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渊鉴类函 (四库全书本)/卷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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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一 御定渊鉴类函 卷一百八十二 卷一百八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一百八十二
  礼仪部二十九吊 祭奠 赙赗 助丧披引绋 明噐 挽歌
  吊一
  增周礼太仆曰太仆掌三公孤卿之吊劳小臣掌士大夫之吊劳 原礼记曰知生者吊知死者伤知生而不知死吊而不伤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吊丧不能赙弗问其所费 增礼统吊生曰唁吊死曰吊吊生谓之唁何非为丧之位哭泣之事但嗟叹以言故谓之唁吊死谓之吊何素有恩礼无服属但致伤哀故谓之吊原礼记曰五十无车者不越疆而吊人吊于人是日不乐妇人不越疆而吊人行吊之日不饮酒食肉焉吊于葬者必执引若従柩及圹皆执绋丧公吊之必有拜者虽朋友州里舎人可也吊曰寡君承事主人曰临君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之大夫之丧庶子不受吊 增又曰诸侯吊于异国之臣则其君为主诸侯吊必皮弁锡衰
  所吊虽已葬主人必免主人未丧服则君不衣锡衰贺循丧服要记曰始吊朝元端之服也皮弁绖素弁而加环绖也始死而往朝服者主人未变賔未可以变也又曰古之吊者皆因朝夕哭而入吊賔至主人即出
  中门外西面向北上拜賔入门即位于堂下当阶西面賔即位皆哭哭止主拜之 又曰大夫吊于大夫始死而往服朝禓裘如吉时也当敛之时而至则弁绖服皮弁之服以袭裘也主人成服而往则皮弁绖而加锡衰也大夫于士有朋友之恩乃得弁绖 谢兹丧服图曰夫王吊三公及三孤弁绖锡衰吊六卿弁绖锡衰吊大夫弁绖疑衰吊士弁绖缌衰吊畿内诸侯弁绖缌衰皇览逸礼曰君使大夫吊于国君礼锡衰衰裳弁绖有绖焉下大夫为介亦如之士介者将命者缌麻裳弁绖异姓葛同姓麻 原挚虞决疑要注曰礼臣丧其父母则赴于君君吊之 又曰国家同姓王公妃主发哀于东堂凡使者监哀吊祭同姓者素冠帻白练深衣器用皆素吊祭异姓者服色器用不变也 又曰古素冠锡衰为吊服今以白祫深衣为服深衣即单衣也锡细麻䟽也 增通典曰吊賔至掌次者引之賔次賔著素服相者入告内外衰服相者引主人以下立哭于阼阶下妇人升哭于殡西相者引賔入立于庭北面西上为首者一人进当主人东面立云如何不淑主人哭再拜稽颡为首者复北面位吊者俱哭十馀声相者引出少顷相者引主人以下各还次
  吊二
  原礼记曰卫将军文子之丧既除丧而后越人来吊主人深衣练冠待于庙垂涕洟子游观之曰将军文氏之子其庶几乎亡于礼者之礼也其动也中 增曾子吊于负夏主人既祖填池推柩而反之降妇人而后行礼従者曰礼与曾子曰夫祖者且也且胡为其不可以反宿也 曾子袭裘而吊子游禓裘而吊曾子指子游曰夫夫也为习于礼者也如之何其禓裘而吊也 哀公使人吊蒉尚遇诸途辟于路画宫而授吊焉曾子曰蒉尚不如杞梁妻之知礼也 原齐荘公袭莒于夺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妾执君之臣免于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 增季孙之母死哀公吊焉曾子与子贡吊焉阍人为君在礼弗内也曾子与子贡入于其廏而修容焉子贡先入阍人曰乡者已告矣曾子后入阍人辟之渉内霤卿大夫皆辟位公降一等而揖之 曾子与客立于门侧其徒趋而出曾子曰尔将何之曰吾父死将出哭于巷曰反哭于尔次曾子北面而吊焉 原檀弓曰子张死曾子有母之丧齐衰而往哭之或曰齐衰不以吊曾子曰我吊也欤哉注于朋友哀痛甚哭之非若凡吊 增晋献公之丧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忧服之中丧亦不可久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图之以告舅犯舅犯曰丧人无以为宝仁亲以为宝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说之孺子其辞焉 卫司徒敬子死子夏吊焉主人未小敛绖而往子游吊焉主人既小敛出绖反哭子夏曰闻之也与曰闻诸夫子主人未改服则不绖 原子夏丧其子而丧其明曾子吊之曰吾闻之曰朋友丧明则哭之 增左传曰琴张闻宗鲁死将往吊之仲尼曰齐豹之盗而孟絷之贼又何吊焉 晋顷公卒秋八月葬郑游吉吊且送葬魏献子使士景伯诘之曰悼公之丧子西吊子蟜送葬今吾子无二何故 家语曰季桓子死鲁大夫朝服而吊子游问于孔子曰礼乎孔子不答他日又问孔子曰始死则羔裘元冠者易之而已又何疑焉 孔子有母之丧既练阳虎吊焉私于孔子曰今季氏将大飨境内之士闻诸乎曰丘弗闻闻之虽在衰绖亦欲与往阳虎曰子谓不然乎季氏飨士不及子 原庄子曰荘子妻死惠子吊之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曰察其始夲无生非徒无生也本无形非徒无形也本无气变而有生今变而之死人且𥨊于巨室我嗷嗷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之 增老耼死秦失吊之三号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耶曰然然则吊焉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吊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会之必有不蕲言而言不蕲哭而哭者是遁天倍情忘其所受 原汉书曰龚胜死有老父来吊其哭甚哀既而曰嗟乎薰以香自烧膏以明自销龚生竟夭天年非吾徒也遂趋而出莫知其谁 虞翻别传曰翻放弃南方自恨䟽斥当长没海隅生无可与语死以青蝇为吊客天下一人知己者足以不恨以典籍自慰 挚虞决疑要注曰汉太𫝊胡广丧母天子使谒者以中牢吊祭具送葬魏司空陈群丧母使者吊祭如故事又使黄门侍𭅺杜恕奉诏慰问 增蒋诩字元卿遭父丧有吊者盈门后母疾之不得止旧庐于侧作小庵往如旧庐受吊焉 续汉书曰郭泰字林宗退身隐居教授徒众甚盛丧母友人或千里来吊之 东观汉记曰祭遵病薨丧至河南诏遣百官皆以丧服往吊上车驾素服望城门举音遂哭哀恸不止复幸城门遇丧车曕望涕泣上亲临祠以太牢仪如孝宣帝临霍将军故事 谢承后汉书曰徐孺子不就诸公之辟及有丧者万里常吊于家预炙鸡一𨾏以一两绵絮酒中暴干以褁鸡径到所赴冢𡑞以水渍绵使酒气以鸡置前祭毕便去郭泰别传曰贾叔字子厚林亭乡人虽世有冠冕而性险害邑里患之林宗遭母忧叔来吊之而钜鹿孙咸直亦至咸直以林宗贤而受恶人吊心怪之不进而去林宗遽迎而谢曰贾子厚诚凶徳然洗心同善仲尼不逆互乡故许其进也叔闻之改过自厉终成善士 原又林宗有母丧徐稚往吊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林宗曰此必南州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徳以堪之 增语林曰陈元方遭父丧形体骨立其母哀之以锦蒙其上郭林宗往吊见锦被而责之賔客绝百许日 原王隐晋书曰何邵为司徒薨养子岐为嗣袁粲吊岐岐辞以疾粲独哭而出曰今年决下婢子品王诠谓之曰知死吊死何必见生岐前多罪尔时不下今何公新亡便下岐品人谓中正畏强侮弱粲乃止 增邓粲晋记曰阮籍能为青白眼礼法之士辄以白眼对之宗正嵇喜康之兄也闻籍丧吊焉籍以不哭见其白眼喜不怿而退 晋中兴书曰周嵩兄𫖮既被害王敦使人吊嵩嵩曰亡兄天下之人为天下人所杀复何吊敦甚衔之 原陶侃传曰侃丁母艰在墓下忽有二客来吊不哭而退仪服鲜异知非常人遣随而看之但见双鹤舞而冲天也 増谈录曰丁晋公谓言尝见常武太原王公言先太师倾背时朝贤来相吊朱紫盈门惟徐左省铉独携一麻袍角带于客位内更易后方入相吊以此知士大夫具朝服临哀吊问深不可也先太师即兵部侍𭅺祐也 孙公谈圃曰司马温公光薨当明堂大飨朝臣以致斋不及奠肆赦毕苏子曕率同軰以往而程正叔固争引论语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子瞻曰明堂乃吉礼不可谓歌则不哭也正叔又论司马温公诸孤不得受吊子瞻戏曰颐可谓燠糟鄙俚叔孙通闻者笑之
  吊三
  原白鹤陶侃事见吊二 青蝇虞翻事见吊二 服如爵吊弁绖服服如爵爵弁素冠而加环绖 髽而吊鲁妇人之髽而吊自败于台鲐始也 殷于圹 周于家殷人吊于圹周人吊于家示民不僭也 吊中庭孔子哭子路于中庭有人吊者而夫子拜之为主也 吊牖下史鱼卒置尸牖下灵公吊焉详死丧 不越疆见吊一 不逾封檀弓妇人非三年之丧不逾封而吊 不及哀吊生不及哀 不特吊丧事不特吊畀者不特吊尊者谓烦也必俟朝夕哭时也 哀祸灾周礼大宗伯职云以吊礼哀祸灾郑注云祸灾谓遭水火 哀宼乱周礼大宗伯职云以恤礼哀宼乱郑注云恤忧也邻国相忧兵于外为宼作于内为乱 三不吊檀弓死而不吊者三畏厌溺注畏人或以非罪罪已不能有以说之死之者厌行止危险溺不乘桥船 罚不吊宜吊不吊有司罚之 元冠不吊檀弓羔裘元冠夫子不以吊注云不以吉服而吊也 齐衰不吊子张事见吊二 三年而吊曾子问三年之丧吊乎夫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虗乎功衰不吊三年之丧虽功衰不吊自诸侯达诸士如有服而将往哭之则服其服而往注功衰
  既练服也 庶子不吊大夫之丧庶子不受吊 鲁人不吊榖梁云周人鲁人皆有丧周人吊之鲁人不吊周人曰吾臣也使人可也鲁人曰吾君也亲之者也使大夫则不可也故周人吊鲁人不吊 越人来吊卫将军事见吊二 王吊巫前周礼丧祝职云王吊则与巫前郑司农注云丧祝与巫以桃厉执戈在王前 后吊祝前周礼丧祝职云若王后吊则与祝前郑注曰女巫与祝前后如王礼 爵弁纯衣白虎通云天子哭诸侯爵弁纯衣又曰遣大夫吊辞曰皇天降灾子独罹之呜呼哀哉 拥𰯌蹲踞符子云陶朱公丧其中子邻人往吊之朱公方拥膝蹲踞捧头而笑邻人曰闻有丧将唁子之哀朱公曰生不致哀死而唁何邻人之不通也 独哭而返裴楷别传云阮籍遭母丧楷往吊籍乃离丧位神气晏然纵情啸咏傍若无人楷便率情独哭毕而返 禓裘而吊子游事见吊二 画宫而吊蒉尚事见吊二 乘醉而入王恱字元达弱冠知名恃才縦酒放诞慕王澄为人妇父尝有惨恱乘醉吊之妇父哭恸恱与賔客十许人连臂被发祼身而入绕之三匝而出后为荆州刺史而卒 不前而反王羲之代王述为会稽太守少齐名而羲之轻述述母丧羲之心止一吊竟不重诣后言往吊入门主人哭不前而反欲以辱之述甚恨也 反哭而吊殷人既封而吊周人反哭而吊孔子曰殷已悫吾从周 阮籍母终晋阮籍母终裴楷往吊之籍醉登床直视楷行吊礼毕去或问主人不哭何以行礼楷曰阮方外士我俗中士宜以仪轨自居时议以为两得其道也 王衍子丧山涛吊 増帝欲临吊高士廉卒帝欲临吊房玄龄以帝饵金石谏不宜近丧帝曰朕有旧故姻戚之重君臣之分卿置勿言即从数百骑出长孙无忌伏马前陈士廉遗言乞勿临丧帝犹不许无忌至流涕乃还 以诗遗吊合璧事类白居易卒宣宗以诗吊之 遣使会吊杨绾薨帝惊悼诏赠司徒遣使者册授欲及其未敛也遣百官会第吊 中使设祭张曲江既薨元宗追叹曰自公殁后不闻谠言发中使至韶州吊 中人临吊李嗣业卒葬日使中人临吊李吉甫卒自大殓至卒哭皆中人临吊 𭅺中临吊韩文李惟简讣至上悼怆罢朝遣𭅺中临吊 京官赴吊尉迟恭卒高宗诏京官五品以上及朝集使赴第临吊 百官会吊孔光传云光薨公卿百官会吊 常衮华州刺史墓志百官临吊毕集孔光之门 原鼓琴而哭世说顾彦先平生好琴及丧家人尝以置灵床上张季鹰往哭之不胜其恸遂径上其床鼓作数曲竟抚琴曰顾彦先颇复赏此不因又大恸遂不吊丧主而出 置刍而去徐穉事见吊二又刘师知作沈侍中集序云遂使褐裘莫计宝剑无追痛此生刍同兹宿草九原方远百身宁赎 增设席而吊孔帖卫大经蒲州解人素善魏夏侯干童闻其母卒盛暑往吊或止之曰方夏渉远不如致书答曰书能尽意耶比至干童以事出乃设席行吊礼不诣其家而还 赴者三万陈实字仲弓卒于家大将军何进遣使吊祭海内赴者三万馀人制衰麻者以百数共刊石立碑谥为文范先生 仙人白鹤遥投士行之前 孺子𨾏鸡远赴林宗之所 旧馆遇亡宣父尚犹出涕 同门在戚王丹未可忘情
  吊四
  原赋汉司马相如吊秦二世赋曰登陂陁之长坂入曾宫之嵯峩临曲江之𬮿洲望南山之参差岩岩深山之谾谾通谷豁兮𧮰谺泊淢靸以永逝注平皋之广衍观众树之蓊薆览竹林之榛榛东驰土山北掲石瀬弭节容与历吊二世持身不谨亡国失势信谗不悟宗庙灭绝呜呼操行之不得坟墓芜秽而不修魂魄亡归而不食 晋傅咸吊秦始皇赋曰余治狱至长安观乎阿房而吊始皇曰伤秦政之为暴弃仁义以自亡搦纸申辞以吊始皇有姬失统命不于常六国既平奄有万方政虐刑酷如火之扬致周章之百万取发掘于项王疲斯民乎宫墓甚癸辛于夏商未旋踵而为𭏟屯麞麋乎庙堂国既㒹而莫扶孰阻兵之为强
  原文汉贾谊吊屈原文曰鸾鳯伏窜鸱枭翺翔谓随夷溷兮跖𫏋为廉莫邪为钝兮铅刀为铦腾驾罢牛骖蹇驴骥垂两耳服盐车所贵圣人之神徳远浊世而自藏使麒麟可系而羁岂云异夫犬羊 后汉蔡邕吊屈原文曰𫛢鴂轩翥鸾鳯挫翮啄碎琬琰宝其瓴甋皇车奔而失辖执辔忽而不顾卒坏覆而不振顾抱石其何补晋潘安仁吊孟尝君文曰人罔贵贱士无真伪延入
  如归望賔若企出握秦机入专齐政右□而嬴强左顾而田竞且以造化为水天地为舟乐则齐喜哀则同忧岂区区之国而大邦是谋琐琐之身而名利是求畏首畏尾东奔西囚志挠于木偶命悬于狐裘 晋陆机吊魏武帝文曰夫以回天倒日之力而不能振形骸之内济世夷难之智而受困魏阙之下格于上下者藏于区区之木光于四表者翳乎蕞尔之土雄心摧于弱情壮图终于衰志长算屈于短日远迹顿于促路曩以天下自任今以爱子托人威先天而盖世力荡海而㧞山厄何险而弗济敌何强而不残违率土以静寐戢弥天乎一棺惜内顾之纒绵恨末命之微详纡广念于履组尘清虑于馀香结遗情之婉娈何命促而意长宣备物于虗器发哀音于旧倡矫戚容以赴节掩零泪而荐觞徽清弦而独奏进脯糒而谁尝悼穗帐之冥汉怨西陵之茫茫登雀台而群悲贮美目其何望览遗籍以慷慨献兹文而凄伤案魏武帝疾革持姫女而指季豹以示四子曰以累汝因泣下伤哉又曰吾媫妤伎人皆著铜雀台上施六尺床下穗帐朝晡设脯糒之属月朔十五日辄向帐作伎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又云馀香可与诸夫人诸舎中无为学作履组卖也吾历官所得绶皆著蔵中吾馀衣裘可别为一藏不能者兄弟可共分之 又吊蔡邕文曰彼洪川之方割岂一篑之所堙故尼父之惠训智必愚而后贤谅智道之已妙曷信道之未坚忽甯子之保已效苌叔之违天冀澄河之远日忘朝露之短年 晋庾阐吊贾生文曰飞荣洛汭濯颖山东质清浮磬声若孤桐琅琅其璞岩岩其𡶶信道居正天下为公方驾逸步不以曲路期通是以张高弦悲声⿲氵身攵柱落清唱未和而桑濮代作昔皋陶謩虞吕尚归昌徳恊允符乃应帝王夷吾相桓汉登萧张草庐三顾臭若兰芳奈何摧景飚风独丧厥明悠悠太素存亡一指道来斯通世往斯否吾哀其生未见其死敢不敬吊寄之渌水 宋袁淑吊古文曰贾谊发愤于湘江长卿愁思于园邑彦真因文以悲出伯喈衒史而求入文举䟽诞以殃速徳祖精密而祸及夫然不患思之贫无苦识之浅士以伐能见斥女以骄色贻遣以往古为镜鉴以未来为鍼艾书余言于子绅亦何劳乎蓍蔡
  祭奠一
  增寄酹江溪龙浊醪一樽寄酹千里 荐醪骆賔王泉壤殊途幽明永隔感平生其若斯𦕅申絮酒傥聪明之不昧式荐箪醪 𬞟蘩蕰藻左传茍有明信涧溪沼沚之毛𬞟蘩蕰藻之菜可羞于王公可荐于鬼 蕙兰桂椒楚辞蕙肴蒸兮兰藉奠桂酒兮椒浆 明齐溲酒仪礼嘉荐普淖明齐溲酒 樽酒簋贰权载之文樽酒簋贰涕零如雨 炙鸡往祭徐穉事见吊二 刲股致祭崔从太和六年卒下有刲肉以祭者乌重𦙍既殁士二十馀人刲股致祭 斗酒只鸡曹操感太尉桥元知已及后经过其墓自为祭文曰承从容约誓之言殂逝之后路有经由不以斗酒只鸡相沃酹车过三步腹痛勿怨虽临时戏笑之言非至亲之笃好胡肯为此哉白粥生刍吕才母丧以哀毁卒通人𭅺馀令以白粥元酒生刍祭路世人哀之 设位
  沃馈李勉尝引李巡张参在幕府后二人卒至宴馀乃设虗位沃馈之 过墓奠祭贾黄中谈录白傅葬龙门山河南尹卢贞刻醉吟先生传立于墓侧今洛阳士庶及四方游人过其墓者必奠以卮酒冡前方丈之土常成泥泞 食瓜遣奠唐史莱国公杜如晦薨太宗诏虞世南为制碑文后因食瓜美怆然悼之遂辍食瓜奠于灵座 敕𩜹往祭高士廉卒方寒食敕尚宫以食四轝往祭命使吊词辛云京卒及葬命使吊词时将祭者七十馀幄丧车馀晷乃得去 遣使
  设祭明皇幸蜀一日登高山望秦川谓高力士曰吾听张九龄言不至此遣使祭之
  祭奠二
  增文唐韩愈祭亡友柳子厚文曰嗟嗟子厚而至然耶自古莫不然我又何嗟人之生世如梦一觉其间利害竟亦何校当其梦时有乐有悲及其既觉岂足追惟凡物之生不愿为材牺樽青黄乃木之灾子之中弃天脱馽羁玉佩琼𥚑大放厥词富贵无能磨灭谁纪子之自著表表愈伟不善为斲血指汗颜巧匠旁观缩手䄂间子之文章而不用世乃令吾徒掌帝之制子之视人自以无前一斥不复群飞刺天嗟嗟子厚今也则亡临绝之音一何琅琅遍告诸友而寄厥子不鄙谓余亦托以死凡今之交观势厚薄余岂可保能承子托非我知子子实命我尤有鬼神宁敢遗堕念子永归无复来期设祭棺前矢心以辞 宋苏轼撰哲宗祭司马温公文曰元丰之末天步维艰社稷之卫内外所属惟是一老屏予一人名高当世行满天下措国于泰山之安下令于流水之源岁月未周纪纲略定天若相之又复夺之殄瘁之哀古今所共知之者神考用之者圣母驯致其道太平可期长为宗臣以表后世往奠其葬庶知予怀又祭欧阳文忠文曰公之于世六十有六年民有父母国有蓍龟斯文所传学者有师君子有所恃而不恐小人有所畏而不为譬如大川乔岳虽不可见其运动而功利之及于物者盖不可以数计而周知今公之殁也赤子无所仰庇而朝廷无所稽疑君子无与为善而小人沛然自以为得时譬如深山大泽龙亡而虎逝则变怪百出舞䲡鳝而号狐狸昔公之未用也天下以为迟及其释位而去也莫不冀其复用至于请宅而归也莫不怅然失望而犹庶几于万一者幸公之未衰孰谓公无复有意于斯世也奄一去而莫予追惟厌世之溷浊洁身而逝乎将民之无禄而天莫之违昔我先君怀宝避世非公则莫能致而不肖无状受教门下者十有六年于斯闻公之丧义当匍匐而往吊而怀禄不去愧古人以忸怩缄辞千里以寓一哀而已盖上以为天下恸而下以哭吾私 欧阳永叔祭尹师鲁文曰嗟夫师鲁辩足以穷万物而不能当一狱吏志可以挟四海而无所措其一身穷山之崖野水之滨猿猱之窟麋鹿之群尤不容于其间兮遂即与鬼而为邻嗟乎师鲁世之恶子之多未必若爱子者之众何其穷而至此兮得非命在乎天而不在乎人方其奔㒹斥逐困扼艰屯举世皆冤而语言未尝以自及以穷至死而妻子不见其悲忻用舍进退屈伸语默夫何能然乃学之力至其握手为诀隐几待终颜色不变笑言从容死生之间既以能通于性命忧患之至宜其不累于心胸自子云逝善人宜哀子能自达予又何悲惟其师友之益平生之旧情之难忘言不可究嗟夫师鲁自古有死皆归无物惟圣与贤虽埋不没尤于文章焯若星日子之所为后世师法子于众人最爱予文寓辞千里侑此一樽兾以慰子闻乎不闻 又祭苏子美文曰子之心胸蟠屈龙蛇风云变化雨雹交加忽然挥斧霹雳轰车人有遭之心惊胆落震仆如麻须㬰霁止而回顾百里山川草木开发萌芽子于文章雄豪放肆有如此者吁可怪𫆀嗟乎世人知此而已贪恱其外不窥其内欲知子心穷逹之际金石虽坚尚可破碎子于穷逹始终仁义惟人不知乃穷至此蕴而不见遂以没地独留文章照耀后世嗟世之愚掩抑毁伤譬如磨鉴不灭愈光一世之短万世之长其间得失不待较量哀哀子美来举予觞 朱元晦祭刘恭父枢密文曰呜呼天胡付公以瓌竒俊伟之材而不并假以耆耋期耄之寿胡位公以枢密屏藩之重而不遂畀以弥纶辅赞之权使功名若极富贵而无欲实则抱忧叹以终天此中外志义之士所以闻公之薨皆失声而相吊或虽未识公靣而亦不自知其涕泗之流涟者也呜呼惟公生有异贤早擢巍科退而自保弗竞弗哗屈首受书典学于家内充其美外振厥华暨登王朝遂掌纶綍献纳绸缪𬣙谟密勿忤权触要无所回屈帝眷弗丰报政三年邹鲁其风帝曰来归本我兵柄曾不几时咨以大政公奋其庸帝虚以听张磔宏纲塞绝僭令道直身危突不暇黔出临两镇威惮恩渐⿺辶商嬉于堂遽哭于苫恩诏起之有竦其詹公卧弗承帝悉其孝曰究汝哀来觐来教公言益切公守不挠再抚于潭亦显其效乃迁建业民病以饥公不寝食起坐嗟咨方略既张恵术四施曾有流莩化为充肥帝嘉乃勲加劳进律倚毗方深遽告以疾忠无隐情谏有遗笔帝惊罢朝悼此良弼呜呼我以孤童来托公家公不我鄙劝道有加公姿鸾鹄我性麏䴥岂无异同卒莫疵瑕公之知我亦晚而最迨其永归手札告戒褒徳抚孤古昔所艰并以诿我我其敢安念昔帝师为国死义亚傅承之夷险一致屏山虽隐亦岂忘世公龚其传克广无替矧予之怀窃究终始愿言思公曷其有已呜呼昔诵离骚举公觞兮今拜以哭酹公堂兮私情公义两怛伤兮神灵不昧尚克鉴予之衷肠兮 又祭刘恭父枢密文曰在昔岁次公病欲绝自力为书来告永诀上言国家仇耻未雪冡骨易枯此恨难灭次念遗阡丰碑未掲谓我铭之以永前烈下及诸孤羁贯在列谓我教之他靡顾谒三复悲号心膂贯彻闻公是日三简并拆拜䟽千言忠愤是泄我虽不武实撃其节又惟公家忠孝阀阅纪徳铭功曷取凡劣谅以孤生㓜罹祸孽蒙被前恩欲报罔竭故略其愚以累斯碣方将渉笔叙次铺列属其来西旷日引月迄今乃成事伟词拙远荐陈之如听予决想像两公感涕推咽顾念滞留尘土羁绁莫相嗣人讲贯劘切以此负公一饭再噎顷为迎师寄此笔舌比闻授受稍契磁铁尚其不厌习久而恱卒大公门缓此忧惙山瓢往酹野蓛并设老泪如倾远寄情血 又祭张敬夫殿撰文曰我昔求道未获其友蔽莫予开吝莫予剖盖自从公而观于大业之规模察彼群言之纷紏于是相与切磋以究之而又相厉以死守也呜呼敬夫竟弃予而死也耶惟公家传忠孝学造精微外为军民之所属望内为学者之所依归治民以宽事君以敬正大光明表里辉映自我观之非惟十驾之弗及盖未必终日言而可尽也矧闻公丧痛彻心膂缄辞寄哀不遑他语顾闻公之临绝手遗䟽以纳忠召賔佐而与诀委符节以告终盖所谓得正而毙者又凛乎其有史鱼之风此犹足以为吾道而増气抑又可以上悟于宸聪又闻公于此时属其弟以语予用斯文以为寄意恳恳而无馀顾何徳以堪之然敢不竭其庸虗并矢词以为报尚精爽其鉴兹 又祭张敬夫文曰自孔孟之云远圣学绝而莫继得周翁与程子道乃抗而不坠然微言之辍响今未及乎百岁士各私其所闻已不胜其乖异嗟惟我之与兄吻志同而心契或面讲而未穷又书传而不置盖有我之所是而兄以为非亦有兄之所然而我之所议又有始所共向而终悟其偏亦有早所同挤而晚得其味盖缴纷往反者几十馀年末乃同归而一致由是上而天道之微远而圣言之秘近则进修之方大则行蔵之义以兄之明固已洞照而无遗若我之愚亦幸切窥其一二也然兄乔木之故家而我衡茅之贱士兄高明而宏博我狷狭而迂滞故我尝谓兄宜以是而行之当时兄亦谓我盍以是而传之来裔盖虽隐显之或殊实则交需而共济不惟相知之甚审抑亦自靖而无愧呜呼孰谓乃使兄终在外以违其心予亦见縻于斯而所愿将不遂也政使得间以就其书是亦任左肱而失右臂也伤哉吾道之穷予复何心于此世也惟修身补过以毕馀年庶有以见兄于下地也闻兄之葬而不得临独南望长号以寄此酹也惟兄怜而鉴之尚有以辅予之志也 又祭吕伯恭著作文曰呜呼天降害于斯文何其酷耶往岁已夺吾敬夫今者伯恭胡为又至于不淑耶道学将谁使之振君徳将谁使之复后生将谁使之诲斯民将谁使之福经说将谁使之继事记将谁使之续耶若我之愚则病将谁为之箴过将谁为之督耶然则伯恭之亡曷为而不使我失声而惊呼号天而恸哭耶呜呼伯恭有蓍龟之智而处之若愚有河汉之辩而守之若讷𮌎有云梦之富而不以自多词有黼黻之华而不易其出此固今人之所难而未足以议兄之仿佛也若乃孝友绝人而勉励如弗及恬澹寡欲而持守不少懈尽言以纳忠而羞为讦秉义以节躬而耻为介是则古之君子尚或难之而吾伯恭犹欿然而未肻以自大也盖其徳宇宽洪识量闳廓既海纳而渊澄岂澄清而挠浊矧涵濡先训诏文献于厥家又隆师而亲友极讨论之幽遐所以禀之既厚而飬之深取之既博而成之粹宜所立之甚高亦无求而不备故其讲道于家则时雨之化进位于朝则鸿羽之仪造辟陈谟则宣公独御之对承诏奏篇则右尹祈招之诗上方虚心而听纳众亦注目其敷施何遭时之不遂遽遘疾而言归一卧以三年尚左图而右书间逍遥以曵杖恍沂上之风雩众咸喜其有瘳兾卒摅其素蕴不则传道以著书抑亦后来之程凖何此望之难必奄一夕而长终增有邦之殄瘁极吾党之哀恫 又祭郑自明文曰比年以来士气衰弱观时俯仰随势前却其心有一身而无天下其口有唯唯而无谔谔伟哉自明之为人信所谓喧啾百鸟之群忽见秋天之一鹗者也盖自其布衣而已有忧天下之心其揖让人主之前则直欲排佞幸之朋从而折其角其言明白切至磊磊落落愤激峻厉峣峣岳岳明主所为虚心而嘉叹群公所为变容而骇愕善类所为喜幸而心开邪党所为戚嗟而气索伟哉自明之为人凛乎其有古诤臣之风求之近世则措之邹陈之间而无怍者也夫何天命之不延竒祸一朝而遽作使前之悲者喜而喜者悲纷庆吊之交错惟平生之忠赤谅虽死而不忘跪陈情于一酹词与泪以俱伤
  赙赗一
  原春秋说题辞曰知生则赙知死则赗 榖梁传曰车马曰赗货财曰赙注赗覆也车马覆载人也赙助也所以助营凶事 增通典曰凡赙使者立于大门外之西东面从者以篚奉元𫄸束帛立于使者之西南俱东面凡赙通货赗相者入告主人立哭相者进主人前东面受命出诣使者前西面曰敢请事使之从者以篚进诣使者前西向以授使者退复位使者曰某封某官某子使某赙相者入告出曰孤某须矣相者引使者入立于内门外之西东面主人止哭使者少进东面曰某封若某官使某赙主人哭再拜使者少进坐委之兴复位掌事者进坐举之兴以东使者出主人送拜
  赙赗二
  原副意白虎通赙助也赗者赴也所以助生送死追思终副至意也 贵诚礼伯高之丧孔氏之使者未至冉子摄束帛乘马而将之孔子曰异哉徒使我不诚于伯高注云礼贵诚信 赠死传赠死不及尸非礼也 补丧周礼宰夫供赙赗并器币凡诸侯丧赙补之注补助不足之意书方书赗于方书遣于策注方版也策简也 问费礼吊丧不能赙不问其所费 归布檀弓孟献子之丧司徒旅归四布注旅下士也使归四方赙 用币鲁人之赠也三元三𫄸广尺长终幅注言失之也赠用制币元𫄸束币 脱骖檀弓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丧入而哭之哀使子贡脱骖而赙之子贡曰于门人之丧未有所脱骖脱骖于旧馆人无乃已重乎子曰予向者入而哭之遇于一哀而出涕予恶夫涕之无从也小子行之言人尽哀是以恩厚待我我为之哀是以恩有施惠 遗缣后汉王丹子有同门生丧亲往吊之公怒挞之令遗缣而已或问之丹曰交友之难终也 陈路车上介赗陈路车 陈乘黄礼陈乘黄大路于中庭北辀执圭将命 增给绢布房玄龄薨给以绢二千叚粟三千斛 赐粟帛孔巢父卒赐其家粟帛存恤之 原无亲受赙者既受命坐委之摈者举之主人无亲受也 原渉让汉原渉字仁先父为南阳太守时二千石死官赋敛送葬皆千万已上妻子受之以定产业渉乃让南阳赙送行丧庐冡于是知名 何并戒何并受颍川守召丞⿰扌⿱彐𧰨 -- 掾作先书告子昭曰吾生素餐日久虽得赙勿受注先书先遗令也 王戎辞本传王浑为凉州刺史卒故吏赙赠数百万其子戎辞而不受由是显名 不入庙门礼赗马不入庙门以其主于死者也 班诸兄弟礼子柳之母死既葬子硕欲以赙布之馀具祭器子柳曰不可吾闻之君子不家于丧请班诸兄弟之贫者 增裴度赗缛裴度薨赗礼为缛李𪟝赠厚李𪟝卒帝曰𪟝奉上忠事亲孝历三朝未尝冇过性廉谨不立产业今亡当无赢赀
  有司其厚赠之 给俸为赗郑馀庆卒帝知其贫特给一月俸料为赗禭 赙布尤厚崔敦礼卒高宗为举哀云龙门赙布秘器尤厚 原求赙非正榖梁传武子来求赙归死者曰赙归生者曰赗曰归之正也求之非正也 读赗非古檀弓曾子曰读赗非古也 增麦舟助葬范文正公遣子尧夫至姑苏取麦五百斛舟次丹阳见石曼卿云三丧欲葬无可谋者尧夫以麦舟与之到家文正曰东吴见故旧乎曰曼卿三丧未举方滞丹阳时无郭元振无可告者文正曰何不以麦舟与之尧夫曰付之矣 资钱治丧郭震字元振魏州人在太学时家中送资钱四十万会有缞服叩门者自言五世未葬愿假以治丧元振举与之无少吝亦不质其姓氏 河东柳先生仲涂少时縦饮酒肆坐侧有书生接语乃以贫未能葬其父母将谒魏守王公祐求资以办事先生问费几何曰得钱二十万可矣先生曰子姑就舎吾且为子谋之罄其资得白金百两钱数万以遗之议者以郭代公之义不能远过 原赗赙赠含 车马货财赙赗一 增不受赗赙后汉书曰鲁恭字仲康父期为武陵太守卒于官恭年十二昼夜号踊声闻郡中赙无所受乃归服丧礼过成人 又羊续为南阳太守徴为太常未及行会病卒遗书薄敛不受赗遗旧典二千石卒官赙赠百万府丞焦俭遵续先意一无所受诏书褒美敕太山太守以府赙钱赐续家 齐书曰张稷所生刘先假葬琅琊黄山建武中改申葬礼赙助委积于时虽不拒绝事毕随以还之 又江敩卒遗令不受赙赙钱三万布百匹子蒨启遵敩命不受诏嘉美之从其所请 脱衣为赠齐书曰张融有孝义父畅临终谓诸子曰昔丞相事难吾以不同将见杀縁司马竺超人得活尔等必报其子后超人孙微冬月遭母丧居贫融吊之悉脱衣以为赠披牛被而反
  ⿰贝专赗三
  增诗宋苏轼赠李宪仲哀词并叙曰同年友李君讳惇字宪仲贤而有文不幸早世轼不及与之游也而识其子廌有年矣廌自阳翟见余于南哀泣曰吾祖母𫟪母马前母张与君之丧皆未葬贫不敢以饥寒为戚顾四丧未举死不瞑目矣适故人梁先吉老闻余将归耕阳羡以绢十匹丝百两为赆辞之不可乃以遗廌曰此亦仁人之馈也既又作诗以告知君与廌者庶几皆有以助之廌年二十五其文晔然气节不凡此岂终穷也哉诗云大梦行当觉吾年特未满遑哀已逝人长眠寄孤馆念我同年生意长日月短盐车困骐骥烈火废圭瓉后生有竒骨出语已精罕萧然野鹤姿谁复识中散有生寓大块死者谁不窽嗟君独久客不识黄土暖惟衣助孝子一溉滋汤旱谁能脱左骖大事不可缓 又赠章默并序曰章默居士字季明生公侯家才性高爽弃家求道不蓄妻子与世无干有父母兄弟之丧贫不能举以是眷眷世间不能无求于人余深哀悼焉是有以少助之又取其言为诗以赠其行庶几有哀之者诗云章子亲未葬馀生抱羸疾朝吟噎邻里夜泣腐茵席前年黑花生今岁白发出身随日月逝恨与天地毕愿求不毛田亲筑晓夜室难从王孙祼未忍夏后堲五陵多豪士百万付一掷心知义则难甘就贫友乞不辞毛发施行自丘山积此志茍朝遂夕死真不灭誓求无生理不践有为迹弃身尸陁林乌鸢任狼藉
  助丧
  原主办汉项梁在吴吴人丧梁尝主办部署豪杰后校尉一人不得官自言梁曰某时丧使公主某事不能办云云众乃服之 执事吊非从主人言必助主人执事 助原壤原壤之母死夫子助之沐椁 助孟氏传曰孟氏将辟籍除于臧氏臧氏使正夫助之 致金纳贝适公卿之丧则曰听役于司徒臣如致金玉货贝于君则曰致马资于有司敌者曰赠从者臣为君丧纳货贝于君则曰纳甸于有司 先往后罢陈平家贫每助丧以先往后罢为助
  披引绋
  原葛绋传曰葬敬嬴旱无麻始用葛绋注引柩则用之 榆沈以榆汁置车下则滑而易进也设披仪礼曰设披披络棺也 设拨孺子□之丧哀公欲设拨注拨以引柩车所谓绋也执引吊于葬者必执引若从柩及圹皆执绋注庙中曰绋在涂曰引同名异言 劝防周礼
  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郑司农云劝防引柩也注谓劝犹倡率前引者防谓执备倾毁
  明器
  原刍灵孔子谓为明器者知丧道矣备物而不可用也哀哉死者而用生者之器不殆于用殉乎哉其曰明器神明之也涂车刍灵自古有之明器之道也注刍灵束茅为人马也 俑者礼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注俑偶人也有面目似生人也 神器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为也之死而致生之不智而不可为也是故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斲琴瑟张而不平笙竽备而不和有钟磬而无簨簴其曰明器神明之也 鬼礼仲宪曰夏后氏用明器示民无知也殷民用祭器示民有知也周民兼用之示民疑也曾子曰其不然乎其不然乎夫明器鬼器也祭器人器也夫古之人胡为而死其亲乎 附于棺檀弓子思曰三月而葬凡附于棺者必诚必信勿之有悔马耳矣注附棺明器也 异于人释名云送死之器曰明器神明之器异于人也 既殡布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 为葬备凶器 多陈省纳丧服小记云陈器之道多陈而省纳之可也省陈而尽纳之可也 有形无实盐铁论云古者明器有形无实示民不用也
  挽歌一
  增纂文曰薤露今人挽歌 续汉书礼仪志曰礼登遐羽林孤皃巴俞擢歌者六十人 晋书礼志曰汉魏故事大丧及大臣之丧执绋者挽歌新礼以为挽歌出于汉武帝役人之劳歌声哀切遂以为送终之礼虽音曲摧怆非经典所制违礼衔枚之义方在号慕不宜以歌为名除挽歌挚虞以为挽歌因倡和而为摧怆之声衔枚所以全哀此亦以感众虽非经典所载是历代故事诗称君子作歌惟以告哀以歌为名无所嫌宜定新礼如旧
  挽歌二
  原于宝捜神记曰挽歌者丧家之乐执绋者相和之声也挽歌词有薤露蒿里二章出田横门人横自杀门人伤之为悲歌言人如薤上露易稀灭也亦谓人死精魂归于蒿里至李延年乃分为二曲薤露送王公贵人蒿里送士大夫庶人使挽柩者歌之又有长歌短歌言寿命长短不可妄求晋公卿礼秩曰安平王葬给挽歌六十人诸公及开
  府给三十人 谢绰拾遗录曰太祖尝召颜延之传诏频日寻觅不值太祖曰但酒店中求之自当得也传诏依旨访觅果见延之在酒肆裸身挽歌了不应对他日醉醒乃往 宋书范曅为吏部𭅺元嘉元年彭城王大妃薨将葬祖夕僚故并集东府晔与司徒左曹属王琛及弟司徒祭酒广夜中酣饮开北牖听挽歌为乐彭城王义康大怒左迁宣城太守 梁书谢几卿普通六年诏西昌侯藻督众军北侵几卿启求行擢为藻军师长史军至涡阳退败几卿坐免官居宅在白扬石井宅中交好者载酒从之客恒满坐时左丞庾仲容亦免归二人意相得并肆情诞縦或乘露车历游郊野醉则执铎挽歌不屑物议 增北史曰文宣帝丧朝士多作挽歌十首择其善者用之魏𭣣等不过一二篇惟卢思道得八篇故时号八挽卢𭅺 承天皇帝倓追号迎丧既至李泌为挽词二解述倓志命挽士歌之 卫国文懿公主薨帝素所爱自制挽歌群臣毕和 代宗皇后独孤氏薨诏群臣为挽词帝择其尤悲者歌之 东坡云岁在庚辰六月予与少游相别于海康意色自若与平日不少异但自作挽词一篇人或怪之予以为少游齐生死了物我戏出此语其言过矣此言惟渊明可以当之少游因迁谪而作此词岂若是乎 广异记沈亚之梦为秦穆公㓜女弄玉婿公主死应教作挽歌曰泣葬一枝红生同死不同金钿坠芳草香绣满春风白日闻箫处高楼明月中梨花寒食夜深闭翠微宫 姚合谓沈亚之曰吾玉女生者元和初夕梦游吴侍吴王久闻宫中出辇鸣笳箫撃鼓言葬西施王悲悼不止立诏问客作挽歌词生应教为词曰西望吴王阙云书鳯字牌连江起朱帐择地葬金钗满地红心草三层碧玉阶春风无处所凄恨不胜怀词进王甚喜之及寐能记其事
  挽歌三
  原虞殡 田歌左传曰吴与齐战齐人公孙夏将战命其徒歌虞殡杜预注云虞殡葬歌示必死 谯周法训曰今有挽歌者高帝召田横至于尸鄊自毙从者挽至宫不敢哭故为此歌以寄哀音松云 薤露江智泉宣贵妃挽歌曰桂襚来尘寂筵爼竟虗存云松方霭露风草已声原 温子昇相国清河王挽歌曰高门讵改辙曲沼尚馀波何言吹楼下翻成薤露歌 铃唱 绋讴檀道鸾续晋阳秋曰武陵王晞未败四五年中喜为挽歌自摇大铃使左右倡和 庄子曰绋讴所生必于斥苦司马彪注曰绋引踈索也斥慢缓苦用力也引绋所有讴者为人用力慢缓不齐促急也 梁会袁游司马彪续汉书曰大将军梁商三月上巳日会洛水倡乐毕极终于薤露之歌坐中流泪 裴
  启语林曰张湛好于斋前种松飬鸲鹆袁山松出游好令左右行挽歌时人谓张屋下陈尸袁道上行殡桓伊挽歌 傅元哀词裴启语林云袁山松善音乐旧歌有行路难曲辞踈质山松好之乃文其辞句婉其节奏每因酣醉继歌之听者流涕初羊昙善唱乐桓伊能挽歌及山松行路难继之时谓之三绝 傅元七哀诗曰杳杳三泉室冥冥长夜台 增延年二曲 思道八篇并详挽歌二
  挽歌四
  增州人歌挽韩文董公之薨也汴州人歌之浊流洋洋有辟其郛阗道欢呼公来之初今公之归公在丧车 自制挽歌详挽歌二 梦作挽歌详挽歌二 门生挽送汉记邓弘薨皇太后临其丧皆曰门生挽送
  挽歌五
  原诗古挽歌辞曰薤上朝露何易晞露晞明朝更复结人死一去何时归 又曰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魏缪𥫄挽歌诗曰生时游国都死没弃中野朝发高堂上暮宿黄泉下白日入虞渊悬车息驷马造化虽神明安能复存我形容稍歇灭齿发行长堕自古皆有然谁能离此者又挽歌辞曰寿堂何冥冥长夜永无期欲呼舌无声欲语口无辞 晋陆机挽歌辞曰流离亲友思惆怅神不泰素骖停轜轩元驷骛飞盖哀鸣兴殡宫迟回悲野外魂舆寂无响但见冠与带备物象平生长旌谁为斾悲风鼓行𮜿倾云结流蔼振策指灵丘驾言从此逝 又挽歌辞曰魂衣何盈盈旗旐何习习父母拊棺号兄弟扶筵泣灵轜动轇□龙首矫崔巍挽歌挟毂唱嘈嘈一何悲浮云中容与飘风不能回渊鱼仰失梁征鸟俯坠飞 又王侯挽歌辞曰孤魂虽有识冥漠难为符操心元芒内注血贻鬼区 又士庶挽歌辞曰陶犬不能吠瓦鸡焉能鸣安寝曾丘下时闻板筑声 又挽歌诗曰中闱且勿諠听我薤露诗生死各异伦祖载当有时舎爵两楹位启殡进灵轜饯饮怅莫反出宿归无期 又挽歌诗曰重阜何崔巍元庐窜其间磅礴立四极穹隆放苍天侧听阴沟涌卧观天井县圹宵何辽廓大暮安可晨人往有返岁我行无归年昔居四民宅今托万鬼邻昔为七尺体今成灰与尘金玉素所佩鸿毛今不振丰肌享蝼蚁妍姿永夷泯寿堂延魑魅虗无自相賔蝼蚁尔何怨魑魅我何亲拊心痛荼毒永叹莫为陈 又傅元挽歌辞曰人生鲜能百哀情数百端不幸婴笃疾凶候形素颜衣衾为谁施束带就阖棺欲悲泪已竭欲辞不能言一去永不返长夜何漫漫 又挽歌曰灵坐飞尘起魂衣正委移茫茫丘墓间松柏郁参差明器无用时桐车不可驰平生坐玉殿殁归幽都宫地下无满期安知秋与冬 又挽歌曰路柳夹灵轜旟旐随风征车轮结不转百驷齐悲鸣 晋陶潜挽歌曰有生必有死早终非命促昨暮同为人今旦在鬼录魂气散何之枯形寄空木娇儿索父啼良友抚我哭得天不复知是非安能觉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但恨在世时饮酒不得足 在昔无酒饮今但湛空觞春醑生浮蚁何时更能尝肴案盈我前亲旧哭我旁欲语口无音欲视眼无光昔在高堂寝今宿荒草乡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 荒草何茫茫白杨亦萧萧严霜九月中送我出远郊四面无人居高坟正嶣嶤马为仰天鸣风为自萧条幽室一以闭千年不复朝千年不复朝贤逹无奈何向来相送人各自还其家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适托体同山阿 北齐祖孝征挽歌诗曰昔日驱驷马谒帝长杨宫旌悬白云外骑猎红尘中今来向漳浦素盖转悲风荣华与歌笑万事尽成空 君王原刘祎之孝敬皇帝挽歌诗曰戒奢虗蜃辂锡 --(右上‘日’字下一横长出,类似‘旦’字的‘日’与‘一’相连)号纪鸿名地叶苍梧野途经紫聚城重照掩寒色晨飚断曙声一随仙骥远雪露愁阴生 增唐郑丹明皇挽歌曰律历千年会车书万里同固期常戴日岂意厌观风地惨新疆理城推旧战功山河万古壮今夕尽归空 又肃宗挽歌曰国以重眀受天从谅暗移诸侯方北面白日又西驰龙影当泉落鸿名向庙垂永言青史上还见载无为李端代宗挽歌曰祖庭三献罢严卫百灵朝警跸移
  前殿宫车上渭桥寒霜凝羽葆野火咽笳箫已向新京兆谁云天路遥 白居易徳宗挽歌曰执象宗元祖贻谋启孝孙文高柏梁殿礼薄霸陵原宫仗辞天阙朝仪出国门生成不可报二十七年恩 又曰虞帝南巡后殷宗谅暗中初辞钟鼎地已闭望仙宫晓落当陵月秋生满斾风前星承帝座不使北辰空 又曰梦减三龄夀哀延七月期寝园愁望远宫仗哭行迟云日添寒惨笳笙向晚悲因山有遗诏如葬汉文时 刘禹锡徳宗挽歌曰出震清多难乘时播大钧操弦调六气挥翰动三辰运偶升天日哀深率土人瑶池无辙迹谁见属车尘 又曰鳯翣拥铭旌威迟异吉行汉仪陈秘器楚挽咽繁声驻綍辞清庙凝笳背直城惟应晋内传知是向⿺辶𦮔瀛 元稹顺宗挽辞曰不改延洪祚因成揖让朝讴歌同戴启遏密共思尧雨露施恩广梯航会葬遥号弓那独切曾感昔年招 又元稹宪宗挽歌辞曰国付重离后身随十圣仙北辰移帝座西日到虞泉方丈言虗设华胥事渺然触鳞曾在宥偏哭堕髯前 张祜宪宗挽歌曰呜咽上攀龙升平不易逄武皇虚好道文帝未登封寿域无千载泉门是九重桥山非远地云去莫疑峯 白居易奉敇撰进开成大行皇帝挽歌曰晏驾辞双阙灵仪出九衢上云归碧落下席葬苍梧蓂晚馀尧历龟新启夏图三朝连棣萼从古帝王无 又曰严恭七月礼哀动万人心地感腾秋气天愁结夕阴鼎湖龙渐远濛汜日初沉惟有云韶乐长留治世音 宋王元之太宗挽歌曰卜世知无极上仙安可寻祝尧违众望传启合天心陵柏萧骚韵阶茅寂寞阴何人开殿阁尘暗九弦琴 又曰日到虞泉路天从杞国崩去年寿寕节今夕永熙陵薤露悲风起松阡苦雾凝龙髯攀不及千古恨难胜 王安石仁宗挽词曰去序三朝圣行崩万国天忧勤无旷古治洽最长年仁育齐高厚哀思罄幅员欲知千载美道徳冠遗编 又曰凭几微言绝群臣涕泗挥哀号三级陛缟素九重围天上仙游远宫中御座非最悲帷幄侍不复未明衣 又曰厌代人间世𭣣神天上游遽然虚五座不复望殊旒待旦移巾帻饔人改膳羞寻常飞白几寂寞暗尘浮 又曰同𮜿群方至因山七日催永违天日表空有肺肝摧帐殿流苏卷铃歌薤露哀宫中垂晓轫西去不更囬 欧阳修仁宗挽词曰王者居尊本无外由来天下以为家六龙白日乘云去何待金钱买道车 又曰都人扰扰塞康庄西送灵车过苑墙金鼎药成龙已去人间惟有䑕拖肠又曰素幕悠悠逗晓风行随哀挽出深宫妃嫔莫向苍梧望云在昭陵洛水东 又曰叨陪法从最多年惯听梨园奏管弦从此无因瞻黼座惟应魂梦到钧天 黄庭坚神宗挽词曰文思昭日月神武用雷霆制作深垂统忧勤减梦龄孙谋开二叶末命对三灵今代谁班马能书汗简青 又曰钓筑𭣣贤辅天人与圣能辉光唐六典度越汉中兴百世神宗庙千秋永裕陵帝乡无马迹空望白云乘 又曰昔在基皇极师臣论九畴丘陵忽为谷天地不藏舟河洛功无憾幽燕策未𭣣嗣皇朝万国任姒正兴周 叶适高宗挽词曰何止超前代功隆道更尊几同造区夏还复整乾坤黄屋尧年度青山禹穴昏遗民犹望幸泪血洒中原 朱熹孝宗挽章曰乾坤归独御日月要重光遽移丹极仗便上白云乡九月哀同切孤臣泪特滂讵因逄舜日曾得厕周行但忆彤墀引频趋黼座旁衮华叨假宠缟素识通丧似用盐梅契还嗟贝锦伤戴盆惊委照増秩待行香手䟽摅丹悃衡程发皂囊神心应斗转㢲令亟风扬未答隆儒厚俄闻脱蹝翔此生知永已没世恨空长 宋御制宁宗挽词曰冲淡疑金汞忧勤失宝丹讲馀曦己午班促漏方残济野云生暗苍梧日转寒列朝从艺祖天阙会金銮 又曰仙御賔空日龙飞杳杳间五霞呈瑞彩九虎敞重关宝辇扶苍鹤云韶拥玉班千年栖佛地今日睹天颜 元王恽奉挽世祖皇帝诗曰滦水龙飞日长扬羽猎时天颜几五见两泪遽双垂化日中天赫阴云万里驰何由知帝力耕凿乐雍熙 又曰去岁回銮辂旌麾拥万灵今春辞画翣弓剑閟泉扃黼扆虚琼岛云龙惨帝廷词臣思补报泪湿简编青 明王英仁宗挽词曰岁宴桥山路风凄薄暮天珠𥜗函夜月石马锁寒烟尊谥高千古陵祠享万年遗民念恩泽犹想奏薫弦王直景陵挽歌曰苦雾纒丹旐阴云拥翠旗山川皆敛色草木亦含悲雨泣千官送风号万国随萧萧笳吹发不似奏韶时 又曰灵御陪仁考仙游侍太宗珠丘连翠殿玉匣閟元宫海宇攀号切天庭陟降同遥知六龙驾长度五云中 李东阳孝宗挽歌曰此日真何日阴云掩上台晦冥天色变呜咽水声哀旧恨齐山岳遗恩遍草莱万方同一恸痛哭转成雷 又曰圣徳同天纵皇图与日升乾维中断绝坤轴乍崩腾辇盖辞双阙河山护六陵生成直罔报攀送竟何能 又曰恭已同虞帝祗台比夏王内庭无女谒外囿绝禽荒富有天和养终期历数长彼苍何弗吊民物共摧伤 又曰圣道通三极王言似六经面开天日表书作虎龙形杞国忧方剧华胥梦不醒万年金匮在遗训炳丹青 又曰鹤发承颜日龙楼问寝辰两宫同奉养九庙极精禋孝可通金石诚能动鬼神徽称高万国垂宪及千春 又曰畎亩苍生念闾阎白屋情览章时昃日露祷必深更岁旱忧疑狱天寒悯戍兵尚遗宽恤诏朝野共吞声 又曰极意穷幽隐虚怀仰治平近臣常造膝阁老不呼名道合君臣义恩深父子情化机元不偶天意竟何成 又曰玉几终宵坐彤闱彻晓通孙谋思祖训家教托储宫天语丁宁际龙颜髣像中此身真隔世地下倘相从又曰海宇熙平日乾坤梦幻间虹流始华渚龙卧已桥山尧荚惊新换湘筠忆旧班翠华天上去无路可追攀又曰灵驾归何处茂陵西更西日轮埋地轴云路隔
  天梯月迥鸣銮静山围簇仗齐元宫松柏里瞻望转凄迷 李东阳大行皇帝挽歌辞曰北阙南都象镐丰我皇身自际时雍祗应龙种如高帝何止虬髯似太宗草木有情皆长养乾坤无地不包容因思二十年前事长蹑仙班侍九重 又曰圣朝偃武修文日共道王言似六经宋史重施新衮钺孔庭增饰旧笾铏垂衣共仰升龙象赐墨皆成翥鳯形回首茂陵松柏树春来还向裕陵青 毛纪武庙挽歌曰玉辇今何处宸游事已空泪多湘水竹悲切鼎湖弓汗简千年后钧天一梦中空馀旧戎帐金甲凛霜风 吴国伦世宗挽章曰只怪钧天梦未通帝星遥夜烛冥濛金舆罢幸三芝馆玉几深凭五柞宫遗诏普天俱朔雪望灵何地不悲风鼎湖自有云龙会虚使千官泣堕弓 又曰载笔曾趋供奉班江湖犹自忆龙颜宫云不散神仙仗禁月常飘玉女环似有飞轮驰帝座不知遗剑在人间千门望幸浑无计却恨⿺辶𦮔莱使未还 原隋卢思道彭城王挽歌诗曰旭早禁门开隐隐灵舆发才看鳯楼迥稍视龙山没犹陈五营骑尚聚三河卒容卫俨未归空山照秋月 増唐白居易太子挽歌曰剪叶籓封早承华册命尊笙歌辞洛苑风雪蔽梁园卤簿凌霜宿铭旌向月翻宫僚不逮事哭送出都门 元安南国王陈益稷挽布琳济达河南王诗曰哲人萎矣栋梁倾回首西风涕暗零三世功名今古史百年过客短长亭手扶红日名犹在身就黄粱梦不醒记取汾阳旧勲业紫薇留种继芳馨 明方孝孺懿文太子挽诗曰盛徳临中夏黎民望彼苍少留临宇宙未必愧成康宗社千年恨山陵后世光神游思下土经国意难忘 文华端国本潜泽被寰区云绕星辰剑春回造化炉变通周典礼宽大汉规模厌世嗟何早苍生泪欲枯 监国禆皇政忧劳二十年龙楼方爱日鹤驭遽賔天已失群生望空馀后世传长江一掬泪流恨绕虞渊 相宅图方献还宫疾遽侵鼎龟悬宝命笙鹤动哀音谁绍三王治徒倾四海心关中诸父老犹望翠华临 三朝兼庶政仁孝感婴孩万岁千秋志经天纬地才未登辰极定忍见泰山颓圣子承皇业能舒四海哀 懿文光典册善美过昭明历数归元子哀荣动圣情神灵游帝所陵寝镇天京诔徳南郊在千秋有颂声 渊默师成宪端严信若神承天行日月与世作阳春锐意思宽政温颜访老臣至今江海士犹想属车尘斥土开瑶殿因山近翠微神舆离鹤禁天泪湿龙衣
  日月还丹阙风云送六飞太平皇业固清庙咏光辉僚友原唐上官仪谢都督挽歌曰漠漠佳城幽苍苍松槚暮鲁幕飘欲卷宛驷悲还顾楚铙绕卢山胡笳临武库怅然郊原静烟生归鸟度 骆賔王乐大夫挽歌曰蒿里谁家地松门何代丘百年三万日一别几千秋返照寒无影穷泉冻不流居然同物化何处欲藏舟 增唐贾岛挽孟寂诗曰曲江院里题名处十九人中最少年今日春光君不见杏花零落寺门前 宋欧阳修挽老泉诗曰布衣驰誉入京都丹旐俄闻反旧闾诸老谁能先贾谊君王犹未识相如三千弟子行丧礼百两乡人会葬车独我空斋挂尘榻遗编时阅子云书 苏轼挽张文潜诗曰高才本出朝廷右能事方推徳业馀每见便吟曹植句至今传宝魏华书济南名士新凋丧剑外生祠已洁除欲寄西风两行泪依然乔木郑公庐又挽孔长源诗曰小堰门头柳繋船吴山堂上月侵筵潮声半夜千门响诗句明朝万口传岂意日斜庚子后忽惊岁在己辰年佳城一闭无穷事南望题诗泪洒笺又挽姚庄田诗曰京口年来耆旧衰高人沦丧路人
  悲空闻韦叟一经在不见恬侯万石时贫病只知为善乐逍遥却恨弃官遅七年一别真如梦犹记萧然痩鹤姿 王介甫挽司马温公诗曰元祐开皇极功归用老成推深万物表不命四时行日者倾三接天乎奠两楹堂堂宁复有埋玉恸佳城 又挽韩忠献诗曰心期自与众人殊作相知非浅丈夫独斡斗杓环帝座亲扶日毂上天衢锄耰万里山无盗衮绣三朝国有儒丧气忽随秋露尽谩凭陈迹在龟趺 又曰两朝身与国安危典策哀荣此一时木稼早闻逹官怕山颓果见哲人萎英姿爽气归图画茂徳元勲在鼎彝幕府少年今白发伤心无路送灵轜 又挽贾魏公诗曰功名烜赫在三朝经术从容辅汉条儒术早纡丞相绂戎冠再插侍中貂开仓六塔流民复出甲甘陵叛党销甲第祗今空画像当时于此识风标 元杨维桢挽达兼善御史诗曰黑风吹雨海冥冥被甲船头夜点兵报国岂知身有死誓天不与贼俱生神游碧落青骡远气挟洪涛白马迎金匮正修仁义传史官执笔泪先倾 王翰挽迭漳州诗曰黑云压城天柱折长烽夜照孤城节剑血飞丹气夺虹银章触手纷如雪丈夫顾义不顾死泰华可摧川可竭蕉黄荔丹酒满壶千载漳人酹呜咽 宫阃原唐李百药文徳皇后挽歌曰徘徊两仪殿怅望九成台玉辇终辞宴瑶筐遂不开野旷阴风积川长思鸟来寒山寂已暮虞殡有馀哀 朱子奢文徳皇后挽歌诗曰神京背紫陌缟驷结行辀北去横桥道西分清渭流寒光向垅没霜气入松愀今日泉台路非是濯龙游 上官仪江王太妃挽歌诗曰黄鸟悲歌绝椒花清颂馀埃凝写邻镜网结和扉鱼银消风烛尽珠灭夜轮虚别有南陵路幽丛临叶踈 崔融则天皇后挽歌曰霄陈虚禁夜夕临空山阴日月昏尺景天地惨何心紫殿金铺涩黄陵玉座深镜奁长不启圣主泪沾襟 又诗曰前殿临朝罢长陵合葬归山川不可望文物尽成非阴月霾中道轩星落太微空馀天子孝松上景云飞 増唐韩愈大行皇太后挽歌曰一纪尊名正三时孝飬荣高居朝圣主厚徳载群生武帐虚中禁元堂掩太平秋天笳鼓歇松柏遍山鸣 又曰威仪备吉凶文物杂军容配地行新祭因山托故封鳯飞终不返剑化会相从无复临长乐空闻报晓钟 又曰追攀万国来惊卫百神陪画翣登秋殿容衣入夜台云随仙驭远风助圣情哀只有朝陵日妆奁一暂开 包佶昭徳皇后挽歌曰西汜驰晖过东园别路长岁华惟陇柏春事罢公桑龟兆开泉戸禽声闭画梁更闻哀礼过明诏制新丧 钱起贞懿皇后挽词曰淑丽诗传美徽章礼饰哀有恩加象服无日祀高禖晓月孤秋殿寒山出夜台通灵深眷想青鸟独飞来 白居易昭徳王皇后挽歌曰仙去逍遥境诗留窈窕章春归金屋少夜入寿宫长鳯引曾辞辇蚕休昔采桑阴灵何处感沙𪋤月无光 宋宋庠应制挽庄惠后诗曰妫幄柔明训尧闱保护贤别居长乐寝谁给水衡钱谨疾方加膳𭣣神亟去仙宸襟増服纪追报焕终天 又曰昔帝推嫔则吾君赖母慈陪陵汉家葬异室閟宫祠雾暗星轩隐天愁月御移翟车参享路无复庙中期 又应制挽庄献太后诗曰宝慈垂母训一纪御璿除地有占沙旧天仍补石馀轩星沦夕纬翟辂去宸居异日金縢启方知复辟书 又曰旰昃身无惮寒暄疾有加灾生织女案魂断濯龙车𫷷翣浮晨旭𫟪箫咽暝霞惟留长乐注刊美在皇家 汪藻挽隆祐太后诗曰四纪居坤极三朝赖母临徳齐先后懿恩及圣君深册宝追崇徳衰麻欲报心哀荣千古事谁复嗣徽音 又曰庆源由魏国奉祀及宣仁盛徳仪中壸私恩绝外亲长秋期不老厚夜忽无晨来岁柔桑绿谁临茧馆春 明苏祐昭皇圣太后挽章曰慈极空遗诰仙轝去不还千官临内殿万姓哭深山雉扇秋新掩龙髯岁久攀并将江上泪霑洒泰陵间 王维桢孝烈皇后挽歌曰范内留芳训扶天有骏功仙游知跨鳯圣念为当熊玉佩虚无里苍云怅望中宜春花照眼泪洒旧时丛原隋卢思道乐平长公主挽歌曰妆楼对驰道吹台
  临景舎风入上春朝月满凉秋夜未言歌笑毕已觉生荣谢何时洛水湄芝田觧龙驾 唐上官仪故北平公主挽歌曰木落园池旷亭虚风露寒北里清音绝南陔芳草残远气犹标剑浮云尚写冠寂寂琴台晚秋阴入井干 又高密长公主挽歌曰湘渚韬灵迹娥台静瑞音鳯逐清箫远鸾随幽镜沉霜处华英落风前银烛侵寂寞平阳馆月冷洞房深 增崔颢诗曰鸾镜埋尘罢晓妆琴心犹忆鳯求凰雨消巫峡梦回早花落武陵春去忙 宋神宗挽公主诗曰海阔三山路香轮定不归帐空闲翡翠佩冷失珠玑明月留歌扇残云散舞衣都门送车返宿草自春菲 又曰春风寒鲁阮明月断秦箫尘入罗衣暗香随玉篆消 又曰歌钟虽不馆桃李不成春水折空还沁楼高亦隔秦 苏轼胡完夫母周夫人挽诗曰柏舟高节冠乡邻绛帐清风耸缙绅岂似凡人但慈母能令孝子作忠臣当年织屣随方进晚节称觞见伯仁回首悲凉便陈迹凯风吹尽棘成薪 又挽毅父妻曰结䄜记初欢同穴期晚岁择夫得温峤生子胜王济高风双賔友古义仍兄弟从君吏隐中穷达初不计云何抱水疾俯仰便一世幽阴凄房栊芳泽在巾袂百年纵得满此路行亦逝那将有限身长泻无益涕君文照今古不比山石脆当观千字诔宁用百金瘗又挽余主簿母诗曰闺庭兰玉照乡闾自昔虽贫乐
  有馀岂独家人在中馈却因麟趾识关雎云軿忽已归仙府乔木依然拥旧庐忽把还乡千斛泪一时洒向老莱𥚑 又挽子容母曰苏陈甥舅真冰玉正始风流起颓俗夫人高节称其家凛凛寒松映修竹鸡鸣为善日日新八十三年始一晨岂惟室家宜寿母实与朝廷生异人亡躯徇国乃吾子三仕何存知愠喜不须拥笏强垂鱼我视去来皆梦耳诵书相挽真区区摹碑千家多遗馀他年太史取家传知有班昭续汉书 王廷珪挽内诗奔月姮娥魂已清锦囊空贮诰封荣穆家酥酪盈门贵谢氏芝兰满砌生风散采云生碧落霜飘寒菊坠红英佳城万古凄凉地陇水东流猿化声 汪彦章诗曰寿母膺芝诰名𭅺戏彩衣凯风方欲报朝露忽先晞仙行三千满人生七十稀闲居他日赋应怆板舆非黄庭坚诗曰剪髻宾筵盛齐眉妇礼闲谓宜俱白发忽去伴青山大梦惊蝴蝶何时识佩环哀歌行欲绝丹旐两班班 陈后山代南丰作挽词曰主家十二楼一身当三千古来妾命薄事主不尽年起舞为主寿相送南阳阡忍著主衣裳为人作春妍有声当彻天有泪当彻泉死者恐无知妾身长自怜 落叶风何急山空花自红捐世不待老惠妾无其终一死尚可忍百岁何当穷天地岂不宽妾身自不容死者如有知杀身以相从向来歌舞地夜雨鸣寒蛩










  御定渊鉴类函卷一百八十二
<子部,类书类,御定渊鉴类函>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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