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定渊鉴类函 (四库全书本)/卷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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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四库全书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二
  人部四十一谨慎勤劳
  谨慎一
  増尔雅曰毖神溢慎也疏曰谓谨慎也毖者周书洛诰云夙夜毖祀溢者舎人曰溢行之慎周颂维天之命云假以溢我 易曰庸行之谨 又曰自我致寇敬慎不败也 又曰君子以慎言语 又曰言行君子之所以动天地也可不慎乎 又曰茍错诸地而可矣藉之用茅何咎之有慎之至也夫茅之为物薄而用可重也慎斯术也以往其无所失矣 又曰乱之所生也则言语以为阶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是以君子慎密而不出也 书曰儆戒无虞又曰慎厥身修思永 又曰慎厥终惟其始 又曰
  栗栗危惧若将陨于深渊 又曰其难其慎 又曰眀徳慎罚 诗曰慎尔出话 又曰慎尔侯度用戒不虞礼曰君子戒慎不失色于人 又曰君子道人以言
  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 又曰君子慎始差若毫厘谬以千里 又曰上之所好恶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 韩诗外传曰官怠于有成病加于小愈祸生于懈惰孝衰于妻子察此四者慎终如始 又曰修身不可以不慎也嗜欲侈则行亏谗毁行则害成患生于忿怒祸起于纎微污辱难湔洒败失不复追不深念远虑后悔何益汉书魏相传曰眀王谨于尊天慎于养人故立羲和
  之官以乘四时节授民事 晋书郭璞传曰夫法令不一则人情惑职次数改则觊觎生官方不审则秕政作惩劝不明则善恶浑此有国者之所慎也 老子云慎终如始则无败事 管子曰欲民之有礼则小礼不可不谨也小礼不谨于国而求百姓之行大礼不可得也又曰人主不可以不慎贵不可以不慎民不可以不
  慎富慎贵在举贤慎民在置官慎富在务地故人主之卑尊轻重在此三者不可不慎 文子曰所谓小心者虑患未生戒祸慎微不敢纵其欲也 荀子曰言有召祸也行有召辱也君子其慎所立乎 文心雕龙曰义胜欲则从欲胜义则凶戒慎之至也 眀方孝孺集曰均之为身也圣贤之尊荣若彼而众人之污辱若此曷为而然哉慎行与否致之耳
  谨慎二
  増三国志齐王芳纪曰舜戒禹曰邻哉邻哉言慎所近也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 书曰厥亦惟我周太王王季克自抑畏 又曰惟周公克慎厥始荀子曰缯邱之封人见楚相孙叔敖曰吾闻之也处
  官久者士妒之禄厚者民怨之位尊者君恨之今相国有此三者而不得罪楚之士民何也孙叔敖曰吾三相楚而心愈卑每益禄而施愈博位滋尊而礼愈恭是以不得罪于楚之士民也 史记万石君传曰万石君以上大夫禄归老于家以岁时为朝臣过宫门阙万石君必下车趋见路马必式焉子孙为小吏来归谒万石君必朝服见之不名子孙有过失不谯让为便坐对案不食然后诸子相责因长老肉袒固谢罪改之乃许子孙胜冠者在侧虽燕居必冠申申如也僮仆䜣䜣如也唯谨上时赐食于家必稽首俯伏而食之如在上前 又曰石建为郎中令书奏事事下建读之曰误书马字与尾当五今乃四不足一上谴死矣甚惶恐其为谨慎虽他皆如是 汉书张安世传曰安世尝有所荐其人来谢安世以为举贤达能岂有私谢耶绝弗复为通有郎功高不调自言安世应曰君之功高眀主所知人臣执事何长短而自言乎绝不许已而郎果𨗇幕府长史𨗇辞去之官安世问以过失长史曰将军为眀主股肱而士无所进论者以为讥安世曰眀主在上贤不肖较然臣下自修而已何知士而荐之其欲匿名迹远权势如此 孔光传曰光典枢机十馀年守法度修故事上有所问据经法以心所安而对不希旨茍合如或不从不敢强谏争以是久而安时有所言辄削草稿以为章主之过以奸求也忠直人臣大罪也有所荐举惟恐其人之闻知沐日归休兄弟妻子燕语终不及朝省政事或问光温室省中树皆何木也光默不应更答以他语 后汉书曰清河孝王庆畏事慎法每朝谒陵庙常夜分严装衣冠待明约敕官属不得与诸王车骑竞驱 东观汉记曰樊楚为尚书郎每当职事尝晨驻马待漏虽在门署冠剑不觧于身每斋祠恐失时乃张灯俯伏 又曰樊宏为人谦慎每当朝会先到俯伏待事时至乃起上闻之敕驺临朝乃告勿令豫到 又曰杜安字伯夷贵戚慕其名或遗以书安不发悉壁藏之后捕贵戚賔客安开壁出书而封如故由是不罹其患 汉纪曰北海敬王睦尝遣中大夫诣京师朝贺召而谓之曰朝廷设问寡人大夫将何辞以对使者曰大王忠孝仁慈敬贤乐士臣敢不以实对睦曰吁子危我哉此乃孤幼时进𧼈之行也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志意衰惰声色是娱犬马是好乃为相爱耳其知虑畏慎如此 司马徽别传曰徽字徳操颍川阳翟人有人伦鉴识居荆州知刘表性暗必害善人乃括囊不谈议时人有以人伦问徽者初不辨其高下每辄言佳其妇谏曰人质所疑君宜辨论而一皆言佳岂人所以咨问之意乎徽曰如君所言亦复佳 三国志许褚传曰褚性谨慎奉法质重少言曹仁自荆州来朝谒太祖未出入与褚相见于殿外仁呼褚入便坐语褚曰王将出便还入殿仁意恨之或以责褚曰征南宗室重臣降意呼君君何故辞褚曰彼虽亲重外藩也褚备内臣众谈足矣入室何私乎太祖闻愈爱待之 典韦传曰韦为校尉性忠至谨重尝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 通鉴曰吴左大司马朱然内行修洁终日钦钦常若在战场 晋书荀朂传曰朂性慎密每有诏令大事虽已宣布然终不言不欲使人知已豫闻也 羊祜传曰祜历职二朝任典枢要政事损益皆谘访焉势利之求无所关与其嘉谋谠议皆焚其草故世莫闻凡所进达人皆不知所由或谓祜慎密太过者祜曰是何言欤夫入则造膝出则诡辞君臣不密之戒吾惟惧其不及不能举贤取异岂得不愧知人之难哉且拜爵公朝谢恩私门吾所不取南史周舍传曰舍占对辨捷尝居直庐语及嗜好裴
  子野言从来不尝食姜舍应声曰孔称不撤裴乃不尝一座皆恱与人语谑终日不绝而竟不漏泄机事众尤服之 通鉴曰陈显达自以门寒位重𨗇官常有愧惧之色戒其子勿以富贵凌人 太平御览曰后魏庾岳为刺史邺旧有园池时果初熟丞吏送之岳不受曰果未进御吾何得先食其谨慎如此 北史李孝伯传曰孝伯性方慎忠厚每朝廷有所不足必手自书表切言陈谏或不从者至于再三削灭草稿家人不见 唐书房玄龄传曰玄龄治家有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席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书为屏风令各取一具曰留意于此足以保躬矣 薛元敬传曰元敬谨畏未尝申款曲杜如晦叹曰小记室不可得而亲不可得而疏 杨师道传曰贞观十年拜侍中参豫朝政亲遇隆渥性周谨未尝语禁省事尝曰吾读孔光传想其馀风或庶几云宇文士及传曰太宗延入阁语或至夜分出遇休沐往往驰召士及益自谨其妻尝问向遽召何所事士及卒不对 萧瑀传曰诏尝下中书未即行帝让其稽瑀曰隋季内史诏敕多违舛百司不知所承今朝廷初基所以安危者系号令比承一诏必复审使先后不谬始得下此所以稽留也帝曰若尔朕何忧乎 通鉴曰李大亮身居三职宿卫両宫恭俭忠谨每宿直必坐寐达旦唐书席豫传曰豫性谨畏与子弟属吏书不作草字
  或曰此细事耳何留虑答曰细不谨况大事耶 裴遵庆传曰遵庆性惇正老而弥谨每荐贤有来谢者以为耻谏而见从即内益畏虽亲近但记其削稿疏数而莫知所言 高郢𫝊曰郢恭慎不与人交常掌制诰家无留稿或劝盍如前人传制集者答曰王言不可传私家鸿书曰柳氏自公绰以来世以孝弟礼法为士大夫
  所宗及柳玭为泸州刺史尝戒其子弟曰凡门第高可畏不可恃也立身行已一事有失则得罪重于他人死无以见先人于地下此其所以可畏也门高则骄易生族盛则为人所嫉懿行实才人未之信小有疵颣众皆指之此其所以不可恃也故膏粱子弟学宜加勤行宜加励仅得比他人耳 宋史贾黄中传曰黄中在翰林日太宗召见访以时政得失黄中但言臣职典书诏思不出位军国政事非臣所知上益重之以为谨厚 辽史耶律贤适𫝊曰应历中朝臣多以言获谴贤适乐于静退游猎自娱与亲朋言不及时事 金史薛继先传曰继先字曼卿监察御史石玠行部过曼卿曼卿不之见或言君何无乡曲情曼卿曰君未之思耳凡今时政未必皆善御史一有所劾将谓自我发之同恶相庇他日并邻里必有受祸者其畏慎皆此类 元史阿尔哈雅传曰阿尔哈雅兄伊纳济在䑓及侍禁中于国家事有不便辄言之言无不纳然韬晦恶盈不泄于外 纳延𫝊曰纳延虽居显要而小心谨畏每诲群从子弟曰先世从太祖皇帝出入矢石间被坚执锐斩将搴旗勤劳四十馀年遂成功名以故一家𫎇恩深厚可谓极矣慎勿骄惰以堕先王之名尔曹戒之 察苏传曰察苏子博克逊母张氏尝从容训之曰人有三成人知畏惧成人知羞耻成人知艰难成人否则禽兽而已博克逊受教唯唯 安图传曰安图母鸿吉哩氏昭睿皇帝之姊通籍禁中世祖一日见之问及安图对曰安图虽幼公辅器也世祖曰何以知之对曰每退朝必与老成人语未尝狎一年少是以知之 宇文公谅传曰公谅尝挟手记一册识其编首曰昼有所为暮则书之其不可书即不敢为天地鬼神实闻斯言其检饬之严如此眀刘基传略曰帝尝手书问天象基悉条答而焚其草大要言霜雪之后必有阳春今国威已立宜稍济以宽大云 又曰基将卒前数日以天文书授子琏曰亟上之无令后人习也 汤和传曰和晩年益为恭慎入闻国论一语不敢外泄 洪武实录曰上与翰林待制吴澄论持身保业之道上曰人当无所不谨事虽微而必虑行虽小而必防不虑于微终贻大患不防于小终亏大徳谨小行而无己者则可以成大善忽细事而不戒者则必至成大恶 潘辰传略曰辰居官晨入夜归宅禁近隆冬不置炉火 椽曹名臣录曰胡鼎性谨密内有事未尝言于外或问之直曰所职上用有司存焉他吾不知也 杨士竒传曰士竒奉职甚谨私居不言公事虽至亲厚不得闻 眀纪编年曰夏原吉为少保尚书尝与同列饮夜归值雪过禁门有欲不下马者吉曰君子不以冥冥堕行其敬慎如此 张辅传曰辅雄毅方严治军整肃屹如山岳三定交南威名闻四裔历事四朝连姻帝室而小心谨慎善远权势
  谨慎三
  原怨岂在眀 治不忘乱尚书怨岂在明不见是图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 易君子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治不忘乱 小吏为密 大臣莫知三国志魏杨阜传阜𨗇将作大匠上疏欲省宫人诸不见幸者乃召御府吏问后宫人数吏守旧令对曰禁密不得宣露阜怒杖吏一百数之曰国家不与九卿为密反与小吏为密乎帝闻愈敬惮之 汉书张安世传安世每定大政已决辄移病出闻有诏令乃惊使吏之丞相府问焉自朝廷大臣莫知其与议也 石庆数马赵禹绝賔史记万石君传万石君少子庆为太仆御出上问车中几马庆以䇿数马毕举手曰
  六马庆于诸子中最为简易矣然犹如此 汉书赵禹传禹为人廉倨为吏以来舎无食客公卿相造请禹终不行报谢务在绝知友賔客之请孤立行一意而已 陈宠周密 李秉清勤后汉书陈宠传宠性周密常称人臣之义苦不畏慎自在枢机谢遣门人拒绝知友惟在公家而已 王隐晋书李绪子秉官秦州刺史尝侍司马文王坐上曰为官当清慎勤不得已而去三者何先对曰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夫清者不必慎慎者必清亦由仁者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是以易称括囊无咎藉用白茅皆慎之至也増亲署笏端 常书座右唐书崔澄性滑稽善辨帝恐漏禁中语以慎密字亲署笏端 金史毛硕传硕性谨饬见古人行事有益于时者尝书置座右以为莅官之戒 藏槀禁中给事帐下欧阳修晏殊传公侍东宫时真宗有所谘访多以方寸小纸细书问之由是参与机
  密有所对必以其槀进示不泄也后阅阁中遗书得所进槀类为八十卷藏之禁中人莫之见也 北史魏王洛儿传眀元在东宫以善骑射给事帐下谨愿未尝有𬨨 下门式马 脱带腰舟列女传蘧伯玉事详贤二 晋书祭谟传谟性笃慎每事必为过防故时人云蔡公过浮航脱带腰舟常佩银符 不作木枕元史苏克传苏克父呼鲁古尔国王穆呼哩麾下卒也后更隶塔海特尔格军以善驰马有口辨慎重不泄令佩银符常居军中奏白机务往返未尝失期 稗史𭅺世业泛渉典籍清慎无所营尝语人曰仕宦之所木枕亦不须作况过于此惟愿令人写书樊子盖曽遗之书曰在官写书亦未合世业答曰观过知仁斯亦可矣 去终不言 醉亦熟视稗史刘仲辅初婚之夕有偷儿入室公起视之乃所识人也即检奁中物与之令去曰吾终不言后夫人白首偕老常问其人为谁公曰已许不言矣奈何见问其慎如此 新唐书元万顷传胡楚賔性慎重未尝语禁中事人及其醉问之亦熟视不答 懔驭六马 戏谢一缣南史梁范云传梁帝受禅柴燎南郊云以侍中参乘礼毕帝升辇谓云曰朕之今日所谓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云对曰亦愿陛下日慎一日 又何远传远言不虚妄每戯语人曰卿能得我一妄语则谢卿以一缣众共伺之不能记也 出入禁闼简阅衣裳汉书霍光传光为奉车都尉光禄大夫出则奉车入侍左右出入禁闼二十馀年小
  心谨慎未尝有𬨨甚见亲信 南史王琨传琨谦恭谨慎老而不渝朝会必早起简阅衣裳料数官帻如此数四 先窒内批 诚如圣谕宋史刘黻传咸淳三年拜监察御史论内降恩泽曰治天下之要莫先于谨命令谨命令之要莫先于窒内批 元史廉希宪传诏徴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名医王仲眀视希宪疾既至希宪服其药能杖而起帝曰卿得良医疾可愈矣对曰医持善药以疗臣疾茍能戒慎则诚如圣谕设或肆惰良医何益盖以医讽谏也 知法不犯 执节愈恭南史梁武陵王纪传纪封武陵王寻授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刺史中书诏成武帝加四句曰贞白俭素是其清也临财能让是其廉也知法不犯是其慎也庶事无留是其勤也 宋史嗣秀王伯圭传伯圭孝宗同母弟也性谦谨不以近属自居毎入见行家人礼虽宴私隆洽执臣节愈恭一日孝宗问潜龙时事伯圭辞曰臣老矣不复能记问至再三终不言帝笑曰何太谨也 家人莫知 小吏抗礼金史裴满亨传亨性尤谨密出入宫禁数年谠议忠言多所裨益有槀则焚之虽家人辈莫知也 三国志阚泽传泽性笃慎官府小吏呼召对问皆为抗礼人有非短口未尝及容貌似不足者 并车㧛辔 彻钩拥帘史记袁盎传文帝从霸陵上欲西驰下峻坂袁盎骑并车㧛辔上曰将军怯耶盎曰臣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 唐书杜审权传审权清重寡言性长厚居翰林最久终不漏禁近语在方镇视事有常处要非日入未始就内寝坐必敛衽常若对大賔客或昼日少息则顾直将觧帘即旁无人自起彻钩手拥帘徐下乃退 直入禁中 惊拜殿下宋史王旦传契丹犯边旦从幸澶州雍王元份留守东京遇暴疾命旦驰还权留守事旦既至京直入禁中下令甚严人不得传播及驾还旦子弟及家人皆迎于郊忽闻后有驺诃声惊视之乃旦也 眀徐祯卿翦胜野闻太祖既营大内而以旧禁赐中山王王谢不敏继而觞之大醉使人扶寝禁内密伺其意已而达醒惊拜殿下帝闻之而喜 不近宫女 出见堂皇汉书金日䃅传日䃅自在左右目不忤视者数十年赐出宫女不敢近上欲纳其女后宫不肯其笃慎如此 宋史王旦传旦为兖州景灵宫朝修使内臣周怀政偕行或乘间请见旦必俟从者尽至冠帯出见于堂皇白事而退后怀政以事败方知旦远虑 刻鹄成鹜 拥罏画灰后汉书马援传援戒其兄子曰龙伯高敦厚周慎口无择言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犹为谨饬之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 南唐书宋齐丘尝参秘画先主遂于池中筑小亭度之以木桥至则撤起独与议事率至夜分又为高堂不设屏幛中置灰罏匕箸两人终日拥炉画灰为字旋即平之思患豫防 括囊无咎易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又括嚢旡咎慎不害也又曰
  括嚢无咎无誉盖言谨也 不哗不伐 万举万全韩诗外传孔子曰夫慎于言者不哗慎于行者不伐 记纂渊海圣人万举而万全
  谨慎四
  増履霜坚冰易履霜坚冰至盖言慎也 毁削草本后汉樊宏传宏所上便宜及言得失辄手自书写毁削草本公朝访逮不敢众对 蹈尾渉冰书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渉于春冰 闭门断客魏略李豊年十七八在邺下名为识别人物后声称日隆其父不愿其然遂令闭门敕使断客 完如金城韩诗外传日慎一日完如金城 心如地宁玉笑零音心如地宁谓之慎 每事十思吴志吕岱戒诸葛恪曰世方多难子必每事十思 托意古人彚苑徐伟长不沽高名不求茍得澹然自守惟道是务其有所是非则托古人以见意当时无所褒贬 愿保优闲北史后周于谨自以久当重权功名既立愿保优闲乃上先所乘骏马及所著铠甲 致酒数斛记纂渊海侍中谢朏求出为吴兴太守至郡致酒数斛遗其弟吏部尚书瀹为书曰可力饮此勿与人事 不如不知三国志杜琼传琼学业日深初不视天文有所论说谯周常问其意琼答曰欲眀此术甚难须当身自识其形色不可信人也晨夜苦剧然后知之复忧泄漏不如不知是以不复视也 密函去来彚苑殷景文卧疾五年虽不见上而密函去来日以十数朝政大小必以启之形迹周密莫有窥其际者
  谨慎五
  増诗魏曹植君子行曰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晋嵇康幽愤诗曰古人有言善莫近名奉时恭默咎悔不生万石周慎安亲保荣世务纷纭祗搅予情安乐必戒乃终永贞
  増赋汉张衡思元赋曰恭夙夜而不贰兮固终始之所服夕惕若厉以省諐兮惟余身之未敕 唐刘知几思慎赋曰吾尝终日不食三省吾身觉昨非而今是庶舍旧而谋新原夫天地之大徳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生也者贤愚定其美恶位也者朝市摠其名利七情由其不等百行以之咸异傥无心以自谋良逐途其必踬何者得不思失雄独忘雌耽人爵以健羡穷代路之险巇是则平衡而登九折直辔而践三危干戈生于肘腋胡越起于籓篱假使履兽尾而不咥探龙颔以获竒省侥幸以适愿非仁者之所为也借如幽室凿坯穷居负郭二顷樵采一㕓耕获困沈名于抱关志充诎于悬箔俄㧞迹于羊豕倏抟飞于燕雀金紫照其陆离银黄焕其沃若彼满盈之难守伊荣茂之易落朝结驷而乘轩暮齿剑而膏镬方思上蔡之犬追念华亭之鹤奚一身而足怪廼九族其惟索尔其寂莫无事殷忧不平耻当年而功不立疾没世而名不成怀书访道学古言兵擅云间之美誉驰日下之休声夫铎穴由于足响膏烁起于多眀赵国纵而苏裂齐城下而郦烹吹律诛一作殊谓京房于西汉献宝刖于南荆遂怀沙于楚塞因说难于秦庭李仕登朝而就戮嵇道超代而逢刑茍才智之为患虽语默而同倾若乃猛将出师谋臣献䇿鳞翼攀附风云感激开黄阁与朱门树高幡及长㦸恃龙蛇之恩旧望鸟兔之尽获思擅宠于邦家誓得名于竹帛蜀既平而艾槛吴已霸而胥溺黜淮阴以毙韩迁杜邮而思白彼功成而不退俄宠谢而招隙何追忆于布衣翻兴思于下泽各入门而自媚徒吊闾其何益亦有爵非才举荣因宠𨗇吮痈求爱䑛痔逢怜朝承恩而袖断夜托梦而衣穿嗤弦直之死道喜邪径之败田气嘘霜而吸露力转日而回天自谓方江湖而共永比嵩岱而齐坚一朝失据万古凄然至于申侯逼迫而辞楚卢绾披猖以去燕彼丁傅之崇贵将梅茹之威权畴一姓其或在覆五宗而不全次有迹鄙衡门情娱侠窟出入田窦往来平勃歌无鱼以自谋献文虵而请谒疑卧薪之可久谓巢幕之恒安烈火照其潜燎衡风歘其上搏曹门倾而天邓贾室坏而夷潘班坐刑于党窦殷取戮于臣桓顾噬脐而不及知触籓一作拾之为难夫化赤渐乎邻丹为黔资于迩墨生于麻者既革其操染于蓝者亦变其色交非鲍叔游异田苏忘臭肆之不恶持甘醴以为娱馀推诚而裨一作狎耳萧结契而连朱始刎颈以交约终反噬而相屠王绸缪于魏讽石嫌疑一作慊于州吁孙秀与赵伦齐贯石显将牢梁并驱污无礼以自及蹈不义而同诛别有直若史鱼正如伯厚饰智惊物露才不偶持瑾瑜而指瑕鉴冰镜而求垢彼独㓗之为雅固群醉之所丑况乃诽谤朝廷摈斥朋友方缙绅以豚犊延冠盖以鸡狗符结怨于晋台彭肆言于蜀后祢悲号于座上庾嘲谑于行后揆荣辱之在身犹枢机之发口傥一言其靡慎奚四大之能守然则礼无微而不惊疑作警怨无小而不仇察关张之同败审韦弦之所由岂直君子不可罔而小人独可仇倜傥英跱昂藏远迈睹厮隶其如萍观舆䑓其若芥本无猜于蝼蚁宁有忌于蜂虿安知鹅炙辍授七尺由其䘮亡羊羮匪均三军以之覆败茍有怨其必复谅无所而不诫于是考兹出处稽彼行藏咸知进而不知退知存而不知亡惑多言之必败迷暴贵之不祥彼有足而罕卫行立身而靡防犹乘车之去轨若渉海之无航既百虑而一致故异术而同䘮唯夫眀达高人贤良志士知满损而谦益验弱生而强死无为福先无为祸始节其饮食谨其容止聚而能散为而不恃洁其心而秽其迹浊其表而易其里范暗室而整冠循覆车而易轨以道徳为介胄忠贞为剑履爱发肤而不伤保家室以不耻若乃询木雁于园吏访光尘于柱史万石守慎以全荣二疏既满而辞仕袁不及于憎爱柳忘情于愠喜汉先主之立诫莫尚中庸卫大夫之所羞独为君子余虽不佞尝从事于斯矣重曰夫含灵禀质异品殊伦生何如而弗贵命何如而弗珍雁含枚以避缴狐𦗟冰而渉津葵倾心而卫足栎不材而谢斤彼草树之无识唯禽兽之不仁犹称能以远害尚假智以全真矧百行之君子廼三才之令人何自轻于养性何自忽于周身傥狂歌之可采伊舆诵之可询敢刊铭以勒座遂援翰而书绅
  増论方孝孺谨行论曰士之为学莫先于慎行行之于人犹室之有栋柱也帛之有丝缕也木之有本也马之有足也鸟之有翼也圣得之而后为圣贤得之而后为贤君子修是而为善小人失是而陷于禽兽之归夫焉可忽哉积之如升高之难而或败于谈笑为之于阃阈之内而或播于四海九州才极乎美艺极乎精政事治功极乎可称而行一有不掩焉则人视之如污秽不洁避之如虎狼贱之如犬豕并其身之所有与其畴昔竭力専志之所为者而弃之矣可不慎乎
  増铭金人铭曰古之慎言人也戒之哉无多言多言多败无多事多事多患安乐必戒无行所悔勿谓何伤其祸将长勿谓何害其祸将大勿谓不闻神将伺人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湖绵绵不绝或成网罗毫末不札将寻斧柯诚能慎之福之根也曰是何伤祸之门也强梁者不得其死好胜者必遇其敌盗憎主人民怨其上君子知天下之不可上也故下之知众人之不可先也故后之温恭慎德使人慕之执雌持下人莫逾之人皆趋彼我独守此人皆惑之我独不徙内藏我知不示人技我虽尊高人莫我害江海虽左长于百川以其卑也天道无亲常与善人戒之哉
  増诫唐姚元崇辞金诫曰古之君子策名委质翼翼小心乾乾终日慎乎在位钦乃攸司请谒者咸息苞苴者必辞尔以金玉为宝吾以廉谨为师尔以夜昏可纳吾将暗室不欺若尔有赠吾今取之尔其䘮宝吾则怀非故曰欲人不知莫若勿为欲无悔吝不若守慎慎之伊何主诫在乎瓜李悔之伊何讟谤由乎薏苡慎则祸之不及贪则灾之所起茍自谨身必无谤耻凡所从政当须正己诫往修来慎终如始
  増杂文刘子曰蘧瑗不以昏行变节颜回不以夜浴改容句践拘于石室君臣之礼不替冀缺耕于坰野夫妇之敬不亏斯皆慎乎隐微枕善而居
  勤劳一
  増尔雅曰伦勚卭敕勤愉庸瘅劳也注莫知我勚惟王之卭哀我瘅人疏皆谓劳苦也伦者理也理治事务者必劳勚者广雅云苦也孙炎曰习事之劳也敕者相约敕也亦谓劳苦愉者懒也郭云劳苦者多惰愉今字或作窳同庸者民功曰庸瘅者说文云劳病也 又曰劳来强事谓剪篲勤也注诗云职劳不来自勉强者亦勤力者由事事故为勤也诗曰迨其谓之剪篲未详 又曰庸庸慅慅劳也 易曰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 又曰劳谦君子有终吉 又曰王臣蹇蹇匪躬之故 又曰劳而不伐 书曰夙夜罔或不勤 又曰若稽田既勤敷菑惟其陈修为厥疆畎若作室家既勤垣墉惟其涂塈茨若作梓材既勤朴斵惟其涂丹雘又曰明作有功 又曰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诗曰无已太康职思其居好乐无荒良士瞿瞿 又曰黾勉从事不敢告劳 礼曰以死勤事则祀之以劳定国则祀之 左传曰欲求得人必先勤之 穀梁传曰古之君人者必时视民之所勤民勤于力则功筑罕民勤于财则贡赋少民勤于食则百事废矣 诗传曰小臣奉使而勤劳于公赋小星 又曰夫妇相戒以勤赋女曰鸡鸣 国语敬姜曰天子大采大采衮职也朝日与三公九卿祖识祖习也识知也地徳日中考政与百官之政事师尹惟旅牧相宣序民事少采少采黼衣也夕月与大史司载载天文也纠䖍天刑日入监九御九卿九嫔之官也使洁奉禘郊之粢盛而后即安诸侯朝修天子之业命昼考其国职夕省其典刑夜儆百工使无慆淫而后即安卿大夫朝考其职书讲其庶政夕序其业夜庀其家事而后即安士朝而受业书而讲贯夕而习复夜而计过无憾而后即安自庶人以下明而动晦而休无日以怠王后亲织元𬘘公侯之夫人加之以纮𫄧卿之内子为大带命妇成祭服列士之妻加之以朝服自庶人以下皆衣其夫社而赋事烝而献功男女效绩愆则有辟古之制也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训也自上以下谁敢淫心舎力 明永乐实录曰上尝谓翰林侍读胡广等曰勤之一字岂独农夫宜尽士商贾皆当尽 老子曰上士闻道勤而行之
  勤劳二
  増列子曰禹纂业事仇惟荒土功子产不字过门不入身体偏枯手足胼胝 尸子曰龙门未辟吕梁未凿禹于是疏河决江十年未阚其家生偏枯之疾步不相顾人曰禹步 书曰文王卑服即康功田功徽柔懿恭怀保小民恵鲜鳏寡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𫍯和万民 诗序曰殷其靁劝以义也召南之大夫远行从政不遑宁处其室家能闵其勤劳劝以义也 周纪曰周公戒伯禽曰我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𫗦起以待士犹恐失天下之贤人 书曰惟公克勤王家 诗传曰召公勤于劳民燕人怀之赋甘棠 书曰君牙惟乃祖乃父世笃忠贞服劳王家厥有成绩纪于太常 周纪曰卫武公年九十有五犹箴儆于国曰自卿以下至于师长士茍在朝者无谓我耄而舎我必交加训导我在舆有旅贲之规位宁有官师之典倚几有诵训之谏居寝有𥊍御之箴临事有瞽史之道宴居有师工之诵史不失言蒙不失诵以训御之于是乎作懿戒以自儆也及其殁也谓之叡圣武公 史记吴太伯世家曰季札聘于鲁请观周乐为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 左𫝊栾武子曰楚自克庸以来其君无日不讨国人而训之于民生之不易祸至之无日戒惧之不可以怠在军无日不讨军实而申儆之于胜之不可保纣之百克而卒无后训之以若敖蚡冒筚路蓝缕以启山林箴之曰民生在勤勤则不匮 又楚子曰晋侯在外十九年矣而果得晋国险阻艰难备尝之矣民之情伪尽知之矣天假之年而除其害天之所置其可废乎 史记孔子世家曰孔子之时周室微而礼乐废诗书缺追迹三代之礼序书传上纪唐虞之际下至秦缪编次其事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 诗外传曰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入以星出日夜不处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于子贱子贱曰我任人子任力任人者佚任力者劳 史记张汤传曰汤子安世少以父任为郎用善书给事尚书精力于职休沐未尝出汉书常恵传曰恵少时家贫自奋应募随栘中监苏武使匃奴并见拘留十馀年昭帝时廼还汉嘉其勤劳拜为光禄大夫 东观汉记曰王丹每岁农时载酒肴于田间候勤者与而劳之 汉纪曰诸葛亮常自校簿书主簿杨颙谏曰为治有体上下不可相侵是故古人称坐而论道谓之三公作而行之谓之士大夫故丙吉不问横道死人而忧牛喘陈平不肯知钱谷之数云自有主者彼诚达于位分之体也今眀公为治躬自校簿书流汗终日不亦劳乎 又曰诸葛亮遣使者至司马懿军懿问其寝食及事之繁简使者对曰诸葛公夙兴夜寐罚二十以上皆亲览焉所啖食不至数升懿告人曰诸葛孔明食少事烦其能久乎 三国志步隲传曰隲单身穷困与广陵卫旌同年相善俱以种瓜自给昼勤四体夜诵经传 晋杜预自序曰在家则滋味经籍居官则毕力理治公家之事知无不为 晋纪曰陶侃为都督荆州诸军事性聪敏恭勤终日敛膝危坐军府事检摄无遗未尝少闲诸参佐以谈戯废事者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将吏则加鞭扑曰君子当正其衣冠何有蓬头跣足自谓宏达耶有奉馈者必问其所由若力作所致虽微必喜慰赐参倍百姓皆勤于农作家给人足 又曰秦建元八年以王猛为丞相军国内外之事无不由之猛刚眀清肃善恶著白放黜尸素显拔幽滞劝课农桑练习军旅官必当才刑必当罪由是国富兵强战无不克 南史齐何敬容传曰晋宋以来宰相皆文义自逸敬容独勤庶务 范云传曰文恵太子尝幸东田观获稻云时从文恵顾云曰此刈甚快云曰三时之务亦甚勤劳愿殿下知稼穑之艰难无徇一朝之宴逸也 徐勉传曰天监二年除勉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参掌大选迁侍中时师方侵魏候驿填委勉参掌军书劬劳夙夜动经数旬乃一还家群犬惊吠勉叹曰吾忧国忘家乃至于此若吾亡后亦是传中一事 北史斛律光传曰光行兵用匃奴卜法吉凶无不中军营未定终不入幕或竟日不坐身不脱介胄五代梁纪曰吴越王镠自少在军中未尝寐倦极则
  就圆木小枕或枕大铃寐熟辄欹而寤名曰警枕 宋纪曰赵普少习吏事寡学术太祖劝以读书遂手不释卷每归私第阖门启箧诵之竟日及次日临政处决如流 宋史李沆𫝊曰沆为相王旦参政事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旦叹曰我辈安能坐致太平得优㳺无事耶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 宋纪曰司马光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时両宫虚已以𦗟为政光亦欲以身殉社稷躬亲庶务不舎昼夜病革不复自觉谆谆如梦中语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金史完颜禅华善传曰禅华善军中无事则窗下书牛毛细字如寒苦之士 元史吴澄传曰至大元年召澄为国子监丞先是许衡为祭酒始以朱子小学等书授弟子久之渐失其旧澄至旦然烛堂上诸生以次受业日昃退燕居之室执经问难者接踵而至澄各因其材质反复训诱之每至夜分虽寒暑不易也 明王琎传曰洪武末琎以贤能荐㧞宁波知府清廉强干夜四鼓辄升堂秉烛读书声彻署外间诣学课诸生诸生率四鼓起诵习无敢懈 文皇实录曰上谕礼臣曰公侯年老者皆历事皇考多效劳勤今筋力既衰日与群臣并入朝参观其步趋之艰朕所不忍自今令朝朔望其见任者不在此列 稗史曰明周文襄名忱勤敏过人凡行事纎悉不遗每日阴晴风雨亦必详记一日某县民告粮船江行失风公诘其失船为某日午前午后东风西风其人不能知而妄对公一一语其实其人惊服诈不能行由是知公之风雨必记非漫书也 夏原吉传略曰原吉修东南水利役十馀万人布衣徒步日夜经画盛暑见役夫暴日中曰吾何忍独适因麾盖去之
  勤劳三
  原定国 广业礼以劳定国则祀之 书业广惟勤 不匮 有继左传人生在勤勤则不匮又能勤有继 靡盬 匪懈诗王事靡盬 又夙夜匪懈以事一人尽瘁 勿休出师表鞠躬尽瘁 白帖虽休勿休不懈于位 増上士 佳吏三国姜维传诸葛亮与留守长史张裔参军蒋琬书曰姜伯约忠勤时事思虑精密其人凉州上士也 汉冯勤传光武时勤为𭅺中给事尚书以图议军粮在事精勤遂见亲识每引进帝辄顾谓左右曰佳吏也后以勤劳赐爵关内侯 马上得息 原日至不休五代史梁敬翔传翔从朱温用兵三十馀年细大之务必关之翔亦尽心勤劳尽夜不寐自言惟马上乃得休息 汉薛宣传宣为冯翊日至休吏贼曹掾张扶独不肯休坐曹理事宣出教曰日至令吏休所从来远矣 増东征西讨原昼讲夕复元穆呼哩𫝊穆呼哩谓其弟岱逊曰我为国家助成大业擐甲执锐垂四十年东征西讨无复遗憾第汴京未下耳汝其勉之 国语昼而讲贯夕而习复 増能荷堂构皆应准绳宋史和㠓传上谓李昉曰㠓宰相子勤慎自立有文章能荷堂构如㠓者不可多得也南史梁韦叡传叡进讨合肥每尽接客旅夜算军书三更起张灯达曙抚循其众常如不及故投募之士争归之所至顿舎修立馆宇籓篱墉壁皆应准绳 老农不及 圣人且然南史程灵洗传灵洗性好播植躬勤耕稼于水陆所宜刈获早晚虽老农不能及也伎妾无㳺手并督之纺绩至散用赀财亦弗俭吝 性理杨子云尧舜禹汤文武汲汲仲尼皇皇以数圣人之盛徳犹且如此 无事不理 其功可推稗史彚编傅翙居官有名为吴令时往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大夫发奸摘伏恵化如神何以至此傅答曰惟勤而能清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唐宋庆礼传庆礼为政严少私太常博士张星以好巧自是谥曰専张九龄申驳曰庆礼国之劳臣在边陲三十年往城营州士才数千无甲兵强卫指期而往不失所虑遂罢海运𭣣岁储边亭宴然其功可推不当丑谥 闻鼓惊起被甲徒行北史周裴侠常遇疾沈顿忽闻五鼔即便惊起问左右曰可向府耶所苦因此而瘳
  晋公䕶闻之曰裴侠危笃若此而不废忧公因闻鼓声疾病遂愈岂非天佑其勤恪耶 宋韩世忠传世忠子彦直鄂州都统制军中骑兵多不能步战彦直命骑士被甲徒行日六十里令统制官以身帅之人习劳苦驰骋如飞诏诸将仿行之 头如蓬葆 心若天运汉燕剌王旦传樊郦曹灌携剑摧锋从高皇帝垦菑除害耘锄海内当此之时头如蓬葆勤苦至矣 百川学海心如天运谓之勤 大寒炙火 盛暑篝灯新唐书宗室列传戡字定臣十馀岁即好学大寒掇薪自炙夜无燃膏默念所记 元苏天爵传天爵为江南行䑓监察御史每事必究心虽盛暑犹夜篝灯治文书无倦分阴当惜 力田为先晋纪陶侃尝语人曰大禹圣人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宋史辛弃疾传弃疾常谓人生在勤当以力田为先北方之人养生之具不求于人是以无甚富甚贫之家南方多末作以病农而兼并之患兴贫富斯不侔矣故以稼名轩 子为别食 弟岂冒恩五代史唐臣传刘赞魏州人也父玭为县令赞始就学衣以青布衫襦每食则玭自肉食而别以蔬食食赞于床下谓之曰肉食君之禄也尔欲之则勤学问以干禄吾肉非尔之食也由是赞益力学举进士 元刘秉恕传世祖常赐秉恕兄秉忠白金千両秉忠辞不允乃受而散之以二百両与秉恕秉恕曰兄勤劳有年宜𫎇兹赏秉恕无功可冒恩乎 士同力役 身率垦田宋韩世忠传世忠在楚州披草莱立军府与士同力役夫人梁织薄为屋抚集流散通商恵工山阳遂为重镇 唐刘昌传昌为四镇北庭行营兼泾原节度身率士垦田三年而军有羡食箪瓢不倦 书算尽通晋安平献王孚传孚温厚廉让博渉经史汉末䘮乱与兄
  弟处危亡之中箪食瓢饮而披阅不倦 金仆散忠义传皇统四年除博州防御使公馀学女直字及古筭法阅月尽能通之在郡不事田猎燕游以职业为务郡中翕然称治 设榻以坐 带经而锄金高汝砺传汝砺为尚书右丞相上谕汝砺曰向朕以卿年老视朝之日侍立为劳令用宝时退坐廊下而卿复侍立终朝岂有司不为设榻耶 史记儿宽传宽治尚书事欧阳生以郡国𨕖议博士受业孔安国贫无资用尝为弟子都养时行赁作带经而锄休息辄读诵 王播反乐 班宏益恭唐王播传播勤吏职簿领纷积于前人所不堪者播反用为乐 又班宏传宏清洁勤力晨入官署夕而出吏不堪其苦而已益恭 据案独留 覆衣而去唐吕𬤇传哥舒翰节度河西表度支判官历太子通事舍人性静慎勤总吏职诸僚或出游𬤇独颓然据案钩视簿最翰益亲之 魏氏春秋高文恵为刺奸令夙夜匪懈至拥膝抱书而寐太祖常夜微出见而哀之徐觧衣以覆而去 为示铁砚 不离小斋五代史晋臣𫝊桑维翰初举进士主司恶其姓有劝其不必举进士可以从他求仕者维翰慨然乃著日出扶桑赋以见志又铸铁砚以示人曰砚敝则改 小学唐柳公绰中门东有小齐自非朝谒之日每平旦辄出至小斋决私事接賔客自旦至暮未尝离烛至则命子弟一人执经史躬读一过讫乃讲议居官治家之法凡二十馀年未尝一日变易 事至十反 夜必再巡汉纪诸葛亮曰董幼宰参署七年事有不至至于十反来相启告 南史梁宗室传初嗣王范为卫尉夜中行城常因风便鞭棰宿卫欲令帝知其勤及弟修在职夜必再巡而不欲人知或问其故曰夜中警连实有其劳主上慈爱闻之容或赐止违诏则不可奉诏则废事胡质之清尚畏人知此职司之常何足自显讵可遽去 不令远出宋张昇传昇为参知政事枢密使进言储嗣事卒与韩琦同决策英宗立请老帝曰太尉勤劳王家讵可遽去但命五日一至院进见无蹈舞 元马亨传亨为陕西五路西蜀四川廉访都转运使上便宜六事疏闻帝即召见有旨卿比安在胡不早言亨对曰新自陜西来觐帝谕曰卿久著忠勤自今不令卿远出矣 君子无逸 老人何苦书君子所其无逸唐萧徳言传徳言晚节学愈苦毎闻经辄袚濯束带危坐妻子谏曰老人何终日自苦答曰对先圣之言何复惮劳 莫不向义 未尝少闲国语鲁敬姜曰昔圣王之处民也择瘠土而处之劳其民而用之故长王天下夫民劳则思思则善心生逸则淫淫则恶心生沃土之民不材淫也瘠土之民莫不向义劳也 晋纪陶侃为荆州刺史终日敛膝危坐军府众事捡摄未尝少闲 运甓斋内转漕关中晋纪陶侃为广州刺史在州无事辄朝运百甓于斋外暮运百甓于斋内人问其故答曰吾方致力中原过尔优㳺恐不堪事故自劳尔 史记萧相国世家汉与楚相守荥阳数年军无见粮萧何转漕关中给食不乏 五鼓毎入学 三年不窥园元齐履谦传仁宗即位嘉尚儒术以履谦为奉直大夫国子司业与吴澄并命时号得人每五鼓入学风雨寒暑未尝少怠诸生皆畏服史记儒林列传董仲舒以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久次相受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不
  观于舎园其精如此 母寝未熟吴澄讵敢咿唔 帝卧得酣大亮为来宿卫元吴澄传澄五岁日授千馀言夜读书至旦母忧其过勤节膏火不多与澄候母寝然火复诵 唐书李大亮宿卫两宫毎番直常假寐帝劳曰公在我得酣卧 蒋乂不衰于晩岁寒暑恒亲 曲枢惟切于幼君出入匪懈唐蒋乂传乂结发志学老而不厌虽盛寒暑卷不释于前 元齐苏𫝊仁宗幼时以齐苏可任保傅左右拥翼齐苏入则佐视食饮出则抱负游衍鞠躬尽瘁夙夜匪懈
  勤劳四
  増鞭算唐刘晏传第五琦始榷盐佐军兴晏代之每朝谒马上以鞭算质眀视事至夜分止虽休澣不废事无闲剧即日剖决无留 亲𫎇矢石北史郭荣传荣从军攻辽东城荣亲𫎇矢石尽夜不释甲胄帝知之大恱毎劳勉之 臣负羁绁左传子犯谓公子曰臣负羁绁从君巡于天下手不停笔梁纪徐勉为吏部尚书精力过人虽文案堆积坐客充满应对如流手不停笔 亲赐佩刀唐魏徴传太宗一日宴群臣曰贞观以前从我定天下间关草昧元龄功也贞观以后纳忠谏正朕违为国家长虑征而已虽古名臣亦何以加亲觧佩刀以赐二人 不寝至旦汉赵广汉传广汉为人强力天性精于吏职见吏民或夜不寝至旦尤善为钩距以得事情 行不乘骑武编魏吴起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乘骑亲裹粮与士卒分劳 神无滞用北齐书杨愔传愔居端揆权综机衡千端万绪神无滞用
  勤劳五
  増诗文选乐府君子行曰周公下白屋吐𫗦不及餐一沐三握发后世称圣贤 眀宣宗织妇词曰昔尝历田野亲睹织妇劳春深蚕作茧五月丝可缫缫丝准拟织为帛两手理丝精拣择理之有绪才上机弄杼抛梭𥦗下织斯螽动股织未停鸡鸣三号当夙兴机梭轧轧不暂息辛勤累日帛始成呜呼有蚕作茧未必如瓮盎累丝由寸积为丈上供公府次豪家织者冬寒无挟纩纷纷当时富贵人绮罗粲粲华其身安知织妇最辛苦我独沈思一怜汝
  増疏汉晁错疏略曰今农夫五口之家其服役者不下二人其能耕者不过百畎百畎之𭣣不过百石春耕夏耘秋𭣣冬藏伐薪樵治官府给繇役春不得避风尘夏不得避暑热秋不得避阴雨冬不得避寒冻四时之间无日休息又私自送往迎来吊死问疾养孤长幼在其中其勤苦如此
  増论三国韦曜博奕论曰古之志士勉精厉操晨兴夜寐不遑宁息经之以岁月累之以日夕若寗越之勤董生之笃渐渍徳义之渊栖迟道艺之域且以西伯之圣姬公之才犹有日昃待旦之劳况在臣庶而可以已乎増杂文唐韩愈进学觧略曰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常矻矻以穷年先生之业可谓勤矣抵排异端攘斥佛老补苴罅漏张皇幽渺寻坠绪之茫茫独旁捜而远绍障百川而东之回狂澜于既倒先生之于儒可谓劳矣









  御定渊鉴类函卷二百八十二

本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超过100年,并且于1929年1月1日之前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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