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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史类略/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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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情史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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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飞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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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有比翼凤,飞止饮啄,不相分离。雄曰野君,雌曰观讳,总名曰长离,言长想离著也。此鸟能通宿命,死而复生,必在一处。纣时集于长桐之上,人皆以为双头鸟,不祥。及文、武兴,始悟曰:此并配之瑞也。出《琅环记》。

  又,西方卫罗国王有女,字曰配英,与凤共处。于是,灵凤常以羽翼扇女面。后十年中,女忽有胎。王意怪之,因斩凤头,埋于长林邱中。后生女,名曰皇妃。王女思灵凤之游好,驾而临之长林邱中,歌曰:“杳杳灵凤,绵绵长归。悠悠我思,永与愿违。万劫无期,何时来飞?”是凤忽然而生,抱女俱飞,迳入云中。出《洞玄本行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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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罽宾国王买得一鸾,欲其鸣,不可致。饰金繁,飨珍羞,对之愈戚,三年不鸣。夫人曰:“尝闻鸾见其类则鸣,何不悬镜照之。”王从之。鸾睹影悲鸣,冲霄一奋而绝。见《异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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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东王修竹林堂,新杨太守郑裒送雄鹤于堂。其雌者尚在裒宅。霜天夜月,无日不鸣。商旅江津,闻者堕泪。时有野鹤飞赴堂中,驱之不去,即裒之雌也。交颈、颉颃、抚翼,闻奏钟磬,翩然共舞,婉转低昂,妙契弦节。

  晁采畜一白鹤,名素素。一日雨中,忽忆其夫,试谓鹤曰:“昔王母青鸾,绍兰燕子,皆能寄书达远,汝独不能乎。”鹤延颈向采,若受命状。采即援笔直书三绝,系于其足,竟致其夫,寻即归。

石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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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挥使有女病瘵,尪然待尽,出叩蓬头.蓬头曰:“与我寝处一宵,尚何病哉。”挥使大怒,欲掴其面。细君屏后趋出止之,谓挥使曰:“神仙救人,终不以淫欲为事。倘能起病,何惜其躯。”遂许诺。其夜,蓬头命选壮健妇女四人,抱病者而寝,自运真阳,逼热病体:众见痨虫无数飞出,用扇扑去。黎明,辅以汤药饮食,痼疾顿除,一家惊起愧谢。遂还西川鹤鸣观,乘石鹤而去。先是观前旧有两石鹤,不知何代物也。蓬头乘其雄者上升,其雌者中夜悲啼。士人惊怪,争来击落其喙,至今无喙石鹤一只存焉。

秦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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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时,左卫兵曹刘景阳使岭南,得秦吉了二只,能解人语,至都进之。留其雌者,雄烦怨不食。则天问曰:“何乃无聊也?”鸟曰:“其配为使者所得,颇思之。”乃呼景阳曰:“卿何故藏一鸟不进?”景阳叩头谢罪,乃进之。则天不罪也。

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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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魏显宗延兴三年,因田,鹰攫一鸳鸯,其偶悲鸣,上下不去。帝乃惕然问左右曰:“此飞鸣者,为雌为雄。”左右对曰:“臣以为雌。”帝曰:“何以知之?”对曰:“阳性刚,阴性柔,以刚柔推之,必是雌矣。”帝乃慨然而叹曰:“虽人鸟事别,至于资识性情,竟何异哉。”于是下诏禁断鸷鸟,不得畜焉。

  刘世用尝在高邮湖,见渔者获一鸳鸯,其一飞鸣逐舟不去。舟人杀获者而烹之。将熟,揭釜,其一亦即飞入,投汤而死。

鹣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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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尔雅》云:“南方有比翼鸟焉,不比不飞,其名谓之鹣鹣。”词家以鹣鹣喻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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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好问(字格之,金人。),赴试并州,道逢捕雁者,捕得二雁:一死,一脱网去。其脱网者,空中盘旋,哀鸣良久,亦投地死。元遂以金赎得二雁,瘗汾水旁,垒石为识,号曰“雁丘”。因赋《摸鱼儿》词云: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嗟何及,山鬼暗啼风雨。天地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栾城李仁卿治和云:

   “雁双双、正分汾水,回头生死殊路。天长地久相思债,何以眼前俱去。催劲羽,倘万一、幽冥却有重逢处。诗翁感遇,把塞北江南,风嘹月唳,并付一丘土。仍为汝,小草幽兰丽句。声声字字酸楚。桐江秋影今何在,草木欲迷堤树。露魂苦,算犹胜、王嫱青冢真娘墓。凭谁说与。对鸟道长空,龙艘古渡,马上泪如雨。”

  按《舆地志》:雁丘在今太原府阳曲县。

  王天雨云:家后有张姓者,曾获一雁,置于中亭。明年,有雁自天鸣,亭雁和之。久而天雁遂下,彼此以颈绞死于楼前。后因名楼曰“双雁楼”。

  王荫伯教谕铜陵时,有民舍除烟缭绕,祓除不祥。一雁偶为烟触而下,其家直以为不祥也,烹之。明日,一雁飞鸣屋顶,数日亦坠而死。

  弘治间,河南虞人获一雌雁,缚其羽,蓄诸场圃,以媒他雁。至次年来宾时,其雄者与群雁飞鸣而过。雌认其声,仰空号鸣。雄亦认其声,遂飞落圃中。交颈悲号,其声呜呜,若相哀诉者。良久,其雄飞起半空欲去,徘徊,视其雌不能飞,复飞落地上,旋转叫号,声益悲恻。如此者三四次,知终不能飞去,乃共啮颈蹂蹴,遂相愤触而死。呜呼!雁为禽类,而且有恩义。人之夫妇相抛弃而不顾者,何独无人心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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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襄阳卫敬瑜早丧。其妻,霸陵王整妹也,年十六,父母舅姑咸欲嫁之。誓而不许,截耳置盘中为誓,乃止。户有燕巢,常双来去。后忽孤飞,女感之,谓曰:“能如我乎?”因以缕志其足。明年复来,孤飞如故,犹带前缕。女作诗曰:

   “昔年无偶去,今春犹独归。故人恩既重,不忍复双飞。”

  自尔春来秋去,凡六七年。后复来,女已死。燕绕舍哀鸣。人告之葬处,即飞就墓,哀鸣不食而死。人因瘗之于旁,号曰“燕冢”。事见《南史》。唐李公佐有《燕女坟记》。

  一说,姚玉京嫁襄州小吏卫敬瑜。卫溺死,玉京守志。常有双燕巢梁间,为鸷鸟所获。其一孤飞悲鸣,徘徊至秋,翔集玉京之臂,如告别然。玉京以红缕系其足,曰:“新春复来为吾侣也。”明年果至,玉京为诗云云。后玉京卒。燕复来,周回悲鸣。家人语曰:“玉京死矣,坟在南郭。”燕至坟所亦死。每风清月皎,或见玉京与燕同游灞水之上焉。或云:玉京即王氏乳名;加姚者,从母姓也。

  元元贞二年,双燕巢于燕人杨汤佐之宅。一夕,家人举其灯照蝎,其雄惊坠,为猫所食。雌彷徨悲鸣不已。朝夕守巢,诸雏成翼而去。明年,雌独来复巢其处。人视巢有二卵,疑其更偶。徐伺之,则抱雏之壳耳。自是春来秋去,惟见其孤飞焉。夏氏子见梁间双燕,戏弹之,其雄死,雌者悲鸣,逾时自投于河,亦死。时人作《烈燕歌》云:

   “燕燕于飞春欲暮,终日呢喃语如诉。但闻寄泪来潇湘,不闻有义如烈妇。夏氏狂儿好畋猎,弹射飞禽类几绝。梁间双燕衔泥至,飞镞伤雄当儿戏。雌燕视之或如痴,不能人言人不知。门前河水清且泚,一飞竟溺澄澜底。伤哉痛恨应未休,安得化作吕氏女,手刃断头报夫仇。”

  长安豪民郭行先,有女子绍兰,适巨商任宗。宗为贾于湘,数年不归,音信不达。绍兰睹双燕戏于梁间,长吁语曰:“我闻燕子自海东来,往复必经湘中。我婿离家不归,数岁蔑有音耗,生死存亡未可知。欲凭尔附书,投于我婿。”言讫泪下。燕子飞鸣上下,似有所诺。兰复问曰:“尔若相允,当泊我怀中。”燕遂飞于膝上。兰遂吟诗一首云:

   “我婿去重湖,临窗泣血书。殷勤凭燕翼,寄与薄情夫。”

  兰遂小书其字,系于燕足上。遂飞鸣而去。任宗时在荆州,忽见一燕飞鸣头上,讶视之,遂泊其肩。见有一小缄系足。宗解而视之,乃妻所寄之诗。宗感而泣下。燕复飞鸣而去。宗次年归,首出诗示兰。宰相张说叙其事而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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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邮有鹳双栖于南楼之上。或弋其雄,雌独孤栖。旬馀,有鹳一斑,偕一雄与共巢,若媒诱之者,然竟日弗偶。遂皆飞去。孤者哀鸣不已,忽钻嘴入巢隙悬足而死。时游者群客见之,无不嗟讶,称为烈鹳,而竞为诗歌吊之。复有“烈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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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浙平章巙巙养一鸽,其雄毙于狸奴。家人以他雄配之,遂斗而死。谢子兰作《义鸽》诗以吊之,云:

   “翩翩双飞鸽,其羽白如雪。乌员忽相残,雄死雌躄躄。绝食累数日,悲鸣声不歇。苍头配他偶,捍拒项流血。血流气亦愤,血尽气乃绝。嗟尔非鸳鸯,失配不再结。嗟尔非雎鸠,所性殊有别。于人拟庄姜,之死同一辙。夫何宫壶内,往往少贞烈。夏姬更九夫,河间不堪说。聊为义鸽行,以激夫妇节。”

金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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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熙中,羌主姚略坏洛阳沟取砖,得一双雄鹅,并金色,交颈长鸣,声闻九皋,养之此沟。

以下兽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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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南贡四象,各有雌雄,其一雌死于九贡。至南海百有馀日,其雄泥土著身,独不饮酒食肉,长史问其所以,辄流涕焉。

玉象 金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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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德裕好饵雄黄。有道士自云李终南,住罗浮山,笑曰:“相公久服丹砂,是世间凡火,只促寿耳。”怀中出一玉象子,如拳许,曰:“此可求勾漏莹彻者,燃香置象鼻下,勿令妇人鸡犬见之,三五日,象自服之,即复吐出,乃可服。此火王太阳之精,凝结已三万年;以相公好道,因以奉借。唯忠孝是念,无以贻咎。”又出一金象,云:“此是雌者,与玉为偶;不尔,玉象飞去。”德裕一一验之无差,服之,颜面愈少,须鬓如漆,乃求采姝异,至数百人。象不复吐砂,其后南迁于鬼门关,逢道士,怒索二象,曰:“不志吾言,固当如此。”公黾俯不与。至鳄鱼潭,风雨晦冥,玉象自船飞去,光焰烛天,金象从而入水。公至朱崖,饮恨而卒。见《洛中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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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女者,当高辛帝时,蜀地未立君长,无所统摄,其父为邻所掠去,已逾年,唯所乘之马犹在,女念父隔绝,或废饮食。其母慰抚之,因誓于众曰:“有得父还者,以此女嫁之。”部下之人,唯闻其誓,无能致父归者。马闻其言,惊跃振迅,绝其拘绊而去。数日,父乃乘马归。自此马嘶鸣不已。父问其故,母以誓众之言白之。父曰:“誓于人,不誓于马,安有人而偶非类乎?”但厚其刍食。马不肯食,每见女出入,辄怒目奋击,如是不一。父怒,射杀之,曝其皮于庭。女行过其侧,马皮蹷然而起,卷女飞去。旬日,得皮于大树之上,女化为蚕,食叶,吐丝成茧,以衣被于人间,因名其树曰桑。桑者,丧也。父母悔恨,念之不已,忽见蚕女乘流云,驾此马,侍卫数十人,自天而下,谓父母曰:“太上以我孝能致身,心不忘义,授以九宫仙嫔之任,长生于天矣,无复忆念也。”乃冲虚而去。今家在什邡、绵竹、德阳三县界,每岁祈蚕者,四方云集,皆获灵应。宫观诸尼,塑女子之像,披马皮,谓之马头娘,以祈蚕桑焉。《搜神记》云:“按《天官》,辰为马星。《蚕书》曰:‘月当大火,则浴其种。’是蚕与马同气也。《周礼.校人》职掌‘禁原蚕者’注云:‘物莫能两大。禁原蚕者,谓其伤马也。’汉礼,皇后亲采桑,祀蚕神,曰:‘菀窳妇人,寓氏公主。’菀窳妇人,先蚕者也。”故今世或谓蚕为女儿者,是古之遗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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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初年,荆溪有甲乙二人,髫卯交好。甲妻甚艳,乙乃设谋,谓:“若困甚,盍图济乎?”甲告不能。乙曰:“固知也。某山家丰于贿,乏主计史,觅之久矣。若解书数,正堪此耳。若欲,吾为若策之。”甲感谢。乙助其舟资,并载艳者以行。抵山,又谓:“吾固未尝夙语彼,彼突见若夫妇,得无少忤乎?留而内守舟,吾与若先往。”甲从之。乙乃宛转引行险恶溪林中。至极寂处,乃挟甲仆地,出腰镰斲之。甲殒绝,乙谓已死矣,伪哭而下山,谓妇曰:“若夫啮于虎,试同往简觅。”妇惊怛无计,勉从之。乙又宛转引行别险寂处,拥妇求欢,未遂。忽虎出丛柯间,咆哮奋前,啮乙以去。妇骇走。心忖;彼习行且尔,吾夫果在虎腹中矣。且悲且惧,盘旋山迳,求归路未得。忽见一人离披而来,头面俱血。逼视之,乃其夫也。妇喜曰:“汝已脱虎口乎?”夫亦讶问:“汝何为至此?”各道其故,共相诧叹,以为天道不远。乃扶持还舟,竟无恙。时人作《义虎传》传义虎者曰:“视贼始谋,亦何义哉!已乃以巧败,受不义之诛于虎。虎亦巧矣!非虎也,天也。使妇不遇虎,得理于人而报贼,且未必遂;即遂,未若此快也。故巧不足以尽虎,以义表焉可也。”

  正德间,木工邱高,奉化人,附东吴主人李七船造番夷。至海旁,渡舟山,遘疠且死,众弃之山麓而去。数日不死。忽一虎来,视眈眈,声咆哮,敛齿而不u,若悯其垂死者。高始怖甚,既见其不u,沾沾可亲,因指口求食。虎去,以兔豕来,不可食。虎,雌虎也,故相依坐身畔,饲以乳。高赖虎乳得活。数日起行,因敲石取火,掇朽枝煨食,日益强健。与虎相习,渐有牝牡之事。后有雄虎来求配,虎怒,相搏,高倚虎持竿逐之,去远且已。久之,虎遂有娠,生一子,居然人也。高谓虎曰:“虎妻,虎妻,吾逗此荒山,虽生犹死。远望有舟山可居,恨无舟楫。汝识水性否?”虎帖耳听受,便跃入海,如履地,尾如樯,已而登岸。高左挟子,右持斧锯,骑虎渡海,尾后风生。俄顷,已到舟山。众皆惊避,高止之曰:“无伤也。”高伐木,结茆屋,嘱虎曰:“汝勿昼出。”虎德其语,夜拖兽鹿。高昼则鬻之。人呼为邱虎嫂。生子,名虎孙,性猛悍,虎项,独骨臂,年十二,力举数百斤。或荐于浙省督府胡公,捧檄招来。破倭成功,受上赏。后高死,与虎合葬,成冢曰“虎冢”。至今海上谈者,谓猛虎可亲,必指“虎冢”云。《虎荟》载此事,为萧山木匠邱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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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弘治间,洛阳民妇阿周,山行遇群猴,执妇洞中,一老猴妻之。群猴惊不敢犯。日采山果为粮,或盗得米粟,周敲石取火饮食之。岁馀,生一子,人身猴面,微有毛,恒为老猴守视,不得脱。一旦老猴病目,周拾药敷而盲之,乘群猴出,遂携其子逃归夫家。苏郡民妇邵氏,乳史太守儿,后随至洛,亲见阿周母子。见陆延枝《说听》。

以下鱼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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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宗羡思桑娣不见,候月徘徊于川上,见一大鱼浮于水面,戏嘱曰:“汝能为某通一问于桑氏乎?”鱼遂仰首奋鳞,开口作人语曰:“诺。”宗羡出袖中诗一首,纳其口中。鱼若吞状,即跃去。是夜,桑娣闻叩闼声,从门隙视之,见一小龙据其户,惊而入,不寝达旦。开户视之,惟见地上彤霞笺一幅,诗曰:“飘飘云中鹤,遥遥慕其俦。萧萧独处客,惙惙思何逑。愁心何当已,愁病何当瘳?谁谓数武地,化作万里修。谁谓长河水,化作纤纤流,谁谓比翼鸟,化作各飞鸥。悲伤出门望,川广无方舟。无由谒馀款,驰想托云浮。”出《玄散堂诗话》。

  谢长裾住观鱼洞天,每念琼卿,辄命一鱼寄讯。鱼飞入青天,轻于片纸,往来甚速。一日飞至桂海,与龙隐岩龙斗,失其书,恐长裾责之,立化于西山之后为石焉,即今立鱼峰是也。见《居录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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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蚕最巧作茧,往往遇物成形。有寡女独宿倚枕不寐,私傍壁孔中视邻家蚕离箔。明日茧都类之,虽眉目不甚悉,而望去隐然似愁女。蔡邕见之,厚价市归,缫丝制弦,弹之有忧愁哀怨之声。问琰,琰曰:“此寡女丝也。”闻者莫不堕泪。见《贾子说林》。

红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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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蝙蝠,出泷州,皆深红色,唯翼脉浅黑,多双伏红蕉花间。采者若获其一,则一不去。南人收为媚药。《王子年拾遗》云有五色蝙蝠。《异物志》:鼍虱因风入空木而化为蝙蝠。《灵芝图说》曰:蝙蝠之寿万岁,此最长久夫妻也。又《媚药》载嗽金鸟、辟寒金龙子、布谷脚胫骨、鹊脑砂、挪屈草、苟草、左行草,独未见录红蝙蝠处,岂缺载乎。

红飞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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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岭南有红飞鼠,出入必双,人获其一,必双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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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索《孝子传》曰:猿,属,或黄或黑,通臂轻巢善缘,能于空中转轮,好吟,雌为人所得,终不徒生。

砂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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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藏器《本草》云:砂俘即倒行蚼子也,蜀人号曰俘郁。旋穴干土为孔,常睡不动,取致枕中,令夫妻相悦。媚药中多用之。

候日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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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元封五年,勒毕国贡细鸟,以方尺之玉笼,盛数百头,形如大蝇,状似鹦鹉,声闻数里,如黄鹄之音。国人常以此鸟候时,亦名候日虫。帝置于宫内,旬日而飞尽。帝惜,求之不复得。明年,忽见细鸟自集帷幕,或入衣袖,因名蝉。宫内嫔妃皆悦之。有鸟集其衣者,辄蒙爱幸。武帝末,稍稍自死,人犹爱其皮,服其皮者,多为丈夫所媚。

蛤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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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蛤蚧,偶虫也。雄曰蛤,雌曰蚧,自呼其名,相随不舍。遇其交合捕之,虽死,牢抱不开。人多采之以为媚药。

以下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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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仙殿银井,有梨树二株,枝叶交结,宫中呼为雌雄树。见《金銮密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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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太守圃中有杏花数十枚。每至烂熳,张大宴,一株命一娼倚其旁立,馆曰争春。开元年,宴罢夜阑,或闻花有叹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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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有相思竹,两两生笋。

相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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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赵间有相思草,状如石竹而节节相续,一名断肠草,又名愁妇草,亦名孀妇草。人呼为寡妇莎,盖相思之流也。见《述异记》。

鹤草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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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鹤草蔓,当夏开花,形如飞鹤,嘴翅尾足,无所不备,出南海,云是媚草。上有虫,老蜕为蝶,赤黄色,女子藏之,谓之媚蝶,能致其夫怜爱。见《草木状》。

鸳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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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祁曰:鸳鸯草,春叶晚生,其稚花在叶中,两两相向,如飞鸟对翔。赞曰:翠花对生,甚似匹鸟,逼而视之,势若偕矫。

怀梦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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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梦草,似蒲,色红,昼缩入地,夜则出。帝思李夫人之容,不可得,东方朔乃献一枝。帝怀之,夜果梦夫人,因改曰怀梦草。出《洞冥记》。

有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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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逊顿国有淫树,昼开夜合,名曰“夜合”,亦云“有情树”。若各自种,则无花也。

  中国有合欢树,未知即此否。合欢一名“青裳”,一名“合昏”,一名“夜合”,即今之乌赖树,俗名“乌秾”。唐诗所云“夜合花开香满庭”者是也。或以百合当夜合,误矣。其叶色如今之蘸晕绿,至夜则合。其花半白半红,散垂如丝。枝叶交结,风来自解,不相牵缀。晋华林园合欢四株。崔豹《古今注》云:“欲蠲人之忿,则赠以青裳。故嵇康种之舍前,盖取欢字之义。”又,魏明帝时,苑囿及民家花树,皆生连理,有合欢草,状如蓍,一株百茎,昼则众条扶疏,夜则合为一茎,万不遗一,谓之神草。宋朝东京第宅山池间,无不种之。然则草亦有合欢,不独树也。

夫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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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僚,河东人,幼时于窗棂内窥见一女子,素服珠履,独步中庭,叹曰:“良人负笈游学,艰于会面,对此风景,能无怅惋。”因吟曰:

   “夜深独宿使人愁,不见檀郎暗泪流。明月将舒三五夜,向来别恨更悠悠。”

  又袖中出一画兰卷子,对之微笑,复泪下吟曰:

   “独自开箱觅素纨,聊将彩笔写芳兰。与郎图作湘江卷,藏取斋中作卧观。”

  其音甚细而亮。闻有人声,遂隐于水仙花中。忽一男子从丛兰中出曰:“娘子久离,必应相念。阻于跬步,不啻万里。”亦歌诗曰:

   “相期逾半载,要约不我践。居无乡县隔,邈若山川限。

  神交惟梦中,中夜得相见。延我入兰帷,羽帐光璀璨。

  珊然皆宝袜,转态皆婉娈。欢娱非一状,共协平生愿。

  奈何庭中鸟,迎旦当窗唤。缱绻犹未毕,使我梦魂散。

    于物愿无乌,于时愿无旦。与子如一身,此外岂足羡!”

  歌已。仍入丛兰中。僚苦心强记,惊讶久之。自此文藻异常,盖花神解之也。一时传诵二花为夫妇花。唐人赏牡丹后,夜闻花有叹息声。又胡麻必夫妇同种方茂盛,下芫荽种须说秽语。孰谓草木无情无识也?

相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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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有圆而红,其首乌者,名曰相思子,即红豆之异名也。生于树,其木斜,斲之有文,可为博局及琵琶槽。其花与皂䇲不殊。

  子犹曰:因古人有血泪事,因呼泪为红豆。相思则流泪,故又名红豆为相思子。

相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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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上有碎石片,如杏仁瓣。取一双后,先投酪中,浮而不沉,相偎成偶。人故离之,须臾复作合矣,名曰相思石。钱简栖山人云:“黄翁曾出以赠之。”

  情史氏曰:万物生于情,死于情。人于万物中处一焉。特以能言,能衣冠揖让,遂为之长,其实觉性与物无异。是以羊跪乳为孝,鹿断肠为慈,蜂立君臣,雁喻朋友,犬马报主,鸡知时,鹊知风,蚁知水,啄木能符篆,其精灵有胜于人者,情之不相让可知也。微独禽鱼,即草木无知,而分天地之情以生,亦往往泄露其象。何则?生在而情在焉。故人而无情,虽曰生人,吾直谓之死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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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史类略

本明朝作品在全世界都属于公有领域,因为作者逝世已经远远超过1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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