧无筋力以为礼聊卧疾以来休是时冻雨洒尘凉阴满室风索索而傍起云霏霏而四密尔乃高歌莫和旨酒时倾洗然尚想何虑何营
  原表梁简文帝在州羸疾自解表曰昔违紫复曽不弱冠今梦青蒲逝将已立愿归之谒不逮宸矜民请之书遽降天允属上党之雄山西宣将五校失道八尉骄贪一箭而解重围更成戎阻九战而绝甬道翻就䘮师虽王郭不追朱买难嗣实以褰襜明目日夜厉精地杂黠羌民多犷俗人非公孝欲使任类汝南勲异伯宗必须荣逾戊巳州牧良才实属多士无令菲薄徒积妨贤増宋吕诲有疾乞致仕表曰臣本无宿疾偶值医者用术乖方妄投药剂寖成风痹遂难行步非祗惮𨂂盭之苦又将虞心腹之变
  増疏晋皇甫谧因病上疏曰久婴笃疾躯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载又服寒食药违诸节度辛苦荼毒于今七年隆冬祼袒食冰当暑烦闷加以咳逆或若温疟或类伤寒浮气流肿四支酸重于今困劣
  増书魏刘祯与曺植书曰使君始垂哀怜意眷日崇譬之疾病乃使炎农分药岐伯下鍼疾虽未除就没无恨何者以其天医至神而荣魄自尽也 原梁简文帝荅湘东王书曰暮春美景风云韶丽兰叶堪把沂川可浴弟邵南寡讼时辍甘棠之阴冀州为法暂止褰襜之务唐景荐大言之赋安汰述连环之辩尽游玩之美致足乐乎吾春初卧疾极成委弊虽西山白鹿惧不能愈子预赤丸尚忧未振高卧六安每思扁鹊之问静然四屋念绝修都之香皇上慈被率土甘露聿宣鸣银鼓于宝坊转金轮于香地法雷警梦慧日晖朝道俗辐凑远近毕集独以疾障致隔闻道岂止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仆有关外之伤周南起留滞之恨 増梁沈约与徐勉书曰开年以来病増虑切当由生灵有限劳役过差总此凋竭归之暮年牵䇿行止努力祗事外观旁览尚似全人而形骸骨力不相综摄常须过自束持方可黾勉解衣一卧支体不复相关取煖则烦加寒必利百日数旬革带常应移孔以手握臂率计月小半分
  原序梁陶弘景肘后百一方序曰夫生民之所为大患莫急乎疾疹疾疹而弗治犹救火不以水也今辇掖左右师药易寻郊郭之外已自难值况穷村迥陌遥山绝浦其间夭枉焉可深言方术之书卷帙徒繁拯济盖寡就欲披览回惑多端抱朴此制实为深益然尚有阙漏未尽其善辄采集补闻凡一百一首葛氏序云可以施于贫家野居然亦不止如此今缙绅君子若常处间佚乃可师药有方脱从禄外邑将命远途或祗直禁闱晨宵闭隔或羁束戎阵城垒严阻忽惊急仓卒唯拱手相看孰若便探之枕笥则可庸竖成医故备论节度使晓然无滞
  増文吕子达郁篇曰凡人三百六十节九窍五藏六府肌肤欲其比也血脉欲其通也筋骨欲其固也心志欲其和也精气欲其行也若此则病无所居而恶无由生矣病之苖恶之生也精气郁也
  増论孙思邈曰人之四肢五藏一觉一寐吐纳往来流为荣卫章为气色发为声音人之常数也阳用其形阴用其精天之所同也失则烝生热否生寒结为瘤赘陷为⿸疒邕疽奔则喘乏竭则焦槁发乎面动乎形天地亦然五纬缩赢孛彗飞流其危诊也寒暑不时其烝否也石立土踊是其瘤赘山崩土陷是其⿸疒邕疽奔风暴雨是其喘乏川渎竭涸是其焦槁高医道以药石救以砭剂圣人和以至德辅以人事故体有可愈之疾天有可振之灾 杨泉物理论曰凡病可治也人不可治也体羸性弱不堪药石或刚暴狷急喜怒不节或情欲放纵贪淫嗜食此皆良医不能加功焉夫君子病也犹可为也必使无病也不可为矣盖谓节其饮食量其多少也 又曰榖气胜元气其人肥而不寿元气胜榖气其人瘦而寿养性之术常使榖气少则病不生矣 曺植论疫气曰建安二十二年疠气流行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䘮或以为疫者鬼神所作夫罹此者悉被褐茹藿之子荆室蓬户之人耳若夫殿处鼎食之家重貂累蓐之门若是者鲜焉此乃阴阳失位寒暑错时是故生疫而愚民悬符厌之亦可笑也
  泣一
  原说文曰泣无声出涕也 诗曰泣涕如雨 又曰伫立以泣 増又曰子高曰泣有二焉大奸之人以泣示信妇人懦夫以泣著爱 原说苑曰圣人之于天下也譬犹一堂之上令满堂饮酒有一人向隅而泣则一堂之人皆不乐矣
  泣二
  原说苑曰禹出见罪人问而泣之左右问其故禹曰尧舜之民皆以尧舜之心为心今吾为君百姓皆以其心为心是以痛之 史记曰箕子过故殷墟咸生禾𮮐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为近妇人乃作麦秀之诗以歌咏之殷民皆流涕详麦 左传曰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为馆于其宫侧而振万焉夫人闻之泣曰先君以是舞也习戎备也今令尹不寻诸仇雠而于未亡人之侧不亦异乎 又曰叔孙婼䀻于宋宋公享昭子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乐祁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而乐乐而哀皆䘮心也何以能久 増又曰宋公子地有白马四公嬖向魋魋欲之公取而朱其尾鬛以与之地怒使其徒夺之魋惧将走公闭门而泣之目尽肿 原国语曰叔向见司马侯之子抚而泣之曰自其父死也吾蔑与比而事君也昔者其父始之我终之我始之夫子终之 礼记曰高子皋执亲之䘮泣血三年未尝见齿君子以为难 又曰弁人有其母死而孺子泣者孔子曰哀则哀矣而难为继也 尸子曰曽子每读䘮礼泣沾襟 又曰费子阳谓子思曰吾念周室将灭涕泣不可禁也子思曰然今以一人之身忧世之不治而涕泣不禁是忧河水浊而以泣清之也 増又曰蔡威公闭门而哭三日泣尽继以血其邻窥墙问曰何故悲哭荅曰吾国且亡吾闻病之将死不可为良医国之将亡不可为计谋吾数谏吾君不用是知将亡 原新序曰周舎事赵简子居无几何周舎死后与诸大夫饮酒酣简子泣曰百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众人之唯唯不如周舎之谔谔自周舎死吾未尝闻吾罪也吾国几亡乎是以垂泣吕氏春秋曰吴起治西门之外王错谮之魏武侯武侯使人召之吴起至于岸门止车而望西河泣数行下说苑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人悲乎周曰夫千秋万岁之后高台既已坏曲池既以堑坟墓既已下婴儿竖子樵采者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夫以孟尝君贵尊乃若是乎于是孟尝君潸然涕泣曰令文立若破国亡邑之人详琴 论衡曰昔周人有仕不遇年老白首泣涕于途者或问何为泣乎对曰吾仕数不遇自伤年老失时是以泣 又曰苏秦张仪学纵横之术于鬼谷先生先生曰能说我泣则能分天皇之地秦说鬼谷先生先生泣霑襟 史记曰荆轲与高渐离饮于燕市酒酣渐离共荆轲相和而歌于市中相乐也已而相泣旁若无人 又曰汉高欲自击陈豨蒯成侯周緤泣曰始秦攻破天下未尝自行今上自行是为无人可使者乎 汉书曰高祖破黥布军还过沛置酒沛宫上慷慨伤怀泣数行下详怀旧 史记曰戚姬爱幸生赵王如意常从之关东日夜啼泣欲立如意为太子楚汉春秋曰吕后欲为惠帝高坟使从未央宫坐而
  见之东阳侯垂泣曰陛下日夜见惠帝冢悲哀流涕无已是伤生也臣窃哀之太后乃止 史记曰窦皇后兄长君弟曰广国年五岁时家贫为人所略卖之长安闻窦后新立广国上书自陈后召见具言其故后持之而泣侍御左右皆伏地泣 増汉书曰上朝东宫赵谈参乘袁盎伏车前曰闻天子所与共六尺舆皆天下豪英今汉虽乏人陛下独奈何与刀锯之馀共载于是上遣谈下谈泣下车 又曰李陵与苏武别置酒起舞歌曰万里兮度沙漠为君将兮奋匈奴路穷绝兮矢刄摧士众灭兮名已颓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陵泣下数行与武诀 原东观汉记曰更始害齐武王光武饮食语笑如平常独居辄不御酒肉枕席有涕泣处 又曰来歙盖延攻公孙述蜀人大惧使刺客刺歙歙未死驰召盖延延见歙悲哀不能仰视歙叱曰欲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 増又曰章帝东巡狩祀泰山还幸东平王宫涕泣霑襟 汉书陈留老父𫝊曰桓帝世党锢事起守外黄令张升去官归乡里道逢友人共班草而言升曰宦竖日乱陷害忠良贤人君子其去朝乎夫徳之不建人之无援将性命之不免奈何因相抱而泣老父趋而过之植其杖太息言曰吁二丈夫何泣之悲也夫龙不隐鳞凤不藏羽网罗高悬去将安所虽泣何及乎二人欲与之语不顾而去 原汝南先贤𫝊曰蔡顺母畏雷后母卒每有雷震顺辄圜冢泣曰顺在此邴原𫝊曰原年五六岁过书舍而泣师曰何泣原曰
  孤者易感伤夫学者皆有父母也心愿其得学故恻然涕零也师哀原而为之泣曰欲之可学不湏费也 吴录曰孟宗为骠骑朱据军吏将母在营既不得志又夜雨屋漏因起涕泣以谢母母曰但当勉之何足泣也晋阳秋曰司马文王对刘后主曰颇思蜀否后主曰此间乐不思蜀也郄正见后主曰若王后问宜泣以对会王复问后主曰先人坟墓远在陇蜀乃心西悲无日不思因闭眼王曰何乃似郄正语邪后主惊视曰诚如尊命 増晋书羊祜卒南州人罢市哭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原襄阳耆旧𫝊曰羊公与邹润甫登岘山垂泣曰自
  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登此远望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不可得知念此令人悲伤 増隋书曰李穆从太祖击齐师于邙山太祖临阵堕马穆突围而进以马䇿击太祖而詈之授以从骑溃围俱出贼见其轻侮谓太祖非贵人遂缓之以故免既而与穆相对泣顾谓左右曰成我事者其此人乎 又曰李崇初以父贤勲封回乐县侯时年尚小拜爵之日亲族相贺崇独泣贤怪而问之对曰无勲于国而幼少封侯当报主恩不得终于孝养是以悲耳贤由此大奇之 通鉴宋纪曰仁宗暴疾文彦博因请帝建储帝许之会疾瘳而止范镇奋然曰天下事尚有大于此者乎即上疏凡见帝面陈者三因泣下帝亦泣谓曰朕知卿忠卿言是也 又曰元祐四年吕公著卒太皇太后见辅臣泣曰邦国不幸司马相公既亡吕司空复逝痛悯久之 又曰太皇太后寝疾召范纯仁曰卿父仲淹可谓忠臣卿当似之纯仁泣曰敢不尽忠 又曰绍圣中以吕惠卿知大名府监察御史常安民言惠卿赋性深险今将过阙必言先帝而泣以感动陛下希望留京帝纳之及惠卿至京请对见帝果言先帝事而泣帝正色不荅计卒不施而去 又曰蔡京自书奸党碑颁于郡县令其皆刻石长安石工安民辞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但如司马相公者海内称其正直今谓之奸邪民不忍刻也府官怒欲加之罪民泣曰被役不敢辞乞免镌安民二字于石末恐得罪后世闻者愧之 又曰高宗诏韩世忠屯扬州诏词恳切世忠感泣曰主忧如此臣子何以生为遂济师进屯扬州 元列𫝊曰陈韶孙父浏以罪流肇州韶孙年十岁不忍父远谪朝夕号泣愿从父不能夺遂与俱往大徳六年浏死韶孙哀痛见者皆为之泣下 又曰刘琦生二岁母刘氏陷于兵稍长思其母不置常叹曰人皆有母我独无辄歔欷泣下 又曰彻辰特古斯氏幼䘮父事母笃孝母没恸哭频绝每节序祭祀哭泣常如初䘮每见人父母则呜咽流涕人问其故曰人皆有父母我独无是以泣耳
  泣三
  原成珠 垂玉鲛人泣而成珠 甄后面白泪䨇垂如玉箸 斑竹 沾袍湘妃涕泣以泪挥竹竹尽斑 仲尼感获麟反袂拭面泣下沾袍 沱若 啜其易出涕沱若 诗啜其泣矣 潸焉 泫又眷言顾之潸焉出涕 礼记孔子既得合葬于防雨甚门人后至孔子问焉曰防墓崩孔子泫然流涕曰吾闻之古不修墓 潺湲 呜咽楚辞横流涕之潺湲 史袁安忠直每念王室呜咽流涕 新亭泪 咸阳歌世说过江诸人每出新亭藉草饮宴周侯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山河之异皆相视流泪惟丞相愀然作色曰何至作楚囚对泣耶又云后魏咸阳王穷极骄奢姬妾数十犹远有简聘以恣其情后以叛诛宫人为之歌曰可怜咸阳王奈何
  作事悮金床玉几不能眠夜踏霜与露洛水湛湛弥岸长行人那得渡其歌流𫝊江表北人在南者虽至富贵弦歌奏之莫不洒泣 悲来填膺 泪下承睫 情因外作 悲自中来并白帖
  泣四
  原泣涕诗泣涕涟涟 涕泗又涕泗滂沱 既陨又涕既陨之 涕洟礼垂涕洟 泣血诗䑕思泣血 无洵国语文伯之母戒诸妇无洵泪 泣岐庄杨朱泣岐路以其可东可西可南可北 泣玉韩子卞和既刖抱玉而泣 别蜀蜀宗预聘吴孙权泣别赠珠曰孤老矣恐不复相见
  泣五
  増赋梁江淹泣赋曰秋日之光流子以伤露离披而杀草风清冷而绕堂虑尺折而寸断魂一逝而九伤欷潺湲兮沫袖泣呜咽兮染裳若夫齐景牛山荆公燕市孟尝闻琴马迁废史少卿悼躬夷甫伤子皆泣绪如𢇁讵能仰视
  哭一
  増礼记曰朋友之墓有宿草而不哭焉 淮南子曰喜怒哀乐有感而自然者也故哭之发于口涕之出于鼻此皆愤于中而形于外者也譬犹水之下流烟之上寻也夫有孰推之者
  哭二
  増说苑曰晋文公入国至于河令弃笾豆茵席颜色犁黒手足胼胝者在后舅犯闻之中夜而哭文公曰吾亡也十有九年矣今将返国夫子不喜而哭何也对曰笾豆茵席所资者也而弃之颜色犁黒手足胼胝所以执劳苦者也而皆后之不胜其哀是以哭也 左传曰卫叔武将沐闻君至喜捉发走出前驱射而杀之公知其无罪也枕其股而哭之 又曰秦缪公召孟明西乞白乙使出师于东门之外蹇叔哭之曰孟子我见师之出而不见其入也 又曰子产归未至闻子皮卒哭且曰吾已无为为善矣唯夫子知我 韩子曰子产晨出闻妇人哭抚其御之手而听之有间使执而问焉则手杀其夫者异日御问夫子何以知之曰凡人之于其所亲爱也始疾而忧临死而惧已死而哀今夫已死不哀而惧是以知其奸也 史记曰子产卒郑人皆哭泣悲之如亡亲戚又曰孔子闻子产死为泣曰古之遗爱也礼记曰伯高死于卫赴于孔子孔子曰吾恶乎哭诸兄弟吾哭诸庙父之友吾哭诸庙门之外师吾哭诸寝朋友吾哭诸寝门之外所知吾哭诸野于野则已疏于寝则已重夫由赐也见我吾哭诸赐氏遂命子贡为之主曰为尔哭也来者拜之知伯高而来者勿拜也 又曰子夏䘮其子而䘮其明曽子吊之曰吾闻之也朋友䘮明则哭之曽子哭子夏亦哭 檀弓曰阳门之介夫死司城子罕入而哭之哀 又曰陈荘子死赴于鲁鲁人欲勿哭缪公召县子而问焉县子曰古之大夫束修之问不出境虽欲哭之安得而哭之今之大夫交政于中国虽欲勿哭焉得而弗哭 说苑曰孔子晨立堂前闻哭者声音甚悲孔子援琴鼓之其音同也孔子出颜回曰今者有哭其音甚悲非独哭死哭生离也孔子使人问之曰今者父死家贫卖子以葬 晏子春秋曰景公游临淄闻晏子卒公乘而驱之趋行哭至伏尸号曰今天降祸齐国不加寡人加于夫子社稷危矣百姓谁告列子曰季梁之死杨朱望其门而不哭随梧之死杨
  朱抚其尸而哭 贾谊新书曰邹穆公死邹之百姓若失慈父行哭三月四境之邻于邹者士民向方而道哭列女𫝊曰齐人杞梁袭莒战而死其妻乃就夫尸于
  城下哭之七日而城崩妻遂投淄水而死 史记曰高祖夜经泽中前有大蛇当道拔劔斩蛇后人来蛇所有老妪夜哭人问何哭妪曰人杀吾子吾子白帝子也今赤帝子斩之故哭 汉书曰何并为颍川太守代陵阳严诩官属祖道诩据地哭曰吾哀颍川士民我以柔弱徴必𨕖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故相吊耳并至果大杀戮 又曰王莽末兵起莽忧不知所出崔发言周礼国有大灾则哭以厌之莽乃率群臣南郊陈符命本末仰天抚心大哭诸生小民旦夕会哭为设飧粥甚悲哀华峤后汉书曰赵壹造河南尹羊陟不得见乃自强
  通陟卧未起壹径入上堂临之曰窃伏西州抱高风旧矣乃今方遇而便忽然奈何命也因举声哭堂下大惊陟延与语大奇之 吴志曰孙䇿薨以事授权权哭未及息䇿长史张昭谓权曰孝廉此宁哭时邪乃改易权服扶令上马 魏志曰苏则及临淄侯植闻魏氏代汉皆发愤悲哭须 晋书曰阮籍居䘮骨立㡬致灭性裴楷往吊之籍散发箕踞醉而直视楷吊哭毕便去或问楷凡吊者主哭客乃为礼籍既不哭君何哭楷曰阮方外之士故不崇礼典我俗中之士故以轨仪自居 又曰王敦起郭璞为记室参军是时颍川陈述为大将军⿰扌⿱彐𧰨 -- 掾有美名为郭所重未㡬而没璞哭之哀甚呼曰嗣祖嗣祖焉知非福未㡬而郭难作 又曰卫玠卒谢鲲哭之恸曰栋梁折不觉哀也 又曰顾恺之桓温引为大司马参军甚见亲眤温薨后恺之拜温墓赋诗云山崩溟海竭鱼鸟将何依或问之曰卿重桓公乃尔哭状其可见乎荅曰声如震雷破山泪如倾河注海 晋安帝纪曰吴隐之少有孝行遭母忧哀毁过礼与太常韩康伯邻居隐之每哭康伯母辄辍事流涕悲不自胜 晋中兴书曰征北大将军褚裒遣督䕶王堪迎流民军次岱陂为石遵所破死伤过半裒还京闻哭声甚众问何哭之多左右曰岱陂之役也裒耻恨发疾而薨 晋书曰魏舒子混清慧有才行先舒卒朝野咸为舒悲每哀恸退而叹曰吾不及荘生远矣岂以无益自损乎遂不复哭 语林曰王武子葬孙子荆哭之甚悲賔客莫不垂涕哭毕向灵座曰卿常好驴鸣今为君作驴鸣既作声似真賔客大笑孙闻笑顾谓曰诸君不死令王武子死乎 车颕秦书曰苻登率万人直到姚苌营下同声向哭哀号动地苌心恶之与其众议亦哭相应 陈书曰张昭有至性及父卒每一感恸必致呕血邻里闻其哭声皆为之涕泣 隋书曰陈主卒周罗㬋请一临哭帝许之缞绖送至墓所葬还释服而后入朝帝甚嘉尚世论称其有礼 唐书曰郑人唐衢尝客游太原遇属军宴衢得预会酒酣言事抗音而哭一席不乐为之罢会故世称唐衢善哭 通鉴宋纪曰范仲淹𨕖监司取班簿视不才者一笔勾之富弼曰一笔勾一家哭矣仲淹曰一家哭何如一路哭邪遂悉罢之 又曰山阴知县陈舜卒于谪所苏轼哭之以文称其学术才能兼百人之器一斥不复士大夫识与不识皆深悲之 又曰苏轼常锁宿禁中召见便殿太后曰先帝每诵卿文章必叹曰奇才奇才但未及进用卿耳轼不觉哭失声太后与帝亦泣左右皆感涕详翰林院 又曰司马光之卒也百官方有庆礼事毕欲往吊程頥不可曰子于是日哭则不歌或曰不言歌则不哭苏轼曰此枉死市叔孙通制此礼也二人遂成嫌隙 又曰司马光卒京师人为之罢市往吊鬻衣以致奠巷哭以过车及如陕葬送者如哭其私亲 又曰元邪律楚材每陈国家利病生民休戚辞色恳切太宗尝曰汝又欲为百姓哭邪 又曰家铉翁在元闻宋亡旦夕哭泣不食饮者数日 元李黼传曰李黼与从子秉昭俱骂贼而死郡民闻黼死哭声震天相率具棺葬于东门外 王荐𫝊曰荐母病渴语荐曰得瓜以啖我渴可止时冬月求于乡不得行至深奥岭值大雪避树下思母病仰天而哭忽见岩石间青蔓离披有瓜焉因摘归奉母母食之渴顿止
  哭三
  原二道 三举礼记县子曰哭有二道有爱而哭之有畏而哭之 管子曰鲍叔既获管仲而哭之三举哀其将死而得之注举声也 秦庭 东市𫝊申包胥立于秦庭而哭不绝声七日秦伯乃出师救楚 晋书锺会辟向雄会死葬之帝责曰王经死尔哭于东市我不问今复云云对曰法立于上教行于下何雠枯骨于中野 号咷 哀恸易旅人先笑后号咷注号咷哭也 晋王珣与谢安有隙开安薨诣族弟献之曰吾欲哭谢公献之惊曰所望于法䕶遂哭之甚哀恸法䕶珣小字穷途 委巷魏氏春秋阮籍率意独往不由径路车迹所穷辄痛哭而反 檀弓云小功不为位而哭者是委巷之礼 何常 有次又云曽申问于曽子曰哭父母有常声乎曰中路婴儿失其母焉何常声之有 哭泣者有其次注次位也 交手 枕股礼亲始死交手哭 𫝊卫杀寗喜尸诸朝石恶将会宋之盟受命而出衣其尸枕股而哭之 为位 易几子思哭嫂为位 子家子不见叔孙易几而哭注云几哭会也子家子不欲见叔孙故朝夕哭不同会也 不尽有节家语卫司徒敬子死夫子吊之主人不哀夫子哭不尽而退 礼记哭踊有节 非所扵斯又曰孔子恶野哭者非其所而哭曰野哭又曰晋献文子成室张老曰歌于斯哭于斯
  増覆醢 酹尸又曰孔子哭子路于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既哭进使者而问故使者曰醢之矣遂命覆醢 唐书李光弼为范阳长史河北节度使㧞赵郡自禄山反常山为战场死人蔽野光弼酹其尸而哭之 戴盆 扶杖东观汉记逄萌素明阴阳知莽将败携家属于辽东乃首戴盆盎哭于市言曰新乎遂潜藏 崔鸿前燕录高商为范阳太守闻兄开战没悲哭呕血病不能起扶杖乃行刻木 抚琴魏志太祖击黄巾鲍信斗死购求信䘮不得乃刻木如信形状祭而哭焉 琴
  书顾荣素好琴及卒家人常置琴于虗座吴郡张翰哭之痛既而上床鼓琴数曲抚琴而叹曰顾彦先复能赏此不因又恸哭不吊䘮主而去 哽咽 䦨干王隐晋书愍怀太子为贾后所害诏立臧为太孙赵王行太傅赵王与太孙俱之东宫车服侍从皆愍怀之旧也到铜驼街宫人哭侍从者皆哽咽路人泣焉谈薮王元景使梁刘孝绰送之泣下元景无泪谢曰卿勿怪我别后当䦨干耳 急泪 曼
  沈约宋书上令医术人羊志哭宠姬殷氏志呜咽他日有问志者卿那得此副急泪志时新䘮爱姬荅我尔日哭亡妾耳 列子韩娥东之齐过逆旅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哭 拥镰 舍佩韩诗外𫝊孔子行闻哭声甚悲孔子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皋鱼也被褐拥镰哭于道傍孔子避车而与之言 说苑康子曰子产死郑人丈夫舍佩妇人舍珠珥夫妇巷哭之三月不闻竽瑟 原旧馆脱骖穷途反辙 思从中来 礼自外作 哀戚罔极
  哭踊有仪 恩既异于亲疏 声亦殊于往反并白帖
  哭四
  増向师而哭左传秦伯素服郊次向师而哭之曰孤违蹇叔以辱二三子孤之罪也 莅事而哭又昭公二十一年七月日蚀大夫叔辄莅事而哭昭子曰叔辄将死矣非哭所也八月叔辄卒原哀音礼记斩衰之哭若往而不返齐衰之哭若往而反大功之哭三曲而偯小功缌䌕哀容可
  也此哀之发于声音者注三曲一声三曲也偯声从容也 序哭周礼注以次序而哭之 行哭又曰衔枚者禁行歌哭放国中之道者哭有悲歌又曰司巫邦有大史歌哭以请注哭有歌声者冀悲以动鬼 出涕檀弓孔子脱骖以赙旧馆人之䘮子贡曰无乃已重乎子曰予向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予恶夫涕之无从也小子行之 失声又文伯卒朋友诸臣未有出涕者而内人皆行哭失声 重忧又孔子过泰山侧闻妇人哭于墓者而哀使子路问曰子之哭壹似重有忧者面曰然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 尽哀尽哀而止 昼哭礼穆伯之䘮敬姜昼哭文伯之䘮敬姜昼夜哭孔子曰知礼 哭于头下汉书彭越赎栾布为梁大夫使齐未反越夷三族布回奏事毕于越头下哭之吏捕以闻上怒布曰云云恐人人自危乃释布为都尉抚尸后汉京兆人脂习与孔融亲善每戒融刚直及融被害许下莫敢𭣣者习独往抚尸哭曰文举
  舍我死吾何用生为曹操大怒𭣣习将杀之后放出魏文帝以习有栾布义加大中大夫 増哭世谢承后汉书许庆字子伯家贫为郡督邮尝与友人谈论汉无统嗣幸臣专势世俗衰薄贤者放退慨然据地悲哭时称许子伯哭世 抚膺沈约宋书刘怀慎字徳愿为世祖所狎侮上宠姬殷氏葬毕至墓谓徳愿曰卿哭贵姬若悲当加厚赏徳愿应声便号恸抚膺躄踊涕泗交流上甚悦以为豫州刺史 哭麻唐书𮧯昭度知政事与李蹊并命时宰相崔昭纬耑政恶李蹊降制之日令知制诰刘崇哭麻以沮之哀切又曰郑人唐衢应进士久而不第能为歌诗意多感发见人文章有所伤叹者读讫必哭涕泗不能已每与人言论既相别发声一号音词哀切闻者莫不凄然泣下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七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八
  人部二十七圣 贤
  圣一
  原风俗通曰圣者声也通也言其闻声知情通于天地调畅万物 白虎通曰才称万人曰杰倍杰曰圣 增神异经曰圣一名哲一名通一名无不达 通书曰性焉安焉之谓圣 易曰圣人作而万物睹 原又曰知进退存亡而不失其正者其唯圣人乎 增又曰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 原又曰备物致用立成器以为天下利莫大乎圣人 增又曰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又曰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雨 又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 书曰圣有谟训明征定保 又曰惟天聪明惟圣时宪 原
  又曰睿作圣 增又曰圣谟洋洋嘉言孔彰 又曰凡人未见圣若不克见既见圣亦不克由圣 诗曰维此圣人瞻言百里 又曰秩秩大猷圣人莫之 礼记曰作者之谓圣述者之谓明明圣者述作之谓也 原哀公问曰何谓圣人孔子对曰圣人者智通乎大道应变而不穷能测万物之情性穆穆纯纯莫之能循是则可谓圣人矣 增礼记曰圣人作则必以天地为本以阴阳为端以四时为柄以日星为纪月以为量鬼神以为徒五行以为质礼义以为器人情以为田四灵以为畜孝经曰非圣人者无法 原家语曰圣者德合天地
  变化无方也 增左传曰惟圣人能内外无患自非圣人外宁必有内忧 原尚书大传曰天无烈风𩆍雨中国有圣人 増又曰圣人在位其君子不诵无用之言其工不作无用之器其商不通无用之物 汉书广武君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故曰狂夫之言圣人择焉 韩安国传曰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也不以己私怒伤天下之公 晋舆服志曰圣人见禽兽容貌草木英华始创衣冠而玄黄殊采见秋蓬孤转杓觿旁建乃作舆轮而方员异则 韩康伯传曰体有而拟无者圣人之德 宋周敦颐传曰惟人也得其秀而最灵形既生矣神发知矣五性感动而善恶分万事出矣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 辽礼志曰变通革弊与时宜之唯圣人为能通其意 耶律孟简传曰上古之时无簿书法令而天下治盖簿书法令适以滋奸幸非圣人致治之本 元许谦传曰学以圣人为准的然必得圣人之心而后可以学圣人之事明纪胡居仁曰圣人之教虽多不出于存心处事存
  心以敬处事以义敬义立而德不孤 原六韬曰圣人与天下之人皆安乐 又曰圣人守无穷之府用无穷之才天下仰之而治 管子曰圣人若天然无私覆若地然无私载 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善者吾善之不善者吾不善之 增庄子曰六合之外圣人存而不论六合之内圣人论而不议 原又曰以德分人谓之圣 又曰智似深渊明如日月谓之圣增商子曰圣人之制民也如高下制水如燥湿制火也百世有圣人犹随踵而生 慎子曰天有明而不忧人之暗地有财而不忧人之贫圣人有德而不忧人之危原文子曰圣人同生死愚人亦同生死圣人之同生
  死明于分理也愚人之同生死不知利害也 又曰圣人以仁义为准绳中绳之谓君子不中绳之谓小人孙卿子曰天下无二道圣人无两心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 增鹖冠子曰圣人者后天地而生而知天地之始先天地而亡而知天地之终韩非子曰圣人执要四方来效 荀子曰积土谓之山积水谓之海旦暮积谓之岁积善而全尽谓之圣人石匏子曰圣人清目而不视静耳而不听闭口而不言弃心而不虑贵身而忘贱故尊势不能动乐道而安贫故厚利不能倾容身而处适情而游一气浩然纯白于衷故形不养而性自全心不劳而道自至也 原淮南子曰惟圣人为能知权言而必信期而必当天下之高行也 又曰古者圣人劳形尽虑为民兴利除害赢天下之忧而任海内之事圣人之忧民如此其切也 增扬子法言曰震风凌雨然后知厦屋之为帡幪也苛政虐世然后知圣人之为郛廓也 又曰圣人之言似于水火水测之而益深穷之而益远火用之而弥明宿之而弥壮 荀悦申鉴曰学圣不至圣可以尽性 五行论曰圣人尽众妙体至当故不求有所示而物自亲之原说苑曰圣人之于百姓也其犹赤子乎饥者食之
  寒者衣之将之养之育之长之 姚信士纬曰圣人高不可极深不可测穷神知化独见先识仁若纯阳信若影响此所禀于天也 增文中子曰圣人达而赏罚行圣人穷而褒贬作皇极所以复建而斯文不丧也 李翺复性书曰圣人者寂然不动不往而到不言而神不耀而光制作参乎天地变化合乎阴阳 鹿门子曰天有造化圣人以教化裨之地有生育圣人以长养裨之四时有信圣人以诚信裨之两曜有明圣人以文明裨之 宋程明道遗书曰人有斗筲之量有釜斛之量有锺鼎之量有江湖之量江湖之量固大矣然有涯涘亦有时而满惟天地之量则无满圣人者天地之量也又曰气化之在人与在天一也圣人于其间有功用而已 通书曰无思本也思通用也几动于彼诚动于此无思而无不通谓之圣人 又曰圣人之道入乎耳存乎心蕴之为德行行之为事业彼以文词而已者陋矣五𡶶胡氏曰易诗春秋者圣人之道也圣人之道若
  何曰圣人者以一人理亿兆人之德性息其争夺遂其生养者也 明刘基曰圣人之于仁义道德犹小人之于货财金玉也小人之于货财金玉无时而尽圣人之于仁义道德亦无时而足 又曰王者之祥有三圣人为上丰年次之鳯凰麒麟为下
  圣二
  增史记曰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㓜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 又曰颛顼高阳氏静渊以有谋疏通而知事养材以任地载时以象天依鬼神以制义治气以教化洁诚以祭祀 又曰帝喾高辛氏生而神灵自言其名普施利物不于其身聪以知远明以察微顺天之义知民之急仁而威惠而信修身而天下服取地之财而节用之抚教万民而利诲之历日月而迎送之明鬼神而敬事之其色郁郁其徳嶷嶷其动也时其服也士原列子曰庖牺女娲神农夏后蛇身人靣牛首此非
  人之状而有大圣人之德 增唐李徳裕传曰道之高者莫若广成员元人之圣者莫若轩辕孔子 原淮南子曰神农憔悴尧瘦癯舜霉黒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百姓亦甚矣 庄子曰尧观乎华华封人曰嘻请祝圣人使圣人寿富多男子尧曰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封人曰天生万民必授之职多男子而授之职则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则何事之有夫圣人鹑居而□食鸟行而无彰天下有道则与物皆昌天下无道则修德就闲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三患莫至身常无殃则何辱之有 増史记曰帝尧放勲其仁如天其知如神就之如日望之如云 汉贾捐之曰尧舜圣之盛也禹入圣域而不优杨龟山曰古之圣人宜莫如舜舜之侧微固无异深山之野人也是岂以文采过人耶伏羲画八卦书断自尧典当是时六经盖未有也而舜之所以圣者固何自哉然则圣人之所以为圣其学必有在矣 淮南子曰圣人不贵尺璧而重寸阴故禹之趋时也履遗而弗取冠挂而弗顾 原韩诗外传曰辟土殖谷者后稷也决江疏河者禹也听讼执中者皋陶也然而有圣名者尧也增晋陶侃常语人曰大禹圣人乃惜寸阴至于众人
  当惜分阴 元许衡传曰大禹圣人闻善即拜益犹戒之以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后世宜何如也 鹿门子曰圣人天也非修而至者也夫知道然后能修能修然后能圣且尧为唐侯二十而德盛舜为鳏民二十以孝闻乌在乎修哉后稷之戏必以艺殖仲尼之戏必以爼豆乌在乎修也盖修而至者颜子也孟轲也若圣人者天资也非修而至者也 书曰乃祖成汤克齐圣广渊史记曰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傅岩中武丁曰是也得而与之语果圣人举以为相 淮南子曰文王知而好问故圣 续博物志曰武王伐纣商容与殷民观周师之入见毕公曰吾新君也容曰非也见太公曰吾新君也容曰非也见周公曰吾新君也容曰非也见武王曰吾新君也容曰圣人为海内讨恶见恶不怒见善不喜颜色相副以是知之 原毛诗序曰狼跋美周公也周公摄政远则四国流言近则王不知周大夫美不失其圣也 增又曰思齐文王所以圣也 晋刘颂传曰武王圣主也成王贤嗣也然武王不恃成王之贤而广封建者虑经无穷也 韩诗外传曰成王之时有三苗贯桑而生同为一秀比三年果有越裳氏重九译而至献白雉于周公曰道路悠远山川幽深故重译而来朝周公辞曰吾子何以见赐也译曰吾受命国之黄发曰久矣天之不迅风疾雨也海之不波溢也三年于兹矣意者中国殆有圣人盍往朝之 左传孟僖子曰臧孙纥有言圣人有明德者若不当世其后必有达人今其将在孔丘乎故孟懿子与南宫敬叔师事仲尼 史记曰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衷于孔子可谓至圣矣 魏志文帝曰仲尼负大圣之才怀帝王之器及退考五代之礼修素王之事因鲁史而作春秋就太师而正雅颂俾千载之后莫不宗其文以述作仰其圣以谋咨可谓命世之大圣亿载之师表者也 彚苑齐景公问子贡曰仲尼贤乎曰圣人也岂直贤哉景公曰其圣何如子贡曰不知也景公作色曰始言圣人今言不知何也子贡曰赐终身戴天不知天之高也终身践地不知地之厚也赐之事夫子譬犹渴操壶杓就江海而饮之满腹而去又安知江海之深乎 扬子法言曰或问孔子之时诸侯有知孔子圣者与曰知之若知之则曷为不用曰不能曰知圣而不能用可得闻乎曰用之则弃其所习逆其所从彊其所劣捐其所能非天下至圣孰能用之 孔丛子悬子问子思曰子之先君见子产则兄事而世谓子产仁爱称夫子圣人未喻其人之孰先也子思曰昔季孙问言游亦若子之言也子游答曰以子产之仁爱譬夫子其犹浸水之与膏雨康子曰子产死郑大夫舍玦珮妇女舍珠瑱巷哭三月琴瑟不作夫子之死吾未之闻鲁人之若是也子游曰夫浸水所及也则生所不及则死民皆知焉膏雨之所生也广莫大焉民之受赐也普矣莫识其由来者也 房千里知道篇曰孔颜圣贤也岂尝闻伐树瓢饮以为己辱哉姬旦亦圣人也岂尝闻受封摄理以为己幸哉是知圣人之乐也内而恒人之乐也外 辽史太祖问侍臣曰受命之君当事天敬神有大功德者朕欲祀之何先皆以佛对太子对曰孔子大圣万世所尊宜先祀太祖大恱即建孔子庙诏太子春秋释奠 元武宗本纪制曰先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明后孔子而圣者非孔子无以法仪范百王师表万世 庄子曰夫卜梁倚有圣人之才而无圣人之道我有圣人之道而无圣人之才吾教之其果为圣人也明唐顺之曰文学政事言语亦得与德行分科而皆
  不失为圣人之一体至于门人之辨之勇之艺圣人亦自让以为贤于我也且曰自吾得某也而恶声不入于耳自吾得某也而门人加亲是圣人与人之周也 宋程颐传曰胡瑗问颜子所好何学颐答曰学以至圣人之道也颐动止语嘿一以圣人为师其不至于圣人不止也
  圣三
  原受图 加算尚书考灵曜四千五百六十岁精反初握命一起河图圣受思郑康成注曰圣谓尧也天握命人当起者河乃出图帝尧受而思之以受历数也 河图黄帝曰凡人生一日天帝赐算三万六千又赐纪二十圣人得三万六千七百二十凡人得三万六千一纪主一岁圣人加七百二十 参天 配地易昔者圣人之作易也幽赞于神明而生蓍参天两地而倚数 礼记圣人作乐以应天制礼以配地 烛远 照微尸子圣人之身犹日也夫日圜尺光盈天地圣人之身小其所烛远矣 颜延之论检圣人者灵照烛微理绝功外 兼应 两忘祖台之道论大道以至虚顺通圣人以忘怀兼应 刘瑾论圣人身蕴乾坤故有无两忘 不相 无名史记唐举相蔡泽曰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 庄子圣人无名 神化 天行文子圣人者与天地合具德与日月合其明能以神化者也 庄子圣人之生也天行 致用 成能易精义入神以致用也 又圣人成能 増管道 原应枢孙卿子圣人者道之管也 殷康论易昔伏羲始画八卦观象以应枢 増同欲 达节左传圣人与众同欲 又圣达节倍杰 希天见上圣一 性理贤希圣圣希天 若镜 如水淮南子圣人若镜 性理五峯胡氏曰圣人之应事也如水由于地中 造物 发机沈昭安陆昭王碑惟圣造物注利万物也 淮南子圣人将养其神和柔其气平𡰥其形其纵之也若委衣其用之也若发机淳耀 袭明人物志九征篇阴阳清和则中叡外明圣人淳耀能兼二美知微知章 老子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 犍万物 兼兆人鬼谷子内犍篇圣人立事以先知而犍万物也 观物内篇有一人之人十人之人百人之人千人之人万人之人亿人之人兆人之人能当兆人者圣人之谓也言圣人能兼兆人也 圣人窟 夫子瓮唐李石续博物志虞虢之间有傅说隐室在傅岩俗名之为圣人窟 后汉锺离意别传意为鲁相到官出私钱万三千文付户曹孔䜣修孔子车身入庙拭几席剑履男子张伯除堂下草土中得玉璧七枚伯怀其一以六枚白意意令主簿安置几前孔子教授堂下床首有悬瓮意召孔䜣问此何瓮也对曰夫子瓮也背有丹书人莫敢发也意曰夫子圣人所以遗瓮欲以悬示后贤因发之中得素书文曰后世修吾书董仲舒䕶吾车拭吾履发吾笥会稽锺离意璧有七张伯藏其一意即召问伯果服焉 原幽赞神明 弥纶天地上详参天注 杨雄五经钩沉圣人弥纶天地之体穷䆒有生之机 随时举事 以德分人文子圣人随时而举事因资而立功 下详圣一庄子 增宗帝祖皇父天母地观物内篇孔子赞易自羲轩而下序书自尧舜而下祖三皇宗五帝也 淮南子精神训圣人以天为父以地为母 陶铸尧舜 伯仲伊吕庄子逍遥游篇陶铸尧舜 杜诗伯仲之间见伊吕孟子伊尹圣之任者也齐太公世家西伯将出猎遇太公于渭之阳与语大说曰自吾先君太公曰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子真是耶 包含万象 横廓六合拾遗记庖者包也言包含万象以牺牲登荐于百神民服其圣故曰庖牺亦曰伏羲 淮南子横廓六合兼贯万物此圣人之游也 海不扬波 河无流沫韩诗外传详圣二 拾遗记虞舜在位大频国民来朝曰唐尧时三河俱溢三河者天河地河中河也此三水有时通壅至圣之世水色俱溢无有流沫八神授简 五老降庭拾遗记禹凿龙门至一空岩见有八神侍侧禹曰华胥生圣人子是耶答曰华胥是九河神女以生余也乃探玉简授禹 又孔子生空中有声言天感生圣子时有二龙绕室五老降庭 腾跨百辟 镕钧六经李邕宣圣庙碑腾跨百辟孤绝一人 云门子原道篇夫子继圣独秀前哲镕钧六经必金声而玉振 有子避座 郑公绕床史记有若传孔子殁有若状似孔子弟子相与共立为师他日弟子进问曰孔子言商瞿四十后当有五丈夫子孔子何以知此有若默然无以应弟子起曰有子避之此非子之座也 史纬范仲淹传富郑公弼自河北还及国门不得入比夜傍徨绕床叹曰范六丈真圣人也 钦明温恭 中正仁义性理朱子曰圣人相传只是一个字尧曰钦明舜曰温恭圣敬日跻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太极图说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立人极焉 不将不迎 知终知始淮南子圣人若镜不将不迎 下详圣一鹖冠子 天地同施 日月代照唐李观谒庙文夫子之道之德与天地同施与日月合明 唐常仲孺文宣王碑辞文王既没孔子乃绍质文异时日月代照五星聚井 三苗贯桑汉书高帝元年五星聚于东井应劭曰东井秦之分野五星所在其下当有圣人以义取天下性理朱子曰孟氏没而此道之传不属至宋受命五星聚奎开文明之运 下详圣二韩诗外传 梦见周公 不赞伊尹上见论语 唐礼乐志圣人不法桓文不赞伊尹 简素为贵 福庆用昌唐姚班传圣贤以简素为贵 唐裴潾传古之圣贤和平是瑧福庆用昌 织成天地 索获帝王天中记圣人蹈机握杼织成天地使万物顺焉人伦正焉 文中子王道篇昔圣人述史三焉其述书也帝王之制偹矣故索焉而皆获东道西道 前知后知桓谭新论张子侯曰杨子云西道孔子也吾应曰子云亦
  东道孔子也昔仲尼岂独是鲁孔子亦齐楚圣人也王充论衡儒者论圣人以为前知千岁后知万世有独见之明独听之聪 师𧊵师蚁 铸金铸人关尹子三极篇圣人师𧊵立君臣师战蚁置兵 杨子学行篇或问世言铸金金可铸乎曰吾闻君子者问铸人不问铸金或曰人可铸欤曰孔子铸颜渊矣 言必及有 含之以虚世说王弼曰圣人体无无又不可以训故言必及有 关尹子三极篇圣人之治天下天下之物无得以外之故含之以虚 心同止水眼如望羊性理朱子曰圣人之心如明镜止水 孔子世家孔子学琴于师襄有间曰有所穆然深思焉有所睾然高望而远志焉曰丘得其为人黯然而黒颀然而长眼如望羊非文王其谁能为此也出类超群 左提右挈性理朱子述旨赞曰风气既开乃生圣人聪明睿知出类超群又塞于两间者无非此理圣人左提右挈原始要终欲人全此理而不失其本然之性也 以诚
  为本 能化而齐通书诚者圣人之本 又富贵贫贱处之一也处之一则能化而齐故颜子亚圣 称其改过 不畏多难唐陆贽传以圣辅赞圣君不称其无过称其改过 唐崔群史赞圣人不畏多难畏无难 为巢为杖 同德同波陆贾辅政篇尧以仁义为巢舜以禹稷契为杖 庄子外篇圣人之生也天行其死也物化静而与阴同德动而与阳同波斧藻群言 糠秕六籍刘勰原道篇公旦多材振其徽烈剬诗缉颂斧藻群言
  初学记荀奉倩诸兄并以儒术议论奉倩独好言道尝以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闻然则六籍虽存圣人之糠秕也 华殿松生 陆池露滴符子愿足篇尧曰余坐华殿之上森然而松生于栋余立棂扉之内霏焉而云生于牗 拾遗记炎帝圣德所感陆池丹蕖骈生如盖香露滴沥下流成池类情通德 执中含和周易系辞庖牺氏之王天下也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徳
  以类万物之情 天中记圣人怀天气抱天心执中含和不下庙堂而衍四海 一心太极万世为土性理北溪陈氏曰圣人一心浑涵太极太之为言甚也 邵子观物内篇诸侯以四境为土天子以九州为土仲尼以万世为土 仁育义正 地平天成性理圣人在上以仁育万物以义正万民 书大禹谟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 言如钟钟 行则车车关尹子三极篇如钟钟然如钟鼔然圣人之言则然如车车然如车舟然圣人之行则然 消息两仪 经营三代李邕宣圣庙碑夫子之道消息乎两仪夫子之德经营乎三代瑰意琦行 玉振金声楚辞宋玉曰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 下见孟子冀州异气 鲁国一人拾遗记秦始皇时有宛渠国之民乘螺舟而至始皇与之语及天地初开之时曰臣见冀州有异气应有圣人生果庆都生尧 观物外篇鲁国之儒一人者谓孔子也丝纷碁布 璧合珠聨关尹子三极篇圣人道虽丝纷事则碁布 性理北溪陈氏曰人之气禀不同只是阴阳五行之气运来运去自有个真元之会如历法算到本数凑合所谓日月如合璧五星如聨珠圣人便是禀得这个贞元之会来 超轩跨皥 谢舜揖尧唐颜师古圣德颂超轩跨皥腾周轶汉 唐文粹杨植许由碣先生所谓为圣人之大标天地之外揖尧谢舜 卷之不盈抔 廓然见四海黄石子圣人存之以应事几舒之弥四海卷之不盈抔法言问道篇大哉圣人言之至也开之廓然见四海闭之閛然不见墙之里 易诗书春秋温良恭俭让邵子观物内篇圣人之四府者易诗书春秋之谓也 下详论语 馈
  乐钓由余 刻像求𫝊说后汉儒林谢该传该去官孔融荐之曰后日当更馈乐以钓由余刻像而求傅说岂不烦哉 史记戎王闻缪公贤使由余观秦缪公问内史廖曰孤闻国有圣人敌国之忧也今由余寡人之害将奈何乃以女乐遗戎王又数使人间要由余由余遂去降秦 下详上圣二引琴解匡围 观乐叹韶濩琴操子畏于匡引琴而歌匡人乃知孔子圣人也瓦解而去 左传季札观韶濩曰圣人之弘也 青鸐栖于川岳 朱草蔓乎街衢拾遗记世语曰青鸐鸣时太平故盛明之世翔鸣薮泽音中律吕飞而不行至禹平水土栖于川岳所集之地必有圣人出焉鸐音狄 又炎帝教民耒耜百榖滋阜圣德所感朱草蔓衍乎街衢 操壶杓以就饮 执柘杵而上视上详上圣二 青𥠖子征色篇齐桓公与管仲谋伐莒谋未发而闻于国桓公怪之以问管仲管仲曰国必有圣人也桓公叹曰嘻日之役者有执柘杵而上视者意其是耶
  圣四
  増衢尊淮南子圣人之道犹中衢而致尊耶过者斟酌多少不同各得其所宜 四君子邓析子转辞篇尧置敢谏之鼓舜立诽谤之木汤有司直之人武有戒慎之铭此四君子者圣人也 原感而后应庄子圣人感而后应迫而后动不得已而后起 言而后行管子圣人择可言而后行 増耳视目听亢仓子全道篇陈大夫语鲁叔孙卿曰敝邑亦有圣人曰圣人为谁陈大夫曰有亢仓子者偏得老𣆀之道其能用耳视目听 日读百篇抱朴子朂学篇周公上圣而日读百篇 发矢握矢关尹子一宇篇圣人力行犹之发矢因彼而行我不自行圣人坚守犹之握矢因彼而守我不自守 席卷群才唐李邕宣圣碑铭首出列圣席卷群才 广学天开唐李邕宣圣碑铭大名震耀广学天开 不卷道而背时七命文圣人不卷道而背时 知河海斗斛识山石多少神异经西南大荒中有人身长一丈腹围九尺知河海斗斛识山石多少名曰圣
  圣五
  増诗宋朱子感兴诗曰放勲始钦明南面亦恭己大哉精一传万世立人纪猗欤叹日跻穆穆歌敬止戒獒光武烈待旦起周礼恭惟千载心秋月照寒水鲁叟何常师删述存圣轨
  原颂后汉张超尼父颂曰岩岩孔圣异世称杰量合乾坤明参日月德被八荒名克遐外终于获麟遗歌鲁卫唐颜师古圣德颂曰天下文明日月贞观百神受职
  三灵叶赞太阶既平光华照烂超轩跨皥腾周轶汉万寿无疆永延遐算
  増碑唐张谓虞帝庙碑曰受昭华之玉允洽神人泥封祀之金大报天地五臣皆进明赏也四族咸黜明刑也先质后文敦俗也贵德尚齿优贤也于此之时君明于上人化于下山川鬼神亦莫不宁鸟兽鱼鳖众孚咸若无为而治其舜也欤 王勃益州夫子庙碑曰帝天乙之灵苗宋微子之洪绪自玄禽翦夏浮宝玉于南巢白马朝周载旌旗于北面五仙神器衍潢高列帝之荣三命雄图钟鼎冠承家之礼商丘诞睿下属于防山泗水载灵遥驰于汶上礼乐由是委输人仪所以来苏排祸乱而构乾元扫荒屯而树真宰圣人之大业也若乃承百王之丕运总千圣之殊姿人灵昭有作之期岳渎降非常之表珠衡玉斗征象纬于天经虎踞龙蹲集风云于地纪亦犹三阶瞰月恒星知太紫之宫八柱冲霄群岭辨中黄之宅圣人之象也若乃顺时而动用晦而明纡圣哲于常师混波流于不问太阳亭午𭣣爝火于丹衡沧浪浮天控涓涔于翠渚西周捧袂仙宫留紫气之书东海抠衣郯子叙青云之秩接舆非圣询去就于狂歌童子何知屈炎凉于诡问圣人之降迹也若乃参神揆训录道和倪辱太白于中都绊乘黄于下邑湛无为之迹而众务同并驰不言之化而群方取则虽复霓旌羽斾齐人张夹谷之威八佾三雍桓氏逼公宫之制洎乎历阶而进宣武备而斩俳优推义而行肃刑书而诛正卯用能使四方知罪争归旧好之田三家变色愿执陪臣之礼圣人之成务也若乃乘机动用历聘栖遑神经幽显志大宇宙东西南北推心于暴乱之朝恭俭温良授受于危亡之国道之将行也命道之将废也命归齐去鲁发浩叹于衰周厄宋围陈奏悲歌于下蔡圣人之救时也若乃筐篚六艺笙簧五典折旋洙泗之间探赜唐虞之际三千弟子攀睿化而升堂七十门人奉洪规而入室从周定礼宪章知损益之源反鲁裁诗雅颂得弦歌之首备物而存道下学而上达援神叙教降赤制于南宫运斗陈经动玄符于北洛圣人之立教也若乃成变化而行鬼神观阴阳而倚天地以鼓天下之动以定天下之疑索众妙于重玄纂群微于太素圣人之赞易也若乃灵襟不测睿视无涯石砮昭集隼之庭土缶验羵羊之井稽山南望识皓首于封禺蠡泽东浮考丹萍于梦渚麟图鉴远金编题佐汉之符鳯德钩深玉策筮亡秦之兆圣人之观化也时义远矣能事毕矣然后拂衣方外脱屣人间奠楹兴夕梦之哭负杖起晨歌之迹挠虹梁于大厦物莫能宗摧日观于鲁丘我将安仰明均两曜不能迁代谢之期序合四时不能革盈虚之数适来夫子时也适去夫子顺也为而不有用九五而长驱成而弗居抚云霓而高视圣人之应化也自四教远而微言绝十哲䘮而大义乖九师争大易之门五传列春秋之幅六体分于楚晋四时𣲖于齐韩淹中之妙键不追稷下之高风代起百家腾跃攀戸牗而同归万匹驰驱仰陶钧而共贯犹使丝簧金石长悬阙里之堂荆棘⿺辶𦮔蒿不入昌平之墓圣人之遗风也遵扬十圣光被六虚乘素履而保安贞垂黄裳而获元吉故能贵而无位履端于太极之初高而无名布政于皇王之首千秋所不能易百代所不能移者也
  増论宋苏轼论曰尝读孔子世家观其言语文章循循莫不有规矩不敢放言高论言必称先王然后知圣人忧天下之深茫乎不知其畔岸而非远也浩乎不知其津涯而非深也其所言者匹夫匹妇之所共知而所行者圣人有所不能尽也
  増杂文晋王嘉拾遗记曰炎帝始教民耒耜躬勤畎亩之事百谷滋阜圣德所感无不著焉神芝发其异色灵苗擢其嘉颖陆池丹蕖骈生如盖香露滴沥下流成池因为豢龙之圃朱草蔓衍乎街衢卿云蔚蔼于丛薄筑丹丘以祀朝日饰瑶堦以挹夜光奏九天之和乐百兽率舞八音克谐木石润泽时有流云洒液是谓霞浆服之得道后天而老有石璘之玉号曰夜明以暗投水浮而不灭当此之时渐革庖牺之朴辨文物之用时有丹雀衔九穗禾其坠地者帝乃拾之以植于田食者老而不死采峻锾之铜以为器峻锾山名也下有金井白气冠其上人升于其间雷霆之声在于地下井中之金柔弱可以缄縢也 唐太宗金镜篇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道仲尼师于郯子文王学于虢叔圣人且犹如此何况于凡人者乎 韩愈原道曰古之时人之害多矣有圣人者立然后教之以相生相养之道为之君为之师驱其虫蛇禽兽而处之中土寒然后为之衣饥然后为之食木处而颠土处而病也然后为之宫室为之工以赡其器用为之贾以通其有无为之医药以济其夭死为之葬埋祭祀以长其恩爱为之礼以次其先后为之乐以宣其湮郁为之政以率其怠倦为之刑以锄其强梗相欺也为之符玺斗斛权衡以信之相夺也为之城郭甲兵以守之害至而为之备患生而为之防今其言曰圣人不死大盗不止剖斗折衡而民不争呜呼其亦不思而已矣如古无圣人人之类灭久矣
  贤一
  增风俗通曰贤坚也坚中廉外也 说文曰贤多才也通书曰复焉执焉之谓贤 易曰不家食吉养贤也又曰圣人养贤以及万民 原书曰野无遗贤 增
  又曰任贤勿贰 又曰佑贤辅德 原又曰所宝惟贤则迩人安 增礼记曰明足以见之仁足以与之知足以利之可谓贤矣 家语曰哀公问曰何谓贤人孔子曰所谓贤人者德不逾闲行中规绳言足以法于天下而不伤于身道足以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有天下而无怨财施天下而不病贫此则贤者也 原京房易飞候曰视四方常有大云五色具而不雨其下有贤人隐 增易参同契曰天道无适莫常与贤者 毛诗序曰丘中有麻思贤也 原又曰南山有台乐得贤也得贤则能为邦家立太平之基矣 韩诗外传曰圣人求贤者以自辅 增大戴礼曰帝入西学尚贤而贵德原春秋繁露曰气之清者为精李固表作神人之清者为贤治身者以积精李固表作錬神为宝治国者以积贤为道 增史记平原君谓毛遂曰夫贤士之处世也譬若锥之处囊中其末立见 汉书刘向传曰众贤和于朝则万物和于野 晋书华谭传曰百揆之职非贤不居故山林无匿景衡门不栖迟 元史许衡传曰夫贤者以公为心以爱为心不为利回不为势屈置之周行则庶事得其正天下被其泽其于人国重固如此也 管子曰贤之所以能成其贤者以其贤而事不肖也 文子曰山有野兽林木为之不斩野有螫虫葵藿为之不采国有贤人折冲千里 庄子曰以财分人谓之贤以贤临人未有得人者也以贤下人者未有不得人者也 原申子曰千里有贤者是比肩而立也 吕氏春秋曰贤者遗人以仁 又曰得地千里不如得一贤也 増任子曰夫贤人者至德以为己心行道以为己任处则不求私名仕则不求私宠不为其身不阿其君积礼义于朝播仁风于民使天下之人翼翼焉向戴其君之尊欣欣焉歌舞其君之德 原孙卿子曰古之贤人食则餰粥不足衣则裋褐不完然而非礼不进非义不受 说苑曰夫绝江海者托于舟致远道者托于乘欲霸王者托于贤 増班固白虎通曰王者即位先封贤者忧民之急也故列土为坛非为诸侯张官设府非为卿大夫皆为民也 委宛子曰操行有常贤仕宦无常遇贤不贤才也遇不遇时也 原周书阴符曰凡治国有三常一曰君以举贤为常二曰官以任贤为常三曰仕以敬贤为常夫然虽百代可知也 物理论曰贤人为德体自然也故语曰黄金累千不如一贤 增通书曰必有耻则可教闻道则可贤 西铭曰圣其合德贤其秀也皇极内篇曰体数之常不易其方顺时而行贤人也
  贤二
  増汉鼂错曰臣窃闻古之贤主莫不求贤以自辅翼故黄帝得力牧而为五帝首大禹得咎繇而为三王祖齐桓得筦子而为五霸长 原韩诗外传曰魏文侯问孤卷子曰父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子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兄贤足恃乎对曰不足弟贤足恃乎对曰不足臣贤足恃乎对曰不足文侯勃然作而怒曰寡人问此五者于子子一以为不足者何也对曰父贤不过尧而丹朱放子贤不过舜而瞽瞍顽兄贤不过舜而象傲弟贤不过周公而管叔诛臣贤不过汤武而桀纣伐君欲治从身始人何足恃 增通书曰伊尹颜渊大贤也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颜渊不迁怒不贰过三月不违仁 书曰殷王元子惟稽古崇德象贤抱朴子曰桓文汉高鼓群贤以为六翮托豪杰以为
  舟檝 原吕氏春秋曰公孙枝献百里奚于缪公三月请属事焉公曰买之五羊之皮而属事无乃为天下笑乎枝曰信贤而任之君之明也议贤而下之臣之忠也夫谁笑哉 増何武上封事曰虞有宫之竒晋献不寐汲黯在位淮南寝谋故贤人在朝折冲厌难胜于无形原家语曰孔子读史至楚复陈喟然曰贤哉楚庄王
  轻千乘之国而重言之信非申叔时之忠弗能见其义非庄王贤弗能受其训 韩子曰晋平公问叔向曰吾群臣孰贤对曰赵武贤武立不胜衣言不出口然其所举者数十人皆令德也 增说苑曰孔子之郯遇程子于途倾盖而语终日有间顾谓子路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不对有间又顾谓曰取束帛以赠先生子路屑然对曰士不中间谓介绍也而见女无媒而嫁非君子之行也孔子曰诗不云乎野有蔓草零露圑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今程子天下之贤士也于是不赠终身弗见也 双𡶶饶氏曰颜孟之均为大贤也而一可学一难学者颜子如和风庆云人皆可以即之孟子如泰山岩岩可望而不可攀其规模气象之不同亦以气质有异之故也 家语曰孔子谓宓子贱曰子治单父众悦子何施而得之对曰此地民有贤于不齐者五人不齐事之而禀度焉皆教不齐以治道孔子叹曰昔者尧舜听天下务求贤以自辅夫贤人百福之宗神明之主也惜乎不齐之所治小也 孔丛子曰鲁人有公仪潜者厉节行道恬于荣利不事诸侯子思与之友穆公因子思欲以为相谓子思曰公仪子必辅寡人三分鲁之一子思曰如君之言则公仪子愈所不至也若饥渴待贤虽蔬食饮水亦愿在下风今徒以高官厚禄钓饵君子无信人之意则公仪子终身不蹑乎君之庭矣 越绝书曰子胥正而信范蠡智而明皆贤人也 史记孟子列传曰天下方务于合纵连衡以攻伐为贤而孟轲乃述唐虞三代之德是以所如者不合退而与万章之徒序诗书述仲尼之意作孟子七篇 程子曰孟子尽可为孔子事业只是不及圣人譬如剪彩为花花则似矣特无化工耳 后汉李固传曰昔秦欲谋楚王孙圉设坛西门陈列名臣秦使戄然遂为寝兵魏文侯师卜子夏友田子方轼段干木故群俊并至名过齐桓秦人不敢窥兵于西河斯盖积贤人之符也新序曰秦欲伐楚使使者往观楚之宝器昭奚恤乃为坛使客东面自居西面之坛称曰理百姓食仓廪子西在此奉圭璋使诸侯子方在此守封疆谨境界叶公子高在此理师旅正兵戎司马子反在此怀霸王之馀义猎治乱之馀风昭奚恤在此惟大王所观使反言于秦君曰楚多贤臣未可谋也 原尹文子曰尹文子见齐宣王宣王叹国寡贤尹文子曰使国悉贤孰处王下王曰国悉不肖可乎尹文子曰国悉不肖孰理王朝王曰贤与不肖皆无可乎尹文子曰不然有贤有不肖故王尊于上臣卑于下贤贤退不肖所以有上下也 增汉书曰张耳陈馀世所称贤其賔客厮役皆天下俊杰所居国无不取卿相者 傅喜传曰喜以光禄大夫养病大司空何武尚书令唐林皆上书言喜行义修洁今以寝病一旦遣归众庶失望皆曰鲁以季友治乱楚以子玉重轻魏以无忌折冲项以范增存亡故楚跨有南土带甲百万邻国不以为难子玉为将则文公侧席而坐及其死也君臣相庆百万之众不如一贤故秦行千金以间廉颇汉散万金以疏亚父喜立于朝陛下之光辉也 三国志诸葛亮曰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頺也 唐书元德秀传曰明皇在东都酺五鳯楼下令三百里县令刺史各以声乐集河内太守辇优伎数百被锦绣或作犀象瓌谲光丽德秀为鲁山令惟乐工数十人聨袂歌于𫇭于于𫇭于者德秀所为歌也帝闻异之叹曰贤人之言哉 山堂肆考曰宋真宗景德元年密采群臣有闻望者得二十四人召对崇政殿置于台省馆阁比唐修文馆学士号为二十四贤边肃鞠仲谋郝太冲朱恊李元马京何亮卫太素陈昭度崔端赵湘姜屿滕渉曹广周绛谢涛高谨微张若谷陈越皇甫选陆元李逢天崔遵度其一人则失之矣 宋史邵雍传曰雍德气粹然望之知其贤然不事表襮不设防畛群居终日不为甚异与人言乐道其善而隐其恶有就问学则答之未尝强以语人人无贵贱少长一接以诚故贤者悦其德不贤者服其化 果斋李氏曰自夫子设教洙泗以博文约礼授学者颜子子思孟子相与共守之未尝失坠其后正学失传士各以意为学寥寥千载而后周程张子出焉历时未久浸失其真朱子出而后合伊洛之正传绍邹鲁之坠绪前贤后贤之道该遍全体其亦可谓盛矣元窦默传曰默为人乐易平居未尝评人物与人居
  温然儒者也至论国家大计面折廷诤谓汲黯无以过之帝尝谓侍臣曰朕求贤三十年惟得窦汉卿及李俊民二人 明宋濓传略曰太祖尝誉濓于朝曰朕闻太上为圣其次为贤其次为君子宋景濓事朕十九年未尝有一言之伪诮一人之短始终无二非止君子抑可谓贤矣
  贤三
  原顺德 乐道周礼以贤制爵则民顺德公仪潜事见上贤二 积礼 富义任嘏道德论夫贤人者积礼义于朝播仁风于野吕氏春秋文侯曰干木贤人也干木富于义避世 绝俗论语贤者避世 徐整豫章列士传议郎舒令施阳字季儒宜春人也为人沉重谧静清白绝俗生平常以礼让先人后己为行因称为贤者 受赏 守节汉书进贤受上赏左传贤守节 増希颜 乐孔性理朱子曰南轩张公以古之圣贤自期作希颜录一篇蚤夜观省以自警策 杨子纡紫怀金之乐不若颜子之乐颜子之乐也内纡紫怀金之乐也外颜不孔虽得天下不足以为乐 壁立 鳯翔性理上蔡谢氏曰孟子所至王侯分庭抗礼壁立万仞又朱子曰曾点之志如鳯凰翔于千仞之上 序位 报君汉书封丞相公孙弘为平津侯下诏曰古者任贤而序位 孔丛子子思曰报君者惟达贤耳 德星 仁风檀道鸾续晋阳秋陈仲弓从诸子侄造荀淑父子于时德星聚太史奏曰五百里贤人聚 后汉祢衡颜子碑德行迈于三千仁风横于万里 原主神明 安社稷家语夫贤者百福之宗也神明之主也 徐干中论大贤之为行也是非不与俗辨曲直故得其志则邦国以和社稷以安兆人受其福群生赖其祚増敌七国 有三常唐李邕传邕下狱许昌男子孔璋上书天子曰昔吴楚反时得剧孟则不忧夫以一贤而敌七国之众周书阴符治国有三常详贤一 原克勤克俭 知微知章尚书帝曰来禹克勤于邦克俭于家弗自满假惟汝贤 贽虞颜子赞颜子亹亹仁心不违行无贰过知章知微 増关西孔子 江左𡰥吾后汉杨震传震明经博览无不穷究诸儒语曰关西孔子杨伯起 晋温峤传晋渡江之后制度草创纲维未举峤殊以为忧及见王导共谈欣然曰江左自有𡰥吾复何虑也 不臣不友 一臞一肥吕子齐有北郭骚晏子之仆谓晏子曰此齐国之贤者也其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 淮南子子夏见曽子一臞一肥曾子问其故曰出见富贵之乐而欲之入见先王之道而又说之两者心战故臞先王之道胜故肥 山中四皓 斗南一人史记留侯世家高祖欲易太子留侯曰上有不能致者四人皆以为上慢侮人故逃匿山中诚令太子来以为客上知此四人贤则一助也扬雄解嘲四皓采荣于南山 唐狄仁杰传狄公之贤北斗以南一人而已 往必不获 望之可知后汉逢萌传北海太守素闻其高遣吏奉谒致礼萌不答太守使捕之吏曰子庆大贤天下共闻所在之处人敬如父往必不获 性理朱子曰尧夫先生德气粹然望之可知其贤 自家意思 他人丘陵性理程子曰茂叔窗前草不除问之云与自家意思一般 论语他人之贤者丘陵也 卿见叔度帝思子陵典略荀季和见袁闳曰卿国有颜子宁知之乎闳曰卿见吾叔度𫆀 后汉书严光字子陵光武即位光变姓名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 经户披帷 升堂入室世说袁司徒粲经傅昭戸辄叹曰经其戸寂若无人披其帷其人斯在岂非名贤 论语由也升堂矣未入于室也 小者最胜 门人益亲世说补王黄门兄弟三人俱诣谢公既出坐客问谢公向三贤孰愈谢公曰小者最胜 史记颜回传孔子曰自吾有回门人益亲 楮冠藜杖木枕布衾彚苑原宪居环堵之室上漏下湿坐而弦歌子贡往见之原宪楮冠藜杖而应门
  唐书阳城传城尝以木枕布衾质钱人重其贤争售之 亦趋亦步 就凊就温庄子颜渊问于仲尼曰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乎若后矣 管子贤人知道之不可行则沉抑以辟罚静默以侔免譬犹夏之就凊冬之就温侔取也 避阳城驿改浩然亭元稹阳城驿诗商有阳城驿名同阳道州阳公没已久感我泪交流又祠曹讳羊祜此驿何不侔我愿避公讳名为避贤邮 唐书孟浩然传王维过郢州画浩然像于刺史亭因曰浩然亭咸通中刺史郑𫍯谓贤者名不可斥更署曰孟亭 取火于燧 剪彩为花战国策淳于髠一日而见七人于宣王王曰子一朝见七士不亦众乎髠曰夫物各有俦今髠贤者之俦也王求士于髠若挹水于河而取火于燧也 性理圣人犹化工也贤人犹巧工也剪彩以为花设色以画之非不宛然肖之而欲观生意之自然则无之也 不炉不扇 为珪为璋性理程子曰邵尧夫先生始学于百原坚苦刻厉冬不炉夏不扇夜不就席者数年卫人贤之 唐文粹韦渠牟古贤四皓赞焕焕煌煌为珪为璋 一动一静 无古无今唐文粹梁肃钓台碑贤哲之道一动一静动而用者功济乎当世静而不用者化光于无穷方正学三贤赞斯文在兹无古无今 春生秋杀冬日夏云性理程子曰颜子春生也孟子并秋杀尽见又陈恬赞程明道曰贤哉先生惟德温温如冬之日如夏之云 稷下聚士 圃泽多贤风俗通齐威宣王之时聚天下贤士于稷下 列子郑之圃泽多贤 南国有几 我门不乏南史王锡传魏使刘善明来聘中书舍人朱异接之善明曰南国学辨如中书者有几又曰王锡张纉北间所闻云何不见异具奏闻即敕南苑设宴善明遍论经史锡纉随方酬对他日谓异曰一日见二贤实副所望 又袁粲传粲字愍孙叔父淑雅重之语子弟曰我门不乏贤愍孙必当复三公 先生烈包元凯 逹者位无子男后汉祢衡颜子碑仲尼无舜禹之功先生包元凯之烈 唐书张后𦙍传帝曰今日弟子何如后𦙍曰昔孔子门人三千逹者无子男之位臣翊赞一人乃王天下计臣之功过于先圣
  贤四
  増府望北齐书王昕传太尉汝南王悦辟骑兵参军左右言昕诞慢悦曰府望惟在此贤不可责也书碑宋范仲淹传帝亲书其碑曰褒贤之碑 司礼杨子贤者司礼小人司嚱注贤者见
  有礼则从之小人见衅隙则抵之 原宜有后白帖贤者子孙宜有后也 增入室生拾遗记魏文帝称薛夏曰子所说子游子夏之俦不能过也若仲尼在魏复为入室焉手制书与题云入室生 原不陨贫贱礼记贤者不陨获于贫贱不充诎于富贵 増必当远至魏李孝贞传陆昻曰士固不妄有名吾贤必当远至 外朗内润世说或问汝南许章曰叔慈慈明孰贤许曰二荀皆玉也慈明外朗叔慈内润 载文盈车抱朴子墨翟大贤载文盈车耳择口择杨子法言贤者耳择口择众人无择焉 天爵有馀先贤行状锺皓字季明父祖至德著名皓高风承世除林虑长不就人位不足天爵有馀 松柏为林唐郎馀令传馀令博于学授霍王元轨府参军从父知年亦为王友元轨毎曰郎家二贤皆入府不意培𪣻而松柏为林也声满天地庄子曽子居卫曳縰而歌商颂声满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
  视如土坛彚苑详注闵子曰吾内明于去就之义出见羽盖龙旗裘旃相随视如坛土矣 反迹合道关尹子以贤师圣者反迹而合道 改名半千刘昫文苑传员半千本名馀庆王义方谓之曰五百年一贤足下当之因改名半千 盛水不满性理朱子曰曾子立言盛水不满 羞对轩冕初潭集袁淑候李僧伽先减仆从然后入门曰见此贤令吾羞对轩冕疲暮逢君彚书详注沈约毎见王筠文咨嗟谓曰自谢眺诸贤零落平生意好殆绝不谓疲暮复逢于君 贤者常不遇孔帖韩愈与崔群书曰贤者常不遇不肖者比肩青紫贤者常无以自存不贤者志满气得 颜苦孔之卓杨子或问曰颜氏子亦有苦乎曰颜苦孔之卓也或人瞿然曰兹苦也祗其所以为乐也欤 前比鲁山道州东坡志林九江陈辅之有于陵仲子之操不娶无子东坡曰鲁山道州乃前比也辅之一笑曰赖古多此贤
  贤五
  増诗唐李白梁父吟曰君不见朝歌屠叟辞棘津八十西来钓渭滨宁羞白发照清水逢时吐气思经纶广张三千六百钓风期暗与文王亲大贤虎变愚不测当年颇似寻常人 宋朱熹感兴诗曰颜生躬四勿曽子日三省中庸首谨独衣锦思尚䌹伟哉邹孟氏雄辨极驰骋操存一言要为尔挈裘领丹青著明训今古垂焕炳何事千载馀无人践斯境 金乐府曰圣师之门颜惟居上其殆庶几是宜配享桓圭衮衣有严翼象载之神祠増光吾党 又曰有周之衰王纲既坠是生真儒宏才命世言而为经醇乎仁义力扶圣功同垂万祀 明宣宗御制拟猗兰操曰兰生幽谷兮晔晔其芳贤人在野兮其道则光嗟兰之茂与众草为伍於乎贤人兮汝其予辅
  增赋唐谢观以贤为宝赋曰楚国之君贤人为宝彼则贵于无胫此则尊于有道琢磨仁义而不缁不磷淬砺𨦟铓而既坚既好皎皎神爽棱棱貌清志一洁而靡垢行百炼而愈精非暗投以取诮不韫椟以沽名廉让在心命爵而蔑闻铜臭文章满腹掷地而自有金声洞彻不欺光芒相烛砥名而可尚砺节而自勗吐清词之粲粲心水含珠见正色之温温情田积玉言错落而无玷性真明而不瑕袖怀荆璞握有灵虵以鉴奸察邪之焕烂比照乘映庑之光华足可充盈军国辉耀邦家何必积满堂以递矜易连城而助诈一非克俭之教一损不贪之化虞君受垂棘而灭楚国得孙生而霸使徒美其色暎层阙光能耀夜殊不知寸阴逾尺璧之珍一经夺满籯之价所以爱兹被褐重彼迷邦以清德之惟一奚白璧之能䨇况各藏器俟时见机而作直若弦矢颕如𨦟锷诚席珍之可任洵柱石之有托以之绥抚而上下康宁以之守御而内外胥乐既三复之可验奚众口之能铄则知金玉为宝者德义之衰贤人为宝者邦家之基国无日而无事贤何代而无之如此则何必楚也独二三子之可师
  増诏北周苏绰为太祖草擢贤良诏曰良玉未剖与瓦石相类名骥未驰与驽马相杂及其剖而莹之驰而试之玉石驽骥然后始分彼贤士之未用也混于凡品竟何以异要任之以事业责之以成务方与彼庸较然不同昔吕望之屠钓百里奚之饭牛𡩋生之扣角管𡰥吾之三败当此之时悠悠之徒岂谓其贤及升王朝登霸国积数十年功成事立始识其竒士也 唐开元八年诏曰颜子等十哲宜为坐像悉令从祀曾参大孝德冠同列特为塑像坐于十哲之次因图画七十弟子及二十二贤于庙壁上以颜子亚圣亲为制赞书于石仍令当朝文士分为之赞题其壁焉
  増书唐韩愈与鳯翔刑部尚书书曰假如贤者至阁下乃一见之愚者至不得见焉则贤者莫不至而愚者日远矣假令愚者至阁下以千金与之贤者至亦以千金与之则愚者莫不至而贤者日远矣 宋苏辙上枢密韩太尉书曰太尉以才略冠天下天下之所恃以无忧四𡰥之所惮以不敢发入则周公召公出则方叔召虎而辙也未之见焉且夫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而何为辙之来也于山见终南嵩华之高于水见黄河之大且深于人见欧阳公而犹以为未见太尉也故愿得观贤人之光耀闻一言以自壮然后可以尽天下之大观而无憾矣
  増序宋苏轼六一居士集序曰自汉以来道术不出于孔氏而乱天下者多矣晋以老庄亡梁以佛亡莫或正之五百馀年而后得韩愈学者以愈配孟子盖庶几焉愈之后三百馀年而后得欧阳子士无贤不肖不谋而同曰欧阳子今之韩愈也
  原颂汉王褒圣主得贤臣颂曰夫贤者国家之器用也所任贤则趋舍省而功施普器用利则用力少而就效众故工人之用钝器也劳筋苦骨终日矻矻及巧冶铸干将之璞清水淬其𨦟越砥敛其锷水断蛟龙陆剸犀革使离娄督绳公输削墨虽崇台五层延袤百丈而不溷者工用相得也故服𫄨绤之凉者不苦盛暑之郁燠袭狐貉之煖者不忧至寒之凄怆何则有其具者易其备贤人君子亦圣王之所以易海内也君人者勤于求贤而逸于得人人臣亦然昔贤者之未遭遇也图事揆策则君不用其谋陈见悃诚则上不然其信进仕不得施效斥逐又非其愆是故伊尹勤于鼎俎太公困于鼓刀百里自鬻𡩋子饭牛及其遇明君遭圣主也运筹合上意諌诤则见听进退得关其忠任职得行其术剖符锡壤而光祖考传之子孙以资说士
  原赞后汉王粲正考父赞曰恂恂正父应德孔盛身为国卿族则公姓年在耆耊三叶闻政谁能不怠申兹约敬𫗴粥予口伛偻受命铭书金鼎祚及后圣 西晋嵇康原宪赞曰原宪味道财寡义丰栖迟荜门安贱固穷弦歌自乐体逸心冲进应子贡邈有清风 晋挚虞左丘明赞曰丘明作史时惟衰周错综坟籍思弘徽猷阐明正典光演春秋诞宣圣旨旷代弥休 増夏侯湛闵子骞赞曰圣既拟天贤亦希圣蒸蒸子骞立体中正干禄辞宰事亲尽敬勉心景迹擢辞流咏 原孙楚颜回赞曰束身励行宗事圣道钻仰孜孜视子犹考 増唐司空图三贤赞曰隋大业间房公李公魏公同师文中子尝谓其徒曰玄龄也志而密靖也惠而断征也直而遂俾其遭时致力必济谟庸厥后果然赞曰三贤志同夙尚儒风以植公忠出遇太宗讽议从容谋厥群雄君劳臣惕荒𡰥阻辟百千年社稷 宋苏辙管㓜安赞曰幼安之贤无以过人余独何以谓贤贤其明于知时审于处己以能自全㓜安之老归自海东一亩之宫闭不求通白帽布裙舞雩而风四时烝尝馈奠必躬八十有四蝉脱而终少非汉人老非魏人何以命之天之逸民明方正学韩退之赞曰汉后七代道丧言棼不有先
  生孰兴斯文先生之生志豪气雄手决百川注之使东刮垢去腐焕其一新诋排佛老扶起孟荀谁与朽骨天子是迎请投水火以灭祸萌喁喁鳄鱼为潮之毒帝念南氓俾往殱戮大海茫洋五领苍苍发为文章震荡激昂山不足高海不足深斯文在兹无古无今惟邹孟子仁义干戈先生在唐与之为徒吁嗟何时愈下弥衰先生不生孰扶孰持是气常存磅礴上下有继徽猷不在来者
  增论宋苏轼孟轲论曰其道始于至粗而极于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厘有所必计至宽而不可犯至密而可乐者此其中必有所守而后世或未之见也増记唐白居易养竹记曰竹似贤何哉竹本固固以树徳君子见其本则思善建不㧞者竹性直直以立身君子见其性则思中立不倚者竹心空空以体道君子见其心则思应用虚受者竹节贞贞以立志君子见其节则思砥砺名行𡰥险一致者夫如是故人多树之为庭实焉嗟乎竹植物也于人何有哉以其有似于贤而人犹爱惜之封植之况其真贤者乎 明宋濓九贤遗像记曰天生九贤盖将以兴斯道也濓寤寐思之而无以寄其遐情因作此记时而观之则夫道德冲和之容俨然于心目之间至欲执鞭从之有不可得於戏九贤亦夫人哉九贤濓溪周子明道伊川二程子康节邵子横渠张子温公司马子晦庵朱子南轩张子东莱吕子也
  増碑汉祢衡颜子碑曰在束修之齿入宣尼之室德行迈于三千仁风横于万国知微知章闻一觉十用行舍藏与圣合契名为四友之冠实尽疏附之益尔乃安陋巷挹清流甘箪瓢以充饥虽屡空而不忧于时河不出图周祚未讫仲尼无舜禹之功先生包元凯之烈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九
  人部二十八慕贤 知贤附 忠
  慕贤知贤一
  増礼记曰轻绝贫贱而重绝富贵则好贤不坚 又曰慕贤而容众 家语曰天下之至明能举天下之至贤诗传曰于缁衣见好贤之至也 大戴礼曰同声则
  异类而相应意合则未见而相亲贤者立于本朝而天下之豪相率而趋之从其类也 书曰知人则哲能官人 列子曰治国之难在于知贤而不在自贤 唐文粹李翺曰凡贤人竒士自以所负不茍合于世是以虽见之难得而知也见而不能知其贤如弗见而已矣
  慕贤知贤二
  原语林曰贤者国之纪人之望昔者周公体大圣人之德而勤于吐握由此天下之士争归之向使周公骄而且吝士亦当高翔远去所至寡矣 增史记卫世家曰
  成王封康叔为卫君周公旦惧康叔齿少乃申告康叔曰必求殷之贤人君子长者问其先殷所以兴所以亡而务爱民 管仲列传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吾为贪知我贫也吾尝为鲍叔谋事而更穷困鲍叔不以吾为愚知时有利有不利也吾尝三仕三见逐于君鲍叔不以吾为不肖知我不遭时也吾尝三战三走鲍叔不以吾为怯知我有老母也公子纠败召忽死之吾幽囚受辱鲍叔不以吾为无耻知我不羞小节而耻功名不显于天下也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鲍子也鲍叔既进管仲以身下之子孙世禄于齐有封邑者十馀世尝为名大夫天下不多管仲之贤而多鲍叔能知人也 诗说曰杕杜晋文公好贤而国人美之兴也 原国语曰臼季使舍于冀野见冀缺耨其妻馌之相敬如賔从而问之冀芮之子也与之归既复命进之曰臣得贤敢以告文公曰子何以知其贤对曰臣见其不忘敬也公使为下军大夫 増又曰祁奚辞请老也于军尉公问焉曰孰可对曰臣之子午可人有言曰择臣莫若君择子莫若父午之少也婉以从令游有乡处有所好学而不戏其壮也彊志而用命守业而不淫其冠也和安而好敬柔惠小物而镇定大事有直质而无流心非义不变言从义也非上不举仿上而动也若临大事其可以贤于臣也 史记秦本纪曰百里傒亡秦走宛楚鄙人执之缪公闻百里傒贤请以五羊皮赎之授之国政号五羖大夫百里傒让曰臣不及臣友蹇叔蹇叔贤而世莫知臣尝游困于齐而乞食䬹人地名蹇叔𭣣臣臣因而欲事齐君无知蹇叔止臣臣得脱齐难遂之周周王子颓好牛臣以养牛干之及颓欲用臣蹇叔止臣臣去得不诛事虞君蹇叔止臣臣知虞君不用臣臣诚私利禄爵且留再用其言得脱一不用及虞君难是以知其贤 列女传曰卫灵公与夫人夜坐闻车声辚辚至阙而止过阙复有声公问夫人曰知此为谁夫人曰此必蘧伯玉也公曰何以知之曰妾闻礼下公门式路马所以广敬也夫忠臣与孝子不为昭昭伸节不为冥冥堕行今伯玉卫国贤大夫也仁而有智敬于事上此其人必不以暗昧废礼是以知之公使人视之果伯玉也反戏之曰非也夫人进觞再拜贺之公曰子何以贺寡人夫人曰始妾谓卫独有伯玉耳今卫复有与之齐者是君有二贤臣也国有贤臣国之福也妾是以贺公惊曰善哉遂语夫人其实焉 史记越世家曰范蠡对越王曰兵甲之事种不如蠡镇抚国家亲附百姓蠡不如种 册府元龟曰孔子之所严事于周则老子于卫蘧伯玉于齐晏平仲于楚老莱子于郑子产于鲁孟公绰数称臧文仲柳下惠铜鞮伯华介山子然孔子皆后之不并世子曰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史记曰方晏子伏庄公尸哭之成礼然后去岂所谓见义不为无勇者耶至其谏说犯君之颜此所谓进思尽忠退思补过者耶假令晏子而在余为之执鞭所忻慕焉 又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低回留之不能去云 国语曰赵简子问于壮驰兹曰东方之士孰为愈贤也壮驰兹拜曰敢贺简子曰未应吾问何贺对曰臣闻之国家之将兴也君子自以为不足今主任晋国之政而问及小人又求贤人吾是以贺 诗外传曰晋平公游于河而乐曰安得贤士与之乐此也船人盍胥跪而对曰主君无好士之意耳无患乎无士也平公曰吾食客门左千人门右千人朝食不足夕𭣣市赋暮食不足朝𭣣市赋吾可谓不好士乎盍胥对曰夫鸿鹄一举千里所恃者六翮耳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益之飞不加高损之飞不加下今君之食客门左门右各千人亦有六翮在其中乎将皆背上之毛腹下之毳耶 新序曰魏文侯致禄百万于段干木而时往问之国人皆喜相与诵之曰吾君好正段干木之敬吾君好忠段干木之隆秦欲攻魏司马唐谏曰段干木贤者也而魏礼之天下莫不闻无乃不可加兵乎 孔丛子曰齐王谓子思曰先生名高于海内吐言则天下之士莫不属耳目焉史记魏公子列传云公子留赵闻赵有处士毛公藏于博徒薛公藏于卖浆家浆或作醪公子欲见两人两人自匿不肯见公子公子闻所在乃间步往从此两人游甚欢平原君闻之谓其夫人曰始吾闻夫人弟公子天下无双今吾闻之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谢夫人去曰始吾闻平原君贤故负魏王而救赵以称平原君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无忌自在大梁时尝闻此两人贤至赵恐不得见以无忌从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为羞其不足从游乃装为去夫人具以语平原君平原君乃免冠谢固留公子平原君门下闻之半去平原君归公子天下士复往归公子公子倾平原君客 范雎列传曰秦昭王闻魏齐在平原君所欲为范雎必报其仇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间行念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复走大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闻之畏秦犹豫未肯见曰虞卿何如人也时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蹑𪨗担簦一见赵王赐白璧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卒受相印封万户侯当此之时天下争知之夫魏齐穷困过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捐万户侯而间行急士之穷而归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惭驾如野迎之 魏世家曰惠王三十五年卑礼厚币以招贤者邹衍淳于髠孟轲皆至梁 燕世家曰昭王谓郭隗曰齐因孤之国乱而袭破燕孤极知燕小力少不足以报然诚得贤士以共国以雪先王之耻孤之愿也先生视可者得身事之郭隗曰王必欲致士先从隗始况贤于隗者岂远千里哉于是昭王为隗改筑宫而师事之 田单传曰燕之初入齐闻昼邑人王蠋贤令军中曰环昼邑三十里无入以王蠋之故 驺奭传曰齐王自淳于髠以下皆命曰列大夫为开第康庄之衢高门大屋尊宠之览天下诸侯賔客言齐能致天下贤士也 孟尝君传曰秦昭王闻孟尝君贤乃先使泾阳君为质于齐以求见孟尝君汉陈平传曰平因魏无知求见汉王有谗平者汉王
  疑之以让无知曰公言其贤人何也对曰臣之所言者能也今楚汉相拒臣进竒谋之士顾其计诚足以利国家耳 韩信传曰滕公言信于汉王汉王以为治粟都尉上未之竒也数与萧何语何竒之至南郑何闻信亡不及以闻自追之居一二日何来谒上且怒且喜骂何曰若亡何也何曰臣非敢亡追亡者耳上曰所追者谁也曰韩信上复骂曰诸将亡者以数十公无所追追信诈也何曰诸将易得如信国士无双 张释之传曰释之事文帝十年不得调亡所知名释之欲免归中𭅺将袁盎知其贤惜其去乃请徙释之补谒者 后汉张楷传曰楷字公超通严氏春秋古文尚书门徒常百人賔客慕之自父党宿儒皆造门焉车马填街徒从无所止黄门贵戚之家皆起舍巷次以候过客往来之利楷疾其如此辄徙避之学者随之所居成市后华阴山南遂有公超市 海内先贤行状曰东汉戴良字叔鸾高才磊落英声远播少者怀之长者慕之乡里缙绅下至黎庶莫敢有争忿之家 蔡伯喈别传曰东国宗敬蔡邕不言名咸称蔡君兖州陈留并图画形像而颂之曰文同三闾孝齐参骞 天中记曰客言于何进曰孔文举于时英雄特杰譬诸物类犹众星之有北辰百谷之有黍稷天下莫不属目也 汝南先贤传曰薛勤字恭祖仕郡功曹陈仲举时年十五为父赍书诣勤勤见而察之明日往造焉仲举父出见勤勤曰足下有不凡子吾来候之不从卿也言议尽日乃叹曰陈仲举有命世才王佐之具又见黄叔度于童幼云当为世盛徳其后二贤英名并耀于世 谢承后汉书符融见郭林宗便与之交又介绍于李膺以为海之明珠未耀其光鸟之凤凰羽仪未翔膺与林宗相见待以师友之礼遂振名天下融所致也 汉纪曰陈国童子魏昭常请于郭泰曰经师易遇人师难遭愿在左右供给洒扫泰许之泰尝不佳微有疾也命昭作粥粥成进泰泰呵之曰为长者作粥不加意敬使不可食以杯掷地昭更为粥重进泰复呵之如此者三昭姿容无变泰乃曰吾始见子之面而今而后知卿心耳遂友而善之 又曰黄琼将葬徐穉往吊哀哭而去陈留茅容追及于涂容为沽酒市肉穉为饮食容还以语诸人或曰孺子其失人乎太原郭泰曰不然孺子之为人清洁高廉饥不可得食寒不可得衣而为季伟饮酒食肉此为己知季伟之贤故也 许劭传曰劭少峻名节好人伦多所赏识若樊子昭和阳士者并显名于世故天下言拔士者咸称许郭 典略曰祢衡高论冠世来游京师诋訾朝士及南见赵戬叹曰铁则干将莫邪木则椅桐梓漆人则颜冉仲弓 襄阳记曰厐徳公谓诸葛孔明为卧龙厐统为凤雏司马徳操为水镜 汝南先贤传曰周乘字子居天姿聪朗高峙岳立非陈仲举黄叔度之俦不交也仲举尝叹曰若周子居者真治国之器 天中记曰黄宪字叔度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耶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观其人固难得而测矣 世说曰陈仲举为豫章太守至便问徐孺子所在欲先㸔之主簿曰群情欲府君先入𪠘陈曰武王式商容之闾席不暇煖吾之礼贤有何不可 又曰李元礼尝叹荀淑锺皓曰荀君清识难尚锺君至徳可师 又曰汉皇甫规解官归乡时有以货得雁门太守者书刺投谒规卧不时起既入见问卿前在郡食雁美乎有顷白王符在门惊遽而起衣不及带屣履出迎援手入座极欢而别时人为之语曰徒见二千石不如一逢掖 魏略曰田豫罢官归居魏县会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于西门豹墓边妻子难之言西门豹古之神人那可葬于其边乎豫言豹履行与我敌等耳使死而有灵必与我善 世说曰有问蔡洪吴旧姓何如答曰吴府君圣王之老成明时之俊乂朱永长理物之至徳清选之高望严仲弼九皋之鸣鹤空谷之白驹顾彦先八音之琴瑟五色之龙章张威伯岁寒之茂松幽夜之逸光陆士衡士龙鸿鹄之裴回悬鼓之待槌凡此诸君以洪笔为锄耒以纸札为良田以玄默为稼穑以义理为丰年以谈论为英华以忠恕为珍宝著文章为锦绣蕴五经为缯帛坐谦虚为席荐张义让为帷幕行仁义为屋宇修道徳为广宅又曰王濬冲裴叔则二人于总角时诣锺士季须臾去后客问向二童子是谁曰裴王客曰何如锺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须三十年此二贤当为吏部尚书冀尔时天下无复滞才 王隐晋书曰卫瓘与何晏邓飏等数共谈讲见乐广竒之曰每见此人则莹然犹廓云雾而睹青天 续晋阳秋曰太傅谢安见褚爽少时叹曰若期生不佳我不复论士期生爽小字也 罗含别传曰或有人言罗君章可谓荆楚之𣏌梓桓大司马曰此是江左之秀岂惟荆楚 晋书颜含传曰含雅重行实抑绝浮伪或问江左群士优劣答曰周伯仁之正邓伯道之清卞望之之节馀则吾不知也 张天锡传曰天锡数宴园池索商上疏极谏天锡答曰吾非好游行有得也观朝荣则敬才秀之士翫芝兰则爱徳行之臣睹松竹则思贞操之贤临清流则贵廉洁之行览蔓草则贱贪秽之吏逢飇风则恶凶狡之徒若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庶无遗漏矣 刘孝标辨命论曰沛国刘𤩽𤩽弟琎并一时秀士也𤩽则关西孔子通渉六经循循善诱服膺儒行琎则志烈秋霜心贞崑玉亭亭高竦不离风尘皆毓徳于衡门并驰声于天地 新唐书杜如晦传曰如晦为秦王府参军时府属多外迁王患之房玄龄曰去者虽多不足惜至若如晦王佐才也 唐纪曰狄仁杰尝荐数十人卒为名臣或问仁杰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 新唐书娄师徳传曰武后问狄仁杰曰师徳贤乎对曰为将谨守贤则不知也又问知人乎对曰与臣同僚未闻其知人也后曰朕用卿师徳所荐也诚知人矣 唐文粹李华曰房太尉每见元鲁山则终日叹息曰见紫芝眉宇使人名利之心尽矣 宋史韩琦传曰琦尝论近世宰相独许裴度晚与欧阳修相知屡荐之曰韩愈唐之名士天下望以为相而竟不用欧阳修今之韩愈也 东都事略曰富弼字彦国幼笃学有大度范仲淹见而识之曰此王佐才也 性理广平游氏曰时有同明道先生在台列者心慕其为人尝语人曰他人之贤者犹可得而议也若乃伯淳则如美玉然反复视之表里洞彻莫见疵瑕 又司马光吕公著尝曰程颐道徳纯备学问渊博有经天纬地之才有制礼作乐之具实天民之先觉圣代之真儒也 闻见录曰文潞公以太尉留守西都时富韩公以司徒致仕潞公集洛中年徳高者为耆英会独司马温公年未及七十潞公素重其人用唐九老狄兼謩故事请入会温公辞以晚进不敢班文富二公之后潞公不从 宋史范镇传曰熙宁元丰之际天下贤士大夫望以为相者镇与司马光二人称曰君实景仁不敢有所轩轾云 罗从彦传曰从彦字仲素朱熹谓龟山倡道东南士之游其门者甚众然潜思力行任重诣极惟仲素一人而已 蔡元定传曰元定闻朱熹名往师之熹叩其学大惊曰此吾老友也不当在弟子列遂与对榻讲论诸经奥义四方来学者必俾先从元定质正焉 性理朱子曰蔡季通有精诣之识卓绝之才不可屈之志不可穷之辨 宋史胡安国传曰侯仲良言必称二程其他无所许可及见安国叹曰吾谓志在天下视不义富贵如浮云者二程先生而已不意复有斯人也谢良佐语人曰胡康侯如大冬严雪百草萎死而松柏挺然独秀 金史承晖传曰承晖生而富贵居家类寒素常置司马光苏轼像于书室曰吾师司马而友苏公 元史廉希宪传曰世祖为皇弟时希宪年十九入侍一日读孟子以性善义利仁暴之旨告世祖嘉之目曰廉孟子 许衡传曰丞相安图一见衡语同列曰若辈自谓不相上下盖十百与千万也承旨王磐气槪一世少所与可见衡曰先生神明也 续文献通考曰明陈宪章游太学祭酒邢让试和杨龟山此日不再得诗让览之惊曰龟山不如也为飏言于朝以为真儒复出由是名震京师
  慕贤知贤三
  原倒屣 觅船晋王粲传蔡邕才学显著贵重朝廷常车骑填巷賔客盈坐闻粲在门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容状短小一座尽惊邕曰此王公孙也有异才吾不如也吾家书籍文章当尽与之 又张凭传凭常诣刘惔惔延之上座清言弥日留宿至旦遣之凭既还船须臾惔传觅张孝廉船便召同载 执辔 式庐史记信陵君传魏公子置酒大会賔客坐定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夷门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公子上坐不让欲以观公子公子执辔愈恭 新序魏文侯过段干木之庐而式之 倾座 执鞭史记司马相如传卓王孙程郑二人尝为具召相如并召临邛令相如谢病不能往临邛令不敢尝食自往迎相如相如不得已强往一座尽倾 下详上二 御李 慕蔺汉李膺传荀爽尝谒李膺因为其御既还喜曰今日乃得御李君矣 史记司马相如传相如本名犬子慕蔺相如之为人遂名相如 増八伯 三君晋书羊曼传时州里称陈留阮放为宏伯高平郗鉴为方伯泰山胡母辅之为达伯济阴卞壸为裁伯陈留蔡谟为朗伯阮孚为诞伯高平刘绥为委伯而曼为䵬伯凡八人号兖州八伯盖拟古之八俊也䵬音沓 后汉党锢传窦武刘淑陈蕃为三君君者言一世之所宗也客鍜 赁舂三辅决录厐知伯名勃为郡小吏东平卫农为书生穷乏乃客鍜于勃家勃知
  其贤尤加礼待雇直过偿及去送十里过舅家复贷钱赠之农不肯受勃曰不受令勃不安农乃受曰为冯翊乃相报后果为冯翊太守以勃子为门下书佐 后汉梁鸿传鸿至吴依□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每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非凡人也 立亭 置榻徐穉别传穉亡海内群英论其清风高致乃比夷齐或参许由夏侯豫章追美名徳立亭于穉墓首号曰思贤亭 天中记陈蕃为乐安太守郡人周璆高洁之士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唯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为置一榻又徐穉事同 兰台聚 龙门游南史任昉为御史中丞后进皆宗之时有彭城刘孝绰刘苞刘孺吴郡陆倕张率陈郡殷芸沛国刘显及到溉到洽车轨日至号曰兰台聚 梁陆倕传任昉为中丞簪裾辐辏预其宴者号为龙门游 原薛宣丞相 张既方伯汉书薛宣传宣为不其丞琅琊太守赵贡见宣悦其能还至府舍令妻相见戒曰赣君至丞相我两子亦中丞相史赣君宣字也 三辅决录张既字徳容世寒素儿童时功曹游殷察之邀既过家设賔馔其妻笑之殷曰方伯器也遂以子楚托之后既荐楚为汉兴太守 増天下长者 江东竒才天中记袁绍一见郑康成叹曰吾本谓郑君东州名儒今乃是天下长者夫以布衣雄世斯岂徒然哉 金陵志张温使蜀诸葛亮见而叹曰江东菰芦中生此竒才 琴瑟不御 羔雁成群家语哀公问孔子曰当今之君孰者最贤孔子曰其卫灵公乎大夫史䲡以道去卫灵公却舎琴瑟不御臣以此贤之不亦可乎 先贤行状陈元方至徳绝俗与父寔高名并著而弟谌又配之每宰府辟召羔雁成群世称三君开阁待士 立苑招贤西京杂记平津侯公孙弘开东阁营客馆以招天下之士
  其一曰钦贤馆以待大贤 又文帝为太子立思贤苑以招賔客 白鹤朱霞 光风霁月世说刘孝标目刘𬣙超然越俗如天半朱霞刘歊矫矫出尘如云中白鹤皆俭岁之粱稷寒年之纎纩 性理山谷黄氏曰周茂叔人品甚高胸中洒落如光风霁月 皆所不及 宜当为先记纂渊海温公退居洛阳每论当世人物必曰吕献可之先见范景仁之勇决皆予所不及心诚服之 桓谭新论桓帝问陈蕃曰徐穉袁闳韦著孰为先后蕃对曰闳出公族闻道渐训著长于三辅义礼之俗所谓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于穉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杰出宜当为先 元礼居上阿平绝倒世说汝南陈仲举颍川李元礼二人共论其功徳不能定先后蔡伯喈评之曰陈仲
  举强于犯上李元礼严于摄下犯上难摄下易仲举遂在三君之下元礼居八俊之上 卫玠别传王敦为大将军镇豫章玠避乱从洛投敦至武昌见敦敦与之谈论弥日信宿敦顾谓僚属谢鲲曰昔王辅嗣吐金声于中朝此子今复玉振于江表微言之绪绝而复续不悟永嘉之中复闻正始之音阿平若在当复绝倒求为小县 追至东海晋石苞传苞字仲容尝见吏部郎许允求为小县允曰卿我辈人当相引在朝廷何小县乎 汉赵咨传咨拜东海相之官道经荥阳令敦煌曹暠路迎谒候咨不为留暠送至亭次望尘不及谓主簿曰赵君名重今过界不见必为天下笑即弃印绶追至东海谒咨毕辞归家平舆二龙 洛阳双璧世说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曰平舆之渊有二龙焉 册府元龟贾祯为洛阳令陆𬀩字道晖与弟恭之并有时誉祯见其兄弟叹曰仆以年老更睹双璧 琼树瑶林 金山玉海世说王戎云太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 南史朱异传五经博士明山賔表荐异于梁武帝曰异年时尚少徳备老成在独无散逸之想处暗有对賔之色器宇宏深神表峰峻金山方丈缘陟未登玉海千寻窥映不测观其素行非惟十室所稀 人之水镜汝等津梁世说卫伯玉见乐广而竒之曰此人人之水镜也 魏书封轨传轨深为郭祚所知
  祚尝谓子景尚曰封轨高绰二人并干国之才必应远至吾平生不妄进举而每荐此二公非直为国进贤亦为汝等将来之津梁也其见重如此 入钱不得 穿壁以观晋书阮修字宣子居贫四十未有室王敦等敛钱为婚皆名士也时慕之者求入钱而不得 南史陆庆少好学节操甚高陈永阳王为吴郡太守闻其名欲与相见庆辞以疾时宗人陆荣为群五官掾庆尝诣焉王乃微服往荣宅穿壁以观之王谓荣曰观陆庆风神凝峻殆不可测严君平郑子真何以尚兹 惟叹长史 先礼郭隗晋书谢鲲传鲲为王敦长史时王澄在敦坐见鲲谈话无倦唯叹谢长史可与言都不盼敦其为人所慕如此见上二 接迹于道 争趋其门唐书阳城传曰城远近慕其行来学者接迹于道 又大历中杨绾为相徳望日崇天下雅正之士争趋其门有自数千里来者 李公第一 黄童无双唐书李揆为卢杞所恶使蕃酋长曰闻唐有第一人李揆公是否 后汉黄香传香性至孝博学经典究精道术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此皆南金 所谓国宝翰苑新书晋薛兼少与纪瞻闵鸿顾荣贺循齐名号为五俊初入洛张华见而竒之曰此皆南金也 魏志邴原传崔琰曰征士邴原议郎张范所谓龙翰鳯翼国之重宝 饮食必祝鄙吝复萌司马光行状温公殁京师民画其像刻印鬻之家置一本饮食必祝焉四方皆遣人购之京师时画工有致富者 后汉黄宪传陈蕃周举相谓曰时月之间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耻不及门 喜而倒屣记纂渊海范仲淹卒天下想闻风采贤士大夫以不获出其门为耻 邵康节墓志康节尝以春秋时行游城中士大夫家听其车音倒屣迎致虽儿童仆隶皆知欢喜尊敬莫名其器 每从之游世说王公目山巨源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
  器 又裴国宝特为王万子所重每从之游万子父安丰谓之曰国宝初不来汝那得数往万子曰国宝虽不知绥绥自知国宝 汝南管钥 天下楷模海内先贤传许劭字子将山峙渊渟行应规表邵陵谢子微高才远识见劭十岁时叹曰此乃希世之伟人也又劭别传曰劭少时子微便云此贤当持汝南管钥 后汉党锢传天下楷模李元礼 勾践折节 郭奕醉心史记越世家越王勾践反国折节下贤人厚遇賔客 晋阮咸传郭奕高爽有识量知名于时少所推先见阮咸心醉不觉叹下焉 霜台笼日 暑月怀冰世说望蔡侯谢叔源与从子灵运并有美名时人目望蔡肃肃如寒风振松目康乐凛凛如霜台笼日 南齐书陆慧晓传何点称慧晓如悬镜遇物无不朗然王思怀如怀冰暑月亦有霜气当时以为实录 下车知伯玉 一坐别颜回列女传详上二 彚书谢尚年八岁父琨常携之送客或曰此儿一坐之颜回也尚答曰坐无尼父焉别颜回 张鹑鷃之网非所能罗 闻芝蕙之香久而弥盛魏书公孙度谓邴原曰邴君所谓云中白鹤非鹑鷃之网所能罗也 刘孝标自叙冯敬通虽芝残蕙焚而为名贤所慕郁烈芬芳久而弥盛 立观堂下便惊鬷蔑之来 坐语桑中已识士元之异上鬷蔑叔向事 下司马徽厐统事 嵇延祖之卓卓果尔超群 黄叔度之汪汪原非易量世说有人语王戎曰嵇延祖卓卓如野鹤之在鸡群 后汉郭泰传初泰始至南州过袁奉高不宿而去从黄叔度累日不去或以问泰泰曰奉高之器譬之泛滥虽清而易挹叔度之器汪汪若千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不可量也
  慕贤知贤四
  増玉界尺翰苑新书五代赵光逢在唐以文行知名时人称其方直温润如玉界尺 原吾之师表汉黄宪传宪字叔度荀淑遇宪于逆旅时年十四竦然异之谓曰子吾之师表也 叹若武库晋裴𬱟传周弼见裴𬱟叹曰若武库五兵纵横一时之杰 割㗖牛心晋王羲之传羲之年十二尝谒周𫖮𫖮察而异之时重牛心炙坐客未㗖𫖮先割㗖羲之于是始知名 増太山北斗记纂渊海自韩愈殁其言盛行学者仰之如太山北斗 室迩人遐南史阮孝绪传孝绪屏居一室未尝出户天监初御史中丞任昉寻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叹曰其室虽迩其人甚远其为名流所钦尚如此自是钦慕风誉者莫不怀刺敛衽望尘而息 以为覆盖世说郭泰秀立高峙澹然渊渟九州之士悉懔懔宗仰以为覆盖蔡伯喈告卢子干马日䃅曰吾为天下作碑铭多矣未尝不有惭唯为郭先生碑颂无愧色耳 如旧相识晋书陆机与弟云俱入洛造张华华素重其名如旧相识 林宗起拜后汉茅容传容时与等辈避雨树下众皆夷踞容独危坐愈恭林宗竒之遂与共言因请寓宿旦日容杀鸡以供其母自以草蔬与客同饭林宗起拜之曰卿贤乎哉 臣不如亮世说明帝问谢琨君自谓何如庾亮答曰端委庙堂使百僚凖则臣不如亮 常成泥泞贾黄中谭录白传葬龙门山四方过者必奠酒冢前方丈之土常成泥泞 当作国士世说李元礼同县聂季宝小家子不敢见元礼杜周甫知季宝贤不能定名以语元礼元礼呼见坐置砌下牛衣上一与言即决曰此人当作国士 汝南月旦后汉许劭传初劭与从兄靖俱有高名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 赍酒半途晋陶潜传刺史王弘尝造潜潜称疾不见弘每令人候之密知当往庐山弘令潜故人厐通之赍酒先于半道要之既遇便引酌欣然口讷心辨后汉刘儒传郭林宗尝谓儒口讷心辨有珪璋之质 未有此郎唐书
  高孝基见房玄龄曰仆观人多矣未有如此郎者 愿为我言唐纪李吉甫同平章事谓中书舎人裴垍曰朝廷后进罕所接识君有精鉴愿悉为我言之垍取笔疏二十人数月之间选用殆尽当时忻然称吉甫为得人 一日千里后汉王允传同郡郭林宗尝见允而竒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 乘为门士汉纪鄢陵庾乘少给事县庭为门士郭泰见而竒之其后遂为名士门士门卒也 孤松独立世说山公目嵇叔夜岩岩如孤松之独立 霄汉乔松天中记郭林宗来游京师当还乡里送车千馀乘李膺亦在焉众人皆诣大槐客舍而别独膺与林宗共载乘薄笨车上大槐阪观者数百人引领望之眇若乔松之在霄汉 景星凤凰韩愈与李拾遗书朝廷之士引颈东望若景星鳯凰之始见也争先睹之以为快
  慕贤知贤五
  增诗晋左思咏史诗曰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吾慕鲁仲连谈笑却秦军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临组不肯緤对珪宁肯分连玺曜前庭比之犹浮云
  增诏汉高帝求贤诏曰盖闻王者莫高于周文伯者莫高于齐桓皆待贤人而成名今天下贤者智能岂特古之人乎患在人主不交故也士奚由进今吾以天之灵贤士大夫定有天下以为一家欲其长久世世奉宗庙无绝也贤人已与吾共平之矣而不与我共安利之可乎贤士大夫有肯从吾游者吾能尊显之布告天下使明知朕意
  増书晋司空张华与禇陶书曰二陆龙跃于江汉顾彦先鳯鸣于朝阳自此以来常恐南金已尽而复得之于吾子故知延州之德不孤渊岱之宝不匮 习凿齿与桓秘书曰吾来达襄阳触目悲感从北门入西望隆中想卧龙之吟东眺白沙思鳯雏之声北临樊墟存邓老之高南眷城邑怀羊公之风纵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鱼梁追二德之远未尝不徘徊移日惆怅极多抚乘踌蹰慨尔而泣 唐李白与韩荆州书曰白闻天下谈士相聚而言曰生不用封万户侯但愿一识韩荆州何令人之景慕一至于此耶岂不以有周公之风躬吐握之事使海内豪俊奔走而归之一登龙门则声价十倍所以龙蟠鳯逸之士皆欲𭣣名定价于君侯 宋欧阳修答范龙图辞辟命书曰执事忠义之节传于天下天下之士得一识面者退夸于人以为荣至于游谈布衣之贱往往窃托门下之名矧今以大谋小以顺取逆济以明哲之才有必成之势则士之好功名者于此之时孰不愿出所长少助万一得托附以成其名哉
  增序宋程颐序明道行实曰先生资禀既异而充养有道纯粹如精金温润如良玉宽而有制和而不流忠诚贯于金石孝弟通于神明视其色其接物也如春阳之温听其言其入人也如时雨之润胸怀洞然彻视无间测其蕴则浩乎若沧溟之无际极其德美言盖不足以形容内主于敬而行之以恕见善若出诸已不欲勿施于人居广居而行大道言有物而动有常
  增论唐李华三贤论曰予兄事元德秀而友萧刘此三贤者可谓之远矣或曰愿闻三子之略遐叔曰元之志行当以道纯天下刘之志行当以六经谐人心萧之志行当以中古易今世及于夫子之门则达者其流也増碑汉蔡邕郭有道碑曰先生器量宏深姿度广大浩浩焉汪汪焉奥乎不可测矣若乃砥节砺行直道正辞于时缨緌之徒绅珮之士望形表而影附聆嘉声而响和者犹百川之归巨海鳞介之宗龟龙也
  忠一
  増说文曰忠敬也 原说苑曰逆命利君谓之忠 又曰卑身贱体夙兴夜寐进贤不解数称往古之行事以厉主意庶几有益以安国家如此者忠臣也 増易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书曰显忠遂良 又曰为下克忠 诗曰夙夜匪解以事一人 礼记曰善则称君过则归己则民作忠 左传赵孟曰临患不忘国忠也原孝经曰君子之事上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将顺其美匡救其恶 増史记肥义曰难至而节见忠臣也乐毅传曰忠臣去国不洁其名 鲁仲连传曰忠臣不先身而后君 汉谷永传曰忠臣之于上志在过厚是故远不违君死不忘国 刘更生上封事曰忠臣虽在畎亩犹不忘君惓惓之义也 晋书谯王氶曰赴君难忠也死王事义也死忠与义亦复何求 唐纪大宗曰君欲自知其过必待忠臣 宋纪司马光曰忠臣之事君也责其所难则其易者不劳而正补其所短则其长者不劝而遂 真德秀曰自古忠臣欲其君之贤且明者必劝之以躬𭣄万几日临群臣如太阳之烛万物辉光所发无所不被然后得以输其忠诚而措天下于安子牙子曰忠则无二心 鬻子曰君子能必忠而不
  能必入 桂岩子曰竭愚写情不饰其过所以为忠也抱朴子曰竭身命以徇国经夷险而一节者忠臣也文中子曰忠臣之事君也尽忠补过君失于上则臣
  辅于下臣諌于下则君从于上此王道所以不跌也马融忠经曰忠也者一其心之谓也为国之本在忠忠能固君臣安社稷感天地动神明 宋欧阳修曰人臣之能尽忠者不敢避难言之事 又曰士不忘身不为忠
  忠二
  増贾子说文曰舜以银策书功臣忠臣之名 汉书东方朔传曰昔关龙逢深谏于桀而王子比干直言于纣此二臣者皆极虑尽忠闵主泽不下流而万民骚动故直言其失切谏其邪者将以为君之荣除主之祸也唐书忠义列传曰夷齐排周存商商不害亡而周以兴两人至饿死不肯屈卒之武王𫎇惭德而夷齐为得仁仲尼变色言之不敢少损焉故忠义者真天下之大闲与 原韩诗外传曰有大忠有次忠有下忠以道覆君而化之大忠也以德调君而补之次忠也以是谏非而怨之下忠也若周公于成王可谓大忠管仲于桓公可谓次忠子胥于夫差可谓下忠矣 增史记蔡泽传曰闳夭事文王周公辅成王岂不以忠圣乎 性理西山真氏曰忠臣之心常欲君身之强固君德之清明故动以声色游畋为药石之戒古之人有行之者周公是也左传曰卫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石碏
  之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四年州吁弑桓公而立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莅于卫卫人使右宰丑莅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莅杀石厚于陈君子曰石碏纯臣也恶州吁而厚与焉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 原又曰晋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则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公曰何谓忠贞对曰公家之事知无不为忠也送往事居耦俱无猜贞也 又曰晋怀公命无从亡人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召怀公执突曰子来则免对曰子之能仕父教之忠策名委质贰乃辟也父教子贰何以事君増国语曰晋文公诛观状观状谓观骈胁也以伐郑曰与我詹而师还郑伯弗许詹固请曰一臣可以赦百姓而定社稷君何爱于臣也郑人以詹与晋人晋人将烹之詹曰臣获尽辞而死固所愿也公听其辞詹曰天降郑祸使淫观状弃礼违亲臣曰不可夫晋公子贤明若复其国而得志于诸侯祸无赦矣今祸及矣尊明胜患智也杀身赎国忠也乃就烹据鼎耳而疾号曰自今以往智忠以事君者与詹同乃命不杀厚为之礼而归之 原说苑曰楚庄王立三年不听朝令于国曰諌者死苏从曰处君之高爵食君之厚禄爱死不谏非忠也乃谏 左传曰楚子灭若敖氏其孙葴尹葴尹官名克黄使于齐闻乱其人曰不可以入矣葴尹曰君天也天可逃乎遂归复命自拘司败 又曰季文子无衣帛之妾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币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相三君矣而无积可不谓忠乎 又曰楚子囊将死遗言谓子庚曰必城郢君子谓子囊忠将死不忘卫社稷可不谓忠乎忠民之望也 増史记齐世家曰景公立崔杼为右相庆封为左相与国人盟曰不与崔庆者死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获惟忠于君利社稷是从不肯盟庆封欲杀之崔杼曰忠臣也 原家语孔子曰晏子于君为忠臣 晏子梁丘据问于晏子曰子之事君君不同心而子俱从焉仁人固多心乎对曰一心可以事百君百心不可以事一君 増左传曰初伍员为申包胥友其亡也谓包胥曰我必覆楚包胥曰子勉之子能覆之我必兴之及昭王在随包胥如秦乞师立依于庭墙而哭日夜不绝声勺饮不入口如是七日秦师乃出公羊传伍子胥曰臣闻之事君犹事父也亏君之义
  复父之仇臣不为也 庄子曰人主莫不欲其臣之忠而忠未必信故伍员流于江苌弘死于蜀藏其血三年而化为碧 左传曰魏献子为政谓贾辛为有力于王室举之谓贾辛曰今汝有力于王室吾是以举汝行乎敬之哉毋隳乃力仲尼闻魏子之举也以为义又闻其命贾辛也以为忠诗曰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忠也魏子之举也义其命也忠其长有后于晋国乎 史记屈原传曰屈平正道直行竭忠尽智以事其君谗人间之可谓穷矣信而见疑忠而被谤能无怨乎 原史记曰项籍围汉王于荥阳汉将纪信曰事已急请为王诳楚王可间出纪信诈为汉王乃乘黄屋车传左纛曰城中食尽汉王降楚军皆呼万岁汉王与数十骑出项王烧杀纪信 増汉纪曰苏武使匈奴徙北海上李陵说武曰人生如朝露何自苦如此武曰臣事君犹子事父也子为父死无所恨必欲降武请毕今日之欢效死于前陵喟然叹曰嗟乎义士陵与卫律之罪上通于天矣 汉书朱云传曰成帝时丞相安昌侯张禹位特进甚尊重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臣愿赐上方斩马剑断佞臣头一人以厉其馀上问谁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传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及后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 原龚胜传曰王莽遣使者迎胜以印绶就加胜身胜推不受曰吾受汉家厚恩无以报今年老矣旦暮入地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饮食 増鲍昱传曰昱拜司隶校尉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上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否对曰臣问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又当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 原蜀志曰初诸葛亮自表后主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孙衣食自有馀至于臣在外任随身衣食悉仰于官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馀帛外有赢财及卒如其所言晋书周处传曰齐万年作乱处为建威将军以兵五
  千受夏侯俊节度处遂进军大战奋剑慷慨仰天叹曰古者良将受命凿凶门以出盖有进无退我身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遂战死 増周𫖮传曰王敦作逆周𫖮与戴渊俱被𭣣路经大庙𫖮大言曰天地先帝之灵贼臣王敦倾覆社稷枉杀忠臣陵虐天下神祗有灵当𨒪杀敦毋令纵毒以倾王室语未终以㦸伤其口不得复言血流至踵颜色不变观者皆为流涕 东坡志林曰晋郗超为桓温心腹以其父愔忠于王室不使知之将死出书一箧嘱其门生曰若家君思我眠食大减即出此书不尔焚之后方回见书曰是儿死已晩矣不复念愔可谓忠哉 晋书张重华传曰石季龙使麻秋䧟大夏秋令宋宴以书诱宛戍都尉宋矩矩曰辞父事君当立功义功义不立当守名节矩终不肯背主覆宗偷生于世于是先杀妻子而自刎 异苑曰浔阳周虓宁康中镇巴西为苻坚所获守节不屈而卒殓已经旬坚怒犹未歇剖棺临视虓尸歘廽眸𩯭髭张裂睛瞳明亮廽盼属坚坚视而称嘉厚加赠赙 晋书王谅传曰梁硕围谅于龙编陶侃遣军救之未至而谅败硕逼谅夺其节谅固执不与遂㫁谅左臂谅正色曰死且不畏㫁臂何有 辛凭传曰炖煌太守辛凭惟有一子髦至狄道省墓遇辛宴反叛为晏所执凭劝张茂讨晏茂曰髦在彼如何凭曰人臣奉主岂顾子乎 宋书徐广传曰广当㳟帝逊位涕泗交流谢晦见之谓曰徐公将无小过广𭣣泪答曰身与君不同君佐命兴王逄千载嘉运身世荷晋恩实眷恋故主 陈书岳阳王叔慎传曰荆州刺史陈纪降隋满城将士莫有固志叔慎乃置酒会文武僚吏酒酣呼曰君臣之义尽于此乎长史谢基伏而流涕湘州助防遂兴侯正理在坐乃起曰主辱臣死诸君独非陈国之臣乎今天下有难实致命之秋也纵其无成犹见臣节军门面䌸有死不能今日之机不可犹豫 北史王思政传曰思政驰驱有事之际慷慨功名之会及乎䇿名霸府作镇颍川设萦带之险修守御之术以一城之众抗倾国之师率疲骀之兵当奋劲之卒犹能亟摧大敌屡建竒功忠节贯乎本朝声义动于邻听运穷事蹙城陷身囚壮志高风亦足奋乎百世矣 高允传曰魏主曰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是非恒正言面论至朕所不忍闻者皆侃侃论说无所避就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 后周书令狐整传曰太祖时整以国难未平常愿举宗效力太祖常从容谓整曰卿远祖立忠而去今卿立忠而来可谓积善馀庆世济其美者也整远祖建威将军迈不为王莽屈其子称避地河右故太祖称之云 隋书卢楚传曰楚与元文都等同心戮力以辅幼主及王世充作乱皇甫无逸斩关逃难呼楚同去楚曰仆与元公约社稷有难誓以俱死今舍去不义遂被害 唐苏世长传曰高祖猎泾阳大获帝入旌门谓左右曰今日畋乐乎世长曰陛下废万几事游猎不满十旬未为乐也高祖色变既而笑曰狂态发耶曰为臣私计则狂为陛下计忠矣王行敏传曰武徳四年行敏督兵徇楚赵与刘黒闼
  战破之既而为贼所执缚之麾下终不屈贼斩之且死西向跪曰臣之心惟陛下知之 唐纪曰太宗罢朝怒曰会须杀此田舍翁文徳后问为谁太宗曰魏徴每廷辱我后退具朝服曰妾闻主圣臣忠今陛下圣明故魏徴得尽直言妾备后宫焉敢不贺于是太宗意乃释唐书魏徴传曰徴尝谓太宗曰臣愿陛下俾臣为良臣无俾为忠臣帝曰忠良异乎曰良臣稷契咎陶也忠臣龙逢比干也良臣身荷美名君都显号子孙传承流祚无疆忠臣已婴祸诛君陷昏恶丧国𡰥家祇取空名此其异也 房玄龄传曰玄龄寝疾抗表谏征高丽上谓公卿曰彼病笃尚能忧我国家 薛仁贵传曰高宗幸万年宫山水骤至夜突元武门宿卫皆散走仁贵曰当天子缓急安可惧死遂登门大呼以警宫内帝遽出乘高俄而水入帝寝帝曰赖卿以免始知有忠臣也 郑惟忠传曰惟忠以制举召见武后问举者何所事为忠对皆不合旨惟忠曰外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君之美内正君之恶后曰善擢用之后复以待制召武后曰非尝于东都对忠臣者乎 安金藏传曰金藏在太常工籍时有诬皇嗣异谋者武后诏来俊臣问状左右欲引服金藏大呼曰公不信我言请剖心以明皇嗣不反也引佩刀自剸腹中五脏并出武后闻大惊舆至禁中命医内五脏以桑白皮为线缝合傅之药阅夕而苏后临视叹曰吾有子不能自明不如尔之忠也即诏停狱睿宗乃安 郭子仪传曰天宝末天子西走唐祚若赘斿而子仪能辅太子再造王室及大难略平遭谗惎诡夺兵柄然朝闻命夕引道无纎介自嫌及被围泾阳单骑见敌压以至诚猜忍沮谋虽唐命方永亦由忠贯日月神明扶持者哉 唐书颜真卿传曰当禄山反哮噬无全鲁公独以乌合婴其锋功虽不成其志有足称者晩节偃蹇为奸臣所挤见殒贼手毅然之气折而不沮可谓忠矣 颜杲卿传曰杲卿为常山太守史思明攻常山杲卿昼夜战井水竭粮矢尽六日而城䧟被执贼胁使降不肯取少子季明加刃颈上曰降我当活尔子杲卿不答遂杀之杲卿至洛阳禄山怒曰吾擢尔太守何所负而反杲卿瞋目骂曰我世唐臣守忠义恨不斩汝以谢上乃从汝反耶禄山不胜忿缚之天津桥柱节解以肉啖之骂不绝口贼钩㫁其舌 张巡传曰巡守睢阳士多饿死存者皆痍伤气乏巡出爱妾曰诸军终年乏食而忠义不少衰吾恨不割肌以啖众宁惜一妾而坐视士饥乃杀以大飨坐者皆泣巡强令食之远亦杀奴僮以哺卒至罗雀掘䑕煮铠弩以食 又曰南霁云请救于贺兰进明进明初无出师意又爱霁云壮士欲留之为大飨乐作霁云泣曰昨出睢阳时将士不粒食已弥月今大夫兵不出而广设声乐义不忍独享虽食弗下咽今主将之命不逹霁云请置一指以示信归报中丞也因拔佩刀断指一座大惊为出涕卒不食去抽矢四射佛寺浮屠矢著砖曰吾破贼还必灭贺兰此矢所以志也 韦处厚传曰处厚事穆敬文三宗主皆弗类而一纳以忠宁不谓以尭事君者耶 韩愈传曰愈上表极谏佛骨帝大怒持示宰相将抵以死罪裴度崔群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愿少宽假以来谏诤唐纪曰刘辟反围梓州推官林蕴力谏辟怒将斩之阴戒行刑者使不杀但数砺刃于其颈欲使屈服而赦之蕴叱曰竖子当斩即斩我项岂汝砥石耶辟曰忠烈士也 宋史田重进传曰太宗居藩邸时爱重进忠勇尝遗以酒炙不受使者曰此晋王赐也何为不受重进曰为我谢晋王我知有天子耳卒辞不受 寇准传曰准判吏部东铨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令帝坐事决乃退上由是嘉之曰朕得冦准犹文皇之得魏徴也 宋纪曰韩琦请罢新法帝䄂其疏以示执政曰琦真忠臣在外不忘王室 墨客挥犀曰包拯自御史直谏院危言正议近侍以为难帝曰忠鲠之言固苦口而逆耳盖有所益也设或无益亦无所害 国宪家猷曰宋张康节为御史中丞论宰相不已上曰卿孤寒殊不自为地对曰臣自布衣叨冒至此有陛下为知已安得谓之孤寒陛下今日便自孤寒也上惊问对曰内自左右近习外至公卿大臣无一人忠于陛下者陛下不自谓孤寒而反谓臣为孤寒臣之所不解也 宋纪曰宣仁太后谓范纯仁曰卿父仲淹可谓忠臣在明肃垂帘时惟劝明肃尽母道明肃上賔惟劝仁宗尽子道卿当思之纯仁泣曰敢不尽忠 又曰哲宗时安置元祐宰执范纯仁等于岭南纯仁因疾失明闻命怡然就道或谓近名纯仁曰七十之年两目俱丧万里之行岂其欲哉但区区爱君之心有怀不尽若避好名之嫌则无为善之路矣诸子欲以与司马光议役法不同为请冀得免行纯仁曰吾用君实荐以致宰相昔同朝论事不合则可汝軰以为今日之言则不可也有愧心而生不若无愧心而死其子乃止 宋史岳飞传曰秦桧以飞终梗和议力谋杀之以谏议大夫万俟卨与飞有怨讽卨劾飞又讽中丞何铸侍御史罗汝楫交章弹论桧志未伸又谕张俊令劫王贵诱王俊诬告张宪谋还飞兵桧遣使捕飞父子证张宪事使者至飞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初命何铸鞫之飞裂裳以背示铸有尽忠报国四大字深入肤理 韩世忠传曰世忠性戅直勇敢忠义事关庙社必流涕极言时岳飞冤狱举朝无敢出一语世忠独能撄桧怒 杨邦乂传曰邦乂知溧阳县金人济江邦乂以血大书衣裾曰宁作宋朝鬼不为他邦臣金帅完颜宗弼遣人说之许以旧官邦乂以首触柱础流血曰岂有不畏死而可以利动者翌日宗弼宴于堂上立邦乂于庭刘团练以幅纸书死活二字示之曰若欲死趣书死字邦乂大书死字金人相顾动色后又大骂宗弼杀之剖取其心绍兴七年枢密院言邦乂忠节显著上曰颜真卿异代忠臣朕昨已官其子孙邦乂为国死节不可不厚褒录以为忠义之劝因赠徽猷阁侍制 赵鼎传曰鼎为中丞詹大方诬贬吉阳军谢表曰白首何归怅馀生之无几丹心未泯誓九死以不移秦桧见之曰此老倔强犹昔 金史毕资伦传曰泗州破资伦为宋军所执说之降不屈宋人以资伦忠义欲活之钤以鐡绳囚于镇江土狱胁诱百端时一引出问云降否资伦或骂或不语如是十四年 完颜禅华善传曰元兵破钧州禅华善趋避隐处杀掠稍定乃出自言曰我忠孝军统领禅华善也大昌原之胜者我也卫州之胜亦我也倒囬谷之胜亦我也我死乱军中人将谓我负国家今日明白死天下必有知我者元将欲降之斫足胫不为屈割口吻至耳噀血而呼至死不绝元将义之酬以马湩祝曰好男子他日再生当令我得之 元纪曰参政魏天祐逼谢枋得之北行也与之言坐而不对或嫚言无礼天祐初甚容礼久不能堪乃让之曰封疆之臣当死封疆安仁之败何不死枋得曰程婴公孙杵臼二人皆忠于赵一存孤一死节一死于十五年之前一死于十五年之后万世之后皆不失为忠臣王莽篡汉二十四年龚胜乃饿死亦不失为忠臣司马子长云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韩退之云盖棺事始定参政岂足以知此天祐曰强辞枋得曰昔张仪语苏秦舍人云当苏君时仪何敢言今日乃参政之时枋得复何言哉将行士友饯诗盈几张子惠诗云此去好凭三寸舌再来不值一文钱枋得会其意甚称之四月朔至燕京越五日死于驿 文天祥集曰元主召天祥谕之曰汝移所以事宋者事我当以汝为相天祥曰愿赐一死临刑从容谓吏卒曰吾事毕矣南面再拜杀于柴市俄有诏止之至则死矣元主临朝叹曰文丞相真男子本朝将相皆不能及可惜也 元史郭嘉传曰辽阳陷嘉竭家所有犒义士以励其勇敢且曰自我祖宗有勲王室今之尽忠我分内事也况守此土当死生以之贼至力战而死 乔彛传曰至正十八年贼陷晋宁城彝整衣冠聚妻子家有大井彝坐井上令妻子婢辈循次投井中而死已随赴之 元纪曰余阙守安庆孤城六年号令严而信与下同甘苦尝以病不视事将士皆吁天求以身代阙闻强衣冠而出又尝临阵矢石交下士以盾蔽阙必却之曰汝辈亦有命何蔽我为故人争用命稍暇即注周易率诸生诣郡学会讲立军士门外以听使知尊君亲上之义有古良将风烈或挽阙入朝以国步危蹙辞不往其忠国之心盖素定也及友谅合诸冦来攻阙知不可为引刀自刭堕清水塘中妻子女俱赴井死贼义之求尸塘中具衣冠葬于西门外 巴延子中传曰子中仕元累迁吏部侍𭅺持节发广东何真兵救闽至则明将军廖永忠已降何真子中跳堕马折一足至军前永忠欲胁降之终不屈义而舍之乃变姓名冠黄冠游行江湖间太祖求之不得簿录其妻子子中竟不出尝赍鸩自随有急则死之久之事寖解子中乃还故里洪武十二年诏令郡县举元遗民将官之不应者论重辟布政使沈立本密言子中于朝诏以币聘使者至子中太息曰死晩矣为歌七章哭其祖父师友饮鸩而死 蔡子英传曰子英永宁人元至元中进士元亡从库库走定西明兵克定西库库军败子英单骑走关中亡入南山太祖闻其名使人绘形求得之传诣京师至江滨亡去变姓名赁舂关中久之复为有司所迹械过洛阳见汤和长揖不拜抑之跪不肯和怒爇火焚其须不动其妻适在洛请与相见子英避不肯见至京太祖命脱械以礼礼之授以官子英不受退而上书帝益重之馆之仪曹忽一夜大哭不止人问其故曰无他思旧君耳帝知不可夺洪武九年十二月命有司送出塞令从故主于和林 花云传略曰云为枢密院判守太平陈友谅攻破其城缚云欲降之云怒奋身大呼缚尽解起夺守者刀杀五六人贼碎其首悬于舟樯丛射之 方孝孺传略曰成祖即位诏召孝孺三降诏而后来以衰绖见成祖怒曰何为著此孝孺曰吾君亡安得不为衰绖乎成祖曰汝不屈我乎孝孺曰死则死耳何肯为汝屈哉成祖大怒命割其舌孝孺大骂不已且以指染血书燕贼二字成祖益怒诛及十族练安传略曰文皇即位缚安至出语不逊㫁其舌文
  皇曰吾欲效周公辅成王耳安手探舌血大书地上成王安在血入于砖涤之不灭 鐡铉传略曰燕王正大位铉被执入见背立庭中正言不屈割其耳鼻终不囘顾成祖怒脔其肉纳铉口令啖曰甘乎厉声曰忠臣之肉有何不甘至死骂不已命盛油大镬投尸煮之拨使北向展转向外更令内侍以鐡棒夹之北向成祖笑曰尔今亦朝我耶语未毕油沸沾内侍手皆烂咸弃棒走骨仍外向乃葬之 胡闰传略曰成祖入京首召方孝孺草诏继召闰闰衰绖恸哭声彻殿庭左右令易服曰服不可易成祖以族诛恐之闰不为动命武士击其齿齿尽抗声不绝 景清传略曰文皇入京诸大臣多死清独降王喜曰吾故人也仍其官王既即位钦天监奏昨夜异星赤色犯帝座甚急帝疑之适清绯衣怀利刃入欲行刺捜得被缚清跃起骂曰吾所以不死者欲以报仇也岂肯北面事乱贼耶命抉其齿且抉且骂血喷御衣帝益怒命割肤剔肉刷以鐡帚贯之以刍系长安门是夜帝梦清绕殿追逐心恶之旦日辇过尸侧绳忽断尸行三步作犯驾状乃焚之而灭其族 陈迪传略曰成祖入正大统召迪责问抗声指斥不为屈与子凤山丹山等六人同磔于市凤山大呼父累我迪叱勿言嫚骂不绝口命羮凤山等舌鼻与食迪曰忠臣孝子肉非乱臣贼子比也比死骂不辍声 于谦传略曰英宗北狩朝野汹惧谦独任兵政内缮守备外毖岩疆人心恃以无恐无何巴延拥数十万众直逼都城战却之谦于王事止宿朝房未尝归私第自奉菲薄不异寒士天下莫不称其忠 锺同传略曰景帝时怀献太子死同上疏曰上皇之子即陛下之子宜蠲吉具仪请沂王复储位后群臣言者相继下诏狱或予杖左右言事由同倡罪当死帝乃封巨梃就狱中杖之同竟死初同之上疏也策马出马伏地不起同叱之曰吾不畏死尔奚为者马犹盘辟再四乃去同死马长号数声亦死英宗复辟亟叹同忠臣忠臣 杨瑄传略曰瑄子源为五官监候正徳初刘瑾等乱政源数因事纳谏瑾大怒召而叱之曰若何官亦学为忠臣源厉声曰官大小异忠一也瑾矫旨杖六十谪戍肃州行至河阳驿以创卒其妻斩芦荻覆之葬驿后 世庙识馀录曰海瑞为戸部主事上疏言时政激切世庙阅之时喜时怒批云大臣不言而小臣言之中国之人不言而海外之人言之忠哉忠哉 明纪编年曰兵部员外𭅺杨继盛疏劾严嵩专政误国十罪世宗怒命杖一百血肉坌起乃下刑部拟罪有临刑诗天下传诵妻张氏疏乞斩臣首以代夫命为嵩所抑不得逹遂遇害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六十九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
  人部二十九忠 忠义忠孝附
  忠三
  原令徳 高行左传忠为令徳 管子忠者臣下之高行 城郢 复陈左传楚子囊城郢事详忠二 家语孔子读史至楚复陈叹曰非申叔时之忠不能建此义 増元气要言明文则徐有贞曰国之有忠义犹天地之有元气也 北齐书赵郡王叡久典朝政清贞自守
  誉望日隆渐被疏忌乃撰古忠臣义士号曰要言以致其意 制旗 掷杯宋史岳飞入见高宗手书岳飞精忠四字制旗以赐之 又金兵至挟徐徽言以去金将罗索诱其降徽言大骂罗索举㦸向之徽言以首迎刃饮之酒以杯掷罗索遂杀之尼玛哈闻其死责罗索曰奈何杀忠义人  卫社稷竭股肱汉纪忠臣社稷之卫 蜀志诸葛亮传先主召亮属以后事亮涕泣曰臣敢不竭股肱之
  力效忠贞之节继之以死 原孔达成卫 安于定赵左传晋以卫之救陈也讨焉使人勿去曰罪无所归将加而师孔达曰茍利社稷请以我说遂缢而死卫人以说于晋而免卫人以为成劳以其子复代其位 又智文子使告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为乱董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遂缢而死 申蒯断臂 弘演纳肝刘向新序崔杼弑庄公申蒯渔于海将入死之门者以告崔杼令勿纳之申蒯曰汝疑我乎吾与汝臂乃断左臂与
  门者以示崔杼而后入 韩诗外传狄人逐卫懿公于荣泽见杀尽食其肉独舍其肝弘演使还哭毕因自出其肝纳懿公之肝齐桓公闻之曰弘演可谓忠臣矣 温序衔须 典韦瞋目汉书温序为䕶羌校尉为隗嚣别将荀宇所执欲生降之序不屈赐以劔令自裁序受剑衔须入口中叹曰母令须污土遂伏剑死 魏统曹公之败于张绣也唯校尉典韦力战门中兵败贼从他门入韦突杀数人重创瞋目大骂而死 龚胜推印 胡刚悬冠汉书龚胜事详上忠二后汉书胡广六叶祖刚清高有志节王莽居摄解其衣冠悬府门而去 増步从授马 易位取泉魏志曹洪传洪从太祖讨董卓为卓将徐荣所败太祖失马贼追甚急洪下马以授太祖太祖辞让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遂步从到汴水水深不得渡洪循水得船与太祖俱济 左传晋韩厥逐齐侯既及逄丑父与君易位使公下如华泉取饮故公得下车而免 进谏三日 后凋一人商纪比干见微子去箕子佯狂乃叹曰主过不谏非忠也畏死不言非勇也过则谏不用则死忠之至也进谏不去者三日 陈书元帝在江陵遗书周弘直曰京都缙绅无不附逆惟有周生确乎不拔松柏后凋一人而已周生谓弘直兄弘正也 延赞赤心 巴延白液宋呼延赞传赞常言愿死于敌遍文其体为赤心杀贼字至于妻孥仆使皆然 元王巴延传巴延知福宁州冦至被执贼帅王善曰为吾尹此州可乎大骂不屈遂被害颈断涌白液如乳死后贼时睹其引兵出入 岂爱一子 不事二君元任志传志与金兵战有功金擒其长子以招之志曰我为大朝帅岂爱一子亲射殪之 一统志元蔡子英举进士累𨗇显官元军败械送京师授以官不受退而上书谓事君之道一食其禄终身不二北迁不食 西顾宽忧宋张叔夜传叔夜既北迁道中不食既次白沟驭者曰过界河矣叔夜矍然起仰天大呼而卒 又赵鼎传鼎都督川陜荆襄诸军事上疏曰伏望闵臣孤忠使得展布四体少宽陛下西顾之忧 束蒲为身 夺笏中额唐纪高重捷与李日月战伏兵掩之斩其首而去上哭之尽哀结蒲为首而葬之泚见其首亦哭曰忠臣也束蒲为身而葬之 又朱泚据长安召段秀实等议称帝事秀实勃然夺源休象笏击泚中额 更衣酌酒 投笔抽刀宋纪金人欲相刘韐韐曰偷生以事二姓有死不为也归书片纸使亲信持归报其子即沭浴更衣酌卮酒而缢 汉纪蜀公孙述使客刺来歙未即死自书表曰臣奉职不称为朝廷羞投笔抽刀而绝 引刀北阙 置眼东门汉盖宽饶传宽饶奏封事时执金吾议以为大逆不道郑昌颂其忠上不聼下宽饶吏宽饶引佩刀自刭北阙下 越世家太宰嚭䜛子胥吴王使人赐子胥属镂剑以自杀子胥报使者曰必取吾眼置吴东门以观越兵入也 再拜书壁 三呼过河元闵本传明兵薄京师本乃朝服与妻程氏北向再拜大书屋壁曰元中奉大夫集贤侍讲学士闵本夫妻死处 宋纪宗泽忧愤成疾咏杜甫诗曰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无一语及家事但连呼过河者三而卒 下书著姓 御札赐庄汉书鲍昱事详忠二 刘氏鸿书韩世忠尝议买新淦县官田高宗闻之御札赐世忠因号其庄曰精忠 惟有此子 是乃吾兄北齐书段韶传高祖谓世宗曰段孝先忠亮仁厚智勇兼备亲戚之中惟有此子 唐纪李希烈反遣颜真卿宣慰之与朱滔等四使同宴四使曰都统将称大号太师遂至是天以宰相赐都统也真卿叱曰汝知有骂禄山而死者颜杲卿乎是乃吾兄也 携家入山 掷器于地汉卓茂传陈留人蔡勲不事王莽对印绶仰天叹曰昔曽子易箦不受季孙之赐吾䇿名汉室其可事二姓哉遂携家属逃入深山 唐纪安禄山宴群臣于凝碧池盛奏众乐乐工雷海青不胜悲愤掷乐器于地西向恸哭 羝乳得归 马湩以祝汉苏武传匈奴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 金史完颜陈和尚事详忠二因以是姓 无讳我名唐员半千传半千本彭城刘氏以忠烈比伍员因是姓员 宋韩世忠传世忠常戒家人曰我名世忠汝曹母讳忠字讳而不言是忘忠也 比干有知子胥忘号唐书周憬谋杀武三思事泄憬入比干庙自刭曰比干古忠臣其知我乎 汉武五子传壶关三老茂上书曰子胥尽忠而忘其号颜思古曰忘号者吴王杀之被以恶名失其善称号也 跖穿𰯌暴 风静马行史记赵世家昔吴入郢棼冒勃苏曰吾披坚执锐赴强敌而死此犹一卒也于是赢粮潜行上峥山逾深溪跖穿膝暴而薄秦朝以求救秦王出卒万人大败吴于浊水 北史周罗㬋卒于军事柩还京无故舆马自止䇿之不动有旋风飘绕焉长史郭雅稽首祝曰公恨小冦未平邪㝷即除殄无为恋恨即时风静马行见者无不悲叹 履正奉公 宁家安国汉纪任延为武威太守帝戒之曰善事上官无失名誉延对曰臣闻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 晋孔坦传帝委政王导坦每发愤以国事为己忧及疾笃庾冰省之流涕坦慨然曰大丈夫将终不问宁家安国之计乃作儿女子相对邪 握节陨难 携具尽欢晋何无忌传无忌为镇南将军卢循别帅徐道覆顺流而下无忌舟师奔败乃厉声曰取我苏武节来遂握节督战而死诏曰握节陨难诚贯古贤元郑玉传明兵入徽州玉被拘囚亲友携具饷之从容尽欢明日具衣冠北向再拜乃缢而死 昼
  吟夜泣 血碧心丹战国䇿吴入郢棼冒勃苏走乞师于秦鹤立而不转画吟夜泣秦师乃出复楚国 遂昌杂录宋邓剡文丞相赞曰血化碧兮心丹 臣力既竭 王道以清唐纪尹子竒围睢阳久城中食尽将士病不能战张巡西向再拜曰臣力竭矣生既不能报陛下死当为厉鬼以杀贼 汉纪范滂曰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以清 乃起此论 终不为言汉纪刘向以王氏权太重乃集上古以来灾祥之记推迹行事著其占验号曰洪范五行传论奏之天子心知向忠为鳯兄弟起此论也然终不能夺王氏权 又阴兴为期门仆射从征伐与张宗鲜于褒不相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友人张汛杜禽与兴厚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忠 登楼望阙 斩马断弓宋陈寅传寅知西和州元兵围城城陷寅朝服登楼望阙焚香号泣再拜伏剑而死 北史乙速孤佛保传梁将兰钦陷汉中佛保时为都督统兵力战将败仰天大哭曰此马我所乘此弓矢天恩赐吾岂可令贼得乎遂斩马断弓自刎而死 埋土半身投床不食唐书刘感戍荆州为薛仁杲所执令说城中降至城下大呼曰贼亡在朝暮秦王数十万众且至勉之仁杲怒埋感半身于土中驰杀之 又刘廼传朱泚反廼闻车驾如凉州自投于床拊膺呼天不食卒 汗流墨马 表达木鹅备遗录明靖难时齐泰脱走所乘白马极骏虑人识之以墨涂黒既而行远马汗流墨脱竟为人所踪迹被执不屈而死 北史尧君素传大业末君素拒义师于河东时围甚急行李断绝君素乃为木鹅置表于颈具论事势沿流而下河阳守者得之达于东都越王侗见而叹息 百举必脱 三相无私汉枚乘传能聼忠臣之言百举必脱注谓脱者免于祸也 左传季文子事详忠二 深室纳𫗴 中流击楫左传晋伐卫执成公归置诸深室𡩋武子职纳槖𫗴焉 晋纪祖逖为豫州刺史将其部曲百馀家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 不顾宗亲 惟书甲子东观汉记王郎遣将攻信都大姓马宠开城纳之𭣣李忠母妻子令招忠时宠弟从忠为校尉忠格杀之诸将皆惊曰家属在人手中杀其弟何也忠曰若纵贼不诛则二心也上闻而谓之曰吾兵已成矣将军可归救若母妻子忠曰蒙公厚恩忠得效命诚不敢内顾宗亲 南史陶潜自以先世乃晋辅耻复屈身后代所著文章义熙以前则明书晋氏年号自永初以来惟云甲子而已 死国黄衫 冲天白气隋麦铁杖传辽东之役铁杖为先𨦟谓其子曰阿奴当备浅色黄衫我受国厚恩今是死日 元纪董抟霄拜河南右丞值毛贵兵至拔剑督战贼突前捽抟霄刺杀之无血惟见白气冲天 声响必应 农织皆知回中子明君之诏也若声忠臣之应也如响长短大小清浊疾徐必相应也 汉厐参传段恭上疏曰伏见道路行人农夫织妇皆曰太尉厐参竭忠尽节徒以直道不能曲心 输诚魏室 尽力皇家北齐杨愔传愔谓巩世荣曰仆家世忠臣输诚魏室家亡国破一至于此得自缢一绳传首而去君之惠也 又清河王岳传岳被高归彦谮忧悸而死后归彦反世祖乃知曰清河王忠烈尽力皇家而归彦毁之残我骨肉 焰中端笏 车旁挂斤宋史尹谷擢知衡州需次于家潭城受兵李芾请为参谋谷知城危朝服望阚拜已然火自焚邻家救之火炽不可前但于烈焰中遥见正冠端笏危坐阖门皆死 晋易雄传王敦作逆湘中城陷雄被执不屈敦惮而释之众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旁有斤吾其戮矣㝷被杀 执刀按膝 凿池扁亭续文献通考德哷穆苏初为漳州路达噜噶齐明兵下福州兴化泉州皆纳款德哷穆苏仰天叹曰有死而已及闻招谕使者至乃具公服北面再拜引斧斫其印文又大书手版曰大元臣子即端坐拔所佩刀刺喉中心死既死而手犹执刀按膝俨然如生 又江万里以故相家居闻元兵破襄樊乃凿池芝山后圃扁其亭曰止水人莫喻其意及城欲破遂赴止水死左右及子镐相继投沼中积尸如疉翼日万里尸独浮出从者殓葬之 较之张许 过于段颜宋苏缄传邕州城陷缄举家自焚谥曰忠勇召其子子元曰昔张巡许远以睢阳蔽遮江淮较之卿父不能过也 宋人物志金人陷晋宁徐徽言大骂而死事闻高宗抚几叹曰徽言忠贯日月过于颜真卿段秀实远矣不有以宠之何以劝忠 吾不能全 公何相迫晋贾浑传刘元海作乱遣将乔晞攻陷介休浑抗节不降曰吾为晋守不能全之茍求生以事贼何面目以视息世间哉 彚书契丹以兵围张敬达杨光远屡劝敬达降敬达曰诸公何相迫邪何不杀我契丹邪律徳光闻敬达死哀其忠而葬之 杜门自绝 应弦而倒汉卓茂传王莽篡位遣使赍𫄸帛请孔休为国师遂托病杜门自绝 北史尭君素传河东围甚急君素卒无降心其妻至城下谓曰隋室已亡何苦取祸君素曰天下事非妇人所知引弓射之应弦而倒 归第整衣 得书投厕宋纪王全彬入蜀高彦俦力战不胜奔归府第整衣冠望西北再拜纵火自焚 五代唐姚洪传洪戍阆州董璋反以书招洪洪得书投厕中州破执洪洪骂曰吾能为国家死不能从人奴以生璋怒然镬于前令壮士十人刲肉而食之 多谢相公 但知天子唐纪韩弘不愿淮西速平遗李光颜一美人光颜辞之曰为光颜多谢相公光颜以身许国誓不与贼同戴日月 宋史田重进事详忠二有马何为 举床以鬭晋纪永兴元年征前侍中嵇绍诣行在秦隼谓绍曰今往
  安危难测卿有佳马乎绍正色曰臣子扈卫乘舆死生以之佳马何为 五代史周兵攻唐楚州张彦卿固守不下周主自督诸将攻克之彦卿与都监郑昭业犹率众拒战矢刃皆尽彦卿举绳床以鬭而死所部千馀人至死无一降者 气作山河 心如金石宋赵鼎传鼎为秦桧所陷贬吉阳军及疾自书铭旌云身骑箕尾归天上气作山河壮本朝 汉王常传光武谓群臣曰王常辅翊帝室心如金石真忠臣也 不惜百口 岂顾二儿山堂肆考魏以崔楷为殷州刺史后葛荣逼城或劝楷遣㓜子及一女夜出既而悔之曰人谓吾心不固亏忠而全爱也遂追还将士争奋曰崔公尚不惜百口吾属何爱一身 纲目王世充选骁勇集洛阳屈突通二子在洛唐主谓通曰今欲使卿东往如卿二儿何通曰臣分当就死为陛下尽节今得备先驱二儿何足顾乎 拔剑割雁 啮指书帛明孙炎传炎授处州总制为贼所执以𬊈雁斗酒啖炎曰以此与公诀炎拔剑割雁举卮酒大骂不屈 宋史刘士昭谋复太和县事败士昭啮指书帛云生为宋民死为宋鬼赤心报国一死而已 叩马而谏 设像以朝史记武王伐纣夷齐叩马而谏曰以臣弑君可谓仁乎左右欲兵之太公曰此义士也扶而去之 唐书令狐潮围雍丘有大将六人白张巡以兵势不敌不如降巡佯许诺明日堂上设天子画像率将士朝之人皆泣巡引六将于前责以大义斩之士心益劝 含笑入地 何面戴天宋纪唐重知京兆府金将围城重度不可支以书别其父克臣曰忠孝不两立义不茍生以辱我父克臣报之曰汝能以身殉国吾含笑入地矣 北齐书赵郡王叡曰吾国家事重死且不避若贪生苟全令国家扰扰非吾志也不守之以正何面戴天 为善则一 矢节成双三国志晋泰始二年诏曰诸葛亮在蜀尽其心力子瞻临难死义天下之善一也 宋史赵昴发通判池州摄州事元兵薄州城昴发语其妻曰吾不当去汝先出走妻曰君为忠臣我独不能为忠臣妇乎昴发乃大书几上曰君不可叛城不可降夫妻同死节义成双 从容以就 喑呜而来一统志元郑玉歙县人明兵至守将欲致之玉曰我既不得忼慨杀身以励风俗犹当从容就死以全节义 唐书南霁云至睢阳与张巡计事睢阳被围筑台募万死一生者数日无敢应俄有喑呜而来者乃南霁云也 吾终不留 自许何在三国志关羽为曹操所获操壮其为人使张辽以情问之羽叹曰吾受刘将军恩誓以共死吾终不留要当立效以报曹公耳辽以羽言报操操义之 唐书张巡举兵讨贼至雍丘雍丘令令狐潮举城附贼潮与巡有旧至城下说巡巡曰君生平以忠义自许今何在潮惭而退 不谋奴隶 勿负朝廷周纪赵与乐毅谋伐燕毅泣曰臣畴昔之事昭王犹今日之事大王也若复得罪在他国终身不敢谋赵之奴隶况子孙乎 宋史王忠植为叛将赵惟清执诣沙尔斡克使往庆阳城下谕降忠植大呼曰我河东步佛山忠义人也为金人所执使来招降愿将士勿负朝廷 留臣无益惟公所使宋纪许翰言李纲忠义英发舍之无以佐中兴今罢纲留臣无益力求去不许 唐
  书新语张柬之谓李多祚曰将军感大帝殊泽能有报乎大帝之子见在东宫易之兄弟欲危宗社将军诚能报恩正在今日多祚曰苟利王室惟相公所使终不顾妻子性命因立盟誓义形于色 其胆如斗 有镞盈升说略宋张世杰覆舟死尸焚岛上其胆如斗 宋史岳飞将杨再兴本贼曹成将成败见䌸飞竒其貎曰吾不杀汝汝当以忠义报国后再兴与乌珠战死得其尸焚之有箭镞二升将皆听命 吾不忍为宋纪宗泽知金虚实遂决大举之计召诸将谓曰汝等有忠义心当协谋剿敌以立大功言讫泣下诸将皆聼命 又苏轼自湖赴狱亲友皆绝交道出广陵鲜于侁往见之台吏不许通或曰公与轼相知久其所往来文字书简宜焚之勿留不然且获罪侁曰欺君负友吾不忍为以忠义分谴则所愿也 若𫎇公恩 谓毕吾事晋纪刘矅至泾阳获鲁充饮之酒曰吾得子天下不足定也充曰身为晋将不敢求生若𫎇公恩速死为幸矅曰义士也 宋史文天祥临刑时从容谓吏卒曰吾事毕矣其衣带中有赞云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而今而后庶几无愧 不知有异皆笑为狂宋纪真宗以王曽为会灵观使曽以推钦若帝不悦谓曽曰大臣宜傅会国事何遽
  自异邪曽顿首曰君从谏谓明臣尽忠谓义臣知义而已不知异也 又宗泽前后建议辄为黄潜善汪伯彦所抑二人每见泽奏皆笑以为狂张悫独曰如泽之忠义若得数人天下不足定矣 遂从入关相聚如莒北史帝西𨗇裴侠妻子在东郡郑伟谓侠曰天下方乱未知乌之所集何如东就妻
  子徐择木焉侠曰既食人禄宁以妻子易图邪遂从入关 史记王蠋死齐亡大夫闻之曰王蠋布衣也义不北面于燕况在位食禄者乃相聚如莒求诸子立为襄王 校亦为请 臣不得默宋纪宋以洪皓充金通问使迫使仕不屈尼玛哈诺尔将杀之旁一校曰此真忠臣也为皓跪请得流递冷山晋纪秦仆射梁喜等言于秦主兴曰君臣之义不薄于父子故臣等不得默然广平公弼潜有夺嫡之志愿损其威权非特安弼乃所以安社稷也 哭授李石 叹呼别成彚书田布度军且乱为书谢帝曰臣无功不敢忘死愿速救元翼无使忠臣义士涂炭于河朔哭授其从事李石讫乃引刀刺心曰上以谢君父下以示三军 汉书傅燮为汉阳太守城被围燮子干年十三从在官舍知燮性刚有高义恐不能屈欲令弃郡而归言未终燮慨然而叹呼干小字曰别成汝知吾必死邪 常披破葛衣皆呼老锅匠明五忠传河西佣不知何许人建文四年夏六月燕王入京即帝位佣被葛衣
  走是冬至金城行乞市中金城边地极寒佣常衣葛衣明年过河西依庄浪豪鲁家为佣虽寒必覆故葛衣葛衣益破缕缕竟不肯脱 又补锅匠不知何许人靖难时往来夔庆间补锅皆呼为老锅匠夔州市中有冯翁者遇之相顾愕然已而相持哭哭已相牵入山中坐语竟日语已又相持哭且别去言今永诀不可复相见矣竟莫知其终 置酒会僚吏 焫香读道书陈书岳阳王叔慎事详忠二一统志宋徐道明常州人为天庆观道士元兵围城道明谒郡守姚諐曰君侯计将安出諐曰死守而已道明亟还告其徒曰姚公誓与城俱亡吾属亦不失为义士元兵屠城道明危坐然香读老子书不为动遂死焉孝宽则可为 尉佗不足法明文余阙传阙守安庆自誓以死报国立旌忠
  祠以励将佐时集祠下大声谓曰男儿生则为韦孝宽死则为张巡许远不可为不义屈 唐书李袭志曰吾世隋臣今江都虽沦宗社尚有诸君当相与戮力力刷仇耻岂怙乱国不义哉吾宁蹈忠死不逆节以生尉佗不足法也 开壁焚元诏 登舟读楚词宋纪阿珠遣使持元诏招李庭芝庭芝开壁纳使者斩之焚其诏于陴上 明五忠传雪庵和尚明靖难时落发为僧好观楚词时时买楚辞袖之登小舟急棹滩中流朗读一叶辄投一叶于水投已辄哭哭已又读终卷乃已 不与时俯仰若有人带持宋纪许景衡得程颐之学志虑忠纯不与时俯仰帝思之曰朕自即位以来执
  政忠直遇事敢言惟景衡耳 北史周罗睺行晋绛莒三州诸军事进兵中流矢卒其年七月子仲𨼆梦罗睺曰我明日当战其灵坐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有人带持之状绛州城破正当其日也 毁家纾楚难 破产报韩仇左传楚子元归自伐郑而处王宫申公鬭班杀子元斗谷于莬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史记秦灭韩张良悉以家财求客刺秦王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 勿浣侍中血 为题太史裾晋嵇绍传绍从惠帝战于荡阴王师败绩百官左右皆奔散惟绍独以身捍卫兵及御辇飞箭雨集绍遂死之血溅御衣事定左右欲浣衣帝曰此𥞇侍中血勿浣也 遵闻录明罗复仁国初为编修后乞休致太祖赐以布衣题其裾曰性虽粗率忠直可喜赐此布衣放归故里 均之一死胜尔实多 各尽所能当仁不让唐书田悦拒命符令竒密语恱子璘委质朝廷璘遂降诏封璘义阳王悦引令竒切责之令竒骂曰尔忘义背主死在旦夕吾教子以忠杀身无所悔均死也吾胜尔多矣 汉书曹褒征拜博士肃宗欲制定礼乐下诏有知其说者各尽所能褒省诏叹息谓诸生曰人臣依义显君竭忠彰主行之美也当仁不让吾何辞哉岂忍害公 何辞死国说郛宋苖传刘正彦叛张魏公浚在秀州谋举勤王师一夕独坐从者皆寝忽一人持刀立烛后公徐问曰汝非苖刘遣来杀我乎曰然曰若是取首去曰予颇知书宁肯为贼用况公忠义岂忍加害恐有继至者故来相告耳宋史宋汝为奉国书副京东运判杜时亮使金遇完颜宗弼军与时亮相失汝为独驰入其壁将上国书宗弼劫而缚之汝为曰死固不辞然衔命出疆愿达书而死麦铁杖不知炷艾炙额 马伏波自愿马革裹尸隋麦
  铁杖传辽东之役铁杖请为前𨦟顾谓医者吴景贤曰大丈夫性命自有所在岂能艾炷炙额瓜蒂歕鼻治黄不差而卧死儿女手中乎 后汉书马援曰方今匈奴乌桓尚扰北边敢自请击之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耳 我为刺史何来酒监之呼 生一布衣用达史臣之听金史哈萨喇安礼为泰安州刺史元兵至城破被执或妄以酒监对安礼曰我刺史也何以讳为使之跪不屈遂以戈撞其胸而杀之 唐甄济传安禄山反使蔡希徳封刀召济不为动元稹遗书于史馆修撰韩愈曰甄生一布衣耳延颈受刃守死不回不以不显而废忠不以不谋而从乱在古与今盖百一焉服赐衣而遇害 睹献盏以白诬明孙炎传炎被执贼拔刀叱解衣炎
  曰此紫绮衣君所赐者我当服之以死遂遇害 元巴延传阿哈玛特诬巴延平宋时取玉桃盏帝案之无验后有献此盏者帝愕然曰几陷吾忠良 生同食禄可云吾亦降乎 死有遗言是乃民之望也宋米立传元兵略江西立被执不降黄万石谕之曰吾亦降矣曰侍郎国之大臣立一小校何足道但世食君禄国亡何以生为哉 左传楚子囊事详忠二 泾原二冢 河北大旗名宦志唐刘昌为泾原节度使尝瘗将士骸骨分建二大冢将曰旌义士曰怀忠率诸将临祭莫不感泣 一统志宋王友直为天雄军节度使常张一大旗书宋忠义河北王九郎以自表喻良能情深励俗书达九重 刘源清功在平濠门
  标四字宋纪喻良能尝进忠义传二十卷孝宗深叹赏即命颁行 一统志明刘源清为进贤令宸濠反清𥪡旗邑门书尽忠报国四字号集义兵效死勿去濠平擢御史 入秦不返空怜正则之形容 在蜀恒思益重九龄之风度史记屈原传原字正则怀王入秦不返屈原眷念楚国系心怀王游于江潭颜色憔悴形容枯槁 彚苑张九龄言禄山狼子野心且有逆相宜即事诛之后帝在蜀思其忠为泣下又帝每择相辄曰风度得如九龄否 集英殿当年得士对䇿先知 平章事今日用卿垂帘早识宋文天祥传天祥对䇿集英殿理宗亲拔为第一考官王应麟曰是卷古谊如龟鉴忠肝如铁石臣敢为得士贺 宋纪章得象为平章事帝曰向者太后垂帘群臣邪正朕皆默识惟卿清忠无所阿附今日用卿职由此也
  忠四
  増发动唐颜杲卿传初杲卿被杀徇首于衢莫敢𭣣有张凑者得其发后凑归发于其妻妻疑之发若动云 纵饮舞剑唐纪李元通为定州总管刘黒闼破定州爱其才欲以为将不聼囚之故吏有饷饮者元通纵饮因舞剑曲终仰天叹息溃腹而死 愿为汉鬼汉纪王莽执政召虞俊为司徒俊仰天叹曰愿为汉鬼不能事两姓饮药而卒 吾膝如铁一统志元李齐为高邮知府张士诚陷其城诱之使跪齐曰吾膝如铁岂为贼屈乎齐尝举进士第一论者谓不负所学云 布展称奇金完颜绛山传蔡城破为元兵所执曰吾奉御绛山也吾君终于是吾候火灭𭣣瘗其骨瘗吾君之后虽寸斩不恨矣元帅布展曰此竒男子也许之 忠告三卷元纪张养浩尝著书三卷一曰庙堂忠告二曰风宪忠告三曰牧民忠告皆言居官之道 南家好汉宋史黎州通判何充城破不屈敌曰此南家好汉也 僵立瞠目宋史徐应𤣄传宋亡与其子女上梯云楼纵火自焚为仆救免翌日得其尸井中皆僵立瞠目面如生 文不可草宋许彪孙传刘整降元召彪孙草降文彪孙曰腕可断文不可草遂仰药死 市人右𥘵周纪齐闵王出走王孙贾呼于市曰淖齿乱齐国弑闵王有能与我诛淖齿者右袒市人从之者四百人乃与攻淖齿杀之于是齐亡臣相与求闵王子法章立以为王 衣冠独坐一统志元末京城不守公卿争出降王逊志独家居衣冠而坐其友王翼来告曰新朝宽大盍出诣官自言状逊志斥之曰君既自不忠又诱人为不义乎即日投井死
  忠五
  増诗魏曹植怨歌行曰为君既不易为臣良独难忠信事不显乃有音又见疑患周公佐成王金縢功不刊推心辅王室二叔反流言待罪居东国涕泣常流连皇灵大变动震雷风且寒拔树偃秋稼天威不可干素服开金縢感悟求其端公旦事既显成王乃哀叹吾欲竟此曲此曲悲且长今日乐相乐别后莫相忘 晋傅咸集左传句为诗曰事君之礼敢不尽情敬奉徳义树之风声昭徳塞回不陨其名死而利国以为己荣兹心不爽忠而能力不为利啖古之遗直威黜百端勿使能植 唐李白咏苏武诗曰苏武在匈奴十年持汉节白雁上林飞空传一书札牧羊边地苦落日归心绝渴饮月窟水饥餐天上雪东还沙塞远北怆河梁别泣把李陵衣相看泪成血 张巡守睢阳诗曰接战春来苦孤城日渐危受围如月晕分守若鱼丽屡厌黄尘起时将白羽挥裹疮犹出阵饮血更登陴忠信应难敌坚贞谅不移无人报天地心计欲何施 又夜闻笛诗曰岧嶤试一临虏骑俯城阴不辨风尘色安知天地心营开边月近战苦阵云深旦夕高楼上遥闻吹笛吟 宋文天祥正气歌曰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渎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沧溟皇路当清𡰥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励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冽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閴鬼火春院閟天黒牛骥同一皂鸡栖鳯凰食一朝𫎇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沴自辟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在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忧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型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元赵孟𫖯吊岳飞诗曰岳王坟上草离离秋日苍凉石兽危南渡君臣轻社稷中原父老叹旌旗英雄已死嗟何及天下中分遂不支莫向西湖歌此曲水光山色不胜悲 虞集挽文天祥诗曰徒把金戈挽落晖南冠无奈北风吹子房本为韩仇出诸葛安知汉祚移云暗鼎湖龙去远月明华表鹤归迟何须更上新亭饮大不如前洒泪时 明方孝孺绝命辞曰天降丧乱兮莫知其由奸臣得计兮谋国用猷忠臣发愤兮血泪交流以死徇君兮抑又何求呜呼哀哉兮庶不我尤 李东阳花将军歌曰花将军身长八尺勇绝伦从龙渡江江水浑提剑跃马走平陆敌兵不能逼主将不敢嗔杀人如麻满川谷遍体无一刀枪㾗太平城中三千人楚贼十万势欲吞将军怒呼缚尽绝骂贼如狗狗不狺樯头万箭集如猬将军愿死不愿生作他人臣郜夫人赴水死有妻不辱将军门将军侍婢身姓孙𭣣尸葬母抱儿走为贼俘虏随风尘寄儿渔家属渔姥死生已分归苍旻贼平身归窃儿去夜宿陶穴如生坟乱兵争舟不得渡堕水不死如有神浮槎为舟莲为食空中老父能知津孙来抱儿达行在哭声上彻天能闻帝呼花云儿风骨如花云手摩膝置泣复叹儿汝不死犹云存儿年十五官万户九原再拜君王恩忠臣节妇古稀有婴杵尚是男儿身英灵在世竟不朽下可为河岳上可为星辰君不见金华文章石室史嗟我欲赋岂有笔力回千钧 杨继盛临刑诗曰浩气还太虚丹心炤千古平生未报恩留作忠魂补
  増敕明太祖敕礼官曰自古忠臣义士舍生取义身没而名存有以垂训于天下后世若元右丞余阙守安庆屹然当南北之冲援绝力穷举家皆死节义凛然又如江州总管李黼身死孤城力抗强敌临难死义与阙同辙自昔忠臣义士必见褒于后代盖以励风教也宜令有司建祠肖像岁时祀之
  増谕明太祖谕群臣曰忠臣爱君谠言为国盖爱君者有过必谏谏而不切者非忠也为国者遇事必言言而不直者亦非忠也比来朕每发言百官但唯诺而已岂无是非得失而无有直言者虽有不善无由以闻自今宜尽忠谠以匡朕不逮若但唯唯非人臣事君之义也増表汉诸葛亮出师表曰臣亮言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罢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智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遇欲报之于陛下也诚宜开张圣聼以光先帝遗徳恢志士之气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义以塞忠谏之路也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明之治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侍中侍郎郭攸之费袆董允等此皆良实志虑忠纯是以先帝简拔以遗陛下愚以为宫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然后施行必能裨补阙漏有所广益也将军向宠性行淑均晓畅军事试用于昔日先帝称之曰能是以众议举宠为督愚以为营中之事事无大小悉以咨之必能使行阵和穆优劣得所也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士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侍中尚书长史参军此悉忠亮死节之臣也愿陛下亲之信之则汉室之隆可计日而待也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叹恐托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兵甲已足当奖帅三军北定中原庶竭驽钝攘除奸凶兴复汉室还于旧都此臣之所以报先帝而忠陛下之职分也至于斟酌损益进尽忠言则攸之袆允之任也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不效则治臣之罪以告先帝之灵若无兴徳之言则戮允等以章其慢陛下亦宜自课以谘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泣不知所云
  増疏明杨继盛劾严嵩疏略曰臣前谏阻马市谪官边方往返万五千馀里道途艰苦妻子流离宗族贱恶家业零落幸复今官仅将一月臣虽至愚非不知与时浮沈可图报于他日而乃履危蹈险攻难去之臣觊难成之功取必至之祸哉顾陛下以再生之恩赐臣臣安忍不舍再生之身以报陛下况臣狂直成性忠义郁结每怀坏天下之事者惟鸾与嵩鸾已殛死独嵩尚在嵩之奸恶又倍于鸾将来为祸更甚舍此不言更无可以报陛下者
  原笺梁王筠荅湘东王示忠臣传笺曰窃以孝实天经忠为令徳百行攸先一心靡忒昔淮南鸿烈事无的准沛王通论义止儒术东平获誉良为片言临淄见称文辞小道孰若理冠君亲义兼臣子谨当宣示遐迩光扬徳音
  増书金史刘炳中进士第上书条便宜十事一曰褒忠义以励臣节忠义之士奋身效命力尽城破而不少屈事定后有司略不加省弃职者顾以恩贷死事者反不见录天下何所慕惮而不为自安之计邪使为臣者皆知杀身之无益临难可以苟免甚非国家之利也 明史传略曰元蔡子英上明太祖书曰陛下乘时应运提三尺剑削平群雄薄海内外莫不賔贡臣鼎鱼漏网假息南山曩者见获传送京师垂及渡江复得脱亡七年之久重烦有司追迹既忤陛下又忤大臣揆之常情万死莫赎而陛下以万乘之尊全匹夫之节不降天诛反疗其疾易冠裳赐酒馔授以官爵陛下之量包乎天地矣臣感恩无极非不欲自竭犬马上报深仁但名义所存不敢辄渝初志自惟身本韦布遭值乱离操戈行伍智识浅陋过𫎇主将知荐仕至七命跃马食肉十有五年愧无尺寸功以报国士之遇及国家破亡又复失节何面目见天下士所以宁死不敢有他志盖闻臣之事君犹女之适人一与之醮终身不改一食其禄终身无贰是故不正之女中士羞以为家不贞之士中君羞以为臣管子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方今金城汤池兵极其精将极其猛府库充实米粟红腐国家之盛古未有也陛下犹以为未足于是兴学校明人伦褒死节奨忠义盖以治天下之本莫大乎礼义廉耻也以今天下之广人物之众不以臣一人而加少不以臣一人而加多授臣以官何益于国舍臣不用何损于事陛下创业垂统正当挈持大经大法以昭示子孙臣民不宜以无礼义廉耻之俘囚而厕诸维新之朝贤士大夫之列也臣自被获以来日夜思维咎往昔之不死至于今日惟一死可以塞责乃陛下待臣以礼加臣以恩臣固不敢卖死以立名亦不敢偷生以茍禄若察臣之愚全臣之志禁固海南毕其馀命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陛下威加海内不患不伸于匹夫之贱然臣闻仁者不中道而改节义者不毁志以徇时故王烛闭户以自缢李芾阖门以自屠彼非恶荣利而乐死亡顾义之所在虽汤镬有不得避也眇焉之躯上愧古人死有馀恨惟陛下裁察
  増序晋书忠义列传序曰古人有言非死之难处死之难信哉斯言也是知殒节苟合其宜义夫岂吝其没捐躯若得其所烈士不爱其存故能守铁石之深衷励松筠之雅操见贞心于岁暮标劲节于严风赴鼎镬其如归履危亡而不顾书名竹帛画像丹青前史以为美谈后来仰其徽烈者也晋自元康之后虽背恩亡义之徒不可胜载而蹈节轻生之士无乏于时至若嵇绍之卫难乘舆卞壸之亡躯𨦟镝桓雄之义高田叔周﨑之节迈解扬罗丁致命于旧君辛吉耻臣于戎卤张袆引鸩以全节王谅断臂以励志莫不忠烈秋霜精贯白日足以激清风于万古厉薄俗于当年者与叙其行事以为忠义传用旌晋氏之有人焉
  原赞梁元帝忠臣传记托篇曰太真挺英投袂勤王伯猷蹈节身殒名扬嶷嶷景倩主亡与亡嗟乎尚矣惟国之良 又忠臣传陈争篇曰子政铿铿诚存社稷朱云折槛遂其婞直 隋庾信袁盎谏文帝赞曰千乘峻辙六辔危行路回松坂山斜柳城龙渊地狭华盖风惊贤臣揽辔可谓忠贞
  増杂文唐太宗祭比干文曰道丧时昏奸邪并用暴君虐主正直难居虽识鉴存亡讵能遣凶暴之累智周万物不能离颠沛之间然则大厦将倾非一木之能正天道去矣岂一贤之能全奋不顾身有死无二蹈死节者罕有其人所以凄怆风烟靡寻馀迹暄凉丘陇空有其名虽古今殊途年代冥漠式遵故实爰赠太师谥忠烈公清酌少牢以陈薄礼游魂仿佛照此嘉诚
  忠义一
  増说苑曰齐崔杼弑庄公邢蒯瞆使晋而返其仆曰崔杼弑庄公子将奚如邢蒯瞆曰驱之将入死而报君其仆曰君之无道也四邻诸侯莫不闻也以夫子而死之不已难乎邢蒯瞆曰善能言也然亦晚矣子早言我我能谏之谏不听我能去今既不谏又不去吾闻食其禄者死其事吾既食乱君之禄矣安得治君而死之遂驱车入死其仆曰人有乱君人犹死之我有治长可无死乎乃结辔自刎于车上君子闻之曰邢蒯瞆可谓死节死义矣 稗编曰白公之难楚人有庄善者辞其母将往死之其母曰弃其亲而死其君可谓义乎庄善曰吾闻事君者内其禄而外其身今所以养母者君之禄也身安得无死乎遂辞而行 宋纪曰张世杰有甥韩在元张弘范三使韩至宋师招世杰世杰不从曰吾知降生且富贵但义不可移耳因历数古忠臣以荅之 又曰元人入西和州知州陈寅竭志固守力不能支遂陷寅谓妻杜氏宜避兵𨦟杜氏厉声曰安有生同君禄死不共王事者即饮药自杀寅亦伏剑而死賔客同死者二十八人 又曰元李恒攻文天祥天祥师尽溃妻欧阳氏男佛生环生及二女皆见执赵时赏坐肩舆后元人问为谁时赏曰我姓文众以为天祥擒之天祥由是得挺身与其长子道生及杜浒邹㵯乘骑逸去时赏至奋骂不屈有系累者辄麾去云小小签厅官耳执之何为得脱者甚众临刑刘沐颇自辨时赏叱曰死耳何必然于是将佐幕属被执者皆死
  忠义二
  原从鼓子 増奔袁军国语中行伯既克鼔以鼔子宛支来令鼔人各复其所非寮勿从鼔子之臣曰夙沙釐以其孥行军吏执之辞曰我君是事非事土也名曰君臣岂曰土臣今君实𨗇臣何赖于鼔穆子召之曰鼔有君矣尔止事君吾定尔禄爵对曰臣委质于翟之鼓未委质于晋之鼓也 三国志关羽传曹公擒羽礼之甚厚而察其心神无久留意张辽以情问之羽曰极知曹公待我厚然吾受刘将军厚恩誓以共死不可背要当立效以报曹公及羽杀颜良曹公知其必去重加赏赐羽尽封其所赐拜书告辞而奔先主于袁军 原执刀叱攸 举旛救宣晋书王育字仲春太守杜宣命为主簿俄而宣左迁万年令杜令王攸诣宣宣不迎攸怒曰卿往为二千石吾所敬也今吾侪耳何故不见迎欲以小雀遇我使我畏死鹞乎育执刀叱攸曰君辱臣死自昔而然小县令敢轻辱吾君汝谓吾刀钝邪前将杀之宣惧跣下抱育乃止由此知名 后汉书鲍宣字子都坐距闭使者大不敬下狱博士弟子王咸举旛太学下曰欲救鲍司隶者会此下诸生会者千馀人遮丞相孔光车不得行又守阙上书遂抵宣罪减死一等况卒厚赠 备死不贺后汉朱晖传晖为郡吏太守阮况尝欲市晖婢晖不从及况卒厚赠送其家人或讥焉晖曰前阮府君有所求于我所以不敢闻命恐以财货污君今而相送明吾非有爱也三国志袁涣传魏太祖时有传刘备死者群臣皆贺涣以尝为备所举吏独不贺 増下马号
  哭 挝鼓喧呼三国志王修传修为袁谭别驾魏太祖诛谭修闻之下马号哭曰无君焉归遂诣太祖乞𭣣葬谭尸太祖欲观修意默然不应修复曰受袁氏厚恩若得𭣣殓谭尸然后就戮无所恨太祖嘉其义听之 宋纪钦宗罢李纲以谢金人太学生陈东等及都民数万人上书言李纲奋不顾身任天下之重所谓社稷之臣也罢纲正坠金人之计乞复用纲而斥李邦彦等挝坏登□鼔喧呼动地帝恐生变乃复召纲众皆奋跃 倾血以饮 逾墙而藏后汉刘平传建武初厐萌反于彭城攻败郡守孙萌平时为郡吏冒白刃伏萌身上被十创困顿不知所为号泣请曰愿以身代府君贼曰此义士也勿杀遂解去萌伤甚气绝有顷苏渴求饮平倾其创血以饮之后数日萌竟死平乃裹创扶送萌丧至其本县 又刘茂传建武二年为郡门下掾时赤睂攻郡县杀长吏及府掾史茂负太守孙福逾墙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盂县昼则逃隐夜求粮食积百馀日贼去乃得归府 更无美谈 终无异词后汉戴就传就仕郡仓曹掾扬州刺史欧阳参奏太守成公浮臧罪遣部从事薛安案仓库簿领𭣣就于钱塘县狱幽囚考掠五毒参至就慷慨直辞色不变容谓安曰太守剖符大臣当以死报国卿虽□命固宜申断冤毒奈何诬害忠良强相掠理令臣谤其君子证其父安深奇其壮节即解械更与美谈表其言解释郡事 又陆续传续为郡门下掾是时楚王英谋反阴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觉显宗得其录有太守尹兴名乃征兴诣廷尉狱续与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勲及掾史五百馀人诣洛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惟续宏勲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词 以报智伯 不负桓侯史记豫让为智伯报仇谓襄子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众人遇我我故以众人报之至于智伯以国士遇我我故以国士报之 晋书苏峻寇兰石桓彛遣将军俞纵御之纵败左右劝退军纵曰吾受桓侯厚恩本以死报吾之不可负桓侯犹桓侯之不可负国也力战而死 牵招设祭 高悝匿孤魏志牵招传袁绍辟招为督军从事绍卒又事子尚后辽东送袁尚首悬在马市招睹之悲感设祭头下太祖义之 晋华轶传初广陵高悝寓居江州轶辟为西曹掾㝷而轶败悝藏匿轶二子及妻崎岖经年既而遇赦悝携之出首帝嘉而宥之请活使君 得全太守北史葛荣围信都魏冀州刺史元孚帅励将士昼夜拒守城陷与兄祐俱执兄弟争相为死都督潘绍等数百人皆叩头请死以活使君荣曰此皆魏之忠臣义士也 后汉彭修传修仕郡为功曹后州辟从事时贼张子林等数百人作乱修与太守俱出讨贼贼望见车马竞交射之飞矢雨集修障捍太守而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 露板请葬 将车送丧晋荀闿传大司马齐王冏辟闿为掾冏败暴尸已三日莫敢𭣣葬闿与冏故吏李述嵇含等露板请葬朝议听之论者称焉 汉廉范传永平初陇西太守邓融备礼谒范为功曹会融为州所举案范知事谴难解于是东至洛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不下狱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而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厄瞀乱邪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致南阳葬毕乃去 衣不解带 乳为生湩北史开府王延者性忠厚领秦王俊亲信兵十馀年俊甚礼之及俊疾延在阁下衣不解带俊薨勺饮不入口者数日羸顿骨立帝闻悯之赐以御药授骠骑将军典宿卫俊葬日延号泣而绝 汉李善传善本同县李元苍头也元家相继疫死惟孤儿续始生数旬诸奴仆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乃潜负续逃去亲哺养乳为生湩推燥居湿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有事辄长跪请白然后行之 亦遭五矢 便被七创晋韦忠传太守陈楚辟忠为功曹会山羌破郡楚携子出走贼射之中三创忠冒刃伏楚以身捍之泣曰韦忠愿以身代君乞诸君哀之亦遭五矢贼相谓曰义士也舍之忠于是负楚以归楚国先贤传应余为郡功曹是时吴蜀不賔山民皆叛余与太守东方衮迸力得出贼便射衮余以身当箭被七创因谓贼曰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创若身死君全殒没无恨因仰天号泣涕血俱下如雨贼见其义烈释衮弗害 分歠厨米 共给衣资三国臧洪传魏太祖围张超于雍邱洪从绍请兵欲求救超绍不听由是怨绍绝不与通绍兴兵围之臧粮尽无救呼吏士谓曰袁氏所图不轨且不救洪郡将洪于大义不得不死诸君可先城未败将妻子出将吏士民皆垂涕曰明府与袁氏本无怨隙今为夲朝郡将之故自致残困吏民何忍舍明府去也初尚掘䑕煮筋角后无可复食者主簿启内厨米三斗请中分稍以为糜粥洪叹曰独食此何为使作薄粥众分歠之 汉缪彤传太守陇西梁湛召彤为决曹史湛卒彤送丧还陇西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他郡彤独不去为起坟冢乃濳穿井旁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其妻子意彤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传之共给车马衣资彤不受而归 视书长叹 持贼大呼晋纪刘裕攻司马休之密以书招休之录事韩延之延之复书曰夫以平西之至徳宁可无授命之臣乎假令天长䘮乱九流混浊当与臧洪游于地下耳裕视书叹息以示将佐曰事人当如是矣 唐裴度传王师讨蔡王承宗李师道谋缓蔡兵乃伏盗京师刺用事大臣已害宰相武元衡又撃度刃三进断靴刜背裂中单又伤首度冒毡得不死哄导骇伏独驺王义持贼大呼贼断义手度坠沟贼意已死因亡去 给送车马 驱䕶蝇虫汉周嘉传嘉仕郡为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敞讨贼敞为流矢所中贼围统数十重白刃交集嘉乃拥敞以身捍之因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邪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于是两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又杜乔传乔死狱中与李固俱暴尸于城南乔故掾陈留杨匡闻之号泣星行到洛阳乃著故赤帻托为夏门亭吏守䕶尸䘮驱䕶蝇虫积十二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梁太后义之而不罪 麾之不去 䘮而复存五代史和凝传梁义成军节度使贺瓌辟凝为从事瓌与唐庄宗战于胡柳瓌战败脱身走独凝随之反顾见凝麾之使去凝曰大丈夫当为知己死吾恨未得死所耳岂可去邪已而一骑追瓌几及凝叱之不止即引弓射杀之瓌由是得免 元赵一徳传至元十二年国兵南伐一徳被俘至燕为郑留守家奴后其主郑阿尔斯兰以冤被诛诏簿录其家群奴各亡去一徳独奋曰主家有祸吾忍同路人邪即留不去与张锦童诣中书诉枉状得昭雪还其所籍太夫人劳一徳曰当吏籍吾家时亲戚不相顾汝独冒险以白吾枉今吾家业既䘮而复存者皆汝力也因分美田庐遗之一徳谢曰一徳虽鄙人非有利于是也重哀吾主无罪而受戮故留以报主何以田庐为遂不受而去 闻命欢笑 诣丧恸哭南史沈攸之𫝊攸之以边荣为留府司马守城张敬儿将至人或说荣降荣曰受沈公厚恩一朝缓急便改易本心不能也城败见敬儿敬儿曰边公何为同人作贼不早来荣曰沈荆州要是宋世忠臣不可谓贼身本不靳生何须见问命斩之荣欢笑而去容无异色 北史阳固传清河王怿领太尉辟固从事中郎属怿被害不奏怿之遇害元乂执政朝野震悚怿诸子及门生寮吏莫不虑祸避隐不出固以常被辟命遂独诣䘮所尽哀恸哭良久乃还仆射游肇闻而叹曰虽栾布王修无以尚也君子哉若人皆署燕名 不知隽赂汉周嘉传嘉高祖父燕宣帝时为郡决曹掾太守欲枉杀人燕谏不听遂杀囚而黜燕囚家守阙称冤诏遣覆考燕见太守曰愿谨定文书皆署燕名府君但言时病而已使乃收燕系狱屡被掠楚辞无挠屈当下蚕室乃叹曰岂可以刀锯之馀下见先君遂不食而死 又朱隽𫝊太守尹端以隽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讨贼失利罪应弃市隽乃羸服间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得输作左校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隽亦终无所言 持锄去草 引车入陌后汉李善𫝊善夲同县李元苍头显宗时辟公府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李元冢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锄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执鼎俎以修祭祀又鲍永传永初为郡功曹王莽以永父宣不附己欲灭其子孙太守茍谏拥䕶之召以为吏更始时封中阳侯后建武十一年徴为司隶校尉行县路经更始墓引车入陌下拜哭尽哀而去又西至扶风椎牛上茍谏冢帝闻之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张湛对曰仁者行之宗忠者义之主也仁不遗旧忠不忘君行之高者也帝意乃释 烹固何害 志不可移左传白公作乱国人攻之奔山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注微之匿也长者白公也 晋车济𫝊张重华以车济为金城令时为石虎将麻秋所陷济不为秋屈秋必欲降之乃临之以兵济辞色不挠曰吾虽才非厐徳而受任同之身可杀志不可移乃伏剑而死秋壮其忠节以礼葬之后重华迎致其䘮亲临恸哭 原栾布哭彭越 江统送愍怀史记栾布传布为梁大夫使齐汉枭彭越头于洛阳诏有敢收视者辄捕之布从齐还奏事越头下祀而哭之 晋江统𫝊愍怀太子废贾后讽有司不许宫臣追送江统冒禁至伊水拜辞 增结辔而殉治长 升堂以召诸生说苑邢蒯瞆事详忠二 备遗录明王省为济阳教谕靖难师至公乃升明伦堂召诸生谓曰若等知此堂何以名明伦今日且论君臣之义一节何如遂大哭诸生亦哭乃以头触堂柱而死 岛中五百岂从汉帝之招 坐上三千仅得冯公之市史记田横既葬二客穿其塜旁孔皆自刭下从之高帝闻之乃大惊以田横之客皆贤其馀尚五百人在海中使使召之至则闻田横死亦皆自杀 战国䇿齐冯煖为孟尝君收债于薛及归孟尝君曰债收毕乎曰收毕矣以何市而反冯煖曰君言视吾家所少有者臣窃计君家所寡有者惟义耳因烧其券民称万岁乃臣所以为君市义者也后孟尝君就国于薛民扶老携幼迎道中终日孟尝君曰先生所以为文市义者乃今见之
  忠义二
  原诏复七贤白帖袁秘为郡门下议生从太守赵谦击黄巾军败与功曹封观等七人以身捍刃皆死谦得免诏复其门号曰七贤 增理无两直晋张轨传后汉吴咏尝为马贤所辟又为太尉厐参掾贤参相诬罪应死各引咏为证咏计理无两直自刎而死参贤惭愧和释凉州刺史张轨祭其墓而旌其子孙 哭于东市晋向雄传雄初仕郡为主簿事大守王经及经之死也雄哭之尽哀市人咸为之悲后吴奋为太守以小谴系雄于狱司隶锺会于狱中辟雄为都官从事会死无人殡殓雄迎䘮而葬之文帝召雄而责之曰往者王经之死卿哭于东市吾不问也今锺会躬为叛逆又复收葬若更相容其如王法何雄曰王诛既加于法已备雄感义收葬教亦无阙法立于上教弘于下何必使雄违生背死以立于时乎 由是显名后汉索卢放传放初署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放愿以身代遂前就斩使者义而赦之由是显名 安可负君晋纪陆机及弟云皆见杀又收机司马孙拯下狱狱吏掠拯数百两踝骨见终言机冤吏知拯义烈谓曰二陆之枉谁不知之君可不爱身乎拯仰天叹曰陆君兄弟世之竒士吾𫎇知爱不能救其死忍复从而诬之乎孟玖等令狱吏诈为拯辞亦𡰥三族拯门人费慈宰意二人诣狱明拯冤拯譬遣之曰吾义不负二陆死是吾分卿何为尔邪曰君既不负二陆仆又安可负君固言拯冤玖又杀之 桓康装担南齐书桓康𫝊宋大明中桓康随太祖为军容从世祖在赣县泰始初世祖起义为郡所系众皆散康装担一头贮穆后一头贮文惠太子及竟陵王子良自负至山中与门客萧欣杨瑑之等四十馀人相结破郡狱出世祖郡追兵急康等死战破之 复归江南续文献通考晋祖逖有奴曰王安遣归石勒逖弟约从苏峻反败而奔赵勒以既灭刘曜当显明顺逆乃诛约𡰥其族安怅曰岂可使祖士雅无后乃窃逖庶子道重匿之及石氏亡复归江南 必同其难汉晋春秋公孙瓉为袁绍所败关靖曰吾闻君子陷人于危必同其难岂可独生乎乃䇿马赴绍军而死孤得无预辍耕录刘信甫为富商曹氏奴曹濒死以孤托之孤之叔利孤财妄诉于府郡守刘
  察其诈直之叔之子不胜惭且愤毒父死而复诉于府适逹噜噶齐马马火者受署之初与守不和竟欲置孤法并得以中守信甫曰杀人者某也孤实不知守亦无贿既被鍜炼无完肤终无两辞乃厚以金帛赂逹噜噶齐孤得无预而信甫减死既而叩跸陈告逹噜噶齐以罪罢去守复官凡狱讼道里费盖钜万计孤悉算偿信甫曰主有难奴救脱之分内事耳宁望求报哉力辞不受 叱令北向先贤行状袁绍领冀州牧委审配腹心之任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后魏太祖兵入邺生䌸配谓曰曩者孤之行围何弩之多也配曰恨其少耳公曰卿忠于袁氏父子亦自不得不尔也临行刑叱持兵者令北向曰吾君在北 城无虚井宋纪元兵克潭州李芾与帐下沈忠合室尽死潭民闻之多举家自尽城无虚井缢林木者相望枕中出二楮明田汝成阿寄𫝊阿寄者淳安徐氏仆也徐氏昆弟别产而居伯得一马仲得
  一牛季寡妇得一阿寄年五十馀矣寡妇泣曰马则乘牛则耕跄踉老仆乃费我藜羮阿寄叹曰噫主谓我力不若牛马邪廼画䇿营生示可用状寡妇悉簪珥之属得银一十二两畀寄二十年而致产数万金为寡妇嫁三女婚两郎寡妇则阜然财雄一邑顷之阿寄病且死谓寡妇曰老奴牛马之报尽矣出枕中二楮则家计钜细悉均分之曰以此贻两郎君可世守也言讫而终
  忠孝一
  增书曰尔尚盖前人之愆惟忠惟孝 诗曰王事靡盬不能艺稻粱父母何尝 又曰驾彼四牡载骤骎骎岂不怀归是用作歌将母来谂 礼记曰为人臣之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孝经曰资于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又曰君子之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 史记赵世家曰家听于亲而国听于君古今之公行也 孔子世家曰为人子者毋以有己为人臣者毋以有己汉书刘向𫝊曰奉安君父忠孝之至也 东平思王宇传曰盖闻亲亲之恩莫重于孝尊尊之义莫大于忠故诸侯在位不骄以致孝制节谨度以翼天子然后富贵不离其身而社稷可保 范升𫝊曰子以人不间于其父母为孝臣以下不非其君上为忠 晋书段灼𫝊曰臣闻忠臣之于其君犹孝子之于其亲进则有欣然之庆非贪官也退则有戚戚之忧非怀禄也其意在于光君荣亲情所不能已已者也 陈书徐陵𫝊曰择官而仕非曰孝家择事而趋非云忠国 北史曰士有不因学艺而重不待爵禄而贵者何亦云忠孝而已竭力以奉其亲人子之行也致身以事其君人臣之节也 宋孙固𫝊曰人以爱亲之心爱其君则无不尽矣 庄子曰事其亲者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事其君者不择事而安之忠之盛也 汉马融忠经曰夫惟孝者必贵于忠忠不及之而失其守匪惟危身辱及亲也故君子行其孝必先以忠竭其忠斯福禄至矣 涑水司马氏曰某事亲无以逾于人能不欺而已矣其事君亦然读书笔纪曰大道之世无忠臣无孝子其无忠臣非无忠臣也夫人而莫非忠臣也其无孝子非无孝子也夫人而莫非孝子也
  忠孝二
  增史记曰仲尼孝子舜禹忠臣 穀梁𫝊曰于盾也见忠臣之至于许世子止见孝子之至 孝经纬曰孔子云欲观吾褒贬诸君之志在春秋崇人伦之行在孝经史记曰石奢为楚昭王相行县道有杀人者相追之
  乃其父也纵其父而还自系焉使人言于王曰杀人者臣之父也夫以父立政不孝也废法纵罪非忠也臣罪当死王曰追而不及不当伏罪子其治事矣石奢曰不私其父非孝子也不奉主法非忠臣也王赦其罪上惠也伏诛而死臣职也遂自刎而死 战国䇿陈轸谓秦王曰昔者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己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 说苑曰楚申鸣者孝闻于国王欲授之相申鸣辞不受其父曰王欲相汝何不受乎申鸣对曰舍父之孝子而为王之忠臣何也其父曰使有禄于国立义于庭汝乐吾无忧也吾欲汝之相也申鸣曰诺遂入朝楚王因授之相居三年白公为乱杀司马子期申鸣将往死之父止之曰弃父而死其可乎申鸣曰闻夫仕者身归于君而禄归于亲今既去父事君得不死其难遂往而以兵围之白公与石乞谋曰申鸣天下之孝子也往劫其父以兵申鸣必来遂往取其父持之以兵告申鸣曰子与吾吾与子分楚国子不与吾子父则死矣申鸣流涕曰食其食者死其事受其禄者毕其能今已不得为父之孝子也乃君之忠臣也援枹鼓之遂杀白公其父亦死王赏之金百斤申鸣曰食君之食避君之难非忠臣也定君之国杀臣之父非孝子也何面目立于天下遂自杀 汉书延笃𫝊曰笃谓前越隽太守李文徳曰吾自束修以来为人臣不陷于不忠为人子不陷于不孝上交不谄下交不渎从此而没下见先君远祖可不惭赧 世说曰吴孙皓问丞相陆凯曰卿一宗在朝者有几人陆曰二相五侯将军十馀人皓曰盛哉陆曰君贤臣忠国之盛也父慈子孝家之盛也晋书温峤𫝊曰忠臣本乎孝子奉上资乎爱亲自家
  刑国于斯极矣太真性履纯深誉流邦族始则承颜候色老莱弗之加也既而辞亲蹈义申胥何以加焉 卞壸𫝊曰壸与苏峻力疾而战死之二子眕盱见父没相随赴战同时见害眕母裴抚二子尸哭曰父为忠臣汝为孝子夫何恨乎 谢琰𫝊曰孙恩冦山阴琰出战杀贼甚多继而败绩千秋亭与二子肇峻俱被害诏谓琰父子陨于君亲忠孝萃于一门焉 南史刘敬宣𫝊曰敬宣八岁䘮母昼夜号泣中表异之四月八日敬宣见众人灌佛乃下头上金镜为母灌像因悲泣不自胜桓序谓其父牢之曰卿此儿非惟家之孝子必为国之忠臣 袁粲传曰粲谋诛萧道成为戴僧静所杀子最大叫抱父乞先死粲谓最曰我不失为忠臣汝不失为孝子遂父子俱死百姓哀之为之谣曰可怜石头城宁为袁粲死不作禇渊生 梁书谢蔺𫝊曰蔺五岁每父母未饭乳媪欲令蔺先饭蔺曰既不觉饥彊食终不进舅阮孝绪闻之叹曰此儿在家则曾子之流事君则蔺生之匹因名曰蔺 魏书彭城王勰𫝊曰高祖诏勰曰汝在私能孝处公必忠 邢峦𫝊曰世宗劳遣峦于东堂曰萧衍冦边旬朔滋甚诚知将军旋京未久膝下难违然东南之计非将军莫可将军其勉建殊勋以称朕怀自古忠臣亦非无孝也 名臣录曰范仲淹曰狄公仁杰为子极于孝为臣极于忠公尝赴并州过太行山反瞻河阳见白云孤飞曰吾亲在其下久而不能去左右为之感动诗有陟岵陟屺君子于役弗忘其亲此公之谓与吁嗟乎孝之至也忠之所由生乎 唐李源𫝊曰源东京留守憕之子也憕死安禄山之难源时八岁被俘为奴故吏赎归其宗源以父死非命不仕不娶长庆中年八十矣御史中丞李徳裕荐之穆宗下诏曰褒忠所以劝臣节旌孝所以激人伦其以源守谏议大夫遣使者持诏书袍笏就赐 唐纪曰王义方欲奏弹李义府先白其母曰义方为御史视奸臣不纠则不忠纠之则身危而忧及于亲为不孝奈何母曰昔王陵之母杀身以成子之名汝能尽忠以事君吾死不恨 说郛东谷赘言曰孝子忠臣代固有之惟子能合父心惟臣能合君心者为难能也盖有之矣不多见也是故执友穷乏济以麦舟范忠宣公之心即父之心也河东未平不望使相曹武惠王之心即君之心也 宋史杨政传曰政父忠战没政甫七岁哀号如成人其母竒之曰孝于亲者必忠于君此儿其大吾门乎 一统志曰元赵弘毅尝为国史编修官明兵入城弘毅叹曰我今但有一死报国耳乃与妻解氏皆自缢其子恭为中书管勾亦与妻诀曰吾父母俱死尚敢爱死乎遂公服北向再拜缢死 元巴延布哈德济传曰巴延布哈德济之援信州也常南望泣曰我为天子司宪视彼城之危急忍坐视乎吾知上报天子下拯生民馀皆无可恤所念者太夫人耳入拜其母鲜于氏曰儿今不得事母矣母曰尔为忠臣吾即死复何恨巴延布哈德济因命子额森布哈奉其母间道入福州以江东廉访司印送行御史台遂力守孤城而死 明郑克敬𫝊略曰克敬官御史常奉使还赐之宴不食光禄以闻太祖问之对曰今日臣父忌日不敢食肉太祖曰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况君命乎对曰臣闻有父子而后有君臣 一统志曰朱益永乐末进士廉静寡欲宦游不挈妻子卒时惟一仆侍命之曰未能报吾君亲归以忠孝二字语吾子孙明陈祚𫝊略曰祚仕宣徳朝坐直谏忤旨举家繋狱父竟瘐死后出狱疏请归葬持服不许明日再请词益痛切薛瑄言祚事亲以忠感君以孝作文送之 一统志曰刘珝正统中进士宪庙简入内阁呼为东刘先生而不名居家孝父母没各庐墓三年所居号曰仁孝里嘉靖初事闻钦撰祝文曰忠禆于国孝表于乡为一代名臣云 明冯恩传略曰恩论张孚敬及汪𬭎方献夫之奸逮系诏狱几死子行可年十四请以身代于长安街刺血书疏自䌸阙下通政陈经为引奏帝动容曰忠孝乃出一家邪
  忠孝三
  增国桢 家宝晋书高密孝以承亲忠以奉上实国之桢 山堂肆考宋时杜孟游太学因童贯蔡京用事幡然而归尝训子孙曰忠孝吾家之宝经史吾家之田号为宝田杜氏 投箸 捽胡宋书建平宣简王宏传刘琎上书云王之事太妃也朝夕不违养甘苦不见色帐下进珍馔太妃米食王投箸辍饭臣闻求忠臣者于孝子之门安有孝如王而不忠者乎 汉书莽何罗反金日䃅捽胡投何罗殿下得擒䌸之穷治皆伏辜由是著忠孝节注胡颈也捽胡捽其颈而投殿下也 原石奢自刎毕谌出亡史记石奢事详忠孝二 白帖毕谌为兖州别驾张邈劫其母弟妻子魏太祖谢遣
  之曰卿老母在彼当去谌顿首无二心既遂出亡吕布破张邈生得谌谌惧太祖曰孝于亲岂不忠于君君子不罪之用为鲁相 增两节并弘 二理同极南齐书元孙曰王尊驱骥王阳回车欲令忠孝并弘臣子两节 南史褚彦回谓齐高帝曰柳世隆事陛下在危尽忠居忧杖而后起立人之夲二理同极 亡家忧国 立身成名汉书公孙述使刺客刺来歙歙书表投笔抽刀而绝帝省书流涕乃赐䇿曰中𭅺将来歙攻战连年平定陇羌忧国亡家忠孝显著 彚书王珪拜礼部尚书兼魏王师王问珪何以为忠孝珪曰陛下王之君事思尽忠陛下王之父事思尽孝可以立身可以成名不远不挠 可移可事晋书王允知死不挠求仁不远期在忠孝 北史柳遐传
  柳遐立身之道进退有节观其眷恋坟陇其孝可移于朝廷尽礼旧主其忠可事于新君 非为富贵 即是神仙宋史宗室不𢙯传不𢙯性笃孝生七岁遭父北迁思慕涕泣长而力学母曹氏止之荅曰君父仇未报非敢志富贵也 明沈练重修岳王祠文忠臣孝子即是神仙 为赴魏军 岂知王腊三国志诸葛亮子瞻督诸军至涪亭战死于阵瞻子尚叹曰父子荷国重恩不早斩黄皓以致倾败用生何为驰赴魏军而死 汉陈宠传宠曽祖父咸见王莽诛何武鲍宣等即乞骸骨去职三子皆在位后悉令解官归郷里闭门不出入犹用汉家祖腊人问其故曰吾祖宗岂知有王氏腊乎考叔称纯 李嵩何罪左传颍考叔闻郑庄公誓不见母有献于公公赐之羮食而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请以遗之公感其言遂为母子如初君子曰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晋纪秦主姚兴太后卒群臣请依汉魏故事既葬即吉尚书𭅺李嵩上疏曰孝治天下先王之高事也宜遵圣性以光道训既葬之后素服临朝尹纬驳曰嵩矫常越礼请付有司论罪兴曰忠臣孝子有何罪乎 先臣所教 愚夫不为宋纪范纯仁遗表云先天下而忧期不负圣人之学此先臣所以教子而微臣资以事君者也 北史裴让之弟诹之奔关右兄弟五人皆拘系齐神武问云诹之何在荅曰昔吴蜀二国诸葛兄弟各得尽心况让之老母在此君臣分定失忠与孝愚夫不为 敢讳家客不为园郎唐书马周传周至长安舍中𭅺将常何家为何条二十馀事皆当世所切太宗怪问何何对曰此非臣所能家客马周教臣言之客忠孝人也汉书元帝崩故事近臣皆随陵为园𭅺金日䃅弟伦子敞以世名忠孝太后诏留侍成帝 死则塞祸 贵不为荣汉纪督邮吴道受诏捕范滂县令郭揖出觧印綅引与俱亡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又令老母流离乎其母就与之诀滂跪受教再拜而辞 晋纪秦攻梓潼太守周虓固守涪城遣步骑送母趣江陵朱彤邀而获之虓遂降坚欲以虓为尚书𭅺虓曰蒙晋厚恩但老母见获失节于此母之获全秦之惠也虽公侯之贵不以为荣遂不仕天为降印 金以名军博物志太尉常山张颢为梁相天新雨后有鸟如山雀飞翔近地民争取之即为一员石颢令捶破之得一金印曰忠孝侯印颢表上之藏于官库后议𭅺樊行𡰥校书东观表上言尧舜之时旧有此官今天降印宜可复置 金史正大二年取河朔诸路归正人悉送蜜院增月给米三倍他军岁时犒燕名曰忠孝军 援枹以鼓 叱驭而行说苑楚申鸣事详忠孝二 汉书王尊为益州刺史至九折坂曰此非王阳所畏道邪叱其驭曰驱之王阳为孝子王尊为忠臣何以见祖 皆知显亲一统志宋张镗仆射浚之后益王立诏天下勤王镗起兵
  衡山兵败被执元参政崔斌欲降之骂曰今日降而死何以见我祖魏公于地下 又宋周虎守和州母何氏倾家赀以犒军士破敌全城封感义郡夫人其诰略云使天下之为人母者皆知以是教其子使天下之为人子者皆知以是显其亲 惟此三子 幸有二弟初潭集陈元方曰昔高宗放孝子孝己尹吉甫放孝子伯竒董仲舒放孝子符起惟此三君高明之君惟此三子忠臣孝子 元纪明兵取益都路布延布哈捍城力战城陷告其母曰儿不能两全忠孝幸有二弟当为终养拜母而别趋官舍坐堂上不屈而死 恒思归国 何可假人陈书梁元帝时沈炯为西魏所掳魏人甚礼之炯以母老在东恒思归国恐魏人爱其文才而留之闭戸却扫无所交游时有文章随即弃毁不令流布 世说孝武问王爽卿何如卿兄爽荅曰风流秀出臣不如恭至于忠孝亦何可以假人 受戒孔子令见先人宋纪元平章政事廉希宪立朝谠正元主常令受帝师僧帕克斯巴戒希宪曰臣已受
  孔子戒矣元主曰孔子亦有戒邪对曰为臣当忠为子当孝孔子之戒如是而已 又元围潭州尹谷时寓居城中知事不可为乃为二子冠招郷人行冠礼郷人曰此何时行此迂阔事谷曰正欲令儿曹冠带见先人耳礼毕与其家人自焚 不得承命 岂复全交南史宋竟陵王诞反以刘琨之为参军琨之辞曰忠孝不得并全琨之有老父在不得承命诞囚而杀之 汉书臧洪传洪荅袁绍书曰夲州被侵郡将遘厄请师见拒辞行被拘使洪故君遂致沦灭岂得复全交友之道重亏忠孝之门乎 经门挥涕 谒帝改容晋书殷仲堪镇江陵桓灵宝攻之后仲堪走惟罗企生从路经家门弟遵生曰家有老母将欲何之企生挥泪曰今日之事我必死之汝等奉养不失一门之内有忠与孝亦复何恨北史普泰初崔猷迁司徒从事中𭅺既遭家难遂间行入关及谒魏孝武哀动左右帝为之改容目送曰忠孝之道萃此一门 求郡养母 取心祭父宋纪洪皓留金十五年而还入对内殿求郡养母帝曰卿忠贯日月志不忘君虽苏武不能𬨨岂可舍朕去邪 元纪察罕特穆尔为田丰王士诚所刺讣闻帝震悼令库库特穆尔袭父职身率将士誓必复仇遂克之取田丰王士诚之心以祭父 同日而至 一方所归宋纪文天祥死有义士张毅甫者负天祥骸骨归葬吉州适家人亦自惠州奉其母曾夫人之柩同日而至人以为忠孝所感晋书沮渠𫎇逊传罗仇谓其弟麹粥曰吾家累世忠孝为一方所归寕人负我毋我负人 宜有甄录 以为镜戒北史崔光韶弟光伯除北海太守有司以其吏满奏代诏曰光伯自莅海沂清风远著兼其兄光韶复能辞荣侍养兄弟忠孝宜有甄录可更任三年以广风化 汉书帝以三公多见罪退欲冯勤以善自终因诫之曰忠臣孝子览照前世以为镜戒能尽忠于国则爵赏光字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 卜以善俗 诗为谏书汉书严遵卜筮于成都与人子言依于孝与人臣言依于忠各因势导之以善 又王式为昌邑王师后王贺嗣位以淫乱废治事使者责问式曰师何以无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无谏书 端礼常赐书 敬宗不识字一统志宋钱端礼为俶六世孙高宗常御书忠孝之家四字赐之 性理乐庵李氏曰人读书须是识字许敬宗不识忠孝字 阳城语诸生 景让举一爵唐阳城传城迁国子司业引诸生告之曰凡学者所以学为忠与孝也诸生有不省亲者乎明日谒城还养者二十辈三年不归侍者斥之 南郡新书大中间丞𭅺宴席蒋伸在坐忽酌一杯言曰坐上有孝于家忠于国者饮此爵众皆肃然无敢举者独李公景让起引此爵蒋曰宜然 为君为父付一笑于此生 事宋事元敢二心以逃死一统志宋李成大知金坛县元兵至吏民胁成大降乃潜与胡用存谋复金坛事泄榜掠不屈先杀其二子笑曰子为父死臣为君死遂遇害 宋史厓山既平文天祥被执张弘范谓天祥曰国亡丞相忠孝尽矣能以事宋者事元不失为宰相也天祥泫然出涕曰国亡不能救为人臣者死有馀罪况敢逃其死而二心乎
  忠孝四
  原辞母白帖魏王经为尚书高贵郷公欲讨司马文王王沈王经皆预谋谋讫沈走告文王经独不行被𭣣泣辞母母颜色不变曰为子则孝为臣则忠人谁不死死得所何恨之有 辞主三国志蜀徐庶从先主曹公获其母庶辞先主而指其心曰今失老母方寸乱矣遂诣曹公 不两全晋周处传处为中丞朝臣恶其疆直乃使隶夏侯骏西征孙秀知其将死谓之曰卿有老母可以辞处曰忠孝安得两全既辞亲事君父母安得而子乎今日我死所也 增天子题碑唐书韩思复传思复卒谥曰文天子亲题其碑曰有唐忠孝韩长山之墓 安君定亲三国志魏文帝终制曰忠臣孝子宜思仲尼释之之言鉴华元明帝之戒所以安君定亲斯则圣贤之忠孝矣 乃心夲朝晋书武帝时吉挹守魏兴苻坚遣将来攻力不能抗不食而死桓冲上言曰故轻车将军魏兴太守吉挹祖朗西台倾覆陨身守节挹世笃忠孝乃心夲朝 戒子努力宋史杜衍为宋贤相卒时年八十谥正献戒其子努力忠孝 乡里易名一统志宋曹矩少以纯孝闻累迁左屯田𭅺中焚黄之夕芝生墓上诏以所居为忠孝郷孝芝里
  忠孝五
  原表梁元帝上忠臣𫝊表曰资父事君实曰严敬求忠出孝义兼臣子是以冬温夏凊尽事亲之节进思将美怀出奉之义羲轩改物殷周受命三能十乱九棘五臣靡不夙夜在公忠为令徳若缙云得姓之子姬昌鲁卫之臣是知理合君亲孝忠一体性与率由因心致极臣连华霄汉凭晖日月三握再吐夙奉紫庭之慈春诗秋礼早𫎇丹扆之训宣帝褒徳麟阁画充国之形显宗念功云台图仲华之像
  增书宋谢枋得与程钜夫书略曰枋得宋室孤臣所以不死者九十三岁老母在堂耳今天已夺其恃枋得无意人间事矣执事荐士时岂知枋得有母之䘮𫝊曰求忠臣必于孝子之门为人臣不尽孝于家而能忠于国者未之有也语曰人苦不自知枋得自知不才久矣亡国之大夫不可以图存李左车犹言之况稍知诗书识礼义者乎且忠臣论事必识大体君子取人先观大节执事不可称非其人而负求才之意𫝊曰为人子止于孝为人臣止于忠某不能为忠臣犹愿为孝子 明宋濂荅郡守聘五经师书略曰古之通经者非思腾簸口舌以聋瞽时俗实欲学为忠孝而孝者又百行之冠冕茍于孝道有阙则虽分析经义如蚕丝牛毛徒召辱耳阳城为学官时谓诸生曰凡学者学为忠与孝也诸生有不省亲者乎其有不省亲者即斥去之此古人龟鉴也濂严父年垂八十旦暮弄雏亲侧以尽爱日之诚犹惧不足乃使去之以临诸生诸生将何以取法乎诸生尚不欲久去膝下况为师者乃可尔乎世岂无阳城将何面目以见之也执事何为欲强之乎
  增序马融忠经序曰忠经者盖出于孝经也仲尼言孝者所以事君之义则知孝者俟忠而成之所以荅君亲之恩明臣子之分忠不可废于国孝不可绝于家孝既有经忠则犹缺故述仲尼之说作忠经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一
  人部三十孝禄养
  孝一
  原尔雅曰善父母为孝 増释名曰孝好也爱好父母如所恱好也 书曰奉先思孝 又曰恪慎克孝 原诗曰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徳昊天罔极 増又曰明发不寐有怀二人 原礼记曽子曰孝有三大孝尊亲其次弗辱其下能养 又曰君子生则敬养死则敬享思终身弗辱也 増又曰父命呼唯而不诺手执业则投之食在口则吐之走而不趋亲老出不易方复不过时亲癠色容不盛此孝子之疏节也父殁而不能读父之书手泽存焉耳母殁而杯圈不能饮焉口泽之气存焉耳 又曰孝子之有深爱者必有和气有和气者必
  有愉色有愉色者必有婉容孝子如执玉如奉盈洞洞然属属然如弗胜如将失之 又曰居处不庄非孝也事君不忠非孝也莅官不敬非孝也朋友不信非孝也战阵无勇非孝也 孝经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 又曰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又曰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养则致其乐病则致其忧丧则致其哀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然后能事亲 毛诗序曰凯风美孝子也 又曰南陔孝子相戒以养也 又曰白华孝子之洁白也 孝经钩命曰国多孝则风雨时 又曰孝子如醴泉 孝经左契曰孝悌之至通于神明则凤凰巢 汉书贾谊传曰过阙则下过庙则趋孝子之道也延笃𫝊曰仁人之有孝犹四体之有心腹枝叶之有
  根本 北史孝行论曰塞天地横四海者惟孝而已矣然则孝始爱敬之方终极哀思之道厥亦多绪其心一焉若上智秉自然之质中庸有企及之义及其成功其美一也 庄子曰不择地而安之孝之至也 孔丛子曰于蓼莪见孝子之思养也于四月见孝子之思祭也小学绀珠曰孝则生福 又曰治身莫先于孝孝二
  増拾遗记曰冀州之西二万里有孝养之国昔黄帝伐蚩尤除诸凶害独表此处为孝养之乡万国莫不钦仰舜受尧禅其国执玉帛来朝特加賔礼 淮南子曰周公之事文王也行无专制事无由己身若不胜衣言若不出口有奉持于文王洞洞属属如将不胜如恐失之可谓能子矣 孝经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 尚书王若曰君陈惟尔令徳孝恭惟孝友于兄弟克施有政 诗曰张仲孝友 原孝子传曰老莱子孝养二亲行年七十作婴儿自娱著五色斒斓衣常取浆上堂跌仆因卧地为小儿啼或弄雏鸟于亲侧 说苑曰闵子骞早丧母为后母所苦冬月以芦花衣之其所生二子则衣之以绵父令闵子御车体寒失靷父责之闵子不自理父察知之归谓妇曰我所以娶汝乃为吾子今汝欺我去无留子骞前曰母在一子寒母去三子单其父默然故曰孝哉闵子骞一言其母还再言三子温 増韩诗外传曰孔子行闻哭声甚悲孔子曰驱驱前有贤者至则皋鱼也披褐拥镰哭于道傍孔子避车与之言曰子非有丧者何哭之悲也皋鱼曰吾失之三矣吾少好学周流天下而吾亲死一失也高尚其志不事庸君而晚无成二失也少失交游寡于亲友三失也树欲静而风不息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可得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哭而死孔子曰弟子识之足以诫矣于是门人辞归而养亲者十有三人 原尸子曰曽子每读丧礼泣下霑襟常以一夕五起视衣之厚薄枕之高卑 増家语曰子路问于孔子曰昔者由也事二亲之时常食藜藿之食为亲负米百里之外亲殁之后南游于楚从车百乘积粟万锺累茵而坐列鼎而食愿欲食藜藿为亲负米不可复得也枯鱼衔索㡬何不蠧二亲之寿忽若过隙孔子曰由也事亲可谓生事尽力死事尽思也 礼记曰乐正子春下堂而伤其足数月不出犹有忧色门弟子曰夫子之足瘳矣数月不出犹有忧色何也乐正子春曰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归之故君子顷音跬步而不敢忘孝也今余忘孝之道是以有忧色也 原说苑曰韩伯瑜有过其母笞之泣其母曰他日未尝泣今何泣对曰他日得笞未尝不痛今母之力不能痛是以忧也 汉书刑法志曰齐太仓令淳于意有罪当刑少女缇萦涕泣随父到长安上书曰妾父为吏齐中皆称廉平今坐法当刑妾乞没为官婢以赎父罪文帝诏免意罪并除肉刑 増万石君传曰万石君归老于家长子建为𭅺中令建老白首万石君尚无恙每五日洗沐归谒亲入子舍窃问侍者取亲中裙厕牏音投身自澣洗师古曰中裙若今言中衣厕牏者近身之小衫若今汗衫也复与侍者不敢令万石君知以为常 原金日䃅传曰日䃅母教诲两子甚有法度上闻而嘉之母病死诏图画于甘泉宫署曰休屠王阏氏日䃅每见画常拜之涕泣 东观汉记曰光武时长沙义士古初父丧未葬邻人火起及初舍棺不可移初冒火伏棺上俄而火灭 増孔奋传曰奋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 江革传曰革遭乱负母逃难数遇贼革辄涕泣求哀言有老母辞气愿款贼是以不忍犯之建武末年与母归乡里每至岁时县当案比革以母老不欲揺动自在辕中挽车不用牛马乡里称之曰江巨孝 原东观汉记曰黄香举孝廉为郡五官贫无奴仆香躬执勤苦尽心供养冬无被袴而亲极滋味暑即扇枕寒即以身温席 汝南先贤传曰薛苞好学笃行丧母以至孝闻父娶后妻而憎苞分之令出苞日夜号泣不能去至被殴杖不得已庐于舍外旦入而洒埽父怒又逐之乃庐于里门晨昏不废积岁馀父母惭而还之 续汉书曰申屠蟠九岁丧父哀毁过礼服除不进酒肉十馀年每忌日辄三日不食 郭林宗别传曰茅容耕于野避雨树下众皆夷踞相对独容危坐愈恭林宗见而竒之与言因请寓宿既而日夕容杀鸡为𩜹林宗谓为已设既而以供其母自以菜蔬共客同饭林宗起拜曰卿贤乎哉 东观汉记曰赵咨性至孝躬率子孙耕农为养盗常夜往劫之咨恐母惊惧乃先至门迎盗因请为设食谢曰老母八十疾病须养居贫朝夕无储乞少置衣粮妻子馀物一无所惜诸盗皆惭叹跪曰所犯无状干暴贤者言毕奔出 増苏氏家语曰汉蔡邕性笃孝母滞病三年自非寒暑节变未尝解襟带不寝寐者十旬 捜神记曰董永东汉末家贫佣耕以养其父父殁贷钱于里之冨人裴氏许身为奴以偿所贷得钱五千营葬葬毕忽道遇一妇人求为永妻永与俱诣钱主遂织绢于裴氏织三百缣以偿一月而毕辞永去乃曰我天之织女縁君至孝天帝令我助君偿债言讫凌空而去 原萧广济孝子传曰东汉末妫皓父昆被劾入台皓年十六髠头诣阙通章不省号不饮食怀石腰中诣公卿辄出石置地叩头流血覆面莫不伤怀遂奏理昆罪 増魏志高柔传曰时制吏遭大丧百日后皆给役有司徒吏解弘遭父丧后有军事受敕当行以疾病为辞诏怒曰汝非曽闵何言毁邪促收考竟柔见弘信甚羸劣奏陈其事宜加宽贷帝乃诏曰孝哉弘也其原之 晋夏方传曰方家遭疫疠父母伯叔群从死者十三人方年十四夜则号哭昼则负土十有七载葬送得毕 许孜传曰孜立宅墓次烝烝朝夕奉亡如存鹰雉栖其梁檐鹿与猛兽扰其庭圃交颈同游不相搏噬 原桑虞传曰虞年十四丧父毁瘠日以米百粒糁藜藿其姊谕自抑割虞曰藜藿杂米足以胜哀 増王裒传曰裒读诗至哀哀父母生我劬劳未尝不三复流涕门人为废蓼莪之篇 王延传曰延事亲夏扇枕席冬以身温被隆冬盛寒体无全衣而亲极滋味昼则佣赁夜则诵书 原荀氏家传曰晋荀𫖮或作瑜年逾耳顺而母年九十色养烝烝以孝闻在丧憔悴貌不可识若婴孺之号哀动傍人 増晋书曰王戎母丧饮酒食肉而容貌毁悴和峤父丧礼法自持而哀毁不逾于戎峤生孝戎死孝 原宗躬孝子传曰吴坦之隐之兄也母葬之夕设九饭祭坦之每临一祭辄号恸断绝至七祭呕血而死 续捜神记曰吴猛性至孝小儿时随父母卧夏月多蚊䖟而终不揺扇云惧蚊䖟去我及父母也 晋中兴书曰吴隐之遭母丧哀毁过礼与太常韩康伯邻居隐之每哭康伯母辍事流涕悲不自胜 増殷仲堪传曰仲堪父病积年衣不解带躬学医术䆒其精妙遂眇一目居丧哀毁以孝闻又父常患耳聦闻床下蚁动谓之牛鬭孝武闻其事而不知其人偶以问仲堪仲堪流涕而对曰臣进退维谷 原师觉授孝子传曰晋程曽年七岁丧母哀号哭泣不异成人祖母怜之嚼肉以食觉有味便吐去 何子平传曰子平事母至孝为扬州从事月俸得白米辄货市粟麦人或问之荅曰尊老在东不办常得米何容独食白粲母丧年将六十有孺子之慕昼夜号叫暑避清凉冬不衣絮 増南史裴子野传曰子野居丧每至墓所草为之枯白兔白鸠驯扰其间 丘杰传曰杰十四遭丧以熟菜有味不尝于口岁馀忽梦见母曰汝啖生菜遇虾蟆毒灵床前有三丸药可取服之杰惊起果得药服之下蝌斗子数升 谢贞传曰贞七岁时祖母阮氏苦风眩每发便一二日不能饮食贞见祖母不食亦不食亲族莫不竒之十四丁父艰号哀顿地绝而复苏 司马暠传曰暠字文昇年十二丁内艰哀慕过礼毁瘠骨立服阕以姻戚子弟预入问讯梁武帝见其羸疾叹息久之字其小字谓其父子产曰昨见罗儿面颜憔悴使人恻然便是不坠家风为有子矣 魏书赵琰传曰琰以不得葬二亲时节不受子孙庆贺年逾耳顺而孝思弥笃断诸滋味食麦而已 萧祗传曰祗子放随父至邺祗卒放居丧以孝闻所居庐舍前有二慈乌来集各据一树为巢自午以前驯庭饮啄午后更不下树每临时舒翅悲鸣全似哀泣时以为至孝之感 北周陆通传曰通父政性至孝其母吴人好食鱼北土鱼少政求之常苦难后宅侧忽有泉出而有鱼遂得以供膳时人以孝感所致因谓其泉为孝鱼泉 隋李显达传曰显达父丧水浆不入口者七日𩯭发堕落形体枯憔遂至灭性薛濬传曰濬母亡归葬时值隆冬衰绖徒跣冒犯霜
  雪行五百里足冻堕指疮血流离 田翼传曰母卧疾翼亲易燥湿母食则食母不食亦不食 李徳饶传曰徳饶性至孝父母寝疾辄终日不食十旬不解衣及居忧水浆不入口五日哀恸呕血数升及送葬会仲冬积雪行四十馀里单衰徒跣号踊几绝会葬者千馀人莫不为之流涕后甘露降于庭树有鸠巢其庐纳言杨达巡省河北诣庐吊慰之因改所居村为孝敬村里为和顺里 刘徳威传曰徳威子审理少丧母为祖母元所养元辄疾病必亲煮药尝而后进元曰儿孝通神明吾一顾念病辄间 唐窦抗传曰抗侍父病束带五旬不弛居丧哀癯过常母卒数号绝 郑善果传曰善果父诚周大将军开封县公讨尉迟迥战死善果方九岁以死事子袭爵家人为其幼弗告也及受诏号恸不自胜李迥秀传曰迥秀母少贱妻常詈媵婢母闻不乐迥
  秀即出其妻或问之荅曰娶妇要欲事姑茍违颜色何可留 唐书段秀实传曰秀实六岁母疾病不勺饮至七日病间乃肯食时号孝童 崔玙传曰诸崔自咸通后有名历台阁藩镇者数十人天下推士族之冠始其曽王母长孙夫人春秋高无齿祖母唐事姑孝每旦乳姑一日病召长幼言吾无以报妇愿后子孙皆若尔孝世谓崔氏昌大有所本云 宋王仁镐传曰镐拜节度使省其父祖之墓周视松槚涕泗呜咽谓所亲曰仲由以为不如负米之乐信矣 张齐贤传曰太宗命齐贤知定州以母老不愿往寻丁内艰水浆不入口者七日自是日啖粥一器终丧不食酒肉蔬果 顾忻传曰忻以母病荤腥不入口者十载鸡初鸣具冠带率妻子诣母之室问所欲五十年未尝离母左右 成象传曰象事父母以孝闻号泣营葬闻者凄怆未尝食肉衣帛或赠之亦不受虎豹环庐而卧象无怖色燕百馀集庐中禾生墓侧吐九穗远近目为成孝子 杜谊传曰谊父母丧卜葬徒跣负土为坟往来十馀里日渡塘间泥水没骭虽大雨雪未尝少止手足皲裂流血以漆涂之每覆一畚必三绕坟而号然后去 支渐传曰渐年七十持母丧蓬首垢面三时号泣白蛇狸兔扰其傍白雀白乌日集于垄木五色雀万馀回翔悲鸣若助哀者 辽史耶律安图传曰耶律安图幼若成人居父丧哀毁过礼见者伤之太祖屡加慰谕尝曰此儿必为令器及长事母至孝以父死非罪未葬不预宴乐 金史陈颜传曰颜父光仕宋调寿阳尉未赴值金兵取汴光病围城中颜间关渡河往省其父因扶疾北归光家奴诬告光杀人光繋狱搒掠不能胜因自诬服颜请代死太守哀之未敢决会帅至郡以其状白帅曰此真孝子也两释之 元史萧道寿传曰道寿母年八十馀事养尽礼夫妇亲侍栉沐必俟母食而后退食母寝而后就寝出必告许乃敢出母或怒欲罚之道寿自进杖伏地而受母命起乃起起后再拜谢色喜乃退 布延苏逹勒默哷氏传曰父丧昼夜悲号有飞鸟翔集坟土涌起 刘通传曰母目失明通誓断酒肉祷之三十年不懈年八十五目忽复明 汤霖传曰霖母病热思冰时天大暑求之不得号呼累日池中忽闻戛戛有声拭泪视之乃冰澌也奉母疾愈 辍耕录曰陶明元母病心痛痛则拍张跳躅啮床箦衾褥医莫能愈明元掏心嚼舌以代母痛一日祷于神将割一脔为汤剂引刀欲下忽有邻童自外跃入叱曰毋自损我天医也明元伏地乞哀童子取案上笔书十数字于几面掷笔仆地视其书药方也邻儿醒叩之无所知遂如其方治之母终身痛不再举明一统志曰洪武时顾仲礼事母至孝遇岁凶负母
  就养他郡七年始归见蝗起食其田苖仲礼泣曰吾将何以为养乎俄疾风蝗尽去苗得不伤 明蔡迁传略曰合肥陈文者早丧父奉母至孝元季挈家归太祖积官都督佥事卒封东海侯谥孝勇明臣得谥孝者文一人而已 洪武实录曰河南舞阳县民周炳事母焦氏至孝常病笃炳呼天祷神求以身代遂愈后复病痢思食獐肉炳求之不得忽一獐入其家即以供母母病复差人以为孝感所致请表其门曰孝行 宋濂危孝子传曰危贞昉父孝先坐法谪役贞昉以身愿代上从之贞昉乃解儒衣易短制欣然就役然质体尫弱不胜负任之苦越七月病卒 陈继传略曰继奉母至孝有司上其事使御史廉之继方随母行灌母饮以壶浆拜而后饮帝闻嗟异府县交荐以母老辞不就永乐中举孝行仍旌其母曰贞节 储福传略曰福殉靖难妻范与其母韩营地葬之范时年二十居贫奉姑甚谨每哭其夫则走山谷中大号不欲闻之姑也一日范澣衣涧边见草可织席因取之鬻以养姑姑年七十馀卒营葬庐墓傍年八十馀卒卒后席草不复生 刘文焕传略曰文焕早䘮父奉母至孝躬自筑坟哀毁骨立尝凿墓傍不数尺泉涌出味且甘洌人呼为孝子泉
  孝三
  原循陔 倚门束广微补亡诗南陔孝子相戒以飬也循彼南陔言采其兰 师觉授孝子传赵徇幼有孝性年五六岁时得甘美之物未尝敢独食必先以哺父出辄待还而后食过时不还则倚门啼以俟父 嗣服 继志诗媚兹一人应侯顺德永言孝思昭哉嗣服 礼记武王周公其达孝矣乎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 驴鸣 鹤叫后汉戴良传良字叔鸾母憙驴鸣良常学之以娱乐焉憙音虚计反 晋吴隐之传隐之执䘮过礼家贫无人鸣鼓每至哭临之时常有双鹤警叫 先意 察色礼记曾子曰孝者先意承志谕父母于道东观汉记汝郁字叔异年五岁母患病不能饭食郁常抱持啼不肯饮食母怜之强为餐饭欺言已愈郁察母颜色不平辄复不食宗亲共异之因字曰叔异 锡类 奉先诗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书奉先思孝 心动 目开后汉书蔡顺字君仲少孤飬母常出求薪有客卒至母望顺不还乃啮指顺心动弃薪走归 白帖盛彦母王氏因疾失明彦不应辟召母病久婢使数见捶挞婢忿恨俟彦行取蛴螬炙饴之母食以为美然疑是异物藏以示彦彦见之抱母恸哭绝而复苏目豁然即开 增分椹 抱柰合璧事类汉蔡顺事母至孝王莽末岁荒拾椹以异器盛之赤睂见而问之焉曰黑者味甘奉母赤者味酸自食贼义其孝乃以米肉遗之 晋书王祥性至孝有丹柰结实母命守之每风雨祥辄抱树而泣 禅窟 咸乡北史皇甫遐遭后母䘮负土为坟复于墓南作一禅窟阴雨则穿窟晴霁则营墓 拾遗记郅奇居䘮尽礼以泪浸地即醎俗谓之醎乡 原德无加 行莫大孝经圣人之徳无以加于孝乎 又人之行莫大于孝 赤乌巢门 白兔游墓华阳国志吴顺飬母赤乌巢门 白帖后汉方储幼䘮父事母母终负土成坟白兔游其下 増罗威进果 殷恽持瓜陆彻广州先贤传罗威字德仁八岁䘮父事母至孝耕耘为业勤身苦体以奉供飬令召署门下吏不就将母遁避隐居増城县界令还复旧居朝暮供侍异果珍味随时进前也 萧广济孝子传殷恽七岁䘮父哀号毁憔不为戏㺯得瓜果可啖之物怀持进母未尝先食 陈纪画像 丁兰图形海内先贤传陈纪字元方实之子也至徳绝俗才达过人烝烝色飬不离左右豫州刺史嘉其至行表上尚书画像百城以励风俗焉 孙盛逸士传丁兰少䘮考妣不及供飬乃刻木为亲形事之若生朝夕定省邻人张叔妻从兰妻有所借兰妻跪拜木人木人不恱不以借之叔醉疾来谇骂木人以杖敲其头兰还即奋剑杀张叔吏捕兰兰辞木人去木人见兰为之垂泪郡县嘉其至孝通于神明遂上之图其形于云台 春气夏木 地义天经孝经左契孝子之弥身也犹春气之澹澹也又汉荀爽传汉为火德火生于木木盛于火故其徳为孝注曰火木之子夏火之位木至夏而盛故为孝 孝经夫孝天之经也地之义也乌栖冠上 泉涌舍𠊓家语曽子至孝三足乌栖其冠 汉书姜诗母好江水诗
  子因远汲溺死诗妻恐姑哀伤不敢言舍侧忽有泉涌味如江水并双鲤同出 身先鍼灸食不盐酥梁庾沙弥传母刘病笃晨夕侍侧衣不觧带或应鍼灸以身先试 唐元徳秀传徳秀少孤事母孝举进士不忍去左右自负母入京既擢用母亡食不盐酥藉无茵褥 发皆秃落绵定竒温梁荀匠传匠居䘮三年足不出户自括发不复栉沐发皆秃落哭无时声尽则继之以血世说晋朱百年母以冬月亡衣无絮百年自此不衣絮帛时就孔思远宿思远以卧具覆之觉即引去谓思
  远曰绵定竒温因流涕悲恸思远亦为感泣 蒲萄不举 雕胡自生唐陈叔达传达为纳言常赐食得蒲萄不举唐高祖问之对曰臣母病渴常求不能致臣愿奉之帝曰卿有母遗乎因赐之 西京杂记顾翔少失父事母至孝母嗜雕胡饭常率子女躬自采撷家近太湖湖中忽自生雕胡遂得以飬 二灯照墓 一石依舟录异记阴元之父葬后墓前常有二灯来照至明乃息 一统志汉隗相母恶江边水不洁必得江心水乃就饮相以舟汲之患流急后江心忽涌出一石舟乃可依人以为孝感 有若成人 必为佳器北齐书袁聿修七岁遭䘮居处礼度有若成人 晋书韦忠䘮父哀慕毁悴杖而后起司空裴秀吊之匍匐号诉哀恸感人秀出而告人曰此子长大必为佳器 病从指入 酒向足流稗史唐崔浑性至孝母尝有疾浑跪请病授已有顷觉病从指入俄而遍身母所苦遂愈 孝苑唐贾直言父道冲代宗时以泄禁中事赐鸩死直言白中使请自执器以饮父中使然之直言既持杯自饮立尽酒忽从左足出具奏父得流南海 忧无此弟 愿得为兄唐岑文本传文本弟文昭任校书𭅺多交轻薄帝谓文本曰卿弟多过朕将出之文本泣曰臣少孤母所钟念者弟也不欲离左右今若出外母必忧无此弟是无老母也 孝苑李密䀻吴吴主与群臣论宁为人弟密曰愿为人兄吴主曰何为密曰为兄供奉之日长 帷车袖剑乘马逐鹿三国志魏厐淯外祖父赵安为同县人李夀所杀淯母娥亲自伤父仇不报乃帷车袖剑白日刺夀都亭前讫徐诣县颜色不变曰父仇已报请就戮会赦得免州郡赞叹勒石表闾 陈书吴明彻幼孤性至孝感父树坟茔未修家贫无以取给乃勤力耕种时亢旱苗枯明彻每至田中号泣居数日有自田还者云苗已更生及往如言秋而大获足充葬用时有伊氏者善占墓谓其兄曰君葬日必有乘白马逐鹿者经坟此是最小孝子大贵之徴至时果验明彻即树之最小子也 特遗二婢 加赐一鸡晋书祖纳性至孝少孤贫常自炊㸑以飬母王敦闻之遗其二婢 元史特克甫四岁与叔父奈曼入见帝方食鸡以赐特克特克捧而不食帝问之对曰将以遗母帝竒之加赐一鸡 晨午分膳朝暮送粥孝苑宋陆时雍补郡学生念母兄时不给诏掌膳曰吾日饭不尽餐愿撤一膳遗母自以一膳分为晨午 后汉樊儵传儵事后母至孝及母卒哀思过礼毁病不自支世祖常遣中黄门朝墓送𫗴粥庐栖小鸟 门带长蛇魏书王崇母亡昼夜哭泣有一小鸟素质黒眸形大如雀
  栖于崇庐朝夕不去 陶潜孝传殷陶年十二以孝称遭父䘮有长蛇带其门举家奔走陶以柩在独居庐不动 操瓶涌泉 种瓜办葬拾遗记曹曽慕曾参之行时亢旱井池皆竭母思甘清之水曾跪而操瓶则井泉自涌清美于常 南史韩灵敏传灵敏早孤与兄灵珍家贫无以营葬兄弟共种瓜半亩朝采瓜子暮便复生以此遂办葬事 约不敢违 啼非为痛晋陶侃传侃每饮酒有定限常欢有馀而限已竭殷洪源劝更少进侃凄怀良久曰少年曾有酒失亡亲见约故不敢逾世说新语范宣年八岁后园挑菜误伤指大啼人问痛也荅曰非为痛身体发肤不敢毁伤是以啼耳
  鸟常衔火 马暂辍刍拾遗记郅竒居䘮所居去墓百里每夜行常有飞鸟衔火夹之登山济水虽夜如昼之明也 苏氏家语魏程坚母䘮哀号枥下有马每闻坚哭辄泪出暂辍刍草 必先母老 不逮亲存宋史贾黄中出知襄州自言母老乞留京因改知澶州辞之日太宗谓侍臣曰黄中母有贤德年七十馀未觉老朕每与语甚明辨而黄中终日忧惧必先其母老矣 韩诗外传曾子事详后禄飬二 相戒勿犯 令视为法隋华秋传秋家贫佣赁为飬其母母终负土成坟大业初调狐皮郡县大猎有兔奔入秋庐中匿秋𰯌下郡县嘉其孝感以闻诏表其门闾后群盗起常往来庐之左右咸相戒曰勿犯孝子乡 宋史赵君锡登进士第以亲故不愿仕父良规每出必扶植上下杂立仆御中常从谒文彦博彦博异其容止问而知之语诸子令视以为法 树为之枯斧不可拔晋纪王褒父殁后于墓侧旦夕攀柏悲号涕泣著树树为之枯 元史石明三母为虎所害乃砺巨斧尽砍杀虎明三亦死立不仆张目如生斧在手牢不可㧞 不知是女 何用生男独异志古有女木兰者代其父从征身备戎装凡十二年无知之者又古乐府木兰行云不知木兰是女𭅺下详孝二 讃谛为首 考叔称纯孝苑唐王讃谛少䘮亲培土成坟二十年不脱衰麻黜陟使韦稹奏剑南孝子十六人讃谛为首 左传颍考叔纯孝也 橘怀三个 梅放一枝人物志陆绩年六岁于九江见袁术术出橘绩怀遗母唐诗橘怀三个去 稗史龙广寒事母至孝六月一日其母夀诞初启北牖举夀觞忽梅花一枝入牖香色绝佳人以孝梅称之士大夫各赠以诗 风吹即倒 笼负为安北齐书崔悛传崔仲文弟子约五岁䘮父不肯食肉后䘮母哀毁骨立人曰崔九作孝风吹即倒三国鲍出传兴平中三辅乱出兄弟五人与母客南阳建安五年关中始开出北归而其母不能行兄弟欲共舆之出以乘车历山危险不如负之为安乃以笼盛其母独自负之到乡里 践地避石 叩冰召鳞山堂肆考宋徐积以父讳石平生不用石器遇石避而不践 晋史孝友传王延叩冰而召鳞又本传母卜氏尝盛冬思生鱼延循汾叩凌而哭忽有鱼涌出水上 惟啖麦粥 不食羊肝北齐书徐孝克所生母欲粳米为粥不能常办母亡之后孝克遂常啖麦有遗粳米者孝克对而悲泣终身不复食之 北史辛少雍有孝行为祖绍先所爱绍先性嗜羊肝尝呼少雍共食及绍先卒少雍终身不食肝 树下拜果 山中问藤稗史宋淳熙时江州民谢生母老病以夏月思生柑不啻饥渴谢家有小园种此果乃夜拜树下膝为之穿裂诘旦已累累结丹实数颗食之病遂瘳又齐雁门觧叔谦母疾夜于庭中祈福闻空中云得丁公藤为酒便差访医无识者乃﨑岖求访至宜都境遥见山中老翁伐木问其所用荅曰此丁公藤治风尤验并示其渍酒之法 一月卧冰 三年泣血元史田噶珠父病祷于天袒卧冰上一月 礼记高子皋执亲之䘮泣血三年未尝见齿君子以为难 不书官纸 常立屏风晋阮孝绪传孝绪十馀岁随父为湘州从事不书官纸以成父之清白 苏氏家语杜陵萧彪为巴郡太守以父老归供飬父有客常立屏风后自应使命 执经陇畔 举手舆中后汉孙期传期家贫事母至孝牧豕奉飬从学者皆执经陇畔以随之 汉韩延夀传延夀常出临上车骑吏一人后至敕功曹议罚还至府门门卒当车愿有所言曰今旦明府早驾久驻未出骑吏父来至府门不敢入骑吏闻之趋走出谒适会明府登车以敬父而见罚得无亏大化乎延夀举手舆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过受脯不食 纳屦以行吕氏春秋赵宣孟将之绛见骩桑之下有卧饿人宣孟与
  脯二朐拜受之不敢食问其故曰臣有母持以遗之宣孟更赐之二脯遂去注骩古委字也 宋书谢㬭生母郭氏病晨昏温凊勤容戚颜未尝暂改母疾畏惊一家尊卑感㬭至性咸纳屦行屏气语如此者十馀年归非所愿 眠亦不安元史陈韶孙父冽以罪流肇州韶孙年十岁号泣随父道过辽阳平章托尔楚见而阌之语曰天子宽仁罚弗及嗣我返汝故乡汝愿乎对曰既不能以身代父当死生以之归非所愿 南史宋袁君正数岁父疾昼夜专侍人劝暂休曰官既未差眠亦不安 山分复合指堕更生元李忠传忠事母至孝大德七年地大震郇保山移所遇居民庐舍皆摧压倾圯将
  近忠家其山分而为二行五十馀步复合忠家独免大唐新语孟景休丁母忧哀毁灭性及葬跣而履霜脚指皆堕既而复生如初 画扇留箧 滴泪裂砖南史张敷生而母亡数岁便有感慕之色求母遗物惟有一画扇每至感思辄开箧流涕 明纪虞讙父殁泪滴浸砖砖为碎裂 群乌助泣 一犬随号张氏家乘明成化时华亭张溥字两山以孝义闻父母暨祖母三䘮相继溥昼夜哀泣有群乌喧集庭树以血和泪赋三挽哀𠂻诗一时名公题咏成帙传于世溥遂终身不服红紫 隋书翟普林父母俱终哀毁灭性家有一犬若普林哀临犬亦悲号 国名扶老 县号乌伤王嘉拾遗记燕昭王八年扶卢国来朝渡玉河万里方至云其国中山川无恶禽兽水不扬波风不折木人皆夀三百岁咸知孝让死葬于野外以香木灵芝瘗掩其尸闾里吊送号哭之声动于林谷河源为之流止春木为之改色居䘮水浆不入于口至死者骨为尘埃然后乃食大禹随山导川乃旌其地为扶老纯孝之国 宋刘敬叔异苑颜乌以纯孝著后有群乌衔鼓集颜所居之村乌口皆伤一境以为颜至孝遂名县为乌伤王莽改为孝乌以彰其行 私置木主 阳举水浆明杨士竒传士竒母改适每祭先不令士竒与士竒怪而问母母告以故士竒年六岁悲怆不已乃私置三木主祀于别室早必焚香拜跪 又虞讙传讙父殁水浆不入口母劝之阳为一举母入即引去 跪受丹书字持归紫石英稗史齐萧叡明母患病积年叡明昼夜祈祷忽有一人以石函授之曰此能治太夫人病叡明跪而受之忽然不见以函奉母中惟三寸绢丹书为日月字母病即愈 北史梁彦先七岁时父遇笃疾医云饵五石可愈时求紫石英不得彦先忧悴不知所为忽于园中见一物怪而持归即紫石英也一夕发尽白 三年味不甘元郭道卿传郭庭炜为建宁路平准行用库使辞归侍飬父道卿尝病疝危甚庭炜忧悴一夕发尽白 北史辛绍先有至性丁父忧三年口不甘味头不栉沐发遂落尽 弄雏老莱子 镇石枯桑君孝子传老莱子事详孝二 孝苑羊淑伟母常有疾淑伟中夜祈祷忽有人在树下自称枯桑君曰若母无患时令泄气在亥可西南求白石镇之言讫不见明日如言而愈 哀罢邻人社 荣回宰相班三国志魏王修年七岁䘮母母于社日亡来岁邻人举社修感念母哀甚邻人闻之为之罢社 合璧事𩔗唐懿宗诞日宴慈仁寺宰相赵隐侍母以安舆临观他相率百官拜恩于廷回班候夫人搢绅荣之 未尝易衣栉发 仍然拥笏垂鱼一统志明王中性至孝母殁旦夕哭奠未尝栉发易衣洪武间表其门 孝苑唐曹成王皋遭诬在治念其母太妃老将惊而戚出则囚服就辨入则拥笏垂鱼坦施自若孟宗哭而冬笋出 刘殷泣而霜堇生白帖孟宗后母好笋令宗冬月求之宗入竹林恸哭笋为之出 晋书刘殷祖母盛冬思堇殷年九岁乃于泽中恸哭祝地便有堇生焉刘茂飬亲竭兹筋力 孔嵩佣卒变乃姓名后汉书刘茂少孤独与母居家贫以筋力致飬孝行著于乡里 孔嵩家贫亲老乃变姓名佣为新野县阿里街卒 明年对芋呜咽难胜 今日闻筝悲哀顿绝说郛鲜于文宗七岁䘮父父以种芋时亡明年对芋呜咽如此终身 南史张稷所生母少执筝伎母殁闻兄弹筝声悲痛顿绝遂终身不复聼筝 孔门高弟见益母而思 王氏诸生废蓼莪之咏毛诗注疏王风中谷有蓷陆玑云韩诗及三苍皆云益母也曽子见益母而感 晋书王裒事详孝二成沟渠而注地惨矣娥金 縁旛竿以上天冤哉青血孝苑李娥父吴大帝时为鐡官冶以铸军噐一夕炼金竭炉而金不出吴令耗折官物即坐斩娥年十五遂自投炉中于是金液沸溢塞炉而下遂成沟渠注二十里所𭣣金亿万计 王绍孝子传周青许同郡周少君少君病未获成礼而终青往为妇十馀年公姑劝令改嫁青誓以匪石后公姑自杀姑女告青杀害被诬刑于市青谓监刑者曰愿树长竿白旛不杀公姑者血上天血乃縁旛竿上天 溪虎山龙之异类亦助号声 黄衣红帕之神人恍闻告语录异记资州人阴元之父殁于墓六时临哭常有溪龙山虎助其号声 元史王荐传荐父疾甚祷于天愿减已年益父夀父绝而复苏告人曰适恍惚见神人黄衣红帕首语我曰汝子孝上帝命锡汝十二龄疾遂愈后果十二年而卒大人未见岂容冬李之先尝 童子何悲为有桑林之可葬南史梁王僧孺年五岁有馈其父冬李先以一与之僧孺不受曰大人未见不容先尝 周书裴侠年十三遭父䘮哀毁若成人将择葬地空中有人曰童子何悲葬于桑东封公侯侠宅侧有大桑林因葬焉薛舍人泪流磐石祖徳难忘 陶黄门哭抱染衣慈
  容莫睹新唐书薛𭣣子元超为中书舍人省中有磐石乃祖道衡为侍𭅺时常据以草制元超每见辄泫然流涕 五代新说梁陶黄门季直五岁䘮母母在时染衣于外赎归抱之号泣闻者酸感 上帝赐七年之粟窃幸非虚 太尉惊五岁之儿乃能如是晋书刘殷至孝梦西篱下有粟寤而掘之得粟十五锺名曰七年粟百石以赐孝子刘殷 元史郭格根传格根父宁守大良平宋将史太尉来攻陷大良平全家被俘太尉将杀寕格根请曰勿杀我父当杀我太尉惊问曰是儿㡬岁𫆀寕曰五岁曰五岁儿能如是吾当全汝家命由是寕家得还
  孝四
  原尽欢礼记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飬死无以为礼也孔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増舜草梁任昉述异记舜草今之孝草也 白鸠𭅺捜神记郑弘迁临淮太守郡民徐宪在䘮致哀有白鸠巢门侧弘举为孝廉朝廷称为白鸠𭅺 越烧他舍后汉书蔡顺母终未葬里中灾火偪其舍顺伏棺号哭火遂越烧他舍 执骸而殁陶潜孝传廉范者京兆人也少孤十五入蜀迎父䘮遇石船覆范执骸而殁船人救之仅免于死遂以䘮归注执骸一作抱棺 桑枝得药人物志汉夏侯䜣侍母疾衣不觧带者数年一日忽梦其父告之曰天帝怜汝至孝赐以仙药在室后桑枝上䜣惊起往视果得药进之母病立愈 惟在诸君三国志魏司马芝避乱荆州于鲁阳山遇贼同行者皆弃老弱走芝独坐守老母贼至以刄临芝芝叩头曰母老惟在诸君贼曰此孝子也杀之不义遂得免害 乌为衔壤徐广孝子传巴郡文壤母死兄弟二人营葬不用僮仆之力葬之日群乌数千衔土壤助以成坟 金鎞疗目北史张元传元祖䘮明元恒忧泣后读药师经见盲者得视之言遂请七僧燃七灯七日七夜转药师经愿祖目见明经七日其夜梦一老翁以金鎞疗其祖目越三日祖目果明 游先白母五代史王殷事母以孝闻欲与人游必先白母母所不可者未尝先往车不能升孝苑梁萧钧所生母贵人卒居䘮尽礼服阕讯问武帝尫羸骨立登车三上不能升
  而止典签以闻武帝即幸钧邸见之怆然还 何谓不多南史庾子舆五岁读孝经手不释卷或曰此书文句不多何用自苦荅曰孝者徳之本何谓不多 水退瞿塘世说庾子舆父卒官巴西奉䘮归至巴东秋水犹壮子舆抚心长叫其夜水忽减退既渡水壮如旧时人为之语曰滟滪如襆本不通瞿塘水退为庾公 白鹤双下南史庾域有孝行母好鹤唳域孜孜营求一日双鹤来下盗共举舆唐书牛徽父蔚避地于梁徽与子扶篮舆历阁路盗撃其首持舆不息拜曰亲老而疾幸母骇惊及前谷又逢盗辄相语曰此孝子也共举舆舍之家 乌来候哭后周书宗懔遭母䘮哭辄呕血两旬之内绝而复苏者三有群乌数千来集庐舍候哭而来哭止而去 药似竹根南史刘灵哲母病祈祷惋挚梦黄衣老人与药曰取疗母及觉药在枕间食之果差药似竹根种于斋前叶似茑茈 祝鸠有性左传郯子曰吾高祖少皥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以鸟名官祝鸠氏司徒也注祝鸠雎鸠也其性孝故以名司徒主教民之官 须待姨差齐书高帝第十一子钧年五岁所生区贵人病便加惨悴左右依常以五色䬳饴之不肯食曰须待姨差 自饮其清金史刘焕传宋末起兵城中乏食焕尚幼煮糠□而食之自饮其清者以𬪩厚供母 卿过季伟南史乐颐之传庾杲之常往候乐颐之颐之为设食惟枯鱼菜葅杲之曰我不能食此母闻之自出常膳鱼羮数种杲之曰卿过于茅季伟顾我非郭林宗 跪读父书吴书顾恺每得父书洒埽几席跪而读之 樝不比棃南史张敷小名樝父卲小名梨宋文帝戏之曰樝何如梨敷曰梨是百果之宗樝何敢比所居名孝张里 鸠雀巢树唐书张九龄迁中书侍𭅺以母䘮觧毁不胜哀有紫芝产座侧白鸠白雀巢于家树 杨梅三实南史王虚之母䘮尽哀庭中杨梅𨺚冬三实 屋夜有光徐广孝子传王灵之䘮父母二十年盐酢不入其口所住屋夜有光 花有根䰅梁吴均齐春秋晋安王萧子懋七岁时母阮淑媛常病笃请僧行道有献莲花供佛者众僧以铜瓶盛水花更鲜子懋流涕礼佛誓曰若使阿姨获祐愿斋竟花如故七日斋毕花更鲜红视罂中稍有根䰅阮病寻差世称其孝感火留神许字辍耕录唐郑潜曜母寝疾潜曜不靧面刺血为书请诸神丐以身代火书而神许二字独不化翼曰母愈 雷雨不霑卧地元王庸传庸母卒哀毁㡬绝露处墓前一夕雷雨暴至邻人持寝具往欲蔽之见庸所坐卧之地独不霑湿 事母如事将军宋周晖清波杂志大将王绪令军中无得以老弱自随违者斩王潮兄弟独扶其母绪命斩其母三子曰潮等事母如事将军既杀其母请先母死将士共为之请乃舍之
  孝五
  原诗魏王粲思亲诗曰穆穆显妣德音徽止思齐先姑志侔姜姒躬此劳瘁鞠予小子小子之生遭世罔宁烈考勤时从之于征奄遘不造隐忧是婴咨子靡及退守祧祊 增嵇康思亲诗曰奈何愁兮愁无聊恒恻恻兮心若抽愁奈何兮悲思多情郁结兮不可化奄失恃兮孤㷀㷀内自悼兮啼失声思报德兮邈已绝感鞠育兮情剥裂嗟母兄兮永潜藏想形容兮内摧伤感阳春兮思慈亲欲一见兮路无因望南山兮发哀叹感几杖兮涕汍澜念畴昔兮母兄在心逸豫兮夀四海忽已逝兮不可追心穷约兮但有悲上空堂兮廓无依睹遗物兮心崩摧中夜号兮当告谁独𢪛泪兮抱哀戚日远迈兮思予心恋所生兮泪不禁慈母没兮谁与骄愿自怜兮心忉忉诉苍天兮天不闻泪如雨兮叹青云欲弃忧兮寻复来痛隐隐兮不可裁 原晋束晳补亡诗曰循彼南陔言采其兰眷恋庭帏心不遑安彼其之子罔或游盘循彼南陔厥草油油彼其之子色思其柔眷恋庭帏心不遑留馨尔夕膳洁尔晨羞有獭有獭在河之涘凌波赴汨噬鲂捕鲤嗷嗷林乌受哺于子飬优敬薄惟禽之似勗增尔䖍以介丕祉其二章曰白华朱萼被于幽薄粲粲门子如磨如错终晨三省匪惰其恪白华绛趺在陵之陬蒨蒨士子涅而不渝竭诚尽敬亹亹忘劬白华元足在丘之曲堂堂处子无营无欲鲜侔晨葩莫之点辱 孙绰表哀诗曰天地之德曰生生之所恃者亲亲存则欢泰情尽亲亡则哀悴理极故老莱婆娑于膝下曾闵泣血于终年哀悼之思至矣自然之性笃矣余以薄祜夙遭闵凶越在九龄严考即世未及志学过庭无闻天覆既沦俯凭坤厚殖根外氏赖以成训然以不才不能负荷仁妣弘母仪之徳迈荣寒之操雕琢固顽勉以道义庶㡬砥砺犬马之报岂悟一朝复见孤弃上天极祸怨痛莫诉皆由恶积咎深不能通感自丁荼毒载离寒暑茵帷尘寂栋宇寥恍仰悲轨迹长自矜悼不胜哀号作诗一首敢冒谅暗之讥以申罔极之痛诗曰茫茫太极赋授理殊咨生不辰仁考夙徂微微冲弱眇眇偏孤叩心昊苍痛贯黄墟肃我以义鞠我以仁严迈商风恩洽阳春昔闻邹母勤教善分懿矣慈妣旷世齐运嗟余小子譬彼土粪俯愧陋质仰忝高训悠悠元运四气错序自我酷痛载离寒暑寥寥空堂寂寂响戸尘蒙几筵风生栋宇感昔有恃望晨迟颜婉恋怀袖极愿尽欢奈何慈妣归体幽埏酷矣痛深剖髓摧肝 增晋傅咸孝经诗曰立身行道始于事亲上下无怨不恶于人孝无终始不离其身三者备矣以临其民 明太祖思亲歌曰苑中高树枝叶云上有慈乌乳雏勤雏翎少干呼教飞腾翔哑哑朝与昏有时力及随飞去有时不及枝内存呼来呼去翎羽硬万里长风两翼振父母双飞紧相随雏知反哺天性真吾思昔日微庶民苦哉憔悴堂上亲歔歔欷欷梦寐心不泯人而不如鸟乎将何伸
  原赋魏曹植怀亲赋曰济阳南泽有先帝故营遂停马住驾造斯赋焉猎平原而南骛睹先帝之旧营步壁垒之常制识旌旄之所停在官曹之典列心髣髴于平生回骥首而永逝赴修涂以寻远情眷眷而顾怀魂须㬰而九反 晋陆机祖德赋曰咨时文之懿祖膺降神之灵曜栖九德以弘道振风烈以增劭彼刘公之矫矫固云网之逸禽既凭形以傲物谅傅翼而栖林伊我公之秀武思无幽而弗昶形鲜烈于怀霜泽温惠乎挟纩𭣣希世之洪捷固山谷而为量西夏坦其无尘帝命赫而大壮登具瞻于太阶濯长缨乎天汉觧戎衣以高揖正端冕而大观戢灵武于既曜恢时文于未焕腾绝风以逸骛庶遐踪于公旦 増宋谢灵运孝感赋曰举高樯于杨潭眇投迹于炎州贯庐江之长路出彭蠡而南浮于时月孟节季岁亦告暨离乡眷壤改时怀气恋丘坟而萦心忆桑梓而零泪孟积雪而抽笋王斲冰以鲙鲜荑柔叶于枯木起春波于寒川顾微心之庸褊谢精灵于昭晰拥永慕而莫从曾遐感而靡彻 原梁武帝孝思赋曰念过隙之倏忽悲逝川之不停践霜露而凄怆怀燧谷而涕零仲由念枯鱼而永慕虞丘感风树而长悲虽一志一作至而舍生奉二亲而何期至如献岁发挥春日载阳木散百花草列众芳对乐时而无欢乃触目而感伤朱眀启节白日朝临木低甘果树接青阴不娱恱于怀抱惟罔极而纒心寒冰已结寒条已折旅雁鸣而哀哀朔风鼓而烈烈无一息而缓念与四时而长切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凉气入衣凄风动裳心无迫而自切情不触而独伤灵蛇衔珠以酬徳慈乌返哺以报亲在虫鸟其犹尔况三才之令人
  增诏汉宣帝诏曰道民以孝则天下顺今百姓或遭衰绖凶灾而吏繇事颜师古注曰繇读曰徭事谓役使之使不得葬伤孝子之心朕甚怜之自今诸有大父母父母䘮者勿繇事使得𭣣殓送终尽其子道 北周田德懋丁父艰哀毁骨立上闻而嘉之赐玺书曰皇帝谕德懋知在穷疚哀毁过礼倚闾墓所负土成坟朕孝理天下思弘名教复与汝通家情义素重有闻孝感嘉叹兼深春日暄和气力何似宜自抑割以礼自存也并诏表其门闾
  增表晋李密陈情表曰臣以险衅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祖母刘愍臣孤弱躬亲抚飬臣少多疾病九岁不行零丁辛苦至于成立既无叔伯终鲜兄弟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彊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童㷀㷀孑立形影相吊而刘早婴疾病常在床蓐臣侍汤药未尝废离自奉圣朝沐浴清化前太守臣逵察臣孝廉后刺史臣荣举臣秀才臣以供飬无主辞不赴命明诏特下拜臣𭅺中寻蒙国恩除臣洗马猥以微贱当侍东宫非臣陨首所能上报臣具以表闻辞不就职诏书切峻责臣逋慢郡县逼迫催臣上道州司临门急于星火臣欲奉诏奔驰则刘病日笃茍徇私情则告诉不许臣之进退实为狼狈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凡在故老犹蒙矜恤况臣孤苦尫羸之极且臣少事伪朝历职𭅺署本图宦达不矜名节今臣亡国贱俘至微至陋猥蒙㧞擢宠命殊私岂敢盘桓有所希冀但以刘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臣无祖母无以至今日祖母无臣无以终馀年母孙二人更相为命是以私情区区不敢弃远臣密今年四十有四祖母刘今年九十有六是臣尽节于陛下之日长而报刘之日短也乌鸟私情愿乞终飬臣之辛苦非但蜀之人士及二州牧伯之所明知皇天后土实所共鉴伏愿陛下矜愍愚诚听臣微志庶刘侥幸保卒馀年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臣不胜怖惧之情谨拜表以闻增序晋书孝友传前序曰大矣哉孝之为德也分浑元而立体道贯三灵资品彚以顺名功苞万象用之于国动天地而降休徴行之于家感鬼神而昭景福若乃博施备物尊仁安义柔色顺颜怡怡尽乐撃鲜就飬亹亹忘劬集苞思艺黍之勤循陔有采兰之咏事亲之道也属属如在哀哀罔极弃薪流恸衔索兴嗟洒风树以𬯎心𫖯寒泉而沫泣追远之情也审徳筮仕正务移官居高匪危在丑无争协修身以匡化怀履冰而砥节立身之行也是以闵曾翼翼遵六教而缉贞规蔡董烝烝弘七体而垂令迹亦有至诚上感明祗下赞郭巨致锡金之庆阳雍摽莳玉之祉乌驯丹羽巢叔和之室鹿呈白毳扰功文之庐然则因彼孝慈而生友悌理在兼综义归一揆 原梁元帝孝德传序曰夫天经地义圣人不加原始要终莫逾孝道能使甘泉自涌邻火不焚地出黄金天降神女感通之至良有可称
  原颂汉蔡邕祖德颂曰昔我烈祖暨于予考世载孝友重以明徳率礼莫违是以灵祗降之休瑞兔驯扰以昭其仁木连理以象其义斯乃祖祢之遗灵盛德之所贶也岂是童蒙孤稚所克任哉穆穆我祖世笃其仁其德克明惟懿惟醇宣慈惠和无竞伊人岩岩我考莅之以庄增崇丕显克构其堂是用祚之休徴惟光厥徴伊何于昭于今园有甘棠别干同心坟有驯兔宅我柏林神不可诬伪不可加析薪之业畏不克荷矧贪灵贶以为已华惟余小子岂不是欲于有先功匪荣伊辱
  原赞晋夏侯湛闵子骞赞曰圣既拟天贤亦希圣烝烝子骞立体中正干禄辞亲事亲尽敬勉心景迹擢辞流咏 梁元帝孝德传天性篇赞曰生之育之长之畜之顾我复我荅施何时欲报之德不可方思㳙尘之孝河海之慈废书叹息泣下涟洏
  增铭明西蜀刘瑞孝娥井铭曰天柱臲日为月祸忠烈奸桧孽娥痛父冤冤莫泄赴井抱瓶泉化血血如霓音涅愤如鐡曹江之娥符尔节噫嘻井可竭名不可竭娥岳飞女也
  禄养一
  增韩诗外传曾子曰吾初为吏禄不及釜尚忺忺而喜者非以为多也乐其逮亲也既没之后吾尝南游于楚得尊官焉堂高九仭车常百乘然犹北面而涕泣者非为贱也悲不逮吾亲也故任重道远者不择地而息家贫亲老者不择官而仕 前汉翟方进传曰方进为丞相封高陵侯食邑千戸而后母尚在方进内行修饰供养甚笃 后汉贾逵传曰逵与班固并校秘书母常有疾帝欲加赐以校书例多特以钱二十万使颍阳侯马防与之谓防曰贾逵母病此子无人事于外谓不广交通也屡空则从孤竹之子于首阳矣 谢承后汉书曰周盘字坚伯家贫养母俭薄不充诵诗至汝坟之章慨然而叹乃觧韦带就孝廉之举 吴鲁肃传曰孙权贵重肃赐肃母衣服帏帐居处杂物富拟其旧 晋何琦传曰琦事母常患甘鲜不赡乃为郡主簿察孝廉除𭅺中以𨕖补宣城泾县令及丁母忧服阕慨然叹曰所以出身仕者非谓有尺寸之能以效智力实利微禄私展供飬一旦㷀然无复怙恃岂可复以朽钝之质尘黩清朝哉于是飬志衡门不交人事 南史薛濬传曰帝闻濬事母孝以其母老赐舆服几杖四时珍味当时荣之 梁书谢朏传曰明帝徴朏为侍中中书令不应遣诸子还都独与母寄居郡西郭明帝诏加优礼赐床帐褥席给以卿禄 刘之遴传曰之遴除南郡太守武帝谓之曰卿母年高故令卿锦衣还乡尽荣飬之适 徐孝克传曰孝克为国子祭酒每侍宴无所食啖至席散当其前膳羞损减帝密记以问中书舍人管斌斌伺之见孝克取珍果纳绅带中知其以遗母也启闻宣帝嗟叹良久敕自今有宴孝克前𩜹并许将还饷母 陈何子平传曰子平除海虞令禄惟供母不及妻子人疑其俭薄子平曰希禄本以飬亲不在为已问者惭而退 孝苑曰隋费冠卿登第后母殁遂庐墓终身叹曰得禄而亲不在何以禄为再诏不起 说苑曰唐岑文本起自孤生致位宰相故其居处卑陋无茵褥帷帟而事母独以尽飬闻 人物志曰唐丘为事继母孝尝有灵芝生堂历官至太子右庶子及致仕年八十馀而母无恙给以俸禄之半 宋史王万传曰帝以万母老家贫赐新会五十贯田五百亩以膳其家 张巨源传曰源弟偘事母至孝帝赐其母粟帛 元史博啰哈雅传曰博啰哈雅性至孝友造大宅于燕京自辉和尔国迎母来居事之得禄不入私室 语林曰明太祖行后苑见巢鹊哺雏曰禽兽且尔况人乎令群臣亲老者归飬
  禄飬二
  原牲飬 乌哺孝经日用三牲之飬 白帖嗷嗷林乌受哺于子 捧檄喜列鼎思后汉书庐江毛义家贫以孝行称张奉慕其名往候之而府檄适至以义为守令义捧檄入喜动颜色奉心贱之及义母死服终举贤良公车徴遂不至奉乃叹曰贤者不可测昔日之喜为亲也 家语子路事详孝二 将吏拜迎 公卿上夀魏志张辽屯合肥时辽母至屯辽出迎所督诸军将吏皆罗拜道侧观者荣之 后汉张酺传酺为太尉虽在公位父尝归田里酺每迁职辄一诣京师适会岁节公卿罢朝俱诣酺府奉酒上夀极欢 拜来王导 贺有孙权白帖虞潭母孙氏训潭忠义后苏峻反潭有功拜武昌侯太夫人加金章紫绶立飬堂于家王导以下皆拜 吴志顾雍为尚书令迎母于吴既至权临贺之亲拜其母于庭 增求兼京兆 不择南州唐书姜公辅以母老无飬求为京兆户曹参军 唐岑参送张子尉南海诗不择南州尉高堂有老亲笑不对䇿 泣以投书宋史尹和靖少孤奉母陈氏以居尝应举发䇿有杀元祐党人议笑曰是尚可以干禄乎不对而出告于伊川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伊川曰子有母在归告其母母曰意汝以善飬乃禄飬邪 晋书缑氏令初到县赵至年十三与母同观母曰汝先世本非微贱世乱流离遂为士伍耳尔后能如此否至感母言诣师受业闻父耕叱牛声投书而泣师怪问之至曰吾小未能荣飬使老父不免勤苦 百口必均 二亲无恙新唐书裴向能以学问持门户内外亲戚百馀口俸禄必均世称其孝 唐李邕撰郭元振行状唐宰相二亲存者惟元振一人 三釡偏乐一锺亦荣庄子寓言曾子曰吾及亲仕三釡而心乐后仕三千锺不洎吾心悲注曰洎谓不及亲也唐韦应物送周少府诗一锺信荣禄可以展欢忻 乃为主簿 遂改连州晋书
  何琦十岁䘮父事母朝夕色飬尝患甘旨不赡乃为郡主簿 因话录唐宪宗以柳宗元为柳州刺史刘禹锡为播州刺史柳以刘须侍亲播州最为恶处请以柳州换上不许宰相对曰禹锡有老亲上曰但要与恶郡岂繋母在裴度进曰陛下方侍太后不合发此言上有愧色既而语左右曰裴度终爱我切遂改授连州手诏存问 中使迎还山堂肆考宋张齐贤拜中书门下平章事母孙氏年八十封晋国太夫人太宗叹其福夀有令子赐手诏存问 合璧事类陆贽为中书舍人母韦氏在江东帝遣中使迎还留饮上𩜹 对客侍立语林明张伦官太原知府归省郡守过候父留与饮伦持
  榼上𩜹鞠躬待命如童子𩜹既具即退立庑下郡守固请伦退守不敢当父谢曰幸君侯过敝庐老夫主之吾儿特将酒耳 渑水燕谈宋陈省华三子尧叟尧佐尧咨皆进士及第省华与燕国夫人冯氏俱康宁尧叟知枢密次子直史馆少子知制诰毎对客命三子侍立客不自安省华曰学生侍立常也士大夫以为荣不脱朝服 未尝君羮北齐书赵隐字彦深三岁母便孀居家人欲改适之傅氏自誓以死至五岁傅氏谓之曰家贫汝小何以能济彦深泣曰天若哀矜儿大当报恩傅氏对之流涕及彦深拜太常卿还不脱朝服入见母子相泣封宜阳国太妃 左传颍考叔为颍谷封人有献于郑庄公庄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羮请以遗之 傍无几杖 侍皆青紫后汉书胡广传广年已八十而心力克壮为太傅继母在堂朝夕瞻省傍无几杖言不称老又耿弇传弇父况疾兄弟六人皆垂青紫省侍 忍令若曹乐 将为父母荣事文类聚宋范文正公为参政时告诸子曰我贫时与汝母飬吾亲汝母躬执㸑而吾亲甘旨未尝充也今而得厚禄欲以飬亲亲不在矣汝母亦已早世吾所恨者忍令若曹享冨贵之乐于是俸赐常均于族人并置义田宅云 唐韩愈文集欧阳詹闽人也父母老矣舍朝夕之飬以来京师其心将必有得而归为父母荣也仲山改官南都 巨源特给日契明纪王问字仲山举进士为户曹主
  政念父年高求便飬改南兵曹 晋书山涛传帝以涛母老辞职清俭无以供飬特给日契加赐床帐茵褥礼秩崇重时莫与比
  禄飬三
  增求补外职孝苑宋何丽天宦㳺中都久未得归赋怀亲十三篇如毛诗体随表上进以求补外朝廷嘉其志诏岭南远官皆许迎飬 与家人齿新唐书崔彦昭虽宰相侍母膳与家人齿顺色柔声在左右无违士人多其孝 矍然起就宋欧阳修撰石曼卿墓表真宗推恩三举进士皆补奉职曼卿初不肯就张文节公素竒之谓曰母老乃择禄𫆀曼卿矍然起就之 特为作殿三国志张辽传黄初二年辽朝洛阳宫文帝引辽会建始殿亲问破吴意状帝太息顾左右曰此亦古之召虎也为起第舍又特为辽母作殿 及今为荣合璧事类赵康靖公槩会郊祀当进阶封且任一子京官公乞以封母郡太君宰相谓公曰方为学士拟封不当矣公曰母年八十二朝夕不可期愿及今以为荣许之遂以为例 升堂庆母又曰赵隐辅政他宰相及百官皆升堂庆母 士艳其荣唐萧嵩传嵩请老修莳园区优㳺自怡家饶财而子华为工部郎衡以尚主位三品就养年逾八十士皆艳其荣 求为知院官彚苑许康佐苦家贫母老求为知院官人讥其不择禄及母䘮已除凡辟命皆不肯就人皆知其为亲屈 侍左右如褐衣唐书萧俛母韦氏俛虽宰相侍左右如褐衣时
  禄飬四
  增诗唐杜甫贺阳城郡王卫伯玉太夫人恩加邓国太夫人诗曰卫幕衔恩重潘舆送喜频济时瞻上将锡号戴慈亲冨贵当如此尊荣迈等伦郡依封土旧国与大名新紫诰鸾回纸清朝燕贺人远传冬笋味更觉彩衣春奕叶班姑史芬芳孟母邻义方兼有训词翰两如神委曲承颜体𬸣飞报主身可怜忠与孝双美画麒麟岑参送李賔客荆南迎亲诗曰迎亲辞望苑恩诏下储闱昨见双鱼去今㸔驷马归驿帆湘水阔客舍楚山稀手把黄香扇身披莱子衣鹊随金印喜乌傍板舆飞胜作东征赋还家满路辉 白居易送崔使君侍亲赴任诗曰连持使节历专城独贺崔侯最庆荣乌府一抛霜简去朱轮四从板舆行发时正许沙鸥送到日方乘竹马迎惟虑郡斋賔友少一杯春酒共谁倾
  增书隋薛濬与弟书曰自释褐登朝于兹二十三年矣虽官非闻达禄喜逮亲庶保期頥得终色飬
  增序后汉孝友列传序曰孔子曰夫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飬死无以葬子曰啜菽饮水孝也夫钟鼔非乐云之本而器不可去三牲非致孝之主而飬不可废存器而亡本乐之遁也调器以和声乐之成也崇养以伤行孝之累也修已以致禄养之大也故言能大养则周公之祀致四海之祭言以义养则仲由之菽甘于东邻之牲夫患水菽之薄干禄以求养者是以耻禄亲也存诚以尽行孝积而禄厚者此能以义养也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二
  人部三十一违离 不孝仁 宽恕上
  违离一
  増诗曰陟彼岵兮瞻望父兮 又曰陟彼屺兮瞻望母兮 又曰王事靡盬不遑将父 又曰王事靡盬不遑将母 诗说曰北山大夫行役不得以养其父母而作是诗 事文类聚曰唐人与亲别而复归谓之拜家庆
  违离二
  増孝苑曰郑子产善事母奉命聘晋道中心痛遣人还家起居母母曰吾忽心体不调想忆汝耳更无他也家语曰曽子十四岁尝出薪于野有客至母以手扼其臂曽子心动弃薪驰归问母无恙乎母曰有客至故扼臂以呼汝耳耕泰山下雨雪旬日不得归思父母作梁山之歌 又曰曽子在楚心动归问其母母曰思之啮指孔子闻之曰参之至诚精感万里 后汉书曰袁闳
  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变姓名徒行至府门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识之密呼入见未㡬辞出驾遣车送之称疾不乘往返郡界无知者延熹末党事将作闳乃筑土室自牖纳饮食旦则于室中东向拜母母思闳时往就见母去便闭兄弟妻子莫得见也 稗史曰孙恩作乱吴人陈遗避兵与母相失母思之昼夜哭泣遂失眀比归入门见母再拜号泣母目忽然开朗 南齐书曰庾道愍襁褓时母漂流交州及长求为广州绥宁府佐既至去交州尚远负担冒险仅得自达寻求经年日夜悲泣常入村日暮雨骤寄止人家有一妪负薪外还道愍心动因访之乃其母也拜伏号泣见者莫不挥涙 北史魏裴讷之𫝊曰讷之弱冠为平原公开府墨曹掌书记从至并州其母在邺忽得心痛讷之于是日不胜思慕心亦惊痛乃请急而还人以为孝感 魏阎元眀𫝊曰元眀少而至孝行著乡闾太和五年除北随郡太守元眀以违离亲养兴言悲慕母亦慈念泣哭䘮眀元眀悲号上诉许归奉养一见其母母目便开 周书刘璠𫝊曰母在建康遘疾璠弗之知尝忽一日举体痛楚寻而家信至云母病璠即号泣戒道绝而复苏当身痛之晨即母死之日也 宋史彭乘𫝊曰乘尝与同年生登相国寺阁瞻顾皆有从宦之乐乘西望乡关怅然曰亲老矣安能舍晨昏之奉而图一身之荣乎翼日奏乞归养朱夀昌𫝊曰夀昌母刘氏父巽妾也为巽所出母子
  不相闻者五十年夀昌后方知之言辄流涕不御酒肉灼背烧顶刺血写经弃官行求四方与家人诀曰不见母吾不返也遂得之于同州刘氏年七十馀矣 支渐𫝊曰渐母䘮有白蛇狸兔扰其墓傍白雀白乌集于垅木五色雀万馀回翔悲鸣若助哀者乡人句文鼎自娶妇即与父母离居睹渐至行深自悔责号恸而归孝养其亲 元史尹莘𫝊曰莘游学京师梦母心疾怪之驰归母己亡哀毁骨立每鸡鸣而起手持祭品诣墓哭奠风雨不废 孝苑曰洪武初吴聪为芜湖县丞思其亲画海云南望图悬于壁盖由其家远亲衰不得迎养也民有不敬父母者必痛治之复泣曰吾以不得侍亲为忧汝幸得在膝下何为不孝人多感化者 又曰刘谨洪武中父谪戌云南兄以督运死谨方六岁问家人曰云南何方家人指示之即朝夕向之拜年十四慨然曰云南虽万里天下岂有无父之人哉即治装往寻阅六月间关至戌所遇父相持号恸国法次子不得代戌乃复归携其兄子往父始得还 又曰程通贡入太学闻父卒岭南徒步扶榇还庐墓三载其祖平先坐事充军延安至是通还太学上章请还其祖言臣幼而无父祖犹父也臣祖老而无子孙犹子也更相为命今边徼戌卒如林顾岂少臣祖者词极哀切太祖持其章不下密令兵部召其祖至并召通令对立玉阶下问通曰汝识此人否祖孙相持哽咽遂完聚如初
  违离三
  增倚闾 加觞周纪齐王孙贾母谓贾曰汝朝去而晚来则吾倚门而望汝暮出而不返则吾倚阁而望 三国管宁传宁少而䘮母不识形像四时祠祭常特加觞泫然流涕 啮手 抱足捜神记周畅性仁慈少至孝独与母居每出母欲呼之常自啮其手畅即觉手痛而至人未之信候畅在田使母啮手而畅即归 孝苑晋吕尚之生父岌远方不还后有𫝊父在者访索累年不获他日自朝还见一老人物色之果父也下马抱父足流涕迎以归 原恋庭闱 陟屺岵白帖眷恋庭□心不遑安 下详违离一 靡瞻靡依 必告必面诗靡瞻匪父靡依匪母 礼记夫为人子者出必告反必面 何食何尝 不易不过诗王事靡盬不能艺黍稷父母何食王事靡盬不能艺稻粱父母何尝 礼记亲老出不易方复不过时 増梦求一见书有亟来南齐书宣都王铿三岁䘮母自悲不识常祈请幽冥求一梦见至六岁遂梦一女人
  云是其母铿悲哭向旧左右说容貌衣服皆如平生宋史唐瞻𫝊瞻父游泸南瞻与弟庚居母䘮于丹山瞻夜半蹴庚曰吾梦得父书发之有亟来二字吾父得母有他乎遂起裹粮黎眀走洪州二日半至泸南父果病甚见瞻大惊问其故具以告父叹曰天告汝也是日疾少间 叱木成马 截筒寄鱼稗史彚编至元间陜西崔人勇戌广西报母病大哭欲绝有丐食道者曰借汝神马三日可到且遗药丸曰可愈母病勇喜再拜道者叱木成马勇乘以归母服药而愈 䔥广济孝子传杜孝母喜食生鱼孝役于成都截大竹筒盛鱼二头塞之以草祝曰我母得此投于中流妇出汲乃见竹筒横来触岸异而取视见二鱼含笑曰必吾婿所寄熟以进母 览镜欲绝 读书何为稗史彚编唐路丞相随父泌从浑瑊会平凉为人所执死焉随方在婴襁中始十岁母谓随曰汝还识汝父否随哽咽无语母曰视汝眉目宛若父之眉目随后览镜照之殒绝于地后终身不敢临镜 南齐书竟陵王子良武帝第二子也幼聪敏武帝为□县时与裴后不谐遣船送后还都已登路子良时幼少在庭前忧愁独步帝见之曰汝何不读书子良曰母不得见读书何为帝异之即召后还 临书垂涕 对食易容吴书顾恺每得父书常洒扫几席舒书于上拜跪读之每句应诺阅毕再拜若父有疾耗之问则临书垂涕语声哽咽后汉书陆续𫝊续诣洛阳诏狱续母远至京师觇候消息无縁与续相闻母但作馈食付门卒以进之续虽见考苦毒而辞色慷慨未尝易容惟对食悲泣不能自胜治狱使者怪问其故续曰母来不得相见故泣耳使者问何以知母所作乎续曰母截肉未尝不方断葱以寸为度是以知之 但有远志 应无子规孙盛杂记姜维天水人既归蜀与母相失其母手书呼维令反并送当归以譬之维报曰良田百顷不计一亩但有远志无有当归 复斋漫录番阳张吉母有娠父客于东西川不还吉为儿时作诗云应是子规啼不到致令吾父未归家闻者怜之既长走蜀见父初无还意往返者三父乃归 不冠不婚 非岩非穴南齐华宝𫝊宝父豪义熙末戍长安宝年八岁临别谓宝曰湏我还当为汝上头长安陷豪殁宝年至七十不婚冠或问之辄号恸弥日不能答 眀史略洪武初中书右丞王溥未仕日奉母避兵贵溪山中与母相失凡十八年⿰氵専 -- 溥思母不置忽梦母告以所在卜之曰非岩非穴厥得朽骨因言于帝请归省坟墓之贵溪桃源山求母不得有居人言母投井死漙至井所忽有䑕自井出投漙怀中旋复入井遂汲井索之得母骨葬焉 必当自到 遂急告归南史阮孝绪于锺山听讲母王氏忽有疾兄弟欲召之母曰孝绪至性⿱冝八 -- 𡨋通必当自到果心惊而反 大唐新语裴敬𢑱父知周为陈国王典仪暴卒敬𢑱时在长安忽涕泗谓家人曰大人每有痛处我即不安今日心痛手足皆废事在不测能不戚乎□急告归父果已没 忽若有见 果如所言梁甄恬传恬少䘮父八岁问其母恨生不识父悲泣累日忽若有见言其形貌则父也 大唐新语张志宽为里尹在县忽称母疾令问其故志宽对曰母所害苦志宽亦有所害向患心痛是以知母有疾令怒曰妖妄之词也繋之于法驰遣验之果如所言生子勿喜 见叔即悲孝苑周古象蕲水人元兵掳至蓟赘蒙古氏既生子未尝
  喜妻询其故曰有母在欲得归省妻许之且曰母在当奉养勿以妾故复归及归母尚无恙妻亦终身不嫁五代新说梁刘洗马苞七岁时见诸叔即泣母以其畏惧怒之答曰儿早孤不及识父闻诸叔相似以故中悲因而欷歔母亦悲恸 半钱以访何辞九载之行 百岁难逢宁爱十年之宦稗史杨成章父为海宁训导买妾生成章既秩满还乡妾之父不令女随归临行以银钱各分其半曰儿长以是寻母后成章持半钱遍访九载不得一日有遇于道者问先生何为成章曰㝷母其人曰吾㝷兄问何以失兄曰吾母先嫁海宁杨教官后嫁为吾母吾见母日弄半银钱不置乃言前父有子此钱以识别也成章命出钱合之良是因随其弟拜母于家 又黄岩王璧为郎署时居京师其祖寿登期颐寄诗于璧一聨云若使来看百岁祖何妨迟作十年官璧以诗闻乞归省朝廷嘉纳之
  违离四
  増捕鱼作鲊三国吴志孟仁除监池司马捕鱼作鲊以寄母母还之曰汝作鱼官而以鲊寄我非避嫌也 构庙定省北史徐孝肃早孤不识父及长问其母父状因画工图其形构庙置之而定省焉朔望享祭 在远心痛稗史齐南阳宗元卿有至行早孤母或病元卿在远辄心痛大病则大痛小病则小痛以此为常乡里号宗曽子 少年类夫稗史彚编唐杜羔父任河北一尉而卒经乱失母不知所之会堂兄兼为泽潞判官常鞫狱于私苐有老妇辨对见羔出入窃语人曰此少年状类吾夫羔询之乃羔母也即迎侍而归 蟏蛸双喜采兰杂志昔有母子离别每见蟏蛸垂丝著衣则曰子必至也故名曰喜子子思其母亦然故号曰喜母均之一物也 白云孤飞史纂左编唐狄仁杰常赴并州法曹登太行山见白云孤飞曰吾亲舍其下瞻怅久之云移乃得去 鬻牛言状孝苑元赵铉至正间武陵大扰母子相失语及母辄涕下既而举一子叹曰吾宗有托吾母安在吾不见母归无日也历走吴越数十年不获之会稽得鬻牛者言状始得见母于鄞奉之以还梦还侍疾南史梁萧恢初镇蜀所生母费太妃犹停都偶不豫恢未之知忽夣还侍疾及觉忧废寝食俄而都信至太妃已瘳 中指忽痛南史宋臧盾有孝性常随父宿直廷尉府母刘氏在宅夜暴已盾左手中指忽痛不得寝及旦宅信果报凶问 不愿西行齐刘善眀传魏克青州善眀母在焉布衣蔬食哀戚如持䘮眀帝每见为之叹息转巴西梓橦二郡太守善眀以母在魏不愿西行涕泣固请见许元徽初赎母还
  违离五
  原诗晋夏侯湛离亲咏曰剖符兮南荆辞亲兮遐征发轫兮皇京夕臻兮泉亭抚首兮内顾按辔兮安步仰恋兮后涂俯叹兮前路既感物于永思兮且归身乎怀抱苟违亲以从利兮匪曽闵之攸宝视微荣之琐琐兮知吾志之愈小独申愧于一心兮惭报徳之弥少 増唐王维送崔三往密州省觐诗曰南陌去悠悠东郊不少留同怀扇枕恋独念倚门愁路远天山雪家临海树秋鲁连功未报且莫蹈沧洲 岑参送李眀府赴睦州便拜觐太夫人诗曰手把铜章望海云夫人江上泣罗裙严滩一点舟中月万里风波也梦君 杜甫送韩十四江东省觐诗曰兵戈不见老□衣叹息人间万事非我已无家寻弟妹君今何处访庭闱黄牛峡静滩声转白马江寒树影稀此别应须各努力故乡犹恐未同归原赋晋刘柔妻王氏怀思赋曰超离亲而独寄与忧愤而长俱虽亮分以自勉曽无间乎湏㬰思遥遥而忡惙疾结滞乎肌肤忆昔日之欢侍奉膝下而怡裕集同生而从容常欣泰以逸豫何运遇之偏否独辽隔于修路何桓鸟之将分犹哀鸣以告离况游子之眷慕孰殷思之可靡于是仲秋萧索蓐収西御寒露宵零落弃晨布羡归鸿之提提振轻翼而高举志眇眇而远驰悲离思而呜咽彼迈物而推移何予思之难泄𦕅㧛翰以寄怀怅辞鄙而増结
  増书北齐晋公䕶母阎氏报䕶书曰世间所有求皆可得母子异国何处可求假如贵及王公富过山海有一老母八十之年飘然千里死亡旦夕不得一朝暂见不得一日同处寒不得汝衣饥不得汝食汝虽穷荣极盛光耀世间于汝何用于吾何益吾今日汝既不得申其供养事往何论 宋曽巩福州上执政书曰巩年六十老母年八十有八老母寓食京师而巩守闽越仲弟守南越二越者天下之远处也著令有一人仕于此二邦同居之亲当远仕者皆得不行巩固不敢为不肖之身自比于是也顾以道里之阻既不可御老母而南则非独省晨昏承颜色不得效其犬马之愚至于书问往还盖以万里非累月不通此白首之母子所以义不可以苟安恩不可以茍止也
  増序晋潘岳闲居赋序曰太夫人在堂有羸老之病尚何能违膝下色养而屑屑从斗筲之役乎
  不孝一
  増易曰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康诰曰子弗祗服厥父事大伤厥考心 周礼以乡
  八刑纠万民一曰不孝之刑 墨子曰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 文子曰孝衰于妻子 程伊川曰父母病卧于床委之庸医比之不孝事亲者亦不可不知医 小学外篇曰以父母之命为非而直行已志虽所执守皆是犹为不顺之子况未必是乎 方孝孺侯城杂识曰孝子之爱亲无所不至也生欲其夀凡可以养亲者皆尽心焉死欲其𫝊凡可以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后世者复不敢忽焉养有不及谓之死其亲没而不𫝊道谓之物其亲斯二者罪也物之尤罪也是以孝子修徳修行以令闻加乎祖考守职立功以显号遗乎祖考称其善属诸人而后荐誉之俾久而不忘远而有光今之人不然丰于无用之费而啬于显亲之理以忘自诳而不以学自勉不孝莫大焉
  不孝二
  増左𫝊曰郑荘公寘母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春秋疏曰许世子止实非弑而加弑者责止事父不舍其药物言药当信医不湏已自为也人子之孝当尽心尝祷而已药物之齐非所习也许止身为国嗣非无医而轻果进药故罪同于弑 史记齐世家曰桓公病五子争立及桓公卒相攻宫中空莫敢棺桓公尸在床上六十七日尸虫出于户 晋书段灼𫝊曰吴起贪官母死不归杀妻求将不孝之甚 汉书贾谊传曰秦人家富子壮则出分家贫子壮则出赘借父耰锄虑有徳色母取箕帚立而谇语抱哺其子与公并倨妇姑不相说则反唇而相稽应劭曰稽计也相与计较也 后汉虞延𫝊曰新野功曹邓衍每预朝会而容姿趋𡵯有出于众帝既异之拜郎中迁元武司马衍在职不服父䘮帝闻之迺叹曰知人则哲惟帝难之信哉斯言衍惭而退李燮𫝊曰颍川甄邵谄附梁冀为邺令当迁为郡守会母亡邵且埋尸于马屋先受封然后发䘮邵还至洛阳燮行涂遇之使卒投车于沟中笞捶乱下大署帛于其背曰贪官埋母乃具表其状邵遂废锢终身 陈蕃𫝊曰蕃为乐安太守民有赵宣葬亲而不闭埏隧因居其中行服二十年乡邑称孝蕃与相见问及妻子而宣五子皆服中所生蕃大怒曰圣人制礼贤者俯就不肖者企及且祭不欲数以其易凟故也况乃寝宿冢藏而孕育其中诳时惑众诬污SKchar神乎 晋阮籍𫝊曰有司言有子杀母者籍曰嘻杀父乃可乃至杀母乎坐者怪其失言帝曰杀父天下之极恶而以为可乎籍曰禽兽知母而不知父杀父禽兽之类也杀母禽兽之不若众乃恱服 北魏邢峦𫝊曰峦族人蚪为尚书左丞雁门人有害母者八座奏轘之而潴其室宥其二子蚪驳奏云既逆甚枭獍禽兽之不若而使禋祀不绝遗畜承𫝊非所以惩不孝之义若圣教含容不加拏戮使父子罪不相及恶止于其身宜投之四裔敕所在不听匹配盘庚无遗种新邑汉法五月食枭羮皆绝其类也 南史刘湛𫝊曰宋庐陵王义真居武帝忧使左右人买鱼肉珍馔于斋内别立厨帐会湛入因命臑酒炙车螯湛正色曰公当今不宜有此设义真曰旦甚寒长史事同一家望不为异酒至湛起曰既不能以礼自处又不能以礼处人 隋郑译𫝊曰译与母别居为宪司所劾除名诏曰译嘉谋良䇿寂尔无闻鬻狱卖官沸腾盈耳若留之于世在人为不道之臣戮之于朝入地为不孝之SKchar有累幽显无以置之今赐以孝经熟读仍遣与母同居文献通考曰宋至和时以贾黯判流内铨益州判官桑泽在蜀三年不知其父死后代还举者甚多应格当迁方投牒自陈人皆知其常䘮父莫肯为作文书泽知不可乃发䘮制服以不得家问为觧泽既除䘮求磨勘黯谓泽三年不与其父通问亦有人子之爱于其亲乎使泽虽非匿䘮犹为不孝也言之于朝泽坐废归田里终身不齿
  不孝三
  原大罪 凶徳孝经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 左传不度于善而皆在于凶徳疏节 大坊礼记此孝子之疏节也 又以此坊民民犹薄于孝而厚于慈大为之坊民犹逾之三者不除 七人莫慰考经居上而骄则亡为下而乱则刑在丑而争则兵三者
  不除虽日用三牲之养犹为不孝也 诗有子七人莫慰母心 大伤厥考 预杀我父书详不孝一 左传楚欲诛令尹子南子南之子弃疾为王御士王每见之必泣弃疾曰君三泣臣矣谁之罪也王曰令尹之不勤子所知也国将讨焉尔其居乎对曰父戮子居安用之泄命重刑臣亦不为遂诛子南既葬其徒曰行乎弃疾曰吾预杀吾父行将焉入曰臣王乎曰弃父事雠吾不忍也遂缢而死 爱敬无则 断杀不时孝经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徳不敬其亲而敬他人者谓之悖礼以顺则逆民无则焉 礼记断一树杀一兽不以其时非孝也 増孟轲与游 曽参所薄孟子公都子曰匡章通国皆称不孝焉夫子与之游又从而礼貌之敢问何也 史记吴起入卫事曽子其母死起终不归曽子薄之而与起绝 因乞追服 不如无书东坡志林蔡延庆所生母亡不为服久矣闻李定不服所生母为台所弹因自感悔乞追服乃知⿱觧虫 -- 蟹匡蝉緌不独成人之弟也 宣政杂录宋政和中禹城县孝义村崔志有女甚孝母卧病久冬忽思鱼食而不可得其女曰闻昔者王祥卧冰得鱼想不难也兄弟皆曰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汝女子何得妄论古今 却金训稷 持剑求高山堂肆考田稷子相齐受下吏之金百镒遗其母母曰安所得此对曰受之于下母责之曰为臣不忠是为子必不孝也不义之财非吾有也不孝之子非吾子也稷大惭反其金而自归罪于宣王 孝苑秦主姚兴以古成诜为给事黄门侍郎诜刚介雅正以风教为已任京兆韦高慕阮籍之为人居母䘮弹琴饮酒诜闻之而泣持剑求高欲杀之高惧而逃匿 不还本姓 谓报无亲渑水燕谈录陶谷本姓唐后改姓陶历仕累朝不复还本姓士大夫讥之 说郛画墁录临潼县前有俚妇三子皆售诸过客二为正使一为郎官正使者一田一刘郎官者县人田升卿也田登第嫡父自陈升卿大怒闻公决杖元祐中升卿坐市易钱不眀流配广南人谓无亲之报也 悔而求还 耻不肯仕山堂肆考魏房景伯为清河太守有妇人列其子不孝景伯白其母崔氏母曰民未知礼义何足深责召其母与之对榻共食使其子侍立堂下观景伯供食未旬日悔过求还崔氏曰此虽面惭其心未化且置之凡二十馀日其子叩头流血母涕泣乞还然后听之 新唐书李渤传渤父为殿中侍御史以不能养母废于世渤耻之不肯仕 不能葬父 难与事君孝苑荆棺峡壁隙有棺以荆为之昔人有九子父死不能葬一女编荆为棺谚曰九子不葬父一女打荆棺 又唐初有侍御史李钧与弟锷官俱遂不肯归母穷不自给曹王皋摄温州事行县知之叹曰入则孝出则弟有馀力则学文二子者可与事君乎竟劾之并锢死 収舆不更作 反唇而相稽稗史原谷有祖年老父母厌憎欲弃之谷年十五谏不从作舆舁祖弃之于野谷遂収舆归父曰奈何収此凶具谷曰他日父母老不能更作此具是以収之父感动乃载祖归养 汉贾谊𫝊治安䇿详不孝二
  不孝四
  増无以澡祓新唐书祝钦眀𫝊钦眀于五经为该淹自见坐不孝无以澡祓乃阿附韦氏图再用不诤于父新唐书苏源眀传源眀谏疏曰臣闻子不诤于父非孝也 仕不归省
  新唐书于公异传公异不能事后母既仕不归省及陆贽当政乃奏其状诏赐孝经罢归田里 今为忠臣孔氏杂说晋史潘京为州所辟谒见问䇿探得不孝二字刺史戏曰辟士为不孝耶答曰今为忠臣不得为孝子 子不尝药桂岩子玉杯篇子不尝药故加之弑父 封还诏书新唐书桞珪𫝊珪以蓝田尉直弘文馆迁右拾遗而给事中萧仿郑裔绰谓珪不能事父封还其诏 □灰洗肠晋书石季龙传季龙议立太子曰吾欲以□灰三斛洗我腹肠故生凶子儿年二十馀便欲杀父 在宫者无赦檀弓邾娄定公曰寡人尝学断斯狱矣子弑父凡在宫者杀无赦杀其人坏其室污其宫而猪焉 迎妻不迎母后汉朱浮𫝊浮与彭宠颇有不平密奏宠迎妻而不迎母
  不孝五
  増诗唐韩愈孟东野失子诗曰䲭鸮啄母脑母死子始蕃蝮蛇生子时坼裂肠与肝 宋范成大姑恶诗曰姑恶水禽以其声得名世𫝊姑虐其妇妇死所化客有恶之以为此必子妇之不孝者余为作反姑恶诗云姑恶妇所云恐是妇偏词姑言妇恶定有之妇言姑恶未可知
  増疏唐韦挺正风俗疏曰父母之恩昊天罔极创巨之痛终身何已今衣冠士族辰日不哭谓为重䘮亲宾来吊辄不临举又闾里细人每有重䘮不即发问先造邑社待营办具乃始发哀至假车乘雇棺椁以荣送葬既葬邻伍会集相与酣饮名曰出孝官私习熟不为条禁所当严为惩革申眀礼宪者也
  増论眀方孝孺论曰宋文帝敕榜表郭世通门为孝行非可为法者也韩退之云不腰于市而已幸况复旌其门哉
  仁一
  増释名曰仁忍也性恶杀好善含忍之也 说文曰仁人也 易曰仁以行之 又曰安土敦乎仁故能爱书曰克宽克仁 又曰虽有周亲不如仁人 诗曰岂弟君子民之父母 礼记曰中心𢡚怛爱人之仁也率法而强之资仁者也 又曰讲之以学而不合之以仁犹耨而弗获也 又曰天地温厚之气始于东北而盛于东南此天地之盛徳气也此天地之仁气也 又曰温良者仁之本也敬慎者仁之地也宽裕者仁之作也孙接者仁之能也礼节者仁之貌也言谈者仁之文也歌乐者仁之和也分散者仁之施也儒皆兼此而有之犹且不敢言仁也 春秋左𫝊先轸曰岀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 尔雅曰太平之人仁 尚书考灵曜曰春行仁政顺天之常 尚书大𫝊曰五诰可以观仁前汉书公孙弘𫝊曰仁者爱也致利除害兼爱无私
  谓之仁 匡衡𫝊曰好仁乐施则下不暴 鲍永𫝊张湛曰仁者行之宗仁不遗旧行之高者也 晋书天文志岁星曰东方春木于人五常仁也 汲冢周书周公曰陂沟道路丛苴 坟不可树谷者树以材木春发枯槁夏发叶荣秋发实䔫冬发新蒸以匡穷困节其民力相更为师因其土冝以为民资则生无乏用死无傅尸傅于沟壑此为仁徳 荘子曰世之仁人蒿目而忧世之患文子曰积恵重厚使万世忻忻乐其性者仁也 管
  子枢言篇曰彼欲利我利之人谓我仁 商子曰中世上贤而恱仁 司马子曰古者以仁为本 春秋繁露曰何谓仁仁者恻怛爱人谨翕不争好善敦伦无伤恶之心无隐忌之志无嫉妒之气无感愁之欲无险诐之事无辟违之行故其心舒其志平其气和其欲节其事易其行道故能平易和理而无争也如此者谓之仁申鉴曰仁也者慈此者也 黉山子曰天灾流行开仓库以禀贷不亦仁乎 鹿门子曰民性多暴圣人导之以仁 性理曰仁者天地生物之心而人得之以为心义礼智信之理皆具于中而为心之全徳者也此虽人心之所固有然学者茍无存养体验之功则气质物欲有以蔽之而无以识其体之实有于已矣 眀王守仁曰志于道徳者功名不足以累其心志于功名者冨贵不足以累其心但近世所谓道徳功名而已所谓功名富贵而已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眀其道不计其功一有谋计之心则虽正谊眀道亦功利耳
  仁二
  増韩诗外𫝊曰上法舜禹之制下则仲尼之义以务息十子之说如是者仁人之事毕矣十子谓范睢魏牟田文荘周慎到田骈墨翟辛钘邓㭊施恵也 东方朔非有先生论曰伯夷叔齐避周饿于首阳之下后世称其仁 汉寇荣𫝊曰昔文王葬枯骨公刘敦行苇世称其仁 论衡定贤篇曰或问孔子曰颜渊何人也曰仁人也丘弗如客曰贤于夫子而为夫子服役何也孔子曰吾能仁且忍 家语孔子曰启蛰不杀方长不折高柴之行 春秋左𫝊曰子产卒仲尼闻之出涕曰古之遗爱也 隋书循吏传曰古之善牧民者养之以仁如父母之爱子如兄之爱弟闻其饥寒为之哀闻其劳苦为之悲如子产之治郑国子贱之宰单父贾琮之牧冀州文翁之化蜀郡皆因而利之恵而不费故人爱而亲之 周纪魏文侯使乐羊伐中山克之以封其子撃文侯问于群臣曰我何如主皆曰仁君任座曰君得中山不以封弟而以封子何谓仁君次问翟璜对曰仁君也文侯曰何以知之对曰君仁则臣直向者任座之言直是以知之 汉董仲舒𫝊曰天子以仲舒为江都相事易王易王常问仲舒曰粤王勾践与大夫泄庸种蠡谋伐吴遂㓕之孔子称殷有三仁寡人亦以为越有三仁桓公决疑于管仲寡人决疑于君仲舒对曰臣愚不足以奉大对闻昔者鲁君问桞下恵吾欲伐齐何如柳下恵曰不可归而有忧色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此言何为至于吾哉徒见问耳且犹羞之况设诈以伐吴乎越本无一仁夫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眀其道不计其功 一统志曰后汉崔瑗为汲令为政七年人歌之曰天降神眀君赐我慈仁父 癸辛杂识曰虞延为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狱囚各使归家并感其恩徳依期而至 吴孙权𫝊曰赵咨对魏主曰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 人物志曰晋袁宏由吏部郎出为东阳太守祖道冶亭谢安取一扇赠之宏曰敬当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仁风慰彼黎庶 南史何颖𫝊曰颕仕齐为建安太守为政有恩人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依期而至 南齐张岱𫝊曰岱以母年八十籍注未满便去官还养有司以岱违制欲纠举宋孝武曰观过可以知仁不湏案也 隋辛公义𫝊曰公义除岷州刺史土俗畏病一人有疾即合家避之父子夫妻不相看养由是病者多死公义令凡有疾病皆以床轝来安置厅事或至数百人公义设一榻坐其间对之理事所得秩俸尽供医药躬劝其饮食全活甚众土风亦改 唐纪曰太宗修治洛阳宫以备巡幸给事中张元素上书谏以为洛阳未有巡幸之期而预修宫室非今日之急务太宗即为之罢役魏徴闻之叹曰张公论事有回天之力可谓仁人之言矣 唐徐有功𫝊曰有功为政仁不忍杖罚民服其恩更相约曰犯徐参军杖者必斥之讫代不辱一人或称有功仁恕过汉于张 五代后梁纪曰蜀以毛文锡判枢密院峡上有堰或劝蜀主乘夏秋江涨决之以灌江陵文锡谏曰季昌不服其民何罪陛下方以徳怀天下忍以邻国之民为鱼鳖食乎 后汉纪曰汉汝州防御使刘审交卒汝州吏民诣阙上书以审交有仁政乞留葬汝州得奉事其丘垅许之州人为立祠岁时祀之 宋曹彬𫝊曰彬进克润州金陵受围城垂克彬忽称疾不视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彬之疾非药石所能愈惟湏诸公诚心自誓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 宋纪曰赵抃长厚清修为政善因俗施教宽猛不同以恵利为本韩琦称人中仪表已不及也 辽耶律休格𫝊曰休格身更百战未尝杀一无辜一统志曰金㳺完崞州人大定初岁荒完日赈赡三
  百馀口冬给穷民衣袄五百袭春秋以家财募人平治道途二百五十里北至大和岭南至忻口及其老也以仁爱之心勉励子孙 元刘秉忠𫝊曰秉忠从世祖征云南每赞以天地之好生王者之神武不杀克城之日不妄戮一人已未从伐宋复以云南所言力赞于上所至全活不可胜计 王克敬𫝊曰克敬为两浙盐运使首减民食盐五千引有逮犯私盐者以一妇人至克敬恕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污教甚矣自后毋得逮著为令 眀宋濓𫝊曰太祖征濓至金陵即以不嗜杀为劝因蒙知遇 陈遇𫝊曰太祖召遇见问保国安民大计遇以不嗜杀人薄敛任贤为对 汪叡𫝊曰叡请春夏停决死罪体天地生物之仁从之夏原吉𫝊曰原吉常夜阅爰书抚案而叹笔欲下辄止者再妻问之曰此岁终大辟奏也
  仁三
  原民怀 神福书民罔常怀怀于有仁白帖神福仁而祸淫 器重 数多礼记仁之为器重又取数多者仁也 放麑 赎马董仲舒春秋决狱君猎得麑使大夫持以归大夫道见其母随而鸣感而纵之君愠议罪未定君病恐死欲托孤幼乃觉之曰大夫其仁乎遇麑以恩况人乎乃释之以为子傅于议何如仲舒曰君子不麛不卵大夫不谏使持归非也然而中感母恩虽废君命徙之可也 韩诗外传田子方出见老马于道问御者曰此何马也曰故公家畜也罢而不为用故出放也田子方曰少尽其力而老去其身仁者不为也乃束帛而赎之 増四乳 一心尸子文王四乳是为至仁 楚荀卿论兵仁人之兵上下一心三军同力 济弱 除害三国志王朗传朗上育民省刑疏曰威罚以抑其强恩仁以济其弱 鬻子除天下之害谓之仁 百行宗 天下表汉书仁者百行之宗 礼记仁者天下之表也 君子不死 圣人大同王应麟汉制考𡰥俗仁仁者夀有君子不死之国 关尹子圣人知我无我故同之以仁 三军挟纩 元旦放鸠左传楚子伐萧师人多寒王循三军抚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 列子邯郸人以正月之旦献鸠于简子简子大恱客问其故简子曰元旦放鸠亦有恩也 人之所慕徳无不容文子仁者人之所慕也荘子徳无不容仁也 不使之知 善
  藏其用元董文直𫝊文直好施而甚仁里闬或贫不自立每阴济其急不使之知恩所从来 文中子仁哉乐毅善藏其用 敬人有道 送子以言韩诗外𫝊仁者必敬其人敬其人有道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适周问礼见老子辞去老子送之曰吾闻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人者送人以言吾不能富贵窃仁人之号送子以言 皆为救疗 是以収养北史李元忠𫝊元忠以母多患専心医药遂善方技性仁恕无贵贱皆为救疗又张元𫝊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即収养之曰有生之类莫不重其性命若见而不□养无人心也是以収而养之 欲立欲达 不服不驰论语夫仁者已欲立而立人已欲达而达人 太平御览周公曰文王在镐召太子发曰吾与汝童牛不服童马不驰是谓大仁 诚如卿语 久闻公名一统志元世祖方图征云南以问徐世隆世隆劝以不嗜杀人世祖曰诚如卿言吾事济矣 又元陈思济同知绍兴路縂管有事承檄谳狱桐庐有囚羸瘠将死纵遣还家候期来决囚拜请曰闻公名久矣若不早决恐终不可保为阅其案而释之先人后已 处正居中三国许靖𫝊靖字文休袁徽与荀彧书曰许文休自流宕
  以来与群士相随每有患急常先人后已与九族中外同其饥寒其纲纪同类仁恕恻怛皆有效事 荀恱申鉴或问仁者夀何也曰仁者内不伤性外不伤物上不违天下不违人处正居中形神以和故咎徴不至而嘉祥集之夀之术也 憙不报杀 魋何取雠汉赵憙𫝊憙从兄为人所杀无子憙乃挟兵结客后遂往复仇而仇家皆疾病无相拒者熹曰以疾报仇非仁者心且释之而去 文选李康运命论以仲尼之仁也而取雠于桓魋 不折不杀 同过同功汉折像传像幼有仁心不杀昆虫不折萌芽 礼记与仁同功其仁未可知也与仁同过然后其仁可知也 顺天之常 与人能共尚书考灵曜春行仁政顺天之常 子牙子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 不在我爱 恒令人亲春秋繁露仁之法在爱人不在我爱人不被其泽虽厚自爱不予为仁尸子仁则人亲之 近东多柔 于南为夏程子论理气近东者多仁而柔 礼记乡饮酒义南方者夏夏之为言假也养之长之假之仁也 兽别东西时兼春夏程子论理气麒麟东方仁兽驺虞西方仁兽 乐记春作夏长仁也 奚为修善 所以长恩文选刘峻辨命论如使仁而无报奚为修善立名乎 汉贾谊传于禽兽见其生不食其死闻其声不食其肉故远庖厨所以长恩眀有仁也 畜而不主 为则争先尸子圣人畜仁而不主仁 礼记子曰上好仁则下之为仁争先人 不加修葺 多所平反宋史曹彬传彬所居堂壸敝坏弟子请加修葺彬曰时方寒墙壁瓦石之间百虫所蛰吾不欲伤害之也 汉书隽不疑传不疑为京兆尹每行县录囚徒还其母辄问不疑有所平反活㡬何人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为饮食语言异于常时 窍以度食 狱无繋囚宋史曹彬传彬入成都日有获妇女者彬闭之一第窍以度食戒左右曰是将进御当谨守卫洎事罢访其亲还之无者嫁之一统志宋范百禄知开封府狱无繋囚僚吏欲以圄空闻百禄曰此至尊之仁非尹功也 乌能
  反哺 兽有角端谭子乌反哺仁也 毛诗义疏角端有肉音中锺吕王者至仁则出省刑以一言 断狱仅四百左传仁人之言其利溥哉晏子以一言而齐侯省刑汉书孝文即位刑罚大省至于断狱四百有刑错之风 中牟童子怜捕将雏
  柳下士师忧闻伐国东观汉记鲁恭为中牟令蝗不入境河南尹遣郡⿰扌⿱彐𧰨 -- 掾肥亲往验坐树下雉过止恭侧旁有小儿亲曰何不捕之儿曰雉方将雏可怜亲曰童子有仁心 汉董仲舒传详仁二菜非不食心实含生 奕固可憎名偏近杀梁书江泌𫝊泌食菜不食心以其有生意也 文选韦曜博夹论以劫杀为名则非仁者之意也 山何乐也嵸乎天地之间 海可投乎惨矣死生之际韩诗外𫝊问者曰仁者何以乐于山也曰夫山者万民之所瞻仰也草木生焉万物植焉飞鸟集焉走兽休焉四方益取与焉出云道风嵸乎天地之间天地以成国家以宁此仁者所以乐于山也 宋史马默𫝊默除知登州沙门岛囚官给粮者三百人溢数则投诸海默曰人命至重既贷其生又从而杀之不若当时死乡里也奏请年深无过者移登州自是全活者多 开仓赈谷苐五访岂忍弃民 取簺捕鱼乞伏慧乃为出绢一统志汉第五访为张掖太守岁饥开廪赈给吏惧谴争欲上言访曰若上湏报是弃民也太守愿以一身救百姓遂出谷赈人 北史隋乞伏慧𫝊慧为荆州縂管又领潭桂二州总管三十一州诸军事其俗轻剽慧躬行朴素以矫之风俗大洽曽见人以簺捕鱼者出绢买而放之百姓美其仁号其处曰西河公簺 悯持更于城吏无𥜗难以御寒 笑食骏之野人不饮恐其伤性晋刘弘传弘为荆州刺史夜闻城上持更者叹声遂呼省之兵年过六十羸痩无襦弘谪罚主者仍给以韦袍复帽焉吕氏春秋秦穆公东败失左□自往求焉见野人杀将食之公笑曰食骏马肉而不饮酒余恐其伤性也遍饮之而去
  仁四
  増自卫家语古之君子以仁自卫 推贤韩诗外𫝊推贤仁也 爱由情出韩诗外𫝊爱由情出谓之仁 亦不复钓晋翟荘传荘遵父汤之操不交人物耕而后食语不及俗惟以弋钓为事及长不复猎或问渔猎同是害生之事先生止去其一何哉荘曰猎是我钓是物未能顿尽故先节其甚者且夫贪饵钓岂我哉时人以为知言晚节亦不复钓 温润以泽管子夫玉温润以泽仁也 积恩之证文子仁者积恩之证也 徳生万物谭子徳生万物之谓仁 尽人之圣邵子仁也者尽人之圣也 四渎之精援神契五岳之神圣四渎之精仁 得之者尊礼记仁者义之本也顺之体也得之者尊
  仁五
  増诗晋张华励志诗曰仁道不遐徳𬨎如羽求焉斯至众鲜克举 宋邵雍仁术诗曰在昔贤君子存心每欲仁求端从有术及物岂无因恻隐来何自虚眀觉处真扩充从此念福泽遍斯民入井仓皇际牵牛觳觫辰向来看楚越今日备吾身
  増疏三国王朗育民省刑疏略曰治狱者得其情则无冤死之囚丁壮者得尽地力则无饥馑之民穷老者得仰食仓廪则无馁饿之殍嫁娶以时则男女无怨旷之恨胎养必全则育者无自伤之哀新生必复则孩者无不育之累壮而后役则壮者无离家之思二毛不戎则老者无顿伏之患医药以疗其疾宽繇以乐其业威罚以抑其强恩仁以济其弱赈贷以赡其乏十年之后既笄者必盈巷二十年之后胜兵者必满野矣
  増书眀王守仁答王虎谷书略曰仁人心也心体本自弘毅不弘者蔽之也不毅者累之也故烛理眀则私欲自不能蔽累私欲不能蔽累则自无不弘毅矣弘非有所扩而大之也毅非有所作而强之也盖本分之内不加毫末焉学者不知穷理而惟扩而大之以为弘作而强之以为毅是亦出于一时意气之私其去仁道尚远也
  増铭宋朱子依仁斋铭曰举之莫能胜行之莫能至虽欲依之安得而依之为仁由已而由人乎哉虽欲违之安得而违之
  宽恕一
  増易曰宽以居之 书曰宽而栗 又曰御众以宽罚弗及嗣赏延于世宥过无大刑故无小罪疑惟轻功疑惟重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 又曰代虐以宽兆民允怀 又曰与人不求备 又曰无胥戕无胥虐 礼记曰宽而有辨 又曰君子不以其所能病人不以人之所不能愧人 小学绀珠曰宽其罪戾赦其过失救其灾患赏其徳刑教其不及 匡衡𫝊曰宽仁和恵则众相爱 汉卓茂𫝊论曰夫厚性宽中近于仁犯而不校邻于恕率斯道也怨悔曷其至乎 世说卫洗马曰人有不及可以情恕非意相干可以理遣
  宽恕二
  増宋史吕蒙正曰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曹参不扰狱市者以其能兼容善恶也 薛宣𫝊曰宣为令赏罚眀用法平而必行所居皆有条教可纪多仁恕爱利爱人而安利也及为左冯翊当日至休吏冬夏至之日不省官事故休吏贼曹⿰扌⿱彐𧰨 -- 掾张扶独不肯休坐曹治事宣出教曰日至吏以令休所由来久曹虽有公职事亦望私恩意⿰扌⿱彐𧰨 -- 掾冝从众归对妻子设酒肴请邻里一笑相乐斯亦可矣 朱邑𫝊曰邑少时为舒桐乡啬夫廉平不苛以爱利为行仁爱于人而安利也未尝笞辱一人存问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爱敬焉 杜延年𫝊曰霍光持刑罚严延年辅之以宽 汉书王䜣𫝊曰绣衣御史暴胜之过被阳欲斩被阳令王䜣䜣已觧衣伏质仰言曰使君専杀生之柄威震郡国今复斩一䜣不足以眀威不如时有所宽以眀恩贷令尽死力胜之壮其言贳不诛 丙吉𫝊曰吉居相位尚宽大⿰扌⿱彐𧰨 -- 掾史有罪𧷢不称职辄与长休告终无所案验客或谓吉曰君侯为汉相奸吏成其私然无所惩艾吉曰夫以三公之府有案吏之名吾窃陋焉公府不案吏自吉始 黄霸𫝊曰霍光秉政遵武帝法度以刑罚痛惩群下由是俗吏尚严酷以为能而霸独用宽和卓茂传曰茂为密令人常有言部亭长受其米肉
  者茂避人问之曰亭长为从汝求乎为汝有事嘱之而受乎将平居自以恩意遗之乎曰往遗之耳茂曰遗之而受何故言耶 郭躬𫝊曰躬家世掌法务在宽平及典理官决狱断刑多依矜恕乃条诸重文可从轻者四十一事奏之皆施行著于令 陈宠𫝊曰永元六年宠代郭躬为廷尉性仁矜及为理官数议疑狱常亲自为奏每附轻典务从宽恕帝辄从之济活者甚众其深文刻弊于此少衰 班超传曰章帝时班超在西域卫侯李邑上书陈西域之功不可成又盛毁超帝知超忠乃切责邑令邑诣超受节度超即遣邑将乌孙侍子还京师徐干谓超曰邑前毁君欲败西域今何不縁诏书留之遣他吏送侍子乎超曰以邑毁超故今遣之内省不疚何恤人言 三国蒋琬𫝊曰琬在大司马府东⿰扌⿱彐𧰨 -- 掾曹杨戯素性简略琬与言论时不应答或构戏于琬曰公与戏语而不见应慢上不亦甚乎琬曰人心不同各如其面面从后言古人所戒戏欲赞我耶则非其本心欲反吾言则显吾之非是以默然是我之快也 王朗传曰朗迁少府奉常大理务在宽恕罪疑从轻 高柔𫝊曰先公孙渊未反兄晃数陈其变及渊谋逆帝不忍市斩欲就狱杀之柔上疏曰书称用罪罚厥死用徳彰厥善此王制之眀典也窃惟晃数自归陈渊祸萌虽为凶族原心可恕夫仲尼宽司马牛之忧祁奚眀叔向之过在昔之美议也臣以为晃信有言宜贷其罪晋光逸𫝊曰逸初为博昌小吏县令使逸送客冒寒举体冻湿还遇令不在逸觧衣炙之入令被中卧令还大怒将加严罚逸曰家贫衣单沾湿无可代若不暂温则必冻死奈何惜一被而杀一人乎君子仁爱必不尔也故寝而不疑令竒而释之 王承𫝊曰承为东海太守政尚清浄不为细察小吏有盗池中鱼者纲纪推之承曰文王之囿与众共之池鱼复何足惜耶 北史房景伯𫝊曰景伯除清河太守郡人刘简武尝失礼于景伯闻其临郡合家逃亡景伯督属县追之而署其子为西曹⿰扌⿱彐𧰨 -- 掾令喻山贼贼以景伯不念旧恶一时俱下 萧㧑𫝊曰㧑为上州刺史尝至元日狱中囚繋悉放归家听三日然后赴狱主者争之㧑曰昔王长虞延见称前史吾虽寡徳窃怀景行以之获罪弥所甘心诸囚荷恩并依期而至 宋如周𫝊曰尝有人诉事于如周谓为经作如州官也乃曰某有屈滞故来诉如州官如周曰尔何小人敢犯我名其人惭谢曰祗言如周官作如州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则不敢唤如周官作如州如周乃笑曰令卿自责见侮反深众咸服其宽雅稗史彚编曰唐裴度在中书左右忽白以失印闻者莫不变色度即命张筵举乐人不晓其故夜半宴酣左右复白印存度不答极欢而罢或问其故度曰此徒出于胥吏軰盗印书劵耳缓之则存急则投诸水火不复更得之矣时人服其宏量 唐书崔群𫝊曰李师道既诛师古等妻子没入掖廷帝疑以问群群请释之并还其奴婢赀产盐鐡院官权长孺坐罪抵死其母髦丐子以养帝欲赦之以问宰相群曰陛下幸怜其老宜即遣使谕旨若湏出敕则无及矣于是免死群凡启奏平恕如此 崔仁师𫝊曰仁师为殿中侍御史时青州有男子谋逆有司捕支党累繋填狱诏仁师按覆始至悉去囚械为具食汤沈以情讯之坐止魁恶十馀人他悉原纵大理寺少卿孙伏伽谓曰原雪者众谁肯让死决囚而事变奈何仁师曰治狱主仁恕岂有知枉不申为身谋哉及敕使覆讯诸囚咸叩头曰崔公仁恕必无枉者举无异词 刘肃大唐新语曰卢承庆为吏部尚书总章初校内外官考有一官督运遭风失米承庆为之考曰监运损粮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承庆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无喜容亦无愧辞又改曰宠辱不惊考中上众推承庆之宏恕 宋王溥𫝊曰李守贞据河中周祖将兵讨之辟漙为从事河中平得贼中文书多朝贵及藩镇相交结语周祖籍其名将按之⿰氵専 -- 溥曰魑魅之形伺夜而出日月既照氛沴自消愿一切焚之以安反侧周祖从之 王超𫝊曰超与高琼同典禁旅尝休暇他适过营垒军校不时将迎琼命加罚超以非公行不当加罪人称其恕 山堂肆考曰宋富彦国少时尝有诟之者公闻如不闻或以告公曰恐指他人曰眀呼公名公曰天下固有同姓名者竟置不问 宋冦凖𫝊曰凖为丁谓䜛贬未㡬谓亦南窜道雷州遣人以蒸羊迎境上闻家僮有欲报雠者乃杜门纵博毋得出伺谓行远乃罢 左编曰文彦博尝宴钤辖𪠘舍夜久不罢从卒辄折马庌为薪不可遏军校白之座客股栗彦博曰天实寒可折与之神色自若 又曰韩琦在大名日有人献玉盏二只表里无纎瑕可指亦绝宝也每开宴召客特设一卓覆以锦衣置盏其上一日酌酒劝座客俄为一吏误触倒玉盏俱碎坐客皆愕然琦神色不动顾吏曰汝误也非故也何罪之有 宋范纯仁𫝊曰纯仁尝曰吾生平所学得之忠恕二字事君立朝接待寮友亲睦宗族未尝湏㬰离此也 稗史彚编曰范蜀公自许下过洛与留守文潞公司马温公饭富郑公第会有四玉杯遗温公以为夀官奴偶碎其一潞公命申报蜀公曰君实当判之温公书曰玉爵难挥典礼虽闻于往记彩云易散过差可恕于斯人大笑释之 墨荘漫录曰欧阳文忠公为政仁恕多活人命曰此吾先公之志也尝曰汉法惟杀人者死后世死刑多矣故凡于死罪非已杀人者多活之 性理河间刘氏曰眀道先生徳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乐易多恕终日怡恱未尝见其忿厉之容 又武夷胡氏曰龟山天资怡旷济以学问充飬有道徳器早成积于中者纯粹而闳深见于外者简易而平淡闲居和乐色笑可亲临事裁处不动声气与之游者虽群居终日㗳然不语饮人以和而鄙薄之态自不形也 宋史浩𫝊曰浩喜荐人才尝拟陈之茂进职与郡上知之茂尝毁浩曰卿岂以徳报怨耶浩曰臣不知有怨若以为怨而以徳报之是有心也莫济诋浩尤甚浩荐济掌内制上曰济非议卿者乎对曰臣不敢以私害公 辽耶律阿穆尔𫝊曰统和初皇太后称制时叛逆之家兄弟不知情者亦连坐阿穆尔谏曰夫兄弟虽曰同胞赋性各异一行逆谋虽不与知辄坐以法是刑及无罪也自今虽同居兄弟不知情者免坐太后嘉纳著为令 金世纪曰景祖为人宽恕能容物生平不见喜愠推财与人分衣觧食无所吝惜人或忤之亦不念 牛徳昌𫝊曰徳昌迁万泉令属蒲陜荐饥群盗充斥城门昼闭徳昌到官即日开城门纵百姓出入榜曰民苦饥寒剽掠乡聚以偷旦夕甚可怜也能自新者一不问盗皆感激觧散 元谢让𫝊曰让为刑部尚书刑部有按让未署字而误用印吏惧遂私效让署事觉度无损于事且怜吏以罪废遂视之曰吾署也 辍耕录曰建徳路达噜噶齐古图勒丹守赣州路时有故吏丘往临江贴补介其尺牍见总管茂巴尔遂即日录用就遣持俸钞五十锭馈之丘竟匿其钞后得古图勒丹书而谢不及此疑焉因问之知为丘匿古图勒丹即具书请失谢之罪丘闻惶赧令子奉钞还之终不受且为隐其恶未尝与人言 眀陶安传曰安知黄州赋税从宽不以军用缺乏而苛取于民不以兵数不足而强逼乎民百姓恱治 眀纪曰成祖时礼部尚书吕震言于皇太子曰殿下前在南京数遣中使进案牍每以殿下过失上闻上指其妄言今宜疏此人皇太子曰过失吾岂能无今至尊既不信之我又与人计较耶 眀蹇义𫝊曰永乐十九年三殿灾特敕廷臣二十六人巡行天下义及给事中马俊分巡应天诸府问军民疾苦黜陟文武长吏义以国家多事尽法䋲吏人将不胜斥太甚者数人馀多宽假 周忱𫝊曰忱以大学士杨荣荐巡抚江南先是用大理卿胡槩为巡抚用法严忱一切治以简易凡告讦辄不省或面讦忱公不及胡卿忱笑曰胡卿敕旨在袪除民害朝廷命我但云抚安军民委寄正不同耳 眀纪编年曰夏原吉尝有从隶污所服金织赐衣惧欲逃吉曰污可浣何惧为又在部吏捧精微文书押之因风墨污吏惧袒肉以俟吉曰汝何与焉眀日袖至上前自咎不谨被污上命易之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二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三
  人部三十二宽恕下义 义感
  宽恕三
  原兼容 薄责史记籍福贺魏其侯因吊曰君侯资性喜善疾恶方今善人誉君侯故至丞相然君侯且疾恶恶人众亦且毁君侯君侯能兼容则幸久不能今以毁去矣 论语躬自厚而薄责于人则远怨矣 増认马 让田东观汉记卓茂为丞相吏时常岀行有人认其马茂问失马㡬日对曰月馀日矣茂曰然此马畜已数年遂解马与之曰若非所失幸至丞相府还我乃步挽车去后马主自得马惭愧诣茂叩头谢之 北齐书元文遥自洛迁邺惟有地十馀顷家贫资以衣食魏之将季宗姓被侮有人冒相侵夺文遥即以与之及贵其人尚在乃捋家逃窜文遥大惊反加抚慰还以与之其人惭愧而不受彼此俱让为闲田 包荒 隐过易包荒用冯河不遐遗 汉张安世𫝊安世为光禄勲郎有醉小便殿上主事白行法安世曰何以知其不反水浆耶如何以小过成罪郎淫官婢婢兄自言安世曰奴以恚怒诬汗衣冠自署适奴其隐人过失皆此类也师古曰适读曰谪 面壁 鼓琴晋王述𫝊谢奕性粗尝忿述极言骂之述无所应面壁而已半日奕去始复坐人以此称之 山堂肆考宋赵阅道为成都转运出行部内惟携一琴一鹤坐则鸣琴看鹤尝过青城山遇雪舍于逆旅人不知是赵或狎侮之公颓然鼔琴不倦 原无求备 不加声论语无求备于一人 白帖晋郑默不加声于僮仆
  卿㡬败面 汝无烂手世说支道林还东时贤并送于征西亭蔡系前至坐近林公谢万石后来坐小远蔡暂起谢移就其处蔡还见谢在焉因合褥举谢掷地自复坐谢冠帻倾脱乃徐起振衣就席神意甚平不觉瞋沮坐定谓蔡曰卿竒人殆坏我面后汉书刘宽虽居仓卒未尝疾言遽色夫人欲试宽令恚伺当朝会严装已讫使侍婢奉肉羮翻污朝衣宽神色不异乃徐言曰羮烂汝手 増杀鹄不罪 认牛见还南史梁安成康王秀𫝊秀性仁恕左右尝以石掷杀所养鹄斋帅请案其罪秀曰吾岂以鸟伤人 后汉书刘宽常行道有人失牛乃就宽车认之宽无所言下驾步归有顷认者得牛而还乃谢曰惭负长者 请召唐介 不怨章惇宋史文彦博𫝊唐介劾彦博介既贬彦博亦罢至和二年复以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御史吴中复请召还唐介彦博因言介言臣事多中臣病请如中复奏时以彦博为厚徳 宋纪哲宗时安置元祐宰执范纯仁等于岭南纯仁闻诸子怨章惇必怒止之及在道舟覆于江纯仁衣尽湿顾诸子曰此岂章惇为之㦲 去缨秉烛 覆饭登车椘史梼杌荘王赐群臣酒酒酣烛灭有引王美人衣者美人绝其缨以告王曰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命左右皆绝其冠缨而举火 南史梁安成康王秀在部旦临公事厨人进食误覆之去而登车终朝不饭弗之诮也 污茵不斥 唾面自干汉丙吉传宣帝时丙吉为丞相驭吏醉吐丞相车上西曹主吏白欲斥之吉曰以醉饱之失去士此人将何所容西曹地忍之此不过污丞相车茵耳 娄师徳宽厚清慎犯而不校谓其弟曰吾备位宰相汝复为州牧人所嫉也将何以自免对曰自今虽有人唾某面某当拭之而已庶不为兄忧师徳愀然曰此所以为吾忧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而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当笑而受之 刘𬣙不竞 宋璟莫涯南史刘𬣙自少至长无喜愠之色每于可竞之地辄以不竞胜之有加凌者莫不退而愧服 唐宋璟传璟风度凝远人莫涯其量 申救苏辙 奨拔仲淹山堂肆考宋苏辙殿试䇿引汉昭变武帝法度事哲宗震怒范忠宣公力为申救辙平日与公异同至是乃服因谢曰公佛地位中人也 又宋吕夷简执政范仲淹以天章阁待制知开封府屡攻夷简坐落职知饶州后复以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夷简复入相对仁宗曰仲淹贤者朝廷将大用之岂但除旧职耶即除龙图阁学士陜西经略安抚使仲淹谢曰向以公事忤犯相公不意相公奨拔乃尔夷简曰岂敢复以旧事为念乎 为置牛刍 不受马价山堂肆考东汉罗威邻家牛数食其禾乃为断刍置牛家门牛家知之相约检犊不复侵威禾 隋卢昌衡𫝊昌衡为徐州縂管长史尝行部至浚仪所乘马为他牛所触致死牛主陈谢求还马价昌衡曰六畜相触此岂人情也君何谢拒而不受 腹容数百 胸吞八九晋周𫖮传𫖮性宽容王导甚重之常枕𫖮膝指其腹曰此中何所有答曰此中空洞无物容卿軰数百人 汉司马相如子虚赋吞云□者八九其胸中曽不芥蒂 笑而授牒 谮不愿知唐纪戴至徳高宗时迁尚书右仆射刘仁𮜿为左仆射更日授牒诉有老媪欲诣仁轨投牒误诣至徳至徳览牒未终媪曰本谓是觧事仆射乃不解事仆射邪可归吾牒至徳笑而授之 唐书狄仁杰传武后谓仁杰曰卿在汝南有善政然有谮卿者欲知之乎谢曰陛下以为过臣当改之以为无过臣之幸也谮者乃不愿知 惟令饮醇 可别具粥晋谢奕传奕初为剡县令有老人犯法奕以醇酒饮之醉犹未已 宋王旦𫝊旦性宽和家人未尝见其怒尝试以烟投羮中旦惟啖饭后又墨其饭则曰吾今日不喜饭可别具粥 肉可共啖 鱼何足惜晋郭舒传有郷人盗舒牛事觉来谢舒曰卿饥所以食牛耳馀肉可共啖之世以此服其宏量 世说王安期为东海郡小吏盗池中鱼纲纪推之公曰文王之囿与众共之池鱼复何足惜非尔故也 容我择乎旧唐书裴行俭有玛瑙盘广二尺馀文采殊绝军吏捧盘
  历阶误蹑衣跌盘亦随碎军吏惊惶叩头流血行俭笑而谓之曰尔非故也何至于是更不形颜色 新唐书娄师徳传师徳在夏官注𨕖𨕖者就案阅簿娄师徳曰容我择之可乎选者不去乃洒笔曰墨污尔 卒善田甲 勿疑朝恩史记韩安国坐法抵罪狱吏田甲辱安国安国曰死灰不复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居无何汉使使者拜安国为梁内史起徒中为二千石甲亡走安国曰甲不就官我灭而家甲因肉袒谢安国曰可溺矣公等足与治乎卒善遇之 唐纪鱼朝恩常短郭子仪于上前子仪入朝朝恩邀游章敬寺元载密告子仪曰朝恩将谋不利于公子仪不听乃从数人往朝恩曰非公长者得无疑乎 乃许朝谒 未尝指挥稗史宋曹侍中彬北征之失律也赵昌言请行军法及昌言自延安还因事被劾未得入见彬在近密为上请乃许朝谒山堂肆考宋元绛知福州有吏白事公问如何行遣吏对合依元绛指挥公曰元绛未尝指挥吏悚而退终不加害 牛肉密埋 蛛丝忽堕晋周访𫝊郷人盗访牛于冢间杀之访得之密埋其肉不使人知 金太子允恭𫝊太子侍宴于常武殿进粥有蜘蛛在碗中典食涅合恐惧失措太子从容曰蜘蛛吐丝乘空忽堕此中耳岂汝罪哉 吾不忍害 汝何处来北史王慧龙传宋文遣刺客吕元伯购慧龙首元伯为反间来屏人有所论慧龙疑之使人探其怀有尺刀元伯叩头请死慧龙曰各为其主也吾不忍害此人遂舍之 又房景伯传景伯子文烈性温柔未尝嗔怒为吏部郎时经霖雨绝粮遣婢籴米因而逃窜三四日方还文烈徐谓曰举家无食汝何处来竟无捶挞 治去其甚 法依于轻汉黄霸𫝊凡治道去其太甚者耳霸以内宽外眀得吏民心 又陈宠传宠曽祖父咸性仁恕常戒子孙曰为人议法当依于轻 不问车幰 且止白衫南史王志传志父僧䖍门风宽恕志尤惇厚所历不以罪咎劾人门下客尝盗脱志车幰卖之志知而不问待之如初 旧唐书唐临俭薄寡欲宽于待物常欲吊䘮令家僮自家取归白衫家僮误捋馀衣惧未敢进临察知之使召谓曰今日气逆不冝哀泣向取白衫且止之也 覆米而去 负奴以归南史沈约𫝊约少孤贫于宗党得米数百斛为宗人所侮覆米而去及贵不以为憾 唐书阳城传城尝绝粮遣奴籴米奴以米易酒醉卧于路城怪其故与弟迎之奴未醒乃负以归及觉奴痛咎谢城曰寒而饮何责焉 不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恶 先称所长汉何武𫝊九江太守戴圣治行多不法武为刺史使从事廉得其罪圣惧自免后为博士毁武于朝廷武闻之终不扬其恶而圣子宾客为群盗得繋庐江圣自以子必死武平心决之卒得不死自后圣惭服焉 晋纪乐广性冲约清远与物无竞每谈论以约言析理厌人之心而其所不知默如也凡论人必先称其所长 掩过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善 藏垢匿瑕汉丙吉𫝊吉居相位尚宽大好礼让于官属⿰扌⿱彐𧰨 -- 掾吏务掩过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善 晋陈骞传骞少有度量藏垢匿瑕所在有绩 直答作脯 徐呼更衣北史牛弘传弘弟弼好酒而酗尝醉射杀弘驾车牛弘还宅妻迎谓曰叔射杀牛弘闻无所怪直荅曰作脯坐定其妻又曰叔忽射杀牛大是异事弘曰已知颜色自若读书不辍其宽和如此南史梁宗室列𫝊吴平侯景子励性率俭而气度宽裕左右尝将羮至胸前翻之颜色不异徐呼更衣 持刍无恨 取钗以偿晋朱冲𫝊冲尝以耕艺为事有牛犯其禾稼冲屡持刍送牛而无恨色主愧之不复为暴 元史萧𨟉𫝊𨟉尝出遇一妇人失金钗道傍疑𨟉拾之郑令随至门取钗以偿妇后得所失钗愧谢来还 未尝有怨何所不容晋安平献王孚传孚性通恕以贞白自立未尝有怨于人 唐纪太后以徐有功用
  法平恕擢拜殿中侍御史宗城潘好礼著论称之谓方寸之地何所不容若其用之何事不可 求为良耳 待何薄也金韩昉𫝊昉性仁厚有家奴诬告昉以马资送叛人出境考之无状有司以奴还昉昉待之如初曰奴诬主人以罪求为良耳何足怪㢤人称其长者 山堂肆考光武时王丹为太子少傅客有荐士于丹者因𨕖举之后所举者陷罪丹亦坐免客惭惧自绝而丹终无所言寻复徴为太子少傅乃呼客谓曰子之自绝何待丹之薄也更为设食相待如初 不见涯涘 为所包容性理吕氏本中曰龟山天资仁厚宽大能容物又不见涯涘不为崖异绝俗之行以求世名誉 唐纪狄仁杰之入相也娄师徳实荐之而仁杰不知数挤之于外太后尝问仁杰曰师徳知人乎对曰臣尝同僚未闻其知人也太后曰朕之知卿乃师徳所荐可谓知人矣仁杰既出叹曰娄公盛徳我为其所包容久矣已解持烛 母惧遗犀稗史宋韩公帅定武时夜作书令一侍兵持烛侍兵他顾烛燃公䰅公以袖麾之作书如故少顷回视则已易其人矣公恐主吏鞭之急呼曰勿易渠今解持烛矣 旧唐书裴行俭令医人合药请犀角沉香送者误遗失已而恐惧潜逃行俭招到谓之曰尔误耳待之如故 庶乎寡过 翕然太和金毛硕𫝊硕字仲权知曹州日有书生投书于硕词涉谤讪僚属皆不能堪硕延之上座谢曰使得尝闻斯言庶乎寡过一统志眀李至刚永乐末知兴化府徳量宽弘吏民化服在任若无所为而一郡之人翕然太和 知不加责 误则从轻唐归登𫝊登性仁恕家僮为马所踶笞折马足登知不加责 汉郭躬𫝊永平中有兄弟共杀人者帝以兄不训弟报兄重而减弟死中常侍孙章宣诏误言两报重尚书奏章矫制罪当腰斩躬谓章应罚金曰法令有故悮章𫝊令之谬于事为悮悮者其文则轻 吾未尝惜此 卿本无杀心眀纪编年夏元吉尝有吏坏所宝石砚匿不敢见吉召谕曰物皆有坏吾未尝惜此慰遣之 北史李士谦𫝊士谦有奴尝与乡人董震因醉角力震扼其喉毙于手下震惧请罪士谦谓曰卿本无杀心何为相谢然可速去无为吏拘不以高卑见色 自无适莫存心世说羊欣见晋室渐乱不复仕进会稽王世子元显每使羊书常辞不奉命元显怒乃以为军府舍人此职本用寒士羊意貌怡然不以高卑见色论者称之 山堂肆考汉蒋琬代诸葛亮为政督农杨敏毁琬愦愦不及前人或以白琬主者请推治琬曰吾实不如前人无可推也后敏坐事系狱众谓其必死琬心无适莫得免重罪 枉锺山之驾已泯夙嫌 备蔡州之人岂安新附宋孙觉𫝊觉有徳量为王安石所逐安石退居锺山觉枉驾道旧从容累夕迨其死作文以诔谈者称之 唐纪裴度入蔡州度以蔡卒为牙兵或谏曰蔡人反侧尚多不可不备度笑曰吾为彰义节度使元恶既擒蔡人即吾人也又何疑焉蔡人闻之感泣 书置靴中直火焚而灭迹 杯留笥内何羽化以登仙南齐书豫章文献王嶷列𫝊嶷性泛爱不乐闻人过失左右有投书相告置靴中竟不视取火焚之 旧唐书柳公权志耽书学不能治生为勲戚家碑板问遗岁时巨万多为主藏所窃别贮酒器杯盂一笥缄识如故其器皆亡问主藏者答曰不测其亡公权哂曰银杯羽化耳 水南巡检厉诃丞相之驴萧山尚书误触官人之舫山堂肆考宋富弼致仕归著布直裰跨驴出郊逢水
  南巡检威仪诃引甚盛卒呵公下驴声甚厉公不下卒乃请官位公举鞭称名曰弼卒不晓所谓乃白其官方悟曰相公也下马伏谒道左公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SKchar去 眀纪魏骥以尚书致仕家居常居郡城触官舟官问之从者曰魏公也官不审骥曰苐应之曰魏骥也尚不审骥曰苐应之曰萧山魏骥不言尚书也 宥过申枉洵君子所独为 嘉善矜愚固圣人之足法汉崔骃𫝊崔篆为建新大尹所至之县狱犴填满篆垂涕曰嗟乎刑罚不中乃陷人于阱此皆何罪而至于是遂平理所出二千馀人⿰扌⿱彐𧰨 -- 掾吏叩头谏曰朝廷初政州牧峻刻宥过申枉诚仁者之心然独为君子将有悔乎篆曰如杀一大尹赎二千人盖所愿也 三国陆瑁𫝊瑁与暨艳书曰夫圣人嘉善矜愚忘过纪功以成美化宜远模仲尼之泛爱中则郭泰之宏济乃有益于大道也 吕参政若不闻知奚必诘其官位曹相国反为坐饮何妨相与歌呼稗史宋吕蒙正初参知政事入朝堂
  有朝士于帘内指之曰此子亦参政邪蒙正佯为不闲而过之其同列怒令诘其官位姓名蒙正曰若一知姓名则终身不能复忘固不如不知也 汉曹参𫝊参相舍后园近吏舍吏舍日饮歌呼从吏患之无如何乃请参游后园闻吏醉歌呼从吏幸相国召按之乃反取酒张坐饮大歌呼与相和 失脯见疑于同宿便解衣以相偿 窃物何损乎薄游自赋诗而不辍晋桑虞𫝊虞尝寄宿逆旅同宿客失脯疑虞为盗虞默然无言便解衣偿之后寻求得脯客还衣虞投之不顾 稗史元杨鐡崖在松江常游盘龙塘夜抵普照寺宿盗伺其亡尽窃所蓄物黎眀家人往白先生赋诗不辍语客曰老鐡在是区区长物又奚足惜
  宽恕四
  増有制书宽而有制 笑而受屐彚𫟍沈麟士尝行路邻人认其所著屐麟士曰是卿屐耶即跣而反邻人得屐送前者还之麟士曰非卿屐邪笑而受之 劭不为痴又崔暹言文襄宜亲重邢劭劭不知顾时毁暹文襄不悦谓暹曰卿说子才长子才専言卿短此痴人耳暹曰皆是实事不为痴也 招还不罪唐裴行俭𫝊行俭常赐马及珍鞍令史私驰马马蹶鞍坏惧而逃行俭招还之不加罪 人皆安之又高固𫝊固拜邠宁节度使固本宿将且宽厚人皆安之然久在散位数为侪类所轻笑及受命众多惧固一释不问 重听何伤汉黄霸𫝊霸为颍川太守力行教化而后诛罚长史许丞老病聋督邮白欲逐之霸曰许丞廉吏虽老尚能拜起送迎重听何伤且善助之无失贤者意 还遗以衣汉吴祐传祐在胶东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父父怒促归伏罪性惭惧诣阁持衣自首祐屏左右问其故具谈父言祐曰⿰扌⿱彐𧰨 -- 掾以亲故受污秽之名可谓观过斯知仁矣使归谢其父还以衣遗之 过于本主北史李士谦𫝊有牛犯其田者士谦牵置凉处饲之过于本主 不用不造宋赵拤𫝊拤为武安军推官人有赦前伪造印更赦而用者吏当以死拤曰赦前不用赦后不造罪不当死谳而生之 更设𩜹具宋魏仁浦𫝊仁浦子咸熙性仁厚尝会宾客家僮数軰覆案碎器客皆惊愕熙色不变令更设𩜹具 吏送还家世说王安期作东海郡吏录一犯夜人来王问何处来云从师受书还不觉日晚王曰鞭挞𡩋越以立威名恐非致理之本使吏送之还家 除禁燃烛唐纪裴度平蔡州先是吴氏父子阻兵禁人偶语燃烛有以酒食相过从者罪死度除其禁蔡人始有生民之乐 携壶以就世说罗可性度宽宏有攘杀其鸡者可携壶就之曰与子同里闾不能烹鸡以待子我诚自愧呼其妻孥环坐尽醉而归 壮哉雀䑕世说张士简嗜酒疏脱忘怀家务遣家僮载米三千石还吴耗失大半士简问其故答曰雀䑕耗也士简笑曰壮哉雀䑕不复研问照镜车中世说王衍常属族人事经时未行遇一处䜩饮因语之曰近属尊事乃得不行族人大怒举樏掷其面衍无言盥洗毕牵王丞相臂与共载去在车中照镜语丞相曰汝看我眼光乃出牛背上归直取牛辽史萧韩嘉努𫝊家有一牛不任驱䇿其奴得善价鬻之韩家奴曰利己误人非吾所欲乃归直取牛 不衔田舍子山堂肆考唐娄师徳常与李昭徳偕行师徳体素丰硕不能遽步昭徳迟之恚曰为田舍子所留公曰我非田舍子复在何人竟不衔之
  宽恕五
  増序宋程頥序眀道先生行实曰先生内主于敬而行之以恕见善若出诸己不欲勿施于人居广居而行大道言有物而行有常
  増䇿唐白居易对人畏爱策曰举其纲于长吏疏其网于部官舍小过以示仁理大刑而眀义则畏爱恱服之化暗然而日章于天下矣
  义一
  増释名曰义者冝也裁制事物使合冝也 易曰利者义之和也 又曰知终终之可以存义也 又曰义以方外 又曰男女正天地之大义也 又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书曰同徳度义 礼记曰父慈子孝兄艮弟弟夫义妇听长恵㓜顺君仁臣忠十者谓之人义 又曰为义而不讲之以学犹种而弗耨也 家语曰义必眀则民不犯 左𫝊曰君子动则思礼行则思义 榖梁𫝊曰春秋贵义而不贵恵 诗序曰殷其靁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悯其勤劳劝以义也 韩诗外𫝊孔子曰耳好声目好色教之以义 又曰遇君则修臣下之义出乡则修长幼之义遇长老则修弟子之义遇等夷则修朋友之义遇少而贱者则修告道宽裕之义故无不爱也无不敬也 汉书律历志曰义者成成者方故为矩也 贾谊𫝊曰为人臣者主尔忘身国尔忘家公尔忘私利不茍就害不茍去惟义所在 公孙弘𫝊曰义者宜也眀是非立可否谓之义 司马迁𫝊曰取予者义之符也 又曰夫人情莫不贪生畏死念亲戚顾妻子至激于义理者不然乃有不得已也 李固杜乔𫝊曰义重于生舎生可也生重于义全生可也 宋张栻𫝊栻尝曰学莫先于义利之辨凡有所为而为者皆私也非义也 子牙子曰义胜欲则昌 老子曰上义为之而有以为 文子曰体君臣正上下眀亲疏存危国继绝世立无后者义也管子曰凡牧民者欲民之有义也欲民之有义则小
  义不可不行小义不行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义不可得也 尸子曰十万之军无将军必大乱夫义万事之将也国之所以立者义也人之所以生者亦义也 淮南子曰君子非义无以生失义则失其所以生小人非嗜欲无以活失嗜欲则失其所以活故君子惧失义小人惧失利 黄石子曰节义之士不可以刑威胁 又曰以义克非义若决江河而溉爝火临不测而挤欲坠其克必矣 荀恱申鉴曰有一行而可常履者正也正者义之要也 又曰君子有常交曰义也 鹿门子曰民性多逆圣人导之以义 性理司马光曰死党友存孤儿非义也眀君臣之大分识天下之大义守死而不变斯可谓之义矣 眀王守仁曰处物为义是吾心之得其宜也义非在外可袭而取也 杨继盛曰论友于三代之上当取缙绅休采之列论友于三代之下当取诸山林草泽农圃工贾之间盖君子小人之迭为隐见每随时世之盛衰而正人君子之相与惟取其义气孚固要不当必以区区之势位拘也
  义二
  増尸子曰贤者之于天下曰贵乎义乎曰义是故尧以天下与舜曰富乎义乎曰义是故子罕以不受玉为宝曰生乎义乎曰义是故务光投水而没三者人之所重而不足以易义 汉邹阳𫝊曰申徒狄蹈雍之河徐衍负石入海不容于世义不苟取比周于朝以侈主上之心 韩诗外𫝊子路曰士不能勤苦不能轻死亡不能活贫穷而曰吾行义吾不信也昔者申包胥立于秦庭七日七夜哭不绝声是以存楚不能勤苦焉能行此比干且死而谏愈忠伯夷叔齐饿于首阳而志益彰不轻死亡焉能行此曽子褐衣缊绪未尝完也粝米之食未尝饱也义不合则辞上卿不活贫穷焉能行此 史记曰晋屠岸贾诛赵朔公孙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贾闻之索于宫中夫人置儿袴中祝曰赵宗灭乎若号即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后必且复索之奈何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婴曰死易立孤难耳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强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谋取他人儿匿山中婴出谬呼曰与吾千金吾告赵氏孤处诸将随婴攻杵臼杵臼谬曰小人哉程婴纵不能立孤而忍卖之乎遂杀杵臼与孤儿诸将以为赵氏孤儿已死皆喜然赵氏孤皃乃反在一统志曰周𣏌梁与华周俱齐人仕为大夫荘公伐莒为车五乘乘宾而梁周不与焉归而不食其母曰汝生而有义死而有名则五乘之宾尽汝下也 说𫟍曰左儒友于杜伯皆臣周宣王王将杀杜伯而非其罪也左儒争之于王九复而王不许也王曰别君而异友斯汝也对曰臣闻君道友逆则顺君以诛友友道君逆则率友以违君王怒曰易而言则生不易则死对曰臣闻古之义士不枉义以从邪不易言以求生故臣能眀君之过以正杜伯之无罪王杀杜伯左儒死焉 贾谊书曰齐桓公之始霸翟人伐燕桓公为燕北伐翟至孤竹桓公归燕君送入齐地百六十里问于管仲曰礼诸侯相送固出境乎管仲曰非天子不出境公曰然则燕君畏而失礼寡人恐后世以寡人为能存燕而欺之也乃令燕君旋车割燕君所至而与之诸侯闻桓公之义皆服之 左传曰晋侯使韩穿来言汶阳之田归之于齐季文子饯之曰大国制义以为盟主是以诸侯怀徳畏讨无有二心谓汶阳之田敝邑之旧也而用师于齐使归诸敝邑今有二命曰归诸齐信以行义义以成命小国所望而怀也信不可知义无所立四方诸侯其谁不觧体 墨子曰墨子之齐遇故人故人曰今天下莫为义子为善不若已墨子曰今有子十人耕者一人处者九人耕者不可以不急何则食者众而耕者寡也今天下莫为义子冝劝何以止我 史记吴世家曰诸樊已除䘮让位季札季札谢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国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以成曹君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之义 孔丛子记义篇曰颜雠善事亲子路义之后雠以非罪执子路请以金赎焉人将许之既而二三子纳金于子路以入卫或谓孔子曰受人之金以赎其私昵义乎子曰义而赎之贫取于友非义而何爱金而令不辜陷辟凡人且犹不忍况二三子于由之所亲乎诗云如可赎兮人百其身苟出金可以生人虽百倍古人不以为多故二三子其欲由也成其义非汝之所知也 续汉书曰陈蕃既被害友人陈留朱震时为铚令闻而弃官哭之収葬蕃尸匿其子逸于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桎梧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 汉桓典𫝊曰典举孝廉为郎中居无何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収敛归葬服䘮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廉范𫝊曰范诣京师受业事博士薛汉后汉坐楚王事诛故人门生莫敢视范独往収敛之 三国王朗别𫝊曰朗少与沛国名士刘阳交友阳为莒令未三十而卒初阳以太祖有雄才恐为汉累意欲除之而事不会及太祖贵求其嗣子甚急阳亲旧虽多莫敢藏者朗乃纳受经年及从会稽还又数开解太祖久乃赦之阳门戸由是得全 晋应詹𫝊曰初京兆韦泓䘮乱之际依托之詹荐于帝即辟之自后位至少府卿詹卒遂制朋友之服哭止宿草追赵氏祀程婴杵臼之义祭詹终身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纪瞻字士远历阳太守沛国武嘏临亡以家后不立手书寄托瞻悉迎接为居宅衣服取足有若骨月少与陆机兄弟亲善一门被诛瞻复为营恤机女而嫁之由是士称其笃义 世说曰郗公遭永嘉䘮乱穷馁乡人共食之公常携兄子外甥二小儿往食乡人曰各自穷馁以君之贤共欲存君耳恐不能兼食公于是独往食讫辄含饭著頬还吐与二儿后并得存 北史杨愔𫝊曰愔重分义轻货财前后赐与多散之亲族群从弟侄十数人并待而举火频遭迍厄冒履艰危一餐之恵酬答必重性命之仇舍而不问 唐纪曰魏元忠贬高要尉殿中侍御史王晙上奏申理宋璟谓之曰魏公幸已得全今子复冒威怒得无狼狈乎晙曰魏公以忠获罪晙为义所激颠沛无恨 唐窦参𫝊曰参为万年尉同舎当夕直者闻亲疾惶遽参为代之会失囚京兆按直簿劾其人参曰彼以不及谒而往参当坐乃贬江夏尉人皆义之 唐国史补曰宋清卖药于长安西市朝官出入移贬清辄卖药迎送之贫士请药尝多折劵人有急难倾财救之岁计所入利亦百倍长安言人有义声卖药宋清 五代史郑遨𫝊曰遨与李振故善振后去唐事梁贵显欲以禄遨遨不顾后振得罪南窜遨徒步千里往视之由是闻者益高其行 梁纪曰梁以钱镠为吴越王罗隐说镠举兵讨梁镠以隐为不遇于唐必有怨心及闻其言虽不能用心甚义之 宋史赵汝愚𫝊曰汝愚父善应于故人之孤女贫无所归聘以为己子妇有尝同僚者死不克葬子佣食他所善应驰往哭之归其子而予之赀使葬焉道见病者必収恤之躬为煮药岁饥旦夕率其家人辍食之半以饲饥者 岳飞𫝊曰飞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同死朔望设祭于其家父义之曰汝为国用其徇节死义乎 王大宝𫝊赵鼎谪潮大宝日从讲论语鼎叹曰吾居此平时所荐无一至者君独肯从我游过人远矣 柳开𫝊曰开性倜傥重义在大名尝过酒肆饮有士人在旁辞貌稍异开询其名则至自京师以贫不克葬其亲闻王祐笃义将丐之问所费曰二十万足矣开即罄所有得白金百馀两益钱数万遗之 金史宋可𫝊曰可姑适大族槀氏贞祐之兵夫及子皆死于难姑以白金五十笏遗可可受不辞其后姑得槀氏疏族立为后挈之省外家可乃置酒会乡邻谓姑曰姑往时遗可以金可以槀氏无子故受之今有子矣此金槀氏物非姑物也可何名取之因呼妻子舁金归之 辍耕录唐义士𫝊曰唐珏字玉潜会稽山阴人时縂江南浮屠嘉木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喇勒智者发赵氏诸陵寝至断残支体攫珠襦玉柙焚其胔弃骨草莽间唐闻之痛忿亟货家具又执劵行贷得百馀金乃具酒醪市羊豕邀里中少年轰饮酒酣少年起请曰君儒者将何为唐惨然具以告愿収遗骸共瘗之众谢曰诺中一少年曰发丘中郎将眈眈饿虎事露奈何唐曰余果筹矣今四郊多暴骨取窜以易谁复知之乃斵文木为柜复黄绢为囊各署其表曰某陵某陵分委而散遣之蕝地以藏为文而告诘旦事讫来集出白金羡馀酬戒勿泄越七日总浮屠下令裒陵骨杂置牛马枯骼中筑一塔压之名曰镇南杭民悲戚不忍仰视了不知陵骨之犹存也 又曰张毅父宋丞相文公友也公贵显时屡以官辟不就江南既内属公自广还过吉州城下先生来见曰今日丞相赴北某当偕行既至燕寓于公囚所侧近日以美𩜹馈凡三载始终如一且潜置一柜公受刑日即以藏其首复访求公之室于俘中俾出焚其尸毅父収拾骸骨袭以重囊与先所函椟南归付公家葬之 元史杜本𫝊曰本湛静寡欲无疾言遽色与人交尤笃于义有贫无以养亲无赀以为学者皆济之一统志曰元何玮伯祥次子历迁御史中丞成宗崩
  丞相阿固台奉皇后旨集议祔庙及摄政事玮难之阿固台曰中丞独不畏死邪玮曰畏不义耳茍死于义何畏 眀纪曰太祖时浦江郑氏十世勿异㸑食指至千馀人田赋各有所司凡出纳虽丝毫咸有文可覆无敢私诸妇惟事女工不与家政子孙孝谨执亲䘮哀毁三年不御酒肉后被人妄讦其家与权臣通财必死其宗长郑濂与从弟湜两人争先就吏上怜之曰我知郑门无是也 眀方孝孺𫝊曰孝孺从宋濂卒业濂致仕居浦阳坐事徙蜀孝孺欲往省不获为文吁天愿减已算以延师龄 眀纪曰英宗时都指挥门达有宠自计得进言别是非于御前者惟李贤与袁彬二人而已乃使逻卒摭彬阴私数十事上之乃下狱拷掠欲置彬死罪有彩漆军匠杨暄愤然不平上疏论救上令达逮问达逼暄令供李贤指使暄佯诺曰此实李阁老教我但我言于此无人证见不若请多官廷鞫我对众言之彼得无辞达信之遂以闻命中官会法司官讯于午门暄大言曰死则吾死何敢妄指他人SKchar神昭鉴此实门指挥教我扳指也达失色计沮彬遂得从轻调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
  义三
  原成命 断恩左𫝊臣能成命为义 礼记门内之治恩掩义门外之治义断恩 安居 正路左𫝊子犯曰民未知义未安其居晋文公于是出定襄王注云以示事君之义也 孟子义人之正路也 灭亲 疗友左传石碏纯臣也大义灭亲蜀志张嶷字伯岐病笃家贫广汉太守何祗名为通厚嶷宿与疏阔乃自轝诣祗托以治病祗倾财医疗数年除愈 制事 利物书以义制事 易利物足以和义 増引贤 尊老韩诗外𫝊孔子曰引贤义也桂岩子义者尊老 原偿羊给食 以马易棺晋王育𫝊育为人佣牧羊折蒲学书忘而失羊将鬻身以偿之同郡许子章代育偿羊给其衣食使与子同学复以兄子妻之为立别宅分之资产 后汉刘翊𫝊翊见士大夫疾亡道次以马易棺脱衣敛之 不谋旧国 遂救故知周纪乐毅去燕之赵赵王欲图燕毅泣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若获戾放于他国终身不谋赵之徒隶况燕昭王后嗣乎 又刘翊传翊逢故知困馁于路因杀所驾牛以救其乏 诗书为府富贵如云左𫝊诗书义之府也 论语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 増杨俊恤孤楼䕶养老三国杨俊𫝊俊字季才同郡王象少孤为人佣年十七八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因被
  棰楚俊嘉其才质□象著家中聘娶立屋然后与别前汉书楼䕶有故人吕公无子归护䕶身与吕公妻与吕妪同食及护家居妻子颇厌吕公䕶闻之流涕责其妻子曰吕公以故旧穷老托身于我义所当奉遂养吕公终身 岂忍邀功 不敢言枉魏略韩约失众从羌中还依郭宪众人多欲取约以邀功宪曰人穷来归我云何欲危之遂拥䕶厚遇之其后约病死而田乐羊逵等就斩约头当送之逵等欲条疏著宪名下宪不肯在名中言我常不忍生图之岂忍取死人以邀功乎 后汉段颎传诸羌寇并凉二州颎将湟中义从讨之凉州刺史郭闳贪共其功稽固颎军使不得进义从役久恋郷旧皆悉反叛郭闳归罪于颎颎坐征下狱输作左校于是吏人守阙讼颎朝廷知颎为郭闳所诬诏问其状颎但谢罪不敢言枉京师称为长者 戴干履坤 叩钟伐鼔汉李固𫝊梁冀诛固露固尸于四衢固弟子汝南郭亮年始成童乃左提章钺右秉鐡锧诣阚上书乞取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于前遂守䘮不去夏门亭长诃之曰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戴干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 世说厐士元见司马徳操曰仆生出边陲寡见大义若不一叩洪钟伐雷鼔则不识其音响也 碎石挂冠 下车䇿马一统志宋陈敏知台州朝命立元祐党籍碑敏不肯立监司促之急敏曰诬司马公为奸是诬天也倅立之敏碎其石或咎敏敏曰我死且不辞何劾之畏遂挂冠去 后汉刘翊𫝊陈国张季礼远赴师䘮遇寒冰车毁顿滞道路翊见而谓之曰君慎终赴义行冝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䇿马而去 当以死任 不为利回汉冯鲂传王莽末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与同县申屠季有仇谋灭季族季亡归鲂都尉从弟长卿欲执季鲂叱长卿曰吾与季虽无素顾士穷相归要当以死任之卿何为言遂与俱归 又刘梁𫝊君子之行动则思义不为利回不为义疚 军中二士斗南一人三国志梁习𫝊济阴王思与习俱为西曹令史思因直日白事失太祖旨太祖大怒
  叫召主者将加重辟时思近出习代往对已被収执矣思乃驰还自陈已罪罪应受死太祖叹曰习之不言思之识分何意吾军中有二义士乎 唐狄仁杰传同府参军郑崇质母老且病当使绝域仁杰请代行长史蔺仁基义之曰斗南一人而已 托称愚客 素闻范名晋马隆𫝊隆少而智勇好立名节魏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伏诛举州无敢収者隆以武吏托称愚客以私财殡葬服䘮三年列植松柏礼毕乃还 后汉廉范𫝊范赴敬陵时庐江郡⿰扌⿱彐𧰨 -- 掾严麟俱会于路麟乘小车涂深马死不能自进范见而愍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麟事毕不知马所归或谓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穷急独当是耳麟亦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服其好义 过闾不入 磨镜得前人物志隋李知本元氏人事亲笃至兄弟雍顺子孙百数家庭无间言大业末盗贼过闾不入且相戒曰无犯义门 世说汉徐穉常事江夏黄琼黄没穉往会葬赍磨镜具自随所在取直然后得前 庆喜吊忧 分多割少国语夫义人者固庆其喜而吊其忧三国志王朗传朗虽流移穷困朝不谋夕而収恤亲旧分多割少行义甚著 乞分食邑 使立门戸三国志魏书曹真𫝊真少与宗人曹遵乡人朱譛并事太祖二人早亡真乞分所食邑封二人诏褒其义 又蜀书张裔𫝊裔与杨恭友善恭早死遗孤尚未成立裔迎留与分屋而居同事恭母恭子长为置产使立门户 坏室出䘮 倾钱办葬金史兖州王去非家居教授束修有馀辄分恵于人比邻有䘮忌东出西北皆人家南则去非家也乃坏其室使南去 宋查道𫝊道初赴举贫不能上亲族裒钱三万遗之道岀滑台过父友吕翁家翁䘮贫窭无以葬其母兄将鬻女以襄事道倾褚中钱以与之且为其女择配别加资遣 同好同恶 无高无多子牙子文师篇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 盐鐡论义贵无高义取无多故舜受尧之天下太公不避周之三公 可以怒士 不在正人宋苏洵心术篇凡兵上义不义虽利不动夫惟义可以怒士士以义怒可以百战 春秋繁露义之法在于正我不在正人我不自正虽能正人不予为义 圃中瘗鹿 堂上埋金一统志唐润州刺史参军韦诜休日登楼见裴宽于后圃有所瘗诜问状曰宽义不以苞苴污家适有以鹿为饷置而去不敢自私故瘗之诜乃引为判官妻以女 汝南先贤𫝊阚敞仕郡为五官掾时太守第五常被徴临发仓卒有俸钱一百三十万留付敞敞埋堂上遭世乱道路断绝后常病困惟有孤孙九岁常谓之曰吾寄故五官⿰扌⿱彐𧰨 -- 掾阚敞钱三十万遂绝孙年长大步担至汝南见敞敞发而视之得钱一百三十万孤孙曰亡祖临终言三十万耳馀非所当敞曰府君病困气索言谬误耳郎无疑也 自劾弟子 恒呼郎婆汉云敞𫝊吴章为当世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既诛章以章门人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云敞时为大师徒⿰扌⿱彐𧰨 -- 掾自劾吴章弟子収抱章尸归棺敛葬之京师称焉 魏书汲固𫝊固为兖州从事刺史李式坐事被収时式子宪始生满月固于式妇闺抱宪归藏之及捕者収宪属有一婢产男母以婢儿授之事寻泄固乃携宪逃遁遇赦始归宪即为固长育至十馀岁恒呼固夫妇为郎婆后高祜为兖州刺史嘉固节义以为主簿 兄虽在外 我岂负汉孔融𫝊党事起州县以名捕张俭俭与融兄褒有旧亡抵褒不遇时融年十六俭少之而不告融见其有窘色谓曰兄虽在外吾独不能为君主邪因舍留之 宋刘庭式𫝊式未第时议娶乡人之女既约未纳聘式及第女以疾䘮眀女家不敢复言或劝纳其幼女式笑曰吾已心许之矣岂可负吾初心哉卒娶之 水流平止鸟飞凖䋲管子水地篇夫水惟无不流至平而止义也又宙合篇鸟飞凖䋲此大人之义也注曰鸟飞凖䋲曲以为直大人之义权而合道 不拘小节 以济大事后汉杨政𫝊政为人嗜酒不拘小节果敢自矜然笃于义 天中记唐郭元振年十六与薛稷赵彦昭同为太学生家尝送资钱四十万会有缞服者叩门云五世未葬各在一方今欲同时迁窆乏于资财闻公家信至颇能相济否公即命以车一时载去略无留者亦不问姓氏深为薛赵所诮元振怡然曰济彼大事其何诮焉 质实使去 连不忍为宋郝质𫝊质为钤辖使讨贝州文彦博至命部城西回河上有亭甚壮彦博虑为贼焚遣小校蔺千守而质使千往他营度战具千辞质曰亭焚吾任其责千去而亭焚彦博将斩千质趋至帐下曰千之去质实使之罪乃在质愿代千死史记鲁仲连传赵平原以千金为仲连夀连笑曰所贵于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取也即有取者商贾之事连不忍为也 与士咸贵非仆所闻宋范仲淹𫝊仲淹在苏州得南园地既卜筑将居阴阳家谓必踵生卿相仲淹曰一
  家贵孰若与士咸贵乎遂即此地建郡学于近郭买良田数千亩为义荘以养族人之贫者 隋书荣建绪性甚亮直与高祖有旧及为丞相拜息州刺史将之官时高祖阴有禅代之计因谓建绪曰且踌躇当共取富贵耳建绪自以周之大夫因义形于色曰眀公此旨非仆所闻 吾敬元达 君慕承宫三国志陈矫𫝊陈登曰清修疾恶有识有义吾敬赵元达 又锺离牧𫝊牧躬自垦田临熟县民有识认之牧遂以稲与县人县长闻之召民系狱牧为之请长曰君慕承宫自行义事仆为民主当以法率下注曰承宫尝在蒙阴山中耕种禾黍临熟人就认之宫便推与而去见续汉书 终不背本 素未相识三国臧洪𫝊魏太祖围张超于雍丘超言惟恃臧洪当来救我众人以为袁曹方睦而洪为绍所表用必不败好招祸远来赴此超曰子源天下义士终不背本者 又陆瑁𫝊瑁与同郡徐原爰素不相识临死遗书托以孤弱瑁为起坟立墓収导其子 自称丞相 不随将军宋刘子俊𫝊俊与文天祥友善天祥开府兴国子俊补宣教郎空坑兵败子俊招集散亡与邹㵯趋潮州天祥再败子俊被执自称文丞相元兵谓已得天祥遂不穷追 南史王元邈𫝊齐高帝之镇淮阴为宋眀帝所疑乃北劝魏遗书结元邈元邈长史房叔安进曰夫布衣韦带之士衔一餐而不忘义使之然也今将军居方州之重托君臣之义无故举忠孝而弃之三齐之士宁蹈东海死耳不敢随将军也元邈意乃定 创室以馆裂素为书一统志宋吴国鉴海康人绍圣初为太庙斋郎退居于家先是居人舍寇凖为丁谓
  所害自后无人敢舍迁官者及苏轼编管雷州国鉴特创室馆之因是连坐 汉范式𫝊陈平子长沙人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托死吾没后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式妻从其言式出行适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以为死友乃身自䕶平子妻儿送䘮于临湘哭别而去 霸不为此介宁有是三国臧霸𫝊太祖在兖州以徐翕毛晖为将兖州乱翕晖皆叛后亡命投霸太祖令
  刘备语霸送二人首霸曰霸所以能自立者以不为此也备以霸言白太祖太祖叹息谓霸曰此古人之事而君能行之孤之愿也 宋龚鼎臣𫝊䜛者谓石介走辽杜衍会问⿰扌⿱彐𧰨 -- 掾属莫对鼎臣独曰介宁有是愿以阖门证其死衍探怀出奏稿示之曰吾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如是未可量也 告荫养母 辍奁嫁妇辍耕录顾仲庸与张文友交文友嵊县尹秩满一日暴卒时仲庸留京师友人以讣告戒勿泄曰文友贤而贫在六品𨕖人中吾将与其子为地即奏告当路者曰张文友已病矣愿致仕因代入状中书遂获以奉政大夫嘉定知州致仕又代文友之子告荫寻注常州晋陵县尉便其养母也其家悉无所知 宋陈规𫝊规常为女求从婢得一妇甚闲雅怪而询之乃云梦张贡士女也乱离夫死无所托鬻身求活规即辍女奁嫁之闻者感泣 与同丰约 请均煎输三国志陆瑁𫝊瑁少好学笃义陈国陈融陈留濮阳逸沛郡蒋纂广陵袁迪等皆单贫有志就瑁㳺处瑁割少分甘与同丰约 宋王庠𫝊庠荣州人祖伯琪以义声著于乡州有盐井籍民煎输多至破产惟有禄之家得免伯琪请于州均于官户 一毫勿受 万戸为轻元许衡𫝊衡有馀财即以分诸族人及诸生之贫者人有所遗一毫弗义勿受也 史记虞卿以魏齐之故不重万户侯卿相之印与魏齐间行卒去赵困于梁魏齐已死不得已乃著书上采春秋下观近世世𫝊之曰虞氏春秋 日馈不乐 岁送为常一统志元孙秀实喜周人急里人王仲和常托秀实贷富人钞贫不能偿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存问终不乐乃悉为代偿取劵还其亲后访仲和使归父子欢聚 诚斋杂记张堪物故南阳饥朱晖闻堪妻子贫穷乃自往候视其困厄分所有以赈恤之岁送谷五十斛帛五百疋以为常 解骖赎石父营缣归仲翔史记越石父贤在缧绁中晏子出遭之途解左骖赎之载归勿谢 山堂肆考
  唐郭仲翔元振弟之子也元振以托姚州都督李蒙蒙表为判官时吴保安以仲翔同里见仲翔曰愿得因子事李将军仲翔力荐之蒙表为掌书记后蒙与姚隽蛮战没仲翔亦被执蛮人必求千缣乃肯赎会元振物故吴保安欲营归仲翔苦无赀乃力居货十年得缣七百都督杨安又以官资助之保安即委与蛮得仲翔归怀银以授子 偿金不语人宋巢谷传谷与韩存宝善存宝为河州将得罪
  自度必死谓谷曰我死无所惜顾妻子不免饥寒索中有银数百两非君莫可使遗之者谷变性名怀银步往授其子人无知者 元邓文原𫝊文原初客京师有一书生病笃取槖中金嘱文原以归其亲既死而同舍生窃金去文原买金偿死者家终身不以告人 贱吏不敢辱 老母为独留宋𡊮韶𫝊韶于临安置妾察之有忧色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父殁家贫故鬻妾以为归葬计耳即送还之其母泣曰计女聘财犹未足以给归费且用破矣将何以酬韶徐曰贱吏不敢辱娘子聘财尽以相奉且闻其家尚不给尽以囊中赀与之 新唐书罗珦传或以婢遗珦子让问所从荅曰女兄九人皆为官所卖留者独老母耳让惨然为焚劵召母归之 小人不忍刻字 童子乃拔佩刀稗史崇宁初诏郡国刊元祐党籍姓名太守呼碑工李仲寕使刻之仲宁曰小人家甚贫寠因刻苏内翰黄学士词翰遂至饱煖今日以奸人为名诚不忍下手太守义之曰贤哉士大夫之所不及也馈以酒从其请 后汉彭修𫝊修年十五时父为郡吏得休与修俱归道为盗所劫修乃㧞佩刀前持盗帅曰父死子辱卿不顾死耶盗相谓曰此童子义士也 孔车可为长者 赵贵宁同众人汉主父偃𫝊偃方贵幸时客以千数及族死无一人収者独孔车収葬之天子后闻之以为孔车长者也 北史赵贵𫝊贺拔岳为侯莫陈悦所害将吏奔散莫有守者贵谓其党曰吾等荷贺抜公国士之遇宁可自同众人乎因涕泣欷歔诣恱诈降请収葬岳 文侯轼庐于干木 冯煖烧券于薛人白帖段干木富于义故千乘为之轼庐诸侯为之止戈 战国䇿冯煖为孟尝君収债于薛矫命以债赐诸民烧其券长驱到齐孟尝君曰债毕収乎来何疾也曰収毕矣以何市而反煖曰君云市吾家所寡有者臣窃计君宫中珍宝满内府狗马入外厩美人充后宫君家所寡有者义耳窃以为君市义 米囷应公瑾之请 麦舟助曼卿之䘮吴鲁肃𫝊肃以赈穷为务甚得邑人欢心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故人过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二囷米各二千斛乃指一囷与瑜瑜益知其竒也遂订交焉 冷斋夜话宋范尧夫少时文正公遣往苏州取麦五百斛见故人石曼卿三䘮未葬留滞丹阳尧夫即以麦舟付之单骑竟归至家文正曰东吴见故旧乎因道曼卿事文正曰何不以麦舟与之尧夫曰已付之矣石乞烹身以殉白胜 渐离矐目犹报燕丹左𫝊白公奔山
  而缢其徒微之生拘石乞而问白公之死焉对曰余知其死所而长者使余勿言曰不言将烹乞曰此事克则为卿不克则烹固其所也何害乃烹石乞 史记荆轲传秦灭燕逐太子丹荆轲之客皆亡高渐离变姓名为人庸保匿作于宋子后始皇召见之人有识者曰此高渐离也始皇惜其善击筑重赦之为矐其目稍益近焉渐离乃以铅置筑中举筑扑始皇不中死之注宋子县名 观师生于金氏乃始眀伦 语兄弟于房家兼能有礼元金履祥𫝊何基王柏之䘮履祥率其同门之士以义制服观者始知师弟之系于伦常也 北史房景伯𫝊景伯有弟亡蔬食终䘮期不内御其次弟景先亡其幼弟景远期年哭临亦不内御乡里为之语曰有义有礼房家兄弟 即自䌸而诣贼弟不如兄 为遗书以托孤女还配子后汉赵孝传王莽时天下乱人相食孝弟礼为饿贼所得孝闻之即自䌸诣贼曰礼久饿羸痩不如孝肥饱贼大惊并放之 辍耕录国初张公可与李公仲方鲜于公伯机同仕于朝既而张除浙省郎中李除都事鲜于除浙东宣慰经历胥会于杭欢甚李卒于官张移书鲜于曰仲方殁矣家贫子幼君不为之经纪则孤寡何所依也吾以一女配其仲子矣鲜于闻讣哀祭成礼亦以一女许赘其长子 舎生奚惜环珮鬻于夫人 送死堪怜羔雁礼诸太守晋纪吴兴太守虞潭等共起义兵讨苏峻潭母孙氏谓潭曰汝当舍生取义勿以吾老为忧尽遣家僮从军鬻环珮以给军费 晋吴逵𫝊时经荒饥疾病逵合门死者十有三人逵亦病笃其䘮皆邻里以苇席裹而埋之逵夫妇既存家极贫窘冬无衣被画则佣赁夜烧砖甓期年成七墓十三棺赙赠一无所受太守张崇义之以羔雁之礼礼焉 为文往哭辛弃疾眷怀故人 修史不书郑陶孙忍忘旧主宋辛弃疾𫝊弃疾尝与朱熹㳺武夷山赋九曲櫂歌熹书克已复礼夙兴夜寐题其二斋熹没伪学禁方严门生故旧无送葬者弃疾为文往哭之 元郑滁孙𫝊滁孙弟陶孙授翰林院国史编修会纂修国史至宋徳祐末年陶孙曰臣尝仕宋宋是年亡义不忍书书之非义矣终不书 始虽不许岂因堕井而二心 今何可言敢谓同朝之异议华峤谱序华歆避西京之乱与郑太等六七人步出武关道遇一丈夫独行愿得与偕皆哀许之歆独曰不可今在危险中祸福患难义犹一也无故受之若有进退可中弃乎众不忍卒与俱行此丈夫中道堕井皆欲弃之歆乃曰已与俱矣弃之不义卒共还出之而后别 宋纪哲宗时安置元祐宰执范纯仁等于岭南纯仁诸子欲以与司马光议役法不同为请冀得免行纯仁曰吾用君实荐以致宰相昔同朝论事不合则可汝軰以为今日之言则不可也有愧心而生不若无愧心而死
  义四
  増金尉庐江七贤传陈翼庐江舒人也行到蓝乡见道边有一马傍有一病人呼曰吾是长安魏公卿闻庐江乐王来㳺今病不能复前翼扶归养视积日病困曰有金十瓶素二十匹死则卖以殡殓馀谢主人既死翼卖素买棺衣衾殡葬以金置棺下骑马出入后其兄长公见翼乘马告吏捕翼翼具言之棺下得金长公叩头以金十瓶投其门中翼送长安还之后翼为鲁阳尉号鲁阳金尉 取米陈书徐孝穆名陵太建中食建昌邑邑户送米至于水次亲戚有贫乏者皆令取之数日便尽陵家寻致乏绝 凖悯胎谭子畋渔篇凖悯胎义也 儒为土地儒行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地 遂自表免汉李膺𫝊膺死门生故吏皆禁锢侍御史景毅子顾为膺门徒未有录牒故不及遣毅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脱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时人义之 见谞不谢汉范滂传滂字孟博以钩党系狱尚书霍谞理之得免到京师往见谞而不为谢或让之滂曰昔叔向婴罪祁奚救之未闻羊舌有谢恩之辞祁奚有自伐之色竟无所言 兵不可劫文子夫为义者不可劫以兵不可悬以利解衣投地唐纪徐敬业之败也弟敬真流绣州逃归至定州为吏所获敬真乃引海内知识云有异图冀以免死彭城长史刘易从亦为敬真所引将刑于市吏民怜其无辜远近奔赴觧衣投地曰为长史求⿱冝八 -- 𡨋福有司平凖直十馀万 卒列其枉唐李峤传来俊臣构狄仁杰等狱将抵死敕峤与大理少卿张徳裕侍御史刘宪覆验徳裕等内知其冤不敢异峤曰知其枉不申是为见义不为者卒与二人列其枉怍武后旨出为润州司马 徳秀潼流唐元徳秀传初兄子襁褓䘮亲无资得乳妪徳秀自乳之数日潼流能食乃止 圣人何畏性理君子畏义而有所不为小人直不畏耳圣人则动不逾矩何义之畏乎 辞骈荐友汉朱晖𫝊晖与同郡陈揖交善揖早卒有遗腹子友晖常哀之及司徒桓虞为南阳太守召晖子骈为吏晖辞骈而荐友虞叹息遂召之 魂魄不惭汉任末𫝊末蜀郡繁人也㳺京师教授十馀年友人董奉徳病亡洛阳末躬推鹿车载䘮致其墓所后奔师䘮于道物故临命敕兄子造曰必致我尸于师门使死而有知魂魄不惭如其无知得土而已 秋敛冬藏礼记秋敛冬藏义也 送抵天涯范阳家志卢多逊门下士有种英苏冠两人者平生多器重之获罪之后宾客云散二人徒步送抵天涯而还英后易名放即眀逸冠易名易简魁天下为参知政事 李约密行尚书事实李约为兵部贠外汧公之子也识度清旷迥出尘表尝江行与一商胡舟楫相次商胡病邀相见以二女托之皆绝色也又遗一珠约悉唯唯及商胡死财宝悉籍其数送官而以二女求配始殓商胡时约以夜光含之人莫知也后死胡有亲属来理赀财约请官司发掘捡之夜光果在 燕赵美谈续世说刘守光攻陷沧州吕兖被擒族诛子琦年十五将就戮有赵玉者幽蓟义士也久游兖门见琦临危赵谓监刑者曰此子某之同气也幸无滥焉乃引之同去后玉遇疾琦亲为扶持供其医药玉卒代其家营葬事玉之子曰文度既孤而幼琦诲之甚笃及其成人登进士㝷升宦路琦之力也时议者以为非玉之义不能存吕氏之嗣非琦之仁不能抚赵氏之孤燕赵之士流为美谈 走人所急唐辛谠𫝊谠重然诺走人所急 复与谁语世说鱼豢魏略曰脂习与少傅孔融亲善融被诛时许中百官与融亲善者莫敢収恤习独抚而哭之曰文举卿舍我死我当复与谁语者 仁救安危谭子得一篇仁救安危谓之义 成匿李孤续汉书李固既䇿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归乡里时燮年十三难作下郡収固三子二兄受害燮姊文姬乃告父门生王成曰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殁在君矣成乃将燮入徐州界变姓名为酒家佣而成卖卜于市阴相往来 任安不去太平御览汉卫青日衰而霍去病日贵青故人门下多事去病辄得官爵惟独任安不去 田横客笑人南史晋安王子懋传陆超之雅为子懋所知子懋既败于𬘭之劝其逃亡荅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惧吾若逃亡非惟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客笑人 上表白大节唐李华传张巡死节睢阳人媢其功以为降贼肃宗未及知华子翰𫝊巡功状表上之帝由是感悟而巡大节白于世义士多之
  义五
  増诗唐陈子昻怀田光诗曰自古皆有死殉义良独稀奈何燕太子尚使田生疑仗剑诚已矣感我涕沾衣宋邵雍为善吟曰人之为善事善事义当为金石犹能动SKchar神其可欺事湏安义命言必造肝脾莫问身之外人知与不知
  増序唐韩愈张中丞𫝊后序略曰南霁云之乞救于贺兰也贺兰嫉巡远之功岀已上不肯出师救爱霁云之勇且壮强留之具食与乐延霁云坐霁云慷慨语曰云来时睢阳之人不食月馀日矣云虽欲独食义不忍虽食且不下咽因拔所佩刀断一指血淋漓以示贺兰一坐大惊
  増论金史完颜仲徳张天纲𫝊论曰金之亡不可谓无人才也若完颜仲徳张天纲岂非将相之器乎昔者智伯死又无后其臣豫让不忘国士之报君子谓其无所为而为之真义士也金亡矣仲徳天纲诸臣不变所守岂愧古义士哉
  増杂文眀张居正义命说曰命不可必可必者义也命之所在虽圣人有所不能违义之所在虽造物有所不可夺韩子曰祸与福存乎天贤不肖存乎我在我者吾将勉焉在天者吾何知哉是故孔子不以厄易其圣颜渊不以穷易其仁伯夷叔齐不以饿且死弃其义衡且击之彼将安之升且沉之彼将顺之是故得之不喜䘮之不戚生之不贪夭之不怒彼其视富贵福泽贫贱忧戚如波涛之于巨石也岂以其纷然者动于中哉是所谓义也孔子曰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然哉虽圣人固亦惟知有义而已彼蒙蒙瞆瞆者固将行险以侥幸而狷忿之流又不达顺受之正屑屑焉与造物者较其多寡责其期效不得则愤怨热中屈原以之自沉贾谊以之哭泣申徒狄鲍焦之流负石蹈海而不悟是何异以蠡测海以丈度天欲以区区之义上干造化之运不亦悮乎是故学者亦惟循吾义而已至于命非所可与也
  义感一
  増韩诗外𫝊曰君子洁其身而同者合焉善其音而类者应焉 黄石子曰禄重则义轻死 又曰励以义则士死之
  义感二
  増吕子士节篇曰齐有北郭骚者踵门见晏子曰愿乞所以养母晏子之仆谓晏子曰此齐国之贤者也其义不臣乎天子不友乎诸侯于利不苟取于害不苟免今乞所以养母是说夫子之义也必与之晏子使人分仓粟分府金而遗之辞金而受粟有间晏子见疑于齐君出奔北郭子召其友而告之曰说晏子之义而当乞所以养母焉吾闻之曰养及亲者身伉当也其难今晏子见疑吾将以身死白之著衣冠令其友操剑奉笥而从造于君庭求复者曰晏子天下之贤者也去则齐国必侵矣不若先死请以头托白晏子也因谓其友曰盛吾头于笥中奉以托退而自刎也其友谓观者曰北郭子为国故死吾将为北郭子死也又退而自刎 说𫟍曰齐遣兵攻鲁见一妇人将两小儿走抱小而挈大顾见大军且至抱大而挈小使者甚怪问之妇人曰大者妾夫兄之子小者妾之子夫兄子者公义也妾子者私义也宁济公而废私邪使者怅然贤其辞即罢军还对齐王说之曰鲁未可攻也匹妇之义尚如此何况朝廷之臣乎 汉韩信𫝊信曰汉王遇我厚载我以其车衣我以其衣吾闻之乘人之车者载人之患衣人之衣者怀人之恩食人之食者死人之事吾岂可以乡利背义乎季布𫝊曰项籍殁高祖购求布布匿濮阳周氏乃髠钳布衣褐置广桞车中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朱家心知其季布也买置田舎乃之洛阳见汝阴侯滕公说曰季布何罪臣各为其主用职耳项氏臣岂可尽诛邪今上始得天下而以私怨求一人何示不广也君何不从容为上言之滕公心知朱家大侠意布匿其所乃许诺伺间果言如朱家指上乃赦布 韩延夀𫝊曰延夀行县至高陵民有昆弟相与讼田自言延夀大伤之曰幸得备位为郡表率不能宣眀教化至令民有骨月争讼既伤风化重使贤长吏啬夫三老孝弟受其耻咎在冯翊当先退是日移疾不听事因入卧𫝊舍闭阁思过一县莫知所为令丞三老啬夫亦皆自系待罪于是讼者宗族𫝊相责让此两昆弟深自悔皆自髠肉袒愿以田相移移犹𫝊也终死不敢复争 田叔传曰田叔为鲁相初至官民以王取其财物自言者百馀人叔取其渠率二人笞之怒曰王非汝主邪何敢自言主鲁王闻之大惭发中府钱使相偿之相曰王自使人偿之不尔是王为恶而相为善也 后汉邓训𫝊曰训拜护羌校尉以病卒官其俗父母死耻悲泣皆骑马歌呼至闻训卒莫不吼号或以刀自割又刺杀其犬马牛羊曰邓使君已死吾曹亦俱死耳前乌桓吏士皆奔走道路训前任乌桓校尉时吏士也至空城郭吏执不听以状白校尉徐傿傿叹息曰此义也遂家家为训立祠 申屠蟠𫝊曰蟠同郡缑氏女玉为父报仇杀夫氏之党吏执玉以告外黄令梁配配欲论杀玉蟠时年十五为诸生进谏曰玉之节义足以感无耻之孙激忍辱之子不遭眀时尚当表旌闾墓况在清听而不加哀矜配善其言乃为谳得减死论 谢承后汉书曰张俭避党祸止李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宁忍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専仁义笃曰笃虽好义眀廷即眀府也今日载其半矣钦叹息而去 三国牵招𫝊曰招年十馀岁就学乐隐隐为车骑将军何苖长史值乱隐死之招与其同学触蹈锋刃共殡殓隐尸送䘮还归道遇寇同学皆走盗欲砍棺招垂涙请免盗以为义去之 太史慈𫝊曰慈避祸之辽东北海相孔融数遣人讯问其母并致饷遗后融出屯都昌为贼管亥所围慈从辽东还母谓慈曰汝与孔北海未尝相见至汝行后赡恤殷勤过于故旧今为贼所围汝宜赴之慈单步径至都昌融欲告急平原相刘备城中人无由得出慈自请求行融曰今贼围甚密众人皆言不可卿意虽壮无乃实难乎慈对曰昔府君倾意于老母老母感遇遣慈赴府君之急今众人言不可慈亦言不可岂府君爱顾之义老母遣慈之意邪 晋刘弘𫝊曰荆州都督刘弘每有兴发手书付守相丁宁款密人皆感悦争赴之咸曰得刘公一纸书贤于十部从事 刘敏元𫝊曰永嘉之乱敏元自齐西奔同县管平年七十馀随敏元而行为盗所劫敏元已免乃还谓贼曰此公孤老馀年无㡬敏元请以身代愿诸君赦之有一贼瞋目叱敏元曰吾不放此公忧不得汝乎敏元奋剑曰吾岂望生邪当杀汝而后死此公穷老神祇犹当哀怜之吾亲非骨肉义非师友但以见投之故乞以身代诸大夫慈恵皆有听吾之色汝何有⿰靣⾒ -- 䩄面目而发此言前将斩之盗长遽止之而相谓曰义士也害之犯义乃俱免之 北史苏琼𫝊曰琼除南清河太守有百姓乙普眀兄弟争田积年不断各相援据乃至百人琼召普兄弟对众人谕之曰天下难得者兄弟易得者田地假令得田地失兄弟心何如因而下泪诸证人莫不洒泣普眀兄弟叩头乞外更思分异十年遂还同住 房景伯𫝊曰景伯弟景远重然诺好施与频岁凶俭存济甚众平原刘郁行经齐兖之境忽遇劫贼呼曰与君乡近何忍见杀贼曰若言乡里亲是谁郁曰齐州主簿房阳是我姨兄阳是景远小字贼曰吾食其粥得活何得杀其亲遂还衣物蒙活者二十馀人 唐纪曰李日知为刑部尚书在官不事捶挞而事集刑部有令史受敕三日忘不行日知怒欲捶之既而谓曰我欲捶汝天下人必谓汝能撩李日知嗔受日知杖不得比于人妻子亦弃汝矣遂释之吏皆感恱无敢犯者 宋史苏轼𫝊曰轼父洵㳺学四方母程氏亲授以书问古今成败辄能举其要程氏读东汉范滂𫝊慨然太息轼请曰轼若为滂母许之否乎程氏曰汝能为滂吾顾不能为滂母邪 岳飞𫝊曰飞除荆湖南北襄阳路招讨使太行山忠义社梁兴等百馀人慕飞义率众来归 金张潜𫝊曰里有兄弟分财者其弟曰吾家如此独不畏张先生知邪遂如初 元多尔济巴勒𫝊曰巴延布哈数侵辱多尔济巴勒欲坐以供需失期达尔罕军帅王布哈奋言曰平章国之贵臣坐不重茵食无珍味徒为吾曹军食耳今百需立办顾欲诬之是无人心也吾曹便当散还乡里矣托克托遣国子助教旺扎勒至军中害之旺札勒反加敬礼语人曰平章勲旧之家国之祥瑞吾苟伤之人将不食吾馀矣 吕思诚𫝊曰思诚为景州蓨县令一日买羊刘智社民李持酒来见愬其弟匿羊思诚叱之退又王青兄弟四人友爱弥笃思诚至其家取酒劝酬欢同骨肉李之兄弟相谓曰我等终不敢见尹矣各具酒食相切责悔前过析居三十年复还同㸑 眀陶安𫝊略曰洪武乙已信州贼攻城公登城谕贼曰尔皆吾民反为贼用得母失计乎众曰使皆如太守岂有今日遂逃遁 一统志曰娄观洪武末为鄢陵知县民多豪猾难治观选邑中老成人素信服者使陈徳义以劝谕之遂皆感化又贫民负税者捐俸置酒肴请其富者贷输之民怀其徳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四
  人部三十二义感羞耻
  义感三
  原还马 弛兵后汉范式𫝊孔嵩辟公府之京师宿卞亭盗窃其马㝷知是嵩马乃责让曰孔嵩善士岂宜侵盗乎送马还之 又姜诗妻𫝊赤眉过姜诗里弛兵而过曰惊大孝必触鬼 増送笋 进药一统志南北朝沈道䖍武康人有人窃其屋后大笋令人止之曰惜此笋欲令成林乃买大笋送与之盗者惭不取 汉锺离意传意为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内意屏人问状建叩头伏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人以义行诛遂令建进药而死原崔琦亟逃 张俭止匿白帖崔琦讽刺梁冀冀令刺客阴杀之客见琦耕陌
  上怀诗讽咏乃以实告曰君贤不忍相杀君可亟逃吾亦从此亡矣遂去之 后汉孔融𫝊张俭为中常侍侯览所怨览刊章下州郡捕俭俭与融兄裒有旧亡抵于裒不遇时融年十六俭少之而不告融见其有窘色谓曰兄虽在外吾独不能为君主耶因留舎之 増相约不入 为语而去汉郑玄传玄自徐州还高密道遇黄巾贼数万人见玄皆拜相约不敢入县境 蜀志刘平素轻先主耻为之下使客刺之客不忍刺语之而去 袁盎长者 戴封贤人汉袁盎𫝊梁王使人刺盎使者至关中问盎称之皆不容口乃见盎曰臣受梁王金刺君君长者不忍刺也 后汉戴封𫝊封遇贼财物
  悉被掠夺惟馀七匹缣贼不知处封追以与之曰知诸君乏故送相遗贼惊曰此贤人也尽还其器物对鸡不餐 获虎出咒世说乐羊子游学七年妻常躬勤养母有他舎鸡谬入园中姑盗杀而食之妻对鸡泣而不餐姑怪问其故对曰自伤居贫使食有他肉姑亦感悟弃去 汉童恢𫝊恢除不其令时民常为虎所害乃设槛捕之生获二虎恢闻而出咒虎曰天生万物惟人为贵虎狼当食六畜而残暴于人王法杀人者死汝若是杀人者当垂头伏罪自知非者当呼号称冤一虎低头闭目状如震惧即时杀之其一视恢鸣吼踊跃自奋遂令放释吏人为之歌颂 各为异人 负此良友汉李燮𫝊初固既策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归乡里有顷难作下郡収固三子时燮年十三姊文姬乃告其父门生王成曰君执义先君有古人之节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㓕其在君矣成感其义乃令燮变姓名为酒家佣而成卖卜于市各为异人阴相往来 晋周𫖮传王导不知𫖮救已而甚衔之后料检中书故事见𫖮表救已殷勤款至导执表流涕悲不自胜告其诸子曰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𡨋之中负此良友闭门自挝 脱巾固请汉缪彤𫝊彤兄弟四人皆同产业及各娶妻诸妇遂求分异又数有争斗之言彤乃掩户自挝曰缪彤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道将以整齐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更为敦睦之行 又高鳯𫝊邻里有争财者持兵而斗鳯往觧之不已乃脱巾叩头固请曰仁义逊让奈何弃之于是争者怀感投兵谢罪 当奉嫡母 愿易孤孙汉陈武传陈表武庶子也兄修亡后表母不肯事修母表曰兄不幸早亡表统家事当奉嫡母母若能为表屈情承顺嫡母是至愿也若母不能直当出别居耳表于大义公正如此由是二母感悟雍睦 十六国春秋前赵录王延年二十五䘮二亲奉叔父孝闻子良孙及弟从子为贼所掠延年追而请之贼以良孙归延年延年拜请曰我以少孤为叔父所养此叔父之孤孙也愿以子易之贼曰君义士免之 引咎太守深忌将军汉许荆传荆为桂阳太守常行春到耒阳县人有蒋均者兄弟互相言讼荆对之叹曰吾荷国重任而教化不行咎在太守圴兄弟感悟各求受罪 晋纪刘裕遣沐谦往刺司马楚之楚之待谦甚厚谦未得间乃夜称疾欲因楚之问疾而刺之楚之因自赍药往视情意勤笃谦不忍发乃出匕首以状告曰将军深为刘裕所忌愿勿轻率以自保全遂委身事之为之防卫 逾垣以去 望城而止稗史五代苌从简为忠武节度使闻许州富人有玉带欲之而不可得遣二卒夜入其家杀而取之夜卒逾垣隐木间见其夫妇相待如賔二卒叹曰吾公欲其宝而害斯人吾必不免因跃出而告之使其速以带献遂逾垣而去不知其所之 一统志元陈子恒为招远县尹廉而能宽毁誉不动其心有争讼者造于庭子恒以大义晓之自是有欲讼者皆望城而止 敢侵许掾 毋负张公汉许荆𫝊荆少为郡吏兄子世常报仇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乃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殁一子为嗣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 元张养浩𫝊浩济南人选堂邑令旧盗朔望参阅养浩曰彼皆良民饥寒所迫不得已而然耳既加之刑犹以盗目之是绝其自新之路也悉罢之众皆感泣相戒曰毋负张公 倒㦸以御 破家相容左传晋侯饮赵盾酒伏甲将攻之初赵宣子田于首山舎于翳桑见灵辄饿食之既而与为公介倒㦸以御公徒而免之问何故对曰翳桑之饿人也问其名居不告而退遂自亡 汉张俭𫝊俭避党祸困迫逃走望门投止莫不重其名行破家相容 遗锦送县 持衣诣阁一统志汉阎宪为绵竹令邑人夜行得遗锦送县宪曰夜行得遗物是天赐也何为持来曰县有明府犯此则惭 汉吴祐传祐在胶东政惟仁简以身率物有啬夫孙性私赋民钱市衣以进其父父怒曰有君如是何忍欺之促归伏罪性惭惧诣阁持衣自首推寻其王 何负吾君汉刘矩𫝊矩为雍丘令以礼让化民皆感悟自革有路得遗者皆推寻其主 北史郑述祖传述祖继其父道昭为兖州刺史有人入市盗布其父怒曰何故负我君执以归首述祖原之自是无盗百姓歌之曰大郑公小郑公相去五十载风教犹相同 莫有取者尚可仕乎三国锺离牧传牧躬自垦田种稻临熟民有识认之牧遂以稻与县人县长闻之召民系狱牧为之请为释系民民惭率妻子舂所取稻六十斛米送还牧牧闭门不受民输置道旁莫有取者 宋周敦頥𫝊敦頥为南安军司理参军有囚法不当死转运使王逵欲深治之敦頥独与之辨不聼乃委手板归将弃官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逵悔囚得免 两马共食 一鹿相随元郑文嗣传文嗣十世同居凡二百四十馀年一钱尺布无敢私家蓄两马一出则一为之不食人以为孝义所感 东坡志林黄州岐亭有王翊者家富而好善梦于水边见一人为人所殴伤几死见翊而号翊救之得免明日随至水边见一鹿为猎人所得已被重创翊感悟而赎之鹿即随翊起居弗复去 果还入狱 咸散归农汉锺离意𫝊意𨗇堂邑令县人防广为父报仇系狱其母死广哭泣不食乃聼广归家使得殡殓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殓母毕果还入狱 宋崔翰𫝊翰为感徳军节度使至镇时盗贼充斥翰诱其渠魁戒以祸福群盗感悟散归农亩境内肃然 刲股为羮 提耳以训稗史宋李丞相沆有一世仆逋宅金数十千遁去有女将十岁美姿格自写一劵系于带愿卖宅中以偿丞相大恻之祝夫人曰当如己子育之于室教训妇徳候长成求偶嫁之请夫人亲为结褵其二亲后归旧京闻之感公刻心骨丞相病夫妇割股肉为羮馈之至薨衰绖三年以报 汉刘矩传矩为雍丘令民有争讼矩常引之于前提耳训告以为忿恚可忍县官不可入使归更㝷思讼者感之辄各罢去 留宿一夕 行服三年稗史曹州于令仪一夕盗入其家诸子擒之乃邻人也令仪曰汝素寡悔何苦而为盗耶曰迫于贫耳问其所欲曰得十千足以衣食如其欲与之既去呼之盗大恐谓曰汝贫甚夜负十千以归为人所诘留之至明始去盗大感愧卒为良民 晋𥞇绍𫝊绍诞于行已不饰小节然旷而有检通而不杂与从子含等五人共居抚恤如所同生门人故吏思慕遗爱行服墓次毕三年者三十馀人 毋犯参军杖 勿入荀氏闾唐徐有功传有功补蒲州司法参军为政宽仁不忍杖罚民服其恩更相约曰犯徐参军杖者必斥之讫代不辱一人 汉荀恁传恁少修清节赀财千万父越卒悉散于九族隐居山泽以求厥志王莽末匈奴寇其本县广武闻恁名节相约勿入荀氏闾同气为姊妹 共乳惟弟兄宋吕陶𫝊嘉祐中陶为铜梁令民厐氏姊妹三
  人冒隐㓜弟田弟壮愬官不得直贫至佣奴于人及是又愬陶一问三人伏罪弟泣拜愿以田半作佛事以报陶晓之曰三姊皆汝同气与其捐半供佛曷若遗姊复为兄弟顾不美乎弟又拜聼命 唐韩思彦传思彦巡察剑南益州高赀兄弟相讼累年不决思彦敕厨宰饮以乳二人悟啮肩相泣曰吾獠民不识孝义公将以兄弟共乳而生耶遂辍讼
  义感四
  増触槐左传晋灵公不君赵宣子骤谏公患之使鉏麑贼之晨往寝门辟矣盛服将朝尚早坐而假寐麑退曰不忘恭敬民之主也贼民之主不忠弃君之命不信不如死也触槐而死 客莫为用汉蔡邕传邕与家属髠钳徙朔方阳球使客追路刺邕客感其义皆莫为用 相待如初新唐书狄仁杰𫝊郑崇质母老且疾当使绝域仁杰谓曰君可贻亲万里忧乎诣长史蔺仁基请代行仁基咨美其谊时方与司马李孝廉不平相语曰吾等可稍愧矣则相待如初 付授孝经又韦景骏𫝊景骏为贵乡令有母子相讼者景骏曰教之不孚令之罪也因呜咽流涕付授孝经使习大义于是母子感悟请自新遂为孝子 发廪赈盗一统志明王宇景泰初知抚州府金谿有聚盗剽劫发廪赈之众皆感泣相率请命 小人何忍汉杜林𫝊林虽居于隗嚣而终不屈节建武六年弟成物故嚣乃聼林持䘮东归既遣而悔追令刺客杨贤于垅坻遮杀之贤见林身推鹿车载致弟䘮乃叹曰当今之世谁能行义吾虽小人何忍杀义士因亡去 莫不用命汉孔奋传奋除武都郡丞时陇西馀贼隗茂等夜攻府舍残杀郡守贼畏奋追急乃执其妻子欲以为质奋年已五十惟有一子终不顾望遂穷力讨之吏民感义莫不倍用命焉 以头醊墓汉何颙传友人虞伟高有父仇未报而病笃将终颙往候之伟高泣而诉颙感其义为复仇以头醊其墓注醊祭酹也 亦取本价三国任嘏别传嘏与人共买生口各雇八匹后生口家来赎时价值六十匹共买者欲随时价取赎嘏自取本价八匹共买者惭亦取本价 我自借之又曰有比居者擅耕嘏地数十亩种之人以语嘏嘏曰我自借之耳耕者惭谢还地 安忍独生金王晦𫝊顺州受兵将士缒城出降晦被执不屈遂就死初晦就执谓其爱将牛斗曰若能死乎曰斗蒙公见知安忍独生并见杀 诣阙待捕宋单煦𫝊煦性友爱兄熙常殴人至死未有知者煦曰家贫亲老仰兄以养义当代之死即趋诣阙所以待捕已而死者甦惊问之煦以情告其人感叹遂辍讼 如子为父汉田叔传北𡰥来为边寇孟舒知士卒罢敝不忍出言士卒临城争死如子为父 盗闻而避南史吴明彻𫝊侯景寇都明彻有粟麦三十馀斛而邻里饥馁乃白诸兄曰今人不图久奈何不与邻里共此乃计口平分同其丰俭盗闻而避焉 人救不殊汉韩延夀𫝊延寿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约誓明或欺负之者延寿痛自刻责吏闻者自伤悔其县尉至自刺死及门下掾自刭人救不殊因喑不能言延寿闻之对掾吏涕泣遣吏医治视厚复其家注殊绝也以人救之故身首不相绝也 假书研习北史甄琛传琛举秀才入都积岁颇以奕棋弃日至乃通夜不止手下苍头常令执烛或时睡顿大加其杖奴曰郎君辞父母仕宦若为读书执烛不敢辞罪乃以围棋日夜不息是岂向京之意而赐加杖罚不亦非理琛怅然惭蹙遂从许亦彪假书研习闻见日优 波中湓沸新唐书罗道琮𫝊贞观末道琮上书忤旨徙岭表有同斥者死荆襄间临终泣曰人生有死独委骨异壤耶道琮曰吾若还终不使君独留此瘗路左去岁馀遇赦归方霖潦积水失其殡处道琮恸诸野波中忽若湓沸者道琮曰若尸在可再沸祝已水复涌乃得尸负之还乡
  义感五
  増诗唐孟浩然送朱大入秦诗曰游人五陵去宝劔值千金分手脱相赠平生一片心 王昌龄答武陵田太守诗曰仗剑行千里微躯敢一言曽为大梁客不负信陵恩
  増书汉邹阳上梁王书曰樊於期逃秦之燕藉荆轲首以奉丹事王奢去齐之魏临城自刭以却齐而存魏夫王奢樊於期非新于齐秦而故于燕魏也所以去二国事两君者行合于志而慕义无穷也
  増杂文唐罗隐说石烈士文曰石孝忠者生长韩魏间折节事李愬为愬前驱其任信与愬家人伍元和中蔡平诏韩侍郎撰平蔡碑将所以大丞相功业于蔡州孝忠熟视其文大恚怒因作力推去其碑天子闻之怒因召见孝忠曰臣事李愬久以贱故给事无不闻见吴秀琳蔡之奸贼也而愬降之李祐蔡之骁将也而愬擒之及元济䌸虽丞相与二三辈不能先知也蔡平之后刻石纪功尽归于丞相而愬第其名与光颜重允齿愬固无所言矣设不幸更有一淮西其将略如愬者复肯为陛下用乎宪宗多其议遂赦之因命曰烈士
  羞耻一
  増尔雅曰愧惭也疏谓惭耻也小尔雅曰不直失节谓之惭惭愧也靣惭曰戁心惭曰恧体惭曰逡方言曰悔㥾𧹞惭也晋曰悔或曰㥾秦晋之闲凡愧而见上谓之赧梁宋曰㥾又云倎恧惭也荆扬青徐之间曰倎若梁益秦晋之间言心内惭矣山之东西自愧曰恧赵魏之间谓之耻 易曰包羞又曰不恒其徳或承之羞 又曰小人不耻不仁
  书曰惟口起羞 诗曰有⿰靣⾒ -- 䩄靣目 又曰缾之罄矣惟罍之耻 礼记曰君子有五耻居其位无其言君子耻之有其言无其行君子耻之既得之而又失之君子耻之地有馀而民不足君子耻之众寡均而倍焉君子耻之 又曰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耻有其容而无其辞耻有其辞而无其徳耻有其徳而无其行 韩诗外传曰义之不立名之不显则士耻之 又曰白华废则廉耻缺矣 国语曰为礼而不终耻也中不胜貌耻也华而不实耻也不度而施耻也施而不济耻也耻而不闭不可以封 史记孔子世家曰颜渊曰夫道之不修是吾丑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国者之丑也汉书贾谊𫝊曰顽顿无耻奊音歇诟亡节廉耻不立且不自好茍若而可故见利则逝见便则夺 又曰婴加也以廉耻故人矜节行 董仲舒𫝊曰圣王之治天下也少则习之学长则材之位爵禄以养其徳刑罚以威其恶故民晓于礼义而耻犯其上 司马相如𫝊曰六合之内八方之外浸淫衍溢怀生之物有不浸润于泽者贤君耻之 司马𨗇𫝊曰士贤能矣而不用有国者耻也张衡𫝊曰君子不耻禄之不伙而耻智之不博 元
  王磐𫝊曰前代用人二十从政七十致仕所以资其材力闵其衰老养其廉耻之心也 管子修权篇曰凡牧民者欲民之有耻也欲民之有耻则小耻不可不饰也小耻不饰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耻不可得也 荀子曰君子耻不羞不耻见污耻不信不耻不见信耻不能不耻不见用 又曰君子不耻其困而耻其所以穷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曰圣人之于天下耻一物之不知仁人之于天下耻一日之不生 又曰众人愈利而后钝圣人愈钝而后利关百圣而不惭蔽天地而不耻 汉桓宽盐铁论曰贫即寡耻乏即少廉此所以刑非诛恶而奸犹不止也 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曰入帷幄之中参庙堂之上不能为主画以谋社稷君子所耻也 宋周子通书曰人必有耻则可教 又曰实胜善也名胜耻也故君子徳业有未著则恐恐然畏人知远耻也 卲子皇极篇曰无愧于口不若无愧于身无愧于身不若无愧于心 豫章罗氏曰名器贱则小人勇于浮竞而君子耻于仕进 明田艺蘅玉笑零音曰鸜鹆之勇能夺果终贻窃位之耻蛣𧏙之智能转丸卒蒙秽饱之羞又曰善富者羞徳之不积不羞金之不积善贵者耻徳之不伙不耻禄之不伙
  羞耻二
  増书曰予勿克俾厥后惟尧舜其心愧耻若挞于市史记伯𡰥𫝊曰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耻之逃隐自纪篇曰舜耻名之不白不恶位之不𨗇 韩诗外
  𫝊曰王子比干杀身以成其忠柳下恵杀身以成其信伯𡰥叔齐杀身以成其廉此三者皆天下之通士也岂不爱其身哉夫义之不立名之不显则士耻之故杀身以成其行由是观之卑贱贫穷非士之耻也 家语曰孔子适卫颜克御卫灵公夫人南子同车出而令宦者雍渠骖乘孔子次车游过市孔子耻之颜克曰夫子何耻子曰诗云觏尔新婚以慰吾心乃叹曰吾未见好徳如好色者也 汉董仲舒传曰仲尼之门五尺之童羞称五霸为其先诈力而后仁义也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修身篇曰言不惭行不耻者孔子惧焉 荘子外篇曰子贡过汉阴见一丈人将为圃畦凿隧而入井抱瓮而出灌搰搰然用力甚多而见功寡子贡曰有械于此一日浸百畦用力甚寡而见功多夫子不欲乎为圃者曰奈何曰凿木为机后重前䡖挈水若抽数如泆汤其名为橰为圃者忿然作色而笑曰吾闻之吾师有机械者必有机事有机事者必有机心吾非不知羞而不为也子贡懑然惭俯而不对 春秋左𫝊曰汉阳诸姬楚实尽之思小恵而忘大耻不如战也 又曰卫蒯瞆过宋野野人歌之曰既定尔娄猪盍归我艾豭蒯瞆耻之 又曰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公至自楚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 又曰胜在吴子西欲召之叶公曰吾闻胜也诈而乱无乃害乎子西弗从召之使处吴境为白公及作乱杀子西子期于朝而劫恵王子西以袂掩靣而死 国语曰越十年不収于国民居有三年之食国之父兄请曰昔者夫差耻吾君于诸侯之国今越国亦节矣请报之 又曰夫差将死使人说于子西曰使死者无知则已矣若其有知吾何靣目以见员也 论衡曰吴季子使于上国道过徐徐君好其宝剑未之即予还而徐君死觧剑挂冢树而去廉让之心耻负其前志也 战国策苏秦说韩王曰今大王事秦秦必求割地地有尽而秦之求无已鄙谚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以大王之贤挟强韩之兵而有牛后之名窃为大王羞之 史记孔子弟子列𫝊曰原宪亡在泽中子贡相卫而结驷连骑以见原宪子贡耻之曰夫子岂病乎原宪曰贫也非病也子贡惭不怿而去终身耻其言之过也 苏秦𫝊曰苏秦出游数岁大困而归兄弟嫂妹妻妾窃皆笑之秦闻之而惭自伤乃闭室不出 范雎𫝊曰须贾尝恶雎于魏齐辱于厕中及贾使秦范雎大供具尽请诸侯使与坐堂上食饮甚设而坐须贾于堂下置莝豆其前令两黔徒夹而马食之 季布𫝊曰季布被刑戮为人奴而不死者彼必自负其材故受辱而不羞 前汉书项籍𫝊曰籍曰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老怜而王我我何靣目见之哉纵彼不言我独不愧于心乎 田儋𫝊曰田横谓其客曰我始与汉王俱南靣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我为亡鲁北靣事之其愧固以甚矣 王式𫝊曰诏除下式为博士式徴来既至止舎中会诸大夫博士共持酒劳式皆注意高仰之博士江公世为鲁诗宗至江公著孝经说心嫉式谓歌吹诸生曰歌骊驹式曰闻之于师客歌骊驹主人歌客毋容归今诸君为主人日尚早未可也江翁曰经何以言之式曰在曲礼江翁曰何狗曲也师古曰狗者轻贱之甚也式耻之阳醉逿坠师古曰逿失据而倒也逿音徒浪反式客罢让诸生曰我本不欲来诸生强劝我竟为䜿子所辱 郭解𫝊曰北道姚氏西道诸杜南道仇景东道佗羽公子南阳赵调之徒盗跖而居民间者耳曷足道哉此乃乡者朱家所羞也 后汉书刘圣公𫝊曰诸将共议立更始二月辛巳设坛场于淯水上沙中陈兵大会更始南靣立朝群臣素懦弱羞愧流汗举手不能言 李膺𫝊曰南阳樊陵求为门徒膺谢不受后以阿附宦官致位太尉为志节者所羞 三国魏志曰太祖使曹仁讨关羽于樊又遣于禁助仁秋大霖雨汉水溢禁等七军皆没禁遂降后禁复在吴文帝践祚权遣禁还帝尝令禁北诣邺谒高陵帝豫于陵屋画禁降服之状禁见惭恚发病薨 吴志徐盛𫝊曰孙权称藩于魏魏使邢贞拜权为吴王权出都亭候贞贞有骄色盛愤怒顾谓同列曰盛等不能奋身出命为国家并许洛吞巴蜀而令吾君与贞盟不亦辱乎因涕泣横流贞闻之谓其旅曰江东将相如此非久人下者也 世说曰边文礼见袁奉高失次序奉高曰昔尧聘许由靣无怍色先生何为颠倒衣裳边文礼答曰明府初临尧徳未彰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又曰王裒字伟元门生为本县所役求属令为脱王曰卿学不足以庇身吾徳不足以庇卿属之何益乃步担干饭儿负盐䜴送所役生到县令以伟元诣已整衣出迎伟元乃下道至土牛傍磬折立自言门生为县役故来送别因执手涕泣而去令即放遣此生一县皆以为耻 蜀志曰丞相亮进军渭南数挑战懿不出乃遗以巾帼妇人之服 晋书王羲之𫝊曰羲之耻居王述下时述蒙授显秩羲之遣诣朝廷求分会稽为越州行人失辞大为时贤所笑既而内怀愧叹谓其诸子曰吾不减怀祖而位遇悬邈当由汝等不及坦之故耶述后检察会稽郡辩其刑政主者疲于简对羲之深耻之遂称病去郡 宋书谢晦𫝊曰晦为荆州都督甚有自矜之色将之镇诣从叔光禄大夫澹别澹问晦年答曰三十三澹笑曰昔荀中郎年二十七为北府都督卿比之已为老矣晦有愧色 宋纪曰宋文帝谒京陵初高祖命藏微时耕具以示子孙帝至故官靣有惭色近侍或进曰大舜躬耕历山伯禹亲事水土陛下不观遗物安知先帝之至徳稼穑之艰难乎 南史何尚之𫝊曰沈庆之累辞爵命朝廷敦劝甚苦何尚之谓曰主上虚怀侧席讵宜固辞庆之曰沈公不效何公去而复还也尚之有愧色 孙廉𫝊曰廉便辟巧宦高爽为屐谜以讥之曰刺鼻不知𡁲蹋靣不知嗔啮地作步数持此得胜人刺其不避耻辱以求名位也 唐纪曰太宗尝令封徳彝举贤久无所举上诘之对曰非不尽心但于今未有竒才耳上曰君子用人如器各取其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正患已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徳彝惭而退 郑瑗蜩笑偶言曰狄仁杰含垢忍耻于伪周而卒成取日虞渊之功吕好问辱身污迹于伪楚而竟就溥天左袒之绩 新唐书张元素𫝊曰元素在隋为令史太宗尝问元素宦立所来深自羞汗褚遂良见帝曰居上能礼其臣乃尽力以奉其上近世宋武帝侮靳朝臣攻其门户至耻惧狼狈前史以为非陛下昨问元素在隋任何官对曰县尉又问未为尉时对曰流外又问何曹司元素出不能徒步颜若死灰精爽顿尽见者咸共惊怪陛下以元素擢任三品佐皇储岂宜复对群臣使辞穷负耻欲责其仗节死义安可得乎 杜审言𫝊曰苏味道为天官侍郎审言集判出谓人曰味道必死人惊问故答曰彼见吾判必羞死 窦怀贞𫝊曰中宗夜宴近臣谓曰闻卿䘮妻今欲继室可乎怀贞唯唯俄而禁中宝扇障卫有衣翟衣出者乃韦后乳媪王所谓莒国夫人者故蛮婢也怀贞纳之不辞世谓媪婿为阿㸙怀贞毎谒见奏请辄自署皇后阿㸙而人或谓为国㸙轩然不惭以自媚于后 唐纪曰魏元忠自端州还不复强谏惟与时俯仰中外失望酸枣尉袁楚客以书责其十失元忠得书愧谢而已 又曰仆固怀恩反以郭子仪为关内河东副元帅河中节度使怀恩将士闻之皆曰吾辈从怀恩为不义何靣目见汾阳王 又曰汲郡甄济有操行禄山反屡召不屈会官军平东京济起诣军门上谒广平王俶遣诣京师上令受贼官爵者列拜以愧其心 又曰李光弼治军严重指顾号令诸将莫敢仰视及在徐州拥兵不朝诸将田神功等不复禀畏光弼愧恨成疾而卒 新唐书郗士美𫝊曰士美父纯自拾遗七𨗇至中书舎人处事不回时鱼朝恩牙将李琮恃势桀横众辱京兆尹崔昭于禁中纯曰此国耻也 段秀实𫝊曰初秀实为营田官泾大将焦令谌取人田自占给与农约熟归其半是岁大旱农告无入令谌责之农往诉秀实令谌怒召农大杖撃二十秀实卖己马以待偿淮西将尹少荣颇刚鲠入骂令谌曰汝诚人乎泾州野如頳人饥死而尔必得榖击无罪者段公仁信大人惟一马卖而市榖入汝汝取之不耻凡为人傲天灾犯大人击无罪者尚不愧奴隶耶令谌闻大愧流汗曰吾终不可以见段公一夕自恨死 李杰𫝊曰杰代宋璟为御史大夫尚衣奉御长孙昕素恶杰遇于道内恃明皇娅婿与所亲杨玉仙共殴辱之杰诉曰败发肤痛在身辱衣冠耻在国 裴坦𫝊曰令狐绹尝荐坦为职方郎中知诏诰而裴休持不可不能夺故事舎人初诣省视事四丞相送之设一⿰木⿱罒羽 -- 榻堂上压角而坐坦见休重愧谢休勃然曰此令狐丞相之举休何力顾左右索肩舆亟出省吏眙骇以为唐兴无有此辱人为坦羞之 唐纪曰张濬先拜田令孜至是令孜召朝贵饮酒濬耻于众中拜之乃先谒令孜谢酒賔客毕集令孜言曰令孜与张郎中清浊异流尝蒙不外既虑玷辱何惮改更今日与隐处谢酒则又不可濬惭惧无所容 后五代梁纪曰唐进士梁震归蜀过江陵高季昌欲奏为判官震耻之欲去恐及祸乃曰震素不慕荣宦明公不以为愚必欲使参谋议但以白衣侍樽爼可也冯道𫝊曰道自号长乐老著书数百言陈已更事四
  姓及契丹所得阶勲官爵以为荣 纪纂渊海曰宋刘绰天圣中为京西漕分遣属官盘量诸郡在庾之粮凡𭣣十馀万石归朝上殿具札子乞付三司𭣣系时章献太后垂帘问曰已盘量者条贯许再盘量否曰向来盘量官多徇颜靣不肯尽𭣣入历又曰卿识王曽张知白吕𡰥简鲁师道否此四人者皆不因盘量収出斛斗致身于此刘大惭谓人曰当时殿上壁隙可入我亦入矣宋程颢传曰安石执政议更法令中外皆以为不便
  言者攻之甚力安石方怒颢徐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气以听安石为之愧屈 清暑笔谈曰唐质肃子嘉问绍圣初至京师谒时相见一人朱衣象笏为典客所拒匍匐从门阃下入叹曰士大夫汨䘮廉耻一至此乎拂衣径去 宋孟珙𫝊曰四川制置使陈隆之与副使彭大雅不协交章于朝珙曰国事如此合智并谋犹惧勿克而两司方勇于私鬭岂不愧廉蔺之风乎驰书责之隆之大雅得书大惭 贾似道𫝊曰福王与芮素恨似道募有能杀似道者使送之贬所有县尉郑虎臣欣然请行时侍妾尚数十人虎臣悉屏去夺其宝玉撤轿盖暴行秋日中令舁轿夫唱杭州歌谑之每名斥似道辱之偹至似道至古寺中壁有吴潜南行所题字虎臣呼似道曰贾团练吴丞相何以至此似道惭不能对元许谦𫝊曰谦笃于孝友有绝人之行其处世不胶
  于古不流于俗不出闾里者四十年四方之士以不及门为耻 左编曰廉希宪秉政日中书左丞刘整诣门求见希宪之弟希贡为通报希宪方读书略不答希贡出整复凂入言之因令撤去坐椅自据中坐令整入整展拜起侧立不予之一言整求退谓曰此是吾私宅汝欲有所言明日当诣政事堂及出愧赧无人色 一统志曰元况逵为光泽县尹尝有兄弟争田者逵曰吾视若貌非不恭友者授以伐木之章亲为讽咏解说于是兄弟皆感泣求解知争田为深耻 明纪曰初元亡危素与同邑黄哻约死于难哻果投井死素走报恩寺亦欲投井寺僧挽出之太祖仍命为学士一日上御东阁静坐素至履声槖槖彻帘内诏问为谁对曰老臣危素上曰是尔耶朕将谓文天祥耳素惶惧顿首流汗浃背上曰素元朝老臣何不赴和州看余阙庙去遂谪居和州 明茹瑺𫝊略曰建文时瑺为兵部尚书燕兵至龙潭遣瑺及李景隆等议和瑺等见燕王伏地顿首流汗浃地称万死不敢仰视燕王劳瑺等又顿首不能发一言燕王曰公等言即言无甚恐久之又顿首言奉诏割地讲和燕王笑曰今救死何以地为瑺等唯唯顿首退吴中𫝊略曰中先后为工部尚书者二十馀年而严
  惮其妻尝领诰命至妻既拜受命左右取吴中诰来为我诵之听毕曰上自为乎曰翰林代草耳妻笑曰翰林诚知人终篇何曽有一清字中为靣赤 王铭𫝊略曰铭擢指挥佥事镇温州常请告暂还和州温士女遮道送之长吏皆相顾失色叹曰吾属为天子牧民民视吾属去来漠然不留意愧王指挥多矣 鸿书曰弘治四年九月大学士刘吉屡被弹章仍加官进秩市人嘲之称为刘棉花谓其愈弹愈起也或告吉以为出自监中老孝廉吉因奏定三次不中者不许会试及致仕出城儿童走卒群指之曰棉花去矣举人会试禁限亦除明纪编年曰张居正给假归葬湖广巡抚陈瑞居正所取士也诣居正家吊出麻冕戴之加绖伏哭尽哀毕跪而祈见居正母拜毕侍坐母指旁私役小阉谓瑞曰幸一垂盼之瑞即起揖阉曰瑞安能重公如公乃能重瑞耳见者掩口
  羞耻三
  原缧绁 涂炭鲁仲连传管子不耻身在缧绁而耻天下之不治不耻不死公子纠而耻威之不信于诸侯 孟子伯夷不立于恶人之朝不与恶人言立于恶人之朝与恶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也 食粟 卧薪史记武王伐纣伯夷叔齐叩马而谏武王已平殷乱天下宗周而伯夷叔齐耻之义不食周粟 白帖句践卧薪尝胆 増与绳 投𨷺稗史唐滕王婴蒋王恽皆不能廉慎太宗赐五王不及二王敕曰滕叔蒋兄自觧经纪不劳赐物与之绳以为钱贯二王大惭 又汉制毎腊诏赐诸博士羊羊有大小肥瘦博士祭酒议欲杀羊称分其肉时甄宇为博士独不肯诸人又欲投䦰宇复耻之因先自取最瘦者由是不复有争 赐蒿 得绢北史赵煚𫝊煚为冀州刺史尝有人盗煚田中蒿为吏所执煚曰此乃刺史不能宣风化彼何罪也慰谕遣之令人载蒿一车赐盗者盗愧过于重刑 唐纪长孙顺徳受人馈绢事觉太宗不之罪但于殿廷赐绢数十匹胡演曰顺徳枉法受财罪不可赦奈何复赐之绢上曰彼有人性得绢之辱甚于重刑如不知愧一禽兽耳杀之何益 掷盾 弄㦸汉逢萌𫝊萌家贫给事县为亭长时尉行过亭萌候迎拜谒既而掷楯叹曰大丈夫安能为人役哉遂去之 北史魏収𫝊収少机警不持细行年十五颇能属文及随父赴边好习骑射欲以武艺自逹荥阳郑伯调之曰魏郎弄㦸多少𭣣惭遂折节受书 蔽靣 洗耳史记越句践使人谓吴王曰吾置王甬东君百家吴王谢曰吾老矣不能事君王遂自杀乃蔽其靣曰吾无靣以见子胥也 后汉逸民𫝊论颍阳洗耳耻闻禅让 吐鹅 挥蝇论衡刺孟篇陈仲子之吐鹅也耻食不合己志之物也 唐纪宦官崔潭峻荐元稹为知制诰士论鄙之会同僚食瓜于阁下有青蝇集其上武儒衡以扇挥之曰适从何来遽集于此 扳肋 低头鸿书唐温彦博为吏部侍郎有选人裴略被放乃自赞于彦博称辞曰嘲彦博即令嘲厅前丛竹略曰冬月不肯凋夏月不肯热肚里不能容国士皮外何劳生枝节又令嘲屏墙略曰高下八九尺东西六七步突兀当厅坐几许遮贤路彦博曰此语似伤博略曰即扳公肋何止伤膊博惭而与官 酉阳杂爼南中有兽名风狸如狙眉长好羞见人则低头其溺能治风疾 移床 投剑世说纪僧真得幸于齐世祖尝乞作士大夫上曰此由江敩谢𤅢可自请之僧真承旨诣敩登榻坐定敩顾命左右曰移吾床远客僧真䘮气而退 又戴渊不治行检常在江湖间攻掠商旅陆机赴假还洛渊使少年掠劫机于屋船上遥谓之曰卿才如此亦复作劫耶渊便涕泣投剑归机 原三败不辱终身是惭乐毅遗燕昭王书曹沫不耻三败之辱左𫝊子家子告昭公曰君与之归一惭之
  不忍而终身惭乎 増据楹独笑 负薪先归慎阳子齐王享徴君以牢次及李元为其齐国之东鄙贤士也次及孔绍鲁狷为其鲁为齐之一壤也左权独耻之乃据楹而笑 封龙子子路与巫马期曰使子无忘子之所知亦无进子之所能得富终身无复见夫子子为之乎巫马期喟然叹曰吾尝闻勇士不忘䘮其元志士仁人不忘在沟壑子不知子与试予与意者其志与子路心惭负薪先归寒士不逊 富人莫与南齐纪齐以褚渊为司徒渊入朝以腰扇障日征鲁功曹刘祥曰作如此举止羞靣见人扇障何益渊曰寒士不逊祥曰不能杀袁刘安得免寒士注袁刘谓袁粲刘秉也汉陈平传平少时家贫及长可娶妇富人莫与者贫者平亦愧之 未录元勲 独为君子南宋纪魏以穆寿为宜都王寿曰臣祖父崇所以得效功前朝流福于后世者梁眷之忠也今眷元勲未录而臣独奕世受赏心实愧之 汉王畅传刘表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 勿受其觞若挞于市汉吴良𫝊良为郡吏岁旦与门吏入贺门下掾王望举觞上寿谄称太守功徳良于下坐勃然进曰望佞邪之人欺谄无状愿勿受其觞太守敛容而止䜩罢转良为功曹耻以言进终不肯谒 通书伊尹耻其君不为尧舜一夫不得其所若挞于市 担囊以归 拂衣而去战国策苏秦始将连横说秦恵王书十上而说不行去秦而归赢縢履𫏋负书担囊形容枯槁靣目黧黑状有愧色世说王子敬数岁时常者诸门生摴蒱见有胜负因曰南风不竞门生辈轻其小儿乃曰此郎亦管中窥豹
  时见一斑子敬瞋目曰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遂拂衣而去 为桥以渡 取马径归一统志南北朝范元琰家贫以园蔬为业尝出行见人盗其菘遽退走母问其故对曰畏其愧耻故也或渉沟盗其笋元琰因伐木为桥以渡之自是盗者大惭一郡无复䑕窃 唐纪故事丞相方食百僚无敢谒见时王叔文方用事欲见韦执谊直省以旧事告叔文怒叱之直省惧入白执谊惭赧起迎叔文就阁语良久叔文索饭执谊遂与同食阁中郑珣瑜叹曰吾岂可复居此位顾左右取马SKchar归遂不起 不能如厕 乃令当垆世说石崇厕常有十馀婢侍列皆丽服藻饰置甲煎粉沈香汁之属无不毕偹又与新衣著令出客多羞不能如厕 汉司马相如传相如与卓文君俱之临卭尽卖车骑买酒舍乃令文君当垆相如身自著犊鼻裈与庸保杂作涤器于市中卓王孙耻之为杜门不出 且喜且惧不问不知汉朱博传博治左冯翊有长陵大姓尚方禁少时盗人妻见斫创著其颊府功曹受赂白除禁调守尉博召见视其靣果有瘢问禁是何等创也禁叩头服状博笑曰大丈夫固时有是冯翊欲洒卿耻能自效否禁且喜且惧对曰必死 程子曰耻不知而不问终于不知 与群儿伍 俾妇人妆宋史安焘𫝊焘㓜警悟年十一从学里中羞与群儿伍 又韩世忠传世忠于将士有怯战者遗以巾帼设乐大宴俾妇人妆以耻之 以私得荐 假䕃而官宋史卢革传革字仲辛湖州徳清人少举童子知杭州马亮见所为诗嗟异之秋贡士密戒主司勿遗革革闻语人曰以私得荐吾耻之去勿就 新唐书李怀远𫝊怀远少孤嗜学宗人欲藉以高荫怀远辞退而曰因人之势高士耻之假荫而官吾志耶 恩主恩相 惭长惭卿宋柴中行𫝊权臣韩侂胄禁道学校文转运司移檄令自言非伪学中行奋笔曰自㓜读程頥书以收科第如以为伪不愿考校调江州学教授母䘮免广西转运司辟为干官帅将荐之使其客尝中行中行正色曰身为大将而称人为恩主恩相心窃耻之毋污我 博物记太丘长陈寔寔子纪纪子群群子泰四世并有重名而其徳渐减时人为语曰公惭卿卿惭长 奉职不称 所列非贤后汉来歙𫝊歙自书表曰臣夜人定后为何人所贼中臣要害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宋史鲜于侁𫝊时王安石当路正人多不容侁曰吾有荐举之权而所列非贤耻也故凡所荐如刘挚李常苏轼辙刘攽范祖禹皆守道背时之士 坏车杀马 杖杜弄麞汉周燮传南阳冯良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厮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遁至犍为从杜抚学 旧唐书李林甫典选部时选人严迥判语有用杕杜二字者林甫不识杕字谓吏部侍郎韦陟曰此云杖杜何也陟俯首不敢言又太常少卿姜度诞子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麞之庆客视之掩口 丁谓拂䰅 温韬酬膝宋寇凖传初丁谓出宼凖门下事凖甚谨尝会食中书羮污准䰅谓起徐拂之凖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耶谓大惭 稗史温韬少无赖拳人几死市魁将送官谢过韬前拜逾数百魁释之韬毎念及以为耻既贵逹为金搭膝带之曰聊酬此膝 令取故节 能无厚颜晋陶侃传苏峻破王导入石头城令取故节侃笑曰苏武节似不如是导有惭色 唐纪文宗亲策制举人贤良方正考官冯宿等见刘蕡策皆叹服而畏宦官不敢取李郃曰刘蕡下第我辈登科能无厚颜 人呼孟劳 姓加京兆颜氏家训榖梁𫝊称公子友与莒拏相搏左右呼孟劳孟劳者鲁之宝刀名亦见广雅近在齐时有姜仲岳谓公子左右姓孟名劳多力之人为国所宝与吾苦诤时清河郡守邢峙当时硕儒助吾证之赧然而服 又三辅决录云灵帝殿柱题曰堂堂乎张京兆田郎盖引论语偶以四言目京兆人田鳯也有一才士乃言时张京兆及田郎二人皆堂堂耳闻吾此说皆大惊骇其后寻愧悔也 牛后是怒 马首为荣汉阮瑀为曹公与孙权书昔苏秦说韩羞以牛后韩王按剑作色而怒 世说宋郭昱狭中诡僻登进士耻赴常选献书于宰相赵普自比巣由后复伺普望尘自陈普笑谓人曰今日甚荣得巣由拜于马首 莫敢出言 不忍见血宋郭浩𫝊浩知秦州时张浚经略陜西有言敌可讨者浚意向之诸帅耻于不武莫敢出言 北史崔伯谦传天保初为济北太守改鞭用熟皮为之不忍见血示耻而已 人竟不异 鬼果可憎世说苻宏叛来归国谢太傅毎加接引宏自以有才多好上人坐上无折之者适王子猷来太傅使子猷共语子猷熟视良久回语太傅云亦复竟不异人宏大惭而退 又晋阮徳如尝于厕见鬼长丈馀色黒而眼大著皂单衣平上帻去之咫尺徳如心定徐笑语之曰人言鬼可憎果然鬼赧愧而退 屡黜不去 含垢以从宋书范𣋌逸民𫝊论蒙耻之賔屡黜不去其国 元逹实特穆尔𫝊逹实特穆尔为浙江行省左丞相兼知行枢密院事时张士诚欲求王爵逹实特穆尔谓左右曰我承制居此徒借口舌以驭此辈今张氏复要王爵我今若逆其意则目前必受害当忍耻含垢以从之耳乃为具文书闻于朝 弃官还乡 唱名入试汉桥元传元举孝廉补洛阳左尉时梁不疑为河南尹元以公事当诣府受对耻为所辱弃官还乡里 唐书李戡年三十明六经举进士就礼部试吏唱名乃入戡耻之竟返江东 谢豹潜地 猦□逢人白帖谢豹抱耻而死化为虫潜行地中掘地出之犹以足覆作忍耻状 异物志猦□状如猿逢人则叩头小打便死得风则活又交州记猦□出九徳县见人若惭 荘不能对 勃无所知西京杂记长安有儒生恵荘闻朱云折五鹿充宗之角乃叹息曰栗犊反能尔耶吾终耻溺死沟中遂裹粮从云云与言荘不能对 汉王陵𫝊文帝问右丞相周勃曰天下一岁决狱几何勃谢不知问天下钱榖一岁出入几何勃又谢不知汗出浃背愧不能对 不事女主 须让老夫世说狄仁杰为相有卢氏堂姨居午桥别墅仁杰伏腊修礼甚谨常雪后休暇候卢氏适见表弟挟弧矢携雉兔归顾谒仁杰意甚轻傲仁杰因启曰某幸为相表弟有所欲愿悉力从其请姨曰吾止有一子不欲令事女主仁杰惭而去 又宋苏养直隐京口绍兴间与徐师川同召养直不起师川造朝时便道过养直留饮甚欢二公平日对奕徐高于苏是日养直拈一子笑视师川曰今日须让老夫下此一著师川有愧色 书名七序 论著毁茶汉梁竦𫝊竦著书数篇名曰七序班固见而称之曰梁竦作七序而窃位素餐者惭 世说唐李季卿宣慰江南㦯言常伯熊陆鸿渐善茶季卿至临淮请伯熊为之伯熊著黄帔衫乌纱帻手执茶器口通茶名茶熟李为歠两杯既到江外复请鸿渐为之鸿渐身衣野服随茶具而入如伯熊故事李心鄙之茶毕命奴取钱三十文酬博士鸿渐羞惭遂著毁茶论 樊哙为伍 伏滔比肩汉韩信传上械信至洛阳以为淮阴侯由是日怨望居常鞅鞅羞与绛灌为伍尝过樊将军哙哙趋拜送迎言称臣曰大王乃肯临臣信出门笑曰生乃与哙等为伍 世说晋袁虎伏滔同在桓公府桓公毎游燕辄命袁伏袁甚耻之恒叹曰公之厚意未足以荣国士与伏滔比肩亦何辱如之 不礼群从 为娶长妻世说晋王彦深不为群从所礼常怀耻慨欲以将领自奋毎抚刀曰龙泉太阿汝知我者 汉冯勤𫝊勤祖父偃长不满七尺常自耻短陋恐子孙之似也乃为子伉娶长妻 𡰥齐为不食 巢由无此言史记伯𡰥叔齐事详上食粟注 晋王羲之𫝊时刘惔为丹阳尹许询尝就惔宿床帏新丽饮食丰甘询曰若此保全殊胜东山惔曰卿若知吉凶由人吾安得保此羲之在坐曰令巣由遇稷契当无此言二人并有愧色 未有此賔客 乃为人仆御世说孙长乐兄弟就谢公宿言至款杂刘夫人在壁后听之具闻其语谢公明日还问昨客何似刘对曰亡兄门未有如此賔客谢深有愧色夫人刘惔之妹也 史记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窥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 荐贤岂有识靣 召客亦须择人宋史吴中复通判潭州廉于居官中丞孙忭闻其贤荐为御史初不相识也或问之忭曰昔人耻为呈身御史今岂有识靣台官耶 唐纪时禁天下屠杀采捕拾遗张徳生男私杀羊会同僚杜肃怀一啖上表告之明日太后对仗谓徳曰闻卿生男甚喜何从得肉徳叩头服罪太后曰朕禁屠宰吉凶不预自今召客亦须择人出肃表示之肃大惭举朝欲唾其靣 毙北平之彪旻难自负 献辽东之豕宠有何功唐国史补斐旻为龙华军使守北平旻善射尝一日毙虎三十有一因憩山下四顾自若有一老父至曰此皆彪也似虎而非将军若遇真虎无能为也旻曰真虎安在乎老父曰自此而北三十里往往有之旻跃马而往次藂薄中果有真虎腾出状小而势猛踞地一吼山石震裂旻马辟易弓矢皆坠殆不得免自此惭愧不复射虎 汉朱浮𫝊浮与彭宠书曰往时辽东有豕生子白头异而献之行至河东见群豕皆白怀惭而还若以子之㓛论于朝廷则河东豕也乐羊子于野捐金实因妇训 王彦方使人遗布能改盗心世说汉乐羊子尝行路得遗金一饼还以与妻妻曰妾闻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况拾遗求利以污其行乎羊子大惭乃捐金于野 后汉王烈传烈字彦方以义行称乡里有盗牛者主得之盗请罪曰刑戮自甘乞不使王彦方知也烈闻而使人谢之遗布一端或问其故烈曰盗惧吾闻其过是有耻恶之心既怀耻恶必能改善故以此激之 虽起布衣何至执相公之带既称太守恐难修弟子之仪宋崔公度𫝊公度起布衣无所持守惟知媚附安石昼夜造请虽踞厕见之不屑也尝从后执其带尾安石反顾公度笑曰相公带有垢敬以袍拭去之耳见者皆笑 后汉郑玄传汝南应劭谓玄曰故太山太守应中远北靣称弟子何如玄笑曰仲尼之门考以四科回赐之徒不称官阀劭有惭色
  羞耻四
  原一事不知白帖陶弘景读书万卷一事不知以为深耻 増五经埽地唐祝钦明𫝊帝与群臣宴钦明自言能八风舞帝许之钦明体肥丑据地摇头瞋目左右顾盼帝大笑卢藏用叹曰五经埽地矣 负暄以献列子宋国有田夫自曝于日不知天下之有广厦隩室绵纩狐貉谓其妻曰负日之暄人莫知者以献吾君将有重赏里之富室告之曰昔人有美戎菽甘枲茎芹萍子者对乡豪称之乡豪取而尝之蜇于口惨于腹众哂而怨之其人大惭 君为皮相吴越春秋季札去齐归道逢男子五月披裘采薪于道傍有委金一器季札见之谓薪者曰来取此金薪者曰五月披裘采薪是岂拾金者乎札惭下车礼之曰何子衣之鄙而言之正也子姓谓何薪者曰君皮相之士何足以告姓氏乎札有惭色 出则小草世说晋谢公始有东山之志后严命屡臻势不获已始就桓公司马于时人有饷桓公药草中有远志公取以问谢此药又名小草何一物而有二称谢未即对时郝隆在坐应声荅曰此甚易觧处则为远志出则为小草谢甚有愧色 卢前王后唐王勃传勃与杨烱卢照邻骆賔王皆以文章齐名天下称王杨卢骆号四杰烱尝曰吾愧在卢前耻居王后 醉使脱靴唐李白传白尝侍帝醉使高力士脱靴力士素贵耻之摘其诗以激扬贵妃帝欲官白妃辄沮正 不称曹陆唐柳并传阎士和受业于萧颕士著兰陵先生诔萧夫子集论因榷历世文章而盛推颕士所长以为闻萧氏风者五尺童子羞称曹陆 猥婿傲妇颜氏家训近世嫁娶有卖女纳财买妇输绢比量父祖计较锱铢责多还少市井无异或猥婿在门或傲妇擅室贪荣求利反招羞耻可不慎与 景仁徙居伽蓝记张景仁赐宅洛阳城南归正里里三千馀家自立巷市所卖口味多是水族时人谓为鱼鳖市景仁住此以为耻徙居孝义 阳城自匿唐阳城𫝊有盗城树者城遇之虑其耻退自匿掩耳起走汉龚遂𫝊遂为昌邑郎中令事王贺贺动作不正遂靣刺王过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愧人 以田解忿汉樊宏传宏父重赀至巨万而赈赡宗族恩加乡闾外孙何氏兄弟争财重耻之以田二顷觧其忿讼县中称美推为三老 不堪位置稗编梁武帝评羊欣书似婢作夫人不堪位置而举止羞涩终不似真 何谓皆备世说魏许允娶妇极丑交礼竟允无复入理会允有客至妇令婢示之还曰是桓郎即桓范也妇云桓必劝入桓果语许云阮家既嫁丑女与卿故当有意卿宜察之许便回入内便欲出妇便捉裾停之许因谓曰妇有四徳卿有其几妇曰新妇所乏惟容耳然士有百行君有几许云皆备妇曰百行以徳为首君好色不好徳何谓皆备允有惭色遂相敬重 更赐钱物汉皇甫嵩𫝊吏有因事受赂者嵩更以钱物赐之吏怀惭㦯至自杀 受业樊英汉范冉𫝊冉少为县小吏年十八奉檄迎督邮冉耻之乃遁去到南阳受业于樊英又游三辅就马融通经历年乃还 不与交通汉赵苞𫝊苞从兄忠为中常侍苞深耻其门族有宦官名势不与忠交通难见子将北史杨愔传愔自尚公主后衣紫罗袍金缕大带遇李𫝊颇以为耻谓曰我此衣服都是内裁既见子将不能无愧 不取不放世说北使李谐至南梁武与之游历至放生处帝问曰彼国亦放生否谐对曰不取亦不放帝大惭 出自机杼又后汉王丹字仲回一友人䘮亲同郡陈遵关西大侠为䕶䘮事赙助甚丰仲回怀一缣陈于主人前曰如丹此缣出自机杼遵有惭色 卿宜谢梅又梁任彦升在齐纡意于梅虫儿用为中书郎彦升造谢尚书令王亮亮曰卿宜谢梅那忽谢我彦升大惭 送人作郡晋阳秋罗友在温府以家贫乞禄温谓其诞肆非治民材许而不用后同府人有得郡者温为席送别友至尤晚问之友曰于中路见一鬼大见揶揄云我只见汝送人作郡何以不见人送汝作郡友始怖终惭不觉淹缓温虽笑其滑稽而心颇愧焉 学步邯郸北史赵文深传王褒入关贵游等翕然并学褒书文深之书遂被遐弃文深惭恨形于言色后知好尚难及亦改习褒书然竟无所成转被讥议谓之学步邯郸焉 数多刘宠南史谢胐𫝊朏子谖位司徒右长史坐杀牛废黜为东阳内史及还五官送钱一万止留一百答曰数多刘宠更以为愧 空中俯仰天中记张敬儿始不识书及为方伯乃习学读孝经论语初徴为䕶军乃潜于密室中屏人学揖让答对空中俯仰妾侍窃窥皆笑之 和味干汤汉东方朔传客难曰伊尹蒙耻辱负鼎爼和五味以干汤 何令七秽天中记庾元威论书曰何令势倾朝野笔迹踈漏遂遭十秽之书彼人恭拜忽曰永感答人借车还白不具真本流𫝊合朝耻辱其第七秽 仰惭俯愧宋纪薛奎谋议正直㦯志不伸归辄叹咤不食家人笑曰何必如是奎曰吾仰惭古人俯愧后世耳 阳狂自免晋王衍传衍年十四时在京师造仆射羊祜申陈事状辞甚清辨祐名徳贵重而衍㓜年无屈下之色众咸异之杨骏欲以女妻焉衍耻之遂阳狂自免 深戒丹青大唐新语太宗与侍臣泛舟春苑池中有异鸟随波击赏召阎立本写之阁外𫝊呼云画师阎立本立本时为主爵郎中奔走流汗俯伏池侧手挥丹青不堪赧愧既而戒其子曰吾不幸以丹青见知躬厮养之务辱莫大焉汝宜深戒勿习此也 以手掩靣五代史晋遣卢损敕封王昶为闽王昶遣刘乙劳损于馆乙衣冠伟然他日损遇乙于涂布衣芒履而已损使人诮之曰鳯阁舎人何逼下之甚也乙羞愧以手掩面而走 即庐行礼新唐书陆元朗𫝊元朗字徳明以字行王世充僣号封子元恕为汉王以徳明为师即其庐行束修礼徳明耻之服巴豆剂僵偃东壁下元恕入拜床垂徳明对之遗利不复开口遂移病成皋 以利易赏宋史叶颙𫝊颙初至郡无旬月储未一年馀缗钱二十万㦯劝献羡颙曰名羡馀非重征则横敛是民之膏血也以利易赏心实耻之莫敢出游汉种拂𫝊拂拜宛令时南阳郡吏好因休沐㳺戏市里为百姓所患拂出逢之必下车公谒以愧其心自是莫敢出者 必令讽诵一统志隋蔡元恭荆州江陵人工为诗官起居舍人俾入宫固辞由是踈斥 安民乞免镌石宋司马光𫝊蔡京撰奸党碑令郡国皆刻石长安石工安民当镌字辞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石之意但如司马相公者海内称其正直今谓之奸愚民不忍刻也府官怒欲加罪泣曰被役不敢辞乞免镌安民二字于石末恐得罪于后世闻者愧之 颜厚十重铁甲天宝遗事进士王元远干索权豪无厌㦯遭挞辱略无悔悟时人云王元远惭颜厚如十重铁甲
  羞耻五
  増诗宋谢灵运诗曰韩亡子房奋秦帝鲁连耻 唐韩愈诗曰弱妻抱稚子出拜含惭羞 宋之问诗曰栖岩实吾策触藩诚内耻 杜甫诗曰逢人多厚颜 孟郊诗曰死辱片时痛生辱长年羞
  増疏魏曹植上疏求自试曰夫爵禄者非虚张者也有功徳然后应之当矣无功而爵厚无徳而禄重或人以为荣而壮夫以为耻 宋杨大全上光宗疏略曰臣之志于忧君者不畏义死不荣幸生不以言而获罪为耻而以言不听从为耻
  増书齐鲁仲连与燕将书曰吾闻之规小节者不能成荣名恶小耻者不能立大功昔者管夷吾射桓公中其钩篡也遗公子纠不能死怯也束䌸桎梏辱也若此三行者世主不臣而乡里不通向使管子幽囚而不出身死而不反于齐则亦名不免为辱人贱行矣臧获且羞与之同名矣况世俗乎故管子不耻身在缧绁之中而耻天下之不治不耻不死公子纠而耻威之不伸于诸侯故兼三行之过而为五霸首名昭天下而光烛邻国汉司马𨗇报任安书曰行莫丑于辱先而诟莫大于
  宫刑刑馀之人无所比数非一世也所从来远矣昔卫灵公与雍渠载孔子适陈商鞅因景监见赵良寒心同子骖乘袁丝变色自古而耻之夫中材之士事关于宦䜿莫不伤气况慷慨之士乎 又曰死㦯重于泰山㦯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太上不辱先其次不辱身其次不辱理色其次不辱辞令其次诎体受辱其次易服受辱其次关木索被棰楚受辱其次鬄毛发婴金铁受辱其次毁肌肤断支体受辱最下腐刑极矣𫝊曰刑不上大夫此言士节不可不勉也猛虎在深山百兽震恐及在槛阱之中摇尾而求食积威约之渐也故士有画地为牢势不入刻木为吏议不对定计于鲜也今交手足受木索暴肌肤受榜棰幽于圜墙之中当此之时见狱吏则头抢地视徒隶则心惕息何者积威约之势也及已至此言不辱者所谓强颜耳曷足贵乎且西伯伯也拘羑里李斯相也具五刑淮阴王也受械于陈彭越张敖南靣称孤繋狱具罪绛侯诛诸吕权倾五霸囚于请室魏其大将也衣赭衣关三木季布为朱家钳奴灌夫受辱居室此人皆身至王侯声闻邻国及罪至罔加不能引决自裁在尘埃之中古今一体安在其不辱也李陵答苏武书曰范蠡不徇会稽之耻曹沬不死三
  败之辱卒能复句践之仇报鲁国之羞区区之心窃慕此耳 明唐顺之答顾东桥书曰近世之士愞熟狷巧之习日工而羔羊素丝之节或衰矣而任重之人所指以为贤且才者又往往在彼而不在此盖士习既然而示之以好恶者则又然何怪乎靡靡一风也是以虽清明平泰之世而包羞匪人或不胜参错乎其间虽否泰之几未必繋此而士习隆污则亦可知
  増序五代史杂𫝊序曰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㓕亡善乎管子之能言也礼义治人之大法廉耻立人之大节盖不廉则无所不取不耻则无所不为人而如此则祸乱败亡亦无所不至况为大臣而无所不取无所不为则天下其有不乱国家其有不亡者乎予读冯道长乐老叙见其自述以为荣其可谓无廉耻者矣
  増论晋𥞇康养生论曰服药求汗㦯有弗获愧情一集涣然流离
  増杂文明方孝孺谨行篇曰难成易毁者行也难立易倾者名也得之不能久于身乐未既而忧继之者人之欲也以富贵利逹易污俗之名犹食乌喙而易死也况倏忽接于耳目者之不足恃乎故人有杀身而徇君亲者非不爱身也爱其身甚而欲纳之于礼义其为虑甚远矣宁死而不肯以非义食知义之重于死也寕无后而不肯以非礼娶知失礼之重于无后也侥幸茍冒于一时而蒙垢被污于万世小则闾里识之以为訾大则册书著之天下笑之闻其名则唾哕不欲入于耳计其所得曽不得秋毫而贱辱其身使孝子羞以为父正士羞以为友遗裔远𦙍羞以为祖不亦惑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四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五
  人部三十四徳 徳服人附阴徳 让
  徳一入徳服人
  増释名曰徳得也得事宜也 原易曰君子进徳修业忠信所以进徳也 又曰君子以成徳为行 増又曰敬义立而徳不孤 又曰君子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徳 又曰日新之谓盛徳 又曰穷神知化徳之盛也又曰履徳之基也谦徳之柄也复徳之本也恒徳之
  固也损徳之修也益徳之裕也困徳之辨也井徳之地也巽徳之制也 尚书曰柔远宁迩惇徳允元 原又曰惟徳动天 増又曰日宣三徳夙夜浚明有家日严祗敬六徳亮采有邦翕受敷施九徳咸事 又曰天命有徳五服五章哉 又曰徳懋懋官 又曰徳惟一动罔不吉 又曰用徳彰厥善 又曰同力度徳 又曰树徳务滋 又曰徳将无醉 又曰徳威惟畏徳明惟
  明 诗曰百尔君子不知徳行不知者岂不知也 又曰令徳夀岂 又曰肆成人有徳 原又曰徳𬨎如毛民鲜克举之 増又曰矢其文徳洽此四国 礼记曰太上贵徳 又曰君子之爱人也以徳 又曰民有徳而五榖昌 又曰其徳盛者其志厚 又曰儒有澡身而浴徳周礼曰以郷三物教万民而賔兴之一曰六徳知仁
  圣义中和 春秋左传曰恕而行之徳之则也 原又曰昭令徳以示子孙 増又曰太上有立徳 又曰有徳则乐乐则能久诗云乐只君子邦家之基有令徳也夫 榖梁传曰徳厚者流光徳薄者流卑 孝经曰陈之以徳义而民兴行 焦氏易林曰三世为徳天祚以国 史记乐书曰约则修徳满则弃礼佚能思初安能维始沐浴膏泽而歌咏勤苦非大徳孰能如斯 天官书曰一年种之以榖十年树之以木百年来之以徳汉书董仲舒传曰天道大者在于阴阳阳为徳阴为刑天使阳常居大夏而以生育长养为事阴常居大冬而积于空虚不用之处此见天之任徳不任刑也 公孙弘传曰有徳者进无徳者退则朝廷尊 老子曰修之于身其徳乃真修之于家其徳乃馀修之于郷其徳乃长修之于国其徳乃丰修之于天下其徳乃普 管子曰圣人上徳而下功 庄子曰徳人者居无思行无虑不藏是非美恶四海之内共利之之为恱共给之之为安怊音超乎若婴儿之失其母也傥乎若行而失其道也财用有馀而不知其所自来饮食虽足而不知其所从此谓徳人之容 鹖冠子曰徳万人者谓之隽徳千人者谓之豪徳百人者谓之英 黄石子曰徳者人之所得使万物各得其所欲 桂岩子曰五行变至当救之以徳 淮南子曰得其天性谓之徳 杨子曰猎徳而得徳 魏刘劭人物志曰仁者徳之基也义者徳之节也礼者徳之文也信者徳之固也智者徳之帅也 韩愈原道篇曰足乎已无待于外之谓徳 周子通书曰优柔平中徳之盛也 张子西铭曰圣其合徳 程子曰订顽立心便可逹天徳西铭初名订顽 正蒙曰至当之谓徳百顺之谓福徳者福之基福者徳之致 邵子曰人必有徳器然后喜怒皆不妄为卿相为匹夫以至学问高天下亦若无有也 朱子曰周礼师氏之官以三徳教国子一曰至徳以为道本二曰敏徳以为行本三曰孝徳以知逆恶至徳云者诚意正心端本清原之事道则天人性命之理事物当然之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术也敏徳云者强志力行崇徳广业之事行则理之所当为日可见之迹也孝徳云者尊祖爱亲不忘其所由生之事知逆恶则以得于己者笃实深固有以真知彼之逆恶而自不忍为也盖不知至徳则敏徳者散漫无统固不免乎笃学力行而不知道之讥然不务敏徳则孝徳者仅为匹夫之行而不足以通乎神明然不务孝徳而一于敏则又无以立本而有悖徳之累是以兼陈并举而无所遗也 明王阳明曰友也者以道也以徳也天下莫大于道莫贵于徳道徳之所在齿与位不得而干焉
  徳二入徳服人
  増杨子法言曰君子绝徳小人绝力或问绝徳曰舜以孝禹以功皋陶以谟非绝徳耶 周易集解曰周公修文徳而越裳献雉 尚书曰殷王元子惟稽古崇徳象贤 诗曰穆穆鲁侯敬明其徳 左传宫之竒曰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徳是依故周书曰皇天无亲惟徳是辅又曰黍稷非馨明徳惟馨又曰民不易物惟徳繄物如是则非徳民不和神不享矣若晋取虞而明徳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 原又曰楚子问鼎之大小轻重焉王孙满曰在徳不在鼎又曰徳之休明虽小重也増又曰晋赵成子言于诸大夫曰秦师又至将必辟之惧而増徳不可当也诗曰毋念尔祖聿修厥徳孟明念之矣念徳不怠其可敌乎 又曰子木问于赵孟曰范武子之徳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无隐情其祝史陈信于鬼神无愧辞 家语曰孔子北游农山子路子贡颜渊侍各言志回曰回愿得明王圣主辅相之敷其五教导之以礼乐使民城郭不修沟池不越铸剑㦸以为农器放牛马于原薮室家无离旷之思百年无战鬭之患则由无所施其勇而赐无所用其辨矣夫子凛然曰美哉徳也 原吕氏春秋曰宋景公时荧惑在心公问子韦对曰祸在君可移于相公曰宰相所与治国也曰移于民公曰民死谁与为君曰移于岁曰岁饥民必死子韦曰天处高而听卑君有至徳之言三天必赏君荧惑果徙三舍 増孔丛子曰晏子身不满六尺齐国莫之宗赵文子身如不胜衣相晋国以宁诸侯敬服其徳也 左传晋叔向曰祁大夫外举不弃仇内举不失亲其独遗我乎诗曰有觉徳行四国顺之夫子觉者也 原海内先贤传曰黄宪动则蹈规矩言则发徳音 増杨龟山曰黄叔度学充其徳虽颜子可至矣通鉴曰郭泰范滂尹勲巴肃宗慈夏馥蔡衍羊陟为
  八顾顾者言能以徳行引人者也 又曰徐穉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礼逊所居服其徳 后汉书郑元传曰国相孔融深敬元屣履造门吿高密县为元特立一乡曰昔齐置士郷越有君子军皆异贤之意也郑君好学实怀仁徳昔太史公廷尉吴公谒者仆射邓公皆汉之名臣又啇山四皓有园公夏黄公潜光隐耀世嘉其高皆悉称公然则公者仁徳之正号不必三事大夫也今郑君郷宜曰郑公郷昔东海于公仅有一节犹或戒郷人侈其门闾矧乃郑公之徳而无四牡之路可广开门衢令容高车号为通徳门 王烈传曰烈以义行称乡里有盗牛者主得之盗请罪曰刑戮是甘乞不使王彦方知也烈闻而使人谢遗布一端人问其故烈曰盗惧我闻其过是有耻恶之心既怀耻恶必能改善故以此激之后有父老遗剑于路行道一人见而守之至暮父老还寻得剑怪而问其姓名以事吿烈烈使推求乃先盗牛者也诸有事讼曲直将质之于烈或至涂而反或望庐而还其以徳感人若此 通鉴曰管宁见公孙度语不及世事乃因山为庐凿坏为室越海避难者皆就之旬月成邑遂讲诗书陈俎豆饬威仪明礼让非从学者不见由是度安其贤民怀其徳 后汉书曰许邵字子将初为郡公曹太守徐璆甚敬之府中闻子将为吏莫不改操饬行同郡袁绍去濮阳令归车从甚盛将入郡界乃谢遣賔客曰吾舆服岂可使许子将见遂以单车归家 晋书羊祜传曰祜卒南州人征市日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徳所感如此 齐书曰张绪字思曼为吏部尚书每朝见太祖目送之谓王俭曰绪以位尊我我以徳贵绪 裴度传曰度功名震四夷使外国其君长必问度年今几状貌何似天子用否其威誉徳业比郭汾阳而用不用常为天下重轻事两朝以全徳始终及没天下莫不思其风烈 函史曰宋王旦内行醇备事寡嫂谨与弟旭笃恩家事一无所问故人未尝见其喜愠之色卒后仁宗篆碑额曰全徳元老之碑 大臣传曰韩琦姿貌伟特美䰅髯眉目森秀图绘传天下人以为高山太岳望之气象雄杰而包育细微畜泄云雨藏匿宝怪理宜然也欧阳修深服琦之徳量尝曰累百欧阳修何敢望韩公 稗史彚编曰赵康靖公槩厚徳长者口未尝言人短与欧阳文忠公同知制诰后亦同秉政及文忠被谤康靖密申辨理至欲纳平生诰敕而文忠不知也 宋史富弼传曰弼性至孝恭俭好修与人言必尽敬虽微官及布衣谒见皆与之亢礼气色穆然不见喜愠其好善疾恶出于天姿元祐初配享神宗庙庭哲宗篆其碑首曰显忠尚徳 文彦博传曰彦博拜中书门下平章事唐介劾其在蜀日以竒锦结宫掖介贬彦博亦罢至和二年复入中书御史吴中复乞召还唐介彦博因言介顷为御史言臣事多中臣病其间纵有风闻之误然当时责之太深请如中复奏时以彦博为厚徳 司马光传曰光诚心自然天下敬信陜洛间皆化其徳有不善曰君实得毋知之乎 范纯仁传曰亲族有请教者纯仁曰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徳 苏颂传曰颂掌选五年有诉者必取案牍使自省阅诉者服而退其不服者颂必往复辨难度可行行之茍有疑则为奏请选人多感其徳即不得所欲者亦心服而去 邵雍传曰司马光兄事雍而二人纯徳尤郷里所慕向父子昆弟每相饬曰毋为不善恐司马端明邵先生知士之道洛者有不之公府必之雍雍徳器粹然望之知其贤然不事表襮不设防畛群居燕笑终日不为甚异与人言乐道其善而隐其恶有就问学则答之未尝强以语人人无贵贱少长一接以诚故贤者恱其徳不贤者服其化 尹焞传曰焞学穷根本徳备中和言动可以师法器识可以任大近世无出其右者杨时传曰时徳望日重四方之士不远千里从之游号曰龟山先生 蔡觉轩近思后录曰吕和叔明善志学性之所得者尽之于心心之所知者践之于身妻子刑之朋友信之郷党宗之可谓至诚敏徳矣 元纪曰吴澄为国子司业尝为学者言朱子于道问学之功居多而陆子静以尊徳性为主问学不本于徳性其弊必偏于言语训释故学以徳性为本 续文献通考曰本朝学者见道分明践履笃实粹然成徳惟河津薛文清一人至吕泾野出完名令徳不沗文清吕柟号泾野明正徳朝人 又曰邵宝字国贤操履端谨于声色货利嬉戏事绝口不言尝自言曰愿为真士夫不愿为假道学人称公于家为孝子于世称纯儒杰然为天地间完徳君子 又曰魏良弼居家孝友表式一方与郷人遇礼恭而言直偶出片语箴诫退辄称说以作家范父子兄弟有过则悚然惭恚曰慎勿令魏水洲闻其为闾左所敬惮如此良弼时称为水洲先生
  徳三入徳服人
  原润身 増载物大学徳润身 易坤象君子以厚徳载物 原日休 星聚书作徳心逸日休 檀道鸾续晋阳秋陈仲弓从诸子侄诣荀淑父子于时徳星聚太史奏五百里贤人聚 惟馨 既饱书明徳惟馨 诗既饱以徳 不回 有度诗淑人君子其徳不回 左传夫徳俭而有度 増有容 无外书有容徳乃大邓析子无外者徳也 日跻 时符正蒙以孔子之圣而下学于困则其蒙难正志圣徳日跻必有人所不及知而天独知之者矣 关尹子圣人之徳时符非圣人能自徳 英秀 充完吴志骆统表曰张温弘雅之素英秀之徳 性理和间刘氏曰明道先生徳性充完粹和之气盎于面背 形全心醉南华真经执道者徳全徳全者形全 宋程明道先生行实狡伪者献其诚暴慢者致其恭闻风者诚服觌徳者心醉 调五行 合太极淮南子其徳优天地而和阴阳节四时而调五行 邵伯温系述备天地兼万物而合徳于太极者其惟人乎 原非威非怀 増有凶有吉左传非威非怀何以示徳 韩愈原道篇道有君子小人而徳有凶有吉左传孝敬忠信为吉徳盗贼藏奸为凶徳 皎如日星 固于胶漆性理游定夫清徳重望皎如日星春秋繁露以徳为国者甘于饴蜜固于胶漆 冬日夏云 和风甘雨陈恬程伯淳赞本以正身惟徳温温如冬之日如夏之云 朱子程明道赞瑞日祥云和风甘雨龙徳正中厥施斯普睟面盎背 启口容声性理程子曰得之于心谓之有徳自然睟然见于面盎于
  背施于四体四体不言而喻岂待勉强也 又程子曰有道者不矜于文学之门启口容声皆至徳也高风承世 正士趋门先贤行状锺皓字季明祖父至徳著名皓高风承世除林虑长不就人位不足天爵有馀 彚苑详注杨绾大历中徳望日崇天下雅正之士不远数千里争趋其门览辉千仞 图画百城贾生吊屈原赋鳯凰翔于千仞兮览徳辉而下之 世说陈寔子纪谌齐徳同行豫州百城皆图画三君之行像焉 爽爽法汰 堂堂子昻孙绰释法汰赞凄风拂床明月映壑爽爽法汰较徳无怍三国魏志邢颙字子昻时人称之曰徳行堂堂邢子昻仰望风采 遂闻颂声宋文彦博传彦博立朝端重顾盻有威远人来朝仰望风
  采其徳望固足以折冲御侮于千里之表矣 北史张晏之传晏之行北徐州事为吏人所爱崔子武为御史督察州郡至北徐无所案劾惟得百姓清徳颂数篇乃叹曰本求罪状遂闻颂声 玉出幽谷桂馨一山焦氏易林孔徳如玉出于幽谷 彚苑详注武帝谓东方朔孔颜之道徳何胜朔曰
  颜渊如桂馨一山孔子如春风至则万物化生 宰制万物 冠绝当时史记礼书曰洋洋美徳乎宰制万物役使群动岂人力也哉 孙光宪北梦琐言王文公凝清修重徳冠绝当时每就寝息必义手而卧虑梦寝中见先灵也 常居大夏 复归婴儿上见本类一 老子知其雄守其雌为天下谿为天下谿常徳不离复归于婴儿 格天极地 含阳吐阴欧阳修会圣宫颂至徳之及上格于天下极于地文子闭九窍灭志意弃聪明反无识含阳吐阴而与万物同徳也 生之所扶 长而不宰文子徳者生之所扶也 老子生之畜之生而不有为而不恃长而不宰是谓元徳 礼乐皆得 容貌若愚礼记礼乐皆得谓之有徳 老子列传君子盛徳容貌若愚 崔郸一门 颍川四长唐崔郸传崔郸兄弟居光徳里构便斋宣宗闻而叹曰卿一门孝友可为士族法因题曰徳星堂 纪纂渊海韩韶与同郡荀淑锺皓陈寔皆为县长所至以徳行称时人谓之颍川四长 乾元坤元 天产地产性理南轩张氏曰仁为四徳之长而又可以兼包焉孟子统言之曰仁人心也亦犹在易乾坤四徳而统言乾元坤元也 周礼以天产作阴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 禾比君子 竹美贤侯管子粟可比于君子之徳乎曰苗始其少恂恂乎何其孺子至其壮也庄庄乎何其士也至其成也由由乎兹免何其君子也天下得之则安不得则危故命之曰禾此其可比于君子之徳矣正字通物之鲜者为免 埤雅传淇之产竹土地所宜故风人以此美武公之徳也 为龙为光 而康而色诗为龙为光其徳不爽 尚书而康而色曰予攸好徳 颜渊从师 端木过祖正蒙颜渊从师进徳于孔子之门孟子命世修业于战国之际所以潜见之不同 列子卫端木叔者子贡之世也藉其先资家累万金行年六十都散其库藏珍宝其死也无瘗埋之赀禽滑釐曰端木叔狂人也辱其祖矣段干生曰端木叔达人也徳过其祖矣 扶世导民 开物成事汉书建元元年诏曰扶世导民莫善于徳无能子文王说有为之徳开物成事 包褁天地 横绝古今无能子无徳之徳包褁天地 宋淳熙内禅颂是必有甚盛徳使之横绝古今 九徴皆至 七叶重光人物志其为人也质业平淡中叡外朗筋劲植固声清色怿仪正容直则九徴皆至纯粹之徳也 初潭集王筠与诸儿书史称安平崔氏汝南应氏并累叶有文才故蔚宗云崔氏雕龙然不过父子两三世耳非有七叶之中名徳重光爵位相继人人有集如吾门者也 俾臧俾嘉 曰诚曰一诗辟尔为徳俾臧俾嘉苏轼司马温公神道碑论公之徳足以感人心动天地巍巍如此而蔽之以二言曰诚曰一云 宗贤尚齿 利用安身大唐新语张汯为许州司户有侍佐自相殴竞者汯曰礼宗贤尚齿者重耆徳也乃举行郷饮之礼竞者惭谢而退 易系辞利用安身以崇徳也 山高地广 天祐民归文子山高者其徳修地广者其徳厚 尚书非天私我有商惟天祐于一徳非商求于下民惟天归于一徳 鸡名标五 凤字成三杜甫咏鸡诗纪徳名标五初鸣度必三 皇甫谧帝王世纪黄帝坐于元扈洛上乃有大鸟鸡头燕喙龟颈龙形麟翼鱼尾其状如鹤体备五色三文成字首文曰顺徳背文曰信义膺文曰仁智 其后转升 此号相称初潭集刘真长标寄清远小时人比之袁羊刘喜母曰此非汝比勿受之又有方之范汪者刘复喜母又不听其后真长年徳转升论者比之荀灿 北史杨绍子雄封清漳王仁夀初帝以清漳不允声望命职方进地图指安徳郡示群臣曰此号足为明徳相称乃改封安徳王 陈氏三君同膺宠命 王家六世并树高名后汉书陈寔子纪谌齐徳同行父子并著高名时号三君每宰相府辟召尝同时旌命羔雁成群 文选王俭集序晋中兴以来六世名徳海内冠冕 指庭中之柳树每想高风 经道左之穹碑不忘大惠世说袁粲在郡尝于后堂夜集刘祭酒在坐袁指庭中柳树谓刘曰人谓是刘尹时树每想高风今复见卿可谓清徳不衰 大唐新语则天时越王贞于汝南举兵不克士庶坐死者六百馀人没官者五千馀口狄仁杰奏请得配流丰州道出宁州耆老迎劳之曰我狄使君活汝耶相携哭于狄公徳政碑侧三日而后行至丰州复立碑纪徳
  徳四入徳服人
  原徳音诗乐只君子徳音是茂又曰既见君子徳音孔胶 増国基左传徳国家之基也原九世清徳晋书羊祜传祜世吏二千石至祜九世并以清徳闻 不为所短
  后汉书陈寔字仲弓乡里化其徳人有过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増锺君可师通鉴锺皓以笃行称齐名荀淑李膺尝叹曰荀君清识难尚锺君至徳可师 望似木鸡南华真经望之似木鸡矣其徳全矣 道徳彬彬三辅决录冯豹字徳文时人为之语曰道徳彬彬冯徳文
  徳五入徳服人
  増诗汉李陵诗曰努力崇明徳皓首以为期 晋陶潜诗曰孔耽道徳樊须是鄙董乐琴书田园不履若能超然投迹高轨敢不敛衽敬讃徳美 明王袆杂诗曰鳯凰无竹实无以充朝饥麒麟遇畋夫乃比麕与麋君子负道徳不遇将奚为所以鲁中叟终身竟栖栖
  増赋唐张随耀徳不观兵赋曰至理之时惟徳是贵柔其远而不袭阜其财而不费以道徳为干橹以礼乐为经纬是以文足昭武可畏虽藏事于伯禹终舞干于两阶然后七旬来格庶绩允谐周文既兴崇国不道用戡时难以奉天讨矧勍敌而未悛爰因垒而未保然后再驾云服四方大造盖由徳所賔众所亲岂无五兵且惧于暴物况有七徳实在乎安民
  増诏明洪武元年诏曰今诸文武虽赖一时辅佐匡定大业然而怀材抱徳之士尚多隐于岩穴岂政令靡常而人无守与刑辟烦重而士怀居与抑朕寡昧事不师古而致然与不然贤士大夫㓜学壮行思欲尧舜君民者岂可汨没而已哉今天下颇定日与诸儒讲明治道启沃朕心岂敢不以古先哲王自期岩穴之士有能以贤辅我以徳济民者尚不吾弃
  原序梁元帝全徳志序曰老子言全徳归厚庄周云全徳不刑吕览称全徳之人故以全徳创其名也此志隆大夫为首伊人有学有辨不夭不贫宝剑在前鼓瑟从后连环炙輠雍容卒岁驷马高车优柔宴喜既令公侯踞掌复使要荒蹶角入室生光岂非盛矣若乃河宗九䇿事等神钩阳雍双璧理归元感南阳樊重高阁连云北海公沙门人成市咨此八龙各得一艺夹河两郡家有万石人生行乐止足为先但使樽酒不空坐客常满宁与孟尝闻琴承睫涙下中山听乐悲不自禁同年而语也
  原颂晋左九嫔徳柔颂曰邈邈徳柔越天之刚神以知来智以藏往含纯⿰氵専 -- 溥生允矣君子展也大成执徳纯粹岳峻川停履行高洁荡乎其平敦兴圣道率正不倾令闻不已载路厥声
  原赞晋左九嫔徳刚赞曰温温徳刚实秉道纯履此圣义体此敦仁笃物博好靡疏靡亲九族怀附邦邑望尘贵实贱华尚素安贫虽在崇高必若平民匪道之荣譬之生民褒饰之誉谓之谤身惟义是存惟道是遵 増宋张咏自题像赞曰乖则违俗崖则绝物乖崖之名抑以表徳 朱子程明道赞曰杨休山立玉色金声元气之会浑然天成瑞日祥云和风甘雨龙徳正中厥施斯普 程伊川赞曰规圆矩方绳直准平允矣君子展也大成布帛之文菽粟之味知徳者希孰识其贵
  原论梁元帝全徳志论曰物我俱忘无贬庙廊之器动寂同遣何累经纶之才虽坐三槐不妨家有三径接五侯不妨门垂五柳但使良园广宅面水带山饶甘果而足花卉葆筠篁而翫鱼鸟九月肃霜时飨田畯三春捧茧乍酬蚕妾酌升酒而歌南山烹羔豚而击西缶或出或处并以全身为贵优之游之咸以忘怀自逸若此众君子可谓得之矣
  増铭商铭曰嗛嗛之徳不足就也 宋朱子据徳斋铭曰语道术则无往而不通谈性命则疑独而难穷惟其厚于外而薄于内故无地以崇之
  増记宋张文潜司马温公画像记曰盛徳之不作于世久矣古之所谓盛徳者不施而民服无事而民信未尝动颜色见辞气而天下从之若子弟之慕父兄故其为功也不劳而物莫之能御三代之亡圣贤不作而士之能有所立于世者亦多矣然皆费心殚力招天下而从之以其智胜之而后能有成是何也徳不足而取办于其才故也故其所建立劳苦而浅陋夫岂不欲为盛徳之事哉盖其所积者有不足故也子产君子也犹曰惟有徳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夫子产岂欲为猛哉以为徳之效实难惧夫好尚之难成也是以甘心于其次以求无失呜乎徳者子产之所难而况其下者乎故自秦汉而后更千有馀岁而盛徳之士不作盖无足怪惟司马公事君而君敬之未尝求民而民与之非其类者不合而无不信受其罚者有不悦而无敢谤其自洛入觐也郡邑田里至于京师观者千万环聚嗟叹至于泣下嗟乎此可以言语术智得之哉故其相天下也因物之所利而与之因人之所恶而去之从容指麾内外响应而天下无事矣盖自秦汉以来至公而盛徳之效始见于世可谓盛矣
  阴徳一
  増易曰有功而不徳 焦氏易林曰逢时积徳身受福庆 周易集解曰阴徳施于下故曰徳施普也 史记天官书曰紫宫前列直斗口三星随北端兊若见若否曰阴徳又曰天一 汉书曰有阴徳者天报以福 枚乘传曰积徳累行不知其善有时而用 老子曰圣人施徳不望报 说𫟍曰有阴徳者必享其荣以及其子孙 叶梦得避暑录曰天下之祸莫甚于杀人为阴徳者亦莫大于活人
  阴徳二
  増左传曰魏颗败秦师于辅氏获杜回秦之力人也初武子有嬖妾无子武子疾命颗曰必嫁是疾笃则曰必以殉及卒颗嫁之曰疾病则乱我从其治也及辅氏之役颗见老人结草以抗杜回回踬而颠故获之夜梦之曰余而所嫁妇人之父也尔用先人之治命余是以报史记曰晋灵公饮赵盾酒伏甲将攻盾公宰示眯明
  知之恐盾醉不能起而进曰君赐臣觞三行可以罢欲以去赵盾令先母及难盾既去灵公伏士未会先纵啮狗名敖明为盾搏杀狗盾曰弃人用狗虽猛何为然不知明之为阴徳也 楚史梼杌曰楚庄王赐群臣酒酒酣烛灭有引美人衣者美人援绝其冠缨以吿王曰奈何欲显妇人之节而辱士乎命左右皆绝其冠缨比举火莫知为谁居二年晋与楚战有一臣尝在前五合五获首却敌胜之王怪而问焉对曰臣蒋雄乃夜绝缨者也 汉书何敞传曰敞六代祖比干学尚书于晁错武帝时为廷尉正与张汤同时汤持法深而比干务仁恕数与汤争虽不能尽得然济活者以千数注云何氏家传云六世祖父比干字少卿经明行修兼通法律为汝阴县狱吏决曹椽平活数千人后为丹阳都尉狱无冤囚淮汝号曰何公征和三年三月辛亥天大阴雨比干日中梦贵客车骑满门觉以语妻语未已门有老妪可八十馀头白求寄避雨雨甚衣屐不沾渍雨止遂出门乃谓比干曰公有阴徳今天锡君䇿以广公之子孙因出怀中符䇿如简长九寸九百九十枚以授比干曰汝后子孙佩印绶者当如此算 丙吉传曰上忧吉疾不起使人加绋而封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徳者必享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死疾也后病果愈 赵熹传曰帝延集内戚宴会欢甚诸夫人各各前言赵熹笃义多恩往遭赤眉出长安皆为熹所济活帝甚嘉之后徴熹入为太仆引见谓曰卿非但为英雄所保也妇人亦怀卿之恩 孔融传曰融为北海太守郡人无后及四方游士有死亡者皆为棺具而敛葬之 陈重传曰重举孝廉在郎署有同署郎负息钱数十万债主日至诡求无已说文曰诡责也重乃密以钱代还郎后觉之而厚辞谢之重曰非吾之为将有同姓名者终不言惠 和熹邓皇后纪曰后叔父陔言尝闻活千人者子孙有封兄训为谒者使修石臼河岁活数千人天道可信家必蒙福 后汉书曰王忳尝诣京师于空舍中见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忳曰吾当到洛阳而被病命在须㬰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后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绝忳即鬻金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后归数年县署忳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坠忳前忳后乘马到洛马遂奔走牵忳入他舍主人见之喜曰今擒盗矣问忳所由得马忳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坠飘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徳而致此二物忳思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处主人大惊号曰是吾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彰卿徳耳忳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忳忳辞让而去 世说曰晋庾亮有的卢马或令卖去亮曰卖之必有买者即复害其生宁可不安已而移于他人哉 晋书毛宝传曰初宝在武昌军人有于市买得白龟长四五寸养之渐大放诸江中邾城之败养龟人被铠持刀自投于水中如觉堕一石上视之乃先所养白龟长五六尺送至东岸遂得免焉 崔鸿后燕录曰赵秋字子武轻财好施邻人李元度母死家贫无以葬秋谓其兄曰赴死生救不足仁之本也家有二牛以与之元度得以葬他年秋夜行见一老母遗秋金一饼曰子能葬我是以相报子五十以后当富贵不可言勿忘元度也 北史李士谦传曰士谦家富于财躬处节俭每以振施为务或谓士谦子多阴徳士谦曰夫言阴徳其犹耳鸣已独知之人无知者今吾所作吾子皆知何阴徳之有 张文诩传曰文诩每以徳化人有窃刈其麦者见而避之盗感悟谢文诩慰谕之誓不言经数年盗者自向人道其事远近始知 周书宇文测传曰测性仁恕好施予曽被盗所失者即其妻阳平公主物也州县擒获测曰无之盗遂赦免及测从孝武西迁事及狼狈有从测入关不去左右者乃盗也 摭言曰裴度游香山寺得缇缯于伽蓝楯诘旦有妇人疾趋而至抚膺曰阿父被系昨从人假犀玊带不幸遗失于此度因授之以赎父罪 通鉴曰陆元方为宰相每有迁除密封以进未尝漏露临终曰吾于人多阴徳子孙其未衰乎 李昌龄乐善录曰窦禹钧年三十未获嗣夜梦祖父谓曰汝年过无子又夀不永当早修阴徳禹钧唯诺遂力行善事后生五子并登第 藏书曰王旦父祐事太祖太宗为名臣论谕杜重威使无反汉拒卢多逊害赵普之谋以百口明符彦卿无罪世多称其阴徳 函史曰司马旦喜周人急里中有贫不能自存者月分俸济之其人无以报愿以女奉箕帚旦惊谢出妻奁中装嫁之旦光之兄也 稗史曰马涓父从政未有子置一妾知以葬父鬻身遂归其家不责所负后梦一翁曰余妾之父也得请于帝愿君家富贵涓涓不绝及生子因名涓元祐中擢进士第一 宋史袁韶传曰韶父为郡小吏五十无子之临安妻劝之置一妾察有忧色问之泣曰妾故赵知府女也家四川父没家贫故鬻妾以为归葬计遂遣之其母泣吿聘财犹未足以给归资今且散矣徐曰贱吏不足辱娘子聘财尽以相奉且出囊中物以益之遂独归吿妻以故且曰无子命也若有子汝岂不育必待他人哉妻曰君心如此必有子明年生韶 乐善录曰刘洪钦富于财有相之者曰更三年子大期至矣刘甚恐因女出阁得一媵极殊丽名兰荪诘其家世乃洛人父官淮西被俘掠刘太息曰是忍置于使令之列耶先其女嫁之刘竟老夀 元史张廷瑞传曰家有爱妾一日见老人与之语乃其父也以吿廷瑞召而视之貌甚肖问欲得汝女归耶其人谢不敢廷瑞曰汝女居吾家不过群婢归嫁则良人矣尽取奁装书劵还之 辍耕录曰颜叔子独居夜大雨有女子投之令执烛至明不二志 又曰沈仲说年四十未有子妻为置一妾仲说询其家世女泣曰妾范复初女也父丧家贫老母见鬻于此仲说恻然涙下曰其父吴中名士乃吾故人岂可为妾即觅女母使择婿仲说备奁具嫁之 又曰真州一巨商至杭相者曰公三日内数不可逃商惧即戒程舟次扬子江见江滨一妇仰天大号商问焉答曰妾夫止有钱五十缗今妾遗失非惟饮食无措亦必被棰死宁自沈商叹曰吾今厄于命彼乃自夭其生哀哉亟赠钱一百缗妇感谢去后过相者所惊顾曰公胡不死徐笑曰此阴徳所致也 明刘基传略曰基先世濠仕宋为翰林掌书宋亡邑人倡义旅复宋事败元遣使簿录其党将尽歼焉使者还夜次武阳会大雪其徒市酒濠家语之故濠醉使者而寝之楼探其箧得簿焉仅录渠魁二百人纵火焚楼仓皇掖使者走籍已毁诘旦使者恚无以报命濠谢曰不幸火诚死罪顾火从何来意者簿录多冤天欲生之乎使曰且奈何濠曰使者事竟不可往濠幸有密戚于彼可录所知名以报使诺之已而以前所录二百人授之馀全活无算基生而颍异读书七行俱下基师郑复初谓其父爚曰活万人者封此子必高公之门矣 李友直等传略曰尚书徐晞初为郡吏有富家谋邻产䧟以杀人罪其人诬服晞导其家诉监司下府晞为知府言得释其人徳晞甚邀至家饮之酒避去其妻曰吾夫感君恩无以报欲使妾侍君晞大惊曰是何言声色皆厉妻乃呼夫还相与感泣 明纪编年曰宪宗时有言宣徳间遣王三保出使西洋获竒珍无算者上然之命兵部查三保至西洋时水程时刘大夏为郎中先入检得之藏匿他处吏索之莫能得大夏亦秘不言会科道连章谏事遂寝尚书项忠呼吏诘责大夏在旁微笑曰三保下西洋费银钱数十万军民死者万计水程虽在亦当毁之忠耸然揖大夏而谢之指其位曰公阴徳不细此位不久当属公后大夏果居是官 说郛曰明天顺癸未罗状元伦赴试春闱宿邸舍其家奉盥遗金环于盆罗仆取以行伦知乃索而还之比至其妇为夫相逼几捐生矣是岁礼闱火举子多厄焉赖谢大韶出之人以为阴徳之报 明文曰储巏曽大父字重文倜傥负义恒隆冬载布数乘入辽遇警道阻人多冻死遂立市门散之又尝行道中得遗金归其人其人分谢悉不受此其种徳所自夐哉厚矣 稗史曰仁和孝廉钱养廉其父为聘黄氏及笄而黄氏以病瞽女家拟谢婚廉曰聘时完人也今有此岂非天乎遂娶之恩礼有加人称其阴徳
  阴徳三
  増立孤 嫁婢史记韩世家韩厥之感晋景公绍赵孤之子武以成程婴公孙杵臼之义此天下之阴徳也又公孙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 捜神记赵明甫令蒲为女觅一女仆忽埽庭而流涕问其故女仆曰某父尝为此邑令遭乱离被人掠卖以至于斯令乃辍女奁具先嫁之 埋蛇 吞蛭贾谊新书孙叔敖出游归忧而不食其母问故泣而对曰今日见两头蛇恐死其母曰今蛇安在敖曰闻见两头蛇者必死吾恐人又见之杀而埋之矣母曰无忧汝不死矣吾闻有阴徳者天必报之以福果不死 又楚惠王食寒葅得水蛭恐庖宰监食者法当死遂吞之腹病不能食令尹入问疾王吿之故令尹贺曰王有阴徳天所奉也疾不为伤是夕王如厕蛭出其久病心腹之积皆愈 元长史 顾提控河东记唐韦丹尝乘蹇驴至洛阳中桥见渔者得一鼋长数尺问其直曰二千韦以所乘驴易之投于水后遇术士胡芦先生语之曰吾友元长史谈君美不容口欲一识君盍偕行乎相与至通利坊扣门延入有一老人须眉皓然从二青衣而出自称元濬之向韦先拜韦亦拜老人曰老夫将死君生之恩徳如此何答拜为韦乃矍然知其鼋也 稗史太仓吏顾某有所善卖饼江翁被仇族盗牵下狱顾诉其冤得释江徳之以其女往曰愿将弱息为公箕帚妾顾却者再居数年顾考满赴京署韩侍郎门下办事一日闻夫人出趋避焉夫人召而见之曰君非太仓顾提控乎身即卖饼儿也赖某商以女畜之嫁于此秋毫皆君所致也苐恨无由报徳乃言之于侍郎竟上其事孝宗称叹除礼部主事 不使知恩 原必有馀庆元史董文直传文直性好施而甚仁里闬或贫不自立每阴济其急不使知恩所从来 易经积善之家必有馀庆増视养曽孙 藏活豪士汉书张贺为掖庭令而宣帝以皇曽孙収养掖庭贺内伤太子无辜而曽孙孤㓜所以视养拊循恩甚密焉 史记游侠传鲁朱家用侠闻所藏活豪士以百数其馀庸人不可胜言然终不伐其能歆其徳诸所常施惟恐见之 绣被飘风 青衣禳火汉书王忳事详上二 拾遗记三国縻竺赈生恤死家马厩侧有古冢夜闻啼泣声寻见一妇诉云昔汉末妾为赤眉所害叩棺见剥𥘵在地今就将军乞深埋并敝衣以掩形体竺许之即命造棺椁以青衣为衫置冡中历一年忽有青衣童子数十人来云縻竺家当火以泽及枯骨故来禳却此火当使财物不尽 我从其治 后必有兴左传魏颗事详上二 新唐书陆元方传元方素清慎再执政每进退群臣必先访问外秘莫知临终取奏稿焚之曰吾阴徳在人后当有兴者 种帝王䰅 送状元子鸿书宋周必大梦入阴司见判官拷掠一鬼指必大曰此人有阴徳当位宰相貌陋如此奈何鬼请为帝王䰅即起摩必大颏为种䰅既觉隐隐痛后至宰相封益国公有相者捋其䰅曰帝王䰅真宰相也李卓吾因果录冯商有阴徳将生子里人皆梦鼓吹喧阗送状元至冯家果生京三举皆第一拜太子少师不知何人 当在此女南史严植之传植之性慈仁好行阴徳在暗室未尝怠也
  少尝山行见一患者问其姓名不能答载与俱归为营医药六日而死为棺殡之卒不知何许人也 汉书顺烈梁皇后父商曰我先人全济河西活者不可胜数积徳必报当在此女也 门容驷马庭树三槐汉书于定国传定国父于公里门坏父老方共治之于公曰少高大闾门容驷马高盖车我治狱多阴徳未尝有所冤子孙必有兴者至定国为丞相永为御史大夫封侯传世云 函史王旦父祐尝按狱所全活数百人因得罢归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后必有为三公者此所以志也 己许不言未尝妄杀稗史明麻城刘仲辅为庄襄公燧大父初婚之夕家尚贫有偷儿入室公惊起视之
  素所识者曰汝耶即检夫人首饰数事给之去曰我终不言后夫人白首偕老尝问其人公曰己许不言矣奈何见问 汉和熹邓皇后纪初太传禹叹曰吾将百万之兵未尝妄杀一人后世必有兴者 乘鱼登岸 徒步归家搜神记李进勍以贩鱼为业夜泊三山浦闻船内鱼多作诵经声乃悉放其鱼后进勍坠江中如有所履乃大鱼数百头也乘之遂登岸 宋史侯可随计入京将还会郷人疾病可曰吾归则彼死矣遂留以待其病愈以所乘马载之徒步而归 馀干亭侯 王母使者晋书孔愉传愉以讨华轶功封馀干亭侯愉尝行经馀干亭见笼龟于路者愉买而放之溪中龟中流左顾者数四及是铸侯印而铸龟左顾三铸如初印工以吿愉乃悟遂佩焉 续齐谐记杨宝年九岁见一黄雀为鸱枭所抟堕地宝怀归置巾箱中采黄花饲之毛羽成乃去是夕梦见一童子向宝再拜曰我是西王母使者往蓬莱过此蒙君拯救恩养今当受赐南海不得奉侍矣即以白环四枚与宝曰令君子孙洁白位三公当如此环也后震秉赐彪四世三公清白无比 端受四拜 应享百年稗史张忠定公咏在成都梦谒紫府有西门黄兼济承事者坐张公上翼旦即遣典客请之果梦中所见以所梦吿之问平日有何功徳耶兼济云无他长惟禾麦熟时以钱三万缗収籴至明年禾麦未熟小民艰食之际粜之价值不増升斗亦无高下在我初无所损而小民得济所急公曰承事所以坐某之上也索公尝令二吏掖之端受四拜黄公后裔繁衍在仕路者比比青紫 北史高允传允每谓人曰吾在中书时有阴徳济救人命若阳报不差吾夀应享百年矣 力止杀降 不孤付托周晖清波杂志曹武惠兵下江南副帅欲屠城曹力止之曰此已降不可杀曹后梦一神人吿之曰汝能全江南一城人帝命赐汝城中人为汝子孙故其后繁盛 辍耕录维扬秦君昭游京师其友邓为某主事买一妾嘱秦便航附达秦勉强从命抵都下持书往见主事问曰足下与家眷来耶曰无有主事意不恱以小车取归逾三日谒谢曰足下长者也昨已作简报邓公使知足下不孤付托之意 不就二十命 全活数千人宋书沈道䖍武康人少而爱好老易郡州府凡二十命者皆不就有人窃其菜园者外还见之乃自逃隐候窃者去乃出 后汉邓训传永平中理滹沱石臼河欲令通漕太原吏人苦之建初三年训监理其事考量隐括知大功难立具以上言肃宗从之遂罢其役更用骒辇岁省费亿万全活徒士数千人 自当坐太守 何不为九卿后汉袁安传安按楚狱理其无明验者条上出之府丞掾吏皆叩头争安曰如有不合太守自当坐之不以相及也遂分别具奏帝感悟即报许得出者四百馀人 汉书虞诩传诩祖父经为郡狱吏尝称曰东海于公高其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吾决狱六十年矣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耶故字诩曰升卿 江滨孤孀赠钱百缗 砂碛小儿捧珠径寸辍耕录真州巨商事详上二 搜神记隋侯入齐见小蛇于热沙中宛转隋侯愍之以鞭拨入水中还复经此有小儿守一明珠曰昔蒙救感恩聊以奉贶侯不受夜又梦小儿曰儿乃蛇也侯惊异旦见一珠在床头乃収之 吾初无损何妨共作前人 尹不忍为且与偕游圣世暗然录吉水罗循会试时失其囊巾罽褐同舍生内不自安物色其人绐循访之比入座故探其囊出褐示循曰是不类君物耶循趋出向其人曰物固相类生醉语耳归谓同舍生曰吾失褐初无所损彼得恶声尚得为人士耶 汉书袁安为河南尹政号严明然未尝以赃罪鞫人尝称曰凡学仕者高则望宰相下则希牧守锢人于圣世尹不忍为也 天上人间早讶状元有种 风清月白空劳少女多情稗史明王华馆一富翁家翁无子一日遣妾就王出一纸曰此主人意也上书云欲求人间子王援笔书其旁曰恐惊天上神终不纳明日遂行后主人修醮一道士拜章伏地久不起主人讶问曰适奏章至三天门下遇天上迎状元榜久乃得逹因问状元为谁道士曰不敢言但前有一聨云欲求人间子恐惊天上神未几王果状元及第 又参政太仓陆公容少美风仪天顺三年应试南京馆人有女善吹箫夜奔公寝公绐以疾与期后夜女退遂作诗云风清月白夜𥦗虚有女来窥笑读书欲把琴心通一语十年前已薄相如迟明托故去之是秋领荐
  阴徳四
  増平原独无汉纪诏书下举钩党郡国所奏相连及者百数惟平原相史弼独无所上诏书前后迫切从事坐传舍责曰青州六郡其五有党平原何治而得独无弼曰五郡自有平原自无所脱者甚众待将进御稗史曹彬侍中讨蜀初克成都有获妇女者彬悉闭于一第窍以传食曰待将进御常密卫之洎事宁咸访其亲以还之无者嫁之 未识春愁谈薮沈詹事持要坐丞相论恢复贬筠州沈方售一妾年十七八携与俱行处筠七年既归妾还父母犹处子时人以比张忠定公咏会稽潘矩为吉安尉献诗云昔年单骑向筠州觅得歌姬共远游去日正宜供夜值归来浑未识春愁禅人尚有香囊愧道士犹怀炭妇羞铁石心肠延夀药不风流处却风流
  阴徳五
  増诗宋王左揆为郑纾挽词曰欲知阴徳事看取玉堂人
  増诏魏文帝诏报何䕫曰有阴徳者必有阳报今君疾虽未瘳神明听之矣君其即安以顺朕意
  让一
  原魏武杂事曰辞爵逃禄不以利累名不以位亏徳之谓让 増书曰谁敢不让 又曰推贤让能 诗曰民之无良相怨一方受爵不让至于已斯亡 原周官大司徒职曰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 礼记曰君子恭敬樽节退让以明礼 増又曰博闻强识而让敦善行而不怠谓之君子 又曰世子齿于学国人观之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父在则礼然然而众知父子之道矣其二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有君在则礼然然而众著于君臣之义矣其三曰将君我而与我齿让何也曰长长也然而众知长㓜之节矣 原又曰天子有善让徳于天诸侯有善归诸天子卿大夫有善荐于诸侯士庶人有善本诸父母存诸长老禄爵庆赏成诸宗庙所以示顺也 増又曰贵贱有等衣服有别朝廷有位则民有所让 原又曰觞酒豆肉让而受恶民犹犯齿祍席之上让而坐下民犹犯贵朝廷之位让而就贱民犹犯君 増又曰月者三日则成魄三月则成时是以礼有三让 国语曰让文之材也 又曰宴享好会不渝其上让也 汉书东方朔传曰谦逊静悫天表之应应之以福 北史苏绰曰教民以礼义使知敬让敬让则不竞于物 列子曰为民者必让 文中子曰房玄龄问善则称君过则称己可谓忠乎子曰让矣 邵子曰夫让也者先人后己之谓也以天下授人而不为轻若素无之也受人之天下而不为重若素有之也 博物志曰一曰礼让二曰固让三曰终让 魏刘邵人物志曰卑上降下者茂进之遂路也江海所以为百谷王以其处下也
  让二
  原慎子曰尧让许由舜让善卷皆辞天子而退为匹夫庄子曰尧以天下让许由又让于子州支父子州支
  父曰吾适有忧幽之疾方且治之未暇治天下也 舜典曰帝曰俞咨禹汝平水土惟时懋哉禹拜稽首让于稷契曁皋陶 増又曰帝曰畴若予工佥曰垂哉帝曰俞咨垂汝共工垂拜稽首让于殳戕曁伯与帝曰畴若予上下草木鸟兽佥曰益哉帝曰俞咨益汝作朕虞益拜稽首让于朱虎熊罴帝曰咨四岳有能典朕三礼佥曰伯𡰥帝曰俞咨伯汝作秩宗伯拜稽首让于䕫龙韩子曰舜耕于历山农者让畔渔于雷泽渔者让长史记曰古公有长子曰泰伯次曰虞仲太姜生少子曰季历季历生昌有圣瑞古公曰我世当有兴者其在昌乎泰伯虞仲知古公意乃亡如荆蛮文身断发以让季历 原家语曰虞芮二国争田连年不决相谓曰西伯仁人也盍往质焉入其境则耕者让畔行者让路入其朝则士让为大夫大夫让为卿虞芮之君曰吾侪小人不可以入君子之朝 史记曰伯𡰥叔齐孤竹君之子也父欲立叔齐及卒齐乃让伯𡰥伯𡰥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逃之 増国语曰齐桓公自莒返于齐使鲍叔牙为宰辞曰臣之所不若夷吾者五宽惠柔民弗若也治国家不失其柄弗若也忠信可结于百姓弗若也制礼义可法于四方弗若也执枹鼓立于军门使百姓皆加勇焉弗若也 原左传曰齐侯使管𡰥吾平戎于王使隰朋平戎于晋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陪臣敢辞王曰舅氏余嘉乃勲应乃懿徳谓督不忘往践乃职管仲受下卿之礼而还君子曰管仲之世祀也宜哉让不忘其上 増又曰晋侯使狐偃将上军让于狐毛而佐之命赵衰为卿让于栾枝先轸 国语曰狐毛卒使赵衰代之辞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军也善先且居晋大夫先轸子也军伐有赏善君有赏能其官有赏且居有三赏不可废也且臣之伦箕郑胥臣先都在三子晋大夫乃使先且居佐上军公曰赵衰三让其所让皆社禝之卫也废让是废徳也以赵衰之故蒐于清源作五军使赵衰将新上军箕郑佐之胥臣将新下军先都佐之 晏子春秋曰晏子方食景公使至分食之使者不饱婴亦不饱公致千金以奉賔客晏子不受公曰先君桓公以书社三百封管仲管仲不辞独辞何也婴曰婴闻圣人千虑必有一失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意以管仲失婴得之 左传曰郑人立子良辞曰以贤则去疾不足以顺则公子坚长乃立襄公 又曰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曰前志有之曰圣逹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遂逃奔宋 又曰韩献子吿老公族穆子有废疾将立之辞曰诗曰岂不夙夜谓行多露无忌不才让其可乎请立起也 原又曰让礼之主也范宣子让其下皆让 又曰吴王诸樊元年已除丧让位季札季札弃室而耕乃舍之 増吕氏春秋曰楚孙叔敖疾将死戒其子曰王素欲封我我辞不受我死必封汝汝无受利地荆楚间有寝丘者其为地不利而前有妒谷后有戾丘其名恶可长有也其子从之楚功臣封二世而収惟寝丘不夺汉书文帝纪曰帝初立以陈平为相太尉周勃亲以兵诛吕氏功多平欲让勃位乃谢病文帝怪之平曰高帝时勃功不如臣及诛诸吕臣功亦不如勃愿以相让勃袁盎传曰盎谓文帝曰陛下至代邸西向让天子者
  三东向让天子者再夫许由一让而陛下五以天下让过许由远矣 卫琯传曰琯为中郎将郎官有谴常蒙其罪不与他将争有功常让他将 外戚世家曰窦长君少君并退让不敢以富贵骄人 李陵传曰陵善骑射爱人谦让下士甚得名誉 张安世传曰大将军光薨议欲拜安世安世免冠顿首曰老臣耳妄闻言之为先不言情不达诚自量不足以居大位继大将军后惟天子财财与裁同哀以全老臣之命上笑曰君言太谦君而不可尚谁可者 张延夀传曰延夀自以身无功徳何能以久堪先人大国数上书让减户邑又因弟阳都侯彭祖口陈至诚天子以为有让 原金日䃅传曰武帝病属霍光以辅少主光让日䃅日䃅曰臣外国人且使匈奴轻汉于是遂为光副 韦元成传曰韦贤薨子元成当嗣元成心知其非贤旨阳为病狂卧便利妄笑语既葬当袭爵以病狂不应大鸿胪奏状章下丞相御史案验元成素有名声士大夫多疑其欲让爵于兄丞相御史遂以元成实不病劾奏之有诏勿劾引拜元成不得已受侯爵 龚遂传曰遂为渤海太守数年上遣使者徴遂议曹王生愿从会遂引入宫王生醉从后呼曰愿有所白遂问其故生曰天子即问君何以治渤海君不可有所陈宜曰皆圣主之徳非小臣之力也上果问以治状遂对如王生言天子恱其有让笑曰君安得长者之言而称之遂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议曹教戒臣也 东观汉记曰承宫遭王莾篡位天下扰攘盗臣并起宫遂辟世汉中建武四年将妻子之华阴山谷耕种禾黍临熟人就认之宫悉推与而去由是显名 増后汉贾复传曰诸将每论功自伐复未尝有言帝辄曰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原东观汉记曰窦融光武时数辞让位不许因上疏曰臣融年五十三有子年十三质性顽钝臣融朝夕教导以经艺不得令观天文见谶记诚欲令恭肃畏事恂恂循道不愿其有才能何况乃当传以连城广土享侯国哉 又曰永和元年邓隲等以定䇿功増邑三千户隲等辞让不获遂逃避使者间关诣阙上疏自陈 后汉书曰欧阳博士缺帝欲用桓荣荣叩头让曰臣经术浅薄不如同门生郎中彭闳扬州从事皋弘帝曰俞往汝谐因拜荣为博士荣被服儒衣温恭有蕴藉辨明经义每以礼让相厌不以辞长胜人増又曰刘恺字伯裕以当袭父般爵让与弟宪逃遁避封有司奏请绝恺国肃宗美其义特优假之恺犹不出积十馀岁有司复奏之侍中贾逵因上书曰孔子称能以礼让为国于从政乎何有和帝纳之诏下有司听宪嗣爵乃徴恺拜为郎稍迁侍中恺之入朝在位者莫不仰其风行 原续汉书曰张堪让先人馀财数百万于兄子 谢承后汉书曰雷义举茂才让于陈重刺史不听义遂阳狂不应命郷里为之语曰胶漆自谓坚不如雷与陈 三国魏志曰太祖署邴原为丞相徴事崔琰为东曹掾记让曰徴事邴原议郎张范皆秉徳纯一志行中方清浄足以励俗贞固足以干事所谓龙翰鳯翼国之重宝举而用之不仁者远 増初潭集曰张纮见陈琳作武库赋应机论与琳书深叹美之琳答曰自仆在河北与天下隔此间率少于文章易为雄伯故使仆受此过善之谭今景兴在此足下与子布在彼所谓小巫见大巫神气尽矣 原三国吴志曰薛宗为选曹尚书固让顾谭曰谭心精体密贯道逹微才照人物徳服众望诚非愚臣所可越先 江表传曰程普颇以年长陵侮周瑜瑜折节下之不与较 増陈夀益部耆旧传曰李孟元与叔子就同居就有痼疾孟元所有田园悉让就夫妇访绩以自给 晋书郑袤传曰泰始中以袤为司空天子临轩遣五官中郎将国坦就第拜授袤前后辞让遣息称上送印绶至于十数谓坦曰魏以徐景山为司空吾时为侍中受诏譬旨徐公语吾曰三公当上应天心茍非其人实伤和气不敢以垂死之年累辱朝廷也终于不就遵大雅君子之迹敢不务乎固辞久之见许 许逊别传曰逊年七岁无父躬耕负薪以养母尽孝敬之道与寡嫂共田桑推让好者自取其荒不营荣利母尝谴之曰如此当乞食无处逊笑语母曰但愿母老夀耳 稗史彚编曰裴叔则营新宅甚丽当移居时与兄共游床帐俨然轩棂疏朗兄心甚欲之而口不言叔则知其意便以让兄略无吝色 南齐书谢脁传曰朓迁尚书吏部郎上表三让中书疑脁官未及让以问祭酒沈约约曰宋元嘉中范协让吏部朱修之让黄门蔡兴宗让中书并三表诏答具事宛然近代小官不让遂成恒俗恐有乖让意王蓝田刘安西并贵重初自不让今岂可慕此不让耶 南史桓闳传曰闳弟子昙深以行义称为临城县罢归得钱数十万以买宅奉兄退无私蓄又吴兴丘景賔亦以节义闻父康祖无锡令亡后僮仆数十人及宅宇产畜悉让于兄镇之镇之推斋屋三间与之不肯受太守孔山士叹曰闻柳下惠之风贪夫廉懦夫有立志今复见之矣 冯道根传曰道根性谨厚每征伐不言功武帝尝指以示尚书令沈约约曰此陛下之大树将军也 欧阳𬱟传曰𬱟以言行著于岭表父丧哀毁甚至家产累积悉让诸兄 北史辛绍先传曰绍先孙少雍与从弟怀仁兄弟同居闺门礼让人无间焉士大夫以此称美 陆俟传曰兴安初封俟子丽为平原王频让不听乃启以让父文成曰朕为天下主岂不能得二王封卿父子耶以其父俟为东平王丽寻迁侍中抚军大将军司徒公复其子孙赐妻妃号丽以优宠既频固辞不受帝益重之 裴骏传曰骏子修爱育孤侄等于己子及将异居奴婢田宅悉推与之时人称焉 赵善传曰善性温恭有器识虽位居端右而愈自谦退其职务克举则曰某官之力有罪责则曰善之咎也时人称其公辅量 泉仚传曰大统元年进爵上洛郡公仚志尚廉慎每除一官忧见颜色寝食辄减至是频让不受 隋陆知命传曰知命以功拜仪同三司赐以田宅复用其弟恪以为汧阳令知命谓恪非百里才上表陈让朝廷许之 新唐书温彦博传曰彦博与兄大雅共掌枢密彦博以兄弟同在枢密不自安固请他职高祖曰吾虚心相待不以为疑卿何自疑也彦博虽应命然每退让远避机权寮列以此多之 房玄龄传曰玄龄居相积十五年女为王妃男尚主自以权宠极隆累表辞位诏不许 王珪传曰珪与玄龄李靖温彦博戴胄魏徴同辅政帝以珪善人物且知言因谓曰卿标鉴通悟为朕言玄龄等材且自谓与诸子孰贤对曰孜孜奉国知无不言臣不如玄龄兼资文武出将入相臣不如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彦博济繁治剧众务毕举臣不如胄以谏诤为心耻君不及尧舜臣不如徴至激浊扬清疾恶好善臣于数子有一日之长帝称善而玄龄等亦以为尽己所长谓之确论 长孙无忌传曰册拜司空无忌固辞让不许又曰臣幸居外戚恐招圣主私亲之诮敢以死请太宗曰无忌聪明鉴悟且有武略公等并知所以委之台鼎无忌又上表切让帝使谓之曰黄帝得力牧而为五帝先夏禹得皋陶而为三王祖齐桓公得管仲而为五霸长朕自在藩邸即任使公遂得廓清宇内君临天下以公功绩才望允称具瞻故授此官毋宜辞让以为礼也天中记曰杨玢仕蜀至显官随王衍归唐以老致任归长安旧居多为邻里侵占子弟欲诣府䜣玢自批状尾云四邻侵我我犹伊毕竟须思未有时试上含元殿基望秋风荻草正离离子弟遂不敢言 宋史苏易简传曰太宗尝召其母入禁中赐冠帔命坐谓曰何以教子成此令器对曰幼则束以礼让长则教以诗书 文彦博传曰元丰三年拜太尉帝称彦博仁宗时建义立嗣有定䇿功彦博曰如周勃霍光是为定䇿臣何功之有司马光传曰光初辞枢副韩琦在魏闻之与文彦博
  书云主上倚重之厚庶几道行似不须坚让也光闻之曰自古被此引坏名节为不少矣 范百禄传曰百禄知开封府狱无系囚寮吏欲以圄空闻百禄曰千里之畿无一人之狱此至尊之仁非尹功也不许 黄裳传曰裳为嘉王府翊善一日王侍宴宫中为光宗诵酒诰曰此王翊善所教也光宗加劳裳裳曰臣不如朱熹熹学问四十年若召置府寮宜有裨益 杜生传曰生有田五十亩与兄同耕迨兄子娶妇度不足赡乃尽以与兄而携妻子去之 元史克埒济苏传曰克埒济苏防边为敌所执诱使降不屈死追封赵王子专幼诏以弟摩和纳为高唐王摩和纳痛其兄死节教养专过于己子命家臣之谨厚者掌其兄之珍服袐翫待专成立悉以付之至大二年加封赵王摩和纳即以让专巴特玛阿勒坦德济传曰阿勒坦封高昌王其子纽
  抡死长子特穆尔布哈请以王爵让其叔父竒彻台叔父力辞乃嗣为伊都呼 高昌王博果密𫝊曰帝欲用博果密为丞相固辞帝曰朕识卿幼时使卿从学正欲备今日之用勿多让也 刘赓传曰赓兼国子祭酒国学故事伴读生以次出补吏莫不争先出时有一生亲老且贫同舍生有名在前者因博士以吿曰我齿颇少请让之先赓曰让徳之恭也从其让别为书荐其人朝廷反先用之自是六馆之士皆知让之为美徳也 明沈士谦明良录略曰陶安字主敬上待之厚既而得刘基宋濂章溢叶琛四人上问四人者何如对曰臣谋略不及刘基学问不及宋濂治民之才不及章溢叶琛上多其善让 明丘福传曰福为人朴戅鸷勇每战胜诸将争前效卤获福独后王叹曰丘将军功朕自知之即位大封功臣第福为首 明纪编年曰建文元年博士黄彦清闲步于市见两儿食枣退让有礼坐其旁观之食毕馀一枣㓜者逊其长者长者不受推让良久遇匄者举以授之又见有得纱于街者辄拂其尘置之高洁处以石压之而去彦清叹曰何风之厚也明日入朝奏之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五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六
  人部三十五让 恭敬智
  让三
  原礼宗 德主左传卑让礼之宗也又让徳之主也 仁大 谦光左传宋公疾太子兹父固请曰目夷长且仁君其立之公命子鱼子鱼曰能以国让仁孰大焉臣不及也子鱼即目夷 易谦尊而光 増奔义 鸣谦史记索隐奔义激世莫先伯夷 易谦卦六二鸣谦贞吉 沉刀 抽矢艺文类聚郭翻经河堕刀于水路人有为取者翻因与之路人不取至于三四翻曰尔尚不取我岂复得乎知其终不受乃沉刀于向所失处 左传鲁哀公十一年齐师伐我及清孟孺子泄帅右师冉求帅左师师及齐师战于郊右师奔齐人从之孟之侧后入以为殿抽矢䇿其马曰马不进也 采药 伐桑论衡泰伯入吴采药㫁发文身以让季历曰吾之吴越吴越之俗断发文身刑馀之人不可为宗庙社稷主 沈约齐记韩系伯襄阳人西土风俗田与邻并者畔上种桑以志之系伯畔上种桑枝条䕃蔽他地毎开数尺以避焉邻随复侵之系伯辄伐树更种侵畔者惭勿敢犯也 共推田宅 惟取图书周韦世康传世康性孝友初以诸弟并隆贵独季弟世约宦途不达共推父时田宅与之 南史王昙首传昙首幼有素尚兄弟分财惟取图书而已 固辞三公止授九品周书窦炽传帝欲以炽子荣定为三公上书固辞陈畏惧之道帝乃止及卒上谓侍
  臣曰吾欲置荣定于三事其父固让今欲赐之重违其志于是赠荆州刺史 宋史吕𫎇正传初卢多逊为相其子起家授水部员外郎𫎇正为相其子亦应授官如之𫎇正言臣忝甲科及第释褐止授九品京官天下才能老于岩穴不霑天禄者多矣今臣男始离襁褓即膺如此宠命不可乞以臣释褐时官官之自是宰相子止授九品京官 富贵已极 筋力未衰后汉阴兴传阴迁侍中赐爵关内侯帝召兴欲封之置印绶于前兴固让曰臣𫎇陛下贵人恩泽至厚富贵已极不可复加至诚不愿帝嘉兴之让不夺其志 新唐书房玄龄传元龄进司空仍总朝政元龄固辞帝遣使谓曰让诚美徳然国家相眷赖久一日去良弼如无左右手顾公筋力未衰毋多让 待罪行间 迎拜路左宋史神宗拜王徳用签书枢密院事德用谢曰臣武人得以驰驱自效待罪行间足矣且不学不可以当大事不许 唐书裴度建节彰义将降卒万馀人入城李愬具櫜鞬出迎拜于路左度将避之愬曰蔡人顽悖不识上下之分数十年矣愿公因而示之使知朝廷之尊 予不忍闻 臣何敢受符子武王以天下让岐封子岐封子曰敦勿勿然以天下为事乎君往矣予不忍闻之 元史姚燧传太平九年遣正事吕洙如汉徴四皓故事徴燧燧至武宗面命为太子少傅拜辞曰昔臣伯父先臣枢尝除此官尚不敢拜臣何敢受必后长者 不及小儿礼记八年出入门户及即席饮食必后长者始教之让八年谓子生八年也 南史蔡兴宗传兴宗父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以与兄轨父卒䡄罢长沙郡还送钱五十万以禆宅直兴宗年十一白母曰一家由来丰俭必共今日宅直不宜受也母恱而从言轨深有愧色谓其子澹曰吾年六十行事不及十岁小儿 分金二段 赐牛一头锦囊注管夷吾鲍叔牙二人结义一日往郊外见金一段相让不𭣣至回复见分金为二段天赐与之各执一半古人质朴具无奢愿 北史魏张恂传恂孙苌年为汝南太守郡人刘宗之兄弟分析家产惟一牛争不决讼于郡庭苌年见而凄之谓曰汝曹以一牛故致此竞脱有二牛必不争乃以己牛一头赐之于是境中各相戒约咸敦敬让裁留数亩 遁亡七年皇甫谧列女传广汉汝敦世殷富兄弟早孤而嫂贪悋敦
  以所受田宅奴婢三百馀万悉让于兄裁留园地数十亩起舍耕作 东观汉记和帝诏下有司曰故居巢侯刘般嗣子恺当袭父般爵而称父遗意致国弟宪遁亡七年所守弥固盖王法从善成人之美其听宪嗣爵韩偓荐相 张老辞卿唐书韩偓传帝尝欲以令狐涣当国俄又谓偓曰涣作宰
  相或误国朕当先用卿偓因荐御史大夫赵崇劲正雅重可以准绳中外帝知偓崇门生也叹其能让 国语晋悼公使张老为卿辞曰臣不如魏绛乃使魏绛佐新军 吾安可忘 孤当代叙后汉寇恂传贾复部将杀人于颍川恂乃戮之复以为耻过颍川谓左右曰今见恂必手剑之恂知其谋不与相见谷崇曰崇将也得带剑侍侧卒有变足以相当恂曰不然昔蔺相如不畏秦皇而屈于廉颇者为国也区区之赵尚有此举吾安可以忘之乎 周书蔡祐传祐尝从征伐为士卒先军还诸将争功祐独无所竞周文每叹之曰承先口不言勋孤当代其论叙 益避箕山 光投卢水史记禹以天下让益益避禹之子启于箕山之阴 荘子汤让务光曰智者谋之武者遂之仁者居之古之道也吾子何不立乎务光曰废上非义杀人非仁子犯其难吾享其利非廉也乃负石自投于卢水 一门有二与马为三南史王僧䖍迁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谓兄子俭曰汝任重于朝行当有
  八命之礼我若复此授一门有二台司实所畏惧乃固辞上优而许之客问其故僧䖍曰吾荣位已过无以报国岂容更受高爵乃贻官谤耶 又沈庆之尝乘犊鼻无幰车左右从者不过三五骑履行田间毎农桑剧月无人从行遇之者不知三公也及加三望车谓人曰吾毎游履田间有人时与马为三无人则与马成二今乘此车安所之乎及赐几杖并固让 财佐军需 功归参佐嘉谋录汉高祖击陈豨使使拜萧何为相国益封置卫召平曰君居守于中非被矢石之事而益封君者以淮阴新反有疑君心夫置卫卫君非以宠君也愿让封而弗受悉以家财佐军需何从其计上说 三国魏志王基㧞寿春转基为征东将军封东武侯基上疏固让功归参佐由是长史司马等七人皆候 岂敢忘君 此可励俗史记楚昭王病甚乃召诸公子大夫曰孤不佞再辱楚国之师今乃得以天寿终孤之幸也让其弟公子申为王不可又让次弟公子结亦不可又让次弟公子闾五让乃后许王卒公子闾曰王病甚舍其子让群臣臣所以许王以广王意也今君卒臣岂敢㤀君之意乎乃迎越女之子章立之是为恵王 唐书魏徴传征当封一子县男徴请封兄孤子叔慈帝怆然曰此可以励俗即许之 舆迎令尹车避将军吕氏春秋沈尹筮游于郢五年荆王欲以为令尹辞曰期思之鄙人孙叔敖彼圣人也王于是使人以王舆迎叔敖为令尹而国治 史记蔺相如拜上卿位在廉颇之右廉颇宣言曰我见相如必辱之相如闻毎朝会时尝称病不欲与廉颇争列已而相如出望见廉颇相如引车避匿舍人谏相如曰相如虽驽独畏廉将军哉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仇也 老夫何功 寡人不佞晋书王濬平孙皓有功为王浑所忌范通曰卿功则美矣恨所以居美者未善濬问故曰旋军之日角巾私第口不言平吴功若有及者则曰圣主之威群帅之力老夫何功之有王浑得无愧乎 史记太尉周勃迎立代王代王曰奉高帝宗庙事重寡人不佞不足以称寡人不敢当群臣皆伏固请代王西向让者三南向让者再 异独屏树 嚣密移籓后汉书冯异为人谦退不伐行与诸将逢辄引车避道进止皆有表识军中号为整齐毎所止舍诸将并坐论功异常独屏树下军中号曰大树将军 谢承后汉书陈嚣与郷人纪伯为邻伯夜窃嚣籓地自益嚣见之伺伯去密移其籓地一丈以益伯伯惭还所欺又却一丈二尺相避凡广三丈 崔诗上头 韩文独步李白诗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 苏东坡评归盘谷序欧阳公谓晋无文章惟陶渊明归去来辞而已余谓唐无文章惟退之送李愿归盘谷序而已生平欲效此作毎执笔辄罢因笑曰不若且放退之独步 率子抱孙先人后己晋书王羲之传羲之与谢万书曰顷东游还修治桑果今盛敷荣率诸子抱孙游观其间有一味之甘割而分之以娱目前虽植德无殊邈犹欲教养子孙以敦厚退让戒以轻薄庶令举䇿数马仿佛万石之风君谓此何如 礼记君子贵人而贱己先人而后己则民作让 自陈至三 引拜数四汉书孔光传光父霸为人谦退不好权势常称爵位太过何德堪之上欲致霸相位霸让位自陈至三上深知其至诚乃弗用以是敬之 三国魏志田畴字子泰右北平人太𥘵北征乌桓军还论功封畴为亭侯畴上疏陈诚以死自誓太祖不聼欲引拜之至于数四畴终不受 买宅奉兄 推财与弟南史桓闳传详上二 又禇彦回传彦回父湛之卒彦回悉推财与弟澄惟取书数十卷为国常节 承父素怀后魏书高肇子植为济州刺史植率州军讨破元愉别将有功当𫎇封赏不受云家荷重恩为国致效是其常节何足以膺黜陟之报恳恻发于至诚 北史韩麒麟孙子熙少自修整有学识初子熙父以爵让弟显宗不受子熙承父素怀卒亦不袭及显宗卒子熙别𫎇赐爵乃以先爵让弟仲穆兄弟友让如此 听复本封 超登大郡晋书羊祜封钜平侯其后诏封为南城侯祜让不拜及薨遗令不得以南城礼入柩诏曰固让历年志不可辱身没让存遗操益励此𡰥齐所以称贤季札所以存节重违其志令听复本封又郄愔传愔袭爵南昌公再迁黄门侍郎时吴郡守阙欲以愔为太守愔自以资轻而年少不宜超登大郡辞让切至朝议嘉之 越当茅土 遂成闲田南史刘灵哲传灵哲当袭父爵固辞以兄子在魏存亡未测无容越当茅土朝廷义之 齐元文遥传初文遥自洛迁邺惟有田十馀顷以资衣食魏季宗室被侮有人冒相侵夺文遥即与之及贵其人乃将家逃窜文遥大惊遣加抚慰还以与之愧而不受彼此俱让遂成闲田 解符就学 挂绖辞封元史苏尔约苏哈雅传苏尔约苏哈雅袭父官一日谓弟呼图克哈雅曰吾宦情素薄愿祖父之爵不敢不辞今已数年矣愿以让弟即解所绾黄金虎符佩之北学于姚燧仁宗在东宫闻其以爵让弟谓宫臣曰将相家子弟其有如是贤者耶 后汉丁鸿传鸿与弟盛同居及父琳卒鸿当袭封上书让国于盛不报既葬乃挂衰绖于冢庐而逃去留书与盛曰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状愿辞爵仲公仲公盛字 进饮逡巡 发言慷慨晋书阮瞻传瞻尝群行冒热渴甚逆旅有井众人趋之曕独逡巡在后须饮者毕乃进其退让无竞如此 吴志鲁肃卒孙权以严畯代肃畯前后固辞曰仆素书生不闲军事非才而据悔咎必至发言慷慨至于流涕权乃听焉世嘉其能以实让 自有仲齐 巳经平子函史义行传宋欧阳守道字公权吉州人湖南帅吴子良聘主岳麓书院而宗人新寓长沙与谈经相契也因谓新曰长沙自有仲齐守道何为乎即谢去 王澄别传澄风韵迈达志气不群从兄戎兄𡰥甫名冠当年四海人士一为澄所题目则二兄不复措意云巳经平子澄字平子 以孝为字 与雝同名北史崔挺传挺五代同居后频年饥始分析与弟振推让田宅旧资惟守墓田而已家徒壁立兄弟怡然欲诸子恭敬廉让因以孝为字 初潭集顾雝少从蔡伯喈学琴伯喈赏异之曰卿必有成吾以名与卿故雝与伯喈同名字元叹言为雝所叹 退避三舍 不献五城左传晋公子及楚楚子享之曰公子若反晋国则何以报不穀对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避君三舍及城濮之役子犯曰微楚之恵不及此退三舍避之所以报也 史记赵孝成王得信陵之矫夺晋鄙兵而存赵乃与平原君计以五城封公子赵王埽除自迎执主人之礼引公子就西阶公子侧行辞让从东阶上自言罪过以负于魏无功于赵赵王侍酒至暮口不忍献五城以公子退让也 放出一头不枉百步函史苏轼传轼以书见欧阳修修谓梅尧臣曰老夫当避此人放出一头地 唐书朱仁轨曰终身让路不枉百步终日让畔不失一段 排难解纷 执雌持下史记平原君以千金为鲁连寿连笑曰所贵天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觧纷乱而无所取也馀详后注 家语金人铭曰执雌持下人莫逾之 臣从伯游 我师疏广左传晋侯使士匄将中军辞曰伯游长臣习于智伯是以佐之非能贤也请从伯游晋侯许之 晋书羊祜与仲弟绣书曰以白士而居重位何能不以盛满自责乎疏广是我师也 辞荣令终 避名全节王隐晋书司徒魏舒逊位论者以为晋兴以来能辞荣今终未有如舒者焉 晋书唐彬赞儒宗知退避名全节儒宗彬字也赋诗明志 著论息争辽史义宗贝太祖长子也出治东土太祖崩奔讣知皇太后欲立徳光谓公卿曰大元帅功徳及神人中外攸属宜主社稷乃与群臣请于太后而让位焉太宗既立疑之曰吾以天下让主上今反见疑不如他适以成太伯之名乃立木海上赋诗明志浮海而去 晋书刘寔传寔以世多进趋廉逊道缺乃著崇让论以矫之其词曰古之圣王化天下所以贵让者欲以出贤才息争竞也札虽不才 熹宜有益史记吴世家诸樊已除丧让位季札札谢曰曹宣公之卒
  将立子臧子臧去之君子曰能守节矣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之义 宋史黄裳传详上二 张以诚请 丁为理屈文选任昉为禇蓁让代兄袭侯表张以诚请丁为理屈注张纯临卒谓家丞曰吾无功于时猥蒙爵土身死之后勿议𫝊国爵于奋上诏奋嗣爵奋称纯遗命固辞帝以奋违命诏収狱奋惶惧乃受又丁鸿父琳卒鸿当袭封上书让于弟弟不受遂逃去后因友人鲍骏责之鸿乃感悟还就职多惭鹓鹭 实愧蜉蝣文苑英华李峤为第十舅让殿中少监表妨贤受位多惭
  鹓鹭之群匪服叨荣实愧蜉蝣之羽 仆素书生 将称长者三国吴书严畯事详上发言慷慨注 北史元定传定累从征伐战必陷阵然未尝自言其功周文深重之诸将亦称其长者情在忘言 辞皆垂涕王隐晋书杜𡰥字行齐庐江人王敦为刺史举方正顾荣等各荐𡰥于相府元帝曽欲省𡰥𡰥深让帝答曰吾与足下情在忘言宁论常仪以为国子祭酒𡰥前后十馀表求解 十六国春秋前赵录张寔为钜鹿太守治任威强路不拾遗曽欲以寔为司徒太保皆垂涕固辞何患无物 不能为劳南史禇彦囘传彦囘父湛之卒有两厨宝物在彦囘所生郭氏间嫡母吴县主求之郭欲不与彦囘曰但令彦囘在何患无物犹不许彦囘涕泣固请乃从之 符子禹让天下于竒子竒子曰君之佐尧舜劳矣凿山川通河汉首无发股无毛故舜也以劳报子我生而逸不能为子之劳矣 不拜仆射官 自为掖庭令南史孔靖传靖迁尚书仆射固让义熙八年复为会稽内史修饰学校督课诵习十年复为右仆射又让不拜 汉书张安世兄贺为掖庭令宣帝即位贺已死上追思贺恩欲封其冢为恩德侯置守冢二百家贺早死无子子安世小男彭祖彭祖又少与上同席研书指欲封之先赐爵关内侯安世深辞贺封又求损守冢戸数稍减至三十户上曰吾自为掖庭令非为将军也安世乃止不敢复言 诏赐一亿钱 愿受五百戸后汉书冯绲字鸿卿长沙蛮寇益阳荆南皆没拜绲为车骑将军军至长沙进击武陵蛮夷荆州平定诏赐钱一亿固让不受振旅还京师推功于从事中郎 东𮗚汉记上封朱祐祐自陈功薄而国大愿受南阳五百户足矣上不许未有毫发自效 何敢襁褓受封文选魏武帝上书让増封武平侯及费亭侯表陛下追念先臣微功使臣得袭爵土祖考𫎇光照之荣臣受不赀之分未有毫发以自报效食旧为幸非敢餙词 汉卫青传上封青三子固辞谢曰臣幸得待罪行间赖陛下神灵军获大捷皆诸校力战之功也今益封臣青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劳上幸裂地封为三侯非臣待罪行间所以劝士力战之意伉等三人何敢受封 子产入陈赏辞六邑 鲁连救赵笑却千金左传郑伯赏入陈之功飨子展赐之先辂三命之服先八邑赐子产次辂再命之服先六邑子产辞曰自上以下降杀以两礼也臣之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及赏请辞邑公固与之乃受三邑公孙挥曰子产其将知政矣让不失礼也 战国䇿鲁仲连见辛垣衍不复言帝秦适会公子无忌夺晋鄙军以救赵秦军引而去于是平原君欲封鲁仲连仲连辞让者三终不肯受平原君乃置酒酒酣起前以千金为鲁连寿馀已详前注居传张陆临池则杨柳交垂 国盛衣冠布地则薰华遍产初潭集陆慧晓与张融并居其间有池池上有二株杨桞何点叹曰此池便是醴泉此木便是交让旧传有交让渎因张陆也 山海经君子国民衣冠带剑上方千里多薰华之草好让故为君子国
  让四
  増让木宋江休复邻㡬杂志橘树直疏枝叶不相妨蜀人谓之让木 高彬此举正史全编晋唐彬与王濬伐吴为先驱所至皆下度孙皓必降未至建业二百里彬诈称疾不行已而先至者争财后至者争功当时有知者莫不高彬此举 逡巡席后后汉书窦融传融数辞让爵位复请间求见帝不许后朝罢逡巡席后帝知欲有让遂使左右传出他日会见迎诏融曰日者知公欲让还职土故命公暑热且自便今相见宜论他事勿得复言 勇撤皋比性理尹和靖云横渠坐虎皮谈周易及见二程论易次日撤去虎皮曰吾日说者乱道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张横渠赞勇撤皋比一变至道卿宅何处南史胡谐之传范柏年初为州将刘亮使出都谘事见宋明帝帝言及广州贪泉因问柏年卿州复有此水否答曰梁州惟有文川武郷廉泉让水又问卿宅在何处曰臣所居在廉让之间 蓬心回荡李峤为崔神基让司賔卿表伏承恩制以臣为司賔卿芝涣曲临奨饰逾分蓬心回荡冰炭交集 飘其高厉文选潘岳西征赋臧札飘其高厉弃曹吴而成节
  让五
  増诗唐陈子昂感遇诗曰务光让天下商贾竞刀锥増赋 陆肱谦赋曰鉴天道之恶盈将守之以持满穷易象之明义排溢美于虚诞鉴其体而如卑明其训而非缓惟德之柄惟行之管是以贤人君子虽百代而同光圣帝明王历万古而相纂然则谦之为义与让同标茍不由于斯理必灾祸而自招是以道映三皇明扬侧陋智周万物询于刍荛且圣贤而自贬何凡庶而可骄岂不思行高则忧毁于众木秀则惧摧于飇矧夫阳光正中映土圭而将转阴灵才满随蓂荚以旋销是故君子睹之以为立身之本名弥彰而弥惧功弥高而弥损不耀彼而自上不明我而自混徒观其退藏好闭养志于恬幽而坦坦卑以谦谦一辞而行将耻于躁三揖而进何有于嫌况于海以卑广居深山以镇静可久楚荘惧功茂而终吉晋文耻战克以无咎嗟凡今夸彼而竞进何不睹斯而自守徒欲毁信废忠谋讦自丑想进徳之明义岂见充于虚受曷如君子称物平施不生颇僻多者用谦为裒少者用谦为益不求翰音以待问必复厚德以珍席傥不伐之可嘉庶无媒以托迹载文苑英华増表晋羊祜让开府表曰臣伏闻恩诏㧞臣使同台司臣自出身以来适数十年受任外内每极显重之地尝以智力不可强追恩宠不可久谬夙夜战栗以荣为忧臣闻古人之言德未为众所服而受高爵则使才臣不进功未为众所归而荷厚禄则使劳臣不劝今臣身托外戚事遭运会诫在过宠不患见遗而猥超然降发中之诏加非次之荣臣有何功可以堪之盖闻古人申于见知大臣之节不可则止臣虽小人敢缘所𫎇念存斯义今天下自服化以来方渐八年虽侧席求贤不遗幽贱然臣等不能推有德进有功使圣听知胜臣者多而未达者不少假令有遗德于版筑之下有隐才于屠钓之间而今朝议用臣不以为非臣处之不以为愧所失岂不大哉且臣忝窃虽久未若今日兼文武之极宠等宰辅之高位也臣所见虽狭据今光禄大夫李喜秉节高亮正身在朝光禄大夫鲁芝絜身寡欲和而不同光禄大夫李𦙍莅政弘简在公正色皆服事华发以礼始终虽历外内之宠不异寒贱之家而犹未𫎇此选臣更越之何以塞天下之望少益日月是以誓心守节无茍进之志 齐任昉为范云让吏部封侯表曰夫铨衡之重关诸隆替远惟则哲在帝犹难汉魏以降达识继轨雅俗所归惟称许郭在魏则毛玠公方居晋则山涛识量以臣况之一何辽落齐季陵迟官方淆乱鸿都不纲西园成市金章有盈笥之谈华貂深不足之叹草创惟始义存改作恭己南面责成斯在岂宜妄加宠施以乏王事附蝉之饰空成宠章求之公私授受交失近世侯者功绪参差或足食关中或成军河内或制胜帷幄或门人加亲或与时抑扬或隐若敌国或䇿定禁中或功成野战或盛德如卓茂或师道如桓荣或四姓侍祠巳无足纪五侯外戚且非旧章而臣之所附惟在恩泽既义异畴庸实华乖儒者且去岁冬初国学之老博士耳今兹首夏将亚冡司亏名损实为国为身知其不可不敢妄冒陛下不弃菅蒯爱同丝麻倘平生之言犹在听览宿心素志无复贰辞矜臣所乞特回宠命 唐李峤为王及善让内史表曰臣才疏行缺运偶时来荣匪德迁官由恩达法河象岳升台历府行参八命坐陟九霄彤轩皂驺非振鹭之饰青组丹绂是濡鹈之讥施重邱山效微涓滴妨贤自久速谤滋深顷因齿发之衰得𫎇骸骨之赐西河退老非翫经书东海归闲空求药饵方养支离之疾翻成恺悌之恩曲降丝纶重𭣣簪屦一作履徴荣槁木责焰寒灰将使䇿蹇磨铅入总枢秘牵羸引惫参典钧石仰抃恩渥顾探心守桑榆且晏蒲柳先秋方与绛县老人论其甲子淄川艾耋比其容貌将何以对𫾻金扆趋奉玉墀且今百度惟贞九流式序鹓鸿齐列俊乂在官可使画虎承羞丰貂窃幸谬中孚之好爵辱大雅之能官
  原论晋刘寔崇让论曰古之圣王治天下所以贵让者欲以出贤才而息争竞也夫人情莫不欲己之贤也故劝令让贤以自明贤岂假让不贤哉故让道兴贤才之人不求而自出至公之举不而自立矣一官缺择众官所让最多者而用之审才之道也在朝之人相让于上草庐之人咸皆化之推能让贤之风从此生矣为一国所让一国士也天下所共则天下才也推让之风行贤不肖灼然殊矣 孙盛周泰伯三让论曰孔子曰泰伯可谓至徳也已矣三以天下让民无得而称焉郑元以为托采药而行一让也不奔丧二让也断发文身三让也三者之美皆隐蔽不著王肃曰其让隐故民无得而称焉盛谓元既失而肃亦未为畅也元之所云三迹显然天下所共见也何得云隐而未著乎三迹苟著则高让可知亦复不得云其让隐也盖泰伯之出让迹已露不奔丧固一事耳㫁发之言与左邱明文相背又不经也然则称三让者其在古公至文王乎周之王业显于亶父受命于昌泰伯元览弃周太子之位一让也假托隐遁受不奔丧之讥潜推大美二让也无𦙍嗣而不养仲雍之子以为巳后是深思远虑令周嗣在昌天人叶从四海悠悠无复纎芥疑惑三让也凡此三者帝王之业故孔子曰三以天下让言非直常让若臧札之伦者 増韩康伯辨谦论略曰孤寡不穀人之所恶而侯王以自称降其贵者也执射执御众之所贱而君子以自目降其贤者也
  原碑梁陆云泰伯碑曰夫至仁至德垂风垂化内修训范外陶氓俗百年之教淳道载凝而百年既终遗爱斯轸莫不肃䖍寝庙著名金石遗其后昆聿遵前典是以禹堂既毁増饰丹青尭碑载焚重睹刊勒泰伯膺庆二仪协灵七曜志轻天下慈深万物脱屣岐周克让之风斯举端委扬越衣冠之俗载成重以仲雍扬波延陵蹈节民习敦厚俗怀忠信忧深思远千载遗风美哉洋洋致足观也昔沧洲遁迹箕山辞位志守幽优不越樽俎犹以称首高节标名往代岂若吾君之子义结民心狱讼载归讴歌屡请能舍玉鱼之贵永袭皮冠之迹悠然独往信无得而称焉吴启金车晋迁紫盖寔号帝乡爰是天邑若乃忠人入国凄怆生悲殉义希风懦夫立志増杂文宋苏轼论语拾遗曰世言泰伯㫁发文身示不可用使民无得而称之有让国之实而无其名故乱不作彼宋宣鲁隐皆存其实而取其名者也是以宋鲁皆被其祸予以为不然人患不诚诚无争心茍非𧲣狼孰不顺之鲁之祸始于摄而宋之祸成于好战皆非让之过也
  恭敬一
  増尔雅曰严恪祗翼𬤇恭钦寅熯敬也注曰诗云我孔熯矣𬤇未详疏曰皆谓谨敬也 又曰穆穆肃肃敬也 又曰肃肃翼翼恭也释名曰恭拱也自拱持也亦言供给事人也敬警也
  恒自肃警也 易曰君子敬以直内 又曰有不速之客三人来敬之终吉 又曰履错然敬之无咎象曰履错之敬以辟咎也 又曰德言盛礼言恭谦也者致恭以存其位者也 尚书曰愿而恭乱而敬 又曰同寅协恭和𠂻哉 又曰接下思恭 又曰惟天无亲克敬惟亲 又曰敬用五事 又曰出入起居罔有不钦诗曰凡百君子各敬尔身 又曰惟桑与梓必恭敬止又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徳 又曰敬天之怒无敢戏
  豫敬天之渝无敢驰驱 又曰温温恭人惟德之基又曰敬恭神明宜无悔怒 又曰温恭朝夕执事有恪礼记曰无不敬俨若思安定辞安民哉傲不可长欲
  不可纵志不可满乐不可极 原又曰賔客主恭祭祀主敬 又曰中正无邪礼之质也荘敬恭顺礼之制也増又曰致礼以治躬则荘敬荘敬则威严 又曰贤
  而弗伐可谓恭矣 原又曰君子过言则民作辞过动则民作则君子言不过辞动不过则百姓不命而敬恭如是则能敬其身能敬其身则能成其亲矣 増又曰敬而不中礼谓之野恭而不中礼谓之给 又曰君子荘敬日强 又曰心荘则体舒心肃则容敬 孔子家语曰恭则远于患敬则人爱之 国语曰恭所以给事也敬所以承命也 汉书匡衡传曰钦翼祗栗事天之容也温恭敬逊承亲之礼也正恭严恪临众之仪也子牙子曰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凶 徐干中论曰礼也者敬之经也敬也者礼之情也无敬无以行礼无礼无以节敬道不偏废相须而行是故能尽敬以从礼者谓之成人 刘劭人物志曰精良畏慎善在恭谨 张载正𫎇曰敬而无失与人接而当也恭而有礼不为非礼之恭也 性理程颢曰发于外者谓之恭有诸中者谓之敬 朱子曰自学者而言则恭不如敬之力自成德而言则敬不如恭之安 真德秀曰往昔百圣相传敬之一言实其心法盖天下之理惟中为至正惟诚为至极然敬所以中不敬则无中也敬而后能诚非敬则无以为诚也气之决骤轶于奔驷敬则其衔辔也情之横放甚于溃川敬则其堤防也学者倘于是而知勉焉戒于思虑之未萌恭于事物之既接无少间㫁则德全而欲泯矣
  恭敬二
  増性理朱子曰圣人相传只是一个字尭曰钦明舜曰温恭圣敬日跻君子笃恭而天下平 大戴礼曰昔禹见耕者耦立而式过十室之邑则下 韩诗外传曰汤作濩闻其羽声使人恭敬而好礼 诗曰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 又曰穆穆鲁侯敬明其德敬慎威仪维民之则 国语曰臼季使舍于冀野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賔从而问之冀芮之子也与之归既复命而进之曰臣得贤人当以告公曰子何以知其贤也对曰臣见其不忘敬也夫敬德之恪也恪于德以临事其何不济公见之使为下军大夫 韩诗外传曰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境而美之曰由恭敬以信矣子贡执辔而问子曰入其境田畴草莱甚辟此恭敬以信故民尽力 又曰颜渊问于孔子曰回愿无勇而威子曰善哉回也无勇而威其恭敬而不失于人也 说苑曰成回学于子路恭敬不已子路问其故对曰臣闻之行者比于鸟上畏鹰鹯下畏罗网夫人为善者少为䜛者多若身不死安知祸罪不施 国语曰齐闾丘来盟子服景伯戒宰人曰陷而入于恭闵马父笑景伯问之对曰笑吾子之大满也昔正考父校商之名颂十二篇于周太师以那为首其辑之乱曰自古在昔先民有作温恭朝夕执事有恪先圣王之传恭犹不敢专称曰自古古曰在昔昔曰先民今吾子之戒吏人曰陷而入于恭其满之甚也周恭王能庇昭穆之阙而为恭楚恭王能知其过而为恭今吾子之教官僚曰陷而后恭道将何为说苑曰赵简子乘敝车瘦马衣羖羊裘其宰谏曰车新则安马肥则往来疾狐貉之裘温且轻简子曰吾非不知吾闻君子服美则益恭小人服美则益倨我以自备恐有小人之心也 汉书曹参传曰曹参为齐相闻胶西有盖公善治黄老言厚币请之既见盖公为言治道参于是避正堂舍盖公焉 史记季布传曰季布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恭谨 汉书朱云传曰云居鄠田时出乘牛车从诸生所过皆敬事焉 石奋传曰孝景季年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过宫阙门必下车趋见路马必轼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必朝服见之不名有过失不诮让为便坐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请谢罪改之乃许胜冠者在侧虽燕必冠申申如也僮仆䜣䜣如也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如在上前 于定国传曰定国为廷尉乃迎师学春秋身执经北面备弟子礼为人谦恭尤重经术士虽卑贱徒步往过定国皆与钧礼恩敬甚备学士咸声焉 三国志陈矫传曰太守陈登请矫为功曹使察许下议论矫还曰闻远近之论颇谓明府骄而自矜登曰夫闺门雍穆有徳有行吾敬陈元方兄弟渊清玉洁有礼有法吾敬华子鱼清修疾恶有识有义吾敬赵元达博闻强记竒逸卓荦吾敬孔文举雄姿杰出有王霸之略吾敬刘元德所敬如此何骄之有荀攸传曰攸字公达文帝在东宫太祖谓曰荀公达人之师表也汝当尽礼敬之攸曽病世子问病独拜床下其见尊异如此 胡冲吴历曰孙䇿进军豫章华歆葛巾迎䇿䇿谓歆曰府君年德名望远近所归䇿年幼穉宜修子弟之礼便向歆拜 世说新语曰裴令公目夏侯㤗初肃肃如入廊庙中不修敬而人自敬 南齐书陆慧晓传曰慧晓为晋王长史僚佐造见必起送之或语云长史贵重不宜妄自谦屈陆曰吾性恶人无礼不容不以礼处人 南史隋何子平传曰子平幼持操检敦厉名行虽处暗室如接大賔 唐书姚崇传曰元宗初立賔礼大臣故老雅尊遇崇每见便殿必为之兴去辄临轩以送他相莫如也 韦斌传曰斌天性质厚每朝会不敢离立笑言尝大雪在廷者皆振裾更立斌不徙足雪甚㡬至靴亦不失恭 苗晋卿传曰晋卿壶关人充河北采访使尝入计谒归壶关望县门辄步吏谏止晋卿以公门当下况父母邦乎时美其恭 宋史曹彬传曰彬为河中都监蒲帅王仁镐以彬帝戚尤加礼遇彬执礼益恭公府䜩集端简终日未尝旁视仁镐谓从事曰老夫自谓夙夜匪懈及见监军矜严始觉巳之散率也 又曰彬伐江南自出师至凯旋士众畏服无轻肆者及入见刺称奉敕江南干事回其谦恭不伐如此 富弼传曰弼与人言必尽敬虽微官及布衣谒者皆与之亢礼 文彦博传曰元祐间契丹来聘苏轼馆客与使入觐望见彦博于殿门外却立改容曰此潞公也耶 韩亿传曰亿性方重治家严饬虽燕居未尝有惰容 吕大防传曰大防自少持重无嗜好过市不左右游目燕居如对賔客毎朝会威仪翼如 孙复传曰孔道辅闻复之贤就见之石介执杖履立侍复左右升降拜则扶之其往谢亦然 范镇传曰镇每当讲前夕必正衣冠如在上侧命子弟侍先按讲其说开列古义参之时事言简而当粲然成文苏轼称为讲官第一性理程子曰吕与叔闲居中某尝窥之必见其俨然危坐可谓敦笃矣学者须恭敬但不可令拘迫拘迫则难久也 又曰谢良佐尝宰德安府之应城胡文定以典学使者行部过之不敢问以职事顾因介绍请以弟子礼见入门见吏卒植立庭中如土木偶人肃然起敬遂禀学焉 宋史廖德明传曰德明为浔州教授为学者讲明圣贤心学之要手植三柏于学浔士爱敬之如甘棠 岳飞传曰师至庐州金兵望风遁飞还兵于舒以俟命帝赐札以飞小心恭谨不专进退为得体 朱熹传曰熹父松病亟尝属熹曰籍溪胡仲原白水刘致中屏山刘彦冲三人学有渊源吾所敬畏吾即死汝往事之 性理朱子曰张敬夫见识纯粹践行笃实使人望而敬之 宋史曰李道字贯之虽处暗室整𬓛危坐肃如也 蔡元定传曰元定至舂陵远近来学者日众州士子莫不趋席下以听讲说有名下挟才简傲非笑前修者亦心服拜谒执弟子礼甚恭人为之语曰初不敬今纳命 王柏传曰王柏少慕诸葛亮为人自号长啸著论语通旨至居处恭执事敬惕然叹曰长啸非圣门持敬之道亟更以鲁斋往从何基授以立志居敬之旨元察罕传曰察罕幼牧羊野外植杖于地脱帽置杖
  端跪拜歌舞太祖出猎见而问之察罕曰独行则帽在上而尊二人行则年长者尊今独行故致敬于帽 廉希宪传曰时有宋士之在羁旅者饥饿狼狈冠衣褴缕袖诗求见希宪急令铺设坐椅且戒内人备酒𩜹出至大门外肃入对坐出酒𩜹执礼甚恭且录其居止 许有壬传曰有壬前朝旧德太子颇敬礼之一日入见方臂鸷禽以为乐遽呼左右屏去 韩性传曰性出无舆马仆御所过负者息肩行者避道巷夫街叟至于童穉厮役咸称之曰韩先生韩先生云 明掾曹名臣录曰平思忠吴江人初郡守况锺官主客与思忠有交承之分至是数延见况执礼甚恭且令二子给侍曰非无仆隶欲使儿辈知公为吾故人尔其见敬如此 夏原吉𫝊曰原吉以乡荐入太学𨕖入禁中书制诰诸生或喧笑原吉危坐俨然太祖诇而异之 稗史曰明国子祭酒陈敬宗师道卓立名重一时六馆士㡬千人凡升堂听讲会𩜹仪矩整肃虽朝廷之上不能过也 续文献通考曰明胡居仁以圣学成始成终在于敬因以敬名其斋处家庭如朝堂对妻孥如賔客端荘凝重履绳蹈矩造次颠沛未尝少违隐微幽独之际愈加严密每日必立课程详书得失以自考
  恭敬三
  原礼舆 仁地左传敬礼之舆也 礼记儒行敬慎者仁之地也 正服 去冠虞豫会稽典录陈瑞字文象为县卒瑞谦恭敬让及其居二千石九卿位少年童䜿拜者皆正朝服与之抗礼若疾病不能答拜辄俯颡以谢之 左传楚子次于干谿雨雪王皮冠秦复陶翠被豹舄执鞭以出仆析父从右尹子革夕王见之去冠被舍鞭杜预注曰敬大臣也 増主一 勿贰性理黄勉斋曰持敬之方莫先主一自吾一心一身以至万事万物莫不有理大学小学莫出乎此 朱子敬斋箴勿贰以二勿参以三 原诗美温温 雅穪翼翼诗温温恭人如集于木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尔雅肃肃翼翼恭也 増朝日夕月 冬阴夏阳汉书贾谊䇿曰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所以明有敬也 续博物志鲁有恭士者名曰汜行年七十其恭益甚冬日行阴夏日行阳一食之间三起 循墙而走 过阙必趋正考父鼎铭详下五汉石奋传详上二危坐树下 独拜床前谢承后汉书茅容年四十馀耕于野时与同辈避雨树下
  众皆箕踞相对容独危坐愈恭郭林宗见而竒之 三国志厐德公素有重名诸葛亮毎至其家独拜床前不偏不倚 有德有行性理朱子曰敬而无失则不偏不倚 三国志陈登曰夫
  闺门雍穆有德有行吾敬陈元方 盛服将朝 拥衾达旦国语晋灵公患赵宣子使鉏麑贼之晨往则寝门辟矣盛服将朝早而假寐麑退而叹曰赵孟敬哉夫不忘恭敬社稷之镇也 性理黄勉斋曰朱子中夜而寝既寝而寤则拥衾而坐或至达旦威仪容止之间自少至老祁寒盛暑造次颠沛未尝有须臾之离也于乡闾虽徼贱必致其恭 执辔迎嬴 不冠避黯记纂渊海魏公子无忌仁而下士魏有隐士曰侯嬴公子从车骑虚左自迎侯生侯生摄敝衣冠直上载上坐不让公子执辔愈恭 汉书汲黯传上尝坐武帐黯前奏事上不冠望见黯避帷中使人可其奏其见敬礼如此举案齐眉 下床荅拜后汉书梁鸿传鸿至吴依大家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毎归妻为具食不敢于鸿前仰视举案齐眉伯通察而异之曰彼佣能使其妻敬之如此非凡人也 又樊英传颍川陈实少从英学尝有疾妻遣婢拜问英下床荅拜实怪而问之英曰妻齐也共奉祭祀礼无不荅其恭谨若是 未有异文 先投远状北史潘徽传隋遣魏澹聘于陈徽接之澹将反命启于陈主曰敬奉弘慈曲垂饯送徽以饯送为重敬奉为轻却而不奏澹曰礼云主敬客诗曰惟桑与梓必恭敬止孝经宗庙致敬又曰不敬其亲谓之悖礼孔子敬天之怒成汤圣敬日跻五经未有异文也不知以敬为轻竟何所据 稗史彚编宋王文正公自公府出归焚黄未至近邑先投远状或以为太过公曰维桑与梓必恭敬止敢不尽礼乎 外齐内一 神降人和性理朱子曰其主敬也一其内以制乎外齐其外以养其内 罗隐两同书礼之所先莫大乎敬以敬事天则神降以敬理国则人和 拱手危坐 整步徐行宋史高岫𫝊太宗曰高岫在大名幕中与朕游处迨逾旬月晨暮对案饮食尝拱手危坐未尝少懈其恭谨盖天性也 性理黄勉斋曰朱子未明而起深衣幅巾方履拜于家庙以及先圣退坐书斋几案必正书籍器用必整羮食行列有定位匕箸举措有定所倦而休也瞑目端坐休而起也整步徐行 成始成终 不危不溢朱子自题画像居敬者所以成始成终也后汉书光武封功臣䇿曰在上不骄高而不危制节谨度满而不溢敬之戒之传尔子孙长为汉藩
  如临父母 若见君臣易系辞传无有师保如临父母北史斛律光𫝊光居家严肃见弟子若君臣 退负殿壁 跪授篱条宋史陈恕传恕每便殿奏事太宗或未深察必形诮让恕敛板踧缩退至殿壁负立若无所容晋书庾衮传衮与弟子树篱跪以授条或曰今在隐屏先生何恭之过衮曰幽显易操非君子之志也 体用无忒 夙夜惟寅性理张栻敬斋铭曰动静不违体用无忒惟敬之功协乎天徳 书夙夜惟寅 式干木庐 拜孔子墓周王外纪魏文侯以卜子夏田子方为师过段干木之庐必式 周太祖本纪帝如曲阜谒孔子祠帝曰孔子百世帝王之师敢不敬乎遂拜之又拜于墓遂禁孔林樵采 先拜主人 不名下吏礼记大夫士相见虽贵贱不敌主人敬客则先拜客客敬主人则先拜主人 宋史曹彬𫝊彬位兼将相不以等威自异遇士大夫于途必引车避之不名下吏毎白事必冠而后见 入德之门 以孝为字性理谢上蔡直指穷理居敬为入德之门最得明道教人之纲领 北史崔挺传挺欲诸子恭敬廉让因以孝为字 燕处敛容 终日危坐北史李昶传世祖尝燕处望见昶辄敛容曰李秀才至矣其见敬礼如此晋书陶侃传侃性聪敏勤于吏职恭而近礼爱好人伦终日敛膝危坐 鸡鸣见君子 肆夏得嘉賔孔丛子于鸡鸣见古之君子不忘其敬也 礼记賔入大门而奏肆夏亦易以敬也
  恭敬四
  増集木诗温温恭人如集于木 德聚左传恭敬德之聚也 延升上座后汉书大将军袁绍总兵冀州遣使要郑元大会賔客元最后至乃延升上座 奏笺江夏梁刘勰文心雕龙黄香奏笺于江夏亦肃恭之遗式矣 上堂如揖正𫎇上堂如揖恭也 彦深所重北史宋士素沉密少言赵彦深引入内省自处机密要近二十年周慎温恭甚为彦深所重徒跣入谢史记萧相国世家上使使持节赦出何何年老素恭谨徒跣入谢 如对严君后汉书侯瑾传瑾少孤贫依宗人居性笃学恒佣作为资暮还辄尝㸐柴以读书尝以礼自牧独处如对严君焉 肉袒亲割礼郊特牲君再拜稽首肉𥘵亲割敬之至也 皮弁祭菜礼少仪大学始教皮弁祭菜示敬道也 下席跪伏三国志牵招传太祖以招尝领乌九遣诣□城为峭王等说成败之效祸福所归皆下席跪伏敬受敕教 端笏正立宋史胡安国传安国之使湖北也杨时方为府教授谢良佐为应城宰安国质疑访道礼之甚恭毎来谒将去必端笏正立目送之刘君子初左编蜀刘巴字子初魏陈群与丞相诸葛亮问巴消息称曰刘君子初甚敬重焉不敢不礼魏书袁涣𫝊涣避地江淮间为袁术所命术每有所咨访涣尝正议术不能抗然敬
  之不敢不礼也
  恭敬五
  原诗宋鲍眀远还旧庐诗曰肃装属云旅奉靷承末涂严恭履桑梓加敬览枌榆 増朱子感兴诗曰放勲始钦明南面亦恭巳大哉精一传万世立人纪猗欤叹日跻穆穆歌敬止戒⿱敖大 -- 獒光武烈待旦起周礼恭惟千载心秋月照寒水鲁叟何常师删述存圣轨
  増箴宋朱子敬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视潜心以居对越上帝足容必重手容必恭择地而蹈折旋蚁封出门如賔承事如祭战战兢兢罔敢或易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洞洞属属无敢或轻不东以西不南以北当事而存靡他其适勿贰以二勿参以三惟精惟一万变是监从事于斯是曰持敬动静弗违表里交正须臾有间私欲万端不火而热不冰而寒毫厘有差天壤易处三纲既沦九法亦斁於乎小子念哉敬哉墨卿司戒敢告灵台 张栻主一箴曰人禀天性其生也直克慎厥彛则靡有忒事物之感纷纶朝夕动而无节生道或息惟学有要持敬勿失验厥操舍乃知出入曷为其敬妙在主一曷为其一惟以无适居无越思事靡他及涵泳于中匪忘匪亟斯须造次是保是积既久而精乃会于极勉哉勿倦圣贤可则
  増铭正考父鼎铭曰一命而伛再命而偻三命而俯循墙而走亦莫敢余侮𫗴于是粥于是以糊余口 宋张栻敬斋铭曰天生斯人良心则存圣愚曷异敬肆是分是昔先民修己以敬克持其身顺保常性事至理形其应若响而实卓然不与俱往动静不违体用无忒惟敬之功协乎天德嗟尔君子敬之敬之用力之久其惟自知勿惮其艰而或怠遑亦勿迫切而以不常毋忽事物必精吾思察其所发以会于微忿欲之萌则杜其源有过则改见善则迁是则天命不遏于躬鱼跃鸢飞仁在其中于焉有得学则不穷知至而至知终而终嗟尔君子勉哉敬止成已成物匪曰二致任重道远其端伊迩毫厘有差缪则千里惟建安公自力古义我作铭诗以谂国志 元吴澄敬铭曰维人之心易于放逸操存舍亡或入或出敬之敬之其义精密学者于此服膺勿失𭣣敛方寸不容一物如入灵祠如奉军律整齐严肃端荘静一戒慎恐惧兢业战栗如见大賔罔敢轻率如承大祭罔敢慢忽视听言动非礼则勿忠信传习省身者悉把捉于中精神心术检束于外形骸肌骨常令惺惺又新日日敢以此语镂于虚室
  智一入智谋先见
  増尔雅曰条条秩秩智也 释名曰智知也无所不知也 说文曰虑难曰谋 易曰或从王事知光大也原又曰知周乎万物而道济天下 増又曰知者见之谓之知 又曰㡬者动之微吉之先见者也君子见㡬而作不俟终日 尚书曰知之曰明哲明哲实作则又曰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 又曰尔有嘉谋嘉猷则入告尔后于内尔乃顺之于外 诗曰民虽靡膴或哲或谋 礼记曰谋于长者必操几杖以从 又曰用人之知去其诈 穀梁传曰知其不可知智也史记鲁仲连曰智者不倍时而弃利 汉书司马相如传曰明者远见于未萌而智者避危于无形祸固多藏于隐微而发于人之所忽者也 宋史常安民曰善观天下之势犹良医之视疾方安宁无事之时语人曰其后将有大忧则众必骇笑惟识微见㡬之士然后能逆知其渐故不忧于可忧而忧之于无足忧者至忧也文子曰神者智之渊也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府也智公则心平 原荘子曰大智闲闲小智间间 商子曰愚者暗于成事而智者见于未萌 孙卿子曰言而当智也默而当亦智也 又曰是是非非谓之智 増韩诗外传东郭先生曰目者心之符也言者行之指也夫知者之于人也未尝求知而后能之也观容貌察气志定取舍而人情毕矣诗曰他人有心予忖度之 原淮南子曰夫圣人之智固已多矣愚人之智固已少矣増刘劭人物志曰夫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其明益盛者所见及远 唐韩愈曰茍可以寓其巧智使机应于心不挫于气则神完而守固虽外物至不胶于心 柳宗元梓人传曰彼将舍其手艺专其心智而能知体要者欤吾闻劳心者役人劳力者役于人彼其劳心者欤能者用而智者谋彼其智者欤是足为佐天子相天下法矣 宋苏轼曰迫人者其智浅迫于人者其智深非才有不同所居之势然也又曰圣人为天下不恃智以防乱恃吾无致乱之道耳苏辙曰天下皆怯而独勇则勇者胜皆暗而独智则
  智者胜勇而遇勇则勇者不足恃也智而遇智则智者不足用也 性理潜室陈氏曰智居四德之末盖冬者藏也所以终万物而始万物者也智有藏之义焉有终始之义焉是恻隐羞恶恭敬三者皆有可为之事而智则无事可为但分别其为是为非耳是以为之藏也又恻隐羞恶恭敬皆合为一而是非则有两端既别其所是又别其所非终始万物之象也
  智二入智谋先见
  増前汉古今人表曰譬如尭舜禹稷契与之为善则行鲧驩兜欲与为恶则诛可与为善不可与为恶是谓上智 汉书贾山至言曰文王之时豪杰之士皆得竭其智 尚书大传曰周公先谋于同姓同姓从然后谋于朋友朋友从然后谋于天下天下从然后加之蓍龟是以君子谋义不谋不义故谋必成 吕氏春秋曰齐桓公合诸侯卫人后至公朝而与管仲谋伐卫退朝而入卫姬望见君下堂再拜请卫君之罪公曰吾于卫无故子曷为请对曰妾望君之入足高气彊有伐国之志也见妾而有动色伐卫也明日君朝揖管仲而进之管仲曰君舍卫乎公曰仲父安识之管仲曰君之揖朝也恭而言也徐见臣而有惭色臣是以知之君曰善仲父治外夫人治内寡人知终不为诸侯笑矣桓公之所以匿者不言也今管子乃以容貌音声夫人乃以行步气志桓公虽不言若暗夜而烛燎也 刘向新序曰晋献公欲伐虞虢荀息曰君胡不以屈产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公曰宫之竒存焉必不使受也荀息曰宫之竒知则知矣虽然其为人也达心而懦又少长于君达心则其言之略懦则不能强谏少长于君则君轻之且夫翫好在耳目之前而患在一国之后中智以上乃能虑之臣料虞君中智之下也 战国䇿曰楚庄王欲伐陈使人视之使者曰陈不可伐也荘王曰何故对曰其城郭高沟壑深畜积多其国宁也王曰陈可伐也夫陈小国也其畜多是赋敛重则民怨上矣城郭高沟壑深则民力罢矣兴兵伐之遂取陈 说苑曰鲁公索氏将祭而亡其牲孔子闻之曰公索氏比及三年必亡矣后一年而亡弟子问曰昔公索氏亡牲夫子曰比及三年必亡矣今期年而亡夫子何以知其将亡也孔子曰祭之为言索也索也者尽也乃孝子所以自尽于亲也至祭而亡其牲则馀所亡者多矣吾以此知其将亡也 左传曰禆谌能谋谋于野则获谋于邑则否郑国将有诸侯之事子产乃问四国之为于子羽与禆谌乘以适野使谋可否 韩子曰郑子产晨出过束匠之闾闻妇人之哭也抚其御之手而听之有间遣吏执而问之则手绞其夫者也异日其御问曰夫子何以知之子产曰其声惧凡人于其亲爱也始病而忧临死而惧已死而哀今哭夫已死不哀而惧是以知其有奸也 说苑曰隰斯弥见田成子田成子与登台四望三面皆畅南望隰子家之树蔽之田成子亦不言隰子归使人伐之斧离数创隰子止之其相室曰何变之数也隰子曰古者有谚曰知渊中之鱼者不祥夫田子将有事事大而我示之知微我必危矣不伐树未有罪也知人之所不言其罪大矣乃不伐也 史记孔子世家曰鲁桓釐庙燔孔子在陈闻之曰灾必于桓釐庙乎已而果然 原淮南子曰文公种米曽子枷羊犹为智也 増青𥠖子曰梁尝有疑狱群臣半以为当罪半以为无罪虽梁王亦疑梁王曰陶之朱公以布衣富侔国是必有竒智乃召朱公而问曰梁有疑狱吾子决之是奈何朱公曰臣之家有二白璧其色相如也其径相如也其泽相如也然其价一者千金一者五百金王曰何也朱公曰侧而视之一者倍厚是以千金梁王曰善故狱疑则从去赏疑则从与梁国大恱 说苑曰智伯欲袭卫乃佯亡其太子颜使奔卫南文子曰太子颜之为其君子也甚爱非有大罪也而亡之必有故然人亡而不受不祥使吏迎之曰车过五乘慎勿纳也智伯闻之乃止 原史记樗里子传曰樗里子者名疾秦恵王之弟也滑稽多智秦人号曰智囊 増周纪曰魏厐涓伐韩韩请救于齐齐使田忌等将兵直走魏都厐涓闻之去韩而归齐军已过而西矣孙膑谓忌曰彼三晋之兵素悍而齐号为怯善战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百里而趋利者蹶上将军五十里而趋利者军半至乃使齐军入魏地为十万灶明日为五万灶又明日为二万灶厐涓行三日大喜曰吾固知齐军怯入吾地三日士卒亡者过半矣乃弃其步车与其轻锐倍日并行逐之孙子度其暮当至马陵马陵道狭而旁多阻隘可伏兵乃砍大树白而书之曰厐涓死此树下于是令齐师善射者万弩夹道而伏期日暮见火举而俱发涓果夜至砍木下见白书以火烛之读未毕万弩俱发魏师大乱相失涓自知智穷兵败乃自刭曰遂成䜿子之名 史记蔺相如传曰赵恵文王时得楚和氏璧秦昭王使人遗赵王书愿以十五城易璧赵王与诸大臣谋求人可使报秦者未得宦者令缪贤曰臣舍人蔺相如有智谋可使于是遣相如奉璧西入秦 原战国䇿曰今六国相伐适足以强秦天下为秦相烹秦曽不出薪何秦之智而山东之愚耶 史记汉高帝本纪曰吕后问萧相国即死今谁代之上曰曹参可问其次上曰王陵可然陵少戅陈平可以助之陈平智有馀然难以独任周勃厚重少文然安刘氏者必勃也 増汉书楚元王传曰初元王敬礼申公等穆生不嗜酒元王每置酒常为穆生设醴及王戊即位常设后忘设焉穆生退曰可以逝矣不去楚人将钳我于市称疾卧申公白生强起之穆生曰易称知㡬其神乎㡬者动之微吉凶之先见者也君子见㡬而作不俟终日遂谢病去 史记鼂错传曰错为太子舍人门大夫家令以其辨得幸太子太子家号曰智囊 后汉书鲁恭传曰恭祖父匡王莾时为羲和有权数号曰智囊窦融传曰融始以豪侠为名㧞起风尘之中及其爵位崇满至乃放远权宠恂恂似若不能已者又何智也汉献纪曰韩遂请与曹操相见时秦胡观者前后重沓操笑谓之曰尔欲观曹公耶亦犹人也非有四目两口但多智耳 左编曰法正字孝直先主用其䇿取蜀亮与正虽好尚不同以公义相取亮每竒正智术 三国志魏邓哀王冲传曰冲字苍舒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时孙权曽致巨象太祖欲知其斤重访之群下咸莫能得冲曰置象大船之上而刻其水㾗所至称物以载之则校可知矣太祖大恱即施行焉 杜氏通典曰荀攸从曹公征吕布曹公欲还攸与郭嘉说公曰吕布勇而无谋今三战皆北其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志且布之谋主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宫谋之未定进急攻之布可㧞也 原魏略曰司马宣王闻诸葛恪死张敬仲县论恪以为必见杀今果然敬仲之智为胜恪也 増干宝晋书曰桓范出赴曹爽宣王谓蒋济曰智囊往矣济曰范则智矣驽马恋栈豆必不能用也 三国志夏侯渊传曰初渊数战胜太祖常戒曰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耳 傅子曰何晏邓飏夏侯元求交傅嘏不纳也荀粲怪之嘏曰泰初志大其量能合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辨而无诚所谓利口覆邦国之人也邓元茂有为而无终外要名利内无关钥贵同恶异多言而妒前多言多衅妒前无亲以吾观此三人者皆败德也远之犹恐祸及况昵之乎 晋纪贾模传曰模少有志尚颇览载籍而深沉有智算确然难夺深为充所信爱每事筹之焉 王隐晋书曰石季伦少多意智敏捷有计略晋书明帝纪曰太宁二年王敦将举兵内向帝微行至于湖阴察敦营垒而出敦正昼寝梦日环其城惊起曰是必黄须鲜卑奴来也使五骑物色追帝帝亦驰去马有遗粪辄以水灌之见逆旅卖食妪以七宝鞭与之曰后有骑来可以此示也俄而追者至问妪妪曰去已远矣因以鞭示之五骑传翫稽留遂久又见马粪冷以为信远而止 南史赵知礼传曰知礼沉静有谋谟每军国大事文帝辄令玺书问之 虞寄传曰陈宝应常令左右读汉书卧而听之至蒯通说韩信曰相君之背贵不可言宝应蹶然起曰可谓智士寄正色曰覆郦骄韩未足称智岂若班彪王命识所归乎 北史裴矩传曰矩长而好学颇爱文藻有智数世父让之谓曰观汝神识足成才士欲求宦达当资干世之务 张琼传曰琼子欣尚魏平阳公主琼常虑其太盛每谓亲识曰凡人官爵莫若处中欣位秩太高深为忧虑欣寻为孝武所害时人称其先见 天中记曰杨元感战败李密亡命雁门变姓名以教授有同乡魏先生戏之曰观吾子气沮而目乱心摇而语偷气沮者新破败目乱者无所主心摇者神未定语偷者思有谋于人今方捕蒲山党得非长者乎李公惊起捉先生手曰既能知我岂不能救我欤先生曰吾子无帝王规模非将帅才略乃乱世之雄杰耳吾尝望汾晋有圣人生能往事之富贵可取李后三年败追思魏生之言遂归唐 新唐书杜如晦传曰每议事帝所玄龄必曰非如晦莫筹之及如晦至卒用玄龄䇿也盖如晦长于断而玄龄善谋两人深相知故能同心济谋以佐佑帝 裴行俭传曰行俭为定襄道行军大总管萧嗣业馈□数为寇钞军馁死行俭曰以谋制敌可也因诈为粮车三百乘车伏壮士五辈赍陌刀劲弩以羸兵挽进又伏精兵踵其后贼果掠车羸兵走险贼驱车就水草觧鞍牧马方取粮车中而壮士突出伏兵至杀获㡬尽自是粮车无敢近者 芝田录曰令狐楚除守兖州境方旱米价甚高遣吏至公署问米价㡬何州有㡬仓问讫屈指独语曰旧价若干四仓各出米若干以若干定价粜则可以赈救矣左右听之流语遍郡中富人竞发所蓄物价方平 五代史王朴传曰朴陈用兵之略非特一时之䇿至言诸国兴灭次第云淮南可最先取并必死之寇最后亡其后宋兴平定四方惟并独后服皆如朴言 王旦神道碑曰西夏赵德明言民饥求粮百万斛真宗问王旦旦请敇有司具粟百万于京师诏德明来取德明得诏书惭曰朝廷有人 宋史曹玮传曰玮平居甚闲暇及师出多竒计出入神速不可测一日张乐饮僚吏中坐失玮所在明日徐出视事而贼首已掷庭下矣 又曰玮知渭州有告戍卒叛入夏者玮方对客奕棋遽曰吾使之行也夏人闻之即斩叛者投其首境上 王鬷传曰天圣中鬷尝使河北过真定见曹玮谓曰君异日当柄用愿留意边防鬷曰何以教之玮曰吾闻赵德明尝使人以马榷易汉物不如意欲杀之少子元昊方十馀岁谏曰我戎人本从事鞍马而以资邻国易不急之物已非䇿又从而斩之失众心矣德明从之吾尝使人觇元昊相貌异常他日必为边患鬷殊未以为然也比再入枢密元昊反帝数问边事鬷不能对及西征失利议刺乡兵又久未决帝怒鬷与陈执中张观同日罢鬷出知河南府始叹玮之明识 闻见录曰富公见张安道曰人固难知也张公曰谓王安石乎亦岂难知者皇祐间方平知贡举或荐安石有文学宜辟以考校姑从之安石既来一院之事皆欲纷更之方平恶其人檄以出自此未尝与之语也 宋史张舜民传曰舜民慷慨喜论事其使辽也见其大孙禧好音乐美姝名茶古画以为他日必有如唐张义潮挈十三州来归者不四十年当见之后如其言 左编曰傅亮者陜西人李纲与语连日观其智略气节真可为大将者欲试之乃荐于上以为河东经制副使 宋史岳飞传曰张所问曰汝能敌㡬何飞曰勇不足恃用兵在先定谋栾枝曳柴以败荆莫敖采樵以致绞皆谋定也所矍然曰君殆非行伍中人 金史张中彦传曰正隆时作河上浮梁中彦领其役舟之始制匠者未得其法中彦手制小舟才数寸许不假胶漆而首尾自相钩带谓之鼓子卯诸匠无不骇服其智巧如此 又曰穆延实勒哈达工用手箭箭长不盈握每用百数散置铠中遇敌抽箭以鞭挥之或以指钳取飞掷数矢齐发敌以为神其箭皆以智创虽子弟亦不能传其法 明王祎造邦贤勲录曰邓愈以功封卫国公上称其智如渊之深不可测也 又曰梅思祖自张王来归上即授大都督制有云辞项归刘智同曲逆舍嚣去术识拟伏波语极褒赏之 沈士谦明良录略曰陶安字主敬上赐对曰国朝谋略无䨇士翰院文章第一家刘基传略曰太祖与友谅大战鄱阳湖一日数十接
  礟声震天太祖坐胡床督战基侍侧忽跃起大呼𧼈太祖急更舟太祖如其言坐未定礟击旧所御舟立碎友谅乘高见之大喜而太祖舟更进汉军皆失色 康茂才传略曰陈友谅既破太平将窥应天茂才与友谅有旧为书绐之友谅大喜问康公安在曰守江东木桥使归太祖易桥以石友谅至见桥愕然连呼老康莫应退至龙湾伏兵四起茂才合诸将奋击大破之 洪武实录曰廖永忠巢县人上以永忠勇而善谋命袭兄楚国公永安职从上征武昌还京上以漆牌二书功超群将智迈雄师八字赐之悬于门 张辅传略曰安南黎季犛弑主自立帝以辅为征𡰥将军贼驱象迎战以绘狮𫎇马冲之箭礟交发象皆反走贼大溃 陈谔传略曰永乐中授谔刑科给事中尝言事忤旨命坎瘗奉天门露其首七日不死当被瘗时叹息谓其人曰吾不意今日乃死于大瓮问其故曰咄嗟而不知耶朝廷瘗人当以瓮令速死耳瘗者如其言遂得屈伸不死云 李远传略曰燕王攻蔚州远举城降南兵驻德州运道出徐沛间远以轻兵六千伪为南军袍铠人插柳一枝于背经济宁沙河至沛无觉者焚粮舟数万而还河水尽热鱼鳖皆浮 程济传略曰程济有道术从诸将北征徐州之捷诸将树碑叙战功及统军者姓名济一夜往祭其碑人莫测后燕王过徐见碑大怒𧼈左右以铁椎椎碑再椎遽曰止为我录碑文来已按碑诛之无得脱者济姓名正在椎脱处得免 铁铉传略曰燕王攻济南铉与盛庸等乘城御燕尽毁其攻具城坏辄画布为帷夜幕之远望若城而潜版筑其内敌初不敢逼既而觉之发大礟铉书太祖高皇帝牌悬城上敌相顾不敢发燕王愤甚堰济水灌城城中人大惧铉曰无恐贼且就䌸令守牌军士皆哭已而群呼愿降乃出千人城外伏地请命请退兵十里无扰百姓当是时燕王称兵已逾年仅下永平保定诸州县旋破旋复坚守不下闻降乃大喜曰得济南断南北道即画疆守金陵不难图也亟下令退军受降军中皆呼万岁明日燕王乘骏马张盖鼔吹徐行过桥及瓮城铉预戒壮士伏城上侯燕王入城下人呼千岁则城上人急下铁板而别设伏撤桥尽殱燕众王甫及城城下人遽呼千岁板骤下中王马首王大惊急弃所乘马取他马走桥下伏发断桥桥仓卒不可㫁王鞭马得疾驰去铉率众掩击大败之夜复与庸等砍其营燕兵溃走乘势奋击斩获无算遂复徳州单安仁传略曰安仁为浙江按察司副使金华民讼
  丞受金安仁曰丞贤奈何讦之令图所受金长短方员状图毕复命诸左证图之图人人殊遂抵讼者罪告讦风顿息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七
  人部三十六智 聪敏
  智三入智谋先见
  原若愚 去诈老子大智若愚 礼记用人之智去其诈 挈瓶 炙輠左传挈瓶之智守不假器 史记淳于髠久与处时有得善言故齐人颂曰谈天衍雕龙奭炙毂过髠注过字作輠輠者车之盛膏器也炙之虽尽犹有馀流者言髠智不尽如炙輠也 掘蚁 随马韩非子齐桓公伐孤竹行山中无水隰朋曰蚁冬居山之阳夏居山之阴蚁壤一寸而仞有水乃掘地遂得水 又桓公伐孤竹春往冬返迷惑失道管仲曰老马之智可用也乃放老马而随之遂得道 赠策 増握瓜左传士会将归晋绕朝知其情赠之以策曰子无谓秦无人吾谋适不用也 韩非子挟智而问则不智者至深智一物众隐皆变其说在昭侯之握一瓜也注握瓜佯亡以验左右之诚 吞珠献珥战国策张丑为质于燕燕王欲杀之走且出境境吏得丑丑曰燕王所为将杀我者人有言我有宝珠也王欲得之今我已亡之矣而燕王不我信今子且致我我且言子之夺我珠而吞之燕王必当杀子刳子腹及子之肠矣境吏恐而赦之 又齐王夫人死有七孺子皆近薛公欲知王所欲立乃献七珥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为夫人 千里驹 五石散汉书楚元王传刘徳字路叔少修黄老术有智术少时数言事召见甘泉宫武帝谓之千里驹 世说新语何平叔云服五石散非唯治病亦觉神
  明开朗 原禆谌获野 王霸视河左传裨谌谋于野则获 后汉书光武至下曲阳传闻王郎兵在后及至滹沱河候吏还白河水流凘无船不可济官属大惧光武令王霸往视之霸恐惊众欲且前阻水即诡曰冰坚可渡比至河河冰亦合乃令霸䕶渡未毕数骑而冰解 蜘蛛布网 蛣蜣转丸白帖重耳奔齐见蜘蛛布网曳绳执豸而食曰人之有智不如蜘蛛 古今注蛣蜣之智在于转丸 魏舒出众 増子初绝人晋书魏舒字阳元府朝碎务未尝见是非至于废兴大事众人莫能断者舒徐为筹之多出众议之表 左编刘巴字子初备曰子初才智绝人如孤可任用之非孤者难独任也亮亦曰运筹䇿于帏幄之中吾不如子初远矣 文公无双寿王寡二华阳国志任文公闻武担石折曰噫西方智者死吾其应之遂卒益部为之谣曰任
  文公智无䨇 汉书吾丘寿王传诏赐寿王玺书曰子在朕前之时智略辐凑以为天下少双海内寡二解衣刺船 砻石镌碑汉书陈平传平事项王惧诛身间行仗劔亡渡河船人见其美丈夫独行疑其亡将要下当有宝器金玉目之欲杀平平心恐乃解衣羸而佐刺船船人知其无有迺止 明皇杂录姚元崇与张说同为宰辅颇怀疑阻屡以事相侵张衔之颇切姚既病诚诸子曰张丞相与吾不叶衅隙甚深然其人少怀奢侈尤好服翫吾身殁之后以吾尝同僚当来吊汝其盛陈吾平生服翫宝带重器罗列于帐前若不顾速讣家事举族无类矣日此吾属无所虞便当录其翫用致于张公仍以神道碑为请既获其文登时便写进仍先砻石以待之便令镌刻张丞相见事迟于我数日之后必当悔若却征碑文以刊削为辞当引使视其镌刻仍告以闲上讫姚既殁张果至目其翫服三四姚氏诸孤悉如教诫不数日文成叙述该详时为极笔后数日果使使取文本以为词未周密欲重加刊改姚氏诸子乃引使者示其碑乃告以奏御使者复命悔恨拊膺曰死姚崇筭生张说吾今日方知才之不及也 因危为功 伏奇争利后汉书吴汉传盖闻上智不处危以侥幸中智能因危以为功 史记刘敬传上使人使匈奴使者十辈来皆言匈奴可击上使刘敬复往还报曰两国相击此宜夸矜见所长今臣往徒见赢瘠老弱此必欲见短伏奇兵以争利愚以为匈奴不可击也至平城匈奴果出竒兵围高帝白登 据河筑垒 傍水作围五代史郭崇韬传梁王彦章击破徳胜唐军东保杨刘庄宗问崇韬计安出崇韬曰彦章围我于此其志在取郓州也臣愿得兵数千据河下流筑垒于必争之地以应郓州为名彦章必来争既分其兵可以图也 晋书宣帝纪帝讳懿辽东太守公孙文懿遣步骑拒帝帝盛兵多张旗帜出其南贼尽锐赴之乃泛舟潜济以出其北与贼营相逼沈舟焚梁傍辽水作长围弃贼而向襄平诸将曰不攻贼而作围非所以示众也帝曰贼大众在此则巢窟虚矣我直指襄平则人怀内惧惧而求战破之必矣 心归高祖谋宗太公后汉书苏竟传竟与刘龚书曰昔智果见智伯穷兵必亡故变名远逝陈平知项王
  为天所弃故归心高祖皆智之至也 史记齐太公世家西伯昌之脱羑里归与吕尚阴谋修徳以倾商政其事多兵权与竒计故后世之言兵及周之阴权皆宗太公为本谋 料敌致胜 处贵遗权宋钱若水传若水陈御敌安边之䇿曰伐谋者能料敌致胜也 南史谢曕传若处贵而能遗权斯则是非不得而生倾危无因而至君子以明哲保身其在此乎 先封雍齿 雅奇陈汤史记留侯世家上在雒阳南宫从复道望见诸将往往相与坐沙中语上曰此何语留侯曰陛下不知乎此谋反耳上曰天下属安定何故反乎留侯曰此属畏陛下不能尽封恐又见疑生平过失及诛故即相聚谋反耳上曰为之奈何留侯曰上平生所憎群臣所共知谁最甚者上曰雍齿留侯曰今急先封雍齿以示群臣则人人自坚矣 汉书楚元王传刘向雅奇陈汤智谋与相亲友 盛沙壅水 列帜然刍史记淮阴侯列传信东追齐王广至高密楚使龙且救齐幷军与信战夹潍水阵韩信乃夜令人为万馀囊盛沙壅水上流引军半渡击龙且佯不胜还走龙且遂追信使人决壅囊水大至龙且军大半不得渡即急击杀龙且 宋张齐贤传齐贤知代州辽人入寇齐贤遣人约潘美会战既而美使至云得密诏幷军不许出战已还州矣齐贤曰贼知美之来不知美之退乃夜发兵二百人人持一帜负一束刍距州城西南三十里列帜然刍辽兵遥见火光中有旗帜意谓并师至矣骇而北走 増灶减灶 匿车下车后汉书虞诩传诩迁武都太守羌率众数千遮诩陈仓诩即停车不进而宣言上书请兵颁到当发羌闻之乃分钞傍县诩因其散故日夜进道兼行百馀里令吏士各作两灶日増倍之羌不敢逼或问曰孙膑减灶而君増之兵法日行不可过三十里而今日且二百里何也诩曰卤众多吾兵少徐行则易为所及速则彼不测卤见吾灶日増必谓郡兵来迎众多行速必惮追我孙膑见弱今吾示彊势有不同故也 史记范睢传王稽载范雎入秦至湖关望见车骑从西来范睢曰彼来者为谁王稽曰丞相穣侯东行县邑范睢曰吾闻穣侯专秦权恶内诸侯客此恐辱我我宁且匿车中有顷穰侯果至劳王稽因立车而语曰谒君得毌与诸侯客子俱来乎无益徒乱人国耳王稽曰不敢即别去范睢曰吾闻穰侯智士也其见事迟乡者疑车中有人忘索之于是范睢下车走曰此必悔之行十馀里果使骑还索车中无客乃止 就赐将士不赏边臣唐书崔祐甫传淄青李正己表献钱三十万缗以观朝廷帝意其诈未能答祐甫曰正己诚诈陛下不如因遣使劳其军以所献就赐将士若正己奉承诏书是陛下恩洽士心若不用彼自敛怨军且乱又使诸藩不以朝廷为重贿帝曰善正己惭服时议者韪其谟谋 姚宋列传赞姚崇劝天子不求边功宋璟不肯赏边臣而天宝之乱卒蹈其害可谓先见矣 刀斩乱丝 椎破连环北史齐文宣本纪神武以帝貌陋神彩不甚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曽问以时事帝略有所辨傥语一事必得事衷又尝令诸子各使理乱丝帝独抽刀断之曰乱者湏斩 稗史彚编齐后太史氏子建立后当国事始皇尝遣使遗后玉连环曰齐多智有能解此环否群臣皆不知解后椎破之谢秦使曰谨已解矣 缘理而行 役物为养韩诗外传问者曰夫智者何以乐于水也曰夫水者缘理而行不遗小间似有智者 汉书刑法志夫人肖天地之貌怀五常之性聪明精粹有生之至灵者也爪牙不足以供嗜欲趋走不足以避利害无毛羽以御寒暑必将役物以为飬任智而不任力此其所以贵也 木罂渡军 布车从骑史记淮阴侯列传魏王豹反盛兵蒲坂塞临晋信乃益为疑兵陈船欲渡临晋而伏兵从夏阳以木罂瓶渡军袭安邑 梁孝王世家上怨望梁王梁王恐因上书请朝既至关茅兰说王使乘布车从两骑入匿于长公主园 避火浴血 顺风鼓灰酉阳杂俎徐敬业年十馀岁好弹射英公每曰此儿相不善将赤吾族英公常猎命敬业入林趁兽因乘风纵火意欲杀之敬业知无所避遂屠马腹伏其中火过浴血而立英公大奇之 锦绣万花谷后汉杨璇为零陵太守有滑贼攻郡县璇制马车数十乘囊盛石灰于车上系布索于马尾又为兵车专彀弓弩马车居前顺风鼓灰贼不得视因以火烧布然马尾马惊奔突贼阵弓弩乱发群盗骇奔追斩无数 不与子比 无如我何说苑楚庄王筑层台大臣谏者七十二人皆死诸御已违楚百里而耕谓其耦曰吾将入见于王其耦曰吾闻之说人主者皆闲暇之人也然且至而死矣今子特草茅之人耳诸御已曰若与予同耕则比力也至于说人主不与子比智矣委其耕而入见庄王 五代史杨师厚传师厚已得志友珪阴欲图之召师厚入计事其吏田温等劝师厚勿行师厚曰吾二十年不负朱家今若不行则见疑而生事然吾知丄为人虽往无如我何也乃以劲兵二万朝京师留其兵城外以十馀人自从入见友珪友珪益恐惧赐与钜万而还 知命知事 善始善终说苑谋有二端上谋知命其次知事 史记陈丞相世家吕后时事故多矣然平竟自脱定宗庙以荣名终称贤相岂不善始善终哉非知谋孰能当此者乎 饷酒两罂 铸钱一缗晋书孔严传严祖父奕全椒令明察过人时有遗其酒者始提入门奕遥呼之曰人饷我两罂酒其一何故非也检视之一罂果是水或问奕何以知之笑曰酒重水轻提酒者手有轻重之异故耳 天中记秦桧在相位时都下货壅乏见镪市㕓大关府尹以闻桧笑曰易耳即召文思院官未至促者络绎奔而来谕之曰适得旨欲变钱法可铸钱一缗进呈废见镪不用约翌午毕事院官唯唯而出召工为之富家闻者尽出宿镪市金粟物价太昂泉溢于市既而様钱上省寂无闻矣 运筹帷幄 拜笺宫门汉书张良传高帝曰运筹帷幄中决胜千里外子房功也宋史李处耘𫝊处耘子继隆多智用能谦谨保身明徳后寝疾欲面见之上促其往继隆但诣万安宫门拜笺终不入 再遇知兵 和克料事宋史毕再遇传诸军发灵壁再遇独留度军行二十馀里乃焚灵壁诸将问夜不焚而今焚之何也再遇曰夜则照见虚实昼则烟埃莫睹彼已败不敢迫诸军乃可安行汝辈安知兵易进而难退𫆀 辽耶律和克保寕十年使宋还言宋必取河东燕王韩匡嗣曰何以知之和克曰诸国割据宋皆并之惟河东未下今宋讲武习战意必在汉匡嗣以为不然明年宋果伐汉帝以耶律和克能料事 清乡无穷 安石益横北史樊叔略传叔略封清乡县公迁相州刺史百姓为之语曰知无穷清乡公上下正樊安定宋吕诲传诲劾安石司马光劝止之诲曰安石虽有时名然好执偏见轻信奸回置诸宰辅天下必受其祸
  此乃腹心之疾救之惟恐不逮顾可缓耶诲既斥安石益横光由是服诲之先见 复逾于父可以为师北史魏陆俟传俟长子馛多智有父风高宗见而悦之谓朝臣曰吾尝叹其父智过
  其躯是复逾其父矣 杜氏通典燕将攻齐即墨田单拒守单令曰当有神人为我师者有卒曰臣可以为师乎田单乃起返走引东向师事之卒曰臣欺君诚无能田单曰子勿言也因师之毎出入约束必称神师众心乃安 所图必破 在外而安北史周史宁传时突厥木汗可汗假道凉州将袭吐谷浑周文命宁率骑随之突厥以宁所图必破皆畏惮之咸曰此中国神智人也 左编刘表爱少子琮不悦长子琦琦毎欲与诸葛亮谋自安之术乃将亮共上高楼令人去梯因谓亮曰今日上不至天下不至地言出子口入于吾耳可以言未亮答曰君不见申生在内而危重耳在外而安乎琦意感悟阴规岀计 牵马抱璧 反旗鸣鼓稗编晋献公欲伐虢荀息曰君胡不以屈□之乘与垂棘之璧假道于虞公遂借道而伐虢旋归四年反取虞荀息牵马抱璧而前曰臣之谋如何献公曰璧则犹是也而吾马之齿加长矣 左编诸葛亮卒杨仪等整军而出百姓奔告司马懿懿追焉姜维令仪反旗鸣鼔若将向懿者乃退不敢逼 吟而不言 应之若响史记淮阴侯列传蒯通说曰知者决之断也疑者事之害也故曰猛虎之犹豫不若蜂虿之致螯骐骥之跼躅不如驽马之安步孟贲之狐疑不若庸夫之必至也虽有舜禹之智吟而不言不如喑聋之指麾也三国志常林传林见胡母彪曰若欲诛天下之贼扶王室之微智者望风应之若响 千虑一失 九事皆明汉书韩信传广武君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世说新语何尚书自言易义精了所不解者九事一日迎管公明共论公明为剖析元旨九事皆明 得钱赡军 望尘知敌国史补汴州相国寺言佛有汗流节度使刘元佐遽命驾自持金帛以施日中其妻亦至明日复起斋场由是将吏商贾奔走道路惟恐输货不及因令官为簿书以籍所入十日乃闭寺曰佛汗止矣得钱巨万以赡军资 五代史唐周徳威传徳威为人勇而多智能望尘以知敌数其状貌雄伟笑不改容人见之凛如也 不差升合愿比韦弦左编蜀汉何祇兼二县尹每常眠睡值其觉悟辄得奸诈众咸畏祇之发摘或以为有术无敢欺者使人投算祇听其凟而心计之不差开合其精如此 三国志刘虞传虞上疏曰韦弦非能言之物而圣贤引以自匡臣才智暗浅愿自比于韦弦 自为美器 有若成人魏略毕轨字昭先轨击鲜卑轲比能失利中护军蒋济表曰凡人材有短长不可强成𮜿文雅智意自为美器 三国志邓哀王冲传冲字苍舒少聪察岐嶷生五六岁智意所及有若成人 时人莫知 诸将鲜及三国志荀攸传攸深密有智防自从太祖征伐常谋谟帷幄时人及弟子莫知其言 后汉书吴汉传光武将发幽州兵召邓禹问可使行者禹曰问数与吴汉言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 书以广听 世不尽闻汉书艺文志书以广听智之术也三国志荀攸与锺繇善繇言我毎有所行反复思维自为无以易以咨公达辄复过人意公达前后凡画奇策十二惟繇知之繇撰集未就会薨故世不得尽闻 不结高门 入辅中国魏志贾诩传诩自以非太祖旧臣而䇿谋深长惧见猜嫌阖门自守退无私交男女嫁娶不结高门天下之论智计者归之 晋书鸠摩罗什传苻坚有迎罗什之意会太史奏云有星见外国分野当有大智入辅中国坚曰朕闻西域有鸠摩罗什将非此耶不如随会 甚似王敦左传晋人患秦之用士会也赵宣子曰随会在秦贾季在
  狄难日至矣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请复贾季郤成子曰贾季乱且罪大不如随会能贱而有耻柔而不犯其智足使也 宋史李师中传师中始仕州县邸报包拯参知政事或云朝廷自此多事矣师中曰拯何能为今知鄞县王安石者眼多白甚似王敦他日乱天下必斯人也后二十年言乃信 终始无端计画立就文子智圎者终始无端方□流四达渊泉而不竭也 明纪编年刘基刚毅忼慨毎遇急难计画立就外人莫能测其机上甚礼重尝称为老先生而不名又曰吾子房也 众隐皆变所见略同韩非子深智一物众隐皆变注于一物智之能深则众隐伏之物莫不变而露见
  左编先主与厐统从容宴语问曰卿为周公瑾功曹孤到吴闻此人密有白事劝仲谋相留有之乎统对曰有之备叹息曰孤时危急当有所求故不得不往殆不免周瑜之手天下智谋之士所见略同耳时孔明谏孤莫行其意亦虑此也 张盖获矢 触网举铃宋毕再遇传赫舎哩都统兵复至攻益急城矢尽再遇令人张青盖往来城上金人意其主兵官争射之须臾矢集楼墙如猬获二十馀万 五代史钱镠世家杨渥将周本陈章围苏州镠遣其弟锯镖救之淮兵为水栅环城以铜铃系网沉水中断潜行者水军卒司马福多智而善水行乃以巨竹触网淮人闻铃声遂举网福乃过 有国无国成城倾城鬻子有国无国智者治之诗哲夫成城哲妇倾城 过人数等 与水一般宋史孙觉传时吕惠卿用事神宗询于觉对曰惠卿辨而有才过于人数等特以为利之故屈身于安石安石不悟臣窃以为忧神宗曰朕亦疑之其后果交恶 朱子或问仁字如人酿酒酒方微发时带些温气便是仁到发得极热时便是礼到得熟时便是义到得成酒后却只与水一般便是智 发多奇中 贵不可言左编宋卢多逊博渉经史聪明强力文辞敏给好任数有谋略发多奇中梁高祖本纪初为卫军王俭东阁祭酒俭一见深相器异请为户曹属谓庐江柯宪曰此萧郎三十内当作
  侍中出此则贵不可言 君即陈平 自比子贡北史周广川公孙深传齐神武屯蒲坂分遣其将窦泰趋潼关周文帝将袭泰问䇿于深深曰不如选轻锐潜出小关窦性躁急必来决战高欢持重未即救之则窦可擒也军遂行果获泰齐神武亦退深又说文帝进取弘农复克之文帝大悦谓深曰君即吾家陈平也 晋书王衍传衍既有盛才美貌明悟若神常自比子贡 养贤猎吾听士纳室说苑赵简子猎于晋山之阳抚辔而叹曰吾有食榖之马数千多力之士数百欲以猎兽也吾恐邻国养贤以猎吾也智哉简子善反其身 南史裴矩传炀(“旦”改为“𠀇”)帝幸江都时从驾骁果数有逃散帝忧之以问矩矩曰今车驾留此已经二年骁果之徒尽无家口人无匹合则不能久安臣请听兵士于此纳室帝大喜曰公定多智此奇计也因令矩检校为将士等娶妻骁果等咸悦相谓曰裴公之惠也 莫丧羊舌 必灭若敖左传叔向娶于申公巫臣氏生伯石伯石始生姑视之及堂闻其声而还曰豺狼之声也非是莫丧羊舌氏矣遂弗视 又楚子良生子越椒子文曰必杀之是子也熊虎之状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矣 布囊盛土 采𫄧缝裾晋书祖逖传帝嘉逖勲使运粮给之而道远不至军中大饥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状使千馀人运上台又令数人担米伪为疲极而息于道贼果逐之皆弃担而走贼既获米谓逖士众丰饱而胡戍饥久益惧无复胆气 后汉书朝歌贼寗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乃使虞诩为朝歌长诩到官设令三科以募求壮士𭣣得百馀人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伏兵以待之遂杀数百人又潜遣贫民能缝者佣作贼衣以采𫄧缝其裾为识有出市里者吏辄禽之贼由是骇散
  智四入智谋先见
  原心符文子神者智之役神清则智明智者心之符智公则心平 鷾鸸庄子鸟莫智于鷾鸸注燕也 増水神性理黄勉斋曰木神则仁金神则义火神则礼水神则智 文舆国语智文之舆也 原思鲈鱼晋书张翰为齐王所辟因秋风起忽思鲈鱼曰大丈夫所贵适意耳遂弃官归江东俄而齐王败人谓翰有先知之明 葵能卫足左传仲尼曰鲍庄子之智不如葵葵犹能卫其足 多财则损汉书疏广曰子孙贤而多财则损其智 増剔吐污面世说补王右军年减十岁时大将军甚爱之恒置帐中眠大将军尝先出右军犹未起须㬰钱凤入屏人论事都忘右军在帐中便言逆节之谋右军觉既闻所论知无活理乃剔吐汗头面被褥诈熟眠敦论事造半方意右军未起相与大惊曰不得不除之及开帐乃见吐唾纵横信其实熟眠于是得全于时称其有智不如用枭史记魏世家秦破魏及韩赵魏将干木子请予秦南阳以和苏代不可魏王曰事始
  已行不可更矣对曰王独不见夫博之所以贵枭者便则食不便则止矣今王曰事始已行不可更是何王之用智不如用枭也 手版击帻晋书温峤传峤补丹阳尹惧钱凤为之奸谋因王敦饯别峤起行酒至凤前凤未及饮峤因伪醉以手版击鳯帻坠作色曰钱鳯何人温太真行酒而敢不饮敦以为醉两释之临去言别涕泗横流出阁复入如是再三然后即路及发后凤入说敦曰峤与朝廷甚密而与庾亮深交未必可信敦曰太真昨醉小加声色岂得以此便相䜛贰由是鳯谋不行 水晶灯笼宋孙道夫传道夫出知蜀州遇事眀了人目为水晶灯笼 笼东军士通鉴宇文泰与侯景合战泰马中流矢惊逸遂失所之泰坠地东魏兵追及之左右皆散都督李穆下马以策扶泰背骂曰笼东军士尔曹主何在而独留此追者不疑其贵人舍之而过注笼东沾湿貌也如衣服之沾湿然 不后子房晋书张賔字孟孙尝谓昆弟曰吾智算见识不后子房但不遇高祖耳 海内奇士三国志臧洪传张超请洪为功曺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事邈谓超曰闻弟为郡守政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洪者何人超曰洪才略智数优超超甚爱之海内竒士也 一举双虎史记张仪列传陈轸曰卞庄子欲刺虎馆竖子止之曰两虎方且食牛食甘必争争则必鬭斗则大者伤小者死从伤而刺之一举必有双虎之名卞庄子以为然立须之有顷两虎果鬭大者伤小者死庄子从伤者而刺之一举果有双虎之功不能鬭力史记项羽本纪项王谓汉王曰天下匈匈数岁者徒以吾两人耳愿与王挑战决雌雄毋徒苦天下之民父子为也汉王笑谢曰吾能斗智不能斗力 百钱尽红天中记南俗尚鬼狄武襄青征侬智高时大兵始出桂林之南道旁有庙神甚灵青遽为驻节而祷之因祝曰胜负无以为据乃取百钱自持之且与神约果大捷则投此期尽钱而左右谏止傥不如意恐沮师武襄不听万众方耸视已而挥手倏一掷则百钱尽红矣于是举军欢呼声振林野武襄亦大喜顾左右取百钉来即随钱疏密布地而钉帖之加青纱笼复手自封焉曰候凯旋当谢神取钱其后破昆仑关败智高平邕管及师还如言取钱与幕府士大夫共视之乃两面钱也 岳侯神算宋岳飞传飞移屯鄂命招捕杨么张浚以都督军事至□飞袖关示浚曰已有定画都督能少留八日可破贼浚许之果八日而贼平浚叹曰岳侯神算也 丹穴之人尔雅距齐州以南戴日为丹穴丹穴之人智 不流则腐藏书宋张咏尝谓李畋曰大小之事皆湏用智智犹水也不流则腐 峻亡其胆后汉书寇恂传隗嚣将高峻遣军师皇甫文出谒辞礼不屈恂怒斩之峻即日开城门降诸将请曰敢问杀其使而降其城何也恂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计者也今来辞意不屈必无降心全之则文得其计杀之则峻亡其胆是以降耳 易衣而遁隋书尔朱敞字乾罗齐神武韩陵之捷尽诛尔朱氏敞小随母养于宫中及年十一自窦而走至于大街见童儿群戏者敞解所著绮罗金翠之服易衣而遁追骑寻至初不识敞便执绮衣儿比究问知非会日已暮由是得免 兵不血刃三国志孙权传赵咨使魏帝问曰吴王何等主也咨对曰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问其状咨曰纳鲁肃于凡品是其聪也拔吕蒙于行阵是其明也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荆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据三州虎视于天下是其雄也屈身于陛下是其略也 脱靴露金明王达椒宫旧事郭妃弟徳成尝入禁内上以黄金二锭置其袖曰第归勿宣出徳成敬诺比出宫门纳靴中佯醉脱靴露金阍人以闻上曰吾赐也或尤之徳成曰九阍严密如此藏金而出非窃耶且吾妺侍宫韩吾出入无间安知上不以相试众乃服 下马三呼藏书宋张咏初至蜀一日合军大阅始出嵩呼者三咏亦下马三呼遂揽辔行众不敢哗 镇州赵学究左编宋太祖以周军数千与南唐皇甫晖姚凤遇于清流关隘路周师大败翌日太祖虞晖兵再至问诸村人云有镇州赵学究在村中教学多智计村民有争讼者多诣以决曲直太祖微服往访之 白衣者无他晋书孔坦传苏峻破姑孰坦谓人曰观峻之势必破台城自非战士不湏戎服既而台城陷戎服者多死白衣者无他时人称其先见
  智五入智谋先见
  増诗晋陶潜劝农诗曰悠悠上古厥初生人傲然自足抱璞含真智巧既萌资待靡因谁其赡之实赖哲人原赋楚荀况智赋曰皇天降物以施下民或厚或薄常弗齐均桀纣以乱汤武以贤臣愚弗识愿闻其名曰外胜敌者耶法禹舜而能弇迹者耶行为动静待之而后适者耶血气之精也志意之荣也百姓从之而后宁也天下待之而后平也明远纯粹而无疵夫是谓君子之智 増晋陶潜感士不遇赋曰咨大块之受气何斯人之独灵禀神智以藏照秉三五而垂名
  増书魏阮瑀为武帝与孙权书曰智者之虑虑于未形达者所规规于未兆是故子胥知姑苏之有麋鹿辅果识智伯之为赵禽穆生谢病以免楚难邹阳北游不同吴祸此四士者岂圣人哉徒通变思深以微知著耳増序唐柳宗元愚溪诗序曰甯武子邦无道则愚智而为愚者也颜子终日不违如愚睿而为愚者也皆不得为真愚
  増论汉刘向说苑权谋论曰圣王之举事必先谛之于谋虑而后考之于蓍龟白屋之士皆关其谋刍荛之役咸尽其心故举事而无遗筹失策传曰众人之智可以测天兼听独断惟在一人此大谋之术也谋有二端上谋知命其次知事知命者预见存亡祸福之原早知盛衰废兴之始防事之未萌避难于无形若此人者居乱世则不害于其身在乎太平之世则必得天下之权彼知事者亦尚矣见事而知得失成败之分而究其所终极故无败业废功孔子曰可与适道未可与权也夫非知命知事者孰能行权谋之术夫权谋有正有邪君子之权谋正小人之权谋邪夫正者其权谋公故其为百姓尽心也诚彼邪者好私尚利故其为百姓也诈夫诈则乱诚则平是故尧之九臣诚而能兴于其朝其四臣诈而诛于野诚者隆至后世诈者当身而灭知命知事而能于权谋者必察诚诈之原而以处身焉则亦权谋之术也夫知者举事也满则虑谦平则虑险安则虑危曲则虑直由重其豫惟恐不及是以百举而不䧟也宋苏洵明论曰天下有大知有小知人之智虑有所及有所不及圣人以其大知而兼其小知之功贤人以其所及而济其所不及愚者不知大知而以其所不及丧其所及故圣人之治天下也以常而贤人之治天下也以时 又辨奸论曰事有必至理有固然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月晕而风础润而雨人人知之人事之推移理势之相因其疏阔而难知变化而不可测者孰与天地阴阳之事而贤者有不知其故何也好恶乱其中而利害夺其外也 苏轼魏武帝论曰世之所谓智者知天下之利害而审乎计之得失如斯而已矣此其为智犹有所穷唯见天下之利而为之唯其害而不为则是有时而穷焉亦不能尽天下之利古之所谓大智者知天下利害得失之计而权之以人
  増杂文唐韩愈送穷文曰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捩手覆羮转喉触讳凡所以使吾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圆喜方羞为奸欺不忍害伤
  聪敏一
  増尔雅曰肇敏也疏谓敏疾也 又曰蹶蹶踖踖敏也 释名曰敏闵也进叙无否𣻉之言也故汝颍言敏曰闵也易曰巽而耳目聪明 尚书曰听德惟聪 又曰聪
  作谋 礼记曰耳目聪明血气和平 周礼曰二曰敏德以为行本 国语单穆公曰夫耳目心之枢机也故必听和而视正听和则聪视正则明聪则言听明则徳昭 原史记曰人之所以尚干将镆铘者贵于立断也所以尚骐骥者为其立至也必若历日旷久丝整犹能挈石驽马亦能致远是以聪明敏捷人之美材也 増子牙子曰目贵明耳贵聪心贵智以天下之目视则无不见也以天下之耳聪则无不闻也以天下之心虑则无不知也辐辏并进则明不蔽矣 魏刘劭人物志曰聪明秀出谓之英 又曰夫幼智之人材智精达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绪 梁刘勰文心雕龙曰骏发之士心总要术敏在虑前应机立断 性理朱子曰敏徳云者彊志力行崇徳广业之事 元临川吴氏曰敏不敏天也学不学人也天者不可恃而人者可勉也蟹不如螾驽可以及骥何也敏而不学犹不敏也不敏而学犹敏也
  聪敏二
  増皇甫谧高士传曰蒲衣子者年八岁而舜师之 尸子曰周太子晋生八年而服师旷 家语曰铜鞮伯华其幼也敏而好学 稗史曰魏文侯遣仓唐赐太子击衣一袭敇仓唐以鸡鸣时至太子起拜受赐发箧视衣尽颠倒太子曰趣早驾君侯召击也仓唐曰臣来时不受命太子曰君侯赐击衣不以为寒也欲召击无谁与谋故敇子以鸡鸣时至诗曰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召之遂西至谒文侯大喜 战国策曰文信侯欲使张唐相燕弗肯行少庶子甘罗请行之文信侯叱去甘罗曰夫项槖生七岁为孔子师今臣生十二岁于兹矣君其试臣奚以遽叱乃见张卿说而行之甘罗还报秦乃封罗以为上卿 稗史曰东方朔字曼倩父张夷字少平妻田氏女夷一千百岁颜如童子朔生三日而田氏死时景帝三年也邻女拾而养之三岁秘谶一览暗诵于口 王嘉拾遗记曰汉贾逵年五岁神明过人其姊韩瑶之妇闻邻里诸生读书日抱逵隔篱而听逵静听无言年十岁乃暗诵六经姊谓逵曰吾家穷困不曽有学者入门汝安知天下有三坟五典而诵无遗句耶逵曰忆姊共抱逵往篱下听邻家读书今万不失一乃剥庭中桑皮以为笺或题于扉屏且诵且记期年经史遍通 后汉书曰黄琬早而辨慧年七岁时司空盛允有疾琬祖琼遣琬候问会江夏上蛮贼事副府允发书视毕微戏琬曰江夏大邦而蛮多士少琬奉手对曰蛮夷滑夏责在司空允甚奇之 又曰孔融少有异才陈炜曰夫人小而聪了大未必奇融应声曰观君所言将不早慧乎李膺大笑曰高明必为伟器 世说曰徐孺子年九岁月下戏人或曰月中无物当极明徐曰不然譬如人眼中有瞳子无此可不暗乎 异苑记曰蔡邕刻曹娥碑旁曰黄绢幼妇外甥虀臼魏武帝见而不能晓以问群僚莫能知有妇人浣于江渚曰第四车中人解即祢正平也衡便以离合解之曰绝妙好辞四字也一本作杨修事 魏志王粲传曰粲与人共行读道边碑人问曰卿能暗诵乎曰能因使背而诵之不失一字观人围棋局坏粲为覆之棋者不信以帊盖局使更以他局为之用相比校不误一道其彊记默识如此 稗史曰杨徳祖为魏武主簿时作相国门始构榱桷武帝自出看使人题门作活字便去杨见即令坏之既竟曰门中活阔字王正嫌门大也 王瑱之童子传曰近代有乐安任嘏者十二就师学不再问一年通三经乡人歌曰蒋氏翁任氏童言蒋氏之门老而方笃任家之子幼而多慧 増三国志曰锺会大傅繇小子也少敏慧夙成中䕶军蒋济著论谓观其眸子足以知人会年五岁繇遣见济济甚异之曰非常人也 又曰先主遣伊籍东使于吴孙权闻其才辩欲逆折以辞籍适入拜权曰劳事无道之君乎籍即对曰一拜一起未足为劳籍之机捷类皆如此 又曰吴遣使张温来聘百官皆往饯焉众人皆集而秦宓未往诸葛亮累遣使促之温曰彼何人也亮曰益州学士也及至温问曰君学乎宓曰五尺童子皆学何必小人温复问曰天有头乎宓曰有之温曰在何方也宓曰在西方诗曰乃眷西顾以此推之头在西方温曰天有耳乎宓曰天处高而听卑诗云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若其无耳何以听之温曰天有足乎宓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温曰天有姓乎宓曰有温曰何姓宓曰姓刘温曰何以知之答曰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温曰日出于东乎宓曰虽生于东而没于西答问如响应声而出于是温大敬服 晋书曰陆云与荀隐素未相识尝会张华坐华曰今日相遇可勿为常谈云因抗手曰云间陆士龙隐曰日下荀鸣鹤鸣鹤隐字也云又曰既开青云睹白雉何不张尔弓挟尔矢隐曰本谓是云龙骙骙乃是山鹿野麋兽微弩强是以发迟华抚手大笑 又曰刘曜幼而聪慧有奇度年八岁从元海猎于西山遇雨止树下迅雷震树旁人莫不颠仆曜神色自若元海异之曰此吾家千里驹也 山堂肆考曰晋戴逵字安道总角时以鸡卵汁溲白瓦屑作郑元碑又为文而自镌之词丽器妙时人莫不惊异故唐丁用晦芝田录序有学惭䑕狱智乏鸡碑之句 晋书曰苻融聪辨明慧下笔成章至于谈元论道虽道安无以出之耳闻则诵过目不忘时人拟之王粲 通鉴曰刘穆之为左仆射内总朝政外供军旅决断如流事无壅𣻉賔客辐辏求诉百端内外谘禀盈堦满室目览词讼手答笺书耳行听受口并酬应不相参涉悉皆赡举又喜宾客言谈赏笑弥日无倦裁有闲暇手自写书寻览校定 南史曰宋萧琛经预御筵醉伏上以枣投琛琛仍取栗掷上正中面御史中丞在座帝动色曰此中有人不得如此岂有说耶琛答曰陛下投臣以赤心臣敢不报以战栗上笑说又曰谢庄有口辨孝武尝问颜延之曰谢希逸月赋何如答曰美则美矣但庄始知隔千里兮共明月帝召庄以延之答语语之庄应声曰延之作秋胡诗始知生为久离别没为长不归帝抚掌竟日又王元谟问庄何者为双声何者为叠韵答曰元谟为双声磝碻为叠韵其捷速如此初孝武尝赐庄宝劔庄以与豫州刺史鲁爽后爽叛帝因宴问剑所在答曰昔以与鲁爽别窃为陛下杜邮之赐上甚悦 又曰吴喜少知书领军将军沈演之使写起居注所写既毕暗诵略皆上口演之尝作让表未奏失本喜经一见即写无所漏脱 又曰齐王俭领吏部客有姓谭者诣俭求官俭曰齐桓灭谭那得有君答曰谭子奔莒所以有仆俭赏其善据卒得职焉又曰陆倕少勤学善属文于宅内起两茅屋杜绝往
  来昼夜读书如此者数岁所读一遍必诵于口尝借人汉书失五行志四卷乃暗写还之略无遗脱 又曰陆从典幼聪敏年八岁读沈约集见回文研铭援笔拟之便有佳致十二作柳赋其词甚美从父瑜特所赏爱及瑜将终命家中坟籍皆付之 又曰庾杲之尝兼主客郎对魏使使问杲之曰百姓那得家家题门帖卖宅答曰朝廷既欲埽荡京洛克复神州所以家家卖宅耳使缩鼻而不答 又曰刘歊生夕有香气氛氲满室幼有识慧四岁丧父与群儿同处独不戏㺯六岁诵毛诗论语意所不解便能问难十二读庄子逍遥篇曰此可解耳客问之随问而答皆有情理家人每异之谓为神童又曰刘显幼而聪敏六岁能诵吕相绝秦书贾谊过
  秦论琅琊王思远吴国张融见而称赏号曰神童 稗史彚编曰梁湘东王尝出军有人将妇从者王曰才愧李陵未能先诛女子将非孙武遂欲驱战妇人徐君蒨为咨议参军幼聪敏应声曰项籍壮士犹有虞兮之情纪信成功亦资妇人之力 天中记曰梁任昉字彦升幼而聪敏早称神悟四岁诵诗数十篇八岁能属文褚渊尝谓遥曰闻君有令子相为喜之所谓百不为多一不为少 南史曰陈虞荔幼聪敏有志操年九岁随从伯阐候太常陆倕倕问五经十事荔对无遗失倕甚异之 又曰虞寄少聪敏年数岁客有造其父遇寄于门嘲曰郎子姓虞必当无智寄应声曰文字不辨岂得非愚客大惭入谓其父此子非常人文举之对不是过也又曰顾野王七岁诵五经略知大指九岁能属文尝
  制日赋领军朱异见而奇之十二随父之建安撰建安地记二篇 洛阳伽蓝记后魏高祖举酒曰三三横两两纵谁能辨之赐金锺御史中丞李彪曰沽酒老妪瓮注𤬪与缸同屠儿割肉与穪同尚书右丞甄琛曰吴人浮水自云工妓儿掷绳在虚空彭城王勰曰臣始解此是习字高祖即以金锺赐彪朝廷服彪聪明有知甄琛和之亦速 原后魏书曰元顺字子和任城王澄之子年九岁师事乐安陈丰昼夜诵书旬有五日一皆通利丰奇之白王曰丰十五从师迄于白首耳目所经未见此比江夏黄童不得无双也王笑曰蓝田生玉何容不尔増北齐书曰邢邵字子才十岁能属文聪明强记日
  诵万馀言尝因霖雨乃读汉书五日略能遍记之尝与右北平阳固河东裴伯茂河南陆道晖等至北海王昕舍宿饮相与赋诗凡数十首皆在主人奴处旦日奴行诸人求诗不得邵皆为诵之奴还得本不悮一字诸人方之王粲 北史曰魏陆爽字开明少聪敏年九岁就学日诵二千馀言齐尚书仆射杨遵彦见而异之曰陆氏世有人焉 又曰萧大圜字仁显梁简文帝第二十子也幼而聪敏年四岁能诵三都赋及孝经论语 又曰薛胄少聪明每览异书便晓其义常叹训注者不会圣人深旨辄以意辨之诸儒莫不称善 又曰裴安祖少聪慧年八九岁就师讲诗至鹿鸣篇语诸兄云鹿得食相呼而况人乎自此未尝独食 又曰李昶年十数岁为明堂赋虽优洽未足才志足观见者咸曰有家风也初谒周文周文深奇之厚加资给令入太学周文每见学生必问才行于昶昶神情清悟应对明辨周文每称叹之 又曰念贤美容质颇涉经史为儿童时在学中读书有善相者过学诸生竞诣之贤独不往笑谓诸生曰男儿死生富贵皆在天也何遽相乎 又曰北齐高浚年八岁谓博士卢景裕曰祭神如神在为有神耶无神耶对曰有浚曰有神当云祭神神在何须如字景裕不能答 又曰高孝瑜读书敏𨒪十行俱下覆棋不失一道 又曰杨愔字遵彦聪记强识半面不忘毎有所召问或单称姓或单称名无有悮者后有选人鲁漫汉自言猥贱独不见识愔曰卿前在元子思坊骑秃尾草驴经见我不下以方麹障面我何不识卿漫汉惊服又曰李远幼有器局尝与群儿为战鬭戏指麾便有
  军阵之法郡守见而异之召使更戏群儿散走远持杖叱之复为向阵意气雄壮殆甚于前郡守曰此小儿必为将帅非常人也 又曰柳庆字更兴幼聪敏有器量年十三因暴书父僧习试令庆于杂赋集中取赋一篇千馀言诵之庆立读三遍便诵之无所漏 又曰韩褎少有志尚好学而不守章句其师怪问之对曰文字之间常奉训诱至于商较异同请从所好师因此奇之又曰隋李徳林幼聪敏年数岁诵左思三都赋十馀日便度高隆之见而叹异之遍告朝士云若假其年必为天下伟器邺京人士多就宅观之月馀车马不绝 又曰袁充少警悟年十馀岁其父党至门时冬初充尚衣葛衫客戏充曰袁郎子𫄨兮绤兮凄其以风充应声笑曰惟𫄨惟绤服之无斁以是大见嗟赏 又曰薛世雄儿童时与群辈戏辄画地为城郭令诸儿为攻守势不从令者辄挞之诸儿畏惮莫不齐整其父见而奇之谓人曰此儿当兴吾家 又曰何妥少机警八岁游国子学助教顾良戏之曰汝姓何是荷叶之荷为河水之河妥应声答曰先生姓顾是眷顾之顾为新故之故众咸异之 又曰许善心幼聪明有思理所闻辄能记多闻兽识为当世所称家有旧书万馀卷皆遍通渉十五解属文为笺上父友徐陵陵大奇之谓人曰此神童也天中记曰隋吏部侍郎薛道衡尝游锺山开善寺谓小僧曰金刚何为弩目菩萨何为低眉僧答曰金刚弩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道衡怃然不能对 隋书曰刘炫强记默识莫与为俦左画方右画圎口诵目数耳听五事同举无所遗失 新唐书曰许王素节方羁丱即诵书日千言师事徐齐𣆀淬勉自彊又曰章怀太子贤字明允甫数岁读书一览辄不忘
  至论语贤贤易色一再诵之帝问故对曰性实爱此帝语李世𪟝称其夙敏 稗史彚编曰唐李百药七岁能属文齐中书舍人陆义常过其父德林宴集有说徐陵文者割琅琊之稻坐客并称无其事百药进曰传称鄅人籍稻注云鄅国在琅琊开阳县人异之 又曰唐贾嘉隐年七岁以神童召见长孙无忌徐世𪟝于朝堂中立语徐戏之曰吾所倚者何树曰松树徐曰此槐也何得言松嘉隐曰以公配木何得非松长孙复问之吾所倚何树对曰槐树长孙曰汝不复矫耶对曰何烦矫对但取其鬼对木耳 摭言曰王勃年六岁善属文清才濬发构思无𣻉年十三省其父至江西会府帅宴于滕王阁府帅有婿善为文章帅欲夸之賔友乃宿构滕王阁序俟賔合而出为若即席而就者既会帅果授笺诸客诸客辞次至勃勃受帅既拂其意怒其不让乃使人伺其下笔初报曰南昌故郡洪都新府帅曰此亦老生常谈耳次曰星分翼轸地接衡庐帅沉吟移晷又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帅曰斯不朽矣 新唐书曰高俭字士廉以字显敏慧有度量状貌若画观书一见辄诵 又曰房玄龄居府出入十年军符府檄或驻马即辨文约理尽初不著稿高祖曰若人机识是宜委任毎为吾儿陈事千里外犹对面语 又曰岑文本父之象仕隋为邯郸令坐为人讼不得申文本年十四诣司隶理冤辨对哀畅无所诎众属目命作莲花赋文成合台嗟赏遂得直性沈敏有姿仪善文辞多所贯综李靖荐于帝擢中书舍人时颜师古为侍郎自武德以来诏诰或大事皆所草定及得文本号善职而敏速过之或䇿令丛遽敕吏六七人泚笔待分口占授成无遗意 又曰褚亮少警敏博见图史一经目辄志于心年十八诣陈仆射徐陵与语异之后主召见使赋诗江总诸词人在席皆服其工 又曰苏世长十馀岁上书周武帝帝异其幼问读何书对治孝经论语帝曰何言可道答曰为国者不敢侮于鳏寡为政以徳帝曰善使卒学虎门馆 又曰吕才子方毅七岁能诵经太宗闻其敏召见奇之赐束帛 天中记曰宋璟七岁能属文八九岁时尝梦大鸟衔书吐口中而吞咽之遂乘而直上倏忽惊寤犹若在𮌎间自后藻思日进灵襟益爽皮日休松窗录曰中宗尝召宰相苏瓌李峤之子进见时年相若帝谓曰汝等各以所通取宜奏者为吾言之颋应声曰木从绳则直后从谏则圣 开元传信记曰苏瓌始未知颋常令与佣保杂作一日有客诣瓌候于厅事颋拥篲趋庭遗坠文书客取视之乃咏昆仑奴诗也其词云指头十挺墨耳朵两张匙客心异之久之瓌出客咏其诗并言形貌问瓌何人非足下宗族庶孽耶瓌备言其事客惊贺之请瓌加礼收举必苏氏令子也瓌稍亲之有人献兔悬于廊庑瓌召颋令咏之即应声曰兔子死兰弹将来挂竹竿试将明镜照无异月中看瓌大惊奇 明皇杂录曰苏颋才能言有京兆尹过瓌既去瓌命咏尹字乃曰丑虽有足甲不全身见君无口知伊少人 新唐书曰韦安石子陟与弟斌俱秀敏异常童安石晚有子爱之神龙二年安石为中书令陟甫十岁授温王府东阁祭酒朝散大夫风格方整善文辞书有楷法一时知名士皆与游 又曰李邕既冠见特进李峤自言读书未遍愿一见秘书峤曰秘阁万卷岂时日能习耶邕固请乃假直秘书未㡬辞去峤惊试问奥篇隐帙了辨如响峤叹曰子且名家 又曰王维字摩诘九岁知属辞客有以按乐图示者无题识维徐曰此霓裳第三叠最初拍也客未然引工按曲乃信 七修类稿曰史育唐开元中上书自荐能诗谓子建七步臣五步之内可塞明诏明皇试以除夜上元等诗遂应口而出除夜云今岁今宵尽明年明日来寒随一夜去春逐五更回气色空中改容颜暗里催风光人不觉移入后园梅上称赏授左监门卫将军诗话皆以为王涯者殊失考索 唐书曰明皇封泰山刘晏始八岁献颂行在帝奇其幼命宰相张说试之说曰国瑞也即授太子正字公卿邀请旁午号神童名震一时 明皇杂录曰玄宗御勤政楼大张乐罗列百妓时教坊有王大娘者善戴百尺竿竿上施木山状瀛洲方丈令小儿持绛节出入其间歌舞不辍时刘晏以神童为秘书正字年十岁聪悟过人玄宗召于楼中帘下贵妃置于膝上为施粉黛与之巾栉玄宗问晏曰汝为正字正得㡬字晏曰天下字皆正惟朋字未正得贵妃复令咏王大娘戴竿晏应声曰楼前百戏竞争新唯有长竿妙入神谁谓绮罗翻有力犹自嫌轻更著人玄宗与贵妃嫔御欢笑移时声闻于外因命牙笏及黄文袍以赐之 唐书曰李泌七岁知为文玄宗开元十六年悉召能言佛道孔子者相答难禁中有员俶者九岁升坐词辨注射坐人皆屈帝异之曰半千孙固当然因问童子岂有类若者俶跪奏臣舅子李泌帝即驰召之泌既至帝方与燕国公张说观弈因使说试其能说请赋方圆动静泌逡巡曰愿闻其略说因曰方若棋局圎若棋子动若棋生静若棋死泌即答曰方若行义圆若用智动若骋材静若得意说因贺帝得奇童帝大悦曰是子精神要大于身赐束帛敕其家曰善视之 又曰朱泚谋逆驾幸奉天时天下叛乱机务填委征发指纵千绪万端一日之内诏书数百陆贽挥翰起草思如泉注初若不经思虑既成莫不曲尽事情中于机会胥吏简札不暇同舍皆伏其能 旧唐书曰萧颖士四岁属文观书一览即诵尝与李华陆据游洛龙门共读诵路傍古碑颖士一阅即能诵华再阅据三方能记之议者以三人才格高下亦如此 唐书曰柳公权从幸未央宫帝驻辇曰朕有一喜边戍赐衣久不时今中春而衣已给公权为数十言称贺帝曰当贺我以诗宫人迫之公权应声成文婉切而丽诏令再赋复无停思天子甚悦曰子建七步尔乃三焉 北梦琐言曰李德裕幼神俊宪宗赏之坐于膝上父吉甫每以敏辨夸于同列武元衡召之谓曰吾子所嗜何书意欲探其志也德裕不应翌日元衡诘吉甫因戏曰公诚大痴耳吉甫归责之徳裕曰武公身为帝弼不问理国调阴阳而问所嗜书者成均礼部之责也其言不当所以不应吉甫复告元衡大惭由是震名 桂苑丛谈曰太保令狐相出镇淮海日支使班蒙与从事俱游大明寺之西廊忽观前壁题云一人堂堂二曜重光泉深尺一点去冰旁二人相连不欠一边三梁四柱烈火然添却双钩两日全诸賔幕顾之皆莫能辨独班支使曰一人非大字乎二曜者日月非明乎尺一者寸土非寺乎点去冰旁水字二人相连天字不欠一边下字三梁四柱烈火然无字添却双钩两日全比字乃大明寺水天下无比也众皆恍然曰黄绢之奇智亦何异哉 宣室志曰刘遵古太和四年节度东川借书千卷忽水至书尽湿曝之得周易正义其卷末有题云上元二年三月十一日因读周易著此正义从兹易号十之三至一人八千口当有大水飘溺因得舒展晒曝衡阳道士李德初刘阅之叹异因遍示賔掾有掌书记思而得之曰自上元至太和凡十三改号一人八千口者盖太和字也唐肃宗以上元纪元文宗以太和纪元云唐书曰陆扆工属词敏速若注射然一时书命同僚自以为不及昭宗优遇之帝常作赋诏学士皆和独扆最先就帝览之叹曰贞元时陆贽吴通元兄弟善内廷文书后无继者今朕得之 册府元龟曰李琪年十三词赋诗颂大为王铎所知然亦疑其假手一日铎召父縠䜩于公署密遣人以汉高祖得三杰赋题就其第试之琪援笔立成赋尾云得士则昌非贤罔共龙头之友斯贵鼎足之臣可重宜哉项氏之所以亡一范増而不能用铎览而骇之曰此儿大器也将擅文价 五代史曰赵犨幼与群儿戏道中部分行伍指顾如将帅虽诸大儿皆听其节度其叔父文见之惊曰大吾门者此儿也又曰张䇿少聪悟好学通章句父同居洛阳敦化里
  浚井得古鼎铭曰魏黄初元年春二月匠吉千同以为奇䇿时年十三居同侧启曰汉建安二十五年曹公薨改元延康是岁十月文帝受禅又改黄初是黄初元年无二月也铭何谬耶同大惊异之 稗史曰梁灏丱角时从其父入府中毕士安时为郡见而问其父曰此子亦读书耶曰甫就学又问曽学对句否曰其师尝教之乃指壁间鹦鹉能言争似鳯句曰此句无人对得灏应声曰蜘蛛虽巧不如蚕毕大惊异又别本作王元之事 宋史曰杨亿生时有毛被体长尺馀经月乃落七岁能属文年十一太宗闻其名诏送阙下入对连三日试诗赋五篇下笔立成太宗深加赏异命内侍都知王仁睿送至中书又赋诗一章宰相惊其俊异削章奏贺 又曰钱勰知开封府老吏畏其敏欲困以事导人诉牒至七百勰随即剖决简不中理者缄而识之戒无复来阅月听讼一人又至呼诘之曰吾固戒汝矣安得欺我其人谰曰无有勰曰汝前诉云云吾识以某字启缄示之信然上下皆惊诧 又曰冯京为郡守诸县公事至即历究之茍与县牍合而处断丽于法者呼法吏决罪不以付狱报下捷疾一无壅𣻉人服其敏云 山堂肆考曰宋苏州童子刘少逸年十一其师潘阆携见长洲宰王元之吴县宰罗思纯因以所作贽二公二公名重当时疑所贽假手未之信因与联句略不淹思思纯曰无风烟焰直少逸曰有月竹阴寒思纯曰日移花影侵棋局少逸曰风递花香入酒樽元之曰风雨江城暮少逸曰波涛海树秋元之曰一回酒渴思吞海少逸曰㡬度诗狂欲上天二公惊异闻于朝赐进士及第 天中记曰郢州别驾黄泳年三岁书一过目辄成诵大观二年应童子科赴阙引见徽宗摘毛诗如南山之寿以发诵泳应声曰不骞不坠上以崩字为问对曰诗人之言不识忌讳臣安敢复道上大悦乃命历见后宫争遗以金钱果饵越明年赐五经及第 宋史曰胡安国弟妇生寅以多男欲不举安国妻梦大鱼跃盆中急往视遂取而子之寅少时桀黠难制安国闭之空阁阁有杂木寅尽刻为人形安国乃置书数千卷于其上年馀寅悉成诵 又曰姚铉幼子称俊颖美秀颇善属辞父铉纪其事为聪悟录人多传之 金史曰阿里罕为人聪敏辨给凡一闻见终身不忘始未有文字祖宗族属时事并能默记与色格同修本朝谱牒见人旧未尝识闻其父祖名即能道其部族世次所出或积年旧事偶因他及之人或遗忘辄一一辨析言之有质疑者皆释其意义世祖尝称其强记人不可及也 元史曰唐仁祖少颖悟父殁母教之读书通诸方语言尤䆳音律中统初诏诸贵胄为质帝亲阅之见仁祖曰是唐古直孙耶聪明无疑也 又曰岳柱方八岁观画师何澄画陶母剪发图指手中金钏曰此物可易酒何用剪发澄惊异即易之又曰刘因天资绝人三岁读书日记千百言甫弱冠才器超迈初为经学究训诂疏释之说叹曰圣人精义殆不止此 又曰陈栎字寿翁生三岁祖母吴氏口授孝经论语辄成诵五岁入小学即涉猎经史七岁通进士业十五乡人皆师之 明沈瑞谦明良录略曰宋濓生六岁为诗歌有奇语人呼为神童 洪武实录曰刘基幼敏悟绝伦读书过目辄领其要尝于都市书肆见天文书一帙借阅之翌日谈论若流其人大惊欲以授基基弗受曰已得之矣 又曰吴伯宗金谿人洪武四年进士第一尝御制十题命赋之伯宗援笔立就词语峻洁上嘉其才敏赐织金锦衣 陈洽传曰洽洪武中授兵科给事中尝奉命阅军一过辄识面目记姓名有再至者辄叱去帝嘉其能赐金织衣一袭 张芹备遗录曰方孝孺自幼精敏绝伦瞳炯炯如电日读书积寸尧山堂外记曰明解缙自幼能言即颖敏绝人郡守令至其家或抱置膝上应声成文皆错愕惊叹一日妇翁某过其家解父抱缙出置椅上妇翁云父立子坐礼乎缙答曰嫂溺叔援权也翁又曰何缘得佳偶缙答曰有幸遇良媒翁奇之遂姻焉 王文禄龙兴慈记曰刑部尚书开济聪敏明辨圣祖于午门见羊倡二句济续曰昨日方过九月九今朝又见两重阳侍游后苑圣主倡曰杮子熟绵绵不落待何年讽退也济续曰因沾恩露重宁碎玉堦前 吕震传略曰震有精力能彊记才足以济其为人凡奏事他尚书皆执副本又与左右侍郎更进迭奏震兼户礼兵三部奏牍益多皆自专奏侍郎不与也情状委曲千绪万端背诵如流未尝有悮尝扈北狩帝见碑立沙碛中率从臣读其文后一年与诸文学臣语及碑诏礼部遣官往录之震言不湏遣使请笔札帝前疏之帝密使人拓其本校之无一字脱误者武宗实录曰李东阳生四岁能作径尺大书景皇召见抱置膝上且试之书赐果及钞六岁八岁两召见试对偶讲书大义称旨赐皆如初命肄业京学 明纪曰何景明八岁能属文十五举于乡形貌短小且秃笄也宗藩贵人争负视所至人遮道弗得过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七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八
  人部三十七聪敏博物
  聪敏三
  原知十 应五论语回也闻一以知十 史记淳于髠见邹忌说毕趋出面其仆曰是人吾语之微言五其应我若响之随声是人必封不久矣 答果 题酪刘劭幼童传扬子者梁国人也九岁甚聪慧孔君平诣其父父不在乃呼儿出为设果果有杨梅指以示儿此君家果儿即答曰未闻孔雀是夫子家禽 刘义庆世说人饷魏武酪尝讫题器上为合字以示众众莫之解次至杨修修便啖之公问之修曰公教人一口复何疑耶 观师 随战左传秦师伐滑过周王孙满尚幼观之曰秦师轻而无礼必败果败于殽 三国志吕蒙年十五六窃随姊夫郑当战当见惊呵叱不能止归告蒙母母怒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冨贵可致 増七步 八义世说魏文帝令东阿王作诗七步不成当行法即应声为诗曰煮豆持作羮漉䜴以为汁萁在釡底然豆在釡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帝深有惭色 北梦琐言温庭筠工于小赋凡八又手而八韵成 早成 宿构三国志诸葛瞻字思远建兴十二年亮出武功与兄瑾书曰瞻今已八岁聪慧可爱嫌其早成恐不为重器耳 南史范云传云性警拔有识且善属文下笔辄成时人每疑其宿构 草翁 鹦父南史王绚传绚景文长子也年五六岁读论语至周监于二代外祖何尚之戏之曰可改耶耶乎文哉绚应声曰尊者之名安
  可戏宁可道草翁之风必舅文绚父之名也故以耶耶改之草上之风必偃上即何尚之之名也故改为翁初潭集吴有白头鸟集殿前权问群臣曰此何鸟也诸葛元逊对曰此名为白头翁张辅吴自以坐中最老疑其戏已因曰恪欺陛下未闻鸟名白头翁者试使恪复求白头母元逊曰鸟名鹦母未必有对试使辅吴求鹦父张不能答一坐大笑 宿读 窜谋北史□骃传骃博通经传敏慧过人三史群言经目则诵时人谓之宿读 国语秦大夫子明曰絷敏且知礼敬以知微敏能窜谋知礼可使敬不队命絷公子絷也 原诵千言 赋一物刘劭幼童传夏侯荣字幼权沛国谯人也幼聪慧七岁能属文诵书日千言经目辄识之 张衡文士传吴郡张纯少有令名尝谒镇南将军朱据据令赋一物然后坐纯应声便成文不加点 校亡书 比𡙇字汉书张安世传上行幸河东尝亡书三箧诏问莫知惟安世识之具得其事后购求得书以相校无所遗失 谢承后汉书祢衡与黄祖子射善衡与俱读蔡邕所作碑文射爱其文恨不写取衡谓射曰吾虽一过犹识其言其𡙇两字不明因书出之射写还比校皆无所误惟两字𡙇 任圣童 增张曽子后汉书任延字长孙年十二学于长安明诗易春秋显名太学学中号为任圣童 又张霸字伯饶年数岁而知孝让虽出入饮食自然合礼郷人号为张曽子七岁通春秋复欲进馀经父母曰汝小未成也霸曰我饶为之故字曰饶焉 公辅才霸王相详后日诵九经注 初潭集苻坚六岁时尝戏于路司隶徐正见而异焉问曰苻郎此官街小儿行戏不畏䌸耶坚曰吏䌸有罪不缚小儿正谓左右曰此儿有霸王相 原五行并下一字不遗后汉书应奉传奉少聪明自为童儿及长凡所经履莫不暗记读书五行并下 魏收后魏书祖莹字元珍范阳人十二为中书学生博士张天龙讲尚书𨕖为都讲生徒悉集莹夜读书劳倦不觉天晓㦏持同房生赵郡李孝怡曲礼卷上座置礼于前诵尚书三篇不遗一字 啮衣释吏怀橘遗母三国志邓哀王冲字苍舒太祖马鞍在库为䑕所啮库吏惧死冲于是以刀穿单衣如䑕啮者谬为失意曰俗以䑕啮衣不吉太祖曰此妄言耳无所苦也俄而库吏以啮鞍闻太祖笑曰儿衣在侧尚啮况鞍县柱乎一无所问 又吴陆绩字公纪六岁见袁术术出橘绩怀三枚去曰欲归遗母 张汤劾鼠 苍舒称象史记张汤者杜人也其父为长安丞出汤为儿守舍还而䑕盗肉其父怒笞汤汤掘窟得盗䑕及馀肉劾䑕掠治传爰书讯鞫论报并取䑕与肉具狱磔堂下其父见之视其文辞如老狱吏大惊遂使书狱 三国志魏邓哀王冲传详智二 増并记姓名 博涉经传南史梁刘览传览性聪敏尚书令史七百人一见并记姓名 晋书成公绥传绥幼而聪敏博涉经传词赋甚丽 自当得赐 略无所遗南史宋王泰传泰幼敏悟年数岁时祖母集诸孙侄散枣栗于床群儿竞之泰独不取问其故曰自当得赐由是中表异之 又任孝恭传孝恭精力勤学家贫无书常崎岖从人假借每读一过讽诵略无所遗 当作复裤 不受曲鍼晋书韩伯字康伯年数岁至大寒母方为作襦令伯捉熨斗而谓之曰且著襦寻当作复裤伯曰不复湏问其故对曰火在斗中而柄尚𤍠今既著襦下亦当暖母甚异之初潭集虞翻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与书曰仆闻琥珀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鍼过而不存不亦宜乎 必致千里 特见一斑天中记徐勉字修仁年六岁属霖雨家人祈霁率尔为文见称耆旧宗人孝嗣见之叹曰此所谓人中之骐骥必致千里 册府元龟王献之数岁尝观门生摴蒱曰南风不竞门生曰此郎亦管中窥豹特见一斑献之怒曰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遂拂衣而去 慈明无双 孔丘何阙稗史荀爽兄弟八人颍川人语曰荀氏八龙慈明无双 南史刘绘传郡人有姓赖所居秽里刺谒绘绘戏嘲之曰君有何秽而居秽里此人应声曰未闻孔丘何阙而居阙里绘叹其辨连 为与上人 当归阿士南史刘显传有沙门讼田帝大署曰贞有司未辨遍问莫知显曰贞字文为与上人 又刘孝绰传孝绰幼聪敏七岁能属文舅齐中书郎王融深赏异之与同载以适亲友号曰神童融每曰天下文章若无我当归阿士阿士即孝绰小字也 不稽思虑 必主文章三国志杨仪传亮数出军仪常规画分部筹度粮榖不稽思虑须臾便了 广人物志唐苏颋年五岁裴谈过其父瓌乃试诵庾信枯树赋将及终篇避谈字因易其韵曰昔年杨柳依依汉阴今㸔摇落凄怆江浔树犹如此人何以任谈嗟叹久之知其异日必主文章也 百试不差 一览便记新唐书白居易传居易敏悟绝人其始生七月能展书姆指之无两字虽试百数不差九岁暗识声律其笃于文章盖天禀然 北史裴让之传让之次弟诹之字士正尝从常景借书百卷十许日便返景疑其不能读每卷策问应答无遗景叹曰应奉五行俱下祢衡一览便记今复见之于裴生矣 日诵九纸 名动一州南史范云传云六岁就其姑夫袁叔明读毛诗日诵九纸陈郡殷琰名知人侯叔明见之曰公辅才也 新唐书裴漼传漼父琰之永徽中为同州司户参军年甚少不主曹务刺史李崇义内轻之镌谕曰同三辅也吏亊繁子盍求便官毋留此琰之唯唯吏白积案数百崇义让使趣断琰之曰何至逼人乃命吏连进纸笔为省决一日毕既与夺当理而笔词劲妙崇义惊曰子何自晦成吾过耶由是名动一州号霹雳手 持石破瓮灌水浮球宋司马光传光七岁时群儿戏于庭跌瓮水中众惊走光持石击瓮破之儿得活京
  洛间画以为图 稗史宋文彦博幼与群儿击球入柱穴中不能取以水灌之球浮出 援笔立成 受纸辄就三国志陈思王传植字子建年十馀岁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善属文太祖尝视其文谓植曰汝倩人耶植跪曰言出为论下笔成章愿当面试奈何倩人时邺铜雀台新成太祖悉将诸子登台使各为赋植援笔立成可观太祖甚异之新唐书韦述传述父景骏为肥乡令从到官元行冲景骏姑子也为时儒宗常载书数车自随述入其室观书不知寝食行冲异之试与语前世事熟复详谛如指掌然使属文受纸辄就行冲曰外家之宝也 戏为部伍 咸称神明北史宇文忻传忻幼而敏慧为童儿时与群辈戏辄为部伍进止行列无不用命者 汉书黄霸传霸为人明察内敏鳏寡孤独有死无以葬者乡部书言霸具为区处某所大木可以为棺某亭猪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其识事聪明如此吏民不知所出咸称神明 以指画地 无口为天元史巴延传巴延三岁尝以指画地或三或六若为卦者六岁从里儒授孝经论语即成诵 吴志薛综传时蜀使张奉于权前列尚书□泽姓名以嘲泽泽不能答综下行酒因劝酒曰蜀者何也有犬为独无犬为蜀横目茍身虫入其腹奉曰不当复列君吴耶综应声曰无口为天有口为吴君临万邦天子之都于是众坐喜笑而奉无以对其枢机敏捷皆此类也 知识不凡 酬对无失周齐炀王宪传文帝尝赐诸子良马惟其所择宪独取駮者帝问之对曰此马色类既殊或多骏逸若从军征伐牧圉易分帝喜曰此儿知识不凡当成重器宋书谢晦传宋武帝尝询狱其旦刑狱参军有疾以晦代之晦车中一览讯㸣随问酬对无失帝奇之
  命字宗道 更名色辰元史巴延传巴延一名师圣字宗道受业宋进士建安黄坦坦曰此子颖悟过人非诸生可比因命以颜为氏且名而字之又威逹尔传威逹尔与兄威伊特俱事太祖时逹春强盛威伊特率其属归之威逹尔力止之不听追之又不肯还威逹尔乃还事太祖太祖曰汝兄既去汝独留此何为威逹尔无以自明取大折而誓曰所不终事主者有如此矢太祖察其诚更名为色辰约为谙达色辰者聪明之谓也谙达者定交不易之谓也 俨如成人 必为名将元史董文炳传文炳警敏善记诵自幼俨如成人 北史周广川公测弟深传深性鲠正有器局年数岁便垒石为营折草作旌布置行伍皆有军阵之势父永遇见之喜曰汝自然知此后必为名将 是鹿是獐 无小无大稗史王雱少时客有一獐一鹿同笼以问雱何者是獐何者是鹿实未识诡对曰獐边是鹿鹿边是獐 晋书孙盛子放字齐庄幼称令慧年七八岁在荆州与父俱从庾亮猎亮谓曰君亦来耶应声答曰无小无大从公于迈亮又问欲齐何庄耶放曰欲齐庄周亮曰不慕仲尼耶答曰仲尼生而知之非希企所及亮大竒之曰王辅嗣弗过也庾翼子爰客尝候盛见放而问曰安国何在放答曰庾稚恭家爰客大笑曰诸孙太盛有儿如此也放又曰未若诸庾翼翼既而语人曰我故得重呼奴父也 宣力国家洞精典籍金史阿林传阿林颖悟辨敏通女贞契丹大小字及汉字幼时尝入宫熙宗见而奇之曰是儿他日必能宣力国家 诚斋杂记郑元师马融三载无闻融遣还元过树阴下假寐梦一人以刀开其心谓曰子可学矣于是寤而即返遂㓊精典籍 润笔以俟 连镳而还元史陈孚传攸州冯子振于天下之书无所不记当其为文也酒酣耳热命侍史二三人润笔以俟子振据案疾书随纸数多寡顷刻辄尽 稗史李贺字长吉年七岁韩愈与皇甫湜连骑造门因面试一篇日曰高轩过二公大惊遂以所乘马连镳而还所居亲为束发 江夏黄童 青杨萧眘说苑黄香字文强江夏人博览传记群书无不涉猎京师号曰天下无双江夏黄童 北史何妥传妥十七以伎巧事湘东王后知其聪明召为诵书左右时兰陵萧眘亦有□才住青杨巷妥住白杨头时人为之语曰世有两儁白杨何妥青杨萧眘其见美如此 虚心实腹 有吾无卿初潭集徐之才年八岁造周舍听讲老子舍为设食戏之曰徐郎不用心思义而但事食乎之才答曰圣人虚其心而实其腹 又颍川荀子文年十三聪辨不群正光初潘崇和讲服氏春秋子文摄齐北面受道时赵郡李予问荀住处对曰仆住中甘里予曰何为住城南此有四𡰥馆意以此讥之荀曰□阳胜地卿何怪也若言川涧伊洛峥嵘语其旧事灵台石经招提之美报徳景明当世富贵高阴广平四方风俗万国千城若论人物有吾无卿予无以对潘曰汝颍之士利如锥燕赵之士钝如锤信非虚也 子宁惧父 吾非其师金麻九畴传九畴三岁识字七岁能草书作大字有及数尺者一时日为神童章宗召见问汝入宫殿中亦惧怯否对曰君臣父子也子宁惧父耶上大奇之 元许衡传衡幼有异质七岁入学授章句问其师曰读书何为曰取科第耳曰如斯而已乎师大奇之谓其父母曰儿颖悟不凡他日必有大过人者吾非其师也遂辞去 有何美句 请试他题梁书柳恽子偃字彦游年十二引见诏问读何书答曰尚书又问有何美句答曰徳惟善政政在养民高祖称善诏尚公主 宋晏殊传殊七岁能属文安抚张知白以神童荐之帝召殊与进士千馀人并试殊神气不慑援笔立成帝嘉赏赐同进士出身宰相寇准曰殊江外人帝曰张九龄非江外人耶后复试诗赋论殊奏臣尝作此赋请试他题既成称善擢秘书省正字 吾家童乌客坐颜回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法言吾家童乌九岁预吾元文 晋书谢尚传尚八岁神悟夙成父鲲常携之
  送客或曰此儿一坐之颜回也尚应声答曰坐无仲尼焉别颜回席賔莫不叹异 入耳不忘临机辄断元史许谦传谦生数岁而孤甫能言母陶氏口授孝经论语入耳辄不忘 新唐书
  杜如晦传如晦少英爽喜书以风流自命内负大节临机辄断 四部无遗 十赋俱就南史臧严传严于学多所暗记尤精汉书讽诵略皆上口湘东王尝自执四部书目试之严自甲至丁卷中各对一事并作者姓名遂无遗失 金史高衎传衎敏而好学自少有能赋声同舍生欲试其才使一日赋十题戏之衎执笔怡然未暮十赋俱就彬彬然有可观 半面即呼 一览洞悟册府元龟应奉少聪明尝诣彭城相袁贺贺时出行闭门造车匠于内开扇出半面视奉奉即委去后数十年于路见车匠识而呼之 明王文禄龙兴寺记刘伯温少时读书寺中僧房有一异人每出神去锁门或一月半月偶有北来使客无房可宿见此空房击开之曰此人死矣可速焚瘗我住之僧不能禁遂焚之其人神返身已焚无复可生每夜叫呼曰我在何处基知之开窗应曰我在此神即附之聪明増前数倍天文兵法一览洞悟翊运为谋臣之冠也 累世通家 两经及第后汉书孔融字文举十岁造李膺门语门者曰我是府君通家子弟门者言之膺问曰高明祖父尝与仆有旧恩乎融曰先君孔子与李老君朋徳比义而相师友则融与君亦累世通家众坐莫不叹息 唐书韦温方七岁日诵数千言卜一举两经及第以拔萃高等补咸阳尉父愕然疑假权谒进召而试诸庭文就无留思喜曰儿无愧矣 神闲意审 锋发韵流诚斋杂记沈璞字道真童孺时神闲意审有异于众年十许岁好学不倦善属文尤谙究万事经耳过目人莫能欺之 梁刘勰文心雕龙安仁轻敏故锋发而韵流 食牛吐凤 造门压藩宋史许应龙字恭甫五岁通经旨客曰小儿气食牛应龙应声对曰丈夫才吐鳯四座惊叹 锦绣万花谷杨收十三善属文吴人多造门观赋诗至压其藩收嘲之曰尔非羸角者何用触吾藩 临子字父 自地升天魏志常林字伯槐年七岁父党造门问曰伯光在否何不拜林曰临子字父何拜之有客大嘉之 南史张融传高帝出太极西室融入问讯弥时方登堦及就席上曰何乃迟为对曰自地升天理不得速时魏主至准而退帝问何意忽来忽去未有答者融时下坐抗声曰以无道而来见有道而去公卿咸以为捷 原记贫人姓名 见故吏流涕册府元龟后汉陆续幼孤仕郡戸曹时岁荒民饥太守尹兴使于都亭赈民𫗴粥讯名氏毕兴问所食㡬何续口说六百馀人皆分别姓氏无差谬 晋书桓元年七岁温服终府州文武辞其叔父冲冲抚元头曰此汝家之故吏也元因涕泪覆面 傅畅不惜金环 杨修独晓鸡肋白帖传畅小时父友戏解其金环都不言惜 三国魏志杨修为曹公主簿操平汉中欲因讨备而不得进欲守之难为功于是出教唯曰鸡肋众莫晓修曰夫鸡肋食之无所得弃之可惜公归计决矣 増贤子足称神童 阿翕讵宜戏父□府元龟谢朏庄之子幼聪慧庄器之尝置左右年卜岁能属文庄游上山赋诗使朏命篇朏揽笔便就琅琊王景文谓庄曰贤子足称神童复为后来特逹庄笑因抚朏背曰真吾家千金 晋书张凭传凭祖镇为苍梧太守凭年数岁镇谓其父曰我不如汝有佳儿凭曰阿翁讵宜以子戏父
  聪敏四
  原阅书后汉书王充字仲壬博学而不守章句家贫无书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能诵忆遂博览百家之言 増神驹册府元龟裴骏幼而聪慧亲表异之称为神驹因以为字 指瑕新唐书王勃传勃字子安六岁善文辞九岁得颇师古注汉书读之作指瑕以摘其失 等身书稗史宋贾黄中幼日聪悟过人父师取书与其身相等令读之谓之等身书 童子郎汉书黄琬传琬少失父早而辨慧祖父琼为魏郡太守建和元年正月日食京师不见琼以状闻太后诏问所食多少琼思其对而未知所况琬年七岁在傍曰何不言日食之馀如月之初琼即以其言应诏后琼为司徒琬以公孙拜童子郎 下水船纪纂渊海裴延裕乾宁中在内庭文书敏捷号下水船姚泊号急𤄬头上水船原小儿辨日列子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辨□问其故一儿以日始出近日中时远一儿以日
  初出远日中时近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为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则沧凔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 谏父写书后汉书吴祐父恢为南海太守祐年十二随从到官恢欲杀青简以写经书祐谏曰今大人逾越五岭远在海滨其俗诚陋然旧多珍怪上为国家所疑下为权戚所望此书若成则载之兼两昔马援以薏苡兴谤王阳以衣囊侥名嫌疑之间诚先贤所慎也恢乃止抚其首曰吴氏世不乏季子矣 独不取李晋书王戎尝与群儿戏于道旁见李树多实等辈竞趣之戎独不往或问其故戎曰树在道旁而多子必苦李也取之信然埽除天下后汉书陈蕃字仲举年十五尝闲处一室而庭宇芜秽薛勤谓蕃曰孺子何不洒埽
  以待賔客蕃曰大丈夫当埽除天下安事一室乎 増立地书厨宋吴时传时敏于为文落笔已就两学目之曰立地书厨 乘舟而至诚斋杂记孔子使子贡久而不来孔子命弟子占之遇鼎皆言无足不来颜回掩口而笑子曰回也哂谓赐来乎对曰无足者乘舟而至也果然 日下无双南史伏挺传挺字士标幼敏悟七岁通孝经论语及长博学有才思父友任昉深相叹异常曰此子日下无双 思若涌泉新唐书苏颋传颋字廷硕幼敏悟一览至千言辄覆诵吏部侍郎马载曰古称一日千里苏生是已玄宗平内难书诏塡委独颋在太极后□口所占授功状百绪轻重无所差书吏白曰丐公徐之不然手腕脱矣中书令李峤曰舍人思若涌泉吾所不及 响答诗筒宋史钱勰字穆父知开封苏轼乘其据案时遗之诗勰援笔立就以报轼曰电埽庭讼响答诗筒近所未见也 一遍覆呼册府元龟后魏韩显宗有才学沙门法抚三齐称其聪悟尝与显宗较试抄百馀人名读一遍随即覆呼法抚叹曰贫道生平以来惟服郎耳 全树借汝芝田录李义甫八岁举神童文皇在上林有捕得乌者义甫进乌诗曰日里杨朝采琴中伴夜啼上林如许树不借一枝栖上曰朕以全树借汝口陈手画册府元龟臧旻自匈奴中郎将征拜议郎还京师太尉袁逄问其西域诸国土地风
  俗人物种类旻具答言西域本三十六国复分为五十五稍散至百馀国大小道里远近人数多少风俗燥湿山川草木鸟兽异物名种不与中国同者口陈其状手画地形逢奇其才叹息曰虽班固作西域传何以加此日记万言元史韩性传性天资警敏七岁读书数行俱下日记万言九岁通小戴礼作本义操
  笔立就文意苍古老生宿学皆称异焉 暗唱官位册府元龟唐邕初为齐文宣大将军府参军后文宣频年出塞邕必部从专掌兵机每识悟闲明承受敏速自督将以还军吏以上劳效繇绪无不谙练每有顾问占对如响或于御前简阅虽三五千人邕多不执文簿暗唱官位姓名未尝谬误文宣又尝对邕白太后云唐邕分明彊记每有军机大亊手作文书口且处分耳又听受实是异人 灯盏柄曲尧山堂外纪唐杨绾四岁时尝因夜宴客举令各举座中一物四声呼之众皆未言绾应声指鐡树曰灯盏柄曲闻者叹服 龙驹凤雏晋书陆机少与兄齐名幼时闵鸿见而奇之曰此儿若非龙驹当是凤雏 陆氏宗首谈薮后魏陆馥子秀年九岁馥谓曰汝祖东平王有十二子我为嫡长承袭家业吾今年老属汝幼童讵堪为陆氏宗首乎秀曰茍非辟力何患童稚馥奇之立为嫡 瓶花隔面辽史耶律尼噜字海兰工于画清宁间使宋宋主赐宴瓶花隔面未得其真陛辞仅一视及境以像示饯者骇其神妙 卧看青天金史伊喇履方五岁晚卧庑下见微云往来天际忽谓乳母曰此所谓卧㸔青天行白云者耶父德元闻之惊曰是子当以文学名世 绝乳能诗山堂肆考洛阳杨牢有至行同县李甘始以书荐于尹曰牢绝乳即能诗洛阳皃曹壮于牢者皆出其下 执砚涕泣册府元龟范乔年二岁祖馨临终抚乔首曰恨不见汝成人因以所用砚与之至五岁祖母以告乔乔便执砚涕泣 探策得一天中记晋武帝始登阼探䇿得一王者世数系此多少帝既不说群臣失色莫能有言者侍中裴楷进曰臣闻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帝说群臣叹服兴宗为名册府元龟蔡兴宗幼为父廓所重廓与亲故书曰小儿四岁神气似可不入匪类室不与小人游故以兴宗为之名 未尝著稿新唐书韦氶庆迁凤阁舍人掌天官𨕖属文敏无留思虽大诏令未尝著稿 奉扬仁风晋书袁宏有逸才谢安常赏其机对辨速后宏出为东阳郡安欲以卒迫试之临别执其手顾左右取一扇授之宏辄曰当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仁风慰彼黎庶 宜名天保册府元龟巢尚之甚聪敏时百姓欲为孝武立寺拟其名尚之应声曰宜名天保诗云天保下报上也时服其机速 援笔倒疏天中记魏奉古授雍丘尉尝九日公宴有客草序五百言奉古言此旧文援笔倒疏之草序者默然自失一座抚掌奉古徐笑曰适览记之非旧习也由是知名 银杏金桃宋史陈埙大父叔平与同郡楼钥友善死钥哭之埙才四岁出揖如成人钥指盘中银杏使属对埙应声曰金桃问何所据对以杜诗鹦鹉啄金桃钥耸然曰亡友不死矣 小儿学士北史宗懔传懔少聪敏好读书昼夜不倦语辄引古事乡里呼为小儿学士 口记物色天中记颜真卿调犀浦主簿尝送徒益州亡其籍至廷口记物色几千人无所差长史陆象先异之 以笏起草宋史钱惟演传惟演博学能文辞召试学士院以笏起草立就真宗称善 客前覆局册府元龟陆琼幼聪慧有词理六岁为五言诗颇有词采大同末父云公受梁武帝诏较定棋品到溉朱异以下并集琼时年八岁于客前覆局繇是京□号曰神童 端坐画沙宋史朱熹传熹幼颕悟甫能言父指天示之曰天也熹问曰天之上何物松异之就传授以孝经一阅题其上曰不若是非人也尝从群儿戏沙上独端坐以指画沙视之八卦也 此中出入初潭集张融年八岁亏齿或戏之曰君口中何为闻狗窦张应声答曰正使君辈从此中出入 吞石如卵西京杂记宏成子少时好学尝有人过门授一文石大如燕卵吞之遂明悟而更聪敏为天下通儒 我家龙文北史杨愔幼聪慧绝人其叔父竒之尝谓人曰此儿驹齿未落已是我家龙文
  聪敏五
  原诗梁吴郡张纯少有清才与同郡张俨朱异俱童少往见骠骑将军朱据据闻三人才名欲试之曰今三贤屈顾老鄙渴甚矣其为吾各赋一物然后乃坐纯曰騕袅以迅骤为主鹰隼以轻疾为妙何必积思皆随目立成据大欢悦纯赋席曰席为冬设簟为夏施揖让而坐君子攸宜俨赋犬曰守则有威出则有获韩獹宋鹊书名竹帛异赋弩曰南岳之干锺山之铜应机命中射隼高墉 増彚苑曰桓乌官至太尉时桓𬴊年十二亦在坐乌告客曰此吾弟子有异才能作诗赋乃作诗示𬴊𬴊即应声答云邈矣甘罗超等绝伦伊彼阳乌命世称贤嗟余蠢弱殊才伟年仰惭二子俯愧过言 唐杜甫壮游诗曰往者十四五出游翰墨场斯文崔魏徒以我似班扬七龄思即壮开口咏凤皇九龄书大字有作成一囊脱略小时辈结交皆老苍 稗史彚编曰李贺年七岁韩愈皇甫湜连骑造门贺总角荷衣而出面试一篇目曰高轩过曰华裙织翠青如葱金环压辔揺玲珑马蹄隐隐声隆隆入门下马气如虹云是东京才子文章钜公二十八宿罗心胸元精耿耿贯当中殿前作赋声摩空笔补造化天无功厐眉书客感秋蓬谁知死草生华风我今垂翅附冥鸿他日不羞蛇作龙 山堂肆考曰崔铉为儿时随父元略访韩晋公滉滉指架上鹰令咏焉吟曰天边心胆架头身欲拟飞腾未有因万里碧霄终一去不知谁是解绦人 旧唐书曰杨收字藏之七岁而孤居䘮有如成人母长孙夫人知书亲自教授十三通诸经义善于文咏吴人呼为神童兄发戏令咏蛙即曰兔边分玉树龙厎跃铜仪会当同鼓吹不复问官私又令咏笔仍赋钻字即曰虽匪囊中物何坚不可钻一朝操政事定使冠三端 天中记曰宋王元之五岁已能诗因太守赏白莲倅言于太守召而吟一绝云昨夜三更里嫦娥堕玉簪冯夷不敢受捧出碧波心又云佳人方素面对镜理新妆守曰天授也 稗史曰黄鲁直少警悟八岁能作诗送人赴举云送君归去明主前若问旧时黄庭坚谪在人间今八年 闻见录曰贾黄中以七岁神童及第李昉赠诗曰七岁神童古所难贾家门户有衣冠七人科第排头上五部经书诵舌端见榜不知名姓贵登筵未识管弦欢从今稳上青霄去万里谁能测羽翰 又曰临川李善言之子十岁能即席赋诗亲友尝以贫家壁试之略不构思吟曰椒气从何得灯光凿处分拖涎来藻饰惟有篆愁君拖涎蜗牛也尧山堂外纪曰明解缙四岁时出游市偶跌众笑之
  吟曰细雨落绸缪砖街滑似油凤皇跌在地笑杀一群牛 明纪曰邹智四川人生而颖敏十三岁能文章居龙泉庵埽树叶焚之以照读书后领乡试第一郡人集观智马上口占曰龙泉庵上苦书生偶窃三巴第一名世上许多难了事郡人何用太相惊
  増制宋太宗赐杨亿制曰汝方髫龀不由师训精爽神助文字生知越景绝尘一日千里予有望于汝也授秘书省正字赐袍笏
  増书明张居正与学使者吴初泉书曰某家世寒贱尚书东桥顾公抚楚拔正于毁齿之时称为神童正实无异才如古融粲勃泌足惊人者而顾公又当代名流文章宗匠乃一见即呼为小友解束带赠之临别又出其幼子见属曰他日以吾子孙相托乃正侥时厚幸以有今日皆顾公赐也
  原序魏祢衡鹦鹉赋序曰时黄祖太子射宾客大会有献鹦鹉者举酒于衡前曰祢处士今日无用娱賔窃以此鸟自远而至明惠聪善羽族之可贵愿先生为之赋使四座咸共荣观不亦可乎衡因为赋笔不停缀文不加点 增册府元龟小序曰惟人万物之灵若夫幼而慧少而成者益可贵矣中古而下英妙间出乃有特禀异姿迥越伦萃岐嶷肇于襁褓颖悟发于龆龄学疑夙习动彰默识或未就外傅已通群籍甫及志学即为人师识洞于未萌智表于先见心计足以成务口辨足以解纷老成之姿著于容止赋笔之丽成于俄顷至行出于天性元谭绝于流俗时辈推让英声腾骛斯仲尼所谓生而知之者欤
  增赞隋文中子见王勃少弄笔砚因与题太公文王赞曰姬昌好徳吕望潜华城阙虽近风云尚赊鱼舟倚石钓浦横沙路幽山僻溪深岸斜豹韬攘恶龙钤辟邪虽逢切近犹待安车君王握手何其晚耶
  増杂文梁刘勰文心雕龙曰淮南崇朝而赋骚枚皋应诏而成赋子建援牍如口诵仲宣举笔似宿构阮瑀据案而制书祢衡当食而草奏虽有短篇亦思之速
  博物一
  增梁刘勰文心雕龙曰欲其详悉于国体必阅石室启金匮抽裂帛检残竹欲其博练于稽古也 颜氏家训曰末俗以来士大夫子弟皆以博涉为贵不肯专儒问一言辄酬数百责其指归或无要会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劵三纸未有驴字 册府元龟曰古之学诗者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其博物之谓乎且品彚之众赋象各异小大隐见变化纷纭方舆广厚靡所不载或緫括地志或传流人闻远者隔越九州旷绝千载幽者埋没泉壤磨灭篆刻不时而出是为奇怪眩惑众视莫质所疑茍非智赜万殊识洞群性洽闻强记目击道存则何以遍阅名数周察毫芒别白臧否如指诸掌谓之君子不其然乎 明陆深金台纪闻曰孔子曰多闻择其善者而从之多见而识之夫闻见难矣多又难也多而能择又难也能择而能从识之又难也此非圣人之神不足以与此
  博物二
  増拾遗记曰黄帝时有丹丘之国献玛瑙瓮以盛甘露尧时犹存甘露盈而不竭谓之宝露以颁赐群臣舜迁宝瓮于衡山之上故衡山有宝露坛又迁宝瓮于零陵秦始皇至零陵掘地得赤玉瓮可容八斗以应八方之数在舜庙堂之前后人得之不知年月后东方朔识之乃作宝瓮铭 史记郑世家曰郑使子产于晋问平公疾平公曰卜而曰实沉台骀为祟史官莫知敢问对曰高辛氏有二子长曰阏伯季曰实沉实沉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元𠖇师生允格台骀台骀汾洮神也然是二者不害君身平公及叔向曰善博物君子也左传曰郯子来朝公与之宴昭子问焉曰少皥氏鸟
  名官何故也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昔者黄帝氏以云纪故为云师而云名炎帝氏以火纪故为火师而火名共工氏以水纪故为水师而水名大皥氏以龙纪故为龙师而龙名我高祖少皥挚之立也凤鸟适至故纪于鸟为鸟师而鸟名凤鸟氏历正也玄鸟氏司分者也伯赵氏司至者也青鸟氏司启者也丹鸟氏司闭者也祝鸠氏司徒也睢鸠氏司马也鸤鸠氏司空也爽鸠氏司寇也鹘鸠氏司事也五鸠鸠民者也五雉为五工正利器用正度量夷民者也九扈为九农正扈民无淫者也自颛顼以来不能纪远乃纪于近为民师而命以民事则不能故也仲尼闻之见于郯子而学之 韩诗外传曰有殷之时榖生汤之廷三日而大拱汤问伊尹曰何物也对曰榖树也 管子曰桓公北伐孤竹未至卑耳之谿十里谓左右曰事其不济乎今者寡人见人长尺而人物具焉冠右袪衣走马前疾其不济乎管仲对曰臣闻登山之神有俞儿者长尺而人物具焉霸者之君兴而登山神见且走马前疾导也袪衣示前有水也右袪衣示从右方涉也至卑耳之谿有赞水者曰从左方涉其深及冠从右方涉其深至膝若右涉其大济桓公立拜管仲于马前曰仲父之圣至若此乎对曰夷吾闻之圣人先知无形今已有形而后知之臣非圣也善承教也 左传曰介葛卢闻牛鸣曰是生三牺皆用之矣其音云问之而信葛卢介君名也能通鸟兽之情 史记三皇本纪补曰韩诗以为自古封太山禅梁父者万有馀家仲尼观之不能尽识管子亦曰古封太山七十二家𡰥吾所识十有二焉 仲尼弟子列传曰夫子当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雨弟子问曰夫子何以知之夫子曰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昨暮月不宿毕乎 尧山堂外纪曰楚昭王渡江有物大如斗触王舟王使人问于孔子曰此萍实也惟霸者能获之可割而食王食之美孔子归弟子请问曰吾昔过陈闻童谣曰楚王渡江得萍实大如斗赤如日剖而食之甘如蜜吾是以知之 诗外传曰孔子观乎周庙有敧器焉孔子问于守庙者曰此何器也对曰此盖为宥座之器孔子曰闻宥座之器满则覆虚则攲中则正有之乎对曰然孔子使子路取水试之满则覆中则正虚则敧孔子喟然叹曰呜呼恶有满而不覆者哉 晏子曰景公举兵伐宋师过泰山公梦见二丈夫立而怒其怒甚盛公恐觉辟门召占梦者至公曰今夕吾梦二丈夫立而怒不知其所言其怒甚盛吾犹识其状识其声占梦者曰师过泰山而不用事故泰山之神怒也明日晏子朝见公告之对曰占梦者不识也此非泰山之神是宋之先汤与伊尹也公疑晏子曰公疑之则婴请言汤伊尹之状也汤质晳而长颜以髯兑上丰下倨身而扬声公曰然是已伊尹黒而短蓬而髯丰上兑下偻身而下声公曰然是已今若何晏子曰夫汤太甲武丁祖乙天下之盛君也不宜无后今惟宋耳而公伐之故汤伊尹怒请散师以平宋乃不果伐 捜神记曰汉武帝东游未出函谷关有物当道身长数丈其象状牛青眼而曜睛四足入土动而不徙百官惊骇东方朔乃请以酒灌之数十斛而物消帝问其故答曰此名为患忧气之所生也此必是秦之狱地不然则罪人徒作之所聚夫酒忘忧故能消之也帝曰吁博物之士至于斯乎 三辅黄图曰刘向校书天禄阁专精覃思夜有老人著黄衣植青藜杖叩阁而进见向暗中独坐诵书父老乃吹杖端烟然因以见向向问姓名云我是太乙之精天帝闻卯金之子有博学者下而观焉乃出怀中竹牒皆天文地图之书以授焉 华阳国志曰林闾字公孺临邛人也善古学古者天子有𬨎轩之使自汉兴以来刘向之徒但闻其官不详其职惟闾与严君平知之曰此使考八方之风雅通九州之异同主海内之音韵使人主居高堂知天下风俗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闻而师之因此作方言 后汉书贾逵传曰时有神雀集宫殿官府冠羽有五采色帝异之以问临邑侯刘复复不能对荐逵博物多识帝廼召见逵问之敕兰台给笔札使作神雀颂 论衡曰广汉阳翁伟能听鸟兽之音乘蹇马之野而田间有放马者相去数里鸣声相闻翁伟谓其御曰彼放马目眇其御曰何以知之曰骂此辕中马曰蹇马蹇马亦骂之曰眇马御者不信使往视之马目竟眇 晋书张华传曰华闻豫章人雷焕妙达纬象乃要焕宿因登楼仰观曰仆察之久矣惟斗牛之间颇有异气华曰是何祥也焕曰宝剑之精上彻于天耳华因问曰在何郡焕曰在豫章丰城华曰欲屈君为宰密共寻之可乎焕许之华大喜即补焕为丰城令焕到县掘狱屋基入地四丈馀得一石函光气非常中有双剑并刻题一曰龙泉一曰太阿其夕斗牛间气不复见焉焕取南昌西山北岩下土以拭剑使送一剑并土与华留一自佩华得宝剑爱之常置坐侧华以南昌土不如华阴赤土报焕书曰详观剑文乃干将也莫邪何复不至虽然天生神物终当合耳因以华阴土一斤致焕焕更以拭剑倍益精明 天中记曰中朝时有人畜铜澡盘晨夕恒鸣如人扣以白张华华曰此盘与洛钟宫商相谐宫中朝暮撞故声相应可𬬻令轻则韵乖鸣自止也依言即不复鸣 晋书郭璞传曰晋陵武进县人于田中得铜铎五枚会稽剡县人于井中得一钟长七尺二寸口径四寸半上有古文竒书十八字云会稽岳命馀字时人莫识之璞曰盖王者之作必有灵符塞天人之心与神物合契然后可以言受命矣观五铎启号于晋陵栈钟告成于会稽瑞不失类出皆以时岂不伟哉若夫铎发其响钟徴其象器以数臻事以实应天人之际不可不察帝甚重之 王济传曰济善解马性尝乘一马著连钱鄣泥前有水终不肯渡济云此必是惜鄣泥使人解去便渡 后魏杨衒之伽蓝记曰崇义里内有京兆人杜子休宅地形显敞门临御道时有隐士赵逸云是晋武时人晋朝旧事多所记录正光初来至京师见子休宅叹息曰此宅中朝时太康寺也时人未信遂问寺之由绪逸云龙骧将军王濬平吴之后始立寺本有三浮图用砖为之指子休园中曰此是故处子休掘而验之果得砖数十万兼有石铭云晋太康六年岁次乙巳九月甲戌朔八日辛巳仪同三司襄阳侯王濬敬造时园中果菜丰蔚林木扶疏乃服逸言南齐志曰建武三年大鸟集东阳郡太守沈约表云鸟身备五采赤色居多案乐纬叶图徴云焦明鸟质赤至则水之感也 南史崔慰祖传曰慰祖好学聚书至万卷沈约谢朓尝于吏部省中賔友俱集各问慰祖地里中所不悉十馀事慰祖口吃无华辞而酬据精悉一坐称服之朓叹曰假使班马复生无以过此 范云传曰云见齐高帝会有献白乌帝问此何瑞云位卑最后答曰臣闻王者敬宗庙则白乌至时谒庙始毕帝曰卿言是也感应之理一至此乎 裴子野传曰梁天监时西北远边有白题及滑国遣使由岷山道入贡二国历代弗賔莫知所出裴子野曰汉颍阴侯斩胡白题将一人服䖍注云白题胡名也又汉定远侯击鲁入滑此其后乎时服其博识 陆澄传曰王俭自以博闻多识读书过澄澄谓曰仆少来无事唯以读书为业且年位已高今君少便鞅掌王务虽复一览便谙然见卷轴未必多仆俭集学士何宪等盛自商略澄待俭语毕然后谈所遗漏数百千条皆俭所未睹俭乃叹服俭在尚书省出巾箱几案杂服饰令学士隶事事多者与之人人各得一两物澄后来更出诸人所不知事复各数条幷旧物夺将去 何宪传曰宪博涉该通群籍毕览天阁宝秘人间散逸无遗漏焉任昉刘沨共执秘阁四部书试问其所知自甲至丁各说一事并叙述作之体连日累夜莫见所遗 刘显传曰魏人送古器有隐起字无识者显按文读之无𣻉考校年月一字不差武帝甚嘉焉王僧孺传曰僧孺多识古事侍郎金元起欲注素问访以砭石僧孺答曰古人当以石为针必不用铁说文有此砭字许慎云以石刺病也东山经高氏之山多针石郭璞云可以为砭针春秋美疢不如恶石服子慎注云石砭石也季世无复佳石故以铁代之耳 姚察传曰察报聘于周江左耆旧先在关右者咸相倾慕沛国刘臻窃于公馆访汉书疑事十馀条并为剖析皆有经据臻谓所亲曰名下定无虚士 北史祖莹传曰孝昌中于广平王第掘得古玉印敕召莹与黄门侍郎李琰之辨之莹云此是于阗国王晋太康中所献乃以墨涂字观之果如莹言时人称为博学 高祐传曰祐为中书侍郎文成末兖州东郡吏获一异兽送之京师人咸无识者诏以问祐祐曰此三吴所出厥名鲮鲤馀域率无今我获之吴楚之地其有归国者乎又有人于灵邱得玉印一以献诏以示祐祐曰印上有籕书二字文曰宋寿寿者命也我获其命亦是归我之征献文初宋义阳王昶来奔薛安都等以五州降附时谓祐言有验 北齐书徐之才传曰时有以骨为刀子靶者五色斑斓之才曰此人瘤也问得处云于古冢见髑髅额骨长数寸试削视有文理故用之其明悟多通如此 北史宇文恺传曰时将复古制明堂议者皆不能决恺博考群籍为明堂图奏之 唐书曰李守素通姓氏学世号肉谱虞世南曰昔任彦昇通经时称五经笥今以仓曹为人物志可乎 全唐诗话曰庶子裴恽进诗贺圣政有太康字帝怒曰太康失邦乃以比我户部韦涣奏云晋平吴寇改号太康虽有失邦之言乃见归美之文上曰天子大湏博览不然㡬错恽罪 唐书郑钦说传曰钦说通历术博物初梁太常任昉大同四年七月于锺山圹中得铭曰龟言土蓍言水甸服黄钟启灵址瘗在三上庚堕遇七中已六千三百浃辰交二九重三四百圯当时莫能辨者因藏之戒诸子曰世世以铭访通人有知之者吾死无恨昉五世孙升之隐居商洛写以授钦说钦说出使得之于长乐驿至敷水三十里而悟曰卜宅者廋葬之岁月而先识墓圯日辰甸服五百也黄钟十一也繇大同四年却求汉建武四年凡五百一十一年葬以三月十日庚寅三上庚也圮以七月十二日己巳七中已也浃辰十二也建武四年三月至大同四年七月六千三百一十二月月一交故曰六千三百浃辰交二九十八也重三六也建武四年三月十日距大同四年七月十二日十八万六千四百日故曰二九重三四百圯升之大惊服其智 杨收传曰收耕得古钟高尺馀收扣之曰此姑洗角也既劀拭有刻在两栾果然全唐诗话曰文宗听政暇博览群书一日延英顾问宰相诗云呦呦鹿鸣食野之苹苹是何草时宰杨珏杨嗣复陈夷行相顾未对珏曰臣按尔雅苹是藾萧上曰朕看毛诗疏叶圆而花白丛生野中似非藾萧 唐书段成式传曰成式博学强记多奇篇秘籍侍父于蜀以畋猎自放文昌遣吏以其意谏止明日以雉兔遍遗幕府人为书因所获俪前世事无复用者 南楚新闻曰段成式尝于私第凿一池工人于土下获铁一片怪其异质遂持献成式尺而量之笑而不言乃静一室悬铁于室中中北壁已而泥户但开一牖方才数尺亦缄𫔎之时与亲近辟牖窥之则有金书两字以报十二时其博识如此 唐书卢若虚传曰若虚多材博物陇西辛怡谏为职方有获异䑕者豹首虎臆大如拳怡谏谓之颋䑕而赋之若虚曰非也此许慎所谓鼨䑕豹文而形小一座惊服 天中记曰元和初裴宙镇荆时掘地六尺得一石规模楼橹悉仿荆城其中空径六尺八寸甚工致命徙之藩篱间是春淫雨四月不止潦涨莫遏人抱为鱼之忧会欧献来居楚山驰问之对以事迫凿石弗及令陶范为江陵城内广六尺八寸楼堞门阈无少差于南门外八十步掘深六尺埋之当止宙始惊叹昔人所塡从之既瘗祭之夕复隆起 初潭集曰李后主献画牛一昼在栏外夜归栏中太宗以问群臣无得知者僧录赞宁曰南倭海中方诸蚌有泪得之和色著物则昼隐而夜见沃焦山风挠岚石落海岸得之滴水摩色染物则昼见而夜晦诸学士皆以为无稽宁曰见张骞海外异经后杜镐检三馆书果得于六朝旧书中 宋太祖本纪曰太祖干徳改元先谕宰相曰年号湏择前代所未有者三年蜀平蜀宫人入内帝见其镜背有志干徳四年铸者召窦仪等诘之仪对曰此必蜀物蜀尝有此号乃大喜曰作相湏读书人 王溥传曰溥好聚书至万馀卷子贻孙遍览之为右司郎中太祖尝问赵普拜礼何以男子跪而妇人否普问礼官不能对贻孙曰长跪问故夫是妇人亦跪也唐武后朝妇人始拜而不跪普问所出对曰太和中幽州从事张建章著渤海国记备言其事普大称赏之 李公麟传曰公麟好古博学绍圣末朝廷得玉玺下礼官诸儒议公麟曰秦玺用蓝田玉今玉色正青以龙蚓鱼鸟为文玉质坚甚非昆吾刀蟾肪不可治雕法中绝真李斯所为不疑议遂定 金韩企先传曰天会十二年以企先为尚书右丞相召至上京入见太宗甚惊异曰朕畴昔尝梦此人今果见之于是方议礼制度损益旧章企先博通经史知前代故事或因或革咸取折𠂻 元史曰许谦肆力于学若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货刑法字学音韵医经术数之说亦靡不该贯旁通而释老之言亦洞究其蕴殉身录曰明王祎进平江西颂上览而喜曰浙东有二儒者卿与宋濓耳学问之博卿不如濓才思之雄濂不如卿 明朱梦炎传略曰太祖方稽古右文梦炎援古证今剖析源流如指诸掌 张芹备遗录曰明卓敬博学多能谈论英发天文律历地理兵刑皆造其奥 明曽棨传略曰成祖摘记载诸隐僻事问棨条对无遗悮由是见褒宠有荐文士者帝必问才学如棨否或令就棨辨论以观其能
  博物三
  原劳薪 罨盖隋书王劭以上古有钻燧改火之义上表请变火云昔师旷食饭云是劳薪所㸑晋平公使视之果然车辋又晋荀勗传勗在帝座进饭谓在坐人此是劳薪所炊众未信帝遣问膳夫实用故车脚 史系天监五年丹阳山南得瓦物高九尺锐下平盖如合焉中得剑一瓷具数十馀人莫识沈约云此东夷罨盖也葬则用之代棺武帝服其博识 増三珠 八剑初潭集洛下有田穴妇欲杀夫推而下之久乃至底得穴行数十里见人皆长三丈披羽衣如此九处最晚行至告饥长人指中亭柏树下有一羊令跪持羊须三捋得三珠令食后所得珠遂不饥复寻穴行出交州还洛问茂先云九处地仙名九馆大夫羊为痴龙初一珠天地等寿次者延年又次者疗饥而已 梁陶宏景刀剑录蜀主刘备以章武元年采金牛山铁铸八剑各长三尺六寸一备自服一与太子禅一与梁王理鲁王永诸葛亮关羽张飞赵云各与其一房子容曰唐人尚书𭅺李章武本名方古贞元季年为东平帅李师古判官因理第掘得一剑上有章武字方古博物亚茂先曰蜀相诸葛亮所佩也师古为奏请改名章武焉盖蜀主八剑之一也 脉望驺牙酉阳杂爼何讽尝于书中得一发卷规四寸许环之无端用力绝之两端滴水投于火作发气
  莫知其何物也后与方士言叹曰君不见仙命也此名脉望蠧鱼三食神仙字则化为此夜持以向天从规中望星星便立降可求丹度世也 褚先生续史记建章宫后闾重栎中有物出焉其状似麋以闻武帝往临视之问左右群臣习事通经术者莫能知诏东方朔视之朔曰臣知之愿赐美酒粱饭大餐臣臣乃言诏曰可已餐又曰某所有公田鱼池蒲苇数顷陛下以赐臣臣朔乃言诏曰可于是朔乃肯言曰所谓驺牙者也远方当来归义而驺牙先见其齿前后若一齐等无牙故谓之驺牙其后一岁所匈奴浑邪王果将十万众来降汉乃复赐东方生钱财甚多 黍民 齐女晋崔豹古今注牛亨问曰蚁名玄驹何也答曰河内人并河而居见人马数千皆如黍米游动往来从旦至暮家人以火烧之人皆是蚊蚋马皆是大蚁故今人呼蚊蚋曰黍民名蚁曰玄驹也 又牛亨问曰蝉名齐女者何答曰齐王后忿而死尸变为蝉登庭树嘒唳而鸣王悔恨故世名蝉曰齐女也 巫雀 彭侯天中记汉武祠甘泉时有神雀下群臣皆上寿东方朔独不贺帝曰朔何不贺曰此所谓巫雀非神雀也或有巫者为国作害卒有巫蛊之事 搜神记吴先主时陆敬叔为建安太守使人伐大樟树下数斧忽有血出树断有物人面狗身从树中出敬叔曰此名彭侯乃烹食之其味如狗白泽图曰木之精名彭侯状如黒狗无尾可烹食之 原渍龙鲊 识羵羊晋书张华传陆机馈张华鲊发器曰此龙肉也賔客未信华曰以苦酒渍之必有异渍酒五色光起机反问鲊主主曰积茅下得白鱼质状殊常作鲊美故相献也 史记孔子世家季桓子穿井得土缶中若羊问仲尼云得狗仲尼曰以𠀌所闻羊也𠀌闻之木石之怪夔罔阆水之怪龙罔象土之怪羵羊 増范长头 夔一足南史范岫传岫博涉多通尤悉晋魏以来吉凶故事沈约常称曰范公好事该博胡广无以加南乡范云谓人曰诸君进止威仪当问范长头以岫多识前代旧事也 风俗通鲁哀公问于孔子乐正夔一足信乎孔子曰昔者舜以夔为乐正始治六律和均六声以通八风而服重黎又荐能为音者舜曰夫乐天地之精得失之节故惟圣人为能和乐之本夔能和之平天下若夔一足矣故曰夔一足非一足行 柳箧子 刘石经稗史柳粲为左拾遗公卿托为笺奏以其博奥日为柳箧子北史刘芳传昔汉世造三字石经于太学学者文字不正多往质焉芳音义明辨疑者皆往询访时人号为刘石经 项羽刀 恶夫印梁陶弘景刀剑录董卓少时耕野得一刀无文字四面隐起作山云文㔉玉如泥及卓贵示五官郎将蔡邕邕曰此项羽之刀也 初潭集人有获玉印遗刘原父文曰周恶夫印原曰汉条侯印尚存于今耶或疑之曰古恶亚二字通用史记卢绾之孙他人封亚谷侯而汉书作恶谷是矣闻者大服 白团扇 焦尾琴南史王俭尝使賔客隶事多者赏之事皆穷唯庐江何宪为胜乃赏以五花簟白团扇坐簟执扇容气甚自得王摛后至俭以所隶示之曰卿能夺之乎摛操笔便成文章既奥辞亦华美举坐击赏摛乃命左右抽宪簟手自掣取扇登车而去俭笑曰所谓大力者负之而趋后汉蔡邕传邕在吴吴人有烧桐以㸑者邕闻火烈之声知其良木因请而裁为琴果有美音而其尾犹焦
  故时人名曰焦尾琴焉 五总龟 一角兽唐书殷践猷传践猷博学尤通氏族历数医方贺知章尝号为五总龟谓龟千年五聚问无不知也 元史耶律楚材传帝至东印度驻铁门关有一角兽形如鹿而马尾其色绿作人言谓侍卫者曰汝主宜早还帝以问楚材对曰此瑞兽也名角端能言四方语好生恶杀 支机石 劫烧灰集林昔有人寻河源见妇人浣纱问之曰此天河也乃与一石而归问严君平君平曰此织女攴机之石 三辅黄图武帝初穿池得黑土帝问东方朔朔曰西域胡人知乃问胡人胡人曰劫烧之馀灰也 青凤子 海凫毛说郛甲乙剰言新安杨不弃乡人有得一石于水滨状如□子而青莹可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以千钱易之恒以自随作镇纸及杨来燕有外国人数来看之不忍释手杨询之其人曰此名青凤子即吾土价亦不赀 晋书张华传惠帝中人有得鸟毛三丈以示华华见曰此谓海凫毛也 黄金蛇 紫荷橐唐苏鹗杜阳杂编开成宫中有黄色蛇常夜自宝库中出游于阶庭间光彩照灼不可擒捕宫人掷珊瑚玦击之并玦亡去掌库者具以事告上令遍搜库内乃得黄金蛇而珊瑚玦著其首上熟示之曰昔隋炀(“旦”改为“𠀇”)帝为晋王时以黄金蛇赠陈夫人吾不知此蛇得自何处左右因睹颔下有𡡉字上蹶然曰果不出朕所疑耳阿𡡉炀(“旦”改为“𠀇”)帝小字也上之博学敏悟率多此类遂命取□棃连环系于玊彘之前足其后更不复见焉 梁书刘杳传周舍问尚书官著紫荷橐相传云挈囊竞何所出杳答曰张安世传曰持橐簪笔事孝武皇帝数十年韦昭张晏注并云橐囊也近臣簪笔以待顾问 原武库雉雊 蜀中桐材晋书武库封閕甚密忽有雉雊张华曰此蛇化为之开视库果有蛇蜕也 又吴郡临平岸崩出二石鼔槌之无声帝问张华华曰取蜀中桐材刻为鱼形叩之则鸣矣如其言果声闻数里 知肃慎矢 辨防风骨史记孔子世家有隼集于陈庭而死楛矢贯之石砮矢长尺有咫陈湣公使使问仲尼仲尼曰此肃慎之矢也昔武王克商肃慎贡楛矢石砮长尺有咫先王欲昭其令徳以肃慎矢分大姬配虞胡公而封诸陈试求之故府果得之 又吴伐越堕会稽得骨节专车吴使使问仲尼骨何者最大仲尼曰禹致群臣于会稽山防风氏后至禹杀而戮之其节专车可谓大矣三箧无遗 增一字不失汉书张安世事详聪敏三新唐书蒋乂传帝尝登
  凌烟阁视左壁颓剥题文漫缺行才数字命录以问宰相无能知者遽召又至答曰此圣历中侍臣图赞为帝诵之不失一字帝叹曰虽虞世南默写列女传不是过 爰居止门 黄熊入寝国语海鸟曰爰居止于鲁东门之外三日臧文仲使国人祭之展禽曰越哉臧孙之为政也夫祀国之大节也无功而祀之非仁也不知而不问非知也今兹海其有灾乎夫广川之鸟兽恒知而避其灾也是岁也海多大风 左传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也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赐子产莒之二方鼎 石重四钧 书馀十简册府元龟后赵续咸石勒时为建徳校尉王和参军和掘得员石铭曰律权石重四钧同律度量衡有新氏造议者未详或以为瑞咸曰王莽时物也其时兵乱之后典度湮灭遂命下礼官为准程定式 南史齐王僧䖍传文惠太子镇襄阳时有盗发古冢者相传云是楚王冢大获实物玉屐玉屏风竹简书青丝编简广数分长二尺皮节如新有得十馀简以示僧䖍云是科斗书考工记周官所阙文也 柯亭竹椽 龙穴石髓搜神记蔡邕尝至柯亭以竹为椽邕仰盻之曰良材也取以为笛发声辽亮一云邕告吴人曰吾昔尝经会稽高迁亭见屋东间第十六竹椽可为笛取用果有异 稗史彚编嵩高山北有大穴晋时或堕其中见二人𬮱棋以一杯水令堕者饮之气力十倍棋者曰汝欲停此否堕者不愿棋者曰从此西行有大井其中多蛟龙但投身入井自当出若饥取井中物食之堕者如言可半年乃出蜀中因至洛下问张华华曰此名仙馆所饮者玉浆所食者龙穴石髓 草名忘忧 木曰无患晋崔豹古今注牛亨问曰将离别相赠以芍药者何答曰芍药一名将离故将别赠之亦犹相招召赠之以文无文无亦名当归也欲忘人之忧则赠以丹棘丹棘一名忘忧草使人忘其忧也欲□人之忿则赠之青棠青棠一名合欢合欢则忘忿 又程雅问拾栌木一名无患者何曰昔有神巫名曰宝眊能符劾百鬼则以此为棒杀之世人相传以此木为众鬼所畏竞取为器用以却厌邪鬼故号口无患也实眊之宝一本作实 陆澄书厨 傅昭学府南史陆澄传澄当世称为硕学读易三年不解文义欲撰宋书竞不成王俭戏之曰陆公书厨也家多坟籍人所罕见撰地理书及杂传死后乃出 又傅昭传昭博极古今尤善人物晋魏以来官宦簿伐姻通内外举而论之无所遗失世称为学府霓裳初拍 蝌斗两行唐国史补人有画奏乐图王维熟视而笑或问其故维曰
  此是霓裳羽衣曲第三叠第一拍好事者集乐工验之一无差谬 稗史晋世有于嵩山下得竹简一枚上有蝌斗两行书众莫能辨张司空以问东广微束曰此汉明帝显节陵中䇿文检验果然时人服其博识五色药金 千年神木天中记唐孟诜博学凤阁侍郎刘祎之卧疾诜候问之曰留飰以金椀贮酪诜视之惊曰此药金非石中所出者祎之口主上见赐当非假金诜曰药金仙方所资不为假也祎之曰何以知之诜曰药金烧之其上有五色气烧之果然 捜神记燕惠王墓有狐狸经千馀岁化为二书生乘马而出华表神谓曰子欲何之狸曰吾闻晋司空张华博学多才今欲诣门与之谈论木精曰张司空之才难可比也若去非但丧汝二躯我亦遭累狸不答而去乃持刺谒华华引入谈论三日不屈华疑为□呼猎犬试之竟无惮色华益怒曰百年之精见猎犬即变若千年之妖以千年神木照之即变世说燕惠王冢前有华表木已千年发递取之使将至木所有一青衣小儿问曰君何来使者以告青衣曰老狸不智不听我言今日祸及我其可逃乎乃发声沚倏然不见使乃伐木木中流血取归照之其精乃变华烹之 止戈为武 得雄者王册府元龟潘京为武陵主簿太守赵𫷷问京曰贵郡何以名武陵京曰鄙郡本名义陵在辰阳县界与𡰥相接数为所攻光武时移东山遂得全完共议易号传曰止戈为武诗称高平曰陵于是改名焉 唐书褚遂良传贞观中飞雉数集宫中帝问是何祥也遂良曰昔秦文公时有侲子化为雉雌鸣陈仓雄鸣南阳侲子曰得雄者王得雌者霸文公遂雄诸侯始为宝鸡祠汉光武得其雄起南阳有四海陛下本封秦故雌雄并见太宗曰人之立身不可无学遂良所谓多识君子哉 器似琵琶樽为牛象唐书元澹字行冲有人破古冢得铜器似琵琶身正圆人莫能辨行冲曰此阮咸所
  作器也命易以木弦之其声亮雅乐家遂谓之阮咸初潭集刘杳于沈约坐语及宗庙牺樽事约曰郑玄答张逸谓为画凤尾婆娑然今无复此器则不依古杳曰此言未必安古者尊彝皆刻木为乌兽凿顶及背以出内酒魏鲁郡得齐子尾送女器有牺樽作犠牛形晋曹嶷于青州发齐景墓又得二樽形亦为牛象皆古遗器知非虚也约大以为然 盐味小生 鸡栖半露晋书载记苻朗坚之从兄子也善识味咸酢及肉皆辨所由会稽王司马道子为朗设盛馔极江左精肴食讫问曰关中之食孰若此答曰皆好惟咸味小生耳既问宰夫皆如其言 又或杀鸡以食之既进朗曰此鸡栖恒半露检之皆验又食鹅肉知黑白之处人不信记而试之无毫厘之差 比迹前列 为世通儒后汉谢该传孔融上书荐之曰故公车令谢该体曽史之淑性兼商偃之文学博通群艺周览古今物来有应事至不惑清白异行敦悦道训求之远近少有畴匹若乃巨骨出吴隼集陈庭黄熊入寝亥有二首非无洽闻者莫识其端也隽不疑定北𨵗之前夏侯胜辨常阴之验然后朝士益重儒术今该实卓然比迹前列 又马融传融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施飬诸生常有千数 抽簟掣扇 满车充箱南史王摛事详白团扇注 韩诗外传成王之时有三苖贯桑而生同为一秀大㡬满车长㡬充箱成王问周公曰此何物也周公曰三苖同一秀意者天下殆同一也 黄衣黄冠 墨知墨允搜神记王莽建国四年池阳有小人景长一尺馀或乘车或步行操持万物大小各自相称三日乃止莽甚恶之自后盗贼日甚莽竟被杀管子曰涸泽数百岁谷之不徙水之不绝者生庆忌庆忌者其状若人其长四寸衣黄衣冠黄冠戴黄盖乘小马好疾驰以其名呼之可使千里外一日反报池阳之景或庆忌也乎 初潭集陈彭年以博学彊记受知定陵一日便殿赐坐对甚从容上问墨知墨允是何人彭年曰伯夷叔齐上问见何书对曰春秋少阳即令秘阁取此书既至令于第㡬册觅之果然 灌水便热 积油必然异物志豫章有然石以水灌之便热用以烹煮可使成食世人贵其异不能识其名雷焕元康中入洛乃赍以示张华华曰此所谓然石 南史乐蔼传长沙宣武王将葬而车府忽于库失油络欲推主者蔼曰昔晋武库火张华以为积油万石必然今库若灰非吏罪也既而检之果有积灰时称其博物 人械一足 士戴髦头山海经贰负之臣曰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在开题西北郭璞注云汉宣帝使人上郡发磐石石室中得一人徒裸被发反缚械一足以问群臣莫能知刘向按此言对之宣帝大惊于是时人争学山海经矣论衡董仲舒暏重常之乌刘子政晓贰负之尸 挚虞决疑要注武帝时有彭权为侍中问髦头义权答曰秦时有奇怪触山截水无不崩溃惟畏髦头帝乃令虎贲之士戴之以卫左右 蜼尾塞鼻 象胆在足初潭集傅宏业宰天台县有人猎得一兽形如豕仰鼻长尾有岐谓之怪傅识之曰蜼非怪也雨则悬于树以尾塞其鼻后果验与子云别鼮䑕曼倩识驺虞相类 稗史太宗时一日后苑象毙上令取胆剖腹不获上异之以问徐铉铉曰请于前左足求之须㬰果得以进亟召铉问对曰象胆四时在足今方二月故臣知前左足也朝士皆服其博识 三豕渡河 一翁缘柱家语弟子解卜商反卫见读史志者云晋师伐秦三豕渡河子夏曰非也己亥耳读史志者问诸晋史果曰己亥于是卫以子夏为圣 幽明录志怪武帝宴未央殿忽闻人语良久梁上见一老翁长八九寸缘柱而下放杖稽首默而不言仰头视屋俯指帝脚忽然不见帝骇愕召方朔以告朔曰其名为藻廉水木之精夏巢幽林冬潜深河后帝幸瓠子河闻水厎有弦歌之声须臾前梁上翁及年少数人皆长八九寸有一人长尺馀凌波而出帝方食命列坐案前各饮数升不醉献帝一紫螺壳中有物状如牛脂帝问曰朕暗无以识此物束方生知君耳君可更以珍异贻之老翁顾命取洞穴之实一人受命下没渊厎倏忽还到得一大珠径数寸明曜绝世翁等忽然隐帝问朔紫螺壳中何物朔曰是蛟龙髓以傅面令人好颜色又女子在孕产子必易后宫产难者试之殊有神效帝以脂涂面便白泽又曰何以此珠名洞穴珠朔曰河厎有一穴深数百丈中有赤蚌蚌生珠故以为名焉帝乃以五十万钱赐朔取其珠置于内库 得鼠如豹 有羊名龙初潭集世祖大会灵台得鼠如豹文群臣莫知窦攸曰鼮鼠也见尔雅按秘书如攸言下详上三珠 烟如焚香 气蒸焦木初潭集吴仲庶知成都一日文庙厅前大槐枝叶出烟色青白如焚香至暮乃止而木如故杨损之云阴符经谓火生于木祸发必克疑有将士作乱而不成者果有告戍卒谋乱者皆获 异苑魏武北征蹋顿陞岭眺属见一冈不生百草王粲曰必是古冢此人在世服生矾石死而石气蒸出外故卉木焦灭即令凿看果大墓有矾石满茔 青州世子 东海女郎稗史彚编宋孝武时青州人尝发古冢有铭云青州世子东海女郎帝问学士鲍昭徐陵苏室生并不能悉贾希镜答曰此是司马越女嫁茍希儿检验果然 柴焚万车酒醉千日稗史孙权时永康有人入山遇一大龟即束之归龟便言曰游不量时为君所得人甚怪之载出欲上吴主夜泊越里缆船于大桑树宵中树呼龟曰劳乎元绪奚事尔耶龟曰吾被拘系方见烹臛虽然尽南山之樵不能溃我树曰诸葛元逊博识必致相苦令求如我之徒计从安出龟曰子明无多辞祸将及尔树寂而止既至权命煮之焚柴万车语犹如故诸葛恪曰然以老桑乃熟权即使伐树煮龟立烂 南史刘杳在任昉坐有人饷昉𣒅酒而作榐字昉问杳此字是否杳曰葛洪字苑作木旁𣒅昉又曰酒有千日醉当是虚言刘曰桂阳程乡有千里酒饮之至家而醉亦其例昉大惊曰吾自当遗忘实不忆此刘曰出杨元鳯所撰置郡事元鳯是魏代人𣒅音阵 血饮三斗 乳长七尺酉阳杂爼李师古治山亭掘得一物类铁斧时李章武游东平师古示之章武惊曰此禁物也可饮血三斗验之而信 初潭集汉武帝祀甘泉至渭桥有女子浴于渭乳长七尺上怪而问之女曰帝后第七车侍中知我所来时张宽在第七车对曰此天星主祭祀者斋戒不严则女人星见 著脚御览 幕府书厨陆广微吴地记顾野王事陈武帝为门下侍郎博综群书广搜经籍撰梁瑞应图七十卷御览三百六十卷宫人各念一卷常随驾行内人谓之著脚御览 十国纪年朱遵度避即律徳光之召挈妻孥携书杂商贾奔楚王待之甚薄杜门却埽诸学士每为文章先问古今首末于遵度时人号为幕府书厨 駮伏乳虎客化老狸天中记晋平公出畋见乳虎伏而不动顾谓师旷曰吾闻之也霸王之主出则猛兽伏不敢起今者寡人出见乳虎伏而不动此其猛兽乎师旷曰鹊食猬猬食鵔鸃鵔鸃食豹豹食駮駮食虎夫駮之状有似駮马今者君之出必骖駮马而出畋乎公曰然搜神记董仲舒下帷讲诵有客来诣仲舒知其非常客又云欲雨舒戏之曰巢居知风穴居知雨卿非狐狸则是鼷䑕客遂化为老狸 山精引人泽神拱手搜神记诸葛恪为丹阳太守尝出猎两山之间有物如小皃伸手欲引人恪令伸之
  乃引去故地即死既而参佐问其故以为神明恪曰此事在白泽图内曰两山之间其精如小儿见人则伸手欲引人名曰傒囊引去故地则死无谓神明而异之诸君特未之见耳 风俗通齐桓公田于泽见衣紫衣大如毂长如辕拱手而立还归寝疾数月不出有皇士者见公语惊曰物乌能伤公公自伤也此所谓泽神委蛇者也惟霸主乃得见之 乘舟弄月 汎酒随波稗史上官仪诗有影娥池学士无解其事者祭酒令狐徳棻召张东之等十馀人示之东之曰洞冥记汉武帝于望鹄台西起俯月台台下穿影娥池每登台朓月影入池中使宫人乘舟弄月影因名影娥池亦曰眺蟾台时皆叹其博识 晋东晳傅武帝尝问挚虞三日曲水之义虞对曰汉章时平原徐肇以三月初生三女至三日俱亡人以为怪乃招携之水滨洗祓遂因水以汎觞其义起此帝曰必如所谈便非好事晳进曰虞小生不足以知臣请言之昔周公成洛邑因流水以汎酒故逸诗云羽觞随波又秦昭王以三日置酒河曲见金人奉水心之剑曰令君制有西夏乃霸诸侯因此立为曲水二汉相縁皆为盛集帝大恱赐晳金五十斤 四海指掌 五经纵横稗史张茂先强记博识四海之内若指诸掌晋武帝尝问汉代宫室制度及建章千门万户茂先应对如流听者忘倦 汉书周举传举字宣光博学洽闻为儒者所宗故京师为之语曰五经纵横周宣光刘显对九 郑玄得五初潭集沈约于坐䇿刘显经史十事显对其九约曰老夫昏忘不可受䇿虽然聊试数事不可至十显问其五约对其二陆倕闻之击席喜曰刘𭅺可人虽吾家平原诣张壮武王粲诣伯喈必无此对 郑玄别传扶风马季长以英儒著名玄往从之时涿郡卢子干为门人冠首季长有不解七事玄思得五子干得三季长谓子干曰吾与汝皆弗如也季长临别执玄手曰大道东矣子勉之子干名植 残麞一脚 白麟五蹄孔帖江南李嗣主诘旦殿廷忽见残麞一脚视之乃兽食之馀询宿卫莫知所以遂使人询陈陶陶曰昨暮乃狼星值日故耳嗣主叹为鸿儒 汉书终军传军从上幸雍祠五畤获白麟一角而五蹄时又得竒木其枝旁出辄复合于木上上异此二物博谋群臣军上对曰野兽并角明同本也众枝内附示无外也若此之应殆将有解编发削左衽袭冠带要衣裳而蒙化者对奏上甚异之由是改元为元狩后数月越地及匈奴名王有率众来降者 地得铜匣 物若油囊胡综别传综博物多识孙权时有掘地得铜匣长二尺七寸以琉璃为盖雕镂之布云母于其上开之得一白玉如意所执处皆刻龙虎及蝉形时莫能识其所由者权以综多悉往事使人问之综云音秦始皇东游以金陵有天子气乃改县名并掘凿江湖平诸山阜处处埋宝物以当王气事见于秦记此盖是乎众人咸叹其洽闻 外史梼杌梁刘知俊镇同州日因筑营墙掘得一物重八十馀斤状若油囊召宾幕将校问之或曰地囊或曰飞廉独留源曰此是冤气所结也古来囹圄之地㦯有焉昔王世充据洛阳修河南府狱亦获此物而远祖记之乃冤死囚人精爽入地聚为此物经百万年凝结不散源闻酒能忘忧请奠以醇醪或可消释耳知俊命具酒馔祝酬复瘗之 数寸玉人 两双石笋北史隐逸传崔赜从驾汾阳宫次河阳镇蓝田令王昙于蓝田山得一玉人长三四寸著大领衣冠帻奏之诏问群臣莫有识者赜答曰谨案汉文帝以前未有冠帻即是文帝以来所制也臣见魏大司农卢元明撰嵩高山庙记云有神人以玉为形像长数寸或出或隐出则令世延长伏惟陛下应天顺人定鼎嵩洛岳神自见臣敢称庆天子大悦赐缣二百匹 天中记孟蜀广政中荆南高太王令邸务丁晏入蜀请画工李文才写兴义门两双石笋兼征其故实皆云真珠楼基或云是海眼道士范德昭曰吾闻诸至人斯乃蚕丛启国镇蜀之碑中以铁柱贯之下以横石相理埋于地际上有文字言岁时丰俭兵革水火之事诸葛曽掘验之真珠楼基海眼皆非也蜀人少知云出方图记 原诵乡里姓名 识部曲妻子三国志注夏侯荣诵书日千言经目辄识之文帝闻而试焉宾客百馀人人一奏刺悉书其乡邑名氏世所谓爵里刺也客示之一寓目使之遍谈不谬一人 三国志吴朱桓字休穆为前将军彊识与人一面数十年不忘部曲万口妻子尽识之 増芒筒捋𬭚于 墨汁涂金叶北史斛斯征传自魏孝武迁西雅乐废缺征博采遗逸稽诸典故创新改旧方始备焉有𬭚于者近代绝无此器或有自蜀得之皆莫之识征见之曰此𬭚于也众弗之信遂依干宝周礼注以芒筒捋之其声极清众乃叹服征仍取以合乐焉 元史帕克斯巴传延祐间诸番朝贡表笺文字无能识者皆令必噜咱纳实哩译进尝有以金刻字为表进者帝遣视之廷中愕眙观所以对必噜咱纳实哩随取案上墨汁涂金叶审其字命左右执笔口授表中语及使人名氏与贡物之数书而上之明日有司阅其物色与所贵重译之书无不服其博识 狐腋非一皮能温鸡跖必数千而饱文心雕龙夫经典沈深载籍浩瀚实群言之奥区而才思之神皋也
  扬班以下莫不取资任力耕耨纵意渔猎操刀能割必裂高腴是以将瞻才力务在博见狐腋非一皮能温鸡跖必数千而饱矣 器名服匿容七八升 书载仲师长尺二寸齐陆澄传竟陵王子良得古器小口方腹而厎平可容七八升以问澄澄曰此名服匿单于以与苏武子良详视器厎有字仿佛可识如澄所言 南史刘杳传沈约云何承天纂文奇博甚书载张仲师及长颈王事此何所出杳曰仲师长尺二寸惟出论衡长颈是毗骞王朱建安扶南以南记云古来至今不死约即取二书寻检一如杳言 角有羚羊何金刚而不坏 骨传海马岂水火之能摧国史纂异贞观中有婆罗门僧言得佛齿所击前无坚物于是士女奔凑其集如市傅奕方卧病闻之谓其子曰非佛齿吾闻金刚石至坚物莫能敌惟羚羊角破之汝可往试焉僧缄縢甚固良久乃得见出角叩之应手而碎观者乃止 玉堂清话徐铉仕江南日尝直澄心堂复被入直至飞虹桥马辄不进裂鞍断辔棰之流血掣缰却立铉寓书以问僧赞宁答曰下必有海马骨水火俱不能毁惟沤以腐糟随毁者乃是铉㔉之土丈馀果得巨兽骨上胫可长五尺膝以下长三尺脑骨若段柱积薪焚三日不动以腐糟才沤之遂烂焉 得铜斗于元武湖边早识是司徒之墓 读金简于吴王宫畔已知为神禹之书南史何承天传承天博见古今为一时所重张永尝开元武湖遇古冢冢上得一铜斗有柄文帝以访朝士承天曰此亡新威斗王莾三公亡皆赐之一在冢外一在冢内时三台居江左者惟甄邯为大司徒必邯之墓俄而永又启冢内更得一斗复有一石铭大司徒甄邯之墓 抱朴子吴王伐石以治宫室于合石之中得紫金简之书不能读之使使者持以问仲尼而欺仲尼曰吴王闲居有赤雀衔书以置殿上不知其义故远谘呈仲尼视之曰此乃灵宝之方长生之法禹之所服隐在水邦年齐天地朝于紫庭者也禹将仙化封之名山石函之中乃今赤雀衔之殆天授也
  博物四
  原彊识礼记博闻彊识而让者谓之君子 増怪哉稗史武帝幸甘泉长平坂道中有虫赤如肝头目口齿悉具先驱驰还以报上使视之皆莫能识时东方朔在属车令往视朔曰此谓怪哉是必秦狱处也上使按图果秦狱地上问朔何以知之朔曰夫积忧者得酒而解乃取虫置酒中立消赐朔帛百匹后令属车载酒 书簏新唐书李邕传邕父善有雅行淹贯古今不能属辞故人号书簏 独足鹤尚书故实汉武帝时尝有独足鹤以为怪异东方朔奏曰此山海经所谓毕方鸟也验之果然行秘书隋唐嘉话太宗尝出行有司请载副书以从帝曰不湏虞世南在此行秘书也 洞腹草汉郭宪东方朔传武帝召诸方士言远国遐乡之事唯朔下席操笔疏曰北极镜火山有明茎草如金灯折为烛照见鬼物形仙人甯封尝以此草然见腹内外有光亦名洞腹草 无支奇唐国史补楚州有渔人忽于淮中钓得古铁鏁挽之不绝以告官刺史李阳冰集人力引之鏁穷有青狝猴跃水出复没而逝后有验山海经云水兽好为害禹鏁于军山之下其名曰无支奇 百六公初潭集张绾与兄纉齐名湘东王绎䇿以百事绾对阙其六号为百六公 金跳脱全唐诗话文宗一日问宰臣古诗云轻衫榇跳脱跳脱是何物宰臣未对上曰即今之腕钏也真诰言安妃有斲粟金跳脱是臂饰 皮里晋书梁刘谅传谅有文才尤悉晋代故事时人号曰皮里晋书 祖洲神芝东方朔十洲记秦始皇大苑中枉死者横道有鸟如乌状衔草覆死人面当时起坐而自活也有司闻奏始皇遣使者赍草以问北郭鬼谷先生鬼谷先生云此草是东海祖洲上有不死之草生琼田中或名为养神芝其叶似菰苖丛生一株可活一人 非羊非猪任昉述异记秦缪公时陈仓人掘地得物若羊非羊似猪非猪缪公道中逢二童子曰此名蝹在地中食死人脑若以松柏穿其首则死故今种柏在墓上以防其害也蝹史记作媦 殿钟自鸣天中记汉武帝时未央宫前殿钟无故自鸣三日三夜不止诏问太史待诏王朔朔言恐有兵气更问东方朔朔曰臣闻铜者山之子山者铜之母以阴阳气类言之子母相感山恐有崩弛者故钟先鸣易曰鸣鹤在阴其子和之精之至也其应在后五日内居三日南阳太守上书言山崩延袤二十馀里 帝辛之枕拾遗记咸熙二年宫中夜有异兽白色光洁绕宫而行阉宦见之闻于帝帝使宦者伺之果见一白虎子遍房而走候者以戈投之即中左目比往取视惟见血在地不复见虎搜捡实库中得一玉虎头枕眼有伤血痕尚湿帝该古博闻云汉诛梁冀得一玉虎头枕云单池国所献检其额下有篆书字云是帝辛之枕尝与妲己同枕之是殷时遗宝也 商羊鼓舞家语齐有一足之雁飞于殿前舒翅而跳齐侯遣使问孔子孔子曰此鸟名商羊水祥也昔童儿屈脚振肩而跳且谣曰天将大雨商羊鼔舞今鸟有之其应至矣果验 近世肉宋史韩溥传溥博学善持论详练台阁故事多知唐朝氏族与人谈亹亹然可听号为近世肉谱缙绅多推重之 黒牛生白犊论衡宋人有好善行者三世不懈家无故黒牛生白犊以问孔子曰此吉祥也以享鬼神即以犊祭一年其父无故而盲牛又生白犊其父又使其子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以享鬼神复以犊祭一年其子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当此之时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此独以父子俱盲之故得无乘城军罢围解父子俱视 鹊随覆车粟初潭集杨宣为河内太守行县有群鹊鸣桑树上宣曰前有覆车粟此鹊相随欲往食行数里果有覆车粟
  博物五
  増诗汉蔡邕答对元式诗曰伊余有行爰戾兹邦先进博学同类率从济济群彦如云如龙君子博文贻我德音辞之集兮穆如清风
  増书宋苏轼上富丞相书曰五帝三代之事百家之言莫不尽读礼乐刑政之大小兵农财赋之盛衰四海之内地理之远近山川之险易土物之所宜莫不尽知当世之贤人君子与夫奸伪险诈之徒莫不尽究至于曲学小数茫昧惝恍而不可知者皆猎其华而咀其英泛其流而渉其源虽自谓当世之辨不能傲之以其所不知则是明公无复有所畏惮于天下之博学也
  増序晋郭璞尔雅序曰夫尔雅者所以通训诂之指归叙诗人之兴咏总绝代之离词辨同实而殊号者也诚九流之津渉六艺之钤键学览者之潭奥摛翰者之华苑也若乃可以博物不惑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者莫近于尔雅尔雅者盖兴于中古隆于汉氏豹鼠既辨其业亦显英儒赡闻之士洪笔丽藻之客靡不钦玩耽味为之义训璞不揆梼昧少而习焉沈研钻极二九载矣虽注者十馀然犹未详备并多纷谬有所漏略是以复缀集异闻会粹旧说考方国之语采谣俗之志错综樊孙博阅群言剟其瑕砾搴其萧稂事有隐滞援据征之其所易了缺而不论别为音图用祛未寤辄复拥篲清道企望尘躅者以将来君子为亦有渉乎此也樊光孙炎并注尔雅
  増赞汉刘向𫝊赞曰自孔子后缀文之士多矣唯孟轲荀况董仲舒司马迁刘向扬雄此数公者皆博物洽闻通达古今其言有补于世传曰圣人不出其间必有名世者岂近是乎刘氏鸿范论发明大传著天人之应七略剖判艺文综百家之绪三统历谱考步日月五星之度有意其推本之也
  増杂文抱朴子曰闻商羊而戒浩瀁访鸟砮而洽东肃谘萍实而言色味询土狗而识羵羊被灵宝而知山隐因折爼而说专车瞻离毕而分阴阳之候由冬螽而觉闰馀之错何神之有学而已矣夫童谣犹助圣人之耳目岂况坟索之弘博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九
  人部三十八信 节操
  信一
  増释名曰信申也言以相申束使不相违也 尔雅曰允孚亶展谌诚亮询信也注曰方言云荆吴淮泗之间曰展燕岱东齐曰谌宋卫曰询亦皆见诗疏曰皆谓诚实不欺也 易曰庸言之信 又曰厥孚交如信以发志也 又曰行险而不失其信 又曰人之所助者信也 又曰豚鱼吉信及豚鱼也 又曰中孚信也 书曰彰信兆民 又曰尔无不信朕不食言 诗曰言笑宴宴信誓旦旦 礼记曰士以信相考 又曰大信不约 又曰大夫执圭而使所以申信也 又曰君子寡言而行以成其信则民不得大其美而小其恶又曰忠信以为甲胄 左𫝊曰信不由中质无益也又曰茍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𬞟蘩蕰藻之菜筐筥
  锜釡之器潢污行潦之水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
  又曰牺牲玉帛弗敢加也必以信 穀梁曰言之所以为言者信也言而不信何以为言信之所以为信者道也信而不道何以为信 公羊𫝊荀息曰使死者复生生者不愧乎其言则可谓信矣 韩诗外𫝊曰受命之士正衣冠而立俨然人望而信之其次闻其言而信之其次见其行而信之既见其行而众皆不信斯下矣诗曰慎尔言也 前汉书曰信者诚诚者直故为绳也又曰乃同律度量衡所以齐远近立民信也 杜钦𫝊曰天道贵信地道贵贞不信不贞万物不生 伍被𫝊淮南王安曰男子之所死者一言耳 三国志杜恕曰布衣之交犹有务信誓而蹈水火感知己而被肝胆徇声名而立节义者况于束带立朝致位卿相所务者非特匹夫之信所感者非徒知己之惠所徇者岂声名而已乎 新唐书魏徴𫝊曰臣闻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又曰同言而信信在言前同令而行诚在令外然则言而不行言不信也令而不从令无诚也不信之言不诚之令君子弗为也 通鉴司马光曰国保于民民保于信非信无以使民非民无以守国是故古之王者不欺四海霸者不欺四邻善为国者不欺其民善为家者不欺其亲 吕氏春秋曰信之为政大矣信立则虚言可以赏矣虚言可以赏则六合之内皆为己府天行不信不能成岁地安不信草木不大春风不信其华不盛夏暑不信其土不肥秋雨不信其谷不坚冬寒不信其地不闭天地之大四时之化而不能以不信成物也又况乎人事君不信则百姓诽谤社稷不宁处官不信则少不畏长贵贱相轻赏罚不信则民易犯法不可使令交友不信则离散郁怨不能相亲百工不信则器械苦伪丹漆不真夫可与为始可与为终可与尊通可与卑穷者其唯信乎 白虎通曰脾为信脾者土之精也土尚任养万物为之象生物无所私信之至也 谭子曰智通则多变故授之以信信者成万物之道也 司马光潜虚曰天地信而岁功成日月信而历象明人君信而号令行人臣信而邦家荣 程子曰信者无伪而已于天性有所损益则为伪矣易无妄曰天下雷行物与无妄动以天理故也 山堂肆考曰荀子云言之信者在乎区盖之间按区藏物处盖覆物器也凡言之可信者如物在区盖中不流溢也易曰有孚盈缶亦区盖之义
  信二
  増汉书公孙弘𫝊曰尧舜之时不贵爵赏而民劝不重刑罚而民不犯躬率以正而遇民信也末世贵爵厚赏而民不劝深刑重罚而奸不止其上不正遇民不信也夫厚赏重刑未足以劝善而禁非必信而已矣 人物考曰武王伐𣪞至鲔水𣪞使胶鬲候周师武王曰不子欺将之𣪞也胶鬲曰以何日至之武王曰将以甲子日至𣪞郊天雨日夜不休武王疾行不辍军士皆谏武王曰吾已令胶鬲以期报其主矣令胶鬲不信其主必杀之吾疾行以救胶鬲之死也 史记晋世家曰成王与叔虞戯削桐叶为珪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成王曰吾与之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戯言于是遂封叔虞于唐 周本纪曰褒姒不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有宼至则举燧火诸侯毕至至而无宼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燧其后不信诸侯不至 曹沬𫝊曰齐桓公伐鲁鲁庄公与盟于柯将盟曹沬以匕首劫桓公于坛上请反鲁之侵地桓公许之曹沬去匕首而就臣位桓公后悔管仲不可遂反所侵地于鲁诸侯闻之皆信齐而欲附焉 左𫝊曰晋侯围原命三日之粮原不降命去之谍出曰原将降矣军吏曰请待之公曰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得原失信何以庇之所亡滋多退一舍而原降 汉匡衡𫝊曰秦穆贵信而士多从死 国语曰晋国饥公问于箕郑曰救饥何以对曰信公曰安信对曰信于君心信于名信于令信于事公曰然则若何对曰信于君心则美恶不逾信于名则上下不干信于令则时无废功信于事则民从事有业于是乎民知君心贫而不惧藏出如入何匮之有 史记曰景公召穰苴以为将军穰苴曰愿得君之宠臣国之所尊以监军景公许之使荘贾往穰苴既辞与荘贾约曰旦日日中会于军门穰苴先驰至军立表下漏待贾贾素骄贵以为将己之军而已为监不甚急亲戚左右送之留饮日中而贾不至穰苴则仆表决漏入行军勒兵申明约束约束既定夕时荘贾乃至穰苴遂斩荘贾以徇三军 左𫝊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要言曰皆奨王室无相害也有逾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祚国及而元孙无有老㓜君子谓是盟也信 吕氏春秋曰楚有直躬者其父窃羊而谒之上上将诛其父直躬请代告吏曰父窃羊而谒之不亦信乎父诛而代之不亦孝乎信且孝而诛之国将有不诛者乎荆王乃不诛也孔子曰异哉直躬之为信也一父而载取名焉其信不若无信 列子曰孔子自卫反鲁息驾乎河梁而观焉有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有一丈夫方将厉之孔子使人并涯止之曰此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也意者难可以济乎丈夫不以错意遂度而出孔子问之曰巧乎有道术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对曰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从以忠信忠信措吾躯于波流而吾不敢用私所以能入而复出者以此也孔子谓弟子曰二三子识之水且犹可以忠信诚身亲之而况人乎 家语曰孔子绝粮子贡告于野人得米炊于坏屋有埃墨坠饭中囬取食之子贡以告子召囬曰畴昔余梦先人炊饭吾将祭焉回曰炊墨坠饭中欲置之不洁欲弃之可惜回即食之不可祭也囬出孔子曰吾之信囬非独今日矣 左传曰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我无盟矣季康子曰千乘之国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史记商君传曰孝公以卫鞅为左庶长卒定变法之令令既具未布恐民之不信已乃立三丈之木于国都市南门募民有能徙置北门者予十金民怪之莫敢徙复曰能徙者予五十金有一人徙之辄予五十金以明不欺 韩诗外𫝊曰孟子少时闻东家尝杀猪孟子问其母曰东家杀猪何为其母曰欲啖汝母悔失言曰吾怀是子席不正不坐割不正不食胎教之也今适有知而欺之是教之不信乃买东家猪肉以食之明不欺也韩子曰齐索䜛鼎于鲁以其伪往齐曰使乐正子来将聼鲁君谓乐正子乐正子曰君胡不以真往曰我爱之答曰臣亦爱臣之信 周纪曰文侯与群臣饮酒乐而天雨命驾将适野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君将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无一会期哉乃往身自罢之 史记曰吴起欲伐秦恐士卒军人不信乃埋一车悬于市东门书有能移此辕置西门者给土田宅百亩黄金百斤有一人来移即赐之于是召募人伐秦遂克 张仪𫝊曰仪说楚王曰大王诚能聼臣闭关绝约于齐请献商于之地六百里楚王遂闭关绝约于齐张仪谓楚使者曰臣有奉邑六里愿以献大王左右楚使者曰臣受令于王以商于之地六百里不闻六里还报楚王王大怒 后汉书来歙𫝊曰歙为人有信义言行不违及往来游说皆可案覆西州士大夫皆信重之 世说曰陈太丘与友期行期日中过中不至太丘舍去去后乃至元方时年七岁门外戏客问元方尊君在否答曰待君久不至已去友人便怒曰非人哉与人期行相委而去元方曰君与家君期日中日中不至则是不信对子骂父则是无礼友人惭 三国志陈夀曰诸葛亮之为相国也尽忠益时者虽雠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 诸葛别𫝊曰魏明帝自征蜀幸长安遣宣王督张郃诸军劲卒三十馀万潜军密向剑阁亮有战士十万十二更下在者八万时魏军始陈番兵适交亮参佐咸以敌众强多非力所致宜权停下兵以并声势亮曰吾闻用武行师以大信为本得原失信古人所惜去者束𧚌(“爿”换为“丬”)以待期妻子鹄望以计日皆敕速遣于是去者感悦愿留一战住者愤勇咸思致命临战之日莫不拔刃争先以一当十杀张郃却宣王一战大克此信之由也三国志注曰太祖尝出军行经麦中令士卒无败麦
  犯者死骑士皆下马付麦以相持于是太祖马腾入麦中敕主簿议罪主簿对以春秋之义罚不加于尊太祖曰制法而自犯之何以帅下然孤为军帅不可自杀请自刑因㧞剑割发以置地 会稽典录曰卓恕为人笃信言不宿诺与人期约虽遭暴风疾雨冰雪无不至尝从建业还家辞诸葛恪恪问何当复来恕对曰某日当复亲觐至是日恪欲为主人停不饮食以须恕至时賔客会者皆以为会稽建业相去千里道阻江湖风波难必岂得如期恕至一座尽惊 三国志太史慈𫝊曰刘繇亡于豫章士众万馀人未有所附䇿命慈往安抚皆曰慈必北去不还䇿曰子义舍我当复谁与饯送昌门把腕别曰何时能还答曰不过六十日果如期而还晋书羊祜𫝊曰祜与陆抗相对使命交通孙皓闻二境交和以诘抗抗曰一乡一邑不可以无信义况大国乎臣不如此正以彰其徳于祜无伤也 南史宋高祖本纪曰初晋陵人韦叟善相术桓修令相帝当得州否叟曰当得边州刺史退而私于帝曰君相贵不可言帝笑曰若中当相用为司马至是叟诣帝曰成王不负桐叶之信公亦应不忘司马之言今不敢希镇军司马愿将领军佐于是用焉 北史于谨𫝊曰保定三年以谨为三老周武帝幸太学北面访道答曰为国之本在乎忠信古人去食去兵信不可失国家兴废莫不由之愿陛下守而勿失 唐书褚遂良𫝊曰薛延陀请婚帝已纳其聘复绝之遂良曰信为万事本百姓所归故文王许枯骨而不违仲尼去食存信贵之也 戴胄𫝊曰时选者盛集有诡资䕃冒牒取调者招许自首不首罪当死俄有诈得者狱具胄以法当流帝曰朕诏不首者死而令当流是示天下不以信卿卖狱耶胄曰陛下登杀之非臣所及既属臣敢亏法乎帝曰卿自守法而使我失信奈何胄曰法者布大信于人言乃一时喜怒所发陛下以一朝忿将杀之既知不可而寘于法此忍小忿存大信也若阿忿违信臣为陛下惜之帝大感悟从其言陆羽𫝊曰羽与人期雨雪虎狼不避也 宋史赵槩
  𫝊曰槩聘契丹契丹主会猎请赋信誓如山河诗诗成亲酌玉杯为槩劝且授侍臣刘六符素扇写之纳袖中 元赛音迪延齐传曰赛音迪延齐分镇四川宋将□万寿拥强兵守嘉定与赛音迪延齐军对垒一以诚意待之不为侵掠万夀心服未几赛音迪延齐召还万夀请置酒为好左右皆难之赛音迪延齐竟往不疑酒至复言未可饮赛音迪延齐笑曰若等何见之小耶昝将军能毒我其能尽毒我朝之人乎万夀叹服 明洪武实录曰张士诚将吕珍围诸暨州胡大海自宁越率兵救之珍势蹙乃于马上折矢求解兵大海许之都事王恺曰彼猾贼难信不如因而击之可大胜也大海曰许人言而背之不信纵其去而击之不武遂引兵还 徐祯卿翦胜野闻曰太祖尝下诏免江南诸郡税秋复税之右正言周衡进曰陛下有诏已蠲秋税天下幸甚今复徴是示天下以不信也上从之 李文忠𫝊曰文忠攻杭州守将潘元明乞降整军入止壁丽谯下令曰擅入民居者死一卒借民釡立斩以徇城中帖然
  信三
  原行义 周仁左𫝊信以行义又周仁之为信 结民 増守物礼记信以结之则民不倍 左𫝊申叔时曰信以守物 原退舍 抱桥左𫝊晋公子及楚楚子飨之公子曰若以君之灵得反晋国晋楚治兵遇于中原其辟君三舍城濮之役退三舍辟之所以报也 史记苏秦说燕王曰信如尾生与女子期于桥下女子不来水至不去抱柱而死 増祝史正辞春秋断事左传祝史正辞信也 汉书艺文志春秋以断事信之符也 汎海无
  恐 负剑不疑五代史段希尧使于吴越过海遭大风左右皆恐希尧曰吾生平不欺汝等恃吾无恐也已而风止 五代史吴世家杨行密尝使从者张洪负剑而侍洪拔剑击行密不中洪死复用洪所善陈绍负剑不疑 许诺相从 丝毫不贷谭子许诺相从信之至也 新唐书辛云京传云京治谨于法下有犯虽丝毫必不肯贷及赏功亦如之故军中畏而信 披心示诚定身行事唐李尚隐𫝊尚隐性刚亮议论皆披心示诫 国语宫之竒曰定身以行事谓之信立木市门 带剑墓树史记卫鞅事详信二 新序延陵季子将西聘晋带实剑
  以过徐君徐君观剑不言而色欲之季子为有上国之使未献也然其心许之矣反则徐君死于是脱剑致之嗣君从者止之季子曰吾心许之矣今死而不进是欺心也遂脱剑致之嗣君不受季子以剑带徐君墓树而去 不避雨雪 足贯神明唐书萧至忠𫝊至忠少与友期诸路会雨雪人引避至忠曰宁有与人期可以失信友至乃去众叹服 江表传诸葛瑾之在南郡人有密䜛瑾者陆逊表保明瑾无此权报曰子瑜与孤从事积年恩如骨肉玄徳昔遣孔明至吴孤尝语子瑜曰卿与孔明同产且弟随兄于义为顺何以不留孔明子瑜答言弟亮以失身于人委质定分义无二心弟之不留犹瑾之不往也其言足贯神明今岂当有此乎 伐原示民 斩妾谢客左𫝊晋侯始入而教其民二年欲用之子犯曰民未知信未宣其用于是伐原以示之信稗史平原君有爱妾登楼见一跛足者于下蹒跚而行大笑躄者诣其门告平原君曰某不幸有足疾君家美人笑某请君斩其头平原君许之而终不斩门下诸客闻之稍稍引去有一客谓君曰君许躄者斩美人之头而不斩是君言无信也故去平原君遂斩妾首以谢之客复至 遂反鲁地 不犯晋军史记齐桓公反鲁侵地事详信二 国语诸侯之大夫盟于宋楚令尹子木欲袭晋军赵文子闻之谓叔向曰若之何叔向曰子何患焉忠不可暴信不可犯是行也以蕃为军攀辇即利而舍候遮捍卫不行楚人不敢谋畏晋之信也 王修赴难华元解围三国志王修𫝊初平中北海孔融召以为主簿守高密令顷之郡中有反者修闻融有难夜往奔融贼初发融谓左右曰能冒难来惟王修耳言终而修至 韩诗外𫝊楚荘王围宋有七日之粮曰尽此而不克将去而归于是使司马子反乘闼而窥宋城宋使华元乘闼而应之子反曰子之国何若矣华元曰惫矣易子而食之析骸而㸑之子反曰吾军有七日粮尔荘王怒曰吾使子视之子曷为而告之子反曰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之臣可以楚国而无乎吾是以告之也解围而归 不疑裔人 卒娶瞽女唐裴怀古𫝊怀古为桂州都督招慰讨击使击贼怀古以书谕之贼迎降乃轻骑径赴或阻之曰忠信可通神明况裔人耶身至壁抚谕贼众悉降 宋史刘庭式𫝊式未第时议娶乡人之女既约式及第女以疾丧明女家不敢复言或劝纳其幼女式笑曰吾已心许之矣岂可负吾初心哉卒娶之 使人不欺 遇我必善汉书循吏𫝊章和以后其有善绩者往往不绝如鲁恭吴祐刘宽及颍川四长并以仁信笃诚使人不欺 宋史岳飞传飞除荆湖南北襄阳路制置使贼党黄佐曰岳节使号令如山若与之敌万无生理不如往降节使诚信必善遇我遂降飞 如期而还 克日方战唐书吕元膺传元膺为蕲州刺史尝录囚囚或白父母在明日岁旦不得省为恨因泣元膺恻然悉释械归之而戒还期吏白不可答曰吾以信待人人岂吾违如期而至 晋书羊祜增修徳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并吞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 堪尝知己 祜岂鸩人世说新语朱文季与张堪同县张于太学中见文季甚重之把语曰欲以妻子托朱生文季不敢对张亡后闻其妻子贫困自往候视厚赈赡之子怪问曰大人不与堪为友何忽如此文季曰堪尝有知己之言吾以信于心也 晋书羊祜𫝊祜与陆抗相对抗尝病祜馈之药抗服之无疑心人多谏抗抗曰羊祜岂鸩人者 不可爱身 其谁昵我左𫝊晋献公使荀息傅奚齐公疾召之曰以是藐诸孤辱在大夫稽首而对曰臣竭其股肱之力加之以忠贞其济君之灵也不济则以死继之及里克将杀奚齐荀息将死之里克曰无益也荀息曰吾与先君言矣不可以贰能欲复言而爱身乎注复践也言我欲践言不复惜一死也 又郑成公疾子驷请息肩于晋公曰楚君以郑故亲集矢于其目非异人任寡人也若背之是弃力与言其谁昵我注无信如此谁肯亲我 权不负孤 放能笃旧左编先主东伐吴以黄权督江北军及南军败绩先主引退而道隔绝权降于魏有司白𭣣权妻子先主曰孤负黄权权不负孤也待之如初蜀降人或云诛权妻子文帝诏令发丧权答曰臣与刘葛推诚相信明臣本志疑或未实请须后问后果如所言 南史梁韦放传初放与吴郡张率皆有侧室怀孕因指为婚姻其后各产男女未及成长而率亡遗嗣孤弱放常瞻恤之及为北徐时有贵族请婚者放曰吾不失信于故友乃以息岐娶率女又以女适率子时称放能笃旧 长幼有差 死生不易汉书贾谊𫝊帝入南学尚齿而贵信则长幼有差而民不诬矣 左编诸葛附𫝊亮兄瑾为孙权长史遣瑾使蜀通好时或言瑾别遣亲人与汉主相闻者权曰孤与子瑜有死生不易之誓子瑜之不负孤犹孤之不负子瑜也 伯休守价 独孤赐名世说韩伯休采药名山卖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馀年时女子从韩买药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 北史独孤信𫝊信为秦州刺史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人愿附者数万家周文以其信著遐迩故赐名为信 左右不离 兄弟俱释纲目曹操徇淮汝许禇以众归操操曰此吾樊哙也即日拜都尉引入宿卫后徐他等谋为逆褚击杀他等操益亲信之出入同行不离左右北史裴让之𫝊让之弟诹之奔关右兄弟五人皆拘繋齐武问云诹之何在答曰昔吴蜀二国诸葛兄弟各
  得尽心况让之老母在此君臣分定失忠与孝愚夫不为伏愿明公以诚信待物若以不信处物物亦安能自信以此定霸犹却行而求道耳神武善其言兄弟俱释 楚庄重一言 季布无二诺史记陈杞世家孔子读史记至楚复陈曰贤哉楚荘王轻千乘之国而重一言 汉书楚人谚曰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又魏徴诗季布无二诺 原郭细侯竹马之期 范巨卿鸡黍之会后汉书郭伋𫝊伋字细侯伋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儿数百各骑竹马道次迎拜曰闻使君到喜故来奉迎及事讫诸儿复送至郭外问使君何日当还伋计日告之行部既还先期一日伋谓违信于诸儿遂止于野亭须期迺入 又范式𫝊式字巨卿少游太学与汝南张劭为友劭字元伯二人并告归乡里式谓元伯曰后二年当还将过拜尊亲见孺子焉乃共克期日后期方至元伯具以白母请设馔以候之母曰二年之别千里结言尔何相信之审耶对曰巨卿信士必不乖违母曰若然当为尔醖酒至其日巨卿果到升堂拜饮尽欢而别
  信四
  原礼本礼记忠信礼之本也 承命左𫝊晋使解扬如宋使无降楚郑人囚而献之楚楚子厚赂之使反其言遂致其君命曰臣能承命为信信无二命受命以出有死无霣又可赂乎 増归帑左𫝊秦伯谓士会曰若背其言所不归尔帑者有如河既济魏人噪而还秦人归其帑注不背指河之言著金石三国志吴主𫝊魏文帝策命权曰信著金石义盖山河 耐久朋锦绣万花谷唐魏元同与裴炎缔交能保终始时号耐久朋 原冒雨赴猎周纪魏文侯事详信二増终日不食白帖吴起与故人期食不至起终日不食来乃食 丹书白马汉书汉兴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于是申以丹书之信重以白马之盟 贵重然诺江表传议者纷纭谓太史慈未可信孙策曰太史子义虽气勇有胆烈然非纵横之人其心有士谟志经道义贵重然诺一以意许知已死亡不相负诸君勿复忧也 谒见不拜唐书卢鸿𫝊鸿至东都谒见不拜宰相使通事舍人问状答曰礼者忠信所薄臣敢以忠信见 许盗格虎唐书元徳秀𫝊徳秀为鲁山令有盗系狱会虎为暴盗请格虎自赎许之吏白为诡计且亡去毋乃为累乎徳秀曰许之矣不可负约即有累吾当坐不及馀人明日盗尸虎还举县嗟叹 老楚待晋左传楚子囊伐郑子驷子国子耳欲从楚子孔子蟜子展欲待晋子展曰杖莫如信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晋不亦可乎 守命共时左𫝊管仲曰守命共时之谓信 北边翕服三国志田畴𫝊畴入徐无山中营深险平敞地而居百姓归之至道不拾遗北边翕然服其威信 已许晋安南史萧允𫝊蔡徴谓允曰公年徳并高国之元老从容坐镇旦夕自为列曹何为方辛苦蕃外答曰已许晋安岂可忘信 瓶罍不发唐书阳惠元传帝御望春楼誓师因劳遣诸将酒至神䇿将士不敢饮帝问故惠元曰初发奉天臣之帅张巨济与众约是役也不立功无饮酒臣不敢食其言既行有馈于道惟惠元军瓶罍不发帝咨叹不已
  信五
  増诗唐虞世南结客少年场曰韩魏多竒节倜傥遗声利共矜然诺心各负纵横志结交一言重相期千里至魏徴述怀诗曰季布无二诺侯嬴重一言人生感意
  气功名谁复论 王绩古意曰赤心许君时此意那可忘 卢照邻咏季布诗曰百金孰云重一诺良匪轻李白侠客行曰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又赠从兄襄阳少府皓曰吾兄素云士然诺闻诸公所以陈片言片言贵情通 又游敬亭赠崔侍御曰腰间玊贝剑意许无遗诺
  増赋汉班彪北征赋曰君子履信无不居兮虽之蛮貊何忧惧兮
  増书汉邹阳狱中上书曰苏秦相燕燕人恶之于王王按剑而怒食以𫘝𫘨白圭显于中山中山人恶之魏文侯文侯投之以夜光之璧何则两主二臣剖心析肝相信岂移于浮辞哉
  増论后汉来歙𫝊论曰世称来君叔天下信士夫専使乎二国之间岂厌诈谋哉而能独以信称者良其诚心在乎使两义俱安而已不私其功也
  増杂文唐段公路北戸录曰越人于山下作坛祭以白犬丹鸡盟曰甲与乙为友上下四旁莫不并见卿若乘车我戴笠后日相逄下车揖我若步行君乘马后日相逄君当下 颜氏家训曰凡人之信惟耳与目耳目之外咸致疑焉山中人不信有鱼大如木海上人不信有木大如鱼汉武不信弦胶魏文不信火布胡人见锦不信有虫食树吐丝所成者昔在江南不信有千人毡帐及来河北不信有二万斛船皆实验也 宋周密癸辛杂识曰梁席阐为东阳太守放狱中囚依期而至后汉虞延为细阳令岁时伏腊辄休遣囚徒南史何𦙍在齐为建安太守为政有恩人不忍欺每伏腊放囚还家如期而还也并如之呜呼中孚之信及豚鱼盖非一日之积也
  节操一
  増礼记曰儒有委之以货财淹之以乐好见利不亏其义劫之以众沮之以兵见死不更其守其特立有如此者 汉书东方朔传曰天不为人之恶寒而辍其冬地不为人之恶险而辍其广君子不为小人之匈匈而易其行 北史隐逸𫝊曰道虽未弘志不可夺纵无舟檝之功终有坚贞之操足以立懦夫之志息贪竞之风荀卿子曰古之贤人贱为布衣贫为匹夫食则𫗴粥不足衣则裋褐不完然而非礼不进非义不受 孔丛子曰与屈己以富贵不若抗志以贫贱屈己则制于人抗志则不愧于道 宋欧阳修曰用人之法各有所宜军旅之士先材能朝廷之士先名节军旅主成功惟恐其不趋赏而争利其先材能而后名节者亦势使之然也朝廷主教化风俗之薄厚治道之污隆在乎用人而教化之于下也不能家至而谆谆谕之故常务尊名节之士以风动天下而耸励其媮薄夫所谓名节之士者知廉耻修礼让不利于茍得不牵于茍随而惟义之所处白刃之威有所不避折枝之易有所不为而惟义之所守其立于朝廷进退举止皆可以为天下法也其人至难得也至可重也故为士者常贵名节以自重其身而君人者亦常全名节以养成善士 苏轼曰办天下之大事者有天下之大节者也立天下之大节者狭天下者也夫以天下之大而不足以动其心则天下之大节有不足立而大事有不足办者矣册府元龟曰夫雪霜大摰知松柏之后凋风雨如晦识鸡鸣之不已盖士之立诚自守秉节无贰同夫介石至于没齿者其若是乎东周之后西汉而下乃有顾义遗利守识求旧居无茍合动不逾矩挺操而罔屈虞乱而匪污深拒权幸绝□骄饵意趣非偶靡降心而与游才任过分必投劾而引去鄙斥邪佞保全名节凛然之槩耸于前闻卓尔之行冠乎群萃非夫天赋性理冥合蹈道而经徳秉彛而守正又曷能笃志终始确乎不拔者哉
  节操二
  増左𫝊曰诸侯将见子臧于王而立之子臧曰前志有之曰圣达节次守节下失节为君非吾节也虽不能圣敢失守乎 又曰吴子诸樊既除丧将立季札季札辞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谁敢奸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于子臧以无失节 礼记曰齐大饥黔敖为食于路以待饥者而食之有饿者蒙袂辑屦贸贸然来黔敖左奉食右执饮曰嗟来食扬其目而视之曰予惟不食嗟来之食以至于斯也从而谢焉终不食而死 诗𫝊曰鲁人有独处室者邻之嫠妇亦独处一室夜暴风雨至嫠妇室坏趋而托焉鲁人闭户而不纳嫠妇自牖与之言何不仁而不纳我乎鲁人曰吾闻男女不六十不同居今子幼吾亦幼是以不敢纳尔也妇人曰子何不如柳下惠鲁人曰柳下惠则可吾固不可吾将以吾之不可学柳下惠之可孔子闻之曰善哉欲学柳下惠未有似于此者 史记魏世家曰子击逄文侯之师田子方于朝歌引车避下谒田子方不为礼子击因问曰富贵者骄人乎且贫贱者骄人乎子方曰亦贫贱者骄人耳夫诸侯而骄人则失其国大夫而骄人则失其家贫贱者行不合言不用则去之楚越若脱躧然奈何其同之哉 鲁仲连𫝊曰仲连好竒伟俶傥之画䇿而不肯仕宦任职好持高节 汲黯𫝊曰上曰汲黯何如人哉荘助曰使黯任职居官无以逾人然至其辅少主守城深坚招之不来麾之不去虽自谓贲育亦不能夺之矣 汉书曰单于使卫律召苏武受辞武谓惠常惠也等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引佩刀自刺卫律惊自抱持武驰召毉凿地为坎置煴火覆武其上蹈其背以出血武气绝半日复息惠等哭舆归营单于壮其节 萧望之𫝊曰望之字长倩时大将军霍光秉政长史丙吉荐儒生王仲翁与望之等数人皆召见光出入自备吏民当见者露索去刀兵两吏挟持望之独不肯聼自引出阁曰不愿见吏牵持匈匃光闻之告吏勿持望之既至前说光曰将军以功徳辅幼主将以流大化致于洽平是以天下之士延颈企踵争愿自效以辅高明今士见者皆先露索挟持恐非周公相成王躬吐握之礼致白屋之意于是光独不除用望之 鲍宣𫝊曰薛方常为郡掾祭酒常徴不至及王莽以安车迎方方因使者辞谢曰尧舜在上下有巢由今明君方隆唐虞之徳小臣欲守箕山之节也使者以闻莽说其言不强致 后汉郅运𫝊曰王莽时左队大夫逯并署为吏恽不谒曰昔文王拔吕尚于渭滨高宗礼傅说于岩筑桓公取管仲于射钩故能立弘烈就元勲未闻师相仲父而可为吏位也遂不受署孔奋𫝊曰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
  洁为众人所笑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徴召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吏民及羌胡更相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何今去不共报徳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送数百里奋谢之而已一无所受 朱晖𫝊曰显宗舅新阳侯阴就慕晖贤自往候之晖避不见复遣家丞致礼晖遂闭门不受就闻叹曰志士也勿夺其节 乐恢𫝊曰恢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已者虽贵不与交新阳侯阴就数致礼请恢恢绝不答 周王列𫝊序曰太原闵仲叔者世称节士虽周党之洁清自以弗及也 尹勲𫝊曰勲家世衣冠宗族多居贵位者而勲独持清操不以地势尚人 周泽𫝊曰光禄勲孙堪明经学有志节清白贞正爱士大夫然一毫未尝取于人以节介气勇自行 东观汉记曰赵勤字益卿刘赐之姊子也童幼时即有志操赐国租适到时勤在傍赐指钱示勤曰拜乞汝三十万勤曰拜而得钱非义所取终不肯拜 后汉赵壹𫝊曰光和元年举郡上计到京师是时司徒袁逄受计计吏数百人皆拜伏庭中莫敢仰视壹独长揖而已逄望而异之令左右往让之曰下郡计吏而揖三公何也对曰昔郦食其长揖汉王今揖三公何遽怪哉逄则敛衽下堂执其手延置上坐 傅燮𫝊曰中常侍赵忠遣弟延致殷勤于燮延谓燮曰南容少答我常侍万户侯不足得也燮正色拒之曰有功不论命也傅燮岂求私赏哉 三国志魏辛毗传曰时中书监刘放令孙资见信于主制断时政大臣莫不交好而毗不与往来毗子敞諌曰今刘孙用事众皆影附大人宜小降意和光同尘不然必有谤言毗正色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就与刘孙不平不过令吾不作三公而已何危害之有 常林𫝊曰晋宣王以林乡邑耆徳每为之拜或谓林曰司马公贵重君宜止之林曰司马公自欲敦长幼之叙为后生之法贵非吾之所畏拜非吾之所制也言者踧踖而退时论以林节操清峻欲致之公辅而林遂称疾笃 蜀志秦宓𫝊曰宓少有才学州郡辟命辄称疾不往刘璋时宓同郡王商为治中从事与宓书曰贫贱困苦亦何时可以终身卞和衒玉以耀世宜一来与州尊相见宓答书曰昔尧优许繇非不弘也洗其两耳楚聘荘周非不广也执竿不顾易曰确乎其不可拔夫何衒之有 宗预𫝊曰廖化欲与宗预诣诸葛瞻预曰吾等年逾七十但少一死何求于年少辈而屑屑造其门耶遂不往 晋书颜含𫝊曰时论者以王导名位隆重百僚宜为降礼太常冯怀以问于含含曰王公虽重理无偏敬降礼之言或是诸君事宜鄙人老矣不识时务 公孙永𫝊曰永隐于平郭南山不娶妻妾非身所垦植则不衣食之吟咏岩间欣然自得年馀九十操尚不亏与公孙凤俱被慕容𬀩徴至邺及见𬀩不拜王公以下造之皆不与言陶潜𫝊曰潜为彭泽令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
  见之潜叹曰吾岂为五斗米折腰 南史臧质𫝊曰质尝诣护军赵伦之伦之名位已重不相接质愤然起曰大丈夫各以老妪作门户何至以此中相轻耶伦之惭谢质拂衣而去 王僧祐𫝊曰僧祐雅为从兄俭所重每鸣笳列驺到其门候之僧祐辄称疾不前俭愈重之孔奂𫝊曰奂耿介绝诸请托虽储副之尊公侯之重
  溺情所及终不为屈 顾协𫝊曰协少清介有志操初为廷尉正冬服单薄寺卿蔡法度欲解襦与之惮其清严不敢发口谓人曰吾愿解身上襦与顾郎顾郎难衣食者竟不敢以遗之及为舍人同官者皆润屋协在省十六载器服饮食不改于常有门生始来事协知其廉洁不敢厚饷止送钱二千协发怒杖二十因此事者绝于馈遗 北史杨机𫝊曰机方直之心久而弥厉奉公正已为时所称家贫无马多乘小犊车时论许其清白平恒𫝊曰恒安贫乐道不以屡空改操徴为中书博
  士久之出为幽州别驾廉贞寡欲不营赀产衣食常至不足妻子不免饥寒 黎景熙𫝊曰景熙落魄不事生业有书千馀卷虽穷居独处不以饥寒易操 通鉴曰太平公主与僧寺争碾硙雍州司户李元纮判归僧寺刺史窦从一大惧亟命元纮改判元纮大署判后曰南山可移此判无动从一不能夺 新唐书蒋钦绪𫝊曰钦绪累迁太常博士中宗始亲郊国子祭酒祝钦明建言皇后应亚献欲以媚韦氏天子疑之诏礼官议众曲意阿徇钦绪独抗言不可诸儒壮其节 卢奂𫝊曰奂为吏有清白称天宝初为南海太守南海兼水陆都会物产瓌怪前守刘巨鳞彭杲皆以赃败故以奂代之污吏敛手中人之市舶者亦不敢干其法时谓自开元后四十年治广有清节者宋璟李朝隐奂三人而已 续世说曰王毛仲有宠于玄宗百官附之一日毛仲嫁女上问何所须毛仲顿首谢曰臣万事已备但未得客上曰张说源乾曜辈岂不可召耶对曰此则得之上曰知汝所不能致者一人耳必宋璟也对曰诚如圣旨上笑曰朕明日为汝召客明日上谓宰相朕奴毛仲有婚事卿等宜与达官悉诣其第既而日中客未敢举箸以待璟久之方至先执酒西向拜谢饮不尽卮遽称腹痛而归 新唐书杨于陵𫝊曰于陵器量方峻进止有常度节操坚明始终不失其正时人尊仰之 韦贯之𫝊曰贯之居辅相裴均子持万缣请撰先铭答曰吾宁饿死岂能为是哉生平未尝通馈遗故家无羡财 裴休𫝊曰休操守严正方儿童时兄弟偕隐昼讲经夜著书终年不出户有馈鹿者诸生共荐之休不食曰蔬食犹不足今一啖肉后何以继 李素立𫝊曰素立之孙至远为天官侍郎其知选事也以内史李昭徳进人或劝其往谢答曰公以公用我奈何欲谢以私卒不诣 天中记曰杨文公危言直道独立一世嫉恶如雠在翰苑日有新幸近臣欲攀入其党中因间语公曰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公正色疾声答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 山堂肆考曰宋李倕字舜工知绛州还朝李康伯谒之因谓曰诸公欲用舜工知制诰但宰相未曽相识盍一往见之倕曰我若谒丁崖州则乾兴初已为翰林学士矣今已老大焉能随群逐队趣炎附热看人眉睫以冀推挽乎 宋史范仲淹𫝊曰仲淹每感激论天下事奋不顾身一时士大夫矫厉尚风节自仲淹倡之陈恕𫝊曰恕素贫无以给甘旨一毫不妄取于人自洛南归时方冬无寒具司马光遗以衣袜及故茵褥辞不获强受而别行及颍悉封还之 钱勰𫝊曰勰奉使吊高丽凡馈饩非故所有者皆弗纳归次紫燕岛王遣二吏追饷金银器四千两勰曰在馆时既辞之矣今何为者吏泣曰王有命徒归则死且左番已受勰曰左右番各有职吾惟例是视汝可死吾不可受竟却之 张方平𫝊曰方平晚受知神宗王安石方用事□然不小屈以是望高一时 范纯仁𫝊曰纯仁罢谏职改判国子监去意愈确执政使谕之曰毋轻去已议除知制诰矣纯仁曰此言何为至于我我言不用万锺非所愿也唐介𫝊曰介入对帝劳之曰卿迁谪以来未尝以私书至京师可谓不易所守矣 冯京𫝊曰京自乡举礼部以至廷试皆第一时犹未娶张尧佐方负宫掖势欲妻以女拥至其家束之金带曰此上意也顷之宫中持酒肴来且出奁具目示之京笑不视力辞 朱子语录曰李仲和之祖与包孝肃同读书一僧舍毎出入必经由一富人门二公未尝往见之一日富人俟其过门邀之坐二公托以他事不从他日复招饮意甚勤李欲往包公正色曰彼富人也吾徒异日或守乡郡今妄与之交岂不为他日累乎竟不往 彚苑曰邹浩调颍昌教授吕公著范纯仁为守独加礼重纯仁尝属撰乐语浩辞不为纯仁曰翰林学士亦作浩曰翰林学士则可祭酒司业则不可 宋史范镇𫝊曰镇举进士礼部奏名第一故事殿廷唱第过三人则首礼部选者必越次抗声自陈率得寘上列吴育欧阳修号称耿介亦从众镇独不然同列屡趣之不为动至第七十九人乃从呼出应退就列无一言廷中皆异之 苏轼𫝊曰轼忠规谠论挺挺大节群臣无出其右 苏轼集曰王荆公谓孙立节曰吾条例司当得开敏如子者孙笑曰公过矣当求胜我者若我辈人则亦不肯为条例司官矣 宋史谯定𫝊曰钦宗召定为崇政殿说书以论弗合辞不就高宗即位定犹在汴右丞许翰又荐之诏宗泽津遣诣行在至维扬寓邸舍窭甚一中贵人偶与邻馈之食不受与之衣亦不受委金而去定䄂而归之其自立之操类此 金史褚承亮𫝊曰天会六年斡里雅布破真定拘籍境内进士试安国寺承亮名亦在籍中匿而不出军中知其才严令押赴与诸生对䇿䇿问上皇无道少帝失信举人承风旨极口诋毁承亮诣主文刘侍中曰君父之罪岂臣子所得言耶长揖而出 辍耕录曰郑思肖字所南宋亡隐居吴下一室萧然坐必南向岁时伏腊望南野哭再拜乃返人莫识焉誓不与朔客交或于朋友坐上见有语音异者便引去人咸知其狷洁亦弗为怪 左编廉希宪𫝊曰希宪尝有疾帝遣医三人诊视医言须用沙糖作饮时最艰得家人求于外阿哈玛特与之二斤且致密意希宪却之曰使此物果能活人吾终不以奸人所与求活也帝闻而遣赐之 元史许衡𫝊曰衡过河阳渴甚道有梨众争啖之衡独危坐树下自若或问之曰非其有而取之不可也人曰此无主曰梨无主吾心独无主乎 王都中𫝊曰都中清白之操得于家𫝊所赐田宅之外不増一疃不易一椽廪禄悉以给族姻之贫者人以是多之 明戴良小𫝊曰戴良自元亡后不忍忘故君旧国酒酣赋诗击节歌咏闻者壮而悲之其自赞曰处荣辱而不一齐出处于一致歌黍离麦秀之诗咏剰水残山之句则于二子庶几无愧刘敏𫝊略曰敏举孝廉为中书吏暮市芦龙江旦载于家而后入治事妻织芦鬻以奉母或遗磁瓦器悬诸梁上卒还之 洪武实录曰张思恭为刑科给事中有暮夜以金遗思恭者思恭却不受其人委金而去诰旦思恭言于朝上善思恭有守遂升为刑部右侍郎 龚诩小𫝊曰诩字大章父詧洪武给事中戍五开死大章年十四勾补伍调守金川门靖难兵入大恸变姓名王大章遁归方大索夜走任阳投马陈二氏匿大囷中即囷中读书间夜渡娄省母更二十馀年禁稍解卖药授徒周文襄抚江南具礼访问便宜两荐为学官坚不应曰诩老兵仕无害恐负往日城门一恸耳无子独一老婢居破庐中有田三十亩种豆植麻歌咏自得 吴琳𫝊略曰琳以吏部尚书乞归帝常遣使察之使者潜至舍旁一农人坐小杌起拔稻苗布田貌甚端谨使者前曰此有吴尚书者在否农人敛手对曰琳是也使者以状闻帝为嘉叹 锦绣万花谷曰明雷仕栴成化进士以浙江参政致仕尚书杨旦谓仕栴之大节有三历官中外囊橐萧然田庐无所充拓其自处裕如也闭门却埽养高林下足迹不渉公庭其自守凛然也方不入时正不谐俗从容礼法之中其自信确乎不拔也人以为确论云 宣宗实录曰吴溥江西崇仁人在翰林及国学二十馀年操守如一日未尝一渉足权贵之门权贵人亦莫或知或念溥久次不陞劝其少贬以徇俗者答曰遇不遇命也吾知安命而已安能枉已哉 稗史曰薛公瑄以佥事董山东学政人称薛夫子王振一日问三杨曰吾乡人亦有可为京堂者乎三杨以瑄对乃召为大理少卿瑄初至京宿于朝房三杨先过之不值语其仆曰可语若主明日朝罢即诣王太监谢若主之擢太监力也明日朝退不往三杨使人语之亦不往时振至阁下问何不见薛少卿三杨为谢曰彼将来见也知李贤素与瑄厚召贤至阁下令转致吾等意且言振数问之贤至朝房道三杨意瑄曰徳远亦为是言乎拜爵公朝谢恩私室吾不为也 陈敬宗𫝊略曰宣徳间敬宗为南京祭酒考满入京师王振欲致之不可得知与周忱善令通意敬宗曰吾为诸生师表而私谒中贵何以对诸生忱退谓振曰敬宗倔强未可以势力致善书法公试以礼币求书彼来谢或可致耳振遂贻文锦羊酒求书程子四箴敬宗书之返其币终不往见 耿九畴传略曰九畴为两淮都转运使节俭无他好退焚香读书廉声益振妇孺皆知其名尝坐水旁一童子曰此水清不若使君清也 王宇𫝊略曰宇擢山东右布政使初赴官止携律令数卷朝祭服一笥及去如之 明纪编年曰李文祥与万安孙弘璧同年安欲引文祥附已使弘璧延款于家属题画鸠文祥即奋笔作诗云春来风雨寻常事莫把天恩作已恩安衔之命吏部除为县丞 杨继宗𫝊略曰成化初擢嘉兴知府以一仆自随署斋萧然中官过者索贿继宗遗以菱芡历日中官曰畀我钱继宗即发牒取库金曰金具在与我印劵他日得执以磨勘中官咋舌不敢受入觐汪直欲见之不可宪宗问直朝觐官孰廉直对曰天下不爱钱者惟杨继宗一人耳 陈选小𫝊曰选视学河南会幸阉汪直被命巡郡国都御史以下咸趋拜公独长揖直怒曰尔何官公曰提学直愈怒曰提学大于都御史耶公曰提学宗主斯文为世表率虽死不可屈节直知不可犯遂改容曰先生既无公务相关自后不必来见公即徐步而出 稗史曰都御史杨公继忠居忧时阉宦汪直以权幸延𭣄名士闻杨公治郡名往吊公衰绖于墦所直趋至墦拜起手持公䰅曰比闻杨继忠名今貌乃尔公曰继忠固陋但亏体辱亲未之敢也直不敢复言直时威震海内不屈者公一人耳 明纪曰海瑞起南京右都御史后卒于官佥都王用汲入视葛帏敝籝有寒士所不堪者叹息泣下启其箧仅十馀金士大夫醵金为殓具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七十九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
  人部三十九节操 高洁 修整
  节操三
  増张古人 薛夫子金史张潜𫝊潜㓜有志节慕荆轲聂政为人年三十始折节读书时人高其行谊目曰张古人一稗史明薛瑄人称薛夫子会议东阁公卿见王振皆拜一人独直立振知其为瑄也衔之都御史王文承振风旨劾瑄故庇死狱诏榜西市杀之门人皆奔送瑄神色目若会振有老仆是日泣于厨下振问何为泣曰闻今日薛夫子将刑故泣振意解𫝊诏赦之系锦衣卫终不屈 原通介有常 去就知分魏志徐邈𫝊或问卢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在凉州及还京师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昔毛孝先崔季珪等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是世人之无常而徐公之有常也 汉书杨恽报孙会宗书曰西河魏地文公所兴有段干木田子方之遗风凛然皆有节㮣知去就之分 饷船还绢 増设食留钱晋书始安太守干宝与翟汤通家遣船饷之敕吏曰翟公廉让致书讫便委船还汤无人反致乃货易绢物寄还宝宝本以为惠而更烦之益叹愧焉 袁山崧后汉书范丹尝看姊病设食丹出留钱而去 原动不累高 増老而弥笃白帖晋谢鲲通简有恒有识者服其远畅而恬于荣辱自处若秽而动不累高 北史敬肃少
  以贞介知名炀帝嗣位迁颍川郡赞务帝令司隶大夫薛道衡为天下郡官之状称肃曰心如铁石老而弥笃升阶长揖 原步担告归通鉴魏宗爱用事威振四海尝倨见百官于都坐王
  公已上皆趋庭望拜高允独升阶长揖 汉书赵孝字长平父普王莽时为田禾将军任孝为郎每告归尝白衣步担尝从长安归欲止邮亭亭长先时闻孝当过以有长者客埽洒待之孝既至不自名长不肯内因问曰闻田禾将军子当从长安来何时至乎孝曰寻到矣于是遂去 増含菽饮水 食麦衣皮后汉书闵仲叔世称节士周党见其含菽饮水遗以生蒜受而不食 北史刘璠𫝊璠善于抚御莅职未期生羌降附者五百馀家前后郡守多经营以致赀产唯璠秋毫无所取妻子并随羌俗食麦衣皮始终不改 在约无改 含味独游南史谢方明𫝊方明于上虞载母妹奔东阳由黄蘖峤出鄱阳附载还都寄居国子学流离险厄屯苦备经而贞履之操在约无改 晋书戴逵𫝊太子太傅会稽王道子少傅王雅詹事王珣上疏曰逵执操贞厉含味独游年在耆老清风弥劭 不屈王命当兴吾宗杨子法言张骞苏武之奉使也执节没身不屈王命虽古之肤使其犹劣诸注肤美
  也 唐书萧复传复生戚里姻从豪侈以服从舆马相夸复常衣垢弊居一室学自力非名士夙儒不与游以清操显华每叹曰此子当兴吾宗华复叔也 佯为病狂 绝类笃行前汉书韦元成事详让二 元史许谦𫝊谦弟子朱震亨清修苦节绝类古笃行之士所至人多化之 性命有在 中外所宗南史孔奂传侯景陷建业时侯子鉴景之腹心朝士莫不卑屈奂独无所下或谏奂曰不宜高亢奂曰吾性命有在岂取媚凶丑以求全乎 晋书东海王越少有令名谦虚持布衣之操为中外所宗 驹犊付官 珠玑委地晋书王逊𫝊逊累迁上洛太守私牛马在郡生驹犊者秩满悉以付官云是郡中所产也 后汉书锺离意𫝊时交阯太守张恢坐𧷢千金徴还伏法以资物簿入大司农诏颁赐群臣意得珠玑悉以委地而不拜赐帝怪而问其故对曰臣闻孔子忍渴于盗泉之水曽参回车于胜母之闾恶其名也此赃秽之宝诚不敢拜帝嗟叹曰清乎尚书之言 君真高士 时称古人晋书辛勉𫝊勉有贞固之操怀帝世累𨗇为侍中及洛阳䧟随帝至平阳刘聪将署为光禄大夫勉固辞不受聪遣其黄门侍郎乔度赍药酒逼之勉曰大丈夫岂以数年之命而亏高节事二姓下见武皇帝哉引药将饮度遽止之曰主上相试耳君真高士也叹息而去聪嘉其贞节深敬异之 唐书潘孟阳𫝊孟阳父名炎方刘宴任权炎乃其婿虽书疏报答未尝辄开时称有古人节 居则固穷 身不可辱元史虞集𫝊范梈虽癯然清寒若不胜衣于流俗中克自树立无茍贱意居则固穷守节竭力以飬亲出则假阴阳之技以给旅食晋常璩梓潼士女志李业字巨游少执志清白太守刘咸慕其名召为功曹不诣咸怒欲杀之业径入狱寻得释公孙述累聘不应述遣鸿胪尹融持毒酒逼之业笑曰名不可毁身可杀不可辱也遂饮药死 解裳自隔 挂檄而逃南史刘琎𫝊琎与友人会稽孔逿同舟入东于塘上遇一女子逿目送曰美而艳琎曰是岂君子所宜言乎于是解裳自隔或曰与友孔彻同舟入东彻留目观岸上女子琎举席自隔不复同坐其立操如此 明黄姬水贫士𫝊刘𬣙㓜贫性不欲仕有辟之者𬣙即挂檄于树而逃 不交一谈 岂事二姓宋史颜师鲁传师鲁为监察御史遇事尽言有自外府得内殿宣引且将以御史用师鲁亟奏曰宗璟召自广州道中不与杨思朂交一谈李鄘耻为吐突承瓘所荐坚辞相位不拜士大夫立身之节当以璟鄘为法今其人朋邪为迹纵朝廷乏才宁少此辈乎 前汉书两龚𫝊王莽𫝊使者以印绶就加胜身胜推不受曰吾受汉家厚恩岂以一身事二姓下见故主哉语毕遂不复开口饮食 老莱称仆 田横笑人明黄姬水贫士传刘凝之字隐安临川王义庆衡阳王义季遣使存问凝之答书称仆人或讥焉凝之曰昔老莱向楚王称仆严陵亦抗礼光武未闻巢许称臣尧舜也南史齐晋安王𫝊陆超之吴人以清静雅为子懋所知子懋既败于琳之劝其逃亡答曰人皆有死此不足惧吾若逃亡非惟孤晋安之眷亦恐田横笑人 称聋不出 屈跪何为晋常璩梓潼士女𫝊杜微字国辅先主定蜀常称聋阖门不出建兴二年丞相亮领州牧选为主簿舆而致之亮引见与书诱劝欲使以徳辅时微固辞笃疾 稗史明何编修瑭当刘瑾用事诸司有事必往见相约长揖不得与诸司同其僚以事谒瑾畏其势不觉屈跪何公疾声曰礼惟长揖何以为此 得金还库 受丝悬梁南史甄法崇𫝊法崇之孙彬有行业郷党称善常以一束苎就库质钱后赎苎还于苎束中得金五两还以归库司库者以其半为寿往复十馀卒不受因谓曰五月披羊裘而负薪岂拾遗金者耶 稗史鬲令袁毅在政贪浊馈遗朝士以营虚誉尝馈山巨源丝百斤巨源不欲为异受之命悬之梁后毅事露案验众官吏于巨源梁上得丝已数年尘埃封印如故有声乡闾 不染流俗后汉书刘望𫝊望节操清白有声乡闾 晋书任旭𫝊旭立操清修不染流俗乡曲推而爱之 却绵死寒 积薪赴火宋史陈师道𫝊师道与赵挺之友婿素恶其人适豫郊祀行礼寒甚无绵妻就假于挺之家问所从得却去不肯服遂以寒疾死 唐书颜真卿𫝊李希烈拘真卿蔡州贼虑变遣将辛景臻安华至其所积薪于庭曰不能屈节当焚死真卿起赴火景臻等遽止之 举笏却揖 逾垣而逃唐书宋璟𫝊璟会有丧告满入朝公卿以次谒通礼意张易之等后至促步前璟举笏却揖唯唯宋史陈亮𫝊亮书奏孝宗赫然震动欲榜朝堂以励群臣用种放故事召令上殿将擢用之左右大臣莫知所为惟曹觌知之将见亮亮耻之逾垣而逃 东土宗敬 南州冠冕晋书韩绩𫝊绩以潜退为操布衣蔬食不交当世由是东土并宗敬焉司徒王导闻其名辟为椽不就 宋史罗从彦𫝊沙县陈渊常诣从彦必竟日乃返谓人曰自吾交仲素日闻所不闻奥学清节真南州之冠冕也从彦字仲素 啮雪咽旃 炼金锻铁前汉书单于幽苏武置大窖中绝不饮食天雨雪武卧啮雪与旃毛并咽之数日不死匈奴以为神乃徙武北海上无人处使牧羝羝乳乃得归别其官属常惠等各置他所武既至海上廪食不至掘野䑕去草实而食之杖汉节牧羊卧起操持节旄尽落积五六年 宋史石介𫝊介作庆历圣徳诗曰沙碛万里死生一节视弼之肤霜剥风裂观弼之心炼金锻铁指富弼也 遂拜侍中 不应进士晋书陆晔𫝊帝以侍中皆北士宜兼用南人晔以清真著称遂拜侍中宋史尹焞𫝊焞少师事程颐常应举发䇿有诛元祐诸臣议焞曰噫尚可以干禄乎哉不对而出告颐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 励志守节 读书砥行北史骨仪天竺胡人性刚鲠有不可夺之志炀帝嗣位时贿货公行凡当枢要之职无问贵贱并家累金宝天下士大夫莫不变节而仪励志守常介然独立 元史韩性𫝊宪府常举性为教官谢曰幸有先人之敝庐可庇风两薄田可具𫗴粥读书砥行无愧古人足矣禄仕非所愿也受而不赴 门署忠臣 号称祭酒新唐书冯元常𫝊元常闺门雍穆有礼法虽小功䘮不御私室神龙中旌其家大署曰忠臣之门天下高其节 前汉书宣帝以苏武著节老臣令朝朔望号称祭酒 无愧先烈 宁为旅人新唐书袁朗𫝊朗从父弟承序亦有名为齐王元吉府学士太宗问梁陈名臣子弟谁可者岑文本曰王世充篡隋群臣表劝进而宪子给事中承家称疾不肯署今其少子承序风操清亮无愧先烈 宋史穆修𫝊张知白守亳亳有豪士作佛庙成知白使人召修作记记成不书士名士以白金五百遗修为寿且求载名于记修投金庭下趣装去郡士谢之终不受且曰吾宁糊口为旅人终不以匪人污吾文也 度身量腹 味道守真孔丛子卫公子交馈马四乘于子思曰交不敢以此求先生之欢而辱先生之洁也先生久降于鄙土盖为賔主之馈焉子思曰伋寄命以来度身以服卫之衣量腹以食卫之粟矣又且朝夕受酒脯及祭燔之赐衣食已优意气已定以无行志未敢当车马之贶 后汉申屠蟠𫝊蔡邕深重蟠及被州辟乃辞让之曰申屠蟠至行美义人所鲜能安贫乐潜味道守真不为燥湿轻重不为穷达易节 请还二帝 历事三朝宋史崔纵𫝊二帝北行高宗遣纵通问比至首以大义责金人请还二帝又三遗之书金人怒徙之穷荒纵不少屈 魏志徐宣文帝时为御史中丞桓范荐宣体忠厚之行秉直亮之性清雅特立不拘世俗确然难动有社稷之节历位州郡所在称职以为左仆射诏曰宣历仕三朝公亮正色有托孤寄命之节可谓柱臣也 巨公名显三辅铉翁义不二君后汉书宣秉𫝊秉字巨公少修高节显名三辅 宋史家铉翁𫝊铉翁闻宋亡旦夕哭泣不食饮者数月大元以其节高欲尊官之以示南服铉翁义不二君辞无诡对 若令进儿与身何异 岂以一子所守皆亡北史崔劼𫝊劼二子拱㧑并为外任弟廓之从容谓劼曰拱幸得不凡何不在省府清华之所而并出外藩劼曰立身来耻以言自逹今若进儿与身何异卒无所求闻者莫不叹服 金史宋可𫝊北军驻山阳军中有闻可名者访知所在质其子使人招之曰从我者祸福共之不然汝子死矣亲旧竞劝其往可皆谢不从曰吾有子无子与吾儿死生皆有命焉岂以一子故并生平所守者亡之
  节操四
  原近文章 砥廉隅礼记近文章砥砺廉隅虽分国如锱铢不臣不仕其规为有如此者増楚两龚前汉书两龚𫝊两龚皆楚人也胜字君賔舍字君倩二人相友并著名节故世谓之
  楚两龚 张有道册府元龟张芝少持高节以名臣子勤学文为儒宗武为将表太尉辟公车有道徴皆不至号张有道 原匪石不转诗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不累主人晋书刘寔少贫窭杖䇿徒行每所憩止不累主人薪水之事皆自营给 色不可屈晋书庾衮𫝊颍川太守召为功曹衮服造役之衣杖锸荷斧不俟驾而行曰请受下士之役太守饰车而迎衮逡巡辞退请徒行入郡将命者遂遇扶升车纳于功曹舍既而衮自取已车而寝处焉形虽㳟而神有不可屈之色太守知其不屈乃叹曰非常士也吾何以降之 岂累安邑后汉书闵仲叔客居安邑老病家贫不能得肉日买猪肝一片屠或不肯与安邑令闻敕吏常给仲叔知乃叹曰闵仲叔岂以口腹累安邑耶遂去客沛 不过兄饭后汉书帝问第五伦曰闻卿为吏不过从兄饭宁有之耶伦曰臣少遭饥乱实不敢妄过人食 设食不留典略沐并常过姊姊为设食而不留吴攻樊兵人作食有先熟者呼使食不答呼者曰汝欲作沐徳信耶其名流播如此 变姓省谒汉书袁闳𫝊闳少励操行苦身修节父贺为彭城相闳往省谒变名姓徒行无旅既至府门连日吏不为通会阿母出见闳惊入白夫人乃密呼见既而辞去贺遣车送之闳称眩疾不肯乘返郡界无知者 说反屠羊荘子楚昭王失国屠羊说走而从于昭王昭王反国将赏从者及屠羊说屠羊说曰大王反国说亦反屠羊何赏之有 取直如常白帖任嘏家贫卖鱼会官发鱼价贵数倍嘏取直如常 分钱不取晋书郭文字文举有猛兽杀大鹿于庵侧文以语人人取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湏钱当自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湏故也闻者皆嗟叹 増投金承尘后汉书雷义字仲公济人死罪以金二斤谢之义不受金主伺义不在默投承尘上义葺屋得之其人已死无所还乃以付县曹 与殷风马南史王镇之𫝊镇之弟弘之桓谦以为卫军参军时殷仲文还姑孰祖送倾朝桓谦要弘之同行答曰凡祖离送别必在有情下官与殷风马不接无缘扈从谦贵其言 一餐不受后汉书桓𣋌𫝊賔客从者皆祗其志行一餐不受于人 张姓复名新唐书张嘉贞𫝊宋璟等罢帝欲果用嘉贞而忘其名夜诏中书侍郎韦抗曰朕尝记其风操而今为北方大将张姓而复名卿为我思之 岂卖卢龙三国志田畴𫝊太祖军还入塞封畴亭侯邑五百户畴固让太祖语夏侯惇以情喻之畴曰畴负义逃窜之人耳蒙恩全活为幸多矣岂可卖卢龙之塞以易赏禄哉若必不得已请愿效死刎首于前言未卒涕泣横流惇具告太祖太祖喟然知其不可屈 知倍古人鸿书闽贾郁为仙游令客有遗果者辞之客曰某家新果众人未知郁曰君有弟子否曰昆弟三人豚犬数辈郁曰古人畏四知君今兄知弟知子知携来者知是倍于古人也客惭而退 呼裹头冰稗史宋城主簿祝天贶励已如冰玉百姓呼为裹头冰 不在越装南史王僧孺𫝊僧孺为南海太守常叹曰昔人为蜀郡长史终身无蜀物吾欲遗子孙者不在越装 洁身北面晋书郄鉴传鉴字道徽王敦専制拜安西将军领合肥敦忌之表徴还与敦相见鉴曰丈夫既洁身北面岂可偷生屈节䩄颜天壤耶 里号一龙唐书贾循𫝊循父会有高节尝称疾不答辟署里中号一龙 松柏独秀宋史胡安国𫝊谢良佐尝语人曰胡康侯如大冬严雪百草萎死而松柏挺然独秀者也 确如金石宋史颜师鲁𫝊师鲁尝曰穷逹自有定分枉道希世徒丧所守故其大节确如金石虽动与俗情不合而终翕然信服清白宰相锦绣万花谷庆历中杜衍为相苞苴货殖不敢到其门时号清白宰相 比之栾布汉书云敞师事吴章王莽斩章禁锢弟子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敞时为大司徒⿰扌⿱彐𧰨 -- 掾自劾吴章弟子𭣣章葬之京师称焉将军王舜高其志节比之栾布 膝不可屈宋史刘子荐𫝊经略使马暨遣子荐提猺兵药弩手守城东门势不支时瀛国公已入燕子荐取笏书其上云我头可断膝不可屈不贺生辰稗史正统间李时勉为国子祭酒中官王振生辰朝臣皆往贺先生独不往振衔之终始完洁唐书卫次公𫝊次公本善琴方未显时京兆尹李齐运使子与游请授之法次公拒绝因终身不复鼔其节尚终始完洁 门庭闲寂南史梁宗室藻𫝊藻性恬静独处一室床有𰯌痕宗室衣冠莫不楷则常以爵禄太过每思屏退门庭闲寂賔客罕通简文尤敬爱之 非佞人枕魏志苏文师拜侍中与董昭同官董尝枕文师膝卧文师推置之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 举觞立进稗史元迎帝师至京有旨令朝臣一品以下乘白马郊迎大臣俯伏进觞帝师不为动富珠哩翀时为国子祭酒举觞立进曰帝师释迦之徒天下僧人师也余孔子之徒天下儒人师也请各不为礼帝师笑而起举觞卒饮众为之悚然 原非耕渔不食后汉书周燮有先人草庐结于冈畔下有陂田常肆勤以自给非身所耕渔则不食也 増不执琉璃锺晋书崔洪口不言货财手不执珠玉汝南王以琉璃锺行酒酒及洪洪不执 谁为薛御史稗史明薛瑄为御史每至三杨阁下门首止投刺三杨慕薛之为人不得一见后于朝班中寻访谁为薛御史始识其面 迎送不越阃南史沈觊㓜清净有至行慕黄叔度徐孺子之为人尝独处一室人罕见其面从叔勃贵显还吴賔客填咽𫖮不至其门勃就之𫖮迎送不越阃勃叹曰吾今乃知贵不如贱也 李下无蹊径唐李乂传乂进吏部侍郎请谒不行时人语曰李下无蹊径
  节操五
  増诗晋吴隐之为广州刺史地有水曰贪泉隐之酌而饮之因赋诗曰古人云此水一歃重千金试使夷齐饮终当不易心 又左思咏史诗曰吾希段干木偃息藩魏君吾慕鲁仲连谈笑却秦军当世贵不羁遭难能解纷功成耻受赏高节卓不群临组不肯𦁛对珪宁肯分连玺曜前庭比之犹浮云
  増启宋苏辙贺欧阳致仕启曰荐历三镇始终一心知无不言曽中外而易意老而弥壮信贤逹之过人众皆以力事君公独以道自任
  増书汉邹阳书曰臣闻盛饰入朝者不以利污义砥厉名号者不以欲伤行故县名胜母而曽子不入邑号朝歌而墨子回车今欲使天下寥廓之士慑于威重之权主于势位之贵回面污行以事谄䛕之人而求亲近于左右则士伏死崛穴岩薮之中耳安有尽忠信而趋阙下者哉
  増序宋苏轼撰乐全先生序曰士不以天下之重自任久矣言语非不工也政事文学非不敏且博也然至于临大事鲜不忘其故失其守者其器小也公为布衣则颀然已有公辅之望自少出仕至老而归未尝以言徇物以色假人虽对人主必审而后言毁誉不动得䘮若一真孔子所谓大臣以道事君者世远道䘮虽志士仁人或少贬以求用公独以迈往之气行正大之言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上不求合于人主故虽贵而不用用而不尽下不求合于士大夫故悦公者有不悦者众然至言天下伟人则必以公为首
  増赞明宋濂撰滕奉使赞曰汉有苏武奉使不屈滕公配之有声烈烈黄旛裹尸以全臣节如璧之白勿缁勿缺其人虽亡而神不灭上游帝所凌厉日月
  増记宋曽巩徐孺子记曰汉失其柄纪纲大坏然在位公卿大夫多豪杰特起之士相与发愤同心直道正言分别是非黒白不少屈其意至于不容而织罗钩党之狱起其执弥坚而其行弥厉志虽不就而忠有馀当是之时天下闻其风慕其义者人人感慨奋激至于解印绶弃家族骨肉相勉赴死而不避百馀年间擅强大觊非望者相属皆逡巡而不敢发汉能以亡为存盖其力也 明方孝孺戅窝记曰汉汲长孺吴张子布辈皆负气自高昌言倨色不少屈抑以取合当时视人君之尊不为之动遇事辄面争其短无所忌此皆流俗所谓戅人也而朝廷恒倚之以为重狐䑕之盗瞷其进退以为恭肆彼岂用区区之才智以服人哉人望而惮之以其节之足尚也
  増碑宋欧阳修撰范文正碑曰公少有大节于富贵贫贱毁誉欢戚不一动其心而慨然有志于天下常自诵曰士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其事上遇人一以自信不择利害为趋舍其所有为必尽其力曰为之自我者当如是其成与否有不在我者虽圣贤不能必吾岂茍哉
  高洁一
  増释名曰洁确也确然不群貌也 易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 史记屈原𫝊曰其志洁故其称物芳其行廉故死而不容自疏濯淖污泥之中蝉蜕于浊秽以浮游尘埃之外不获世之滋垢皭然泥而不滓者也推此志也虽与日月争光可也 北史曰自叔世浇浮淳风殆尽锥刀之末竞入成群而能冥心物表介然离俗望古独适求友千龄亦异人矣何必御霞乘云而追日月穷极天地始为超远哉 宋玉对楚王曰凤凰上击九千里绝云霓负苍天翺翔乎杳冥之上夫籓篱之鷃岂能与之料天地之高哉鲲鱼朝发昆仑之墟暴鬐于碣石暮宿于孟诸夫尺泽之鲵岂能与之量江海之大哉故非独鸟有凤而鱼有鲲也士亦有之夫圣人瑰意琦行超然独处世俗之民又安知臣之所为哉 抱朴子曰若夫伟人巨器量逸韵远高蹈独往萧然自得身寄波流之间神跻九元之表道足于内物遗于外冠摧履决蓝缕带索何肯与俗人竞干佐之便僻修佞幸之媚容效上林喋喋之啬夫为春蜩夏蝇之聒耳
  高洁二
  増王充论衡曰延陵季子出游见路有遗金当夏五月有披裘而薪者季子呼薪者曰取彼地金来薪者投镰于地瞋目拂手而言曰何子居之高视之下仪貌之壮语言之野也吾当夏五月披裘而薪岂取金者哉季子谢之请问姓字薪者曰子皮相之士也何足语姓名遂去不顾 东坡志林曰颜蠋与齐王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辞去曰玉生于山制则破焉非不宝贵也然而大璞不完士生于鄙野推迁则禄焉非不尊遂也然而形神不全蠋愿得归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贵清净贞正以自娱 史记曰楚威王闻荘周贤使使厚币迎之许以为相荘周笑谓楚使者曰千金重利卿相尊位也子独不见郊祭之牺牛乎养食之数岁衣以文绣以入太庙当是之时虽欲为孤豚岂可得乎子亟去毋污我我宁游戏污渎之中自快无为有国者所羁 魏公子列𫝊曰魏有隐士曰侯嬴年七十家贫为大梁夷门监者公子闻之往请欲厚遗之不肯受曰臣修身洁行数十年终不以监门困故而受公子财 汉书欧阳生𫝊曰欧阳地馀贵幸至少府戒其子曰我死官属即送汝财物慎毋受汝九卿儒者子孙以廉洁著可以自成及地馀死少府官属共送数百万其子不受 后汉书杨震𫝊曰震迁东莱大守当之郡道经昌邑故所举荆州茂才王密为昌邑令谒见至夜怀金十斤以遗震震曰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密曰暮夜无知者震曰天知神知我知子知何谓无知密愧而出后转涿郡太守性公廉不受私谒子孙常蔬食步行故旧长者或欲令为开产业震不肯曰使后世称为清白吏子孙以此遗之不亦厚乎 晋书王述𫝊曰述屡居州郡清洁绝伦禄赐皆散之亲故宅宇旧物不革于昔 王徽之𫝊曰吴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观之便出坐舆造竹下讽啸良久主人洒扫请坐徽之不顾将出主人乃闭门徽之便以此赏之尽懽而去尝寄居空宅中便令种竹或问其故徽之但啸咏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耶尝居山阴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四望皓然独酌酒咏左思招隐诗忽忆戴逵逵时在剡便夜乘小船诣之经宿方至造门不前而返人问其故徽之曰本乘兴而来兴尽而返何必见安道耶 吴隐之𫝊曰隐之以儒雅标名弱冠而介立有清操虽日晏歠菽不飨非其粟担石无储不取非其道 孟陋𫝊曰简文帝辅政命为参军称疾不起桓温躬往造焉或谓温曰孟陋高行学为儒宗宜引在府以和鼎味温叹曰会稽王尚不能屈非敢拟议也陋闻之曰桓公正当以我不往故耳亿兆之人无官者十居其九岂皆高士哉我疾病不堪相王之命非敢为高也由是名称益重 南史张坏𫝊曰坏为吴兴太守以既有国秩不取郡奉高帝敕上库别藏其奉以表其清 宗悫𫝊曰悫克林邑𭣣其珍异皆是未名之宝其馀杂物不可胜计悫一毫无犯惟有被梳枕刷此外萧然 桞世隆传曰世隆性清廉惟盛事坟典张绪问曰观君举措当以清名遗子孙耶答曰一身之外亦复何须子孙不才将为争府如其才也不如一经 吴庆之𫝊曰王琨为吴兴太守欲召庆之为功曹答曰走素无人世情直以明府见接有礼所以奔走岁时若欲见吏则是蓄鱼于树栖鸟于泉耳不辞而退琨追谢之望尘不及矣 唐书陆龟蒙𫝊曰陆氏在姑孰其门有巨石远祖绩者事吴为欎林太守罢归无装舟轻不可越海取石为重人称其廉号欎林石世保其居云 宋史司马康𫝊曰康为人廉洁口不言财初光立神道碑帝遣使赐白金二千两康以费皆官给辞不受不聼遣家吏如京师纳之乃止康光之子也李浩𫝊曰浩为郡尤洁已自海右归不载南海一物
  平生奉养如布衣时风裁素高人不敢干以私云 文同𫝊曰文彦博致同书曰与可𬓛韵洒落如晴云秋天尘埃不到 李渎𫝊曰渎杜门不复仕进往来中条山中不事产业所居木石幽胜王旦李宗谔与之世旧每劝其仕渎皆不答所乘马尝为宗人借憩于㕓间人有见者以语渎渎即鬻之其恶嚣如此 宇文之邵𫝊曰之邵致仕时年未四十自强于学不易其志司马光曰吾闻志不行顾禄位如锱铢道不同视富贵如土芥今于之邵见之矣范镇亦曰之邵位下而言高学富而行笃少我二十一岁而先我挂冠使吾慊然其为两贤所推如此 金史元徳明𫝊曰徳明自㓜嗜读书不言世俗鄙事乐易无畦畛布衣蔬食处之自若家人不敢以生理累之 元史郑鼎𫝊曰鼎子制宜迁湖广行省参知政事陛辞帝曰汝父死王事赏未汝及近者约苏穆尔伏诛已籍没其财产人畜汝可择其佳者取之制宜对曰彼以賍败臣复取之宁无污乎帝贤其所守 姚枢𫝊曰枢为燕京行台郎中时伊喇沃济行台惟事货赂以枢幕长分及之枢一切拒绝因弃官去 汪泽民𫝊曰泽民以嘉议大夫礼部尚书致仕既归田里与门生故人相往返嬉游超然若忘世者 同恕传曰恕家无担石之储而聚书数万卷扁所居曰榘庵时萧𣂏居南山下亦以道高当世入城府必主恕家士论称之曰萧同 倪瓉小𫝊曰瓉字元镇不事生产强学好修所居有阁名清閟藏书数千卷手自勘定鼎彛名琴陈列左右松篁兰菊敷纡缭绕性好洁盥颒易水冠服振拂日以数十计斋居前后树石频洗拭见俗士避去如恐凂杨维桢小𫝊曰洪武二年召诸儒纂修礼乐书上以
  前朝老文学思一见之遣翰林詹同文奉币诣门谢使者曰岂有八十岁老妇就木不远而再理嫁者耶明年又遣松江别驾追𧼈赋老客妇词一首进御曰皇帝竭吾之能不强吾所不能则可否则有蹈海死耳上允之赐安车诣阙廷留百有一十日礼文毕史统定即以白衣乞骸骨上成其志仍给安车还山 明刘仕貆𫝊略曰有王溥者桂林人洪武末为广东参政以廉名其弟自家来省属吏与同舟赠以布袍溥命还之曰一衣虽微不可不慎此污行辱身之渐也 李希颜𫝊略曰希颜隐居不仕太祖手书徴为诸王师授左春坊右赞善诸王就国希颜归旧隐部使驺舆访之涂遇一老枕槖而卧前驱蹴之起乃希颜也倚槖与语竟日而别 梁潜𫝊略曰潜字用之洪武间以荐除广东四会知县县有龙桥河吏廉平则河水清自潜至迄去水可鉴 刘崧𫝊略曰崧博学有志行微时兄弟三人共居一茅屋有田五十亩及贵无所増益十年一布被䑕伤始易之仍葺以衣其子居官未尝以妻累自随之任北平携一童往至则遣还晡时吏退孤灯赋诗往往逹旦 刘球𫝊略曰球官翰林侍讲从弟玭知莆田遗夏布一匹球封还贻书戒之 刘铉𫝊略曰杨士竒尝至其居湫隘㡬不容𰯌叹息而去子瀚颁诏江南铉戒勿纳贿为阅其槖以行比还仍阅之喜曰不辱我矣
  高洁三
  増前庭悬鱼 后圃瘗鹿后汉书羊续𫝊续敝衣薄食车马羸败府丞尝献生鱼续受而悬于庭丞后又进之乃出前所悬者以杜其意新唐书裴宽传宽为润州参军刺史韦诜有女择所宜归会休日登楼见人于后圃有所瘗藏者访诸吏曰参军裴宽居也与偕来诜问状答曰宽义不以苞苴污家适有人以鹿为饷致而去不敢自欺故瘗之诜嗟异妻以女 过耳秋风 对饮明月吴越春秋馀昧卒欲授位季札季札让逃去曰吾不受位明矣昔先君有命已附子臧之义洁身清行仰高履尚惟仁是处富贵之于我如秋风之过耳遂逃归延陵 南史谢𬤝𫝊𬤝不妄交接门无杂賔有时独醉曰入我室者但有清风对吾饮者惟当明月 樵采自给 封帕完新北史张膺传膺为鲁郡太守履行贞素妻女樵采以自给 唐书段秀实传初秀实自泾州被召戒其家曰若过岐朱泚必致赠遗慎毋纳至岐泚因致大绫三百家人拒不获至都秀实怒曰吾终不以污吾第以置司农治事堂之梁间吏后以告泚泚取视其封帕完新 离垢先生 安素处士南史刘慧斐𫝊慧斐尝还都途经浔阳游于匡山遇处士张孝秀相得甚欢遂有终焉之志因不仕居东林寺又于山北构园一所号曰离垢园时人仍谓为离垢先生 贫士𫝊高绎者长安人也有古人绝行庆历中召至京师上欲命以官固辞归山赐号安素处士 纵鹤放龟 焚香埽地稗史赵清献入蜀独以一琴一鹤自随其清致可知及再入蜀纵鹤放龟想又以此为累矣 唐国史补韦应物立性高洁鲜食寡欲所至焚香埽地而坐 纸帐蒲团 冰壶玉尺老学庵笔记杜起莘自蜀入朝不以家行高庙闻其清修独处甚爱之一日因得对褒谕曰闻卿出局即蒲团纸帐如一行脚僧真难及也 元史黄溍𫝊溍天资介特在州县唯以清白为治月俸弗给每鬻产以佐其费及升朝行挺立无所附足不登巨公势人之门君子称其清风高节如冰壶玉尺纤尘弗污 荷担而至 栖山以居百川学海郭文字文举王导闻其名遣船车迎之文荷担而至居导西园温峤尝问曰今将用先生以济时若何文曰山草之人安能佐世 贫士𫝊俞澹字清老贫而无室栖山以居人呼之曰半山道人 放浪山水 耦耕沮溺金史党怀英𫝊怀英应举不得遂脱略世务放浪山水间 百川学海夏统字仲御宗族劝之仕统勃然作色曰使统属太平当与元恺评议遇浊代念与屈生齐洁若污隆之间自当耦耕沮溺岂有辱身屈意于郡府之间乎 澡身浴徳 量腹度形三国志韩暨𫝊魏文帝诏曰大中大夫韩暨澡身浴徳志节高洁年逾八十守道弥固可谓纯笃老而益邵者也 世说鱼复侯为江州厚饷遗宗敬微宗辞曰少有狂疾寻山采药远来至此量腹而进松术度形而衣薜萝淡然已足岂容当此横施 拾还桑椹 不剪草莱北史赵𮜿𫝊轨有行检周葵王引为记室以清苦闻其东邻有桑椹落其家𮜿遣人悉拾还其主戒其诸子曰吾非以此求名意者非机杼物不愿侵人汝等宜以为戒 世说孔稚圭风韵清疏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稚圭曰以此当两部鼔吹 甚得时誉 顿忘宦情北史崔休𫝊休少孤贫矫然自立为司徒右长史公平清洁甚得时誉 世说孔极侍郎朝□遇雨避于一叟之庑下延入厅事叟乌帽纱巾逄迎甚恭因备酒馔一一精好孔公借油衣叟曰某寒不出热不出风不出雨不出未尝置油衣也孔公不觉顿忘宦情 经案绳床瑶林琼树刘昫唐书王维字摩诘斋中无所有唯茶铛酒臼经案绳床而已退朝之后焚香独
  坐以禅诵为事妻亡不再娶三十年孤居一室屏绝尘累 世说王戎云太尉神姿高彻如瑶林琼树自然是风尘外物太尉谓王衍 复为清卿 居然名士北史袁聿修𫝊聿修为尚书郎十年未尝受升酒之遗尚书邢邵与聿修旧款每省中语戏常呼聿修为清郎大宁初聿修为太常少卿出使巡省仍令考校官人得失经兖州时邢邵为刺史别后送白绢为信聿修不受与邢邵书邢报书曰老夫忽忽意不及此敬奉来旨吾无间然昔为清郎今日复作清卿矣 世说有人问袁侍中曰殷仲堪何如韩康伯答曰理义所得优劣乃复未辨然门庭萧寂居然有名士风流殷不如韩 羸马绳羁 短褐穿结唐书贾敦頥传敦頥数历州刺史资廉洁入朝尝尽室行车一乘敝甚羸马绳羁道上不知其刺史也 陶渊明五桞先生𫝊先生不知何许人也亦不详其姓氏宅边有五桞树因以为号焉环堵萧然不蔽风日短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 布被藜羮 竹洲花坞邵康节无名公𫝊所寝之室谓之安乐窝不求过美惟求冬燠夏凉遇有睡思则就枕故其诗曰墙高于肩室大于斗布被暖馀藜羮饱后气吐胸中充塞宇宙 刘昫唐书王维得宋之问蓝田别墅辋水周于舍下竹洲花坞与道友裴廸浮舟往来弹琴赋诗啸咏终日 床席尘生 门庭篱隔南史王微𫝊微寻书玩古终日端坐床席皆生尘埃惟当坐处独净 又谢瞻𫝊瞻弟晦为宋台右卫賔客辐辏瞻惊谓曰吾家以素退为业汝势倾朝野此岂门户福耶乃篱隔门庭曰吾不忍见此 筑室灌园 拂床埽地宋史李南公传南公度不能逐时好一试闱不偶退筑室灌园不复以进取为意 南史虞愿𫝊禇彦回尝诣愿愿不在见其眠床上积尘埃有书数袠彦回叹曰虞君之清至于此令人埽地拂床而去 惟饮吴水 不办路粮晋书邓攸𫝊时吴郡缺守人多欲之帝以授攸攸载米之郡俸禄无所受唯饮吴水而已 南史孔觊𫝊时京土大旱都邑米贵一斗将百钱𫖮弟道存虑觊甚乏遣吏载五百斛米饷之𫖮呼吏谓之曰我在彼三载去官之日不办有路粮郎至彼未㡬那能得此米耶可载米还彼吏曰自古以来无有载米上水者都下米贵乞于此货之不聼吏乃载米而去 据鞍索酒 挈畚持蔬南史颜延之传延之子竣既贵重权倾一朝凡所资供延之一无所受器服不改宅宇如旧尝乘羸牛车逄竣卤簿则屏住道侧又好骑马遨游里巷遇知旧辄据鞍索酒得必倾尽欣然自得 贫士𫝊鲍焦衣弊肤见挈畚持蔬遇子贡于道子贡曰吾子何以至于此也焦曰天下之遗徳教者多矣吾何以不至于此也子贡曰吾闿之非其世者不生其利污其君者不履其土非其世而持其蔬诗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此谁有之哉焦曰呜呼吾闻贤者重进而轻退廉者易愧而轻死于是弃其蔬而立槁于洛水之上 为表百城 特置一榻南史梁乐法才𫝊法才为建康令不受奉秩比去将至百金县曹启输台库武帝嘉其清节曰居职若斯可以为百城表矣后汉书陈蕃𫝊蕃为安乐太守郡人周璆高洁之士前后郡守招命莫肯至惟蕃能致焉字而不名特为置一榻去则悬之 长逝不顾 孤兴独归后汉范冉传冉与王奂亲善奂为考城令屡遣书请冉冉不至及奂迁汉阳太守冉乃与弟恊待之奂识其声即下车与相揖对奂曰行路仓卒非陈契阔之所可共前亭宿息以叙分隔冉曰子远适千里会面无期故轻行相候以展诀别如其相追将有慕贵之讥矣便拂衣而去奂瞻望弗及冉长逝不顾 晋书孟陋𫝊陋清操绝伦布衣蔬食以文籍自娱口不及世事未曽交游时或弋钓孤兴独归虽家人亦不知其所之也 为人灌园 将家浮海史记邹阳书曰于陵仲子辞三公为人灌园 后汉书逄萌传时王莽杀其子宇萌即解冠挂东都城门将家属浮海客于辽东
  高洁四
  原口不言钱世说王夷甫雅尚玄远尝疾其妇贪浊口未尝言钱字妇欲试之令婢以钱绕床不得行夷甫晨起见钱阂行呼婢曰举却阿堵物 増任心自放后魏扬衒之伽蓝记杨元慎清尚卓逸少有高操任心自放不为时羁乐山爱水好游林泽 志高青云晋常璩梓潼士女传不屈其身志高青云则谯元也 弹琴独酌宋史崔遵度𫝊遵度与物无竞不言是非僦舍甚湫隘有小阁朝退默坐其上弹琴独酌翛然自适 白云自号元史察罕传察罕暮年居徳安白云山别墅以白云自号尝入见帝望见曰白云先生来也 笑笑先生宋史文同𫝊同方口秀眉以学名世操韵高洁自号笑笑先生 山池居半南史庾诜𫝊诜性托夷简特爱林泉十亩之宅山池居半蔬食敝衣不修产业 臣心如水前汉书郑崇𫝊上责崇曰君门如市何以欲禁切主上对曰臣门如市臣心如水 休明夷白贫士𫝊蔡会字休明圭窬自守不与俗交李㧑谓江敩曰古人称安贫清白曰夷涅而不淄曰白如蔡休明者可不谓之夷白乎 白玉暎沙梁锺嵘诗品谢灵运譬犹青松之拔灌木白玉之暎尘沙未足贬其高洁也 饮马投钱三辅决录安陵清者有项仲山饮马渭水每投钱郝廉亦然 受茶一串翰苑新书陆䞇以张镒有重名䞇往见既行饷钱五万曰请为母夫人一日费䞇不纳受茶一串曰敢不承公之赐 云中白鹤世说公孙度目邴原曰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 麤竹成帘类林李𢋸为尚书有清徳刘晏见其寝室帘甚敝潜度广狭以麤竹织成帘将以赠𢋸三携至门不敢发言而去
  高洁五
  増诗晋郭璞诗曰縁萝结高木蒙笼盖一山中有冥寂士静啸抚清弦放情凌霄外嚼蕊挹飞泉 陶潜诗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归鸟趋林鸣笑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又咏二疏诗曰大象转四时成功者自去借问衰周来㡬人得其趣游目汉庭中二疏复此举高啸返旧居长揖储君傅饯送倾皇朝华轩盈道路离别情所悲馀容何足顾事胜感行人贤哉岂常誉厌厌闾里欢所营非近务促席延故老挥觞道平素问金终寄心清言晓未悟放意乐馀年遑恤身后虑谁云其人亡久而道弥著 唐明皇送贺知章归四明诗曰遗荣期入道辞老竟抽簪岂不惜贤逹其如高尚心孟浩然仲夏归汉南园诗曰尝读高士𫝊最嘉陶徴
  君日耽田园趣自谓羲皇人予复何为者栖栖徒问津扇枕北𥦗下采芝南涧滨因声谢同列吾慕颍阳真李白答高山人诗曰登舻望远水忽见沧浪枻高士何处来虚舟𣺌安系 又独坐敬亭山诗曰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 宋苏轼雪堂歌曰雪堂之前后兮春草齐雪堂之左右兮斜径微雪堂之上兮有硕人之颀颀考槃于此兮芒鞋而葛衣挹清泉兮抱瓮而忘其机负倾筐兮行歌而采薇
  増骚楚词曰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茍余情其信姱以练要兮长顑颔亦何伤㧛木根以结茝兮贯薜荔之落蕊矫菌桂以纫蕙兮索胡绳之纚纚蹇吾法夫前修兮非世俗之所服虽不周于今之人兮愿依彭咸之遗则 渔父篇曰屈原既放游于江潭颜色憔悴形容枯槁渔父见而问之曰子非三闾大夫与何故至于斯屈原曰世人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是以见放渔父曰圣人不凝滞于物而能与世推移世人皆浊何不淈其泥而扬其波众人皆醉何不𫗦其糟而歠其醨何故深思高举自令放为屈原曰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宁赴湘流葬于江鱼腹中又安能以皓皓之白蒙世俗之尘埃乎渔父莞尔而笑鼓枻而去乃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遂去不复与言
  増赋汉扬雄甘泉赋曰靡薜荔而为席兮折琼枝以为芳噏青云之流霞兮饮若木之露英 晋孙绰游天台赋曰茍台岭之可攀亦何羡于层城释域中之常恋畅超然之高情 又曰过灵溪而一濯疏烦想于心胸荡遗尘于旋流发五盖五盖贪欲嗔恚睡眠调戏疑悔也之游蒙追羲农之绝𮜿蹑二老之元踪
  増书明王守仁答南元善书曰凡有道之士其于富贵贫贱得䘮爱憎之相值若飘风浮霭之往来变化于太虚之体固常廓然其无碍也
  増序晋王羲之兰亭序曰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聼之娱信可乐也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已快然自足曽不知老之将至 唐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曰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而自洁増赞明王达陶弘景赞曰哲哉陶公靡所不通糠秕富贵勾曲之从月高秋肃一枕松风安知其他我保其躬彼不知者谓公少疵山中宰相夫岂介而我知公心澹然无为不与物绝龙变是宜上凌下替世道日榛宁于其时俯仰屈伸烟霞泉石今古乾坤高风邈哉不见其人
  増诫唐姚元崇冰壶诫曰玉本无瑕冰亦至洁方圎相映表里皆澈喻彼贞廉能守其节
  増记宋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曰先生光武之故人也相尚以道及帝握赤符乘六龙得圣人之时臣妾亿兆天下孰加焉唯先生以节高之既而动星象归江湖得圣人之清泥涂轩冕天下孰加焉唯光武以礼下之在蛊之上九众方有为而独不事王侯高尚其事先生以之在屯之初九阳徳方亨而能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光武以之盖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光武之器包乎天地之外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岂能遂先生之高哉
  修整一
  増诗曰有斐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会缝也以玊饰皮弁之缝中如星之明也 又曰羔裘晏兮三英粲兮 又曰君子至止黻衣绣裳 礼记曰凡行容惕惕庙中齐齐朝廷济济翔翔君子之容舒迟见所尊者斋遫足容重手容恭目容端口容止声容静头容直气容肃立容徳色容荘坐如尸燕居告告者告语于人也温温 又曰君子不矜而荘不厉而威 又曰君子不失色扵人 又曰长民者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徳壹 史记屈原𫝊曰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 前汉书匡衡𫝊曰举错动作物遵其仪故形为仁义动为法则孔子曰徳义可遵容止可观进退可度以临其民是以其民畏而爱之则而象之大雅云敬慎威仪惟民之则
  修整二
  増诗曰笃公刘于胥斯原陟则在𪩘复降在原何以舟之维玉及瑶鞞琫容刀言公刘带此剑珮以上下于山原也舟带也 礼记哀公问于孔子曰夫子之服其儒服与孔子对曰丘少居鲁衣逢掖之衣长居宋冠章甫之冠丘闻之也君子之学也博其服也乡 檀弓曰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曽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弗纳也曽子与子贡入于其厩而修容焉子贡先入阍人曰乡者已告矣曽子后入阍人辟之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君子言之曰尽饰之道斯其行者远矣 前汉书隽不疑𫝊曰不疑进退必以礼暴胜之为直指使者威振州郡胜之素闻不疑贤至渤海遣吏请与相见不疑冠进贤冠带櫑具剑櫑具者木标首之剑也佩环玦裦衣博带盛服至门上谒胜之开阁延请望见不疑容貌尊严衣冠甚伟胜之躧履起迎 薛宣𫝊曰宣为人好威仪进止雍容甚可观也 风俗通曰汉王阳虽儒生自寒贱然好车马衣服极为鲜好 汉书张堪𫝊曰堪矜严好礼动止有则居处幽室必自修整虽遇妻子若严君焉 吴志吕范𫝊曰范为扬州牧性好威仪州民如陆逊全琮及贵公子皆修敬䖍肃不敢轻脱 独异志曰何曽家法修整年五十以上每见妻必正衣冠自坐面南妻坐面北上酒酬酢一岁不至再三 晋书卫玠𫝊曰玠总角乘羊车入市见者皆以为玉人观之者倾都骠骑将军王济玠之舅也俊爽有风姿每见玠辄叹曰珠玉在侧觉我形秽又尝语人曰与玠同游冏若明珠之在侧朗然照人 王献之𫝊曰献之少有盛名而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日容止不怠风流为一时之冠 孙晷𫝊曰晷每独处幽暗之中容止瞻望未尝倾邪 杜乂传曰乂性纯和美姿容有盛名于江左王羲之见而目之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人也桓彝亦曰卫玠神清杜乂形清 南史谢晦𫝊曰晦美风姿善言笑眉目分明𩯭发如墨时谢琨风华为江左第一常与晦俱在武帝前帝目之曰一时顿有两玉人 王思远𫝊曰都水使者季珪之尝曰见思远终日匡坐不妄言笑簪帽衣领无不整洁便忆丘明士见明士蓬头散带终日酣醉吐论纵横唐突卿宰便复忆思远 禇蓁𫝊曰蓁风仪端丽眉目如画每公庭就列为众所瞻望焉 北史崔㥄𫝊曰㥄状貌伟丽善于容止郑伯猷叹曰身长八尺面如刻画謦欬为洪钟响胸中贮千卷书使人那得不畏服 魏书曰封𮜿善自修洁仪容甚伟或曰学士不事修饰此贤何独如此𮜿闻笑曰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何必蓬头垢面然后为贤 新唐书温彦博𫝊曰彦博进止详华人拭目观 唐临𫝊曰临见妻子必正衣冠 韦陟𫝊曰陟家法修整敕子允就学夜分视之见其勤旦日问安色必怡稍怠则立堂下不与语虽家僮数十然应问賔客必允主之 韦斌𫝊曰斌少修整好文艺容止严峭有大臣体 卢奂𫝊曰奂早修整为吏有清白称 张嘉贞𫝊曰武后召嘉贞见内殿嘉贞仪止秀伟奏对侃侃后异之 李晟传曰晟𭣣京师每与朱泚战必锦裘绣帽自表李怀光恶之戒曰将务持重岂宜衣襮为贼饵晟曰昔在泾原士颇畏服欲令见之夺其心耳 世说补曰五代赵匡凝每整衣冠使人持巨鉴前后照微觉有尘即令持红拂去之 宋史王旦𫝊曰旦与人寡言笑默坐终日归家或不去冠带入静室独坐家人莫敢见之 李贽大臣𫝊曰韩琦姿貌伟特美须髯眉目森秀图绘𫝊天下人以为高山太岳望之气象雄杰 事文类聚曰宋梅学士询性喜焚香其在官所每晨起将视事必焚香两炉以公服罩之出则两䄂郁然浓香满室 宋史米芾𫝊曰芾冠服效唐人风神萧散音吐清畅所至人聚观之 留正传曰光宗自东宫朝见正谓左右曰修整如此其人可知 元喀喇托克托传曰托克托姿貎魁梧少时从其兄乌德美猎于燕南乌德美使归献所获世祖见其骨气沈雄步履庄重叹曰日后大用之才即命入宿卫 李泂𫝊曰泂秀眉疏髯目莹如电面如冰玉唇如渥丹峩冠裦衣望之者疑为神仙中人 同恕𫝊曰恕性整洁平居虽大暑不去冠带 宇文公谅𫝊曰公谅平居虽暗室必正衣冠端坐 许楫𫝊曰楫一日从省臣立殿下世祖见其美髯魁伟问曰汝秀才耶楫顿首曰臣学秀才耳未敢自谓秀才也 明任亨泰𫝊曰洪武二十一年亨泰由太学生为进士第一授修撰即擢少詹事仪观甚伟端重自持进止皆有容度人以此称之
  修整三
  原摄威仪 整风俗诗朋友攸摄摄以威仪 晋书和峤𫝊峤有风格慕舅夏侯渊之为人厚自崇重有盛名于世朝野许其能整风俗理人伦 无惰容 不过则晋书王劭传劭美姿容有风操虽家人近习未尝见其惰替之容 礼记君子言不过辞动不过则 増迟行缓步 仰首翘身南史禇彦囬𫝊彦囬美仪貌善容止俯仰进退咸有风则每朝会百僚远国使人莫不延首目送之明帝尝叹曰彦囬能迟行缓步便得宰相矣 世说齐太祖竒爱张思光时与款接笑曰此人不可无一不可有二融风止诡越坐尝危𰯌行常曵步翘身仰首见者惊异 风韵都似 足武相衔南史王筠𫝊沈约见筠以为似外祖袁粲谓仆射张稷曰王郎非惟额类袁公风韵都似稷曰袁公见人辄矜严王郎见人必娱笑惟此一条不能酷似 元史郑文嗣传文嗣从弟大和遇岁时大和坐堂上群从子皆盛衣冠雁行立左序下以次进拜跪奉觞上夀毕皆肃容拱手自右趋出足武相衔无敢参差者 散帻斜簪 洗床拭席南史王俭𫝊俭监试诸生巾卷在庭剑卫令史仪容甚盛作解散帻斜插簪朝野慕之相与放效俭尝谓人曰江左风流宰相惟有谢安盖自况也 宋庾仲文𫝊仲文性好洁士大夫造之者未出户辄令人拭席洗床时陈郡殷冲亦好净小史非净浴新衣不得近左右士大夫小不整洁每容接之仲文好洁反是每以此见讥 必为方伯 不减古人南史庾荜𫝊荜孙夐状貌丰美颐颊开张人皆谓夐必为方伯 宋史李公麟传公麟襟度超轶名士交誉之黄庭坚谓其风流不减古人 吐纳风流 进退闲雅南史张绪吐纳风流聼者皆忘饥疲见者肃然如在宗庙 又陆缮𫝊缮仪表端丽进退闲雅趋步蹑履文帝使太子诸王咸取则焉 紫罗香囊 玉柄尘尾晋书刘元𫝊元少好佩紫罗香囊安患之而不欲伤其意因戏赌取而焚之 世说王𡰥甫容貌整丽妙于谈元恒捉白玉柄麈尾与手都无分别 甚有容状 故益鲜明南史刘怀慎子徳愿善御车孝武闻其能为之乘画轮车幸太宰江夏王义㳟第徳愿朱衣执辔进止甚有容状 又何敬容𫝊武帝虽衣浣衣而左右衣必须洁尝有侍臣衣带卷折帝怒曰卿衣带如绳欲何所缚敬容希旨故益鲜明尝以胶清刷䰅衣裳不整伏床熨之或暑月背为之焦 魏舒堂堂 王公濯濯晋书魏舒身长八尺二寸姿望秀伟文帝深器重之每朝会坐罢目送之曰魏舒堂堂人之领䄂也 又王恭𫝊恭美姿仪人多爱悦或目之云濯濯如春月桞尝披鹤氅裘渉雪而行孟昶窥见之叹曰此真神仙中人也 垂鞭按辔 傅粉施朱唐纪上尝陈乐于勤政楼下垂帘观之兵部侍郎卢绚谓上已起垂鞭按辔横过楼下绚风标清粹上目送之颜氏家训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无不熏衣剃面傅粉施朱驾长檐车蹑高齿屐坐棋子方褥凭班丝隐
  囊列器玩于左右从容出入望若神仙 风神如许 容止可观宋史杨掞𫝊掞用故人荐出淮阃杜杲幕杲曰风神如许他日不在我下 伽蓝记临淮王彧博通典籍辨慧清悟风仪详审容止可观 穆呼哩儿 锡勒们子元史缫古察传缫古察总中都行省帝尝遣使至见其威容凛然倜傥有竒气所部军士纪纲整肃还朝以告帝曰真穆呼哩家儿也 又博勒呼传伊彻察喇姿貌英伟望之如神世祖雅闻其贤且闵其父之死年十六召见帝见其容止端重奏对详明喜而谓曰锡勒们有子矣 明秀若神 䰅眉如画名士𫝊王夷甫天形竒特明秀若神 南史梁王茂𫝊茂居处方正在一室衣冠俨然虽仆妾莫见其惰容姿表瓌丽䰅眉如画为众所瞻望 谢安自况 张绪当年南史王俭𫝊详上散帻斜簪注 又张绪𫝊刘悛为益州献蜀桞数株枝条甚长状如丝缕武帝以植于灵和殿前曰此桞风流可爱似张绪当年 衣冠鲜丽 眉目清扬南史何敬容身长八尺白晳美䰅眉性矜荘衣冠鲜丽 元史张起岩𫝊起岩面如紫琼美䰅方颐而眉目清扬望而知为雅量君子 善自标置 俨如老成姓谱卢元明风采闲润进退可观善自标置不妄交游中山王熙叹曰卢郎有如此风神惟须诵离骚饮美酒自为佳器 元史太平𫝊太平资性开朗正大虽在弱龄俨然如老成 锦衣骢马 㯶笠绮裘宋史韩世忠𫝊世忠勒阵向敌边人语之曰锦衣骢马立阵前者韩相公也或危之世忠曰不如是不足以致敌 姓谱宋俞远自号空谷山人身癯神骨秀竦好著小冠戴文山㯶笠衣白绮裘俨然神仙中人行出一市人尽惊 善持音仪 好治容服南史张敷𫝊敷善持音仪尽详缓之致与人别执手曰念相闻馀响久之不绝张氏后进皆慕之其源起自敷也 宋史王畴𫝊畴好治容服坐立嶷然言必文未尝戏慢 改席易衣 长裾广袖南史羊欣𫝊欣尝诣望蔡公谢混拂席改服然后见之时混族子灵运在坐退告族兄瞻曰望蔡见羊欣遂改席易衣欣由此益知名 北史李谐𫝊谐子庶庶弟蔚少清秀有襟期伦理渉观史𫝊兼属文词昆季并尚风流长裾广袖从容甚美 傅粉何郎 薫香荀令世说新语何平叔美姿仪面至白魏明帝疑其傅粉正夏月与热汤饼既啖大汗出以朱衣自拭色转皎白 习凿齿襄阳记刘季和性爱香谓张坦曰荀令君至人家坐幕三日香气不歇为我何如坦曰丑妇效颦见者必走也晋荀朂为尚书令故云令君
  修整四
  原避雨危坐后汉书茅容耕于野时与等辈避雨树下众皆𡰥踞相对容独危坐愈恭 増玉山照人晋书裴楷𫝊楷风神高迈容仪俊爽时人谓之玉人又称见裴叔则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也 风仪严峻万姓统谱明吴凯言行不茍风仪严峻人望而畏之 乃与促𰯌南史王思远传思远立身简洁客有诣已者觇知衣服垢秽方便不前形仪新楚乃与促𰯌及去之后犹令二人交帚拂其坐处 自合一香锦绣万花谷金日䃅入侍欲衣服香洁自合一香武帝果悦之鸣玉以相国语王孙圉聘于晋定公飨之赵简子鸣玉以相 进止有常处宋史王曽𫝊曽姿质端厚眉目如画在朝廷进止皆有常处
  修整五
  増诗唐李白赠独孤驸马诗曰都尉朝天跃马蹄香风吹人花乱飞银鞍紫鞚照云日左顾右盼生光辉 宋王临川诗曰紫芝眉宇倾一坐笑语但闻鸡舌香増赋晋左思蜀都赋曰若夫王孙之属郤公之伦从禽于外巷无居人并乘骥子俱服鱼文玄黄异校结驷缤纷
  増骚楚屈原离骚经曰制芰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不吾知其亦已兮茍余情其信芳高余冠之岌岌兮长余佩之陆离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又渉江篇曰余㓜好此竒服兮年既老而不衰带长铗之陆离兮冠切云之崔巍被明月兮佩宝璐世溷浊而莫予知吾方高驰而不顾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一
  人部四十公平正直
  公平一
  増易曰君子以裒多益寡称物平施 书曰以公灭私民其允怀 诗曰鸤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 礼记曰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男有分女有归货恶其弃于地也不必藏于已力恶其不出于身也不必为已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原又曰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奉斯三者以劳天下此之谓三无私 増又曰儒有内称不避亲外举不避怨推贤而进达之不望其报茍利国家不求富贵 晋书潘尼曰崇徳莫大乎安身安身莫尚乎存正存正莫重乎无私无私莫深乎
  寡欲 又王坦之曰夫天道以无私成名二仪以至公立徳立徳存乎至公故无亲而非理成名在乎无私故在当而忘我 洪武实录曰上谓侍臣曰夫好憎者人情所不能无也然好得其正憎得其实斯不䧟于一偏至于喜怒莫不皆然一有所偏则人得而中之矣大抵人能不偏于好憎喜怒则此心廓然大公不为物累是以其耳目聪眀志气如神矣 老子曰天之道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子华子曰天下之所以平者政平也政之所以平者人平也人之所以平者心平也夫平犹权衡然加铢两则移矣 慎子曰夫投钩分财投策分马非以钩策为均使得美者不知所以徳得恶者不知所以怨此所以塞怨望也故蓍龟所以立公言也权衡所以立公正也书契所以立公信也法制礼籍所以立公义也凡立公所以弃私也荀子曰不下比以暗上不上同以疾下分眀于中不以私害之若此则可谓公士矣 吕氏春秋曰昔圣王之治天下必先公公则天下平矣有天下者众矣其得之必以公其失之必以偏 又曰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也天下之天下也阴阳之和不私长一类甘露时雨不私长一物万民之主不阿一人 淮南子曰衡之于左右无私轻重故可以为平绳之于内外无私曲直故可以为正人主之于用法无私好憎故可以为命 说苑曰人臣之公治官事则不营私处公门则不言货当公法则不阿亲奉公举则不避仇忠于事君谓之公
  公平二
  増说苑曰晋文公问咎犯谁可为西河守对曰子羔曰非汝之仇欤曰君问臣守者非问臣之仇也子羔见而谢之咎犯曰荐子者公也吾不以私事害公义 左𫝊曰楚申公巫臣以夏姬行遂奔晋而因郤至以臣于晋子反请以重币锢之王曰止其自为谋也则过矣其为我先君谋也则忠忠社稷之固也所盖多矣且彼若能利国家虽重币晋将可乎若无益于晋晋将弃之何劳锢焉 原礼记曰昔卫献公出奔反国及郊将颁邑于从者而后入柳庄曰如皆守社稷则孰执羁靮而从如皆从则孰守社稷君反国而有私也无乃不可乎于是不果颁 増左𫝊曰贾季奔狄宣子使臾骈送其帑彛之蒐贾季戮臾骈臾骈之人欲尽杀贾氏以报焉臾骈曰不可吾闻前志有之曰敌恵敌怨不在后嗣忠之道也夫子礼于贾季我以其宠报私怨无乃不可乎 家语曰楚王出游亡乌嗥之弓左右请求之王曰已之楚王失弓楚人得之又何求之孔子闻之曰惜乎其不大也不曰人遗弓人得之而已何必楚也 原又曰澹䑓灭眀为人公正无私 韩诗外𫝊曰楚白公之难有社之善者辞其母将死君难其母曰弃母死君可乎社之善曰内其禄而外其身今之所养母者君之禄也请往死比至朝三废车中其仆曰子惧何不反也社之善曰惧吾私也死君吾公也吾闻君子不以私害公遂死之増史记司马穰苴𫝊曰穰苴将兵捍燕晋之师士卒
  次舎井灶饮食问疾医药身自拊循之悉取将军之资粮享士卒 吴起𫝊曰魏文侯以吴起用兵廉平尽能得士心乃以为西河守 原汉书曰萧何不与曹参相能及何病恵帝自临视因问曰君即百岁后谁可代君对曰知臣莫如主帝曰曹参何如何顿首曰帝得之矣臣死不恨矣 増杨敞𫝊曰敞子恽居殿中廉洁无私郎官称公平 隽不疑𫝊曰不疑每行县录囚徒还其母辄问不疑有所平反活㡬何人𫆀不疑多有所平反母喜笑为饮食语言异于他时 于定国𫝊曰定国父于公为县狱史郡决曹决狱平罹文法者于公所决皆不恨郡中为之生立祠号曰于公祠 黄霸𫝊曰宣帝在民间时知百姓苦吏急也闻霸持法平召以为廷尉正数决疑狱庭中称平 朱邑𫝊曰邑为人敦厚笃于故旧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原东观汉记曰耿嵩履清高之节王莽末贼盗起谷贵人相食宗族在兵中者数百人升合分粮时嵩年十二三宗人共推之主廪给莫不称平 増后汉书阴兴𫝊曰兴与同郡张宗上谷鲜于裒不相能知其有用犹称所长而达之友人张汜杜禽与兴厚善以为华而少实但私之以财终不为言是以世称其忠平 陈实𫝊曰实在乡闾平心率物其有争讼辄求判正晓譬曲直退无怨者曰宁为刑罚所加不为陈君所短 高柔𫝊曰时猎法甚峻宜阳典农刘龟窃于禁内射兔其功曹张京诣校事言之帝匿京名𭣣龟付狱柔表请告者名帝大怒曰刘龟当死乃敢猎吾禁地送龟廷尉廷尉便当考掠何复请告者主名吾岂妄𭣣龟耶柔曰廷尉天下之平也安得以至尊喜怒而毁法乎重复为奏辞旨深切帝意寤乃下京名即还讯各当其罪 魏纪习凿齿曰诸葛亮之使廖立埀泣李严致死岂徒无怨言而已哉夫水至平而邪者取法鉴至眀而丑者忘怒水鉴之所以能穷物而无怒者以其无私也 晋书顾荣𫝊曰荣平心处当多所全宥初荣与同寮宴饮见执炙者状貌不凡有欲炙之色荣割炙㗖之坐者问其故荣曰岂有终日执之而不知其味 北史高隆之传曰隆之入为尚书右仆射时初给人田群贵皆占良美贫弱咸受瘠薄隆之启神武更均平之 通鉴曰刘子翼性刚直朋友有过尝面责之李百药常称刘四虽复骂人人终不恨 唐书李素立𫝊曰素立擢监察御史民犯法不及死高祖欲杀之素立谏曰三尺法天下所共有一动揺则人无以措手足方大业经始奈何辇毂下先弃刑书乎帝嘉纳 房玄龄𫝊曰玄龄当国夙夜勤彊任公竭节不欲一物失所无媢忌闻人善若已有之议法处令务为宽平不以已长望人取人不求备虽卑贱皆得尽所能 唐临𫝊曰临持节按狱交州出冤系三千人累𨗇大理卿高宗尝录囚临占对无不尽帝喜曰为国之要在用法刻则人残宽则失有罪惟是折衷以称朕意他日复讯馀司断者辄分诉不已独临所讯无一言帝问故答曰唐卿断囚不冤所以绝意帝叹曰为狱者固当如是 张文瓘𫝊曰文瓘居大理卿不旬日断疑狱四百抵罪者无怨言尝有小疾囚相与斋祷愿亟视事时以执法平恕方戴胄 徐有功𫝊曰有功与皇甫文备同按狱诬有功纵逆党久之文备坐事下狱有功出之或曰彼尝䧟君于死今出之何也对曰尔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不可以私害公尝谓所亲曰大理人命所系不可阿旨诡辞以求茍免故有功为狱尝持平守正 韦承庆𫝊曰承庆凡三掌选铨授平允议者公之 李日知𫝊曰日知及进士第天授中历司刑丞时法令严吏争为酷日知独平宽无文致尝免一囚死少卿胡元礼执不可曰吾不去曹囚无生理日知曰仆不去曹囚无死法皆以状谳而武后用日知议 李昭徳传曰昭徳父乾祐贞观初为殿中侍御史鄃令裴仁轨私役门卒太宗欲斩之乾祐曰法令与天下共之非陛下独有也仁轨以轻罪致极刑非画一之制刑罚不中则民无所措手足帝颔之 韦陟传曰陟𨗇吏部侍郎选人多伪集与正调相冒陟有风采擿辨无不伏者黜正数百员铨综号为公平 卢从愿𫝊曰睿宗立拜从愿吏部侍郎吏选自中宗后纲纪耗荡从愿精力于官伪牒诡功擿检无所遗铨总六年以平允闻帝异之特官其一子 记纂渊海曰唐裴垍器局峻整人不敢干以私尝有故人自远诣之垍资给优厚从容款洽其人乘间求京兆判司垍曰公才不称此官不敢以故人之私伤朝廷至公他日有盲宰相怜公者不妨得之垍则必不可 唐书崔祐甫传曰祐甫改中书侍郎荐举惟其人不自疑畏推至公以行未逾年除吏㡬八百员莫不谐允 韦仁夀𫝊曰仁夀为蜀郡司法书佐断狱平得罪者皆自以韦君所论死无恨 通鉴唐纪曰元义方言李绛私其同年上以诘绛对曰若其人果才虽在兄弟子侄之中犹将用之况同年乎避嫌而弃才是乃便身非徇公也 五代史曰张文宝知贡举所放进士中书有覆落者乃请下学士院作诗赋为贡举格命李怿为之怿笑曰予少举进士登科偶然耳后生可畏来者未可量假令予复就礼部试未必不落第安能与英俊为准格 宋史李沆𫝊曰帝以沆无密奏谓之曰人皆有密启卿独无何也对曰臣待罪宰相公事则公言之何用密启夫人臣有密启者非谗即佞臣常恶之岂敢效尤 王旦𫝊曰寇准罢枢密使托人私求为使相旦惊曰将相之任岂可求耶吾不受私请准深憾之已而除武胜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准入见谢曰非陛下知臣安能至此帝具道旦所以荐者准愧叹以为不可及 杨仲元𫝊曰仲元戒诸子曰吾入官五十年未尝以私怨加人虽杖刑之微茍有两比不敢与轻法以是为报国耳 詹体仁𫝊曰郡人真徳秀早从游尝问居官莅民之法体仁曰尽心平心而已尽心则无愧平心则无偏世服其确论云 元史多尔济巴勒传曰多尔济巴勒为辽阳行省平章政事至官询民疾苦知米粟羊豕薪炭诸货皆藉乡民贩负入城而贵室童奴公府隶卒争强买之仅酬其半值又其俗编柳为斗大小不一豪贾猾侩得以高下其手民咸病之即饬有司厉防禁齐称量诸物乃毕集而价自平 周自强𫝊曰自强为𭒀州路义乌县尹时民间田税之籍多失实以故差徭不平自强出令履亩核之民不能欺文簿井井可考于是赋役平均贫富乐业 张闰𫝊曰闰八世不异㸑家人百馀口无间言日使诸女诸妇各聚一室为女功工毕敛贮一库室无私藏幼稚啼泣诸母见者即抱哺一妇归宁留其子众妇共乳不问孰为己儿儿亦不知孰为己母也 眀纪曰天顺朝会试下第举子有怨考官者以李贤弟李让亦不第揣贤必怒遂奏考官较文颠倒宜正其罪上召贤问贤对曰此乃私忿考官无弊如臣弟让亦不中可见其公上命置举子于法群议乃息
  公平三
  増孺子分肉 良将投醪史记陈丞相世家里中社平为宰分肉甚均父老曰善陈孺子之为宰分肉甚均平曰嗟乎使平得宰天下亦如是肉矣 黄石公记昔良将有馈箪醪者投于河令士卒迎流饮之箪醪不能味一河水三军为之死非滋味及也 终不判署 岂复关怀北史羊敦传敦为本州别驾公平正直见非法终不判署 彚书吕许公执政范希文屡攻其短坐落职知饶州吕再相言于仁宗曰仲淹贤者朝廷当大用之岂可但除旧职遂拜龙图阁直学士经略陜西希文靣谢曰向以公事忤相公不意乃尔奨㧞许公曰岂复以前事关怀 大小咸便 毫发无私元史白景亮传景亮授衢州路总管先是为郡者于民间徭役不尽校田亩以为则吏得高下其手富民或优有馀力而贫弱不能胜者多至破产失业景亮深知其弊乃始核验田亩以均之役之轻重一视田之多寡大小家各使得宜咸便安之由是民不劳而事易集他郡邑皆取以为法 宋史王旦𫝊旦为相王曽等谓旦曰每奏事其间有不经上览者公批旨奉行恐人言以为不可一日奏对旦退曽等稍留帝惊曰有何事不与王旦来皆以前事对帝曰旦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无毫发私自东封后朕谕以一事一面奉行卿等谨奉之 𨕖徳进贤 称雠立子新唐书韦表微𫝊表微与韦处厚议増选学士表微荐路隋处厚以诸父事表微因曰隋位崇入且翁右奈何答曰选徳进贤初不计私也 左𫝊祁奚请老晋侯问嗣马称解狐其雠也将立之而卒又问焉对曰午也可于是羊舌职死矣晋侯曰孰可以代之对曰赤也可于是使祈午为中军尉羊舌赤佐之君子谓祈奚于是能举善矣称其雠不为謟立其子不为比举其偏不为党商书曰无偏无党王道荡荡其祁奚之谓矣午祁奚子 人莫干私 子乃宽过宋史李沆𫝊沆居位慎密不求声誉动遵条制人莫能干以私 韩诗外𫝊魏文侯问于解狐曰寡人将立西河之守谁可用者解狐对曰荆伯柳者贤人殆可文侯将以荆伯柳为西河守荆伯柳问左右谁言我于君左右皆曰解狐荆伯柳往见解狐而谢之曰子乃宽臣之过也言于君谨再拜谢解狐曰言子者公也怨子者吾私也公事已行怨子如故 不受请谒 甚著声称南史江湛𫝊湛在𨕖职颇有刻核之讥而公平无私不受请谒论者以此称焉北史张𥠖𫝊𥠖以征赫连定功进号大将军镇长安清约公平甚著声称代下之日家无馀财 犯跸罚金 降阶劝酒史记张释之𫝊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桥下走出乘舆马惊于是使骑捕属之廷尉释之治问奏犯跸当罚金文帝怒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此而更重之是不信于民也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而天下用法皆为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 北史崔暹传魏帝晏华林园谓神武曰自顷所在百司多有贪暴朝廷中有用心公平者王可劝酒神武降阶跪言唯御史中尉崔暹一人谨奉眀旨敢以酒劝并臣所射赐物千段乞以回赐帝褒美之 荆人遗弓 虎贲夺剑吕氏春秋荆人有遗弓者弗肯索曰荆人遗之荆人得之又何求焉孔子间之曰去其荆而可矣老𣆀闻之曰去其人而可矣故老𣆀则至公得矣 后汉书张陵官尚书梁冀帯剑入省陵呵叱令出救羽林虎贲夺剑劾奏冀诏以一岁奉赎百僚肃然初冀弟不疑举陵孝廉不疑疾陵之奏冀谓曰昔举君适以自罚也陵对曰眀府不以陵不肖误见擢序今申公宪以报私恩独荐处厚 皆喜少卿新唐书韦表微𫝊表微为翰林学士是时李绅忤宰相贬
  端州厐严蒋防皆谪去学士𡙇人争荐丞相所善者表微独荐韦处厚人服其公 艺文类聚史记曰邑中人民俱出猎任安常分麋鹿雉兔人皆喜曰任少卿分则平 不激不随 无偏无党宋史曽三复𫝊三复在䑓馀两年持论正平不激不随 书无偏无党王道荡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三国各处 一儿往督燕书梁琛使秦琛从光奕先在秦为尚书郎会罢秦主欲令琛止弈舍琛语有司曰昔诸葛亮兄弟各处三国及其聘集公朝相见退无私面君子之志余敢忘乎竟不止奕数就邸舎因问东国起居琛曰今二方鼎据兄弟并蒙附宠论心各有所在今欲以东国事语君恐非西国之所欲闻何以见问 艺文类聚魏武令曰今夀春汉中长安先欲使一儿各往督领之欲择慈孝不违吾令儿亦未知用谁也虽儿小时见爱而长大能善必用之吾非有二言也不但不私臣吏儿子亦不欲有所私敢忘先君 每戒诸子五代史郭延鲁𨗇复州刺史延鲁叹曰吾先君为沁州者九年民到于今思之吾今幸得为刺史其敢忘吾先君之志由是益以廉平自励民甚赖之 宋史范纯仁坐贬每戒诸子弟毋得小有不平间诸子怨章惇必怒止之 七子均养 两虎共鬭通鉴上命宋璟苏颋为诸王子制名及国邑之号又令别制一佳名及佳号进之璟等上言七子均养著于国风今臣等所制名号各三十馀辄混同以进以彰陛下无偏之徳上善之 史记廉颇为赵将蔺相如拜上卿位在廉颇右颇曰吾见必辱之相如闻不肯与会已而出望见颇引车避匿相如曰夫以秦王之威而相如廷叱之臣虽懦弱独畏廉将军哉顾念强秦不敢加兵于赵者徒以吾两人在也今两虎相斗势不俱生吾所以为此者以先国家之急而后私雠也 为官择人 迎门见母新唐书陆象先传元方子象先为扬州参军事时吉顼与元方同为吏部侍𭅺顼擢象先为洛阳尉元方不肯当顼曰为官择人岂以吏部子废至公耶 彚书孔奋在姑臧四年治贵仁平太守梁统深相敬不以官属礼之尝迎于大门引入见母彻棘开门 毁家纾国五代史和凝𫝊凝知贡举是时进士多浮薄喜为喧哗以
  动主司主司毎放榜则围之以棘闭省门绝人出入以为常凝彻棘开门而士皆肃然无哗所取皆一时之秀左𫝊鬭谷于莵为令尹自毁其家以纾楚国之难 惟忧国家 不私亲戚晋书
  王坦之临终与谢安桓冲书言不及私惟忧国家之事又何充传充立朝正色以社稷为己任凡所𨕖用皆以功臣为先不以私恩树亲戚谈者以此重之 尺布无私 一瓜必共元史郑文嗣传文嗣十世同居凡二百四十馀年一钱尺布无敢私 北史齐兰陵王长恭传长恭为将躬勤细事每得甘美虽一瓜数果必与将士共之 吾为宰相 子皆奴材通鉴李国贞治军严朔方将士不乐皆思郭子仪故王元振为之作乱子仪至军元振自以为功子仪曰汝临贼境辄害主将若贼乘其衅无绛州矣吾为宰相岂爱一卒之私耶𭣣元振及其同谋者四十人皆杀之 记纂渊海郭子仪禁无故军中走马南阳夫人乳母之子犯禁都虞侯杖杀之诸子泣诉于子仪且言都虞侯之横子仪叱遣之眀日以事语僚佐而叹息曰子仪诸子皆奴材也不赏父之都虞侯而惜母之乳母子非奴材而何 赐置军门 赏分麾下唐书石雄传雄临财廉每朝廷赐与辄置军门自取一匹缣馀悉分仕伍武编汉李广历七郡太守前后四十馀年赏赐分其麾下饮食与士卒共之家无馀财终不言生产事将兵
  之绝处见水士卒不尽饮不近水士卒不尽餐不尝食士卒以此爱乐为用也 奉职死节论法决疑史记郅都传都为人勇有气力公廉不发私书问遗无所受请寄无所聼常自称曰已背亲而仕身固当奉职死节官下终不顾妻子矣 蜀志杨戏传戏年二十馀从州书佐为督军从事职典刑狱论法决疑号为平当 何必不九卿 岂可负一郡后汉书虞诩𫝊诩字升卿祖父经为郡狱吏按法平允毎冬月上其状恒流涕随之尝称曰东海于公高为里门而其子定国卒至丞相吾决狱六十年虽不及于公其庶几乎子孙何必不为九卿耶故字诩曰升卿 三国志王观𫝊观为南阳涿郡太守眀帝即位下诏书使郡县条为剧中平者主者欲言郡为中平观教曰此郡滨近外卤数有寇害云何不为剧耶主者曰若郡为外剧恐于眀府有任子观曰夫君者所以为民也今郡在外剧则于役条当有降差岂可为太守之私而负一郡之民乎遂言为外剧郡后送任子诣邺时观但有一子而又幼弱其平心如此于定国为廷尉民以不冤 苏孺文按太守人皆知
  汉书于定国传定国决疑平法务在哀鳏寡罪疑从轻加审慎之心朝廷称之曰张释之为廷尉天下无冤民于定国为廷尉民自以不冤 后汉书苏章传章迁冀州刺史故人为清河太守章行部案其奸𧷢廼请太守为设酒肴陈生平之好甚欢太守喜曰人皆有一天我独有二天章曰今夕苏孺文与故人饮者私恩也眀日冀州刺史案事者公法也遂举正其罪州境知章无私望风畏肃 人为不善无使闻于应铃 吾自非私敢以挠夫弘正宋史范应铃传应铃家居时人有不平不走官府而走应铃之门为不善者辄相戒曰无使范公闻之 元史张弘范𫝊弘范南征以弟弘正为先锋戒之曰𨕖汝骁勇非私汝也军法重吾不敢以私挠公勉之 功曹奉檄敢辞从事之书 使者行䑓先饮故人之酒后汉书袁安传安为县功曹奉檄请从事从事因安致书于令安曰公事自有邮驿私情则非功曹所持辞不敢受 魏书源怀𫝊诏怀为使持节加侍中行䑓巡行北边六镇恒燕朔三州镇将元尼须与怀少旧贪秽狼藉置酒请怀谓怀曰命之短长由卿之口岂可不相宽贷怀曰今日之集乃是源怀与故人饮酒之坐非鞫狱之所也眀日公庭始为使人捡镇将罪状之处尼须挥泪而已无以对之既而表劾尼须其奉公不挠皆此类也
  公平四
  増任以宫省三国志董允传丞相亮将北征住汉中虑后主富于春秋朱紫难别以允秉心公亮欲任以宫省之事 犹宰刲羊元史𫎇克萨勒传𫎇克萨勒为㫁事官之长既拜命问左右曰主上以我长此官诸公其为我言以何道守官众皆默然又问之有夏人呼尔罕居下坐进曰夫扎尔固齐之道犹宰之刲羊也解肩者不使伤其脊在持平而已 可谈风月世说徐勉为吏部尚书尝与门人夜集客有求詹事五官勉正色答云今夕止可谈风月不宜及公事时人服其无私 为近世表记纂渊海尹翁归抱公洁已为近世表 公门桃李唐纪狄仁杰尝荐数十人卒为名臣或谓仁杰曰天下桃李悉在公门矣仁杰曰荐贤为国非为私也 分衣共食通鉴李熹在朝姻亲故人与之分衣共食而未尝私以王官 品裁清允唐书杨绾𫝊绾迁吏部品裁清允人服其公 密籍其名宋史王旦传旦为相賔客满堂无敢以私请察可与言及素知名者数月后召与语访询四方利病或可疏其言而献之观才之所长密籍其名其人复来不见也 家书不发富郑公神道碑富公使契丹始受命闻一女卒再受命闻一男生皆不顾而行得家书不发而焚之与士卒分劳武编魏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裹粮与士卒分劳㫁狱三十年后汉书郭躬𫝊躬父弘太守寇恂以弘为决曹掾㫁狱至三十年用法平凡为
  弘所决者退无怨情郡内比之东海于公 不求识面䑓官东轩笔录孙梦得为中丞荐唐介吴中复为御史或问曰君未尝与二人相识而荐之何也孙曰昔人耻呈身御史今岂求识面台官
  公平五
  増表诸葛亮出师表曰宫中府中俱为一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若有作奸犯科及为忠善者宜付有司论其刑赏以昭陛下平眀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増对唐陈宓对曰凡建议求言之人则以他事逐諌官言事稍直则以他职徙忠愤者指为不靖切直者目曰沽名众怨所萃则相继超升物论所归则以次疏外某人之𨗇是尝重人罪以快同列之私忿者某人之擢是尝援古事以文迩日之天变者直节重望以私嫌而久弃老奸宿臧以巧请而率复使大臣果能杜幸门塞邪径则举错当而人心服臣故曰大臣之心贵乎公原论魏曹羲至公论曰凡智者之处世咸欲兴化致治者也兴化致治不崇公抑私割情以顺理厉清议以督俗眀是非以宣教者吾未见其功也清议非臧否不显是非非赏罚不眀故臧否不可以远实赏罚不可以失中若乃背清议违是非虽尧不能一日以治审臧否详赏罚虽中主可以万世安君子知私情之难统至公之易行故季友鸩兄而不疑叔向戮弟而不悔斯二士者皆前世之通士晋鲁之忠臣也亦岂无慈爱骨肉之心愍恤同生之仁哉夫至公者天之经也地之义也理之要也人之用也昔鲧者亲禹之父也舜则殛鲧而兴禹禹知舜之殛其父无私故受命而不辞舜眀禹知已之至公故用之而无疑无私者虽父黜而子不言况用之他哉 晋嵇康释私论曰不知冒阴之可以无影而患影之不匿不知无情之可以无患而恨情之不巧岂不哀哉未有抱伪怀奸而身立清世匿非藏情而信著眀君者也是以君子既有其质又观其鉴不以爱之而茍善不以恶之而茍非心无所矜而情无所系非贤人君子高行之异美者乎
  増评三国志诸葛亮评曰诸葛之为相国也抚百姓示仪轨约官职从权制开诚心布公道尽忠益时者虽雠必赏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服重输情者虽重必释游辞巧饰者虽轻必戮善无微而不赏恶无纎而不贬庶事精练物理其本循名责实虚伪不齿终于邦域之内咸畏而爱之刑政虽峻而无怨者以其用心平而劝戒眀也可谓识治之良才管萧之亚匹矣
  増箴唐张蕴古大宝箴曰诗之不识不知书之无偏无党一彼此于胸臆捐好恶于心想众弃而后加刑众恱而后行赏弱其强而治其乱伸其屈而直其枉故曰如衡如石不定物以限物之悬者轻重自见如水如镜不示物以情物之鉴者妍蚩自生
  増诫唐姚元崇执秤诫曰圣人为衡四方取则志守公平体兼正直用于天官铨综斯得行于里闬纷竞以息故南北以对左右以持秤物低昂不差毫厘使锱铢不惑轻重无疑智不能矫愚不能欺存公去诈以公灭私无偏无党君子似之法者天下公器官者庶人之师其身既正不令而行在下无怨唯上之平故曰上之所仰人皆其向我之所教人皆其效心茍至公人将大同心能执一政乃无失嗟尔多士钦哉勉旃庶以观则同夫佩弦
  正直一
  増尔雅曰梏梗较颋庭道直也注梏梗较颋皆正直也诗曰既庭且硕颋道无所屈疏庭条直也 易曰直方大不习无不利 又曰君子敬以直内 书曰直哉惟清 又曰直而温 又曰平康正直 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 又曰彼其之子邦之司直 礼记曰致乐以治心则易直子谅之心油然生矣 又曰正直而静廉而谦者宜歌风肆直而慈爱者宜歌商 韩诗外传曰君子正言直行指人之过非毁疵也 又曰正直者顺道而行顺理而言公平无私不为安肆志不为危激行 国语庆郑曰下有直言臣之行也上有直刑君之眀也 汉书贾山至言曰臣闻忠臣之事君也言切直则不用而身危不切直则不可以眀道故切直之言眀主所欲急闻忠臣之所以𫎇死而竭知也 宋史罗点𫝊曰点言君子得志常少小人得志常多盖君子志在天下国家而不在一已行必直道言必直论往往不忤人主则忤贵近不忤当路则忤时俗小人志在一已而不在天下国家所言所行皆取恱之道用其所以取忤者其得志鲜矣用其所以取恱者其不得志亦鲜矣 亢仓子曰圣王贵忠臣正士为其敢直言而决郁塞也 荀子曰身之所长上虽不知不以悖君身之所短上虽不知不以取赏长短不饰以情自竭若是则可谓直士矣 韩非子曰能法之士必强毅而劲直不劲直不能矫奸 文中子曰以性制情者鲜矣吾未见处岐路而不迟回者易曰直方大不习无不利则不疑其所行也 盐铁论曰犯严颜以匡公卿之失者直士也 元次山曰吾辈全直三十年未尝曲气以转声曲辞以达意曲步以便往曲视以回目
  正直二
  増子华子曰尧舜三代之王也无意于王而天下治所循者直道故也 又曰晏子治阿三年毁闻于朝公不恱召而将免焉晏子辞曰臣知过矣请复之三年而举国善之公将致其所赏晏子辞曰昔者臣之所治君之所当取也而更得罪焉今者臣之所治君之所当诛也而更得赏焉非臣之情臣不愿也子华子闻之曰晏子可谓直而不阿者矣 韩诗外𫝊曰卫大夫史鱼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数言蘧伯玉之贤而不能进弥子瑕不肖而不能退为人臣生不能进贤而退不肖死不当治䘮正堂殡我于室足矣卫君问其故子以父言闻君召伯玉而贵之而退弥子瑕徙殡于正堂成礼而后去生以身谏死以尸谏可谓直矣诗曰靖共尔位好是正直新序曰魏文侯与大夫坐问曰寡人如何君也群臣
  皆曰君仁君也至任座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对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封君之子是以知君非仁君也文侯怒逐任座次至翟璜对曰君仁君也曰何以言之对曰吾闻其君贤者其臣直间任座之言直是以知君之仁也文侯曰善复召任座 吕氏春秋曰熊意见齐宣王曰寡人闻子好直有之乎对曰意何能直意闻好直之士家不处乱国身不见污君今意身得见君而家托于齐意何能直夫贤主所以贵士者以其能直言也言直则枉者见人主欲闻枉而恶直是障水源而欲其流也 汉书周昌𫝊曰昌为人强力敢直言自萧曹等皆卑下之高帝欲废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为太子昌廷争之强上闻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即罢 史记汲郑𫝊曰黯为人性倨少礼面折不能容人之过合己者善待之不合己者不能忍见士亦以此不附焉然好学游侠任气节内行修洁好直谏数犯主之颜色 汉书盖宽饶𫝊曰宽饶奏封事上以宽饶怨谤下其书中二千石时执金吾议以为大逆不道谏大夫郑昌上书颂宽饶曰宽饶进有忧国之心退有死节之义上无许史之属下无金张之托职在司察直道而行多仇少与 后汉书祢衡𫝊曰孔融上疏荐衡曰忠果正直志怀霜雪见善若惊疾恶如雠任座抗行史鱼厉节殆无以过也 司马芝𫝊曰芝性亮直不矜廉隅与賔客谈论有不可意便面折其短退无异言 苏则𫝊曰则征拜侍中与董昭同僚昭尝枕则膝卧则推下之曰苏则之膝非佞人之枕也后则从行猎槎桎㧞失鹿帝大怒踞床拔刀悉𭣣督吏将斩之则嵇首曰陛下方隆唐尧之化而以猎戏多杀群吏臣敢以死请帝曰卿直臣也遂皆赦之 晋武帝本纪曰帝与右将军皇甫陶论事陶与帝争言散骑常侍郑徽表请罪之帝曰谠言謇谔所望于左右也人主常以阿𡡾为患岂以诤臣为损哉 晋中兴书曰纪回字公则不畏强御丹阳尹桓景颇佞事司徒导会荧惑守南斗经旬导语回曰南斗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分而荧惑守之吾当逊位以厌此谴回答曰公与桓景造膝荧惑何由退舎导甚愧之 晋书庾衮𫝊曰衮尝与诸兄过邑人陈准兄弟诸兄友之皆拜其母衮独否准弟徽曰子不拜吾亲何衮曰未知所以拜也夫拜人之亲者将自同于人之子也其义至重衮敢轻之乎遂不拜准徽叹曰古有亮直之士君近之矣 王恭𫝊曰会嵇王道子尝集朝士置酒于东府尚书令谢石因醉为委巷之歌恭正色曰居端右之重集藩王之第而肆淫声欲令群下何所取则石深衔之 崔洪𫝊曰洪少以清厉显名骨鲠不同于物人有过辄面折之为尚书左丞时人为之语曰丛生荆棘来自博陵在南为鹞在北为鹰 孙盛𫝊曰盛著晋阳秋词直而理正既而温见之怒谓盛子曰枋头诚为失利何至乃如尊君所说若此史遂行自是关君门户事其子遽拜谢请改之时盛年老还家性方严有轨宪诸子乃共号泣稽颡请为百口计盛大怒不许南史陆杲𫝊曰杲为御史中丞性婞直无所顾望时山阴令虞肩在任𧷢污数百万杲奏𭣣劾之中书舎人黄睦之以肩事托杲杲不答梁武闻之以问杲杲答曰有之帝曰识睦之不答曰臣不识其人时睦之在御侧上指示曰此人是也杲谓曰君小人何敢以罪人属南司睦之失色 刘𤩽𫝊曰齐高帝谓𤩽曰吾应天革命物议以为何如𤩽曰陛下戒前规之失加之以宽厚虽危可安若循其覆辙虽安必危及帝出谓司徒褚彦回曰方直乃尔学士故自过人 眀山賔𫝊曰山賔家中尝乏困货所乘牛既售受钱乃谓买主曰此牛经患漏蹄疗差已久恐后脱发无容不相语买主遽追取钱处士阮孝绪闻之叹曰此言足使还淳反朴激薄停浇矣北史古弼𫝊曰弼入欲陈奏遇帝与给事中刘树棋志不聼事弼侍坐良久不获申闻乃起于帝前捽树头掣下床以手搏其耳以拳殴其背曰朝廷不理实尔之罪帝失容放棋曰不聼奏事过在朕树何罪置之弼具状以闻帝竒弼公直皆可其奏 魏书于烈𫝊曰烈为领军将军咸阳王禧为宰辅曽遣家僮𫝊言于烈曰须旧羽林虎贲执仗出入领军可为差遣烈曰领军但知典掌宿卫有诏不敢违理无私结奴惘然而返禧复遣谓烈曰我是天子儿天子叔元辅之命与诏何异烈厉色答曰若是诏应遣官人何由遣私奴索官家羽林烈头可得羽林不可得 北史高恭之𫝊曰恭之字道穆以字行除御史中尉帝姊夀阳公主出犯清路执赤棒卒呵之不止道穆令卒棒破其车公主深恨泣以诉帝帝曰高中尉清直人彼所行者公事岂可私恨责之也阳固𫝊曰中尉王显起宅既成集寮属宴飨酒酣问固曰此宅何如固曰晏婴湫隘流称至今丰屋生灾著于周易此盖同𫝊舎耳惟有徳能卒愿公勉之 柳昂𫝊曰昂子调历秘书郎侍御史仆射杨素尝于朝堂见调因独言曰柳条通体弱动揺不须风调敛版正色曰调信无取公不当以为侍御信有可取不应发此言公当具瞻之地枢机何可轻发素甚竒之 荣毗𫝊曰杨素荐毗为华州长史素田宅多在华阴左右放纵毗以法绳之无所宽贷素因朝集谓之曰素之举卿适以自罚也毗答曰奉法一心者但恐累公所举素笑曰前言戏耳在朝侃然正色为百寮震惮 韦思谦传曰思谦擢监察御史常曰御史出使不能动揺山岳震慑州县为不任职中书令褚遂良市地不直思谦劾之罢为同州刺史及复相出思谦清水令或吊之答曰吾狷直触机辄发暇恤身乎 李邕𫝊曰邕拜左拾遗御史中丞宋璟劾张昌宗反状武后不应邕立阶下大言曰璟所陈社稷大计陛下当聼后色觧即可璟奏 旧唐书曰韦安石为纳言常于内殿赐宴易之引蜀商宋霸子等数人于前博戏安石跪奏曰蜀商贱类不合预登此筵因顾左右令逐出之一座皆为失色则天以安石辞直深慰勉之 通鉴曰武后出梨花一枝以示宰相皆以为瑞杜景俭独曰今草木黄落而此更发荣阴阳不时咎在臣等 唐书李日知𫝊曰初安乐公主馆第成中宗临幸宴从官赋诗日知卒章独以规诫睿宗他日谓曰向时虽朕亦不敢谏非公挺直何能尔 白居易𫝊曰居易对殿中论执彊鲠帝未谕辄进曰陛下误矣帝变色罢谓李绛曰是子吾自㧞擢乃敢尔我叵堪此必斥之 吴兢𫝊曰兢初与刘子元撰定武后实录叙张昌宗诱张说诬证魏元忠事后说为相读之心不善知兢所为即从容谬谓曰刘生书魏齐公事不少假借奈何兢曰子元已亡不可受诬地下兢实书之其草故在闻者叹其直说屡以情蕲改辞曰徇公之情何名实录卒不改 田布𫝊曰布为左金吾卫将军谏官常论事帝前同列将麾却之布止曰使天子容直臣毋轻进 李晟𫝊曰晟尝曰魏徵以直言致太宗于尧舜上忠臣也我诚慕焉行军司马李叔度曰彼搢绅儒者事公勲徳何希是哉晟曰君失辞晟幸得备将相茍容身不言岂可谓有犯无隐耶 通鉴曰柳公绰为京兆尹公绰初赴府有神䇿小将跃马横冲前导公绰驻马杖杀之眀日入对延英上色甚怒诘其専杀之状对曰臣职当杖之不当奏上曰谁当奏者对曰本军当奏若死于街衢金吾街使当奏在坊内左右巡使当奏上无以罪之退谓左右曰汝曹须作意此人朕亦畏之 穆宁𫝊曰宁性不能事权右毅然寡合执政者恶之虽直其诬犹置散位宁默不乐唶曰时不我容我不时徇又可以进乎尝撰家令训诸子人一通又戒曰君子之事亲养志为大吾志直道而已茍枉其道三牲五鼎非吾养也 郑澣𫝊曰澣为右补阙敢言无所讳宪宗谓澣父馀庆曰卿令子朕直臣也可更相贺 刘蕡𫝊曰太和二年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帝引诸儒百馀人于庭是时第策官见蕡对嗟伏以为过古晁董而畏中官眦睚不敢取谏官御史交章论其直河南府参军事李邰曰蕡逐我留我颜其厚耶乃上疏曰陛下以直言召天下士蕡以直言副陛下所问虽奸必容虽过当奨书于史策千古光眀 五代史曰萧俨仕南唐累官大理卿兼给事中后主屡与嬖幸对奕俨入白事举奁投地后主大怒曰汝与魏徵孰愈俨从容曰臣若非魏徵陛下亦非唐太宗矣 宋史窦偁𫝊曰偁𨗇左谏议大夫充职七年参知政事上谓偁曰汝何能臻此偁曰陛下不忘旧臣太宗曰非也卿能以公正责贾琰朕旌直臣耳 吕端𫝊曰端被疾诏免常参后以太子太保罢在告三百日有司言当罢奉诏赐如故时李惟清以枢密改御史中丞意端抑已即弹奏常参官疾告逾年受奉者又构人讼堂吏过失欲以中端端曰吾直道而行无所愧畏也唐介𫝊曰介为人简伉以敢言见惮毎言官缺众皆
  望介处之观其风采神宗谓其先朝遗直故大用之张戬𫝊曰戬为监察御史里行论王安石乱法书数十上又诣中书争之安石举扇掩面而笑戬曰戬之狂直宜为公笑然天下之笑公者不少矣 鸿书曰王安国字平甫安石弟也以茂才入对帝问卿兄秉政若何曰恨知人不眀聚敛太急耳荆公与吕恵卿论新法平甫吹笛于内兄谕之曰请学士放郑声平甫即应曰幸相公远佞人 宋史赵鼎𫝊曰车驾还临安内侍移竹栽大内鼎见之曰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欲蹈前辙耶因奏其事上改容谢之 韩世忠𫝊曰岳飞冤狱举朝无敢出一语世忠独撄桧怒又抵诽和议触桧尤多杜莘老𫝊曰莘老尝叹曰䑓谏当论天下第一事若
  有所畏姑言其次是欺其心不敬其君者也及任言责极言无隐称骨鲠敢言云 王淮𫝊曰枢密都承旨王忭怙宠为奸淮极陈其罪谓人主受谤鲜不由此上即斥之且曰丞相直谅无隐君臣之间正宜如此章颖论事狂直上将黜之淮曰陛下乐闻直言士大夫以言相高此风可贺也黜之适成其名上说 倪思𫝊曰思疏十上言多痛切时李皇后寖预政思进讲姜氏会齐侯于泺因奏治国必自齐家始家之不能齐者不能防其渐也始于䙝狎终于恣横卒于阴阳易位内外无别甚则离间父子㡬至乱亡上悚然赵汝愚同侍经筵退语人曰谠直如此吾党不逮也 叶颙𫝊曰高宗诏求直言颙上疏谓陛下以手足之至亲付州郡之重寄是利一人害一方也人称其直 辛弃疾𫝊曰孝宗召对延和殿时虞允文当国帝锐意恢复弃疾因论南北形势及三国晋汉人材持论劲直不为迎合 程元凤𫝊曰元凤改宗学博士以诗礼讲荣王府旁讽曲谕随事规正多所禆益王亦倾心敬聼轮对极论世运剥复之机及人主所当法天者理宗览之曰有古遗直风 杨泰之𫝊曰泰之入对言陛下以直言求人而以直言罪之使天下以言为戒臣恐言路既梗士气益消上竒其对金史赫舎哩良弼𫝊曰一日上问良弼曰朕观前史
  有在下位而存心国家直言为民者今无其人何也良弼曰今岂无其人哉盖以直道而行反被谤毁祸及其身是以不为也 李晏𫝊曰晏为御史中丞会朝士以病谒告世宗意其诈谓晏曰卿素刚正今某诈病以宰相亲故畏而不紏与晏跪对曰臣虽老平生所恃者诚与直尔百官病告监察当视臣为中丞官吏奸私则当言之病而在告此小事臣容有不知其畏宰相何图焉张行信𫝊曰行信为人纯正不事修饰虽两登相位
  殆若无官然遇事辄发无所畏避毎奏事上前旁人为动色行信处之坦如也 元史窦默𫝊曰默为人乐易平居未尝评品人物与人居温然儒者也至论国家大计面折廷诤人谓汲黯无以过之 程思廉𫝊曰思廉累任风宪刚正疾恶言事恺切如请早建储贰访求贤俊辨车服议封谥养军力定律令皆急务也 杨多尔济𫝊曰御史纳琳言事忤旨帝怒叵测多尔济救之后数日帝读贞观政要多尔济侍侧帝顾谓曰魏徵古之遗直也朕安得用之对曰直由太宗太宗不聼征虽直将焉用之帝笑曰卿意在纳琳耶当赦之以成尔直名眀洪武实录曰刘基为人刚毅慷慨有大节毎论天
  下事是是非非无少回曲上察其诚任以心膂基亦自谓不世遇知无不言 宋思颜𫝊略曰太祖尝视事东阁天暑汗沾衣左右更以衣进皆数经浣濯者思颜曰主公躬行节俭衣浣濯之衣真可示法子孙但恐今日如此后或不然愿始终如一太祖嘉其直赐之币 稗史曰文皇喜汉王英勇乃私召问隆平侯张信信艴然对曰事干天常岂易为耶文皇大怒㧞剑折信齿衣尽血渍少焉赐更新衣曰直臣也事遂寝 李时勉𫝊略曰帝幸史馆撒金钱赐诸学士皆俛取时勉独正立帝乃出馀钱赐之 罗伦𫝊略曰伦举进士对策有曰人主一日间接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执政欲去其下句伦不从直声震于时奏名第一官修撰会李贤夺情䑓谏皆不敢言伦诣私第告以不可既数日复上疏历陈古今夺情之非遂落职士论益荣之武宗实录曰王恕字宗贯三原人巡抚云南劾镇守中官不法事没其部下所得金宝勲戚咸惮之使人至夷方无敢索其赂者居云南九月疏二十上言皆剀切由是直声动天下 又曰马文升历事五朝垂六十年俭节清名终始如一直道而行不阿权贵虽遭谗罹诟屡起屡仆迄不少贬 献征录曰眀宪宗时妖僧继晓挟近幸梁方以进得被殊眷林俊上疏极论请斩继晓而黜方言甚激烈时言路久塞䑓谏噤不敢作一语俊直声振海内人比之凤鸣朝阳云
  正直三
  増赐箸 破琴开元遗事宋璟为宰相时春御宴帝以所用金箸赐璟曰非赐汝金盖以箸表汝直也 晋书戴逵善琴武陵王晞闻而召之逵对使者破琴曰戴安道不为王门伶人 原朱云请剑 张纲埋轮汉书朱云传张禹以帝师位特进甚尊重云上书求见公卿在前云曰臣愿赐上方斩马剑断佞臣一人以厉其馀上问谁也对曰安昌侯张禹上大怒曰小臣居下讪上廷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云呼曰臣得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未知圣朝何如耳左将军辛庆忌叩头殿下曰此臣素著狂直于世使其言是不可诛其言非固当容之上意觧及后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而辑之以旌直臣 后汉书张纲𫝊汉安元年选遣八使徇行风俗纲受命之部独埋其车轮于洛阳都亭曰豺狼当路安问狐狸 増眀目张胆 谠论危言锦绣万花谷唐韦思谦为御史曰大丈夫当敢言地须眀目张胆以报天子 万姓统谱龚端元昌初进士立朝未尝随世俯仰钦宗时极论时事危言谠论钦宗谓其凛凛有直臣节 置笏而退 蹑履以行北史刘行本传隋文帝尝怒一郎于殿前笞之行本进曰此人素清其过又小上不顾行本正当上前曰陛下不以臣不肖令臣在左右臣言若是陛下安得不聼臣言若非当致之于理安得轻臣而不顾臣所言非私因置笏于地而退上敛容谢之遂原所笞者 宋史王希吕𫝊希吕以劾张说出外方说之见用也气势显赫后省不书黄学士院不草诏皆相继出逐而希吕复以身任怨去国之日屏徒御蹑履以行恬不为悔由是直声间于远迩虽以此黜亦以此见知 韩休知否 魏公兼之唐韩休𫝊休峭鲠时政得失言之未尝不尽帝尝猎苑中或大张乐稍过差必视左右曰韩休知否 又魏知古𫝊知古方直有雅才宋璟曰叔向古遗直子产古遗爱兼之者其魏公乎 坐客引去 陛下何之宋史陈东𫝊东倜傥负气不戚戚于贫贱蔡京王黼方用事人莫敢指言独东无所隐讳所至宴集坐客惧为已累稍引去三国志陈矫𫝊眀帝即位矫进爵东乡侯车驾尝卒至尚书门矫跪问曰陛下欲何之帝曰欲案行文书耳矫曰此自臣责分非陛下所宜临也若臣不称其职则请就黜退陛下宜还帝惭回车而反其亮直如此并为佳士 岂有仙人宋史周葵𫝊葵尝乞召用侍从䑓谏孝宗曰安得如卿直谅者遂荐李浩龚茂良孝宗皆以为佳士次第用之 吴志虞翻传翻性疏直数有酒失孙权与张昭论神仙翻指昭曰彼皆死人而语神仙世岂有神仙哉 允真忠臣 岱之益友北史高允传事有不便允辄求见帝知允意遂屏左右以待之礼敬甚重晨入暮出或积日居中朝臣莫知所论帝谓群臣曰如高允者真忠臣矣朕有是非恒正言面论至朕所不忍闻者皆侃侃论说无所避就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其谏岂不忠乎 三国志吕岱𫝊岱亲近吴郡徐原好直言岱时有得失原辄谏诤又公论之及原死岱哭之甚哀曰徳渊岱之益友今不幸岱复于何闻过徳渊原字也 引裾奋衣 释旄系袜魏志辛毗𫝊帝欲徙冀州士家十万户实河南时连蝗民饥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士家其计安出帝谓我徙之非耶毗曰臣以为非也帝不答起入内毗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佐治卿持我何太急耶遂徙其半 子华子周之六师压郊而陈武王袜系解焉有五臣者将受誓事于前王顾而使之系五臣者相目而对曰臣之所以事君王非为系袜者也王不得已乃释旄钺而亲系之 朕所自知 君难独处新唐书赵涓𫝊始永泰时禁中火近东宫代宗疑之涓以监察御史为巡使验治迹火所来乃宦人直舎帝在东宫颇徳之及为观察使韩滉所奏免官帝见其名问宰相曰是岂永泰时御史乎对曰然诏拜尚书左丞既至劳之曰卿正直朕所自知乃以罪间不信也 又归登传登策贤良为右拾遗裴延龄得幸徳宗欲遂以为相右补阙熊执易疏论之以示登登动容曰愿窜吾名雷霆之下君难独处故同列有所谏正辄署无所回讳 不敢烧尾 岂易碎衣唐书苏瓌拜尚书右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进封许国公时大臣初拜官献食天子名曰烧尾瓌独不进曰臣诚不称职不敢烧尾 史纬宋陈禾𫝊禾尝劾童贯奏未终徽宗拂衣起禾引上衣请毕其说衣裾落上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上曰卿能如是朕复何忧内侍请易衣上曰留以旌直臣 鲠切如初 辞色不变宋史李弥逊传弥逊自政和末以上封事得贬垂二十年及复为起居郎直前论事鲠切如初 北齐纪裴谒之上书正谏言甚切直文宣将杀之白刃临颈谒之辞色不变 众皆悚伏 独为箴规新唐书唐临𫝊临迁侍御史大夫韦挺责著位不肃眀日挺越次与江夏王道宗语临进曰王乱班道宗曰与大夫语何至尔临曰大夫亦乱班挺失色众皆悚伏 又李景伯传景伯为谏议大夫中宗晏侍臣及朝集使酒酣各命为回波词或以謟言𡡾上或要丐谬宠至景伯独为箴规语以讽帝帝不恱中官令萧至忠曰真谏官也 吾有李生朕之汲黯北史李彪𫝊彪既为孝文所宠性又刚直遂多劾纠远近畏之豪右屏气帝尝呼为
  李生从容谓群臣曰吾有李生犹汉之有汲黯 锦绣万花谷真宗见田锡色必庄尝目之曰朕之汲黯执之数四 至于再三明纪编年李贤毎有所奏请上不从贤执之数四左右皆寒悚同列亦为贤惧贤曰古之大臣知无不言今虽不能然至于利害系国家安危者岂可默默以茍禄位上知贤之深终不以为忤也 北史游肇𫝊肇于吏事断决不速主者谘呈反复至于再三必穷其理虽宠势干请终无回挠方正之操时人服之 受之寒心 闻者掩耳稗史王介甫用事凡百措置举天下莫能夺刘道原直指其事而是非之或面刺介甫变色如铁受之者寒心闻之者起而避席道原略不以介意 宋史吕祖泰𫝊祖泰论世事无所忌讳闻者莫不掩耳而走 帝为敛容 臣不好戏北史崔昂𫝊武定六年甘露降宫阙文武同贺昂曰吉凶両门不由符瑞故桑雉之戒实启中兴小鸟孕大未闻福感所愿陛下虽休勿休允答天意帝为敛容 稗史宣庙初思用旧人召蹇义等数人宠之皆依违承顺惟户部尚书黄福持正不阿命观戏曰臣不好戏命围棋曰臣不会棋问何以不会曰臣幼时父师严只教读书不教无益之事所以不会 一人独贤 二臣不幸性理罗氏曰士之立朝一于正直而不忠厚则渐入于刻一于忠厚而不正直则渐入于懦汲黯正直所以辟公孙之阿谀忠厚所以辟张汤之残刻武帝享国五十五年其臣之贤独此一人而已 宋史罗点𫝊点无矫激崖异之行而端介有守义利之辨皎如或谓天下事非才不办点曰当先论其心心茍不正才虽过人果何取哉宰相赵汝愚尝泣谓宁宗曰黄裳罗点相继沦谢二臣不幸天下之不幸也 褫裘谢恩 引烛焚诏左编则天时南海贡集翠裘后以赐张昌宗狄仁杰奏事命与昌宗双陆则天曰赌何物仁杰曰以臣紫絁袍为对赌昌宗翠裘则天曰此裘价逾千金仁杰曰臣袍乃大臣朝见之衣翠裘乃嬖臣宠遇之服对臣之袍臣犹怏怏昌宗神沮气索累局连北仁杰对御褫裘谢恩而出及光范门遂付家奴衣之纵马而去 宋史李沆𫝊真宗一夕遣使持手诏欲以刘氏为贵妃沆对使者引烛焚诏附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其议遂寝 拾遗补阙 追走逐飞张芹备遗录戴彛官侍讲上谕之曰官翰林者虽以论思为职然既列近侍旦夕在朕左右凡国家政治得失民生利病当知无不言昔唐陆贽崔群李绛之徒在翰林皆能正言谠论补益当时显名后世盍以古人自期待哉公与侍读张信顿首谢由是感奋思所以称上意拾遗补阙直声振于朝 初潭集李绘为高阳内史崔谌恃势乞麋角鸽羽绘答曰鸽有六翮飞则冲天麋有四角走则入海下官肤体疏懒手足迟钝不能逐飞追走 刺讥近臣 区别流品汉书陈万年传万年子咸有异材抗直数言事刺讥近臣书数十上迁为左曹 金史高桢𫝊桢久在䑓弹劾无所避每进退必以区别流品进善退恶为言 出言不阿 厉语折抑金史富珠哩阿喽罕𫝊上问赫舎哩良弼曰阿喽罕何如人也对曰有干材持心忠正出言不阿顺 新唐书徐有功𫝊时狱吏争以周内穷抵相高朝野震怒莫敢正言独有功数犯颜争枉直后厉语折抑有功争益牢嘉坐自如 充闻异此汉书申屠嘉𫝊嘉为人廉直门不受私谒是时大中大夫
  邓通方爱幸嘉入朝而通居上旁有怠慢之礼罢朝嘉为檄召通诣丞相府不来且斩通至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嘉坐自如弗为礼责曰夫朝廷者高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戯殿上大不敬当斩吏今行斩之通顿首首尽出血不解上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节召通而谢丞相曰此吾弄臣君其释之通既至为上泣曰丞相几杀臣 初潭集王含作庐江郡甚贪浊王敦欲䕶其兄故于众坐称其佳谓庐江人士咸称之时何充为敦主簿在坐正色曰充即庐江人所闻异于此敦默然 无忝尔祖 不能为郎宋史晏敦复传敦复静然自守如不能言立朝论事无所避帝尝谓之曰卿鲠峭敢言可谓无忝尔祖矣 初潭集魏世祖选丁邯为𭅺邯托疾不就诏问实病羞为郎乎对曰臣实不病耻以孝廉为令史耳世祖怒使虎贲杖之数十诏问欲为郎否对曰能杀臣者陛下不能为𭅺者臣也 戮死施生 绝无仅有左传晋邢侯与雍子争鄐田久而无成士景伯如楚叔鱼摄理雍子纳其女于叔鱼叔鱼蔽罪邢侯邢侯怒杀叔鱼与雍子于朝宣子问其罪于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乃施邢侯而尸雍子与叔鱼于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遗直也治国制刑不隐于亲 齐东野语近世敢言之士虽间有之然终始一节眀目张胆言人之所难者绝无而仅有惟洪公天锡以正心格君为说又言古今为天下患者三宦官也外戚也小人也声动天下 望冠一时宋史唐介传介直声动天下士大夫称直御史必曰唐子
  方而不名 唐书李绛𫝊绛以直道进退望冠一时 天知元发吾复何忧 帝奖汝眀京颇见惮宋史滕元发传元发以前过贬居筠州或以为复有后命元发谈笑自若曰天知吾直上知吾忠吾何忧哉遂上章自颂神宗恻然即以为湖州 又张汝眀𫝊汝眀尝摄殿中侍御史即日具疏劾政府市恩招权以蔡京为首帝奨其介直京颇惮之
  正直四
  増国之龟宝北史隋柳彧𫝊彧见上勤于聼受百寮奏请多有烦碎因上疏谏上览而嘉之因曰柳彧正直之士国之龟宝也 麻不可草六帖宰相韦贻范母䘮诏还位韩偓当草制曰腕可㫁麻不可草 连呼太平唐书张万福为金吾将军裴延龄谗譛陆贽等徳宗怒未觧谏议阳城等诣延英门疏论万福闻谏官伏阁往至延英门大言曰朝廷有直臣天下必太平矣诸谏议能如此天下安得不太平已而连呼太平太平万福武人年八十馀自此名重天下 不署纸尾南史蔡廓𫝊廓征为吏部尚书因北地傅隆问中书令傅亮选事若悉以见付不论不然不能拜也亮以语录尚书徐羡之羡之曰黄门𭅺以下悉以委蔡吾徒不复厝怀自此以上故宜共参同异廓曰吾不能为徐干木署纸尾遂不拜干木羡之小字案黄纸录尚书与吏部尚书连名故廓言署纸尾也羡之亦以廓正直不欲使居权要徙为祠部尚书 瓦为油衣唐书谷那律𫝊那律从太宗出猎遇雨沾渍因问曰油衣若为而无漏耶那律曰以瓦为之当不漏帝恱其直 为国砥柱稗史唐子方薨上幸其第见画像不类命取旧藏本以赐其家上有昭陵御题直哉若人为国砥柱 世祖霁威元伊苏特穆尔传伊苏特穆尔为御史大夫遇事廷辨吐辞鲠直世祖每为之霁威 堂植八杉姓谱宋徐师回元丰中知南康军性耿直建堂植八杉号曰直节曰吾欲守节如此杉之直 赐名曰笔魏书古弼𫝊弼以敏政著称太宗嘉之赐名曰笔取其直而有用后改名弼言其辅佐才也 笏击邦昌宋史李纲传纲言张邦昌僣逆因泣拜曰臣不可与邦昌同列当以笏击之陛下必欲用邦昌第罢臣上颇感动汪伯彦乃曰李纲气直臣等所不及 两路争卿宋史和斌𫝊斌擢文思副使权广西钤辖改秦凤广西以蛮事乞留秦州亦请之后召对议者谓交州可取斌盛言有害无益愿戒边臣无妄动神宗叹曰卿质直如此乃知两路争卿为不诬矣 何爱一官唐书魏謩谏帝出李孝本女诏曰乃祖在贞观时指事直言无所避謩为拾遗屡有献纳虽居官日浅朕何爱一官増直臣之气其以为右补阙 齿送史馆姓谱眀齐鲁洪武初举进士授御史性鲠介敢言尝因事进谏击落二齿鲁拾之谓上曰臣此二齿当送史馆上默然由是益重之
  正直五
  増诗汉朱晖为临淮太守吏人为之歌曰彊直自遂南阳朱季吏畏其威民怀其恵 唐储光羲献宋使君诗曰三居清宪䑓两拜文昌阁为道既贞信处名犹謇谔铁柱厉风威锦轴含光辉夜闻持简立朝看伏奏归杜甫折槛行曰呜呼房魏不复见秦王学士时难羡青衿胄子困泥涂白马将军若雷电千载少似朱云人至今折槛空嶙峋娄公不语宋公语尚忆先皇容直臣増赋汉曹昭东征赋曰好正直而不回兮精诚通于眀神庶灵祗之鉴昭兮祐良贞而辅信 晋何晏景福殿赋曰招忠正之士开公直之路想周公之昔戒慕咎繇之典谟
  増疏唐元稹疏曰人君始即位萌象未见必有狂直敢言者上或激而进之则天下君子望风曰彼狂而容于上其欲来天下之士乎吾之道可以行矣其小人则竦利曰彼之直得幸于上吾将直言以徼利乎由是天下贤不肖各以所忠贡于上
  増记宋苏辙直节堂记曰南康太守厅事之东有堂曰直节朝请大夫徐君望圣之所作也庭有八杉长短巨细若一直如引绳高三寻而后枝叶附之岌然如揭太常之旗如建承露之茎凛然如公卿大夫高冠长剑立于王庭有不可犯之色君作堂而以直节命焉夫物之生未有不直者也不幸而风雨挠之岩石轧之然后委曲随物不能自保虽竹箭之良松柏之坚皆不免于此惟杉能遂其性不扶而直其生能傲冰雪而死能利栋宇者与竹柏同而以直过之求之于人盖所谓不待文王而兴者耶徐君温良汎爱所居以循吏称不为皦察之政而行不失于直观其所说而其为人可得也诗曰惟其有之是以似之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一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二
  人部四十一谨慎勤劳
  谨慎一
  増尔雅曰毖神溢慎也疏曰谓谨慎也毖者周书洛诰云夙夜毖祀溢者舎人曰溢行之慎周颂维天之命云假以溢我 易曰庸行之谨 又曰自我致寇敬慎不败也 又曰君子以慎言语 又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又曰茍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 又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书曰儆戒无虞又曰慎厥身修思永 又曰慎厥终惟其始 又曰
  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 又曰其难其慎 又曰眀徳慎罚 诗曰慎尔出话 又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礼曰君子戒慎不失色于人 又曰君子道人以言
  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 又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谬以千里 又曰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 韩诗外传曰官怠于有成病加于小愈祸生于懈惰孝衰于妻子察此四者慎终如始 又曰修身不可以不慎也嗜欲侈则行亏谗毁行则害成患生于忿怒祸起于纎微污辱难湔洒败失不复追不深念远虑后悔何益汉书魏相传曰眀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
  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 晋书郭璞传曰夫法令不一则人情惑职次数改则觊觎生官方不审则秕政作惩劝不明则善恶浑此有国者之所慎也 老子云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管子曰欲民之有礼则小礼不可不谨也小礼不谨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礼不可得也又曰人主不可以不慎贵不可以不慎民不可以不
  慎富慎贵在举贤慎民在置官慎富在务地故人主之卑尊轻重在此三者不可不慎 文子曰所谓小心者虑患未生戒祸慎微不敢纵其欲也 荀子曰言有召祸也行有召辱也君子其慎所立乎 文心雕龙曰义胜欲则从欲胜义则凶戒慎之至也 眀方孝孺集曰均之为身也圣贤之尊荣若彼而众人之污辱若此曷为而然哉慎行与否致之耳
  谨慎二
  増三国志齐王芳纪曰舜戒禹曰邻哉邻哉言慎所近也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 书曰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 又曰惟周公克慎厥始荀子曰缯邱之封人见楚相孙叔敖曰吾闻之也处
  官久者士妒之禄厚者民怨之位尊者君恨之今相国有此三者而不得罪楚之士民何也孙叔敖曰吾三相楚而心愈卑每益禄而施愈博位滋尊而礼愈恭是以不得罪于楚之士民也 史记万石君传曰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过宫门阙万石君必下车趋见路马必式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谯让为便坐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居必冠申申如也僮仆䜣䜣如也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之如在上前 又曰石建为郎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误书马字与尾当五今乃四不足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 汉书张安世传曰安世尝有所荐其人来谢安世以为举贤达能岂有私谢耶绝弗复为通有郎功高不调自言安世应曰君之功高眀主所知人臣执事何长短而自言乎绝不许已而郎果𨗇幕府长史𨗇辞去之官安世问以过失长史曰将军为眀主股肱而士无所进论者以为讥安世曰眀主在上贤不肖较然臣下自修而已何知士而荐之其欲匿名迹远权势如此 孔光传曰光典枢机十馀年守法度修故事上有所问据经法以心所安而对不希旨茍合如或不从不敢强谏争以是久而安时有所言辄削草稿以为章主之过以奸求也忠直人臣大罪也有所荐举惟恐其人之闻知沐日归休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更答以他语 后汉书曰清河孝王庆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明约敕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 东观汉记曰樊楚为尚书郎每当职事尝晨驻马待漏虽在门署冠剑不觧于身每斋祠恐失时乃张灯俯伏 又曰樊宏为人谦慎每当朝会先到俯伏待事时至乃起上闻之敕驺临朝乃告勿令豫到 又曰杜安字伯夷贵戚慕其名或遗以书安不发悉壁藏之后捕贵戚賔客安开壁出书而封如故由是不罹其患 汉纪曰北海敬王睦尝遣中大夫诣京师朝贺召而谓之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仁慈敬贤乐士臣敢不以实对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𧼈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乃为相爱耳其知虑畏慎如此 司马徽别传曰徽字徳操颍川阳翟人有人伦鉴识居荆州知刘表性暗必害善人乃括囊不谈议时人有以人伦问徽者初不辨其高下每辄言佳其妇谏曰人质所疑君宜辨论而一皆言佳岂人所以咨问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复佳 三国志许褚传曰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曹仁自荆州来朝谒太祖未出入与褚相见于殿外仁呼褚入便坐语褚曰王将出便还入殿仁意恨之或以责褚曰征南宗室重臣降意呼君君何故辞褚曰彼虽亲重外藩也褚备内臣众谈足矣入室何私乎太祖闻愈爱待之 典韦传曰韦为校尉性忠至谨重尝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 通鉴曰吴左大司马朱然内行修洁终日钦钦常若在战场 晋书荀朂传曰朂性慎密每有诏令大事虽已宣布然终不言不欲使人知已豫闻也 羊祜传曰祜历职二朝任典枢要政事损益皆谘访焉势利之求无所关与其嘉谋谠议皆焚其草故世莫闻凡所进达人皆不知所由或谓祜慎密太过者祜曰是何言欤夫入则造膝出则诡辞君臣不密之戒吾惟惧其不及不能举贤取异岂得不愧知人之难哉且拜爵公朝谢恩私门吾所不取南史周舍传曰舍占对辨捷尝居直庐语及嗜好裴
  子野言从来不尝食姜舍应声曰孔称不撤裴乃不尝一座皆恱与人语谑终日不绝而竟不漏泄机事众尤服之 通鉴曰陈显达自以门寒位重𨗇官常有愧惧之色戒其子勿以富贵凌人 太平御览曰后魏庾岳为刺史邺旧有园池时果初熟丞吏送之岳不受曰果未进御吾何得先食其谨慎如此 北史李孝伯传曰孝伯性方慎忠厚每朝廷有所不足必手自书表切言陈谏或不从者至于再三削灭草稿家人不见 唐书房玄龄传曰玄龄治家有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 薛元敬传曰元敬谨畏未尝申款曲杜如晦叹曰小记室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 杨师道传曰贞观十年拜侍中参豫朝政亲遇隆渥性周谨未尝语禁省事尝曰吾读孔光传想其馀风或庶几云宇文士及传曰太宗延入阁语或至夜分出遇休沐往往驰召士及益自谨其妻尝问向遽召何所事士及卒不对 萧瑀传曰诏尝下中书未即行帝让其稽瑀曰隋季内史诏敕多违舛百司不知所承今朝廷初基所以安危者系号令比承一诏必复审使先后不谬始得下此所以稽留也帝曰若尔朕何忧乎 通鉴曰李大亮身居三职宿卫両宫恭俭忠谨每宿直必坐寐达旦唐书席豫传曰豫性谨畏与子弟属吏书不作草字
  或曰此细事耳何留虑答曰细不谨况大事耶 裴遵庆传曰遵庆性惇正老而弥谨每荐贤有来谢者以为耻谏而见从即内益畏虽亲近但记其削稿疏数而莫知所言 高郢𫝊曰郢恭慎不与人交常掌制诰家无留稿或劝盍如前人传制集者答曰王言不可传私家鸿书曰柳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弟礼法为士大夫
  所宗及柳玭为泸州刺史尝戒其子弟曰凡门第高可畏不可恃也立身行已一事有失则得罪重于他人死无以见先人于地下此其所以可畏也门高则骄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懿行实才人未之信小有疵颣众皆指之此其所以不可恃也故膏粱子弟学宜加勤行宜加励仅得比他人耳 宋史贾黄中传曰黄中在翰林日太宗召见访以时政得失黄中但言臣职典书诏思不出位军国政事非臣所知上益重之以为谨厚 辽史耶律贤适𫝊曰应历中朝臣多以言获谴贤适乐于静退游猎自娱与亲朋言不及时事 金史薛继先传曰继先字曼卿监察御史石玠行部过曼卿曼卿不之见或言君何无乡曲情曼卿曰君未之思耳凡今时政未必皆善御史一有所劾将谓自我发之同恶相庇他日并邻里必有受祸者其畏慎皆此类 元史阿尔哈雅传曰阿尔哈雅兄伊纳济在䑓及侍禁中于国家事有不便辄言之言无不纳然韬晦恶盈不泄于外 纳延𫝊曰纳延虽居显要而小心谨畏每诲群从子弟曰先世从太祖皇帝出入矢石间被坚执锐斩将搴旗勤劳四十馀年遂成功名以故一家𫎇恩深厚可谓极矣慎勿骄惰以堕先王之名尔曹戒之 察苏传曰察苏子博克逊母张氏尝从容训之曰人有三成人知畏惧成人知羞耻成人知艰难成人否则禽兽而已博克逊受教唯唯 安图传曰安图母鸿吉哩氏昭睿皇帝之姊通籍禁中世祖一日见之问及安图对曰安图虽幼公辅器也世祖曰何以知之对曰每退朝必与老成人语未尝狎一年少是以知之 宇文公谅传曰公谅尝挟手记一册识其编首曰昼有所为暮则书之其不可书即不敢为天地鬼神实闻斯言其检饬之严如此眀刘基传略曰帝尝手书问天象基悉条答而焚其草大要言霜雪之后必有阳春今国威已立宜稍济以宽大云 又曰基将卒前数日以天文书授子琏曰亟上之无令后人习也 汤和传曰和晩年益为恭慎入闻国论一语不敢外泄 洪武实录曰上与翰林待制吴澄论持身保业之道上曰人当无所不谨事虽微而必虑行虽小而必防不虑于微终贻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徳谨小行而无己者则可以成大善忽细事而不戒者则必至成大恶 潘辰传略曰辰居官晨入夜归宅禁近隆冬不置炉火 椽曹名臣录曰胡鼎性谨密内有事未尝言于外或问之直曰所职上用有司存焉他吾不知也 杨士竒传曰士竒奉职甚谨私居不言公事虽至亲厚不得闻 眀纪编年曰夏原吉为少保尚书尝与同列饮夜归值雪过禁门有欲不下马者吉曰君子不以冥冥堕行其敬慎如此 张辅传曰辅雄毅方严治军整肃屹如山岳三定交南威名闻四裔历事四朝连姻帝室而小心谨慎善远权势
  谨慎三
  原怨岂在眀 治不忘乱尚书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易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 小吏为密 大臣莫知三国志魏杨阜传阜𨗇将作大匠上疏欲省宫人诸不见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为密乎帝闻愈敬惮之 汉书张安世传安世每定大政已决辄移病出闻有诏令乃惊使吏之丞相府问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与议也 石庆数马赵禹绝賔史记万石君传万石君少子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䇿数马毕举手曰
  六马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然犹如此 汉书赵禹传禹为人廉倨为吏以来舎无食客公卿相造请禹终不行报谢务在绝知友賔客之请孤立行一意而已 陈宠周密 李秉清勤后汉书陈宠传宠性周密常称人臣之义苦不畏慎自在枢机谢遣门人拒绝知友惟在公家而已 王隐晋书李绪子秉官秦州刺史尝侍司马文王坐上曰为官当清慎勤不得已而去三者何先对曰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清亦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称括囊无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増亲署笏端 常书座右唐书崔澄性滑稽善辨帝恐漏禁中语以慎密字亲署笏端 金史毛硕传硕性谨饬见古人行事有益于时者尝书置座右以为莅官之戒 藏槀禁中给事帐下欧阳修晏殊传公侍东宫时真宗有所谘访多以方寸小纸细书问之由是参与机
  密有所对必以其槀进示不泄也后阅阁中遗书得所进槀类为八十卷藏之禁中人莫之见也 北史魏王洛儿传眀元在东宫以善骑射给事帐下谨愿未尝有𬨨 下门式马 脱带腰舟列女传蘧伯玉事详贤二 晋书祭谟传谟性笃慎每事必为过防故时人云蔡公过浮航脱带腰舟常佩银符 不作木枕元史苏克传苏克父呼鲁古尔国王穆呼哩麾下卒也后更隶塔海特尔格军以善驰马有口辨慎重不泄令佩银符常居军中奏白机务往返未尝失期 稗史𭅺世业泛渉典籍清慎无所营尝语人曰仕宦之所木枕亦不须作况过于此惟愿令人写书樊子盖曽遗之书曰在官写书亦未合世业答曰观过知仁斯亦可矣 去终不言 醉亦熟视稗史刘仲辅初婚之夕有偷儿入室公起视之乃所识人也即检奁中物与之令去曰吾终不言后夫人白首偕老常问其人为谁公曰已许不言矣奈何见问其慎如此 新唐书元万顷传胡楚賔性慎重未尝语禁中事人及其醉问之亦熟视不答 懔驭六马 戏谢一缣南史梁范云传梁帝受禅柴燎南郊云以侍中参乘礼毕帝升辇谓云曰朕之今日所谓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云对曰亦愿陛下日慎一日 又何远传远言不虚妄每戯语人曰卿能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以一缣众共伺之不能记也 出入禁闼简阅衣裳汉书霍光传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馀年小
  心谨慎未尝有𬨨甚见亲信 南史王琨传琨谦恭谨慎老而不渝朝会必早起简阅衣裳料数官帻如此数四 先窒内批 诚如圣谕宋史刘黻传咸淳三年拜监察御史论内降恩泽曰治天下之要莫先于谨命令谨命令之要莫先于窒内批 元史廉希宪传诏徴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名医王仲眀视希宪疾既至希宪服其药能杖而起帝曰卿得良医疾可愈矣对曰医持善药以疗臣疾茍能戒慎则诚如圣谕设或肆惰良医何益盖以医讽谏也 知法不犯 执节愈恭南史梁武陵王纪传纪封武陵王寻授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中书诏成武帝加四句曰贞白俭素是其清也临财能让是其廉也知法不犯是其慎也庶事无留是其勤也 宋史嗣秀王伯圭传伯圭孝宗同母弟也性谦谨不以近属自居毎入见行家人礼虽宴私隆洽执臣节愈恭一日孝宗问潜龙时事伯圭辞曰臣老矣不复能记问至再三终不言帝笑曰何太谨也 家人莫知 小吏抗礼金史裴满亨传亨性尤谨密出入宫禁数年谠议忠言多所裨益有槀则焚之虽家人辈莫知也 三国志阚泽传泽性笃慎官府小吏呼召对问皆为抗礼人有非短口未尝及容貌似不足者 并车㧛辔 彻钩拥帘史记袁盎传文帝从霸陵上欲西驰下峻坂袁盎骑并车㧛辔上曰将军怯耶盎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 唐书杜审权传审权清重寡言性长厚居翰林最久终不漏禁近语在方镇视事有常处要非日入未始就内寝坐必敛衽常若对大賔客或昼日少息则顾直将觧帘即旁无人自起彻钩手拥帘徐下乃退 直入禁中 惊拜殿下宋史王旦传契丹犯边旦从幸澶州雍王元份留守东京遇暴疾命旦驰还权留守事旦既至京直入禁中下令甚严人不得传播及驾还旦子弟及家人皆迎于郊忽闻后有驺诃声惊视之乃旦也 眀徐祯卿翦胜野闻太祖既营大内而以旧禁赐中山王王谢不敏继而觞之大醉使人扶寝禁内密伺其意已而达醒惊拜殿下帝闻之而喜 不近宫女 出见堂皇汉书金日䃅传日䃅自在左右目不忤视者数十年赐出宫女不敢近上欲纳其女后宫不肯其笃慎如此 宋史王旦传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帯出见于堂皇白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 刻鹄成鹜 拥罏画灰后汉书马援传援戒其兄子曰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犹为谨饬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 南唐书宋齐丘尝参秘画先主遂于池中筑小亭度之以木桥至则撤起独与议事率至夜分又为高堂不设屏幛中置灰罏匕箸两人终日拥炉画灰为字旋即平之思患豫防 括囊无咎易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又括嚢旡咎慎不害也又曰
  括嚢无咎无誉盖言谨也 不哗不伐 万举万全韩诗外传孔子曰夫慎于言者不哗慎于行者不伐 记纂渊海圣人万举而万全
  谨慎四
  増履霜坚冰易履霜坚冰至盖言慎也 毁削草本后汉樊宏传宏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辄手自书写毁削草本公朝访逮不敢众对 蹈尾渉冰书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渉于春冰 闭门断客魏略李豊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识别人物后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 完如金城韩诗外传日慎一日完如金城 心如地宁玉笑零音心如地宁谓之慎 每事十思吴志吕岱戒诸葛恪曰世方多难子必每事十思 托意古人彚苑徐伟长不沽高名不求茍得澹然自守惟道是务其有所是非则托古人以见意当时无所褒贬 愿保优闲北史后周于谨自以久当重权功名既立愿保优闲乃上先所乘骏马及所著铠甲 致酒数斛记纂渊海侍中谢朏求出为吴兴太守至郡致酒数斛遗其弟吏部尚书瀹为书曰可力饮此勿与人事 不如不知三国志杜琼传琼学业日深初不视天文有所论说谯周常问其意琼答曰欲眀此术甚难须当身自识其形色不可信人也晨夜苦剧然后知之复忧泄漏不如不知是以不复视也 密函去来彚苑殷景文卧疾五年虽不见上而密函去来日以十数朝政大小必以启之形迹周密莫有窥其际者
  谨慎五
  増诗魏曹植君子行曰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晋嵇康幽愤诗曰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时恭默咎悔不生万石周慎安亲保荣世务纷纭祗搅予情安乐必戒乃终永贞
  増赋汉张衡思元赋曰恭夙夜而不贰兮固终始之所服夕惕若厉以省諐兮惟余身之未敕 唐刘知几思慎赋曰吾尝终日不食三省吾身觉昨非而今是庶舍旧而谋新原夫天地之大徳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生也者贤愚定其美恶位也者朝市摠其名利七情由其不等百行以之咸异傥无心以自谋良逐途其必踬何者得不思失雄独忘雌耽人爵以健羡穷代路之险巇是则平衡而登九折直辔而践三危干戈生于肘腋胡越起于籓篱假使履兽尾而不咥探龙颔以获竒省侥幸以适愿非仁者之所为也借如幽室凿坯穷居负郭二顷樵采一㕓耕获困沈名于抱关志充诎于悬箔俄㧞迹于羊豕倏抟飞于燕雀金紫照其陆离银黄焕其沃若彼满盈之难守伊荣茂之易落朝结驷而乘轩暮齿剑而膏镬方思上蔡之犬追念华亭之鹤奚一身而足怪廼九族其惟索尔其寂莫无事殷忧不平耻当年而功不立疾没世而名不成怀书访道学古言兵擅云间之美誉驰日下之休声夫铎穴由于足响膏烁起于多眀赵国纵而苏裂齐城下而郦烹吹律诛一作殊谓京房于西汉献宝刖于南荆遂怀沙于楚塞因说难于秦庭李仕登朝而就戮嵇道超代而逢刑茍才智之为患虽语默而同倾若乃猛将出师谋臣献䇿鳞翼攀附风云感激开黄阁与朱门树高幡及长㦸恃龙蛇之恩旧望鸟兔之尽获思擅宠于邦家誓得名于竹帛蜀既平而艾槛吴已霸而胥溺黜淮阴以毙韩迁杜邮而思白彼功成而不退俄宠谢而招隙何追忆于布衣翻兴思于下泽各入门而自媚徒吊闾其何益亦有爵非才举荣因宠𨗇吮痈求爱䑛痔逢怜朝承恩而袖断夜托梦而衣穿嗤弦直之死道喜邪径之败田气嘘霜而吸露力转日而回天自谓方江湖而共永比嵩岱而齐坚一朝失据万古凄然至于申侯逼迫而辞楚卢绾披猖以去燕彼丁傅之崇贵将梅茹之威权畴一姓其或在覆五宗而不全次有迹鄙衡门情娱侠窟出入田窦往来平勃歌无鱼以自谋献文虵而请谒疑卧薪之可久谓巢幕之恒安烈火照其潜燎衡风歘其上搏曹门倾而天邓贾室坏而夷潘班坐刑于党窦殷取戮于臣桓顾噬脐而不及知触籓一作拾之为难夫化赤渐乎邻丹为黔资于迩墨生于麻者既革其操染于蓝者亦变其色交非鲍叔游异田苏忘臭肆之不恶持甘醴以为娱馀推诚而裨一作狎耳萧结契而连朱始刎颈以交约终反噬而相屠王绸缪于魏讽石嫌疑一作慊于州吁孙秀与赵伦齐贯石显将牢梁并驱污无礼以自及蹈不义而同诛别有直若史鱼正如伯厚饰智惊物露才不偶持瑾瑜而指瑕鉴冰镜而求垢彼独㓗之为雅固群醉之所丑况乃诽谤朝廷摈斥朋友方缙绅以豚犊延冠盖以鸡狗符结怨于晋台彭肆言于蜀后祢悲号于座上庾嘲谑于行后揆荣辱之在身犹枢机之发口傥一言其靡慎奚四大之能守然则礼无微而不惊疑作警怨无小而不仇察关张之同败审韦弦之所由岂直君子不可罔而小人独可仇倜傥英跱昂藏远迈睹厮隶其如萍观舆䑓其若芥本无猜于蝼蚁宁有忌于蜂虿安知鹅炙辍授七尺由其䘮亡羊羮匪均三军以之覆败茍有怨其必复谅无所而不诫于是考兹出处稽彼行藏咸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惑多言之必败迷暴贵之不祥彼有足而罕卫行立身而靡防犹乘车之去轨若渉海之无航既百虑而一致故异术而同䘮唯夫眀达高人贤良志士知满损而谦益验弱生而强死无为福先无为祸始节其饮食谨其容止聚而能散为而不恃洁其心而秽其迹浊其表而易其里范暗室而整冠循覆车而易轨以道徳为介胄忠贞为剑履爱发肤而不伤保家室以不耻若乃询木雁于园吏访光尘于柱史万石守慎以全荣二疏既满而辞仕袁不及于憎爱柳忘情于愠喜汉先主之立诫莫尚中庸卫大夫之所羞独为君子余虽不佞尝从事于斯矣重曰夫含灵禀质异品殊伦生何如而弗贵命何如而弗珍雁含枚以避缴狐𦗟冰而渉津葵倾心而卫足栎不材而谢斤彼草树之无识唯禽兽之不仁犹称能以远害尚假智以全真矧百行之君子廼三才之令人何自轻于养性何自忽于周身傥狂歌之可采伊舆诵之可询敢刊铭以勒座遂援翰而书绅
  増论方孝孺谨行论曰士之为学莫先于慎行行之于人犹室之有栋柱也帛之有丝缕也木之有本也马之有足也鸟之有翼也圣得之而后为圣贤得之而后为贤君子修是而为善小人失是而陷于禽兽之归夫焉可忽哉积之如升高之难而或败于谈笑为之于阃阈之内而或播于四海九州才极乎美艺极乎精政事治功极乎可称而行一有不掩焉则人视之如污秽不洁避之如虎狼贱之如犬豕并其身之所有与其畴昔竭力専志之所为者而弃之矣可不慎乎
  増铭金人铭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不闻神将伺人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湖绵绵不绝或成网罗毫末不札将寻斧柯诚能慎之福之根也曰是何伤祸之门也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憎主人民怨其上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温恭慎德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逾之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惑之我独不徙内藏我知不示人技我虽尊高人莫我害江海虽左长于百川以其卑也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戒之哉
  増诫唐姚元崇辞金诫曰古之君子策名委质翼翼小心乾乾终日慎乎在位钦乃攸司请谒者咸息苞苴者必辞尔以金玉为宝吾以廉谨为师尔以夜昏可纳吾将暗室不欺若尔有赠吾今取之尔其䘮宝吾则怀非故曰欲人不知莫若勿为欲无悔吝不若守慎慎之伊何主诫在乎瓜李悔之伊何讟谤由乎薏苡慎则祸之不及贪则灾之所起茍自谨身必无谤耻凡所从政当须正己诫往修来慎终如始
  増杂文刘子曰蘧瑗不以昏行变节颜回不以夜浴改容句践拘于石室君臣之礼不替冀缺耕于坰野夫妇之敬不亏斯皆慎乎隐微枕善而居
  勤劳一
  増尔雅曰伦勚卭敕勤愉庸瘅劳也注莫知我勚惟王之卭哀我瘅人疏皆谓劳苦也伦者理也理治事务者必劳勚者广雅云苦也孙炎曰习事之劳也敕者相约敕也亦谓劳苦愉者懒也郭云劳苦者多惰愉今字或作窳同庸者民功曰庸瘅者说文云劳病也 又曰劳来强事谓剪篲勤也注诗云职劳不来自勉强者亦勤力者由事事故为勤也诗曰迨其谓之剪篲未详 又曰庸庸慅慅劳也 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 又曰劳谦君子有终吉 又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又曰劳而不伐 书曰夙夜罔或不勤 又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斵惟其涂丹雘又曰明作有功 又曰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诗曰无已太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又曰黾勉从事不敢告劳 礼曰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 左传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 穀梁传曰古之君人者必时视民之所勤民勤于力则功筑罕民勤于财则贡赋少民勤于食则百事废矣 诗传曰小臣奉使而勤劳于公赋小星 又曰夫妇相戒以勤赋女曰鸡鸣 国语敬姜曰天子大采大采衮职也朝日与三公九卿祖识祖习也识知也地徳日中考政与百官之政事师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少采少采黼衣也夕月与大史司载载天文也纠䖍天刑日入监九御九卿九嫔之官也使洁奉禘郊之粢盛而后即安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无慆淫而后即安卿大夫朝考其职书讲其庶政夕序其业夜庀其家事而后即安士朝而受业书而讲贯夕而习复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自庶人以下明而动晦而休无日以怠王后亲织元𬘘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纮𫄧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人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烝而献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制也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训也自上以下谁敢淫心舎力 明永乐实录曰上尝谓翰林侍读胡广等曰勤之一字岂独农夫宜尽士商贾皆当尽 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勤劳二
  増列子曰禹纂业事仇惟荒土功子产不字过门不入身体偏枯手足胼胝 尸子曰龙门未辟吕梁未凿禹于是疏河决江十年未阚其家生偏枯之疾步不相顾人曰禹步 书曰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恵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𫍯和万民 诗序曰殷其靁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 周纪曰周公戒伯禽曰我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𫗦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 书曰惟公克勤王家 诗传曰召公勤于劳民燕人怀之赋甘棠 书曰君牙惟乃祖乃父世笃忠贞服劳王家厥有成绩纪于太常 周纪曰卫武公年九十有五犹箴儆于国曰自卿以下至于师长士茍在朝者无谓我耄而舎我必交加训导我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诵训之谏居寝有𥊍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师工之诵史不失言蒙不失诵以训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及其殁也谓之叡圣武公 史记吴太伯世家曰季札聘于鲁请观周乐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 左𫝊栾武子曰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训之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又楚子曰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废乎 史记孔子世家曰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 诗外传曰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入以星出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于子贱子贱曰我任人子任力任人者佚任力者劳 史记张汤传曰汤子安世少以父任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精力于职休沐未尝出汉书常恵传曰恵少时家贫自奋应募随栘中监苏武使匃奴并见拘留十馀年昭帝时廼还汉嘉其勤劳拜为光禄大夫 东观汉记曰王丹每岁农时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与而劳之 汉纪曰诸葛亮常自校簿书主簿杨颙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是故古人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故丙吉不问横道死人而忧牛喘陈平不肯知钱谷之数云自有主者彼诚达于位分之体也今眀公为治躬自校簿书流汗终日不亦劳乎 又曰诸葛亮遣使者至司马懿军懿问其寝食及事之繁简使者对曰诸葛公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所啖食不至数升懿告人曰诸葛孔明食少事烦其能久乎 三国志步隲传曰隲单身穷困与广陵卫旌同年相善俱以种瓜自给昼勤四体夜诵经传 晋杜预自序曰在家则滋味经籍居官则毕力理治公家之事知无不为 晋纪曰陶侃为都督荆州诸军事性聪敏恭勤终日敛膝危坐军府事检摄无遗未尝少闲诸参佐以谈戯废事者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将吏则加鞭扑曰君子当正其衣冠何有蓬头跣足自谓宏达耶有奉馈者必问其所由若力作所致虽微必喜慰赐参倍百姓皆勤于农作家给人足 又曰秦建元八年以王猛为丞相军国内外之事无不由之猛刚眀清肃善恶著白放黜尸素显拔幽滞劝课农桑练习军旅官必当才刑必当罪由是国富兵强战无不克 南史齐何敬容传曰晋宋以来宰相皆文义自逸敬容独勤庶务 范云传曰文恵太子尝幸东田观获稻云时从文恵顾云曰此刈甚快云曰三时之务亦甚勤劳愿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徇一朝之宴逸也 徐勉传曰天监二年除勉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参掌大选迁侍中时师方侵魏候驿填委勉参掌军书劬劳夙夜动经数旬乃一还家群犬惊吠勉叹曰吾忧国忘家乃至于此若吾亡后亦是传中一事 北史斛律光传曰光行兵用匃奴卜法吉凶无不中军营未定终不入幕或竟日不坐身不脱介胄五代梁纪曰吴越王镠自少在军中未尝寐倦极则
  就圆木小枕或枕大铃寐熟辄欹而寤名曰警枕 宋纪曰赵普少习吏事寡学术太祖劝以读书遂手不释卷每归私第阖门启箧诵之竟日及次日临政处决如流 宋史李沆𫝊曰沆为相王旦参政事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旦叹曰我辈安能坐致太平得优㳺无事耶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 宋纪曰司马光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时両宫虚已以𦗟为政光亦欲以身殉社稷躬亲庶务不舎昼夜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金史完颜禅华善传曰禅华善军中无事则窗下书牛毛细字如寒苦之士 元史吴澄传曰至大元年召澄为国子监丞先是许衡为祭酒始以朱子小学等书授弟子久之渐失其旧澄至旦然烛堂上诸生以次受业日昃退燕居之室执经问难者接踵而至澄各因其材质反复训诱之每至夜分虽寒暑不易也 明王琎传曰洪武末琎以贤能荐㧞宁波知府清廉强干夜四鼓辄升堂秉烛读书声彻署外间诣学课诸生诸生率四鼓起诵习无敢懈 文皇实录曰上谕礼臣曰公侯年老者皆历事皇考多效劳勤今筋力既衰日与群臣并入朝参观其步趋之艰朕所不忍自今令朝朔望其见任者不在此列 稗史曰明周文襄名忱勤敏过人凡行事纎悉不遗每日阴晴风雨亦必详记一日某县民告粮船江行失风公诘其失船为某日午前午后东风西风其人不能知而妄对公一一语其实其人惊服诈不能行由是知公之风雨必记非漫书也 夏原吉传略曰原吉修东南水利役十馀万人布衣徒步日夜经画盛暑见役夫暴日中曰吾何忍独适因麾盖去之
  勤劳三
  原定国 广业礼以劳定国则祀之 书业广惟勤 不匮 有继左传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又能勤有继 靡盬 匪懈诗王事靡盬 又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尽瘁 勿休出师表鞠躬尽瘁 白帖虽休勿休不懈于位 増上士 佳吏三国姜维传诸葛亮与留守长史张裔参军蒋琬书曰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其人凉州上士也 汉冯勤传光武时勤为𭅺中给事尚书以图议军粮在事精勤遂见亲识每引进帝辄顾谓左右曰佳吏也后以勤劳赐爵关内侯 马上得息 原日至不休五代史梁敬翔传翔从朱温用兵三十馀年细大之务必关之翔亦尽心勤劳尽夜不寐自言惟马上乃得休息 汉薛宣传宣为冯翊日至休吏贼曹掾张扶独不肯休坐曹理事宣出教曰日至令吏休所从来远矣 増东征西讨原昼讲夕复元穆呼哩𫝊穆呼哩谓其弟岱逊曰我为国家助成大业擐甲执锐垂四十年东征西讨无复遗憾第汴京未下耳汝其勉之 国语昼而讲贯夕而习复 増能荷堂构皆应准绳宋史和㠓传上谓李昉曰㠓宰相子勤慎自立有文章能荷堂构如㠓者不可多得也南史梁韦叡传叡进讨合肥每尽接客旅夜算军书三更起张灯达曙抚循其众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争归之所至顿舎修立馆宇籓篱墉壁皆应准绳 老农不及 圣人且然南史程灵洗传灵洗性好播植躬勤耕稼于水陆所宜刈获早晚虽老农不能及也伎妾无㳺手并督之纺绩至散用赀财亦弗俭吝 性理杨子云尧舜禹汤文武汲汲仲尼皇皇以数圣人之盛徳犹且如此 无事不理 其功可推稗史彚编傅翙居官有名为吴令时往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大夫发奸摘伏恵化如神何以至此傅答曰惟勤而能清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唐宋庆礼传庆礼为政严少私太常博士张星以好巧自是谥曰専张九龄申驳曰庆礼国之劳臣在边陲三十年往城营州士才数千无甲兵强卫指期而往不失所虑遂罢海运𭣣岁储边亭宴然其功可推不当丑谥 闻鼓惊起被甲徒行北史周裴侠常遇疾沈顿忽闻五鼔即便惊起问左右曰可向府耶所苦因此而瘳
  晋公䕶闻之曰裴侠危笃若此而不废忧公因闻鼓声疾病遂愈岂非天佑其勤恪耶 宋韩世忠传世忠子彦直鄂州都统制军中骑兵多不能步战彦直命骑士被甲徒行日六十里令统制官以身帅之人习劳苦驰骋如飞诏诸将仿行之 头如蓬葆 心若天运汉燕剌王旦传樊郦曹灌携剑摧锋从高皇帝垦菑除害耘锄海内当此之时头如蓬葆勤苦至矣 百川学海心如天运谓之勤 大寒炙火 盛暑篝灯新唐书宗室列传戡字定臣十馀岁即好学大寒掇薪自炙夜无燃膏默念所记 元苏天爵传天爵为江南行䑓监察御史每事必究心虽盛暑犹夜篝灯治文书无倦分阴当惜 力田为先晋纪陶侃尝语人曰大禹圣人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宋史辛弃疾传弃疾常谓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北方之人养生之具不求于人是以无甚富甚贫之家南方多末作以病农而兼并之患兴贫富斯不侔矣故以稼名轩 子为别食 弟岂冒恩五代史唐臣传刘赞魏州人也父玭为县令赞始就学衣以青布衫襦每食则玭自肉食而别以蔬食食赞于床下谓之曰肉食君之禄也尔欲之则勤学问以干禄吾肉非尔之食也由是赞益力学举进士 元刘秉恕传世祖常赐秉恕兄秉忠白金千両秉忠辞不允乃受而散之以二百両与秉恕秉恕曰兄勤劳有年宜𫎇兹赏秉恕无功可冒恩乎 士同力役 身率垦田宋韩世忠传世忠在楚州披草莱立军府与士同力役夫人梁织薄为屋抚集流散通商恵工山阳遂为重镇 唐刘昌传昌为四镇北庭行营兼泾原节度身率士垦田三年而军有羡食箪瓢不倦 书算尽通晋安平献王孚传孚温厚廉让博渉经史汉末䘮乱与兄
  弟处危亡之中箪食瓢饮而披阅不倦 金仆散忠义传皇统四年除博州防御使公馀学女直字及古筭法阅月尽能通之在郡不事田猎燕游以职业为务郡中翕然称治 设榻以坐 带经而锄金高汝砺传汝砺为尚书右丞相上谕汝砺曰向朕以卿年老视朝之日侍立为劳令用宝时退坐廊下而卿复侍立终朝岂有司不为设榻耶 史记儿宽传宽治尚书事欧阳生以郡国𨕖议博士受业孔安国贫无资用尝为弟子都养时行赁作带经而锄休息辄读诵 王播反乐 班宏益恭唐王播传播勤吏职簿领纷积于前人所不堪者播反用为乐 又班宏传宏清洁勤力晨入官署夕而出吏不堪其苦而已益恭 据案独留 覆衣而去唐吕𬤇传哥舒翰节度河西表度支判官历太子通事舍人性静慎勤总吏职诸僚或出游𬤇独颓然据案钩视簿最翰益亲之 魏氏春秋高文恵为刺奸令夙夜匪懈至拥膝抱书而寐太祖常夜微出见而哀之徐觧衣以覆而去 为示铁砚 不离小斋五代史晋臣𫝊桑维翰初举进士主司恶其姓有劝其不必举进士可以从他求仕者维翰慨然乃著日出扶桑赋以见志又铸铁砚以示人曰砚敝则改 小学唐柳公绰中门东有小齐自非朝谒之日每平旦辄出至小斋决私事接賔客自旦至暮未尝离烛至则命子弟一人执经史躬读一过讫乃讲议居官治家之法凡二十馀年未尝一日变易 事至十反 夜必再巡汉纪诸葛亮曰董幼宰参署七年事有不至至于十反来相启告 南史梁宗室传初嗣王范为卫尉夜中行城常因风便鞭棰宿卫欲令帝知其勤及弟修在职夜必再巡而不欲人知或问其故曰夜中警连实有其劳主上慈爱闻之容或赐止违诏则不可奉诏则废事胡质之清尚畏人知此职司之常何足自显讵可遽去 不令远出宋张昇传昇为参知政事枢密使进言储嗣事卒与韩琦同决策英宗立请老帝曰太尉勤劳王家讵可遽去但命五日一至院进见无蹈舞 元马亨传亨为陕西五路西蜀四川廉访都转运使上便宜六事疏闻帝即召见有旨卿比安在胡不早言亨对曰新自陜西来觐帝谕曰卿久著忠勤自今不令卿远出矣 君子无逸 老人何苦书君子所其无逸唐萧徳言传徳言晚节学愈苦毎闻经辄袚濯束带危坐妻子谏曰老人何终日自苦答曰对先圣之言何复惮劳 莫不向义 未尝少闲国语鲁敬姜曰昔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处之劳其民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晋纪陶侃为荆州刺史终日敛膝危坐军府众事捡摄未尝少闲 运甓斋内转漕关中晋纪陶侃为广州刺史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百甓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㳺恐不堪事故自劳尔 史记萧相国世家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 五鼓毎入学 三年不窥园元齐履谦传仁宗即位嘉尚儒术以履谦为奉直大夫国子司业与吴澄并命时号得人每五鼓入学风雨寒暑未尝少怠诸生皆畏服史记儒林列传董仲舒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久次相受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不
  观于舎园其精如此 母寝未熟吴澄讵敢咿唔 帝卧得酣大亮为来宿卫元吴澄传澄五岁日授千馀言夜读书至旦母忧其过勤节膏火不多与澄候母寝然火复诵 唐书李大亮宿卫两宫毎番直常假寐帝劳曰公在我得酣卧 蒋乂不衰于晩岁寒暑恒亲 曲枢惟切于幼君出入匪懈唐蒋乂传乂结发志学老而不厌虽盛寒暑卷不释于前 元齐苏𫝊仁宗幼时以齐苏可任保傅左右拥翼齐苏入则佐视食饮出则抱负游衍鞠躬尽瘁夙夜匪懈
  勤劳四
  増鞭算唐刘晏传第五琦始榷盐佐军兴晏代之每朝谒马上以鞭算质眀视事至夜分止虽休澣不废事无闲剧即日剖决无留 亲𫎇矢石北史郭荣传荣从军攻辽东城荣亲𫎇矢石尽夜不释甲胄帝知之大恱毎劳勉之 臣负羁绁左传子犯谓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手不停笔梁纪徐勉为吏部尚书精力过人虽文案堆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 亲赐佩刀唐魏徴传太宗一日宴群臣曰贞观以前从我定天下间关草昧元龄功也贞观以后纳忠谏正朕违为国家长虑征而已虽古名臣亦何以加亲觧佩刀以赐二人 不寝至旦汉赵广汉传广汉为人强力天性精于吏职见吏民或夜不寝至旦尤善为钩距以得事情 行不乘骑武编魏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裹粮与士卒分劳 神无滞用北齐书杨愔传愔居端揆权综机衡千端万绪神无滞用
  勤劳五
  増诗文选乐府君子行曰周公下白屋吐𫗦不及餐一沐三握发后世称圣贤 眀宣宗织妇词曰昔尝历田野亲睹织妇劳春深蚕作茧五月丝可缫缫丝准拟织为帛两手理丝精拣择理之有绪才上机弄杼抛梭𥦗下织斯螽动股织未停鸡鸣三号当夙兴机梭轧轧不暂息辛勤累日帛始成呜呼有蚕作茧未必如瓮盎累丝由寸积为丈上供公府次豪家织者冬寒无挟纩纷纷当时富贵人绮罗粲粲华其身安知织妇最辛苦我独沈思一怜汝
  増疏汉晁错疏略曰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畎百畎之𭣣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𭣣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繇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其勤苦如此
  増论三国韦曜博奕论曰古之志士勉精厉操晨兴夜寐不遑宁息经之以岁月累之以日夕若寗越之勤董生之笃渐渍徳义之渊栖迟道艺之域且以西伯之圣姬公之才犹有日昃待旦之劳况在臣庶而可以已乎増杂文唐韩愈进学觧略曰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常矻矻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抵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渺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劳矣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二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三
  人部四十二俭 刚勇
  俭一
  増尔雅曰瞿瞿休休俭也 易曰贲于丘园束帛戋戋又曰天地节而四时成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又曰用过乎俭 书曰克俭于家 诗曰羔羊之皮
  素丝五紽 礼曰国奢则示之以俭国俭则示之以礼又曰国家靡敝则车不雕几甲不组縢食器不刻镂
  君子不履丝屦马不常秣 左传曰清庙茅屋大路越席太羮不致粢食不凿昭其俭也 又曰俭德之共也国语史佚有言曰动莫若敬居莫若俭 诗外传曰
  土地广大守之以俭者安 汉艺文志曰墨家者流盖出乎清庙之守茅屋采椽是以贵俭 汉书董仲舒曰俭非圣人之中制也 史记公孙弘曰人主病不广大人臣病不节俭 金史赫舎哩良弼曰古者地广人淳
  崇尚节俭而又惟农是务故蓄积多而无饥馑之患也今地狭民众又多弃本逐末耕之者少食之者众故一遇凶岁而民已病矣 管子曰辨于黄金之理则知侈俭知侈俭则百用节矣 又曰审度量节衣服俭财用禁侈靡为国之急也 韩子曰墨者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服䘮三月世主以为俭而礼之又曰无丰年旁入之利而独以完给者非力则俭也文子曰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节乎己者贪心不生矣束晳曰能约其躬则儋石之稸以丰茍肆其欲则水陆之积不足 颜氏家训曰俭者省约为礼之谓也吝者穷急不恤之谓也如施而不奢俭而不吝可矣 性理许衡曰地力之生物有大数人力之成物有大限取之有度用之有节则常足取之无度用之无节则常不足物之丰歉由天用物之多少由人
  俭二
  増柳宗元晋问篇曰三河古帝王更都焉而平阳尧之所理也有茅茨采椽土型之度故其人至于今俭啬风俗通曰大禹阙百品之羞而菲庖厨殷汤寐寝黄屋驾而乘露舆 吕氏春秋曰周明堂茅茨蒿柱土阶三尺以见俭也 汲冢周书文王语太子发曰不为骄侈不为靡泰不淫于美括柱茅茨为爱费因就不决曰括 墨子曰晋文公好恶衣臣下皆衣䍧羊之裘以韦带剑 尹文子曰晋国苦奢文公以俭矫之乃衣不重帛食不兼肉无几时人皆大布之衣脱粟之饭 孔丛子宰予曰侍从夫子以来窃见其清素好俭妻不服彩妾不衣帛车器不雕马不食粟道行则乐其治不行则乐其身此所以为夫子也 礼记曰晏平仲祀其先人豚肩不掩豆澣衣濯冠以朝 左传子西曰吾昔闻阖闾食不二味居不重席室不崇坛器不雕镂宫室不观舟车不饰衣服财用择不取费 公羊传曰晋灵公无道赵盾趋而入灵公望见愬而再拜心怍焉欲杀之使勇士往入其门上其堂俯而窥其户方食鱼餐勇士曰嘻子诚仁人也为晋国重卿而食鱼餐是子之俭也君将使我杀子吾不忍也吾亦不可复见君矣遂刎颈而死 汉书张安世传曰安世尊为公侯食邑万户然身衣弋绨夫人自纺绩家僮七百人皆有手技作事内治产业累积纎微 三国志和洽传曰时毛玠崔琰并以忠清干事其选用先尚节俭洽言曰天下大器在位与人不可以一节俭也今朝廷之议吏有著新衣乘好车者谓之不清形容不饰衣裘弊坏者谓之廉洁以故污辱其衣藏其舆服朝府大吏或自挈壶餐以入官寺凡激诡之行则容隐伪矣 诸葛亮传曰亮自表后主成都有桑八百株薄田十五顷子弟衣食自有馀饶至于臣在外任无别调度随身衣食悉仰于官不别治生以长尺寸若臣死之日不使内有馀帛外有赢财以负陛下及卒如其所言 董和传曰蜀土奢侈货殖之家侯服玉食㛰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遏逾僭为之规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 蒋钦传曰钦拜津右䕶军典领辞讼孙权尝入其堂内毋疏帐缥被妻妾布裙权叹其在贵守约 毛玠传曰玠以俭率人太祖平柳城班所获器物特以素屏风素冯几赐玠曰君有古人之风故赐君古人之服虽居显位常布衣蔬食纲目曰宋文帝饯义季于武帐冈将行敕诸子且勿
  食至会所设馔日旰不至皆有饥色乃谓曰汝曹少长丰佚不见百姓艰难今使尔识有饥苦知以节俭御物耳 南史孔觊传曰觊性真素不尚矫饰遇得宝玩服用不疑而他物粗败终不改易时吴郡顾觊之亦尚俭素衣裘器服皆择其陋者宋世清俭称此二人 颜延之传曰延之居身俭约不营财利布衣蔬食独酌郊野当其为适傍若无人 夏侯亶传曰亶性俭率居处服用充足而已不事华侈晚年颇好音乐有妓妾十数人并无被服姿容每有客常隔帘奏之时谓帘为夏侯妓衣 梁昭明太子统传曰时俗稍奢太子欲以己率物服御朴素身衣浣衣膳不兼肉 北史杨椿传曰椿戒子孙有曰吾今日不为贫贱然居住舍宅不作壮丽华饰者正虑汝等后世不贤不能保守之将为势家所夺唐书卢怀慎传曰怀慎清俭赴东都掌选奉身之具
  止一布嚢既属疾宋璟卢从愿候之见敝箦单藉门不施箔会风雨至举席自障日宴设食蒸豆两器菜数杯而已 韩滉传曰滉虽宰相子性节俭衣裘茵衽十年一易甚暑不执扇居处陋薄取庇风雨门当列㦸以父时第门不忍坏乃不请堂先无掖庑弟洄稍増补之滉见即撤去曰先君容焉吾等奉之常恐失坠若摧圯缮之则己安敢改作以伤俭德乎 薛苹传曰苹治身觳薄所衣绿袍更十年至绯衣乃易居三镇声乐不闻于家 五代梁纪曰梁以王审知为闽王审知俭约常蹑麻履府舍卑陋未尝营葺 宋史钱俶世家曰俶善始令终穷极富贵福履之盛近代无比然甚俭素自奉尤薄常服大帛之衣帷帐茵褥皆用紫絁食不重味 宋纪曰李沆治第厅事前仅容旋马或言其太隘沆笑曰居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则已宽矣 宋史叶颙传曰颙自初仕至宰相服食僮妾田宅不改其旧 史纂左编曰宋杜衍为人清俭在官未尝燃官烛油灯一炷荧然欲灭与客相对清谈而已 辽史张俭传曰俭衣惟䌷帛食不重味月俸有馀赒给亲旧方冬奏事便殿帝见衣袍弊恶密令近侍以火夹穿孔记之屡见不易帝问其故俭对曰臣服此袍已三十年时尚奢靡故以此微讽谕之上廉其清贫令恣取内府物俭奉诏持布三端而出益见奖重 萧惠传曰惠性宽厚自奉俭薄兴宗使惠恣取珍物惠曰臣以戚属居要地禄足养廉奴婢千馀不为缺乏陛下犹有所赐贫于臣者何以待之 金史布逹特哩古传曰特哩古为政简静不积财常曰俸禄己足养廉衣食之外何用蓄积凡调官行李止车一乘婢仆数人而已元史裕宗列传曰皇太子珍戬服绫袷为沈所渍命侍臣重加染治侍臣请织绫更制之太子曰吾欲织百端非难也顾是物未敝岂宜弃之东宫香殿成请凿石为池如曲水流觞故事太子曰古有肉林酒池尔欲吾效之邪不许 秦起宗传曰起宗为抚州路总管至官有司供张甚盛问其费所从出小吏不敢隐曰借办于民遂亟使归之几席仅给而已自是官府僚佐有宴集成礼即止因谕众曰我素农家安俭约务安静庶使吾民化之 明纪曰来恭由贡士洪武中拜御史陞佥都正色立朝弹劾不避权势有谗恭者帝私幸其第见夫人纺绵公锄菜遂诛谗而益重公 明纪编年曰太祖见散骑舍人衣服鲜丽问制用几何曰五百贯责之曰农夫春耕暑耘蚕妇缕绩手成其劳已甚及登场下机公私逋索交至竟不能为己有食惟粗粝衣惟垢敝而已今汝席父兄之庇生长膏梁纨绮之下一衣制及五百贯此农夫数口之家一岁之资也骄奢若此岂不暴殄洪武实录曰凌说为浙东按察使入辞上见其衣服
  垢敝谓曰汝久居通显犹服敝衣得无俭不中礼乎对曰以平生好俭素上曰好俭固是美事但无似公孙有饰诈之讥 又曰曹国公李贞平生衣取适体食惟适口上不时赐衣弊必缉之虽一带弊亦必藏以待用或奉养太丰辄不自安召子孙集于前恳恳言未遇时事以晓之曰吾家素凉薄叨沐上恩以至于此虽美食盛馔何患不继然奢靡之事吾性所不喜今上方以勤俭化天下吾为戚里之长茍为奢靡何以劝率家人汝曹念之其俭约盖本于所性云 明王琎传略曰琎自奉俭约一日馔用鱼𦎟琎怒其妻曰若不忆吾啖草根时邪命撤而埋之人号埋𦎟太守 轩䡚传略曰正统五年擢䡚浙江按察使寒暑一青布袍补缀殆遍居常蔬食妻子亲操井臼与僚属约三日出俸钱市肉不得过一觔僚属多不能堪故旧至食惟一豆或具鸡黍则人惊以为异
  俭三
  増归本 助廉汉王吉传吉上疏曰民见俭则归本本立而末成 宋范纯仁传纯仁曰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徳 蜯盘 绳带南史陈武帝居阿衡时恒从宽简雅尚俭素常膳不过数品私飨曲宴皆瓦器蜯盘肴核庶羞裁令充足不为虚费 又梁沈约传约孙众自奉甚薄每朝会中衣裳破裂或躬提冠履恒服布袍芒履以麻绳为带又囊麦饭䬳以啖之 原饭脱粟 卧布被白帖晏子相齐食脱粟饭 汉公孙弘传弘以三公为布被 増后人莫及原古道难遵性理东莱吕氏曰古人自奉简约类非后人所能及如饮食高下自有制度 汉书尧舜堂高三尺土阶三等茅茨不剪采椽不斲饭土簋歠土铏粝粱之食藜藿之羮夏日葛衣冬日鹿裘其送死桐棺三寸此俭而难遵也 増诏赐宫锦 命辍殿材元白景亮传景亮为衢州路总管性廉介勤苦自奉甚薄妻尤俭约惟以脱粟对饭而已部使者尝上其事特诏褒美赐以宫锦唐书魏徴家初无正寝帝命辍小殿材为营构五日毕并赐素褥布被以从所尚 望风成俗治人事天汉东方朔传朔曰孝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身衣弋绨足履革舄以韦带剑莞蒲为
  席兵木无刃衣缊无文集上书囊以为殿帷于是天下望风成俗昭然化之 性理凡事俭则鲜失老子言治人事天莫若啬 裴坦家法 王旦门风唐裴坦传坦性简俭子娶杨收女赍具多饰金玉坦命撤去曰乱我家法 宋王旦传旦疾甚戒子弟云我家盛名清徳当务俭素保守门风不得事于侈泰勿为厚葬以金宝置柩中 礼乘驽马 诗赋羔羊礼凶年则乘驽马祀以下牲 诗传大夫贞而能俭忠乎公室国史美之赋羔羊 恶衣粝食 虚室单床元张子良传子懋授怀远大将军吉州路总管懋恶衣粝食率之以俭 梁书到溉传溉性率俭不好声色虚室单床傍无姬侍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补传呼清路示有朝章而已 臣以为易吾幸其驯宋刘章传章进权礼部尚书兼给事中对选徳殿问章今年㡬而容貎未衰章拱对曰臣书生无他长惟菲俭自度晏婴一狐裘三十年不易人以为难臣以为易 唐李怀远传怀远久贵益素约不治居室尝乘𣢾叚马仆射豆卢钦望谓曰公贵显顾当然邪荅曰吾幸其驯不愿他骏 享可二簋 案惟三杯易二簋可用享 汉朱博传博为人廉俭不好酒色游宴自微贱至富贵食不重味案上不过三杯 悉寄天府 并挂屏风南史梁南康简王绩传绩寡玩好少嗜欲居无仆妾躬事俭约所有租秩悉寄天府 又王琨传琨俭于财用设酒不过两碗辄云此酒难遇盐䜴姜蒜之属并挂屏风酒浆悉置床下内外有求琨手自赋之 书有千卷 家无百钱晋华荟传荟清恪俭素虽居显列尝布衣蔬食年老弥笃死之日家无馀财惟有书数百卷 性理周濓溪以名节自砥砺奉己甚约俸禄尽以周宗族奉賔友家无百钱之储襟怀飘洒雅有高趣 周舍荻障 冯道茅庵南史周舍传舍性俭素如布衣毎入官府虽广厦华堂闺阁重𮟏舍居之则尘埃满积以荻为障坏亦不修 五代史冯道传道为人能自刻苦为俭约当晋与梁夹河而军道居军中为一茅庵不设床席卧一束蒭而已 埋羮太守 曵柴夫人明王琎传详俭二汉王良传良为大司徒司直在位恭俭妻子不入官舍时司徒史鲍恢以事到东海过候其家而良妻布裙曵柴从田中归恢告曰我司徒史也故来受书欲见夫人妻曰妾是也恢乃下拜叹息而还 东坡爵肉 祁公面饭侯鲭录苏东坡在黄州尝书云自今日以往早晚饮食不过一爵一肉有尊客盛馔则三之可损不可増有召我者预以此告之 山堂肆考宋杜祁公衍食于家惟一饭一面或美其俭公曰某本一措大名位寿福皆国家所赐一旦去位身复为措大何以自奉 膳裁豆䜺 蒸乃葫芦唐张孝忠传贞元二年河北蝗民饿死如积孝忠与其下同粗淡日膳裁豆䜺而已人服其俭卢氏杂录唐卢怀慎为相清俭召客会食呼左右曰烂蒸去毛莫拗折项客疑为鹅鸭已而出饷客则葫芦
  一枚也 不改茅屋 重修蔗糖南史臧焘传宋武帝受命拜太常虽外戚贵显而弥自冲约茅屋蔬食不改其旧 明祝允明猥说江西俗俭刻木为蔗糖一客欲取食之入手始知不觉失笑覆视之底有字云大徳二年重修 何加文子 不如巨公唐李元纮传纮为国相家无留储宋璟尝叹曰虽季文子之徳何以加之后汉宣秉传秉性节约常服布被蔬食瓦器帝尝幸其府舍见而叹曰楚国二龚不如云阳宣巨公 惟处故院 尝送新衣唐李愬传愬行己俭约其昆弟赖家勲贵饰舆马矜室庐惟愬所处乃父时故院无所増广 晋桓冲传冲性俭素尝浴后其妻送以新衣冲大怒促令持去其妻复送之谓曰衣不经新何缘得故冲大笑而服之 食并二韭 侍惟一僮鸡跖集李崇为尚书令富而多俭食常无肉并有韭茹韭葅崇客李元祐谓人曰李令公一食十八种人问故元祐曰二九十八闻者大笑 宋程公许传公许冲淡寡欲晚年惟一僮侍食无重味一裘至十数年不易家无羡储 持此安用 终当还官南史宋宗室列传景素为荆州时有高斋刻楹柏构景素竟不处朝廷欲赐以甲第辞而不当两宫所遗珍玩尘于笥箧食常不过一肉器用瓦素时有献镂玉器景素顾主簿何昌㝢曰我持此安所用哉谢而反之 元叶李传李前后被赐之物甚多而自奉甚俭尝戒其子曰吾世业儒甘贫约惟以忠义结主知汝曹其清慎自持勿増吾过指所赐物曰此终当还官也 夏忘设帐 寒不衣裘南史孙谦传谦自少及老历二县五郡居身俭素床施籧篨屏风冬则布被莞席夏日无帱帐而夜卧未尝有蚊蚋人多异马 北史裴佗传佗清白任真不事家产宅不过三十步又无田园暑不张盖寒不衣裘其贞俭如此 都是素士 不异布衣南史齐始兴简王鉴传王俭尝叹曰始兴王虽尊贵而行履都是素士 宋纪枢密副使包拯性峭直耿介其饮食服用喜俭朴虽贵如布衣 可师后世 不知三公史记萧相国世家何置田宅必居穷处为家不治垣屋曰后世贤师吾俭不贤毋为势家所夺 南史沈庆之传庆之每朝贺尝乘猪鼻无幰车左右从者不过三五骑履行田园每农桑剧月无人从行遇之者不知三公也 原鱼啖二岁 増袍衣数年谢承后汉书赵咨守东海人遗以双鱼啖二岁不尽以俭化俗 元乌克逊泽传泽常曰士非俭无以养廉非廉无以养德身一布袍数年妻子朴素无华人皆言之泽不以为意也 丞相覆布被 夫人衣绢裙西京杂记公孙弘起家徒步为丞相故人高贺从之弘饭以脱粟覆以布被贺怨曰何用故人富贵为脱粟布被我自有之 唐纪李滉为人彊力严毅自奉俭素夫人常衣绢裙破然后易 集必无盛馔 乘不过軥车稗史彚编翟公巽身历两府自奉甚于寒士一日招客未饮时与客言近日风俗奢靡燕乐之间尤甚因正色曰徳大于天子者然后可以食牛德大于诸侯者然后可以食羊客自度今日之集必无盛馔已而果以恶草具进 史记游侠列传鲁朱家者与高祖同时鲁人皆以儒教而朱家用侠闻家无馀财衣不完采食不重味乘不过軥牛 安石无澣洗 辛秘不改易宋史王安石传安石未贵时名震京师性不好华腴自奉至俭或衣垢不澣面垢不洗世多称其贤 唐辛秘传秘为大官居不易第服不改初 垄亩是亲更咏歌之不废 绮纨弗御何丝竹之堪娱晋孙晷传晷虽侯家丰厚而晷常布衣蔬食躬亲垄亩诵咏不废欣然独得南史陈庆之传庆之俭素不衣纨绮不好丝竹 竹舆是驾并无翟茀之车铜镜相随岂有麒麟之塜唐书诸夷蕃将列传裴玢徙山南西道蔬食弊衣居处取避风雨而已后以疾辞位入朝不事驺仗妻乘竹舆二侍婢黄碧缣服 西京杂记袁盎冢以瓦为棺椁器物都无惟有铜镜一枚 熊克之轩车难入偏多折节之贵游 道根之墙屋不修竟作萧条之寒士宋熊克传克家素俭约虽贵不改旧所居卑陋门不容辙虽部使者郡守至必降车乃入 南史冯道根𫝊道根虽贵显而性俭约所居宅不修墙屋无器服侍卫入室则萧然如素士之贫贱者
  俭四
  原有度左传夫徳俭而有度 増心逸小学绀珠四德铭俭则心逸 养德汉诸葛武侯戒子书俭以养德 足用国语俭所以足用也 妻执爨汉第五伦传伦拜会稽太守虽为二千石躬自莝刍养马妻执炊爨 原无长物晋王恭传王忱见王恭六尺簟谓有馀求之恭即以送马遂坐荐上忱闻而大惊恭曰吾生平无长物 増小宰羊稗史彚编时戢为青阳丞洁以勤民肉味不知日市豆腐邑人呼豆腐为小宰羊 原宫室卑庳左传晋文公为盟主宫室卑庳以崇大诸侯之馆 家无私积又曰季文子卒家无衣帛之妾无食粟之马无藏金玉无重器备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 増拾啖饭粘晋殷仲堪传仲堪在荆州食常五碗盘无馀肴饭粘落席间辄拾以啖之虽欲率物亦缘其性真素也 败檐疏牖山堂肆考宋曹彬两总枢密五临藩翰所居仅庇风雨败檐疏牖人不堪其忧而彬处之自若至升武帐止衣弋絮坐素木胡床而已 榼惟一味明祝允明猥说江西俗俭果榼作数格惟中一味或果或菜可食馀悉充以雕木谓之子孙果榼 不然官薪会稽典录陈修为豫章守性清洁恭俭十日一炊不然官薪 不施锦绣唐裴耀卿传帝封禅还次宋州谓张说曰魏州刺史崔沔遣使供帐不施锦绣示我以俭 习家人事魏书中山恭王衮传衮尚约俭教敕妃妾纺织绩絍习为家人之事 插烛板床南史傅昭传昭为中书通事舎人时居此职者皆权倾天下昭独廉静无所干豫器服率陋身安粗粝常插烛板床明帝闻之赐漆合烛盘 酒止五行山堂肆考宋司马温公与刘几席君从王尚恭等七人作真率会有约酒不过五行食不过五味唯菜无限如违约增饮食之数罚一会 糊纸补帱又曰东汉羊续为庐江太守卧一布帱时或穿败糊纸补之 原一裘三十年盐铁论昔者晏子相齐一狐裘三十载故民奢示之以俭民俭示之以礼 马饩不过稂莠国语子服之妾衣不过七升之布马饩不过稂莠
  俭五
  増赋汉班固东都赋曰命有司颁宪度昭节俭示太素去后宫之丽饰损乘舆之服御抑工商之淫业兴农桑之盛务遂令海内弃末而返本背伪而归真女修织絍男务耕耘器用陶匏服尚素元耻纎美而不服贱竒丽而不珍捐金于山沈珠于渊 张衡东京赋曰遵节俭尚素朴思仲尼之克己履老氏之常足将使心不乱其所往目不见其所欲贱犀象简珠玉藏金于山抵璧于谷翡翠不裂玳瑁不蔟所贵惟贤所宝惟谷民去末而返本咸怀忠而抱悫
  増诏汉平津侯传太皇太后诏曰汉兴以来股肱宰臣身行俭约轻财重义较然著明未有若故丞相平津侯公孙弘者也位在丞相而为布被脱粟之饭不过一肉故人所善賔客皆分俸禄以给之无有所馀诚内自克约而外从制汲黯诘之乃闻于朝此可谓减于制度而可施行者也徳优则行否则止与内奢泰而外为诡服以钓虚誉者殊科以病乞骸骨孝武皇帝即制曰赏有功褒有德善善恶恶君宜知之其省思虑存精神辅以医药赐告治病牛酒杂帛居数月有瘳视事至元狩二年竟以善终于相位夫知臣莫若君此其效也弘子度嗣爵后为山阳太守坐法失侯夫表德章义所以率俗厉化圣王之制不易之道也其赐弘后子孙之次当为后者爵关内侯食邑三百户徴诣公车上名尚书朕亲临拜焉 又安帝五年七月丙子诏曰旧令制度各有科品欲令百姓务从节俭遭永初之际人离荒厄朝廷躬自菲薄去绝奢饰食不兼味衣无二彩比年虽获丰穰尚乏储积而小人无虑不图久长嫁娶送终纷华靡丽至有走卒奴婢被绮縠著珠玑京师尚若斯何以示四远设张法禁恳恻分明而有司惰任讫不奉行秋节既立𬷮鸟将用且复重申以观后效
  増论三国郤正著姜维论曰姜伯约据上将之重处群臣之右宅舍弊薄资财无馀侧室无妾媵之䙝后庭无声乐之娱衣服取供舆马取备饮食节制不奢不约官给费用随手消尽察其所以然者非以激贪厉浊抑情自割也直谓如是为足不在多求如姜维之乐学不倦清素节约自一时之仪表也
  増杂文宋司马光训俭文略曰吾本寒家世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儿时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二十忝科名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不可违也乃簪一花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亦不敢服垢弊以矫俗干名但顺吾性而已近世风俗尤为侈靡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吾记天圣中先公为郡牧判官客至未尝不置酒或三行五行多不过七行酒沽于市果止于梨栗枣柿之类肴止于脯醢菜𦎟器用瓮漆当时士大夫家皆然人不相非也会数而礼勤物薄而情厚近世士大夫家酒非内法果肴非远方珍异食非多品器皿非满案不敢会賔友常数日营聚然后发书茍或不然人争非之以为鄙吝故不随俗靡者盖鲜矣嗟乎风俗颓敝如是居位者虽不能禁忍助之乎
  刚一
  増易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又曰坤至柔而动也刚 书曰刚而无虐 又曰彊弗友刚克 又曰沈潜刚克 诗曰刚亦不吐 又曰膂力方刚经营四方礼曰外事以刚日 又曰儒有可亲而不可劫也可
  近而不可迫也可杀而不可辱也其居处不淫其饮食不溽其过失可微辨而不可面数也其刚毅有如此者宋柴中行传曰士大夫寡廉隅乏骨鲠宜飬天下刚
  毅果敢之气 李椿传曰君以刚徳为体而虚中为用臣以柔顺为体而刚中为用 荀子曰刚彊彊毅靡所不伸 桂岩子曰为天者务刚其气为君者务坚其政刚坚然后扬道制命 慎阳子曰廉则刚而直 魏刘劭人物志曰刚略之人不能理微故其论大体则弘博而高远历纎理则宕往而疏越 又曰刚者不厉无以济其刚既恱其刚不可非其厉厉也者刚之徴也
  刚二
  増皇甫谧高士传曰商容有疾老子曰先生无遗教以告弟子乎容张口曰吾舌存乎曰存曰吾齿存乎曰亡知之乎老子曰非谓其刚亡而弱存乎容曰嘻天下事尽矣 渊海曰韩子问叔向曰刚与柔孰坚叔向曰臣年八十齿再落而舌尚存是知刚不如柔 史记伍子胥传曰贠为人刚戾忍訽能成大事 魏其武安传曰灌夫为人刚直使酒不好面䛕 汉书诸葛丰传曰丰特立刚直为司隶校尉举刺无所避京师为之语曰间何阔逢诸葛师古曰言间者何久阔不相见以逢诸葛故也 汉纪曰赵王良与中郎将张邯争道叱邯下车司隶校尉鲍永劾奏良无藩臣礼大不敬良贵戚尊重而永劾之朝廷肃然永辟扶风鲍恢为都官从事恢亦不避强御帝尝曰贵戚且敛手以避二鲍 又曰董宣为洛阳令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以奴骖乘宣于夏门亭候之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召宣欲棰杀之宣叩头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人将何以治天下乎臣不须棰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强使顿之宣两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与白衣同因敕彊项令出赐宣钱三十万 三国志张昭传曰初孙权当置丞相众议归昭权曰孤岂为子布昭字也有爱乎领丞相事烦而此公性刚所言不从怨咎将兴非所以益之也 晋书傅咸传曰咸性刚简有大节风格峻整疾恶如仇 南史萧引传曰引为中庶子建康令宦者李善度蔡脱儿等多所请属引一皆不许族子密时为黄门侍郎谏引曰李蔡之权在位皆惮亦宜少为身计引曰吾之立身自有本末亦安能为李蔡致屈就令不平不过免职耳 北史杨昱传曰广阳王嘉北海王详等与伯播论议竞理播不为屈北海王顾昱曰尊伯性刚不伏理大不如尊使君也昱对曰昱父道隆则从其隆道洿则从其洿伯父刚则不吐柔亦不茹一坐叹其能言 刘行本传曰行本累迁掌朝下大夫周代故事天子临轩掌朝典笔砚持至御座则承御大夫取进之及行本为掌朝将进笔于帝承御复欲取之行本抗声曰笔不能得帝惊视问之曰臣闻设官分职各有司存臣既不得佩承御刀承御亦焉得取臣笔帝曰然因令二司各行所职 唐书李朝隐传曰朝隐迁侍御史吏部贠外郎时政出权幸不关两省而内授官但斜封其状付中书郎宣所司朝隐执罢千四百贠无避屈迁长安令宦官闾兴贵有所干诣曳去之睿宗嘉叹后御承天门对百官及朝集使褒谕其能使遍闻之进大中大夫一阶赐中上考绢百匹以旌刚烈 李邕传曰卢藏用尝谓邕如干将莫邪难与争锋但虞伤缺耳 萧至忠传曰至忠为御史劾宰相苏味道赃污御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之曰近日弹事不谘礼乎至忠曰御史人君之耳目比肩事主得各自弹不相关若先白大夫而许弹事如弹大夫不知白谁也承嘉惮其刚直 宋史赵普传曰普尝荐某人为某官太祖不用普明日复奏其人亦不用明日普又以其人奏太祖怒碎裂奏牍掷地普颜色不变跪而拾之以归他日补缀旧纸复奏如初又有群臣当迁官太祖素恶其人不与普坚以为请太祖怒曰朕固不为迁官卿若之何普曰刑以惩恶赏以酬功古今通道也岂得以喜怒专之太祖怒甚起普亦随之太祖入宫普立于宫外久之不去竟得俞允 李沆传曰沆为平章事真宗一夕遣使持手诏欲以刘氏为贵妃沆对使者引烛焚诏附奏曰但道臣沆以为不可其议遂寝 毕士安传曰宋真宗欲相毕士安士安曰臣驽朽不足胜任冦准兼资忠义善断大事宰相才也真宗曰闻其好刚使气士安曰准方正慷慨有大节忘身徇国秉道疾邪此其素所蓄积朝廷罕出其右者第不为流俗所喜耳 宋纪曰马知节性刚直敢言不肯少有卑屈尝与王钦若争论上前退见王旦辞色犹怒甚曰知节几欲以笏击死之但惊动君相耳 陈恕传曰恕条陈王安石所更法令不合众心者劝使复旧至面刺其过安石怒变色如铁恕不少屈或稠人广坐抗言其失无所避遂与之绝方安石用事呼吸成祸福高论之士始异而终附之面誉而背毁之口顺而心非之者皆是也恕奋厉不顾直指其事得失无所隐 元史张文谦传曰文谦为人刚明简重凡所陈于上前莫非尧舜仁义之道数忤权幸而是非得䘮一不以经意 窦默传曰世祖即位召至上都问曰朕欲求如唐魏徴者有其人乎默对曰犯颜谏诤刚毅不屈则许衡其人也 一统志曰明顾佐永乐中为应天府尹刚正不挠吏民畏服虽勲豪贵戚为之敛手议者谓有类于宋包拯之知开封府 明史顾佐传略曰佐性严重守正嫉邪人皆敬惮之每旦趋朝小憩外庐立双藤户外百僚过者皆折旋避之入内直庐独处小夹室非议政不与诸司群坐人称为顾独坐云一统志曰张鹏涞水人景泰辛未进士立朝謇谔有才名时石亨恃宠作威福鹏极诋其罪平生刚直贞介夷险一致云 续文献通考曰吴与弼字子傅刚毅疾恶慕明道之和易凡遇逆境必加含容既久浑然无复圭角之露然当风颓俗靡之中壁立万仞非刚毅不能也
  刚三
  原天徳 地道左传寗嬴曰天为刚徳 易立地之道曰柔与刚 受性 怀肠后汉高获传获与光武有旧曰欲用子为吏宜改常性获曰臣受性父母不可改也遂辞去 古诗疾恶怀刚肠 増信道 守节宋史陈宓传宓天性刚毅信道尤笃 前汉书申屠嘉传赞曰申屠嘉可谓刚毅守节然无学术殆与萧曹陈平异矣 敛手 立脚宋包拯传拯立朝刚毅贵戚宦官为之敛手 性理朱子曰曽子大抵偏于刚毅然终是有立脚处故于圣门独得其传 不拜 独揖元樊执敬传执敬由国子监擢授经郎尝见帝师不拜或谂之曰帝师天子素崇重王公大臣见必俯伏作礼公独不拜何也执敬曰吾孔氏之徒知尊孔氏而已何拜异教焉 五代史龙敏传敏历进为太常卿使于吴越是时使吴越者见吴越王皆拜敏独揖之 破柱 埋轮汉纪李膺拜司隶校尉时小黄门张让弟朔为野王令贪残无道畏膺威严逃还京师匿于兄家合柱中膺知其状率吏卒破柱取朔付洛阳狱受辞毕即杀之 又汉安元年遣杜乔张纲等分行州郡其贪污有罪者刺史二千石驿马上之墨绶以下便辄𭣣举乔等受命之部张纲独埋其车轮于洛阳都亭曰豺狼当道安问狐狸遂劾奏大将军冀河南尹不疑 为君子徳 有古人风性理朱子曰圣人以刚之徳为君子 金陈规传规为人刚毅有古人风 刘伸不及 魏徴何加辽杨续传帝曰方今群臣忠直邪律玦刘伸而已然伸不及玦之刚介金孙铎传泰和二年十二月上召铎及张复亨议交钞复亨曰三合同钞可行铎请废不用诘难久之复亨议诎上顾谓侍臣曰孙铎刚正人也虽古魏徴何加焉意卿能文 必尔犯法宋周必大传必大权中书舍人应诏上十事皆切时弊上
  曰意卿止能文耳不谓刚正如此 元布呼密传布呼密为燕南河北道提刑按察副使帝遣通事托克托䕶送西僧过真定棰驿吏㡬死诉之按察使不敢问布呼密受其状以僧下狱托克托直欲出僧辞气倔强布呼密令免冠跪庭下诘责之托克托逃归以闻帝曰布呼密素刚正必尔犯法故也 少冲进谏孔璋上书金贾少冲传少冲外柔内刚每从容进谏世宗称美之 唐李邕传邕下狱当死许
  昌男子孔璋上书天子曰邕刚毅忠烈难不茍免往者折二张之角挫韦氏之锋虽身受谪屈而奸谋沮解疏奏邕得减死 莫见弘度 无逢怀恩北史隋崔弘度言行刚正见者凛然长安为之语曰宁饮三斗醋莫见雀弘度 唐书权怀恩传怀恩擢万年令赏罚明见恶辄取时语曰宁饮三斗尘无逢权怀恩其姿状沈毅每盛服妻子不敢仰视 性无茍合 名不虚行元刘因𫝊因性不茍合不妄交接家虽甚贫非其义一介不取 晋书苻坚纪太元七年坚飨群臣于前殿乐奏赋诗秦州别驾天水姜平子诗有丁字直而不曲坚问其故平子曰臣丁至刚不可以屈且曲下者不正之物未足献也坚笑曰名不虚行因擢为上第 颇有执持 素闻劲㧞金王翛传明昌二年翛坐故出人罪削官解职明年特授定海军节度使谕旨曰卿赋性太刚率意行事乃自陷于刑念卿入仕久颇有执持故特起于罪谪之中授以见职 元吕思诚𫝊思诚气宇凝定素以劲拔闻不为势利所屈鱼头是目 皂雕见呼宋纪鲁宗道辅政七年刚正嫉恶遇事敢言贵戚用事者
  皆惮之目为鱼头参政因其姓且言骨鲠也 唐王志愔传志愔为侍御史以刚鸷为治人吏畏詟呼为皂雕不急细事 可寝大奸唐吕𬤇传𬤇为治不急细务决大事刚果不挠 稗史彚
  编王竑秉节刚劲可寝大奸 当称古直 乃尔木强元王磐传磐资性刚方闲居不妄言笑每奏对必以正不肯阿意承顺帝尝以古直称之虽权幸侧目弗顾也 又廉希宪传希宪每奏议帝前论事激切无少回惜帝曰卿昔事朕上府多所容受今为天子臣乃尔木强邪 为戒太暴 不敢及私前汉匡衡传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唐韦处厚传处厚姿状如甚懦者居家亦循易至廷争嶷然不可回夺刚于御吏百僚谒事畏愓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未尝敢及以私 不避高下 以备股肱南史刘祥传祥少好攵学性韵刚疏轻言肆行不避高下 桂岩子天近至精所以为刚也君引贤以自近以备股肱所以为刚也 矫时慢物 披心示诚汉祢衡传衡字正平少有才辨而气尚刚傲好矫时慢物 唐李尚隐传尚隐性刚亮议论皆披心示诚处事分明 植有大节 槩为名臣汉卢植传植字子干性刚毅有大节尝怀济世志不好词赋能饮酒一石姓谱明熊槩官左都御史锄治豪强刚方不挠为时名臣 姜桂成性 冰玉持
  宋纪和议之初晏敦复力诋屈己之非秦桧使人訹之曰公若曲从两府旦夕可致敦复曰吾终不以身计而误国家姜桂之性到老愈辣请勿复言 齐东野语胡康侯性刚峭不可犯有志力学爱身如冰玉各申其志 宜终此言唐崔隐甫传赞曰严挺之拒宰相不肯见李林甫崔隐甫违诏不屈牛仙客信刚者乎二人坐是皆不得相彼亦各申其志也 北史元谐传谐性刚愎好排诋不能取媚于左右尝言于上曰臣一心事主不曲取人意上曰宜终此言 无敢戏慢 不屈豪强唐韦温传温性刚峻人望见无敢戏慢者 晋书张辅传辅初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厐宗西州大姓䕶军赵浚宗妇族也僮仆放纵为百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馀顷以给贫户一县称之 安能屈节 乃复低头宋史宗泽传陈过庭等列荐泽假宗正少卿充和议使泽曰是行不生还矣或问之泽曰敌能悔过退师固善否则安能屈节北庭以辱君命乎议者谓泽刚方不屈 南史萧惠开传惠开素刚除少府加给事中益不得志曰大丈夫入管喉舌出莅方伯乃复低头入中邪寺内所住斋前向种花草甚美惠开悉刬除别种白杨每谓人曰人生不得行𮌎怀虽寿百岁犹为夭也自负竒气 知为端人元陆文圭传文圭为人刚明超迈以竒气自负 又张徳
  辉传徳辉天性刚直博学有经济器毅然不可犯望之知为端人 韩愈爱重 士良恧缩新唐书宗室列传淮阳壮王道元六世孙汉少事韩愈为人刚略类愈愈爱重以子妻之 又李石传李训诛死擢石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石当轴秉权亡所挠方是时宦寺气盛陵暴朝廷每对延英仇士良等往往斥训以折大臣石徐谓曰乱京师者训注也然其进孰为之先士良等恧缩不得对气益夺缙绅赖以为彊 汝曹岂当议 台谏皆有言元张桢传桢为彰徳路录事辟河南行省掾桢初娶祁氏祁颇骄纵见桢贫不为礼祁之兄讼于官且污桢以黯昧事左右司官听之桢因移疾不出滞案俱积平章政事伊埒特穆尔怒曰张桢刚介士也岂汝曹所当议邪 宋史王希吕传希吕天性刚劲遇利害无回䕶意惟是之从尝论近习用事语极切至上变色欲起希吕挽御衣曰非但臣能言之侍从台谏皆有文字来矣 太傅安肯就吏 布衣乃能上书前汉萧望之传有司奏望之教子上书称引无辜之诗不敬请逮捕弘㳟石显等建白诎望之于牢狱上曰萧太傅素刚安肯就吏 宋史包恢传恢历仕至转运判官以侍御史周坦论罢光州布衣陈景夏上书云包恢刚正不屈之臣言者污蔑之耳 王信见嫉缘触要人 灌夫堪多不遗下軰宋史王信传信遇事刚果论奏不避权要繇此人多嫉之 史记魏其武安列传灌夫为人刚直使酒不好面谀贵戚诸有势在己之右不欲加礼必陵之诸士在己之左愈贫贱尤益敬与钧稠人广众荐宠下辈士亦以此多之笑齐名之卢奂应愧贤兄 哭先死之王章真怜孝
  唐卢奕传奕黄门监怀慎少子也疏睂目丰下谨重寡欲斤斤自修与兄奂名相上下而刚毅过之 前汉王章传章为京兆上封事下廷尉狱妻子皆𭣣系章小女年可十二夜起号哭曰先时狱上呼囚数常至九今八而止我君素刚先死者必君也明日问之章果死 邪难胜正岂容神庙之繁兴 猛以代柔窃虑颍川之僵仆南史王神念传神念性刚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时青州东北有石丽山临海先有神庙祅巫欺惑百姓远近祈祷靡费极多及神念至便令毁之风俗遂改 汉何并传并徙颍川太守代陵阳严诩王莽遣使征诩官属数百人为设祖道诩据地哭掾吏曰明府吉征不宜若此诩曰吾哀颍川士身岂有忧哉我以柔弱征必选刚猛代代到将有僵仆者故相吊耳
  刚四
  増好断文中子刚者好断 正色别白唐颜杲卿传杲卿任遂州司法参军性刚正莅事明济尝为刺史诘让正色别白不为屈 将军揖客汉汲黯传大将军卫青既益尊黯与抗礼或说黯曰自天子欲令群臣下大将军大将军尊贵诚重君不可不拜黯曰夫以大将军有揖客反不重邪脱帻投地初潭集卞延之为上虞令有刚气会稽太守孟觊以令长裁之积不能容脱帻投地
  曰我所以屈卿者政为此帻耳卿乃以一世勲门傲天下国士乎拂衣而去 成人则一北史常爽传爽教授门徒京师学业翕然复兴崔浩高允并称爽之严教奖励有方允曰文翁柔胜先生刚克立教虽殊成人一也 铁伐为氏崔鸿三十国春秋赫连勃勃自北𨗇幽朔改姓幽姒氏后改姓赫连氏其非正统者皆以铁伐为氏曰庶朕宗族子孙刚锐如铁皆堪伐人 抗礼长揖北史房彦谦传司隶别驾刘灹陵上侮下讦以为直刺史惮之皆为之拜惟彦谦执志不挠抗礼长揖有识嘉之真可大用元托克托传托克托曰先帝令我毋嗜饮今未能绝也自今已往家人有以酒至吾前者即痛惩之帝闻喜曰托克托能刚制于酒真可大用矣 以毅名斋宋史徐侨传侨始登朱熹之门熹称其明白刚直命以毅名斋 屹若太山元张起岩传起岩临政决议意所背向屹若太山不可囘夺或时面折人面颈发赤不少恕庙堂惮之 臣心如面南史傅縡传后主收縡下狱縡素刚因愤恚于狱中上书后主大怒顷之少解使谓曰我欲赦卿卿能改过不縡对曰臣心如面臣面可改则臣心可改 不容人短宋史孙道夫传道夫性刚直喜面折不容人之短 錬金煆铁宋纪仁宗时富范等同时执政石介作庆历圣德诗曰视弼之肤霜剥风裂视弼之心炼金锻鐡 祐甫不为下唐崔祐甫传祐甫性刚直遇事不回时侍郎阙祐甫摄省事数与宰相常衮争议不平衮怒使知吏部选每拟官衮辄驳异祐甫不为下
  刚五
  増诗唐张说送王晙诗曰为负刚肠誉还追彊项名増诏汉元帝诏曰刚强坚固确然无欲大鸿胪冯野王是也
  増策宋苏辙策曰夫为天下国家惟刚者能守其法而公者能以刚服天下曽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天下者天子之天下也赏罚之柄予夺之事其出于天子本无敢言者惟其不公故有一人焉受戮而去虽其当罪而亦勃然有不服之心而上之人虽其甚公于此而亦畏其不服而不敢显然明斥其罪故夫天下之不公足以败天下之至刚而天下之不刚亦足以破天下之至公二者相与并行然后可以深服天下之众増疏宋柴中行擢宗正少卿上疏略曰陛下初政则以刚德立治本更化则以刚德除权奸夫刚德实人主之大权不可以久出而不收
  増序明邹守益赠范伯宁序曰刚也者天地人之全德也天不刚不能以运地不刚不能以载人不刚不能以成位于中刚之时义大矣哉世之目刚者类以廉介狷直仅得其一端而负气好胜者亦托于刚以自命果若而言则行行之由愈于如愚之回而施舍升堂北宫入室矣故夫能辟能阖能寒能燠能荣能悴而后为天地之刚能屈能伸能明能晦能进能退而后为君子之刚圣门尝传之矣曰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则无过不及者也曰有道无道而不变则无或息者也或过焉或不及焉或息焉皆以欲胜义不能养浩然之气者也浩然之气中正而纯粹者莫如干潜跃飞见而以时措之故可以叱莱𡰥可以北费人而可以微服于宋可以往千万人而可以不惴褐宽博可以不见诸侯而可以三宿出昼刚之为德也其盛矣乎圣学不明往往以气质所近习俗所尚恬然安之而不自觉西汉之季背公植党至于厥角稽首争献符命而东汉之季互相标榜蹈于桎梏而方且以不与为耻盖知刚者鲜矣
  増杂文宋苏轼刚说曰孙君介夫真可谓刚者也始吾弟子由为条例司属官以议不合引去王荆公谓君曰吾条例司当得开敏如子者君笑曰公过矣当求胜我者若我辈人则亦不肯为条例司矣公不荅径起入户君亦趋出君为镇江军书记吾时通守钱塘往来常润间见君京口方新法之初监司皆进步少年驭吏如束湿不复以礼遇士大夫而独敬惮君曰是抗丞相不肯为条例司者 又曰方孔子时可谓多君子而曰未见刚者以明其难得如此而世乃曰太刚则折士患不刚耳长养成就犹恐不足当忧其太刚而惧之以折邪折不折天也非刚之罪也
  勇一
  増尔雅曰番番矫矫勇也 释名曰勇踊也遇敌踊跃欲击之也 易曰用冯河 书曰尚桓桓如虎如𧴀如熊如罴 诗曰有力如虎 又曰孔武有力 礼曰临事而屡断勇也 又曰用人之勇去其怒 左传狼瞫曰勇则害上不登于明堂死而不义非勇也共用之谓勇 又伍尚曰知死不辟勇也 周礼曰司右掌群右之政令凡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 史记鲁仲连曰勇士不怯死而灭名 墨子曰君子战虽有阵而勇为本焉 河图曰鸟一足独立见则主勇强 刘邵人物志曰勇敢也者义之决也 又曰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 刘向新序曰功成而受赏是卖勇也
  勇二
  増外纪曰共工氏与祝融氏战不胜而怒乃头触不周山崩使天柱折地维缺女娲氏乃炼五色石补天 五帝纪曰尧时十日并出焦禾杀稼又有大风猰㺄封豨修蛇皆为民害尧乃使羿缴大风于青丘之泽上射十日下杀猰㺄断修蛇于洞庭擒封豨于桑林万民欣恱莫不向服出淮南子本经训 元史廉希宪尝戒其子曰丈夫见义勇为祸福无与于已谓皋䕫稷契伊傅周召为不可及者是自弃也 诗说曰叔于田叔段多才而好勇大夫忧之而作是诗赋也 左传曰齐侯伐鲁战于长勺庄公将鼓之曹刿曰未可齐人三鼔刿曰可矣既克公问其故对曰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故克之 又曰杜回秦之力人也 国语曰晋悼公知荀賔之有力而不暴也使为戎右知魏绛之勇而不乱也使为元司马 性理吕东莱曰赵文子其中退然如不胜衣其言呐呐然如不出诸其口及宋之盟谈笑当衷甲之变神闲气定而不乱晏子长不满六尺及崔庆之盟白刃在前毅然贲育不能夺盖其怯者血气也其勇者义也 左传曰晋知起中行喜州绰邢蒯出奔齐皆栾氏之党也乐王鲋谓宣子曰盍反州绰邢蒯勇士也宣子曰彼栾氏之勇也余何获获用也焉王鲋曰子为彼栾氏为彼栾氏如栾盈之待二子也乃亦子之勇也 又曰晋荀偃士匄请伐偪阳孟氏之臣秦堇父辇重如役堇父孟献子家臣步挽重车以从师偪阳人启门诸侯之士门焉见门开故攻之县门发鄹人纥抉之以出门者门者诸侯之士在门内者也纥鄹邑大夫仲尼父叔梁纥也言纥多力抉举县门出在内者狄虒弥建大车之轮而𫎇之以甲以为橹狄虒弥鲁人也蒙覆也橹大楯虒音斯左执之右拔㦸以成一队百人为队孟献子曰诗所谓有力如虎者也主人县布堇父登之及堞而绝之偪阳人县布以试外勇者队则又县之苏而复上者三主人辞焉乃退主人嘉其勇故辞谢不复县布带其断以徇于军三日带其断布以示勇 韩诗外传曰卞庄子好勇母无恙时三战而三北及母死三年鲁兴师卞庄子遂走敌而斗获甲首而献之请以此塞一北又获甲首而献之请以此塞再北将军止之曰足不止又获甲首而献之曰请以此塞三北将军止之曰足请为兄弟卞庄子曰夫北以养母也今母没矣吾责塞矣吾闻之节士不以辱生遂奔敌杀七十人而死 穀梁曰子胥父诛于楚也挟弓扶矢而干阖庐阖庐曰大之甚勇之甚 吴越春秋曰吴王欲杀庆忌要离诈得罪出奔遂如卫求见庆忌曰愿因王子之勇阖庐可得也庆忌信其谋遂之吴将渡江于中流要离坐于上风因风势以矛钩其冠顺风而刺庆忌庆忌顾而挥之三捽其头于水中乃加于膝上曰嘻嘻哉天下之勇士也乃敢加兵刃于我左右欲杀之庆忌止之曰此是天下之勇士岂可一日而杀天下勇士二人哉 又曰公子庆忌筋骨果劲万人莫当走追奔兽手接飞鸟骨腾肉飞拊膝数百里阖闾尝追之于江驷马驰不及射之暗接矢不可中 列子曰孔子劲能招国门之关而不肯以力闻招与翘同 史记孔子世家曰孔子去陈过蒲会公叔氏以蒲畔蒲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孔子其为人长贤有勇力谓曰吾昔从夫子遇难于匡今又遇难于此命也己吾与夫子再罹难宁斗而死斗甚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茍毋适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子东门 韩诗外传曰孔子游于景山之上子路子贡颜渊从孔子曰君子登高必赋小子愿言者何丘将启汝子路曰由愿奋长㦸荡三军乳虎在后仇敌在前蠡跃蛟奋进救两国之患孔子曰勇士哉 庄子曰孔子围于匡子路入见孔子曰夫水行不避蛟龙者渔父之勇也陆行不避兕虎者猎夫之勇也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者烈士之勇也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由处矣吾命有所制矣 史记曰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豭豚 尸子曰人谓孟贲生乎曰勇贵乎曰勇富乎曰勇三者人之所难而皆不足以易勇故能摄三军服猛兽也 史记秦本纪曰武王有力好戏力士任鄙乌获孟说皆至大官王与孟说举鼎绝膑 魏公子列传曰公子无忌北救赵如姬盗晋鄙兵符与公子公子行侯生曰臣客屠者朱亥可与俱此人力士晋鄙听大善不听可使击之亥与公子俱遂行至邺矫魏王令代晋鄙晋鄙合符疑之欲无听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公子遂将晋鄙军 扬子曰或问孟轲之勇曰勇于义而果于德不以贫富贵贱死生动其心于勇也其庶乎 史记白起王翦列传曰秦将李信者少年壮勇尝以兵数千逐燕太子丹至于衍水中卒破得丹始皇以为贤勇 廉颇列传曰廉颇者赵之良将也赵惠文王十六年廉颇为赵将伐齐大破之取晋阳拜为上卿以勇气闻于诸侯 刺客列传曰燕国有勇士秦武阳年十三杀人人不敢忤视 天中记田光曰窃观太子客无可用者夏无血勇之人怒而面赤宋意脉勇之人怒而面青武阳骨勇之人怒而面白光所知荆轲神勇之人怒而色不变 史记项羽本纪曰籍长八尺馀力能扛鼎才气过人虽吴中子弟皆已惮籍矣 留侯世家曰张良为韩报仇以大父父五世相韩故尝学礼淮阳东见仓海君得力士为铁椎重百二十斤秦皇帝东游良与客狙击秦皇帝博浪沙中 前汉书武五子传曰广陵厉王胥力扛鼎空手搏熊彘猛兽 食货志曰匈奴侵冦甚王莽大募天下囚徒人奴名曰猪突豨勇 后汉书光武帝纪曰王莽召募猛士时有巨无霸长一丈大十围以为垒尉 陈俊传曰俊拜彊弩将军与五校战于安次俊下马手接短兵所向必破追奔二十馀里斩其渠帅而还光武望而难曰战将尽如是岂有忧哉 董卓传曰卓膂力过人双带两鞬左右驰射为羌胡所畏 蜀志曰关羽张飞勇冠三国俱称万人之敌 魏志曹真传曰真尝猎为虎所逐顾射虎应射而倒太祖壮其𬷮勇 许禇传曰太祖征韩遂马超等单马会语禇从行马超负其力阴欲前突素闻禇勇乃问太祖曰公有虎侯安在太祖顾指禇禇瞋目盻之超不敢动数日会战大破超等军禇身斩首级𨗇武卫中郎将武卫之号自此始也 晋书刘牢之传曰牢之面紫赤色须目惊人太元初谢元北镇广陵多募劲勇以牢之为参军领精锐为前锋百战百胜号为北府兵敌人畏之 刘曜载记曰曜征陈安安累败南走陜中曜使其将军平先丘中伯率劲骑追安安与壮士十馀骑于陜中格战安左手奋七尺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近交则刀矛俱发辄害五六远则双带鞬服左右驰射而走平先亦壮健绝人勇捷如飞与安搏战三交夺其蛇矛而退 南史陈兰钦传曰钦有谋略勇决善战步行日二百里勇武过人 羊侃传曰侃少雄勇膂力过人所用弓至二十石马上用六石弓尝于兖州尧庙蹋壁直上至五㝷横行至七迹泗桥有数石人长八尺大十围侃执以相击悉皆破碎 北史魏高祖本纪曰帝少善射有膂力年十馀能以指弹碎羊髆骨射禽兽莫不随行所至而弊之 东魏孝静帝纪曰帝力能挟石狮子以逾墙射无不中 高季式传曰范阳卢曹以勇力称身长九尺须面甚雄臂毛逆如猪鬛力能拔树常卧疾犹申足以举二人蠕蠕冦范阳曹登城射之矢出三百步投弓于外群卤莫能弯乃去之时有沙门昙讃号为神力惟曹与之角焉 韩茂传曰茂年十七膂力过人尤善骑射太宗曽亲征丁零翟猛茂为中军执幢时大风诸军旌旗皆偃仆茂于马上持幢初不倾倒帝异而问之谓左右曰记之㝷征诣行在所以为虎贲中郎将 杨大眼传曰大眼少骁捷跳走如飞时将南伐尚书李冲典选征官大眼往求焉冲勿许大眼曰尚书不见知听下官出一技便出长绳三丈许系髻而走绳直如矢马驰不及见者无不惊叹冲因曰千载以来未有逸材若此者也遂用为军主大眼顾谓同僚曰吾之今日所谓蛟龙得水之秋自此一举不复与诸君齐列矣 酉阳杂俎曰高祖少神勇隋末尝以十二人破草贼数万又龙门之战尽一房箭中八十人唐书曰尉迟敬德善避矟每单骑入贼虽群刺之不能伤又能夺取贼矟还刺之齐王元吉使去刃与之校敬德请王加刃而独去之卒不能中帝尝问夺矟与避矟孰难对曰夺矟难试与齐王戏王三失矟遂大服 薛仁贵传曰王师攻安市城高丽莫离支遣将高延寿等率兵二十万拒战仁贵恃骁悍欲立竒功乃著白衣自标显持㦸腰鞬两弓呼而驰所向披靡帝望见之问谁曰薛仁贵也召见赐金帛口马甚众师还帝曰朕不喜得辽东喜得虓将 李白传曰诏以白歌诗裴旻剑舞张旭草书为三绝旻尝北伐为奚所围旻舞刀立马上矢四集皆迎刃而断 天中记曰彭博通身长八尺曽于讲堂阶上临阶而立取鞋一辆以臂夹令有力者后拔之鞋底中断博通脚终不移牛驾车正走博通倒曵车尾却行数十步横拔车辙深二尺皆纵横破裂曽游瓜步江有急风张帆博通捉尾缆挽之不进又尝于长安与壮士魏弘宋令文马师本角力博通坚卧命三人夺其枕三人力极床脚尽折而枕不动观者逾主人垣墙屋宇尽坏名动京师 唐书宋之问传曰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绝人世称三绝都下有牛善触人莫敢婴令文直往拔取角折其颈杀之既之问以文章起其弟之悌以𫏋勇闻之愻精草隶世谓皆得父一绝 天中记曰宋令文有神力尝以五指撮碓觜壁上书得四十字诗为太学生一手挟讲堂柱起以同房生衣柱下压之重谢乃为之出 歙州图经曰绩溪县有汪节者生而有神力入长安到东渭桥边有石狮子重千斤提而掷之丈馀后数十人不能动节又提而致之故地寻荐补神策军将尝对御俯身负一石碾置二丈方木于碾上上又置一床坐龟兹乐人一部奏曲终而下无厌重之色德宗甚宠惜之 唐书浑瑊传曰瑊年十一善骑射随父释之防秋朔方节度使张齐丘戏曰与乳媪俱来邪是岁立跳荡功后二年从破贺鲁部拔石堡城龙驹岛其勇尝冠军 胡证传曰证膂力绝人晋公裴度未显时羸服私饮为武士所窘证闻突入坐客上引觥三釂客皆失色因取铁灯檠摘枝叶㧰合其跗横膝上谓客曰我欲为酒令饮不釂者以此击之众唯唯证一饮辄数斗次授客客流离盘杓不能尽证欲击之诸恶少叩头请去证悉驱出 张兴传曰兴长七尺一饭斗米肉十斤为饶阳禆将史思明引众傅城兴擐甲持陌刀重五十斤乘城贼将入兴一举刀辄数人死贼皆气慑 五代史唐臣传曰周德威小字阳五当梁晋之际周阳五之勇闻天下梁军围晋令军中曰能生得周阳五者为刺史有骁将陈章者号陈野义常乘白马披朱甲以自异出入阵中求周阳五欲必生致之德威笑谓晋王曰陈章好大言耳安知刺史非臣作邪因戒其部兵曰见白马朱甲者当佯走以避之两军皆阵德威微服杂卒伍中陈章出挑战兵始交德威部下因退走章果奋矟急追德威伺章已过挥鐡锤击之章堕马遂生擒章 宋牛思进传曰思进少从军以膂力闻尝取强弓絓于耳以手引之令满又负墙立力士二人撮其乳曵之嶷然不动 韩世忠传曰世忠早年𬷮勇绝人能骑生马驹年十八以敢勇应募乡州隶赤籍挽强驰射勇冠三军 岳飞传曰飞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于周同尽其术能左右射 辽史邪律乌鲁斯𫝊曰乌鲁斯负勇略会同间伐晋上至河而猎适海东青鹘博雉晋人隔水以鸽引去上顾左右曰谁为我得此人乌鲁斯请内廏马济河擒之并杀救者数人还 金史高彪传曰彪勇徤绝人能日行三百里身被重铠历险如飞 元史穆呼哩𫝊曰穆呼哩猿臂善射挽弓二石强与博尔济博勒呼齐拉衮事太祖俱以忠勇称号都尔本库鲁克犹华言四杰也 博尔济𫝊曰博尔济战于泰楚古特两军相接下令殊死战跬步勿退博尔济系马于腰跽而引满分寸不离故处太祖嘉其勇胆 卓齐特传曰卓齐特有胆略善骑射勇冠一时克哷国王汗之子锡衮有智谋诸部畏之且琳沁哈喇克沁沙图等帅众来侵兵战不利近臣和约尔岱尔等驰告太祖曰事急矣群下忠勇无逾卓齐特者宜急遣之拒敌从之卓齐特承命单骑陷阵射杀锡衮降其大将实勒们等遂并有克哷之地 明张士诚传曰五太子者士诚养子短小精悍能平地跃丈馀又善没水 又曰士诚故有勇胜军号十条龙者皆骁猛善鬭每令被银铠锦衣出入阵中 翦胜野闻曰明常遇春骁猛绝世状类猕猴指臂多修毫 明常遇春传曰太祖引兵薄牛渚矶元兵阵于矶上其下巨舟相次距岸且三丈馀莫能登者遇春飞舸至太祖麾之前遇春应声前敌接其戈乘势跃而上大呼跳荡元军披靡诸将乘之遂拔采石 武德传略曰德从常遇春于常州疾战流矢中右股拔去之血流至踵战自若又与贺仁德战刘山仁德奋戈刺德中右股德引刀断其戈追击之大呼突入尽破其军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三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四
  人部四十三勇 无勇附壮
  勇三
  原引鼎 折轼礼记儒行引重鼎不程其力 左传叔山冉搏人以投中车折轼 绝髌 张胆史记秦武王事详涌二 又张耳陈馀谓陈渉曰将军瞋目张胆出万死不顾一生之计为天下除残也 患暴 引强前汉书景帝诏曰不患其不勇患其为暴也 又周勃传材官引强注服虔曰能引强弓弩官也孟康曰如今挽强司马也 増卞射 蹶张前汉哀帝本纪赞曰哀帝时览卞射武戏注苏林曰手搏为卞角力为武戏也 又申屠嘉传以材官蹶张注如淳曰材官之多力能脚踏强弩张之故曰蹶张律有蹶张士师古曰今之弩以手张者曰擘张以足蹋者曰蹶张凌云 著翅晋段灼传灼上疏追理邓艾云蜀地阻险山高谷深而邓艾步乘不满二万束马悬车自投死地勇气凌云 北史周韩果传果劲勇趫捷号为著翅人周文闻之笑曰著翅之名何减飞将扛鼎 开石前汉书淮南厉王传厉王有材力力扛鼎又汉虞延同 韩诗外传昔者楚熊渠子夜行寝石以为伏虎弯弓而射之没金饮羽下视知其为石石为之开 负山 卷铁列子夸娥氏二子负二山一厝朔东一厝雍南自此冀之南汉之阴无陇断焉 山堂肆考唐代宗时有梁崇义者力能卷铁舒钩 蛙怒 虎痴尹文子越王勾践谋报吴欲人之勇路逢怒蛙而轼之比及数
  年民之长幼临敌虽汤火不避 锦绣万花谷许褚三国时魏人军中以褚有力如虎而痴号曰虎痴掷驴 掣鹿剧谈录咸通中有左军张季宏勇而多力尝雨中过胜业坊遇泥泞深隘有村人驱驴负薪而至适当其道季宏怒之因捉驴四足掷过水渠数步 北史周贺若敦传敦尝从校猎甘泉宫有一鹿突围而走跃马驰之鹿上东山弃马步逐至山半便乃掣之而下周文大悦 暴虎 曳牛汉匡衡传郑伯好勇而国人暴虎 三国志许禇传褚勇力绝人汉末聚少年及宗族数千家共坚壁以御寇时汝南葛陂贼万馀人攻褚壁褚粮乏伪与贼和以牛与贼易食贼来取牛牛辄奔还褚乃出阵前一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贼众惊遂不敢取牛而走又北史魏伊馥传馥善射力曳牛却行 原举千钧拔二箭白帖乌获举千钧力闻诸侯 晋书桓石䖍趫捷从父在荆州于猎围中见猛兽被数箭
  而伏诸将知其勇戏令拔箭石䖍急往拔一箭猛兽跳䖍亦跳高于猛兽猛兽伏又拔一箭以归 冠三军 刺双虎李陵荅苏武书陵先将军功略盖天地义勇冠三军 史记陈轸曰有两虎斗卞庄子从而刺之一举果得双虎 眦迸血 发冲冠白帖朱亥眦张迸血 史记蔺相如传赵得和氏璧秦昭王愿以十五城请易璧赵王遣相如奉璧入秦秦王无意偿赵城相如因持璧却立倚柱怒发上冲冠 桀石投人 搴旗执馘左传齐高固入晋师桀石以投人系桑本焉以徇齐垒曰欲勇者贾余馀勇 家语子路曰搴旗执馘由也能之夫子曰勇哉 拔剑斩蛟 袒裼暴虎博物志澹台子羽渡河赍千金之璧于河河伯欲之至阳侯波起两蛟夹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剑击蛟皆死既渡三投璧于河伯河伯跃而归之子羽毁璧而去 诗袒裼暴虎 齐庄为爵 佽飞置官左传齐庄公朝指殖绰郭最曰是寡人之雄也州绰曰君以为雄谁敢不雄然臣不敏平阴之役先二子鸣庄公为勇爵殖绰郭最欲与焉州绰曰东闾之役臣左骖迫还于门中识其枚数其可以与于此乎注先二子鸣州绰获二子于平阴也为勇爵设爵位以命勇士也枚数十八年东闾之役州绰以马枚数门扇之板也 吕氏春秋楚佽飞以宝剑渡河有两蛟夹其船拔剑刺杀之荆王闻其勇乃置佽飞之官 増没海履地 立石移山唐东夷列传新罗有张保皋郑年者皆善斗战工用枪年复能没海履其地五十里不噎角其勇健保皋不及也 蜀志蜀有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毎王薨辄立大石长三大重千钧为墓志今石笋是也 军有飞将 前无强敌唐书单雄信传雄信能马上用枪军中号飞将又史敬奉传敬奉遳陋类不胜衣其走逐奔马挟鞍勒以上而后羁带之矛矢在手前无强敌 碓颡深目 铁靣长身吴越春秋伍胥之亡楚入吴时遇专诸于途子胥相其貎碓颡而深目虎膺而熊背知其勇士阴结之 姓谱明胡大海长身铁靣智力过人 赐之珠剑 压以沙囊南史羊侃𫝊侃初为尚书郎以力闻魏帝尝谓曰郎官谓卿为虎岂羊质虎皮乎试作虎状侃因伏以手抉殿没指魏帝壮之赐以珠剑 圣君初政记洪武中尹坚以勇力为直殿将军外国贡天马名撞倒山奚官近之辄人立莫能鞚上以命坚坚立高楼上使人引马过其下提沙囊四百斤压之乃得施鞍勒 探口抉舌 越二跨三元伊埒默色𫝊伊埒默色尝出猎遇虎于隘下马搏虎虎张吻欲噬之以手探虎口抉其舌㧞所佩刀刺而杀之又苏尔约苏哈雅传苏尔约苏哈雅年十二三膂力过人使健儿驱三恶马疾驰持槊立而侍马至腾上之越二而跨三运槊生风观者辟易 投井复跃 易骑如飞北史权武𫝊武少果劲勇力绝人能重甲上马尝倒投于井未及泉复跃而出其拳捷如此 五代史义儿𫝊唐李存孝猿臂善射身被重铠槖弓坐矟手舞铁檛出入阵中以两骑自从战酣易骑上下如飞 七牛难挽 一市皆惊金富察世杰传世杰能以拳击四岁牛折胁死之有粮车䧟淖中七牛挽不能出世杰手挽出之五代周本纪郭威尝游于市市有屠者尝以勇服其市人威醉呼屠者使进几割肉割不如法叱之屠者披其腹示之日尔勇者能杀我乎威即前取刃刺杀之一市皆惊 莫有能者 甚可怪也南史齐晋安王子懋传子懋好读书甚骁果能反手于背弯五斛弓当世莫有能者 后汉光武本纪光武将步骑千馀与王寻王邑合战光武奔之斩首数十级诸部喜曰刘将军生平见小敌怯今见大敌勇甚可怪也 投身当象 空手搏熊元贺胜𫝊帝一日猎还胜参乘伶人蒙采毳作狮子舞以迎驾象惊奔逸不可制胜投身当象前后至者断靷纵象乘舆乃安 三辅黄图广陵王胥有勇力尝于别囿学格熊后遂能空手搏之莫不绝脰 除患受学 避仇隐屠晋纪周处膂力绝人不修细行乡里患之常问父老曰今时和年丰而人不乐何邪父老叹曰三患不除何乐之有处曰何谓也曰南山白额虎长桥下蛟并子为三矣处曰若所患止此吾能除之乃射虎杀蛟遂从机云就学 史记刺客列传聂政者勇敢士也避仇隐于屠者之间 可方樊哙 不意韩休晋邓遐传遐勇力绝人气盖当时时人方之樊哙 唐韩休传侍中裴光庭卒帝敕萧嵩举所以代者嵩称休志行遂拜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初嵩以休柔易故荐之休临事或折正嵩嵩不能平宋璟闻之曰不意休能尔仁者之勇也 旋马射虎 挥剑截蛟元察苏传信阳多虎博特音至未久一日以马裼置鞍上出猎命左右燔山虎出走博特音以裼掷虎虎搏裼据地而吼博特音旋马视虎射之虎立死晋邓遐传襄阳城北沔水中有蛟常为人害遐拔剑入水蛟绕其足遐挥剑截蛟数叚而出 持鞍
  以卫 举䇿而先元穆呼哩传一日太祖从三十骑行谿谷间寇自林间⿱㓁大 -- 𥤮出矢下如雨穆呼哩引弓射之三发中三人其酋呼曰尔为谁曰穆呼哩也徐解马鞍持之捍卫太祖而出 五代史梁臣传牛存节闻晋兵攻泽州顾诸将曰吾虽不受命然泽州要害不可失也事急不赴岂曰勇乎举䇿而先士卒随之存节至入城助泽人守晋人穴地道以攻之存节选勇士数十亦穴地以应战于隧中贼不得入 赌羊辄胜 负薪异常金富察世杰传世杰为人多力每与武士角力赌羊辄胜之 宋武行德传晋祖镇井州暇日从禽郊外值行德负薪趋拱于道左晋祖见其魁岸又所负薪异常令力士更举之俱不能举颇竒之因留帐下 遂为武士 此真健人北史杨愔传愔每阵先登朋僚咸共怪叹曰杨氏儒生今遂为武士仁者必勇定非虚语 南史焦度传度少有气干便弓马孝武初青州刺史颜师伯出镇滑台度岭幢主送之与魏豹皮公遇交槊斗豹皮公堕地禽其具𧚌马手杀数十人师伯启孝武称度气力弓马并绝人帝召还充左右见度形状谓师伯曰此真健人也 我之韩白人比关张北史周高琳传琳勇冠诸军周文谓曰公即我之韩白也复从战芒山除正平郡守
  齐将东方老来寇琳击之老中数创乃退谓其左右曰吾经阵多矣未见如此健儿 晋刘遐传遐性果毅便弓马值天下大乱遐为坞主每击贼率壮士䧟坚摧锋冀方比之张飞关羽乡人冀州刺史邵续深器之以女妻焉遂壁于河济之间贼不敢逼也 跳高六尺 跃能二丈南史陈周文育传文育本居新安夀昌县姓项氏名猛奴年十一能反复游水中数里跳高六尺与群儿聚戏众莫能及 又黄法𣰰传法𣰰少劲捷有胆力日步行二百里能距跃三丈 张号铁简 范名铧弓宋张玉传玉字宝臣以六班散直隶狄青麾下筑青涧招安砦遇夏兵三万有驰铁骑挑战者玉单持铁简出斗取其首及马军中因号曰张铁简以状闻仁宗曰真勇将也 又范恪传恪有弓胜一石七斗其箭簇如铧名曰铧弓又于羽间识其官称姓氏凡所发必中至一箭贯二人 阵前独战 军门大謼五代史梁臣传张归厚字德坤为将善用弓槊能以少击众张晊屯赤冈归厚与晊独战阵前晊惫而却诸将乘之晊遂大败 唐陈利贞传朱泚反利贞及张庭芝所统士皆幽蓟河陇人合谋应泚夜半难作利贞拔剑当军门大謼曰欲过门者先杀我众畏其勇乃止 中石没镞 拔箭断肤史记李将军传广出猎见草中石以为虎而射之中石没镞视之石也 唐王难得传难得领兴平军及凤翔兵马使𭣣京师方战麾下士失马难得驰救矢著睂披肤障目乃拔箭断肤殊死前斗血蔑面不已虎骇且逸 鹿触而颠辽陈昭衮传开泰五年秋大猎帝射虎以马驰太速矢不及发虎怒奋势将犯跸左右辟易昭衮舍马捉虎两耳骑之虎骇且逸上命卫士追射昭衮大呼止之虎虽轶山昭衮终不堕地伺便拔佩刀杀之 又邪律干腊𫝊干腊趫健有力保宁初补䕶卫军帝猎赤山适奔鹿突前路隘不容避垂犯跸干腊以身当之鹿触而颠 谠折牛角 珪洞虎喉唐辛谠传谠少耕于野有牛斗谠直前两持其角牛不能动久而引触竟折其角 元张珪传珪少能挽强命中尝从其父出林中有虎珪抽矢直前虎人立洞其喉一军尽欢 迎刃而断 登树以观唐李白传裴旻尝与幽州都督孙佺北伐为奚所围旻舞刀立马上矢四集皆迎刃而断 南史羊侃传驾幸乐游苑侃预宴时少府奏新造两刃矟成长二丈四尺围一尺四寸帝因赐侃河南国紫骝令试之侃执矟上马左右击刺特尽其妙观者登树帝曰此树必为侍中折矣俄而果折因号此矟为折树矟 破然后食 绝而复苏后汉书贾复传复从帝击青犊于射犬大战至日中贼阵坚不却光武传召复曰吏士皆饥可且朝饭复曰先破之然后食耳于是被羽先登所向皆靡诸将咸服其勇 北史周东平公弟神庆传神庆从武帝攻河阴先登攀堞与贼短兵接中石乃坠绝而复苏帝劳之曰卿勇可以贾人也蒯恩充马士 克用号鸦儿南史蒯恩传武帝征孙恩县差蒯恩伐马刍常
  负大束兼倍馀人每舍刍于地叹曰大丈夫弯弓三石奈何充马士武帝闻之即给器仗自征袄贼常为先登胆力过人 五代唐本纪李克用少骁勇军中号曰李鸦儿 皆惮白马将 大竒黄须三国厐德传太祖素闻其骁勇拜立义将军封关门亭侯邑三百户南屯樊讨关羽德常乘白马羽军谓之白马将军皆惮之 又任城威王彰传彰少善射膂力过人代郡乌丸反以彰为北中郎将彰力战所向皆破北方悉平太祖喜持彰须曰黄须儿竟大竒也 新妇画指㾗数寸稚子斩首级三千剧谈录咸通中左军张季宏暮泊商山逆旅有老妪以新妇悖恶制之不可季宏坐于磐石召而谓曰汝是主人新妇我在长安城即闻汝有气力不伏承事阿家岂可如此新妇拜季宏曰新妇不敢不承事阿家自是大人憎嫌新妇每言一事引手于季宏所坐石上以中指画之随手作㾗深可数寸 宋李守恩传太祖亲征太原守恩尝随父汉超军中领牙兵数千骑战败之斩首三千级获战马器甲甚众擒首领二十七人见于行在赐戎服金带器币缗钱太祖谓左右曰此稚子能若是他日将帅材也白袍陷阵尝跨黄驺 银甲摧锋恒称铁虎锦绣万花谷裴
  果尝乘黄驺马衣白袍先陷阵时号黄驺少年 又宋蔡祐与齐战被明光甲所向无敌齐人谓之铁虎邪律朗之多力虎斯见呼 刘国杰之加衔巴图赐号辽邪律朗传朗字欧新性轻佻多力人呼为虎斯天显间以材勇进每战辄克由是得名 元刘国杰传国杰与宋将张世杰战世杰军大溃追奔图山夺黄鹞船数百艘帝壮之诏加怀远大将军赐号巴图国杰行第二因呼之曰刘二巴图而不名巴图华言勇也 搏轮举足齐庄公回避螳螂按矟焦须薛孤延大呼霹雳韩诗外传齐庄公出猎有螳螂举足将搏其轮
  问其御曰此何虫也御曰此是螳螂也其为虫知进而不知退不量力而轻就敌庄公曰以为人必为天下勇士矣于是回车以避而勇士归之 北史齐薛孤延传神武尝阅马于北牧道逢暴雨大雷震地火烧浮图神武令延观之延按矟直前大呼绕浮图走遂灭延还须及马鬃尾皆焦神武叹其勇决曰延乃能与霹雳斗英锐无敌獢兔讵敌乎苍鹰 驰突如飞紫驼不殊
  于骏马辽高模翰传模翰掠地盐山破饶安晋以魏府节度使杜重威领兵三十万众来拒模翰连败之上曰朕凭高观两军之势顾卿英锐无敌如鹰逐獢兔当图形麟阁爵貤后裔 元展巴勒传展巴勒每战被重甲舞槊陷阵驰突如飞尝乘槖驼以战众莫能当
  无勇
  原失轼 投车左传崔杼作乱陈不占将死之餐则失哺上车则失轼比至闻战斗声遂骇而死 又卫太子蒯瞆与郑人战于铁望见郑师惧而自投车下子良授绥而乘之曰妇人也 赵罗伏麇 季长习勇左传哀公二年铁之役繁羽御赵罗宋勇为右罗无勇䴢之吏诘之御对曰痁作而伏 魏九州春秋刘表攻西州州长杜子绪守拒时柏季长在城中闻兵势恐入室牵被覆头攻半日稍出面明日侧立而听三日出问消息四五日乃负楯亲斗谓子绪曰勇可习者也
  勇四
  増率义左传率义之谓勇 屡断礼临事而屡断勇也 壁龙天中记唐柴驸马绍之弟有材力轻趫迅绝踊身以上挺然若飞十数步乃止时人号为壁龙又耳目记作壁飞 文帅国语勇文之帅也 神射晋刘曜传曜雄武过人铁厚一寸射而洞之时号为神射 超亭楼汉甘延寿传延寿尝超逾羽林亭楼试卞为期门以材力爱幸注卞手搏也 得道果四十二章经佛言沙门学道应当坚持其心精进勇锐不畏境前破灭众魔而得道果 荣公六郎北史来䕶儿传䕶儿子整骁勇善战贼云不怕官军千万众只怕荣公第六郎 负薪一谷五代史补武行德初以采薪为业气雄力壮一谷之薪可以尽负乡里谓之武一谷 兼握引满元管如德传世祖一日授以强弓二如徳以左手兼握右手悉引满之 体无㾗挞列子魏黒卵杀丘邴章丘邴章之子来丹报父仇誓手剑以屠黑卵黒卵力抗百夫筋骨皮肉非人类也延颈承刃披𮌎受矢铓锷摧屈而体无㾗挞负其才力视来丹犹雏鷇也 左右击刺姓谱宋隋世昌渉腊经史善骑射常持铁枪重四十馀斤能左右击刺 世载其德北史周李远传远尝猎于莎栅见石于丛薄中以为伏兔射之镞入寸馀视之乃石周文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矣 一手建旗三国志典韦传初平中张邈举义兵韦为士属司马赵宠牙门旗长大人莫能胜韦一手建之 赏钱市马南史宗越传越家贫无以市马刀楯步出单身挺战众莫能当毎一捷郡将辄赏钱五千因此得买马 此父此子北史达奚武传子震字猛略少骁勇走及奔马周文尝于渭北校猎时有兔过周文前震与诸将竞射之马倒而坠震足不倾踬因步走射之一发中兔顾马才起遂囘身腾上周文喜曰非此父不生此子 四弓叠挽北史綦连猛传梁使来聘云求角武艺文襄遣猛就馆接之双带两鞬左右驰射校挽强弓梁人引弓两张皆三石猛遂并取四张叠挽之过度梁人叹服 惟东应选晋庾阐传阐父东以勇力闻武帝时有西域健胡趫绝无敌晋人莫敢与校帝募勇士惟东应选遂扑杀之名震殊俗 鹘入鸦群北史上洛王思宗弟思好本名思孝天保五年讨蠕蠕文宣恱其骁勇谓曰尔击贼如鹘入鸦群宜思好事故改名焉 为虎分羊太平御览殷亮字子华年十四到阳城遇两虎争一羊马不敢进于是亮乃按剑直至虎所斩羊腹虎乃各得其半去 一跃上驼峯辽萧和尔果斯傅招讨使耶律昭苏讨番部之违命者及请降来介有能跃驼峯而上者以儇捷相诧赵三问左右谁能此忽古被重铠手不及峯一跃而上使者大骇
  无勇
  増惧其侵轶左传北戎侵郑郑伯御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 避之数岁史记李广传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不敢入右北平 诈云伤重北史傅竖眼传宋将萧斌王元谟寇磝碻竖眼伯傅灵庆为军主将攻城攻车为城内所烧灵庆惧军法诈云重伤令左右舆还营遂与壮士数十骑遁还 遍阅皮笠五代周纪唐主命齐王景达将兵拒周赵匡𦙍大破之士卒有不致力者匡𦙍阳为督战以剑所其皮笠明日遍阅皮笠有剑迹者皆斩之一市皆笑风俗通淮阴少年有侮韩信者曰君虽姣丽好带长剑怯耳能死刺我不能则出我
  跨下于是信熟视之俛出跨下匍匐一市人皆笑以为信怯 被围入柜天中记周定州刺史孙彦高被突厥围城数十重不敢诣厅文符须征发者于小窗中接入鏁州宅门及贼登垒乃入柜中藏令奴曰牢掌钥匙贼来索慎勿与 不争而隐韩诗外传武王欲以商容为三公商容辞曰吾尝冯于马徒欲以伐纣而不能愚也遂去伏于太行不争而隐无勇也愚且无勇不足以备乎三公遂固辞不受命
  勇五
  増诗汉高帝大风歌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唐王维老将行曰射杀山中白额虎肯数邺下黄须儿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曽当百万师 杜甫冬狩行曰东川节度兵马雄校猎亦似观成功夜发猛士三千人清晨合围步骤同禽兽已毙十六七杀声落日回苍穹幕前生致九青兕骆驼𡾋峞垂玄熊东西南北百里间髣髴蹴踏寒山空 又花卿歌曰成都猛将有花卿学语小儿知姓名用如快鹘风火生见贼惟多身始轻绵州刺史著柘黄我卿扫除即日平子章髑髅血糢糊手提掷还崔大夫李侯重有此节度人道我卿绝世无既称绝世无天子何不唤取守京都
  増赋汉班固西都赋略曰六师发逐百兽骇殚震震爚爚雷奔电激草木涂地山渊反复蹂躏其十二三乃拗怒而少息尔乃期门佽飞列刃攅𬭤要趹追踪鸟惊触丝兽骇值锋机不虚掎弦不再控矢不单杀中必叠双飑飑纷纷矰缴相纒风毛雨血洒野蔽天平原赤勇士厉猿狖失木豺狼慑窜尔乃移师趋险并蹈潜秽穷虎奔突狂兕触蹶许少施巧秦成力折掎僄狡扼猛噬脱角挫脰徒搏独杀挟师豹拖熊螭曳犀犛顿象罴超洞壑越峻崖蹶崭岩巨石颓松柏仆丛林摧草木无馀禽兽殄夷 张衡西京赋略曰其猛毅髬音丕音而隅目高眶威慑兕虎莫之敢伉乃使中黄之士育获之俦朱鬕莫亚切朱鬕绛抹额也𩯶作计切士瓜切𩯶髽结束也植发如竿袒裼㦸手䠑羌暌切踽盘桓鼻鼻谓执鼻牵之赤象圈其兖切圈团也巨狿音延侧家切音费音胃音滓□㧗搏执貎音庾音酸苦谐切揩摩也枳落突突触也棘藩梗林为之靡拉朴丛为之摧残轻锐僄匹眇切狡趫捷之徒赴洞穴探封狐陵重𪩘猎昆𬳿音涂杪木末获獑音谗音胡超殊榛摕庭结切摕捎取之也飞鼯音吾 晋左思吴都赋曰趫材悍壮此焉比庐捷若庆忌勇若专诸危冠而出竦剑而趋
  増书明王守仁与黄宗贤书曰凡人言语正到快意时便截然能忍默得意气正到发扬时便翕然能𭣣敛得愤怒嗜欲正到腾沸时便廓然能消化得此非天下之大勇者不能也
  増杂文周胡非论勇篇曰吾闻勇有五等夫负长剑赴榛薄折兕豹搏熊罴此猎徒之勇也负长剑赴深渊折蛟龙搏鼋鼍此渔人之勇也登高危之上鹄立四望颜色不变此陶岳之勇也剽必刺视必杀此五刑之勇也昔曹刿匹夫一怒而却齐侯之师晏婴匹夫一怒而沮崔子之乱此君子之勇也 汉韩婴辨勇篇曰卫灵公召勇士公孙悁道遭行人卜商卜商曰何驱之疾也对曰公使吾召勇士公孙悁子夏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御者曰可子夏曰载我而反至君曰使子召勇士何为召儒使者曰行人曰微悁而勇若悁者可乎臣曰可即载与来君曰诺延先生上趣召公孙悁至入门仗剑疾呼曰商下我存若头子夏顾咄之曰咄内剑吾将与若言勇于是君令内剑而上子夏曰来吾尝与子从君而西见赵简子简子披发仗矛而见我君我从十三行之后趋而进曰诸侯相见不宜不朝服不朝服行人卜商将以颈血溅君之服矣使反朝服而见吾君子邪我邪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一矣又与子从君而东至阿遭齐侯重鞇而坐吾君单鞇而坐我从十三行之后趋而进曰礼诸侯相见不宜相临以庶揄其一鞇而去之者子邪我邪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二矣又与子从君于囿中于是两寇肩逐我君拔矛下格而还子邪我邪悁曰子也子夏曰子之勇不若我三矣所贵为士者上摄万乘下不敢傲乎匹夫外立节矜而敌不侵扰内禁残害而君不危殆是士之所长而君子之所致贵也若夫以长掩短以众暴寡凌轹无罪之民而成威于闾巷之间者是士之所甚毒而君子之所致恶也众之所诛锄也诗曰人而无仪不死何为夫何以论勇于人主之前哉于是灵公避席抑手曰寡人虽不敏请从先生之勇诗曰不侮矜寡不畏彊御卜先生也 明王世贞宛委馀编曰项王举鼎拔山喑呜叱咤千人皆废百战无前胆力威勇足冠千古其他若蜀五丁力士能移山举万钧每王薨辄立大石长三丈为墓志曰笋里秦乌获又夏育俱能举移千钧千钧盖三万斤卫石蕃能负沙一千二百斗当为一百二十石可谓神力矣而俱不闻有战伐之勲泯泯以死何也书所载魏任城王曹彰太庙新成万斤钟负之而趋擗白象鼻顿之于地以臂绕虎尾伏不敢动然是时海内称关张为万人敌不数任城也北魏卢曹长九尺馀勇力与沙门昙讃埒尝以海神胫骨为马矟以遗齐神武诸将莫能举惟彭乐强举之南梁羊侃伏而作虎状以指抉壁入三寸弓力至二十石泗州十石人各长八尺许执而对击之俱碎又于壁直上七步横蹋得五迹而是时海内以高敖曹配项羽不数羊卢也元郑濞舞剑能使壮士十马首俱堕而明称勇将为常开平傅颍公辈陈有张定边濞无闻也岂有力者不必有胆邪
  壮一
  増释名曰三十曰壮言丁壮也 易曰雷在天上大壮书曰其尚廸果毅以登乃辟 礼曰三十曰壮有室汉马援传曰大丈夫为志穷当益坚老当益壮 宋
  李纲传曰朝廷者腹心也将士者爪牙也腹心壮则爪牙奋 嵇康曰壮气腾厉勇之决也 苏洵心术篇曰小胜益急小挫益厉所以养其气
  壮二
  増诗曰方叔元老克壮其猷 委宛子曰桓公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管仲之力管仲有力桓公能举之可谓壮强矣 左传曰公会齐侯郑伯伐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 又曰晋师陈于鞌齐侯曰余姑剪灭此而后朝食不介马而驰之 吴越春秋曰椒丘䜣为齐王使于吴过淮津饮马于津津吏曰水中有神见马即出以害马君勿饮也䜣曰壮士所当神何敢干乃饮马于津神果取其马椒丘䜣大怒持剑入水求神决战连日乃出眇其一目遂之吴会于友人之䘮言辞不逊有陵人之气要离乃挫䜣曰吾闻勇士之斗也与日战不移表与神鬼战者不旋踵与人战者不达声生往死还不受其辱今子与神斗于水亡马失御又受眇目之病形残名勇勇士所耻不即䘮命于敌而恋其生犹威色于我哉椒丘䜣卒被诘责恨怒并发暝即往攻要离于是要离席䦨至舍戒其妻曰吾辱壮士椒丘䜣于大家之䘮馀恨蔚恚暝必来也慎无闭吾门至夜椒丘䜣果往见其门不闭登其堂不扃入其室不守放发僵卧无所惧䜣乃手剑而捽要离曰子有当死之过者三子知之乎离曰吾无三死之过子有三不肖之愧吾辱子于千人之中子无敢报一不肖也入门不咳登堂无声二不肖也前拔子剑手捽吾头乃敢大言三不肖也子有三不肖而威于吾岂不鄙哉椒丘䜣投剑而叹曰吾之勇也人莫敢眦觇者离乃加我之上此天下壮士也又曰专诸者堂邑人也伍胥之亡楚如吴时遇之于
  途专诸方与人斗将就敌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荆楚故事曰襄王与唐勒景差宋玉等游于云阳之
  台王谓左右曰能为大言乎唐勒曰壮士怒兮绝天柱北斗戾兮太山夷宋玉曰方地为舆圆天为盖弯弓挂扶桑长剑倚天外 吕氏春秋曰孟贲过于河先其伍船人怒而以楫虓其头顾不知其孟贲也中流孟贲瞋目而视船人发植目裂𩯭指舟中之人尽扬播入于河青藜子曰楚丘先生行年七十披裘带索往见孟尝
  君欲趋不能进孟尝君曰先生老矣春秋高矣何以教之楚丘先生曰噫将使我追车而赴马乎投石而超距乎逐麋鹿而搏虎豹乎吾已死矣何暇老哉噫将使我正辞而当诸侯乎决嫌疑而定犹豫乎吾始壮矣何老之有 史记蔺相如传曰赵惠文王时得楚和氏璧秦昭王闻之使人遗赵王书愿以十五城请易璧赵王遣相如奉璧西入秦秦王大喜传以示美人及左右相如视秦王无意偿赵城乃前曰璧有瑕请指示王王授璧相如因持璧却立倚柱怒发上冲冠谓秦王曰臣至大王见臣列观礼节甚倨得璧传之美人以戏弄臣臣观大王无意偿赵王城邑故臣复取璧大王必欲急臣臣头今与璧俱碎于柱矣相如持其璧睨柱欲以击柱秦王恐其破璧乃辞谢固请 风俗通曰燕太子丹遣荆轲西刺秦王与客送之易水而设祖道高渐离击筑荆轲和歌为濮上音士皆垂发涕泣后为羽声慷慨而索瞋目发尽上指冠 史记项羽本纪曰秦围赵急宋义至安阳留四十六日不进项羽即其帐中斩宋义乃悉引兵渡河皆沉船破釜甑烧庐舍持三日粮以示士卒必死九战大破之掳王离既破秦军诸侯将入辕门膝行而前莫敢仰视 汉书项籍传曰羽军广武与汉相守令壮士出挑战汉有善骑射曰楼烦楚战三合楼烦辄射杀之羽大怒自披甲持㦸挑战楼烦欲射羽瞋目叱之楼烦目不能视手不能发走还入壁不敢复出又曰羽壁垓下汉率诸侯兵围之数重羽溃围南出引其骑因四𬯎山而为圆阵外向汉骑围之数重羽大呼驰下汉军皆披靡遂杀汉一将是时杨喜为郎骑追羽羽还叱之喜人马俱惊辟易数里 史记季布列传曰以项羽之气而季布以勇显于楚身屡典军搴旗者数矣可谓壮士 汉书陈馀传曰上逮捕赵王诸反者贯高独槛车与王诣长安高对狱曰独吾属为之王不知也吏榜笞数千刺爇身无完者终不复言廷尉以贯高辞闻上曰壮士谁知者以私问之中大夫泄公曰臣素知之此固赵国立名义不侵为然诺者也 马援传曰男儿要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还葬耳何能卧床上在儿女子手中邪 汉纪曰张飞破巴郡获太守严颜飞呵颜曰何以不降颜曰卿等无状侵夺我州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降将军也飞壮而释之引为賔客 蜀志曰关羽臂尝中流矢每天阴疼痛医言矢锋有毒须破臂刮毒乃可除羽即伸臂使治时适会客臂血流离盈盘器而羽饮酒割肉言笑自若 魏志曹仁传曰仁留屯江陵拒吴将周瑜瑜将数万众来攻前锋数千人始至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遣部曲将牛金逆与挑战金众少遂为所围金等垂没左右皆失色仁披甲上马率壮士数十骑出城冲入贼围金等乃得解馀众未尽出仁复入突之尽𭣣金兵亡其数人贼众乃退军中见仁还叹曰将军真天人也 张辽传曰辽将七千馀人屯合肥孙权率十万众围之辽夜募敢从之士得八百人椎牛飨将士明日大战平旦辽被甲持㦸先登陷阵杀数十人斩二将大呼自名冲垒入至权麾下权大惊众不知所为走登高冡以长㦸自守辽叱权下战权不敢动 蜀志魏延传曰先主迁治成都拔延为镇远将军领汉中太守大会群臣问延曰今委卿以重任卿居之欲云何延对曰若曹操举天下而来请为大王拒之偏将十万之众至请为大王吞之先主称善众咸壮其言 晋祖逖传曰逖为奋威将军豫州刺史渡江中流击楫而誓曰祖逖不能清中原而复济者有如大江辞气壮烈众皆慨叹 世说曰王处仲每酒后辄咏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以如意击唾壶壶口尽缺 南史顾野王传曰野王体素清羸裁长六尺又居䘮过毁殆不胜哀及杖戈被甲陈君臣之义逆顺之理抗辞作色见者莫不壮之 萧摩诃传曰太建五年摩诃随都督吴明彻济江攻秦郡时齐遣大将尉破胡等率众十万来援其前队有苍头犀角大力之号皆身长八尺膂力绝伦又有西域胡妙于弓矢弦无虚发军尤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有关张之名可斩颜良矣摩诃曰愿得识其形状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云胡绛衣桦皮装弓两端骨珥明彻遣人觇伺仍自酌酒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馀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鋧正中其额应手而仆 周盘龙传曰魏攻淮阳龙子奉叔单马率二百馀人陷阵魏军万馀骑张左右翼围之一骑走还报奉叔已没盘龙方食弃箸驰马奋矟直奔魏阵自称周公来魏人素畏盘龙骁名莫不披靡时奉叔已大杀魏军得出在外盘龙不知乃东西触击魏军莫敢当奉叔见其父久不出复跃马入阵父子两骑萦搅数万人魏军大败 北史傅永传曰中山王英征义阳永为宁朔将军齐将马仙琕连营稍进永令贾思祖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贼俯射永洞其左股永出箭复入遂大破之仙琕烧营卷甲而遁英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国家一帅奈何使卤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时年七十馀矣三军莫不壮之 耿豪传曰豪从周文战芒山豪谓所部曰大丈夫除贼须右手拔刀左手把矟直斫直刺慎莫畏死遂大呼独入敌人锋刃乱下咸谓豪没矣俄奋刀而还杀伤甚众曰吾岂乐杀人但壮士除贼不得不尔 王雅传曰沙苑之战雅谓所部曰彼军百万我不及万人实难与敌但大丈夫不以此时破贼何用生为乃被甲出战所向披靡周文壮之元胄传曰帝为丞相时周赵王招谋害帝引帝入寝室左右不得从惟杨宏与胄兄弟坐于户侧赵王令二子进瓜因将刺帝胄曰相府有事不可久留赵王呵之曰我与丞相言汝何为者叱之使却胄瞋目愤气扣刀入卫赵王问其姓名胄以实对赵王曰汝非事齐王者乎诚壮士也因赐之酒 唐书薛仁贵传曰时九姓众十馀万令骁骑数十来挑战仁贵发三矢辄杀三人于是卤气慑皆降转讨碛北馀众擒伪叶䕶兄弟三人以归军中歌曰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汉关 罗士信传曰隋大业时长白山贼王薄左才相孟让攻齐郡通守张须陁率兵击贼士信以执衣年十四短而悍请自效须陁疑其不胜甲少之士信怒被重甲左右鞬上马顾盼须陁许之击贼潍水上阵才列执长矛驰入贼营刺杀数人取一级掷之承以矛戴而行贼皆眙惧无敢亢 彚苑曰安禄山陷城尹子琦谓张巡曰闻公督战大呼辄眦裂血靣嚼齿皆碎何至是巡曰吾欲气吞逆贼顾力屈耳 唐书李嗣业传曰安禄山反嗣业统前军阵于香积祠北贼酋李归仁拥精骑薄战王师注矢逐之走未及营贼大出掩追骑还蹂王师于是乱不能阵嗣业谓郭子仪曰今日不蹈万死取一生则军无类矣即袒持长刀大呼出阵前杀数十人阵复整 李光弼传曰贼帅周挚合众三万攻北城光弼登陴望曰彼军虽锐然方阵而嚣不足虞也日中当破乃出战及期未决因问贼阵何所最坚曰西北隅召郝廷玉曰为我以麾下破之廷玉所将步卒请骑五百与之三百复问其次曰东南隅召论惟贞辞曰蕃将也不知步战请铁骑三百与之二百光弼执大旗曰望吾旗麾若三麾至地诸军毕入生死以之退者斩既而光弼麾旗三诸军争奋贼众奔败斩首万馀级禽周挚等 哥舒翰传曰翰尝逐卤马惊陷于河吐蕃三将欲刺翰翰大呼皆拥矛不敢动救兵至追杀之翰有奴曰左车年十六以膂力闻翰工用枪追及贼拟枪于肩叱之贼反顾翰刺其喉剔而腾之高五尺许乃堕左车即下马斩其首五代史王景仁传曰景仁少从杨行密起淮南骁勇刚悍临敌务以身先士卒行密壮之梁太祖攻郓州以兵二十万倍道而至景仁伺梁兵怠毁栅而出驱驰疾战战酣退坐召诸将饮酒已而复战太祖登高望见之得青州降人问饮酒者为谁曰王茂章也太祖叹曰使吾得此人为将天下不足平也 唐明宗本纪曰梁晋相拒于柏乡梁龙骧军以赤白马为两阵旗帜铠仗皆如马色晋兵望之皆惧庄宗举锺以饮嗣源曰卿望梁家赤白马惧乎虽吾亦怯也嗣源笑曰有其表耳翼日归吾廏也庄宗大喜曰卿当以气吞之因引锺饮釂奋檛驰骑犯其白马挟二禆将而还 辽史赵思温传曰思温少果锐膂力兼人隶燕帅刘仁恭幕李存朂问罪于燕思温统偏师拒之流矢中目裂裳渍血战犹不已为存朂将周德威所擒存朂壮而释其缚 宋史李显忠传曰显忠尝随父永竒出入行阵金人犯鄜延经略王庶命永竒募间者得张琦更求一人显忠请行永竒曰汝未渉历行必累琦显忠曰显忠年小气不小必不累琦当与琦俱有敌人夜宿陶穴显忠缒穴中得十七人皆杀之取首二级马二匹馀马悉折其足庶大竒之杨存中传曰存中与刘猊兵遇藕塘贼据山列阵矢下如雨存中自以精骑冲其胁大呼曰破贼矣贼错愕骇视猊以首抵谋主李愕曰适见髯将军锐不可当果杨殿前也即以数骑遁去馀党万人僵立失措 岳飞传曰飞屡败金兵金将王镇崔庆及韩常等皆以众内附飞大喜语其下曰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 韩世忠传曰世忠风骨伟岸目瞬如电家贫无产业嗜酒尚气不可绳检日者言当作三公世忠怒其侮已殴之元史布哷齐传曰布哷齐为齐王司马世祖亲征纳延以齐王兵从兵始交布哷齐跃马陷阵斩其旗所向披靡世祖遥望见壮之 伊喇鼐尔传曰鼐尔从围凤翔先登手杀数十人左臂中流矢创甚裹创进攻丹延穆呼哩止之对曰创未至死敢自爱邪穆呼哩壮之与所乘白马明日介其马饰以朱缨简骁卫七十人与金兵战穆呼哩乘高见其驰突万众中曰此霸州元帅也赵璧传曰宪宗即位召璧问曰天下何如而治对曰请先诛近侍之尤不善者宪宗不悦璧退世祖曰汝浑身是胆邪吾亦为汝握两手汗也 明傅友德传曰友德喑呜跳荡身冒百死自偏裨至大将每战必先士卒虽被创战益力以故所至立功 朱能传曰靖难兵至淝河王真战死战齐睂山平安兵又大捷诸将议旋师能独按剑曰汉高十战九败终有天下今举事连得胜小挫辄归更能北靣事人邪燕王悦决意引兵南 杨荣传曰宣宗即位汉王反皇太后召荣定计荣请亲征太后帝俱有难色荣曰彼谓陛下新即位必不自行故敢尔出不意以天威临之事无不济臣请先驱太后壮之劝帝从其计荣即昼夜疾驰至乐安即合围督军中筑土山山成而车驾至众呼万岁声震城中汉王惧开门出降
  壮三
  原拔山 射石史记项羽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 下见前勇类 増排闼舁舟汉樊哙传高帝尝病恶见人卧禁中诏户者无得入群臣群臣綘灌等莫敢入十馀日哙乃排闼直入大臣随之 明黄标平夏录廖永忠进兵瞿塘关山峻水急而蜀人铁索飞桥横据关口舟不得进遂遣壮士并力舁舟 凿骨 嚼齿五代史苌从简传从简尝中流矢镞入髀骨命工取之工无良药欲凿其骨人皆以为不可从简遽使凿之工迟疑不忍下从简叱其急凿左右侍者皆若不胜其毒而从简言笑自若 金雷渊传渊为人躯干雄伟髯张口哆颜渥丹眼如望羊遇不平则疾恶之气见于颜间或嚼齿大骂不休虽痛自惩创亦不能变也 落马 弃𦈡宋赵立传金乌珠设南北两屯绝楚饷道立为徐州镇抚使兼知楚州一日立拥六骑出城呼曰我镇抚也可来接战有两骑将袭其背立奋二矛刺之俱堕地夺两马而还众数十追其后立瞋目大呼人马皆辟易明日金人列三队邀战立为三阵应之金人以铁骑数百横分其阵立奋身突围持梃左右大呼金人落马者不知数 汉终军传军从济南当诣博士步入关关吏与𦈡军曰大丈夫西游终不复传还弃𦈡而去 原挽六钧 彻七札左传颜高之弓六钧钧三十斤 又养由基蹲甲射之彻七札焉 増功奏第一 名震当时金禅华善传北兵入太昌原平章哈逹问谁可为前锋者禅华善出应命以四百骑破八千众盖自军兴二十年来未有此捷功奏第一 宋史魏胜传胜崛起无甲兵粮饷之资提数千乌合之众抗金人数十万之师卒完一州名震当时壮哉 金蛇绕案 黄龙负舟南唐书陆昭符为常州刺史一日坐厅事雷雨暴至电光如金蛇绕案吏卒皆震仆昭符自若抚掌叱之雷电遽散举案得铁索重百斤徐命举索纳库中 淮南子禹渡江有黄龙负舟舟中之人皆恐禹曰我视龙犹蝘蜒颜色不变龙乃弭耳掉尾而还 臣不如人 汝为知我左传晋侯秦伯围郑佚之狐言于郑伯曰若使烛之武见秦君师必退公从之辞曰臣之壮也犹不如人今老矣无能为也已公曰吾不能早用子今急而求子是寡人之过也然郑亡子亦有不利焉许之夜缒而出 南史王蕴传蕴尝欲以将领自奋每抚刀曰龙泉太阿汝知我者 乘风破浪 扛鼎揭旗南史宗悫少时其叔父尝问其所愿荅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委宛子扬子云曰壮士力多者扛鼎揭旗儒生力多者博达疏通故博达疏通儒生之力也举重拔坚壮士之力也 班超投笔 萧桞断蛇汉书班超少有大志家贫佣书养母尝投笔叹曰大丈夫当立功异域以取封侯安能久事笔砚间乎 辽萧桞传桞从伐高丽遇大蛇当路前驱者请避桞曰壮士安惧此拔剑断蛇 拔矢以战 援笳而吹五代史唐臣列传明宗掠地山北与元行钦相拒广边军凡八战明宗七射中行钦行钦拔矢而战亦射明宗中股行钦屡败乃降明宗抚其背而饮以酒曰壮士也 晋刘波传刘畴少有美誉曽避乱坞壁贾胡百数欲害之畴无惧色援笳而吹之为出塞入塞之声 我身犹凿 汝胆如山元鄂约达勒传太祖与克哷王汗对阵师少不敌鄂约达勒奋然曰我犹凿也诸君斧也凿非斧不入我请先入诸君继之遂先出陷阵大败之 又胡长孺传浙东大祲宣慰同知托欢彻尔敛富人钱一百五十万给之以馀钱二十五万属长孺藏去乃行旁州长孺察其有干没意悉散于民阅月再至索其钱长孺抱成案进曰钱在是矣托欢彻尔怒曰汝胆如山邪 上马踊跃 据鞍顾盼宋卢政传政累官至节度使年七十三侍立殿下虽久无惰容能上马踊跃观者壮之 汉马援传武威将军刘尚击武陵五溪蛮𡰥深入军没援请行时年六十二帝愍其老未许之援自请曰臣尚能被甲上马帝令试之援据鞍顾盼以示可用帝笑曰矍铄哉是翁也 自当一队 能废千人汉李陵𫝊天汉二年陵召见武台叩头自请曰臣所将屯边者皆荆楚勇士竒材剑客也愿得自当一队以分单于兵上壮而许之 又韩信传项羽为人喑哑叱咤千人自废 生风出火 乘马挟矛南史梁曹景宗传景宗曰我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拓弓弦作霹雳声箭如饿鸱叫平泽中逐麞射之渴饮其血饥食其胃甜如甘露浆觉耳后生风鼻头出火不知老之将至 唐王难得传天宝初为河源军使吐蕃赞普子郎支都者恃趫敏乘名马宝钿鞍略阵挑战甚闲暇无敢校者难得怒挟矛束马驰之支都不暇斗直斩其首元宗壮其果召见令殿前乘马挟矛作刺贼状大悦 朱晖童子 仁杰丈夫汉朱晖传晖年十三王莽之乱与家属奔入宛城道遇群贼白刃劫诸妇女略夺衣物晖拔剑前曰财物皆可取诸母衣不可得也贼见其小壮其志笑曰童子内刃遂舍之而去 唐狄仁杰传帝幸汾阳宫李冲元以道出妒女祠俗言盛服过者致风雷之变更发卒数万改驰道仁杰曰天子之行风伯清尘雨师洒道何妒女避邪止其役帝壮之曰真丈夫哉往复数四 出入再三元塔斯色辰传曼济台为济宁王奉旨讨海都都勒斡方约战行伍未定单骑突入阵中往复数四敌兵大扰一战遂大捷唐马璘传璘从李光弼攻洛阳史朝义众十万阵北邙山旗铠照曰诸将犹疑未敢击璘率部士五百薄贼屯出入三反众披靡乘之贼遂溃光弼曰吾用兵三十年未见以少击众雄捷如马将军者 图状以献 夺旗而还又李听传听辟佐于𬱖府吐突承瓘讨王承宗以听为神䇿行营兵马使既战斩贼骁将宪宗壮之诏图状以献 五代史苌从简传庄宗用兵攻城从简多为梯头庄宗爱其勇与梁军对阵梁军有执大旗出入阵间者庄宗登高丘望见之叹曰彼猛士谁能为我取之者从简潜率数骑驰入梁军夺其旗而还军中皆鼓噪庄宗壮之 奋戈冲击 解衣浮渡元苏都尔传苏都尔迎镇南王于女儿关交人四万馀绝其要道将佐相顾失色苏都尔率勇士奋戈冲击之交人却二十馀里遂得全师而还 又管如德传如德尝从世祖猎遇大沟马不可越如德即解衣浮渡帝壮之由是称为拔都赏赉优渥 一呼俱陨 六战皆克晋蔡裔传裔有勇气声若雷震尝有偷入室裔拊床一呼而盗俱陨 唐书唐璿传璿字休璟以字行圣历中授凉州都督吐蕃大将麹莽布支率骑数万宼凉州休璟以兵数千先登六战皆克 兄便可杀 子无妄言南史刘敬礼𫝊侯景饯仲礼于后渚敬礼谓兄仲礼曰景今来会敬礼抱之兄便可杀虽死无恨仲礼壮其言许之 晋荀羡𫝊羡年七岁遇苏峻难随父在石头峻甚爱之恒置𰯌上羡阴白其母曰得一利刀子足以杀贼母掩其口曰毋妄言 麾盖䇿马 据水断桥汉纪袁绍遣其将颜良攻刘延于白马曹操北救刘延颜良来逆战关羽望见良麾盖策马刺良于万众之中斩其首而还 又曹操将精骑急追刘备及于当阳之长坂备弃妻子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走张飞拒后据水断桥瞋目横矛曰身是张翼德也可来共决死操兵无敢近者 身都是胆手皆见骨汉纪魏王操进临汉中运米北山下黄忠引兵欲取之过期不还赵云将数十骑出营视之值操扬兵大出云猝与相遇遂前突其阵且战且却魏兵追至营下云入营更大开门偃旗息鼓魏兵疑云有伏引去云擂鼓震天惟以劲弩于后射魏兵魏兵惊骇自相蹂践堕汉水中死者甚多刘备明旦至云营视昨战处曰子龙一身都是胆也 北史达奚长孺传诏以长孺为行军总管击突厥众寡不敌军中大惧长孺慷慨神色愈烈为卤所冲突散而复聚且战且行转鬭三日五兵咸尽士卒以拳殴之手皆骨见杀伤万计卤气为夺 莫不慷慨 犹可驰驱汉祢衡传曹操闻衡善击鼓召为鼓史因大会賔客阅试音节诸史过者皆令脱其故衣更著岑牟单绞之服次至衡衡方为渔阳参挝蹀𨄌而前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 元石高山传宋平巴延等朝京师帝问有瘦而善战者朕忘其名巴延以高山对且盛称其功帝即召见命高山自择一大郡以佚老而以所部军俾其子领之高山辞曰臣筋尚壮犹能为国驰驱岂敢为自安计 又杀一豪 自称万户柳宗元童区寄传区寄年十一岁二豪劫持将卖之寄伺一豪睡取其刃杀之一豪将杀寄寄曰为两郎童孰若为一郎童久之又杀一豪 一统志明王珪合肥人慷慨有大志少为淮西廉访司隶卒见官长仪卫尊崇辄慨然叹曰将相无种在人为耳元末兵乱募集乡民守庐州自称万户寻来归从征渡江克复太平仍命为万户守之 兄仇能报父䘮不归晋索𬘭传𬘭举秀才除郎中尝报凡仇手杀三十七人时人壮之 史记魏其武安
  侯列传灌将军夫父灌孟吴楚反时夫以千人与父俱灌孟年老死吴军中军法父子俱从军有死事得与䘮归灌夫不肯随䘮归奋曰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之仇 帐下双㦸 车前八驺三国典韦传韦好持大双㦸与长刀等军中为之语曰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㦸八十斤 南史王融传融为中书郎尝抚案叹曰为尔寂寂邓禹笑人行遇朱雀桁开路人塡塞乃捶车壁曰车中乃可无七尺车前岂可乏八驺 三起三叠 十荡十决晋书庾翼传翼时有众四万诏加都督征讨军事师次襄阳大会僚佐陈旌甲亲授弧矢曰我之行也若此射矣遂三起三叠徒众属目其气十倍 又载记刘曜僭位陇右陈安叛曜使平先讨安安左手奋七尺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平先与安战三交夺其蛇矛安弃马走斩之陇上歌之曰陇上壮士有陈安䯅骢文马铁鍜鞍七尺大刀奋如湍丈八蛇矛左右盘十荡十决无当前 公弼独不动 苏烈数先登金图克坦公弼传章宗秋山射中虎虎怒突而前侍卫皆避去公弼独不动虎亦随毙诏责侍卫而慰谕公弼 唐苏烈传烈字定方以字行父邕当隋李率里中数千人为本郡讨贼定方骁悍有气决年十五从父战数先登陷阵 万乘无所屈 卮酒安足辞宋范镇𫝊镇不言人过临大节决大议色和而语壮常欲继之以死虽在万乘前无所屈 史记亚父谋欲杀沛公樊哙在营外闻事急乃持铁盾入到营营卫止哙哙直撞入立帐下项羽目之问为谁张良曰沛公参乘樊哙项羽曰壮士赐之卮酒彘肩哙既饮酒拔剑切肉食尽之项羽曰能复饮乎哙曰臣死且不辞岂特卮酒乎 原荦投盖于稷门 奡行舟于陆地左传荦有力焉能投盖于稷门 论语奡荡舟 増羡闻鸡之主簿此非恶声 怜上马之将军岂徒善饭晋祖逖传逖与司空刘琨俱为司州主簿情好绸缪共被同寝中夜闻荒鸡鸣蹴琨觉曰此非恶声也因起舞逖琨并有英气每语世事或中宵起坐相谓曰若四海鼎沸豪杰并起吾与足下当相避于中原耳 廉颇传赵王思复用廉颇使人视之颇之仇郭开多与使者金令毁之颇见使者一饭斗米肉十斤被甲上马以示可用使者还报曰廉将军尚善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王以为老遂不召 精已销亡田光叹年时之易去恩思报称柳开幸胆力之方张史记田光谓燕太子丹曰臣闻骐骥壮盛
  之时一日而至千里至其衰老驽马先之今太子闻光壮盛之时不知臣精已销亡矣 宋柳开传开抗疏曰臣受非常恩未有以报年才四十胆力方壮今契丹未灭陛下赐臣步骑五千任以河北用兵之地必能出生入死为陛下复幽蓟虽身没战场臣之愿也
  壮四
  原挟辀左传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考叔挟辀以走 増雄飞世说汉赵温居常叹曰大丈夫当雄飞安能雌伏 成大名秦纪秦发闾左戌渔阳者九百人屯大泽乡陈胜吴广皆为屯长会天雨道不通度已失期乃召令徒属曰公等皆失期当斩且壮士不死则已死则成大名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肉飞仙北史沈光传初建禅定寺其中幡竿高十馀丈适值绳绝非人力所及光谓僧曰当为上绳诸僧惊喜光因取索口衔拍竿而上直至龙头系绳毕手足皆放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馀步观者骇悦莫不嗟异时人号为肉飞仙 衣以御袍造邦贤勲录明郭英上呼为郭四尝有急连呼之英持枪跃马奋臂大喝贼应手而殒上解所御赤战袍衣之曰唐之尉迟敬德不过是也 召为中尉汉韩信传信为楚王召辱已少年令出跨下者以为中尉告诸将相曰此壮士也方辱我时宁不能死死之无名故忍而就此 奏乞虎贲宋韩世忠传苗傅刘正彦反世忠请讨之为江浙制置使初陛辞世忠奏曰臣誓生𫉬贼为社稷刷耻乞殿前二虎贲䕶俘来献至是卒如其言帝手书忠勇二字揭旗以赐 意气自如史记李将军传广以郎中令将四千骑出右北平匈奴左贤王将四万骑围广矢下如雨广乃令士持满毋发而广身自以大黄射其裨将杀数人会日暮吏士皆无人色而广意气自如益治军 不随燕雀南史宋临川烈武王传鲍昭始尝谒义庆未见知欲贡诗言志人止之曰郎位尚卑不可轻忤大王昭勃然曰大丈夫岂可终日碌碌与燕雀相随乎 一掷百万南史宋本纪桓玄曰刘毅家无儋石之储樗蒱一掷百万 满饮破骨宋张琼传太祖乘皮船入城濠城上车弩遽发矢大如椽琼急以身蔽太祖矢中琼股死而复苏镞著髀骨坚不可拔琼索杯酒满饮破骨出之血流数升神色自若太祖壮之 酌此血汉宋杨存中传剧贼李昱据任城久不克存中以数骑入击杀数百人帝乘高望见介胄皆赤意其被重创召视之皆污贼血壮之饮以酒曰酌此血汉拍浮而还南史戴僧静传魏军至僧静应募出战单刀直前魏军奔退又追斩三级时天寒甚乃脱衣口衔三头拍浮而还 九破其骨北史田宏传宏临阵摧锋直前身被一百馀箭破骨者九朝廷壮之 安事笔砚又来䕶儿传䕶儿幼而卓荦初读诗至击鼓其镗踊跃用兵羔裘豹餙孔武有力因抚掌叹曰大丈夫为国灭贼以求功名安能区区专事笔砚也群辈惊其言而壮其志 何必车轮又杨大眼传王肃弟康之初归国也谓大眼曰在南闻君之名以为眼如车轮及见乃不异于人大眼曰旗鼓相望瞋眸奋发足使君目不能视何必大如车轮 匕首劫齐桓史记刺客列传曹沬以勇力事鲁庄公庄公好力曹沬为鲁将与齐战三败北庄公乃献遂邑之地以和犹复以为将齐桓公许与鲁会于柯而盟桓公与庄公既盟于坛上曹沫执匕首劫齐桓公桓公左右莫敢动 读书志万里北史唐永传永身长八尺少耿介有将帅才读班超传慨然有万里之志 声闻数百步又鱼俱罗传俱罗身长八尺膂力绝人声气雄壮言闻数百步
  壮五
  増诗燕荆轲易水歌曰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晋卢谌览古诗曰赵氏有和璧天下无不传秦人来求市厥价徒空言与之将见卖不与恐致患简才备行李图令国命全蔺生在下位缪子称其贤奉辞驰出境伏轼竟入关秦王御殿坐赵使拥节前挥袂睨金柱身玉要俱捐连城既伪往荆玉亦真还爰在渑池会二主克交欢昭襄欲负力相如折其端眦血下霑巾怒发上冲冠西缶终双击东瑟不只弹舍生岂不易处死诚独难棱威章台颠强御亦不干屈节邯郸中俛首忍回轩廉公何为者负荆谢厥諐智勇冠当世弛张使我叹 唐魏徵述怀诗曰中原还逐鹿投笔事戎轩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杖䇿谒天子驱马出关门请缨系南越凭轼下东藩 卢照邻咏史诗曰昔有平陵男姓朱名阿游直发上冲冠壮气横三秋愿得斩马剑先斩佞臣头天子玉槛折将军丹血流捐生不肯拜视死其若休 骆賔王易水送别诗曰此地别燕丹壮士发冲冠昔时人已去今日水犹寒 又边城落日诗曰壮志凌苍兕精诚贯白虹君恩如可报龙剑有雌雄 李白将进酒诗曰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又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如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尊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黄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君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𩜹玉岂足贵但愿长醉不用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讙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又扶风豪士歌曰扶风豪士天下竒意气相倾山可移杀人不倚将军势饮酒岂顾尚书期雕盘绮食会众客吴歌赵舞香风吹原尝春陵六国时开心写意君所知堂中各有三千士明日报恩知是谁挥长剑一扬睂清泉白石何离离脱吾帽向君笑饮君酒为君吟张良未逐赤松去桥边黄石知我心 王昌龄从军行曰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又出塞诗曰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吴象之少年行诗曰承恩借猎小平津使气常游中贵人一掷千金浑是胆家无四壁不知贫 元杨维桢杀虎行诗曰夫从军妾从主梦魂犹痛刀箭瘢况乃全躯饲豺虎拔刀誓天天为怒眼中於菟小于䑕血号虎鬼冤魂语精光夜贯新阡土可怜三世不复仇泰山之妇何足数刘平妻胡氏从平戌零阳平为虎擒胡杀虎争夫义烈有足歌者为赋是章
  増书梁丘迟与陈伯之书曰将军勇冠三军才为世出弃燕雀之毛羽慕鸿鹄以高翔昔因机变化遭遇时主立功立事开国称孤朱轮华毂拥旄万里何其壮也増记宋苏轼李太白碑阴记曰士以气为主方高力士用事公卿大夫争事之而太白使脱靴殿下固以气盖天下矣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四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五
  人部四十四贵 戒惧附骄佚 贪贵
  贵一
  原释名曰贵归也物所归仰也汝颍言贵声如归往之归 増博雅曰贵尊也 易曰以贵下贱大得民也又曰利见大人以从贵也 书曰天命有德五服五章哉 礼曰贵贵为其近于君也 孝经曰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 前汉书贾谊曰帝入北学上贵而尊爵则贵贱有等而下不隃矣 管子曰彼欲贵我贵之人谓我有礼 邓析子曰与贵者言依于势 鹖冠子曰万贱之直不能挠一贵之曲 韩非子曰战之事也危而民为之者曰可以得贵也 原抱朴子曰贵游子弟生乎妇人之手忧惧未尝经心或未免襁褓而加青紫之秩才胜 冠而居宠荣之位专生杀之权操黜陟之柄诚可畏矣 増盐铁论曰贵人之家云行于涂毂击
  于道攘公法申私利跨山泽擅官市非特巨海鱼盐也唐柳芳士族论曰三世有三公曰膏粱
  贵二
  増五帝纪曰黄帝既为天子始立制度染五采为文章以表贵贱 又曰帝尧贵而不舒 周纪曰周公谓伯禽曰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今王之叔父吾于天下亦不贱矣 左传曰晋侯赐毕万魏以为大夫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万盈数也魏大名也以是始赏天赐之矣榖梁曰齐侯使其弟年来聘传曰诸侯之尊弟兄不
  得以属通其弟云者以其来接于我举其贵者也 国语单襄公曰郤氏晋之宠人也三卿而五大夫 太平御览曰昔周时尹氏贵盛数代不绝食口数千常遭饥荒罗鼎镬作糜啜糜之声闻数十里中 原战国策曰田需贵于魏王惠子曰勉哉夫杨横树之则生折而树之亦生然十人树之一人拔之则无杨矣且以十人之众树易生之物然而不胜一人者何也树之难而去之易今虽自树于王而欲拔之者众子必危矣 増史记高祖本纪曰高祖为亭长时常告归之田吕后与两子居田中耨有一老父过请饮吕后因𫗦之老父相吕后曰夫人天下贵人令相两子见孝惠曰夫人所以贵者乃此男也相鲁元亦皆贵老父已去高祖适从旁舍来吕后具言客有过相吾子母皆大贵高祖问曰未远乃追及问老父老父曰乡者夫人婴儿皆似君君相贵不可言高祖乃谢曰诚如父言不敢忘徳及高祖贵遂不知老父处 汉书礼乐志曰叔孙通制礼仪以正君臣之位高祖悦而叹曰吾乃今日知为天子之贵也 史记淮阴侯列传曰齐人蒯通以相人说韩信曰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乃不可言 汉书田蚡传曰蚡景帝王皇后同母弟也孝景朝蚡日贵盛及武帝时因蚡为太后弟位丞相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 小学绀珠氏族类曰汉张安世子孙相继自宣元以来为侍中中常侍诸曹散骑列校尉十馀人 汉书灌夫传曰田蚡娶燕王女为夫人太后诏召列侯宗室皆往贺窦婴过夫彊与俱酒酣蚡起为寿坐皆避席伏已婴为寿独故人避席馀半膝席夫行酒至蚡蚡膝席曰不能满觞夫怒因嬉笑曰将军贵人也毕之 史记外戚世家曰卫青以大将军封为长平侯四子长子伉为侯世子侯世子常侍中贵幸其三弟皆封为侯各千三百户一曰阴安侯二曰发千侯三曰宜春侯贵震天下 汉书卫霍列传曰初卫青既尊贵而平阳侯曹寿有恶疾就国长公主问列侯谁贤者左右皆言大将军主笑曰此出吾家常骑从我奈何左右曰于今尊贵无比于是长公主风白皇后皇后言之上乃诏青尚平阳主 史记万石传曰石奋为诸侯相奋长子建次子甲次子乙次子庆官皆至二千石于是景帝曰石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乃集其门号奋为万石君汉书金日䃅传曰日䃅以笃敬寤主忠信自著勒功上将传国后嗣世名忠孝七世内侍何其盛也 氏族博考曰按父子宰相在汉则有韦贤之子元成平当之子晏在唐则有刘祥道之子齐贤乐彦伟之子思诲苏瓌之子颋陆元方之子象先窦徳元之子怀贞季道广之子元纮令狐楚之子绹崔綋之子沈戴胄之子至徳徐商之子彦相崔慎由之子𦙍韦仁约之子承庆嗣立郑珣瑜之子覃朗李吉甫之子徳裕在宋则有吕彝简之子公著韩琦之子忠彦 又曰唐袁明远祖滂为汉司徒自滂至明凡十二世其间位司徒司空者四世 原汉书曰自宣元成哀外戚兴者许史三王丁傅之家皆重侯累将穷富极贵 増汉五行志曰帝元舅大司马大将军王凤用事封凤母弟崇为安成侯食邑万户庶弟谭等五人赐爵关内侯食邑三千户复益封凤五千户悉封谭等为列侯是谓五侯 东观汉记曰邓禹累世宠贵侯者二十九人公二人大将军以下十三人中二千石十四人牧守四十八人 又曰耿氏自中兴后迄建安末尚公主三人大将军九人卿十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䕶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数百人与汉兴衰 原又曰窦太后临政窦宪为大将军食邑二万户弟景执金吾瓌将作大匠光禄勲 増论衡曰丞相黄次公故为阳夏游徼与善相者同车俱行见一妇人年十七八相者指之曰此妇人当大富贵为封侯者夫人次公止车审视之相者曰今此妇人不富贵卜书不用也次公问之乃其旁里人巫家子也即娶以为妻其后次公果大富贵位至丞相封为列侯 汉书杨震传曰震常客居于湖有冠音贯雀衔三鳣鱼飞集讲堂前都讲取鱼进曰蛇鳣者卿大夫服之象也数三者法三台也先生自此升矣年五十乃始仕州郡大将军邓隲闻其贤而辟之举茂才四迁荆州刺史后至太尉 三国锺繇传曰繇尝与族父瑜俱至洛阳道遇相者曰此童有贵相然当厄于水行未十里度桥马惊堕水㡬死瑜以相者言中益贵繇而供给资费使得专学 士燮传曰燮兄弟并为列郡雄长一州偏在万里威尊无上出入鸣钟磬备具威仪笳箫鼔吹车骑满道当时贵重震服百蛮尉佗不足逾也 孙𬘭传曰𬘭以大将军为丞相荆州牧食五县恩为御史大夫卫将军据右将军皆县侯干杂号将军亭侯闿亦封亭侯𬘭一门五侯皆典禁兵权倾人主自吴国朝臣未尝有也 世说曰孙皓问丞相陆凯曰卿一宗在朝有㡬人陆曰二相五侯将军十馀人皓曰盛哉 何法盛晋中兴书曰诸葛氏之先出自葛归汉司隶校尉诸葛丰以忠强立名子孙代居二千石三国之兴蜀有丞相亮吴有大将军瑾魏有司空诞名并盖海内为天下盛俗 又曰何比干武帝时为丹阳都尉尝独坐有一老母诣比干出怀中金册九百九十枚以授曰尔子孙当佩印绶如此册数 晋书羊祜传曰有善相墓者言祜祖墓所有帝王气若凿之则无后祜遂凿之相者见曰犹出折臂三公而祜竟堕马折臂位至公而无子 王珣传曰珣与谢元为桓温⿰扌⿱彐𧰨 -- 掾俱为温所敬重尝谓之曰谢⿰扌⿱彐𧰨 -- 掾年四十必拥旄杖节王⿰扌⿱彐𧰨 -- 掾当作黒头公皆未易才也 陶侃传曰侃少时梦生八翼飞而上天见天门九重已登其八唯一门不得入阍者以杖击之因坠地折其左翼及寤左腋犹痛又尝如厕见一人朱衣介帻敛板曰以君长者故来相报君后当为公位至八州都督有善相者师圭谓侃曰君左手中指有竖理当为公若彻于上贵不可言侃以针决之见血洒壁而为公字以纸裛手公字愈明 南史齐高帝本纪曰帝年十七时尝梦乘青龙上天西行逐日帝旧茔在武进彭山冈阜相属百里不绝其上常有五色云又有龙出焉上时已贵矣宋明帝甚恶之遣善占墓者高灵文往墓所占相灵文先给事太祖还诡荅曰不过出方伯耳密白太祖曰贵不可言 梁武帝本纪曰齐明帝崩遗诏以帝为都督雍州刺史时扬州刺史始安王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右仆射江祏右将军萧坦之侍中江祀卫尉刘暄更直内省分日帖敕世谓六贵 梁书江淹传曰淹孤贫年十三采薪以养母曽于樵所得貂蝉一具将鬻以供母其母曰此休徴也汝才行若此岂常贫贱可留待得侍中著之果如母言 陈高祖本纪曰有军主李总与帝有旧每同游处帝尝夜被酒张灯而寐总适出寻反乃见帝是大龙便惊走他室又魏将杨忠门客张子煦见而奇之曰此人虎头当大贵也 朱异传曰异居权要三十馀年善承上旨特被宠任历自贠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皆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 北史樊子盖传曰大业三年加子盖右光禄大夫六年朝于江都宫帝谓曰富贵不还故乡真衣绣夜行耳因敕庐江郡设三千人会赐米麦六千石使谒坟墓宴故老当时荣之崔逞传曰崔㥄仕魏一门婚嫁皆衣冠美族娄太后
  为博陵王纳㥄妺为妃敇其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㥄尝人日侍魏帝宴㥄子赡亦近御坐人咸曰今日之宴并为崔赡父子 史宁传曰宁随贺拔胜奔梁梁武帝引宁至香蹬前谓之曰观卿风采终是富贵我当使卿衣锦还乡 小学绀珠氏族类曰隋牛弘为吏部尚书苏威宇文述张瑾虞世基裴蕴裴矩等参掌选事时人谓之选曹七贵 史纂左编曰隋高颎初孩孺时家有柳树高百许尺亭亭如盖里中父老曰此家当出贵人 唐书太宗本纪曰太宗方四岁有书生谒高祖曰公在相法贵人也然必有贵子及见太宗曰龙凤之姿天日之表年既冠必能济世安民 唐宰相世系表曰唐为国久传世多而诸臣亦各修其家法务以门族相高其材子贤孙不陨其世徳或父子相继居相位或累数世而屡显或终唐之世不绝如裴氏宰相十七人寂世矩并相高祖谈炎并相中宗耀卿光庭并相明皇行本居道并相武后遵度冕并相代宗枢䞇并相昭宗坦澈并相僖宗休相宣宗垍相宪宗度相宪穆敬文四宗刘氏宰相十二人滋从一并相徳宗文静相高祖仁轨相高宗瞻相懿宗琢相宣宗祎之相武后洎相太宗祥道及齐贤更名景先者并相高宗晏相代宗邺相懿宗僖宗萧氏宰相十人至忠相中宗睿宗邺相宣宗嵩相明皇华相肃宗俛相穆宗仿相僖宗复相德宗瑀相高祖寘相懿宗遘相僖宗窦氏宰相六人德元相高宗怀贞相中睿二宗抗威并相高祖参相徳宗易直相敬穆二宗杨氏宰相十一人恭仁相高祖执柔相武后师道相太宗炎相德宗国忠相明皇𬘭字再思相武后中宗绾相代宗收相懿宗渉相昭宗弘武相高宗嗣复相太宗武宗高氏宰相五人冯相太宗高宗宗俭字士廉相太宗璩相懿宗郢相徳宗顺宗知周相高宗房氏宰相三人元龄相太宗融相武后琯相肃宗宇文氏宰相三人士及相高祖节相高宗融相明皇杜氏宰相十一人如晦淹并相太宗元颍相穆宗审权相宣宗懿宗让能相昭宗黄裳相宪宗佑相德顺宪三宗悰相武宗懿宗正伦相高宗鸿渐相代宗暹相明皇陇西李氏宰相十人迥秀昭德道广并相武后义琰相高宗蔚相僖宗揆相肃宗逢吉相宪宗靖相太宗晟相德宗赵郡李氏宰相十七人游道峤元素怀远并相武后藩绛吉甫鄘并相宪宗固言珏并相文宗日知相明皇敬元安期相高宗绅相武宗徳裕相文武二宗泌相徳宗磎相昭宗呜呼其亦盛矣 高士廉传曰士廉入为吏部尚书进封许国公雅负裁鉴又详氏谱所署用人地无不当者加特进迁尚书右仆射士廉三世居此官世荣其贵裴寂传曰寂徒步走京师过华山祠祈神自卜夜梦
  老人谓曰君年逾四十当贵大业中为齐州司户参军历侍御史唐公即位拜尚书右仆射赐服玩不赀诏尚食日给御膳视朝必引与同坐入阁则延卧内言无不从呼为裴监不名也 杨恭仁传曰武徳后恭仁兄弟名位并盛又以武后外家尊宠凡尚主者三人女为王妃五人赠皇后一人三品以上者二十馀人 商濬独异志曰唐萧瑀尝因内燕上曰自知一座最贵者先把酒时长孙无忌房元龄等相顾未言瑀引手取杯帝问曰卿有何说瑀曰臣是梁朝天子儿隋朝皇后弟尚书左仆射天子亲家太宗抚掌极欢而罢 新唐书刘仁轨传曰咸通五年仁轨为鸡林道大总管进爵为公子及兄子授上柱国者三人 窦威传曰武徳元年授内史令每论政事得失必陈古为谕帝益亲瞩尝引入卧内谓曰昔周有八柱国吾与公家是也今我为天子而公为内史令事固有不等邪威惧顿首谢曰臣家在汉再为外戚至元魏有三皇后今陛下龙兴臣复以姻戚进夙夜惧不克任帝笑曰公以三后族夸我邪关东人与崔卢婚者犹自矜大公世为帝戚不亦贵乎 独异志曰郭太后贵极绵联八朝帝王代宗外孙徳宗外甥顺宗新妇宪宗皇后穆宗之母敬宗文宗武宗三宗祖母 唐书曰郭子仪校中书令考凡二十四八子七婿皆为朝廷显官仆固怀恩李怀光浑瑊皆出麾下虽贵为王公常颐指役使趋走于前家人亦以仆隶视之天下以其身为安危殆三十年功盖天下而主不疑位极人臣而众不疾穷奢极欲而人不非之年八十五而终山堂肆考曰郭子仪弟男七人同日拜官弟幼冲右
  庶子男曜太子少保晞检工部尚书判秘书省晤兵部侍郎暧散骑常侍曙司农卿映太常丞 锦绣万花谷曰太尉由唐以来上公为重李光弼自司空为太尉郭子仪自司徒为太尉李徳裕自司徒为太尉皆以上公宠埒宗臣馀虽有功掌武之尊不可得也 王琚传曰琚累迁太子詹事判尚书左右丞再为羽林大将军三至左金吾大将军以年高加特进子履冰季良弟晤仕皆清近琚尝还乡上冢帝赐诗及锦袍缯彩乘驲就道子弟车马联咽使者赐赉敕州县供亿居处尊显天宝五载卒年九十赠开府仪同三司履冰历金吾将军季良殿中监俱列棨㦸 萧嵩传曰嵩始娶会稽贺晦女僚婿陆象先宰相子时为洛阳尉已有名士争往交而嵩汨汨未仕人不之异夏荣者善相谓象先曰君后十年贵冠人臣然不若萧郎位高年艾举门蕃炽 唐书曰崔琳子俨为谏议大夫其群从数十人自兴宁里谒大明宫冠盖驺哄相望每岁时宴于家以一榻置笏犹重积其上琳与弟太子詹事珪光禄卿瑶俱列棨㦸世号三㦸崔家 五代史吴越世家曰豫章人有善相术者望牛斗有王气牛斗钱塘分也因游钱塘以相法阴求其人锺起与之善术者曰君之相贵矣然不足当之起乃为置酒悉召县中贤豪为会阴令术者遍观之皆非也钱镠适从外来术者望见之大惊曰此真贵人也起笑曰此吾旁舍钱生尔术者召镠至熟视之顾起曰君之贵者因此人也 宋李沆传曰淳化二年判吏部铨尝侍曲宴太宗目送之曰李沆风度端凝真贵人也渑水燕谈曰宋陈省华三子尧叟尧佐尧咨皆进士
  及第而伯仲为天下第一尧叟知枢密次子直史馆少子知制诰每对客三子列侍客不自安省华曰学生列侍常也士夫以为荣 宋史章得象传曰得象母方娠梦登山遇神人授以玉像及生父奂复梦家庭积笏如山长而好学美姿表后官至镇安军节度使同平章事封郇国公 锦绣万花谷曰宋王晋公祜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谓之三槐王氏 续文献通考曰宋韩维兄弟八人并登科三为宰相时韩琦家亦同贵显人但称韩家无以别白以维宅有桐树因称桐树韩家时人有诗曰棠棣行中排宰相梧桐树里识韩家 金太祖本纪曰辽道宗时有五色云气屡出东方大若二千斛囷仓之状司天孔致和窃谓人曰其下当生异人建非常之事天以象告非人力所能为也咸雍四年戊申七月一日太祖生 外戚传曰金之图克坦纳兰唐古富察费摩赫舎哩布萨皆贵族也天子娶后必于是公主下嫁必于是与周之齐纪无异 元太祖本纪曰太祖十世祖勃端察尔状貌奇异沈默寡言家人谓之痴独母阿兰语人曰此儿非痴后世子孙必有大贵者 察罕传曰初察罕生于河中其夜天气清肃月白如昼相者贺曰是儿必贵国人谓白为察罕故名察罕 明纪编年曰明太祖始诞有光烛天异香经宿不散取河水澡浴忽有红罗浮来自是空中常有异光家人疑火往救竟无所见后从郭子兴请兵时有铁冠道人精数学谒上曰明公状貌非凡贵不可言受命应在千日内后果如其言 龙兴慈记曰刘伯温见西湖五色云起知为天子气应在东南微服以卦命风鉴游江湖间密访之往临淮见人人皆英雄直谅屠贩者气宇亦异买肉请益即大砟一块与之筭多王侯贵人命叹曰天子必在此也不然何从龙者之众邪 氏族博考曰明中山王徐达首佐太祖定天下功业爵位朝班庙享皆第一封魏公世世承袭女为文孝皇后次子増寿复以龙潜翼戴赠爵上公启国于定一门两公往往对握两都兵政诸勲旧无敢埒者又三女一为文皇后一为代简王妃一为安惠王妃 又曰永乐中西宁侯宋晟子瑛琥一时尚公主拜驸马都尉相继嗣父爵镇守甘肃 明史金忠传略曰忠善卜兄戍通州亡忠补戍候给符其妻抱幼女坐县门哭且乳相者袁珙自县中出见其乳曰夫人贵人也因相忠大贵当为尚书至北平僧道衍称于燕王王将起兵托疾召忠卜得铸印乘轩之卦曰此象贵不可言成祖即位擢兵部尚书妻封夫人如相者言 张辅传曰辅子懋生平未尝一当行阵坐享爵禄嗣公者六十六年为太师二十五年握兵柄四十年尊宠为勲臣冠 氏族博考曰明谢迁以解元会魁殿试第一子丕复以解元会魁及第伦文叙会状长子以谅复领省解次子以训会元及第史佥事俊子尚书道毛文简纪子太仆渠张侍郎志淳子副使合俱父子中解元曽状元鹤龄孙追费状元宏从子懋中罗文庄钦顺从子珵俱进士及第孙文恪陞及第子珽乡荐第一矿会试第一葛少保守礼与其孙俱中解元若兄弟高科永乐甲申周庶子述长史孟简同科及第正统景泰中彭时中状元华中会元然是从兄弟耳杨文懿守陈尚书守阯刘文简春参政台王文庄鸿儒布政鸿渐俱解元而守阯春复及第其三兄俱谥文杨光禄惟聪己卯解元辛巳状元而兄庶子维杰丙戌及第太仓王钖爵会元及第而其子衡亦以解元及第江陵子嗣修第一甲第二人敬修第一甲第一人此科第之最盛者也 续文献通考曰一门禄位之盛弘正间无过于鄞县杨氏者守陈为吏部右侍郎守阯为南吏部尚书守随为工部尚书守隅为广西右布政使皆昆季也刑部右侍郎茂元按察使茂仁皆守陈子灵保之许则太子少保吏部尚书进进子少保吏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讃南户部尚书诰太子太保兵部尚书论福州之林自郡守元美子南京吏部尚书瀚瀚子太子太保工部尚书庭㭿南礼部尚书庭机㭿子炫官通参机子燫又为南礼部尚书吴江之吴尚书洪子尚书山参政岩知府崑诸孙行太仆卿邦桢曽孙布政使承焘馀姚之孙副都御史赠尚书燧子都督佥事堪尚宝卿墀南京礼部尚书陞堪子都督同知钰陞子礼部侍郎铤刑部尚书鑨布政司錝一作御史太常少卿矿鑨子进士如法墀子亦举乡试铅山之费少师大学士宏少保尚书采宏子武选懋贤从子修撰懋中四川之刘御史䂓子尚书春参政台春子副都御史彭年彭年子行太仆卿起宗又布政使世赏台子参政鹤年后有右都御史世曽
  贵三
  原珥貂 绾玉左思诗金张藉旧业七叶珥汉貂 白帖绾玉锵金 九迁 三入唐韩愈上张仆射书日受千金之赐一岁九迁其官 应璩诗问我何功徳三入承明庐 増帝师 天授汉张良传良曰良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强秦天下震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史记赵世家姑布子卿善相见无恤曰真将军也赵简子曰是子其母贱翟婢也奚道贵哉子卿曰天之所授虽贱必贵 望气 吞花晋常璩蜀志世祖微时过江扬生一子望气者曰江扬有贵皃气王莽求之县人杀之后世祖为子立祠谪江扬民不使冠带者数世 南史梁文献张皇后列传武帝方孕后忽见庭前菖蒲花光采非常惊报侍者皆云不见后曰尝闻见菖蒲花者当富贵因取吞之是月生武帝 原垂三组 佩六印汉书南越反拜杨仆为楼船将军有功封梁侯仆请乘传行塞因归家怀银黄垂三组以夸乡里组绶也 史记苏秦为从约长并相六国各佩其印行过洛阳车骑辎重诸侯各发使送之甚众拟于王者苏秦喟然叹曰使我有洛阳负郭田二顷吾岂能佩六国相印乎 増衣锦营 鸣珂里五代史吴越世家唐光化元年移镇海军于杭州加镠检校太师改镠乡里曰广义乡勲贵里镠素所居营曰衣锦营 唐张嘉祐传张嘉贞为相嘉祐任金吾昆弟每朝轩盖驺导盈闾巷世号所居曰鸣珂里 原一门三后六代九公谢承后汉书梁冀一门三皇后六贵人二大将军夫人女侯邑称君七人尚公主三
  人其馀卿将尹校五十七人 荀氏家传惟我之先至于有晋人物盈朝六代丸公不亦伟乎 观阁弥亘 廏第相望张璠汉记马防兄弟贵盛大起第观连阁弥亘 东观汉记窦融嗣子穆尚内黄公主而融弟友嗣子固尚泾阳公主穆长子勲尚东海恭王女窦氏一公两侯三尚公主四二千石自祖至孙官府厩第相望奴婢千数虽亲戚功臣莫与为比 増历事五帝 复作三公北史封隆之历事五帝凡四为侍中再为吏部尚书一为仆射四为冀州刺史 南史柳世隆传世隆元景弟子受赏异于诸子言于宋孝武得召见帝谓元景曰此皃将来复是三公 炊金馔玉拖紫纡青庾信大祫赋斋宫馔玉郁斚浮金按骆賔王谓盛馔为炊金馔玉 汉扬雄解嘲篇吾闻上世之士人纲人纪生必上尊人君下荣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怀人之符分人之禄纡青拖紫朱丹其毂充盈幄内 震耀洛滨汉刘向传向上封事曰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
  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鱼鳞左右 晋汝南王亮传亮母伏太妃常有小疾祓于洛水兄弟三人侍从并持节鼓吹震耀洛滨武帝登凌云台望见曰伏妃可谓富贵矣 八叶宰相 三世国师唐萧瑀传赞自瑀逮遘凡八叶宰相名徳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 南史王承传承初为秘书郎屡𨗇至国子祭酒承祖俭父暕皆为此职续文献通考唐孔颖达为国子司业颖达子志元志元子惠元皆继其任氏族博考明太宰莆田林瀚尝为祭酒子廷机孙燫亦居是官三代国师近世罕见 明安骑杖 休征佩刀元舒穆噜明安传明安为童子时尝骑杖为马令群皃前导行列整肃无敢喧哗者父老见而异之曰是皃体貌不凡进退有度他日必贵 晋王祥传祥字休徴初吕䖍有佩刀工人相之以为必登三公可服此刀𧆛谓祥曰茍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 仗下不常坐中全别唐李密传密以䕃为左亲卫府大都督炀帝见之谓宇文述曰左仗下黑色小皃为
  谁曰蒲山公李宽子密帝曰此儿顾盻不常无入䘙他日述谕密曰君世素贵当以才学显何事三卫间哉密大喜谢病去 锦绣万花谷唐潘孟阳母刘晏女常问末坐有绿衣少年何人曰补阙杜黄裳夫人曰此人觉全别必是贵人 不以姓著 未尝名呼唐书张说传说封燕国公开元后宰相不以姓著者曰燕公 又郭子仪传子仪代宗不名呼为大臣 特给铙吹 命取茶囊北史徐之才传之才善医术博识多闻天统四年累迁尚书左仆射俄除兖州刺史特给铙吹一部 梦溪笔谈张邓公为殿中丞王城东一见遂厚遇之语必移时初王公有一茶囊惟杨大年至则取以具茶一日命取茶囊群子弟皆以为大年也既而窃疑之他日公复如是又出窥之乃邓公也子弟惊问其人公曰张贵人也不十年当据吾坐后果知其言 金花四壁 朱轮十人稗史常熟章孟端诸子连科进士为京官同处一邸书春联题于壁上曰四壁金花春宴罢满床牙竻早朝回人多羡之 汉书杨恽曰吾家方全盛之时乘朱轮者十人 成此宅相 世为上公晋魏舒传舒少孤为外祖家甯氏所养甯氏起宅相宅者云当出贵甥外祖母以魏氏甥小而慧意谓应之舒曰当为外氏成此宅相 汉袁安传初安父没母使安求葬地道逄三书生问安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世为上公安于是遂葬焉累世隆盛 濒堦磨墨 覆案探丸梦溪笔谈文彦博为太常博士通判兖州尝谒吕许公公一见器之问潞公太博曽在东鲁必当别墨令取一丸墨濒堦磨之揖潞公就观乃欲从后相其背也既而密语潞公曰异日必大贵达即日擢为监察御史不十年入相 氏族博考唐宣宗命相必采中外有人望者三两人姓名撚致香案上以物覆之焚香探丸以命草麻 三相张家 五侯周氏唐张弘靖传弘靖先第在东都思顺里盛丽甲当时时号三相张家注三相谓弘靖祖嘉贞明皇时以中书侍𭅺同平章事父延赏徳宗朝平章元初中弘靖又平章也 晋周札传札一门五侯并居列位吴士贵盛莫与为比 隔屏以坐 縁江而呼氏族博考吴亮为尚书令子隲亦为尚书令每朝会诏以御屏风隔其父子坐 南史梁武帝本纪帝行次熨斗州有人长八尺馀容貌衣冠皓然皆白縁江而呼曰萧王大贵 在前在后 何愧何嫌汉疏广传广为太傅广兄子受为少傅太子每朝因进见太傅在前少傅在后父子并为师傅朝廷以为荣 元史天泽传天泽在宪宗时尝奏臣始摄先兄天倪军民之职天倪有二子一子管民政一子掌兵权臣复入叨奇遇一门之内处三要职分所当辞臣可退休矣帝曰卿奕世忠勤有劳于国一门三职何愧何嫌 旌上见烛 月中有花酉阳杂爼唐淮西用兵刘沔为小将军头每捉生踏仗因月黒风甚沔行十馀里倦而卧于道有人觉之授以双烛曰君方大贵但存心在此烛即无忧也沔后拜将常见烛影在双旌上 元伊埒布哈传伊埒布哈为文下笔立就粲然成章就试江浙乡闱中其选居右榜第一方揭晓试官梦月中有花象已而果符其名人以为异 难比他职 当知此官宋史张泊传洎充翰林学士上顾谓近臣曰学士之职清要贵重非他官可比 唐王及善传皇太子弘立擢及善左奉裕率太子宴于宫命宫臣掷倒及善辞曰殿下自有优人臣茍奉令非羽翼之美太子谢之高宗闻赐绢百疋除右千牛卫将军帝曰以尔忠谨故櫂三品要职群臣非搜辟不得至朕所尔佩大横刀在朕侧亦知此官贵乎 晋比王谢 汉惟金张唐书崔湜传湜与弟液澄从兄淮并以文翰居要官每宴私自比东晋王谢尝曰吾一门入仕历官未尝不为第一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嘿嘿受制于人哉 文𨕖注汉功臣惟金张二家亲近贵宠比于外戚 身离席帽 名覆金瓯青箱杂记国初犹袭唐士子皆曵袍重戴出则席帽自随李巽累举不第乡人曰李秀才不知甚时席帽离身及第后乃遗乡人诗曰当年踪迹困泥尘不意乘时亦化鳞为报乡间亲戚道如今席帽已离身 唐崔琳传明皇命相皆先书其名一日书琳等名覆以金瓯会太子入帝曰此宰相名若自意之谁乎太子曰非崔琳卢从愿乎帝曰然时两人皆有宰相望 八座文昌 五枝丹桂锦绣万花谷刘洎疏曰八座比于文昌三丞方于管辖 剧谈录燕山窦禹钧五子仪俨偁侃僖皆登第冯道赠之诗曰灵椿一树老丹桂五枝芳窦仪为尚书每对客则二侍郎三起居四参政五补阙皆侍焉天下荣之 时云两凤 世称六龙姓谱北齐雀㥄为侍中仲文为银青同日受拜时云两凤连飞 晋卞壸传父粹以清辨鉴察称兄弟六人并登宰府世称卞氏六龙 毛逆覆腕 面方如田金施宜生传初宜生困于场屋遇僧善风鉴谓之曰子面有权骨可公可卿而视子身之毛皆逆上且覆腕必有以合于此而后可贵也 南史李安人传明帝目安人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相也少时贫有一人从门过相之曰君后当大富贵与天子交手共戏至是安人寻此人不知其所在 五张列㦸 三鲍乘骢唐书张知謇传知謇兄弟五人知元知晦知泰知默皆明经高第知謇监察御史里行知默左台侍御史知謇历十一州刺史所莅有威严武后降玺书存问万岁通天中自徳州刺史入计后竒其貌诏工图之称其兄弟容而才谓之两绝又门皆列㦸白雀巢其庭 氏族博考鲍宣字子都与子永孙昱俱为司隶皆乘骢马京师歌曰鲍氏骢三入司隶再入公 安知狱吏 难任丞郎汉周勃传文帝时有人上书告勃欲反下廷尉逮捕勃治之后使使持节赦勃复爵邑勃既出曰吾尝将百万军然安知狱吏之贵也 笔谈钱昱自白州刺史𨗇工部侍郎连典数郡无治声上谓宰相曰此贵家子不可任丞郎门施行马 项有伏龙魏志杨彪拜光禄大夫令门施行马置吏以优崇之注周
  礼掌舍设梐枑再重梐枑者乃枑其木遮阑其门为行马 南史梁武帝本纪帝为司州刺史时有沙门自称僧恽谓帝曰君项有伏龙非人臣也复求莫知所之 代同典选 世掌制诰氏族博考唐刘珍甫子道祥道祥子齐贤三世典选韦挺子待贾待买子万石陆元方子景融并同典选 唐李安期传自祖徳林父百药至安期三世掌制诰孙羲又为中书舍人 名闻天下 位极人臣邵氏录种放往见陈希𡰥希𡰥曰君当贵名闻天下 涑水记闻王旦与钱若水同直史馆有僧善相谓若水曰王舍人他日位极人臣富贵莫比 鹓班视日 杏园探花百家诗篇陈莹中尝入朝已立班上御朝差晚杲日照耀众莫敢仰视蔡京注目久而不瞬莹中私谓中省曰公视日不瞬真大贵人也 岁时记进士杏园初宴谓之探花宴令少俊二人为探花使觅园中名花 重金疉盖 袭紫传龟退朝录重金谓金带上垂金鱼叠盖谓重戴归田录云国初两制出入皆重戴 山堂肆考东汉阴兴识之弟也显宗诏曰兴辅导朕躬有周昌之直在家仁孝有曽罔之行恂恂苗裔传龟袭紫 四世太尉 三叶侍中汉杨修传自震至彪四世太尉徳业相继与袁氏皆为东京名族 氏族博考冯鲂曹褒父子并三叶侍中 郭樊阴马 顾陆朱张汉纪明帝为四姓小侯之学郭樊阴马皆后族也 世说顾厚陆忠朱武张文为吴四姓 曙有愠色 泽知戏言摭言唐张曙与崔昭纬同赴举问卜者卜者殊不顾曙曙有愠色卜者曰郎君亦及第但崔家郎君拜相当于此时过堂后七年崔大拜曙果于裴公下及第于崔公下过堂 史记蔡泽列传泽从唐举相唐举熟视而笑曰君曷鼻巨肩魋颜蹙齃膝挛吾闻圣人不相殆先生乎蔡泽知唐举戏之乃曰富贵吾所自有所不知者寿也愿闻之唐举曰从今以往四十三岁泽笑谢而去谓其御者曰吾跃马疾驱怀黄金之印结绶于腰揖让人主之前肉食富贵四十三年足矣 五人郡太守十世卿大夫氏族博考晋会稽孔愉子安国孙静静二子山士灵符四世五人为本郡太守 汉汲黯传其先有宠于古之卫君至黯十世世为卿大夫 仙花种旌节 天使见虾蟆野人闲话唐王侍中处回一日有道士携花子二粒种之逡巡花渐长渐开已乃烂然道士曰此仙家旌节花也公当富贵之兆后处回官至太傅 宣室志唐李揆未相时夜见一大虾蟆占之曰虾蟆者天使也吉兆也未㡬拜相 翰林飞五凤 侍御落双雕锦绣万花谷宋太宗时贾黄中宋白李至吕蒙正苏易简五人同时拜翰林学士承旨扈蒙赠之诗云五凤齐飞入翰林其后吕为相贾李苏为参政宋为尚书 唐高骈传有二雕并飞骈曰我且贵当巾之一发贯二雕马众大惊号落雕侍御兄弟并列门㦸 父子皆爵通侯唐杨汝士传杨氏自汝士后贵赫为
  冠族所居静恭里兄弟并列门㦸咸通后在台省方镇率十馀人 汉苏武传武谓李陵曰武父子位列将爵通侯臣事君犹子事父也 冯勤拜侯乃由此母 宋郊登第不可先兄汉冯勤传光武时赐爵关内侯𨗇尚书令母年八十每会见诏敕不拜令御者扶上殿谓诸王曰使勤贵宠者此母也 宋史宋郊改名庠字公序称大宋弟祁字子京称小宋祁胪传第一以弟不可先兄命庠第一 卜位寿于他年子还若我 问交游于今日客是何人宋马拯传拯以书生谒赵普普竒其状曰子富贵寿考宜不下我 唐书王珪传珪始隐居时与房玄龄杜如晦善母李氏尝曰而必贵然未知所与游者何如人而试与偕来令玄龄等过其家李窥大惊敕其酒食欢尽日喜曰二客公辅才汝贵不疑 白气贯庭定产通侯之相 赤蛇蟠笥应登大将之坛元史天倪传天倪始生之夕白气贯庭成童姿貌魁杰有道士见而异之曰封侯相也 后汉许曼传冯绲为议𭅺发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走许曼占之曰君当为边将以东为名后如之 世并此官谢安则祖孙同庆 门皆列㦸李晟则父子俱荣氏族博考晋谢安子琰琰子混三世仆射 唐李愿传愿父晟立功时诸子未官宰相以闻即日召授太子賔客上柱国故事柱国门列㦸遂父子皆赐 一姓九侯允矣邦家之盛事 三公四世诚哉宇内之仅闻汉李寻传寻谓曲阳侯王拫曰将军一门九侯二十朱轮汉兴以来臣子贵盛未尝至此 三国袁绍传高祖父安为汉司徒自安以下四世居三公位由此势倾天下
  戒惧
  原不慊 知止礼记圣人之制富贵也使富不足骄贵不慊于上注慊恨不满貌音口敛切史记蔡泽曰商君吴起越大夫种功成不去祸至于此范蠡知之超然避世长为陶朱公孰与以祸终哉忍不能离疑不能决必有四子之祸矣应侯曰善吾闻欲而不知止则失其所欲 必毁 持盈白帖盈必毁天之道也 老子持而盈之不如其已富贵而骄自遗其咎 増功成宜退物极则衰老子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也 史记李斯叹曰吾闻荀卿有云物禁太甚吾昔上蔡布衣今人臣之位无居其上者可谓富贵极矣物极则衰吾未知所税驾也 复摄京尹 固辞台司四朝国史梁子美权开封府尹入谢言曽祖颢祖适皆常镇府书今臣复摄此职惧弗克荷徽宗曰卿三世京尹缙绅盛事 南史宋王僧䖍传武帝即位僧䖍迁侍中左光禄大夫开府仪同三司谓兄子俭曰汝任重于朝行当有入命之礼吾若复以此授一门有二台司宝所畏惧乃固辞
  骄佚
  原鲜克由礼 自遗其咎尚书世禄之家鲜克由礼 下见前持盈注 増鸣笳导从 闭门酣歌北史李迁哲传迁哲累叶雄豪性复华侈厚自奉养妾媵至有百数男女六十九人縁汉千馀里间第宅相次姬媵之有子者分处其中各有僮仆侍婢阍人守䕶迁哲每鸣笳导从往来其间纵酒欢饮尽平生之乐 南史徐绲传□为梁湘东王镇西谘议参军颇好声色侍妾数十皆佩金翠曵罗绮服玩悉以金银饮酒数升便醉而闭门尽日酣歌
  贪贵
  原争名 败度战国䇿争名于朝尚书欲败度 居功 逞欲书臣罔以宠利居成功谓贪而不退也 左传逞无疆之欲 曼满之欲为卿且闻及祸驷秦不守其位终见伏诛左传郑公子曼满与王子伯廖语欲为卿伯廖曰无
  徳而贪后郑人果杀之 又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子思曰不守其位而能终者鲜矣
  贵四
  増三眷唐书裴氏自晋魏为名族居燕者号东眷居凉者西眷居河东者中眷 抚项唐杨嗣复传嗣复父于陵始见识于浙西观察使韩滉妻以其女归谓妻曰后贵且寿无若生者有子必位宰相既而生嗣复滉抚其项曰名与位皆逾其父杨氏之庆也因字曰庆门 芙蓉镜酉阳杂爼李固遇一老姥言郎君明年芙蓉镜下及第矣逮明年果状元及第诗赋有人镜芙蓉之语姥乃金天神也 额文双树元何荣祖传荣祖状貌魁伟额有赤文文如双树背负隆起有相者曰子位极人臣且寿相也凤阁鳌宫山堂肆考宋李昉三入翰林两入中书有诗云三载经纶栖凤阁五年提笔直鳌宫昔时沈公天中记沈庆之素为乡里所轻及后通贵见者皆膝行而前庆之叹曰故是昔时沈
   执笏百人唐李穆传穆拜太师赞拜不名一门执象笏百人 嗣祖联兄姓谱宋徐铎熙宁九年与兄铙同榜进士而铎为第一时有龙虎榜中孙嗣祖凤凰池上弟联兄之称七族六姓小学绀珠潘岳西征赋曰窥七贵于汉庭庾亮曰西京七族东京六姓注七贵后族也六姓谓二窦阎梁邓何也 弩矢先驱史记司马相如列传相如为中郎将至蜀蜀太守以下郊迎县令负弩矢先驱蜀人以为宠 天子在门南史孔靖传靖字季恭宋武帝东征孙恩屡至会稽过季恭宅季恭正昼卧有神人衣服非常谓曰起天子在门既而失之遽出适见帝延入结交执手曰卿后当大贵愿以身为托于是曲意礼接赡给甚厚 骨体不恒三国志孙权传兄䇿既定诸郡时权年十五汉遣使者刘琬加䇿锡命琬语人曰吾观孙氏兄弟虽各才秀明逹然皆禄祚不终惟权形貎竒伟骨体不恒大贵又最寿尔试识之 以光为名南史梁丁贵嫔列传贵嫔生于樊城初产有神光之异紫气满室故以光为名相者云当大贵少时与邻女月下纺绩诸女并患蚊蚋而贵嫔弗之觉也帝呼亲家唐萧嵩传嵩子衡尚新昌公主嵩妻入谒帝呼为亲家 气若白练独异志王锷为辛杲下偏禆一日击球驰逐既酣锷仰天呵气高数丈若白练上衡杲谓妻曰此极贵相遂以女弟配之锷终为将相 山曰功臣五代史吴越世家唐昭宗诏镠图形凌烟阁升衣锦营为衣锦城石鉴山曰衣锦山大官山曰功臣山镠游衣锦城宴故老山林皆覆以锦号其幼所尝戏大木曰衣锦将军将相登金榜言行录崔绍暴卒复生云见冥门列榜人间姓名将相皆列金榜 异
  光成五色南史阴子春传父智伯与梁武帝邻居少善相常入帝卧内见有异光成五色因握帝手曰公后必大贵非人臣也 有文在右手梁书武帝本纪武帝生而有文在右手曰武帝
  戒惧
  増危机清暑笔记贵者危之机 始自臣家元史天泽传言者谓李坛之变由诸侯权太重天泽遂奏兵民之权不可并于一家行之请自臣家始于是史氏子侄即日解兵符者十七人 非勲非旧唐书岑文本拜中书令有忧色母问之荅曰非勲非旧责重位高所以忧也 隐几而待唐书卢𣏌传郭子仪病甚百官造请不屏姬侍及𣏌至则屏之隐几而待家人怪问其故子仪曰彼外陋内险左右必笑使后得权吾族无遗类矣 但恐为害晋杜预传预在镇数饷遗洛中贵要或问其故预曰吾但恐为害不求益也 各取一具史纂左编唐房元龄治家有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
  骄佚
  増惟我与尔北齐书崔㥄传㥄每以籍地自矜谓卢元明曰天下盛门惟我与尔傅崔赵李何事者哉 大为忻满北史宇文忠之传忠之好荣利为中书郎六七年矣遇尚书省选右丞预选者皆射䇿忠之试马既获丞职大为忻满志气嚣然有骄物之色 制拟宫禁北史隋杨素传素贵宠日隆其弟约从父文思弟纪及族父异并尚书列卿诸子无汗马劳位柱国刺史家僮数千后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 陈鼎击钟北史齐清河王岳传岳自讨寒山长社及出随陆并有功威名弥重性华侈尤悦酒色歌姬舞女陈鼎击钟诸王皆莫及 新车大宅南史梁世子恪传恪年少未闲庶务委之群下百姓每通一辞数处输钱方得闻賔客有江仲举蔡远王台卿庾仲雍四人俱被接遇并有蓄积故人间歌曰江千万蔡五百王新车庾大宅遂达武帝帝续之曰主人愦愦不如客未肯推祚北史宋弁传弁性好矜伐自许膏腴孝文以郭祚晋魏名门从容谓弁曰卿固当推
  郭祚之门弁笑曰臣家未肯推祚帝曰卿自汉魏以来既无高官又无俊秀何得不推弁曰臣清素自立要尔不推侍臣出后帝谓彭城王勰曰弁人身自不恶乃复欲以门户自矜殊为可怪
  贪贵
  原不知退易亢之为言也知进而不知退 诗刺伐檀诗序伐檀刺在位贪鄙无功受禄也 増拜而蹈舞北史李敏传开皇初周宣帝后乐平公主有女择婚选取敏礼仪如尚帝女后将侍宴公主谓敏曰我以天下与至尊惟一女夫当为汝求柱国若授馀官慎无谢及进见上亲御琵琶遣敏歌舞大悦谓公主曰敏何官对曰一白丁耳谓敏曰今授仪同敏不荅上曰不满尔意邪今授开府又不谢上曰公主有大功于我我何得向其女婿惜官今授卿柱国敏乃拜而蹈舞 热今举体南史张敬儿传敬皃尝叙梦云未贵时梦居村中社树倏高数十丈及在雍州又梦社树直上至天以此诱说部曲自云贵不可言其妻尚氏亦曰吾昔梦一手热如火而君得南阳郡元徽中梦一髀热如火君得本州建元中梦半体热寻得开封今复举体热矣以告所亲言其妻初梦次梦又言举体热矣 废书以窥山堂肆考魏管宁少与华歆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者过歆废书出看宁曰富贵当自致窥他人乎遂割席分半而坐曰子非吾友
  贵五
  原诗晋左思咏史诗曰济济京城内赫赫王侯居冠盖䕃四术朱轮竟长衢朝集金张馆暮宿许史庐南邻击钟磬北里吹笙竽 古乐府诗曰君家诚易知易知复难忘黄金为君门白玉为君堂堂上罗酒樽使作邯郸倡中庭生奇树华灯何煌煌兄弟两三人中子为侍郎五日一来归道上自生光黄金络马头观者满路旁梁吴均赠周兴嗣诗曰吾贤当路者声名振华夏朱轮玳瑁车紫鞍连钱马朝花舞风去夜月窥窗下想君贵易交居然应见舍 増江淹仿古诗曰当学卫霍将建功在河源珪组贤者眄青紫明主恩终军才始逹贾谊位方尊金张服貂冕许史乘华轩王侯贵片议公卿重一言太平多欢娱飞盖东都门 原宋鲍昭拟古诗曰鲁客事楚王怀金袭丹素既荷主人恩又蒙令尹顾日晏罢朝还舆马塞衢路宗党生光华賔仆远倾慕富贵人所欲道得亦何惧 隋孔绍安赠蔡君诗曰畴昔同幽谷伊迩迁乔木赫奕盛青紫讨论穷简牍 唐李百药寄杨公诗曰公子盛西京光华早著名分庭接游士虚馆待时英高阁浮香出长廊宝钏鸣面花无隔笑歌扇不障声 増唐卢照邻长安古意曰别有豪华称将相转日回天不相让意气由来排灌夫专权判不容萧相专权意气本豪雄青虬紫燕坐生风自言歌舞长千载自谓骄奢凌五公 骆賔王帝京篇曰剑履南宫入簪缨北阙来声名冠寰宇文物象昭回 又曰平台戚里带崇墉炊金馔玉待鸣钟小堂绮帐三千尺大道青楼十二重宝盖雕鞍金络马兰窗绣柱玉盘龙绣柱璇题粉壁映锵金鸣玉王侯盛王侯贵人多近臣朝游北里暮南邻 李端赠郭驸马诗曰青春都尉最风流二十功成便拜侯金距鬭鸡过上苑玉鞭骑马出长秋薫香荀令偏怜少傅粉何𭅺不解愁日暮吹箫杨柳陌路人遥指凤凰楼 于鹄公子行曰少年初拜大长秋半醉垂鞭见列侯马上抱鸡三市鬭袖中携剑五陵游玉箫金管迎归苑翠袖红妆拥上楼更向苑西新买宅月波春水入门流 王维寓言诗曰朱绂谁家子无乃金张孙骊驹从白马出入铜龙门问尔何功徳多承明主恩鬭鸡平乐馆射雉上林园曲陌车骑盛高堂珠翠繁奈何轩冕贵不与布衣言 王昌龄青楼曲曰驰道杨花满御沟红妆缦绾上青楼金章紫绶千馀骑夫婿朝回初拜侯 杜甫李监宅诗曰尚觉王孙贵豪家意颇浓屏开金孔雀缛隐绣芙蓉且食双鱼美谁看异味重门䦨多喜色女婿近乘龙 崔颢江畔老人愁曰自言家代仕梁陈垂朱拖紫三十人两朝出将复入相五世疉鼓垂朱轮父兄三叶皆尚主子女四代为妃嫔南山赐田接御苑北宫甲第连紫宸 岑参送张献心充副使归河西诗曰将门子弟君独贤一夜受命常在边年未三十已高位腰间金印色赭然前日承恩白虎殿归来见者谁不羡 又送魏升卿擢第归东都诗曰如君兄弟天下稀雄词健笔皆若飞将军金印亸紫绶御史铁冠重绣衣 李颀古行路难曰汉家名臣杨徳祖四代五公享茅土父子兄弟绾银黄跃马鸣珂绕建章火浣单衣绣方领茱茰锦带玉盘囊 李商隐富平少侯诗曰七国三边未到忧十三身袭富平侯不收金弹抛林外却惜银床在井头彩树转灯珠错落绣檀回枕玉雕锼当关莫报侵晨客新得佳人字莫愁 又少年诗曰外戚平羌第一功生年二十有重封直登宣室螭头上横过甘泉豹尾中别馆觉来云雨梦后门归去蕙兰丛霸陵夜猎游田窦不识寒郊自转蓬 韩退之诗曰十年紫绶掌鸿钧出入三朝一品身文帝宠深陪雉尾武皇恩厚宴龙津 韦庄贵公子诗曰大道青楼御苑东玉栏仙杏压枝红金铃犬吠梧桐月朱鬛马嘶杨柳风流水带花穿巷陌夕阳和树入帘栊瑶池宴罢归来醉笑说君王在月宫 宋苏轼诗曰千年风采凌烟阁百代儿孙宰相家 明李东阳听传胪诗曰金莲影与赭袍明华盖前头次第行黄纸数行丹诏字鸿胪三唱甲科名云边晓日中天见梦里春雷昨夜声归向长安听人语圣朝罗网尽豪英
  増赋汉班固西都赋曰南望杜霸北望五陵名都对郭邑居相承英俊之域绂冕所兴冠盖如云七相五公増表齐孔稚圭为王敬则让司空表略曰遂得北带五州东跨六郡内亚二鼎外齐四岳蝉佩之映则左右交辉龟组之华则纵横吐耀轻轮徐送则车骑如云飞盖暂停则歌钟成列摐金龙吹郁其前鸣笳凤管叠其后増书梁王筠与诸子书曰未有七叶之中名德重光爵位相继如吾门者也注七叶王导洽珣昙首僧䖍揖筠也
  増序唐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曰树旗旄罗弓矢武夫前呵从者塞途供给之人各执其物夹道而疾驰喜有赏怒有刑才俊满前道古今而誉盛德入耳而不繁曲睂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飘轻裾翳长袖粉白黛绿者列屋而闲居妒宠而负恃争妍而取怜丈夫之遇知于天子用力于当世者之所为也
  増论汉班彪王命论曰刘媪妊高祖而梦与神遇震电晦𠖇有龙蛇之怪及长而多灵有异于众是以王武感物而折契吕公睹形而进女秦王东游以厌其气吕后望云而知其处始受命则白蛇分西入关则五星聚是故淮阴留侯谓之天授非人力也
  増杂文汉枚乘七发略曰贵人之子必宫居而闺处内有保母外有傅父欲交无所饮食则温淳甘膬脭𬪩肥厚衣裳则杂遝曼煖燂烁热暑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六
  人部四十五富 附戒惧 骄佚祸难 贪富 吝啬
  富一
  増释名曰福富也其中多品如富者也 易曰富家大吉 又曰富有之谓大业 诗曰哿矣富人 书洪范五福二曰富 又曰既富方谷 又曰资富能训惟以永年 礼曰问国君之富数地以对山泽之所出问大夫之富曰有宰食力祭器衣服不假问士之富以车对问庶人之富数畜以对 孝经曰满而不溢所以长守富也 家语曰以富贵而下人何人不与以富贵而敬人何人不亲 又曰鲁哀公问政于孔子孔子曰政之急莫大乎使人富且夀也公曰为之奈何孔子曰省力役薄赋敛则民富矣公曰寡人欲行夫子之言恐吾国贫矣孔子曰诗云岂弟君子民之父母未有子富而父母贫者 韩诗外传曰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成行
  家有千金之玉不知治犹之贫也良工宰之则富及子孙 战国䇿司马错曰欲富国者务广其地欲强兵者务富其民 又苏秦说齐宣王曰临淄甚富而实其民无不吹竽鼓瑟弹琴击筑鬭鸡走狗六博蹋踘者临淄之涂车毂击人肩摩连衽成帷举袂成幕挥汗成雨家殷人足志高气扬 史记曰君子富好行其徳小人富以适其力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附焉是故本富为上末富次之奸富最下 又曰今有无秩禄之奉爵邑之入而乐与之比者命曰素封陆地牧马二百蹄牛蹄角千千足羊泽中千足彘水居千石鱼陂山居千章之材安邑千树枣燕秦千树栗蜀汉江陵千树橘淮北常山以南河济之间千树荻陈夏千亩漆齐鲁千亩桑麻渭川千亩竹及名国万家之城带郭千亩亩锺之田若千亩卮茜千畦姜韭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然是富给之资也不窥市井不行异邑坐而待𭣣身有处士之义而取给焉 又曰夫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此言末业贫者之资也 前汉书曰浮食奇民欲擅斡山海之货以致富羡 公孙宏策曰不夺民时不妨民力则百姓富 老子曰我无事而民自富 管子曰务五谷则食足养桑麻育六畜则民富 庄子曰有万不同之谓富无所不有也韩非子曰耕之用力也劳而民为之者曰可以得富
  也 淮南子曰得道者不待财而富 说苑曰楚王问庄辛曰君子之富奈何对曰君子之富假贷人不买也馀食人不使不役也亲戚爱之罪人善之不肖者事之皆欲其夀乐不伤于患此君子之富也 论衡曰百金之家境外无绝交千乘之国同盟无废赠财多故也使谷食如水火虽贪吝之人越境而布施矣 盐铁论曰古者无出门之祭今富人祈名岳望山川椎牛击鼓戏倡舞像中者南居当路水上云台屠牛杀狗鼓瑟吹笙又曰古人无杠樠之寝床栘之案今富人黼绣帏幄
  涂屏错跗中者锦绨高张采画丹漆 又曰古者无茵席之加旃蒻之美今富人绣茵翟柔蒲子露林中者𤡉皮代旃阘坐平筦 又曰古者土鼓凷音块音桴击木拊石以尽其欢无要妙之音变羽之转今富人锺鼓五乐歌儿数曹中者鸣竽调瑟郑舞赵讴 又曰古者庶人鹿菲草芰缩丝尚韦而已今富人革中名工轻靡使容纨里𬘓下越端纵縁中者邓里间作蒯苴秦坚婢妾韦沓丝履走者茸芰狗官 原初学记曰夫贵者必富而富者未必贵也故士之欲贵乃为富也然欲富者非为贵也从是观之富人之所极愿也 増唐书曰夫财之所生必因人力有藏于襟怀囊箧物贵而人莫窥者有场圃囷仓直轻而人以为富者 宋纪程颐曰圣人奉天理物之道在乎六府六府之任治于五官山虞泽衡各有常禁故万物阜丰而财用不乏 宋苏洵曰耕者之田资于富民富民之家地大业广阡陌连接募召浮客分耕其中鞭笞驱役视以奴仆安坐四顾指麾于其间而役属之民夏为之耨秋为之获无有一人违其节度以嬉而田之所入已得其半耕者得其半有田者一人而耕者十人是以田主日累其半以至于富 苏轼曰夫民方穷困时所望不过十金之资宽然而有馀及一旦稍稍蓄聚衣食既足则心意之欲日以渐广是以富而愈贪 文献通考宋叶适曰今俗吏欲抑兼并破富人以扶贫弱者意则善矣此可随时施之于其所治耳非上之所恃以为治也夫州县狱讼繁多终日之力不能胜大半为富人役耳是以吏不胜忿常欲起而诛之县官不幸而失养民之权转归于富人其积非一世也小民之无田者假田于富人得田而无以为耕假赀于富人岁时有急求于富人其甚者佣作奴婢归于富人游手末作俳优技艺传食于富人而又上当官输杂出无数吏常有非时之责无以应上命常取具于富人然则富人者州县之本上下之所赖也富人为天子养小民又供上用虽厚取赢以自封殖计其勤劳亦略相当矣 欧阳修曰古者计口而受田家给而人足
  富二
  増汉书曰生人之本兴自神农之世斵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耜之利以教天下而食足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而货通食足货通然后国实民富而教化成 五帝纪曰炎帝之世其俗朴重端悫不忿争而财足 五帝外纪曰帝尧巡狩至于华华封人祝曰请祝圣人使圣人富夀多男子 汉鼂错传曰人情莫不欲富三王厚而不困也 礼记曰殷人贵富而尚齿 晋书曰九土既敷四民承范东吴有齿角之饶西蜀有丹砂之富兖豫漆丝之廥燕齐怪石之府秦邠旄羽迥带琅玕荆郢桂林旁通竹箭江干橘柚河外舟车辽西旃罽之乡葱右蒱捎之骏殖物怪错于何不有若乃上法星象下料无外因天地之利而总山海之饶百亩之田十一而税九年躬稼而有三年之蓄可以长孺齿可以养耆年因乎人民用之邦国宫室有度旗章有序朝聘有其仪宴享有其制家殷国阜远至迩安商周之兴用此道也 国语曰秦后子来仕其车千乘楚公子干来仕其车五乘叔向为太傅实赋禄韩宣子问二公子之禄焉对曰大国之卿一旅之田上大夫一卒之田夫二公子者上大夫也皆一卒可也宣子曰秦公子富若之何其均之也对曰夫爵以建事禄以食爵徳以赋之功庸以称之若之何其以富赋禄也夫绛之富商韦藩木楗韦藩韦蔽前后木楗木檐也以过于朝惟其功庸不称而能金玉其车文错其服能行诸侯之贿而无寻尺之禄无大绩于民故也且楚秦匹也若之何其回于富也 史记管仲列传曰管仲既任政相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 左传曰宋人或得玊献诸子罕子罕弗受寘诸其里使玉人为之攻之富而后使复其所注卖玉得富悉以与得玉者而遣归焉 史记曰范蠡既雪会稽之耻乃喟然而叹曰计然之䇿七越用其五而得意既已施于国吾欲用之家乃乘扁舟浮于江湖变名易姓适齐为鸱夷子皮之陶为朱公朱公以为陶天下之中诸侯四通货物所交易也乃治产积居与时逐而不责于人故善治生者能择人而任时十九年之中三致千金再分散与贫交疏昆弟此所谓富好行其徳者也子孙修业而息之遂致巨万故言富者皆称陶朱公 又曰子贡既学于仲尼退而仕于卫废著鬻财于曹鲁之间七十子之徒赐最为饶益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著犹居也音贮 刘向新序曰鲁孟献子聘于晋韩宣子觞之饮三徙锺石之悬不移而具献子曰富哉宣子曰子之家孰与我富献子曰吾家甚贫惟有二士曰颜回兹无灵者使我邦家安平百姓和协客出宣子曰彼君子也以养贤为富我鄙人也以锺石金玉为富 韩诗外传曰子路与巫马期薪于韫丘之下陈之富人有处师氏者脂车百乘觞于韫丘之上子路与巫马期曰使子无忘子之所知亦无进子之所能得此富终身无复见夫子子为之乎巫马期喟然仰天而叹闟然投镰于地曰吾尝闻之夫子勇士不忘䘮其元志士仁人不忘在沟壑子不知予与试予与意者其志与 列子曰齐之国氏大富宋之向氏大贫自宋之齐请其术国氏告之曰吾善为盗也一年而给二年而足三年而富穰自此以往施及州闾向氏大喜喻其为盗之言而不喻其为盗之道遂逾垣凿室手目所及亡不探也未及时以𧷢获罪没其先君之财向氏以为国氏之谬已也往而怨之国氏曰若为盗若何向氏言其状国氏曰嘻若失为盗之道至此乎今将告若矣吾闻天有时地有利吾盗天地之时利云雨之滂润山泽之产育以生吾禾殖吾稼筑吾垣建吾舍陆盗禽兽水盗鱼鳖夫禾稼土木禽兽鱼鳖皆天之所生岂吾之所有然吾盗天而无殃夫金玉珍宝谷帛货财人之所聚岂天之所与若盗之而获罪奚怨哉向氏大惑以为国氏之重罔已也 列女传曰周陶答子为陶大夫治陶三年家富三倍其妻諌之曰妾闻南山有玄豹雾雨七日不下食何也饱其志饥其腹将欲以泽其毛羽而成其文章也故藏而远害豕不择食以肥身坐而须死夫子治陶家日益富而国日益贫逢祸必矣汉书食货志曰秦孝公用商君坏井田开阡陌王制遂灭僭差无度庶人之富者累巨万 史记货殖列传曰白圭周人也乐观时变故人弃我取人取我与能薄饮食忍嗜欲节衣服与用事僮仆同苦乐趋时若猛兽鸷鸟之发盖天下言治生祖白圭 又赵世家曰烈侯好音谓相国公仲连曰寡人有爱可以贵之乎公仲曰富之可贵之则否 又曰汉兴七十馀年之间国家无事非遇水旱之灾民则人给家足都鄙廪庾皆满而府库馀货财京师之钱累巨万贯朽而不可校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溢露积于外至腐败不可食众庶街巷有马阡陌之间成群而乘字牝者摈而不得聚会守闾阎者食粱肉为吏者长子孙居官者以为姓号故人人自爱而重犯法先行义而后绌耻辱焉当此之时网踈而民富 汉书陈平传曰平少家贫无与婚者有富人张负谓子仲曰岂有美如陈平而长贫者乎遂以孙女嫁之又曰吴以诸侯即山铸钱富埒天子 史记曰邓通
  蜀郡南安人也文帝说焉赏赐通巨万以十数使善相者相通曰当贫饿死文帝曰能富通者在我也何谓贫乎于是赐邓通蜀严道铜山得自铸钱邓氏钱布天下其富如此 魏其武安侯传曰武安侯田蚡孝景后同母弟也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而市买郡县器物相属于道前堂罗钟鼔立曲旃后房妇女以百数诸侯奉金玊狗马玩好不可胜数 梁孝王世家曰孝王未死时财以巨万计及死藏府馀黄金尚四十馀万斤他财物称是 又货殖传曰夫纤啬筋力治生之正道也而富者必用奇胜田农拙业而秦阳以盖一州掘冢奸事也而田叔以起博戏恶业也而桓发用之富行贾丈夫贱行也而雍乐成以饶贩脂辱处也而雍伯千金戴角者曰脂无角曰膏卖浆小业也而张氏千万洒削薄技也而郅氏鼎食削刀者名洒削谓摩刀以水洒之也胃脯简微耳浊氏连骑马医浅方张里击钟此皆诚壹之所致由是观之富无经业则货无常主能者辐凑不肖者瓦解千金之家比一都之君巨万者乃与王者同乐岂所谓素封者耶非也 又曰蜀卓氏之先赵人也用铁冶富秦破赵迁卓氏卓氏见掳略独夫妻推辇行诣迁处诸迁掳少有馀财争与吏求近处处葭萌唯卓氏曰此地狭薄吾闻岷山之下沃野下有蹲鸱至死不饥民工于市易贾乃求远迁致之临卭大喜即铁山鼓铸运筹策倾滇蜀之民富至僮千人田池射猎之乐拟于人君 司马相如传曰临卭中多富人而卓王孙家僮八百人程郑亦数百人 汉书张安世传曰安世尊为公侯食邑万户能殖其货富于大将军光 王充论衡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云作法言蜀富贾人赍钱十万愿载于书子云不听曰夫富无仁义犹圈中之鹿栏中之羊也安得妄载 拾遗记曰郭况光武皇后之弟也累金数亿家僮数百馀人以黄金为器攻治之声震于都鄙时人谓郭氏之室不雨而雷言其铸锻之声盛也庭中起高阁长庑置衡石于其上以称量珠玉阁下有藏金窟列武士以卫之错杂宝以饰台榭悬明珠于四垂昼视之如星夜望之如日里语曰洛阳多钱郭氏宝夜日昼星富无匹 蜀志曰糜竺祖世货殖僮客万人货财如山大珠如卵谓之宝庭 三国杜畿传曰畿为河东太守课民畜㹀牛草马下逮鸡豚犬豕皆有章程百姓劝农家家丰实畿乃曰民富矣不可不教也 王世贞宛委馀编曰何曽食日万钱子劭日二万钱任恺一食万钱和峤日三万钱高阳王元雍一食数万钱杜岐公悰日五食一食万钱李卫公徳裕至一杯羮二万钱韦侍郎陟至厨中弃遗直万钱元丞相载用食物椀器至三千事 陶潜搜神后记曰晋太元初庐陵巴丘人文晁者一作周冕世以田作为业秋𭣣已过刈获都毕明旦至田禾悉复满湛然如初即便更获所获盈仓于此遂为巨富 晋书石崇传曰崇字季伦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恺以饴澳釡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崇涂屋以椒恺用赤石脂崇恺争豪如此武帝每助恺尝以珊瑚树赐之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罕所比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疾已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多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四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俗光彩耀目如恺比者甚众恺恍然自失矣 陶侃传曰侃媵妾数十家僮千馀珍奇宝货富于天府 刁达传曰达兄弟子侄并不拘名行以货殖为务田有万顷奴婢数千人馀赀称是 隋书曰隋文帝十二年有司上言库藏皆满帝曰朕既薄赋于人又大经赐用何得尔也对曰用处常出纳处常入略计每年赐用至数百万段曽无减损于是乃更辟左藏之院构屋以受之下诏曰既富而教方知廉耻宁积于人无藏府库河北河东今年田租三分减一兵减半功调全免 唐书曰贞观初户不及三百万绢一匹易米一斗至四年米斗四五钱外户不闭马牛被野人行数千里不赍粮 又曰天宝时海内富实斗米之价钱十三青齐间斗才三钱绢一匹钱二百道路列肆具酒食以待行人店有驿驴行千里不持尺兵天下税入之物租钱二百馀万缗粟千九百八十馀万斛庸调绢七百四十万匹绵百八十馀万屯布千三十五万馀端 独异志曰唐明皇尝召王元宝问其家财多少对曰臣请以绢一匹系陛下南山树南山树尽臣绢未穷 唐书杨贵妃列传曰贵妃得宠兄铦锜国忠诸姨五家第舍联亘拟宪宫禁率一堂费缗千万见他第有胜者辄坏复造务以瓌侈相夸诩每帝幸华清宫五宅车骑皆从家别为队队一色俄五家队合烂若万花川谷成锦绣遗钿堕舄瑟瑟玑琲狼籍于道香闻数十里 郭子仪传曰子仪岁入官俸无虑二十四万缗宅居亲仁里四分之一中通永巷家人三千相出入不知其居前后赐良田美器名园甲馆不可胜纪 元载传曰载久得君关通货贿城中开南北二第室宇奢广当时为冠近郊作观榭帐㡩什器不徙而供膏腴别墅疆畛相望具数十区名姝异伎虽禁中不逮大历十二年诏赐载自尽籍其家锺乳五百两胡椒至八百石他物称是 独异志曰唐宰相王涯庭穿大井以珍珠琼璧投置水中汲水供涯饮后肉色并如金 五代史房知温传曰知温在镇积赀巨万治第青州南城出入以声伎游嬉卒于官将吏分其馀赀者皆为富家云 辽史曰契丹旧俗其富以马 稗编元漕法志曰元海运自朱清张瑄始岁运江淮米三百馀万石以给元京四五月南风至起运得便风十数日即抵直沽交卸朝廷以二人之功立海运万户府以官之赐钞印听其自印钞色比官造加黒印朱加红富遂埒国 又曰明沈富字仲荣行三故吴人呼沈万三为江南第一家二子茂旺太祖定鼎金陵召廷见令岁献白金千锭黄金百斤甲马钱谷多取资于茂茂后得罪发辽阳从戎又穴地得金牛马亦累千云 明初政记曰洪武尝问户部天下民孰富对曰以田赋较之惟江浙多富室若苏州一郡民岁输粮百石至四百石者四百九十户五百石至千石者五十六户千石至二千石者六户二千石至三千八百石者二户计五百四十四户而岁输至五十万有奇上曰富民多豪强故民受其累宜召之来朕时勉谕之于是诸郡富民入见谕之皆顿首谢复赐酒食遣之
  富三
  原素封 丹穴上详富一 汉书巴寡妇清先得丹穴而擅其利以致富 金沟钱井晋书王济传济性豪侈丽服玉食时洛京地甚贵济买地为马埒编钱满之时人谓之金沟 风俗通河南平阴厐俭遭仓卒之时随母流转客居庐中凿井得钱千万遂因得富 铜山 金穴上详富二 拾遗记汉郭况累金数亿以玉器盛食故东京谓郭氏家为琼厨金穴 藩身 润屋左传货以藩身 大学曽子曰富润屋 増宝精 财雄九国志王处回积巨万计蜀中富家罕与比先在太原家甚贫有善相者用元豹指谓曰此子宝精也他日当大富果如其言 汉班固自叙远祖以财雄北边 犀犬 玉豚捜神记元康中瑶怀家忽闻池中有犬声视之得犬子雌雄各一长老云此名犀犬得之者富 幽明录馀杭人沈纵家素贫与父同入山得一玉豚从此所向如意田蚕并𭣣家遂富 掣鏁 传钩寰宇记牛潭北㟁有石周圛三丈许渔人见金牛自水而出盘于此石义兴周云甫尝见此牛寝伏石上旁有金锁如索䋲云甫素锐勇往掩此牛掣断其锁得二尺许遂以财雄 搜神记京兆有张氏者独处室有鸠自外入于室止于对床张氏披怀而祝曰为我福耶来入我怀鸠翻入怀以手探之得一金带钩焉自后子孙货财万倍故关西称张氏传钩 银槽 宝井伽蓝记河间王琛遣使向西域求名马远至波斯国得千里马号曰追风赤其次有七百里马十馀匹皆有名字以银为槽金为锁环诸王服其豪富 拾遗记范蠡相越日致千金家僮闲算术者万人𭣣四海难得之货盈积于越都以为器铜铁之类积如山阜或藏之井堑谓之宝井 怨府 通人清暑笔谈富者怨之府 论衡通人犹富人 飞钱 种珠幽明录海陵人黄寻常因大风雨散钱飞至其家拾而得之寻巨富钱数至千万 南唐近事陈继善自江宁尹拜少傅致仕富于资产杜绝賔客惟自荷以锄理小圃成畦取真珠布土壤间若种蔬状既种俯拾周而复始以此为乐焉 足谷多田北梦琐言相国韦宙善治生江陵府东有别业良田美产最号膏腴积稻如坻皆为滞穗咸通初授岭南节度使懿宗以番禺珠翠之地垂贪泉之戒宙从容奏曰江陵庄积榖尚有七千固无用贪矣帝曰此所谓足榖翁也 唐卢从愿传从愿盛殖产占良田数百顷帝目为多田翁 窖粟 载金史记货殖传宣曲任氏之先为督道仓吏秦之败也豪杰皆争取金玉而任氏独窖粟楚汉相距荥阳民不得耕种米石至万而豪杰金玉尽归任氏任氏以此起富锦绣万花谷唐冯盎豪侠入朝载金一舸自随 原积财如山 闭门成市王𨼆晋书石崇百道营生积财如山 东观汉记樊重素富闭门成市 辎车千乘 僮客万人史记穰侯出关辎车千乘 蜀志糜竺僮客万人赀产巨万 曰安曰富 谓赏谓殃周礼以保息养万民六曰安七曰富谓平其税不専取也 左传子服恵伯谓叔孙曰天殆富淫人庆封又富矣穆子曰善人富谓之赏淫人富谓之殃天其殃之也 计算帛金 秤量珠玉徐广晋纪王戎殖财贿家僮数百计算金帛有如不足 下郭况事详富二 史称陶白 汉著程罗史记范蠡白圭事详富二 汉书程郑冶铸富埒卓氏又曰成都罗裒赀至钜万 不过百乘 三致千金礼记家富不过百乘 史记范蠡善治生十九年三致千金 増浆酒霍肉 金罍玉锺汉书鲍宣上书曰奈何独私养外亲与幸臣董贤多赏赐以千万数使奴从賔客浆酒霍肉苍头卢儿皆用致富非天意也 盐铁论富者银口黄耳金罍玉锺 原𩜹饰彩缋 谷量马牛宋史石保吉传保吉累世将相家多财所在有邸舍别墅虽馔品亦饰以彩绩 汉书乌氏嬴畜牧及众斥卖求奇绘物间献遗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畜至用谷量牛马 増拟于公室 比之邦史记管仲传管仲富拟于公室有三归反坫齐人不以为侈 后汉阴兴传宣帝时阴子方者腊日晨炊而灶神形见子方再拜受庆家有黄羊因以祀之自是以后暴至巨富田有七百馀顷舆马仆隶比之邦 兼有山海 资之天地伽蓝记高阳王雍为丞相给羽葆鼔吹虎贲班剑百人贵极人臣富兼山海 宋王安石与马运判书欲富天下则资之天地 金瓶银瓮 珠殿玉堂伽蓝记河间王琛尝会宗室陈诸宝器有水晶钵玛瑙□椀赤玉卮数十枚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皆自西域而来金瓶银瓮百馀口瓯檠盘合称是又陈女乐及诸名马复引诸王按行府库锦罽珠玑冰罗雾谷充积其内 五代南汉刘䶮世家䶮好奢侈悉聚南海珍宝以为玉堂珠殿床为玳瑁 窗有珊瑚西京杂记韩嫣以玳瑁为床唐沈佺期七夕曝衣篇玳瑁筵中别作春珊瑚窗里翻成昼 众人之怨 君子所辞汉疏广传广曰富者众人之怨也 礼记君子辞富不辞贫 皆及十世 不出微财南中志益州西部金银宝货之地居其官者皆富及十世 九经制财章富不出微财 当畜五㹀 愿足百羊孔丛子猗顿鲁之穷士闻朱公富往而问术公告曰子欲速富当畜五㹀乃适河东大畜牛羊于猗氏之南滋息以兴故曰猗顿 金楼子魏文侯见宋陵子三仕不愿文侯曰何贫乎曰王见楚富者牧羊九十九而愿百常访邑里故人其邻人贫有一羊者富拜之曰吾羊九十九今君之一盈成我百则牧数足矣北路南路 黄衣白衣南史徐君蒨传君蒨为湘东王镇西谘议参军颇好声色侍妾数十皆佩金翠曳罗绮服玩悉以金银时襄阳鱼宏亦以豪侈称于是府中谣曰北路鱼南路徐 稽神录陈尚书言某昔在乡里性疏简喜賔客尝有二道一黄衣一白衣诣其家求宿舍之厅事夜闻二客床上鋾然有声久之若无人秉烛视之见白衣下乃银人也黄衣不复见家遂富 弹以金丸 蹑皆珠履西京杂记汉韩嫣好弹以金为九所失者日有十馀长安为之语曰苦饥寒逐弹丸 史记楚春申君賔客三千人皆蹑珠履 可埒王者 不如儒生史记货殖传猗顿用盐盐起而邯郸郭纵以铁冶成业与王者埓富 论衡富人不如儒生 后自能得 此安可加晋石崇传崇父芭临终分财物与诸子独不及崇其母以为言苞曰此皃虽小后自能得 南史庐陵威王续传续耽色爱财极意𭣣敛仓储库藏盈溢临终有启遣中录事参军谢宣融送所上金银器千馀件武帝始知其富以为财多徳寡因问宣融曰王金尽于此乎宣融曰此之谓多安可加也 连车列骑藏新食陈盐铁论富者连车列骑骖贰辎軿 又往者未伐胡越之时田赋省而民富足温衣
  饱食藏新食陈布帛充用牛马成群农夫以马耕载而民莫不骑乘 树榆成篱 吐金满釡三国郑浑传浑为山阳魏郡太守以郡下百姓苦乏材木乃课树榆为篱并益树五果榆皆成篱五果丰实入魏郡界邨落齐整如一民得财足用饶 述异记晋时晋陵薛愿家有虹饮釡中水须臾而竭愿因以酒祝而益之虹复饮尽吐金满釡而去愿家大富 不待委积 欲为系援韩诗外传安命养性者不待委积而富 国语董叔将取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 雨金十斛 种橘千头述异记翁仲孺家贫力作居渭川一日天雨金十斛于其家 姓谱三国吴李衡每欲理产业妻习氏不许衡密遣人于龙阳种橘千株临终戒其子曰汝母恶吾营家故家贫如此吾于汜川种橘乃千头木奴不费汝衣食又史迁言江陵千树橘其人与千户侯等 王清买栗 元宝视龙酉阳杂爼唐元和初洛阳邨百姓王清买田畔一枯栗树经宿为邻人盗斫创及腹忽有黒蛇举首如臂人语曰我王清木也汝勿斫其人惊惧失斤而走及明王清率子孙薪之复掘其根根下得大瓮二散钱实之王清因是获利而归十馀年巨富遂甃钱成龙形号王清木 春渚记闻昔唐明皇见一龙横亘南山而首尾皆具询之左右侍臣或有见有否者所见者亦止见龙之一体未见全龙也帝曰朕闻至富可敌至贵令召王元宝视之元宝奏称所见与帝同 皆饰龙凤 不设台柈五代晋臣传天福八年秋出帝幸大年庄还置酒景延广第延广所进器服鞍马茶床椅榻皆里金银饰以龙凤 锦绣万花谷唐宰相杨国忠家富凡有賔客设酒则不设台柈令妓女各执其事号曰肉台柈又冬月则令妓女围之号肉屏风 泾渭漑田 黄紫标库前汉张禹传禹内殖货财家以田为业及富贵多买田至四百顷皆泾渭灌溉极膏腴上贾他财物称是 南史梁临川静惠王宏传宏性爱钱百万一聚黄榜标之千万一库悬一紫标如此三十馀间计见钱三亿馀万 庭中栽树各出一枝 楼上扣钟便输十万姓谱宋冯大亮见樵叟八人各出柟木一枝才五六寸曰可栽庭中树径尺则家财百万旬月而树凌空金玉自至 中朝故事京辇自黄巢退后修葺残毁之处时定州有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纳钱三十万贯助修朱雀门僖宗诏令重修安国寺毕亲降车辇以设大斋乃扣新钟十撞舍钱一万贯命诸大臣各取意而击上曰有能舍一千贯文即打一槌斋罢王酒胡半醉而入迳上钟楼连打一百下便运钱十万入寺 被裁百幅酬太守之前言钱用一文见郡王之独坐姓谱梁裴之横少好賔游重气侠不事产业兄之高
  以其纵诞乃为狭被蔬食以激厉之之横叹曰大丈夫富贵必作百幅被遂与僮仆数百人于芍陂大营田野遂至殷富后除吴兴太守乃作百幅被以成其志 委巷丛谈宋南渡诸将韩世忠封蕲王杨沂中封和王张俊封循王俱享富贵之极而俊复善治生其罢兵而归岁𭣣租米六十万斛绍兴间内宴有优人作善天文者云世间贵官人必应星象我悉能窥之法当用浑仪设玊衡若对其人窥之见星而不见其人若玉衡不能测辨用铜钱一文亦可乃令窥光尧曰帝星也秦师垣曰相星也韩蕲王曰将星也张循王曰不见其星众皆骇复令窥之曰中不见星只见张郡王在钱眼内坐殿上大笑俊最多赀故讥之 波潮喷激真推袁氏之名园 珠玉赠遗咸羡王郎之善笔西京杂记茂陵富人袁广汉藏镪巨万家僮八九百人于北邙山下筑园东西四里南北五里构石为山高千馀丈连延不断牦牛青兕奇兽委积积沙为洲屿激水为波潮蓄白鹦鹉紫鸳鸯于中江鸥海鹤孕雏产鷇奇花异草靡不具植屋皆徘徊连属重阁修廊行之移晷不能遍也 拾遗记琅邪王溥家贫不得仕乃挟竹简插笔于洛阳市佣书美于形貌又多文辞来僦其书者丈夫赠以衣冠妇人遗以珠玉一日之中衣宝盈车而归积栗于廪九族宗亲莫不仰其衣食洛阳称为善笔而得富
  戒惧
  原知止 能散老子知止者富礼积而能散 不贪 周施左传子罕曰我以不贪为宝 后汉书折象父国为郁林太守有赀财二亿家僮千八百人及国卒象感多藏厚亡之义乃散金帛资产周施亲踈 増赈施宗族 泛游湖湘三国志温恢传恢内足于财曰世方乱安以富为一朝尽散赈施宗族州里高之比之郇越 已疟编洪武初嘉定安亭万二富甲一郡尝有人自京师回问其何所见闻其人曰上近日有诗云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文五犹披被万叹曰兆已萌于此矣即以家赀付托诸仆买巨船载妻子泛游湖湘而去不二年江南大族以次籍没独万获令终
  骄佚
  原服文彩 食膏粱老子服文彩厌饮食是为盗夸国语膏粱之性难正也言易骄难正 増皆穷上品 犹无下箸南史到㧑传㧑资藉豪富厚自奉养供一身一月十万宅宇山池伎妾姿艺皆穷上品 晋书何曽传曽字颍考性奢豪务在华侈惟帐车服穷极绮丽厨膳滋味过于王者每燕见不食大官所设帝辄命取其食蒸饼上不拆作十字不食食日万钱犹曰无下箸处鸟羽择米 人乳蒸肫唐书韦陟传陟性侈纵侍儿列左右常数十穷治馔羞以
  鸟羽择米每食厨中所弃犹不减万钱常以五采笺为书使侍妾主之裁答授意而已陟惟署名自谓所书陟字若五朵云时人慕之号郇公五云体 晋书王济传帝常幸济宅供馔甚丰悉贮琉璃器中蒸肫甚美帝问其故答曰以人乳蒸之 涂巷盈满 锦绣牵持南史徐湛之传湛之贵戚豪强产业甚厚室宇园池贵游莫及伎乐之妙冠绝一时门生千馀皆三吴富人子姿质端美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泥雨日悉以后车载之 五代王镕传镕袭成徳军节度使梁太祖以女妻之即位封赵王镕骄于富贵又好左道炼丹药求长生与道士王若讷留游西山登王母祠使妇人维锦绣牵持而上每出逾月忘归 各执一器 必费万钱五代南唐孙晟传晟事李昇父子二十馀年官至司空家益富骄每食不设几案使众伎各执一器环立而侍 又梁赵犨传犨子岩自以有功又尚长乐公主闻唐驸马杜悰位至将相自奉盛丰耻其不及乃占天下良田大宅裒列商贾其门如市租庸之物半入其私岩一饮食必贵万钱 阁名多宝 馆造迎风宋贾似道传时襄阳围已急似道日坐葛岭起楼阁亭榭取宫人倡尼有美色者为妾日淫乐其中惟故博徒日至纵博人无敢窥其第者尝与群妾踞地鬭蟋蟀所狎客入戏之曰此军国重事耶酷嗜宝玩建多宝阁日一登玩 伽蓝记河间王琛尝语人云石崇乃是庶姓犹能雉头狐腋画茅雕薪况吾大魏天潢不为华侈造迎风馆于后园窗户之上列钱青琐玉鳯衔铃金龙吐佩素奈朱李枝条入檐伎女楼上坐而摘食 苑包山薮 舫立亭池后汉梁冀传冀大起第舍冀妻孙夀亦对街为宅弹竭土木互相夸竞堂寝皆有阴阳奥室连房洞户柱壁雕镂加以铜漆窗牖皆有绮疏青琐图以云气仙灵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磴凌跨水道金玉珠玑异方珍怪充积藏室远致汗血名马又广开园囿采土筑山十里九坂以象二崤深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冀寿共乘辇车张羽盖饰以金银游观第内多从娼妓鸣钟吹管酣讴竟路或连继日夜以骋娱恣客到门不得通皆请谢门者门者累千金又多拓林苑禁同王家西至宏农东界荥阳南极鲁阳北逹河淇包含山薮远带邱荒周旋封域殆将千里 南史孙玚传玚居家颇失于侈家庭穿筑极林泉之致歌童舞女当世罕俦賔客塡门轩盖不绝及出镇郢州乃合十馀船为大舫于中立亭池植芰荷每良辰美景賔僚并集泛长江而置酒亦一时之胜赏焉
  祸难
  原将歼 必毁左传庆封奔吴吴与之朱方富于其旧穆子曰天其殃之也其将聚而歼旃白帖盈必毁天之道 生孽 贾害左传蕴利生孽 又虞叔有玉虞公求旃弗献既而悔之曰周谚有之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 焚身 覆𫗧左传象有齿以焚其身 易鼎折足覆公𫗧 陈车服 坠腐䑕左传郑驷秦富而侈嬖大夫也而常陈卿之车服于其庭郑人恶而杀之 列子虞氏梁之富人钱帛无量登高楼临大路陈酒击博侠客相随而行飞鸢适坠其腐䑕中侠客侠客相谓曰虞氏富乐乃辱我以腐䑕乃聚众攻之灭其家
  贪富
  原行妨 欲纵老子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礼记欲不可纵 载宝 饮泉檀弓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 晋书吴隐之传广州石门有水曰贪泉饮者怀无厌之欲 増怙势 敌国宋符彦卿传彦卿镇大名以政委牙校刘思遇思遇贪黠怙势敛货财公府之利多入其家 宋秦桧传桧开门受赂富敌于国外国珍宝死犹及门 市带偿价 行服分资五代汉苏逄吉传逄吉纳货赂市权鬻官谤者讙哗凤翔李永吉初朝京师逄吉以永吉故秦王从曮子家世王侯当有竒货使人告永吉许以一州而求其先王玉带永吉以无为解逢吉乃使人市一玉带直数千缗责永吉偿之金呼都克传呼都克以后戚赃污不法其在横海拜富人为父及死为其行服而分其资家成市里 室充珍玩晋罗尚传尚性贪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 又王国宝𫝊国宝贪纵聚敛不知纪极后房伎妾以百数天下珍玩充满其室 入库取带 给麻助缗北史逹奚武传武性贪吝其为大司寇也在库有万钉金带当时宝之武因入库乃取以归主者白晋公䕶䕶以武勲重不彰其过因而赐之时论鄙马 唐书滕王元婴传高宗尝赐诸王彩五百以元婴及蒋王贪黩但下书曰滕叔蒋弟不须赐给麻二车助为钱缗二王大惭
  吝啬
  原甚爱 既孅老子甚爱必大费 前汉书货殖传周人既孅注孅者俭啬也 衣弋绨 钻李核汉书张安世身衣弋绨夫人自纺绩家僮七百人皆有手役 晋书王戎家有好李常出货之恐人得种恒钻其核 癖讥和峤 疾笑王戎晋书和峤富拟王者而至吝杜预以为峤有钱癖 又王戎园田水硙周遍天下自执牙筹昼夜算计俭啬不自奉飬天下人谓之膏盲之疾 还直乃欢 遗衣更取晋书王戎事详债负三又王戎事详乞假三増空悬金帛 常弃珍羞南史梁诸子传圎正武陵王纪第二子纪闻国难谓僚佐曰七官文士岂能匡济既东下黄金一斤为饼百饼为簉至有百簉银五倍之其他锦罽缯采称是每战则悬金帛以示将士终不赏赐宁州刺史陈知祖请散金银募勇士不听恸哭而去自是人有离心莫肯为用 又朱异传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翫好每暇日与賔客游马四方馈遗财贿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恒烂腐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瞻
  富四
  増奇智青藜子梁王曰陶之朱公以布衣富侔国是必有奇智 贫母唐柳宗元答元饶州论政理书富室贫之母也 出溢论衡农商殊业所蓄之货货不可同计其精粗量其多少其出溢者名曰富人富人在世乡里愿之 原赀次如苴汉书成都罗裒赀至巨万初裒贾京师为平陵石氏持钱其人强力石氏赀次如苴亲信之遣令往来巴蜀数年间致千馀万裒举半赂遗曲阳定陵侯依其权力馀贷郡国人莫敢负注如氏苴氏皆富人也 増鞭悬桑树晋中兴书上党鲍瑗家多丧疾贫苦尝就卜淳于智智作卦成曰君宅东北有大桑树君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将新马鞭就买者以悬此桑树三年当暴得财也瑗承其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三年后浚井得钱千万铜铁杂器复可二千馀万于是家业用饶 抱瓮可熟独异志晋羊琇家富豪秋冬月造酒令人抱瓮须臾易之有顷便可熟 用财自卫史记巴蜀寡妇清能守其业用财自卫 积如丘山后汉董卓传皇甫嵩攻卓弟旻于都邬邬中珍藏有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斤锦绮缋糓纨素奇珍积如丘山室有牛声五代袁象先传象先平生所积财产数十万邸舍四千间其卒也不以分诸子而悉与长子正辞正辞积钱盈室室中尝有声如牛人以为妖劝其散积以禳之正辞曰吾闻物之有声求其同类耳宜益以钱声必止闻者传以为笑 言依于豪邓析子与富者言依于豪 元叔豪宕姓谱宗连长长安富人季女贤而有色欲求贤婿时赵元叔豪宕家徒四壁宗以女妻之与奴婢二十馀口马十馀匹金帛巨万遂为富人 不可禄使盐铁论民大富则不可以禄使也 视其所与韩诗外传富则视其所与 游闲公子汉书货殖传南阳宛孔氏大鼓铸规陂田连骑游诸侯因通商贾之利有游闲公子之名 误入卿内语林刘实诣石崇家如厕见有绛纱帐大床茵褥甚丽两婢持锦香囊实反走谓崇曰误入卿内崇曰厕耳 张裙引星广古今五行记北齐后主武平初王氏与同邑人李家为婚载酒宴会行不过三里日没渐暗见南五十步外有赤物大如升若流星曵影其妻遂下车载拜张裙引之便入裙下还家观之乃金也遂盛于库□每至良辰恒以香火祈恩后四方异货毕集其家田蚕每年百倍庭生一桑树枝叶异于众木数年之间遍满一院奇禽异鸟莫不栖集家遂大富 字有青麻春渚记闻宣和间科增郡县兑夫钱海州有杨秀才妻刘氏饶于财乃以十万钱代下户之输县令欣然辇还库藏为空翼日库钱复满每缗首有青麻二字观者异之或曰闻青州有麻十万家岂神运至此耶刘因密令往青州躁迹之果有麻氏失钱其后家益富云 木土被文锦汉书货殖传富者木土被文锦犬马馀肉粟 藏酒万馀石史记大宛列传宛左右以蒲萄为酒富人藏酒至万馀石久者数十岁不败
  戒惧
  原毋茍得礼记临财毋茍得
  骄佚
  原不期侈尚书传富不与侈期而侈自来 増选极一时晋书贾充传充外孙韩谧既为充嗣负其骄宠奢侈逾度室宇崇僭器服珍丽歌童舞女选极一时 骏马侯服北史尔朱荣传荣子文略初神武遗令恕文略十死恃此益横多所陵忽齐天保末尝邀诸王至宅供设奢丽各有赠贿诸王共假宝物以邀之文略葬衣而往从奴五十人皆骏马侯服其豪纵不逊如此 速探牛心晋书王济传王恺以帝舅奢豪有牛名八百里驳常莹其蹄角济请以钱千万与牛对射而赌之恺亦自恃其能令济先射一发破的因据胡床叱左右速探牛心来须臾而至一割便去 衫皆火浣宛委馀编晋武帝时外国有进火浣布者帝服以幸石季伦李伦身敝服候帝左右从奴五十人悉衣火浣衫
  祸难
  原多藏厚亡老子多藏必厚亡 増颍水清浊汉魏其武安侯传灌将军夫家累数千万食客日数千百人陂池田园宗族賔客为权利横于颍川颍川儿乃歌之曰颍水清灌氏宁颍水浊灌氏族 麻鞋一屋颜氏家训邺下有一领军贪积已甚家僮八百誓满一千朝夕肴膳以十五钱为率遇有客至更无以兼后坐事伏法籍其家麻鞋一屋敝衣数库其馀财宝不可胜言 令尹不免国语鬭且廷见令尹子常子常与之语问蓄货聚马归以语其弟曰楚其亡乎不然令尹其不免乎吾见令尹令尹问蓄聚积实如饿豺狼焉 福进玉枕五代汉史宏肇传燕人何福进有玉枕直钱十四万遣僮卖之淮南以鬻茶僮隐其钱福进笞责之僮乃诬告福进得赵延寿玉枕以遗吴人史宏肇捕治福进弃市籍其家财 子昂筮卦唐陈子昂𫝊子昂父世高赀子昂解官归县令叚简贪暴闻其富欲害子昂家人纳钱二十万缗简薄其赂捕送狱中子昂见捕自筮卦成惊曰天命不佑吾殆死乎果死狱中 何不早散晋书石崇传孙秀矫诏收崇车载诣东市崇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 一骑走南山五代唐臣列传刘延朗掌机密専任事诸将当得州者不以功次为先后纳赂多者得善州少及无赂者得恶州及晋兵入延朗以一骑走南山过其家指而叹曰吾积钱三十万于此不知何人取之遂为追兵所杀
  贪富
  増饕餮左传缙云氏有不才子贪于饮食冒于货贿天下之人谓之饕餮 影质北史徐遵明传遵明讲学于外二十馀年海内无不宗仰颇好聚敛与刘献之张吾贵皆河北聚徒教授悬纳丝粟留衣物以待之名曰影质 地癖唐书李恺并州人颇殖产田畴弥望时谓地癖 为郡四尽南史梁鱼宏传宏累从征讨常为军锋历南谯盱眙竟陵太守常谓人曰我为郡有四尽水中鱼鳖尽山中麞鹿尽田中谷米尽邨里人庶尽 伤腰折股左编北魏孝明灵太后常幸左藏王公嫔主从者百馀人皆令任力负布绢即以赐之多者过二百疋少者百馀李崇与章武王融以所负多颠仆于地崇乃伤腰融至损脚时人为之语曰陈留章武伤腰折股 结为兄弟北史齐渔阳王绍信传绍信行过渔阳与大富人锺长命结为义兄弟妃与长命妻为姊妹责其阖家长幼皆有赠贿锺氏因此遂贫 置金牛后稗海秦惠王伐蜀刻五石牛置金于后曰此天牛能粪金蜀王以为然即发五丁力士拖成道秦使张仪随其后开蜀 取不见人列子齐有欲金者至鬻金所攫金而去吏捕之对曰取金之时徒见金不见人 足以毕老魏志董卓筑邬高与长安城埒积谷为三十年储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及卓死坞中金二三万银八九万奇玩杂物山崇阜积不可知数 且寄且养天中记益州新昌县令夏侯彪之初下车问里正曰鸡子一钱几颗曰三颗彪之乃取十千钱令买三万颗谓里正曰吾未须此且寄鸡母抱之遂成三万头经数月便令卖却一鸡三十钱得三十万又问竹笋一钱几茎曰五茎又取十千钱付之谓里正曰吾亦未须此且林中养之至秋竹成每茎十钱遂得五十万渠伊捋须天中记张崇帅庐州士庶苦之常入觐庐人幸其改任皆相谓曰渠伊不复来矣崇
  复归乃计口索渠伊钱明年又入觐有罢府之议人不敢指实道路相见皆捋须相庆崇归又征捋须
  吝啬
  増猎酒续世说汉韦思在上党五年性鄙吝未尝与賔佐有酒食之会有从事欲求谒见者思览刺而怒曰必是来猎酒也 原从洪贷绢魏志曹洪家富性吝啬文帝在东宫时从洪贷绢不如意恨之 食常不足白帖郑太有田四百顷食常不足 増𫖯拾仰取汉书鲁人俗俭啬而丙氏尤甚以铁冶起富至巨万然家自父子兄弟约颖有拾仰有取 啖肉封残北梦琐言尚书归登性甚吝啬常烂一羊脾旋割旋啖封其残者一日登妻悮于封处割食登不见原封大怒其妻由是没身不食肉 止有二韭伽蓝记李崇为尚书令富倾天下而性多俭吝恶衣粗食常无肉味止有二韭崇客李元祐语人云李令公一食十八种人问其故元祐曰二韭一十八闻者为之大笑行如环珮周太祖纪吏部侍郎张允家资万计而性吝虽妻子亦不之委常自系众钥于衣下行如环珮 不知景卿三辅决录平陵士孙奋字景卿少为郡五宫⿰扌⿱彐𧰨 -- 掾起宅得钱赀至一亿七千万富闻京师而性俭吝常宿客舍雇钱甚少主人曰君士大夫惜钱如此欲作士孙景卿耶不知实是景卿刺史不守鞋天中记郑仁凯为密州刺史有少奴告以履穿仁凯曰阿公为汝经营有顷门夫著新鞋而入仁凯厅前树上有䴕窠遣门夫上树取其子门夫脱鞋而缘之仁凯令奴著鞋而去门夫徒跣诉之仁凯曰刺史不是守鞋人注䴕啄木鸟也
  富五
  増诗唐高适行路难曰君不见富家翁旧时贫贱谁比数一朝金多结豪贵百事胜人健如虎子孙成行满眼前妻能管弦妾能舞自矜一身忽如此却笑傍人独愁苦 宋苏轼诗曰君家稻田冠西蜀𢭏玊扬珠三万斛寒江流水起书楼碧瓦朱栏照幽谷倾家取乐不论命散尽黄金如转烛
  増赋汉班固西都赋曰其阳则崇山隐天幽林穹谷陆海珍藏蓝田美玉商洛缘其隈鄠杜滨其足源泉灌注陂池交属竹林果园芳草甘木郊野之富号为近蜀张衡西京赋曰其馆室次舍采饰纤缛裛以藻绣文以朱绿翡翠火齐络以美玉流悬黎之夜光缀隋珠以为烛金戺玉阶彤庭煇煇珊瑚琳碧瓀珉璘彬珍物罗生焕若昆仑虽厥裁之不广侈靡逾乎至尊注琳碧瓀珉皆玉石璘彬杂色也虽馆宇不广大然雕饰华丽无有越于天子者矣 晋左思蜀都赋曰阛阓之里伎巧之家百室离房机杼相和贝锦斐成濯色江波黄润比筒籝金所过侈侈隆富卓郑埒名公擅山川货殖私庭藏镪巨万𨱃槻兼呈亦以财䧺翕集边城注离异也言房屋虽异机杼和鸣黄润谓筒中细布也籝盛金之器梁益之间裁木为器曰𨱃裂帛为衣曰槻兼呈者皆有常课至拟于王者翕集盛貌临卭是蜀之边县故亦云边城 又吴都赋曰富中之甿货殖之选乘时射利财丰巨万竞其区宇则并疆兼巷矜其宴居则珠服玉馔
  増疏汉鼂错论贵粟疏略曰今农夫被水旱之灾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其有者半价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于是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矣而商贾大者积贮倍息小者坐列贩卖操其竒赢日游都市乘上之急所卖必倍故其男不耕耘女不蚕织衣必文采食必粱肉亡农夫之苦有阡陌之得因其富厚交通王侯力过吏势以利相倾千里游敖冠盖相望乘坚䇿肥履丝曵缟此商人所以兼并农人农人所以流亡者也今法律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尊农夫农夫已贫贱矣故俗之所贵主之所贱也吏之所卑法之所尊也上下相反好恶乖迕而欲国富法立不可得也
  増论宋刘峻广绝交论曰富埒陶白赀巨程罗山擅铜陵家传金穴出平原而联骑居里闬而鸣钟则有穷巷之賔绳枢之士冀宵烛之末光邀润屋之微泽鱼贯凫跃飒沓鳞萃分雁鹜之稻粱霑玉斚之馀沥衔恩遇进款诚援青松以示志指白水而旌信是曰贿交増杂文宋马端临论坑冶曰汉法置小铁官遍于天下独未闻有犯金之禁铁至贱也而榷之析秋毫金至贵也而用之如泥沙然则国家之征利无资于金也货殖传所载蜀卓氏山东程郑宛孔氏鲁丙氏称为尤富然皆言其擅铁冶之利而未闻有藏金之事然则豪杰之致富不由于金也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六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七
  人部四十六
  贫一
  増尔雅曰窭贫也疏曰窭者无礼也 说文曰贫财分少也原吕忱字林曰窭贫空也方言曰南楚人贫衣被丑敝谓之湏捷捷谓狎疌或谓之褛裂褛衣坏貌音楼或谓之蓝缕左传曰荜路蓝缕为贫也 尚书洪范六极四曰贫 増诗曰出自北门忧心殷殷终窭且贫莫知我艰 又曰三岁食贫 原又曰小东大东杼柚其空 増礼记曰天子布徳行惠命有司发仓廪赐贫穷 原又曰贫者不以货财为礼増又曰君子虽贫不粥祭器虽寒不衣祭服 原又
  曰儒有一亩之宫环堵之室荜门圭窬并日而食易衣而出 増诗说曰鄘风有狐君子于寒夜见贫民与狐渉水而伤之赋也 韩诗外传曰孔子曰贫而如富其知足而无欲也 战国䇿苏秦曰贫穷则父母不子
  史记货殖传曰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 李斯传曰悲莫悲于穷困 汉书曰贫者裋褐不完唅菽饮水 礼乐志曰奢泰则下不逊而国贫 五行志曰寒则不生五谷上下俱贫故其极贫也鼂错传曰民贫穷者变其业 食货志曰贫民常衣
  牛马之衣蓑衣类也 董仲舒传曰贫者穷急愁苦而上不救则民不乐生民不乐生尚不避死安能避罪此刑罚之所以繁而奸邪不可胜者也 南史李沩传曰为谓古人安贫清白曰𡰥涅而不淄曰白 通鉴田子方曰夫士贫贱者言不用行不合则纳履而去耳安往而不得贫贱哉 老子曰天下多忌讳而民弥贫 列子曰凡为名者必廉廉斯贫 又曰贫者士之常也 管子曰六畜不育则国贫而用不足 荀卿子曰仁义之于人也譬之若财货粟米之于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贫至无有者穷贫犹胜于穷也 邓析子曰与贫者言依于利 韩非子曰用力者寡则国贫 又曰无饥馑疾疚祸罪之疾独以贫穷者非侈则惰也 宋玉九辩曰坎𡒄兮贫士失职而志不平 吕氏春秋曰世皆以珠玉为宝宝愈多而民愈贫失其所宝也 汉王充论衡曰贫人之宅亦以一丈为内内中空虚徒四壁立黄宪外史曰贫者不报人以币 魏刘劭人物志曰
  伎俩之政宜于治富以之治贫则劳而不困 北齐颜氏家训曰南人贫素皆事外饰车乘衣服必贵齐整而家人妻子不免饥寒 原宋书颜延之庭诰曰富则盛贫则病矣不惟形色麤黡或亦神心沮丧非但交友疏弃必有家人诮让 増宋王安石言事略曰人之情不足于财则贪鄙茍得无所不至 明杨思义传曰思义为户部尚书帝谕之曰先王之世无不耕之土不蚕之民自什一制湮技巧作而农桑业废一民负耒百家待食一女理织百夫待衣欲民不贫何可得也
  贫二
  原六韬曰成王问太公贫富岂有命乎将理生不得其意太公曰盗在其室计之不熟一盗𭣣种不时二盗取妇无能三盗养女太多四盗弃事就酒五盗衣服过度六盗封藏不谨七盗井灶不便八盗举息就利九盗无事烧火十盗安得富也 増刘向新序曰寗戚欲干齐桓公穷困无以自进于是为商旅赁车以适齐暮宿于郭门之外桓公郊迎客夜开门辟赁车者执火甚盛从者甚众寗戚饭牛于车下望桓公而悲击牛角疾商歌桓公闻之执其仆之手曰异哉此歌者非常人也命后车载之 战国策曰莫敖子华对楚威王曰令尹子文缁帛之衣以朝鹿裘以处未明而立于朝日晦而归食朝不谋夕无一日之储故彼廉其爵贫其身以忧社稷者令尹子文是也 史记滑稽传曰楚孙叔敖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孙叔敖之子也居数年穷困负薪逢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之子也父死属我见优孟优孟曰若无远有所之即为叔敖衣冠抵掌谈语岁馀像孙叔敖楚王与左右不能别也以为孙叔敖复生欲以为相优孟曰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王许之三日后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必如叔敖不如自杀 原晏子曰晏子方食景公使使者至分食食之使不饱晏子亦不饱使者反公曰晏子如此贫乎使致千金以奉賔客 国语曰叔向见韩宣子宣子忧贫叔向贺之宣子曰吾有卿名而无其实无以从二三子吾是以忧子贺我何故对曰昔栾武子无一卒之田诸侯亲之戎翟怀之以正晋国今吾子有栾武子之贫吾以为能修其徳也是以贺若不忧徳之不修而忧货之不足将吊不暇何贺之有 庄子曰原宪居鲁环堵之室茨以生草蓬户不完桑以为枢而瓮牖二室褐以为塞上漏下湿匡坐而弦子贡乘大马中绀而表素轩车不容巷往见原宪原宪华冠縰履杖藜而应门子贡曰嬉先生何病原宪应之曰宪闻之无财谓之贫学而不能行谓之病今宪也贫也非病也子贡逡巡而有愧色曽子居卫缊袍无表颜色肿哙手足胼胝三日不举火十年不制衣正冠而缨绝捉衿而肘见纳屦而踵决曵縰而歌商颂声满天地若出金石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孔子谓颜回曰家贫居卑胡不仕乎对曰不愿仕回有郭外之田五十亩足以给飦粥郭内之田十亩足以为丝麻鼓琴足以自娱所学夫子之道者足以自乐也回不愿仕夫子愀然变容曰善哉回之意 礼记子路曰伤哉贫也生无以为养死无以为礼子曰啜菽饮水尽其欢斯之谓孝敛手足形还葬而无椁称其财斯之谓礼 孙卿子曰子夏贫常悬鹑衣于壁人曰子何不仕曰诸侯之骄我者我不为臣大夫之骄我者我不复见 増高士传曰周威王时齐隐士黔娄子守道不屈卒时覆以布被覆头则足露覆足则头露曽西曰斜其被则敛矣其妻曰斜而有馀不如正而不足 原庄子曰庄周家贫故往贷粟于监河侯河侯曰我将得邑金贷子三百金周忿然作色曰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顾视车辙有鲋鱼焉问之曰子何为者耶对曰我东海波臣也君岂有升斗之水而活我哉周曰诺我将南游吴越之王激西江之水而迎子可乎鲋鱼忿然作色曰吾得升斗之水为活尔君言此曽不如早索我枯鱼之肆 又曰子舆与子桑友而霖雨十日子舆曰子桑殆病矣裹饭而往食之子桑若歌若哭鼓琴曰父母岂欲我贫哉天地岂私贫我哉求其为之者不得也 増战国策曰齐人有冯煖者贫不能自存使人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 刘向新序曰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于郑子阳者曰子列子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子阳令官遗之粟数十乘子列子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室妻望而拊心曰闻为有道者妻子皆得佚乐今妻子皆有饥色矣君过而遗先生先生又辞岂非命也哉子列子笑而谓之曰君非自知我者也以人之言而知我以人之言而遗我粟也其罪我也又将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 东坡志林曰齐颜蠋与齐王游食必太牢出必乘车妻子衣服丽都蠋辞曰玉生于山制璞则破焉士生于野推选则禄焉然而璞不完形神不全蠋愿得晚食以当肉安步以当车无罪以当富贵蠋可谓安于贫者也 原史记甘茂传曰甘茂亡秦奔齐逢苏代代为齐使于秦茂曰臣得罪于秦惧而遁逃无所容迹臣闻贫人女与富人女会绩贫人女曰我无以买烛而子之烛光幸有馀子可分我馀光无损子之明今臣困愿以馀光振之 増前汉书食货志曰始皇并天下𭣣太半之赋发闾左之戍男子力耕不足粮饟女子纺绩不足衣服师古曰太半三分取其二 史记陈丞相世家曰陈平少时家贫好读书有田三十亩独与兄伯居伯常耕田纵平使游学平为人长大美色人或谓平曰贫何食而肥若是其嫂嫉平之不视家生产曰亦食糠核耳有叔如此不如无有 淮阴侯传曰韩信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者常数从其下乡县名南昌亭长寄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亦知其意怒竟绝去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 原齐悼惠王世家曰魏勃少时欲求见丞相曹参家贫无以自通乃常独蚤夜埽齐相门外相舍人怪之以为物而伺之得勃勃曰愿见相君无因故为子埽欲以求见于是舍人见勃曹参因以为舍人 増郦生列传曰郦生食其者陈留高阳人也好读书家贫落魄无以为衣食业为里监门吏然县中贤豪不敢役县中皆谓之狂生 外戚世家曰窦广国字少君年四五岁时家贫为人所略卖传十馀家至宜阳为其主入山作炭寒卧岸下百馀人岸崩尽压杀少君独得脱不死自卜数日当封侯 滑稽传曰东郭先生久待诏公车贫困饥寒衣敝履不完行雪中履有上无下足尽践地道中人笑之及其拜为二千石佩青緺出宫门行谢主人故所以同官待诏者等比祖道于都门外荣华道路立名当世此所谓衣褐怀宝者也当其贫困时人莫省视至其贵也乃争附之谚曰相马失之瘦相士失之贫其此之谓耶 司马相如列传曰相如与卓文君驰归成都家居徒四壁立 原汉书朱买臣传曰买臣家贫好读书不治产业常艾薪樵卖以给食妻求去买臣笑曰我五十当贵今已四十馀妻曰如公等终当饿死买臣不能留即聼去 増主父偃传曰偃家贫假贷无所得北游燕赵中山皆莫能厚客甚困后为齐相遍召昆弟賔客散五百金与之数曰始吾贫时昆弟不我衣食賔客不我内门今吾相齐诸君迎我或千里吾与诸君绝矣无复入偃之门 司马迁传曰迁家贫财赂不足以自赎交游莫救左右亲近不为一言 潜夫论曰儿宽卖刀于都巷匡衡自鬻于保徒者身贫也贫厄若彼而能进学若此者秀士也 后汉书郑玄传曰玄字康成家贫客耕东莱学徒相随数千百人 郭丹传曰范迁为公辅有宅数亩田不过一顷复推与兄子其妻谓曰君有四子而无立锥之地可馀俸禄以为后世业迁曰吾备位大臣而蓄财求利何以示后世在位四年家无担石焉 原三辅决录曰第五颉字子陵伦小子洛阳无主人乡里无田宅寄止灵台中或十日不炊 增后汉书锺离意传曰药崧者河内人天性朴忠家贫为郎尝独直台上无被枕杫食糟糠帝每夜入台辄见崧问其故甚嘉之注杫谓爼几也方言云蜀汉之郊曰杫 原谢承后汉书曰王充字仲任少孤家贫无书常游洛阳市肆阅所卖书一见辄能诵忆遂博通众流百家之言 续汉书曰王苑字孙仲安贫茅屋蓬户藜藿不厌 又曰范丹桓帝时以丹为莱芜长不到官遭党人禁锢结草而居有时绝粮闾里歌之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范𣋌后汉书曰李充字大逊陈留人事母至孝家贫兄弟六人同衣出入 増三国胡质传曰质迁征东将军假节都督青徐诸军事嘉平二年薨家无馀财惟有赐书衣箧而已 阚泽传曰泽家世农夫至泽好学居贫无资常为人佣书以供纸笔所写既毕诵读亦遍 原魏略曰裴潜每之官不将妻子妻子贫乏织荆芘以自供 増魏邴原别传曰原十一而丧父家贫早孤邻有书舍原过其傍而泣师问曰童子何悲原曰孤者易伤贫者易感夫读书者必皆具有父兄一则羡其不孤二则羡其得学心中恻然而为涕零也师亦哀原之言而为之泣曰欲书可耳答曰无钱资师曰童子茍有志我徒相教不求资也 晋书殷仲堪传曰仲堪每语子弟云人见我受任方州谓我豁平昔时意今吾处之不易贫者士之常焉能登枝而捐其本尔其存之 陶潜传曰潜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云环堵萧然不蔽风日裋褐穿结箪瓢屡空 元林坤诚斋杂记曰吴隐之为度支尚书以竹篷为屏风坐无毡席 南史刘𬣙传曰𬣙家甚贫苦并日而食隆冬之月或无毡絮𬣙处之晏如人不觉其饥寒也 北史司马裔传曰裔性清约不事生产所得俸禄并散之亲戚身死之日家无馀财宅宇卑陋丧庭无所诏为起祠堂焉 高允传曰允拜中书令司徒陆丽曰高允虽𫎇宠待而家贫布衣妻子不立帝怒曰何不先言今见朕用之方言其贫是日帝幸允第唯草屋数间布被缊袍厨中盐菜而已帝叹息曰古人之清贫岂有此乎 房彦谦传曰彦谦前后居官所得俸禄皆以周恤亲友家无馀财尝从容独笑顾谓其子元龄曰人皆因禄富我独以官贫所遗子孙在于清白耳 刘昼传曰昼少孤贫爱学服膺无倦常闭户读书暑月唯著犊鼻裈 北齐书文宣帝纪曰初高祖之归尔朱荣时经丧乱家徒壁立后与亲姻相对共忧寒馁时帝尚未能言歘然应曰得活 唐书郑馀庆传曰至徳后方镇除拜必遣内使持幢节就第至则多馈金帛且以媚天子唯恐不厚故一使者纳至数百万缗宪宗每命馀庆必诫使曰是家贫不可妄求取 杜甫传曰甫少贫自七岁属辞且四十年然衣不盖体常寄食于人 郑䖍传曰䖍初为协律郎明皇爱其才欲置左右以不事事更为置广文馆以䖍为博士时号郑广文在官贫约甚澹如也杜甫尝赠以诗曰才名四十年坐客寒无毡云 唐纪曰李景让幼时家贫居于东郭宅后古墙因雨𬯎陷得钱盈船景让母李氏焚香祝之曰吾闻无劳而获身之灾也天必以先君馀庆矜其贫而赐之则愿诸孤学问有成乃其志也此不敢取遽命掩而筑之 五代史曰梁朱诚生三子曰全昱存温诚卒三子贫不能为生与其母佣食萧县人刘崇家 宋史吕𫎇正传曰𫎇正父龟图多内宠与妻刘氏不睦并𫎇正出之颇沦踬窘乏 东轩笔录曰范文正公在睢阳掌学有孙秀才上谒文正赠钱十千明日复谒又赠十千问何汲汲于道路曰老母无以养若日得百钱则甘旨足矣公曰吾观子才非凡客也一年仆仆所得几何而废学吾今补子学职月得三千以供养子安于学乎孙生大喜于是授以春秋文正去睢阳孙亦辞归后十年闻泰山有孙明复先生道徳高迈朝廷召至太学乃昔日索游孙秀才也文正叹曰贫之为累大矣傥索游至老则虽人材如孙明复犹将汨没也 湘山野录曰范希文少时最贫在长白山僧舍煮粟米二升作粥一器经宿遂凝以刀划为四块早晩取二块断虀数十茎醡汁半盂入少盐煖而㗖之如此者三年 稗史曰宋寇准出入宰相三十年不营私第魏野赠诗曰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南迁时北使至内宴宰执与焉使者历视诸相语侍者曰孰是无地起楼台相公 梦溪笔谈曰宋晏元献公殊为馆职时天下无事许臣僚择胜燕饮公是时贫甚不能出独家居与昆弟讲习一日𨕖东宫官忽自中批除晏殊执政莫谕所因次日进覆上谕之曰近闻馆阁臣寮无不嬉游宴赏弥日继夕惟殊杜门与兄弟读书如此谨厚正可为东宫官殊对曰臣非不乐燕游者直以贫无可为具臣若有钱亦湏往上益嘉其诚实 语林曰苏东坡尝与刘贡父言某与舍弟习制科时日享三白食之甚美不复信人间有八珍也贡父问三白之说坡言是一撮盐一盘生萝卜一碗饭贡父大笑 性理吕氏家塾记曰邵尧夫居洛四十年安贫乐道自云未尝皱睂所居寝息处为安乐窝自号安乐先生又为瓮牖读书燕居其下旦则焚香独坐晡时饮酒三四瓯微醺则止不使至醉也尝有诗曰莫道山翁拙于用也能康济自家身 贫士传曰宋贾𭣣字耘老以诗著名喜饮酒家素贫东坡先生每念之尝作古木怪石书其后以赠云念贾处士贫甚无以慰其意为作古木怪石一纸遇饥时辄一开看还饱人否若吴兴有好事者能为君月致米三石酒三斗终君之世者当便以赠之不尔当令侍姬掌贮湏添丁长以付之也 辽史耶律玦传曰玦不喜货殖帝知其贫赐宫户十 耶律哈斯传曰会同五年诏求直言时海思年十八衣羊裘乘牛诣阙有司问曰汝何故来对曰应诏言事茍不以贫稚见遗亦可备直言之𨕖 金史郝天挺传曰太原元好问尝从天挺学进士业天挺曰读书不为艺文𨕖官不为利养今之仕多以贪败皆苦饥寒不能自持耳丈夫不耐饥寒一事不可为子以吾言求之科举在其中矣 张潜传曰潜年五十始娶鲁山孙氏亦有贤行夫妇相敬如賔负薪拾穗行歌自得不知其贫也 王政传曰天会四年为权侍卫亲军都指挥使兼掌军资是时军旅始定管库纪纲未立掌吏皆因縁为奸政独明会计严扃𫔎金帛山积而出纳无锱铢之失吴王栋摩戏之曰汝为官久矣而贫不加富何也对曰政以杨震四知自守安得不贫 元史廉希宪传曰希宪罢相阿哈玛特因谗之曰希宪日与妻子宴乐耳帝变色曰希宪清贫从何设宴 许衡传曰衡家贫躬耕粟熟则食粟不熟则食糠核菜茹处之泰然讴诵之声闻户外如金石 王磐传曰磐年方冠从麻九畴学于郾城客居贫甚日作糜一器为朝暮食 李徳辉传曰徳辉值岁凶家储粟才五升其母舂蓬稗炊藜苋而食之徳辉天性孝悌操履清慎既就外传嗜读书束于贫无以自资乃辍业 董士𨕖传曰士𨕖晩年好易澹然终其身每一之官必卖先业田庐为行资故老而益贫子孙不异布衣之士 虞集传曰集家素贫归老后食指益众登门之士相望于道好事争起邸舍以待之然碑板之文未尝茍作南昌富民有伍真父者赀产甲一方娶诸王女为妻充本位下郡总管既卒其子属丰城士甘悫求集文铭父墓奉中统钞五百锭准礼物集不许悫愧叹而去其束修羔雁之入还以为賔客费虽空乏弗恤也 备遗录曰明方孝孺尝卧病绝粮家人以报辄曰古人有三旬九食瓶无储粟者穷岂独我哉因相与大笑而止 明刘崧传曰崧七岁能赋诗家贫寒无炉火手皲裂而抄录不辍 李时勉传曰时勉成童时冬寒以衾裹足纳桶中诵读不已
  贫三
  原蓬室 棘庭高士传老莱子以蓬蒿为室详隐逸二抱朴子葛洪贫无僮仆篱落颓决棘荆丛生庭宇 夜耕 昼佣陶潜搜神后记周犨贫而好道夫妇夜耕 后燕录王高夫妻昼则佣耕夜则伐草烧砖 茅宅 蒿床李劭别传公居贫而不好修产业有稻田三十亩茅宅一区 皇甫谧高士传田禾年老家贫茅居蒿床守道不仕 牛衣 蜗庐汉书王章传初章为诸生学长安独与妻居章疾病无被卧牛衣中与妻诀涕泣其妻呵怒之曰仲卿京师尊贵在朝廷人谁逾仲卿者今疾病困厄不自激昻乃反涕泣何鄙也魏书杨沛前后宰历城守不以私计介意故身退之后家无馀财起蜗牛庐居止其中妻子冻饿 蓬霤 席门抱朴子葛洪家贫蓬莠塞乎阶霤汉书陈平家贫好读书不营生业居穷巷中以席为门然门多长者车辙 卖卜 佣书司马彪续汉书范丹桓帝时辟为太尉自以狷急不能从俗弊服卖卜于市 魏𭣣后魏书崔亮字敬儒家贫佣书自业 荜门 蓬庐礼荜门圭窬详贫一 张衡归田赋感老氏之遗戒乃回驾乎蓬庐増斫⿸尸牃 -- 𡳙 织(⿱𥫗廉)-- 帘南史江泌传泌少贫昼日斫⿸尸牃 -- 𡳙为业夜读书随月光光斜则握卷升屋睡极堕地则更登 又沈麟士传居贫织帘诵书口手不息乡里号为织帘先生 采梠 纬萧晋隐逸传夏统字仲御㓜孤贫事母孝每采梠求食不肯仕 庄子河上有家贫持纬萧而食者 吞纸卖文山堂肆考义阳朱詹好学家贫日不炊㸑时吞纸以实腹 又段湛家贫卖文为活 然
  糠 运谷南史顾欢传欢字景怡乡中有学舍欢贫无以受业于舍壁后倚聼无遗忘者夕则然松节读书或然糠自照 稗史陈茂烈官至御史致仕一生清苦贫甚有人候之见其自运谷入室 鹑衣 萤囊唐杜甫诗乌几重重䌸鹑衣寸寸针 晋车允传家贫不常得油夏月则练囊盛萤火数十以照书 厚报 拙谋唐书王珪少孤且贫人或馈遗初无让及贵厚报之虽已亡必酬赡其家 晋陶侃诗贫教谋事拙病使出言忧 烹犬 宿稿贫士传周方叔字矩道居丹阳筑室五州山下诵读不休家贫或终日不得食邻僧乞米送之一日龚农卿准孙常州吴会造其庐无以为具乃烹犬食之二公忻然尽欢叹息而去 三辅决录孙晨字元公家贫不仕居社城中织箕为业为郡功曹冬月无被有稿一束暮宿其中旦𭣣之 原立胏石 宿白社周礼以胏石达穷民凡远近㷀独老幼之欲有复于上而其长弗达者立于胏石三日士聼其辞以告于王而罪其长 晋董京传京字威辇尝宿洛阳白社中时乞于市 地无立锥 室如悬罄史记孙叔敖事详贫二 左传室如悬罄野无青草 居常待终 非力不食高士传荣启期曰贫者士之常死者民之终居常以待终何不乐也 汉徐穉传穉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 家无正寝 増食不盈肠唐温彦博传彦博家贫无正寝 又韩愈诗朝食不盈肠冬衣才掩体钱服相周 原琴歌自乐贫士传沈道䖍冬无复衣戴颙闻而迎之周以钱服
  及还悉供诸众无衣者 高士传荣启期鹿裘带索援琴而歌孔子曰先生何乐也对曰吾乐甚 増赐十万钱 封四百户晋王峤传初朝议欲以峤为丹阳尹峤以京尹望重不宜以疾居之求补庐陵郡乃拜峤庐陵太守以峤家贫无以上道赐布百匹钱十万 史记楚孙叔敖死其子贫困负薪优孟言于楚王于是召叔敖子封之寝邱四百户以奉其祀 昼樵夜读 春韭夏菘唐马怀素传怀素客江都师事李善贫无资昼樵夜辄然以读书 尧山堂外纪周彦伦清贫寡欲终日常蔬食虽有妻子独处山舍王俭尝问彦伦山中何所食答曰赤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尝问何味最佳答曰春初早韭夏末晚菘 见辱友婿 为哀王孙汉严助传上问助居乡里时对曰家贫为友婿富人所辱 汉纪韩信家贫钓于城下有漂母饭信信曰吾必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 景略鬻畚 少游典衣山堂肆考王猛字景略家贫以鬻畚为事尝至洛阳有人买畚曰吾家在此可随取直猛随至深山中见一老翁引猛进曰大司马公可进猛拜翁曰王公何缘拜即十倍售畚送出山猛顾视乃嵩山也 又宋秦观字少游尝遗钱文穆诗三年京国𩯭如丝又见新花发故枝日典春衣非为酒家贫食粥已多时 乞不多取 贫不茍得魏略寒贫者姓石字徳林独居穷巷里人与之衣食不肯取郡县以其鳏穷给廪日五升食不足颇行乞乞不取多人问其姓名口不肯言故因号之曰寒贫也车骑将军郭淮以意气呼之问所欲瞪而不言因与脯糒及衣取其脯一朐糒一升而已 贫士传河上贫者宋人也家贫纬萧而食其子没于渊得千金之珠贫者谓其子曰取石来鍜之夫千金之珠必在九重之渊而骊龙颔下子能得之者必遭其睡也使骊龙而寤子尚奚有哉君子谓其不以贫而茍得焉 乞食以葬 带经而农五代史杂传李琪兄珽唐末举进士及第为监察御史丁内艰贫无以葬乞食而后葬 晋皇甫谧传谧居贫躬自稼穑带经而农遂博综典籍百家之言 牵船作屋 编草为裳南史张融传武帝问融何处住答曰臣陆处无屋舟居无水后上问其从兄绪绪曰融近东出未有居止权牵小船于岸上住 晋孙登传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抚七弦琴见者皆亲乐之 义不独饱 意将何求南史郭原平传原平自以家贫父母不办有肴味唯餐盐饭而已若家或无食则虚中竟日义不独饱 稗史胡文定公家至贫转徙流寓遂至空乏然贫之一字于亲故间非惟口所不道亦手所不书尝戒其子曰对人言贫其意将何求汝曹志之 钱何见怪 绵乃生悲稗史俗传书生入库见钱不识或怪而问之生曰固知其为钱但怪其不在纸裹中耳 世说朱百年家贫母以冬月亡衣并无絮百年自此不衣绵帛尝寒时就孔思远宿衣皆袷布饮酒醉眠思远以卧具覆之百年初不知既觉引去谓思远曰绵定竒温因流涕悲恸思远亦为感泣窍如七星 覆无一瓦稗史郑广文䖍屋室破漏自下望之窍如七星 宋欧阳
  修泷冈阡表太夫人守节自誓居贫自力于衣食曰汝父为吏廉而好施与喜賔客其俸禄虽薄常不使有馀故其亡也无一瓦之覆一垅之植以庇而为生 折蒲当纸 映月代灯晋王育传育少孤贫为人佣牧羊每过小学必歔欷流涕时有暇即折蒲学书忘而失羊为羊主所责育将鬻已以偿之同郡许子章敏达之士也闻而嘉之代育偿羊给其衣食使与子同学遂博通经史 宋陆佃传佃字农师居贫苦学夜无灯映月光读书 蔽前掩后 计口度身贫士传郭泰从屈伯彦学春秋并日而食衣不蔽形常以盖幅自障出入入则蔽前出则掩后 晋王褎传褎家贫躬耕计口而佃度身而蚕或有助之者不聼诸生密为刈麦褎遂弃之 藏金以待 出瓮为炊一统志晋隗炤善易临终书板授妻曰后五年春当有诏使来姓龚此人负吾金即以此板往责至期果至妻执板往使者取蓍筮之曰吾不负金汝夫自有金知汝渐困故藏金以待知我善易故书板以寓意耳金五百斤盛以青瓮覆以铜碗在屋东掘之如卜 搜神后记晋谢端少孤无有亲属为邻人所养尝得一大螺如三升壶取以归贮瓮中后见一少女从瓮中出至灶下燃火媏曰新妇何来而相为炊答曰我天汉中白水素女也天帝哀卿故使我权为守舍炊烹而卿无故窃相窥掩吾形已见不宜复留留此壳去以贮米常可不乏吾亲未享 此子屡空元揭徯斯传徯斯少处穷约事亲菽水粗具而必得其欢心暨有禄入衣食稍逾于前辄愀然曰吾亲未尝享是也汉贾逵传逵母尝有疾帝以钱二十万使颍阳侯马防与之谓防曰贾逵母病此子无人事于外屡空则从孤竹之子于首阳山矣 相士多失为客甚困详贫二 饥惟曼倩 寒有西华汉东方朔𫝊朔字曼倩对上曰侏儒长三尺馀俸一囊粟钱二百四十朔长九尺馀亦俸一囊粟钱二百四十侏儒饱欲死臣朔饥欲死南史梁任昉传昉有子东里西华南容北叟并无术业流离不能自振生平旧交莫有𭣣恤西华冬月著葛
  帔练裙道逢平原刘孝标乃著广绝交论以讥其旧友 庾郎有菜 范妇无㡓南史齐庾杲之传杲之初为驾部郎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葅𤅢韭生韭杂菜任昉尝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鲑尝有二十七种 世说范宣洁行廉约韩豫章遗绢百匹不受减五十匹复不受如是减半遂至一匹既终不受韩后与范同载就车中裂二丈与范云宁可使妇无㡓耶范笑而受之 牧豕海上 种瓜城东史记丞相公孙宏菑川薛县人也时为薛狱吏有罪免家贫牧豕海上年四十馀乃学春秋杂说 又萧相国世家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从召平以为名也 刬雪相访 怀书自随宋王陶传陶微时苦贫寓京师其友姜愚气豪乐施一日大雪念陶奉母寒馁荷一锸刬雪行二十里访之陶母子冻坐日高无炊烟 南史孔子祛传子祛少孤贫好学耕耘樵采常怀书自随役闲则诵读 卖犬办嫁 敛钱为婚世说谢石奴请吴隐之为卫将军主簿隐之将嫁女谢知其贫洁遣女必当率薄乃令遗厨帐助其经营使者至方见一婢牵犬卖之此外萧然无办 晋阮修传修居贫年四十馀未有室王敦等敛钱为婚皆名士也时慕之者求入钱而不得 共处蓬室 合买犊车南史刘𤩽传𤩽兄弟三人共处蓬室一间为风所倒无以葺之怡然自乐 汉蔡义传义以明经给事大将军幕府家贫常步行门下好事者为义合买犊车令乘之 裘敝苏秦 衣穿到溉战国策苏秦说秦王书十上而说不行黒貂之裘敝黄金百镒尽资用乏绝去秦而归 梁书到溉冠履十年一易朝服或至穿补 岂变吾志 不因人热姓谱宋俞易直尉彭泽不茍取不沽名以母老不仕归尝有病县令卢知原往视之问以后事曰棺已具衣已浣附葬先茔他无所湏也卢退遗以钱五万易直曰吾素贫岂以五万钱变吾志哉 世说梁鸿字伯鸾少孤尝独止不与人同食比舍先炊已呼伯鸾及热釜炊伯鸾曰童子鸿不因人热者也灭灶更燃之 犹有一剑 不过十金史记孟尝君列𫝊初冯驩闻孟尝君好客蹑𪨗而见之孟尝君曰先生远辱何以教文也冯驩曰闻君好士以贫身归于君孟尝君置𫝊舍十日孟尝君问𫝊舍长曰客何所为答曰冯先生甚贫犹有一剑耳 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传雄家产不过十金乏无儋石之储晏如也 剪发易书 载酒从学元陈祐𫝊祐少好学家贫母张氏剪发易书使读之 纬略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家贫嗜酒好事者载酒𩜹从学 同食递衣 决踵见肘汉李充传充家贫兄弟六人同食递衣 下见贫二 舒被覆书 驱驴负醋南史丘巨源传虞通之少好学居贫屋漏恐湿坟典乃舒被覆书书获全而被大湿 稗史彚编代称士流为措大言其肖醋而冠四民之首一说衣冠俨然黎庶望之有不可犯之色犯必有验皆比于醋而更验故谓之或谓往有士人贫居新郑之郊以驴负醋巡邑而卖复落魄不调邑人指其醋而笑之 脱衣为赙撒屋而炊南史张融传竺超人孙微冬月遭母丧居贫融吊之悉脱衣以为赙披牛被而返 又阮孝绪传孝绪家贫无以㸑僮妾窃邻人墓樵举火孝绪知之乃不食更令撒屋而炊 磨镜以给鬻马而归典略程坚字谋甫居贫无资磨镜自给不受人施 左编宋范仲淹为广徳军司理
  参军比去贫止一马鬻马徙步而归 随师无粮 拜官得禄后汉卫飒传飒家贫好学问随师无粮常佣以自给 唐吴兢传兢自陈修史有绪家贫不能具纸笔愿得少禄以终馀功有诏拜谏议大夫 李恂拾橡 步隲种瓜东观汉记李恂饷遗无所受居新安关下拾橡实为食 三国步隲传隲避难江东单身穷困与广陵卫旌同年相善俱以种瓜自给 定交杵臼 往舍邮亭汉吴祐传时公沙穆来游太学无资粮乃变服客佣为祐赁舂祐与语大惊遂共定交于杵臼之间 又司马相如传相如家贫无以自业素与临卭令王吉相善吉曰长卿宦游不遂而来过我于是相如往舍邮亭 卷褥质酒 然叶照书北史李元忠传齐孙腾司马子如尝诣元忠逢其方坐树下葛巾拥被对壶独酌庭室芜旷使婢卷两褥以质酒肉呼妻出衣不曵地二公相视叹息而去 唐柳璨传璨少孤贫好学昼采薪给费夜然叶照书 徒有四壁 不满万钱崔鸿后燕录魏郡王高秦末饥乱父母兄弟死者十有五人饥食藜藿寒衣草衣家贫徒有四壁汉贡禹传元帝迁禹为光禄大夫顷之禹上书曰臣禹年老贫穷家赀不满万钱妻子糠豆不赡裋褐不完有田一百三十亩陛下过意征臣臣卖田百亩以供车马 同衣而行 五日不食后汉檀敷传敷家贫无产业子孙同衣而出又谢承书曰敷与子孙同衣而行并日而食 南史王智深传智深家贫无人事尝饿五日不得食掘芫根食之 书取柿叶 衣得羊裘东坡志林郑䖍寓青龙寺贫无纸取柿叶书 北史房景先传景先少孤贫无资从师其母自授毛诗曲礼年十二请其母曰岂可使兄佣赁以供景先也请自求衣然后就学母哀其小不许苦请乃从之遂得一羊裘欣然自足昼则樵苏夜诵经史 三旬九食 二日一餐说苑子思居卫三旬九食 贫士传沈𫖮齐末兵荒与家人同甘困饿二日一餐或馈梁肉闭门不受唯采莼荇根供食以樵采自资怡然不改其乐 使欢驱雀 以冲质羊南史顾欢传欢家贫父使田中驱雀欢作黄雀赋而归雀食稻过半父怒欲挞之见赋乃止 锦绣万花谷晋桓温弟冲并少家贫母患需羊以解温乃以冲质羊材官起屋 有司立庙南史王延之𫝊延之仕宋为司徒左长史清贫居宇穿漏
  褚彦回以启宋明帝即敕材官为起三间斋屋 唐书戴胄𫝊胄卒以第舍陋不容祭诏有司为立庙轼饥如䑕 立饱以鱼宋苏轼诗我贫如饥䑕长夜空咬啮瓦池研灶煤苇管书杮叶金崔立传药安国者管州人年二十馀有勇力尝为岚州招讨抚使以罪系开封狱既出贫无以为食立潜
  结纳之安国健㗖日饱之以鱼 卖宅以葬 结草而居北史山伟传伟不营产业身亡之后卖宅营葬妻子不免飘泊 后汉范丹传丹结草室而居所止单陋 遗粮受半饷钱立尽先贤行状胡定字元定至行绝人在丧雉兔游其庭雪霜满其室县令遣户曹掾排雪问定定已绝谷妻子皆卧在床令即遣掾以干粮就遗之定乃受半 贫士传刘凝之字隐安荆州年饥义季虑其馁毙饷钱十万凝之将钱至市门观有饥色者悉分与之俄顷立尽自甘饥饿 原三日未举火 十年不制衣庄子曽子在卫三日不举火又曽子缊袍无表十年不制衣増母欲弗与女 吾当为助卿三国吕范传范少为县吏邑人刘氏家富女美范求之女母嫌欲勿与刘氏曰观吕子衡宁当久贫者耶 晋魏舒传太原王乂谓舒曰卿终当为台辅然今未能令妻子免饥寒吾当助卿营之常赈其匮乏舒受而勿辞 东坡有破砚 威辇无完衣宋苏轼诗我生无田食破砚迩来砚枯磨不出逸士传董威辇在洛阳隐居白社以残絮缕帛为衣号百结衣 㼾砖为障安问紫丝 扊扅作薪空思凤蜡贫士传扈累字伯重以㼾砖为障施一厨床食宿其中书则潜思夜则仰视星宿吟咏不辍又晋王恺作紫丝步障四十里 古乐府百里奚妻歌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吾为按蔡邕月令章句曰键关牡也所以止扉或谓之剡移然则当时贫困并以门牡木作薪炊耳又晋石崇以蜡代薪王僧绰采蜡烛泪为鳯凰故名凤蜡 辨雷渊之倨乃是耽书 恕管仲之贪知非嗜利金雷渊传渊庶出年最幼诸兄不齿父殁不能安于家乃发愤入太学衣敝履穿坐榻无席自以跣露恒兀坐读书不迎送賔客人皆以为倨其友商衡每为辨之且赒恤焉 史记管晏列传管仲贫困尝欺鲍叔管仲曰吾始困时尝与鲍叔贾分财利多自与鲍叔不以我为贪知我贫也 相依庾氏何妨蔬食园中 共属阮门一任绮罗道北晋范汪传汪少孤贫六岁过江依外家新野庾氏及长好学外氏家贫无以自给汪乃庐于园中布衣蔬食然薪写书 又阮咸传咸与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服皆锦绮粲目咸以竿挂大布犊鼻于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尔 薪将给食恒羞负戴相随 史欲质钱应愧箕裘能绍汉朱买臣𫝊买臣家贫常刈薪樵卖以给食担束薪行且诵书其妻亦负戴相随数止买臣毋歌呕买臣愈益疾歌妻羞之求去 南史刘侨传侨素贫常一朝无食其子启欲以班史质钱答曰宁饿死岂可以此充食乎 方为重器相遗艳妇之巾 本是富家乃贳市人之酒南史贺徳基传徳基少游学都下积年不归衣资罄乏又耻服过弊盛冬止衣袷襦袴尝于白马寺前逢一妇人容貌甚盛呼徳基入寺门脱白纶巾以赠之仍谓曰君方为重器不久贫寒故以此相遗耳问姓名不答而去 西京杂记司马相如初与卓文君还成都居贫愁懑以所著鹔鹴裘就市人阳昌贳酒与文君为欢既而文君抱颈而泣曰我平生富足今乃以衣裘贳酒遂相与谋卖酒于成都 挂百钱于鸠杖惟知绿蚁驱愁 贮一斛于金柈犹记㯽榔消食晋阮修传修常步行以百钱挂杖头至酒店便独酣畅虽家无儋石之储晏如也 南史刘穆之传穆之少时家贫诞节嗜酒食不修拘检好往妻兄江氏家乞食多见辱江氏后有庆会穆之食毕求㯽榔江氏兄弟戏之曰㯽榔消食君常饥何忽湏此及穆之为丹阳尹将召妻兄弟妻泣而稽颡以致谢穆之曰本不匿怨无所致忧及至醉穆之乃令厨人以金柈贮㯽榔一斛以进之
  贫四
  原裋褐淮南子贫人夏则被褐带索含菽饮水以支暑热冬则羊裘裋褐不掩形而炀灶 卧雪汝南先贤传素安居洛阳时大雪丈馀洛阳令按行见安门无行路谓安死矣除雪入户安僵卧自如令以为贤遂举为孝廉 増饭后钟山堂肆考唐王播贫而好学客居木兰寺寺僧叩钟会食播每闻钟声即赴会众僧厌之乃饭后叩钟播闻钟声而来则饭已完矣播题诗于壁曰上堂已了各西东惭愧阇黎饭后钟播去后二十馀年得官来守是邦复至木兰寺见前诗以碧纱罩之播续成后二句曰二十年前尘土面于今始得碧纱笼 原藜羮不糁家语孔子厄于陈蔡藜羮不糁 増储无儋石魏志华歆素清贫所得禄赐以赈施亲戚家无儋石之储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方言海岱之间名𦉍为儋石苏林云齐人名小𦉍为儋石 琴书自随元廉希宪传希宪出镇荆南及还囊槖萧然琴书自随而已帝知其贫赐白金五十两钞万贯 薪苏继晷宋汪应辰传应辰家贫无膏油每拾薪苏以继晷 单步之官三国崔林传林除邬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注儭百钱南史张融传融解褐为宋新安王子鸾行参军王母薨后四月八日建斋并灌佛僚佐儭者多至一万少不减五千融独注儭百钱帝曰融殊贫当序以佳禄出为封溪令 鬼为抚掌南史刘粹传刘伯龙者少而贫薄及长历位尚书左丞少府武陵太守贫窭尤甚常在家慨然召左右将营十一之利忽见一鬼在旁抚掌大笑伯龙叹曰贫穷固有命乃复为鬼所笑也乃止 我常自耕南史王韶之传韶之家贫好学尝三日绝粮而执卷不辍家人诮之曰困穷如此何不耕答曰我常自耕耳 单行定省晋胡威传威自京师定省家贫无车马僮仆自驱驴单行每至客舍躬放驴取樵炊㸑食毕复随侣进道总事不役元赵宏毅传宏毅少家贫无书佣于巨室画则为役夜则借书读之或闵其志但使总其事而不役焉 大惊樊参军晋石勒载记勒以参军樊坦清贫擢授章武内史既而入辞勒见坦衣冠敝坏大惊曰樊参军何贫之甚也 抄书日者家元许衡传衡遭世乱且贫无书尝从日者家见书疏义因请寓宿手抄
  贫五
  増诗魏曹植赠徐干诗曰顾念蓬室士贫贱诚足怜薇藿不充虚被褐犹不全 晋左思咏史诗曰主父宦不达骨月还相薄买臣困樵采伉俪不安宅陈平无产业归来翳负郭长卿还成都壁立何寥廓四贤岂不伟遗烈光篇籍当其未遇时忧在填沟壑英雄有迍邅由来自古昔何世无竒才遗之在草泽 原又曰习习笼中鸟举翮触四隅落落穷巷士抱影守空庐出门无通路枳棘塞中涂计策弃不𭣣块若枯池鱼外望无寸禄内顾无斗储亲戚还相蔑朋友日渐疏 晋张望诗曰荒墟人迹稀隐僻闾邻阔苇篱自朽损毁屋每寥豁炎夏无完𫄨隆冬无暖褐四体困寒暑六时疲饥渴营生生愈瘁愁来不可割 江逌诗曰荜门不启扉环堵𫎇蒿榛空瓢覆壁下箪上自生尘出问谁家子惫哉亦何贫陶潜贫士诗曰安贫守贱者自古有黔娄好爵吾弗
  营厚馈吾不酬一旦寿命尽蔽覆乃不周岂不知其极非道固无忧 増又曰凄厉岁将暮拥褐曝南轩前圃无遗秀枯条盈北园倾壶绝馀沥窥灶不见烟诗书塞坐外日昃不遑研 原又曰荣叟老带索欣然方弹琴原生纳决履清歌畅高音敛袂不掩肘藜羮乏恒斟岂忘袭轻裘茍得非所钦 鲍照愁苦行曰湮没虽死悲贫苦即生剧长叹至天晓愁苦穷日夕盛颜当少歇𩯭发先老白亲友四面绝朋知断三益空庭惭树萱药饵馈过客贫年忘日时黯颜就人惜俄顷不相酬恧怩面已赤或以一金恨便成百年隙心为千条计事未见一获以此穷百年不如还窀穸 袁伯文述山贫诗曰佣涤倦闾闬耕牧惫松邱制荷依露壑搴若逗霜洲𩯭垂惊年素肤耗盈带忧幸有深栖性幽山可以留 萧璟贫士诗曰四时迭来往苦辛随事迫三冬泣牛被五月披裘客迟迟春日永忧来安所适季秋授衣节荷裳竟不易班超弃笔砚娄敬脱挽轭虽云丈夫志终渉自媒迹贤哉颜氏子饮水常怡怿 増唐贾岛朝饥诗曰市中有樵山此舍朝无烟井底有甘泉釜中乃空然我欲见白日雪来塞青天立闻西床琴冻折两三弦饥莫诣他门古人有拙言 杜甫同谷县歌曰长镵长镵白水柄我生托子以为命黄精无苖山雪盛短衣数挽不掩胫此时与子空归来男呻女吟四壁静呜呼二歌兮歌始放闾里为我色惆怅 又贫交行曰翻手作云覆手雨纷纷轻薄何湏数君不见管鲍贫时交此道今人弃如土 又空囊诗曰翠柏苦犹食明霞高可餐世人共卤莽吾道属艰难不㸑井晨冻无衣床夜寒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 又戏赠郑广文诗曰才名三十年坐客寒无毡赖有苏司业时时乞酒钱 高适咏史诗曰尚有绨袍赠应怜范叔寒不知天下士犹作布衣看岑参题新乡王釜厅壁诗曰怜君守一尉家计复清贫禄米常不足俸钱供与人 刘兼贫女诗曰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偏巧不把双睂鬭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王建赠崔礼驸马诗曰鳯凰楼阁连宫树天子崔郎自爱贫金埒减添栽药地王鞭平与卖书人家中弦管聼常少分外诗篇看即新一月一回陪内宴马蹄犹厌踏香尘 宋黄庭坚诗曰李髯家徒四立壁未尝一饭曽留客春寒茅屋交相风傍墙扪虱读书䇿老妻甘贫能养姑宁剪髻鬟不典书大儿得飡不得鱼小儿得裈不索襦 苏轼赠西蜀杨耆诗曰孤邨微雨逐秋凉逆旅愁人怨夜长不寐相看惟枥马愁吟互答有蛩螀天寒滞穗犹横亩岁晚空机尚倚墙劝尔一杯聊复睡人间贫富海茫茫 陆游贫述诗曰寒生肌粟苦衣单瘦减头围觉帽宽荒寂在家犹逆旅穷空养老亦蔬餐柴青灶突腾烟细膏尽灯釭照字难犹喜新醅三斗熟半窗梅影助清欢 天台民宋氏鬻庐诗曰自叹年来刺骨贫吾庐今已属西邻殷勤说与东园柳明日相逢是路人 张景修贫居诗曰茅檐月有千钱税稻饭年无一粒租生事萧条人问我水芭蕉与石菖蒲 元虞集咏贫士诗曰老骨寒不寐夜长况闻风心悸危欲折跼蹐败絮中鸡鸣当晨参马疥刍不充山童衣百鹑唤之愧匆匆求火扫木叶庭树亦已空决起不敢怠曙光屋南东茍遂牛马性放归春草丰中丞赵世安常为伯生请曰虞集久居京师甚贫且病幸假一外职使医文宗怒曰一虞伯生汝辈不容耶
  原赋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逐贫赋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遁世离俗隐处左邻崇山右接旷野邻垣乞儿终贫且窭礼薄义敝相与群聚惆怅失志呼贫与语汝在六极投弃荒遐好为庸卒刑戮是加匪惟㓜稚嬉戏土沙亦非近邻接屋连家恩轻毛羽义薄绮罗进不由徳退不受呵久为滞客其意若何人皆文绣余褐不完人皆稻粱我独藜飧贫无宝玩何以接欢宗室之宴为乐不槃徒行负笈出处易衣身服百役手足胼胝或耘或耔霑体露肌朋友道绝达官凌迟厥咎安在职汝为之舍汝远窜昆仑之巅尔复我随翰飞戾天舍尔登山岩穴隐藏尔复我随陟彼高冈舍尔入海汎彼柏舟尔复我随载沈载浮我行尔动我静尔休岂无他人从我何求今汝去矣勿复久留贫曰唯唯主人见逐多言益嗤心有所怀愿得尽辞昔我乃祖宣其明徳克佐帝尧誓为典则土阶茅茨匪雕匪饰爰及季世纵其昏惑饕餮之群贪富茍得鄙我先人乃傲乃骄瑶台琼室华屋崇高流酒为池积肉为崤是用鹄逝不践其朝三省吾身谓予无諐处君之所福禄如山忘我大徳思我小怨堪寒能暑少而习焉寒暑不忒等寿神仙桀跖不顾贪戾不干人皆重闭子独露居人皆怵惕子独无虞言辞既罄色厉目张摄𪗋而兴降阶下堂逝将去汝适彼首阳孤竹之子与我连行予乃避席辞谢不直请不贰过闻义则服长与尔居终无厌极贫遂不去与我游息
  増疏汉晁错论贵粟疏略曰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母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
  原笺宋晃道元与吞公笺曰道居在城南接水墟草木幽郁蚊䖟所藏茅茨陋宇才容数床积污累熏体貌萎黄冬则两幅之薄被心有牵藜与敝絮撤以三股之丝𫄧袷以四升之麤布狭领不掩其巨形促縁不覆其长度申脚则足出挛卷则拳露
  原书魏应璩与韦仲将书曰夫以原宪县罄之居而值皇天无己之雨新刍既尽旧谷亦倾进无颜子不改之志退无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宴如之情人非神仙湏仰衣食方今体寒心饥忧在旦夕而欲东希朱昌治生之物西望陵县厨食之禄诚恐将为牛蹄中鱼卒鲍氏之肆矣 又与董仲连书曰谷籴惊踊告求周邻日获数升犹复无薪可以熟之虽孟轲困于梁宋宣尼饥于陈蔡无以过此夫挟管晏之智者不有厮役之劳怀陶朱之虑者不居贫贱之地出𫎇讥于臧获入见责于嫔息忽使邑愤不知处世之为乐 又与尚书诸郎书曰夫秋节凉和霖雨清闲正高会之盛时饮宴之良日也而陋巷之居无高密之宇壁立之室无旬朔之资流潦浸于北堂隟漏霑于衣服稿蒸单竭儋石倾罄中馈告乏役者莫兴饭玉炊桂犹尚优泰虽欣皇天之降润亮水车之思雨私怀蹙额良不可言想诸夫子亦斯困也夫否泰潜升盖由昏明二三执事以龙虎之姿遭风云之会方将飞腾阊阖振翼紫微运筹帏幄显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丰绩岂久沈滞于下职契阔于贫悴哉 増宋张融与从叔永书曰融昔㓜学早训家风虽则不敏率以成性布衣韦带弱年所安箪食瓢饮不觉不乐但世业清贫人生多待榛栗枣修女贽既长束帛禽鸟男礼已大勉身就官十年七仕不欲代耕何至此事 又与王僧䖍书曰融天地之逸人也进不辨贵退不知贱实以家贫累积孤寡伤心八侄俱孤二弟颇弱抚之而感古人以悲
  増颂宋司马光颜乐亭颂曰贫而无怨难颜子在陋巷饮一瓢食一箪能固其守不戚而安此徳之所以完増论汉班彪王命论略曰夫饿馑流隶饥寒道路思有裋褐之袭儋石之蓄所愿不过一金终于转死沟壑何则贫穷亦有命也 梁刘孝标广绝交论曰阳舒阴惨生灵大情忧合欢离品物恒性故鱼以泉涸而呴沬鸟因将死而鸣哀同病相怜缀河上之悲曲恐惧寘怀昭谷风之盛典始则断金由于湫隘刎颈起于苫盖是以伍员濯溉于宰嚭张王抚翼于陈相是曰穷交
  原杂文汉蔡邕九惟文曰八惟困乏忧心殷殷天之生我星宿值贫六极之厄独遭斯勤居处浮𣿖无以自存冬日栗栗上下同云无衣无褐何以自温六月徂暑炎赫来臻无𫄨无绤何以蔽身无食不饱永离欢欣 増唐韩愈送穷文曰子之朋俦非六非四在十去五满七除二各有主张私立名字戾手覆羮转喉触讳凡所以使我面目可憎语言无味者皆子之志也其名曰智穷矫矫亢亢恶圆喜方羞为奸欺不忍害伤其名曰学穷仿数与名摘抉杳微高挹群言执神之机又其次曰文穷不专一能怪怪竒竒不可时施祗以自嬉又其次曰命穷影与形殊面丑心妍利居众后责在人先又其次曰交穷磨肌戛骨吐出心肝企足以待寘我仇冤凡此五鬼为我五患饥我寒我兴讹造讪能使我迷人莫能间 明方孝孺题黄东谷诗后曰昔人谓诗能穷人讳穷者固不复学诗夫困折屈郁之谓穷遂志适意之谓达人之穷有三而贫贱不与焉心不通道徳之要谓之心穷身不循礼义之涂谓之身穷口不道圣贤法度之言谓之口穷三者有其一虽处乎崇台广厦出总将相之权入享备物之奉车马服食非不足以夸耀市井然口欲言而无其辞心欲乐而有其累其穷自若也无三者之患心无愧而身无尤当其志得气满发而为言语文章上之宣伦理政教之原次之述风俗江山之美下之探草木虫鱼之情性状妇人稚子之歌谣以豁其胸中之所蕴沛然而江河流烂然而日星著怨思喜乐好恶慕叹无不毕见造化鬼神且将避之而何慊然于区区之富贵者哉此谓之达可也虽饥寒流离夫孰可以为穷世人不之察幸斯湏之势者多挟其所有以骄士而不知士之非果穷已之非果达也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八
  人部四十七债负 乞假贱
  债负一
  増说文曰债者负也今俗负财曰债 周礼曰小宰听称责以傅别注称责谓贷子傅别谓劵书也听讼责者以劵书别之傅傅著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疏称责谓举责生子彼此俱为称意于官于民俱是称也 又曰凡赊者祭祀无过旬日丧纪无过三月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国服为之息注郑司农云赊贳也以祭祀丧纪故从官贳买物贷者谓从官借本贾也故有息使民弗利以其所贾之国所出为息也假令其国出丝絮则以丝絮偿其国出𫄨葛则以𫄨葛偿 管子问曰问邑之贫人债而食者几何家 汉书谷永传曰为人起责分利受谢
  债负二
  増史记苏秦传曰初苏秦之燕贷百钱为资及得富贵以百金偿之 孟尝君传曰孟尝君食客三千邑入不足以奉客使人出钱于薛岁馀不入贷钱者多不能与
  其息孟尝君使冯驩𭣣债于薛冯驩至薛召取孟尝君钱者皆会得息钱十万乃多酿酒买肥牛召诸取钱者能与息者皆来不能与息者亦来皆持取钱之劵书合之齐为会日杀牛置酒酒酣乃持劵如前合之能与息者与为期贫不能与息者取其劵而烧之孟尝君怒而使使召驩驩至曰焚无用虚债之劵捐不可得之虚计令薛民亲君而彰君之善声也君有何疑焉孟尝君乃拊手而谢之 前汉书郑当时传曰当时为大司农任人賔客僦入多逋负司马安为淮阳太守发其事当时以此陷罪僦谓受雇赁而载运也 儿宽传曰宽为中大夫迁左内史吏民大信爱之𭣣租税时裁阔狭与民相假贷以故租多不入后有军发左内史以负租课殿当免民闻当免皆恐失之大家牛车小家担负输租襁属不绝课更以最 史记货殖传曰吴楚七国兵起时长安中列侯封君行从军旅赍贷子钱子钱家以为侯邑在关东关东成败未决莫肯与唯无盐氏出捐千金贷其息什之三月吴楚平一岁之中无盐氏之息十倍 前汉书陈遵传曰遵祖父遂宣帝微时与有故相随博弈数负进及宣帝即位用遂稍迁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厚可以偿博进矣 后汉书樊宏传曰宏素所假贷人间数百万遗令焚削文契债家闻者皆惭争往偿之诸子从敕竟不肯受 虞预会稽典录曰郑宏守阳羡民有弟用兄钱者为嫂所责未还之嫂诣宏宏为叔还钱兄闻之惭愧自系于狱遂遣妇赍钱还宏宏不受也 南史萧惠开传曰初惠开府录事参军刘希微负蜀人债将百万为债主所制未得俱还惠开与希微共事不厚而厩中凡有马六十匹悉以乞希微偿债 王宏传曰宏父珣颇好积聚财物布在人间及薨宏悉燔劵书一不𭣣责 王志传曰天监初为丹阳尹为政清静都下有寡妇无子姑亡举债以敛葬既而无以还之志愍其义以俸钱偿焉 崔慰祖传曰慰祖之父庆绪为梁州刺史梁州之资家财千万散与亲族漆器题为日字日之器流乎远近慰祖料得父时假贳文疏谓族子纮曰彼有自当见还彼无吾何言哉悉火焚之 北史齐兰陵王长恭传曰长恭有千金债劵临死悉燔之 袁聿修传曰司徒录事参军虑思道私贷库钱三十万聘太原王乂女为妻聿修知而不劾免中丞 新唐书高瑀传曰瑀累迁陈蔡二州刺史入为太仆卿忠武节度使王沛死卫军诸将多自谓得之宰相裴度韦处厚以瑀治陈蔡素有状习军中情伪欲任之会其军表匄瑀乃检校左散骑常侍领忠武节度使自大历后择帅悉出宦人中尉所输货至巨万贫者假贷富人既得所欲则椎斵膏血倍以酬息十常六七及瑀有命士相告曰韦裴作相天下无债帅 裴度传曰大贾张陟负五坊息钱上命坊使杨朝汶𭣣其家簿阅贷钱虽已偿悉钩止根引数十百人列棰梃胁不承又获卢大夫逋劵捕卢坦家客责偿久乃悟卢群劵坦子上诉朝汶谰语钱入禁中何可得也 来俊臣传曰俊臣父操与里人蔡本善本负博数十万不能偿操因纳其妻先已娠而生俊臣冒其姓 宋史食货志曰唐刘晏掌国计未尝有所假贷有尤之者晏曰使民侥幸得钱非国之福使吏倚法督责非民之便吾虽未尝假贷而四方丰凶贵贱知之未尝逾时有贱必籴有贵必粜以此四方无甚贵甚贱之病安用贷为 五代晋本纪曰天福五年春除民公私债 宋吴元载传曰雍熙三年徙知秦州州民李益者为长道县酒务官家饶于财僮奴数千指恣横持郡吏短长长吏而下皆畏之民负息钱者数百家郡为督理如公家租调 李汉超传曰汉超仕关南人有讼汉超强取其女为妾及贷而不偿者太祖召而问之曰汝女可适何人曰农家也又问汉超未至关南契丹如何曰岁苦侵暴曰今复尔耶曰否太祖曰汉超朕之贵臣也为其妾不犹愈于农妇乎使汉超不守关南尚能保汝家之所有乎责而遣之密谕汉超曰亟还其女并所贷朕姑贳汝勿复为也不足于用何不以告朕耶汉超感泣誓以死报 吕端传曰端不蓄赀产其子藩贫匮又迫婚嫁因质其居第真宗时出内府钱五百万赎还之又别赐金帛俾偿宿负遣使检校家事 毕士安传曰王旦为相面奏云毕士安仕至辅相而四方无田园居第殁未终丧家用已屈真不负陛下所知然使其家假贷为生宜有以周之者窃谓当出上恩非臣敢为私惠真宗感叹赐白金五千两 李沆传曰沆素贫多负人钱太宗别赐三千万偿之 稗史曰苏轼为钱塘时民有诉扇肆负债二万者逮至则曰天雨且寒有扇莫售非不肯偿也公令以扇三十来就判笔随意作行草及枯木竹石举以付之才出门人竞以千钱取扇所持立尽遂悉偿所负 宋史李庭芝传曰庭芝初至扬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新遭火庐舍尽毁庭芝悉贷贫民逋假钱使为屋屋成又免其假钱凡一岁官民居皆具 朱熹传曰熹家故贫少依父友刘子羽寓建之崇安后徙建阳之考亭箪瓢屡空诸生之自远而至者豆饭藜羮率与之共往往称贷于人以给用而非其道义则一介不取也 贺铸传曰铸以家贫贷子钱自给有负者辄折劵与之 金史宗道传曰宗道授河南路统军使泗州民张伟获宋人王万言彼界事情宗道疑其冤乃廉问得实万楚州贾人伟负万货五千馀贯三年不偿万理索为伟所诬乃坐伟而归万时人服其明 元岳柱传曰时有诬告富民负永宁王官帑钱八百馀锭者中书遣使诸路征之使至江西岳柱曰事渉诬罔不可奉命僚佐恐违宰臣意岳柱曰民惟邦本伤本以敛怨亦非宰相福也 吴鼎传曰浙有两富豪曰朱张家多贷与民钱其后两家诛没而劵之已偿者亦入于官官惟验劵徴理民不能堪鼎力为辨白始获免 郭全传曰刘徳年五十未娶称贷得钱先为弟求妇诸弟亦化其徳一门蔼然 孙秀实传曰里人王仲和尝托秀实贷富人钞二千锭贫不能偿弃其亲逃去数年其亲思之疾秀实日馈薪米存问终不乐秀实哀之悉为代偿取劵还其亲 訾汝道传曰汝道尝出麦粟贷人至秋蝗食稼人无以偿汝道聚其劵焚之 逹本传曰逹本镇抚白霫诸郡贷廉吏银其子钱不能偿者焚其劵 元周密齐东野语曰朱承逸居霅城东尝五鼓趋郡过骆驼桥闻桥下哭声哀视之有负势家钱贫无以偿率妻子将赴水朱恻然遣仆护之归且躬往其家见债家悍仆在门朱因好言谕之曰彼既无所偿逼之何益吾当代还其本可亟以原劵来债家唯唯即以数取付之 明胡应麟甲乙剰言曰邬佐卿于甘露寺遇一蜀僧数与往还佐卿适有所负无以应忧见于色僧问曰君湏几何而形困若此邬曰非十金不可僧持几上煮茶铜铫视之曰此逾十金矣便索炭出袖中药匕许涂其上入火色赤急索酒淬之寻以水洗则成银矣邬遂偿子钱明日往谢僧已行 祝允明小传曰允明字希哲长洲人为家未尝问有无得俸钱及四方饷遗辄召所善客噱饮歌呼费尽乃已或分与持去不留一钱每出则追呼索逋者相随于道路更用为忭笑资
  债负三
  原贷粟 贳酒庄子贷粟监河侯详贫二 史记高祖本纪高祖尝从王媪武负贳酒醉卧武负王媪见其上常有龙怪之高祖每酤留饮酒雠数倍及见怪岁竟此两家尝折劵弃责 判书悬劵周礼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聼注曰判半分而合者疏曰即今合同两家各得其一者也 梁书萧宏传宏出钱立劵每以田宅邸店悬上文劵期讫便驱劵主夺其宅百姓失业帝后知制悬劵不得复驱夺不假免官 试贷卜事三国志曹洪传洪家富而吝啬文帝少时假求不称常恨
  之遂以舍客犯法免官 白帖越大夫种曰臣观吴政骄请试之贷粟以卜其事吴王欲与子胥谏勿与之増乘马入堂 探帽掷地元史廉希宪传西域人自称驸马营于城外系富民
  诬其祖父尝贷息钱索偿甚急民诉之行省希宪命𭣣捕之其人怒乘马入省堂坐榻上希宪命捽下跪而问之曰法无私狱汝何人敢擅系民令械系之 晋书袁耽传耽少有才气俶傥不羁桓温少时游于博徒资产俱尽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济于耽而耽在艰试以告焉耽略无难色遂变服怀布帽随温与债主戏耽素有艺名债者闻之而不相识谓之曰卿当不办作袁彦道也遂就局十万一掷直上百万耽投马绝叫探布帽掷地曰竟识袁彦道否其通脱如此 官为责偿 女遽还直宋史沈立传立迁两浙转运使苏湖水民艰食县戒强豪民发粟以赈立亟命还之而劝使自称贷湏岁稔官为责偿 晋书王戎传戎女适裴𬱟贷钱数万久而未还女后归宁戎色不恱女遽还直然后乃欢 豪富相还诡求无己三国志潘璋传孙权为阳羡长璋始往随权性博荡嗜酒居贫好赊酤债家至门辄
  言后豪富相还权竒爱之 后汉书陈重传重在郎署有同署郎负息钱数十万债主曰至诡求无己重乃密以钱代还郎后觉知而厚辞谢之重曰非我之为将有同姓名者终不言惠 计亩与直鬻女以偿元史董文炳传文炳为稿城令前令因军兴乏用称贷于人而贷家取息岁倍县以民蚕麦偿之文炳曰民困甚矣吾为令义不忍视也吾当为代偿乃以田庐若干计亩直与贷家 万姓统谱宋吴方延祐中为处州学录有蔡港务官亏税钱将鬻女以偿者方为之代输 田园略尽 富贵必还北史夏侯道迁传道迁子夬性好酒沽买饮啖多所费用父时田园货卖略尽人间债犹数千东轩笔录王韶知洪州学佛一日问长老祖心曰昔未闻道罪障固多今闻道矣罪障灭乎心曰今有人贫
  负债及富贵而债主至其偿乎否也韶曰必还曰然则闻道矣奈债主不相放也 亡弟相贷愚民不知北史崔光韶传光韶资产皆弟光伯所营光伯亡悉焚其契河间邢子才曽贷钱数
  万后送还之光韶曰此亡弟相贷仆不知也竟不纳宋司马光传王安石得政行新法光曰平民举钱出息尚能蚕食下户况县官督责之威乎吕惠卿曰青苗法愿取则与之不愿不强也光曰愚民知取债之利不知还债之苦非独官不强富民亦不强也 讼嫂负钱 愿王偿债南史齐竟陵王子良传时山阴人孔平诣子良讼嫂市米负钱不还子良叹曰昔高文通与寡嫂讼田义异于此乃赐米钱以偿平 前汉书淮阳宪王钦传宪王有外祖母舅张博兄弟三人博至淮阳言负债数百万愿王为偿王遣人将黄金五十斤送博后又遣有司为博偿债二十万 一不经意 得毋重忧宋史苏云卿传薪水有羡则以周急应贷假者负偿一不经意 又吴瑛传瑛视财物如粪土妹婿辄取家财数十万贷人不能偿瑛哀之曰是人有母得毋重忧召而焚其劵 焚劵一厨 出粟万石南史顾觊之传觊之家门雍穆为州郡所重子绰私财甚丰乡里士庶多负债觊之禁不能止及后为吴郡诱出文契一大厨悉令焚之宣语远近皆不湏还北史李士谦传士谦尝出粟万石以贷乡人属年谷不登债家无以偿皆来致谢士谦曰吾家馀粟本图赈赡岂求利哉
  债负四
  原倍息鼂错论贵粟疏急政暴虐赋敛不时朝令而暮改当其有者半价而卖亡者取倍称之息属责周礼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聼之辞注谓属责转责使人归之而本主死亡归受之数相抵冒者也以其地之人相比近能为证者来乃受其辞为治之 増息岁什一周礼泉府注王莽时民贷以治产业者但计赢所得受息无过岁什一 卖鬻以偿鼂错贵粟疏有卖田宅鬻子孙以偿债者 将入青云北史苏琼除南清河太守道人道研为济川沙门资产巨富在郡多出息常得郡县为征及欲求谒度知其意每见则谈问元理研虽为债数来无由启口其弟子问其故研曰每见府君径将我入青云间何由得论地上事师徒还归遂焚责劵 出钱偿逋宋史查道传道性淳厚为大理评事有犯不校胥吏有过未尝笞罚民讼逋负者或出已钱偿之 家无馀财南史褚彦回传彦回家无馀财负债数十万 秋熟还官元史盖苖传苗为济宁路单州判官有官粟五百石陈腐以借诸民期秋熟还官及秋郡责偿甚急部使者将责知州苖曰官粟实苖所贳今民既不能偿苖请代还使者乃已其责 施用其言稗史张谏议师徳建言有负官物而本非侵盗若㷀独贫病者虽督系之卒无以自偿请因上虑囚一切蠲免之诏施用其言 檄下必办万姓统谱宋虞賔以宣徳郎知长洲县属岁大祲民无盖藏部使者犹急宿负檄下曰必办賔束文书不问 马惊不进括异志陈宏泰家富于财有人贷钱一万宏泰征之甚急其人曰请无虑吾先养虾蟆万馀头鬻之足以奉偿宏泰闻之恻然已其偿仍别与钱十千令悉放之江中经月馀宏泰因夜归马惊不进前视之乃一金虾蟆也 慨然弃槖万姓统谱宋胡元质闻邻有贫士夜哭乃鬻其女以偿债与别也元质慨然弃槖与之
  债负五
  増诗唐杜甫曲江诗曰酒债寻常行处有人生七十古来稀 宋黄山谷诗曰未论功活人饱活不尝得妻寒尚賔敬儿饿犹笔墨平生贷米家十辈来薄责囊无孔方兄面有陈蔡色
  増疏宋韩琦谏青苖钱疏曰制置司引周礼国服为息之说文其谬妄臣窃以为周公立太平之法必无剥民取利之理但汉儒解释各有异同周礼园㕓二十而税一唯漆林之征二十而五郑康成乃约此法谓从官贷钱若受园㕓之地贷万钱者出息五百贾公彦广其说谓如近郊十一者万钱期出息一千近郊二十而三者万钱期出息一千五百甸稍县鄙之民万钱期出息二千如此则湏漆林之户取贷方出息二千五百当时未必如此今放青苖钱凡春贷十千半年之内便令纳利二千秋再放十千至岁终又令纳利二千则是贷万钱者不问远近岁令出息四千周礼至远之地出息二千今青苖取息过周礼一倍制置司言比周礼取息已不为多是欺罔圣聼且谓天下之人不能辨也且古今异宜周礼所载有不可施于今者其事非一若谓泉赋一职可施行则制置司何独举注疏贷钱取息一事以诋天下之公言哉康成又注云王莽时贷以治产业者但计所赢受息无过岁什一公彦疏云王莽时虽计本多少为定及其催科唯所赢多少假令万钱岁赢万钱催一千赢五千催五百馀皆计利催什一若赢钱更少则纳息更薄比今青苖取利尤为宽少而王莽之外上自两汉下及有唐更不闻有贷钱取利之法今制置司遇尧舜之主不以二帝三王之道上禆圣政而贷钱取利更过莽时此天下不得不指以为非而老臣不可以不辨也 又司马光疏曰今言青苖之害者不过谓使者骚动州县为今日之患耳而臣之所忧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夫民之贫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资于人今出钱贷民而敛其息富者不愿取使者以多散为功一切抑配恐其逋负必令贫富相保贫者无可偿则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责使代偿数家之负春算秋计展转日滋贫者既尽富者亦贫十年之外百姓无复存者矣
  増论宋欧阳修原弊论略曰今大率一户之田及百顷者养客数十家夫此数十家者素非富而蓄积之家也当其乏时尝假债于主人而后偿之息不两倍则三倍及其成也出种与税而后分之偿三倍之息尽其所得或不能足其场功朝毕而暮乏食则又举之故冬春举食则指麦于夏而偿麦偿尽矣夏秋则指禾于冬而偿也似此数十家者常食三倍之物而一户常尽取百顷之利也
  乞假一
  増礼记曰大夫祭器不假 又曰子妇不敢私假 又曰事君者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凡乞假于人为人从事者亦然故上无怨而下远罪也 韩诗外传曰蓝有青而丝假之青于蓝地有黄而丝假之黄于地蓝青地黄犹可假仁义之事不可假乎万乘之主独不知假天下俊士与之为伍 史记平准书曰山东被水菑民多饥乏于是天子遣使者虚郡国仓廥音脍以振贫民犹不足又募豪富人相贷假尚不能相救乃徙贫民于关以西及充朔方以南新秦地名中七十馀万口衣食皆仰食县官数岁假予产业使者分部护之冠盖相望 前汉书武帝纪曰元狩三年遣谒者劝有水灾郡种宿麦师古曰秋冬种之经岁乃熟故云宿麦举吏民能假贷贫民者以名闻 后汉书郑兴传曰孔子曰惟名与器不可以假人不可以假人者亦不可以假于人也
  乞假二
  増左传曰晋荀息请以屈产之乘垂棘之璧假道于虞以伐虢 韩诗外传曰百里奚齐之乞者也逐于齐西无以进自卖五羊皮为一轭见秦缪公立为相遂霸西戎 春秋曰晋侯使郤锜来乞师穀梁传曰乞重辞也古之人重师故以乞言之也 左传曰孙桓子还于新筑不入遂如晋乞师臧宣仲亦如晋乞师皆主郤献子又曰晋侯使申公巫臣如吴假道于莒 韩诗外传
  曰孔子侍坐于季孙季孙之宰通曰君使人假马其与之乎孔子曰吾闻君取于臣谓之取不曰假季孙悟告宰通曰今以往君有取谓之取无曰假孔子曰正假马之言而君臣之义定矣 左传曰卫侵齐与齐师遇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桓子是以免既卫人赏之以邑辞请曲县繁缨以朝许之仲尼闻之曰惜也不如多与之邑唯名与器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家语曰孔子将行雨而无盖门人曰商也有之子曰商之为人也甚短于财吾闻与人交推其长者违其短者故能久也 史记孟尝君传曰孟尝君相齐其舍人魏子为孟尝君收邑入三反而不致一入孟尝君问之对曰有贤者窃假与之以故不致入 王翦传曰王翦将六十万人伐荆始皇送自至灞上王翦行请美田宅园池甚众始皇曰将军行矣何忧贫乎王翦曰为大王将有功终不得封侯故及大王之向臣臣亦及时以请园池为子孙业耳 陈丞相世家曰张负以女孙予陈平为平贫乃假贷币以聘予酒肉之资以纳妇 古今注曰不借者草履也以其轻贱易得人人自有不假借于人故名不借也又汉文帝履不借视朝 史记滑稽列传曰武帝少时东武侯母常养帝帝壮时号之曰大乳母乳母上书曰某所有公田愿得假倩之帝曰乳母欲得之乎以赐乳母 前汉书朱买臣传曰买臣随上计吏为卒将重车至长安诣阙上书书久不报待诏公车粮用乏上计吏卒更乞匄之 陈汤传曰汤少好书博达善属文家贫匄贷无节不为乡里所称 后汉书曰和帝五年二月诏京师离宫果园上林广成圃悉以假贫民恣得采捕不𭣣其税 樊宏传曰宏尝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向之笑者咸求假焉 朱巂传曰时同郡周规辟公府当行假郡库钱百万以为冠帻费而后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巂乃窃母缯帛为规解对 郭林宗别传曰林宗家贫初欲游学无资就姊夫贷五千钱乃远至成皋从师受业 天中记曰汉有人家富性俭啬或从之求济者不得已入内取钱十自堂而出随步辄减比至于外才馀半在闭目以授乞者寻复嘱云我倾家赡君慎勿他说 世说曰晋梁王赵王国之近属贵重当时裴令公岁请二国租钱数百万以恤中表之贫者或讥之曰何以乞物行惠裴曰损有馀补不足天之道也 搜神记曰吴时有徐光者尝行术于市里从人乞瓜其主弗与便从索瓣杖地种之俄而瓜生蔓延生花成实乃取食之因赐观者鬻者反视所出卖皆亡耗矣 晋书阮裕传曰裕在剡曽有好车借无不给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后裕闻之乃叹曰吾有车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车为遂命焚之 顾恺之传曰恺之为殷仲堪参军仲堪在荆州恺之尝因假还仲堪以布帆借之至破冢遭风大败恺之与仲堪笺曰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 晋阳秋曰罗友襄阳人少好学不持节检性嗜酒当其所遇不择士庶又好伺人祠往乞馀食虽复营署垆肆不以为羞桓温尝责之曰君太不逮湏食何不就身求乃至于此友傲然不屑答曰就公乞食今乃可得明日已复无温大笑之始仕荆州后在温府以家贫乞禄温虽以才学过人而谓其诞肆非治民才许而不用 史纬沈约传曰约少时孤贫丏于亲党得米数百斛为宗人所侮覆米而去及贵不以为憾 梁书曹景宗传曰景宗嗜酒好乐腊月于宅中使作邪呼逐除遍往人家乞酒食本以为戏而部下多剽轻因弄人妇女夺人财货高祖颇知之景宗惧乃止 新唐书郭震传曰震字元振以字行与薛稷赵彦昭同为太学生家尝送资钱四十万会有衰服者叩门自言五世未葬愿假以治丧元振举与之无少吝一不质名氏稷等叹骇唐元稹杜甫墓铭曰甫嗣子曰宗武病不克葬殁命其子嗣业嗣业贫乞匄以给丧去子美殁后馀四十年然后卒先人之志亦足为难矣 山堂肆考曰白乐天就裴晋公乞马裴赠以一马戏为诗曰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盖用爱妾换马事白即答云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娇娥不辞便遂东山志临老无人与唱歌 云溪友议曰于𬱖镇襄阳郑大穆以书投之曰分千树一叶之影即是浓阴减四海数滴之泉便为膏泽于公依索数半与之 辍耕录曰乞求盖谓正欲如是也然唐时已有此言王建宫词只恐他时身到此乞求自在得还家又花蕊夫人宫词种得红柑才结子乞求自过与君王 宋史范讽传曰讽为翰林侍读学士复改阁学士给事中知兖州厐籍弹讽既出兖州乃绐言贫假翰林白金器数千两自随 钱𫖮传曰𫖮自衢徙秀州家贫母老至丐贷亲旧以给朝晡而怡然无谪官之色 宋纪曰寇准贬雷州李廸贬卫州始议窜逐王曽疑太重丁谓熟视曽曰居停主人恐亦未免耳盖指曽尝以第舍假准也 东坡志林曰杜衍为相蔡襄孙之翰为谏官屡乞出仁宗云卿等审欲得郡盍自奏其所欲于是蔡除福州之翰安州杜云谏官无故出终非美事乞且仍旧上可之 墨庄漫录曰苏子由在政府子瞻为翰苑有一故人与子由兄弟有旧者来干子由久而未遂一日来见子瞻云望内翰一言为助公徐曰旧闻有人贫甚乃谋伐冢遂破一墓见一人裸而坐曰尔不闻汉世杨王孙乎裸葬以矫世无物以济汝也复凿一冢用力弥艰既入见一王者曰吾汉文帝也遗制圹中无纳金玉器皆陶瓦何以济汝复见有二冢相连乃穿其在左者久之方透见一人曰我伯夷也瘠羸面有饥色饿于首阳之下无以应汝之求其人叹曰用力之勤无所获不若更穿西冢或冀有得也瘠羸者谓曰劝汝别谋于他所汝视我形骸如此舍弟叔齐岂能为人也故人大笑而去 宋史薛向传曰御史陈洎行边向诣洎云三司贷龙门富人钱以百年全盛之天下一方有警即称贷于民非义也洎上其说从之邓绾传曰绾虑安石去失势乃上言录安石子及婿仍赐第京师帝以语安石安石曰绾为国司直而为宰臣乞恩泽极伤国体当黜 王广渊传曰广渊以方春农事兴而民苦乏兼并之家得以乘急要利乞留本道钱帛五十万贷之贫民岁可获息二十五万从之其事与青苖钱法合安石始以为可用 宋无啽呓集曰陈亮家贫辛弃疾帅淮时与谈天下事历言南北利害宿亮于斋中亮思弃疾谨言必思其悮将杀我以灭口遂窃骏马而逃月馀亮致书假十万缗以济食弃疾如数与之
  乞假三
  原借乘 假盖论语有马者借人乘之 晋书嵇康传康与山涛书曰仲尼不假盖于子夏护其短也 増亦无几求 何至自苦左传子太叔子羽谓子产曰韩子亦无几求晋国亦未可以贰 史记司马相如传相如归成都家居徒四壁立文君久之不乐曰长卿第俱如临卭从昆弟假借犹足为生何至自苦如此 役使千家 还请五辈史记酷吏传寗成出关归家称曰仕不至二千石贾不至千万安可比人乎乃贳贷买陂田千馀顷假贫民役使数千家 又王翦传始皇用王翦伐荆翦既至关使使还请善田者五辈或曰将军之乞贷亦已甚矣 徒跣被发敝衣毁容越绝书子胥徒跣被发乞于吴市三日市正疑之而道于阖闾阖闾曰吾闻楚王杀
  其臣伍奢而非其罪其子子胥勇且智必经诸侯之邦以报其父仇此必子胥也乃召之 宋史张永徳传周太祖初为侍卫吏与永徳父颍善乃以女妻永徳永徳迎其母妻诣宋州时寇贼充斥乃易敝衣毁容仪居委巷中有贼过即邀乞焉绐曰此卑田院耳贼即舍去由是免祸 爱护典籍 预贷俸钱颜氏家训借人典籍皆湏爱护先有缺坏就为补治此亦士大夫百行之一也 稗史司门郎中王缮调沂州录事参军时鲁宗道方为司户参军家贫禄俸不给每贷于王犹不足则又恳王预贷俸钱库吏怨鲁诉于州并劾王王谕鲁曰第归罪某君无承也鲁曰过实自某公何辜焉王卒明鲁不知而独得私贷之罪鲁深愧不自容王处之裕如无嫌恨也 不知阶级 岂有斗升晋书张融传融家贫欲禄乃与从叔征北将军永书曰昔求三吴一丞虽属舛错今闻南康缺守愿得为之融不知阶级阶级亦可不知融政以求丞不得所以求郡求郡不得亦可复求丞 庄子周昨来有中道而呼者顾视车辙中有鲋鱼焉周问之曰鲋鱼来子何为者耶对曰我东海之波臣也君岂有斗升之水而活我哉 虑有徳色 幸分馀光汉书贾谊传借父耰锄虑有徳色 史记甘茂曰臣闻贫人女与富人女会绩贫人女曰我无以买烛而子之烛光幸有馀可分我馀光无损子明也 遗马贷钱 借骡偿直后汉书梁冀传扶风人士孙奋居富而性吝冀因以马乘遗之从贷钱五千万奋以三千万与之冀大怒 元史同恕传有里人借骡而死偿其直不受曰物之数也何以偿为 帻堕几上劵投池中世说刘庆孙在太傅府于时人士多为所构唯庾子嵩纵心事外无迹可闻后以其
  性吝家富说太傅令换千万冀其有吝于此可乘太傅于众坐中问庾庾时颓然已醉帻堕几上以头就穿取徐答云下官家故可有两娑千万随公所取于是乃服明祝允明语怪济渎祠有大池凡欲假于神者祷而卜之神许则以劵投池中良久银浮水面如其数贸易则利加倍如期设祭归其子夲银没而劵浮如不许则投劵入水顷之劵复浮还牛马百物皆可假借云 乞食五鹿 指米一囷左传晋公子重耳出于五鹿乞食于野人野人与之块子犯曰天赐也稽首受而载之 三国志鲁肃传周瑜为居巢长将数百人候肃并求资粮肃家有两囷米各三千斛肃乃指一囷与周瑜 晋假羽旄吴呼庚癸左传合诸候于召陵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斾以会 又吴申叔仪乞粮于公孙有山氏曰佩玉繠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粱则无矣麤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 与之折劵 无复胜绵金史时立爱传立爱父承谦以财雄乡里岁饥发仓廪赈贫乏假贷者与之折劵 世说谢万就太傅乞裘自云畏寒太傅答曰君妄语正欲以为豪具耳若畏寒无复胜绵者乃以三十斤绵与万 逸少不节 杜笃无厌世说王右军为会稽内史谢公就乞笺纸右军检校库有九万悉以乞谢公桓宣武闻之曰逸少不节 颜氏家训杜笃乞假无厌 持琴执板 输粟汎舟世说补韩熙载肆情坦率不持名检妓乐百数人日与荒乐所得月俸散与诸姬熙载敝衣芒屦作瞽者持独弦琴俾舒雅执板挽之随房乞食以为笑乐 左传晋饥乞籴于秦秦输粟于晋自雍及绛相继命之曰汎舟之役 鲁公乞米 于𬱖买山锦绣万花谷王文正公得颜鲁公乞米墨帖乃刻石以遗亲友 云溪友议符山人投襄阳于𬱖乞买山钱公与之仍加衣服 不受钱帛 更取单衣晋书董京传京宿白社中时乞于市得残碎缯絮结以自覆全帛佳绵则不肯受或见推排骂辱曽无怒色 又王戎传从子将婚戎遗其一单衣婚讫而更责取
  乞假四
  原璧假许田春秋公会郑伯于垂郑伯以璧假许田 内外不通礼内外不通假借注别嫌疑也 増食鹅求馀晋书刘毅传初江州刺史庾恱曽至京口毅时甚屯窭先就府借东堂与亲故出射而恱后与僚佐径来诣堂毅告之曰毅辈屯否之人合一射甚难君于诸堂并可望以今日见让恱不许射者皆散唯毅留射如故既而恱食鹅毅求其馀恱又不答毅常衔之 何如卿兄世说孝武问王爽卿何如卿兄王答曰风流秀出臣不如㳟忠孝亦何可以假人 榼高二尺杜阳杂编李可及乞假为子娶妇上曰即令送酒朱以助汝嘉礼可及至舍见一中使监二银榼各高二尺馀宣赐可及始谓之酒及启封皆实中也 当就仁祖世说王修龄尝在东山甚贫乏陶胡奴为乌程令送一船米遗之却不肯取直荅曰王修龄若饥自当就谢仁祖索食不湏陶胡奴米 不为立传世说陈寿将为三国志谓丁梁州曰若获千斛米见借当为尊公作佳传丁不与米遂不为立传 岁取千匹蜀志汉文帝时以铁铜赐邓通通假民卓王孙岁取千疋故王孙富累巨万亿邓通钱亦尽天下 破鱼得刀陶潜搜神记钱塘杜子㳟有秘术尝就人借瓜刀其主求之子㳟曰当即相还耳既而刀主行至嘉兴有鱼跃入船中破鱼腹得瓜刀 墓能出物稗史廉颇墓在赵州能出物以借人凡宴客无器用者以鸡黍祀焉焚其劵夜往取之随劵所书一一可得宴毕复设奠焚劵陈所借物于墓所使人坐守之入夜隐去神怪莫测
  乞假五
  増诗魏武谣俗词曰瓮中无斗储发箧无尺缯友来从我贷不知所以应 晋陶渊明乞食诗曰饥来驱我去不知竟何之行行至斯里叩门拙言词主人解余意遗赠副虚期谈话终日夕觞至辄倾卮情欣新知懽言咏遂赋诗感子漂母惠愧我非韩才衔戢知何谢冥报以相贻 唐杜甫从萧堤觅桃栽诗曰奉乞桃栽一百根春前为送浣花邨 又游何将军园林诗曰刺船思郢客解水乞吴儿 宋黄山谷诗曰君不见公车待诏老诙谐饥来索米长安街君不见杜陵白头在同谷夜提长镵掘黄独文人古来例寒饿安得野蚕成茧天雨粟増杂文宋黄山谷题东坡字后曰东坡极不惜书然不可乞有乞书者正色诘责之或终不与一字
  贱一
  原释名曰贱践也卑下见践履也 博雅曰贱卑也易曰以贵下贱大得民也 书曰明明扬侧陋 诗曰舟人之子熊罢是裘私人之子百僚是试 礼记曰宗庙之祭贱者献以散五升也 又曰问士之子长曰能典谒矣幼曰未能典谒也问庶人之子长曰能负薪矣幼曰未能负薪也 左传曰荜门圭窦之人而皆凌其上难为上矣 汉贾谊曰履虽鲜不加于枕冠虽敝不以苴履 桓宽盐铁论曰𬣡𬣡者贱也 王符潜夫论曰夫处卑下之位怀北门之殷忧内见谪于妻子外𫎇讥于士夫嘉会不从礼饯御不逮众货财不足以合好力势不足以杖急懽欣久交情好旷而不接则人无故自废疏矣渐疏则贱者逾自嫌而引退贵人逾务党而忘之夫以逾疏之贱洑于下流而望日忘之贵此谷风所为摧伤也 论衡曰命贱从贵位自危 宋东莱子曰居贱恶劳祸之招也天下之理贱不与劳期而劳自至知其不可离而欲离之此自投于祸也君子以为劳者贱之常自处于劳则在贱而安之矣 又曰当贫贱之时人之陵我者非陵我也陵贱者也 明方正学曰有土者之子孙不能修身笃行则屈为僮隶而公卿将相常发于陇亩圣贤之世不能传其道业则𡰥乎恒人而搢绅大儒多兴于贱宗
  贱二
  増论衡曰夏后孔甲田于东蓂山天雨晦冥入于民家主人方乳或曰后来之子必贵或曰不胜之子必贱孔甲曰为余子孰能贱之遂载以归柝轑斧斩其足卒为守者 史记曰伊尹欲行道以致君而无由乃为有莘氏之媵臣负鼎俎以滋味说汤 论衡曰伊尹箕子才俱也伊尹为相箕子为奴 史记曰殷武丁夜梦得圣人名曰说以梦所见视群臣百吏皆非也于是乃使百工营求之野得说于傅险中是时说为胥靡筑于傅险胥靡聨系相从复役囚徒之名 鹖冠子曰伊尹酒保太公屠牛管子作革百里官奴 论衡曰长沮桀溺避世隐居伯𡰥于陵去贵取贱非其志也 左传曰齐侯使管𡰥吾平戎于王王以上卿之礼飨管仲管仲辞曰臣贱有司也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若节春秋来承王命何以礼焉受下卿之礼而还 史记曰晋献公既掳百里奚为秦穆公媵于秦 左传曰晋襄公卒灵公少晋人以难故欲立长君贾季曰不如立公子乐辰嬴嬖于二君立其子民必安之赵孟曰辰嬴贱班在九人其子何震之有注母贱则其子无威也 又曰鲁叔婼聘于宋桐门右师见之语卑宋大夫而贱司城氏昭子即叔孙婼告其人曰右师其亡乎君子贵其身而后能及人是以有礼今夫子卑其大夫而贱其宗是贱其身也能有礼乎 战国䇿曰伍子胥槖载而出昭关夜行昼伏至于菱夫地名无以饵其口坐行蒲服匍匐因饥困故乞食于吴市 国语曰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勾践请盟一介嫡女执箕帚以晐姓于王宫晐音该备也曲礼曰纳女于天子曰备百姓一介嫡男奉槃匜以随诸御 战国䇿曰齐宣王见颜斶左右谓斶曰今夫士之高者乃称匹夫徒步而处农亩下则监门闾里士之贱也亦甚矣又曰齐人有冯煖者使人属孟尝君愿寄食门下孟
  尝君曰客何好曰客无好也曰客何能曰客无能也孟尝君笑而受之曰诺左右以君贱之也食以草具 史记平原君传曰平原君楼临民家有躄者槃散行汲平原君美人楼上临见大笑之躄者至平原君门曰士不远千里而至者以君能贵士而贱妾也臣不幸有疲癃之疾君之后宫临笑臣臣愿得笑臣者头平原君不杀岁馀賔客舍人稍稍引去者过半平原君怪之门下一人曰以君为爱色而贱士士乃去耳 扬子云曰秦之士也贱 史记𫎇恬传曰赵高者诸赵疏远属也赵高昆弟数人皆生隐宫其母被刑戮世世卑贱 汉书曰萧何曹参皆起秦刀笔吏 史记樊郦滕灌列传曰舞阳侯樊哙者沛人也以屠狗为事 公孙弘卜式传曰卜式拔于刍牧宏羊擢于贾竖卫青奋于奴仆日䃅出于降虏斯亦版筑饭牛之朋矣 宋苏洵曰赵广汉河间之郡吏也尹翁归河东之狱吏也张敞太守之卒史也王尊涿郡之书佐也是皆雄俊明博出之可以为将而内之可以为相者也而皆出于吏胥之中 汉纪曰马援少时以家用不足辞其兄况欲就边郡田牧况曰汝才大当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朴且从所好遂之北地田牧 后汉书吴汉传曰汉家贫给事县为亭长王莽末以賔客犯法乃亡命至渔阳资用乏以贩马为业往来燕蓟间 稗史曰孔嵩字仲山家贫亲老乃变姓名佣为新野阿里街卒友人范式行部到新野而县𨕖嵩为导骑迎式式见而识之呼嵩把臂曰子非孔仲山耶吾尝与子俱曵长裾游息太学吾𫎇国恩致位牧伯而子怀道隐身处于卒伍不亦惜乎嵩曰昔侯嬴长守于贱业晨门肆志于抱关子居九𡰥不患其陋岂为鄙哉式敕县令代嵩嵩以先佣未竟不肯去 三国杨俊传曰王象少孤特为人仆隶年十七八见使牧羊而私读书因被棰楚 晋纪曰陶侃都督荆州诸参佐有以谈戏废事者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将吏悉加鞭扑曰摴蒱者牧猪奴戏耳 晋书皇甫谧传曰阳城太守梁柳谧从姑子也当之官人劝谧饯之谧曰柳为布衣时过我我迎送不出门食不过盐菜贫者不以酒肉为礼今作郡而送之是贵阳城太守而贱梁柳岂中古人之道是非吾所安也 南史宋高祖本纪曰高祖微时躬耕于丹徒及受命耨耜之具颇有存者皆命藏之以留于后 彚苑曰王显与唐太宗有旧帝微时尝戏显曰王显抵老不作茧及帝登极而显谒因奏曰臣今日得作茧耶帝笑曰未可知也召其三子皆授五品显独不及谓曰卿无贵相朕非为卿惜也时仆射房元龄曰陛下既有龙潜之旧何不试与之帝与之三品官更取紫袍金带锡之其夜卒 唐纪曰张元素出自寒微尝为刑部令史上尝对朝臣问其门户元素深以为耻孙伏伽亦尝为令史及贵或于广坐自陈一无所隐 唐书裴子馀传曰子馀为左台监察御史泾岐有隋世番户子孙数千家司农卿赵履温奏籍为奴婢充赐口子馀曰官户以恩原为番户且今又子孙可抑为贱乎 陆羽传曰羽不知所生或言有僧得诸水滨幼时其师教以旁行书答曰终鲜兄弟而绝后嗣得为孝乎师怒使执粪除圬塓以苦之又使牧牛三十羽潜画牛背为字得张衡南都赋不能读危坐效群儿嗫嚅若成诵状师拘之令薙草莽当其记文字懵懵若有遗过日不作主者鞭苦因叹曰岁月往矣奈何不知书呜咽不自胜因亡去匿为优人作诙谐数千言 五代史朱守殷传曰守殷少事唐庄宗为奴名曰会儿庄宗读书会儿常侍左右 山堂肆考曰宋韩世忠少时为省仓负米之役家贫无生业嗜酒豪纵不拘绳检人呼为韩泼五 宋纪曰徐积为楚州教授每升堂训诸生曰诸生欲为君子而使乡人贱之父母恶之如此而不为君子犹可也乡人荣之父母欲之诸君何不为君子 辽史萧博诺传曰博诺幼孤贫佣于医家牧牛伤人稼数遭笞辱医者常见博诺熟寐有蛇绕身异之教以读书元史阿尔哈雅传曰阿尔哈雅尝躬耕舍耒叹曰大
  丈夫当立功朝廷何至效细民事畎亩乎 明纪编年曰张士诚因乱据高邮称王初为盐场牙侩与弟士徳士信俱以夹带私盐缘为奸利 一统志曰明王珪合肥人少为淮西廉访司隶卒见官长仪卫尊崇辄慨然叹曰将相无种在人为耳
  贱三
  増吹箫 负钹史记周勃世家勃以织薄曲为生常为人吹箫给丧事 金崔立传立少贫无行尝为寺僧负钹 饼师 鞍儿唐陈敬瑄传敬瑄少贱为饼师 金布萨安贞传杨安国自少无赖以鬻鞍材为业市人呼为杨鞍儿遂自名杨安儿 涤器 操舟史记司马相如传相如与文君俱之临卭尽卖其车骑买一酒舍酤酒而令文君当垆相如身自著犊鼻裈与保庸杂作涤器于市中 唐南霁云传霁云少微贱为人操舟 卖履 结袜晋纪刘裕勇健有大志仅识文字以卖履为业好摴蒱为乡里所贱 汉张释之传王生者善为黄老言尝召居廷中公卿尽会立王生老人曰吾袜解顾谓释之为我结袜释之跪而结之既已人或让王生独奈何廷辱张廷尉如此王生曰吾老且贱自度终无益于张廷尉廷尉方天下名臣吾故聊使结袜欲以重之 原乐道而忘 妨贵为逆文子乐道而忘贱 左传贱妨贵所谓六逆 増以为君子 此皆圣人晏子晏婴之晋至中牟睹弊冠反裘负刍息于涂侧者以为君子也使人问焉答曰吾越石父也为人臣仆于中牟见使将归晏子曰何为人仆对曰不免冻饿之切吾身是以为仆也 韩非子说难伊尹为宰百里奚为卤皆所以干其上也此二人者皆圣人也然犹不能无役身以进如此其污也 敬儿担水 魏勃埽门南史齐张敬儿传敬儿家贫每休暇辄佣赁自给尝为城东吴泰家担水 史记齐悼惠王世家魏勃少时欲求见齐相曹参家贫无以自通乃常独早夜埽齐相舍人门外 髠钳为奴 赁舂居庑前汉书季布传项籍使布将兵数窘汉王项籍灭高祖购求布布匿濮阳周氏周氏乃髠钳布衣褐衣置广柳车中并与其家僮数十人之鲁朱家所卖之司马迁曰季布为朱家钳奴后汉梁鸿传鸿家贫而尚节介至吴依皋伯通居庑下为人赁舂 苍头称异 漆工
  见竒晋熊远传远祖翘尝为石崇苍头而性廉直有士风黄门郎潘岳见而称异劝崇免之乃还乡里后汉申屠蟠传蟠字子龙家贫佣为漆工郭林宗见而竒之 狸乳鹯覆 狗盗鸡鸣搜神记齐惠公之妾萧同叔子见御有身以其贱不敢言也取薪而生顷公于野又不敢举也有狸乳而鹯覆之人见而𭣣因名曰无野是为顷公 宋王安石读孟尝君传孟尝君擅齐之强得一士焉宜可以南面而制秦尚何取鸡鸣狗盗之力哉 尝黥作卒 但乞为奴五代东汉世家刘崇为人美须髯目重曈子少无赖嗜酒好博尝黥为卒唐杜甫哀王孙诗可怜王孙泣路隅问之不肯道姓名但道困苦乞为奴 赵岐卖饼 灌婴贩缯后汉书赵岐逃难江淮间匿名卖饼北海市中 山堂肆考灌婴睢阳人以贩缯为业 执籥秉翟 屠牛盗驴诗左手执籥右手秉翟注卫之贤者不得志而仕于伶官故作是诗 五代前蜀世家王建字光图为人隆睂广颡状貌伟然少无赖以屠牛盗驴贩私盐为事 得免笞骂 无所因阶汉卫青传青为所生父郑季牧羊民母之子皆奴畜之有钳徒相青曰贵人也青笑曰人奴之生得无笞骂足矣 论衡邱山易以起高渊洿易以为深起于微贱无所因阶者难 屠狗为生 织屦以给五代史唐景思传景思幼善角抵以屠狗为生 汉翟方进传方进家世微贱年十二三失父给事太守府为小史号迟顿不及事数为掾史所詈辱方进自伤因病归家辞其后母欲西至京师受经母怜其幼随之长安织屦以给 东山狗鬭 南园犬嗥北史魏𭣣传𭣣既轻疾好声乐善胡舞文宣末数于东山与诸优为狝猴与狗鬭帝宠狎之 宋纪赵师𢍰谄附韩侂胄无所不至侂胄尝过南园山庄顾竹篱草舍谓师𢍰曰此真田舍间气象但欠犬吠鸡鸣耳俄闻犬嗥视之乃师𢍰也 饭牛车下牧豕泽中汉邹阳传百里奚乞食于道路寗戚饭牛车下 后汉书吴祐传祐尝牧豕于长垣
  泽中行吟经书遇父故人谓曰卿二千石子而自业贱事纵子无耻奈先君何祐辞谢而已 少依李让 幼卖刘糕五代南平世家高季兴少为汴州富人李让家僮 元羊仁传俞全杭州人幼被掠卖为刘糕家奴后获为良自汴步归杭寻其母及姊得之事母以孝闻 不觉屈膝乃欲伸睂宋纪许及之为吏部尚书谄事韩侂胄尤甚居二年不迁见侂胄流涕叙其知遇之
  意衰迟之态不觉屈膝侂胄怜之改同知枢密院事汉司马迁报任少卿书向者仆尝厕下大夫之列陪奉外廷末议不以此时引纲维尽思虑今已亏形为埽除之隶在阘葺之中乃欲仰首伸睂论列是非不亦轻朝廷羞当世之士耶 尚有馀臭 窃所不取南史到溉传溉历御史中丞都官左民二尚书时何敬容以令参𨕖事有不允溉辄相执敬容谓人曰到溉尚有馀臭遂学作贵人溉祖彦之初以担粪自给故世以为讥云 后汉郭宪传宪少师事东海王仲子时王莽召仲子仲子欲往宪谏曰礼有来学无往教之义今君贱道畏贵窃所不取 令相东作 速反葱肆明人物志唐杜荀鹤本牧之子牧尝镇秋浦妾有孕妻逐之以嫁长林乡农杜筠而荀鹤生七岁家人令相东作荀鹤怒曰吾岂耕夫耶 梁吕僧珍传僧珍为南兖州刺史兄子宏以贩葱为业僧珍既贵乃弃业欲求州官僧珍曰吾荷国重恩无以报效汝等自有常分岂可妄求叨越但当速反葱肆耳 尚书由窦 公子引车宋纪韩侂胄常值生辰群公毕集吏部尚书许及之后至阍人掩关拒之及之大窘会门闸未及闭遂俯偻而入当时称为由窦尚书 史记侯嬴谓信陵君曰臣有客在市屠中愿枉车骑过之公子引车入市侯生下见其客朱亥 非世家不召 与大谏同名晋光逸传逸举孝廉为州从事弃官投胡母辅之辅之时为太傅越从事中郎荐逸于越越以门寒而不召越后因闲宴责辅之无所举荐辅之曰前举光逸公以非世家不召非不举也 宋纪程松为谏议大夫满岁未迁意殊怏怏乃献一妾于韩侂胄名之曰松寿侂胄曰奈何与大谏同名松曰欲使贱姓名常𫎇记忆耳 布为酒家保宪乃牛医儿汉栾布传布梁人穷困卖庸于齐为酒家保 后汉书汝南黄宪世贫贱父为
  牛医同郡戴良才高倨傲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皃来耶
  贱四
  原白屋白帖周公下白屋之士 马韀又苏秦先贵张仪来谒坐于马韀而食之 増守磨山堂肆考晋魏舒先迟钝虽叔父犹不知之使守水磨舒亦不以介意 瓮牖绳枢史记陈渉瓮牖绳枢之子甿隶之人 若为佣耕又陈胜尝与人佣耕曰茍富贵无相忘佣者笑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 责让主人后汉梁鸿传鸿家贫牧豕上林苑中曽悮遗火延及他舍悉以豕偿之其主犹以为少鸿愿以身居作主人许之因为执勤不懈邻家耆老见鸿非恒人乃共责让主人而称鸿长者 丁君十纸颜氏家训梁孝元前在荆州有丁觇者洪亭民耳颇善属文殊工草隶孝元书记一皆使之军府轻贱多未之重耻令子弟以为楷法时云丁君十纸不敌王褒数字 洒削贩脂史记货殖传贩脂辱处也而雍伯千金洒削薄技也而郅氏鼎食如淳注削洗谓作刀剑削也晋国大驵后汉郭泰传段干木晋国之大驵注牙侩狡捷者曰驵 求盗亭父
  山堂肆考汉任安少孤贫困为人将车之长安家于武功代人为求盗亭父按亭父即亭卒也亭有两卒一为亭父掌关闭扫除一为求盗掌逐捕盗贼
  贱五
  増诗古诗曰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飇尘何不䇿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齐寗戚饭牛歌曰南山矸白石烂生不逢尧与舜禅短衣单布适至骭从昏饭牛薄夜半长夜漫漫何时旦 唐卢照邻咏史诗曰季生昔未达身辱功不成髠钳为台隶灌园变姓名 储光羲诗曰野老本贫贱冒雨锄瓜田一畦未及终树下高枕眠 高适留别洛下诸公诗曰蹇质蹉跎竟不成年过四十尚躬耕长歌达者杯中物大笑前人身后名
  増赋汉祢衡鹦鹉赋曰托轻鄙之微命委陋贱之薄躯期守死以报徳甘尽辞以效愚
  増书汉杨恽报孙会宗书曰恽幸有馀禄方籴贱贩贵逐什一之利此贾竖之事污辱之处恽亲行之下流之人众毁所归不寒而栗虽雅知恽者犹随风而靡尚何称誉之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八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九
  人部四十八隐逸
  隐逸一
  増易曰龙徳而隐者也 又曰隐而未见行而未成是以君子弗用也 原又曰天地闭贤人隐 増又曰履道坦坦幽人贞吉 又曰君子以独立不惧遁世无闷又曰肥遁无不利 诗曰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
  寤言永矢弗谖 原又曰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 増书曰君子在野 礼曰君子隐而显原又曰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 増汉东方
  朔传曰世之处士魁然无徒廓然独居 三国志管宁传曰龙鳯隐耀应徳而臻明哲濳遁俟时而动 晋谢安传曰恬居尘外高谢人寰啸咏山林游泛江海当此之时萧然有凌霞之举 宋纎传曰名可闻而身不可见德可仰而形不可睹 晋书曰君子之行殊涂显晦
  之谓也出则允釐世政以道济时处则振拔嚣埃以卑自牧 南史孔淳之传曰潜游者不识其水巢栖者不辨其林飞沈所至何问其主 北史曰古之所谓隐逸者盖以恬淡为心不皦不昧安时处顺与物无私者也唐王绩传曰鳯不憎山栖龙不羞泥蟠君子不茍洁
  以罹患不避秽而养精 元史隐逸传曰古之君子负经世之术度时不可为故高蹈以全其志 老子曰道隐无名 原庄子曰古之所谓隐士者非伏其身而不见也非闭其言而不出也非藏其知而不发也时命大谬也 又曰刻意尚行离世异俗此山谷之士避世之人也就薮泽处闲旷钓鱼闲处无为而已矣此江海避世之人闲暇者之所好也 増荀子曰隐于穷檐陋屋三公不能与之争名 黄石子曰君子潜居抱道以待其时 杨子曰圣言圣行不逢其时圣人隐也贤言贤行不逢其时贤者隐也谈言谈行不逢其时谈者隐也抱朴子曰弃赫奕之朝华避偾车之险路吟啸苍崖
  之间而万物化为埃氛怡颜豊柯之下而朱户变为绳枢握耒甫田而麾节忽若执鞭啜菽漱泉而太牢同乎藜蓼泰尔有馀欢于无为之场忻然齐贵贱于不争之地含醇守朴无欲无忧全真嘘气居平味淡恢恢荡荡与浑成等其自然 汉黄宪外史曰士不遇于时而佯狂以自乐则蔬食饮水甘于八珍敝裘蔴屦逸于五乘何则义与不义也易曰舍车而徒信乎徒不为耻矣晋稽康飬生论曰清虚静泰少私寡欲知名位之伤徳故忽而不营 唐陈子昂曰放身霄岭宴景云林卑俗不可得而问时士不可得而见高眠终古一笑昔人又曰芝桂为伍麋鹿同曹轩裳钟鼎如梦中也 韩愈曰惟恐入山之不深入林之不密其影响昧昧惟恐闻于人也 皮日休曰倨见青山傲视白云得丧不可摇其心荣辱不可动其志桎梏冠冕泥滓禄位 又鹿门隐书曰古之隐也志在其中今之隐也爵在其中 又曰鹓鸾不常见君子慕焉莺鸠常见小人哺焉噫君子之出处亦犹夫鹓鸾而已矣 明方孝孺曰有得乎道者内不汨于利欲外不婴于世故则随所处而足随所至而安随所寓而乐卉衣蔬食处乎林泉而忻然若都卿相之位
  隐逸二
  原庄子曰黄帝将见大隗于具茨之山方明为御昌㝢参乘涂遇牧马童子黄帝曰异哉请问为天下小童曰予少游六合之内适有瞀病有长者教予乘日之车游于襄城之野今病少损将复游六合之外为天下者予奚事焉夫为天下亦奚异牧马哉去其害马而已黄帝再拜称天师而退 魏隶高士传曰善卷者舜以天下让之卷曰予立宇宙之中冬衣皮毛夏衣𫄨葛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逍遥天地之间何以天下为哉遂入深山莫知其所终 又曰石户之农不知何许人与舜为友舜以天下让之石户夫负妻戴携子以入海终身不返又曰伯成子高者唐虞之时为诸侯至禹去而耕禹
  往趋而问之子高曰昔尧治天下至公无私不赏而民劝不罚而民畏今子赏而不劝罚而不威徳自此衰刑自此作夫子盍行乎无落吾事俋俋乎耕而不顾 増晋皇甫谧高士传曰许由字武仲隐于沛泽之中尧让天下于许由曰日月出矣而皭火不息其于光也不亦难乎时雨降矣而犹浸灌其于泽也不亦劳乎夫子立而天下治而我犹尸之吾自视缺然请致天下许由曰子治天下天下既已治矣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賔也吾将为賔乎鹪鹩巢于深林不过一枝偃䑕饮河不过满腹归休乎君予无所用天下为于是遁耕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尧又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之洗耳于颍水滨其友巢父牵犊欲饮之见由洗耳问之告以故巢父曰子若处高岸深谷人道不通谁能见子子故浮游欲闻求其名誉污吾犊口牵犊上流饮之 原魏隶高士传曰壤父者尧时人年八十馀而击壤于道中观者曰大哉帝之徳也壤父曰吾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何徳于我哉 増史记老子传曰老子修道徳其学以自隐无名为务居周久之见周之衰乃遂去至关关令尹喜曰子将隐矣强为我著书于是老子乃著书上下篇言道徳之意五千馀言而去莫知其所终 左传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汝偕隐遂隐而死 荆楚岁时纪按东方朔琐语曰晋文公时介子推逃禄自隐抱树而死公抚木哀叹遂以其木为履曰抱香履每怀从亡之功辄俯视其履曰足下足下之称亦自此始也 韩诗外传曰楚庄王使使赍金百斤聘北郭先生先生曰臣有箕帚之妇愿入计之谓妇曰楚欲以我为相今日相即结驷列骑食方丈于前如何妇曰夫子以织屦为食食粥毚履无怵惕之忧者何哉与物无治也今如结驷列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肉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殉楚国之忧其可乎于是遂不应聘与妇去之 嵇康高士传曰颜阖者鲁人也鲁君闻其贤以币聘焉阖方布衣自饮牛使者问曰此颜阖家耶曰然使者致币阖曰恐听误而遗使者羞使者反复求之阖乃凿坯而遁 皇甫谧高士传曰老莱子者楚人也逃世耕于蒙山之阳莞葭为墙蓬蒿为室枝木为床蓍艾为席饮水食菽恳山播种人或言于楚王王于是驾至莱子之门莱子方织畚王曰守国之政孤愿烦先生老莱子曰诺王去其妻樵还曰子许之乎老莱曰然妻曰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而鞭捶可拟以官禄者可随而𫓧钺投其畚而去老莱子亦随其妻至于江南而止曰鸟兽之毛可绩而衣其遗粒足食也仲尼尝闻其论而蹙然改容焉 又曰荣启期鹿裘带索鼓琴而歌孔子游于泰山见而问之曰先生何乐也对曰吾乐甚多天生万物惟人为贵吾得为人矣是一乐也男女之别男尊女卑故以男为贵吾既得为男矣是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者吾既已行年九十矣是三乐也贫者士之常死者民之终居常以待终何不乐也 又曰楚王闻陆通贤遣使者持金百镒车马二驷往聘通曰王请先生治江南通笑而不应使者去妻从市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老违之哉门外车迹何深也妾闻义士非礼不动妾事先生躬耕以自食亲织以为衣食饱衣煖其乐自足矣不如去之于是夫负釡甑妻戴絍器变名易姓游诸名山 又曰曽参字子舆鲁哀公贤之致邑焉参辞不受曰吾闻受人者常畏人与人者常骄人纵君不我骄我岂无畏乎终不受 嵇康高士传曰亥唐者晋人也高恪寡素晋国惮之公与亥唐坐有间唐出叔向入平公伸一足曰吾向时与亥子坐腓痛足痹不敢伸叔向勃然作色不悦公曰子欲贵乎吾爵子子欲富乎吾禄子夫亥先生乃无欲也吾非正坐无以养之子何不悦乎 皇甫谧高士传曰列御寇者郑人也隐居不仕郑穆公时子阳为相专任刑法列御寇乃绝迹穷巷面有饥色或告子阳曰列御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子阳闻而悟使官载粟数十乘而与之御寇出见使者再拜而辞之入见其妻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非命也哉御寇笑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且又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居一年郑人杀子阳其党皆死御寇独全 原魏隶高士传曰段干木游西河守道不仕魏文侯就造其门干木逾垣而避之文侯以客礼待之出过其庐则式其仆问之文侯曰段干不移势利隐处穷卷声驰千里敢勿式乎 又曰庄周为蒙县漆园吏楚威王使大夫以百金聘之周方钓于濮水之上持竿不顾曰楚有神龟死三千岁矣巾笥而藏之于庙堂之上此龟宁无为留骨而贵乎宁生曵尾涂中乎大夫曰宁生而掉尾涂中耳庄子曰往矣吾方掉尾于涂中后齐宣王又以千金之币迎周为相周曰子不见郊祭之牺牛乎衣以文绣食以刍菽及其牵入太庙欲为孤豚其可得乎遂终身不仕 袁淑真隐传曰鬼谷先生隐居韬智居鬼谷山因以为称苏秦张仪师之遂立功名先生遗书责之曰若二君岂不见河边之树乎仆御折其枝波浪荡其根上无径寸之阴身被数千之痕此木岂与天地有仇怨哉所居然也子不见嵩岱之松柏华霍之檀桐乎上枝干于青云下根通于三泉千秋万岁不受斧斤之患此木岂与天地有骨肉哉盖所居然也 又曰鹖冠子隐居幽山衣被屡空以鹖为冠莫测其名因服成号著书言道家冯谖常师事之后显于赵鹖冠子惧其荐已也乃与谖绝 魏隶高士传曰闾丘先生时齐宣王猎于社山社山父老十三人相与劳王王赐父老不税先生独不谢曰愿得寿得富得贵夫选良吏平法度则臣得寿矣赈之以时则臣得富矣令少敬长则臣得贵矣 増汉书曰汉兴有园公绮里季夏黄公冉里先生此四人者当秦之世避而入商洛深山以待天下之定也高祖闻而召之不至 皇甫谧高士传曰东郭先生者与其友梁石君俱修道隐居不仕曹参为齐相范阳人蒯通为参客入见参曰妇人有夫死三日嫁者有幽居守寡不出门者足下即欲求妇何取曰取不嫁者通曰然则求臣亦犹是也彼东郭先生梁石君齐之贤士也今隐未尝卑节下意以求仕愿足下礼之参致礼聘二人终亦不仕 原魏隶高士传曰田生莞床茅屋不肯仕宦惠帝亲自往不出屋増嵇康高士传曰司马季主者楚人也卜于长安汉
  文帝时宋忠贾谊为大中大夫谊曰吾闻圣人不居朝廷必在巫医试观卜肆中见季主闲坐弟子侍而论阴阳之纪二人曰观先生之状听先生之辞世未尝见也尊官高位贤者所处今何业之卑何行之污季主笑曰观大夫类有道术何言之陋夫相引以势相导以利所谓贤者乃可羞耳夫内无饥寒之累外无劫夺之忧处上而有敬居下而无害君子之道也卜之为业所谓上徳也鳯凰不与燕雀为群公等喁喁何知长者二人忽忽不觉自失 皇甫谧高士传曰成公者自隐名尝诵经不交世利时人号曰成公成帝时出游问之成公不屈节上曰朕能富贵人能杀人子何逆朕哉成公曰陛下能贵人臣能不受陛下之官陛下能富人臣能不受陛下之禄陛下能杀人臣能不犯陛下之法上不能折汉书曰龚胜死有老父来吊哭甚哀既而曰嗟虖薫
  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遂趋而出莫知其谁 又曰谷口有郑子真蜀有严君平皆修身自保非其服弗服非其食弗食成帝时元舅大将军王鳯以礼聘子真子真遂不屈而终君平卜筮于成都市以为卜筮者贱业而可以惠众人裁日阅数人得百钱足自养则闭肆下帘而授老子 后汉书周党传曰王莽窃位党托疾杜门自后贼暴纵横残灭郡县唯至广武过城不入建武中徴为议郎以病去职遂将妻子居黾池复被徴不得已乃著短布单衣谷皮绡头待见尚书及光武引见党伏而不谒自陈愿守所志帝乃许焉 王霸传曰霸少有清节及王莽篡位弃冠带绝交宦建武中徴到尚书拜称名不称臣有司问其故霸曰天子有所不臣诸侯有所不友以疾归隐居守志茅屋蓬户连徴不至 谢承后汉书曰龙邱苌吴郡人隐居太山以耕稼为业公车不应徴更始时任延年十九为郡东部尉折节下士锺离意为主簿自请苌为门下祭酒教曰龙邱先生清过夷齐志慕原宪都尉洒扫其门犹惧辱之何召之有 后汉书严光传曰光武备安车元𫄸遣使聘之三反而后至车驾即日幸其馆光卧不起帝即其卧所抚光腹曰咄咄子陵不可相助为理耶光又眠不应良久乃张目熟视曰昔唐尧著徳巢父洗耳士固有志何至相迫乎帝曰子陵我竟不能下女耶于是升舆叹息而去复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光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増于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除为谏议大夫不屈乃耕于富春山后人名其钓处为严陵滩焉 原魏隶高士传曰班嗣世在京师家有赐书内足于财父党扬子云以下莫不造门桓君山从借庄子嗣报曰今吾子贯仁义之羁绊系声名之缰鏁伏孔氏之轨躅驰颜闵之极挚何用大道为自眩曜昔有学步邯郸者匍匐而归耳其行已持论如此遂终于家 又曰郑仲虞不仕汉章帝自往终不肯起曰陛下何惜不为上世君令臣得为偃息之民天子以尚书禄终其身世号白衣尚书増后汉书梁鸿传曰鸿入霸陵山中以耕织为业咏诗书弹琴以自娱仰慕前世高士而为四皓以来二十四人作颂 皇甫谧高士传曰丘䜣字季春扶风人也少有大材傲世不能与俗人为群郡召始见曰明府欲臣䜣耶友䜣耶师䜣耶明府所以尊宠人者极于功曹所以荣禄人者已于孝廉皆䜣所不用也府君异之遂不敢屈 又曰任棠字季卿以春秋教授隐身不仕厐参为汉阳太守就家候之棠以薤一本水一盂置户屏前自抱孙儿伏户下参因曰棠是欲谕太守也水欲太守清也拔一本薤欲太守击强宗也抱孙儿当户者欲太守开门恤孤也终参去不言诏徴不至及卒乡人图画其形至今称任徴君也 后汉周勰传曰时梁冀贵盛被其徴命者莫敢不应唯勰前后三辟竟不能屈隐处窜身慕老聃清净杜绝人事巷生荆棘十有馀岁至延熹二年乃开门延賔游谈宴乐及秋而梁冀诛年终而勰卒时年五十蔡邕以为知命 徐穉传曰穉常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穉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时会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数十人闻之疑其穉也乃选能言语生茅容轻骑追之及于涂容为设饭共言稼穑之事临诀去谓容曰为我谢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及林宗有母忧穉往吊之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徳以堪之 王符传曰符字节信少好学有志操隐居著书度辽将军皇甫规解官归安定乡人有以货得雁门太守者还家谒规规卧不迎既入而问卿在郡食雁美乎有顷又白王符在门规素闻符名乃惊遽而起衣不及带屣履出迎援符手而还与同坐极欢时人为之语曰徒见二千石不如一缝掖 法真传曰顺帝西巡田羽荐真帝虚心欲致前后四徴君曰吾既不能遁形远世岂饮洗耳之水哉遂深自隐绝终不降屈友人郭正称之曰法真名可得闻身难得而见逃名而名我随避名而名我追可谓百世之师者矣 姜肱传曰肱字伯淮中常侍曹节白徴肱为太守肱得诏乃私告其友曰吾以虚获实遂藉声价明明在上犹当固其本志况今政在阉竖夫何为哉乃隐身遁命远浮海滨再以元𫄸聘不就 申屠蟠传曰太尉黄琼辟蟠不就及琼卒归葬江夏四方名豪会帐下者六七千人互相谈论莫有及蟠者唯南郡一生与相酬对既别执蟠手曰君非聘则徴如是相见于上京矣蟠勃然作色曰始吾以子为可与言也何意乃相拘教乐贵之徒耶因振手而去不复与言再举有道不就先是京师游士汝南范滂等非讦朝政自公卿以下皆折节下之太学生争慕其风以为文学将兴处士复用蟠独叹曰昔战国之世处士横议列国之王至为拥篲先驱卒有坑儒焚书之祸今之谓矣乃绝迹于梁砀之间因树为屋自同佣人 厐公传曰厐公居岘山之南未尝入城府荆州刺史刘表数延请不能屈乃就候之曰夫保全一身孰若保全天下乎厐公笑曰鸿鹄巢于高林之上暮而得所栖鼋鼍穴于深渊之下夕而得所宿夫趋舍行止亦人之巢穴也且各得其栖宿而已天下非所保也因释耕于垄上而妻子耘于前表指而问曰先生苦居畎亩而不肯官禄后世何以遗子孙乎厐公曰世人皆遗之以危今独遗之以安虽所遗不同未为无所遗也表叹息而去后遂携其妻子登鹿门山因采药不返 皇甫谧高士传曰任安少好学隐居不营名利时人号曰任孔子连辟不就建安中读鲁连传叹曰性以洁白为治情以得志为乐性治情得体道而不忧彼弃我取与时无争遂终身不仕 又曰韩顺字子良天水成纪人也以经行清白辟州宰不就王莽末隐于南山顺同县隗嚣等起兵自称上将军西州大震唯顺修道山居执操不回嚣使人赍璧帛卑辞厚礼聘顺欲以为师顺谢使曰礼有来学义无往教即欲相师但入深山嚣闻矍然不敢强屈 北海耆旧传曰公沙孚字允慈与荀爽共约出不得事贵势而爽当董卓时脱巾未百日位至司空后相见以爽违约割席而坐 三国志诸葛亮传曰亮躬耕陇亩好为梁父吟每自比于管仲乐毅先主屯新野徐庶见谓先主曰诸葛孔明者卧龙也 皇甫谧高士传曰管宁字幼安灵帝末以中国方乱乃与其友邴原渉海依辽东太守公孙度度虚馆礼之其后中国少安人多南归唯宁不还黄初中宁逆知公孙渊必乱乃因徴辞还以为大中大夫固辞不受宁凡徴命十至舆服四赐尝坐一木榻上积五十年未尝箕股其榻上当膝处皆穿 三国志管宁传曰时钜鹿张臶颍川胡昭亦养志不仕臶少游太学后归乡里袁绍前后辟命不应移居上党并州牧高干表除乐平令不就徙遁常山门徒且数百人迁居任县太祖为丞相辟不诣太和中诏求隐学之士能消灾复异者郡累上臶发遣老病不行广平太守卢毓到官三日纲纪白承前致版谒臶毓教曰张先生所谓上不事天子下不友诸侯者也岂此版谒所可光餙哉但遣主簿奉书致羊酒之礼卒时年一百五岁胡昭始避地冀州亦辞袁绍之命遁还乡里太祖为司空丞相频加礼辟昭往应命既至自陈一介野生无军国之用归诚求去太祖曰人各有志出处异趣勉卒雅尚义不相屈昭乃转居陆浑山中躬耕乐道以经籍自娱闾里敬而爱之 晋书孙登传曰登字公和隐居百泉山文帝使阮籍往观既见与语不应嵇康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 范乔传曰乔字伯孙元康中诏求廉让冲退履道寒素者不计资以参选叙尚书郎王琨乃荐乔曰乔禀徳真粹立操高洁儒学精深含章内奥安贫乐道栖志穷巷箪瓢咏业长而弥坚诚当今之寒素著厉俗之清彦时张华领司徒天下所举凡十七人于乔特发优论 刘伶传曰伶放情肆志常以细宇宙齐万物为心澹默少言不妄交游与阮籍嵇康相遇欣然神解携手入林初不以家产有无介意常乘鹿车携一壶酒使人荷锸而随之谓曰死便埋我其遗形骸如此 董景道传曰永平中景道知天下将乱隐于商洛山衣木叶食树果弹琴歌啸以自娱毒虫猛兽皆绕其旁 皇甫谧传曰谧沉静寡欲有高尚之志以著述为务自号元晏先生或劝谧修名广交谧以为非圣人孰能兼存出处居田里之中亦可以乐尧舜之道何必崇接世利事官鞅掌然后为名乎 孟陋传曰陋字少孤少而贞立清操绝伦布衣蔬食以文籍自娱口不及世事未曽交游时或弋钓孤兴独归虽家人亦不知其所之也简文帝辅政命为参军称疾不起桓温躬往造焉或谓温曰孟陋高行学为儒宗宜引在府以和鼎味温叹曰会稽王尚不能屈非敢拟议也陋闻之曰桓公正当以我不往故耳亿兆之人无官者十居其九岂皆高士哉我疾病不堪恭相王之命非敢为高也由是名称益重 谯秀传曰秀少而静兽不交于世知天下将乱预绝人事虽内外宗亲不与相见郡察孝廉州举秀才皆不就及李雄据蜀略有巴西雄叔父骧骧子寿皆慕秀名具束帛安车徴之皆不应常冠皮弁敝衣躬耕山薮龚壮常叹服焉 郭翻传曰翻字长翔武昌人也家于临川不交世事惟以渔钓射猎为娱咸康末乘小船暂归武昌省坟墓安西将军庾翼以帝舅之重躬往造翻欲强起之翻曰人性各有所短焉可强逼翼又以其船小狭欲引就大船翻曰使君不以鄙贱而辱临之此固野人之舟也翼俯屈入其船中终日而去 刘𬴊之传曰𬴊之好游山泽志存遁逸车骑将军桓冲闻其名请为长史𬴊之固辞不受冲尝到其家𬴊之于树条桑使者致命𬴊之曰使君既枉驾光临宜先诣家君冲闻大愧于是乃造其父父命𬴊之然后方还拂短褐与冲言话父使𬴊之于内自持浊酒蔬菜供賔冲敕人代𬴊之斟酌父辞曰若使从者非野人之意也冲慨然至昏乃退 杨轲传曰轲少好易长而不娶学业精微养徒数百常食麤饮水衣褐缊袍人不堪其忧而轲悠然自得疏賔异客音旨未曽交也虽受业门徒非入室弟子莫得亲言欲所论授须旁无杂人授入室弟子令逓相宣授刘曜僭号徴拜太常轲固辞不起曜亦敬而不逼遂隐于陇山公孙永传曰永隐于平郭南山不娶妻妾非身所垦
  植则不衣食之吟咏岩间欣然自得年逾九十操尚不亏与公孙鳯俱被慕容𬀩徴至邺及见𬀩不拜王公以下造之皆不与言虽经隆冬盛暑端然自若 张忠传曰苻坚遣使徴忠及见坚谓之曰先生考槃山林研精道素独善之姜有馀兼济之功未也故远屈先生将任齐尚父忠曰昔因䘮乱避地泰山与鸟兽为侣以全朝夕之命属尧舜之世思一奉圣颜年衰志谢不堪展效尚父之况非敢窃拟乞还馀齿归死岱宗坚乃以安车送之 祈嘉传曰嘉少清贫好学年二十馀夜忽窗中有声呼曰祈孔賔祈孔賔隐去来隐去来修饰人世甚苦不可谐所得未锱铢所丧如山崖旦而逃去西至敦煌依学官诵书贫无衣食为书生都养以自给遂博通经传精究大义 瞿硎先生传曰先生太和末常居宣城郡界文脊山中山有瞿硎因以为名焉大司马桓温尝往造之既至见先生被鹿裘坐于石室神无忤色温及僚佐数十人皆莫测之 谢敷传曰敷性澄靖寡欲入太平山十馀年镇军郄愔召为主簿台徴博士皆不就初月犯少微少微一名处士星占者以隐士当之谯国戴逵有美才人或忧之俄而敷死故会稽人士以嘲吴人云吴中高士求死不得 世说曰戴安道既厉操东山而其兄欲建式遏之功谢太傅曰卿兄弟志业何其太殊戴曰下官不堪其忧家弟不改其乐续晋阳秋曰逵兄逯以武勇显有功封广陵侯 又曰张廌隐居颐志家有苦竹数十顷张于竹中为屋常居其中王古军闻而造之张逃避竹中不与相见 原又曰郄超每闻欲高尚隐退者辄为办百万资并为造立居宇在剡为戴公起宅甚精戴始往居与所亲书曰近在剡如入官舍又为傅约亦办百万傅隐事差互故不果 増晋书邓粲传曰粲少以高洁著名与南阳刘𬴊之南郡刘尚公同志友善并不应州郡辟命荆州刺史桓冲卑辞厚礼请粲为别驾粲嘉其好贤乃起应召𬴊之尚公谓之曰卿道广学深众所推怀忽然改节诚失所望粲笑答曰足下可谓有志于隐而未知隐夫隐之为道朝亦可隐市亦可隐隐初在我不在于物尚公等无以难之 陶淡传曰淡终日端拱曽不营问颇好读易善卜筮于长沙临湘山中结庐居之养一白鹿以自偶亲故有候之者辄移渡涧水莫得近之 王隐晋书曰王长字文徳少以才学知名放荡不羁州郡辟为别驾乃微服窃出举州莫知所之后于成都市中蹲踞而坐啮胡饼食之刺史知其不出乃礼遣之于是闭门自守不交人事 晋书陶潜传曰潜少怀高尚博学善属文颖脱不羁任真自得尝著五柳先生传以自况曰先生不知何许人不详姓氏宅边有五柳树因以为号焉闲静少言不慕荣利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欣然忘食性嗜酒而家贫不能恒得亲旧知其如此或置酒招之造饮必尽期在必醉既醉而退曽不吝情环堵萧然不蔽风日裋褐穿结箪瓢屡空晏如也常著文章自娱颇示已志忘怀得失以此自终其自序如此 桓玄传曰玄以历代咸有肥遁之士而已世独无乃徴皇甫谧六世孙希之为著作并给其资用皆令让而不受号曰高士时人名为充隐 南史宋戴颙传曰颙父逵兄勃并隐遁有高名颙以父不仕复修其业父善琴书颙与勃并受琴于父中书令王绥常携客造之勃等方进豆粥绥曰闻卿善琴试欲一听不答绥恨而去桐庐县多名山兄弟游之因留居止勃卒颙出居吴下吴下人士共为筑室聚石引水植林开涧少时繁密有若自然三吴将守及郡内衣冠要其同游野泽堪行便去不为矫介众以此多之 宋书宗炳传曰炳好山水爱远游西渉荆巫南登衡岳因而结宇衡山欲怀尚平之志有疾还江陵叹曰老疾俱至名山恐难遍睹唯当澄怀观道卧以游之凡所游履皆图之于室谓人曰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 周续之传曰江州刺史刘柳荐之高祖曰窃见处士雁门周续之清真贞素思学钩深弱冠独往心无近事性之所遣荣华与饥寒俱落情之所慕岩泽与琴书共远 王宏之传曰元嘉四年徴宏之为通直散骑常侍不就从兄敬宏尝解貂裘与之即著以采药性好钓上虞江有一处名三石头宏之尝垂纶于此经过者不识之或问渔师得鱼卖否宏之曰亦自不得得亦不卖日夕载鱼入上虞郭经亲故门各以一两头置门内而去 南史孔淳之传曰淳之性好山水每有所游必穷幽峻或旬日忘归尝游山遇沙门释法崇因留共止遂停三载及还乃不告以姓 刘凝之传曰凝之携妻子泛江河隐居衡山之阳登高岭绝人迹为小屋居之采药服食妻子皆从其志 宗彧之传曰元嘉初大使陆子真观采风俗三诣彧之每辞疾不见告人曰我布衣草莱之人少长垄亩何枉轩冕之客子真还表荐之徴员外散骑侍郎又不就 雷次宗传曰元嘉十五年徴次宗至京师开馆于鸡笼山聚徒教授诸生百馀人除给事中不就久之还庐山公卿以下并设祖道后又徴诣京邑为筑室于锺山西岩下谓之招隐馆 朱百年传曰百年少有高情亲亡服阕携妻孔氏入会稽南山以伐樵采箬为业以樵箬置道头辄为行人所取明旦亦复如此人稍怪之积久方知是朱隐士所卖湏者随其所堪多少留钱取樵箬而去 关康之传曰特进颜延之等当时名士十许人入山候之见其散发被黄布帊席松叶枕一白石而卧了不相盻延之等咨嗟而退不敢干也 渔父传曰太康孙缅为浔阳太守落日逍遥渚际见一轻舟凌波隐显有渔父焉神韵潇洒垂纶长啸缅甚异之乃问有鱼卖乎渔父笑而答曰其钓非钓宁卖鱼耶𬗟怪焉遂搴裳渉水谓曰窃观先生有道者也终朝鼓枻良亦劳止吾闻黄金白璧重利也驷马高盖荣势也今方王道文明守在海外隐鳞之士靡然向风子何晦用其若是也渔父曰仆山海狂人不逹世务乃歌曰竹竿籊籊河水浟浟相忘为乐贪饵吞钩非夷非惠聊以忘忧于是悠然鼓枻而去 南齐书褚伯玉传曰伯玉在山三十馀年隔绝人物王僧逹为吴郡苦礼致之伯玉不得已停郡信宿裁交数言而退宁朔将军丘珍孙与僧达书曰褚先生灭景云栖抗高木食有年载矣夫却粒之士餐霞之人乃可暂致不宜久羁僧达答曰古之逸民或留虑儿女或使华阴成市而此子索然唯朋松石介于孤峰绝岭者积数十载近故要其来此冀慰日夜比谈讨芝桂借访荔萝若已窥烟液临沧洲矣太祖即位手诏吴会二郡以礼迎遣又辞疾上不欲违其志敕于剡白石山立太平馆居之 南史明僧绍传曰僧绍闻沙门释僧远夙徳往候定林寺高帝欲出寺见之僧远问僧绍曰天子若来居士若为相对僧绍曰山薮之人正当凿坏以遁若辞不获命便当依戴公故事既而遁还摄山建栖霞寺而居之高帝甚以为恨昔戴颙高卧牖下以山人之服加其身僧绍故云 庾易传曰易性恬静不交外物临川王映表荐之饷麦百斛易谓使人曰民樵采麋鹿之伍终岁鲜毛之衣驰骋日月之车得保自耕之禄于大王之恩亦已深矣辞不受安西长史袁承钦其风赠以鹿角书格蚌盘蚌砚白象牙笔并赠诗曰白日清明青云辽亮昔闻巢许今睹台尚易以连理几竹翘书格报之 南齐书宗测传曰测往庐山止祖炳旧宅鱼复侯子响为江州厚遣赠遗测曰少有狂疾寻山采药远来至此量腹而进松术度形而衣薜萝淡然已足岂容当此横施子响命驾造之测避不见后子响不告而来奄至所住测不得已巾褐对之卒不交言 南史沈麟士传曰麟士织帘诵书口手不息乡里号为织帘先生隐居馀干吴差山讲经教授从学者数十百人各营屋宇依止其侧时为之语曰吴差山中有贤士开门教授居成市张永为吴兴请麟士入郡麟士闻郡后堂有好山水即戴安道游吴兴因古墓为山地也欲一观之乃往停数月永欲请为功曹麟士曰明府徳履冲素留心山谷是以被褐负杖忘其疲病必欲饰混沌以蛾眉冠越客以文冕走虽不敏请附高节有蹈东海死耳不忍受此黥劓永乃止 南齐书徐伯珍传曰宅南九里有高山班固谓之九岩山后汉龙邱苌隐处也山多龙须柽柏望之五采世呼为妇人岩伯珍移居之门前生梓树一年便合抱馆东石壁夜忽有赤光洞照俄尔而灭白雀一双栖其户牖论者以为隐徳之感焉 南史何点传曰豫章王嶷命驾造点点从后门遁去司徒竟陵王子良闻之曰豫章王尚望尘不及吾当望岫息心后点在法轮寺子良就见之点角巾登席子良欣悦无已遗点嵇叔夜酒杯徐景山酒枪梁帝与点有旧及践阼手诏论旧赐以鹿皮巾等并召之点以巾褐引入华林园帝赠诗酒恩礼如旧仍下诏徴为侍中捋帝须曰乃欲臣老子辞病不起 何允传曰梁武帝践阼诏为特进光禄大夫遣领军司马王杲之以手敕谕意允谓杲之曰吾年已五十七月食四斗米不尽何容复有宦情杲之不能答允反谓曰卿何不遣传诏还朝拜表留与我同游耶杲之愕然曰古今不闻此例允曰檀弓两卷皆言物始何必有例 梁书阮孝绪传曰天监十二年孝绪与吴郡范元琰俱徴并不到陈郡袁峻谓之曰往者天地闭贤人隐今世路已清而子犹遁可乎答曰昔周徳虽兴夷齐不厌薇蕨汉道方盛黄绮无闷山林为仁由己何关人世况仆非往贤之类𫆀南史刘𬣙传曰陈留阮孝绪博学隐居不交当世恒
  居一鹿床环植竹木寝处其中时人造之未尝见也𬣙一造孝绪即神交焉𬣙族兄歊又履高操三人日夕招携故都下谓之三隐 陶宏景传曰梁武帝手敕招之锡以鹿皮巾后屡加礼聘并不出唯画作两牛一牛散放水草之间一牛著金笼头有人执绳以杖驱之武帝笑曰此人无所不作欲效曳尾之龟岂有可致之理国家每有吉凶征讨大事无不前以谘询月中常有数信时人谓为山中宰相 北史李景儒传曰景儒字昭徽志好隐逸慕葛洪之为人寻师访道不远千里遇高尚则倾盖如旧见庸识虽王公蔑如 张文诩𫝊曰文诩灌园为业州县以其贫素将加赈恤辄辞不受尝闲居无事从容叹曰老冉冉而将至恐修名之不立以如意击几自乐时人方之闵子骞原宪焉 新唐书王绩传曰绩有田十五六顷在河渚间有奴婢数人种黍春秋酿酒养凫雁莳药草自供以周易老庄置床头他书罕读也游北山东皋著书自号东皋子乘牛经酒肆留或数日刺史崔喜悦之请相见答曰奈何坐召严君平𫆀卒不诣杜之松故人也为刺史请绩讲礼答曰吾不能揖让邦君门谈糟粕弃醇醪也 朱桃椎传曰桃椎淡泊绝俗被裘曳索人莫能测其为长史窦轨见之遗以衣服鹿帻麂靴逼署卿正委之地不肯服 田游岩传曰游岩入箕山居许由祠旁自号由东邻频召不出高宗幸嵩山亲至其门游岩野服出拜帝曰朕得君何异汉获四皓乎帝营奉天宫游岩旧宅直宫左诏不听毁天子自书榜其门曰隐士田游岩宅 武攸绪传曰攸绪盘桓龙门少室间冬蔽茅椒夏居石室所赐金银铛鬲野服王公所遗鹿裘素障樱杯尘皆流积不御也市田颍阳使家奴杂作自混于民晩年肌肉销眚瞳有紫光昼能见星 李白传曰白自知不为亲近所容益自骜放不自修与贺知章李适之汝阳王琎崔宗之苏晋张旭焦遂为饮中八仙恳求还山帝赐金放还白浮游四方常乘月与崔宗之自采石至金陵著宫锦袍坐舟中旁若无人 温造传曰造嗜书少所降屈不喜为吏隐王屋山人号其居曰处士墅慨然有高世志 石洪传曰洪𨼆居不出公卿数荐皆不答乌重允镇河阳求贤者以自重或荐洪重允曰彼无求于人其肯为我来耶 秦系传曰系越州会稽人天宝末避乱剡溪徴辟不就客泉州南安有九日山大松百馀章俗传东晋时所植系结庐其上穴石为研注老子弥年不出 宋史陈抟传曰唐长兴中举进士不第遂不求禄仕以山水为乐自言常遇孙君仿麞皮处士二人者高尚之士也语抟曰武当山九室岩可以隐居抟往栖焉历二十馀年移居华山云台观又止少华石室每寝处多百馀日不起太平兴国中来朝太宗待之甚厚九年复来朝上益加礼重谓宰相宋琪等曰抟独善其身不干势利所谓方外之士也赐号希夷先生 种放传曰放隐终南豹林谷之东明峰结草为庐仅庇风雨得辟谷术别为堂于峰顶尽日望云危坐每山水暴涨道路阻隔粮糗乏绝止食芋栗多为歌诗自称退士尝作传以述其志咸平六年十月遣使就山抚问图其林泉居处以献魏野传曰野不求闻达居州之东郊手植竹树清泉环绕旁对云山景趣幽绝凿土袤丈曰乐天洞前为草堂弹琴其中好事者多载酒肴从之游啸咏终日野不喜巾帻无贵贱皆纱帽白衣以见 林逋传曰逋字君复少孤力学不为章句性恬淡好古弗趋荣利家贫衣食不足晏如也初放游江淮间久之归杭州结庐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真宗闻其名赐粟帛诏长吏岁时劳问临终有茂陵他日求遗稿犹喜曽无封禅书之句仁宗赐谥和靖先生赙粟帛 山堂肆考曰郭延卿隐居水南时年八十馀矣一日西京留守钱文僖公率僚属访之去延卿居一里外即屏骑从徒步至门延卿道服坐谈遂进陶尊果䔩对花小饮文僖爱其野逸为引满不辞既而吏报申牌府史牙兵列庭中延卿徐曰公等何官而从吏之多也幕下尹洙指而告曰留守钱相公也延卿笑曰不图相公肯顾野人更举觞相向文僖欣然进数杯日入而去 苏轼方山子传曰方山子遁光黄间弃车马毁冠服徒步往来山中人莫识也见其所著帽方屋而高曰此岂古方山冠之遗像乎因谓之方山子余谪居于黄适见焉曰呜呼此吾故人陈季常也何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问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环堵萧然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余耸然异之 宋史徐中行传曰中行晚年教授其友罗适以遗逸荐郡守季谔又以八行荐时章蔡窃国柄窜逐善类且尽中行每一闻命辄泪下一日去之黄岩会亲友尽毁其所为文幅巾藜杖往来委羽山中客有诘以避举要名者中行曰人而无行与禽兽等使吾得以八行应科目则彼之不被举者非人类与吾正欲避此名非要名也 谯定传曰定爱青城大面之胜栖遁其中蜀人指其地曰谯岩敬定而不敢名称之曰谯夫子有绘像祀之者久而不衰杜生传曰杜生者颍昌人不知其名县人呼为杜五
  郎不出门者三十年黎阳尉孙轸往访之且问其故笑曰以告者过也指门外一桑曰忆十五年前亦尝纳凉其下何谓不出但无用于时无求于人耳 顺昌山人传曰靖康末有避乱于顺昌山中者深入得茅舍主人风裁甚整即之语士君子也怪而问曰诸君何事挈妻孥至是𫆀因语之故主人嗟恻久之曰我父为仁宗朝人也自嘉祐末卜居于此因不复出以我所闻但知有熙宁纪年亦不知于今几何年矣 苏云卿传曰云卿少与张浚为布衣交浚为相驰书函金币属豫章帅及漕曰余乡人苏云卿遁迹湖海近闻灌园东湖其高风伟节非折简能屈必亲造其庐为我致之比帅漕密访物色有灌园苏翁者乃屏骑从更服入其圃翁运锄不顾进而揖之翁曰二客何从来耶延入室土锉竹几地无纎尘案上有西汉书一册二客恍若自失默计此为苏云卿矣既而汲泉煮茗意稍款浃遂扣其乡里起而言曰张公令某等致公共济大业因出书函金币寘几上云卿勿顾诘朝二客遣使迎伺排闼入则书币不启家具如故而翁已遁矣 金史赵质传曰质隐居燕城南教授为业明昌间章宗游春水过焉闻弦诵声幸其斋舍见壁间所题诗讽咏久之赏其志趣不凡召至行殿命之官固辞曰臣僻性野逸志在长林丰草金镳玉络非所愿也况圣明在上可不容巢由为外臣乎 辛愿传曰愿雅负高气不能从俗俯仰有诗云黄绮暂来为汉友巢由终不是唐臣真处士语也 元史特穆尔逹实传曰初巴延议罢科举特穆尔逹实时在参议府讫不署奏牍及入中书乃议复行之徴用处士待以不次之擢或疑为太优特穆尔达实曰隐士无求于朝廷朝廷有求于隐士区区名爵奚足惜哉识者诵之 窦默传曰默隐于大名与姚枢许衡朝暮讲习至忘寝食继还肥乡以经术教授世祖在濳邸遣诏之默变名姓以自晦 杜本传曰本隐武夷山中右丞相脱脱以隐士荐诏遣使赐以金织文币上尊酒召为翰林待制奉议大夫兼国史院编修官使者致君相意趣之行至杭州称疾固辞而致书于丞相曰以万事合为一理以万民合为一心以千载合为一日以四海合为一家则可言制礼作乐而跻五帝三王之盛矣遂不行 明宋濂竹溪逸民传曰竹溪逸民戴青霞冠披白鹿裘不复与尘事接所居近大溪多修竹当明月高照水光潋滟逸民辄腰短箫乘小舫荡漾明月中箫声宛转若龙鸣箫已逸民扣舷歌曰吹玉箫兮弄明月明月照兮头成雪头成雪兮将奈何白鸥起兮冲素波见之者叹曰是诚世外人也 刘基传略曰基以诚意伯归隐山中惟饮酒弈碁口不言功守令求见皆不得令微服为野人求基基方濯足令固从之因引入茅舍炊黍饭令令告曰某青田知县也基惊起称民因别去其后终不得见刘基独冷先生传曰客有遗弃世事不求利逹者结屋于巾山之下居焉树以柔木有泉一泓跻高冈而景焉坐于桐梓之阴歌曰众皆諠我独静众皆热我独冷朝作暮息兮我日独永牧人聆之归而语其老其老曰隐者哉明日款其庐问其姓名曰忘之久矣因目其居曰独冷谓其人曰独冷先生 杨维祯小传曰维祯避地富春山张士诚累招之不往又忤达识丞相自苏徙松筑元圃蓬壶于松江之上海荐绅大夫与东南才俊之士造门纳屦殆无虚日酒酣以往笔墨横飞铅粉狼籍或带华阳巾披鹤氅坐船屋上吹铁笛作梅花弄或呼侍儿歌白雪之辞自倚鳯琶和之賔客皆蹁蹮起舞以为神仙中人也 又顾徳辉字仲瑛别名阿瑛淮张据吴避隐嘉兴之合溪母丧归绰溪张氏再辟之断发庐墓诵大乘经以报母自称金粟道人 又王蒙字叔明画山水师巨然得外氏法然不求妍于时为文章不循矩度顷刻数千言可就隐于黄鹤山自号黄鹤山樵又袁凯字景文华亭人自号海叟归田后每背带方巾倒骑乌犍往来峰泖间好事者图以入画赋白燕诗最工人呼为袁白燕 又韩弈字公望绝意仕进与王賔友善偕隐于医建文初姚善守吴造请之公望不逾中门于布帘内答云不在一日伺賔在掩入其室公望走楞伽山善随至则泛小舟入太湖善太息曰韩先生所谓名可得闻身不可得而见也姚广孝序其诗曰公望虽居市㕓如处岩壑国初吴中高士以賔与公望为称首 又沈周字启南长洲人景泰间郡守以贤良应诏筮之得遁之九五乃决意隐遁耕读于相城里所居曰有竹庄修闲居奉母之乐先生风神散朗骨格清古碧眼飘须俨如神仙有水竹亭馆之胜图书彝鼎充牣错列户屦塡咽賔客墙进抚玩品题笑谈移日兴至对客挥洒烟云盈纸画成自题其上顷刻数百言风流文翰照映一时百年来东南之盛盖莫过之者 又曰孙一元字太初不知何许人人问其邑里曰我秦人也尝栖太白之巓故称太白山人或曰安化王之亲支有托而逃也风仪秀朗踪迹竒谲元巾白袷以铁笛鹤瓢自随善饮酒好谈论所至倾动其士大夫尝西入华南入衡又东登岱又南入吴会遂栖迟不去费宏罢相访之南屏山寺中值其昼寝就卧内与语送之及门了不酬谢费出语人曰吾一生未尝见此人也
  隐逸三
  原采薇 卖药史记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于首阳山采薇而食之 后汉书韩康传康尝采药名山卖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馀年时有女子从康买药康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耶乃不二价乎康叹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何用药为乃遁入灞陵山中 露寝 窟居皇甫谧高士传焦先字孝然常结草为庐于河之湄独止其中后野人火烧其庐先因露寝遭冬雪大至先袒卧不移人以为死就视如故后百馀岁卒 晋书孙登传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抚七弦琴见者皆亲乐之 墙东 灶北后汉书逢萌传王君公侩牛自隐时人为之语曰避世墙东王君公又向栩传栩好被发著绛绡头常于灶北坐板床上如是积久板乃有膝踝足指之处不好语言而喜长啸 蒋径 苏门嵇康高士传蒋诩字元卿王莽为宰衡诩称病归杜陵荆棘塞门舍中三径终身不出时人谚曰楚国二龚不如杜陵蒋翁谢灵运诗惟开蒋生径 魏氏春秋阮籍少时尝游苏门山山有隐者莫知其姓有竹实数斛臼杵而已籍从之与谈太古无为之道五帝三王之义不听乃对之长啸苏门生逌尔而笑籍既降苏门生亦啸若鸾鳯之音焉 鼓刀 抱瓮魏公子列传侯生谓公子曰臣所过屠者朱亥此子贤者世莫能知故隐屠间耳又曰公子请朱亥朱亥笑曰臣乃市井鼓刀屠者 嵇康高士传汉阴丈人者楚人也子贡适楚见丈人为圃入井抱瓮而灌用力甚多子贡曰有机于此后重前轻曰桔橰用力寡而见功多丈人作色曰闻之吾师有机事者必有机心机心存于𮌎则纯白不备子贡愕然惭不对 外臣 増逋客南史明僧绍传帝谓僧绍弟庆符曰卿兄高尚其事亦尭之外臣朕梦想幽人固已勤矣所谓径路绝风云通仍赐竹根如意笋箨冠隐者以为荣焉 山堂肆考逋客避世之士也北山移文请回俗士驾为君谢逋客又隐者曽为朝廷礼聘而不起者谓之徴君一曰聘君 原蜗庐呻吟 増蚁陂渔钓魏略焦先自作一瓜牛庐净扫其中营木为床布草蓐其上至天寒时构火以自炙呻吟独语裴松之云瓜当作蜗蜗牛螺虫之有角者也先作圜舍形如蜗斗蔽故谓之瓜牛庐山堂肆考东汉郑敬字次都隐居蚁陂之阳以渔钓自适 原吴市门卒 増伊川田父后汉书梅福传元始中王莽专政福一朝弃妻子去九江至今传以为仙后有人见福于会稽者变名姓为吴市门卒云 山堂肆考唐郄纯与元载不合退归东洛号伊川田父 结庐北渚 灌园东湖唐书王绩𫝊仲长子光隐者也无妻子结庐北渚凡三十年非其力不食绩爱其真徙与相近 宋史苏云卿传详上隐逸二 时称二逸 世目三高辽史耶律固纳传固纳与乌里特部人萧斡友善斡谓固纳曰仕不能致主泽民成大功烈何屑屑为吾与若居林下以枕簟自随觞咏自乐虽不官无歉焉固纳然之时称二逸 五代史郑遨传遨与道士李道殷罗隐之友善世目以为三高士遨种田隐之卖药以自给道殷有钓鱼术钓而不饵又能化石为金遨尝验其信然而不之求也唐明宗时以左拾遗晋高祖时以谏议大夫召之皆不起赐号为逍遥先生 柴车草𪨗 髽髻布袍南史何点传点父素有风疾无故杀点母坐法死点年十一几至灭性及长感家祸绝婚宦虽不入城府然好狎人物遨游人间不簪不带以人地自高无所与屈或乘柴车蹑草𪨗恣心所适致醉而归故世论以点为孝隐士弟允为小隐士 明黄姬水贫士传王賔士仲光志不愿仕永乐中自坏其面终身独居无妻子髽髻布袍游行市中家贫无业卖药以资所至群儿随焉郡守姚善往谒衡门賔据坐受拜以道诲之若师弟子姚少师广孝贵归来访弗肯见方盥掩面而走坐帐无鹤 米桶有人庾信小园赋坐帐无鹤支床有龟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
  竿之竹名为野人之家是谓愚公之谷 辍耕录吕□之常逃名耕渔自给一日诣富家易谷种值大雪立门下闻阁中分韵作雪诗一人得滕字苦吟勿就先生不觉失笑众诘之乃曰我意举滕王蛱蝶事耳众叹服问其姓氏不答皆讶曰尝闻吕处士名先生岂其人耶曰我农家安知吕处士刺船而去遣人尾其后识之雪晴往访焉惟草屋一间家徒壁立忽未桶中有人乃先生妻也试问徽之先生何在答曰在溪上捕鱼至彼果见之告以候谢之意隔溪谓曰诸公先至舍下我得鱼当换酒饮诸公也少顷携鱼酒至尽欢而散翼旦蹑其纵则先生已迁矣 追逐云月 左右琴书元史金履祥传德祐初以廸功郎史馆编校起之辞勿就宋将改物所在盗起履祥居金华山中兵燹稍息则上下岩谷追逐云月寄情啸咏视世故淡如也 北史隐逸传序曰狎玩鱼鸟左右琴书 披裘钓泽 杖䇿入山后汉严光传光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学及光武即位乃变名姓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后齐国上言有一男子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乃备安车元𫄸遣使聘之 隋书徐则传则精于议论声擅都邑则叹曰名者实之賔吾其为賔乎遂怀栖隐之操杖䇿入缙云山 洗耳拭目 裂冕挂冠高士传巢父尭时隐人年老以树为巢而寝其上故人号为巢父尧之让许由也由以告巢父巢父曰汝何不隐汝形藏汝光若非吾友也乃击其膺而下之由怅然不自得乃过清冷之水洗其耳拭其目曰向闻贪言负吾友遂去终身不相见 唐骆賔王畴昔篇挂冠裂冕已辞荣南亩东皋事耕凿賔阶客院常疏散蓬径柴扉终寂寞自有林泉堪隐栖何必山中事邱壑 茂松清泉 丹崖青壁新唐书潘师正传师正居逍遥谷高宗幸东都召见问所须对曰茂松清泉臣所须也既不乏矣帝尊异之 晋书宋纎传酒泉太守马岌具威仪鸣铙鼔造焉纎高楼重阁距而不见岌叹曰名可闻而身不可见德可仰而形不可睹吾今而后知先生人中之龙也铭诗于石壁曰丹崖百丈青壁万寻竒木蓊郁蔚若邓林其人如玉维国之琛室迩人遐实劳我心 五粒松脂 两部鼓吹五代史郑遨传遨见天下已乱有拂衣远去之意闻华山有五粒松脂沦入地千岁化为药能去三尸因徙居华阴欲求之 南史孔珪传珪不乐世务居宅盛营山水𠙖几独酌傍无杂事门庭之内草莱不剪中有蛙鸣或问之曰欲为陈蕃乎珪笑答曰我以此当两部鼔吹何必效蕃 云溪醉侯 烟波钓叟宋史种放传放性嗜酒尝种秫自酿每曰空山清寂聊以飬和因号云溪醉侯 唐书张志和传志和以亲既丧不复仕居江湖自称烟波钓叟陆羽尝问孰为往来者对曰太虚为室明月为烛与四海诸公共处未尝少别也何有往来轻世肆志 抱道怀真史记鲁仲连传田单言鲁仲连欲爵之鲁连逃隐于海上曰吾与富贵而诎于人宁贫贱而轻世肆志焉 三国志魏明帝诏青州刺史曰管宁抱道怀真潜翳海隅隐形天外 独行野中三国志吾粲传粲𨗇会稽太守召处士谢谭为功曹谭以疾不诣粲教曰夫应龙以屈伸为神鳯凰以嘉鸣为贵何必隐形于天外潜鳞于重渊者哉 唐书陆羽传羽隐苕溪自称桑苎翁阖门著书或独行野中诵诗击木徘徊不得意或恸哭而归故时人谓今接舆也 麻衣草屦 蓬户箪瓢宋史南安翁传漳州陈元中客居南海日尝赴省试过南安会日暮投宿野人家茅茨数椽竹树密茂可爱主翁虽麻衣草屦而举止谈对宛若士人几案间有文籍散乱视之皆经子也陈叩之曰翁训子读书乎曰种园为生耳亦入城市乎曰十五年不出矣 三国志秦宓传宓答王商书曰仆得曝背乎陇亩之中诵颜氏之箪瓢咏原宪之蓬户时翺翔于林泽与沮溺之等俦听元猿之悲吟察鹤鸣于九皋安身为乐无忧为福 结屋城南 筑室市隐姓谱明施德华性朴素能诗洪武中有司以明经累荐不就结屋数楹于郡城南自号城南小隐 明刘基市隐斋记贾君性之居越之萧山筑室一臣在阛阓中集古今图书以为燕游接賔客之所不高其垣而不觌车马之尘不深其宫而不闻闾阎之声以其径路宛转户庭清谧而不与鄙俗者接也王君子充过而命之曰市隐 号赐冲退 名锡中庸宋史张詧传嘉祐中赐号冲退处士王素时为州因更其所居之乡曰处士里曰通儒坊曰冲退 元史张特立传特立归田里世祖在潜邸受王印首传旨谕特立曰前监察御史张特立飬素邱园易代如一今年几七十研究圣经宜锡嘉名以光潜德可特赐号曰中庸先生 山潜水杳 鹤唳鸡鸣宋史苏云卿传张浚曰云卿风节高于傅霖予期与之共济当今山潜水杳邈不可寻 孟浩然宿天台桐柏观诗缅寻沧洲趣近爱赤城好扪萝亦践苔辍棹恣探讨息阴憩桐柏采采弄芝草鹤唳清露垂鸡鸣信潮早愿言解缨绂从此无烦恼 负琴携壶 种花酿酒宋史种放传放幅巾裋褐负琴携壶溯长溪坐磐石采山药以助饮往往终日 又吴瑛传瑛归蕲有田仅足自给临溪筑室种花酿酒家事一付子弟賔客至必饮饮必醉或困卧花间客去亦不问有臧否人物者不酬一语但促奴益行酒莫不爱其乐易而敬其高 游龙隐鳯 化蝶翔鲲宋谢灵运逸民赋其见也则如游龙其潜也则如隐鳯 陈江总庄周颂玉洁蒙县兰薫漆园丹青可久雅道斯存梦中化蝶水外翔鲲出俗灵府师心妙门垂竿自若重聘忘言悠哉天地共此笼樊 缉叶自蔽凿穴为居唐书朱桃椎传桃椎结庐山中夏则裸冬缉木皮叶自蔽赠遗无所受尝织十芒𪨗
  置道上见者曰居士𪨗也为鬻米茗易之置其处辄取去终不与人接 后汉书台佟传佟隐于武安山凿穴为居采药自给 竹溪六逸 吴江三高新唐书李白传白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居徂徕山日沈饮号竹溪六逸小学绀珠吴江三高范蠡张翰陆龟蒙 骑牛带瓢席松枕石唐书史德义者居虎邱山骑牛带瓢出入㕓野高祖闻其名召至洛阳俄称疾归
  南史关康之传康之字伯愉详隐逸二 松窗蓬戸 蔬圃兰堂姓谱宋胡峄姿禀纯悫恬于荣利与方惟深林虙为忘年交所居松窗蓬户人目为隐君子步趋言动皆有尺度 陆云逸民赋曽丘翳荟穹谷重深丛木振颍葛藟垂阴潜鱼泳沚嘤鸟来吟仍蔬圃于芝薄即兰堂于芳林靡飞□以赴节挥天籁以兴音 常蓄两鹤 时乘一骡史纬林逋传逋结庐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尝蓄两鹤纵之则飞入云霄盘旋久之乃下逋时时泛小艇游西湖诸寺惟留一童子应门客至童子延客纵鹤良久逋棹而归盖常以鹤飞为客至之验云 魏书眭夸传夸少与崔浩为莫逆交浩居司徒奏徴夸为其𭅺中辞疾不赴州郡逼遣不得已入京师与浩相见延留数日浩遂投诏书于夸怀夸曰桃简卿已为司徒何足以此劳国士也桃简浩小名也浩虑夸即还时乘一骡更无兼骑浩乃以夸骡内之厩中冀相维絷夸遂托乡人输租者谬为御车乃得出关 驱豕不顾 祝鸡有名册府元龟孙期习京氏易古文尚书牧豕于大泽中以养亲郡举方正遣吏赍羊酒请期期驱豕入草不顾司徒黄琬特辟不行终于家 独异志尸乡有祝鸡翁善养鸡皆有名贩卖鸡卵获亿万一旦逃入山不知所之乘虚入冥 挫廉逃名后汉书矫慎传慎字仲彦少学黄老隐遁山谷汝南吴苍遗书曰仲彦足下勤处隐约虽乘云行泥栖宿不同每有西风何尝不叹盖闻黄老之言乘虚入冥藏身远遁亦有理国养人施于为政 世说蒋元卿舍中三径惟羊仲求仲从之游二仲皆挫廉逃名之士 颍阳洗耳 箕山扇风后汉书逸民传古者隐逸其风尚矣颍阳洗耳耻闻禅让孤竹长饥羞食周粟 隋书隐逸传洪崖兆其始箕山扇其风七人作乎周年四皓光乎汉日 藏名台岳结架岩林隋书徐则传晋王镇扬州知其名手书召之曰先生恱性冲元怡神虚白餐松饵术栖息烟霞望赤城而待风云游玉堂而驾龙鳯虽复藏名台岳犹且腾实江淮籍甚嘉猷有劳寤寐 魏书冯亮传亮既雅爱山水又兼巧思结架岩林甚得栖游之适 蓬蒿满宅 竹树绕居世说张仲蔚隐居平陵⿺辶𦮔蒿满宅唯开一行径三辅决录曰仲蔚少与同郡魏景卿隐身不仕所居⿺辶𦮔蒿没人 梁书阮孝绪传孝绪居室唯有一鹿床竹树环绕天监初御史中丞任昉寻其兄履之欲造而不敢望而叹曰其室虽迩其人甚远为名流所钦尚如此 奕拈一子 楼筑三层世说苏养直隐京口绍兴间与徐师川同召飬直不起师川造朝便道过养直留饮甚欢二公平日对奕徐高于苏是日养直拈 子笑视师川曰今日还须让老夫下此一著师川有愧色 梁书陶宏景传永元初更筑三层楼宏景处其上弟子居其中賔客至其下与物遂绝唯一家僮得侍于旁特爱松风每闻其响欣然为乐 卜筑东涧 教授南山梁书刘𬣙传𬣙善元言尤精释典曽与族兄刘歊听讲于锺山诸寺因共卜筑宋熙寺东涧有终焉之志 后汉书马融传京兆挚恂以儒术教授隐于南山不应徴聘名重关西门栽五柳 庭莳七松南史陶潜传潜少有高趣宅边有五柳树故尝著五柳先生传山堂肆考唐郑薫字子溥再知礼部举引寒俊士类多之后告老号所居为隐岩莳七松于庭自号七松居
   春韭秋菘 天梳日帽梁吴均齐春秋周颙隐居锺山卫将军王俭谓颙曰卿山中何所食颙曰赤米白盐绿葵紫蓼文惠太子问颙菜食何味最胜颙曰春初早韭秋末晚菘 稗史唐隐君子田游岩一日冬晴就汤泉沐发风于朝晖之下适所亲者至曰高年岂不自爱而草草若是耶游嵓叹而答曰天梳日帽他复何需 气高琼岳 志凌青云梁简文何先生志气高琼岳心虚谷神括羽儒囿舟舆席珍既游慧水兼引法轮后汉书逸民传若伊人者志凌青云之上身晦泥污之下心名且犹不显况怨累之为哉 芦花织被 松子为餐元史苏尔约苏哈雅传苏尔约苏哈雅还江南卖药于钱塘诡姓名易服色人无有识之者偶过梁山泺见渔父织芦花为被欲易之以䌷渔父疑其为人阳曰君欲吾被当更赋诗遂援笔立成竟持被去人间喧传芦花被诗其依隐玩世多类此元帝与刘智藏书韩梅两福求羊二仲郑林腾光于冯翊周党传芳于太原松子为餐蒲根是服 豹
  席棕𪨗 茶灶笔床唐书张志和传志和始名龟龄兄鹤龄恐其遁世不还为筑室越州东郭茨以生草椽栋不施斤斧豹席棕𪨗每垂钓不设饵志不在鱼也 又陆龟蒙传龟蒙不喜与流俗交虽造门不肯见不乘马升舟设⿺辶𦮔席赍束书茶灶笔床钧具往来时谓江湖散人或号天随子甫里先生自比涪翁渔父江上丈人后以高士召不至 依岩结宇 即林成楼魏书郑修少隐于岐南几谷中依岩结宇独处淡然屏迹人事不交世俗耕食水饮皮冠草服雅好经史专意元门前后州将每徴不至 慎蒙山栖志何允以会稽山多灵异往游焉居若耶云门寺后迁秦望山山有飞泉乃起学舍即林成楼因岩为堵别为小阁室寝处其中躬自启闭僮仆无得至者 给河东酒 赐曲江鱼北史周韦夐志尚𡰥简淡于荣利前后十见徴辟皆不应命明帝敕有司日给河东酒一升号之曰逍遥公 姓谱翁洮字子平退居不仕僖宗遣使徴之不起作枯木诗以答诏僖宗复遣使以曲江鱼赐之宋理宗追谥为善庆公 俱游五岳 何假百城后汉书向长传长字子平潜隐于家读易至损益卦喟然叹曰吾已知冨不如贫贵不如贱但未知死何如生耳建武中男女娶嫁既毕敕断家事不相关当如我死也于是遂肆志与同好北海禽庆俱游五岳名山竟不知所终 魏书逸士传李谧每曰丈夫拥书万卷何假南面百城遂绝迹下帷杜门却埽 漱石枕流 栖丘饮谷世说孙楚年少时欲隐语王济当枕石漱流误曰漱石枕流王曰流可枕石可漱乎孙曰所以枕流欲洗其耳所以漱石欲砺其齿 南史宗少文传武帝辟少文为主簿不起问其故答曰栖丘饮谷三十馀年武帝善其对而止琴书与友 圣贤为师晋书戴逵传谢元虑逵远遁不反乃上疏曰伏见谯国戴
  逵希心俗表不婴世务栖迟衡门与琴书为友虽䇿命屡加幽操不回超然绝迹自求其志 宋史蔡元定传子沉字仲默年仅三十屏去举子业一以圣贤为师隐居九𡶶当世名卿物色将荐用之沉不屑就 欣玩水石 眷恋松筠南齐书明僧绍傅僧绍弟庆符为青州僧绍乏粮食随庆符之郁洲住弇榆山栖云精舍欣玩水石竟不一入州 又宗测传测答豫章王曰性同鳞羽爱止山壑眷恋松筠轻迷人路纵宕岩流有若狂者忽不知老至而今𩯭已白岂容课虚责有限鱼慕鸟哉 居士耐辱园丁最闲唐书司空图传图居中条山王官谷遂隐不出名亭曰休休作文以见志曰休美也
  既休而美具故量才一宜休揣分二宜休耄而瞆三宜休又少也惰长也率老也迂三者非济时用则又宜休自目为耐辱居士 明席帽山人王逄小传至正中台臣荐之称疾辞避乱于淞之青龙江复徙上海之乌泾筑草堂以自居自号最闲园丁 山南山北 囷闭囷开后汉书法真传真性恬静寡欲不交人间事太守请见之真乃幅巾诣谒太守欲以功曹相屈真曰以明府见待有礼故敢自同賔末若欲吏之真将在南山之南北山之北矣 晋书刘𬴊之传𬴊之好游山泽志在遁逸尝采药至衡山深入忘反见有一涧水水南有二石囷一囷闭一囷开水深广不得过欲还失道遇伐弓人问径仅得还家或说囷中皆仙灵方药诸杂物𬴊之欲更寻索终不复知处也 泉石膏肓 花木僚友唐书田游岩传高宗幸嵩山亲至其门游岩野服出拜帝令左右扶止谓曰先生比佳否答曰臣所谓泉石膏肓烟霞痼疾者 山堂肆考宋方孚若有隐操新居成刘后村贺以诗曰按行花木皆僚友主掌湖山即事权韬面被中 栖心天外后汉书姜肱传肱与徐穉俱徴不至桓帝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卧于幽暗以被韬面言感眩疾不欲出风工竟不得见之 晋书索袭传袭不应州郡之命敦煌太守阴澹竒而造焉经日忘返澹尝曰先生宅不弥亩而志忽九州形居尘俗而栖心天外虽黔娄之高远庄生之不顾蔑以过也 荷担入蜀 乘船归吴晋书董飬传永嘉中洛城东北步广里中地䧟有二鹅出焉其苍者飞去白者不能飞飬顾谓谢鲲阮孚曰易称知几其神乎君等可深藏矣乃与妻荷担入蜀莫知所终 南史何求传宋除求永嘉太守求时寄住南涧寺不肯诣台乞于野外拜受见许一夜忽乘一小船逃归吴隐武邱山 巾褐山水 枕带林泉宋史代渊传渊晚年日菜食巾褐山水间自号虚一子长吏岁时致问澹然与对略不及私 北史韦夐传周文帝闻夐养高不仕虚心敬悦遣使辟之备加礼命虽情谕甚至而竟不能屈弥以重之亦弗之夺也所居之宅枕带林泉夐对玩琴书萧然自逸 一举八荐 五辟三徴晋书范乔传乔凡一举孝廉八荐公府一无所就 虞般佑高士传刘兆字延世公府五辟三徴皆不就安贫慕道潜事述作数十年不出门 铲迹民伍 击壤圣朝山堂肆考唐孔巢父少力学永王璘称兵江淮辟巢父为幕府不应铲迹民伍 宋书王宏之传王敬宏为吏部尚书奏曰前员外散骑常侍琅琊王宏之恬漠邱园放心居逸前卫将军参军武昌郭希林素履纯洁嗣徽前武并击壌圣朝未𫎇表饰宜加旌聘贲于邱园 驰山猎草 钓月耕云南史翟法赐传法赐违避徴聘遁迹幽深寻阳太守邓文子表曰奉诏书徴郡民新除著作佐𭅺南阳翟法赐补员外散骑侍𭅺法赐隐迹庐山于今四世栖身幽岩人罕见者如当逼以王宪束以严科驰山猎草以期禽获虑致颠殒有伤盛化乃止 山堂肆考宋管师复龙泉人与弟师常俱有盛名从胡瑗游师复自号卧云先生仁宗召至问曰卿所得何如对曰满坞白云耕不尽一潭明月钓无痕臣所得也竟不受爵命 淮阳一老 东瓯二徐天中记汉应曜隐于淮阳山中与四皓俱征曜独不至时人谓之曰南山四皓不如淮阳一老 宋史徐中行子庭筠郷人宗敬之以其父子俱隐遁称之曰二徐先生淳熙间常平使者朱熹行部拜墓下题诗有道学传千古东瓯说二徐之句买石载鹤 伐薪汲泉宋史张愈传愈六召不应喜弈棋乐山水遇有兴虽数千里辄尽室往遂浮湘沅观浙江升罗浮入九疑买石载鹤以归杜门著书 山堂肆考邢和璞曽居终南山好道者多卜筑依之崔曙年少亦随焉伐薪汲泉都是名士 猿啼庭下 鹤叫笼中天宝遗事商山隐士高太素所居曰清心亭每一时至则有猿啼于庭下谓之报时猿 尚书故实顾况志尚踈逸有时宰招致之况以诗答之曰四海如今已太平相公何事唤狂生此身还是笼中鹤东望沧溟叫数声顾禄位如锱铢 视轩冕若粪土宋史宇文之邵传之邵字公南司马光曰吾闻志不行顾禄位如锱铢道不同视冨贵如土芥今于公南见之矣 史纬宋松江渔翁传翁曰养志者忘形养形者忘利致道者忘心心形俱忘其视轩冕如粪土耳 玉岩居士裔自阳城太白山人学宗老氏宋史阳孝本传孝本学博行高隐于城西通天岩苏颂蒲宗孟
  皆以山林特起荐之苏轼自海外归过而爱焉号之曰玉岩居士尝直造其室知其不娶戏以为元德秀之流孝本自言为阳城之裔故轼诗有曰众谓元德秀自称阳道州嘉之也 姓谱明孙一元眉宇炯炯魁岸独立尝读老氏书至专气致柔之语委心其学辞家入太白山守中致虚因以太白山人自号 栖环堵之室苔草没堦 随𣏌柳之阴蒹葭为席世说江湛举王景元为吏部𭅺王与湛书曰君平有言生我名者杀我身天爵犹灭名安用吏部𭅺哉因与湛告绝足不逾域十馀年栖迟环堵之室苔草没堦 晋周斐汝南先贤传郑敬居于蚁陂之阳以渔钓自娱弹琴咏诗常兀坐于陂侧以蒹葭为席常随杞桞之阴 岭上云多不碍仙家之日 屋头山满还通道者之溪唐李义山诗壶中别有仙家日岭上犹多隐者云 锦绣万花谷遂珪诗曰种竹五七个结茅三两间稍通溪上路不碍屋头山黄叶水去住白云风往还生涯只此是道者少机关蹑绮皓之遐踪栖迟岩窦 甘山林之杳霭徙倚衡门宋史种放传上遣内侍任文庆赍诏谕之曰卿栖身岩窦屏迹嚣尘蹑绮皓之遐踪有曽颜之至行特举贲园之典果无前习之心 黄姬水贫士传娄寿字元考南阳隆人也好学不厌荣沮溺之耦耕甘山林之杳霭迟𡰥衡门乐以忘忧郡县礼请终不回顾 郭文举之居山兽不入屋 顾景怡之出戸鸟亦依人晋书郭文传文字文举洛阳陷乃步担入吴兴馀杭大辟山中穷谷无人之地倚木于树苫覆其上而居焉亦无壁障时猛兽为暴入屋害人而文独宿十馀年卒无患害世说顾长孺有隐操与顾景怡俱不就徴景怡晩节服食不与人通每旦出户山鸟集其掌取食 唤铁高休岂有惊猿怨鹤 买山支遁自难拉许排巢王氏彚苑隐士高休居太白山上有白云亭客至则击片铁其声清远山中鸟兽闻之群集亭下以为翫号为唤铁孔稚圭北山移文曰蕙帐空兮夜鹤怨山人去兮晓猿惊 世说支道林因人就深公买印山深公曰未闻巢由买山而隐北山移文曰将欲排巢父拉许由
  隐逸四
  原湛冥前汉书王吉列传序蜀严湛冥不作茍见不治茍得久幽而不改其操虽随和何以加诸注孟康曰蜀郡严君平湛深元默无欲也师古曰湛读沈 増种瓜史记萧相国世家召平者故秦东陵侯秦破为布衣贫种瓜于长安城东瓜美故世俗谓之东陵瓜 鹤企晋书郭瑀传张天锡遣使者孟公明持节以蒲轮元𫄸备礼征之遗瑀书曰先生潜光九皋怀真独远心与至德冥符志与四时消息岂知苍生倒悬四海待拯者乎故遣使者虚左授绥鹤企先生乃眷下国公明至山瑀指翔鸿以示之曰此鸟安可笼哉遂深逃绝迹 隐侯卢元明缑山记汉王元弈者隐于缑山景帝每征不屈遂就山而封侯因以为名宋亮缑山诗王弈拜隐侯 瓶隐山堂肆考申屠有厓放旷云泉常携一瓶一日跃身入瓶中时号瓶隐 鹤头书诚斋杂记鹤头书古人用之以招隐士 蜘蛛隐金楼子楚国龚舍随楚王朝未央宫见赤蜘蛛大如粟四面罗网有虫触之不得出而死乃叹曰仕宦者人之罗网岂可久淹岁月耶即挂冠而去人谓蜘蛛隐 夺牛翁后汉书韩康传康遁入霸陵山中桓帝备元𫄸之礼以安车聘之使者奉诏造康康不得已乃许诺辞安车自乘柴车冒晨先使者发至亭亭长以韩徴君当过发人牛修道桥及见康柴车幅巾以为田叟也使夺其牛康即释驾与之有顷使者至夺牛翁乃徴君也原土室四周后汉书袁闳传延熹末党事将作闳遂散发绝世欲投迹深林以母老不宜远遁乃筑土室四周于庭不为户自牗纳饮食而已 増三叶肥遁王僧䖍吴地志戴勃字长云谯国铚人父散骑常侍逵字安道弟子常侍国子祭酒颙并高蹈俗外三叶肥遁为海内所称 就山存问宋史种放传祥符三年正月复召赴阙表乞赐告手诏优答之作歌赐之乃赍衣服器币令京兆府每季遣幕职就山存问 南山三友宋史高怿传怿闻种放隐终南山乃筑室豹林谷从放受业放竒之不敢处以弟子行与同时张荛许勃号南山三友会诏举沉沦草泽冦准闻其名荐之辞不起山人索价韩愈与卢仝诗少室山人索价高两以谏官征不起指李渤也 五斗先生唐书隐逸传王绩著醉乡记以次刘伶酒德颂其饮至五斗不乱人有以酒邀者无贵贱辄往著五斗先生传寻阳三隐宋书周续之传续之闲居读老易入庐山事沙门释慧远时彭城刘遗民遁迹庐山
  陶渊明亦不应徴命谓之寻阳三隐 一瓢挂树锦绣万花谷许由居箕山惟有一瓢酌水挂于树枝风吹瓢鸣以为烦掷去之 逸情云上后汉逸民传赞江海冥灭山林长往远性风疏逸情云上道就虚全事违尘往 柴门灌园晋书汜腾传腾去官还家柴门灌园琴书自适张轨徴之为府司马腾曰门一杜其可开乎固辞 妻梅子鹤山堂肆考宋林逋结庐杭州西湖之孤山儒学提举余谦既葺处士之墓复植梅数百本于山构梅亭其下郡人陈子安以为处士无家妻梅子鹤不可偏举乃持一鹤放之孤山构鹤亭以配之 弃鳞养角南齐书高逸传赞含贞抱朴履道敦学惟兹潜隐弃鳞飬角 大山小山南史何允传初允二兄求点并栖遁求先卒至是允又隐世号点为大山允为小山亦曰东山兄弟发迹虽异克终皆隐世谓何氏三高 白衣尚书梁书何允传高祖敕给允白衣尚书禄允固辞又敕山阴库钱月给五万允又不受 林下神仙天中记张令问本唐兴人隐居不仕与杜光庭诗曰试问朝中为宰相何如林下作神仙一壶美酒一炉药饱听松风白昼眠 池鱼呼名山堂肆考卢渡世隐居庐陵所居前有池飬鱼以名呼之次第来取食食已即去 何减骠骑世说何骠骑弟以高情避世而骠骑劝之令仕答曰予第五之名何必减骠骑中兴书曰何充字幼道骠骑将军充第五弟也 炼食云母列仙传方回尧时隐人也尧聘之炼食云母隐于五柞山至夏启末为人所劫闭之室中从求道羽化而去 虎渡龙洲山堂肆考宋张景荆州府公安人仁宗召问曰卿在江陵地有何景对曰两岸绿杨遮虎渡一湾芳草䕶龙洲曰所食何物曰新粟米炊云子饭嫩冬瓜煮鳖裙羮 六逍遥馆清异录开元时高太素隐商山起六逍遥馆晴夏晩云中秋午月冬日方出春雪未融暑簟清风夜阶急雨各制一铭 止称前进士五代史梁震唐末登第开平间归蜀过江陵高季昌爱其才识留之震终身止称前进士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
  人部四十九𨼆逸
  隐逸五
  原诗魏阮瑀诗曰四皓潜南岳老莱窜河滨颜回乐陋巷许由安贱贫伯夷饿首阳天下归其仁何患处贫苦但当守明真 晋张协诗曰结宇穷冈曲耦耕幽薮阴荒庭寂以闲山岫峭且深凄风起东谷有渰兴南岑虽无箕毕期肤寸自成霖泽雉登垄雊寒猿拥条吟溪壑无人迹荒楚郁萧森投耒循岸垂时闻樵采音重基可拟志回渊可比心养真尚无为道胜贵陆沈游思竹素园寄心翰墨林 左思招隐诗曰杖䇿招隐士荒途横古今岩穴无结构丘中有鸣琴白雪停阴岗丹葩耀阳林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何事待啸歌灌木自悲吟増阮籍咏怀诗曰昔闻东陵瓜近在青门外连畛距
  阡陌子母相钩带五色耀朝日嘉賔四面会膏火自煎
  熬多财为患害布衣可终身宠禄岂足赖 原陆机招隐诗曰明发心不夷振衣聊踯躅踯躅欲安之幽人在浚谷朝采南涧藻夕息西山足轻条象云构密叶成翠幄激楚伫兰林回芳薄秀木山溜何泠泠飞泉漱鸣玉哀音附灵波颓响赴曽曲至乐非有假安事浇淳朴富贵茍难图税驾从所欲 増王康琚反招隐诗曰小隐隐陵薮大隐隐朝市伯夷窜首阳老𣆀伏柱史昔在太平时亦有巢居子今虽盛明世能无中林士放神青云外绝迹穷山里鹍鸡先晨鸣哀风迎夜起凝霜凋朱颜寒泉伤玉趾周才信众人偏智任诸己从俗为周才索居为偏智推分得天和矫性失至理归来安所期与物齐终始 陶潜归田园居诗曰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方宅十馀亩草屋八九间榆柳䕃后园桃李罗堂前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狗吠深巷中鸡鸣桑树巓戸庭无尘杂虚室有馀闲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 又杂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又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泛此忘忧物远我遗世情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日入群动息飞鸟归林鸣啸傲东轩下聊复得此生 又读山海经诗曰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踈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穷巷隔深辙颇回故人车欢言酌春酒摘我园中蔬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泛览周王传流观山海图俯仰终宇宙不乐复何如 原宋谢灵运从斤竹涧越岭溪行曰猿鸣诚知曙谷幽光未显岩下云方合花上露犹泫逶迤傍隈隩迢递陟陉岘过涧既厉急登栈亦凌缅川渚屡迳复乘流翫回转𬞟萍泛沈深菰蒲冒清浅企石挹飞泉攀林摘叶卷叶卷谓初生未展想见山阿人薜萝若在眼握兰勤徒结折麻心莫展情用赏为美事昧竟谁辨观此遗物虑一悟得所遣 梁武帝逸民诗曰如陇生木木有异心如林鸣鸟鸟有异音如江游鱼鱼有浮沈岩岩山高湛湛水深事迹易见理相难寻 刘孝标始居山营室诗曰自昔厌諠嚣执志好栖息啸歌弃城市归来事耕织凿户窥嶕峣开轩望崭崱激水檐前溜修竹堂阴植香风鸣紫莺高梧巢绿翼泉脉洞杳杳流波下不极髣髴玉山隈想象瑶池侧夜诵神仙记旦吸云霞色将驭六龙舆行从三鸟食谁与金门士抚心论𮌎臆 范云荅句曲先生诗曰终朝吐祥雾薄晚孕奇烟洞涧生芝草重崖出醴泉中有怀真士被褐守冲玄石户栖十秘金坛谒九仙乘鹓方履汉辔鹤上腾天庾肩吾赠周处士诗曰九丹开石室三径没荒林仙
  人翻可见隐士更难寻篱下黄花菊丘中白雪琴方欣松柏酒自和游山吟 又寻周处士宏让诗曰试遂赤松游披林对一丘棃红大谷晩桂白小山秋石镜菱花发桐门琴曲愁泉飞疑度雨云积似重楼王孙若不去山中定可留 周明帝赠韦居士诗曰六爻贞遁世三辰光少微颍阳去犹远沧洲遂不归风动秋兰佩香飘莲叶衣坐石窥仙洞乘槎下钓矶岭松千仞直岩泉百丈飞傥能同四隐来参余万机 庾信奉和赵王隐士诗曰洛阳徴五隐东都别二贤云气浮函谷星光集颍川灞陵采樵路成都卖卜钱鹿裘披稍裂藜床坐欲穿阮籍惟长啸嵇康讶一弦涧险无平石山深足细泉低松犹百丈少鹤已千年野鸟繁弦转山花焰火然虽无亭长识终见野人船 又穷秋寄隐士诗曰王倪逢啮缺桀溺偶长沮藜床负日卧麦陇带经锄自然曲木几无名科斗书聚花聊饲雀穿池试养鱼小村治涩路低田补坏渠秋水牵沙落寒藤抱树疏空枉平原骑来过仲蔚庐 増唐张九龄奉和圣制经河上公庙诗曰昔者河边叟谁知隐与仙姓名终不识章句此空传迹为坐忘晦言犹强著诠精灵竟何所祠宇独依然道在纡宸眷风行动睿篇从兹化天下清净复何先 李颀渔父歌曰白头何老人蓑笠蔽其身避世长不仕钓鱼清江滨浦沙明濯足山月静垂纶寓宿湍与濑行歌秋复春持竿湘岸竹爇火芦洲薪绿水饭香稻青荷包紫鳞于中还自乐所欲全吾真而笑独醒者临流多苦辛王维桃源行曰渔舟逐水爱山春两岸桃花夹去津坐看红树不知远行尽清溪不见人山口潜行始隈隩山开旷望旋平陆遥㸔一处攅云树近入千家散花竹樵客初传汉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居人共住武陵源还从物外起田园月明松下房栊静日出云中鸡犬喧惊闻俗客争来集竞引还家问都邑平明闾巷扫花开薄暮渔樵乘水入初因避地去人间及至成仙遂不还峡里谁知有人事世中遥望空云山不疑灵境难闻见尘心未尽思乡县出洞无论隔山水辞家终拟长游衍自谓经过路不迷谁知峯壑今来变当时只记入山深青溪几度到云林春来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处寻又送友人归山歌曰山寂寂兮无人又苍苍兮多木群龙兮满朝君何为兮空谷文寡和兮思深道难知兮行独悦石上兮流泉与松间兮草屋入云中兮养鸡上山头兮抱犊神与枣兮如瓜虎卖杏兮收榖愧不才兮妨贤嫌既老兮贪禄誓解印兮相从何詹尹兮可卜 又曰山中人兮欲归云冥冥兮雨霏霏水惊波兮翠菅靡白鹭忽兮翻飞君不可兮褰衣山万重兮一云混天地兮不分树晻暧兮氛氲猿不见兮空闻忽山西兮夕阳见东皋兮远村平芜绿兮千里眇惆怅兮思君 又荅张五弟诗曰终南有茅屋前对终南山终年无客常闭关终日无心长自闲不妨饮酒复垂钓君但能来相往还 又辋川闲居诗曰一从归白社不复到青门时倚檐前树远看原上村青菰临水映白鸟向山翻寂寞于陵子桔橰方灌园 又访吕逸人不遇诗曰桃源面面绝风尘柳市南头访隐沦到门不敢题凡鸟看竹何湏问主人城外青山如屋里东家流水入西邻闭户著书多岁月种松皆作老龙鳞 又鹿柴诗曰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又竹里馆诗曰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又田园乐诗曰采菱渡头风急杖䇿村西日斜杏树
  坛边渔父桃花源里人家 萋萋芳草春绿落落长松夏寒牛羊自归村巷童稚不识衣冠 山下孤烟远村天边独树高原一瓢颜回陋巷五柳先生对门 酌酒会临泉水抱琴好倚长松南园露葵朝折西舍黄粱夜舂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朝烟花落家僮未扫鸟啼山客犹眠 高适东谿草堂诗曰水深严子钓松挂巢父衣云气转幽寂谿流无是非名理未足羡腥臊讵所希自惟负贞意何岁当食薇 岑参渔父诗曰扁舟沧浪叟心与沧浪清不自道乡里无人知姓名朝从滩上饭暮向芦中宿歌竟还复歌手持一竿竹竿头钓丝长丈馀鼓枻乘流无定居世人那得识深意此翁取适非取鱼 孟浩然夜归鹿门歌曰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夜来去杜甫送孔巢父归游江东兼呈李白诗曰巢父掉头不肯住东将入海随烟雾诗卷常留天地间钓竿欲拂珊瑚树深山大泽龙蛇远春寒野阴风景暮蓬莱织女回云车指点虚无引归路自是君身有仙骨世人那得知其故惜君只欲苦死留富贵何如草头露蔡侯静者意有馀清夜置酒临前除罢琴惆怅月照席几岁寄我空中书南寻禹穴见李白道甫问讯今何如 又题张氏隐居诗曰之子时相见邀人晚兴留济潭鳣泼泼春草鹿呦呦杜酒频劳劝张棃不外求前村山路险归醉每无愁 又过南邻朱山人水亭诗曰相近竹参差相过人不知幽花欹满树细水曲通池归客村非远残樽席更移看君多道气从此数追随 又题张氏隐居诗曰春山无伴独相求伐木丁丁山更幽涧道馀寒历冰雪石门斜日到林丘不贪夜识金银气远害朝看麋鹿游乘兴杳然迷出处对君疑是泛虚舟 贾岛题李凝幽居诗曰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又寻隐者不遇诗曰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宋之问陆浑山庄诗曰归来物外情负杖阅岩耕源水看花入幽林采药行野人相问姓山鸟自呼名去去独吾乐无能愧此生 又春日山家诗曰今日游何处春泉洗药归悠然紫芝曲昼掩白云扉鱼乐偏寻藻人闲屡采薇邱中无俗事身世两相违 张籍和卢常侍寄华山隐者郑氏诗曰独坐三峯下年深学炼丹一间松叶屋数片石花冠酒待山中饮琴将洞里弹开门移远竹剪草出幽兰荒壁通泉架晴崖晒药坛寄知骑省客长向白云看 祖咏苏氏别业诗曰别业居幽处到来生隐心南山当户牖澧水映园林竹覆经冬雪庭昏未夕阴寥寥人境外闲坐听春禽 李白寻雍尊师隐居诗曰群峭碧摩天逍遥不记年拨云寻古道倚树听流泉花暖青牛卧松高白鹤眠语来江色暮独自下寒烟 又访戴天山道士不遇诗曰犬吠水声中桃花带雨浓树深时见鹿溪午不闻钟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峯无人知所去愁倚两三松又赠孟浩然诗曰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高山安可仰徒此挹清芬 又赠杨徴君鸿诗曰陶令辞彭泽梁鸿入会稽吾寻高士传君与古人齐云卧留丹壑天书降紫泥不知杨伯起早晚向关西 又山中问荅诗曰问余何事栖碧山笑而不荅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 又登庐山五老峯诗曰庐山东南五老峯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 常建宿王昌龄隐居诗曰青溪深不到隐处惟孤云松际露微月清光犹为君茅亭宿花影药院滋苔纹余亦谢辞去西山鸾鹤群 许浑寄题商洛王隐居诗曰近逢商洛客知尔住南塘草阁平春水柴门掩夕阳寻蜂收野蜜随麝拾生香更忆前年别松花满石床又题韦处士山居诗曰㔉药去还归家人半掩扉山
  风藤子落溪雨豆花肥寺远僧来少桥危客渡稀不堪砧杵动应解剪荷衣 秦系献薛仆射诗曰由来那敢议轻肥散发行歌自采薇逋客未能忘野兴辟书反遣脱荷衣家中匹妇空相笑池上群鸥尽欲飞更乞大贤容小隐益看愚谷有光辉 卢纶酬畅当嵩山寻麻道士见寄诗曰闻逐樵夫闲看碁忽逢人世是秦时开云种玉嫌山浅渡海传书怪鹤迟阴洞石幢微有字古坛松树半无枝烦君远示青囊箓愿得相从一问师 刘长卿寻张逸人山居诗曰危石才通鸟道空山更有人家桃源定在深处涧水浮来落花 又寻龙井杨老诗曰柴门草舍绝风尘空谷耕田学子真泉咽岂劳经陇地山深不觉有秦人手栽松树苍苍老身卧桃源寂寂春唯有胡麻当鸡黍白云来往未嫌贫 温庭筠题李处士幽居诗曰水玉簪头白角巾瑶琴寂历拂轻尘秾阴似帐红薇晚细雨如烟碧草春隔竹见笼疑有鹤卷帘看画更无人南窗自有忘机友谷口空称郑子真郑常寄邢逸人诗曰羡君无外事日与世情违地僻人稀到溪深鸟自飞儒衣荷叶老野饭药苗肥畴昔江湖意如今忆共归 郎士元赠强山人诗曰或棹孤舟或杖藜寻常随意钓前溪草堂竹径在何处落日孤烟寒渚西 白居易池上篇曰十亩之宅五亩之园有水一池有竹千竿勿谓土狭勿谓地偏足以容𰯌足以息肩有堂有庭有桥有船有书有酒有歌有弦有叟在中白须飘然安分知足外无求焉如鸟择木姑务巢安如鱼在沼不知海宽灵鹤怪石紫菱白莲皆吾所好尽在吾前时饮一杯或吟一篇妻拏熙熙鸡犬闲闲优哉游哉吾将终老乎其间 于武陵赠王隐山人诗曰石室扫无尘人寰与此分飞来南浦树半是华山云浮世几多事先生应不闻寒山满西日空照雁成群 朱湾寻隐者韦九诗曰寻得仙源访隐沦渐来深处渐无尘初行竹里惟通马直到花间始见人四面云山谁作主数家烟水自为邻路傍樵客何湏问朝市如今不是秦 王贞白题严光钓台诗曰山色四时碧溪光七里清严陵爱此水下视汉公卿垂钓月初上放歌风正轻应嫌渭滨叟匡国祗论兵 李商隐题郑大有隐居诗曰结构何峯是喧闲此地分石梁高泻月樵路细侵云偃卧蛟螭室希夷鸟兽群近知西岭上玉管有时闻 李群玉送隐者归罗浮诗曰春山杳杳日迟迟路入云峯白犬随两卷囊书留贳酒一柯樵斧坐看碁蓬莱道士飞霞札清远仙人寄好诗自此尘寰音信断山川风月永相思 张志和渔父歌曰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又渔父诗曰八月九月芦花飞南溪老人垂钓归秋山入帘翠滴滴野艇倚槛云依依却把渔竿寻小径闲梳鹤发对斜晖翻嫌四皓曽多事出为储王定是非 山中客别酒主人诗曰酒尽君莫沽壶干我当发城市多嚣尘还山弄明月 宋王禹偁题张处士幽居诗曰云里寒溪竹里桥野人居处绝尘嚣病来芳草生渔艇睡起残花落酒瓢闲把道书寻晚迳静携茶鼎洗春潮长洲懒吏频过此为爱盘餐有药苗 苏轼寄题刁景纯藏春坞诗曰白首归来种万松待看千尺舞霜风年抛造物甄陶外春在先生杖履中杨柳长齐低户暗樱桃烂熟满阶红何时却与徐元直共访襄阳厐徳公 王安石书湖阴先生壁诗曰茅檐长扫净无苔花木成畦手自栽一水䕶田将绿绕两山排闼送青来 又访隐者诗曰童子穿云晚未归谁收松下著残碁先生醉卧落花里春去人间总不知 林逋孤山隐居书壁诗曰山水未深猿鸟少此生犹拟别移居直过天竺溪流上独树为桥小结庐 陆游隐者诗曰君不见会稽城南卖花翁以花为粮如蜜蜂朝卖一株紫暮卖一枝红屋破见青天盎中米常空卖花得钱送酒家取酒尽时还卖花春春花开岂有极日日我醉终无涯亦不知天子殿前宣白麻亦不知相公门前筑堤沙客来与语不能荅但见醉发覆面垂鬖髿 又春晩村居诗曰浇书满把浮蛆瓮摊饭横眠梦蝶床莫笑山翁见几晩也胜朝市一生忙东坡先生谓卯饮为浇书李黄门谓午睡为摊饭 又春日小园杂赋曰市尘不到放翁家绕麦穿桑野径斜夜雨长深三尺水晓寒留得一分花闷从邻舍分春瓮闲就僧窗试露芽自此年光应更好日驱秧马听缫车 又初归杂咏诗曰雪满渔蓑雨垫巾超然无处不清真胸中那可有一事天下故应无两人骑马每行秋栈路唤船还渡暮江津酒楼僧壁留诗遍八十年来自在身 又初夏闲步村落间诗曰薄云韬日不成晴野水通池渐欲平绿叶忽低知鸟立青萍微动觉鱼行醉游放荡初何适睡起逍遥未易名忽遇湖边隐君子相携一笑慰馀生 又戏遣老怀诗曰旧习家风号散人晚承恩诏赐闲身放狂泥酒都忘老厚价收书不似贫霜晓方惊群木脱春晴又喜一花新先生偶出人难遇陌上争先看角巾 又初春幽居诗曰满榼芳醪手自携陂湖南北埭东西茂林处处见松鼠幽圃时时闻竹鸡零落断云斜障日霏微过雨不成泥老民不预人间事但喜农畴渐可犂 元萨都拉题刘涣中隐居图诗曰放光山下结茅庐光照山人夜读书童子抱琴随白鹤邻翁看竹借篮舆门前秋叶从风扫屋后春田带雨锄自笑天涯倦游客十年未有一㕓居 倪瓉题孙氏云林小隐图诗曰天地飘揺一短蓬小窗虚白地炉红翛然忽起棃云梦不定仍因柳絮风鹤影䙰褷檐上下鹿迒音航说文曰凡兽迹车迹为迒散漫屋西东杜门我自无干请闲写芭蕉入画中 明刘基太公钓渭图诗曰璇室群酣夜璜溪独钓时浮云看富贵流水澹须睂偶应非熊兆身为帝者师轩裳如固有千载使人思 练子宁题黄彦成云林小隐诗曰有客素肥遁幽居爱林庐结屋依陋巷种瓜绕城隅浮云南山来清阴覆其闾老柳带寒色芳兰露春腴窗深不知晓树密室自虚甘贫意自适守道乐有馀娱賔非旨酒饱食但园蔬流水赴大壑翔禽恋高株物性各自遂谁能常晏如 陶宗仪乐静草堂诗曰屋绕芙蓉九叠屏日长客去掩闲庭岩花暖傍疏帘落阶草晴分汗简青温火试香删旧谱汲泉煮茗读遗经江南定有徴贤诏太史方占处士星丘高启青丘子歌曰青丘子臞而清本是五云阁下之仙卿何年降谪在世间向人不道姓与名蹑𪨗厌远游荷锄懒躬耕有剑任羞涩有书任纵横不肯折腰为五斗米不肯掉舌下七十城但好觅诗句自吟自酬𢋫田间曵杖复带索傍人不识笑且轻谓是鲁迂儒楚狂生青丘子闻之不介意吟声出吻不绝咿咿鸣朝吟忘其饥暮吟散不平当其苦吟时兀兀如被酲头发不暇栉家事不及营儿啼不知怜客至不果迎不忧回也空不慕猗氏盈不惭被宽褐不羡垂华缨不问龙虎苦战鬭不管乌兔忙奔倾向水际独坐林中独行斵元气搜元精造化万物难隐情𠖇茫八极游心兵坐令无象作有声微如破悬虱壮若屠长鲸清同汲沆瀣险比排峥嵘霭霭晴云披轧轧冻草萌高攀天根探月窟犀照牛渚万怪呈妙意俄同鬼神会佳景每与江山争星虹助光气烟露滋华英听音谐韶乐咀味得太羮世间无物为我娱自出金石相轰铿江边茅屋风雨晴闭门睡足诗初成叩壶自高歌不顾俗耳惊欲呼君山老人携诸仙所弄之长笛和我此歌吹月明但愁歘忽波浪起鸟兽骇叫山揺崩天帝闻之怒下遣白鹤迎不容在世作狡狯复结飞佩还瑶京至正时启隐吴淞江之青丘自号青丘子 又赠金华隐者诗曰我闻名山洞府三十六一一灵迹纪真箓金华秀出向东南远胜阳明与句曲楼台缥缈开烟霞天帝赐与神仙家灵源有路不可入但见几片流出云中花子房之师赤松子三千年前亦居此飞行恍惚谁解寻漫说至今犹不死松花酒熟何处游瑶草自绿春岩幽群羊卧地散如石老鹿耕田驯似牛闻有隐君子乃是学仙者自从入山中不曽到山下世人莫知其姓名以山呼之不敢轻樵夫忽见苦未识识疑便似黄初平嗟我何为在尘网远望高峯若天壤茯苓夜煮倘许餐铁杖来敲石门响 宣宗猗兰操曰兰生幽谷兮𬀩𬀩其芳贤人在野兮其道则光嗟兰之茂与众草为伍於乎贤人汝其余辅 又招隐歌曰吾观天地化育功四序五行实任之轩辕尧舜致熙皡亦有六相兼皋夔君臣共济自往古大厦岂是一木为况予凉薄资九五承大宝四海之广兆姓繁侧席仁贤翼王道长林大泽高丘巨壑岂无怀才抱德者萧散幽闲乐其乐扣舷清歌弄绿水结巢云松招白鹤云松苍苍白鹤飞翠萝揺曵春风时朝镵黄独夕茹紫芝放歌考槃什吟咏梁甫词如玉在璞韬其辉天之生材将有为屡下求贤诏明珠宁无遗中夜有怀起待旦劳心咨求忘日晏嗟尔贤人何乐空谷有莘幡然起𤱶亩傅岩何尝终版筑磻溪白首还鹰扬卧龙亦复兴南阳旱岁人间望霖雨大川利涉需舟航嗟尔贤人无为徘徊石泉麋鹿非尔伍风云天路为尔开脱却芰荷衣挂在青涧隈翩翩命驾蒲轮来黄金如山高筑台待尔为咏台与莱无为令我怅望思难哉 杨维祯访倪元镇不遇诗曰霜满船篷月满天飘零孤客不成眠居山久慕陶宏景蹈海深惭鲁仲连万里乾坤秋似水一窗灯火夜如年白头未遂终焉计犹欠苏门二顷田 谢榛访葛徴君诗曰西城闲访葛洪家篱落秋馀白豆花高枕自知无俗梦数椽茅屋在烟霞 又寄武当山张徴君诗曰辞官身寄楚天涯石室烧丹别是家七十二峯春雪里杖藜随意看梅花
  原赋后汉张衡归田赋曰游都邑兮永久无明略以佐时徒临川兮羡鱼俟河清乎未期感蔡子之慷慨从唐生以决疑谅天道之微昧追渔父以同嬉于是仲春令月时和气清原隰郁茂百草滋荣王睢鼓翼仓庚哀鸣交颈颉颃关关嘤嘤于焉逍遥聊以娱情于时曜灵俄景继以望舒极盘游之至乐虽日夕而忘劬感老氏之遗诫且回驾乎蓬庐弹五弦之妙旨咏周孔之图书挥翰墨以奋藻陈三皇之规模茍纵心于物外焉知荣辱之所如 晋张华归田赋曰随阴阳之开阖从时宜以卷舒冬奥处以城邑春游放于外庐归郏鄏之旧里托言静以闲居育草木之蔼蔚因地势之邱墟丰蔬果之林错茂桑麻之纷敷用天道以取资行药物以为娱时逍遥于洛滨聊相佯以纵意目白砂与积砾玩众卉之同异扬素波以濯足溯清澜以荡思低徊住留栖迟罨蔼存神忽微游精域外藉纎草以为茵援垂阴以为盖瞻高鸟之凌风临鯈鱼于清濑眇万物而远观修自然之通会以退足于一壑故处否而忘泰 陆机幽人赋曰世有幽人渔钓乎元渚弹云冕以辞世披霄褐而延伫是以物外莫得窥其奥举世不足扬其波劲秋不能凋其叶芳春不能发其华超沈冥以绝绪岂世网之能加 又应嘉赋曰友人有作嘉遁赋与余者余作赋应之号曰应嘉云傲世公子体逸怀遐意邈澄霄神𡰥静波仰群轨以遥企顿骏翮以婆娑寄冲氛于大象解心累于世罗袭三闾之奇服咏南荣之清歌濯下泉于浚涧溯凯风于卷阿指千秋以厉响俟寂寞之来和怀前修之髣髴觌幽人之所过抱元景以独寐含芳风而寤语发兰音以清唱操玉怀而喻余于是葺宇中陵筑室河曲轨绝千途而门瞻百族假妙道以逹观考贲龟而贞卜茍形骸之可忘岂投簪其必谷方介邱于尺阜托云林乎一木伫鸣条以招风聆哀音其如玉穷览物以尽齿将弭迹于馀足 陆云逸民赋曰富贵者是人之所欲而古之逸民轻天下细万物而欲专一邱之欢一壑之美岂不以身重于宇宙而恬贵于纷华哉天地不易其乐万物不干其志然后可以妙有生之极固无疆之休乃为赋曰世有逸人栖迟乎一邱委天形以外心淡浩然其何求杖短䇿而遂往乃枕石而漱流静芬响于咏言灭绝景于无质相荒土而卜居度山阿而考室曽邱翳荟穹谷重深丛木振颕葛藟垂阴潜鱼泳沚嘤鸟来吟仍蔬圃于芝薄即兰堂于芳林靡飞飇以赴节挥天籁以兴音假乐土于神造咏幽人于鸣琴 孙承嘉遁赋曰有嘉遁之元人含贞光之凯迈靡薜荔于苑柳荫翠叶之云盖挥修纶于回澜临峥嵘而式坠溯清风以长啸咏九韶而忘味若乃御有抚生应物宅心曜华春圃凋叶秋林振藻扬波清景元阴形犹与以徙倚神旷寂而难寻浑无名于域外和邱中以草音于是混心齐物遨翔容与薄言采薇收萝中野朝观荑陆夕步兰渚仰弋鸣雁俯钓鲂𫚈游无方之内居无形之域咏休遁之贞亨察天心而观复委性命于元芒任吉凶而靡录 増潘岳秋兴赋曰且敛衽以归来兮忽投绂以高厉耕东皋之沃壤兮输黍稷之馀税泉涌湍于石间兮菊扬芳乎崖澨澡秋水之涓涓兮玩游鯈之潎潎逍遥乎山川之阿放旷乎人间之世优哉游哉聊以卒岁原宋谢灵运入道至人赋曰爰有名外之至人乃入
  道而馆真荒聪明以削智遁支体以逃身于是卜居千仭左右穷悬幽庭虚寂荒帐成烟水纵横以触石日参差于云中飞英明于对溜积氤氲而为峯推天地于一物横四海于寸心超埃尘以贞观何落落此胸襟 梁简文帝元虚公子赋曰有元虚之公子轻灭喧俗保此大愚居荣利而不染岂声色之能拘回还四始出入三坟心溶溶于元境意飘飘于白云追寂圃而逍遥任文林而佚宕忘情于物我之表纵志于有无之上不为山而自高不为海而弥广 陆倕思田赋曰岁聿忽其云暮庭草飒以委黄风飗飗以吹隟灯黯黯而无光独展转而不寐何増叹而自伤于是蹰踟徙倚顾景兴怀魂㷀㷀以至曙缀予想于田莱彼五亩其焉在乃爰洎乎江隈出郭门而东骛入溆浦而南回尔乃观其水陆物产原隰形便林薮挺直邱陵带面临九曲之回江对千里之平甸风去𬞟其已开日登桑而先见听啁唽之寒鸡弄差池之春燕临场圃以筑馆对𣠄轩而凿池集游泳于阶下引朝派于堂垂瞻巨石之前却玩激水之推移杂青莎之靃靡拂细柳之长枝感风烛与石火嗟民生其如寄茍有胸而无心必行难而言易幸少私而寡欲兼绝仁而弃智忽学步而举趾又追飞而厉翅瞻鹿苑而窃高仰疆台而慕义历四时于游水驰三稔于申臂望归流而载怀情郁悒其何寘 增庾信小园赋曰若夫一枝之上巢父得安巢之所一壶之中壶公有容身之地况乎管宁藜床虽穿而可坐嵇康鍜灶既暖而堪眠岂必连闼洞房南阳樊重之第绿墀青琐西汉王根之宅余有数亩敝庐寂寞人外聊以拟伏腊聊以避风霜虽复晏婴近市不求朝夕之利潘岳面城且适闲居之乐尔乃窟室徘徊聊同凿坯桐间露落柳下风来琴号珠柱书名玉杯有棠棃而无馆足酸枣而非台犹有欹侧八九丈纵横数百步榆柳两三行棃桃百馀树拨𫎇密兮见窗行欹斜兮得路蝉有翳兮不惊雉无罗兮何惧草树混淆枝格相交山为篑覆地有堂坳藏狸并窟乳鹊重巢连珠细茵长柄寒匏可以疗饥可以栖迟㩻区兮狭室穿漏兮茅茨檐直倚而妨帽户平行而碍睂坐帐无鹤支床有龟鸟多闲暇花随四时心则历陵枯木发则睢阳乱丝非夏日而可畏异秋天而可悲一寸二寸之鱼三竿两竿之竹云气荫于丛蓍金精养于秋菊枣酸棃酢桃榹李薁落叶半床狂花满屋名为野人之家是谓愚公之谷 唐王𪟝游北山赋曰嗟大道之泯没见人情之委枉礼费日于千仪易劳心于万象审机事之不息知浇源之浸长鸟何事而婴罗鱼何为而在网生物诡隔精灵惚恍庄周三月而不朝瞿昙六年而遐想有是夫况吾之不如先达乎请息交而自逸聊习静而为娱遂披林樾进步㩻𨸟连峯杂起复嶂环纡历丹危而寻捷径攀翠崄而觅修涂耸飞情于霞道振逸想于烟衢重林合沓以齐列崩崖磊砢而相扶睹森沈于绝磵视晃朗于高隅自谓搏风飇而出埃𡏖邈若朝玄宫而谒紫都碧峦之下清溪之曲望隐隐而才通听微微而不属眷焉引领兹焉顿足步拥石而邅回视横烟而断续古藤曵紫寒苔布绿洞里窥书岩边对局髣髴灵踪依稀仙躅灶何代而销金杯何年而溜玉石室幽蔼沙场照烛松落落而风回桂苍苍而露溽月未侧而先阴霞方昇而已旭喜方外之浩荡叹人间之窘束况乃幽谷藏真傍无四邻紫房半掩元坛尚新逢阆风之逸客直蓬莱之上人忽据梧而策杖亦披裘而负薪荷衣薜带藜杖葛巾出芝田而计亩入桃源而问津昆丘一作山若砺渤海扬尘栽碧柰其何日种琼瓜而几春自然诡异非徒隐沦 皇甫松大隐赋略曰掩蓬扃闭茅屋几案诗书形骸土木虽捉襟而露肘终击壤而鼓腹有酒刘伶无妻牧犊花霏霏而晩红草萋萋而暮绿春水两派晴山数曲吟四首以愁浓举一觞而欢足波激石而瀛溶竹含烟而朴𫂙倚杖则手放青鸠脱帽则发辞斑鹿养牛不乘生鸡懒祝廼步重水常趋遥林奇峯峞𡾋古木森沈泉出山而渐浅云入洞而愈深遇清风而藉席对绿篠而开襟垂萝窱袅以樛结连峦菌蠢而相寻望去鹤于沙尾见归龙于水心青苔润而饶露碧梧欹而足阴松脂滴酒树瘿台琴山席平铺而叶坠书卷横开而露侵回首遥壑松萝漠漠曲迳抱云根斜阳绕山脚瀑迸疑悬峯危欲落历断岫而峥嵘入疏林而绮错委叶交扶盘根相阁野䑕斗于林梢山鸡鸣于丛薄朝常拥耒暮或垂纶山泉鸣而入夜洞花寒而变春闲游谙野蔬食惯贫盘中之周生紫蓼岭上之陶公白云野岸波澄蓬门露晓徘徊绿水之际潇洒青林之表杞根成狗萝叶垂茑山鹿奔而草低野鹤飞而桂袅溪外负薪田中荷篠鹑披子夏之衣蛙鸣稚圭之沼陇亩连延桑麻缭绕入崦而朽竹芟疏出溪而茅茨稀少依林壑以终焉经沼沚而流连花披篱而绵络瀑鸣山而布悬潭中则赭鱼跃日洞里则沈鹿叫烟遇山客以停杖逢沙禽而驻船槎崩水没树空篱穿雉雊雾旦鼍鸣雨天灌于陵之药圃耕彭泽之黍田偷闲散于一日役筋骸于百年开山决水浇兰莳芷移风桂于岭头种烟篁于涧里山廪空而䑕喧野浪高而鸥喜或曲岸而流觞或平崖而隐几慨焉怀古中心如醉忆耽酒之步兵想能诗之都尉先生则五斗成文君王则七言见志陆机之价难偕郑众之心莫遂古人往矣吾将已而谅纷纷于来者欲停觞而迟谁鉴往行之得失悟前贤之是非今昔茫茫兴衰运长超然委命于何不臧亦何悲于麟获亦何嗟于豹藏薜叶离披之岛槐根拥肿之场白鸥两岸青莎一床遇四老而极逸逢七贤而甚荒露湿书笈尘生药囊杨子袍穿仇生室方结痛饮之山简就蔬食之亥唐我有遐说超然自悦鄙文马与华轩况金台之玉阙门何山而不对水何径而不通云归则千峯卧绿桃飘则一川踏红南湾渔者东郊老农形骸坐类襟带自同或刺舟而共去或驾犊而相从采药于岩下行歌于里中儿童目以痴叔乡人指作愚公怪蒋诩之径狭笑孙登之室空
  増诏汉光武诏曰自古明王圣主必有不賔之士伯夷叔齐不食周粟太原周党不受朕禄亦各有志焉 魏明帝诏曰大中大夫管宁耽怀道德服膺六艺清虚足以侔古廉白可以风世而黄初以来徴命屡下每辄辞疾岂朝廷之政与生殊趣将安乐山林往而不能返乎原梁沈约为武帝搜访隐逸诏曰高尚其志义焕通
  爻山林不出训光惇史朕退朝晏罢尚想幽人蒲玉之礼伫闻峻节可班下州郡博讯远巡若有道映邱园事浮高尚可以弭竞迁浇还风拯俗皆以名闻靡或遗漏朕将辟衢室而寘几杖开东序而授衮职庶令江海无遗异人必至 增高祖诏何点曰昔因多暇得访遗轨坐修竹临清池忘今语古何其乐也暂别邱园十有四载人事艰阻亦何可言自应运在天每思相见密迩物色劳甚山阿严光排九重践九等谈天人叙故旧有所不臣何伤于高文先以皮弁谒子桓伯况以縠绡见文叔求之往策不无前例今赐卿鹿皮巾等后数日望能入也 唐明皇徴卢鸿诏曰鸿有泰一之道中庸之德钩深诣微确乎自高诏书屡下每辄辞托使朕虚心引领于今数年虽得素履幽人之介而失考父滋恭之谊今城阙密迩不足为劳有司其赍束帛之具重宣兹旨想有以翻然易节副朕意焉 宋太宗诏种放曰朕临御寰区忧勤旰昃详延茂异物色隐沦思访话言用熙庶绩以卿栖身岩窦屏迹嚣尘蹑绮皓之遐踪有曽颜之至行特举贲园之典果无前习之心每所谘询备详理道载观敷纳蔚有材谋深简朕怀颇思大用然以群情未悉成命是稽今四隩来同万区思乂方崇政本庶厚时风卿必斟酌化原丹青王度以沃朕心 宋天禧四年正月诏曰国家举旌赏之命以辉邱园申恤赠之恩用慰泉壤所以褒逸民而厚风俗也故陜州处士魏野服膺儒素刻意篇章顾词格之清新为士流之推许而能笃淳古之行慕肥遁之风顷属时巡常加聘召恳陈诚志愿遂考槃及此沦亡载深嗟悼兰台清秩追饰幽扃厚其赙赠之资宽以复除之命谅惟优礼式显令名魂而有知歆此殊渥
  原敕梁沈约为武帝与谢朏敕曰山林之志上所宜弘激贪厉薄义等为政自居元首临对百司虽复执文经武各修厥职群材竞爽以致和美而镇风静俗变教论道自非箕颍高人莫膺兹寄是用虚心侧席属想清尘不得不屈兹独往同此濡足便望释萝袭衮出野登朝必不使璧帛虚往蒲轮空归 増明宣德六年招隐敕曰朕即位以来屡诏有司举德行才智之士将与共图治道然林泉岩谷必有远引而不轻出者朕夙夜念之不能已夫枉己求售非志士之本心洁身独善岂圣贤之中道故尝作招隐之歌使幽远之贤皆知朕志庶几幡然有奋起者卿等为国重臣举贤为国人臣之忠其必有以勉副斯意勿徒视为空言可也 天顺元年敕处士吴与弼曰尔与弼潜心经史博洽古今蕴经国之远猷抱致君之弘略顾乃嘉遁邱园不求闻逹朕怀高谊思访嘉言渴望来仪以资启沃夫古之君子隐居以求其志行义以达其道而独善自安岂其本心谅尔于行藏之宜处之审矣特遣行人曹隆往诣所居徴尔赴阙仍赐礼币以表至怀尔其惠然就道以副朕翘待之意
  原表魏桓范荐管宁表曰臣窃见东莞管宁束修著行少有令称遭乱浮海远客辽东于混浊之中履洁清之节笃行足以厉俗清风足以矫世箪食瓢饮过于颜子漏屋敝衣逾于原宪可重之以元𫄸聘之殊礼也 増晋桓温荐谯元彦表曰臣昔奉役有事西土访诸故老搜扬潜逸庶武罗于羿浞之墟庶庶几得之也左传魏绛曰昔后羿弃武罗伯而用寒浞武罗伯夏季之贤人也想王蠋于亡齐之境窃闻巴西谯秀植操贞固抱德肥遁杜门绝迹不面伪庭进免龚胜忘身之祸退无薛方诡对之讥虽园绮之栖商洛管宁之默辽海方之于秀殆无以过若𫎇蒲帛之徴足以镇静頺风轨训嚣俗幽遐仰流九服知化矣 宋太宗敕太守以安车软轮迎陈抟抟表谢曰丁宁温诏尽一札之细书曲轸宸恩赐万金之良药仰佩圣慈俯躬増感臣明时闲客唐室书生尧道昌而优容许由汉世盛而善存四皓嘉遁之士何代无之再念臣形如槁木心若死灰不晓仁义之深浅安识礼仪之去就败荷作服脱箨为冠体有青毛足无草履倘临轩陛贻笑圣明愿回天听得隐此山圣世优贤不忝前古数行明诏徒烦彩凤衔来一片闲心已被白云留住获饮旧溪之水饱聆松下之风咏味日月之清笑傲云霞之表遂性所乐得意何言虽潜至道之根芽尽陶圣域之水土敢祈睿眷俯顺愚衷
  増疏晋皇甫谧让徴聘疏略曰臣因疾抽簪散发林阜人纲不闲鸟兽为群陛下披榛采兰并收蒿艾是以皋陶振褐不仁者远臣惟顽𫎇备食晋粟犹识唐人击壤之乐宜赴京城称寿阙下而小人无良致灾速祸久婴笃疾躯半不仁仰迫天威扶舆就道臣闻韶卫不并奏雅郑不兼御故郤子入周祸延王叔虞邱称贤樊姬掩口君子小人礼不同器况臣糠䵃音黄小麦屑皮也糅之雕胡庸夫锦衣不称其服也设臣不疾已遭尧舜之世执志箕山犹当容之臣闻上有圣明之主下有输实之臣上有在宽之政下有委情之人唯陛下留神垂恕更旌瓌俊索隐于傅岩收钓于渭滨无令泥滓久浊清流 魏正始二年太仆陶邱一等荐管宁疏曰臣闻龙凤隐耀应德而徴明哲潜遁俟时而动昔高宗刻像营求贤哲周文启龟以卜良佐况宁前朝所表名德已著而久未引致非所以遵奉明训继成前志也历观前世玉帛所命申公枚乘周党樊英之俦测其渊源览其清浊未有励俗独行若宁者矣诚宜束帛加璧备礼徴聘仍授几杖延登东序敷陈坟索坐而论道上正璇玑协和皇极下阜群生彝伦攸叙必有可观光益大化若宁固执匪石守志箕山追迹洪崖参踪巢许斯亦圣朝同符唐虞优贤杨历今文尚书曰优贤扬历谓扬其所历试左思魏都赋曰优贤著于扬历也虽出处殊途俯仰异体至于兴治美俗其揆一也
  原启梁何允荅皇太子启曰允性爱山泉情笃鱼鸟而从鸥未狎入兽相惊兼年齿衰暮荒径榛梗既无语稼之客宁有论书之賔缄默畎亩栖息邱壑秀水清潭于兹永已 沈约谢齐竟陵王教撰高士传启曰窃闻高尚其事义光爻象贤者避世声焕典坟岂徒激贪勉竞澡身浴德而已尔乃大弘义训百代通风是以梁鸿苏伯记远迹于前叔夜士安书高尘于后虽去取异情群略殊轸而独行必彰斥言罔极贞操与日月俱悬孤芳随山壑共远明公得一含道体二居宗迹屈岩廊之下神游江海之上爱奇商洛访美东都盖欲隐显齐功出处同致巢由与伊旦并流三辟与四门共轨肃奉明轨思自罄朂
  増笺宋谢灵运与庐陵王义真笺曰会境既丰山水是以江左嘉遁并多居之但季世慕荣幽栖者寡或复才为时求弗获从志至若王宏之拂衣归耕逾历三纪孔淳之隐约穷岫自始迄今阮万龄辞事就闲纂承先业浙湖之外栖迟山泽如斯而已既远同羲唐亦激贪厉竞殿下爱素好古常若布衣每忆昔闻虚想岩穴若遣一介有以相存真可谓千载盛美也
  原书晋辛旷与皇甫谧书略曰先生固执冲虚塞渊其心殉文人之耿介忘宣尼之所沽步幽山之穷径背汉津之明衢日月遂往时不我湏此惜寸阴者之所以为惧而临川者之所怀慨也 皇甫谧荅辛旷书略曰箕山之叟超迹于帝尧之世首阳之老抗操于有周之隆故能名奋百代使闻之厉节皆经圣明之论所以邈世卓时者也至于鄙薄才顽行秽疾夺其志神迷其心因托虚静遂窃美选圣上仁聪亮其辛苦每自陈诉辄见宽放虽大君有命实小人勿用也匪敢盘桓疾与荣竞巾车顺命非劣𢢑所堪也密云虽兴知枯木难植昔人有言欲之必为之辞岂来惠之谓矣 増嵇康与山巨源绝交书略曰康闻道士遗言饵术黄精令人久寿意甚信之游山泽观鱼鸟心甚乐之一行作吏此事便废安能舍其所乐而从其所惧哉夫人之相知贵识其天性因而济之禹不偪伯成子高全其节也仲尼不假盖于子夏䕶其短也近诸葛孔明不偪元直以入蜀华子鱼不强幼安以卿相此可谓能相终始真相知者也足下见直木不可以为轮曲者不可以为桷盖不欲枉其天才令得其所也故四民有业各以得志为乐唯达者为能通之不可自见好章甫强越人以文冕也已嗜臭腐养鸳雏以死䑕也吾顷学养生之术方外荣华去滋味游心于寂寞以无为为贵愿守陋巷教养子孙时与亲旧叙阔陈说平生浊酒一杯弹琴一曲志愿毕矣原梁昭明太子与何允书曰园公道胜汉盈屈节春卿明经汉庄北面况乃义兼乎此而顾揆不肖哉但经途千里渺焉莫因何尝不梦姑胥而郁陶想具区而杼轴心往形留于兹有年载矣方今朱明在谢清风戒寒想摄养得宜与时休适耽精义味元理息嚣尘玩泉石激扬硕学诱接后进志与秋天竞高理与春泉争溢岂与口厌刍豢耳聆丝竹者之娱同年语哉 刘孝标与宋玉山元思书曰驱马金张之馆飞盖许史之庐习匡鼎之说诗骋谷云之雕篆賔徒波涌舆轮靡息当是时也乐可言哉然静思夫君愀焉轸叹何则方凿圆枘龃龉难从翔鸟游鱼蹉跎不狎是以贾生怀琬琰而挫翮冯子握玙璠而铩羽天诞英逸独擅民秀心贞筠箭德润珪璋信人之水镜性之镕范而荆南雅曲高音鲜和河西名骥灭没谁赏故若先生者进有三难退有三乐窃观先生未能鸿翔鸾起腾霞跻汉将由囿空桑麻田无负郭俛睂翕肩以斯故尔今贤弟賔从抗鳞奋翼或衣绣江塘或鸣驺落渚连骑方驱击钟乃食萼跗若是吾子复何忧哉唯当纂两仲之微迹袭二疏之风流生与渔父同嬉死葬要离墓侧金石可碎声华无寂斯道坦坦先生幸其朂与 陶宏景荅谢中书书曰山川之美古来共谈高峯入云清流见底两岸石壁五色交辉青林翠竹四时俱备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夕日欲颓沈鳞竞跃实是欲界之仙都自康乐以来未复有能与其奇者 又荅虞中书书曰栖六翮于荆枝望绮云于青汉者有日于兹矣而春华来被草木开鲜辞动情端志交衿曲信知邻德之谈无虚往牍夫子虽迹𨇠朱阁而心期岱岭野人幸得托形崇阜息影长林每对月流叹临风轸慨徒事累可豁而发容难待自非齐生死于一致者孰不心热者乎举世悠悠孰云同此倘遇知己相与共忧朅来虞公兹焉可迈何为栖栖空劳鼓缶逮及暇日有事还童不亦皎洁当年而无忸前修也 又荅赵英才书曰子架学区中飞才甸外不肯扫门觅仕复懒弹铗求通故偃蹇园巷从容郊邑昔所谓傲賔者此其是乎岩下鄙人守一介之志非敢蔑荣嗤俗自致云霞盖任性灵而直往保无用以得闲垅薪井汲乐有馀欢切松煮术此外何务 増隋晋王广镇扬州手书召徐则曰夫道得众妙法体自然包涵二仪混成万物人能弘道道不虚行先生履德养空宗元齐物深晓义理颇味法门恱性冲和恬神虚白餐松饵术栖息烟霞望赤城而待风云游玉堂而驾龙凤虽复藏名台岳犹且腾实江淮籍甚嘉猷有劳寤寐钦承素道久积虚襟侧席幽人梦想岩穴霜风已冷海气将寒偃息茂林体道休逸昔商山四皓轻举汉庭淮南八公来仪藩邸古今虽异山谷不殊市朝之隐前贤已说导凡述圣非先生而谁故遣使人往彼延请想无劳束帛贲然来思不待蒲轮去彼空谷希能屈已伫望披云 唐李白上安州裴长史书略曰白昔与逸人东岩子隐于岷山之阳白巢居数年不迹城市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广汉太守闻而异之诣庐亲睹因举二人以有道并不起此则白养高忘机不屈之迹也 王维与裴廸书曰近腊月中景气和畅故山殊可过北涉元灞清月映郭夜登华子冈辋水沦涟与月上下寒山远火明灭林外深巷寒犬吠声如豹村墟夜春复与疏钟相间此时独坐童仆静默多思曩昔携手赋诗步仄径临清流也当待春中草木蔓发春山可望轻鯈出水白鸥矫翼露湿青皋麦陇朝雊斯去不远倘能从吾游乎非子天机清妙者岂能以此不急之务相邀然是中有深趣矣王绩荅刺史杜松之书略曰下走意疏体放性有由然兼弃俗遗名为日久矣渊明对酒非复礼义能拘叔夜携琴惟以烟霞自适登山临水邈矣忘归谈虚语元忽焉终夜僻居南渚时来北山兄弟以俗外相期乡闾以狂生见待歌去来之作不觉情亲咏招隐之诗惟忧句尽帷天席地友月交风新年则柏叶为樽仲秋则菊花盈握罗含宅内自有幽兰数丛孙绰庭前空对长松一树高吟朗啸挈榼提壶直与同志者为群不知老之将至欲令复整理簪履修束精神揖让邦君之门低昂刺史之坐远谈糟粕近弃醇醪必不能矣 又荅冯子华书曰人生一世忽同过隙合散消息周流不居偶逢其适便可卒岁陶生云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又云盛夏五月跂脚东窗下有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嗟乎适意为乐雅会吾意吾河渚间有先人故田十五六顷河水四绕东西趋岸各数百步古人云河济之滨宜黍况中州之腴乎家兄鉴裁通炤知我纵恣散诞不㛠拜揖糠秕礼义锱铢功名亦以俗外相待不拘以家务至于乡族庆吊闺门㛰冠寂然不与者已五六岁矣亲党之际皆以山麋野鹿相畜性嗜琴酒得尽所怀幸甚幸甚近复弃家独坐河渚结构茅屋并厨廏总十馀间奴婢数人足以应役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耕耘藨蓘黍秫而已春秋岁时以酒相续兼多养凫雁广牧鸡豚黄精白术枸杞薯蓣朝夕采掘以供服饵床头素书数帙庄老及易而已过此以往罕尝或披忽忆弟兄则渡河归家维舟岸侧兴尽便返每遇天地晴朗则于舟中咏大谢乱流趋孤屿之句眇然尽陂泽山林之思觉瀛洲方丈森然在目前或时与舟人渔子方潭并钓俛仰极乐戴星而归歌咏以会意为巧不必与悠悠闲人相唱和也孤住河渚旁无四邻闻犬声望烟火便知息身之有地矣 明李东阳与方石先生书略曰司成之荐舆论所归盖当习俗波荡之馀必得清徳重望乃可以廉贪而立懦所以培植根柢树揭幖帜风厉天下非分一署领一务者比先生虽远引高蹈邈不欲与世接而天下之士未尝一日不属望于左右也况剡章一入遂契渊衷虽平居职事未尝周旋旒扆以厪顾注而圣心明睿辄记姓名以为荐稿之所屡见特加优擢出于常格于是朝野内外竦然生风知公道之不亡文运之当有复也说者谓先生抱道自乐或不为劝驾所迫仆则以为出处之分视义可否而已南雍之辞词甚恳迫朝廷俯而从焉固已成先生之志矣今圣天子方重士风采舆论有寤寐英贤之意此数十年之所仅见先生何忍不幡然就道以一副宵旰之怀乎且君子所以安于处者以道之难行也今既有行道之地矣而上下无方枘之阻左右无掣肘之患盖将举一世之名教付之先生而听其所为先生亦何惜不一出以毕生平未尽之志乎若又以为事不可以预料功不可以必成茍出焉而有所不合则所以处者固在浩然而归未晚也又孰敢强其所不欲而曲为先生留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一
  人部五十隐逸
  隐逸六
  増序晋书隐逸序略曰古先智士介焉超俗浩然养素藏声江海之上卷迹嚣氛之表漱流而激其清寝巢而韬其耀良画以符其志绝机以虚其心玉辉冰洁川渟岳峙修至乐之道固无疆之休长往邈而不追安排窅而无闷修身自保悔吝弗生诗人考槃之歌抑在兹矣至于体天作制之后讼息刑清之时尚乃仄席幽贞以康神化徴聘之礼贲于岩穴玉帛之贽委于窐衡故月令曰季春之月聘名士礼贤者斯之谓与自典午运开旁求隐逸谯元彦之杜绝人事江思悛之啸咏林薮峻其贞白之𮜿成其出尘之迹虽不应其嘉招亦足激其贪竞今美其高尚之徳缀集于编 南史隐逸传序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语默之谓也故有入庙堂而不出
  徇江湖而永归隐避纷纭情迹万品若道义内足希微两忘藏景穷岩蔽名愚谷解桎梏于仁义示形神于天壤则名教之外别有风猷故尧封有非圣之人孔门谬鸡黍之客次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独往之高节重去就之虚名或虑全后悔事归知殆或道有不申行吟山泽皆用宇宙而成心借风云以为气求志达道未或非然故湏含贞养素文以艺业不尔则与樵夫在山何殊异也若夫陶潜之徒或仕不求闻退不讥俗或潜身幽履服道儒门或遁迹江湖之上或藏名岩石之下斯并向时隐沦之徒与今并缀缉以备隐逸篇焉 唐魏徴隋书隐逸序曰自肇有书契绵历百王虽时有盛衰未尝无隐逸之士故易称遁世无闷又曰不事王侯诗云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礼云儒有上不臣天子下不事诸侯语曰举逸民天下之人归心焉虽出处殊涂语默异用各言其志皆君子之道也洪崖兆其始箕山扇其风七人作乎周年四皓光乎汉日魏晋以降其流愈广其大者则轻天下细万物其小者则安苦节甘贱贫或与世同尘随波澜而俱逝或违时矫俗望江湖而独往狎玩鱼鸟左右琴书拾遗粒而织落毛饮石泉而䕃松柏放情宇宙之外自足怀抱之中然皆欣欣于独善鲜汲汲于兼济而受命哲王守文令主莫不束帛交驰蒲轮结辙奔走岩谷惟恐不逮者何哉以其道虽未弘志不可夺纵无舟楫之功终有坚贞之操足以立懦夫之志息贪竞之风与夫茍得之徒不可同年共日所谓无用以为用无为而无不为者也 新唐书隐逸列传序曰古之隐者大抵有三槩上焉者身藏而徳不晦故自放草野而名往从之虽万乘之贵犹寻𮜿而委聘也其次挈治世具弗得伸或持峭行不可屈于俗虽有所应其于爵禄也泛然受悠然辞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怊然如不足其可贵也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不可当世取舎故逃丘园而不返使人常高其风而不敢加訾焉 王绩游北山赋序曰绩南山故情老而弥笃东坡馀业悠哉自宁酒瓮多于步兵黍田广于彭泽皇甫谧之心事陇亩终焉仲长统之规模园林幸足独居南渚时游北山聊度日以为娱忽经年而忘返西穷马谷北达牛溪丘壑依然风烟满目孙登独坐对嵇康而无言王霸幽居与妻孥而共去𥦗临水石砌绕松篁类田叟之去来亦已久矣望山林之故道何其乐哉 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曰太行之阳有盘谷盘谷之间泉甘而土肥草木丛茂居民鲜少或曰为其环两山之间故曰盘或曰是谷也宅幽而势阻隐者之所盘旋友人李愿居之愿之言曰人之称大丈夫者我知之矣利泽施于人名声昭于时坐于庙堂进退百官而佐天子出令其在外则树旗旄罗弓矢武夫前呵从者塞途供给之人各执其物夹道而疾驰喜有赏怒有刑才俊满前道古今而誉盛徳入耳而不烦曲睂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惠中飘轻裾翳长袖粉白黛绿者列屋而闲居妒宠而负恃争妍而取怜大丈夫之遇知于主上用力于当世者之所为也吾非恶此而逃之是有命焉不可幸而致也穷居而野处升高而望远坐茂树以终日濯清泉而自洁采于山美可茹钓于水鲜可食起居无时惟适之安与其誉于前孰若无毁于其后与其乐于身孰若无忧于其心车服不维刀锯不加理乱不知黜陟不闻大丈夫不遇于时者之所为也我则行之伺候于公卿之门奔走于形势之途足将进而趦趄口将言而嗫嚅处污秽而不羞触刑辟而诛戮侥幸于万一老死而后止者其于为人贤不肖何如也昌黎韩愈闻其言而壮之与之酒而为之歌曰盘之中维子之宫盘之土维子之稼盘之泉可濯可沿盘之阻谁争子所𥥆而深廓其有容缭而曲如往而复嗟盘之乐兮乐且无央虎豹远迹兮蛟龙遁藏鬼神守䕶兮呵禁不祥饮且食兮寿而康无不足兮奚所望膏我车兮秣吾马从子于盘兮终吾生以徜徉宋史隐逸传序曰中古圣人之作易也于遁之上九
  曰肥遁无不利蛊之上九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二爻以阳徳处高地而皆以隐逸当之然则隐徳之高于当世其来也远矣巢由虽不见于经其可诬哉五季之乱避世宜多宋兴岩穴弓旌之招疉见于史然而高蹈远引若陈抟者终莫得而致之岂非二卦之上九者乎种放之徒召对大庭亹亹献替使其人出处果有合于艮之君子时止时行又何讥焉 元史隐逸传序曰古之君子负经世之术度时不可为故高蹈以全其志使得其时未尝不欲仕仕而行所学及物之功岂少哉后世之士其所蕴蓄或未至而好以迹为高当邦有道之时且避世离群谓之隐士世主亦茍取其名而强起之及考其实不如所闻则曰是欺世钓誉者也上下岂不两失也哉元之隐士亦多矣如杜瑛遗执政书暨张特立居官之政则非徒隐者也盖其得时则行可𨼆而隐颇有古君子之风而世主亦不强之使起可谓两得也已明方孝孺梅隐诗序曰𨼆者不求知于世而载乎人
  之耳目者不足谓之隐也彼诚有得于心视外物如蚊翼蝇喙方以及其身为累安肯以是役其心哉近世之以隐称者皆古狷士之所弃者也吾尝喜交海内贤俊欲因以致乐隐好遁者而友之求之甚久而所遇不能逮古之所闻意者世固有寓迹众人之中而不可窥其际者乎
  原颂晋潘岳许由颂曰邈哉许公执真履贞辞尧天下抱璞隐形川渟岳峙澹泊无营栖迟高山与世靡争虚薄忝任来宰斯城愧无惠化豹产之政峩峩治所乐慕景明登基逍遥来过墓庭通于时宪倾筐不盈恨无旨酒奠公之灵死而不朽公有其荣聊述雅美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公馨声孙绰晋南昌相太原县君白汉故聘士徐君墓颂曰
  岩岩先生迈此英风含真独畅心𡰥体冲高蹈域表淑问显融昻昻五贤赫赫八俊虽曰休明或婴险吝岂若先生保兹玉润超世作范流光遐振坟茔垒落松竹萧森荟丛蔚蔚虚宇愔愔游兽戏阿嘤鸟鸣林嗟乎徐君不闻其音徘徊丘侧凄焉流襟何以舒蕴援翰托心原赞后汉蔡邕焦君赞曰倚欤焦君常此元墨衡门之下栖迟偃息泌之洋洋乐以忘食 魏曹植许由巢父池主赞曰尧禅许由巢父是耻秽其溷听临河洗耳池主是让以水为浊嗟此三士清足厉俗 又卞随赞曰汤将伐桀谋于卞子既闻让位随以为耻薄于殷世著自污已自投颍水清风邈矣 又商山四皓赞曰嗟尔四皓避秦隐形刘项之争养志弗营不应朝聘保节全贞应命太子汉嗣以宁 晋夏侯湛范蠡赞曰悠悠范子求仁在已进报危国退弘妙理身与勲偕名与身否逸群远游永齐终始 又庄周赞曰迈迈庄周腾世独游遁时放言齐物绝尤垂钓一壑取戒牺牛望风寄心托志清流 庾阐孙登赞曰灵岩霞蔚石室鳞构青松标空兰泉吐漏茏荟可游芳津可漱渊谷萧寥鸣琴独奏先生体之寂坐幽岸凝冰结朴熙阳靡煖潜真内全飞荣外散凌崖高啸希风朗弹道有𠖇废运有昏消达隐不岩元迹不标或曰先生晦徳逍遥嵇子秀达英风朗烈道𢹂熏芳鲜不玉折兆动初萌妙鉴竒绝翘首丘冥仰想元哲 戴逵闲游赞曰昔神人在上辅其天理知溟海之禽不以笼樊服养栎散之质不以斧斤致用故能树之于广漠栖之于江湖载之以大猷覆之以元风使夫淳朴之心静一之性咸得就山泽乐闲旷自此而箕岭之下始有闲游之人焉降及黄绮逮于台尚莫不有以保其太和肆其天真者也然如山林之客非徒逃人患避争门谅所以翼顺资和涤除机心容养淳淑而自适者尔况物莫不以适为得以足为至彼闲游者奚往而不适奚待而不足故䕃映岩流之际偃息琴书之侧寄心松竹取乐鱼鸟则澹泊之愿于是毕矣然竒趣难均元契罕遇终古皆孤栖于一岩独玩于一流茍有情而未忘有感而无对则缀斤寝弦之叹固已幽结于林中骤感于遐心为日久矣我故遂求方外之美略举养和之具为杂赞八首畅其所托始欣闲游之遐逸终感嘉契之难会以广一往之咏以抒幽人之心云尔茫茫草昧绵邈元世三极未鼓天人无际万器既判灵朴乃翳实有神宰忘怀司契冥外旁通潜感莫滞总顺巢由兼应夷惠缅矣遐风超哉绝步顾揖百王仰怡泰素矜其天真外其嚣务详观群品驰神万虑谁能高佚悠然一悟 庾亮翟徴君赞曰夫所谓至人者体包杰量神凝域表该落万动元心独融故能虬骧庆霄而不绁豢龙之辔鳯鸣瑶林而不屈伶伦之笼岂必欣太清而乐琼霭哉顾蹄涔不足以濯神须翳荟不足以翔云翮是故藐姑有绰约之庐箕阜有高啸之宇唐勲表于元庭夏功忘于虚室晋徴士高阳翟君禀逸韵于天陶含冲气于特秀体虚任而委顺恢昭旷而高蹈先生载营抱一泊然独处神栖飚霭之表形逸岩泽之隅虽束帛仍降轺冕屡招而弓旌屈于匪石帝命惭于虚复矣是以高风振宇宙远咏冠当时方将表大庭于绝代恢元解以释纷仰朝霞而晞翼陵扶揺以独翔景命不延卒于寻阳之南山哲人其萎高𮜿孰仿感至徳之长泯悼仁风之永翳乃援翰咏迹以宣来叶其辞曰卓哉先生逸韵遐超蚪盘玉津鳯戢琼条涤尔夏鼎高揖唐朝洪崖邈矣元迹载劭淳风沐世飞芳九霄 方湛北叟赞曰乐为忧根祸为福始数极则旋往复迭起世人迷之横生欣耻滔滔北叟独亮元理䘮马弗悲折肱愈喜淡哉一生无泰无否 増晋书隐逸赞曰厚秩遭累修名顺欲确乎群士超然绝俗养粹岩阿销声林曲激贪止竞永垂高躅 原晋陶潜张长公赞曰达哉长公萧然何事世路皆同而我独异敛辔朅来闲养其志寝迹穷年谁知斯意 齐王俭竟陵山居赞曰升堂践室金辉玉朗亹亹大韶遥遥闲赏道以徳弘声由业广义重实归情深虚往濠梁在兹安事遐想 梁沈约高士赞曰亦有哲人独执高志避世避言不友不事耻从污禄靡惑守饵心安藜藿口绝炮胾取足落毛宁怀组织如金在沙显然自异犹玉在泥涅而不缁身标远迹名重前记有美高尚处知若无劣哉群品事静心驱茍能立志争此匹夫进忘陨获退守恬愉曰仁与义其径不迂为之则至非物所拘宦成名立陟彼高衢 増周庾信文王见吕尚赞曰言归养老垂钓西川岸止磻石溪惟小船风云未感意气恬然有此相望于兹几年 原又五月披裘负薪画赞曰披裘当夏俗外为心虽逢季子不拾遗金禽巢欲远鱼穴惟深销声灭迹何必山林又张良遇黄石公画赞曰张良取履跪受无辞兵书一卷长者三期昔称韩相今为汉师谷城馀石还归旧祠又荣启期三乐赞曰荣期三乐惟人与年夫子相遇
  即以为贤性灵造化高风自然雅音虽古独有鸣弦増唐梁肃四皓赞曰秦失其鹿豪杰并逐鸾凤何依白云深谷英英南山采采紫芝汉以剑起吾谁与归栖心化元澹泊无为礼物虽至先生默而维彼贞石确不可转储王不安我徳用显大君是惊惠位是宁四公屈身天下和平弋者何思鸿飞冥冥 李华严君平赞曰先生冥冥隐于卜肆宗师老氏精究易义爰衣爰食止足非利垂帘燕居默养真气诲人不倦人恱其风皦皦柔刚在我域中心与世远事与人同不臣大君不友上公在贵反贱齐明若𫎇辽哉远哉微妙渊通弋者何为仰慕飞鸿 又严子陵赞曰五采虽美玉不污质光武盛明子陵不屈羊裘渔钓以此终日网罗遍野乃致云鸿降尊申旧延卧禁中舒体展肢加于帝躬星官告占天下闻风富春长往漱濯清江 陆龟蒙汉三高士王霸赞曰王霸仲儒后汉作儒仲清节是履有息躬耕蓬头历齿故人令狐奉书遣子从以车徒入耀闾里既往霸卧一日不起其妻询之以息愧耻君遗世荣抗志不仕子亲耒耜固其宜矣我实信道曷足惭彼霸乃忻然恬澹如水夫高妇贤可谓具美 又贽恂赞曰贽先生恂伯陵之孙学通五经居于渭滨弟子累百马融服勤以子妻之师而益亲融为大儒恂乃知人和帝之世公卿以闻季直才器宜当辅臣公车就徴礼备元𫄸守道不至终为逸民 又申屠蟠赞曰外黄申屠少负名节义女执仇吏欲论杀蟠以同县谏请平江集本作谏议蜀本作陈情上谳廷尉宥之旌彼孝烈博通群书复善谭说汉徳日衰政实务末隐于砀山遂与世绝献帝即位徴为三公邀苦不应冥冥一鸿时人贤之重者蔡邕明哲终始嗟乎子龙増论后汉仲长统乐志论曰使居有良田广宅背山临流沟池环匝竹木周布场圃筑前果园树后舟车足以代步涉之囏使令足以息四体之役养亲有兼珍之膳妻孥无苦身之劳良朋萃止则陈酒肴以娱之嘉时吉日则烹羔豚以奉之踟躇畦苑游戏平林濯清水追凉风钓游鲤弋高鸿风于舞雩之下咏归高堂之上安神闺房思老氏之元虚呼吸精和求至人之仿佛与达者数子论道讲书俯仰二仪错综人物弹南风之雅操发清商之妙曲逍遥一世之上睥睨天地之间不受当时之责永保性命之期如是则可以凌霄汉出宇宙之外矣岂羡夫入帝王之门哉 原晋阮籍达庄论曰天道贵顺地道贵贞圣人修之以建其名吉凶有分是非有经务利高势恶死重生故天下安而大功成也今庄子周乃齐祸福而一死生以天地为一物以万类为一指无乃徼惑以失真而自以为诚者耶于是先生乃抚琴容与慨然而叹俛而微笑仰而流盼嘘噏精神言其所见曰自然者无外故天地名焉天地者有内故万物生焉当其无外谁谓异乎当其有内谁谓殊乎地沈其燥天抗其湿月东出日西入故曰自其异者视之则肝胆楚越矣自其同者视之则万物一体也以生言之则物无不寿推之以死则物无不夭自小视之则万物莫不小由大观之则万物莫不大殇子为寿彭祖为夭秋毫为大泰山为小故以死生为一贯是非为一条也夫至人者恬于生而静于死生恬则情不惑死静则神不离故能与阴阳化而不易从天地变而不移生究其寿死终其宜心气平治消息不𧇊故求得者䘮争明者失无欲者自足空虚者受实是以作智造巧者害于物明是考非者危其身修餙以显洁者惑于生畏死而从生者失其贞 庾阐郭先生神论曰夫天地者阴阳之形魄变化者万物之游魂神籁与无穷并吹大冶与造运齐根生资聚气之迹死寄元牝之门视荣辱其犹尘埃邈高尚而不顾故能外安恬逸内体平和鸣鸟可拊翼而游猛兽可顿羁而罗矧乎樵岩之乐吕梁之波疾雷破岳而忧在山河者乎观夫郭先生之为体也可谓含贞履信纯朴自然 増皇甫谧屡辟不行其后乡亲劝令应命谧遂究賔主之论以解难者名曰释劝论其略曰客曰夫贵阴贱璧圣所约也颠倒衣裳明所箴也子其鉴先哲之洪范副圣朝之虚心冲灵翼于云路浴天池以濯鳞排阊阖步玉岑登紫闼侍北辰翻然景曜杂沓英尘辅唐虞之主化尧舜之人宣刑措之政配殷周之臣铭功景钟参叙彛伦存则鼎食亡亦荐绅不亦伟哉而忽金白之晖曜忘青紫之班暽辞容服之光粲抱敝褐以终年无乃勤乎主人笑而应之曰吁若賔可谓习外观之晖晖未睹幽人之髣髴也见俗人之不容未喻圣皇之兼爱也循方圆于规矩未知大形之无外也见机者以动成好遁者无所迫故曰一明一昧得道之槩一弛一张合礼之方一浮一沈兼得其真故上有劳谦之爱下有不名之臣朝有聘贤之礼野有遁窜之人是以支伯以幽疾距唐李老寄迹于西邻颜氏安陋以成名原思娱道于至贫荣期以三乐感尼父黔娄定谥于布衾段干偃息以存魏荆莱志迈于江岑君平因蓍以道著四皓潜徳于洛滨郑真躬耕以致誉幼安发令乎今人皆持难夺之节执不回之意遭拔俗之主全彼人之志故有独定之计者不借谋于众人守不动之安者不假虑于群賔故能弃外亲之华通内道之真去显显之明路入昧昧之埃尘宛转高情之形表排托虚寂以寄身居无事之宅交释利之人轻若鸿毛重若泥沈损之不得测之愈深真吾徒之师表余迫疾而不能及者也 宋范𣋌后汉书逸民列传论曰易称遁之时义大矣哉又曰不事王侯高尚其事是以尧称则天不屈颍阳之高武尽美矣终全孤竹之洁自兹以降风流弥繁长往之𮜿未殊而感致之数匪一或隐居以求其志或回避以全其道或静已以镇其躁或去危以图其安或垢俗以动其槩或疵物以激其清然观其甘心畎亩之中憔悴江海之上岂必亲鱼鸟乐林草哉亦云介性所致而已故蒙耻之賔屡黜不去其国蹈海之节千乘莫移其情适使矫易去就则不能相为矣彼虽硁硁有类沽名者然而蝉蜕嚣埃之中自致寰区之外异夫餙智巧以逐浮利者乎荀卿有言曰志意修则骄富贵道义重则轻王公也汉室中微王莾篡位士之蕴藉义愤甚矣是时裂冠毁冕相携持而去之者盖不可胜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曰鸿飞𠖇冥弋者何篡取也焉光武侧席幽人求之若不及旌帛蒲车之所徴贲相望于岩中矣若薛方逢萌聘而不肯至严光周党王霸至而不能屈群方咸遂志士怀仁斯固所谓举逸民天下归心者乎肃宗亦礼郑均而徴高鳯以成其节自后帝徳稍衰邪嬖当朝处子耿介羞与卿相等列乃至抗愤而不顾多失其中行焉盖录其绝尘不返同夫作者列之此篇 原梁沈约七贤论曰嵇生是上智之人值无妄之日神才高杰故为世道所莫容风貌挺特䕃映于天下言理吐论一时所莫能参阮公才气宏广亦非衰世所容但容貌风神不及叔夜求免世难如为有涂若率其恒仪同物俯仰迈群独秀亦不为二马所安故毁行废礼以秽其徳﨑岖人世慬然后全仲容风力麤可慕李文风尚景而行之彼嵇阮二生志存保已既托其迹宜慢其形慢形之具非酒莫可故引满终日陶瓦尽年刘伶酒性既深子期又是饮客山王二公恱风而至相与莫逆把臂高林徒得其游故于野泽衔杯举樽之致寰中妙趣固冥然不暏矣自嵇阮之外山向五人止是风流器度不为世匠所骇且人本含情情性宜有所托慰恱当年萧散怀抱非五人之与其谁与哉 増明王守仁四皓论曰果于隐者必不出谓隐而出焉必其非隐者也夫隐者为高则茫然其不返避世之士岂屑屑于辞礼之殷勤哉且知远辱以终身则必待行道而后出出者既轻成者又小举其生平而尽弃之明哲之士殆不如此况斯时君臣之间一以巧诈相御子房之计能保其信然乎四皓之来能知其非子房之所为乎羽翼太子真四皓也亦乌足为四皓哉昔百里奚有自鬻之诬而其事无可辨者故孟子以去虞之智辨之今四皓羽翼之事其迹无可稽独不可以去汉之智辨之乎夫汉高草昧之初群英立功之日也富贵功名之士皆忘其洗足骑项之辱犬豕依人资其𫗦啜之馀不计其叱咤之声也然众人皆愚而四皓独智鹰隼高飞于云汉虎豹长啸于山林其颉颃飞腾之气岂人之所能近哉智者立身必保终始节者自守死当益锐四皓世事功名谢之久矣岂有智于前而愚于后决于中年知几之日而昧于老成经炼之时乎且夫隐见不同二道而已固持者则轻瓢洗耳之果达时者则莘野南阳之贤四皓之隐其为巢由乎其为伊葛乎将为巢由乎必终身不出矣将为伊葛乎必三聘而后起一使之呼承命不暇上不足以拟莘野之重中不能为巢由之高而下流为希利无耻之行以四皓而为今日之为则必无前日之智既有前日之智则必无今日之为况辞礼之使主之者吕氏使之者吕氏特假太子虚名以致之此尤其汗颜不屑者也其言曰陛下轻士善骂臣等义不辱今太子仁孝爱士天下愿为太子死斯言诚出之口则善骂之君犹存也四皓何为而来也哉若果为太子仁孝而出则必事之终身也四皓何为而去也哉夫山林之乐四皓固甘心快意傲尘俗之奔走笑斯人之自贱矣乃肯以白首残年驱趋道路为人定一传位之子而身履乎已甚之恶者乎鲁有两生商山有四皓同世同志者也两生不出吾曰四皓亦不出也盖实大者声必宏守大者用必远两生之不仕汉其志盖不在小四皓以数十年遁世之人一旦欣然听命则天下亦相与骇异期有非常之事业矣以一定太子而出一定太子而归寂寂乎且将何以荅天下之望绝史传之诋议邪然则四皓果不至乎羽翼果何人乎曰有之而恐非真四皓也乃子房为之也夫四皓遁世已久形容状貌人皆不识之矣故子房于吕泽劫计之时阴与筹度取他人之睂须皓白者伟其衣冠以诬乎高帝此又不可知也良平之属平昔所挟以事君者何莫而非竒功巧计彼岂顾其欺君之罪哉况是时高帝之惑已深吕氏之情又急何以断其计之不出此也天下之事成于宽裕者常公出于锐计者常诈用诈而为之劫者此又子房用计之挟也其曰天下莫不愿为太子死是良以挟高帝者也其即偶语之时挟以谋反之言之意乎大抵四皓与汉本无休戚谚曰绮季皓首以逃嬴则自秦时已遁去其名固未尝入汉家之版籍也视太子之易否越人之肥瘠也亦何恩何徳而听命之不暇也且商山既为遁世之地其去中国甚远也一使才遣四皓即至未必如此往来之速况建本之谋固非远人所主之议而趋出之后又无拂袂归山之迹乎噫以四皓之智则必不至以子房之计又未信然也但斯说虽先儒已言而逆诈非君子之事自汉至此千四百年作汉史者已不能为之别白则后生小子安敢造此事端乎昔曹操将死言及分香卖履之微独不及禅后之事而司马公有以识其贻罪于子之言于千载之下则事固有惑一时之见而不足以逃万世之推测者矣是斯说也亦未必无取也否则四皓之不屈者亦终与无耻诸人一律耳天下尚何足高后世尚何足取哉
  原箴晋江逌逸民箴曰至人应务是经是营乃制上下以牧群生君位孰在匪圣伊明贤愚相奉臣主以成如彼百节各役天形率分委质仰应一情心膂有位股肱有经岂以处下为戚为荣各安其所举体用平夫设爵列土悬弓垂旌卑尊之级贵贱之名匪以恣物之役实大猷而是经处遁之士奚眷于时行矣先觉捐俗长辞明乎忧患故超尔不疑解发灵崖被褐弦丝飘飘台尚轻举高之穆穆二仲携䇿相期盘幽隐寂与物无治凡厥后来顺乃所往鉴兹俗累戒于颠荡无殉外物心烦技痒无弃恬旷忧勤是掌林人司箴敢进善党
  原铭晋虞播阮籍铭曰峩峩先生天挺无欲元虚恬澹混齐荣辱荡涤秽累婆娑止足胎包造化韬光缊韣鼓棹沧浪弹冠峤岳颐神太素简旷世𡱈澄之不清混之不浊翺翔区外遗物度俗隐处巨室反真归朴汪汪川源迈迹图箓 増唐柳宗元东明张先生铭曰匪禄而康匪爵而荣漠焉以虚充焉以盈言而不为华光而不为荣名介洁而周流道包涵而清宁幽观其形与化相冥寂寞以成其道是以弗婴世皆狂狂奔利死名我独浩浩端一以生
  原志梁陶隐居寻山志曰倦世情之易绕乃杖䇿而寻山既沿幽以达峻实穷阻而备艰眇来心其未已方际夕乎云根欣夫得志者忘形遗形者存神于是散发解带盘旋岩上心容旷朗气宇条畅玄虽远其必存累无大而必忘害马之弊既去解牛之刀乃王荆门昼掩蓬户夜开室迷夏草径惑春苔庭虚月映琴响风哀夕鸟依檐暮兽争来时复历近垄寻远峦坐磐石望平原日负障以共隐月披云而出山风下松而含曲泉萦石而生文草靃靃以拂露鹿飇飇而来群扪虚萝以入谷傍洪潭而比清照石壁以端色攀桂枝而齐贞亟扈兰而佩蕙及春鴂之未鸣且含怀以屏气待惠风而舒情遂乃陵岩峭至松门背通林面长源右连山而无际左凭海而齐天竹泫泫以垂露柳依依而近蝉鸥双双以赴水鹭轩轩而归田 刘孝标山栖志曰夫鸟居山上曽巢木末鱼潜川下窟穴沙泥岂好异哉盖性然也故有忽白璧而乐垂纶负玉鼎而要卿相行藏纷纠显晦踳驳无异火炎水流圆动方息斯则庙堂之与江海蓬户之与金阙并然其所然恱其所恱余每思濯清濑息椒丘寤寐永怀其来尚矣所居东阳郡金华山山川秀丽膏泽坱郁若其群峰疉起接汉连霞乔木布濩春青冬绿回溪映流则千仭洞底肤寸云合必千里雨散所住三面山皆周绕有象郛郭南则平野萧条极目通望东西带二涧则四时飞流泉澜清㴻滴沥生响白波跳沫汹涌成音枫楮椅枥之树柏梓桂樟之木分形异色千族万种结朱实苞绿里揺白蒂抽紫茎橚矗莽䔿梢风鸣籁垂柯檐户布叶房栊中谷涧滨华葩攅列至于青春受谢萍生泉动则都梁含馥怀香送芬长乐负霜宜男泫露芙蕖红菙照水皋苏缥叶从风凭轩永眺蠲忧忘疾岁始年季农隟时闲浊醪初熟济缥清新则有田家野老提壶共至班荆林下陈尊置爵酒酣耳热屡舞嚾呶盛论箱庾高谈谷稼不求于世不迕万物莫辨荣辱匪知毁誉浩荡天地之间心无怵愓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之警
  増记晋陶潜桃花源记曰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縁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渔人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髣髴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舎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见渔人乃大惊问所从来具荅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言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馀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处处志之及郡下诣太守说如此太守即遣人随其往寻向所志遂迷不复得路南阳刘子骥高尚士也闻之欣然欲往未果寻病终后遂无问津者 唐柳宗元潭州东池戴氏堂记曰弘农公刺潭三年因东泉为池环之九里丘陵林麓距其涯墟岛洲渚交其中其岸之突而曲者水萦之若玦焉池之胜于是为最公曰是非离世乐道者不宜有此卒授賔客之选者谯国戴氏曰简为堂而居之堂成而胜益竒若连舻縻舰与波上下就之颠倒万物辽廓眇忽树之松柏杉槠被之菱芡芙蕖粲然而荣凡观望浮游之美专于戴氏矣戴氏尝以文行累为连率所賔礼贡之泽宫而志不愿仕与人交取其退让受诸侯之宠不以自大其离世欤好孔氏书旁及庄文莫不总统以至虚为极得受益之道其乐道欤贤者之举也必以类当弘农公之选而专兹地之胜岂易而得哉地虽胜得人焉而居之则山若増而高水若辟而广堂不待饰而已奂矣戴氏以泉池为宅居以云物为朋徒摅幽发粹日与之娱则行宜益高文宜益峻道宜益懋交相赞者也 宋范仲淹严先生祠堂记曰先生光武之故人也相尚以道及帝握赤符乘六龙得圣人之时臣妾亿兆天下孰加焉惟先生以节高之既而动星象归江湖得圣人之清泥涂轩冕天下孰加焉惟光武以礼下之盖先生之心出乎日月之上光武之量包乎天地之外微先生不能成光武之大微光武岂能遂先生之高哉仲淹来守是邦始构堂而奠焉乃复为其后者四家以奉祠事又从而歌曰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明刘基市隐斋记曰博徒卖浆隐之侠者也放言非圣隐之狂者也辟兄离母隐之贼者也□颍水以洗耳隐之矫者也蹲窽水以待聘隐之伪者也上介山而立枯隐之怨者也沈湎于酒不衣冠而处隐之乱者也是皆为惊世骇俗而有害于道贤者遭时之不然或避世或避地或耕或渔或居山林或处城市或抱关而击柝无所不可而其志则不以是有易焉柳下惠之与伯夷迹若冰炭而同谓之逸民君子不非焉庸非以其志乎 方孝孺息耕亭记曰方子行于越之野遇丈人焉诵而耕油然自得也怪而问之曰丈人劳苦矣何乐之甚丈人曰子劳苦吾哉而奚不自知也彼晨而兴缨冠纳履趋拱俯偻暑不遑蹇疲不暇憩遇长值贵翼然而峙肃然而视侧耳绚目如事严父强言假笑阳逊曲避是谓形劳披简执䇿朱墨纷错遗言逸典粲其盈目涉其流则若有馀探其源则若不足撑舌刺口疑端满腹圣哲远矣将何由质哀良已逝追计马迹欲知其方困而罔获是谓学劳群言胥攻万牛之毛以之明道絷影以绹少者百年多止数世磨灭泥滓漫不可纪曷为不悟尚修其辞逞怪披竒穷精惫思遐观千载竟亦何禆此谓名劳卑处郡邑尊据廊庙逢迎阿比以取嚬笑屏束学术敷宣条教物薄人浇机深阱巧宽则致侮严则取诮智络气使惠煦威钓古人之思自哂且悼是谓官劳凡此之劳亦已甚矣奚独我哉而子何问焉且吾之耕始也手忘乎耒而牛忘乎土今也土忘乎苗而吾亦不自知也众人之耕也手与耒乖故躬劳土与牛乖故牛劳苗与土乖故苗瘠而土病吾今皆否焉得非有可乐者乎适意莫甚于乐而乐莫过乎心与物俱忘凫浴乎水振翮修羽不胜乐也鸡浴乎土振翮修羽亦不胜乐也易置而强施之将不胜病矣忘其为土然后能浴乎土忘其为水然后能与水俱𠖇而不死吾今忘其为耕矣非特忘其耕且忘其所以耕非特忘其所以耕且并耕者而忘之治天下犹是也徳被教洽中外熙熙能使君忘乎相相忘乎百执事治民者与民相忘则为治也可几矣胶胶棼棼以心术相缪智计相延虽欲耕可冀邪余拱而问为治之道丈人不顾负耒而去莫知其所止盖隐君子也 王慎中企颍亭记略曰颍阳东溪相传巢父洗耳处而箕山之上又有许由冡疑乎有其人矣彼恐以天下累已而逃之宜去之幽昧荒远使不可即而生且死不离箕颍之间岂尧之仁不待去远自不患于见辱邪抑其善自泯能使尧终不累之以天下而无事于远去邪夫求之而逃逃之不远而能使其终见舍孰若无使为其所知而莫我求也待其辞命之至而后以为已污艴然作于容气乌睹所谓高哉西亭君作亭以自休名之曰企颍其犹眩于庄生之夸说以为甚高而慕之也闻者莞然笑以为彼二子者与之以天下而不受西亭方以宗室之胄爵秩命数出于有司之所议器服宫舆皆自上与之而奚慕二子为余曰匹夫之微长于贫贱而能不侈于富贵盖多有之生于富贵之中超然独离而不溺于其习是谓难耳西亭君于富贵盖生焉而不溺其好学自敏慎于分义之际不茍取一介以是而作亭曰企颍奚不可哉
  増诔宋颜延之陶徴士诔略曰有晋徴士寻阳陶渊明南岳之幽居者也解体世纷结志区外定迹深栖于是乎远灌畦鬻蔬为供鱼菽之祭织絇纬萧以充粮粒之费心好异书性乐酒徳简弃烦促就成省旷殆所谓国爵屏贵家人忘贫者与询诸友好宜谥曰靖节徴士其辞曰物尚孤生人固介立岂伊时遘曷云世及嗟乎若士望古遥集仁焉而终智焉而毙黔娄既没展禽亦逝其在先生同尘往世旌此靖节加彼康惠
  原碑后汉蔡邕郭泰碑曰先生诞应天𠂻聪睿明哲孝友温恭仁慈惠敏夫其器量弘深资度广大浩浩焉汪汪焉奥乎不可测已于时缨緌之徒绅佩之士望形表而影附聆嘉声而响和者犹百川之归巨海鳞介之宗龟龙也尔乃潜隐衡门蹈洪崖之遐迹绍巢许之绝𮜿翔区外以舒翼超天衢以高峙铭曰懿乎其纯确乎其操洋洋缙绅言观其高栖迟泌丘善诱能教赫赫三事几行其招委辞召贡保此清妙召贡谓公卿辟之而州郡贡之也 又处士圂典碑曰天真淑性精微周密包括道要致思无形临没顾命曰知我者蔡邕乃为铭曰载书休美俾来昆裔永有讽诵以知先生之徳混其若浊徐然后清绰其若焕终其益贞 又翟先生碑曰世以仁义为质学问为业爰暨先生固天纵徳应运立言继期五百实行形于州里明哲与圣合契该通五经兼洞坟籍为万里之场圃九隩之林泽挹之若江湖仰之若华光渊渊焉测之则无源汪汪焉酌之则不竭可谓生民之英者已国失元傅学失表式凡百缙绅哀矣泣血人百其身匪云来复于是乡党乃相与登山伐石而勒铭曰邈矣先生厥徳孔贞腹心弘道深高入神王锡三命观国之賔其视富贵忽若浮云既不降志亦不辱身 魏刘桢处士国文甫碑曰先生执乾灵之贞洁禀神祗之正性咳笑则孝悌之端著匍匐则清节之兆见龆齓以及成人体无懈容口无愆辞兢兢业业小心畏忌勤让同俦敬事长老虽周之乐正子春汉之江都董相其饬躬力行无以尚之是以长安师其仁朋友钦其义闺门称其慈宗属怀其惠既乃潜身穷岩游心载籍薄世名也初海内之乱不视膳羞十有馀年忧心泣血不胜其哀形销气竭以建安十七年四月卒于时龙徳逸民黄发耆叟缀文通儒有方彦士莫不拊心长号如䘮同生咸以为诔所以昭行也铭所以旌徳也古之君子既没而令闻不亡者由斯二者也铭曰懿矣先生天授徳度外清内白如玉之素逍遥九皋方回是慕不计治萃名与殊路知我者希韫椟未酤䘮过乎哀遘疾不寤早世永颓违此荣祚咨尔末徒聿修欢故 齐孔稚珪褚先生伯玉碑曰夫河洛摛宝神道之功既传岱华吐秘仙灵之迹可睹盖事详于玉牒理焕于金符虽冥默殊源显晦异𮜿测心观古可得而言焉是以子晋笙歌驭鳯于天海王乔云举控鹤于元都有羽化蝉蜕触影遁形神翥帝宫迹留劔杖游瑶池而不返宴元圃以忘归永嘉恶道者穷地之险也欹窦遏日折石横波飞浪突云奔湍急箭先生攀途跻阻宿枻涉折而衡飚夜鼓山洪暴激忽乃崩舟坠壑一倒千仭飘地沦高翻透无底徒侣判其冰碎舟子悲其雹散危魂中夜赴阻相寻方见先生恬然安席铭曰关西升妙洛右飞英鳯吹金阙箫歌玉京绝封万古乃见先生先生浩浩惟神其道泉石依情烟霞入抱秘影穷岫孤栖幽草心图上元志通大造 梁元帝隐居先生陶弘景碑曰昔太和中有许远游者乃云霄之胜賔太虚之选客先生规同矩合实踵高步曩基先构即驾胥宇千寻危耸凭牖以望奔星百拱高悬倚棂而观朝日飞流界道似天汉之横波触石起云若竒峯之出岫铭曰肇彼冥默翻成协赞身托外臣心同有乱重道尊徳爰积叡衷顾怀汾射玺问遥通朱杨郁起华构方崇静台冠月经榭迎风嶕峣高栋育霭修栊极望山川周观京陆碧障千岭清流万谷景落崖重烟生岫复 又萧纶贞白先生陶弘景碑曰夫夜光结绿非胠箧之恒珍逸羽翔鳞岂园池之近玩宁期心于远大盖不知其所以然也是以颍阳高蹈洗耳于唐朝汉阴贞栖灭迹于周代盛徳风流有自来矣应期而曜质者其在兹乎先生含元精之和气蓄凌飚之雅姿兼宣七善总修九徳行仁蹈义岳峙渊渟墙仭无以窥清浊不能测道风与星汉同高胜气与烟霞共远抽簪东都之外解组北山之阳同稷丘之栖真慕留侯之却粒杖䇿孤征游践山岳既而登于茅岭以此地神仙之宫府灵异之栖托往不能返遂卜居焉故自称隐居亦犹稚川之抱朴士安之元宴倚岩栖隐依林遁迹交柯结宇刬径为门悬崖对溜悲吟灌木深壑绝峭组织烟霞枕石漱流水禽无挠采药耦耕野兽不乱逍遥闲旷放浪陵山天监以来常有敕旨供给药饵不之岁时渥泽湛恩莫之与比先生七年暂游南岳兹山也譬阆风之地轴若崑陵之天镇八桂傍临九绳闲设树有琅玕草生车骑遗世独往是用忘归一十年有敕遣左右司徒惠明徴还先生茅山别给𪠘宇轩后之降精天老汉帝之致礼河宗况于兹日弗能尚也 裴子野刘虬碑曰受川岳之英灵有清明之淑性淡乎若深泉之静皓乎若寒霜之洁千仭不足议其高万顷不足俦其量在其幼也孝敬淳深贯乎幽显庐乎墓所而暴兽去之墟里赖焉樵苏无犯及其长也捧檄动容薄游下邑甘露零于丰草蒲密至于时雍有以见贤人之行动天地感鬼神疾乎影响如斯之美者矣夫声名籍甚群公倒席凿室林皋面流傍陇咫尺荆衡表里巫梦树蕙滋兰芜没庭户平畴翠潋千里极目信物外之神区幽居之胜境昔许子将谓太丘道广广则不周仲举性峻峻则少纳峻而纳广而周君于二陈折其中矣其所修孔氏之学则儒者师之所明释氏之教则净行传之所著文集则辞人录之铭曰滔滔江汉实纪南国笃生居士高明柔克峩峩其道巍巍其徳曰仁曰义惟民之则筑室皇壤考槃郛郭坐卧山樊啸歌林薄亲致甘旨躬餐上药优哉游哉且以行乐九丘八索百家群史西河疑圣华阴成市悠哉荆梦逖矣江𣸣辎軿结辙羔雁成群监观令范式如金玉君之徽猷谁其与属畴咨故老遵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实录増唐陈子昻陈居士碑曰昔襄阳有厐徳公谷口有郑子真东海王霸西山蜀才皆避人养徳退耕求志轩冕不可得而羁忧患不可得而累迨于我君作者五人矣于戏古者至人不利茍得不务近贵量腹而食度身而衣非其道万锺不足丰也非其荣五鼎不足饪也躬勤耕稼植其杖而耘不荅子路之问者岂我君之徒与绵绵罗网冥冥高鸿籊籊竹竿穆穆幽龙其与祸败之辽绝如胡越哉然则两龚不免于兰焚二老不免于薇叹其近贵利邪夫上无忧悔下无饥寒合道以制嗜欲达命以顺生死仁以爱身智以养徳俾尔蓍而艾俾尔昌而炽以永寿考非我君者乎
  増碣唐张九龄徐徴君碣曰昔者夷齐介洁而远去沮溺野逸而难群颜阖凿坏以遁逃接舆狂歌而诡激此诚作者或类沽名夫有所不为至则偏也无适不可用之极也先生则贬绝在心而经修于世纯俭以存戒博爱以体仁应物以会通全已以归正汉廷所以宗其徳天下所以服其行岂与彼数子直道而已哉乃铭曰灵芝无根醴泉无源角立杰出先生斯存英英先生徳不可名麟出无应鸿飞入冥道高事远迹陈名劭勒石旧邦以观其妙
  原墓志梁简文帝徴君何先生墓志曰先生履玉烛之桢气应大贤之一期生而知机抚尘斯庶敬非习起孝乃因心聚徒教习学侣成群与沛国刘𤩽汝南周颙为友陆琏贺玚之徒更道北面永明中王文宪俭受诏撰礼未竟而卒属在司徒文宣王王以让先生因广加刊缉故以含文燕居说六典五恩之义或齐侯所不镇孟嘉所未知皆折兹大物成此良教小人道长每讽考槃之诗君子道消便执天山之筮乃毁车挂冠拂衣东岭始居若邪来从秦望今上经纶天地权舆鼎业始徴为军谋祭酒实允文若之举且光彦先之选又徴特进右光禄大夫高尚其事确乎不拔玄𫄸徒往束帛虚归而给白衣尚书禄固辞不受卒窆乎其山正衾在殡嗤镂器与玉衣尧典入棺耻密章及书绶知与不知并怀惋怆咸以人亡素朴礼坠文章洙泗颓经扶风罢学关西疑圣之徳自此长沦高松引风之气于兹永息余昔在殊方亟往翰迹钦风味道迄淹岁时既而位阻桂宫涂乖咫尺不获拥经步至问春卿之痾徐轮三反入杜𡰥之舎痛祥云之灭采悲列曜之晞晖追勒高乡乃为铭曰文范高世元宴绝伦复有令徳远之与均谁与均此呜呼哲人第五肥遁馀轨尚存司空开学其风不泯传兹孝敬曰悌且仁气高琼岳心虚谷神括羽儒囿舟舆席珍既游慧水兼引法轮谈扇犹在鸣琴尚陈如何不慗徳素长沦寂寥岩穴荒凉渭滨桥曰双鸡徐称酹素余钦夫子风期夙著蓄思含毫传芳写誉沈础虽贞元泉无曙 又华阳陶先生墓志曰若夫真以归空为美道以无形为贵不知恱生大徳所以为生不知恶死谷神所以不死妙矣哉隐显变化物莫能测既而岫开折石天坠玉棺银书息简流珠罢灶九节丽于空中千和焚于地下仙宫有得朋之喜受学震临谷之悲余昔在枌壤早逢圯上之术今簉元良屡禀浮丘之教握留符而恻怆思化杖而酸辛乃为铭曰无名曰道不死为仙亦有元则兼称稚川猗欤夫子受箓归元棃传苑吏书因贾船郁郁茅岭悠悠洞天三山白鹤何时复旋増杂文晋陶潜归去来辞曰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既自以心为形役奚惆怅而独悲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熹微乃瞻衡宇载欣载奔童仆欢迎稚子候门三径就荒松菊犹存携幼入室有酒盈樽引壶觞以自酌眄庭柯以怡颜倚南𥦗以寄傲审容𰯌之易安园日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䇿扶老以流憩时矫首而遐观云无心以出岫鸟倦飞而知还景翳翳以将入抚孤松而盘桓归去来兮请息交以绝游世与我而相遗复驾言兮焉求恱亲戚之情话乐琴书以消忧农人告余以春及将有事于西畴或命巾车或棹孤舟既窈窕以寻壑亦﨑岖而经丘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善万物之得时感吾生之行休已矣乎寓形宇内复几时曷不委心任去留胡为遑遑欲何之富贵非吾愿帝乡不可期怀良辰以孤往或植杖而耘耔登东皋以舒啸临清流而赋诗聊乘化以归尽乐夫天命复奚疑 齐孔稚珪北山移文略曰锺山之英草堂之灵驰烟驿路勒移山庭夫以耿介拔俗之标潇洒出尘之想度白雪以方洁干青云而直上吾方知之矣若其亭亭物表皎皎霞外芥千金而不盼屣万乘其如脱闻鳯吹于洛浦值薪歌于延濑固亦有焉岂其终始参差苍黄翻覆泪翟子之悲恸朱公之哭乍回迹以心染或先贞而后黩何其谬哉呜呼尚生不存仲氏既往山阿寂寥千载谁赏世有周子儁俗之士既文既博亦玄亦史然而学遁东鲁习隐南郭𥨸吹草堂滥巾北岳诱我松桂欺我云壑虽假容于江皋乃撄情于好爵其始至也将欲排巢父拉许由傲百氏蔑王侯风情张日霜气横秋或叹幽人长往或怨王孙不游谈空空于释部核元元于道流务光何足比㳙子不能俦及其鸣驺入谷鹤书赴陇形驰魄散志变神动尔乃睂轩席次袂耸筵上焚芰制而裂荷衣抗尘容而走俗状风云凄其带愤泉石咽而下怆望林峦而有失顾草木而如䘮使我高霞孤映明月独举青松落䕃白云谁侣涧户摧绝无与归石迳荒凉徒延伫至于还飚入幕写雾出楹蕙帐空兮夜鹤怨山人去兮晓猿惊昔闻投簪逸海岸今见解兰䌸尘缨于是南岳献嘲北陇腾笑列壑争讥攅峯竦诮慨游子之我欺悲无人兮赴吊故其林惭无尽涧愧不歇秋桂遣风春萝罢月骋西山之逸议驰东皋之素谒今又促装下邑浪栧上京虽情投于魏阙或假步于山扄岂可使芳杜厚颜薜荔无耻碧岭再辱丹崖重滓尘游躅于蕙路污渌池以洗耳宜扄岫幌掩云关敛轻雾藏鸣湍截来辕于谷口杜妄辔于郊端于是丛条瞋胆疉颕怒魄或飞柯以折轮乍低枝而扫迹请回俗士驾为君谢逋客 宋罗大经鹤林玉露曰余家深山之中每春夏之交苔藓盈堦落花满径门无剥喙松影参差禽声上下午睡初足旋汲山泉拾松枝煮苦茗啜之随意读周易国风左氏传离骚太史公书及陶杜诗韩苏文数篇从容步山径抚松竹与麛犊共偃息于长林丰草间坐弄流泉漱齿濯足既归竹𥦗下则山妻稚子作笋蕨供麦饭欣然一饱弄笔𥦗间随大小作数十字展所藏法帖墨迹画卷纵观之兴到则吟小诗或草玉露一两段再啜苦茗一杯出步溪边邂逅园翁溪友问桑麻说秔稻量晴较雨探节数时相与剧谈一饷归而倚杖柴门之下则夕阳在山紫绿万状变幻顷刻恱可人目牛背笛声两两来归而月印前溪矣 明唐顺之书秦风蒹葭后曰余与褚生泛小舠如陈渡临流歌啸𣺌然有千里江湖之思因讽秦风蒹葭三章则宛如目前风景而所谓伊人者犹庶几见之且秦时风俗不雄心于戈矛则技痒于猃歇射猎至其声利所驱虽豪杰亦且侧足于寺人𡡾子之间方以为荣而不知愧其义士亦且沈酣豢养与君为殉而不可赎盖靡然矜侠趋势之甚矣而乃有遗世独立淡乎尘埃之外若岂所谓一国之人皆若狂而此其独醒者欤抑亦以秦之不足与而优游肥遁若后来凿坏羊裘之徒者在当时固已有人欤余独惜其风可闻而姓名不著不得与凿坏羊裘之徒并列隐逸传然凿坏羊裘之徒以其身而逃之蒹葭伊人者乃并其姓名而逃之此又其所以为至也噫嘻士固有不慕乎当世之荣而又何心于后世之名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一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二
  人部五十一品藻 名誉
  品藻一
  増书曰知人则哲能官人 老子曰知人者智 庄子曰远使之而观其忠近使之而观其敬烦使之而观其能卒然问焉而观其知急与之期而观其信委之以财而观其仁告之以危而观其节醉之以酒而观其则杂之以处而观其色九徴至则不肖人得矣 韩诗外传曰居则视其所亲富则视其所与达则视其所举穷则视其所不为贫则视其所不取此五者足以观士矣又曰良玉度尺虽有十仞之土不能掩其光良珠度寸虽有百仞之水不能掩其莹茍有温良在中则眉睫与之矣疵瑕在中则眉睫不能匿之
  品藻二
  原家语子贡曰陈灵公君臣宣淫于朝泄冶谏而杀之
  是与比干同也可谓仁乎子曰比干于纣亲则叔父官则少师忠款之心在于宗庙而已故以身死争之冀身死之后纣当悔悟本其情志在乎仁者也泄冶位下大夫无骨肉之亲怀宠不去以区区之身欲止一国之淫昏死而亡益可谓怀矣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其泄冶之谓也 又子路曰澹台子羽有君子之容而行不胜其貌宰我有文雅之辞而智不充其辩孔子曰相马以舆相士以居弗可废已以容取人则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则失之宰予 又曰子夏三年丧毕见于孔子与之琴使之弦侃侃而乐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不及子曰君子也闵子三年丧毕见于孔子与之琴使之弦切切而悲作而曰先王制礼不敢过子曰君子也子贡曰二者殊情而俱曰君子赐也惑之敢问孔子曰闵子哀未尽能断之以礼子夏哀已尽能引之及礼虽均谓之君子不亦可乎 孔丛子曰魏安釐王问子顺曰马回梗梗亮直有大丈夫之节吾欲以为相可乎答曰亮直之节臣未明也王曰何故答曰长目而豕视者必体方而心圆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一臣见回非不伟其体干也然甚疑其目王卒用之三月果以謟言得罪汉书曰高帝置酒洛阳南宫上曰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敬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与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与人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其所以失天下也上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有天下也项羽唯有一范増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禽也群臣恱服姚信士纬曰周勃之勲不如霍光此前史所载较然可见而以勃功大于光意𥨸不安何者勃本高帝大臣官尊势显众所归向居太尉位拥兵百万既有陈平王陵之力又有朱虚诸王之援郦寄游说以谲诸吕因众之心易以济事若霍光者以仓卒之际受寄托之任辅弼幼主天下晏然遇燕王上官之乱诛除凶逆以靖王室废昌邑立宣帝任汉家之重隆中兴之祚参赞伊周为汉贤相推验事效优劣明矣 袁山松后汉书曰王允字子师世仕州郡为冠盖同郡郭林宗见而竒之曰王生一日千里王佐才也遂与之友善允仕至司徒 郭泰别传曰泰字林宗少游汝南先过袁闳不宿而退往从黄宪累日方还或问林宗林宗曰奉高之器譬诸汎滥虽清而易挹叔度汪汪若万顷陂澄之不清混之不浊不可量也 青州先贤传曰京师号曰陈仲举昻昻如千里骥周孟玉浏浏如松下风 后汉书曰许劭尝到颍川多长者之游唯不诣陈寔又陈蕃丧妻还葬乡人毕至而劭独不往或问其故劭曰太丘道广广则难周仲举性峻峻则少通故不造也其多所裁量若此曹操微时尝卑辞厚礼求为己助劭鄙其人而不肯对操乃伺隙胁劭劭不得已曰君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操大恱而去初劭与从兄靖俱有高名好共核论乡党人物每月辄更其品题故汝南俗有月旦评焉 袁子曰或云故少府杨阜岂非忠臣哉答曰然可谓直士忠则吾不知也夫为人臣见人主失道指斥其非而播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恶可谓直士未为忠臣故司马陈群则不然其谈论终日未尝言人主之非书数十上而外人不知君子谓陈群于是乎长者 典略曰祢衡建安初自荆州北游许都书一刺怀之漫灭而无所遇或问之曰何不从陈长文司马伯达乎衡曰卿欲使我从屠沽儿辈邪又问曰当今谁复可者衡曰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徳祖又问荀令君赵荡寇皆足盖世乎衡见荀有容仪赵有腹乃答曰文若可借面吊丧稚长可使监厨请客其意以为荀但有貌赵健啖肉也 又曰赵戬遭三辅乱客于荆州荆州牧刘表以为賔客是时祢衡来游京师诋訾朝士及见戬叹曰所谓剑则干将莫邪木则椅相梓漆人则颜冉仲弓也 三辅决录曰弭生字仲叔其父贱故张伯英与李幼才书曰弭仲叔高徳美名命世之才也非弭氏小族所当有新丰瘠土所当出也 魏志曰卢钦著书称徐邈曰或问钦徐公当武帝之时人以为通自在凉州及还京都人以为介何也钦答曰往者毛孝先崔季珪用事贵清素之士于时皆变易车服以求名高而徐公不改其常故人以为通比来天下奢靡转相仿效而徐公雅尚自若不与俗同故前日之通乃今日之介也 世说曰诸葛瑾其弟亮及从弟诞并有盛名各在一国于时以为蜀得其龙吴得其虎魏得其狗又曰魏明帝使后弟毛曽与夏侯太初共坐时人谓蒹葭倚玉树又时目夏侯太初朗如明月入怀 又曰庾道季云蔺相如虽千载死人懔懔恒如有生气曹蜍李志虽见在厌厌如在九泉下人 又曰王濬冲裴叔则二人总角诣锺士季须㬰去后客问二童何如锺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后二十年此二贤当为吏部尚书冀尔时天下无复滞才 又曰嵇中散语赵景真卿瞳子白黒分明有白起风恨量小狭赵答曰尺表能审璿衡之度寸管能测往复之晷何必在大但问识何如耳又曰王大将军称王夷甫处众人之中如珠玉在瓦石间 又曰世称庾文康为丰年玉庾稚恭为荒年谷増人物志曰王弘与兄弟集会任子孙戏僧达跳地作虎子僧绰正坐采蜡烛珠为鳯皇僧达夺取坏之僧䖍累十二博棋子既不坠落亦不重作弘笑曰僧达爽俊当不减人然恐其危吾家僧绰当以名义见美僧䖍必得高位已而皆如其言 又曰王僧䖍退默少文雅与袁淑谢庄善淑每叹曰卿文情鸿丽学解深拔而韬光潜实物莫之窥 又曰后魏游雅称高允曰余与高子处四十馀年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且内文明而外柔顺必为一代名臣 潜确类书曰朱异器宇宏深神表峰峻金山万丈縁陟难登玉海千寻窥映不测 唐书曰太宗谓王珪曰卿识鉴精通复善谈论玄龄以下卿宜悉加品藻且自谓与数子何如对曰孜孜奉国知无不为臣不如玄龄才兼文武出将入相臣不如李靖敷奏详明出纳惟允臣不如温彦博处烦治剧众务毕举臣不如戴胄耻君不及尧舜以諌争为己任臣不如魏徴至于激浊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清嫉恶好善臣于数子亦有微长 又曰李靖姿貌魁秀通书史其舅韩擒虎每与论兵辄叹曰可与语孙吴者非斯人尚谁哉隋吏部尚书牛弘见之曰王佐才也左仆射杨素拊其床谓曰卿终当坐此又曰太宗诏魏王泰曰世南于我犹一体拾遗补阙无日忘之盖当代名臣人伦凖的今其云亡石渠东观中无复人矣 又曰裴行俭善知人在吏部时见苏味道王勮谓曰二君后皆掌铨衡李敬元盛称王勃杨炯卢照邻骆賔王之才引示行俭行俭曰士之致远先器识后文艺如勃等虽有才而浮躁衒露岂享爵禄者哉又曰张昌龄与兄昌宗皆以文自名更举进士与王公治齐名皆为考功员外郎王师旦所绌太宗问其故答曰昌龄等华而少实其文浮靡非令器也取之则后生劝慕乱陛下风雅帝然之 又曰姚崇问紫微舎人齐澣曰予为相可比何人澣未对崇曰何如管晏澣曰管晏之法虽不能施于后犹能没身公所为法随复更之似不及也崇曰然则竟如何澣曰公可谓救时之相耳宋史曰李谷号能知人李昉尝为谷记室谷曰子他
  日官禄当如我昉后至宰相周显徳中扈载以文章驰名枢密使王朴荐令知制诰谷曰斯人命薄虑不克享耳朴曰公在衡石之地当以材进人何得言命而遗才载遂知制诰未几卒 又曰太宗尝谓吕蒙正曰卿诸子孰可用对曰诸子皆不足用有侄夷简宰相才也又富言者蒙正客也一日白曰儿子十许岁欲令入书院事廷评太祝蒙正许之及见惊曰此儿他日名位与吾相似而勲业远过于吾令与诸子同学供给甚厚言子即弼也 人物志曰张咏登太平兴国八年第尝曰吾榜得人最多谨重雅厚无如李公沆深沉有量无如王公旦面折廷争无如寇公准当方面之任则咏不敢辞宋史曰钱若水幼聪悟十岁能为文华山陈搏见之
  谓曰子神清可以学道不然当富贵但忌太速尔 又曰若水有人伦鉴见王旦曰真宰相器也与之同列每曰王君凌霄耸壑栋梁之材贵不可涯非吾所及 又曰杨亿称章得象有公辅器荐之或问之亿曰闽士轻狭而章公深厚有容此其贵也 人物志曰夏竦仁宗朝举制科有老宦者曰贤良他日必大用以吴绫手帕乞诗竦题云殿上衮衣明日月砚中旗影动龙蛇纵横礼乐三千字独对丹墀日未斜杨凝之叹曰真宰相器也 又曰刘涣字凝之弃官隐庐山之阳欧阳修与公同年高其节赋庐山高以美之中有丈夫壮节似君少之句朱文公守南康为作壮节亭记苏子由称其冰清玉刚廉洁不挠凛乎非今世之士张耒云文章似司马谈迁而谈迁无其气节风节似疏广受而广受无其文学 又曰王珪字禹玉弱岁竒警出语惊人从兄琪读其所赋唶曰骐骥方生已有千里之志但兰筋未就耳又曰张方平守宋都日富弼自贬所移汝过见之曰
  人固难知也方平曰谓王安石乎亦岂难知者方平知皇祐贡举或称其文学辟以考校既入院凡院中之事皆欲纷更方平恶其人檄使出自是未尝与语也弼有愧色盖弼素亦善安石云 又曰丰稷字相之相之所荐士如陈瓘陈师钖邹肇辈皆知名当世人服其藻鉴又曰陈瓘字莹中徽宗时以论蔡京曽布贬居合浦
  或问游酢以当今可以济世之人酢曰四海人才不能周知以所识知陈了翁其人也 金史世宗尝谓侍臣曰李仲略精神明徤如俊鹘脱帽又曰仲略健吏也又曰董师中补尚书省令史右相唐古额尔衮尤器重之抚其座曰子议论英发襟度开朗他日必居此座元史曰太宗丙申春诸王大集帝亲执觞赐耶律楚材曰非卿则中原无今日朕所以得安枕者卿之力也西域诸国及高丽使者来朝帝指楚材示之曰汝国有此人乎皆对曰无有殆神人也帝曰朕亦度必无此人又曰窦默谓世祖曰犯颜谏诤刚毅不屈则许衡其人也深识远虑有宰相才则史天泽其人也 又曰安图穆呼哩四世孙其母昭睿皇后之姊通籍禁中世祖一日见之问及安图对曰安图虽幼公辅器也世祖曰何以知之对曰每退朝必与老成人语未尝狎一年少是以知之 又曰世祖尝以叶李留梦炎优劣问赵孟𫖯孟𫖯曰梦炎臣之父执其人重厚笃于自信好谋而能断有大臣器叶李所读之书臣皆读之其所知所能臣皆知之能之帝曰汝以梦炎贤于李邪梦炎在宋为状元位至丞相当贾似道误国罔上梦炎附势取容李布衣乃伏阙上书是贤于梦炎也 又曰世祖与侍臣论文学之士曰赵孟𫖯唐李太白宋苏子瞻之流也 明纪事本末曰太祖阅汉书问宋濂孔克仁汉治何不三代也克仁对曰王霸之道杂太祖曰咎将谁始曰在高祖太祖曰高祖创业未遑礼乐孝文时当制作复三代之旧乃逡巡未遑使汉家终于如是三代有其时而能为之汉文有其时而不为周世宗则无其时而为之者也 又曰太祖一日问陶安曰刘基宋濂章溢叶琛四人之才何如安曰臣谋略不及刘基学问不及宋濂治民之才不如章溢叶琛太祖深然之 又曰太祖欲以杨宪为相问刘基基素与宪厚曰宪有相才无相器夫宰相者持心如水以义理为权衡而已不与焉者也今宪不然能无败乎上曰汪广洋何如基曰此褊浅曰胡惟庸何如基曰小犊耳将偾辕而破犁上曰吾之相无逾于先生基曰臣非不自知臣疾恶太深又不耐烦剧为之且辜大恩天下何患无才愿明主悉心求之如目前诸人臣未见其可也 献徴录曰成祖尝手书大臣蹇义等十人名授解缙曰汝疏其人品缙对曰义天资质重中无定见夏原吉有徳有量不远小人刘儁虽有才辩不知顾义郑赐可谓君子颇短于才李至刚诞而附势虽才不端黄福秉心易直确有执守陈瑛刻于用法好恶颇端宋礼戅直而苛人怨不恤陈洽疏通警不失正方賔簿书之末驵侩之心 又曰天顺间国子祭酒陈询致仕去吏部请以礼部侍郎李绍兼领之上谓王翺曰礼部不可无此人其别选代之翺退语同列曰我不知李侍郎见重于上如此 明纪事本末曰于谦自少骨相异常僧兰古春见而异之曰此他日救时宰相也 又曰陈献章以道学名一世少许可大司马刘大夏在广东时献章称之曰刘公爱民如子守身如女毋论于今人中即古人亦未易得也后归居东山草堂吴司空廷举云忧民如有病对客似无官公之谓也林司宼俊称公清约如知白先忧如希文公望如彦国能处大事如子明 又曰陈伯献尝称兵部尚书林瀚曰贱者即之不知其为贵卑者即之不知其为尊愚不肖者即之不知其为贤且智非意相干者即之始知其凛然不可犯也 又曰世宗登极用廷臣荐陞杨廉南礼部尚书进大学衍义节略上以忠爱褒之引年益力得温谕以归自居官及悬车终日手不释卷刘晦庵尝语人曰在仕途肯读书究理惟杨方震蔡介夫耳刘君教谓公在谏垣章奏剀切南科年来重如九鼎大吕以有公也林希元谓公之学门户自程朱渊源自六经权衡百氏低昂汉唐王阳明称公为君子有用之学
  品藻三
  原水镜 玉人襄阳记厐徳公尝谓诸葛孔明为卧龙厐士元为鳯雏司马徳操为水镜 晋书王敦以卫玠为玉人 髯绝伦 穉杰出蜀志关羽督荆州闻马超来降与诸葛亮书问超人才谁比亮答曰孟起兼资文武雄猛过人一世之烈黥彭之徒当与翼徳并驱争先犹未若髯之绝伦逸群也羽美髯故亮谓之髯 后汉书桓帝徴徐穉等不至因问陈蕃徐穉袁闲韦著先后蕃曰闳王公之族夙闻道训著生三辅仁义之俗不扶自直穉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角立杰出宜为先也 犹得其半 必于其伦蜀志厐统字士元为郡功曹性好人伦每称述多过其才人问之统曰乱世善人少恶人多不美其言则声名不足慕而为善者少矣拔十失五犹得其半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礼儗人必于其伦 一时之佳 一世之烈蜀志厐统至吴多闻其名及西还并会闾门陆绩顾劭全悰皆往统曰陆子可谓驽马有逸足之力顾子可谓驽牛能负重致远谓全悰曰卿好施慕名似汝南樊子昭虽智力不多亦一时之佳 下详前 聪明仁智 简要清通吴志吴使赵咨于魏文帝问吴主何等主对曰聪明仁智雄略之主纳鲁肃于凡器是其聪拔吕蒙于行阵是其明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取荆州不血刃是其智据三州虎视天下是其雄屈身于陛下是其略也 晋书吏部郎阙文帝问其人于锺会会曰裴楷清通王戎简要皆其选也于是以楷为之 王肃三反叔度万顷魏志刘实以王肃忠于事上好下佞已一反也性嗜荣贵不求茍合二反也吝惜财物而理身不秽三反也下详品藻二 増朱丝绳 玉界尺潜确类书晋王綦方正亮直介然不群人比之朱丝绳 五代史赵光逢字延吉以文行知名时人称其方直温润谓之玉界尺辄言佳 各有蔽世说司马徳操有人伦鉴居荆州知刘表性暗必害善人乃括囊不谈时有以人物问者不辨其高下每辄言佳其妇諌曰人质所疑君宜辨论而一皆言佳岂人所以咨君之意乎徽曰如卿所言亦复佳 荀子墨子蔽于用而不知文宋子蔽于用而不知徳慎子蔽于法而不知贤申子蔽于势而不知智惠子蔽于辞而不知实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 耸壑昻霄 山峙渊渟唐书隋吏部侍郎高孝基名知人见房元龄谓裴矩曰仆观人多矣未有如此郎者当为国器但恨不见其耸壑昻霄耳 潜确类书许劭山峙渊渟行应规表邵陵谢甄高才远识见邵叹曰此乃希世之伟人也江左夷吾 当代子房晋书南渡时纲维未举温峤以为忧及见王导曰江左自
  有夷吾复何忧由是士大夫皆想望丰采 明史纪事刘基聪颖绝人尝与诸友游眺西湖酒酣放言曰后十年有王者出我当辅之众皆未信惟蜀人赵天泽竒之曰当代子房也 荐士各有品目奖目皆为名士秘笈宋度宗时赵蛟腾尝荐八士各有品目于李伯玉曰铜山铁壁立朝
  风节大较似之 人物志唐萧颖士以推引后进为己任如李阳李幼卿皇甫冉吕渭等数十人自经奖目皆为名士天下推知人者称萧功曹焉 门第人文皆第一 宦官宫妾不知名唐书李揆美风仪善奏对肃宗尝叹之曰卿门第人物文章皆当世第一信朝廷羽仪也 杂录宋仁宗问王素曰孰可命以相者素曰臣何敢言帝曰姑言之素曰惟宦官宫妾不知名者可任帝曰如此则富弼可素曰陛下得之矣 廊庙器 卿相材唐书张行成少师事刘炫炫谓门人曰行成体局方正廊庙之器也 温大雅与弟彦博大有皆知名薛道衡见之曰卿相材也 包容仁杰 师服王曽唐书狄仁杰之入相也娄师徳实荐之而仁杰不知意颇轻之武后觉之尝问仁杰曰师徳知人乎对曰臣尝同僚未见其知人也后曰朕之知卿乃师徳所荐也亦可谓知人矣仁杰出叹曰娄公雅量我为其所包容久矣 宋史韩琦论近代宰相独许可裴度本朝则师服王曽 子仪社稷臣 王旦宰相器唐书代宗尝谓侍臣曰子仪古社稷之臣也 宋史翰林学士钱若水号知人尝见王旦曰真宰相器也已而旦果拜相 潞公异人 子瞻大器宋史文彦博在朝契丹使者来聘苏轼奉诏馆客与使者入觐望见彦博殿门外却立改容曰此潞公也耶轼曰使者见其容未闻其语其综理庶务酬酢事物虽精练少年有不及贯串古今博闻强记虽专门名家有不逮使者拱手曰天下异人也 苏轼试中制科英宗即欲授知制诰韩琦曰苏轼之才远大之器也他日自当为天下用要在朝廷培飬之耳 政事何琬 文章叶涛宋史神宗尝书何叶二子姓名于御屏曰政事之才何琬文章之才叶涛 海内竒才 江南夫子宋史苏轼在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晁补之为倅以其弟泳之诗献于轼轼大加叹赏曰此海内竒才也 蔡用之天禧中登第上万言书上大喜曰自朕有天下以来竒才伟器未有如用之者出文以示诸学士曰此江南夫子也 后来王粲 今世李白唐书苏晋作八卦论房颖叔王绍宗叹曰后来之王粲也 金史李经作诗喜出竒语李纯甫见而竒之曰今世李白也 决其必贵 称其远到唐书王珪少孤且贫母李尝曰儿必贵然未知所与游者何如人而试与偕来会房元龄等过其家李窥见大惊谓珪曰此数子皆公辅才儿决贵无疑也 萧嵩擢中书舍人时崔琳王丘齐干皆有名以嵩少学术不以辈行许也独姚崇称其远到
  品藻四
  原璞玉浑金晋书王戎曰山涛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 宗庙武库世说裴楷目夏侯元云肃肃如入宗庙但见礼乐器锺会如观武库森森但见矛㦸在前瑕玷靡所不见山涛若登山临下幽然深远矣 但虞伤缺唐书卢藏用尝谓李邕如干将莫耶难与争锋但虞伤缺耳 太无皂白后汉书锺皓兄子瑾李膺姑之子也瑾与膺年齐并有令名瑾有退让之风膺谓瑾曰孟轲以人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公何太无皂白瑾以白皓皓曰国武子好昭人过以致怨本今岂其时汝道是也 増得孝廉后汉书河南尹田歆甥王湛名知人歆谓之曰今当举孝廉欲用一名士以报国家尔助我求之明日湛送客遥见种暠异之还白歆曰为尹得孝廉矣近洛阳门下史也歆笑曰当得山泽隐滞迺洛阳吏耶湛曰山泽不必有异士异士不必在山泽歆即召暠遂举孝廉 定人品彚苑郭泰性知人好奖训士类秦之所名人品乃定先言后验众皆服之故适陈留则友符伟明游太学则师仇季和之东国则亲厐徳公入汝南则交黄叔度 称神明元史安图见许衡语同列曰若辈自谓不相上下盖十百与千万也翰林学士王磐气槩一世少所许可独见衡曰先生神明也 非远器元史龚伯璲以才俊为马祖常所喜祖常官御史中丞伯璲游其门祖常亟称之欲虞集为荐引集不可曰是子虽小有才然非远器亦恐不得令终祖常犹未以为然一日邀集至其家设宴酒半出荐牍求集署集固拒之祖常不乐而罢伯璲后以事败杀其身世乃服集知人 超群绝尘宋史苏轼见黄庭坚叹曰此人所谓超轶绝尘独立万物之表者也 貌厚心小五代史后唐高行周隶明宗帐下初为裨将赵徳钧识之谓明宗曰此子貌厚而心小他日必大贵宜善待之 南金东箭晋书顾荣虞潭赞曰顾实南金虞惟东箭 龙跃鳯鸣潜确类书张华与褚陶书曰二陆龙跃于云津彦先鳯鸣于朝阳自此以来常恐南金已尽而复得之于吾子故知延州之徳不孤渊岱之宝不匮 遗以石砚事文类聚熙宁间苏公颂以集贤院学士守杭州梁况之以朝官通判明州道出钱塘公一见异之待遇甚厚既别以砚遗之曰石砚一枚留为异日玉堂之用梁入翰苑宣召草制将入而常所用砚误坠地碎仓卒携他砚以行面受旨则苏公拜右仆射制也退归玉堂视所携砚则顷年苏公所赠也因忧然大惊是夕梁公亦有左丞之命他日会政事堂语及苏公一笑而已 言若盐酒通鉴崔浩言于魏主曰臣尝私论近世人物王猛之经国苻坚之管仲也慕容恪之辅少主慕容𬀩之霍光也刘裕之平逆乱司马徳宗之曹操也语至中夜赐浩缥醪酒十斛水精戎盐一两曰朕味卿言若此盐酒故与卿同味 不衣自煖世说谢参军超宗一日诣东府自通尔时风寒惨厉太祖谓四座曰此客至使人不衣自煖清气拂人又谢太傅云小时在殿廷见王丞相便觉清风来拂人 每变益上说苑赵简子问成抟曰吾闻羊殖者贤大夫也对曰其为人也数变其十五年也廉以不匿其过其二十也仁以喜义其三十也为晋中军尉勇以喜仁其五十为边城将远者复亲简子曰果贤大夫也每变益上 有短见长彚苑霍王元轨数引见处士刘元平为布衣交或问王所长于元平答曰无长问者不解元平曰人有所短所以见长王无所不备吾何以称 海岱清士世说桓𢑴有人伦鉴见东海徐宁曰人所应有已不必有人所应无已不必无真海岱清士 南州冠冕潜确类书司马徳操有知人鉴厐统少时往见之徳操采桑树上与统谈论自昼连夜称为南州冠冕 孔颜道徳彚苑武帝谓东方朔孔颜道徳孰胜方朔曰颜渊如桂馨一山孔子如春风至则万物化生 三人一龙魏略灵帝时华歆与邴原管宁游学相善时号三人为一龙谓歆为龙头宁为龙腹原为龙尾 三人败徳太平御览夏侯元求交于傅嘏不纳曰太初虚声而无实才何平叔言远而情近好辩而无诚郑元茂外徇名利内无关钥此三人者皆败徳也 凝然不动杂录吕夷简四子公弼公著公奭公孺皆少夷简语夫人曰四儿皆系金带但未知谁堪作相者吾将验之四子居外夫人使小鬟擎四宝器贮茶而往嘱令至门故跌而碎之三子皆失声独公著凝然不动夷简乃谓夫人曰此子必作相也 吉人辞寡晋书王献之与兄征之俱诣谢安徽之多言俗事献之寒温而已既退客问王氏兄弟优劣安曰小者佳客问其故安曰吉人之辞寡 冰清玉润又卫玠妻父乐广有海内重名议者以为妇翁冰清女婿玉润 美兼诸人世说晋时人语云阮裕骨气不如逸少简秀不如真长韶润不如仲祖思致不如殷浩而兼有诸人之美 栋梁之用又晋庾敳见和峤叹曰森森如千丈松虽磥砢多节目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 才患其多晋书陆机天才秀逸辞藻弘丽张华尝谓之曰人常患才少而子更患其多 越无一仁汉书董仲舒为江都易王相王问之曰越王勾践与大夫泄庸种蠡伐吴灭之吾以为越有三仁何如对曰昔鲁君问伐齐于柳下惠惠有忧色曰吾闻伐国不问仁人此言何为至于我哉徒见问耳犹且羞之况设诈以行之乎夫仁人者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是以仲尼之门五尺之童羞称五霸为其先诈力而后仁义也由此言之则越未尝有一仁也 贲育弗夺又武帝问庄助曰汲黯何如人对曰使黯任职居官无以逾人然至其辅少主守成招之不来麾之不去虽自谓贲育亦不能夺之矣上曰然古有社稷之臣至如黯近之矣 明练简至魏志司马文王与陈泰亲友武陔亦与泰善文王问陔曰元伯何如其父陔曰通雅博畅能以天下声教为己任者不如也明练简至立功立事过之 异日秉钧事文类聚王沂公知制诰一日至中书见王文正公问识吕夷简否曰不识也退而访诸人吕方以太常博士倅滨州文正曰此人异日与舎人对秉钧轴沂公曰何以知之公曰吾亦不识但以其奏请得之如不税农器之类沂公姑应之及丁晋公败沂公引为执政卒与并相沂公从容为道文正语皆嗟叹以为不可及 不可当国又宼莱公与丁晋公始相善李文靖为相丁尚为两制莱公屡荐而公不用问之文靖曰今己为两制矣稍进则当国如斯人者果可当国乎宼曰如丁之才相公终能抑之乎文靖曰行且用之然他日勿悔也既而丁公秉政果倾轧如文靖之言翰苑名流元史揭徯斯字曼硕早有文名大徳间游湘汉湖南帅赵淇雅号知人见之惊曰他
  日翰苑名流也 文章冠世又欧阳元字原功幼时有黄冠师注目视元谓其塾师曰是皃神气凝远目光射人异日当以文章冠世廊庙之器也 江左之秀晋书桓温尝与僚属䜩会罗含后至温问众坐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谓荆楚之杞梓桓曰此自是江左之秀岂惟荆楚而已 唐突西子世说庾亮尝谓周𫖮曰诸人咸以君方乐广𫖮曰何乃刻画无盐唐突西子也 清静默识又张茂先尝言成公简清静比杨子云默识拟张安世 周邵程朱元史刘因论周邵程朱学之所长曰邵至大也周至精也程至正也朱子极其大尽其精而贯之以正也
  品藻五
  原论后汉孔融汝颍优劣论曰融以汝南士胜颍川士陈长文难融答之曰汝南戴子高亲止千乘万骑与光武皇帝共于道中颍川士虽抗节未有颉颃天子者也汝南许子伯与其友人共说世俗将坏因夜举声号哭颍川虽忧时未有能哭世者也汝南府许掾教太守邓晨图开稻陂数万顷累世获其功夜有火光之瑞韩元长虽好地理未有成功见效如许掾者也汝南张元伯身死之后见梦范巨卿颍川士虽有竒异未有能神而灵者也汝南应世叔读书五行俱下颍川士虽多聪明未有能离娄并照者也汝南李洪为太尉⿰扌⿱彐𧰨 -- 掾弟杀人当死洪自劾诣阁乞代弟命便饮鸩而死弟用得全颍川虽尚节义未有能杀身成仁如洪者也汝南翟子威为东郡太守始举义兵以讨王莽颍川士虽疾恶未有能破家为国者也汝南袁公著为甲科郎上书欲治梁冀颍川士虽慕忠谠未有能投命直言者也 魏夏侯元乐毅论曰夫求古贤之意宜以大者远者先之必迂回而难通然后已焉可也观乐生报燕惠王之书其殆庶乎知机合道以终始者与其喻昭王曰伊尹放太甲而不疑太甲受放而不怨是以天下为心者也夫欲极道徳之至量务以天下为心者必致其主于盛隆合其趣于先王乐生之志岂其局迹当时止于兼并而已哉举齐之事所以运其机而动四海也围城而害不加于百姓此仁心著于遐迩矣举国不谋其功除暴不以威力此至徳全于天下矣迈至徳以率列国则几于汤武之事矣乐生方恢大纲以纵二城牧民明信以待其弊将使即墨莒人顾仇其上愿释干戈赖我犹亲善守之智无所施之然则求仁得仁即墨大夫之义也任穷则从微子适周之道也开弥广之路以待田单之徒长容善之风以申齐士之志我泽如春下应如草道光宇宙智者宅心邻国倾慕四海延颈思戴燕主仰望风声二城必从则王业隆矣虽淹留于两邑乃所以致速于天下也不幸之变势所不图败于垂成时运固然乐生岂不知拔二城之速了哉顾城拔而业乖也岂不虑不速之致变哉顾业乖与变同也由是观之乐生之不屠二城其亦未可量也 晋张辅迁固优劣论曰世人论司马迁班固多以固为胜余以为史迁叙三千年事五十万言固叙二百年事八十万言烦省不敌不如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奖劝恶足以鉴诫人道之常中流小事无取皆书不如二也毁败晁错伤忠臣之道不如三也迁既造创固又因循难易益不同矣又迁为苏秦张仪范雎蔡泽作传逞词流离亦足以明其大才此真所以为良史也 又名士优劣论曰世人见魏武皇帝处有中土莫不谓胜蜀昭烈也余以昭烈为胜夫拨乱之主先以能収相获将为本一身善战不足恃也世人以昭烈为吕布所袭为武帝所走举军东下而为陆逊所覆然未若武帝为徐荣所败失马被创之危也为张绣所困挺身逃遁以丧二子也至其忌克安忍无亲董公仁贾文和恒以佯愚自免荀文若杨徳祖之徒多见贼害行兵三十馀年无不亲征功臣谋士曽无列土之封仁爱不加亲戚惠泽不流百姓岂若昭烈威而有恩勇而有义宽弘而大略乎诸葛孔明达治知变殆王佐之才昭烈无强盛之势而令委质张飞关羽皆人杰也服而使之夫明暗不相为用能否不相为使武帝虽处安强不为之用也况在危急之间势弱之地乎若令昭烈据有中州将与周室比隆岂徒三杰而已哉 又乐毅诸葛孔明论曰乐毅相弱燕合五国之兵以破强齐雪君王之耻围城而不急攻将令道穷而义服此则仁者之师莫不谓毅为优余以五国之兵共伐一齐不足为强大战济西服尸流血不足为仁若孔明包文武之徳刘先主以知人之明屡造其庐咨以济世竒䇿泉涌智谋从横遂东说孙权北抗大魏以乘胜之师翼佐取蜀及先主临终禅以大位在扰攘之际立童𫎇之主设官分职班叙众才文以宁内武以折冲然后布其恩泽于中国之民其行军也路不拾遗毫毛无犯勲业垂济而陨观其遗文谋谟弘远雅规恢廓已有功则让于下下有阙则躬自咎见善则迁纳谏则改故声烈振于遐迩也孟子曰闻伯夷之风贪夫廉余以为睹孔明之忠奸臣立节矣殆将与伊吕争俦岂徒乐毅为伍哉 増唐皇甫湜夷惠清和论曰伯夷孟子谓之为清柳下惠孟子谓之为和若较之圣人则彼之所行皆一方之士也夫圣人之道出挛拘之域不凝滞于物通塞若水变化犹龙动之谓权静之谓道非可以一善目一行称故曰彼之行皆一方之士也即而评焉互有长短请列而辨之彼伯夷者掲标表于不灭蹈臣子所难行信道之笃执之如山嫉恶之心恶之如鬼清风所激有心必动此其为长也至于传之汎爱易之随时圣人之权济物之义岂止不暇亦将有妨焉柳下惠辱身以求利物洁身以事无道唯斯人是哀惟吾道是存薰莸不同河济不杂此其长也至于无道则隐乱邦不居而饮盗泉水食不仁粟垂傲物之迹近宽身之仁又君子所不由矣则清和之用于与夺为均虽然清之流矫于前而激于后使万年乱臣贼子惧贪夫恶人耻且众人之难行者也和之迹疑于往而敝于今使末代偷茍之辈有容贪利之徒得语且众人之易为者也士之率性饬躬立志希古当以圣人为准的中庸为慕尚力茍不足宁终止焉则清与和皆非通道不可准则若循迹而变以矫俗为心必不得已愿附清者 李徳裕人物志论曰余尝览人物志观其索隐精微研几元妙实天下竒才然品其人物往往不伦以管仲商鞅俱为法家是不究其成败之术也以子产西门豹俱为器能是不辨其精麤之迹也子产多识博闻叔向且犹不及故仲尼敬事之西门豹非其匹也其甚者曰辨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乐毅中代之贤人洁去就之分明君臣之义自得卷舒之道深识存亡之机曹丘生招权倾金毁誉在口季布以为非长者焉可以比君子哉又曰一人之身兼有英雄高祖项羽是也其下虽曰项羽英分少有范増不能用陈平去之然称明能合变斯言谬矣项羽坑秦卒结怨关中焚咸阳而眷怀旧土所谓倒持太阿受人以柄岂得谓之合变乎又愿与汉王挑战汉王笑白吾宁鬭智不能鬭力及将败也自为歌曰力拔山兮气盖世其所恃者气力而已矣可谓雄于韩信气又过之所以能为汉王敌聪明睿智不足称也 宋苏辙三国论曰天下皆怯而独勇则勇者胜皆暗而独智则智者胜勇而遇勇则勇者不足恃也智而遇智则智者不足用也夫唯智勇之不足以定天下是以天下之难蜂起而难平盖尝闻古者英雄之君其遇智勇也以不智不勇而后真智大勇乃可得而见也悲夫世之英雄其处于世亦有幸不幸耶汉高祖唐太宗是以智勇独过天下而得之也曹公孙刘是以智勇相遇而失之者也以智攻智以勇击勇此譬如两虎相捽齿牙气力无以相胜其势足以相扰而不足以相毙当此之时惜乎无有以汉高帝之事制之者也昔者项籍乘百战百胜之威而执诸侯之柄咄嗟叱咤奋其暴怒西向以逆高祖其势飘忽震荡如风雨之至天下之人以为遂无汉矣然高帝以其不智不勇之身横塞其冲徘徊而不得进其顽钝椎鲁足以为笑于天下而卒能摧折项氏而待其死此其故何也夫人之勇力用而不已则必有所耗竭而其智虑久而无成则亦必有所倦怠而不举彼欲用其所长以制于一时而我闭门而拒之使之失其所求逡巡求去而不能去而项籍固已惫矣今夫曹操孙权昭烈此三人者皆知以其才相取而未知以不才取人也世之言者曰孙不如曹而刘不如孙夫刘唯智短而勇不足故有所不若于二人者而不知因其所不足以求胜则亦已惑矣观昭烈之才近似于高祖而不知所以用之之术昔高祖之所以自用其才者其道有三焉耳先据势胜之地以示天下之形广𭣣信越出竒之将以自辅其所不逮有果锐刚猛之气而不用以深折项籍猖狂之势此三事者三国之君皆无有能行之者独有一昭烈近之而未至其中犹有翘然自喜之心欲为椎鲁而不能纯欲为果锐而不能达二者交战于中而未有所定是故所为而不成所欲而不遂弃天下而入巴蜀则非地也用诸葛孔明治国之才而当纷纭征伐之冲则非将也不忍忿忿之心犯其所短而自将以攻人则是其气不足尚也嗟夫方其奔走于二袁之间困于吕布而狼狈于荆州百败而其志不折不可谓无高祖之风矣而终不知所以自用之方夫古之英雄唯汉高为不可及也夫 明归有光泰伯至徳论曰圣人者能尽乎天下之至情者也夫以物与人情之所安则必受受之而安焉情之所不安则必不受虽受之而必不慊焉论语于泰伯之让称至徳自太史公好为异论以为太王有翦商之心将遂传季历以及文王郑康成何晏之徒祖而述之世之说者遂以为虽以国让而实以天下让不以其尽父子之情而以其全君臣之义故孔子大之夫汤武之所以为圣人者以其无私于天下也使其家密相付授阴谋倾夺虽世嗣亦以是定则何以异于曹操司马懿之徒也太王奔亡救败之馀又当武丁朝诸侯之世虽欲狡焉以窥大物其志亦无由萌矣就使泰伯逆睹百年未至之兆而举他人之物为让此亦好名不情之甚亦非孔子之所取盖翦商之事先儒尝已辨之而论语之注厘革之未尽者也说者徒以太王溺爱少子而有此此晋献公汉高祖中人以下之所为而太王必不至于是故以传历及昌为有天下之大计殊不知儿女之情贤者之所不免也篡逆之恶中人之所不为也诗云爰及姜女来朝走马孟子以为太王之好色也诗人之意未必然而孟子之言亦不为过太王固不胜其区区之私以与其季子泰伯能顺而承之此泰伯所以为能让也泰伯之去不于传位之日而于采药之时此泰伯之让所以无得而称也使太王有其意而吾与之并立于此太王贤者亦终胜其邪心以与我也吾于是明言而公让之则太王终于不忍言而其弟终于不受是亦如夷齐之终不遂其父之志而已矣张子房教四皓以羽翼太子其事近正而终于伤父之心申生徘徊不去其心则恭而陷父于杀嫡之罪故成而为惠帝不成而为申生皆非也惟泰伯不可及矣孔子所谓以天下让者国与天下常言之通称也让其自有之国则不信而求其让于所未有之天下置家庭父子之爱剿百年以后君臣之事而为之说是孤竹不为贤而必箕颍以为大历山不为孝而必首阳以为高诸儒之论之谬也夫先意承志孝子之至也泰伯能得之故泰伯之所为迺匹夫匹妇之所为当然者夫惟匹夫匹妇以为当然是天下之至情也 冯从吾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王韩优劣论曰儒者立言所以明道也有得于道虽浅而常合无得于道虽深而常离知此而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王韩优劣辨矣昔仲舒时道术混殽仲舒下帷发愤潜心大业进退容止非礼不行学士皆师尊之汉承秦后仲尼之道蔑如武帝袭文景业一切制度尚多阙略仲舒对册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学校之官郡举茂才孝廉皆自仲舒发之此其议论凿凿可见诸行真足羽翼道术禆益世教者文辞云乎哉真西山谓西汉儒者惟仲舒一人予以为知言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制作深奥而行事不副其作太元也众人不好而汲汲于解嘲比之天地比之典谟比之雅颂又比之箫韶夫雕虫之技壮夫不为而又不胜其夸张得意之态深于养者如是乎屈原虽过于忠而耿耿一念诚可以愧世之为人臣而怀二心者子云作反骚以駮之雄之出处大节君臣大义岂待剧秦美新而后决白黒哉纵其言高出苍天大含元气与道术世教何补两汉以降历魏晋六朝而吾道益陵夷不可振王仲淹起隋之末造当众口哓哓慨然以著述为己任其立言指事一禀于仲尼故曰通于夫子受罔极之恩即此一言而通之人品学术可知矣或以太平十二䇿嫌通出处不知开皇孰与新□若以雄而律通则与惩羮吹虀何异况献䇿不报即退而讲道河汾屡徴不起此其于出处间岂不大有可观哉明道称其极有格言考亭称其循规蹈矩诚谓其与道合耳通之后越百馀年而得韩愈氏愈之文天下宗之而说者议其因文以见道盖唐以诗赋取士故学者不得不取材于诸子百家而孔孟之传不绝如线愈独举尧舜以来之统归之孔孟佛氏之教浸淫人心牢不可破愈上表陈言虽𫎇窜斥而其志不隳其有功于吾道何如哉噫三子之文浅而于道合雄之文深而于道离此董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王韩之优劣也周思兼八司马论曰执朝廷之政以乱天下者小人
  也然亦有好竒功而不量力不幸而入小人之党者唐之八司马也夫八司马之用事天下莫不以小人目之而一旦废弃遂终其身不复齿于清议吾独悲夫八司马之材皆天下伟人而为小人之所诱虽悔之而不可复洗也天子寝疾于内而伾文之徒以东宫之旧用事于外其心之邪正犹未著而一时之政亦未至于甚悖则虽当时士大夫未必不想望丰采而又持爵禄之权以诱天下之士亦足以感其心而夺其不从之愿故虽八司马之材亦堕其术中而不觉虽觉之而不可复叛伾文奴隶之材八司马非不能识之而业已同之又恋恋于富贵是以不能决䇿而去元和之盛君子莫不以其材自显于世而伾文之党独忧愁抑郁于遐荒虽欲发愤以白其志而竟以贬死者其素行不足以取信于朝廷而其材又天下之所忌也夫行不足以取信故君子不敢任其咎以开其入仕之路而材足以起人之忌则小人亦从而交阻之是以天下皆惜其才坐视而莫为之言以裴度之贤不能宽禹钖之贬而杨于陵与宗元为姻属亦终不能少为之助盖疑而忌之者盈于朝廷而一人之力无所容其间故宁屈数人之材而不敢强人之所忌以起天下之谤八司马之党惟程异之材为下而元和之末犹得以自进于朝廷者忌之者寡也夫然后知刘柳之名愈盛于天下而贬斥之祸愈不得以自伸也呜呼始以其才诱于伾文而复取忌于元和之世八司马之才乃其所以自祸也与 张采宋名臣前集论曰前集首赵普昔人有烦言然普内瑕犹著显绩若程琳当章献垂帘上七庙图且庸庸何取要之善善长恶恶短劝惩焉尔我读是集而考其世盖自艺祖迄仁宗四朝于时君求相相求贤人皆轻于为善而易于见才故出则良臣处则吉士即中人邂逅推前引后亦将声施矣然吕夷简之任术得全功名王旦之约守不保晚节者真宗以媚求下仁宗以正道进退其臣旦惧祸故媚以自脱夷简恋爵位故假正道以固宠上使之然尔夫谓臣下之贤不肖因乎上其言未可量贤者徳望如吕端李沆范仲淹杜衍经国如冦准张咏恬退如钱若水丰裁如马知节鲁宗道薛奎包拯田钖孙奭孔道辅孙甫此诸䁂者天然间气岂夷险荣辱足动荡其万一然而坦坦履道不致忧谗畏讥即或时有罢遣而卒至举朝别白无终回枉者斯非生适逢世之幸乎即将臣如曹彬惟艺祖自将将故得成其武功他若曹玮非李迪则秦川报警且以妄言戮种世衡狄青非厐籍保任则青涧不得立智高不得平盖军庸与品节有辨品节可自树即摧折屈抑因以愈显军庸厥系君相设小旁挠或呼应不当机事去矣凡此皆有志之士审时度势不能不流连于此四朝者也然希夷君复之徒生斯世而悠然高卧者曰惟斯世得高卧尔故朱子前后二集俱于卷末录处士使学者知言行攸关出处一致若而人者又匪君相可轻重之者矣其亦有遁世之心夫 又宋名臣后集论曰后集载王安石何居夷考集中如韩富司马六七公皆身任宗社为世元龟其他举声实茂烈式昭轨度而安石一人败之有馀故诸君子多以不合新法著则朱子岂有恕辞乃我则曰君心常渺焉不如其祖宗则自能知人而守法如神宗非不明韩富司马之贤谓祖宗旧人不足有为俟制度一新徐与论思尔故韩琦死帝自为碑文富弼召拜司空迄后眷礼不替蒲宗孟一斥司马光帝直视不语其待诸大臣何如乃卒不见用者非薄其才也非薄旧人而思凌越其祖宗此意岂有量哉盖神宗苐以诸君子为无才故熙宁之罢斥犹得为元祐用哲宗直以诸君子为奸邪故绍圣之党禁遂与国俱尽嗟夫端起微芒而害贻天下可不慎乎
  名誉一
  原行浮 徳荡礼行浮于名 庄子徳荡于名 勿取名 可责实魏志文帝谓卢毓曰取士勿取名有名如画地作饼不可啖也毓曰名不足以得异人而可以得常士常士畏教慕善然后有名非所当疾正可循名责实也 饰非钓名 违道干誉上见汉书公孙弘传 下见书 増震京师 动宫禁金史元好问字裕之年十四从陵川郝晋卿学不事举业淹贯经传百家六年而业成下太行渡大河为箕山琴台等诗礼部赵秉文见之以为近代无此作也于是名震京师 归田录王枢密畴之夫人梅鼎臣女也景徳初拜枢密副使夫人入谢慈寿宫太后问夫人谁家子对曰梅鼎臣女太后笑曰是圣俞家乎由是知圣俞名闻于宫禁也 游其声誉稔其名望宋史欧阳修赏识后进率为闻人曽巩王安石苏洵洵子轼辙布衣屏处未为人知修即游其声誉谓必显于世 太宗于苏易简欲稔其名望而后正台司乃先以为承旨 原簧鼓游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庄子枝于仁者擢徳塞性以𭣣名声使天下簧鼓以奉不及之法曽史是已 汉书曹丘生谓李布曰仆与足下俱楚人使仆游扬足下名于天下顾不美乎 増共相标榜 不为表襮后汉书党锢传海内希风之流遂共相标榜指天下名士为之称号上曰三君次曰八俊八顾八及八厨犹古之八元八凯也 金史世宗尝召张汝霖谓曰卿尝言监察御史所察州县官多因沽买以得名誉良吏奉法不为表襮必无所称朕意亦然卿今为台官可革其弊 原实賔 公器庄子名者实之賔名公器也
  名誉二
  原为善无近名见庄子 死名庄子伯夷死名于西山之下 徇名汉书贾谊传烈士徇名 为吏不好名又直不疑惟恐人知为吏之迹不好立名称长者増李杜齐名后汉书范滂母谓滂曰汝今得与李杜齐名死复何恨谓李膺杜密也 少得名誉人物志晋繁钦字休伯以文章机辩少得名誉于汝颍间 少有佳誉南史齐高帝欲用张绪为仆射以问王俭俭曰绪少有佳誉诚美𨕖矣南士由来少居此职 无惜齿牙世说谢朓好奖人才会稽孔闿未为时知孔稚圭尝令草让表以示朓嗟叹良久手自折简写之语圭曰是子声名未立应共奖成无惜齿牙馀论 宜稍自抑唐书刘延祐擢进士补渭南尉有吏能治第一李𪟝戒之曰子春秋少而有美名宜稍自抑无为出人上 崔苏齐名又李峤与王勃杨炯接中与崔融苏味道齐名晚诸人没而为文章宿老一时学者取法焉 盛名难居又房琯赞琯以忠谊自奋片语悟主而取宰相必有以过人者用违所长遂无成功然盛名之下为难居矣夫名盛则责望备实不副则訾咎深也 名动里中又韩琬字茂贞举茂才名动里中刺史行乡饮饯之主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觯曰孝于家忠于国今始充赋请行无算爵儒林荣之 人死留名五代史王彦章传豹死留皮人死留名 不求声誉宋史李沆性直谅内行修谨言无枝叶识大体居位慎密不求声誉为善近名又蔡襄疏一曰好名夫忠臣务尽其心事有必湏切直者则极论之岂顾名哉若避好名之毁而无所陈施则土木其人皆可备数何烦陛下𨕖拣如此之至况名者圣人以之励世俗分善恶岂可废乎借使为善近名陛下试思今之人远权利敦洁行以近名者亦几人哉 实美得名又田况知制诰尝面奏事论及政体帝颇以好名为非况退而著论曰名者由实而生非徒好而自至也尧舜三代之君非好名者而鸿烈休徳倬若日月不能纤晦者有实美而然也设或谦弱自守不为恢闲睿明之事则名从而晦矣虽欲好之何可得耶陛下傥奋乾刚明听断则有英睿之名行威令慑奸凶则有神武之名斥奢侈革风俗则有崇俭之名澄冗滥轻会敛则有广爱之名悦亮直恶巧媚则有纳谏之名务咨询逹壅蔽则有勤政之名责功实抑偷幸则有求治之名今皆弃之不为则天下何所望以平乎 为之延誉又田锡字表圣幼聪悟好读书属文杨征之宰峨嵋宋白宰玉津皆厚遇之为之延誉由是声称翕然 声誉大振金史麻九畴字知几以古学自力博通五经于易春秋为尤长声誉大振虽妇人小儿皆知其名标目献征录明刑部郎梁有誉与同舎郎王世贞李攀龙徐中行谢山人榛宗考功臣吴舎人国伦
  切劘为古文辞唱和为乐都人士无不标目七子焉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二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三
  人部五十二风流 质文鉴诫
  风流
  原王乐为首晋乐广与王衍俱宅心事外见重于时天下言风流者王乐为首 终日清谈王衍字夷甫出补元城令终日清谈县务亦理 增登楼晋书庾亮都督江荆镇武昌佐吏殷浩之徒乘秋月登楼不觉亮至将起避之亮曰诸君少住老子于此兴复不浅便据胡床竟坐谭论原啖薤又庾亮过陶侃坐啖薤留白云可种侃曰非唯风流兼有为政之术 乘月讽咏又袁宏临汝令朂之子少孤以租运自业谢尚镇牛渚乘月与左右微服泛江会宏在船中讽咏声既清会词又藻拔问之云袁临汝郎尚遂就之升舟与谭 増风流宰相南史王俭尝谓人曰江左风流宰相惟有谢安意以自况也 季真清谈潜确类书贺知章性旷夷善谈说与族姑子陆象先善象先尝谓人曰季真清谈风流吾一日不见则鄙吝生矣 风流人豪杂录程颢读卲雍梧桐月向怀中照杨柳风来面上吹之句叹曰真风流人豪也 黄楼待客宋史王巩旦之孙也有隽才长于诗苏轼守徐州巩往访之与客游泗水登魋山吹笛饮酒乘月而归轼待之于黄楼谓巩曰李太白死世无此乐三百年矣 风流别驾人物志宋晁补之字无咎与东坡唱和坡称其为风流别驾
  质文一
  原礼记曰礼有以文为贵者天子龙卷诸侯黼大夫黻士元衣𫄸裳天子之冕朱绿璪有十二旒诸侯九上大夫七下大夫五士三此以文为贵也礼有以素为贵者至敬无文父党无容大珪不琢大羮不和大路素而越席牺尊疏布鼏椫杓此以素为贵也 又曰一献质三献文 论语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 又曰棘子成曰君子质而已矣何以文为子贡曰惜乎夫子之说君子也驷不及舌文犹质也质犹文也虎豹之鞹犹犬羊之鞹 左传曰言以足志文以足言不言谁知其志言之无文行之不远 春秋元命苞曰正朔三而改文质再而复 庄子曰夫澹泊寂寞虚无无为此天地之本道徳之质
  质文二
  原礼记曰虞夏之质殷周之文至矣虞夏之文不胜其质殷周之质不胜其文 论语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 又曰子贡问曰孔文子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左传曰公如楚郑伯劳于师之梁孟僖子为介不能相仪及楚不能答郊劳公至自楚僖子病不能相礼乃讲学之 又曰齐庆封来聘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 汉书曰周昌敢直言高帝欲废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昌廷争之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心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即罢 又曰张释之为谒者仆射文帝登虎圈问上林尉禽兽簿尽不能对虎圈啬夫从旁代尉对甚悉响应无穷帝诏释之拜啬夫为上林令释之前曰陛下以绛侯周勃何人也上曰长者又问东阳侯张相如何人也上复曰长者释之曰此两人言事曽不能出口岂效此啬夫喋喋利口捷给哉且秦以任刀笔之吏以亟疾苛察相高无恻隐之实是故不闻其过天下土崩今陛下以啬夫口辩而超迁之臣恐天下随而风靡争口辩亡其实不可不察也帝乃止 増魏文帝与吴质书曰观古今文人类不䕶细行鲜能以名节自立而伟长独怀文抱质恬澹寡欲有箕山之操可谓彬彬君子矣 唐书曰薛登天授中累迁左补阙时选举滥甚乃上䟽言古之取士考素行之原询乡邑之誉崇礼让明节义以敦朴为先雕文为后 又曰玄宗时太常议加宗庙笾豆崔沔议曰太羮古食也盛于古器和羮常𩜹也盛于时器毛血盛于盘玄酒盛于尊未有荐时𩜹而用古器者由古质而今文便事也故加笾豆未足尽天下美物而措诸庙徒近侈耳太常所谓臣所未安又曰郑覃执政不喜文辞病进士浮夸建废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治文采胜质厚也士惟用才何必文辞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纯薄似赋性之异奚特进士耶且设是科二百年渠可易乃止 又曰崔纵贞元二年天子郊见为大礼使岁旱用诎纵樽节文物俭而不陋又曰柳芳论氏族曰山东之人质故尚婚娅其信可与也江左之人文故尚人物其智可与也 又曰啖助善为春秋考三家短长为集传十年乃成复摄其纲条为例统其言孔子修春秋意以为夏政忠忠之敝野商人承之以敬敬之敝鬼周人承之以文文之敝僿救僿莫若忠夫文者忠之末也设教于本其敝且末设教于末敝将奈何故其敝甚于二代孔子伤之曰虞夏之道寡怨于民商周之道不胜其敝故曰后代虽有作者虞帝不可及矣盖言唐虞之化难行于季世而夏之忠当变而致焉 又曰贺徳仁与从兄徳基师事周弘正以文辞称人为语曰学行可师贺徳基文质彬彬贺徳仁又曰李观字元賔属文不袭沿前人时谓与韩愈相上下陆希声以为观尚辞故辞胜理愈尚质故理胜辞虽愈穷老终不能加观之辞观后愈死亦不能逮愈之质云 宋史曰张观权御史中丞仁宗时星流地震雷发正月诏求直言观谓承平日久政宽法慢用度渐侈风俗渐薄以致灾异因上四事其一曰尚质 金史曰世宗谓秘书监伊喇子敬等曰昔唐虞之时未有华饰汉惟孝文务为纯俭朕于宫中惟恐过度其或兴修即损宫人岁费以充之今亦不复营建矣如宴饮之事近惟太子生日及岁元尝饮酒往者亦止上元中秋饮之亦未尝至醉至于佛法尤所未信 又曰上谓皇太子曰吾儿在储贰之位朕为汝措天下当无复有经营之事汝惟无忘祖宗纯厚之风以勤修道徳为孝明信赏罚为治而已 又曰上谓宰臣曰会宁乃国家兴王之地自海陵迁都永安女直人寖忘旧风朕时尝见女直风俗迄今不忘今之燕饮音乐皆习汉风盖以备礼也非朕心所好东宫不知女直风俗苐以朕故犹尚存之恐异时一变此风非长久之计甚欲一至会宁使子孙得见旧俗庶几习效之 又曰上与宰臣论诸王行事左丞张汝弼曰不忘本者圣人之道也上曰事当任实一事有伪则䘮百真故凡事莫如真实也 又曰有司奏重修上京御容殿上谓宰相曰宫殿制度茍务华饰必不坚固今仁正殿辽时所建全无华饰但见他处岁岁修完惟此殿如旧以此见虚华无实者不能经久也又曰世宗尝言朕读汉书见光武所为人有所难能者高祖英雄大度驾驭豪杰起自布衣数年而成帝业非光武所及然及即帝位犹有布衣麄豪之气光武所不为也 元史曰姚枢言修学校崇经行旌节孝以为育人才厚风俗美教化之基使士不媮于文华 又曰布呼珠为相其学先躬行而后文艺 明纪事本末曰太祖与詹同论文上曰古人为文章以明道徳通世务典谟之言皆明白易知至如诸葛孔明出师表亦何尝雕刻为文而诚意溢出至今诵之使人忠义感激近世文士立辞虽艰深而意实浅近即使相如扬雄何禆实用又曰上谕中书省臣曰朕设科举求天下贤才以资
  任用今所司多取文词及试用之不能措诸行事者甚众朕以实心求贤而天下以虚文应之非所以称朕意也令有司察举贤才必以徳行为本文艺次之 又曰解缙䟽言夫粢盛之洁衣服之举仪文之备此畏天之末也簿书之期狱讼之断钩钜之巧此治民之末也又曰世宗视太学进诸生横经布讲仍谕令敦本尚实勿徒事辞章
  质文三
  増白贲 黄离易贲上九白贲无咎离六二黄离元吉 茅茨采椽 丹楹刻桷史记尧舜采椽不刮茅茨不翦注采木名 春秋丹桓宫楹刻桓宫桷 丹雘𫄨绣书若作梓材既勤朴斲惟其涂丹雘 又宗彛藻火粉米黼黻𫄨绣 蒉桴土鼓玄酒大羮礼蒉桴而土鼓 又玄酒明水之尚贵五味之本也大羮不和贵其质也 炳蔚浑噩易革九五大人虎变其文炳也上六君子豹变其文蔚也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夏书浑浑商书噩噩
  本立文行 内尊外乐礼无本不立无文不行 又内之为尊外之为乐注尊其内之诚敬乐其外之仪物 不居其华 复归于朴老子居其实不居其华 又常徳乃足复归于朴
  质文四
  原论魏阮瑀文质论曰盖闻日月丽天可瞻而难附群物著地可见而易制夫远不可识文之观也近而易察质之用也文虚质实远疏近密援之斯至动之应疾両仪通数固无攸失若乃阳春敷华遇冲风而陨落素叶变秋既究物而定体丽物若伪丑器多牢华璧易碎金鐡难陶故言多方者中难处也术饶岐者要难求也意弘博者情难足也性明察者下难事也通士以四竒高人必有四难之忌且少言辞者政不烦也寡知见者物不扰也专一道者思不散也混濛蔑者民不惫也质士以四短违人必有四安之报故曹参相齐寄托狱市欲令奸人有所容立及为宰相饮酒而已故夫安刘氏者周勃正嫡位者周昌大臣木强不至华言孝文上林苑欲拜啬夫释之前谏意崇敦朴自是以降其为宰相皆取坚强一学之士安用竒才使变典法 应玚文质论曰盖皇穹肇载阴阳初分日月运其光列宿曜于文百谷丽于土芳华茂于春是以圣人合徳天地禀气淳灵仰观象于元表俯察式于群形穷神知化万物是经故否泰易趍道无攸一二政代序有文有质若乃陶唐建国成周革命九官咸乂济济休令火龙黼黻𬀩靴于廊庙衮冕旗旒舄奕乎朝廷冠徳百王莫参其政是以仲尼叹焕乎之文从郁郁之盛也夫质者端一元静俭啬潜化利用承清泰御平业循轨量守成法至乎应天顺民拨乱夷世摛藻奋权赫奕丕烈纪禅协律礼仪焕别览坟丘于皇代建不刊之洪制显宣尼之典教探微言之所弊若乃和氏之明璧轻縠之袿裳必将游玩于左右振饰于宫房岂争牢伪之势金布之刚乎且少言辞者孟僖所以答郊劳也寡智见者庆氏所以困相䑕也今子弃五典之文暗礼智之大信管仲之小寻老氏之蔽所谓循轨常趍未能释连环之结也且高帝龙飞丰沛虎据秦楚惟徳是建惟贤是与陆郦摛其文辩良平奋其权谲萧何创其章律叔孙定其庠序周樊展其忠教韩彭列其威武明达天下者非一士之术营宫庙者非一匠之矩也逮至高后乱徳损我宗刘朱虚轸其虑辟疆释其忧曲逆规其模郦友诈其游袭据北军实赖其畴冢嗣之不替实四老之由也夫谏则无议以陈问则服汗沾濡岂若陈平敏对叔孙据书言辩国典辞定皇居然后知质者之不足文者之有馀
  鉴诫一
  原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 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 又曰玩人丧徳玩物丧志不作无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贵异物贱用物民乃足犬马非其土性不畜珍禽竒兽不育于国不宝远物则远人格所宝惟贤则迩人安不矜细行终累大徳为山九仞功𧇊一篑又曰功崇惟志业广惟勤位不期骄禄不期侈 又
  曰作徳心逸日休作伪心劳日拙居宠思危 又曰戒慎无虞罔失法度 毛诗曰惴惴小心如临于谷 又曰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孝经曰在上不骄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 论语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戒之在色及其壮也戒之在鬭及其老也戒之在得 家语曰以富贵而下人何人不与冨贵而敬爱何人不亲发言不逆可谓知言矣 又曰曽子曰狎甚则简庄甚则不亲是故君子之狎足以交其欢庄足以成礼而已矣晏子曰君子居必择邻游必就士可以避患也 又
  曰其文好者身必剥其角美者身见杀甘泉必竭直木必伐 又曰夫爵益高者意益下官益大者心益小禄益厚者施益博 又曰人之将疾必先不甘粱肉之味国之将亡必先恶忠臣之语 淮南子曰天下有至贵而非势位也有至富而非金玉也有至夀而非千岁也愿恕反性则贵矣适情知足则富矣明死生之分则夀矣 韩诗外传曰君子有三言可宝而佩也一曰无内疏而外亲二曰身不善而怨他人三曰患至已而后呼天 太公金匮曰吾闻道自微而生祸自微而成 左传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 说苑曰有身贵而骄人者民去之位高而擅权者君恶之禄厚而不知足者患处之
  鉴诫二
  原书曰帝曰来禹洚水儆予成允成功克勤于邦克俭于家不自满假惟汝贤汝惟不矜天下莫与汝争能汝惟不伐天下莫与汝争功 战国䇿曰仪狄作酒而美进之于禹禹饮而甘之遂疏仪狄绝旨酒曰后世必有以酒亡其国者 太公金匮曰武王问师尚父曰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师尚父曰舜之居民上矜矜如履薄冰禹之居民上栗栗如恐不满汤之居民上翼翼乎惧不敢息 韩诗外传曰昔者禹以夏王桀以夏亡汤以殷王纣以殷亡故无常安之国恒治之民得贤则昌不肖则亡夫明镜所以照形也往古所以知今也鄙语曰不知为吏视已成事前车覆后车诫 孙卿子曰伯禽将归于鲁周公谓伯禽曰君子力如牛不与牛争力走如马不与马争走智如士不与士争智我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吾于天下亦不贱也常握发吐餐以接天下士矣 鬻子曰周公使康叔守殷戒之曰无杀不辜宁失有罪亦有有罪而不诛无有有功而不赏慎之 管子曰齐桓公与管仲鲍叔牙甯戚四人饮公曰何不为寡人夀鲍叔牙奉杯而起曰使公无忘在莒管仲无忘其束缚在鲁甯戚无忘饭牛车下公避席再拜左传曰晋既胜楚范文子立于戎马之前曰君幼诸
  臣不佞何以及此君其戒之周书曰天命不于常有徳之谓也 又曰臧孙云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美疢不如恶石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韩子曰西门豹性急佩韦以自缓董安于心缓佩弦以自急故能以有馀补不足以长续短之谓明王 家语曰孔子去周老子送之曰凡当世之士聪明深察而死者好议人者也博辩宏大而危者好发人之恶者也孔子曰敬奉教 又曰颜回谓子路曰力猛于徳而得其死者鲜矣子慎诸 孙卿子曰孔子对鲁哀公曰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君以此思危则不危焉 说苑曰魏武侯浮西河中流谓吴起曰美哉河山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对曰在徳不在险昔夏桀之君左河济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不循仁政汤放之君恃险而不修徳舟中之人皆敌国也 新序曰齐王聘田巴先生而问政焉对曰政在正身正身之本在于群臣王召臣臣改制鬋饰问于妾奚若妾爱臣谀臣曰佼臣临淄水而观然后自知丑恶也今齐之臣谀王者众王能临淄水见已之恶过而自改齐国治矣 汉书曰杨恽失官居家治产业起室宅孙会宗戒之曰为大臣废退当阖门惶恐为可怜之意不当通賔客有称誉也恽内怀不服坐腰斩 东观汉记曰冯勤迁司徒是时三公多见罪退上欲令以善自终乃因䜩见从容戒之曰朱浮上不忠于君下凌轹同列竟以中伤放逐遭诛虽追加赏赐不足以偿不訾之身忠臣孝子览照前世以为镜诫能尽忠于国事君无二则爵赏光乎当世功名列于不朽可不勉哉 又曰樊宏为人谦慎常戒其子曰冨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已岂不乐哉 又曰班超为都䕶以任尚代超尚谓超曰君在外国三十馀年而小人猥承君后宜有以诲之超曰塞外吏士本非孝子顺孙皆以罪过徙补边而远人怀鸟兽之心难禁易败今君性严急水清无大鱼察政不及得下和宜务为简易宽小过总大纲而已 增东观汉记曰马援出屯襄国诏百官祖道援谓黄门侍郎梁松窦固曰凡人贵冨当可使贱如卿等不可复贱居高自持勉思鄙言松后果贵满致灾固亦几不免 又曰援兄子严敦并喜通轻侠援前在交阯遗书戒之曰吾欲汝曹闻人过失如闻父母之名耳可得闻而口不可得言也好议论人长短是非此吾所大恶也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 魏志曰吏部尚书何晏诣管辂曰连梦青蝇数头来在鼻上驱之不肯去有何意故辂曰今君侯位重山岳势若雷霆而怀徳者鲜畏威者众殆非小心翼翼多福之道也又鼻者艮此天中之山高而不危所以长守贵也今有蝇而集焉位峻者颠不可不慎 晋书曰赵王伦篡位嵇绍为侍中惠帝复祚绍居本职上言曰愿陛下无忘金墉大司马无忘颍上大将军无忘黄桥则祸乱之萌无由而兆 唐书曰太宗欲知前世得失诏魏徵虞世南禇亮萧徳言裒次经史百氏帝王所以兴衰者上之帝爱其书博而要曰使我稽古临事不惑者公等力也又曰太宗以魏徵所上十渐疏列为屏障使朝夕见
  之 又曰魏徵既卒帝临朝叹曰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朕尝保此三鉴内防已过今魏徵逝一鉴亡矣 又曰房玄龄尝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 又曰张蕴古上大宝箴其辞挺切擢大理丞 又曰孔若思中宗时擢明经历库部郎中尝曰仕宦至郎中足矣座右置止水一石明自足意 又曰崔群字敦诗元和十二年秉政时皇甫镈言利幸于帝群入对及开元天宝事群因推言其极曰玄宗初得姚崇宋璟卢怀慎辅以道徳苏颋李元纮孜孜守正则开元为治其后宇文融以言利进李林甫杨国忠怙势朋邪则天宝为乱愿陛下以开元为法天宝为戒社稷之福也 又曰徳宗奉天之难毎自克责䞇言致寇由群臣意指卢杞等帝曰自古兴衰亦有天命今之厄运恐不在人事䞇极论以为人事治而天降乱未之有也人事乱而天降康亦未之有也夫治或生乱乱或资治有以无难而亡多难而兴治或生乱者恃治而不修也乱或资治者遭乱而能治也无难而失者忽万几之重而忘忧畏也多难而兴者渉庶事之艰而知敕慎也 又曰柳玭昭宗时以吏部侍郎拜御史大夫尝述家训以戒子孙唐世家法之美以柳氏为称首 宋史曰符彦卿镇大名太祖疑之使王祐察动静祐以百口明彦卿无罪且曰五代之君多因猜忌杀无辜故家国不永愿陛下以为戒彦卿由是获免 又曰太宗尝赐手扎戒谕上官正曰言者君子之枢机枢机之发荣辱之主不可不慎也夫遇事辄发悔不可及傥自恃无瑕而好面攻人之短岂谓喜怒不形于色耶又曰苏易简直禁中以水试欹器太宗闻之因晚朝问曰卿所玩得非欹器邪易简曰然江南徐邈所作也命取试之易简奏曰臣闻日中则昃月满则𧇊器盈则覆物盛则衰愿陛下持盈守成慎终如始以固丕基则天下幸甚 又曰仁宗时杨安国尝请书无逸篇于迩英阁之后屏帝曰朕不欲背圣人之言命蔡襄书无逸王洙书孝经列置左右 又曰苏轼在馆阁颇以言语文章规切时政毕仲游忧其及祸贻书戒之曰夫言语之累不特出口者为言其形于诗歌赞于赋颂托于碑铭著于序记者亦语言也今知畏于口而未畏于文是其所是则见是者喜非其所非则蒙非者怨喜者未能济君之谋而怨者或已败君之事矣 又曰范纯仁戒子弟曰人虽至愚责人则明虽有聪明恕己则昏茍能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不患不至圣贤地位也又戒曰六经圣人之事也知一字则行一字要须造次颠沛必于是则所谓有为者亦若是尔岂不在人耶又曰范纯粹在关陕纯仁虑其于西夏有立功意与之书曰大辂与柴车争逐明珠与瓦砾相触君子与小人斗力中国与外邦校胜负非惟不可胜兼亦不足胜不惟不足胜虽胜亦非也 又曰亲族有请教者纯仁曰惟俭可以助廉惟恕可以成徳其人书于坐隅 人物志曰宋崔清献与之座右铭曰无以嗜欲杀身无以货财杀子孙无以政事杀民无以学术杀天下后世 又曰周益公必大尝言易六十四卦惟谦六爻皆吉又诵夫子其恕乎一语故平生处己以谦待物以恕 金史曰世宗谓太子詹事刘仲诲曰东宫诸司局人自有常数张设已具尚何増益太子生于富贵易入于侈惟当导以淳俭朕自即位以来服御器物往往仍旧卿以此意谕之 元史曰纳延穆呼哩之后也虽居显要而小心谨畏毎诲群从子弟曰先世从太祖皇帝出入矢石间被坚执锐斩将搴旗勤劳四十馀年遂成功名以故一家蒙恩深厚可谓极矣慎勿骄惰以堕先人之名尔曹戒之 又曰世祖尊礼国师帝命廉希宪受戒对曰臣受孔子戒矣帝曰孔子亦有戒乎对曰为臣当忠为子当孝孔子之戒如是而已 又曰希宪诫子曰汝读狄梁公传乎梁公有大节为不肖子所堕汝辈宜慎之明纪事本末曰太祖禁笺文颂美谕中书省臣曰古
  人祝颂其君皆寓警戒适观群下所进笺文多誉少规殊非君臣相成之道其一切禁止 又曰新内三殿成命博士熊鼎类编古人行事可为鉴戒者书于壁间又命侍臣书大学衍义于两庑壁间太祖曰前代宫室多施绘画朕用此备朝夕观览岂不愈于丹青乎 又曰太祖命图古孝行及身所经历艰难起家战伐之事以示子孙上谓侍臣曰朕本农家祖父皆长者积善馀庆以及于朕今图此者后世子孙富贵易骄使观之知王业艰难也 见闻录曰明初庐陵刘公季道以明经被荐拜起居注尝随驾幸中都度清流关上赋诗命百官和公独先就有治定不教生纵逸功成犹遣历间关之句上谓有安不忘危之意赐银币有差 又曰宣宗赐大臣御制祖徳诗九章曰朕与卿等当思祖宗创业之难守成不易国家安卿等亦与有荣焉一日上登万岁山坐广寒殿上曰此元之故都也世祖知人善任使故能成帝业泰定以后享祚不久顺帝荒淫纪纲荡然使长守祖宗之法天下岂为我有侍臣顿首曰桀纣之迹殷周之鉴也上曰然 又曰贺钦成化进士与人言论侃侃陈白沙曰得无锋芒太露乎须涵养令深沉和平乃为美耳于是乃作书室于后圃遍书深沉和平之语令有警惕必期至是乃己非吊丧问疾不出最喜教童子曰为其染俗未深而去道不远也 又曰弘治十年上屡游后苑侍讲王鏊侍经筵讲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上悟纳之召中官李广等戒之曰今日讲官所指盖为若辈好为之竟罢游 又曰胡端敏世宁尝自赞云信而未孚者多言也正而未谅者多戏也周而若比者好称人之善也恕而若刻者多发人之奸也过有甚于此者轻浅粗疏也然则无一长可取欤曰瞒人之事弗为害人之心弗存有利于国之事虽死不避三者吾将持以终身而前数者气质之偏则亦庶乎其有改也 又曰杨鼎以才堪经理擢户部侍郎恐不胜任书十思于座隅曰量思宽犯思忍劳思先功思让坐思下行思后名思晦位思卑守思终退思早尝语人及诸子曰吾生平无可取者但识廉耻二字耳引年至再 又曰郑端简晓父儒泰授晓经传以诸经史古人成事列其臧否诫之曰如此则为君子如彼为小人公闻教服之终身其毅然必为君子者父之教也 又曰杨文懿守陈为司经局洗马毎进讲必积诚意传经训冀纳忠以感悟上心一日讲武成篇曰鲁论称舜无为而治周书称武王垂拱而天下治然后世人主有深拱禁中委政内侍者召阎乐之祸有高居无为惟宠嬖艳者启禄山之变何也盖舜武之所以无为者由其举相去凶无一不尽皆常忧劳而有为乃始佚乐而无为也后世人主则孟子所谓安其危而利其菑乐其所以亡者耳左右听者竦然 又曰冢宰李公裕家居子孙谒见者必以买田放债不读书为三戒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四
  人部五十三鉴诫
  鉴诫三
  原诗魏繁钦远戍劝戒诗曰肃将王事集此扬土凡我同盟既文既武郁郁桓桓有规有矩务在和光同尘共垢各竟其心为国蕃辅訚訚衎衎非法不语可否相济阙则云补 又杂诗曰世俗有险易时运有盛衰老氏和其光蘧瑗贵可怀 应璩杂诗曰细微可不慎堤𬯎自蚁□腠理早从事安复劳鍼石哲人睹未形愚夫暗明白曲⿱㓁大 -- 𥤮不见賔焦烂为上客思愿献良规江海傥不逆狂言虽寡善犹有如鸡跖鸡跖食不已齐王为肥泽晋嵇绍赠石崇诗曰人生禀五常中和为至徳嗜欲
  虽不同伐生所不识仁者安其身不为万物惑事故诚多端未若酒之贼内以损性命烦辞伤轨则屡饮致疲怠清和自否塞阳竖败楚军长夜倾宗国诗书著明戒
  量体节饮食远希彭聃夀虗心处冲默茹芝味醴泉何为昏酒色 增陆机君子行曰天道夷且简人道险而难休咎相乘蹑翻覆若波澜去疾苦不远疑似实生患近火固宜热履冰岂恶寒福锺恒有兆祸集非无端近情苦自信君子防未然 唐杜甫述古诗曰市人日中集于利竞锥刀置膏烈火上哀哀自煎熬农人望岁稔相率除蓬蒿所务榖为本邪赢无乃劳舜举十六相身尊道何高秦时任商鞅法令如牛毛 又有感诗曰洛下舟车入天中贡赋均日闻红粟腐寒待翠华春莫取金汤固长令宇宙新不过行俭徳盗贼本王臣 杜牧留诲曹师等诗曰万物有好丑各一姿状分惟人即不尔学与不学论学非探其华要自拨其根孝友与诚实而不忘尔言根本既深实柯叶自滋繁念尔无忽此期以庆吾门 李商隐咏史诗曰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破由奢何须琥珀方为枕岂得珍珠始是车运去不逢青海马力穷难拔蜀山蛇几人曾预南薫曲终古苍梧哭翠华
  增赋后汉班彪北征赋曰夫子固穷游艺文兮乐以忘忧惟圣贤兮达人从事有仪则兮行止屈伸与时息兮君子履信无不居兮虽之蛮貊何忧惧兮 原魏文帝戒盈赋序曰避暑东阁延賔高会酒酣乐作怅然怀盈满之戒乃作斯赋曰惟应龙之将举飞云降而下征资物类之相感信贯彻之通灵何今日之延賔君子纷其集庭信临高而增惧独处满而怀愁愿群士之箴规博纳我以良谋 吴杨泉赞善赋曰伊善恶之所施乃祸福之为阶行得安而保身妄为害而自危故先民之有作执温恭而不亏云颜冉之遭命怪祸福之参差夫二贤之履道历千载而见知身既没而名存厥复戚乎何为夫死生之有命非神明之所规故积善之家厥福惟昌积恶之门必有馀殃是以赵武好善厥𦙍以长三郤好胜厥身以亡古人从善如不及去恶如探汤何福徳而难值而祸恶之易当 增晋潘岳为长安令作西征赋述所历美恶劝戒焉其略曰当休明之盛世兮托菲薄之陋质纳旌弓于铉台赞庶绩于帝室嗟鄙夫之常累固既得而患失无柳季之直道佐士师而三黜彼负荷之殊重兮虽伊周其犹殆窥七贵于汉庭畴一姓之或在无危明以安位祗居逼以示专陷逆乱以受戮匪降祸之自天孔随时以行藏蘧与国而舒卷茍蔽微以缪章患过辟之未远悟山潜之逸士卓长往而不返陋吾人之拘挛飘萍浮而蓬转
  原赞晋戴逵三复赞曰嗜好深则天机浅名利集则纯白离识鉴逾昏骄淫弥太心与慎乖理与险会然后役智以御险履险以逃害故阴阳寇其内人力攻其外阴阳结则金石为之消人事至则虽智不足赖若然者虽翠幄华堂焉得而康之列鼎重味焉得而尝之 周庾信周公伯禽赞曰伯禽居鲁鸣玉来朝周公问政治国风谣北山有梓南山有乔礼容虽备俯仰无骄
  原箴梁武帝凡百箴曰凡百众庶尔其听之事无大小先当熟思思之不熟致成反复其心不定不可施令是曰乱常是曰败政弗止辱身亦䘮厥命勿恃尔尊骄慢淫昏勿谓尔贵长夜荒醉日不恒中月盈则亏履邪念正居安思危莫言尔贱而不受命君子小人本无定性莫言人微而以自轻水清照静表直影端近取诸身无假远观猗欤哲人勿谓斯难 增唐李徳裕丹扆六箴宵衣箴曰先王听政昧爽以俟鸡鸣既盈日出而视伯禹大圣寸阴为贵光武至仁反支不忌无俾姜后独去簪珥彤管记言克念前志 正服箴曰圣人作服法象可观虽在晏游尚不怀安汲黯庄色能正不冠杨阜慨然亦讥缥纨四时所御各有其官非此勿服惟辟所难罢献箴曰汉文罢献诏还𫘧駬銮辂徐驱焉用千里
  厥后令王亦能恭己翟裘既焚筒布则毁道徳为丽慈俭为美不过天道斯为至理 纳诲箴曰惟后纳诲以求厥中从善如流乃能成功汉骜沉酒举白浮锺魏叡侈汰凌霄作宫忠虽不忤而善亦从以规为瑱是谓塞聪 辨邪箴曰居上处深在察微萌虽有谗慝不能蔽明汉之孝昭睿过周成上书知诈照奸得情燕盖既折王猷洽平百代之后乃流淑声 防微箴曰天子之孝敬遵王度安必思危乃无遗虑乱臣猖獗非可遽数元服莫辨触瑟始仆柏谷微行豺豕塞路睹貌献飧斯可戒惧 宋陈彭年大宝箴曰二仪之内最灵者人生民之中至大者君民亦可畏天亦无亲所辅者徳所归者仁治乱所始言动之间观之则易处之甚难茍能虑末乃可防闲知人则哲视远则聦葑菲罔舍杞梓乃充不扶自直惟蓬在麻非拣莫见唯金在沙忠言致益岂让膏粱六艺为乐宁后笙簧任贤勿贰尧所以昌改过不吝汤所以王 程颐视听言动箴视箴曰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操之有要视为之则蔽交于前其中则迁制之于外以安其内克己复礼久而诚矣 听箴曰人有秉彝本乎天性知诱物化遂亡其正卓彼先觉知止有定闲邪存诚非礼勿听 言箴曰人心之动因言以宣发禁躁妄内斯静专矧是枢机兴戎出好吉凶荣辱惟其所召伤易则诞伤烦则支己肆物忤出悖来违非法不道钦哉训辞 动箴曰哲人知几诚之于思志士厉行守之于为顺理则裕从欲惟危造次克念战兢自持习与性成圣贤同归 朱熹敬斋箴曰正其衣冠尊其瞻视潜心以居对越上帝足容必重手容必恭择地而蹈折旋蚁封出门如賔承事如祭战战兢兢罔敢或易守口如瓶防意如城洞洞属属罔敢或轻不西以东不南以北当事而存靡他其适弗贰以二弗叁以三惟精惟一万变是监从事于斯是曰持敬动静无违表里交正须臾有间私欲万端不火而热不冰而寒毫厘有差天壤易处三纲既沦九法亦斁於乎小子念哉敬哉墨卿司戒敢告灵䑓
  原训晋潘岳两阶铜人训曰言之有臧托乎多士言之不臧绝之由已无曰莫传宣于四海无曰莫闻响振万里枢机之发荣辱之徴怨岂在大纤芥是兴 増唐柳玭家训曰夫门第高者一事坠先训则异他人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窥嫉实艺懿行人未必信纎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修已不得不至为学不得不坚予闻先公仆射言立己以孝弟为基恭默为本畏怯为务勤俭为法居家以忍顺保交以简恭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莅官则洁己省事而后可以言家法家法备而后可以言养人董生有云吊者在门贺者在闾言忧则恐惧恐惧则福至又曰贺者在门吊者在闾言受福则骄奢骄奢则祸至故世族远长与命位丰约不假问蓍龟星数在处心行事而已夫名门旧族莫不由祖考忠孝勤俭以成立之亦莫不由子孙顽率奢傲以覆坠之成立之难如升天覆坠之易如燎毛
  原诫汉东方朔诫子曰明者处世莫尚于中优哉游哉与道相从首阳为拙柱下为工饱食安步以仕代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是故才尽者身危好名者得华有群者累生孤贵者失和遗馀者不匮自尽者无多圣人之道一龙一蛇形见神藏与物变化随时之宜无有常家后汉郑玄戒子曰宿业衰落仍有失误年入此岁而
  七十矣于礼可传家事今我告尔以老将闲居以安性覃思以终业非拜国君之命问族亲忧患展敬坟墓春秋观省野物何尝扶杖出门乎家事大小汝一承之求为君子之道钻研勿替敬慎威仪以近有徳显誉成于僚友徳行立于己志可不深念耶 高义方清诫曰天长而地久人生则不然又不养福禄以全其夀年饮酒病我性思虑害我神美色伐我命利欲乱我真神明无聊赖愁毒于众烦中年弃我逝忽若风过山形气各分离一往不复还上士愍其痛抗志凌云烟涤荡弃秽累飘邈任自然退修清以浄存吾元中元澄心翦思虑泰清不受尘恍惚中有物希微无形端智虑赫赫尽谷神绵绵存 魏王肃家诫曰夫酒所以行礼养性为欢乐也过则为患不可不慎是故賔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先王所以备酒祸也凡为主人饮客使有酒色而已无使至醉若为人所强必退席长跪称父戒以辞之敬仲辞君而况于人乎为客又不得唱造酒史也若为人所属下坐行酒随其多少犯令行罚示有酒而已无使多也祸变之兴常于此作所宜深慎 王昶家诫曰夫立功者有二难功就而身不退一难也退而不静务伐其功二难也且怀禄之士耽宠之臣茍患失之何所不至若乐毅帅弱燕之众东破强齐収七十馀城其功盛矣知难而退保身全名张良仗剑建䇿光济大汉辞三万户封学养性之道弃人间之事卒无咎悔何二贤绰绰有馀裕哉治家亦有患焉积而不能散则有鄙吝之累积而好奢则有骄上之罪大者破家小者辱身此二患也 吴陆景诫盈曰富贵天下之至荣位势人情之所趋然古之智士或山藏林窜忽而不慕或功成身退逝若脱屣者何哉盖居高畏其危处满惧其盈富贵荣势本非祸始而多以凶终者持之失徳守之背道道徳丧而身随之矣是以留侯范蠡弃贵如遗叔敖萧何不宅美地此皆知盛衰之分识倚伏之机故身全名著与福始卒自此以来重臣贵戚隆盛之族莫不罹患构祸鲜以善终大者破家小者灭身唯金张子弟世履忠笃故保贵持宠祚锺昆嗣 晋李充起居诫曰温良恭俭仲尼所以为贵小心翼翼文王所以称美圣徳周达无名斯亦圣中之目也中人而有斯行则亦圣人之一隅矣而末俗谓守慎为拘𠫤退惧为怯弱不逊以为勇无礼以为达异乎吾所闻也 嵇康家诫曰人无志非人也但君子用心有所准行当量其善者拟议而后动若心之所之则口与心誓守死无二耻躬不逮期在必济若心疲体懈或牵于外物或累于内欲不堪近患不忍小情则议于去就议于去就则二心交争二心交争则向所以见役之情胜矣或有中道而废或有未成而败以之守则不固以之攻则怯弱与之誓则多违与之谋则善泄临乐则肆情处逸则极意故虽荣华熠熠无结秀之效终年之勤无一日之功斯君子所以叹息也若夫申胥之长吟夷齐之全洁展季之执信苏武之守节可谓固矣故以无心守之安而体之若自然也乃是守志之盛者也 増唐姚崇冰壶诫曰冰壶者清洁之至也君子对之不忘乎清夫洞澈无瑕澄空见底当官明白者有类是乎故内怀冰清外涵玉润君子冰壶之徳也玉本无瑕冰亦至洁方圆相映表里皆彻喻彼贞廉能守其节凡今之人就列称臣当官以割剥为务在上以财贿为亲异夫象之有齿以焚其身鱼之贪饵以曝其鳞故君子让荣不忧辞满为珍以备其徳以全其贞与其浊富宁比清贫吴隐酌泉厐恭致冰嗟尔有位禄厚官尊固当耸廉勤之节塞贪竞之门冰壶是对炯戒犹存以此清白遗其子孙 柳玭奢侈戒曰王相国涯方居相位掌利权窦氏女归请曰玉工货一钗竒巧须七十万钱王曰七十万钱我一月俸金尔岂于汝惜但一钗七十万此妖物也与祸相随女不敢复言数月女归告王曰前时钗为冯外郎妻首饰矣乃冯球也王叹曰冯为郎吏妻之首饰有七十万其可久乎冯为贾相𫗧门人最密贾苍头颇张威福冯召而朂之未浃旬冯晨谒贾有二青衣捧地黄酒饮之食顷而终贾为出涕竟不知其由又明年王贾皆遭祸噫王以珍竒货为物之妖信知言矣而徒知物之妖而不知恩权赫势之妖甚于物邪冯以卑位贪宝货已不能正其家尽忠所事而不能保其身斯亦不足言矣贾之臧获害门客于墙庑之间而不知欲终始冨贵其可得乎此虽一事作戒数端 宋司马光戒子曰吾本寒家以清白相承吾性不喜华靡自为乳儿长者加以金银华美之服辄羞赧弃去之二十忝科名闻喜宴独不戴花同年曰君赐不可违也乃簪一花平生衣取蔽寒食取充腹亦不敢故服垢弊以矫俗千名古人以俭为美徳今人以俭相诟病嘻异哉近世风俗尤为侈靡走卒类士服农夫蹑丝履吾记天圣中先公为群牧判官客至未尝不置酒或三行五行不过七行酒沽于市果止于棃栗枣柿肴止于脯醢菜羮器用瓷漆当时士大夫家皆然人不相非也会数而礼勤物薄而情厚近日士大夫家酒非内法果肴非远方珍异食非多品器皿非满案不敢会賔友常数月营聚然后敢发书茍或不然人争非之以为鄙吝故不随俗靡者鲜矣嗟乎风俗頺弊如是居位者虽不能禁忍助之乎昔李文靖公为相治第封邱门内厅事仅容旋马或言其太隘公叹曰第当传子孙此为宰相厅事诚隘为太祝奉礼厅事己宽矣参政鲁公为谏官真宗召之得于酒家既入问其来迟以实对上曰卿为清望官奈何饮于酒肆对曰臣家贫客至无器皿果肴故就酒家之觞上以其无隐益重之张文节为相自奉养如为河阳掌书记时所亲或规之曰公今受俸不少自奉若此公虽自信清约外人颇有公孙布被之讥公叹曰吾今日之俸虽举家锦衣玉食何患不能顾人之常情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吾今日之俸岂能常有身岂能常存一旦异于今日家人习奢既久不能顿俭必致失所岂若吾居位去位身存身亡如一日乎呜呼大贤之深谋远虑岂庸人所及哉御孙曰俭徳之共也侈恶之大也共同也言有徳者皆由俭来也俭则寡欲君子寡欲则不役于物可以直道而行小人寡欲则能谨身节用远罪丰家故曰徳之共也奢则多欲君子多欲则贪慕富贵枉道迷祸小人多欲则多求妄取败家丧身是以居官必贿居乡必盗故曰侈恶之大也元廉希宪戒子曰丈夫见义勇为祸福无预于己谓
  皋䕫稷契伊傅周召为不可及是自弃也天下事茍无牵制三代可复也
  原诰宋颜延之庭诰曰若能服温厚而知穿弊之苦周明之徳也厌滋旨而识空嗛之急仁恕之功也岂与比发肤于草石方手足于飞走者同其意哉罚慎其滥惠诫其偏罚滥则无以为罚惠偏则不如无惠嫌或疑心诚亦难分动容窃𫓧束装盗金又何足论也火含烟而烟妨火桂怀蠧而蠧残桂然火胜则烟灭蠧壮则桂折故性明者欲简嗜繁者气昏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知其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知其臭与之变矣唯夫金贞玉粹者乃能处而不污其身耳故曰丹可灭而不能使无赤石可毁而不能使无坚茍非丹石之性必慎浸染之由
  原铭后汉崔瑗座右铭曰无道人之短无说己之长施人慎勿念受施慎勿忘俗誉不足慕唯仁为纪纲隐身而后动谤议庸何伤无使名过实守愚圣所臧柔弱生之徒老氏诫刚强在涅贵不淄暧暧内含光硁硁鄙夫介悠悠故难量慎言节饮食知足胜不祥行之茍有恒久久自芬芳 魏卞兰座右铭曰重阶连栋必浊汝真金宝满室将乱汝神厚味来殃艳色危身求高反坠务厚更贫闭情塞欲老氏所珍周庙之铭仲尼是遵审慎汝口戒无失人从容顺时和光同尘无谓𠖇漠人不汝闻无谓幽冥处独若群不为福先不与祸邻守元执素无乱大伦常若临深终始惟纯 増宋张载东铭曰戏言出于思也戏动作于谋也发于心见乎四支谓非己心不明也欲人之无己疑不能也过言非心也过动非诚也失于声缪迷其四体谓己当然自诬也欲他人已从诬人也或者谓出于心者归咎于己戏失于思者自诬为己诚不知戒其出汝者反归咎其不出汝者长傲且遂非则不智孰甚焉
  原书后汉崔骃与窦宪书曰骃闻交浅而言深者愚也在贱而望贵者惑也未信而纳忠者谤也皆所不宜而或蹈之者思效其区区愤盈而不能已也窃见足下体淳淑之姿躬高明之量意美志厉有尚贤之风骃幸得充下馆列后陈是以竭其拳拳敢进一言传曰生而冨者骄生而贵者傲富贵而能不骄傲者未之有也 梁简文帝诫当阳公书曰汝年时尚幼所阙者学可久可大其唯学欤所以孔丘言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若使墙面而立沐猴而冠吾所不取立身之道与文章异立身须谨重文章且须放荡 元帝与学生书曰吾闻斲玊为器谕乎知道惟山出泉譬乎从学是以执射执御虽圣犹然为弓为箕不无因矣抑又闻曰汉人流麦晋人聚萤安有挟册读书不觉风雨以至朗月章奏不知爝火为微所以然者良有以夫可久可大莫过乎学求之于己道在则尊 徐勉与子书曰家世清廉故常居贫素至于产业之事所未尝言中年聊于东田欲穿池种树少寄情赏又以郊际闲旷终可为宅傥获悬车致仕实欲歌哭于斯经营历年粗已成立桃李茂密松竹成阴塍陌交通渠畎相属层楼回榭颇有临眺之美孤岑丛薄不无纠纷之兴虽云人外城阙密迩凡为人长殊复不易当使中外谐和人无间言先物后己然后可贵老子云后其身而身先若能尔者更招巨利汝当勉朂见贤思齐不宜忽略以弃日也非徒弃日乃是弃身身名美恶岂不大哉 范缜与王仆射书曰君侯匡辅圣朝中夏无虞既尽美矣又尽善矣唐尧非不隆也门有谤木虞舜非不盛也庭悬諌鼓周公之才也乐闻讥諌故明君贤宰不惮谔谔之言布衣穷贱之人咸得献其狂瞽先王所以有而勿亡得而勿失功传不朽名至今者用此道也 增宋毕仲游与司马光书曰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而患财之不足也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无不用盖散青苗置市易敛役钱变盐法者事也而欲兴作患不足者情也茍未能杜其情而徒欲禁其事是以百说而百不行今遂废伤民者一埽而更之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必不喜矣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动上意虽致石人而使听之犹将动也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馀于财也财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矣昔安石之居位也中外莫非其人今欲救前日之敝而左右侍职司使者十有七八皆安石之徒以此救弊如人久病而少间其父子兄弟喜见颜色而未敢贺者以其病之犹在也 明唐顺之与杨继盛书曰执事豪杰士也忘身许国不回不挠使世间淟涊全躯保禄之士闻风缩颈羞愧不暇执事之志则然而才足济之然窃有少致爱于执事者颇觉慷慨激发之气太胜而含蓄沉几之力或不及焉且夫直前太锐近于用壮取必太过近于浚恒在易固有戒矣惟几也能通天下之志惟深也能成天下之务自古欲以成务而或偾焉者未必尽是庸人或豪杰与有责焉耳原论晋潘尼安身论曰盖崇徳莫盛乎安身安身莫大乎存政存政莫重乎无私无私莫深乎寡欲是以君子安其身而后动易其心而后语定其交而后求然则动者吉凶之端也语者荣辱之主也求者利病之几也行者安危之决也故君子不妄动也必适于道不徒语也必经于理不茍求也必造于义不虚行也必由于正夫然用能免或击之凶享自天之祐故身不安则殆言不顺则悖交不审则惑行不笃则危四者存乎中则忧患接乎外矣忧患之接必生于自私而兴于有欲自私者不能成其私有欲者不能济其欲理之至也 袁宏去伐论曰夫君者必量才任以授官参善恶以毁誉课功过以赏罚者也茍伐其善必忘其恶于是怨责之情必存乎心希望之气必形乎色此矜伐之士自贤之人所以为薄而先王甚恶之者也君子则不然劳而不伐施而不徳致恭以存其位下人不隐其功处不避污官不辞卑惟惧不任惟患弗能故力有馀而智不屈远咎悔而行成名立也 增魏曹冏六代论曰大魏之兴于今三十有四年矣观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长䇿睹前车之倾覆而不改其辙迹子弟王空虚之地君有不使之民宗室窜于闾阎不闻邦国之政权均匹夫势齐凡庶内无深根不拔之固外无磐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稷为万代之业也夫泉竭则流涸根朽则叶枯枝繁者䕃根条落者本孤故语曰百足之虫至死不僵扶之者众也此言虽小可以喻大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五
  人部五十四
  讽一
  原毛诗序曰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諌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 礼记曰事君欲谏不欲陈陈谓言过于外 又曰父母有过諌而不逆 论语曰事父母几諌 白虎通曰孔子曰谏有五吾从于讽讽也者谓君父有阙而难言之或托兴诗赋以见乎词或假托他事以陈其意冀有所悟以迁于善也 増史记滑稽传曰孔子曰六艺于治一也礼以节人乐以发和书以道事诗以逹意易以神化春秋以道义太史公曰天道恢恢岂不大哉谈言微中亦可以觧纷
  讽二
  原说苑曰齐桓公逐鹿入谷见一老公问是为何谷对曰为愚公谷以臣名之公曰视公仪状非愚人何为以
  公名之对曰臣故畜㹀牛生子大卖之而买驹少年曰牛不能生马遂持驹去旁邻以臣为愚故名愚公管仲再拜曰此夷吾之过也使尧在上咎繇为理安有取驹者乎 列子曰晋文公欲伐卫公子鉏仰而笑公问何故笑对曰笑臣之邻人也臣之邻人有送其妻适私家者道见桑妇悦而与之言顾视其妻亦有招之者臣窃叹之也公乃止 晏子曰齐景公树竹令吏守之公出过之有斩竹者拘之将加罪焉晏子曰君闻吾先君丁公乎曰何如对曰丁公伐曲沃胜之止其财出其民有舆死人以出者公怪之令视之则其中有金玉焉吏请杀其人丁公曰以兵攻城以众图财不仁且君人者宽惠慈众身不妄诛令吏舍之公曰善令出斩竹之囚又曰齐景公所爱马暴死公怒令刀解养马者晏子请数之云云详马 韩诗外传曰齐景公时民有得罪者公怒缚置殿下召左右支觧之晏子左手持头右手磨刀而问曰古明玉圣主支觧人从何支始公离席曰纵之罪在寡人 増经济类编曰景公出而见殣谓晏子曰此何为死晏子对曰此馁而死公曰嘻寡人之无徳也何甚矣晏子对曰君之徳著而彰何为无徳也公曰何谓也对曰君之徳及后宫与台榭玩物衣以文绣凫雁食以菽粟何为其无徳也顾臣愿有请于君由君之意自乐之心推而与百姓同之则何殣之有 又曰鲁哀公问孔子曰予闻忘之甚者徙宅而忘其妻有诸乎孔子对曰此非忘之甚者也忘之甚者忘其身公曰可得闻欤对曰昔夏桀贵为天子冨有天下不修禹之道毁坏辟法裂绝世祀此忘其身者也公愀然变色曰善原孔丛子曰陈惠侯大城因起陵阳之台未终而坐法死者数十人又执二监吏将杀之孔子适陈闻之见陈侯与俱登台而观焉孔子曰美哉斯台自古帝王为城台未有不戮一人而致功若此者也陈侯默赦所执吏左传曰魏献子为政梗阳人以狱上其大宗赂以女
  乐魏子将受之阎没汝宽欲谏馈入召之食比置三叹魏子曰三叹何也对曰愿以小人之腹为君子之心属厌而已献子辞梗阳人详食 说苑曰赵简子举兵伐齐有被甲士公卢笑简子曰子何笑对曰臣乃有宿笑当桑之时臣邻家夫与妻俱之田见桑中女因追之不能得还反其妻怒而去之臣笑其旷也简子曰今吾伐国失国是吾旷也还师而归 新序曰赵简子上羊肠阪群臣皆偏裼推车而虎会担㦸行歌简子曰寡人上阪群臣推车会独行歌不推车是会为臣而侮其主其罪何若对曰臣侮主之罪当死君虽闻为臣侮主之罪亦闻为人君而侮其臣者乎简子曰何若对曰智者不为谋辩者不为使勇者不为鬭夫智者不为谋则社稷危辩者不为使则指事不通勇者不为鬭则边境侵三者不使则君难保简子乃罢推车 国语曰晋平公射鴳使竖襄搏之不得公怒将杀之叔向曰君必杀之吾先君唐叔射兕于徒林殪以为大甲以封于晋今君嗣唐叔射鴳不得是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吾君之耻速杀之无令远闻君忸怩乃赦之 新序曰魏文侯与大夫坐问曰寡人何如君也群臣皆曰君仁君也次问翟璜曰君非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对曰君伐中山不以封君之弟而以封君之长子臣是以知君之非仁君也文侯怒而逐翟璜翟璜趋而出次任痤痤对曰君仁君也曰子何以言之对曰臣闻之其君仁者其臣直向翟璜之言直臣是以知君仁君也文侯曰善复召翟璜 礼记曰陈太宰嚭使于师夫差谓行人仪曰是夫也多言盍尝问焉师必有名人之称斯师也则谓之何太宰嚭曰古之侵伐者不斩祀不杀厉不获二毛今斯师也杀厉与其不谓之杀厉之师与 说苑曰吴王欲伐荆舍人小孺子怀丸操弹游于后园露沾其衣王曰何沾衣如此对云云王曰善哉乃罢兵详雀 吕氏春秋曰楚庄王立三年不聼朝成公贾入谏曰有鸟止于南方之阜三年不动不飞不鸣是何祥王曰是鸟虽无飞飞将冲天虽无鸣鸣将骇人贾出矣不穀知之矣明日朝所进者五十人所退者五十人群臣大悦 史记曰孙叔敖病将死属其子曰贫困往见优孟后其子穷困负薪逄优孟与言孟曰无远行即为叔敖衣冠抵掌谈笑庄王大惊以为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对曰请与妇计之三日后优孟来王曰何如曰妇言无为楚相叔敖尽忠以治楚楚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必如叔敖不如自杀王乃召孙叔敖子以四百户奉其祀 又曰秦二世欲漆其城优㫋曰善主上虽无言臣固将请之易为漆耳难为䕃室二世笑而止 又曰东武侯母尝养汉武帝号大乳母乳母家子孙横暴徙边乳母当辞见郭舍人为下泣舍人曰即入辞去疾步数还顾乳母入辞如其言郭舍人疾言骂之曰咄老女子何不疾行陛下已壮宁尚须汝乳而活耶尚何还顾于是上怜悲之乃下诏无徙乳母 又曰田叔相鲁初到民讼王取其财物百馀人田叔取渠率二十人笞各五十怒之曰王非若主耶何敢言若主鲁王闻之大惭 东方朔传曰人有杀上林鹿者武帝下有司杀之东方朔曰是人固当死者三使陛下以鹿杀人使天下以陛下为重鹿贱人匈奴即有急推鹿触之上默然遂赦之 増汉书曰王式字翁思为昌邑王师王嗣立以行淫乱废昌邑群臣皆下狱诛唯中尉王吉郎中令龚遂以数谏减死论式系狱当死治事使者责问曰师何以亡谏书式对曰臣以诗三百五篇朝夕授王至于忠臣孝子之篇未尝不为王反复诵之也至于危亡失道之君未尝不流涕为王深陈之也臣以三百五篇谏是以亡谏书使者以闻亦得减死论 魏志曰贾诩字文和初文帝为五官中郎将而临淄侯植才名方盛有夺宗之议文帝问诩自固之术诩曰愿将军恢崇徳度躬素士之业朝夕孜孜不违子道如此而已帝从之深自砥砺太祖尝屏人问诩诩默然不对太祖曰与卿言而不答何也诩曰思袁本初刘景升父子耳太祖太笑于是太子遂定 又曰辛毗尝从帝射雉帝曰射雉乐哉毗曰于陛下甚乐而于群下甚苦帝默然为之希出 原蜀志曰天旱禁酒酿者刑吏索得酿具欲令与作酒者同罚简雍从先主游见一男子行道雍曰彼有淫具与欲酿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酿者详酒世说曰桓元好猎麏兔腾逸参佐无不被系桓道恭常自带绵绛绳著腰中元问用此何为答曰公猎好缚人士会当被缚手不能堪痛也元自此少差 増经济类编曰北汉大昌文献公刘殷为相不犯颜忤旨然因事进规补益甚多汉主聪每与群臣议政事殷无所是非群臣出殷独留为聪敷畅条理商确事宜聪未尝不从之殷常戒子孙曰事君当务几谏凡人尚不可面斥其过况万乘乎夫几谏之功无异犯颜但不彰君之过所以为优耳 又曰唐以苏世长为谏议大夫尝从校猎高陵大获禽兽高祖顾群臣曰今日畋乐乎世长对曰陛下游猎薄废万几不满十旬未足为乐高祖变色既而笑曰狂态复发耶对曰于臣则狂于陛下甚忠尝侍宴披香殿酒酣谓高祖曰此殿炀帝之所为耶高祖曰卿谏似直而实多诈岂不知此殿朕所为而谓之炀帝乎对曰臣实不知但见其华侈如倾宫鹿台非兴王之所为故也臣昔侍陛下于武功见所居宅仅蔽风雨当时亦以为足今因隋之宫室已极侈矣而又増之将何以矫其失乎高祖深然之 唐书曰谷那律迁諌议大夫从太宗出猎遇雨沾渍因问曰油衣若为而无漏邪那律曰以瓦为之当不漏帝悦其直 又曰文徳皇后既葬帝即苑中作层观以望昭陵引魏徵同升征熟视曰臣眊昏不能见帝指示之征曰此昭陵耶帝曰然征曰臣以为陛下望献陵若昭陵臣固见之矣帝泣为毁观 又曰太宗在翠微宫以司农卿李纬为民部尚书会有自京师来者帝曰玄龄闻纬为尚书谓何曰惟称纬好须无他语帝遽改纬太子詹事 又曰崔日用为吏部尚书会帝诞日日用采诗大小雅二十篇及司马相如封禅书献之借以讽谕有诏赐衣一副物五十段以示无言不酬之义 经济类编曰明皇千秋节群臣皆献宝镜张九龄以镜自照见形容以人自照见吉凶乃述前世兴废之原为书五卷谓之千秋金鉴录上之赐书褒美 又曰裴谞为河东租庸盐铁使时关辅旱请入计帝召至便殿问榷酤利岁出纳几何谞久不对帝复问曰臣有所思帝曰何邪谞曰臣自河东来渉三百里农人愁叹谷菽未种诚谓陛下轸念元元先访疾苦而乃责臣以利故未即对帝曰微公言朕不闻此宋史曰吕蒙正尝灯夕侍宴太宗语之曰五代之际生灵雕丧当时谓无复太平之日矣朕躬揽庶政万事粗理每念上天之贶致此繁盛乃知理乱在人蒙正避席曰乘舆所在士庶走集故繁盛如此臣尝见都城外不数里饥寒而死者甚众不必尽然愿陛下视近以及远苍生之幸也 又曰张洞试开封进士进赋题曰孝慈则忠时方议濮安懿王称皇事英宗曰张洞意讽朕宰相韩琦进曰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上意觧 宋史纪事曰英宗初立疾甚举措或改常度左右多不悦乃共为谗间两宫遂成隙及开经筵翰林学士刘敞进读史记至尧授舜以天下拱而言曰舜至侧微尧禅之以位天地享之百姓戴之非有他道惟孝友之徳光于上下耳帝悚然改容太后闻之亦大喜两宫之疑渐释又曰徽宗时宦官渐盛丰稷为御史中丞怀唐仇士
  良传读于帝前读数行帝曰己谕稷若为不闻者读毕乃止 金史曰世宗尝问思敬曰朕欲修熙宗实录卿尝为侍从必能记其事迹对曰熙宗内外皆得人风雨时年谷丰盗贼息百姓安此其大槩也何必馀事上大悦世宗喜立事故其微谏如此 又曰近侍有欲罢科举者上曰吾见太师议之张浩入见上曰自古帝王有不用文学者乎浩对曰有曰谁欤浩曰秦始皇上顾左右曰岂可使我为始皇乎事遂寝 又曰世宗欲立元妃为后以问石琚琚屏左右曰元妃之立本无异词如东宫何世宗愕然曰何谓也琚曰元妃自有子元妃立东宫摇矣世宗悟而止 又曰章宗尝问汉高帝光武优劣平章政事张万公对曰高祖优甚徒单镒曰光武再造汉业在位三十年无沈𭰫冒色之事高祖惑戚姬卒至于乱由是言之光武优上默然镒以元妃李氏隆宠过盛故微谏云 元史曰廉希宪疾世祖诏征扬州名医视之希宪服其药能杖而起帝喜谓希宪曰卿得良医疾向愈矣对曰医持善药以疗臣疾茍能戒慎则诚如圣谕设或肆惰良医何益盖以医讽谏也 又曰卢世荣以货利得幸以锱铢掊克为功乃建议曰我立法治财视常岁当倍増而民不扰也诏下会议人无敢言者董文用阳问曰此钱取于右丞之家耶将取之于民耶取于右丞之家则不敢知若取诸民则有说矣牧羊者岁尝两剪其毛今牧人日剪其毛而献之则主者固悦其得毛之多矣然而羊无以避寒热即死且尽毛岂可得哉民财亦有限取之以时犹惧其伤残也今尽刻剥无遗犹有百姓乎世荣不能对丞相安图谓坐中曰董尚书要不虚食俸禄者议者出皆谢文用曰君以一言折聚敛之臣而厚邦本真仁人之言哉世荣竟以是得罪 又曰库库知经筵顺帝即位之后剪除权奸思更治化库库日劝帝务学凡四书六经所载治道为帝䌷绎而言必使辞逹感动帝衷而后己若柳宗元梓人传张商英七臣论尤于经筵诵说左右错愕有嫉之之色 明纪事本末曰宪宗时汪直用事势倾中外天下凛凛有中官阿丑恒于上前作院本颇有谲谏风一日丑作醉者酗酒状前遣人佯曰某官至酗骂如故又曰驾至酗亦如故曰汪太监来醉者惊迫帖然旁一人曰驾至不惧而惧汪太监何也曰吾知有汪太监不知有天子又一日忽效直衣冠持双斧趋跄而行或问故答云吾将兵惟仗此两𨱆耳问钺何名曰王越陈越也上微哂自是而直宠衰矣
  讽三
  原抒情 寤意班固赋序或以抒下情而通讽谕或以宣上徳而尽忠孝抑亦雅颂之亚也汉书车千秋无材能术学又无伐阅功劳特以一言寤意旬月取宰相封侯世未尝有也 箴规补察并白帖 増吴筠微言 崔琦激刺唐书吴筠字贞节隐南阳玄宗遣使召见大同殿与语甚悦筠每开陈皆名教世务以微言讽天子天子重之 后汉书崔琦以文章著梁冀慕其才折节之琦作外戚箴白鹄赋以讽冀怒曰君何激刺之深耶 景伯諌官 邺侯小友唐书李景伯景龙中为谏议大夫中宗宴侍臣酒酣各命为回波词或以谄言媚上景伯独为箴规语以讽帝帝不悦中书令萧至忠曰真谏官也 潜确类书李邺侯泌七岁时召至都张九龄尤奖爱之常引至卧内九龄与严挺之萧诚善挺之恶诚佞劝九龄谢绝之九龄忽独念曰严太苦劲然萧软美可喜泌在旁率尔曰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软美者乎九龄惊改容谢之因呼小友 世南规讽虞集从容唐书虞世南虽容貎懦愞若不胜衣而志性抗烈论及古先帝王为政得失必存规讽多所补益 元史虞集毎承诏有所述作必以帝王之道治忽之故从容讽切冀有感悟 陈恕不进 公权无言宋史真宗即位陈恕为户部侍郎命条具中外钱谷以闻恕久不进屡趣之恕曰陛下富于春秋若知府库充实恐生侈心臣是以不敢进上嘉之 唐书文宗便殿对六学士上语及汉文恭俭因举袂曰此浣濯者三矣学士皆赞咏帝之俭徳惟柳公权无言帝问之对曰人主当进贤退不肖纳谏诤明赏罚服澣濯之衣乃小节耳时周墀同对为之股栗 进医箴 献酒诰唐书宪宗喜武功且数出游畋柳公绰进太医箴以讽 元史萧𣂏字维斗读书隐南山者二十年征拜太子谕徳扶疾至京师入觐东宫书酒诰为献以朝廷时尚酒故也 诵舞词 引御序宋史太宗尝语侍臣曰朕何如唐太宗参知政事李昉微诵白居易七徳舞词曰怨女三千放出宫死囚四百来归狱帝闻之遽起曰朕不及卿言警朕矣 又蔡卞之党薛昻林自乞毁司马光通鉴太学博士陈瓘因策士引神宗所制序文以问昻自议沮 郇谟三十字 伯雄一卷书唐书大历间元载秉政有晋州男子郇谟以麻总发持竹笥苇席行哭长安东市人问之曰我有字三十欲献上以一字言一事即不中以笥贮尸席裹而弃之京兆以闻帝召见问状多讥切载其言团者请罢诸州团练使其言监者请罢诸道监军大抵类此 金史海陵乙夜问杨伯雄以鬼神事伯雄进曰汉文帝召见贾谊夜半前席不问百姓而问鬼神后世颇讥之陛下不以臣愚陋幸及天下大计鬼神之事未之学也海陵曰但言之以释永夜倦思伯雄不得已乃曰臣家有一卷书记人死复生或问冥官何以免罪荅曰汝置一历白日所为暮夜书之不可书者是不可为也海陵为之改容 霍光传不可不读 汉高帝为何如人宋史寇准出陜张咏适自成都罢还准送之郊问曰何以教准咏徐曰霍光传不可不读也准莫谕其意归取其传读之至不学无术笑曰此张公谓我矣 人物志滕逹道字元发微时为范文正公馆客常私就狭邪饮范病之一夕候其出径造逹道书室明烛读书以俟元发大醉入门长揖问范读何书曰汉书问汉高帝为何如人范逡巡走入 学善走 买脱空人物志张觷字柔直闽县人蔡京延为子弟师京子弟贵倨觷曰若曹学善走否诸生问故曰天下事而翁坏尽矣旦夕乱且作贼必先至而家何不学善走好逃去诸生大骇奔告京京就请计觷劝京亟引正人因荐杨时可大用然已晚矣 事文类聚宋隆兴初有胡昉大言夸诞当国者以为天下竒才力加荐引未数年为两浙漕一日语坐客曰朝廷官爵是买吾曹头颅岂不可畏适闻人伯卿在座末曰也买脱空胡默然 易于腰笏 清臣题诗唐书何易于为益昌令刺史崔朴春游索民牵挽易于腰笏引船朴惊问对曰百姓春耕且蚕不可役唯令无事可任其劳朴大惭疾驱去 人物志宋李清臣少负才名一日往谒韩琦其侄言叔方睡客且去清臣因题诗于壁曰公子乘闲卧碧㡡白衣老吏慢寒儒不知梦见周公候曾说当年吐哺无琦见之惊曰吾志此人久矣竟为东床之选 原智在图危 直惟恶讦并白帖 出入讽议朝夕论思 临食兴叹阎没言小人之心 饮酒流
  涕晏子为大台之役上见讽二 晏子春秋景公起大台岁寒役之冻馁者乡有焉公延晏子坐饮酒乐晏子歌终喟然流涕公止之曰子殆为大台之役寡人将罢之 忠而谋国既三思而后行 敏以悟君亦一言以为智 君心有寤冀择善而从之 臣节贵忠终恶讦为直者
  讽四
  原舍肉左传郑伯克段于鄢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也既而悔之颕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羮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无颖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君何患焉若掘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之遂为母子如初 刺今白帖陈古以刺今 増终之以正后汉书边让作章华赋多艳丽之词而终之以正亦如相如之讽也 仕宦捷径唐书卢藏用始隐山中时有意当世人目为随驾隐士晚乃徇权利务为骄纵素节尽矣司马承祯尝召至阙下将还山藏用指终南曰此中大有佳处承祯徐曰以仆视之仕宦之捷径耳藏用大惭 并禁月明五代史李茂贞居岐为岐王尝以地狭赋薄下令榷油因禁城门无内松薪以其可为炬也有优者诮之曰臣请幷禁月明茂贞笑而不怒 天何言哉宋史真宗时有天书见于承天门孙奭言于帝曰天何言哉岂有书也帝默然 远佞人事文类聚王荆公与吕恵卿论新法王平甫吹笛于内荆公遣人喻曰请学士放郑声平甫应声曰愿相公远佞人恵卿深衘之 留题斋壁人物志宋张伯麟字庆符以明经入太学秦桧主和议百执事相戒以言伯麟睹时事愤之留题斋壁云夫差而忘越王之杀而父乎桧闻之下狱捶楚流吉阳军 不忘规戒金史海陵登瑞云楼纳凉命杨伯雄赋诗其卒章云六月不知炎郁到清凉会与万方同海陵忻然以示左右曰伯雄出语不忘规戒为人臣当如是矣 治道贵静又海陵锐于求治杨伯雄为右补阙修起居注海陵讲论每至夜分尝问曰人君治天下其道何贵对曰贵静海陵默然明日复谓曰我迁诸部分屯边戍前夕之对岂指是为非静邪对曰徙兵分屯使南北相维长策也所谓静者乃不扰之耳 应制规讽元史阎复字子高至元间王磐荐为翰林应奉扈驾上京赋应制诗二章寓规讽意世祖顾和礼霍孙曰有才如此何可不用 移置镇纸彚苑明耿通为都给事一日成祖览奏牍镇纸金狮敧侧将坠通趋进移置案中上谓曰几危哉通曰古人安不忘危况敢忍视其坠上顾侍臣曰一噐之微置于危处则危置于安处则安况天下大噐也独可置之于危乎擢通大理寺卿 不尽有常明纪事本末孝宗召问刘大夏曰征敛俱有常何至今而言民穷财尽也大夏对曰正谓其不尽有常耳 何患无夷齐又王守仁提督江西致仕侍郎李士实素与宸濠通一日守仁见宸濠举宴士实亦在坐宸濠因言上政事阙失外示愁叹士实曰世岂无汤武耶守仁曰汤武亦须伊吕宸濠曰有汤武便有伊吕守仁曰有伊吕何患无夷齐 纳桑妇见闻录明武宗南巡至南都中使矫诏令泗州进美人善歌吹者数十人时汪应轸以给事斥知泗州上言泗州妇女荒陋且近多流亡无以应敇旨臣向募桑妇十馀人傥蒙纳之宫中俾受蚕事实于治化有禆事遂寝 但水宽耳又明屠渐山谕徳一日欲治仆某怒甚仆惶遽求觧于夫人夫人笑谓买一大鱼来莫测其指渐山嗜鱼见而诧其肥夫人从旁微哂曰但水宽耳仆以此获免
  讽五
  原诗汉韦孟讽諌诗序曰孟为楚元王傅又傅子夷王及孙王戊荒淫不遵道孟作诗讽谏曰肃肃我祖国自豕韦黼衣朱绂四牡龙旗彤弓斯征抚宁遐荒总齐群邦以翼大商迭彼大彭勲绩惟光至于有周历世会同王赧听谮实绝我邦悠悠嫚秦上天不宁乃眷南顾授汉于京乃命厥弟建侯于楚俾我小臣惟傅是辅兢兢元王恭俭静一惠此黎民纳彼辅弼爰及夷王克奉厥绪咨命不永惟王统祀如何我王不思守保不惟履冰以继祖考邦事是废逸游是娱犬马悠悠是放是驱所弘匪徳所亲匪俊唯囿是恢唯谀是信嗟嗟我王汉之睦亲曾不夙夜以休令闻 魏应璩百一诗曰年岁在桑榆东岳与我期长短有常会迟速不得辞斗酒当为饮无为待来兹室广致凝阴台高来积阳奈何季世人侈靡及宫墙饰巧无穷极土木被朱光征求倾四海雅意犹未康 晋赵整讽谏诗曰昔闻孟津河千里作一曲此水本自清是谁搅令浊 又诗曰北园有一树布叶垂重阴外虽饶棘刺内实有赤心 又諌歌曰不见雀来入燕室但见浮云蔽白日 増辽文妃萧氏作歌讽谏其词曰勿嗟塞上兮暗红尘勿伤多难兮畏彝人不如塞奸邪之路兮选取贤臣直须卧薪尝胆兮激壮士之捐身可以朝清漠北兮夕枕燕云 又歌曰丞相来朝兮剑佩鸣千官侧目兮寂无声养成外患兮嗟何及祸尽忠臣兮罚不明亲戚并居兮藩屏位私门潜畜兮爪牙兵可怜往代兮秦天子犹向宫中兮望太平原赋楚荀况赋曰天下不治请陈危诗天地易位四时异乡列星陨坠旦暮晦冥幽暗登照日月下藏公正无私见谓纵横志爱公私重楼疏堂道徳纯备谗口将将仁人诎约敖暴擅强天下幽险怨失世殃龟龙为蝘蜓䲭枭为凤凰比干见剖孔子居匡昭昭乎其智之明也郁郁乎其遇时不祥也拂乎其欲礼义之大行也暗乎天下之晦盲也璿玉瑶琳不知佩也杂布与绵不知异也闾娵子奢莫之谋也嫫母力父莫知喜也以盲为明以聋为聪以危为安以吉为凶呜呼上天曷维其同宋玉讽赋曰楚襄王时宋玉休归唐勒谗之于王曰玉为人身体容冶口多微辞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大王愿王疏之玉休还王谓玉曰出爱主人之女入事寡人不亦薄乎玉曰臣尝出行仆饥马疲主人之女翳承日之华披翠云之裘更被白縠之单衫垂珠步摇来排臣户为臣炊雕胡之饭烹露葵之羮以其翡翠之钗挂臣冠缨为臣歌曰岁将暮兮日已寒中心乱兮勿多言臣复援琴为秋竹积雪之曲主人女又为臣歌曰内怵惕兮徂玉床横自陈兮君之傍君不御兮妾谁怨日将至兮下黄泉 又钓赋曰宋玉与登徒子偕受钓于元泉而并见于楚襄王登徒子曰夫元泉天下之善钓者也以三寻之竿八丝之线以出三尺之鱼于数仞之水中可谓无术乎襄王曰善宋玉进曰元泉钓又焉足为大王言乎善钓者其竿非竹其纶非丝其钩非鍼其饵非螾也王曰愿遂闻之宋玉曰昔尧舜禹汤之钓也以圣贤为竿道徳为纶仁义为钩禄利为饵四海为池万民为鱼其钓道微矣非圣孰能察之王曰钓未可见也宋玉曰其钓易见昔殷汤以七十里兴利除害天下归之其饵可谓芳矣南面以掌天下历载数百到今不废其纶可谓韧矣群生浸其泽民氓畏其罚其钩可谓善矣功成而不坠名立而不改其竿可谓强矣夫竿折纶绝饵坠钩决鱼失则夏桀殷纣不通夫钩术也 晋陆机豪士赋曰夫立徳之基有常而建功之路不一何则循心以为量者存乎我因物以成务者系乎彼存乎我者隆杀止乎其域系乎物者丰约唯所遭遇落叶候微飚以陨而风之力盖寡孟尝遭雍门以泣而琴之感以末何者欲陨之叶无所假烈风将坠之泣不足烦哀响也茍时启于天理尽于民庸夫可以济圣贤之功斗筲可以定烈士之业故曰才未半古功已倍之盖得之于时势也历观古今侥一时之功而居伊周之位者有矣夫我之自我智士犹婴其累物之相物昆虫皆有此情岂识乎功在身外任出才表哉众心日侈危机将发而方偃仰瞪盼谓足以夸世笑古人之未工忘己事之己拙然后河海之迹堙为穷流一篑之衅积成山岳岂不谬哉故聊赋焉赋曰世有豪士兮遭国颠沛摄穷运之归期当众通之所会茍时至而理尽譬摧枯与振败因天地以运动恒才璅而功大于是礼极上典服尽晖崇仪北辰以葺宇实兰室而桂宫抚玉衡于枢极运万物乎掌中伊天道之刚健犹时至而必諐日罔中而弗昃月何盈而不阙袭覆车之危轨笑前乘之去穴若知险而退止趋归蕃而自戢推璇玑以长谢顾万物而高揖托浮云以迈志岂咎𠫤之能集挤为山以自陨叹祸至于何及 増唐张九龄谢白羽扇赋曰当时而用任物所长彼鸿鹄之弱羽出江湖之下方安知烦暑可致清凉岂无纨素彩画文章复有修竹剖析毫芒提携密迩摇动馨香惟众珍之在御何短翮之敢当与窃恩于圣后且见持于未央伊昔皋泽之时亦有云霄之志茍效用之得所虽杀身而何忌肃肃鸟羽穆如微风纵秋气之移夺终感恩于箧中 萧颖士伐樱桃树赋曰天宝八载予以前校理罢免降资参广陵太府军事寓居于紫极宫之道学馆庙庭之右有大樱桃树高累数寻条畅荟蔚攒柯比叶拥蔽风景中外斯隔予实恶之惧宼盗窥窬因是为资遂命伐焉聊托兴兹赋以儆夫在位者尔赋曰古人有言芳兰在门不得不鉏眷兹樱之攸止亦在物之宜除观其体异修直材非栋干外森沈以茂密中纷错以交乱先群卉以效谄望严霜以雕换长廊霞截高殿云骞实吾君聿修祖徳论道设教之筵宜乎莳以芬馥树以贞坚松篠桂桧茝若兰荃猗具美其在兹尔何徳而居焉擢无庸之琐质蒙本枝而自庇汨群林而非据专庙庭之右地虽先寝之式荐岂和羮之正味每俯临乎萧墙奸回得而窥觊于是命寻斧伐盘根密叶剥攅柯焚朝光无䕃夕鸟不喧肃肃明明旷荡堦轩此赋讽李林甫也 宋杨亿君可思赋曰若夫晬穆东房徯望清光定心服物伟量包荒耿求贤兮不及慎乃宪而惟康寘之近署采其寸长遇忠见察浸润无伤丁宁一札在宥三章动群伦之耸羡曷丹心之弭忘盛宪多忧长卿沈疾退迹东冈之陂举首长安之日色变愁𩯭谗消病骨周田食粟聊强饭于数升江径诛茅姑却埽于一室岂不念悲哀作主畎亩思君羇心蘖苦别绪丝棼岷山一㕓幸天畿之接畛成周五世庶宰树以参云原论魏曹植令禽恶鸟曰国人有以伯劳生献者王召见之侍臣曰世同恶伯劳之鸣敢问何谓也王曰昔尹吉甫用后妻之谗杀孝子伯竒吉甫后悟追伤伯竒出游于田见鸟鸣于桑其声噭然吉甫动心曰伯奇乎鸟乃抚翼其音尤切吉甫乃顾曰伯劳乎是吾子栖吾舆非吾子飞勿居鸟寻声而栖于盖吉甫遂射杀后妻以谢之故俗恶伯劳之鸣言所鸣家必有尸也此好事者附名为之说而今普传恶之其实否也伯劳以五月而鸣应阴气之动阴为贼害盖贼害之鸟也其声鵙鵙然故俗憎之若其为人灾害愚民之所信通人之所略也鸟鸣之恶自取憎人言之恶自取灭不能有累于当世也而凶人之行弗可易枭鵙之鸣弗可更者天性然也昔荆之枭将巢于吴鸠遇之曰何去荆而巢吴乎枭曰荆人恶予之声鸠曰子如不能革子之音则吴楚之民不易情也为子计者莫若宛颈戢翼终身勿复鸣也昔会朝议者有人问曰宁有闻枭食其母乎有答之者曰尝闻乌反哺未闻枭食其母也问者惭怅不善也得蟢者莫不驯而放之为利人也得蚤者莫不糜之齿牙为害身也鸟兽昆虫犹以名声见异况夫吉士之与凶人乎 増唐杜牧愤河朔三镇之桀骜而朝廷议者专事姑息乃作书名曰罪言其略曰国家自天宝盗起河北百馀城不得尺寸人望之若回鹘吐蕃无敢窥者齐梁蔡被其风流因亦为寇未尝五年间不战焦焦然七十馀年矣今上策莫如自治中策莫如取魏最下策为浪战不计地势不审攻守是也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六
  人部五十五
  谏一
  原尚书曰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又曰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其或不恭邦有常刑 又曰惟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 周官曰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 礼记曰为人臣礼不显谏三谏而不听则逃之子之事亲也三谏而不从则号泣而随之 又曰父母有过下气怡色柔声以谏谏若不入起敬起孝恱则复谏 孔子曰事君远而谏则讇也近而不谏则尸利也 白虎通曰谏者间也更也是非相间革更其行也谏有五其一曰讽谏二曰顺谏三曰窥谏四曰指谏五曰陷谏讽谏者智也知患祸之萌睹其未然而讽告焉顺谏者仁也出辞逊顺不逆君心窥諌者礼也视君颜色不恱且却恱而复前以礼进退指谏者信也指者质
  也质相其事䧟谏者义也言国之害忘生为君不避丧身故孔子曰谏有五吾从于讽云云详讽一 说苑曰有能尽言于君用则留不用则去谓之谏也
  谏二
  原左传曰公将如棠观鱼者臧僖伯谏曰凡物不足以讲大事其材不足以备器用则君不举焉故春蒐夏苖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也若夫山林川泽之实器用之资皂隶之事官司之守非君所及也公曰吾将略地焉遂往陈鱼而观之僖伯称疾不从 又曰宋华父督以郜大鼎赂公纳于太庙非礼也臧哀伯谏曰君人者将昭徳塞违以临照百官犹惧或失之故昭令徳以示子孙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易纪律今灭徳立违而寘其赂器于太庙以明示百官百官象之其又何诛焉国家之败由官邪也官之失徳宠赂彰也郜鼎在庙彰孰甚焉 又曰晋侯假道于虞以伐虢宫之竒谏曰虢虞之表也虢亡虞必从之晋不可启寇不可翫一之谓甚其可再乎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虞虢之谓也 又曰晋师为楚所败荀桓子请死晋侯欲许之士贞子谏曰不可林父之事君也进思尽忠退思补过社稷之卫也若之何杀之夫其败也如日月之食焉何损于明晋侯使复其位 逸礼曰卫史䲡病且死谓其子曰我死治丧于北堂吾生不能进蘧伯玉而退弥子瑕是不能正君也生不能正君者死不能成礼死而置尸于北堂于我足矣灵公往吊问其故其子以父言闻于公公失容曰吾失矣立召蘧伯玉而贵之召弥子瑕而退之徙丧于堂成礼而后去 晏子曰景公有所爱槐令吏守之犯槐者死有过而犯之者君令吏收而拘之将加罪焉晏子谏曰君穷民财力繁钟鼓之乐极宫室之观犯槐者死刑杀不称贼民之深者也君飨国徳行未见于众而刑辟著于国婴恐其不可以莅国子民也公曰善罢守槐之役出犯槐之囚 又曰景公为台台成又欲为钟晏子谏曰君今既已筑台矣又敛于民而为钟则民必哀矣敛民哀以为乐不祥非所以君民也公乃止 又曰景公畋十有八日而不反晏子往见公比至衣冠尽不正望游而驰公见逆劳曰夫子何为遽至国家得无有故乎晏子对曰无恙也虽然婴愿有复也国人皆以君安野而不安国好兽而恶人无乃不可乎公于是罢田即日归 说苑曰晏子复于景公曰朝居严乎公曰朝居严则曷害于治国家哉晏子对曰朝居严则下无言下无言则上无闻矣下无言则谓之喑上无闻则谓之聋聋喑非害治国家而何且合升斗之谷以满仓廪泰山之高非一石也累卑然后高也夫治天下者非用一士之言也 吕氏春秋曰卫灵公天寒凿池苑春谏曰天寒起役恐伤民公曰天寒乎哉苑春曰公衣狐裘坐熊席是以不寒今民衣敝不补民则寒矣公曰善令罢役 王孙子新书曰楚荘王攻宋厨有臭肉樽有败酒将军子重谏曰今君厨肉臭而不可食樽酒败而不可饮而三军之士皆有饥色欲以胜敌不亦难乎王曰善 又曰楚荘王坐章华之台侍御数百隋珠照日罗衣从风孙叔敖入谏曰昔桀纣行此而亡今四境内侵诸侯加兵土地日削百姓乖离今君内宠无乃太盛与王再拜曰寡人过矣微子之言社稷几倾于是出宫女之不进者数百人百姓大恱 说苑曰楚荘王筑层台延石千重延壤百里谏者七十二人皆死矣有诸御已入谏曰昔虞不用宫之竒而晋并之曹不用僖负羁而宋并之吴不用子胥而越并之桀杀关龙逢而汤得之纣杀比干而武王得之遂趋出王遽追之曰吾用子之谏先是说寡人者不足动寡人之心故皆至死明日出令有能入谏者吾与为兄弟废层台罢民 又曰楚荘王立三年不听朝令于国曰寡人恶为人臣谏其君者有谏即死无赦苏纵曰处君之高爵食君之厚禄爱死而不誎则非忠臣也乃入谏王立鼓钟之间左伏杨姬右拥越姬曰吾鼓钟不暇何谏之听纵曰臣闻之好乐者迷荆国亡无日矣王曰善左执纵手右抽佩刀刎钟鼓之悬明日授纵为相 又曰晋灵公造九层台费用千亿谓左右曰敢有谏者斩孙息乃谏曰臣能累十三搏碁加九鸡子其上公曰吾少学未尝见也子为寡人作之孙息即以棋子置其下加九鸡子其上左右慑惧公扶伏气息不续曰危哉危哉孙息曰臣谓是不危也复有危此者公曰愿见之孙息曰九层之台三年不成男不得耕女不得织国用空虚户口减少吏民叛亡邻国谋议将兴兵社稷一灭君何所望公曰寡人之过乃至于此即坏九层之台 吕氏春秋曰越饥请食于吴子胥谏曰不可与也夫吴之与越接土邻境道易人通仇雠敌战之国非吴丧越越必丧吴今将输之粟是长吾仇雠财匮民怨悔无及也吴王不从后吴饥请于越越弗与反攻之夫差为禽 史记曰赵肃侯游大陆出于鹿门大戊午扣马曰耕事方急一日不作百日不食肃侯下车而谢之 又曰始皇长子扶苏谏曰天下初定远方黔首未集今皆重法绳之臣恐天下不安唯上察之始皇怒使扶苏北监蒙恬于上郡又曰沛公入秦宫室帏帐重宝狗马妇女以千数意
  欲留居之樊哙谏不听张良谏曰夫秦为无道故沛公得至此夫为天下除残贼宜缟素为资今始入秦即安其乐此所谓助桀为虐也且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沛公乃还军灞上 又曰高帝欲以赵王如意易太子叔孙通谏曰太子仁孝天下皆闻之吕后与陛下攻苦食淡其可背哉必欲废适而立少臣愿先伏诛以颈血污地帝曰公罢矣吾特戏耳叔孙通曰太子者天下根本本一摇天下振动奈何以天下戏 汉书曰郅都景帝时为中郎将敢直谏面折大臣于朝尝从入上林贾姬在厕野彘入厕上欲自持兵救贾姬都伏上前曰亡一姬复一姬进陛下纵自轻奈宗庙太后何太后闻之赐都金百斤上亦赐金百斤 汉武故事曰汲黯谏上曰陛下爱才乐士求之无倦比得一人劳心苦神未尽其用辄已杀之以有限之士资无已之诛陛下欲谁与为治乎 汉书曰薛广徳敢直言谏诤上幸甘泉因留射猎广徳上书曰窃见关东困极民人流离陛下日撞亡秦之钟听郑卫之乐臣诚悼之今士卒暴露从官劳倦愿陛下亟反宫思与百姓同忧乐天下幸甚上即日还 又曰梅福上书諌成帝曰天下之士民有上书求见者辄使诣尚书问其所言言可采取者秩以斗升之禄赐以一束之帛若此则天下之士发愤懑吐忠言嘉谋日闻于上天下之条贯国家之表里烂然可睹矣 又曰哀帝时杜钦谏曰臣闻非仁无以广施非义无以正身今汉承周秦之弊宜抑文尚质表实去伪臣窃有所忧言之拂心逆耳不言则渐日长祸不细臣闻翫色不厌必生好憎之心好憎之心生即爱宠偏于一人 汝南先贤传曰建武八年车驾西征隗嚣郭宪谏曰天下初定车驾未可以动宪乃当车拔佩刀以断车靷一作鞅帝不从遂上陇其后颍川兵起乃回驾而还帝叹曰恨不用郭宪之言 东观汉记曰张湛为光禄大夫数谏湛常乘白马上每有异政辄言白马生且复谏矣 谢承后汉书曰陈蕃谏桓帝曰当今之世有三空田野空朝廷空仓库空是谓三空加之兵戎未戢四方离散是陛下焦心毁颜坐而待旦之时也岂宜扬旗耀武骋心舆马之观乎 魏略曰太祖欲征吴而雨霖三军多不愿行太祖知其然恐外有谏者教曰今虽戒严未知所之有谏者死贾逵乃諌太祖怒收逵送狱魏志曰辛毗字佐治能直谏文帝践祚为侍中帝欲
  徙冀州十万戸实河南时旱蝗民饥毗与朝臣俱求见帝知其欲谏作色以见之皆莫敢言毗曰陛下欲徙其计安出帝曰卿谓我徙之非耶毘曰诚以为非也帝曰吾不与卿共议也帝起入内毘随而引其裾帝遂奋衣不还良久乃出曰卿持我何太急耶毘曰今徙既失民心又无以食也帝遂徙其半 吴志曰孙权既为吴王懽宴之末自起行酒虞翻伏地佯醉不持权去翻起坐权于是大怒手剑欲撃之侍坐者莫不惶遽唯大司农刘基起抱权谏曰大王以三爵后杀善士虽翻有罪天下孰知之且大王以能容贤故海内望风今一朝弃之可乎翻由是得免 増经济类编曰宋明帝以故第为湘宫寺备极壮丽欲造十级浮图而不能乃分为二新安太守巢尚之罢郡入见帝谓曰卿至湘宫寺未此是我大功徳用钱不少通直散骑侍郎虞愿侍侧曰此皆百姓卖儿贴妇钱所为佛若有知当慈悲嗟愍罪高浮图何功徳之有侍坐者失色帝怒使人驱下殿愿徐去无异容又帝好围碁碁甚拙与第一品彭城丞王抗围碁抗假借之曰皇帝飞碁臣抗不能断帝终不悟好之愈笃愿曰尧以此教丹朱非人主所宜好也帝虽怒甚以愿王国旧臣每优容之 又曰北魏中书侍郎高允好切谏朝廷事有不便允辄求见高宗尝屏左右以待之或自朝至暮或连日不出群臣莫知其所言语或痛切高宗所不忍闻命左右扶出然终善遇之时有上事为激讦者高宗省之谓群臣曰君父一也父有过子何不作书于众中谏之而于私室屏处谏者岂非不欲其父之恶彰于外邪至于事君何独不然君有得失不得面陈而上表显谏欲以彰君之短明已之直此岂忠臣所为乎如高允者乃真忠臣也朕有过未尝不面言至有朕所不堪闻者允皆无所避朕闻其过而天下不知可不谓忠乎允为郎二十七年不徙官高宗谓群臣曰汝等虽执弓刀在朕左右徒立耳未尝有一言规正唯伺朕喜恱之际祈官乞爵今皆无功而至王公允执笔佐我国家数十年为益不少不过为郎汝等不自愧乎乃拜允中书令 又曰魏徵容貌不逾中人而有胆略善回人主意每犯颜苦谏或逢太宗怒甚征神色不移太宗亦为霁威尝谒告上冢还言于太宗曰人言陛下欲幸南山外皆严装已毕而竟不行何也太宗笑曰初实有此心畏卿嗔故中辍耳太宗尝得佳鹞自臂之望见征来匿怀中征奏事故久不已鹞竟死怀中 又曰太宗宴近臣于丹霄殿长孙无忌曰王珪魏徵昔为仇雠不谓今日同得此宴太宗曰征珪尽心所事故我用之然征每谏我不从我与之言辄不应何也魏徵对曰臣以事为不可故谏若陛下不从而臣应之则事遂施行故不敢应太宗曰且应而复谏庸何伤对曰昔尧戒群臣尔无面从退有后言臣心知其非而口应陛下乃面从也岂稷契事舜之意邪太宗大笑曰人言魏徵举止疏慢我视之更觉娬媚正为此耳征起拜谢曰陛下开臣使言故臣得尽其愚若陛下拘而不受臣何敢数犯颜色乎 太平御览曰太宗问褚遂良曰舜造漆器禹雕其俎当年谏舜禹者十馀人食器之间苦谏何也遂良对曰雕琢害农事组纂伤女工首创奢淫危亡之渐漆器不已必金为之金器不已必玉为之所以诤臣必谏其渐及其满盈无所复谏太宗以为然 经济类编曰太宗好文学而辩敏群臣言事者上引古今以折之多不能对刘洎上书谏曰帝王之与凡庶圣哲之与庸愚上下相悬拟伦斯绝陛下降恩旨假慈颜凝旒以听其言虚襟以纳其说犹恐群下未敢对𫾻况动神机纵天辩饰辞以折其理引古以排其议欲令凡庶何阶应答至如秦政强辩失人心于自矜魏文宏才亏众望于虚说此才辩之累较然可知矣太宗飞白答之曰非虑无以临下非言无以述虑比有谈论遂至烦多轻物骄人恐由兹道形神心气非此为劳今闻谠言虚怀以改 彚苑曰韩休峭直于时政得失言之未尝不尽玄宗尝猎苑中或大张乐所过差必视左右曰韩休知否已而疏辄至尝引鉴默默不乐左右曰自韩休为相陛下无一日欢何不逐之帝曰吾貌虽痩天下必肥且萧嵩启事必顺旨我退而思天下不安寝韩休敷陈治道多讦直我退而思天下寝必安吾用休社稷计耳 唐书曰陆贽劝徳宗于群臣参日使极言得失听纳无倦兼天下之智以为聪明帝曰朕岂不推诚然上封者惟讥斥人短长类非忠直又谏者不密要须归曲于朕以自取名朕见言事多矣大抵雷同道听加质则穷故顷不诏次对岂曰倦哉贽退而上疏极言不可帝颇采纳又曰宪宗初李绛言古帝王以纳谏为圣拒谏为昏
  今不闻进规纳忠何以知天下事帝曰韦处厚路隋数上疏其言忠切顾卿未知尔由是中外推其靖密 经济类编曰宪宗每有军国大事必与诸学士谋之尝逾月不见学士李绛等上言臣等饱食不言其自为计则得矣如陛下何上遂召对白居易因论事言陛下错矣上变色而罢密召绛谓曰居易小臣不逊须令出院绛曰陛下容纳直言故群臣敢竭诚无隐居易言虽少戅志在纳忠陛下今日罪之臣恐天下各思箝口非所以广聪明昭圣徳也上恱待居易如初上尝欲近猎苑中至蓬莱池西谓左右曰李绛必谏不如且止绛尝面陈吐突承璀专横语极恳切上作色曰卿言太过绛泣曰陛下置臣于腹心耳目之地若臣畏避左右爱身不言是臣负陛下言之而陛下恶闻乃陛下负臣也上怒解曰卿所言皆人所不能言真忠臣也他日尽言皆应如是 唐书曰敬宗将幸东都大臣切谏帝恚曰朕意决矣虽从官宫人自挟𩝠无扰百姓𧼈有司检料行宫中外莫敢言裴度从容奏国家建别都本备巡幸自艰难以来宫阙署屯百司之区荒圯弗治假岁月完新然后可行仓卒无备有司且得罪帝恱曰群臣谏朕不及此如卿言诚有未便安用往耶 又曰刘栖楚敬宗时为右拾遗敬宗视朝常晏数游畋失徳栖楚极谏额叩龙墀血被面李逢吉传诏毋叩头待诏旨栖楚捧首立帝动容扬袂使去栖楚曰不听臣言请死于此有诏慰谕乃出 太平御览曰文宗时魏謩为起居舍人紫宸入谢召诫之曰事有不当亟须论奏謩曰臣顷为谏官合伸规讽今居史职职在记言不敢越职逾分帝曰凡两省官并合论事勿拘此言 又曰謩仪容魁伟言论切直与同列上前言事他宰相必委曲规讽唯謩谠言无所畏避宣宗每曰魏謩绰有祖风 经济类编曰宣宗欲幸华清宫谏官论之甚切上为之止上乐闻规谏凡谏官论事门下封駮茍合于理多屈意从之得大臣章疏必焚香盥手而读之 又曰宋真宗时冦准为枢密直学士尝奏事殿中语不合帝怒起准辄引帝衣请复坐事决乃退帝嘉之及旱蝗帝召近臣问以得失众以天数对准曰洪范天人之际应若影响大旱之证盖刑有所不平也帝怒起入禁中顷之复召准问以不平状准曰愿召二府至臣即言之二府入准乃曰顷者祖吉王淮皆侮法受赇吉赃少乃伏诛淮以参政沔之弟盗主守财至千万止杖之仍复其官非不平而何帝以问沔沔顿首谢于是切责沔而以准为可大用遂命为枢密副使 宋史曰真宗尝谓李沆曰田锡直臣也朝廷少有阙失方在思虑锡之章奏已至矣若此谏官亦不可得锡耿介寡合未尝趋权贵之门居公庭危坐终日无懈容慕魏徵李绛之为人以尽规献替为己任尝曰吾立朝以来章疏五十有二皆谏臣任职之常言茍获从幸也岂可藏副示后谤时卖直邪悉命焚之 宋史纪事曰真宗自封禅之后士大夫争奏符瑞献赞颂崔立独言水发徐兖旱连江淮无为烈风金陵大火是天所以戒骄矜也 又曰仁宗废皇后郭氏敕台谏章奏不得入于是中丞孔道辅谏官范仲淹御史蒋堂等诣垂拱殿伏奏殿门阖不为通道辅扣环大呼吕夷简奏言伏阁请对非太平美事遂出道辅仲淹于外 宋史曰何郯为殿中侍御史言事无所避仁宗曰古有碎首谏者卿能之乎对曰古者君不从谏则臣有碎首今陛下受谏如流臣何敢掠美而归过君父帝欣纳之 又曰唐介劾宰相除拟张尧佐兼四使并言文彦博縁阉侍通宫掖以得执政今显用尧佐益自固结又言谏官吴奎表里观望语甚切直帝怒其奏不视且言将远窜介徐读毕贬春州别驾改英州梅尧臣李师中皆赋诗激美由是直声动天下士大夫称真御史必曰唐子方而不敢名 经济类编曰仁宗时孙沔上言自孔道辅范仲淹被黜凡在缙绅尽怀缄默乞少霁天威用存国体疏入责知衡山县沔未知有责命复上书曰深宫之中侍左右者刀锯之馀恱耳目者艳冶之色宸禁昼严乘舆天远未见款召名臣清问外事询祖宗之纪纲质朝廷之得失徒修简易之名未益承平之化书奏再责永州酒务 宋史纪事曰翰林学士范镇言孔文仲对䇿草茅疏远不识忌讳且以直言求之而又罪之恐为圣明之累不听镇以言不用乞致仕复极论青苖之害且曰陛下有纳谏之资大臣进拒谏之计陛下有爱民之性大臣用残民之术疏入王安石大怒自草制极诋之遂以户部侍郎致仕镇谢表略曰愿陛下集群议为耳目以除壅蔽之奸任老臣为腹心以养中和之福天下闻而壮之 又曰郑侠以言事得罪编管汀州御史台吏杨忠信谒侠曰御史缄默不言而君上书不已是言责在监门而台中无人也取怀中名臣谏疏二帙授侠曰以此为正人助 又曰哲宗初政诏百官言朝政阙失榜于朝堂时大臣有不恱者设六事于诏语中以禁遏之曰若阴有所怀犯非其分或扇摇机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观望朝廷之意以侥幸希进下以眩惑流俗之情以干取虚誉若此者必罚无赦太后封诏草示司马光光曰此非求諌乃拒谏也人臣惟不言言则入六事矣 经济类编曰哲宗刘妃多材艺有盛宠既构废孟后章惇与内侍郝随等相结请妃正位中宫时帝未有储嗣会妃生子茂帝大喜遂立焉邹浩以数论事帝亲擢为右正言乃上疏言贤妃与孟后争宠而孟后废今立之殊累圣徳乞追停册礼帝曰此祖宗故事岂独朕耶盖指真宗立刘徳妃也浩对曰祖宗大徳可法者多矣陛下不之取而效其小疵耶帝变色持其章踌躇若有所思因付于外明日章惇诋其狂妄除名勒停羁管新州初阳翟田画议论慷慨与浩以气节相激厉刘后立画谓人曰志完不言可以绝交矣浩既得罪画迎诸途浩出涕画正色责之曰使志完隐默官京师遇寒疾不汗五日死矣岂独岭海之外能死人哉愿君毋以此举自满士所当为者未止此也浩茫然自失谢曰君赠我厚矣 又曰孝宗时刘珙自湖南召还初入见帝首论独断虽英主之能事然必合众智而质之以至公然后有以合乎天理人心之正而事无不成若弃佥谋徇私见而有独御区宇之心则适所以蔽四达之明而左右私昵之臣将有乘之以干天下之公议帝嘉纳之授翰林学士复上言世儒多病汉高帝不恱学轻儒生臣以为高帝所不恱者特腐儒俗学耳使当时有以二帝三王之学告之知其必敬信功烈不止此因陈圣王之学以明理正心为万事之纲帝称善 又曰知南康军朱熹疏言今宰相台省师傅賔友谏诤之臣皆失其职而陛下所与亲密谋议者不过一二近习之臣上以蛊惑陛下之心志下则招集天下士大夫之嗜利无耻者盗陛下之权窃陛下之柄使陛下之号令黜陟不复出于朝廷而出于一二人之门名为陛下独断而实此一二人者阴执其柄臣恐莫大之祸必至之忧近在朝夕而陛下独未知之帝读之大怒曰是以我为亡也谕赵雄令分析雄言于帝曰士之好名陛下疾之愈甚则人之誉之愈众不若因其长而用之彼渐当事任能否自见矣帝以为然诏以熹提举江西常平茶盐 宋史纪事曰光宗久不朝重华宫百官力请不听中书舍人陈傅良等上疏极言之帝感悟𧼈命驾往朝百官班立以俟帝出至御屏李后挽留帝入曰天寒官家且饮酒百官侍卫相顾莫敢言傅良趋进引帝裾请毋入因至屏后后叱曰此何地秀才欲斫头邪傅良痛哭于庭后使人问曰此何理也傅良曰子谏父不听则号泣而随之后益怒遂传旨罢还内 金史曰陈规字正叔贞祐时为监察御史宣宗尝召文绣署令王寿孙作大红半身绣衣且戒勿令陈规知及成进召寿孙问曰曽令陈规知否寿孙顿首言臣侍禁庭凡宫中大小事不敢为外人言况亲被圣训乎上因叹曰陈规若知必以华饰谏我我实畏其言盖规言事不假借朝望甚重凡宫中举事上必曰恐陈规有言一时近臣切议惟畏陈正叔云 元史曰僧格当国引用党与钩考天下钱谷中外骚动廷臣莫敢言者萨里乃于帝前具陈僧格奸状辞语激烈帝怒谓其诋毁大臣命左右批其颊萨里辩愈力且曰臣与僧格无雠所以力数其罪而不顾身者正为国家计耳茍畏圣怒而不敢言则奸臣何由而除民害何由而息帝悟命帅羽林籍僧格家按诛之 又曰博果密参议中书省事时卢世荣阿附僧格言能用已则国赋可十倍于旧帝以问博果密对曰自昔聚敛之臣如桑宏羊宇文融之徒操利术以惑时君始莫不谓之忠及其罪稔恶著国与民俱困虽悔何及臣愿陛下无纳其说帝不听及世荣以罪被诛帝语之曰朕殊愧卿 又曰有江南人言宋宗室反者命遣使捕至阙下使已发鄂勒欢萨里𧼈入谏曰言者必妄使不可遣帝曰卿何以知之对曰若果反郡县何以不知言者不由郡县而言之阙庭必其仇也且江南初定民疑未附一旦以小民浮言辄捕之人人自危徒中言者之计帝悟召使者还俾械繋言者下郡治之立伏果以尝贷钱不从诬之帝曰非卿言几误 经济类编曰元武宗时阿克实布哈见帝容色日悴乘间进曰陛下八珍之味不知御万金之身不知爱而惟麹糵是耽妃嫔是好是犹两斧伐孤树未有不颠仆者陛下纵不自爱独不思祖宗付托之重天下仰望之切乎帝恱曰非卿孰为朕言因命进酒阿克实布哈顿首谢曰臣方欲陛下节饮而反劝之是臣之言不信于陛下也臣不敢奉诏左右皆贺帝得直臣 又曰元英宗欲以元夕张灯禁中为鳌山时张养浩以礼部尚书参议中书省事遂具疏因拜住以谏曰世祖临御三十馀年每值元夕闾阎之间灯火亦禁况阙廷宫掖之严𮟏尤当戒慎今灯山之构所翫者小所繋者大所乐者浅所患者深帝大怒既而喜曰非张希孟不敢言即罢之赐养浩尚服金织币一帛一以旌其直 元史曰英宗从容谓拜珠曰朕思天下之大非朕一人思虑所及汝为朕股肱毋忘规谏以辅朕之不逮拜珠顿首曰臣等敢不竭忠然事言之则易行之则难惟陛下力行臣等不言则臣等之罪帝嘉纳之 又曰帝尝谓拜珠曰今亦有如唐魏徵之敢谏者乎对曰盘圎则水圎盂方则水方有太宗纳谏之君则有魏徵敢谏之臣帝善之 明纪事本末曰洪武时以五星紊度日月相刑下诏求言山西平遥训导叶居升闻诏谓人曰今天下有三事其二事易见而患小其一事难知而患大此三者积于吾心久矣况有明诏乎乃上言臣观当今之事太过者有三曰分封太侈也曰用刑太繁也曰求治太速也书奏逮问瘐死狱中又曰洪武十年诏天下臣民言事得实封直达御前又曰仁宗时大理寺少卿戈谦言事过激吕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颇厌之因免谦朝参杨士竒进曰四方朝觐之臣咸在岂能尽知谦过传之于远将谓朝廷不能容直言上惕然曰此吕震误朕也遂命士竒书敕引过而待谦如初 又曰宣宗征高煦旋师驻驆献县陈山劝上移师彰徳袭执赵王令杨士竒草诏士竒曰事须有实天地鬼神岂可欺哉且敕旨以何为辞又谓蹇义夏原吉等曰太宗皇帝惟三子今上亲叔二人一人有罪者不可恕其无罪者当厚之庶几仰慰皇祖在天之灵蹇义以士竒言白上不怿然亦不复言移兵矣 献征录曰锺同为御史景帝时积阴晦求直言同上章言父有天下固当传之于子然太子薨逝则知天命有在皇储未建国本无依太上皇于皇上友爱甚周上皇之子兄弟之子犹子也伏惟择日行礼复其储位天下幸甚帝不怿后数日礼部郎中章纶继以复储言有旨鞫讯蔓辞连及并下锦衣狱明年南京大理少卿廖荘亦先议及储事至是以考绩来上愤其言下狱被杖左右曰皆锺同倡论乃封大杖入狴杖至百同死狱中 明纪事本末曰天顺间御史杨瑄劾太监曹吉祥忠国公石亨夺民田且言怙宠擅权之罪上顾徐有贞李贤曰御史敢言如此国家之福也吉祥在旁惭惧盛怒欲罪之上不许 又曰孝宗时王恕为吏部尚书遇事敢言时有建白众议谓业已行矣恕言天下事茍未得其当虽十易之不为害若谓已行不及改则古之纳谏如流岂皆未行乎 又曰孝宗召大学士刘健等议日讲事上曰讲书须推明圣贤之旨直言无讳若恐伤时过为隐覆不尽虽日进讲亦何益乎且先生辈与翰林诸官是辅导之职皆所当言健对曰臣等若不敢言则其馀百官无复敢言者矣上曰然 又曰户部主事李梦阳上书指斥弊政反复数万言内指外戚寿宁侯尤切至疏入皇后母金夫人及张鹤龄深恨之日泣诉于上前上不得已下梦阳狱科道交章论救金夫人犹在上前泣涕求加重刑上怒推案起既而法司具狱词以请上径批梦阳复职一日刘大夏被召便殿奏事毕上曰近日外议如何大夏曰近释李梦阳中外欢呼至徳如天地上曰梦阳疏内张氏二字张氏指外戚犹言张家也左右谓其语渉皇后朕不得已下之狱比法司奏上朕试问左右作何批行一人曰此人狂妄宜杖释之朕揣知此辈欲重责梦阳致死以快宫中之忿朕所以即释复职更不令法司拟罪也大夏顿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尧舜之仁也又曰武宗初内侍刘瑾与其党八人为狗马鹰犬歌舞角抵以娱帝瑾尤狯𭶑渐用事戸部尚书韩文每退朝对僚属言辄泣下郎中李梦阳曰比言官章入交劾诸内侍章下阁阁下持劾章甚力公诚及此时率诸大臣死争去瑾辈易耳文捋䰅昂肩毅然曰是也即事勿济吾年足死矣不死不足以报国乃嘱梦阳具疏草曰毋文文览弗省也毋多多览弗竟也疏具遂合九卿诸大臣上言请将太监马永成谷大用张永罗祥魏彬刘瑾邱聚高凤等缚送法司以消祸萌疏入上惊泣不食诸阉大惧先是科道交章请除群奸阁议持章不肯下诸阉已窘会诸大臣疏又入于是上遣司礼监八人齐诣阁议一日三至健等卒持不下明日命诸大臣入传谕曰诸大臣爱君忧国言良是苐奴侪侍上久不忍即置之法幸少宽之上自处耳众相顾莫敢出一语韩文曰今海内民穷盗起天变日増群小辄导上游宴无度荒弃万几文等备员卿佐何忍无言是日诸阉益窘自求安置南京而阁议又持不从时王岳与司礼太监范亨徐智等亦助文等密奏上上不得已允之待明旦发旨捕瑾等下狱而吏部尚书焦芳者故与瑾善遂以所谋泄之瑾瑾等八人遂夜趋上前环跪哭曰害瑾等者岳也于是立命刘瑾入掌司礼监邱聚等分据要任瑾传命榜岳亨智逐之南京而外廷未知也晨伏阙则旨下健等知事不可为各上疏求去文等皆罢斥瑾矫诏以刘健谢迁韩文等皆为奸党榜于朝堂 又曰武宗议北征自称威武大将军太师镇国公朱寿巡边以江彬为威武副将军扈行令内阁草敕大学士杨廷和梁储蒋冕毛纪上疏力谏且云万一宗藩中援祖训指此为言陛下何以应之又或以朝无正臣内有奸邪为名陛下之左右与臣等又何以自解不听廷和遂称疾不出上御左顺门召梁储面𧼈令草制储对曰他可将顺此制断不可草上大怒挺劔起曰不草制齿此劔储免冠伏地泣谏曰臣逆命有罪愿就死草制则以臣名君臣死不敢奉命良久上掷劔去乃自称之不复草制 又曰正徳十四年制下南巡上欲登岱宗历徐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至南京临苏浙浮江汉祠武当遍观中原时宁王宸濠久蓄异谋人情汹汹翰林修撰舒芬等约群臣上疏乞留俱会阙下疏先后入上大怒下黄巩陆震等六人锦衣狱命舒芬等百有七人跪午门外五日俱廷杖迁谪有差杖死者十有馀人车驾竟不出 又曰世宗兴献议主张璁桂萼之说伯孝宗而考兴献召百官至左顺门敕曰本生圣母章圣皇太后今更定尊号曰圣母章圣皇太后后四日恭上册宝何孟春退草疏逹旦语礼部侍郎朱希周曰此礼复更礼官尤当争之于是希周率郎中余才江必东等上言皇上考孝宗母昭圣已越三年今更定之论忽从中出则明诏为虚文不足取信于天下于是翰林寺部台谏诸臣各上言力争本生二字不宜削章十三上俱留中不报金献民徐文华倡言曰诸疏留中必改孝宗为伯考则太庙无考正统有间矣何孟春曰宪宗朝尚书姚夔率百官伏哭文华门争慈懿皇太后葬礼此国朝故事也杨慎曰国家养士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王元正张翀等遂遮留群臣于金水桥南曰万世瞻仰在此一举今日有不力争者共撃之于是群臣俱赴左顺门跪伏有大呼高皇帝孝宗皇帝者帝闻命司礼监谕退群臣仍伏不起自辰至午帝怒命收繋诸为首者丰熙张翀等八人于狱杨慎王元正乃撼门大哭一时群臣皆哭声震阙廷上大怒悉逮繋之于是编修王相等一百八十馀人各杖有差病创卒者凡十九人 又曰嘉靖四十四年户部主事海瑞上言陛下谬谓长生可得一意修元土木兴作二十馀年不视朝政法纪弛矣数行推广事例名器滥矣二王不相见人以为薄于父子以猜疑诽谤戮辱臣下人以为薄于君臣乐西苑而不返大内人以为薄于夫妇今愚民之言曰嘉者家也靖者尽也谓民穷财尽靡有孑遗也然而内外臣工修斋建醮相率进香天桃天药相率表贺理之所无断可见已民熙物洽薫为㤗和陛下性中真药也道与天通命由我立陛下性中真寿也疏上帝大怒命逮繋下镇抚司
  谏三
  原后圣 臣直上详諌一 汉书薛广徳为御史大夫直言谏诤上出便门欲御楼船广徳顿首曰宜从桥陛下不听臣臣自刎以血污车轮上不悦光禄大夫张猛进曰臣闻君圣臣直乘船危就桥安上乃从桥 当车 扣马尚书洪范五行传昌邑王贺为帝天阴七日书夜不见日月贺欲出行光禄大夫夏侯胜当车諌曰天久阴不雨臣下有谋上者陛下欲何之 崔鸿前秦录苻坚如邺狩于西山伶人王洛扣马而谏乃止 污轮 折槛上详前 汉书成帝时朱云上疏求见公卿在前云曰愿赐上方斩马劔断佞臣一人以厉其馀因指言张禹上大怒曰庭辱师傅罪死不赦御史将云下云攀殿槛槛折呼曰臣得下从龙逢比干游于地下足矣左将军卒庆忌叩头流血谏曰此臣素狂直使其言非固当容之上意解及当治槛上曰勿易因而葺之以旌直臣 逆耳 拂心并详諌二 三责 五失晏子春秋景公游大阜望齐国曰呜呼古而无死何如晏子曰古而无死则太公长有齐国公不恱无几梁邱据乘六马公曰据与我和乎晏子曰此同也公作色无几公使禳彗星晏子曰天教也若受諌贤圣彗星将亡公色不恱及晏子卒出位屏而泣曰昔夫子一日三责我今孰责寡人乎 王隐晋书齐王冏辅政骄矜多过郑方諌曰王安不虑危眈于酒色其失一王檄命当使天下穆如清风今则不然其失二囬夷交侵不以为念其失三兴义人劳穷苦不闻赈救之令其失四又与义兵论功未息其失五冏曰孤不能以致五阙若无子则不闻其过 断鞅 揽辔上详諌二 段龟龙西凉记吕纂驰骋游猎或马奔沟堑之间殿中侍御史王回控马谏曰陛下宜忆袁盎揽辔之言 犯颜 逆意后汉书铫期重于信义在朝廷忧国爱主其有不得于心必犯颜谏争 魏志明帝时卫𫖮上疏曰顺颜者爱所由生逆意者恶所从至故人皆顺颜而避逆意 屏几 回舆崔鸿前凉录张骏䜩群僚议欲严刑峻制众咸以为宜参军黄斌进曰臣未见其可尊亲犯令则令不行矣骏屏几改容曰微黄生吾不闻过矣 后汉书帝尝出铫期免冠顿首车前曰古今之戒变不意而成不愿陛下微行数出帝为回舆而还七人 一士孝经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史记商君传千人之诺诺不如一士之谔谔 伏蒲 削稿汉书元帝欲废太子史丹直入卧内顿首伏青蒲上泣諌注以青䂓地曰青蒲 魏志陈群前后密諌得失每上封辄削稿人多讥其默后乃知之 刃斩 兵临左传析父谓子革吾子楚国之望也今与王言如响国其若之何子革曰摩厉以须王出吾刃将斩矣注以已喻锋刃欲自摩厉以斩王之淫慝 鬻拳强諌楚子楚子弗从临之以兵惧而从之鬻拳曰吾惧君以兵罪莫大焉遂自则也 补衮阙 识履声诗衮职有阙唯仲山甫补之汉书郑崇为尚书仆射数諌争上初纳用之每见曵革履上笑曰我识郑尚书履声 面折 头轫汉书陈平谓王陵曰面折廷争我不如君安刘氏宗庙君不如我 后汉书光武尝欲出游申屠刚以陇蜀未平不宜宴安逸豫不见听遂以头轫乘舆轮帝遂为止注轫谓以头止车轮也 无隐 勿欺礼事君有犯无隐下见论语 辅台徳 格君心书朝夕纳诲以辅台徳注台我也 下见孟子 造辟 规王穀梁传古者造辟而言诡辞而出 诗序沔水规宣王也 危言危行启心沃心上见论语 书启乃心沃朕心 不密则失 有益则为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礼为人臣者杀其身有益于君则为之 稽于众 逆于心书稽于众舍己从人 又有言逆于汝心必求诸道 有谏无讪 余违汝弼上见礼下见书 止妾为妻 以规为瑱国语司马子期欲以其妾为内子访之左史倚相曰吾有妾而愿欲笄之其可乎对曰昔先大夫子囊违王之命谥子夕嗜芰子木有羊馈而无芰荐君子曰违而道榖阳竖爱子反之劳也而献饮焉以弊于鄢芉 -- or 𦍋 ?尹申亥从灵王之欲以陨干谿君子曰从而逆君子之行欲其道也故进退周旋唯道之从夫子木能违若敖之欲以之道而去芰荐吾子经楚国而欲荐芰以干之其可乎子期乃止 楚灵王虐白公子张骤谏王病之曰子复语不榖虽不能用吾憗寘之于耳对曰赖君之用也故言不然巴蒲之犀□兕象其可尽乎其又以规为瑱也 传言 献艺左传自王以下各有父兄子弟以补察其政史为书瞽为诗工诵箴谏大夫规诲士传言庶人谤商旅于市百工献艺故夏书曰道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諌正月孟春于是乎有之谏失常也 箴谏规诲并见上 列士献诗 庶人传语国语天子听政使公卿至于列士献诗瞽献典史献书师箴𥉡赋蒙诵百工諌庶人传语近臣尽规亲戚补察瞽史教诲耆艾修之而后王斟酌焉是以事行而不悖 旅贲之规 𥊍御之箴国语卫武公年九十五犹箴儆于国曰自卿以下至于师长士茍在朝者无谓我老耄而舍我我闻一二之言必诵志而纳之以训道我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诵训之谏居寝有𥊍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师工之诵史不失书蒙不失诵以训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 增恳愊 謇正唐书高祖猎亲格虎禇亮恳愊致谏帝纳其言 后汉书韦彪上议曰谏议之职应用公直之士通才謇正有补益于朝者 沉密 鲠切唐书李晟在凤翔尝谓僚佐曰魏徵好直谏余窃慕之行军司马李叔度曰此缙绅儒者事公勲徳何希是哉晟敛容曰司马失辞矣晟任兼宰相知朝廷得失而不言何以为臣哉叔度惭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顾问极言无隐而性沉密未尝泄于人事文类聚宋萧燧字照邻迁谏议大夫入谢孝宗曰卿论议鲠切不求名誉纠正奸邪不恤仇怨故制词谓善不近名仁必有勇道上意也 碎衣 隐柱经济类编宋徽宗时童贯与黄经臣用事陈禾上书言贯经臣怙宠弄权之罪愿亟窜之远方论奏未终帝拂衣起禾引帝衣请毕其说衣裾落帝曰正言碎朕衣矣禾言陛下不惜碎衣臣岂惜碎首以报陛下此曹今日受富贵之利他日陛下受危亡之祸言愈切内侍请帝易衣帝却之曰留以旌直臣 通鉴隋炀(“旦”改为“𠀇”)帝问侍臣盗贼宇文述曰渐少帝曰比从来少几何对曰不能什一纳言苏威引身隐柱帝呼前问之对曰但患渐近帝曰何谓也威曰他日贼据长白山今近在汜水且往日租赋丁役今皆何在岂非其人皆化为盗乎帝不悦而罢 遂良还笏 元亮置笏唐书高宗将废王皇后立武昭仪禇遂良谏不听乃置笏殿阶曰还陛下笏解巾叩头流血帝大怒令引出崔元亮清慎介特太和时改諌议大夫朝廷推为宿望郑注构宋申锡元亮率谏官叩延英苦诤反复数百言文宗未谕元亮置笏在陛复言帝悟人服其不挠设谏鼓 请谏纸唐书吴兢疏云尧设諌鼓 事文类聚白居易与元稹书云仆为諌
  官月请諌纸 殿上虎 朝阳凤人物志宋刘安世字器之哲宗时历台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其面折廷諌至雷霆之怒赫然则执简却立天威少霁复前极论一时奏对且前且却者或至四五殿廷观者皆流汗缩竦目之曰殿上虎 献征录明林俊初授刑部员外郎时妖僧继晓挟近幸梁方以秘术进得被殊眷发内帑数十万营建大镇国永昌寺俊上疏极论请斩继晓而黜方言甚激烈宪宗怒俊自知必死寻下诏狱对益厉谪姚州判官时言路久塞台諌噤不敢作一语俊直声振海内人比之凤鸣朝阳云惜台纲 论谏职元史文宗时台臣尝奏除目文宗以笔涂一人姓名而缀将作院官闾闾之名台臣言闾闾为人诙谐惟可任教坊司若以居风纪则台纲埽地矣文宗乃止 宋史理宗时洪咨夔召入因论台諌失职有云月课将临笔不敢下称量议论之异同揣摩情分之厚薄可否未决吞吐未能其相率勇往而不顾者恭请圣驾款谒景灵宫而已台臣深衔之 介亦好异 浩不知几事文类聚庆历中余靖欧阳修王素蔡襄为諌官力引石介时范仲淹曰石介刚正天下所闻然性亦好异使为谏官必以难行之事责人君以必行少拂其意则引裾折槛叩头流血无所不为主上虽冨有春秋然无失徳朝廷政事亦自修举安用如此谏官也 经济类编有曽诞者尝三以书劝邹浩论孟后事浩不报及浩以谏废诞作玉山主人对客问以讥浩不能力諌孟后之废而俟朝廷过举乃言为不知几云 昼度夜思 身退言行唐书元和时李绛见浴堂殿帝曰比谏官多朋党论奏不实皆陷谤讪欲黜其尤者若何绛曰此非陛下意必憸人以此营误上心自古纳谏昌拒谏亡夫人臣进言岂易哉君尊如天臣卑如地如有雷霆之威彼昼度夜思始欲陈十事俄而去五六及将以闻则又惮而削其半故上逹者财十二虽开纳奨励尚恐不至今乃欲谴诃之使直士杜口非社稷利也帝曰非卿言我不知谏之益 献征录明陈让字原礼为御史肃皇帝嗣统迎兴献太后入张太后仍以藩妃礼遇之两宫以是有郤巨侠刘东山者睥睨两宫间将以竒论取富贵乃令其党构诬张鹤龄兄弟有逆谋词连宫禁诸司不敢出一语让捕东山下狱究其罪东山度不可脱令其党告变且诬让为张氏羽翼并下狱让从狱中上疏谓陛下有帝舜克谐底豫之孝而东山乃敢公言暴秦迁母之事宜亟正典刑以安宗社上览疏意稍解会西曹鞫东山所奏无验并其党伏诛让得还职已而兴献后登遐廷议迁兴献帝合葬天寿让以藩王不宜入祔皇陵乃借堪舆说显陵气脉不可泄请以衮帔交葬便上初览奏怒甚投疏于地少顷复取视曰此言亦是于是遂定不迁之议而执政从旁挤公竟赐罢然公身虽退而言则已行矣 面折廷诤 爱君忧国元史窦默于国家大计面折廷诤人谓汲黯无以过之 太宗素嗜酒日与大臣酣饮耶律楚材屡谏不听乃持酒槽铁口进曰麹糵能腐物铁尚如此况五脏乎帝悟语近臣曰汝曹爱君忧国之心岂有如乌尔图萨哈勒者耶敕近臣进酒三锺而止乌尔图萨哈勒者盖国语长髯人也 汲黯之戅 陆贽之锐汉书武帝方招文学儒者曰吾欲云云黯对曰陛下内多欲而外施仁义奈何欲效唐虞之治乎上怒变色而罢朝公卿皆为黯惧上退谓人曰甚矣汲黯之戅也 唐书陆贽以上知待之厚事有不可常力争之所亲或规其太锐贽曰吾上不负天子下不负所学他无所恤 原匡救其恶 弥缝其阙并白帖 夙夜在公 日月献纳 一言兴邦 三进及霤左传晋灵公不君赵盾士季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霤而后视之曰吾知所过矣 直能寤主 仁有杀身 献可替否治烦去惑 开谏诤之道 辟忠谠之门 况当不讳之朝 宜励勿欺之节 将表效于公忠 岂敢辞于戮辱 既非言逊之朝 讵有身危之虑 居常不能寤主 临难徒欲爱身 辞亲䇿名则将身许 危君陷恶何以臣为 谠言嘉谋匡其不及 绳愆纠缪格其非心 思纾国之难惟有尽忠 奋振主之威如何无罪 在于交友犹忠告而道之 矧伊君臣实恶讦为直者 尽忠守死诚谓杀身之仁 非罪陷刑是重纳君之恶 殷人守死虽曰比干之贤 鲁史正名终书泄冶之罪上详殷本纪下详春秋 增言切直则不用而身危不切直则不可以明道并经济类编 爱其忤以拔忠贤恶其顺以去佞邪 黄帝立灵台之议者上观于贤
  也 唐尧有衢室之问者下听于人也通鉴前编黄帝始受河图得其五要乃设灵台立五官以叙五事 尧治天下五十载不知天下治与不治乃微服游于康衢闻童谣曰立我烝民莫匪尔极不识不知顺帝之则 高祖舍周昌桀纣之譬 孝文嘉袁盎人豕之讥汉书周昌尝燕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帝逐得骑昌项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主也于是上笑之 文帝幸上林皇后慎夫人从常同坐袁盎引郤慎夫人坐夫人怒不肯坐上亦怒盎因前说曰臣闻尊卑有序则上下和今陛下既以立后慎夫人乃妾妾主岂可以同坐哉且陛下幸之则厚赐之陛下所以为慎夫人乃适所以祸之也独不见人豕乎于是上说入语慎夫人赐盎金五十斤人豕谓戚夫人也 口给者事或非信 辞屈者理或未穷汲黯在廷以平津为多诈 张昭论将以鲁肃为麄
  公孙弘封平津侯详汉书 下详吴志 言路开则忠言谠论得以上逹而化理成 言路闭则奸䛕邪佞得以下恣而治道隳并献征录 城门闭言路开 城门开言路闭宋靖康时事详宋史纪事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九十六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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