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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伏先生文集/卷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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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 愚伏先生文集
卷十一
作者:郑经世
1657年
卷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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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任卓尔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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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后寝是庙制。今祠堂之制自与古庙异。故位置排设多不同。不可相牵合比较而论其同异也。

古者小敛变服。已用首绖腰绖。仪礼小敛条所谓袭绖是也。其腰绖散垂。不忍即成之。至成服始绞。仪礼成服条所谓绞垂是也。惟五十以上及妇人不散垂。今家礼。于小敛唯袒括发而已。无袭绖之文。故腰绖始见于成服之下。而无绞垂之文。图则仿仪礼丧服图而为之者。故与家礼本注不同。

杨氏复。乃黄勉斋门人。今仪礼丧服图式一卷。乃其所著也。

高氏名闶。字柳崇。宋南渡初为礼部。一时礼制。多所论定。祠版是神主。位牌似是牌子。则与神主不同。朱子所谓不消二片相合者。然祠堂章祔位条注。在位牌西边安云者。又似指神主。未详。

双紒紒即髻字。疑双紒即总角。下文合紒。乃是合双紒为一耳。今人总角者皆作一髻。非古制也。

记曰。斋之玄也。以阴幽思也。盖人之心。动而处明则散。静而居幽则聚。故古人之斋也。玄端而深居。不与人坐。所以专意于思亲也。昏乃嗣亲之事。人子感念之情。自有所不能已者。故曰。娶妇之家三日不举乐。思嗣亲也。此所谓阴幽之义。亦是斋心静念之事。不欲以和乐之声。散感念之情也。

缀旁似是衣缨。盖冒杀之。制如直囊而留其一边不缝合以便韬尸。其不缝处悬缀旁。使不分开。曾见礼记注疏中详此制。而今无此书。幸考之。

缀足。仪礼。缀足用燕几。盖人死之后足必辟戾。不便于穿袜着履。故既复之后。即以燕几缀之。使不辟戾也。

横布作襕。襕衫之制未详。朱子君臣服议有曰。今之公服。上衣下襕相属而不殊者此也。据此则似与深衣之制相似。此言横布作襕。必是用横布阑截上下。如今帖里腰耳。然未敢质言。更详之如何。

答金而得允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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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以后踪迹愈难。黾勉于岐路中。求以自免于罪戾。而适以自陷于大何。丈夫五十年。不能识行藏。真成崔德符之罪人矣。惭痛奈何。在途幸免疾病。到家才数日。忽承情翰。致意甚勤。感戢之深。实难为喩。屏山祠宇上梁有期。极以为喜。蒙嘱六伟。揆之情理。本当承命不辞。而惟是罪名深重。日月不久。不敢奋笔于斯文大举。自取无忌惮之诮。奈何奈何。苦事苦事。早晩如蒙命驾则为幸可言。春风二月末。相笑对风棂之约。迟暮已多。能记得否。千万非书可既。

答金而得,金士悦○戊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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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中得佥翰。谨悉春来佥况佳胜。慰沃慰沃。生。仅仅支过。而春旱至此。来牟枯损。虽得小雨。亦无受明之望。可叹可叹。先生文集。得佥兄勤力搜集。大幸大幸。生处亦有数十书。而藏置山中。其处无子弟可以搜出。必待早晩生行到家。方得检看矣。行状不敢承当。再以书嘱之五峯。而五峯之答如此。揆之情义。不可更为推诿。不可辞以拙陋。只须谢去簿领。向闲僻处静坐作数十日工夫。方可整顿首末。大抵此等大事。不求其速而惟求详备。幸以迟以岁月之意告之棘人如何。顷以书致之兪罗州。又传嘱于洪宁原。而所录太草率。又或失先生本意。殊可叹也。绊此尘绁。无由往来屏河之间。与佥兄共此编摩之事。浩叹如何。

与金而得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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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传闻。有不淑之报。呜呼。其果然耶。此友之命。似不当止于此。亦不闻其有不宁之候。则今胡遽有此报耶。朋侪间皆以其阁中病痼。理难久长。为此友忧之。孰知刚健无恙者遽至于此耶。呜呼。传之者讹耶。果尔则去年道南之别。遂为终天之诀。而轩昂之姿。奇伟之论。终不得以相接矣。寝门长恸。泪落悬泉。想兄邻比相从。朝夕切磋者。尤当何以为怀耶。尚恐传闻不的。不敢专伻。因蔡乐而之行。先附此书。万不一既。

与金而得,而静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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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世拜。顷因士友。闻而静令兄证候已十减六七。朋友之情。尚且不胜慰释。况友于分痛之怀耶。为之欣贺。想惟即今初寒。佥候动静万胜。经世。门祚不幸。八十老叔父沈绵半岁。竟不起疾。摧痛酸苦。诚不自堪。而尚此遣免。惟佥赐是赖耳。就有所陈庐江合享。乃是斯文盛举。而二老兄以屏祠毁撤难之云。此是人情真切处。孰不知其未安耶。特所重有在。故不得不尔。况今又有两存之议。二兄尤不当持难也。卜日告期之文。遍历列邑。远近士子无不知之。今且于于然以来矣。万一或有退日之举。则非但事同儿戏。同志缺望。抑恐闻听惶惑。其间或有不相悉之辈妄意此间尊奉之议不能归一而罢。则岂不重为外人所笑哉。此利害不细。幸熟思之。此非一家私事。想二兄必无固必于其间也。久欲作书相候。顷尝再遇风便。而忙遽未果。殊以为恨。此便昏到晓发。灯下倩手。不能尽意。又可恨也。只祝益加慎护。以应少愈之戒。以副相爱之情。

答金而得,而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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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昏得庐江便。作一书付之。令历纳于佥左右。正论屏祠事。玆承委翰。亦说此事。岂古所谓神交者耶。读之喟然。固知二兄有所不忍于此者万倍他人。经世亦所谓受罔极之恩者。宁独忍之而不恤耶。顾念合享庐江。于事体尤重。而士论之岐贰者亦或有赖而定。其小者守护之事亦可以久远而无弊。故向答君邵之问。有所重有在。奈何不得之语。诚出于不得已也。近更考朱子实记。则婺源,建阳皆是一小县。而皆有朱子祠二所。前例可据。而丰山物力又可以守护。如得两存。善莫大焉。此中士友之意亦多如此。故顷于三院长书中。幷及此意矣。今见二老兄乡中单子末段语。亦可谓不谋而同。何幸何幸。但新位版不可猝备。而诸邑士子近日当集。今若再为文告示以迁延中已之语。则闻听疑惑。或虑吾辈之中议有不一而罢。岂不资不相乐者口舌耶。此系斯文大段利害。千万熟思审处。毋徒曰不忍。甚善甚善。况孝伯诸人初无必欲移撤之语。彼亦吾先生门下人。岂有快于此之理。窃恐二兄不免为胜心所蔽。其于人言。有不能尽其意耶。大抵此是士林公共之事。非一县一家私事。切愿平心察理。勿求己胜。使斯文盛举速得停当。幸甚幸甚。书中决不可从之语。似有主张太过之意。故敢此忠告。朱夫子所谓不必得为在己。失为在人者。真格言可服膺也。单末彼边这边之说。虽未详曲折。而似有分朋角立之意。虽不足挂之齿牙。事有甚微而可惧者。如此浮簿之论。千万痛绝而深斥之。至祷至祷。昨书粗陈大略。来人又忙。不能尽所欲言。只祈心谅。各此抱病。无缘对面稳展。临纸悠悠。

答全净远○辛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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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伫人来。未数日而书至。有如神会。就悉侍奉万安。披慰益深。询之来使。细审庙宇焕然。凡百鼎新。专由老兄悉心经纪之力。不胜欣贺。恨身縻远宦。不得与睹盛事耳。闻邪说肆行。甚于洪水。令人懑闷。圣人既许人人讨之。而老汉前有妒妇之嫌。后畏冯妇之讥。但切仰屋耳。未知世道终何所税驾耶。苦事苦事。昨见右台书。说此事啧啧不已。以三司无一言为叹。即因风便。闻公论齐发。馆中曾已通文于八道云。吾乡多士亦必有束装千里。披肝九阍之举。一夫饶舌。中外骚然。百世已定之论。未必容渠瞒得。只此为可恶。奈何奈何。所怀千万。非远书所究。只祈珍啬。

答全净远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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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礼疑。本非懵陋所及。但兄家襄日已迫。相悉之间。不可诿以不知而终负下问之意。谨悉瞽见。别录于后。以备采择。亦皆推本礼经之意。非敢专以礼许人也。

并有丧。葬则先轻而后重。其奠及虞。先重而后轻。此圣人之训也。释之者曰。葬是夺情之事。故先轻。祭是奉养之事。故先重。其义甚明。但今不能一依礼意。不免同日而葬。则既于夺情之义无取。而先发轻丧未安。议者之宁欲先发重丧。以应男先之义。亦不为无见。然圣人既明言先轻后重。则有不可违易。况启殡之际。先启轻丧。视载既讫。而后远启重丧之殡。虽时刻之间。犹有尤不得已于重丧之意行乎其间。发引在途。至山下棺。莫不皆然。恐当从礼经之文为是。又案鹤峯问同葬父母则先轻后重。夺情故也。改葬启墓时亦当先启母。出棺改敛时亦当先敛母否。退溪先生答曰。皆当先。据此则在山改葬。尤无取于夺情之义。而犹且云然。又曰。与其无据而创行臆见。宁比类于并有丧之例而行之。庶不乖礼意。今只得先轻后重。尤无可疑。檀弓曰。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郑氏曰。虞者安也。棺柩已去。恐父母精神彷徨无所依。故祭以安之也。盖魂气已散。孝子欲萃聚之。故虞必于是日。其用意深矣。然则未实土而先题主。其未安小。俟实土而待翌日。其未安大。愚意当看日势。虽未及复土。不得已先为题主。依朱子所言行虞祭于所馆。似得。

与全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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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因诸士友。累闻老兄柴毁已甚。气力绵惙。万一病作则势将难保。私窃忧之。即见汝完书。审方患泄痢。四体委顿。不胜惊虑。即欲驰往省问。而数日治丧之馀。元气惫甚。未得如意。徒切怅叹。窃念亲丧哀痛之发。乃是至情。故自非顽愚无识之人。无不欲自致。而笃于孝思者。常患于过哀灭性。故圣人为之中制。必曰五十不致毁。六十不毁。七十唯衰麻在身。又曰。不胜丧比之不孝。又曰。有病则饮酒食肉可也。圣贤之训。布在方策。不可枚举。而惓惓欲无以死伤生者。至矣备矣。老兄之明。岂不深察于此。而乃欲直情径行。自陷于灭性不孝之罪耶。亲之始死。夕水可以不入于口。既敛。餰粥可以不食。既葬。疏食可以不进。而孝子之忍痛抑哀。不敢径情者。夫岂自爱其身哉。尸不可不敛。柩不可不葬。丧不可不终。所重有在焉。全其身。乃所以尽其孝也。今老兄既已病作矣。若不以滋味补其元气。则必死无疑。何必远引古人。只观于故乡丈赵公而知之矣。可谓孝乎不孝乎。可戒也不可效也。其时赵丈之年。又少于老兄四岁。疏食之奉。又必胜于老兄之今日。而犹不得免。及其垂死之日。始听从权。而已无及矣。岂不哀哉。岂不惧哉。伏愿老兄深思先圣之训。速从权制。病愈气完之后。旋即疏食。以终丧制。岂不甚善而为得于孝耶。区区说出赤心。非是爱兄以姑息。乃是爱兄以德。千万谅察。勿为执迷之见。则忠告之益。无状与有之矣。血祝血祝。

与全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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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令发行。人皆危惧。独谓善人必蒙神佑。坦然不以为忧。顷者谢恩使状启来到后。累日无消息。口虽不言。心实疑虑。昨朝忽得回泊宣沙之报。古人所谓漫卷诗书喜欲狂者直是妙语。而吉人神佑之理。益知其不诬矣。何喜若此。不胜欣贺。贤胤诸君相携前去。想相对如梦寐矣。经世。上年中冬。始得窆藏亡子。还朝后仅存形骸。而精神已脱。涉此苦海。何翅万里沧溟耶。惟计日相待。万不一宣。古语云。行百里者半九十里。须勿放心。努力飧饭。谨慎寝兴。以尽珍爱之道。甚善甚善。

答崔季升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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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望不远。离阔已累岁。悬想之情。未尝一日而不在于左右。忽蒙贤胤枉访。且承惠书。辞意款悃。缕缕满纸。苏慰之极。顿失头风所在也。第审比来动静愆和。重以坠伤之患。不胜奉虑。岂弟君子。神明所佑。想不久当即平安。然在我慎疾之道。不可不尽其方。幸愿千万保重。慰此爱慕之怀。经世。衰惫之候。一年甚于一年。比玉成时已是别一秃翁。如故纸上工夫亦复废阁。常自慨然。承称许过当。令人缩恧。念吾老兄忠信有素。必不妄言以悦人。无乃蔽于爱而不知耶。不敢当不敢当。所怀千万。书不能尽。

答康明甫应哲。论并有丧。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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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审愆候未快。不任贡虑。然岂至于转生他病。幸勿过忧。过忧则或能致疾。经曰。一有拂郁。诸病生焉。此格言也。示喩丧礼之疑。曲折甚详。深荷不外。当初非有明证透见如来教所奖也。但向年有人并有丧而同几筵者。当练除之际。节目甚难。来问于生。未有以处之。答云。当各设几筵。而既不能然。今则只得手分世界中化现出来而已。未敢质言云。今见来书。拟为仪节虽详。亦有未精细处。夫服轻服入哭之后。更易重服。先奠考位。又易轻服。次奠妣位。乃读祝云者。固无大段不可。但三献每次易服。则烦琐难行。不易则又成以轻服行重丧之祭矣。且祝文单告则未安。并告则措辞又难。凡此曲折。岂可诿之于生人自行之小节。而任为茅缠纸裹之礼耶。朝夕之祭当压于重服。固也。然三年之内。齐衰之服。终无用处。惟用于二期变除之日。兄所谓致其诚信于父母。小无所异者。又何居耶。圣人之答曾子曰。葬。先轻而后重。其奠也。先重而后轻。此岂非异殡之文耶。奠之先后。穿凿者或可以奠酌之先后当之。其下又曰。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此则分明是两祭各行之文。若如来示同设几筵。则何苦而不为同祭之简便。必为先后之纷纭烦数耶。释之者曰。葬是夺情之事。故先轻。奠是奉养之事。故先重。岂不较然明白而合于人情耶。只缘今人以生人常情度之。必欲其同殡一室。同祭一筵。而于练祥之祭。曲为节目以求中礼。恐于因人情则得矣。而谓之节天理则未也。来谕曰。祥祭变服。在亡亲无所轻重。只碍生人自行之小节。恐不可伸其小者而屈于大者。此言尤为不安。变服果无轻重。则圣人何故各为定制。生人自行之礼乃所以事亡。自行有碍即事亡有碍。何可二视。且未知兄所谓大者指何事而称屈耶。将无乃前所云生人之常情耶。向于语次。闻兄论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以为非谓临绝必远妇人。其时未及细论。而知兄之太重于人情。今日所论。恐是一摸脱出。如何如何。然闻士悦亦言同殡合宜云。此友又尝从事于师友间。闻见必广。深以孤陋错于商量。误人大丧为瞿然也。馀当面论。玆未暇究耳。

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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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惠书。诲谕谆悉。三复感叹。学之不讲久矣。幸于老兄见之。已极欣幸。而所谓心有未达而口相唯诺。则近于自欺。终无进益者。又至当之论也。尤切叹服。前书所论致疑处。既蒙一一剖破。今不敢更为容喙。然其中有当复者。请得以申之。圣人之制礼。其文理密察。有不容亳釐。其轻重大小之分。虽细微处亦未尝混施。况于送终大事耶。是故。曾子以并有丧何先何后为问。而圣人答之如此。非为力屈势拘者发也。自是不可混施耳。据礼注。先启母殡。行朝祖祖奠遣奠。至山下棺。惟不复土而归。即启父殡。行节次诸奠。既窆而归。先行父虞。次行母虞。如此行之。则又安有易服烦数之碍乎。礼文之明白不紊如此。而今人未曾考。多任意胡乱去做。老兄欲于胡做中整理头緖。宜其不免有烦琐曲折也。乞细考礼经。如无书。一来面证尤幸也。人情为重之云。本非可恶之言。而来谕缕缕。有若分疏然。为之一笑。有别之论。不记金基所言如何。而惟浅见则依旧以兄之前论为不安。似未有相肯可之意耳。书不尽意。临风怅然。

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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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承示谕。深感盛意。第因中间儿子之病酷似痘候。心緖纷扰。未即奉报。悚怍无己。凡事之有疑于心者。不厌反复以求至当之归。乃是学者穷格之事。朋友讲习之道。善莫大焉。但详来谕。微有主张己见以求必胜之意。至于多设意外之变以诘之。而继之曰。凡此五段。若有来问者。恐不得不为之胡做也。有如坚白之人多其问讯以相窘迫。而抵掌喜胜之为者。恐非古人虚心逊志难疑求益之道。如此则何必问人。人亦何能尽其言耶。圣人之心。不知有馀在己。不足在人。何尝有此等气象耶。切愿老兄须先除去此病。然后学问思辨之功。方有所措。此是平日常欲献忠者。故因此发之。非专为此一段议论也。然既蒙下问。不敢不尽愚以备采择。夫并有丧之文。分明是指父母之丧。自有此书以来。经许多唐宋诸贤。未尝致疑。又况丧服小记曰。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以待后事。其葬服斩衰。即此章之意也。既明言父母二字。更何可疑。特老兄心有所主。故生疑于所不疑。乃欲归咎于注家。朽骨有知。得无为所笑耶。此则不须深辨。请先就来谕所诘而条陈之。先葬者不复土。以待后葬之入。乃是横渠之言。而其下又曰。相去日近故也。详日近二字则固非一两日之事。其间或令子弟守视。必有节目。凡圣贤所言。或有难行曲折。则当就其中思所以处置之令润泽而可行。不可遽尔句断以为不可行也。偕丧在于远地。千里归葬。又是变中之变。当此则须有变通。何可胶柱。然其在途之序。恐只得依圣人先轻后重之说为有所据。故顷于正郞处。亦以此意奉告矣。宋孟氏问于周续之曰。有祖丧而父亡。则其轻重当何分。答曰。于情则祖轻。于义则尊重。语在杜氏通典。以此处之。则自无来谕所疑子先父享之云矣。且念三代之制。祭必及高祖。而有月祭享尝疏数之等。是为父不得享而子独享之。以人情言之则岂不尤大未安。圣人亦岂不念及而为此制也。以此推之。则设使先虞于父。既已各设几筵。似无大段未安。而老兄每每如此起疑。前日奉规以人情为重者。正指此等处也。士悦所疑一条。果为难处。然亦临时当有不得已变通之事而已。何可预虑不幸倘来之变。而必破礼家父殡母殡之文耶。至于虞之先后。尤不可以进馔奠爵之先后当之。如此则自是常事。圣人必不言也。郭子从有偕丧。引曾子问此章而问于朱子曰。同葬同奠亦有何害。而其所先后者何意耶。答曰。此虽未详其义。然其法具在。不可以己意辄增损也。先贤尊信经文。其严如此。虽有所疑。只得遵守而已。何尝以一毫己意参错于其间耶。此最今日之所当法也。虞之先后。若如兄见。则子从何故致疑。朱子亦何以云未详其义耶。礼注。虞祭偶同。则异日而祭。先父后母之文。虽其所言之意有未可知。而其非合祭则明矣。只恐兄以注家为不足信。然彼必有所受。何可轻易破除耶。以此。区区愚见虽蒙提诲。而终不得回。宁执注语。不欲执己见。非执注语。乃是执圣训也。圣人既言其葬先轻后重。则殡之必异可知。既言其虞先重后轻。则几筵之必异可知。人之疑讶。又何暇计。观子从之问。则非独今人疑之。古人亦疑之矣。非徒子从疑之。朱夫子亦疑之。然而终不敢异辞。况吾辈耶。惟前日妄论中齐衰服常无用未安云者。诚为错误。亦未及精思之罪也。杂记曰。有三年之练冠则以大功之麻易之。盖古人于丧服。常从重者。故虽父母之葛绖。亦得以大功之麻绖易之。况母之齐衰。为斩衰所厌。有何未安。然丧服小记其葬服斩衰注。父未葬。不敢变服也。据此则葬父之后有事于母。则当服齐衰可知。若如来谕同设几筵。则虽虞祔不得服齐衰矣。大抵兄之必欲同殡同祭者。重人情也。愚见之以为似当各设者。守经言也。今欲不问礼之如何。而但欲求合于人情。则犹之可也。执经议礼。而乃欲驱率圣训以合于己意。则尤大不可。幸愿虚心以思之。至于三年内合祭前主。乃是徇人情之忒甚者。非徒退溪先生断然以为非礼。稍有知识者。无不笑其无据。又何可拟论耶。士悦之意。亦欲合设几筵而曰。练祥二祭。依忌日出主之例。祭于他所。亦似无碍。此则比老兄所论。颇稳便可行。初亦喜之。近又思得。则练祥时可以如此。虞祔时却似难行。欲与更论而未得会合耳。所论非闲论书册之比。乃是为友人商量者如或违礼。则友朋之罪也。闻李仲悦尝遭此变。而不曾各设殡祭云。未知葬及虞祔节次。何以为之。欲令丧家子弟审问而后行之。如何如何。积雨新晴。天气正佳。俟泥泞少干。未可一来耶。不相见已久。殊觉郁滞。亦有欲面论事矣。

向年。全净远丁内忧未二旬。又丁外艰。曹汝善,赵汝缉治其丧。以同异殡为疑。以书问于余。余令异殡。其后成士悦,康明甫疑同殡为是。盖徇情之见也。明甫以书来问。余引曾子问并有丧,小记偕丧两条及士虞记男女异尸等语以辨之。且论同殡则三年之内节目多碍。费了多少说话。后考仪礼疏。云司几筵云。每敦一几。郑注。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乃知古人已有分明定论。而未及考据。有此纷纭。真朱夫子所谓学之不讲。其害如此也。

答康明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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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问稠沓。深荷盛意。今士人家贫。四时正祭尚不办特杀。况于邀宾乎。兔首瓠叶。乃是三代馀风。其下则一筋黄金鸡侈矣。又其下。水晶盐足矣。击鲜是末俗弊风。吾辈正当痛革。何可袭谬耶。因来示悉。此平日所见耳。

答康明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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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蒙俯询。深荷盛意。昨到士悦家。取五礼仪于乡堂考之。则与今来誊示无异。据礼。圻内之民为天子齐衰三月。圻外之民无服。诸侯之大夫。为天子服齐衰三月。此是圣人之制。而今却如此。必外蕃不得与内诸侯之国同。故其礼尤略也。按通典。诸侯之士不服天子及后。其发哀与否则不论。今无所考。时王之制。只令在官者举哀。则诸兄阙之似当。惟生则当依百官例。而不欲入官府。只得于公处举哀。但又须待文书到日耳。似闻本国君臣不得以所闻举哀。须俟遗诰来颁之日。未知的否。于礼似应如此。若尔则文书来到必杳然矣。如何如何。

答康明甫己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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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与风流公子琴啸于水石之间。不胜健羡。生。馀热尚在。食不能甘。困惫日甚。昨日试身鞍马。到沙川。已觉气疲难耐。况稍远地耶。生本不与城主有约。宁有相欺之失。幸毋以此喝之。㰤㰤。俟气完方可出。山花虽落尽。有不暇管。朱夫子诗曰。只今拥鼻寒窗底。烂却沙头月一船。亦病没奈何之辞也。幸勿相督迫为佳。季升不得来。可叹。

与赵安仲○壬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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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废出入。外间事一切不闻。顷日闻诸丈以院儒辈全不预骏奔之列。此习不可长。没数停举。其罪与罚固为当矣。而但念许多人才。一时并停。此亦重难。未知末梢如何称停。数日来。微闻诸生中有识事理轻重者。多欲亲诣诸尊丈座下。受挞而退。生闻之心动。谓吾乡长长之风自此大行。亟欲禀议于老兄。以图善处。似闻金无悔言儒生何可因一停举。自请受挞云。生闻之怫然。无悔之见事不精。自前类此。本不足怪。但以方在院长之席而首发此论。则诸生之所见未定者。不无风靡之弊。岂非可虑之甚也。以生所见。诸老丈端坐丈席。数诸生之犯而挞以记之。以惩其后。一善也。诸生引分受罪。免罚于乡长。而净洗停举之名。以慰诸父兄之心。二善也。无悔闻之。亦必绝倒之不暇矣。朱夫子之言曰。世间自有一条平正大路。人不肯行。只管上山下水。今之取舍。得无近此。幸须商量善处。进此而又有一说。诸丈之规警后生也。纯是恻怛之心。绝无一点挟长矜傲之色。后生之受责于诸丈也。纯是敬畏之心。绝无一点受屈狷忿之气。然后方是善之又善。如何如何。

与金汝遇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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愆阳至作霖潦。此亦非瑞应也。未知此时雅况何似。寒暖失常。易以感袭。须倍加调摄。以应慎疾之训。至佳至佳。此间幸无他挠。数日来寻山之兴忽起。不能自止。欲于望内由黄岭屏川。访曦阳白云而归。不过费却单僮匹马三四日之役。幸以一衾着驴背入来。与共此游。至企至企。当限二日相待也。能唤起叔载,明甫两兄则尤好。只恐依旧重起动耳。然不可不喩以此意也。

答金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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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经谨奉呈。若于朝昼无事时默看熟复。待后日相聚。商量一过。则彼此交益必不少矣。但念吾党平日立心无恒。虽有极好底事。易为作辍。不能究竟。今以此为大戒。至善至善。开初则风气想渐凉。月色想亦甚好。毋惜一来。至企。

答金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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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胤来。谨审比日动静珍福。忻慰千万。生亦粗遣。文选。少时虽尝读过。多所阙疑。若以之教人则必困。兼且一二年来。随分用力于程朱说话。回头看此等浮艶之文。大生厌恶。有若浼己者然。今不欲强此心对后生辈讨论。无以副送来之意。愧叹。仲胤业已来矣。且岁前日子无多。姑令留此。与共逍遥。出山时当携去矣。

答金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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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寐见之。思想悠然。忽得书问。此所谓神交者耶。披审摄况向安。仍有来寻之计。忻慰不胜言。此间亦免他挠。春到穷山。满眼百物。欣欣皆有喜色。天地生物之心。正好就这里看得。出门倚杖。深觉有一般味趣。恨此索居。不得与同心者共之耳。

答洪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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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承书。深荷盛意。就审履端万庆。德履增胜。益切欣贺。经世。年前遭叔父丧。营葬之际。重伤寒湿。至今犹未快瘳。蛰伏度日。殊以为悯。先生文集亦因此至今未毕编摩。才写一件垂毕。而又有合改编处。欲于开月享祀后聚士子净写。成编卒业。则当讨便相报耳。行状固知当如示意。此间诸友亦多言如此。只是一味慎重。不敢容易下笔。念吾辈未必便死。俟六七年赖天之灵。或有少进益。然后为之恐未晩也。

答曹汝益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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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蒙示谕别纸。适以方草小箚。未即奉报。殊以为歉。窃谓人之一心。万理皆备。仁义礼智。特其大者耳。观朱先生小学题辞中纲之一字。尤可见矣。喜之理在中。故发而为喜。怒之理在中。故发而为怒。无其理则何以发乎。理为之本而气为之用。乃天地阴阳造化之妙。七情何独不然。朱子所谓理之发气之发云者。特各以其主张者言之耳。非谓四端无气而七情无理也。如此则性情之为体用。乃有二样。全不成造化矣。是以。李先生始有气随理胜之说。而终则曰。不如用朱子本说之为无病也。今人欲以喜怒哀乐分配于仁义礼智者。尤觉牵强。七情自七情。四端自四端。恐不可相合也。圣人一性湛然。全是天理。故七情之发。亦纯是天理。孟子之喜。文王之怒。何尝不发于理耶。下圣人一等则不能然。故虽以明道之资之美。不免有形气之喜。此虞书十六字所以为心法之要也。来谕所疑。盖已得之矣。对客不能细说。俟早晩面剖。

答东阳尉申翊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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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蒙俯询礼疑。非瞢陋所及。悚怍无已。然不敢默然不以报。录在别纸。不敢必其是否。惟在酌处。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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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两说皆有理。然后说为长。盖脱斩服缌未安云者。于情理甚合故也。况礼曰。父母之丧偕。先葬者不虞祔待后事。其葬服斩衰。先葬即母丧也。其葬亦指母丧也。齐斩各有所为。当各服其服。而犹以斩衰为重。不敢服齐衰于葬母之际。今大丧已葬。虽与初丧未葬时有间。然脱而服缌。毕竟未安矣。先葬之际。亦当有祖奠遣奠等礼。而以斩衰行事。则前说之所虑。无可疑矣。如何如何。

所疑甚精。然旁题本为奉祀。故称孝子。以应祭称孝子孝孙之文。与书札之自称有异。似无未安。如何。

丘氏仪节。亦无上食之文。然若至经日。则阙然无事。于情未安。今俗所为亦必出于至情。而不暇问礼之有无也。朱子所谓礼疑从厚。亦谓此等处耶。

答吴敬甫○丁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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询及数条。本非所及。亦不敢自外。谨已略注其下。其中练服一节。平日窃尝有疑。而深恐罪在僭妄。不敢索言。今请略陈于此。以备采择。本注练服为冠之文。似有阙误。已为可疑。其下又有去负版辟领衰等语。若只练布为冠。不制衰服。则此语似不当在陈练服条下。若如今人掇去衰负版。翦断左右适之为。则此语当在易服条下。而不当在此矣。以此常切疑之。且如小敛条设奠具之具。误在于括发麻之上。其他字误处颇多。家礼书不在。不能尽记得。安知童行所窃乃是丧中起草未刊正之本耶。今从易箦时遗命用仪礼。则此等疑处皆无可疑。如何如何。率易及此。悚仄悚仄。

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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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小祥条曰。设次陈练服为冠。去首绖负版辟领衰。所谓练服者。练承衰之服耶。以此观之。承衰之不可不练明矣。而世或有只于衰服。去负版辟领衰而已。中衣则仍旧者。未知何所据耶。琼山曰。温公书仪。谓今人无受服练服。小祥则除首绖及负版辟领衰。时俗所为。其出于此耶。今当何从耶。退溪李先生有言小祥不别制服。朱子所以斟酌损益。得时宜之礼。此非定论耶。琼山引服问杂记功衰之说曰。今拟服制。上衰下裳。一如大功衰服。而布用稍粗熟麻布为之。不用负版适衰。金沙溪丧礼备要曰。衣裳制如大功衰服。而布亦同。若贫不能改备者。依家礼仍旧。只去辟领负版衰。此则沿琼山之说耶。盖小祥别制服。虽古朱子既有定论。而退溪亦以为得时宜之礼。后之人所当据而行之。无有异议。而琼山,沙溪之说若是其相戾。何也。且所谓贫不能改备者依家礼仍旧云者。尤所未晓。小祥别制服仍旧衰。是乃大段节目。似不当以贫富论于其间。而其说若此者何也。其意抑有所谓乎。时俗亦有据此说别制者乎。练布升数。亦有定说耶。

退溪先生既以不别制服为损益得宜。则后学不敢有他议。然琼山所引诸条。皆有明据。似难攻破。况仪礼经传通解。有练除受服图。云衰以卒哭后冠受之。即七升布也。大功衰用七升布。此礼所谓功衰也。且以事势度之。初丧之衰。着过一年。已尽穿破。更不可着。且卒哭亦有受服。则练祭大节。必不当独仍旧服。窃恐家礼注或非晩年定论也。西厓先生亦有别制练衰服之说。

琼山据檀弓为说曰。腰绖用葛为之。麻屦用麻绳为之。人有问于退溪先生者曰。屦。家礼言以粗麻。仪礼曰管屦。杨氏以仪礼为正。今若依古礼。于期当受以绳屦如何。云云。先生答依杨说受以绳屦。合于渐杀之意。沙溪亦谓腰绖以葛为之。无则以熟麻为之。三重四绞。见间传及仪礼图式。绞带亦以葛为之。三重四绞。齐衰。以布为之。履用绳麻为之。三说如此。似是可据。而家礼小祥条。无改绖屦之文。是岂忽忘而然耶。今虽不敢究其微意。而必有所以参酌之意。似不敢舍家礼而用右说。如何如何。

屦亦练时受以绳屦。在仪礼经传练服图。朱子之疾革也。门人问治丧当用书仪乎。先生曰。疏略。又问当用仪礼乎。先生颔之。以此观之。则家礼乃是初年所草未成之书。与晩年说不同处颇多。

先考既已迁窆于先妣墓西。墓祭当合设耶。抑先行于先考。而后行于先妣耶。人或谓合设为可。而丧有新旧。礼宜不同。举哀一节。似为难处。若先后设则似不大段害义。而无所谓难处之节。但未知有所先后。或乖于象生时一时进馔之义耶。

家礼。墓祭有哀省之文。先丧举哀。恐无所妨。

竱适病甚。未能往行正朝墓祭。侄子挺奎承重。而亦以其亲病未克往。此间情理诚有不忍言者。不得不使外四寸在乡者代行。若有主人参祭。则在位族人随以举哀。既无主人则无此节目耶。

主人不在则似无举哀一节。

主人既不得往则祝文何以为之。若当用祝则措语似难便。宁无祝可耶。家间行祭时主人有故。使人代行。则祝辞例曰。某使某敢昭告云云。今亦似当依此为之。第未知与家间行祭时有异同否。

祭不可无祝。来示得之。在家在山。似无异同矣。

代行之人于主人为叔行。则曰某使某云者如何。抑无所嫌耶。

似未安。

答金孝伯奉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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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别五年。恋想长勤。千万意外。忽奉清翰。就审比日阴霾。雅履胜常。欣慰之深。失病所在。第以斯文大事。专伻俯询。此则非无似所敢及也。蹙忸不自胜。无以为报。但念平日有所受于先生者。玉渊西洞燕侍时。每以本府书院太多为虑。谓末稍必有难处之患。其虑远矣。向在戊申秋。与而得,士悦相聚于道南。以二先生合享于庐江为得之意告之。其意盖不欲以先生之所尝忧者。施之于尊奉先生之事也。今则祠宇已建。中撤未安。丰山诸友之以为不可。亦其宜矣。但目前守护之难。既如所示。则移就之举恐在难已。而以二先生同堂腏食于老先生之庙。于事理又岂不为稳当耶。立祠于平日杖屦之地。以寓羹墙之慕。后学之情固为真切。奈世道至此。事势渐难。且如示意以为久远之图。乃为得宜。然更须博访熟思而审处之。使无他日未尽之意。至善至善。

答金孝伯,孝仲。荣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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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忧罔极。两家私戚。不暇开口。苦痛苦痛。当初见朝家起复文字。固已为佥兄忧之。承俯询。此是公义私情极尽地头。诚不知所以仰报也。忆得癸巳秋。经世在丧中。漂泊湖南。朝廷启请起复。盖为酬应文书事也。不免以私情切迫之意冒陈辞疏。其时则贼已退屯。与今日事不同。且是鄙浅无据之事。何敢为佥兄道也。匆扰殊甚。不能悉。

答金孝伯,孝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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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承再问。深荷盛意。当初奉复时未有定见。及闻旅丈之言。觉于义理为当。故倩人相告。固料佥侍至情有所难忍矣。疏稿甚好。但念当此皇皇汲汲君父播越之日。冒陈私情。请守丧制。似非古人金革无避之义。而未免为先私后公之归。如何如何。愿熟思之。幸甚。

与宋福汝尔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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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微有凉气。伏惟莅况益胜。闻民情颇安。士子辈亦以尽心劝课为喜云。极为欣慰。经世。仅保衰悴。但为唇舌所困。此是穷命使然。岂章子厚所得为耶。姜司谏出力执争。此岂私于经世。直是非有在而秉心不偏耳。可尚可尚。

答金子亨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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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承书。审比日动静支胜。慰仰慰仰。仲成家丧患。言之酸鼻。在朋知尚尔。况强近如左右。何以为心耶。情欲驰往一哭。而病缩未能。常切茹叹而已。俯询数条。非懵陋所及。只以所尝考质。仰塞一二。非敢以礼许人也。追服一节。曾见退溪先生答学者书论此事。今未能记得全文。其大要以为祖丧三年内不可无馈奠者。似当为承重之服云。而难其礼。不为质言。顷考杜氏通典。嫡孙持重在丧而亡。则次孙为摄主。本服如故。期年而除。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三年。又曰。嫡孙既为传重。未竟而亡。次孙不得传重。犹父为嫡居丧而亡。孙不得传重也。又曰。凡服皆以始制为断。以此参之。则似不当追服。小祥前以本服行祭。祥后以素服行之。未为阙事。惟在商量审处耳。敛时置凶服于右傍。退溪先生似有此说。但盖棺之后永无变除。此为未安。曾已质之于诸先生知礼处。则皆以为不当用。只可置之生时丧次。到大祥日焚之云。此似得宜。葬前则专用事生之礼。当用素膳以祭之。闻西厓先生如此行之云矣。

答金子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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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询。仆岂知礼者。顷尝见二妇。而不能一依礼文。只如所谓手分世界中化现出来。而乃蒙俯问。真借听于聋也。厚问不敢自外。姑以所尝考者仰塞一二焉。礼。但言妇家具盛馔送至婿家。而无他文。盖古人亲迎。必取近地而行礼。故此等节目皆无拘碍。今不能然。则地远或经数宿。则势不能具馔以来。或从简略。或到此烹饪。亦必有变通矣。尊慈在堂。而独对盛馔。果为未安。然礼既无文。不可杜撰。只于行礼后别设筵。如今俗例设酌之为。未知如何。次妇则礼见之后。礼之如醮女而已。此又无可疑矣。更在高明博考斟酌之。不敢质言。

答金士宣远振问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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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后者。为生母党从兄弟有服否。

礼。母出则为继母之党服。母死则为其母之党服。为其母之党服。则不为继母之党服。注。郑氏曰。虽二姓。无二统也。据此则为人后者既为所后母之党服。不得又为生母之党服其本服。必须降一等。从兄弟则降而绝服矣。

答李卓尔泰立,李季述胤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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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得书。一字如金。就审春暄。佥履并安。欣慰无已。郑生事。闻之凛然。但知父仇之当报。而视其死如就平地。可尚可尚。一乡之呈文请活。方伯之论理状启。俱得孝子之心。良为击节。律有擅杀之罪。而礼有复仇之文。古人之论此事。不啻详矣。可无深虑。只恐朝议或以提督之死虽由于嶪。论其迹则犹与手刃有间。不可遽擅杀云尔则是可虑也。

答金伯昷○丙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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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葬之缌。郑玄以为当终月数。王肃以为葬毕便除。而朱先生谓礼宜从厚。当如郑说。此是定论。不知琼山如何便从王说。殊为可怪。家中无此书。不得检考。幸更考之。承重有间之说。亦不为全无义理。但齐斩既已代服。则此亦似当用亲子之例。乃不失朱子从厚之意。来示得之矣。

答金伯昷问目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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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合葬。情事合当。而势力单簿。不能发引于数百里之外。依朱夫子天湖白水之葬。葬于所寓居之地何如。

事出于甚不获已。则权宜各葬。似不大害义理。但不当援引先贤。且力单地远。非甚不获已之故。古有负丧营葬者矣。

未葬之前。遇祖考妣忌日。则忌祭当办行耶。姑权停耶。

未葬废祭。礼有明文。但忌日既非吉祭。且是丧馀之日。似难虚过。令子侄摄行似得。如何。

营葬之事。未免出入。出入之时。似当着衰绖。而或以为祭服出入未安。宜以承衰服出入。方笠。胡金之制。宜以平凉笠出入。此当何以为之耶。

衰服是丧服。不可名祭服。非丧事则不当出入。因丧事则当服丧服无疑。蔽阳子苟简不经。反甚于方笠。不可用均也。

承衰服用深衣。始于戊辰年许国天使接待之时。而家礼无承衰之说。而曲裾小注。皇氏以为丧服与深衣。二者相对为衽。此似以深衣承衰。抑平居之时恒服深衣。及遭丧。服丧服于深衣之上而然耶。

皇氏之说。本不谓此。尝见礼记注中有曰。深衣服在丧服之下者曰麻衣。此古人之所用而戊辰之所遵也。今人既已通用。不必讲究他说。

丧人书疏之首。家礼称某。似当只书名。而俗书孤子姓名。哀子孤哀子亦然。当如何书耶。

只得从家礼。不当更问人也。以俗而致疑于礼。则何事不疑。

答金伯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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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书来。深荷厚意。仍想比日霾炎。静居清适。尤切忻慰。生。狼狈归来。粗保性命。而旧业已荒。更难温理。兼且精力衰惫。末由自强。一味悲叹而已。示意非不切至。只是援引过当。不惟生不敢当。于贤者亦不免为失言矣。千万慎毖。莫与人开此口。或成载祸相饷也。顷见贤胤书。亦有此等语。已赤心告戒。今乃知一家见解如此也。馀析珍爱懋业。

答李士廓,士会弘道。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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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佥翰。甚慰。但中间迟滞已久。未委信后佥况何似。向得室人书。言士会兄误堕水中云。无乃骑马似乘船之致耶。得无大伤否。千万断酒慎摄。简出入。不得已而出。须骑驯马。以尽谨身之义。甚善甚善。来书字划颇健。有似少年时。此必止酒之效。极以为喜。酒乃杀人之鸩毒。如金昌远,而晦诸人病成之后欲止不得。故竟至于死。常为兄忧之。今幸因病止酒。此是保养精神安享寿考之征。千万痛绝。如麹孽杯尊等物。一切不留家中。如破釜甑烧庐舍。济河焚舟底勇决。不然则恐或骎骎为嗜欲所牵。一到口头。忍不得旧滋味矣。千万戒之。

答蔡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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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中更有二绝。吟咏数四。如对清标。前言一树梅花。乃指盆梅。其开已久。若过四五日。定无馀矣。贞心长占腊前春。傲睨千花作后尘。好与主翁成老谢。岂能留待少年人。用来韵替梅道情。想一笑也。儿病少瘳。幸于向银岭时迆临。虽绿叶亦不俗矣。顷得石假山甚奇。谓是天成。近闻曾经妙手云。以此尤欲相对共玩。蒲身苍翠。想看来刮目也。

答李茂伯润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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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得书。谨悉动静珍福。欣慰。岁且尽矣。天道已变。而环顾其中未有变于旧者。方切愧惕。玆承示谕。贤者亦有此忧。此必由中之语。岂故为谦退之美耶。偶记甲辰除夜得一绝云。黄鸡已唤甲辰春。物色风光一倂新。为问本来明净地。怎生留惹旧年尘。今已过却数年。而其尘犹旧。奈何奈何。

答李茂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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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夏。得道中寄书。迤逦传来。修复不时。谨付谢意于君显之行。想得入照否。玆于意外见季进。得承盛翰。凭审新春。学履增胜。欣慰不容言。生粗保跧伏。只是日月难追。工夫易间断。此为衰暮之恨耳。季进远来相访。对坐两日。极有味趣。但恨不得与贤兄共之耳。早晩如蒙命驾。山中松石。岂不生一分颜色。只恐为小儿所戏耳。

答李茂伯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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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区溯慕一念。未尝一日忘。时与同心子语。亦未尝不及左右事。顾无便通问讯。但切悬悬。忽行脚替驿梅传书。益知左右之不忘仆。亦如仆之于左右。感慰何可胜耶。就审即今雅履清健。学力益进。赞喜千万。岭海风霜。不能病元城久矣。区区麻疹。岂足为吾人厄耶。惟愿潜心大业。益懋崇深。使吾党增气。不止于前日所成就。幸甚。经世。摧塌日甚。元气耗惫。向来钻故纸事业。亦几颓废。况进于此者耶。每念禅家偈。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生度此身之语。为之怅然。以此益愿吾人及时著得移山拔石力。无似此汉悠悠负一生耳。

与李茂伯庚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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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文不幸。哲人竟萎。士林之痛。远近所同。想从容函丈。分义已重。悲恸之深。尤当不比恒人。奈何奈何。即此春寒。未委尊履何似。悬慕常切。闻即远之期已卜。而衰病屏伏。无由追从后尘。以相执绋之役。痛恨如何。千万书不能尽。只祝对时珍卫。

答黄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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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先贤论之甚详。不必更赘。如非万万不得已之故。则自当返魂于平日所养之地。他非所虑也。况内外截然。又无时见入中门之事。而昆仲相与同处。则人之为言。胡得焉。设或有之。人亦不之信矣。挽词。古今人多用之。然终非礼文。琼山亦论其不可。鄙意内丧则尤不必用。惟在量处耳。

答黄会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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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在城东。得李掌令所传惠书。其中有宜复事。苦未得便。玆又专伻辱问。就审庚炎方盛。孝履支胜。不任欣慰。经世。辞副学得大宪。是为求退得陞。义不敢受一。疏未获请。三告又有例外之由。不得已又上箚。痛陈不敢就职之意。幸蒙圣明怜察。得递职名。翌日早朝。趁未付他职。雇舟而还。如未得递。何敢径归。山林之人。或可如此打乖。非吾辈之所敢也。乍到。新竹满园。荷花盛开。颇觉有好意思。昨日又有召命下来。虽辞疾之计已定。犹有踧踖不宁之心。可叹可叹。

别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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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父在为母期者。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祥。十五月而禫。盖为父所厌。不敢伸其私尊。而圣人必存祥禫二祭。使与他期不同。所以重其礼也。今士大夫知礼之家率遵此制。而其间节目。微有妨碍难便者。盖古礼。十五月禫祭之后则但申心丧三年。无几筵馈奠之事。而今礼几筵必三年而后除。故朱夫子亦曰。小祥大祥之祭。皆夫主之。夫十三月之祭。祝辞既曰奄及大祥。则再期之祝。又将何以为辞耶。此颇可疑。且念非练而练。非祥而祥。非禫而禫者。皆子为父屈之礼。而夫乃主其祭。祝曰奄及小祥。奄及大祥云者。似无意义。鄙意古礼。三祭皆令子主之。其祝辞悉用家礼之文。再期之祭则夫自主之。祝辞大祥二字。换以再期。似于情礼无大妨碍。如何如何。但闻十一月已过云。此尤恐或题凤。故奉告耳。

答柳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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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地专人问讯。既荷盛意。又想新年学履增胜。甚慰悬郁。吏读删节事。固料两意必惬。承示又知先生意本欲如此。不胜喜幸。大槩先生文章。虽于公事场文字。与俗例不同。用吏读处甚小。间不过句。去一二处。而粲然成章。想而静诸友之意亦必以为稳当耳。望后拟入山中作小料理。忽有冗掣。退之念后。此数日内如无他碍。可命驾作连枕稳展也。有别恳。平日书尺中。每用门下字。心知未安。而不敢请改。今此面签。又处之以不敢当之号。令人缩恧。欲走避而不得。此后乞勿用此字。只书官称。乃为真相爱。免得傍人指笑也。

与柳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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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节已届。江皋必早寒。未委比日动静何似。奈城之行。定在何日。每念君移居未久。匍匐而归。为之怅叹。而不能释。苍石一绝。真写出至情。讽诵之馀。为步其韵。河上传家只墨庄。儿孙蔬粝不充肠。如何将相三千日。倂欠成都八百桑。语虽鄙俚。使簧舌者闻之。亦足汗颜矣。思之喟然。柳川书成送。幸袖传。权生归后金洗马又至。嘱托甚勤。想诸人闻柳川来求文字。不知其特出于相知之切。且又方在罪籍。故不欲开口于他人。而误以无似为真可以托此事。良可愧笑。而又不能一切坚拒。真所谓代大匠斲也。奈何奈何。馀祝冒寒越险。行还万重。

答柳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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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审卧阁清适。不任欣慰。治声籍甚。人皆乐道之。老先生门下人。岂不为之增气耶。深喜。所示曲折。势必然矣。然亦先公后私之政一出于诚心。则彼亦不得而致怨矣。仆夙夜虽勤。而无可以补裨明时。称塞殊遇。有愧于老先生教诲者多矣。日夜忧惧。殆不知所出也。纸缩不宣。

答柳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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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伻惠书。深荷盛意。就审大旱得雨。民有苏活之望。尤切奉贺。生。病惫日甚。不能出门户已久。而昨闻西报。虏已入边。屯聚于铁山。责我以负盟。且以袭攻椵岛为名。要索战船军粮。仲男,龙骨大等曾已上京。将面请于上前云。未知何以结局。而大槩主忧则深矣。臣子分义。不敢以疾病缓于赴难。今日方与叔平出宿玉成。扶曳发程。虽僵死道路。有不暇恤。私悯如何。示及数纸。并一一受留。今日适与仲明相对。正好勘过。从当裹传于季明处。但念国事至此。此等事恐非其时。极可叹也。闻此报后。即以文集及行状送付仲明昆季。以防遗失。早晩必到左右矣。挽诗誊在生处。固当附刊于行状卷末。大抵凡文集编次之事。不可容易。而先生文集。尤当十分致谨。须待时事平定。吾辈一番聚会于一处。更加商订后方可入梓。虽稍迟。亦不可草草矣。

答柳季华辛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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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书。审新凉动静珍福。不胜欣慰。生。元气大败之馀。自知无力赴难。而不敢退坐。寸才前进。到三山力尽。竟不得达。不免告病而退。君臣分义。扫地尽矣。虽闻喧谤四起。亦理固宜然。奈何奈何。即今尚在死生境上。最是昏眩日甚。食治渐减。良自悯耳。文集之役。必欲无失今日。而时事未卜久安。无悔方谋辞退。似闻净远亦无久意。是可虑也。所命序文。何敢不尽心力。只是心神错乱。亲旧间数行书尺。亦不能如意写出。况敢望此。尝见先生于退溪集序文。终至不敢出手。岂不以重其事而不敢者耶。况今精神衰败如此。不敢不敢。切冀勿视为辞避。转移求之于当世大手笔。至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