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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仁祖/十四年/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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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 十二月

12月1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庆宫。

12月2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

○视事不禀。内下日记

12月3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庆宫。

○传曰,召对为之。内下日记

12月4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庆宫。

○下直,秋信使朴𥶇。内下日记

12月5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式暇。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行远启曰,大司宪、执义未差,掌令闵光勋、林得悦,持平林坛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广敬启曰,台谏有阙,不可不即为差出,趁速举行,以遵旧规,而因吏曹禀,事甚未安。

厅言启曰,明日当行常操,而相值,势难行之,初七日退行之意,敢启。

○正言尹文举启曰,臣之不敢冒出之状,圣明再出之命,出于意外,臣惶惑惭悚,若无所容,身无状,甚至于自欺而欺君,安可负此重罪,而一刻仍冒,以玷辱名器乎?矧今大义不明,天理民彝,殆将泯绝,而臣既不能极谏,以存大防。庙堂径请送使,视台阁若无,而臣又敢抗颜论列,以明公议。臣之罪戾,至此尤大。请亟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行远启曰,正言尹文举,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行远,以言启曰,本月初三日,本曹与御营中军训先运御营军兵试才后,分启。传曰,知道。

○掌令闵光勋来启曰,新除授掌令林得悦,时在全罗道昌平地,持平林坛,时在罗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依启。

○以内掷奸曰,有頉处,察推。

○李景曾,以尚衣提调言启曰,正朝各殿进上衣襨所入鼎䌷及世子宫过小祥后所用䌷。褥内外拱蓝黑白三色鼎䌷等,依前例报户曹,则户曹不为依例备送,而乃令本院进排矣。本院平安道奴婢贡䌷,尽属管饷使之后,更无出处,故凡鼎䌷,自该曹备给,已成规例。至于前日具由入启蒙允,而今者之价,亦未周足,常患艰备。况丙子贡物鼎䌷,办出无路,依前例,令户曹缺。烬馀

12月6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坐直。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式暇。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有政。

○郑广敬启曰,当日政事为之事,命下,而右承旨臣李行远病,同副承旨李景曾式暇,皆不仕进,厅中只有左承旨臣崔葕,右副承旨臣韩兴一,兵批政厅,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左承旨进去。

○韩兴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御营军别中日试才,请出标信。且阙内入直军士,今日习射,则别中日相值,势难并行,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启曰,五卫将朴由宪,受由下乡,过限不来,孙泌病重在乞递。宿卫事紧,势难久旷,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曹[礼曹]判书赵翼箚子。答曰,省箚具悉。箚子,当令该曹议处焉。

○弘文馆校理李时偕[李时楷],副修撰李,伏以今日之朝廷,可谓流涕而痛哭者也。政令失度,无头无緖,无仪无则,泄泄沓沓,趋于乱亡,欲言则矣。试以近日之施措言之。顷者之锐意绝和者,何欤?今日之汲汲请媾者,何欤?无乃视国家如萍梗,一任风吹,而任其东西欤?不然,吾君吾相,苟有拯溺之志,济屯之心,不至如是之颠倒无形样也。战守和三字,自古有之,其利害祸福,明在简册,今不必历举。然而善战善守为上,而善和其下也。今我国家,置战守于无可奈何之地,而亦不能善和,可谓枝[技]穷也。自古与虏修好者,非保百年无事也。纻[纾]目前之急,而备我自强之策也。自丁卯器械无一可恃,军情民志,日渐数十年其无自强之台阁皆是毁瓦忘难侧,非凡智所及欤。其争之者以为国脉可扶。皮币犬马,可以补我城池器,可以振我民心士气,孰与夫颓靡委薾,专我皮币犬马,堕我民心士气,而日后之辱,有难忍言,。至如姑勿称清之语,别使信使之说,尤不堪一笑而一叹也。既称清国,则是尊其僭,而许其号也。若待明年而称之,则何异朝三而暮四乎?臣等虽不得已,而通和,清字则决不可称也。既通和好,则其为送使一也。信别之称,庸有择乎?其所谓别使则可送,信使则不可送者,与五十步之笑百步者,何异?诐辞遁说,类多如是,反不如明白主不诡其言迹也。且念今之和议,若为国家之大计,而则国不得保,非和则更无和则宜斥退与政,可也。何者?庙堂之主和,台阁之争执,有若之相反,未有黑白相淆,甘苦相糅,能均味而齐采也。胜闷郁而愤慨焉。至若台论未停之前,径送使臣实前古所无之事也。国家之设台谏,其意甚重。上自人主阙失,下至民生利害,朝廷之时政,军国之重事,靡不料正而争执,不以官尊而重其言,不以官卑而轻其论,有命而不得辄行,有教而不得即施,其尊重之义,盖可想矣。今者台议方张,而使价先发,圣明不以为异,庙堂不以为难,是无台谏也。无台谏则无言路也,无言路则无朝廷也,无朝廷而能国其国者,臣等未之闻也。臣等言路开,言路开则朝廷尊,朝廷尊则纪纲纪纲不立者,何莫非言路之壅。台谏卑行其言,欲行道一冗官之语。既不能行冗官,亦不诬矣。既为冗官,则以为观美之具哉?伏愿圣明,台谏之体面,追停信使之行,进[迟]待台议之完,臣等俱以无似,忝叨论思,既乏补衮之奇才,又无经纶之良筹。寻逐口谈,以备进讲之时,轮回直庐,以塞本职之责,素餐辜恩,亦已多矣。敢陈所怀,伏俟裁择。答曰,箚陈之事,机不可失,势难退待矣。

○韩兴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焰焇[焰硝]煮取之局,自前设于门外,而本都监在于城东,凡干杂物,互相取用之际,彼此甚远,势极难便。故不得已买基城内,今将移设,物力扫如,故所出材瓦役粮,令该曹量宜以给,而始役之前,不可不先设假家,以为工作及煮焰其搬移之地

○韩兴一启曰,今见肃宁殿脱去昭告之昭字,则其与

○韩兴一启曰,颁赐《东医宝鉴》安印宣赐之宝烬馀

12月7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流星出轩辕星上,入天榜星,状如钵,尾长五六尺许,色白。

以户曹言启曰,近来各司下人等,窃簿资益甚,极为寒心。去八月日济用监木绵二同上下事,据本曹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执义李命雄有狗马之疾,恭俟逋慢之诛,圣度包荒,恩稠重,至于新命尤出驽劣,报效埍埃,乃臣职耳。有大处分,和与不和之间,严旨日降,为此不至大害于义理,是或□国之一道,此则国家之形势固然,彼亦岂乐为此,自陷于之罪,其情亦云戚矣。故臣以为,为是说者,亦似大不然者。今之和好之形,大异乎前,伊贼既自强大称帝,意非徒然,彼固凶狡有馀,岂有视此弱国以兄弟之旧好,犹为可耻之甚,不然差跌,或加我以无礼,尤不忍言者,则今之为此不得已之计者,更有何等议论耶?到此地头,君臣上下,坚定此心,痛革前非,一于自强,宁以义毙,不期幸生,成败一任助顺之天,俾有辞于天下后世,终始不替一番送使,谕以义理,亦无大段得失,请亟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

○bb李行远b启曰,大司宪金寿贤执义李命雄,掌令闵光勋,避嫌退待林坛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12月8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行远启曰,以备边司平安监司状启,驿路变通事。传曰,此回启所谓今冬则依状启施行云者,何意耶?承旨传教矣。详此回启文势,则似是今冬则依状启冬间本城之何如?传曰,依启。

○大司宪金寿贤启曰,犬马之齿,已过悬车,四五年来重患腰痛,鍼药无效,日加月增,出入起居,必须挟持,此则人所知也。自国恤初及殿行时,远参哭班之际,病势尤剧,肃宁殿大小扫地尽矣。不意俟罪之际,至被依阿之罪名,元疏未下,公论尚严,臣虽冥愚,将何颜面,复冒言地,玷污名器乎?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行远启曰,献纳洪命一,大司宪金寿贤,正言李时雨,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李行远启曰,大司宪金寿贤,执义李命雄,掌令闵光勋,避嫌退待,掌令林得悦,持平林坛在外,今日以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12月9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仁烈王后小祥。

○大殿,政院单子问安。传曰,知道。

○世子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嫔宫,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二品以上,大殿,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执义李命雄启曰,臣于日昨,妄论国家圣上不以为罪,公议不以为斥,纷拏二字,此何等之称,晏然仍冒乎?举国臣民今日,而臣敢以身上之嫌,日来渎挠,臣罪至此,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大司宪金寿贤启曰,臣于今晓肃宁殿陪祭时,所患触寒转剧,颠仆于地,不能成礼。朝来问安,亦未趋参。身为法官,先自失仪,其何以纠班行,而肃朝仪乎?且臣曾于冬至望阙礼时,亦以腰痛,不得进参,其时政府,以班列稀疏,至于请推,而臣精神昏耗,全未省得,昨日避辞中,未及据实自劾,到今思之,不觉悚然。臣既在应据之中,又负失仪之罪,以此以彼,决不可仍冒言地,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李行远,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仁烈王后小祥相值,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行远,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闵馨男,会同分军士,除标信,内兵曹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烬馀

12月10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行远启曰,大司宪、执义避嫌,掌令林得悦,持平廉友赫、林坛在外,掌令一员未差,今日以监察为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广敬启曰,明日武科重试殿试,两司大司宪金寿贤,执义李命雄,正言李时雨,呈辞。

○正言李时雨屡叨匪据,未尝开一喙论列是非,惟事死,第念顷者儒臣之疏,举臣姓名,讥斥甚力,而置以出于泛论,不可一向嫌退为言,臣未晓其意也。阿淟涊,指为罪目,则此可谓泛论者乎?既负此罪名,则安敢不为嫌退,而强颜言地乎?今日台阁之见轻,公论之不伸,莫非如臣依阿者,忝冒言责之所致也。宁被渎挠之诛,万无苟冒之理,而再昨就职之漏已深,未及自劾。加以素患痰厥之证,触寒复剧,痰塞颠仆于地,不省人事。再呈辞单,政院不受。臣之情势,来避,揆以彼此,罪戾尤大,请命罢斥臣职。答曰,勿辞。

○李行远,以兵曹言启曰,重试武科殿试规矩中,讲书落点矣。依别试殿试讲书例,别单书启,仰候睿裁。传曰,依前例为之。

○李行远,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李袗落马重伤,不能供仕,请改差。依启。

○李行远,以兵曹言启曰,训炼院习读官元福、李刘彦浩老病,并汰去之意,敢启。传曰,允。

○以礼曹藏冰军磨炼启目,传曰,此军与前不同耶?问启。

○李景曾以备边司都体察曰,江原道下去从事官尹坵,巡检后入来,其所开录依例捧入,恭候睿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自体府参酌处置,以为劝惩之地。

○吏曹判书姜硕期,伏以臣病缠床席,鬼事已迫。昨于肃宁殿陪祭之时,大小臣僚,咸造在庭,莫不攀号罔极,而致身于末班,瞻望象魏,颠陨而已。此外区区他念,有不可臣忝窃之职,皆非闲慢之地,顷日再上辞本,恳乞遄解前头属司褒贬节目大政俱系渎扰申章缕缕者也。伏乞圣明,经筵同知春秋馆事观象监提调,并赐递改,务不至瘝旷,公私幸甚。答曰,省箚具悉至恳。卿之□辞如此,本职当勉副卿意焉。

○弘文馆校理臣金寿翼,副修撰臣郑雷卿,臣李尚馨等启曰,执义李命雄,大司宪金寿贤,献纳洪命一,正言李时雨,并引嫌而退。泛然措语,实出无心,听之者不必过疑,言之者更有何嫌?请推之启既别,老病因痛失仪,不足为避。前避请出,公论可见。强为再渎,诚涉烦扰。请执义李命雄,大司宪金寿贤,献纳洪命一,并命出仕,正言李时雨,递差。传曰,依启。

○李景曾启曰,武科重试殿试,两司长官进去事,依例谏院,则大司谏呈辞受由,只有献纳,洪命一进去乎?

○献纳洪命一来启曰,李景奭避嫌之教,圣上不为出于寻常万万,凡在瞻聆,孰不钦仰?仁岁、权儆己负犯情状,前后两司之启,争,不敢更溷天听。请亟命查核,据法论断,传曰,依启。

○献纳洪命一来启曰,今此通使之举,揆诸义理,实无所据,而庙堂必汲汲于此者,只为目前姑息之计,而不量日后难处之端,此臣之所痛恨也。今若改通此虏,则不但殿下斥僭逆之义,没而必至无疑,与其绝之于既至之后,孰若断之于未来之前?伏愿殿下,毋挠于利害之端,勿惑于权宜之际,断以大义,亟命追停信使之行。答曰,如是坚执缺。烬馀

12月11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重试殿试进。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试暇直。南行假注书李幼泗。事变假注书柳淰试暇。南行假注书权伉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郑广敬启曰,宋时烈、李弘渊等受点之后,或称有病,俱不进来,厌避之状,极为可骇,请并推考。传曰,依启。

○李行远启曰,小臣武科取禀。传曰,知道。

启,初面官二三年计簿,庆尚左道初面荣川官会付米太馀石,一息程,丰基米太,并三千七百馀石,一日程,太,并一万四千三百馀石,合三官,米一万二千七百十四石,太九千九十九石。右道初面尚州会付米太四千一百馀石,一日程内,醴泉米太三千五百馀石,善山米太一千五百馀石,龙宫米太一千五百馀石,闻庆米太一千四百馀石,咸昌米七百馀石,金山米太一千八百馀石,□宁米太一千八百馀石,合八官米一万二千六百二十九石,太四千八十八石。全罗道初面官砺山会付米太一千四百馀石,全州米太七千□百馀石,万顷米太一百五十馀石,太二千六百馀石,金堤米太十馀石,锦山米太四百馀石,龙宫米太二百馀石,沃沟米太七十馀石,咸悦米太二百四十馀石,米一万一千□百七十石,太二千八百三十四石。公清道初面官韩山会付米太六百馀石,一日程内,木川米太二百馀石,镇川米太,温阳米四百馀石,平泽米太二百馀石,全义米太馀石,牙山米太二百馀石,大兴米太三百馀石,米太三百馀石,一日半程,清州米太四千八百馀石,洪州米太二千一百馀石,德山米太三百馀石,沃川米太一千三百馀石,文义米太三百馀石,合十四官,米九千九百九十八石,太二千三百九十八石。江原道初面官原州米太四百馀石,程,横城米太四百馀石,一日半程,春川米太三千馀石,合二百三十七石,太二千五百五十九石。此外四五息在此限矣。将诸道军兵多寡,参以驻之时,似无乏绝之患。题给。

○李景曾以礼曹磨炼启目,传曰,此军分定之数,问启事,传教矣。凡藏冰军分定,因各司多少,而各司残盛,亦随时而异,故各分定之时报,或官员亲来请谒,言其司残弊之状,则或量减其数,有物力各司前定军少者,或量之。故每年分定之数,亦有参差,不能如一矣。今番分定时,军民等呈状号诉,平市署牒报,其官员亦来民困,唐胡差抑卖,破其产业,罔有纪极,而今年又甚所以明知非是虚语。与他司有贡物处苦则其他二三司牒报,其苦役名,而稍实各司,或加一名,或半名数前者,或二十名,或十九名,不同之由也。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曾启曰,即伏见礼曹藏冰磨炼草记,虽曰,因各司移,凡差役之际,以贡物多寡,为之轻重,典医监贡物之数,不及惠民署,而惠民署及他各司,或不无全然落漏之处。中部人户甚盛,而与西部所定之数,亦为悬殊,藏冰价米,多至十馀石,贫残下人,办出斗米,有同剜肉,虽名亦宜均一分定,俾无偏苦之怨,敢启。传曰,启辞甚当,使之更为详察磨炼。

○以户曹庆尚监司状启帖目,传曰,前日则京外用之之规,将问启。

○李行远以备边司都体察道鸟铳以定都会打造为事目,启备而所造一样精好,无缓之状,极为可骇。监兵请监司及左右兵使,姑先推考,使之急急打造,而驰报中军器无形处丰基、礼安、松等四邑,而丰基、礼安,则曾已见罢,奉化、青松两邑,当罢黜,故敢启。传曰,依启。

○李行远,以备边司言启曰,政院启辞,以备边司平安监司状启帖目,驿路变通等事,传曰,此回启末端所谓今冬则依状启施行云者,何意耶?承旨察启事,传教矣。详此回启文势,则似是虽无新恩例防之意,冬则依状启,各守本城之说,而未能详知,更问于备边司,启事,传教矣。武科出身,自有新恩赴防之参榜人所当赴防于边上,而义州各守本城,终始无赴防劳逸不均,故以今冬日本城,而待义州旧城修复后,回启,而措语未莹,致勤敢启。传曰,知道。状启中所谓各守本城云者,例也。以臣状启施行,又令入送义州,则叠防矣。

○李景曾,以吏曹言启曰,管饷使从事官李应蓍,因管饷使状启,累度发牌催促,而身病已久,而下去无期云。从事官句管之事极重,不可久旷,请推考。传曰,依启。

○南行假注书二望,李幼泗、安由慎、柳颋,权伉、郑之虎、崔文汉。

○李行远启曰,殿试差备官出去,请出开门[标信]。传曰,知道。

○椵岛都督沈世魁所送大红绵段一端、锦段一端、墨色锦段一端、玄色机纱一端缺。烬馀

12月12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式暇。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李行远,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军士,当为中日习射,而重试排设,退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广敬启曰,近因台谏有未署经者,多至十馀员,其中铁山府使,吴世[吴世彦]除授,尚未署经,此时西路守令,不可两司虽不备员,启曰,有不胜权舆之忧,曾喋,内济其私,无名无义,莫此甚也。此着,而其又不幸,虏待我人,无甚恶意,又许以到此地头,诚难为处。自我求之,从而迫不相应,则羊之疑怒,交际又不当如是。此所以别送使价,诚知出于不得已也。臣诚不知此行所干,果何停当,而略闻传说之言,国书之撰,巽懦太过,庙谟指授,终欠明白,只使使人临机善应者,不过如斯而已。此为国家万世计也,岂容如是苟简?虽曰,仍讲旧好,事机大异,接应之礼与夫国书式样,差了此臣之每欲少停使行,更加商确,应讲节目,示之以截然不可犯之意,以处之之道。虏亦人也。辞义之严正,而遽加凶威,以义理,参以事势,为此趋下讲,而诚意浅薄,天听愈邈,臣罪万殒。臣试以今日之事言之。殿下欲诛不奉法一吏,谏臣固争,几不免大悔。此何等大计,不幸奚啻杀一不辜,而殿下终始不纳臣等之言,何也?臣诚万不肖似,而职是言责,既不得其言,而䩄然仍冒,断无是理。且臣适有犬马之疾,冒呈辞单,见阻政院,莫重边计,又致阙启。臣且到阙门,祗承召命,守令署经事,仓卒承受,而臣负应之失,势难行公。臣罪至此尤大,请罢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林坛启曰,臣曾于地,因产病不意致死,千里闻讣,呼唱道路,内实惭恧,莫重除服之礼,臣既未及来参,臣罪至此尤大,言责之任,决不可仍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持平廉友赫启曰,臣起身草莽,圣明,精忠不足,庸陋有馀,罪戾实大于前,而圣明包之,愆尤未悛于后,而圣明涣宥之,寻常屏伏,尚且兢惶。不意玆者,又蒙宠擢,召命遽下,感惧交集。圣朝恩荣,偏在臣身,非臣虀粉所能上报,唯当革心改虑,奔走就列之不暇,而窃惟进退廉耻所关,不得不附陈危恳,仰渎宸严焉。臣之万不肖似,国人共知,曾忝本职,前后狼狈之状,圣明已尽洞烛,今不敢提起更扰,而臣之未安之心,岂以日月之久,而有所冒之势审矣。况臣于本月拟及初八日入城,而臣之所上京便道,故取路歙谷,行至通川,则风雪大作,昼日晦冥。臣强行至十里许,人马寒冻,无计前进。势不获已,投入所馆,累日风止之后,大岭塡塞,平路往往积雪,又至四五尺。多发郡人,仅通一条路,而或骑或步,艰涩逾岭之间,日子迟稽,以致国恤祥制之礼,谨行于岭底所馆,而今始来激。夫祥制,乃臣子除服之日,闲班散秩,莫不来诣,而臣则顷以狗马之疾,既不能趁期上来,今以岭路之阻,又不能趁期赴召。臣罪至此,无望容赦,其不可晏然侥冒之义,明矣。揆以彼此,决难在职。答曰,勿辞,退待物论。

○李行远,以御营厅言启曰,在领率将官,劝课勤慢,故兵曹及赏罚之意,入启蒙允,。传曰,来人田士立论赏以送事,言于备边司。

○李以备边司言启曰,义州状启持来人论赏给事,传教矣。此人乃是闲良云,令该曹禁军帖出给,而资木疋,亦令该曹优给以送之意,敢启。传曰,依启。禁军帖出给,似非重赏,更为参酌处置。

○李景曾,以备边司都体察使言启曰,全罗道下去巡检从事官金光爀驰报内,本道临淄、多庆浦、木浦等镇,军器什物,极为无形。临淄则长厅以前不用之数甚多,木浦则无面之数,多至八十九斤九两大铳筒二坐,其他又非一二。战船亦不坚致,旗麾褪色污,不忍陈旧,可用者甚少。三镇佥万户前任人员,或瓜本营军兵技艺最佥万户,并拿致营门,从重决棍,前日之因循,而递去佥万户,一一查出,并为罢职,器,划即生征,右水使苏文震,右营将金甲,并罢职,其代,令该曹择送,何如?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备边司言启曰,日入来义州府尹林庆业状启,本月初九日寅时成帖,则贼兵动止,必有连续驰启之事,而尚无继来之报,未知其故也。且拨路必须加立,然后可无迟滞之患,各站二匹加立,各别申饬,俾无少滞之患,两西监兵使、都副元帅处,并为行移,何如?传曰,允。

○李景曾,以左边捕盗大将言启曰,顷者习读官张辅汉呈状中,家婢元香,家藏及银两偸取逃去事,因告状作问,则厥夫同倘数三人,相议穿破壁欌,故讯杖一次后,贼人等捕捉间囚禁矣。今者典狱署牒呈内,贼女元香,越狱逃躱,故上直刑房韩克忠,都使令李应立,重狱直龙男等拘留云。此虽壮实男贼,重杖足掌一次,不能行步矣,况残弱女贼乎?闻来不胜惊骇。此必典狱署下人辈,重受赂物,即为放送之所致,极为痛骇。此人等若不重治,则间逃躱之弊,日后难防,令攸司各别重治,职之失,推考何如?传曰,依启。

禁军郑忠元领,在禁军李尚严、李承福等各各领三十六匹中,高阳以西平壤以东沿路各官,逃逸者三匹,馀皆到付于本道监营矣。今见接伴自京发行之日,既无的当押领员役,各官互相替受传授,以至瘦毙云。初运六十匹,则居半以济州马充送,厥马越海千馀里,到京未久,其中无不瘦甚者。其后所送,则皆是牧场捉来之马,所见充健,比初运颇愈。初二运所送,则百匹中见退者,只是七匹,三运马六十匹中,所退者如是之多,未知其由,极为可虑。各邑留马,令各其邑,冬间善善,明春往纳于平壤事,京畿、黄海两道监司处,行移申饬宜当。敢启。传曰,依启。烬馀

12月13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仕直。事变假注书柳淰仕直

○上在昌庆宫。停常参、经筵。

○巳时午时,日晕两珥,晕上有冠,色内赤外青,苍白云一道如气,起自艮方,直指坤方,长十馀丈,广尺许,横过日上,渐移南方,良久乃灭。申时,日晕两珥。

○下直,铁山府使吴世彦、、三登县监李礼范。

○有政。

启曰,黄海道观察使李培元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请推考。

○郑广敬启曰,昨日黄海监司李培元状府使杨万古,殿最居下,其代速为下送事,启下不拘常规,今政差出。平安道守令,亦必有居下者,其褒贬启本,先为入启,一体施行,未知如何?目今事势,与平日不同,故敢禀。传曰,依启。

○李行远,以御营厅言启曰,今见备边司启辞,有道军兵征召之事。本厅军兵在家者,他军兵一时整齐亦入于下谕中,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行远,以备边司言启曰,其动静形止,似当连续驰启入来之后,动静间至今尚无消息,绝于龙、铁之间,副元帅、兵使,必有侦探驰启,而漠然无闻,紧急边报之事,甚为怠忽。各别申饬,连续驰启之意,都副元帅、监兵使、义州府尹处,并为行移,何如?传曰,允。

○李行远,以备边司言启曰,平安监司状启,覆试参榜之人,各守本城事覆启公事,答曰,然则依状启施行,一款,似为有害而无益,勿入于回启中,可也事,一款,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行远观形事在呼吸之间,在我提备后运二万之类,并为

○李行远体府所属军官等招集事草记,不为明白,指出身而言耶?何样人谓之武士耶?详为下谕事,传教矣。所谓各道武士云者,无论堂或罢散,或出身,未有所属之通谓也。此是自前招集用文字,故如是启之矣。传曰,知道。

○李行远,以都体察使言启曰,五卫将李英达,府兵房别将句管之事甚多,当此扰攘之时,五卫将自有他员,李英达除卫将入直,使之敢启。传曰,依启。

○李行远,以备边司言启曰,英,今将发行,不可无称号,以宣谕使启下发送,何如?传曰,依启。烬馀

○夜自一更至四更,月晕。内下日记

○大臣及备局堂上、两司长官,引见。上同

12月14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昌庆宫。

○未时,动驾到崇礼门次,贼兵数百馀骑,阵于弘济院,故到南汉山城。内下日记

12月15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南汉山城。

○五更量,大驾幸江都,而出南门外,自上未宁,故还入山城。内下日记

12月16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李德洙。右副承旨韩兴一。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卢峻命。事变假注书柳淰。

○上在南汉山城。

12月17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坐直。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李德洙出使。右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仕直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曾,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郑凤寿,病重落后,经历赵,从事官启下,都事权以明,秋信使当此艰危之日,侍卫勇敢,以为协守之地,合无吝惜,量为事目,挂榜知委,似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山城次知堂上意启曰,bb即今急b务莫如抚军激励,城中所储甘酱,几至二百石,盐bb亦九b十馀石,以此为先分给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下谕于都元帅金自点,副元帅申景瑗曰,车驾方在围城中,内无可恃之势,外绝蚁子之援,国家存亡,迫在呼吸,贼情叵测,和事已绝,卿其急急亲自领兵入援事。

○李景曾,以兵曹言启曰,本曹驿马马夫,俱三十七匹,步从书者并十八名,临乱颠倒,来赴山城,竭力奔走,而饥馁已至三四日,极为矜怜。令户曹趁即付料,马草太等物,使之题给,俾弊,何如?传曰,允。

○掌令李厚源来启曰,大驾方在围城中,内无可恃之势,外绝蚁子之援,国家存亡,迫在呼吸,而即闻诸道征兵蜡书,已令收还。贼情叵测,和事难必,请诸道征兵蜡书,急急下送。且前日请对时所启都副元帅进兵入援事,亦令火速下谕。答曰,依启。

○假注书卢峻命病,代李晳。

○事变假注书柳淰病,代金厦梁。

○传曰,史官四员待命,巡城,夜摘奸。

○初昏,领相金瑬,左相洪瑞凤,备局张维、崔鸣吉、李圣求、李景稷、洪霶、尹晖等请对。入侍,都承旨郑广敬,记事官李晳、兪㯙。上曰,何事入来乎?金瑬曰,今日见沈器远状启,则贼兵又为出来,其数甚多云。数之多少,虽未能的知,而一片孤城,势甚危急。臣事殿下十馀年,今忽至于此,不知何以为计。到此地头,虽使古人当之,亦无奈何也。上曰,有何计策乎?金瑬对曰,事已至此,不知善策,百尔思之,不如微服而行也。初则以和为羁縻,故或冀其万一矣。今则和事已违,君臣上下,将不免一时俱毙,臣等之罪,万死无惜。bb今若出b军抄击,则虽似龃龉,若能一面撕杀,以强出,则不无万一之幸,臣欲选击之,似或,可也。。郑广敬曰,贼以些少之军,散伏诸处,今若出bb兵击之b,则其势必聚于一处,然后击之,则庶或捕获矣。崔鸣吉曰,在此围中,号令不通,诸处援兵,虽或到来,bb又b无指挥之人。若使沈器远率领诸道兵,指挥赴援则,可也。上曰,沈器远状启中,有何言乎?贼方在何处,而其数几何云耶?崔鸣吉曰,状启中无军数,不知其几何,而时方连续出来云矣。金瑬曰,沈器远宜速招来也。张维曰,贼之添兵,其数甚多云。今若来到,则其势必盛,未知何以为也。金瑬曰,贼势甚盛,而孤城危急,刍粮不足,奈何奈何。昔宋高宗,一骑跳出,能超于善策,若发壮士,左右夹卫,飞骑驰出,则庶免于难矣。未知何如?上曰,伏兵处甚多,何能脱出乎?金瑬曰,伏兵虽多,一洞之伏,不至甚多,若效宋高宗bb之事b,庶免于难矣。张维曰,事势已急,不得已敢达。今日形势,万分危急,或有以死士抄击之说,而彼贼用兵甚善,一或蹉跌,则顷刻促祸。城之险绝,虽或可恃,粮道不敷,有同网鱼。事至于此,bb诚为b闵迫。金瑬曰,昨日今日以和字支持矣。今则已矣。更无所望,奈何奈何?张维曰,今日之计,和外无他策,不然则无一分保全之望,君臣上下,同在一城,岂可坐而待亡乎?金瑬曰,自上必思缓祸之策,可也。上有宗社自古无不亡之国,而岂有如此之时乎?贼发难从之请,而渐加一层,其意见时乃发王子以上之言,此则似有和意也。危亡罔极,岂忍坐而待亡乎?上曰,上为宗社,下为父兄百官,予所当为之事,既已极尽之馀,此后事则惟在卿等也。金瑬曰,臣等计竭,更无可为之事也。金荩国曰,贼添兵出来云,若或围住,旷日持久,则城中乏食,事将不测,甚可闷也。上曰,贼bb造b云拥[梯]云,今夜之事,亦甚可虑。自古无不亡之国,而安有如此可羞者乎?金瑬曰,有国必亡,自古皆然,而未有如此者也。崔鸣吉曰,国家以守义理之故,乃至于此,似无可羞之事也。张维曰,若思利害轻重,则一和字外,更无他策,今日料理之事,如斯而已。上曰,卿等有何料理乎?金瑬曰,自上若料理,则岂无缓祸之术乎?上曰,既到极尽地头,但当坐而待亡而已。张维曰,臣等欲有所启达,而不忍发口,只自闷郁而已。一坐因呜咽痛泣。上曰,欲送世子于虏营之说乎?金瑬曰,交质之事,自古有之,设使世子,往于虏营,必不为驱迫而入去沈阳,亦必好还矣。上曰,安有是理,自古虽有交质之事,而此则非质也。张维曰,事势危急,故不得已发此言也。此实徼幸于万一,万全之理乎?群情若此,则吾岂惜世子乎?更加一层,则将何以今夜必决,奚暇及他乎?金瑬等佥曰,事虽危急,岂有如此之理乎?上曰,南炮楼甚为虚疏,而又不置炮手云。国之将亡,事至如此,岂非天乎?郑广敬曰,将坛后一处,城且卑低,亦甚虚疏也。上曰,人才将才之不出,何若是太甚乎?至[君]上若贤,则必有人才,而今乃若是,不过君不贤之致也。金瑬曰,南炮楼则具宏守之,必无虚疏之患也。上曰,存亡当决于今夜,不可不夜击,和好之言,更勿为之也。洪瑞凤曰,十三[王]子所住处,甚为虚疏云,若抄精壮炮手而击之,则庶或有利也。上曰,存亡今夜必判矣。卿等宜善图之。金瑬等bb告退b。上谓崔鸣吉曰,吏判进来,鸣吉bb进前b,上执手泣谓曰,国事至此,奈何奈何。此后与卿相见难矣。日者之事,卿亦见欺,事虽涉于谬误,而卿之忠诚,人所罕侣。一心奉公,终始不懈。若使如卿者,多在于朝,则国事岂至于此也。崔鸣吉曰,今番之事,臣实见欺。然彼岂敢每每欺人乎?上曰,伊贼甚凶,朝者大臣之去也。驰骑而出,使不得见其营垒,极可凶也。李贵在世时,常忧此贼,欲使羁縻矣。今乃至于此。李贵若在,必不使予至于此也。罢出。

○戌时,玉堂李时楷、金益熙,侍讲院林堜、徐祥履、兪棨等请对。入侍,承旨崔葕,假注书李晳,记事官金弘郁、兪㯙。李时楷曰,彼贼有持久之势,非为和事也。渐出加一层之说,岂不痛哉。和之一字,勿信,可也。曰,自上勿复他念也。即墨若能坚定圣志,专意攻战,则岂难bb却贼乎b。崔葕曰,日气不寒,甚可幸也。自上巡城之日,军卒颇有激厉之气,今若出战,则可以bb得b胜,此时岂出他议乎?金益熙曰,今日别无讲定之事,以和字上达者,必罪之,然后可以击贼也。林堜等佥曰,吾君元良,必欲送之奴营,谁发此言不胜痛骇焉。遂出声痛泣。林堜曰,今日之事,甚为烦闷。自古奸臣误国,必由和议,而未有如今日者。今之主和者,如不定律,则国家之事,更无可为者矣。欲以吾君之子,乃为之奇货,岂不痛心哉?上曰,此岂为自身计乎?实为宗社生民bb而发也b,然此事,予亦知其必不成也。林堜曰,天险之设,莫如此城,以此城御贼,尚何难乎?李时楷曰,四大将皆束手而坐,既无为国施为之事,沈器远以亦不能侦探贼情,如此而可复恢复乎?林堜曰,臣之愚意以为,重赏之下,必有死士,若以厚赏,以为劝激,则尚亦有利矣。上曰,重给爵赏,予意亦以有定矣。崔葕曰,此贼必夜击,可得剿灭之功矣。徐祥履曰,当此危急之时,爵赏岂宜占[悭]吝乎?兪棨曰,有赏必有罚,今日奸臣,必先定律,然后bb可成大b事矣。

○上招大臣、备局堂上,泣曰,国事至此,何以为之?予虽才莽质微,在意则不欲为不善,而今日之事,竟至于此。一身之死,不足惜也。父兄百官,满城军民,缘予之势,将尽沦陷,古今天下,安有如此罔极之事乎?瑬、圣求等泣曰,殿下临御十四年,决非亡国之主。昨日,若向江都,则可以得达,而玉体不宁,出门还入,安有如此闷迫之事乎?上曰,予病不至大段,岂以病而还入乎?中路思之,贼兵已逼矣。若逢要击,则必未免罔极之辱,故还来矣。瑬等曰,事已急矣。殿下脱身,只率勋bb旧b十馀人,微服而出东门,直向忠原,或逾岭南,或驻湖西。圣求当留此,以死守之。上泣曰,是何言耶?从予族属与父兄百官也。置之死地,而脱身事已至此,宁计事几已急矣。当更无馀地,极其尊辞如何?佥曰,上教至当,到此地头,何暇争名分?bb当极其b尊事之礼,bb使b臣往见时,亦叩头再拜,无间于事中国之礼矣。上泣曰,势当如此,三百年血诚事大,受恩深重,而一朝逢废朝时所未有之事,诸卿诸卿,此何为哉?当纶[伦]纪斁灭之时,幸与当时立节之诸贤,为此拨乱之事业,居人君之位,行人君之事者,今十四年矣。岂料终归犬羊禽兽也哉?然诸卿有何所失?缘予薄劣无状,致有此罔极之变也。诸卿诸卿,奈何奈何?诸臣皆泣曰,缘臣等无状而致此也。殿下有何得罪于天乎?上泣曰,春间年少之人,思虑短浅,致此祸,当时若不斥绝彼使,则设使有祸,其势必bb缓矣,佥b。曰,年少短虑之人,误事至此矣。上泣曰,何独其人之过哉?此论实是正论,故予亦不能拒实关时运,何独归咎于其人耶?李景稷。偕出见之耶?对曰,臣何敢辞?但伊贼欲见亲王子,则何以答之?上曰,当深谕[谢]前日之罪,谕之曰,大君往在江都,大人若回兵少却,则当自江华,追及于路左云云,可也。事已至此,虽请东宫,亦何敢辞?但予意则和事难必其成也。瑬曰,渠既孤军深入,所望,只在于此,岂有不许之理?上曰,予意则不可必也。因出声呜咽曰,古今天下,有如此事耶?今日设或得生,将何颜面,以见中朝之人,将何颜面,以拜先王之庙耶?古今天下,有如此事耶?诸卿诸卿,何以为之?诸卿诸卿,何以为之?诸臣皆泣曰,和事万无不成之理。瑬曰,崔鸣吉复可送之也。鸣吉曰,臣出去而苟有利于国家,虽万bb死不惮b第到此地头,术数亦不可不念。臣之今年之数,以为谋国谋家,每事无成,区区之意。烬馀

○更为和亲事,左相、户判、李景稷贼阵往还后,初更,引见。内下日记

12月18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上招大臣命之曰,急送伶俐人,言于都副元帅入卫矣。今则和议已定,自我已送人还,使示汝辈,若或见之,亦可推还也。豫为直言之,可也。瑬曰,幸若无事得达,则何先言于彼乎?上曰,若或见捉,有□[旨]与定和皆是今日事,将何以为辞耶?谓申翊圣曰,此事甚为关重。自我先发,则当有发明之辞,为彼所获,则是我未免欺彼之迹也。予意则使去人,佯为彼所获,言和事未定前,曾令八道及都副元帅入卫矣。今则和事已定,故七道有旨,则尽为收入,而黄海道有旨,已为发送,故为其推还而去云云,则甚为明快,若无端见捉于彼,则将何以为辞耶?瑬曰,有旨赍去人,亦或未发矣。上曰,虽不为彼所获,佯为见捉,以实告之,则[可以]止彼之怒,而明我之迹矣。已而海西有旨持去者,人送西路,知贼兵继来与否如何如予意而然也。固不足言,对子亦汗颜,卿等亦何颜面。当朝纶纪斁灭之时,与一时立节之人,倡为义举,予虽[才德薄]劣,别无无状之事,而猝逢废朝时所无之事,君臣上下皆举何颜立于世乎?予之生死,固不足恤,二百年宗社,至予身而将灭,纵使万一苟活,如见中朝人,将何以为辞耶?且彼向板桥者,何意耶?瑬曰,必欲绝三南之路也。谓申翊圣曰,天下安有如此事耶?卿亦厄重,他驸马皆不来,而独来辛苦耶?圣求请对曰,今晓和议已定,窃恐上心太惑也。自古误事,每由和字,臣意招集四方勤王兵,使贼有所畏,而请和则和事可固。不尔则是宋朝之事耳。和事若终未成,则君臣上下,无宁背城一战,若一向议和,贼来不讨,竟有青衣之辱,则其将若之何哉?上曰,卿备得何战具耶?贼若犯城有此言耶?广敬曰,圣求之言,缘何勤王之兵,是用为闷耳。翊圣曰,圣求之言,善则善矣。势已至此,无将奈何。贼若登城,则可以一战,而围而不攻者,盖欲坐困也。上曰,以今观之,前日胡译之言,彼见败于天朝者又谓翊圣曰,今番之事,成乎不成乎?对曰,以其所为与所行见之,难必其听从也。大槪渠知[初]无深入之意,而缘西路无一人防御,以致其如入无人之地。今若如是而不听,则成败之间,只有一战也。广敬曰,军情切欲出捕零贼,可以许之也。大槪存亡之势,决于今日矣。翊圣曰,国家存亡,是何等事,可容人为于其间哉?只当听天而已。

○李曙请对,上曰,卿欲言何事而来乎?曙泣曰,臣等无状,致有今日。翊圣曰,曙言甚误矣。将帅例出于草莽,贵将则决不可使也。翊圣曰,富贵已极,所患在失,决难任之。翊圣曰,自古败亡[之国,皆]由于事势不幸,自后视今,何以异哉?观今日和事之成否,[募]将不拘地望,使之击贼,可也。曙曰,我国至诚事大,大小之事,无间于关内屏翰,今者代受其兵,若此之酷,纵或少屈,有何可愧?军兵达夜堞上,饥寒已极,请令姑下烦食还上,如何?上曰,虽然,不可空城也。广敬曰,所达之事皆不紧,请使退去。李之恒、金弘郁进曰,臣等以摘奸事,往城上,军情则无不激动,若令从战,是若可为也。广敬曰,所患者将帅出怯,军兵则无怯矣。曙曰,军则无怯也。弘郁谓曙曰,怯者谁也?曙不答而退。

○李时楷请对曰,闻和议已定云,彼壑欲难塡,何以为之?上曰,不得已也。景宪之奴入来,逢着贼人,则只夺人之衣服与马云矣。上曰,逢着何陈兵云耶?曰,似是王子兵耳。李敬舆进曰,自古不幸而遇如此之变者,何可数耶?臣在[外不得]陪奉外廷末议,而以臣所见,和与战皆失策也。大槪自古有如此变,则必为分将[朝],而今已无及矣。然八路无事,号令[可]通羽檄征兵,鼓动忠义之臣,以和事若成,则不必入渐[卫],不成则速为勤王之意,下谕,可也。不成而后,方始下谕,则深恐缓不及事也。且最闷者,排堞军卒,立于雪中,饥寒甚急,决不可堪。请下教诸将,昼则分番休息,然后可以持久矣。仓卒孤城,无他赏格之物,请频遣近臣,别加存问,以示慰抚之意。上曰,其言是矣。兵房承旨外二员,分去慰谕,可也。敬舆曰,已无及矣。似闻和事不遗馀地云,此可虑也。上曰,如此和字,则亦何以感动士气乎?万甲曰,请令措语,速为发送。上曰,结末在朝前观势为之,可也。[万甲曰],请令自募或二十为群,或三十为群,出没要击,则彼必有畏惮也。上曰,其使炮手下战,引贼上来而击之,可也。不然则彼不上来矣。万甲曰,雉堞分军,野城之谓也。此城天险既固,而天又冰冻,渠难飞入绝险之处,则不须分排。昼则令军兵休息,然后可为长久之计也。臣见李曙所率军颇精锐,自募者亦多,请令自募,诱以重赏,如何?体府军兵,亦可用也。人情望见天颜,则无不[感]动,自上若殿坐,招将士亲谕激动,则虽顽迷如小臣者,亦且有死之心矣。因泣下沾襟。金槃进曰,尚不出送,时未知贼众多寡,岂有如此而保存之理?[敬舆]曰,议和稍缓之际,渠若添兵出来,则事无可为者,若得立功,则仍以此牒行公,为实朝官bb云b,则渠必激厉[激励]百倍。且三南军卒,不日当到,亦以此意谕之。上曰,此言不可高声大唱,以播于众,指何以继支语也。职牒之事,中朝亦行之,当预为职牒及事目,先为晓谕,随功多少,即为出给,可也。李之恒曰,虽府院君,亦不惜之,如何?敬舆曰,各衙门军官,自卫之兵,而壮健者皆属,请专属体府,以为备西路募兵之日,各衙门军官,或自募。上曰,姑待之,渠若要我出见,则其意然后,则当有一战而已。

○金尚宪、崔来吉请对。上曰,国事至此,尚复何言?来吉曰,无复可达。尚宪曰,到此地头,万事不须言,第未知目前之事,何以处之耶。今日之势,惟当以和却敌也。然自古无不战定和之理,而贼心又无厌,何用不备战具,而只恃和事耶?守城分排及诸道勤兵聚会[间],姑为羁縻则,可也。贼之多寡,实不能知,一向请和,不为。尚宪曰,殿下使臣之日,久矣。臣本迂儒,素无谋策,所谓必示战形而后,和事可固者,其计如何?上曰,是则是矣。将士无可堪之人,奈何?尚宪曰,勿谓无人,今人即古人,岂无可用之人,卒徒之中,亦岂无可合中军之人乎?必自我示战形,然后敌可戢,一边招诸路勤王兵,使之入卫。上曰,其言甚当矣。尚宪曰,守城之卒,亦各有忠义之心,均施赏典,益鼓其气。上曰,予国事至此,深恐自上终误于和字也。胡差云,未知其定夺如何,而第念自我加一层,则彼亦[加一层]固知其终不成也。急令备战具。上曰,缘我无状,使卿有此事,奈何?尚宪曰,群下之罪也。前日之事,言之无及,请自今急备战具,使贼有所畏而先乞和。来吉曰,如臣孱劣,亦足以当一堞,诸道勤王兵虽至,无粮不守,若或一败,则更无以为形,请分兵利岘等处,为防御之计。退出。

上曰,闲散武士辈,在何处耶?瑬曰,杂处闾阎,不能详知,今之武士,无不有属处矣。上曰,自募事书榜,令军官持往各堞,。瑬曰,已为挂榜矣。诸色军兵,虽有[守]城堞,贼势时未甚急,暇乎?上曰,我国之人甚无实,不足并为收入,深用郁,此事不足以激士气,姑待今番处决后,送可也。鸣吉曰,今日之事不成,则彼贼或十馀各[为]队,或二十各处云,急纵兵击其一处,如何?瑬曰,彼贼分力处多,而其兵bb数小b故如是分屯,请募壮士,趁今夜击之。上曰,然则可以速抄壮士也。鸣吉曰,有金渊者,最是壮士。瑬曰,南门军中,一当百者十馀人,皆小臣军官,此辈可以任此事也。上曰,使渠为将,各率炮手或五六或七八往击,可也。金瑬请闭阙门。上曰,何必闭之?瑞凤曰,有报变炮,故闭之矣。仍曰,臣以朝者定夺之意,言于彼贼,则更加一层,要出世子。臣谓前后文书,未尝称世子,而今bb更b为此言,何耶云云。言未毕,上摇手止之曰,勿复说,不欲闻也。bb荩国曰b,名分上,则渠不计之矣。其言曰,以国王之子,见皇帝。瑞凤曰,渠颇知高丽时事而问答烬馀

12月19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望月台外力战,射杀奴贼六名,马四匹弓矢,个个无数取来云云。内下日记

○李曙请对,京畿军兵排堞,甚迂阔。上曰,自何门出兵乎?曰,出自北门矣。昨闻忠清兵使李义培,率军上来,再送人不得达。体府欲得壮士,往为分付,臣选岭东炮手十二名送之矣。朝出二十八人,逢贼大战,颇有所获。一人贪功,为斩级而遇害,一人见失,今夜还来矣。上曰,胡兵分明死者,几何?曙曰,一处四名见杀,一处六名见杀矣。且我军见贼,少无怖上曰,壮哉。当赏几何?曰,其中中贼而自上当出御将自彼通于各路矣。上曰,以为中者,当加赏,虽不得获中者,亦当差景曾曰,似闻其贼,甚为零星云,纵兵击之,如何?曙曰,用里之地,无一处间断其贼甚多矣岂有零星之理乎?上曰,卿惑矣。岂无一处间断?曙曰,不得已则当分路出击,而外兵不来,则虽断复续,无益于事,而徒毙我军,岂不惜哉?上曰,诸道兵使中,能奋不顾身,而赴难者谁欤?曙曰,人心难可预度。闵廷鹰之子,深以为愤,bb每b欲挺身出战,而臣姑不许出,以待徐徐矣。闵栐,年少有志之人,可仗也。李义培,虽无将才,颇得军心,上曰,渠辈其知予入此城乎?曙曰,小臣军官,自外来言,外方皆知大驾入城矣。忠清兵使,昨日虽未bb达,今日b或可入来。江原道军兵,至今无声息,极可怪也。上曰,得达乎?曙曰,出身中募得壮士,颁布各将贼之后,列处燃火依旧乎?曰,依旧而小臣所守,最为多聚,盖欲绝本郡及汉阳之路也。上曰,今日亦如何?曙曰,食后当观势为之,而恐有失军之患,昨日应募者,亦甚多而不为出送矣。世子曰,闲良则给料如何?曙曰,臣今日出城中所备军器,送于具宏处矣。景曾曰,银子当给几何?以不为斩级者只给十两,从征者给一二两,其中或有愿得职牒者,给之。上曰,从征者给二两,有获者给二十两。

○金荩国请对,启曰,臣忝在备局,以为捕得零星之贼,无益于却敌之大计,利岘[梨岘]为贼所据,此为南方通路处,臣意若夺据利岘[梨岘],则bb三b南之路自通,而渠无着足之处,是实扼其喉也。应之举,然后外兵,可以有恃而进,臣以出城卒四百人为难上曰,善招好矣,而但分兵则恐城内虚疏也。上曰,利岘[梨岘]、长谷远近如何,由山脊而可相通乎?若是处,则真是要害也。

○赵寿益入来,曾望见昨日合战,以其所见详达。上问,所中之贼,分明堕马乎?寿益曰,然矣。白昼对敌,略无畏色,真壮士也。军情则以为官爵,不足望也,然不可不施赏典也。上曰,方为论赏耳。闻李曙之言,则当赏者几至七八十人云。此来银子甚少,不可重给,何以为之?寿益曰,某兵中杀贼者五人云,则给五级之赏,使渠辈自分之,某兵中杀贼者六人云,则给六级之赏,使渠辈自分之,如何?领将则出身云,给爵似好矣。瑬曰,渠虽无斩获,既以领将出去,给爵无妨,已令主张查报,依bb所报b施行,何如?上曰,无财力,不可多赏,赏微则不足以劝士,何以为之?瑬曰,杀贼者给十两,从征者给一两。上曰,一两朴潢曰,小臣之意,不能杀贼者,不必给也。昨见军情,则自募者甚多,虽不给赏,不患无募者矣。上谓瑬曰,卿亦闻户判之言乎?对曰,臣亦闻之。真所谓扼其吭也。形势极好,而但臣之所虑者,若欲夺据,则所送军卒,少不下四百名,而必须择精锐之人,不但城中之事,似为虚疏,贼若以大兵据,则之患,亦甚可虑。臣意湖西军兵,今明当到,诸道军兵,亦必鳞次入来,待外势稍振,而徐为之计,亦未晩也。圣求曰,不然。小小屯贼,可以纵兵急击,使贼不敢肆也。安可专事守城而已乎?瑬进前密启。承旨史官亦不得闻。圣求曰,臣意以为,银两赏给事,计两分纷[给],似为琐细,只定级价,而都封五十两,或百馀两,分送各将官,使之会减似便。送于厥将,则自当量功劳而给之,虽可明知,必其将官,问于同往诸卒潢曰,既无献馘,不须。圣求曰,既承招讨使之命,当臣兄同事矣。未有朝廷事目,敢请。上曰,小小零贼,击排而前进。器成曰,若骑马则可以如此,而bb既无骑b马,势当于月黑后,乘暗前进矣。且无与共事者,司仆寺正权澺,从事官启下,率往如何?上曰,欲俟月黑,则定于何时出去耶?当往几里而路通乎?器成曰,若出二十里,则可以登山得达矣。瑬曰,城中出入之人,亦不可不谨其出纳也。荩国曰,本城形势,臣时未及见,今日当欲往见耳。此虽非臣职,既忝备局,不可不一番历略也。上曰,依为之。景曾曰,沈器成请令速去,如何?上曰,速为出往,通此急报,可也。器成曰,臣将出往矣。别无可教之事乎?上曰,予有何言?但事至罔极,速为来援之意,谕之,可也。潢曰,江原道军兵颇精,炮手亦多,而不日当来,速为领率,声势相倚,则岂偶然哉?且乡兵亦必有奋起者,诸道军兵上来者,罔昼夜收聚,可也。检察使二员,俱入江都,而尚无声息,不用命者,虽守令亦可先斩后闻耶?上曰,出去bb依b此为事目,可也。潢曰,援兵亦当至矣。今日行赏劝励,一向退保,终有何为?瑬曰,请行城隍祭上问景曾曰,器成,可以得达乎?对曰,器成其步如飞,上曰,两班,何能步如飞?

○崔惠吉请对,启曰,小臣虽颇险阻,犹有可缘处。且故郡在其面,食谷尚多,贼必专力于此,而军士分排甚虚疏,且只排炮手,全无射手。臣以此意,言于大将,则答以军数不及云。士大夫奴子,觅给军器,使之同守,如何?景曾曰,士大夫奴子分排事,协守使自可任意为之,何用至于请对乎?惠吉曰,激励将士为急,昨日战士,分轻重施赏,何如?bb上不答b。退出。

○林坛请对,将士之意,皆欲下去一战,请抄御营具仁垕、李廓定将出击,则似好矣。南击[格]台外最为bb平夷b,伊贼阵其近处,而使一枝兵举旄,若将向南门者然,其意似在南击台[南格台]耳。臣欲穿坑为陷,铺棱铁于城下,而陷坑则地冻难穿。李曙言以钉穿之则为好云。若得炭三四石,可以作钉,而得炭不易矣。林坛曰,小臣所守处,路虽少平,然二骑之外,不得并进,且有坑堑,似难驰突。因历举形势,以手画地为样而白之。且曰,昨日bb则b有必犯之形,军兵及将官,旷日持久,而少无解怠。上曰,予有何言,但事至罔极,速为见形止而去,此甚可疑也。上曰,仁垕之军,为捕贼而出乎?欲为疑兵而出乎?坛曰,军卒自请出战,故仁垕亦出出战之计矣。臣则以为,不可轻易处之,而仁垕切欲出往征之耳。

○以吏曹赏职事,景曾启曰,有实职者,升拜高职后,即为递易,作阙则并其本职而失之,以新陞职为实,而本职则以兼越[职]下批,如何?上曰,依为之。

○坛不知bb昨日b已为宣谕,请示赏典之意。上曰,已令承旨颁布不见承旨云矣。

○上招昨日宣谕承旨

卿往见合战形势乎?曙曰,东南合战则亲往见之,越边大山,贼兵多聚,臣与具宏,议出兵三四bb十名b,鳞出百馀名,使之进战。仍以手画地,陈其形势曰,有炮手bb一b人追贼,以石投贼,贼舍马而遁,遂夺其马而来矣。因陈我军解围突阵之状曰,军兵奋勇,不可当也。夺马来入之后,旋即还出,终始力战,此人则不可不重赏也。上曰,壮哉,当重赏之。曙曰,小臣军官李光春,实主炮楼之事,而出去未还矣。上曰,卿可分付也。世子曰,挟赞[辇]炮手等,闻有出战之令,亦莫不踊跃争赴云矣。曙曰,贼兵若大来,则合战之时,其数必多,而不满七十馀骑,其数不多,盖可想矣。上招杨州牧使沈器成曰,何时出往乎?对曰,出去之人,为贼所阻,比比还来,臣亦不能自定矣。夜出昼伏,何望其无故得达耶?设或得达,不成貌样,有若奔窜之人,招集军兵,恐不易也。上曰,不可如是也。当今急务,惟在迎见勤王兵之上来者,使之出于南路,与之来援也。如见上来人,细陈贼之形势为可。景曾曰,据阵利岘[梨岘],以通南路,最为急也。上曰,某路中若得通则幸矣。器成曰,步往重茧,全无貌样,恐无以行号令也。上曰,江都消息,绝不得闻,某条通谕,使之慎守为可。器成曰,小迳bb臣当b某条通之。景曾曰,江都则似不危矣。上曰,往彼岂不危乎?谓器成曰,江都则送人通之后往则明日可达也。

○李植、洪柱一、李时楳请对。植启曰,自上数为巡城,而臣病不能从,今有所怀请达焉。臣为承旨时,以筑城不高,曾已启达矣。贼若为桥而上,则甚易登也。自丙[内]炮射亦不易也。但形势危峻,使贼若上岸而进,则炮射似便矣。若由平地,蚁附一处,则难可射也。诸将等亦未及思矣。巡城时详问形势,截到[斩]此等形便处如何?上曰,更指陈形势。植以手指画今虽地冻,令士大夫奴子及排歇处军人,聚名[石]以待,之[可]也。贼若犯城,则游军既不足,堞卒亦不得舍信地而救他处,岂不可虑之甚乎?诸不紧处军人,别为团聚一处,为游军,似当矣。且使贼若蚁附于门楼,或破门而入,或冲火而入之,则亦甚可虑。若防患,则必凿门底埋火炮,而诸将悠泛度日,置之寻常,诚可忧闷。且城中消息,无缘通外,是最可闷也。洪振道进曰,阳智军士来言,阳智以下人民,皆恃和议,尚为不动云,甚可虑也。请急将绝和之意,通谕如何?植曰,纵出骑兵五十馀名,亦可冲突贼阵,且今城中之马,饥立数日矣。皆将居[屠]食,与其等bb弃,无b宁定将帅给此马,为游兵出击,则外路不[可]通,而朝廷以守堞虚疏为虑,并马队而不放,至于朝廷中有勇力者,亦且束手而无所bb为,是犹b弃本干而用枝叶也。备局论议,一向悠泛,伏愿断自圣衷,速为之计。柱一曰,近来,炮手等杀获颇多,城中人心,倍为激劝,诚幸也。然以此难成大事,必穿一边通命脉,使接[援]兵得以前进,然后恢复可图也。时楳曰,机不可失也。若失此时,人心一解,则大事难成。上曰,以守堞之虚疏,故不得分力矣。柱一曰,大将军发[官]甚多,何患无军?时楳曰,士气一激,以五六而当二十馀贼,此时何可失也?柱一曰,精兵,士夫奴子亦可守也。请抄马军官若至于三十名之外[多],则使之自募,则岂无愿往之人乎?上曰,渠若愿出,则使之出战[去],未为不可,但恐其不bb得出也b。植曰,都元帅处,亦未送人。宣传官中,有成俊洽者最壮也,使之出去,宜当。柱一曰,有许檍者,亦壮士也。振道曰,若壮士则白昼出去,亦可得达。景曾曰,闻僧人辈出去之时,亦逢贼不虏矣。上曰,然则募送僧人,可也。植曰,虽出十许人,亦可突击出往也。振道曰,有人自京来,逢贼五六名于中道,以大杖击之而得达矣。上曰,京中消息,如何?振道曰,京中则晏然云矣。上曰,留都大将安在贼虽据城,势必孤弱矣。想京中之路?不至甚阻绝也。景曾曰,何独京路,外路亦未必阻绝,而不能探知,故号令不得通也。柱一曰,被掳走回女,再昨入来言,贼夜睡之时,有同死人,倘使夜击,渠亦足当云矣。时楳曰,此贼不足畏也。植曰,三四十bb军卒b有何损益,而不为出击乎?上曰,其言然矣。兵判招来。上使李植陈其计于兵判之前。圣求曰,与其无所为而空坐,不如击之为便。今番新出身人,除赴防,使之出战,则似好矣。植之言,似为有理也。但昼击则我马不敌彼马,似不可当也。夜则可以击之,请出而议之,使沈器成试之,如何?上曰,择一等壮士出送,可也。圣求曰,游军甚鲜,壮士则一人甚bb关b使沈器成,抄各寺下人有马才者,出试,如何?植曰,畿伯亦欲出去矣。上曰,畿伯果欲出乎?圣求曰,必发愤之言也。年老无才,何可任此事?上曰,若欲排阵,当用几人。京路似疏,可先开也。圣求曰,西门外故郡之路,可先试也。上曰,和亲既误人矣。方来[外]之人,谁肯上来?时楳曰,事bb之b所以误者,和字之害也。圣求曰,勤王兵若已上来,则岂可不为驰报,而经先退去乎?上曰,勤王兵何间上来耶?圣求曰,聚集之间,势必迟延,数日前似当上来植曰,元帅处,何不送人耶?天时效顺,军卒用命,捕贼,则士气益倍,渐次加出,以击大阵时楳曰,摘奸bb若b频军士等昼亦不得休息,颇以为苦矣。上曰,昼则不为摘奸矣。圣求曰,此亦不知之言也。军兵足指冻裂,踯躅不得睡,非缘摘奸而不睡也。上曰,出送军人,谕以还入则论赏之意,可也。江都之奇,亦不得闻,深用郁郁。圣求曰,六日之前,贼兵尚不到路梁[露梁]以西云。若一路得开,则诸路次次可通矣。柱一曰,近来,月已黑矣。意外之变,甚可虑也。城外埋伏事,预为举行,如何?植曰,伊贼已知制造云梯,甚可畏也。时楳曰,预戒军士,使勿出㤼,然后可辨偶人与真人矣。植曰,bb潼关b陷城时,马亦逾入云矣。上曰,宁有此理?植曰,必其城不高,故如此矣。时楳曰,各门锁钥,必禀大内而开闭,恐以此而误军机也。上曰,已令变通矣。上曰,注书出去,招朴潢以来。时楳曰,庙堂失其体貌,纷纭不定,军情皆愿得金尚宪而镇之矣。景曾曰,已为启下耳。时楳曰,尚宪足能以静制动,伏愿自上,一听其策,而勿为他议所动,如何?景曾进前密启。上曰,委寄诸重臣与大将,而凡事不能成貌样,何以如此?景曾曰,渠辈亦岂不欲尽心哉?事出仓卒,器械未备,心神惊散,不暇周旋矣。外人皆言此贼强悍,不及bb倭人b,若使如高彦伯、韩明琏者在,不难突陈[进],而未闻有一人担当者。盖秩高之人,培养自尊,而年亦已老,筋力未及故然也。

○朴潢入来。上曰,人言军士等,昼亦不得睡云,然乎?潢曰,巡饬者甚多,故不得安也。上曰,无乃巡饬无节乎?且地形平易处,形势可畏。闻伊贼方造云梯云,应变之事,不可忽也。聚石几何耶?潢曰,军卒零星,力[亦]不能多聚矣。上曰,坚[紧]处则不可不多聚也。定送军官及bb本官b下人,十分着实为之。潢曰,请令体府从事一人,专掌其事。北边亦有紧处云矣。潢曰,何处不紧?自募出征。

bb李厚源b郑雷卿请对。厚源曰,小臣掌南击台[南格台]与南门矣。前已启达添兵,目今似为不小,而京畿乡兵,实不足用,自南至东,所备最踈,西北则地形绝险,虽无防备,贼难飞入,请以训局炮手,推移换排,如何?上曰,既已分军,今难迁动。雷卿曰,小臣与厚源,同守一处矣。受敌之处,莫如南击台[南格台]与东门,而守备最踈。且既有炮楼,则当置大火器,而曾不预备,今难猝办,则冲突之患,近在朝夕。臣意西北,最为不紧,若使元军,齐效[尽数]移易,则彼必有辞矣。除出若干,与之相换,有何妨乎?上曰,大将安往,而尔等来言乎?朝见李曙,则以为无虞,而尔等之言相反,何耶?且朝者业已加送炮手,未及往乎?雷卿曰,炮手虽来,其数甚少。若欲坚守一楼,当不下四百名矣。且今番分军,极为误处,甚可虑也。上曰,当初分军,何以如是耶?不问于李曙而分之者,亦何故耶?潢曰,今日换易,亦何妨乎?厚源曰,虽不多得,请加他[定],畿军七十名、都监军三十名,如何?潢曰,此则决难从也。上曰,其处最紧,故如是言之耳。厚源曰,臣之信地,比他处最广且紧,不可不变通也。雷卿曰,昨日分酱,仅给一合,而亦未遍赐。若加得八斗,则可以均分矣。上曰,何不于昨日即言耶?厚源曰,分给之时,方合战戒严,故不及达矣。上曰,除烦说话,今日更为遍给,可也。且军情如何?雷卿曰,最可恃者,军情也。上曰,士夫所闻处,虽有怨心,岂敢发口?必密察然后,其情可知也。雷卿曰,有一事可以易知者,当初六十馀骑之出战也。李曙固令勿出,而争先出战,于此,可知其欲战之心也。厚源曰,人和、地利,千万无疑矣。潢曰,城险如此,故人心不动,此可bb喜b也。雷卿曰,今日战死者四人,而有炮手梁胜龙者,最为忠挑战,而贼二十馀骑,猝至围之。胜龙跳出后军所袭,乱斫而死,万无生道,其馀中箭以示感动之举,如何?贼之被杀者,亦二上曰,岂至如许之多乎?雷卿曰,此则定非虚张也。潢曰,侍卫之事,最为虚踈,李曙所率别武士十馀人,使之侍卫,如何?上意非以侍卫为虚也,欲得抗战人耳。雷卿曰,比见军情,皆欲大举出战,此则决不可为也。小小屯贼,频频抄击,则渠必团聚,道路可通,因以待接[援]兵之来,可也。观其驰突之状,虽[难]以孤军可当也。上曰,军情虽如是言之,亦岂可轻易为之乎?雷卿曰,棱铁,最为御贼之良具。当其驰进也。一马颠仆而堕之后,及bb其回也b,诸马皆蹇矣。上曰,然乎?厚源曰,固守城内而外援随bb至,则b军情自当百倍。此城形势,已成貌样,伏愿坚定圣志,勿为动挠。且观贼数甚少分明,以一军回转,而刍人之状,亦为明白,以助其势矣。不然则今日之战,岂不大张入此城,实胡自亡之秋也。上曰,自今当一bb意b为之,但闻四人见毙云,可为惊惨。厚源曰,今番将士,请令该曹论赏。上曰,论赏亦可为之,死者尸身,不可不敛葬,其尸可得乎?雷卿曰,尸则在见杀处矣。夺马之事,不至甚壮,而见一人逐贼夺骑而来,军情无不踊跃矣。上曰,然乎?bb愿见b贼头也。厚源曰,分军之事,何以为之?上曰,当初既不善处,何以为之?换炮手,当几人耶?雷卿曰,若得百名,则虽不足,犹可为也。

○沈悦请对。上曰,国事至此,卿有何谋策耶?悦歔欷曰,小臣近以胸胁之痛,一不得入侍,而事机已急,欲达所怀而来矣。此城形势,极为险阻,而东南之间,有一高峯,俯瞰城中,贼兵必欲由此bb犯b城,四门之中,此最紧地,不可不别为添兵也。此贼自前攻本国牛马人物为前锋,使我人虚发矢丸,然且东南门之间,必多有罔极之变率奴,虽给皮谷,亦可舂食,军士则不可给皮谷,bb住b此孤城,事势危迫,募得此地壮士,急由山路,下谕江原监司,潜师夜行,则可以得达。都元帅及下三道监兵使等处,亦命取路水上,勿由直路,免为贼兵遮绝,如何?城堞军士,长立昼夜,目不交睫,今已五日,所啖又不得充肠,几何其不为自尽也?臣意令百官昼守,军士夜守,bb可b也。且使老病百官,昼夜守城,亦非长久之道也。上招户判曰,沈悦言,百官之料,当以皮谷给之云矣。荩国曰,百官之料,一日以二七合磨炼,而半则以米,半则以皮谷所达皆已陈之刍狗,而入城之后,初见君父,故敢达所怀耳。荩国曰,扈从之官,不关于守城者,皆称扈从。此辈固不可使之饥也,继料亦极难矣。悦曰,下道粮饷,速为收入,如何?上曰,何以收入耶?悦曰,胡[故]郡之贼,甚为零星,豆尾之山,形势bb甚高险b夜纵勇士,击其屯贼,输致[置]于山上,次次运入,则有何难乎?上谓户判曰,此言如何?荩国曰,其言甚难行,臣所以请据利岘[梨岘]者,盖为此也。崔来吉请对曰,如是空坐,将何为乎?孤城受围,粮饷已竭,利岘[梨岘]之据,不可失也。上曰,利岘[梨岘]之路,何以得据乎?来吉曰,某条据之,可也。安能郁郁坐此乎?悦曰,运粮运[进]兵,必由上游形势,然后可以得达矣。来吉曰,军粮实不知当支几月矣。目今刍草已绝,马将尽毙,将何复为乎?荩国曰,闻人多有卖马者云,以后日给价,成帖以给,取其马杀以饷士,如何?悦曰,收城中得釜鼎,置于堞上,每值寒朝,则计军数以一升粥馈二名军,如何?上曰,此则势不可为也。来吉曰,安有如此可闷事乎?贼若添兵,则何以为之耶?悦曰,臣之所忧者,东南隅也。大将驻彼,想不虚踈,然南台越峯,俯瞰城中,被藏于彼云,深恐驱此为先锋而进迫也。上曰,以精易粗,人情必不悦。御营军、都监军,皆排歇处,故人言如此。厚源曰,西北虽云险阻,故郡往来之贼,亦为甚多,不无侵犯之患。故已选自募军,为防备之具,亦不可轻换至此也。荩国曰,大事机有三,粮尽也、矢竭也、兵疲也。彼所以如许者,欲我之有三患也。今以小小军兵,昼夜不息,贪目前之小利,虚发既多,则将来大军,无以防御。故守城之法,以专守城内为贵,不为出战矣。潢曰,其言甚是也。景曾曰,今见元斗杓书启,应赏人等,将官则欲得准职告身,闲良则愿得守门将、部将等帖,贱人愿得兼司仆羽林夸跃[耀]之地,而银子则不愿受之云矣。且见一贼,而众炮猝发,虽或中贼,不知某人所中云,此语似然也。私奴则欲为免贱云,而免贱则其事太重。上曰,免贱则太重。良人除禁军,领将除职,公私贱给银,可也。景曾曰,良人京炮手,无不bb愿为禁b军者矣。上曰,送银于将帅,使之参酌分给。景曾曰,岭南军兵,皆愿得内禁司仆帖矣。上曰,然则私贱,何以偿之?潢曰,良人以职牒赏之,则银子有馀,公私贱则各给五两银,如何?上曰,赏格事,趁今日为之。先锋力战者,一体施赏,从者当有差等。已得职牒者,次次陞职,如内禁卫则除bb守门长b,守门将则陞主簿,可也。荩国曰,沈悦欲输头尾之谷,其虑得计,然古人则一边合战,而一边运粮矣。今我国则军势甚弱,难可运粮也。设使出送,运卒一人,不过负米六七斗,而若逢要击,则并其军而失之,岂不甚惜乎?且闻宣传官自忠州来言,利川之民亦闻和议而不动云,甚为可虑。不可不急速晓谕也。上谓景曾曰,京炮手则给银,领将则除职,可也。出外磨炼。烬馀

12月20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坐直。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下谕于都元帅金自点,副元帅申景瑗曰,南汉被围,今已七日,bb予在b孤城危迫,已到十分地头。闻卿已领大军,以救君父之急,且道路

○下谕于公清监司郑世规,全罗监司李时昉、兵使金俊龙,庆尚监司□□□[沈演]、左兵使许完、右兵使闵栐等曰,贼兵危逼南汉,今已七日,君臣上下,寄在孤城,危若一发,汲汲之势,卿可想也。即闻西北诸将,亦皆领兵,已到畿甸云。卿其星夜驰赴,前后合击,期于剿灭,以救君父之急。且今送诸处有旨,或不无迟滞之患,卿甚急急传送。

○献官金尚宪启辞,凡祭享牺牲,皆当用牡,而昨日城隍祈告祭牺牲,进排。若使改备,则事势未易,日又昏暮,祝文已塡,不得已以所进排者仍用,殊为未安。当该进排官吏,待事定后推治,何如?传曰,允。

○下谕于江都检察使金庆征曰,贼兵屯围十日,城中累发精炮,四面剿灭,所获虽多,而尚无退兵之期。本岛防备,不容少忽,下三道舟师,急征集,一边藏治战船以待。且三江冰解,则事多可虑,凡事卿其与留守,相议善处。且诸道监兵使处,募死bb士b事通谕,急急赴援事,已为下谕,其能得达耶?在此孤城,日望援兵之至,星火传谕,以救君父之急。

○兵批,梁承龙为训炼院主簿,金福龙为守门将。

○都体府启曰,去夜巡逻,捉荒唐一人,问其根着,则城堞把守广州抄军也。以妻子推寻事,逃亡为言,此时守堞军卒,离了信地,逃亡设计过甚。枭示军中,以为惩戒之地,何如?

○巳时,李景稷回自奴阵,上引见。入侍,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李景稷曰,马胡则在他处,郑命寿与他胡一人进来。使具宏军官解书者问之,则曰,非我为非,尔国自为非也。当初朴仁范之归也。言之及十二月二十五日送使矣。不为及期而送之,虽送朴𥶇,而此则例送之使也。以此不得已深入,许多军马,冻馁备至,而尔国不为顾见,前日大臣所传之言,亦不回报,今若不许,则我亦无奈何也。再明间,汗率大军,当到松京,尔国若不顾见,则我岂惜尔民也哉?且命守曰,我则朝鲜人也。头虽剃发,心则朝鲜,虽欲近前相言,而马胡必疑其密语,故不能也云云,bb此虏b曾前少无逊辞,今乃如是,甚可凶也。责而送之,可也。尚今不来,甚可骇也。李景稷曰,守堞之军,虽给衣服,而不可尽给,使本bb府酿b酒,而亦无异于投醪,臣意则欲以浆水,温给诸军,而亦患无器也。上曰,诸寺中多有佛器云,何不取用乎?李景稷曰,臣与李圣求相议,则今年势难藏冰,以其空石,散给军卒,似可矣。上曰,休为他说话。速出往见差胡,结末而送之。

○朝,命招罗万甲曰,尔句管粮饷矣。当支几日耶?对曰,京畿各官军兵,不及持粮骊州、杨州等官军兵,自今日给料矣。然粮储则颇多,虽多bb用足支b六十日,节用则可支七十日矣。臣言于户判,马太则一日给一升,百官奴子,则以皮谷给之。目今见粮一万四千三百馀石,足以支过,而所窘者刍草也。上曰,粮饷如此,诚非偶然,一日bb放料b通计,几何?曰,未及详知。盖初定五日给料之规,今二日而未尽给,毕给之后,方可知数矣。酱亦二百二十馀瓮,而前后用下者,仅十五六瓮矣。上曰,空石聚而勿散,则为助不少矣。万甲曰,今日自体府,亦上一千叶矣。上曰,尔所掌之任,谨慎为之。万甲曰,甲士仓谷,野也足以运来。江原道小臣等受任前,放粮之数,万二千馀名矣。上曰,万卒二月半景曾曰,一万石为五十日粮矣。上曰,皮谷几何?万甲曰,皮谷,分给百官,百官皆以为便。后巡则当以赤豆,通数分料,又后巡则当以彔豆,通计分料。大槪粮饷,则五十日之内,无可忧者,勿以为虑焉。酱之馀存者,亦二百馀瓮矣。上曰,一瓮容入一石耶?对曰,前日酿酒时,bb五b瓮酿七石米。以此见之,一瓮之酱,必馀一石矣。且通路之bb事b不可不急,等待援兵,恐失机会。今日,具宏军所杀贼,亦甚多矣。景曾曰,今日之获,实丁卯以后所未有之功也。万甲曰,今日,闻贼多造器械云,甚可虑也。上曰,此言似虚矣。万甲曰,新罗末世,四面见侵,而绵绵支过者,盖无他策,战亡者赠职,爵其子孙,故能使人忘死。今可举此盛典也。上曰,体府多事,不能举行,兵房承旨,次知举行。

○已而南门外捷报至。上曰,壮哉。万甲曰,军情倍激者,以主上在此也。勇bb气b如此,何事不可成?闻贼之用兵,必置后援云,使我兵亦效为之,如何?上曰,人心极可嘉矣。目见同类被杀,而冒刃前进,此岂偶然哉?万甲曰,广州军兵等,以其父母妻子,尽为被掳,故无不洒泣,思欲复仇者,此辈可以募送也。闻将帅辈,以自募者为欲不送,故军心颇忿激矣。上叹曰,都元帅所率御营军,亦五千,此非小军,而置之无用之地,可胜痛哉?谓承旨曰,尔其出去,死兵恤典事,明查处之。且闻寺内有僧云,命僧瘗之,使立牌子,以待其子孙族党之寻尸,可也。若或传递送葬,则其为憾恨,如何?死者特给实佥知帖,以给其同类,他日子孙录用时,以此当为荫。此事予与承旨共之矣。万甲曰,私奴则免贱为重赏,初番则只免贱,再番则给官职,如何?上为承旨曰,赴战之卒,欲为馈酒,而不能觅酒,甚令本官酿酒,可也。罢出。

○北城督战御史尹集请对曰,

前万户李成翼力战,御史在北城矣。当初北城,皆众,不胜伎痒。再昨出战,杀获颇多,故益愿下去。臣与元斗杓,亲自挽留,则军兵皆怨曰,出战则可以成功,而空使排堞,坐视冻死者,抑何意耶?其情可以知之耶[也]。昼则使睡,夜则候望,而累日候望,精力已疲,虽加严敕,有若死人,贼若猝犯,事无可为。急发游兵,此正其时,而论议掣肘,尚不出兵。言于体府,亦不如意。臣之所望,只在圣断。再昨之战,臣实详见,士气百倍,万无不胜之理矣。上曰,尔之所掌,乃御营哨耶渠等虽慷慨欲战,亦不可轻易为之也。集曰,使各衙门大将,除出军兵,使之出战则,似好矣。上曰,各门皆已除出军兵出战矣。虽然当详细候望而出战,可也。不为候望,而轻易出战,脱有不幸,大误事机矣。集曰,贼方驰进时,虽铁骑如飞,而一闻炮声,奋[奔]遁不及,以此见之,则bb火b攻甚好矣。上招户曹判书金荩国曰,昨与再昨,三处出战军兵,已给银两,而尚未犒馈,诚为埋没。今欲犒馈,庶可为之耶?荩国曰,牛马则可以得之,而酒未及熟矣。上曰,些少之酒,亦不可得耶?荩国曰,再昨始酿,恐未及熟也。当出往见之。且军兵之来到阙门者,可以馈之,众军则不可遍馈也。牛马肉则虽遍馈,亦有得路矣。上见南击台[南格台]生还矣。馈酒事当待熟为之乎?景曾曰,酒虽熟,不可遍及,自上招见出战士而馈之,如何?上曰,欲只馈自募出战者矣。荩国曰,自募者亦难尽馈矣。

○以摠戎使状启,上亲示承旨曰,尔其观之。景曾曰,当初以此属为必死,已有褒奖之教矣。今既生还,则当别有褒赏之事,何以为之?荩国曰,壬辰之难,亦设军功厅矣。体府多事,不能专一举行,请依此法,别立军功厅,如何?景曾曰,此法甚好。令李敬舆吏曹参议、郑基广兵曹参议,专掌其事,名以军功厅堂上,如何?上曰,其法甚好。李敬舆、郑基广等招之。上谓荩国曰,罗万甲言,军粮皮杂谷仅万馀石矣。战人辈,无主掌行赏者,军功厅,尔其次知,即为举行,酬功报劳,冒受无落漏,着实为之。敬舆曰,吏兵曹之职,除授一事而已。免役免贱给银等事,亦为次知乎?上曰,银则言于户曹,受来分给,可也。上谓景曾曰,昨日黑衣者,炮杀红甲之贼,最为分明云,此人则知之甚易,其令招来,依斩级例,论赏,可也。基广曰,渠辈中亦未详知,相为争功云矣。

○许启请对。

○敬舆曰,最闷者军兵冻馁事也。荩国曰,伊贼或十五为群,或二十为群,频到城下,必欲使城内人,疲于防备,不得休息。敬舆曰,朝士中或有身外所着送于军士处,如何?基广曰,此则昨日已为举行矣。

○林堜请对,启曰,小臣以督战御史,往城上见军情,少无懈怠,实前古不易得之事也。若非圣德,何以致此?臣意窃以军情,虽欲出战,若或败衄,则甚危事也。李曙、申景禛于事理,密教此两人,使于险阻处,诱引贼兵而讨之,则可也。不可以大众成群下战也。昨日臣在南门,见具宏放送精炮,诱贼斩获,至于二十馀骑,而旋军之时,贼兵留后,杀害我军三人,甚可惜也。上曰,御史等虽是空言,当慰谕军兵,使之知感,可也。军士等无炊饭釜鼎,是可闷也。堜曰,臣当釜鼎,而不听臣言。不为早处,悔之无及矣。城内亦不无釜鼎,而使之募纳,使军兵得吃热汤,如何?上谓景曾曰,郑凤寿,何处去乎?景曾曰,渠以病未得侍卫,故不及来矣。上曰,凤寿若来,则多有可问事,而病不得来,深可惜也。景曾曰,京中士大夫,闻自上移驻江华,半路狼狈,还到城下,不及入者,亦多云矣。堜曰,闻郑凤寿之守城也。女人童子,亦皆投炭[灰]下石,得以全城云,今可以依此法也。且南城,以他城见之,则亦非不险,而以此城论之则为平坦。故黄一皓于昨日,启请添兵,而苦无游军矣。今闻游军者甚多,而时白所守处,最为险阻令添守南城,如何?上曰,本官有何烦罗万甲,问曰,粮饷几何?万甲曰,米太豆并一谷五千八百馀石矣。上曰,所谓异于户判之言者,以此也。万甲曰,本官官厅之谷,并皮杂谷,亦有四百馀石矣。上曰,户判则以为仅支开月初旬,然乎?万甲曰,军兵之数,一万三千有八百,足为五十日之粮矣。体臣以为士大夫则给五合或七合,亦无妨云,如此则当支六十日,六十日相持之时,岂不结末乎?刍草虽不足,马匹不须关也。上曰,酒虽不熟,牛马先为烹熟,送于出战军兵处,谕以酒未熟,先馈肉之意,如何?万甲曰,渠等亦必知酒之未熟矣。差待再明,则酒当熟矣。请一时犒馈,如何?上曰,依为之。荩国曰,军兵之数,已至一万四千,宰臣以上七十馀员,堂上以上五十馀员,堂下以下二百七十馀人矣。上曰,若是其多乎?因谓景曾曰,赖天之灵,复睹日月,则扈从人员,当有恩典,并使录名以置。万甲曰,酱亦二百馀瓮足支过矣。士大夫亦未持酱,可以分给矣。上曰,士大夫处,亦为分给。上谓承旨曰,闻军兵等拔剑斫木云,将焉用铓刃哉。其令城中人,持斧应募。

○胡差三名,到南门外请和,上命招大臣。万甲启曰,议则军情无复可为矣。上曰,只当问其所以来而已。万甲曰,分酱一事,令督战御史为之,俾无落漏之患。上曰,依为之。且定樵采军,出门外刈来。上谓瑬曰,闻胡差来到云,欲卖我以何事耶?瑬曰,送崔鸣吉问之,如何?上曰,鸣吉性甚踈,不可使也,送户判与李景稷。瑬曰,姑使其处将帅答之,渠若以诚信来,则观势为之未晩也。初头则当峻斥曰,我之所以欲和者,盖以十年相好,一朝毁之,于义不bb可,故b不欲渝盟矣。汝今乃以难从之事相胁,是汝自有一战而已。以试其诚伪,如何?待公清兵上来,然[结]阵于近峯,鼓噪相应,则引肆矣。上曰,出击事,可以相议为之,团束则连[速]为之。瑬曰,闻贼方造云梯杂器云,必趁今夜击之,可也。且其为役者,皆我国之人,渠则坐休云,当详细探知,欲为出击矣。上曰,我军数为出战,故渠欲缓我而来请耳。许启曰,扈来诸色军,或有不紧者,如挟辇炮手及内禁卫不精者,分排城堞,如何?上曰,已送之矣。许启曰,拾石一事,士夫奴子,则皆已排堞矣。且有无奴者,用此拾石,甚为零星,臣以为王子、驸马所率最多,请令一体施行。上曰,王子、驸马所率,能几何哉?启曰,渠欲缓我兵,则我亦缓渠兵,如何?上曰,当以何策?启曰,闻兵法,当战则以和缓之,当和则以战威之云矣。

○顺平君请对,启曰,闵震翼者,再昨特拜兼参军,渠甚感激,言于小臣曰,天恩罔极,无以图报,请受标信,往督全罗、忠清等道兵使云。臣使bb渠b言于体府中军,则中军答以不胜闷迫之至。闻臣[忠清]兵上来,而bb迄b无声息,都元帅亦至今不来,诚为渴闷。渠欲得同志四五人,排阵出去,分督下三道矣。上曰,沈器成已为出去乎?景曾曰,必已出去矣。

○东阳尉申翊圣请对曰,臣今闻胡差来到门外云。必欲卖我而更来也。当加严斥,以图后功,可也。若令主和之臣接待,则bb必再b误事几,使军情解弛勤王者bb中止矣b。自古狡虏,例以此术,亡人之国,伏愿勿为所动,廓然坚定,如何?上曰,卿言甚是,以我之连日分捕,故渠亦忌惮,欲为缓我之计也。当以何辞答之耶?翊圣曰,臣意以为,当答曰,当初三件事,皆是不可从之请,而此外又出不忍言之说,我国虽甚疲弊,岂肯终始见卖乎?设使我国不得支保,为天朝得正而毙,亦无愧矣。速退去,休瞒我云云,可也。上曰,还招户判来。

○李景奭请对曰,臣常恐东暗门之受敌矣。昨往见之,比之当初,颇为严密,将士无不挥泪,士卒皆愿一战矣。无知军卒,认为摘奸。父子兄弟之分拣,苍黄排堞,不遑访问。且朝士扈从者,皆令分排,露宿风栉,既非所闲,况其老者,尤有难堪。今者,绳以一勘[切]之法,昼夜不得休息,则决非可生之道。至于督战御史,常时则恤其饥寒,临战则督战,可也。此等事合有所变通。上曰,然乎。决是难堪之事。朝官守堞,实为无益矣。景曾曰,军心以为朝官尚尔云,则岂无助哉?上曰,言于协守使,使之分番。且贼人为刍人助势云,吾亦为之,如何?广敬曰,甚好矣。景曾曰,石车一事,可鏖数百之贼,bb臣b自初言于诸将及督战,而尚不举行。石车非难造之物,一小木一板子,可以造之,而不为断意,甚可怪也。景曾曰,石车有可用处云矣。景奭曰,如东南门上堞,为石车,悬于五六处,则贼虽迫城,无足可畏,而主事之人皆醉矣。人主独断,当平世则误矣。此时则事已危急,若非圣断,将不可有为。京畿监司,颇有干能,请招李溟言之。景曾曰,曲堞刍人,此实例事,而尚未举行,极为可闷。景奭曰,臣曾语于张维等矣,军中气像,当以谈笑导之,务使人心镇定,可也。今者,如申景禋辈,皆以为国将亡也,朝不谋夕矣。遑遑奔走,以挠军情,此岂理也?人之言者,皆以城孤为危,而臣之愚意,窃以为圣上之入此城,实是歼胡之机也。十五日出城还入,亦岂天诱其衷耶?以天文言之,今年实属胡亡之运云,安知入此城乃为幸也。

○李溟入来。上问曰,卿近为何事?对曰,号令不得出城外,臣空坐城中而已。

○金荩国还来。上问曰,当以从前见卖事,直言之乎?荩国曰,当以汝自初反复不定,而吾以为十年和好,一朝背之不祥,故许之矣。汝每每出难从之言,今则决战而已。更无他事之意,答之如何?景稷曰,渠必畏我矣。当不能逼来,臣等当举义斥绝曰,尔等欲为和事,当退舍远去云云,如何?上曰,亦不当告之曰,汝之欺人,至于此极,欲伐人国,则天下笑乎云云,可也。

○上谓专掌一事,可也。闻军士樵采甚艰,以剑伐木云,城内民丁,营得樵采及石车事,且城内之木,不可以继,送人城外,bb采撨b以入。釜鼎最无出处云,亦为觅给,可也。溟曰,小臣受命于危难之中,冒忝为巡察之任,出外号令,调发责应,是臣职耳。欲为冒死出城,经营凡事矣。招讨使等,虽已出去,而臣实为道主,不可不出外号令也。上曰,卿何以得出去耶?溟曰,小臣虽老,似闻故郡屯贼,仅百名云。若率精炮数百名逐之,则一路可通,如杨州、利川,皆将次第通路,因率军兵,守其要害,则最善矣。纵使不能如此,亦可以通脉矣。沈器成,年虽少步虽善,间路潜行,安保其得达乎?上曰,此事当更思为之。速为出去,举行所教三件事,可也。景奭曰,畿甸守令辈率民丁,燃火诸峯为疑兵,则渠必有惧心,侦探之际,马亦疲困,岂无所补哉?溟曰,石车当必多造乎?造车必以木,而木无出处。若造十馀车,则可以为之,必令多造,则恐不得为也。上曰,率炮手捕逐伏兵,一边樵采入城,可也。且此地亦有居民,谕以后日重赏之意,借其斧斤,伐取柴木。卿素有忠诚,到此不为尽力,则何时效忠乎?溟曰,何敢当也?以臣所忧,城中无游兵耳。盖贼必不蚁附四面,当由一处而入,如最险不足守之处,除其兵,如何?上曰,其言甚是,大将皆醉,不可说也。广敬曰,人告之以好言,亦不听从,尤可闷也。景奭曰,摘奸频数,人不得睡,候望一人之外,其馀则请使轮回就睡。溟曰,目今最窘者刍草也。近村所储,可以聚来,而夜不开门,极为忧闷。广敬曰,何必于夜间聚来乎?若率炮手而往,则虽昼亦可取来也。上曰,昼则彼必知之,知之则必为烧火,夜间取来,可也。景奭请自大臣以下,并脱一衣与军卒。上不答。

○上谓朴潢曰,闻老士大夫,皆守堞云,甚为未安,何以如是耶?对曰,士大夫各自上堞,今则只定年少堂下人招尔而言之者,以尔年少能曰,伊贼不无其国往复之事,有旨去时,并及意,如何?上曰,依为之。景奭曰,唐德宗吃得草根,亦图兴复。bb此b实大振作之几也。勿以自阻。遂退出。广敬曰,小臣在此,别无可为之事,请往城堞,宣谕勤问之意,如何?上曰,依为之。谕以夜来寒紧,何以经过之意,可也。

○景曾以摠戎使状启进曰,此两人当为论赏,而梁胜龙功最多云矣。上曰,全福bb龙除b禁军,胜龙更为问来。

○金瑬引对,上曰,守堞之外,更无游军云,bb令b各哨除出游军,如何?瑬曰,各有大将,岂不善处乎?兵事岂容bb人人b议之耶?具宏以南击[格]无游军来告,臣给御营军二十名,犹以为不便矣。上曰,非谓除东送西也。各除其哨内军兵,为游兵,可也。瑬曰,业已如此矣。上曰,问之督战御史。瑬曰,督战御史亦怪矣。我国之人,孰有加于此将bb辈,而b方外之人,皆以为不足,故诸将必使人人议之也。上曰,虽然,策之善者择用,何妨?瑬曰,聚造樵采[石不多]处,责之哨官,则以为手起冻石,势甚不易,使之作炬,则以为有爅[烛]代取,作棱铁,则以为有剑。都监军士节制已久,不足患也。上曰,此则然矣。排堞时不能善处可恨。瑬曰,排堞,亦岂不知而分军耶?上曰,军心如何?瑬曰,近来人心颇坚,目见贼骑着甲驰进,而顿无畏色,可以有为也。上曰,游军之事须问之。虽外人之言,善则可用也。排堞之军,临时抄出,则其势莫及,使于一哨中,各选若干兵人,持三棱杖,贼来而击之,可也。瑬曰,平地城则四面受敌,难料bb贼b犯处,此贼则有异焉,当专力于可虑处耳。上曰,每哨各选卄许人,不必远离,暂为退待,使五人立堞,而一人为游军,则若遇贼来,出入相救矣。瑬曰,石车事,畿伯言之,而以臣所见,无可用处,且不知其用法,无益徒扰耳,勿为之,可也。李行远曰,此城则别无用石车处,无可用处乎?李时白bb曰b曾欲为之,而受任未久,瑬曰,军心如此,不亡何待?行远曰,京城屯贼,亦仅五百馀名云矣。bb上曰b时不焚荡乎?曰,姑不焚荡云矣。上曰,江都更欲送人耳。bb其处b必须善为防备,金庆征其能办得乎?瑬曰,臣之子虽不敏,人之所为者,可以为之矣。且李敏求与之同往,请无虞焉。上曰,其人果似唐突矣。凡事十分善处,临时相议[机]。且嫔宫亦往其处,解冰之后,则尤为可虑,以此意通之,可也。

○上招督战御史李命雄等,将欲有言。瑬曰,此等多出参谋官,无定数甚不可也。上曰,参谋官,几人耶?朝廷无命令耶?瑬曰,当身辈自定之矣。上曰,勿为之,可也。督战之任,常时则抚恤,临阵则督战而已。置参谋,何用哉?命雄曰,臣所守六堞,以其地险故,仅排二人矣。上曰,然则何不立刍人耶?曰,无器具可造矣。上曰,此等事,何待官家人?各率奴子,所为,人皆笑之矣。上曰,昼则bb往见b夜则退来,使军卒bb知b上下同苦之意,可也。古者,妇女亦守堞,岂无所补而然哉?我国两班,素养安排,夜守生病,则甚为未安,今后则勿为夜守,可也。谓四面诸督战曰,勿为刻迫,勿为虚踈,务得适中,使军兵且休且立而,可久之道,别示抚恤之意。命雄曰,臣意此贼,其数不多,而我军之声势稍张,迫城之患,似不足虑也。上曰,何以知其不为迫城耶?勿为迂阔之言,若云贼来足御则,可也。如曰,贼必不来,则甚迂阔也。命雄更欲云云。上曰,勿为闲说话。林坛曰,今日亦分给羹酱,如何?上曰,不可日日给之也。其令士大夫奴子,取给柴木乎?坛曰,各有火兵,柴木则不关也。仍达游兵事。上曰,已言于体府矣。命雄曰,今夜则贼阵燃火处,太半不燃,且为竹栅,而出屯栅外,方防夜击之患也。大槪贼情已动矣。

○诸御史,各进陈其所见与所瞭望善为抚恤。致此颠沛,是谁之过耶?亦不满二十馀矣,其数甚少。自古变弱为强者,我殿下非亡国之主。须择炮兵,出战甚当,而大将等不知为bb何事b自上招致自募人等,别加恤问,如何?且有一人,中箭而尚未受赏,吴子兵法不云乎?有功者赏之,中箭者与杀贼同赏矣。今观此贼,燃火列处,而渠则往宿无火处。若出送一当百者三十馀名,夜击则不足破也。请急急举行。且日气向温,似有冰解之兆,而若或雨下,则贼必秉[并]入,莎草亦不可不备也。上曰,尔等战士之心,如何?曰,当初则未免有动心,今则只有胜心,更无他肠矣。上曰,壮哉。若得破贼还都,则酬功不浅。大丈夫生世,遭此时不成功,则将何用哉?今日贼势,亦如昨日否?曰,与昨一样,今方留驻北征岩矣。再昨驱马出去,而妇人童子,皆为牵马,渠之骑马者,仅二十馀矣。上曰,今日则自募军等,不为出战乎?曰,臣何以知之?上曰,bb大将不b为出令乎?曰,请自上断之战者几人。对曰,小臣则下部bb蹇涩b不为自愿矣。且断[斩级]之际,我卒多伤,请勿为献级之法,如何?上曰,然故,不令献级矣。汝之所言皆是,汝虽以寒日[蹇],不得出战,劝汝同志者勉为之,可也。还都之后,不忘汝功矣。退出。

○上曰,勤王之兵,尚不来,深可郁郁。景曾曰,外人则皆得入来,而内人不得出往,极可怪也。日气晴明,是则多幸。上曰,若或雨下,则深可闷也。

○权曗请对,请多聚长木,以为防御之备,收合bb鼎b器,以免冻馁之患。且请以谚文书榜,回示军中,有获贼将者,当给爵赏云云,则我人独知,而彼贼全昧,可以奋士气而歼贼奴也。昨日殿坐之时,宣传官骑无鞍马而出去。以传急遽莫此甚也。请立传语军,俾无急遽之患。壮勇之人,请别抄作队,而以李重光为上曰,其言或可有施行之作队矣。退出。

○金荩国请对。上曰,卿来已久乎?对曰,自司仓才还矣。太租始为通bb计b,节用,则可支二月望日矣。战士则不可不准升给料,士夫则何必准升乎?上曰,诚非偶然也。荩国曰,此外亦有本官零星之储矣。臣每以赏格之物为忧。今闻守御厅木有六十馀同,而银两则军士以为不关云。请以其木行赏,如何?上曰,卿可bb次b知输致于此而用之,可也。兵器亦有摠戎使所造云,而不知其数多少,良可郁郁。荩国曰,臣朝往南门见之,则军卒不堪寒冻。虽夜,何必长立?言于具宏,使不为远离,少休堞下,或睡或觉,而只定一人,轮回看望,似为便矣。一向如此,则疲惫难用,正堕贼计矣。上曰,已令如是为之耳。荩国曰,犒馈之酒,亦于再明可熟,以再明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若雨下则必生大事,何以为之?荩国曰,城中上曰,bb然则b问于马胡,而回报云乎?荩国曰,马胡则来在近处,而当问于大将bb云矣。b臣言汝既畏我,不敢近则何不送朴兰英、权仁禄乎?马胡高声曰,其果如是言之乎?大槪渠甚畏我,远留城下,我进一步,则渠退一步,言语之时,亦不近前,立二十馀间许外矣。上曰,避雨之事,更无善策耶?荩国曰,以今日所见之气色,固难度其情状。然以臣愚见,渠本非为战而来。见此城险之不可犯,且以渠军多死伤,故更欲为接辞耶?上曰,夫岂然哉?欲愚弄我耳。崔葕曰,宁有是理?今若言和,则军情必散矣。上曰,避雨之事,何以为之?

○已而贼又来东北间请和。上曰,今者,贼又来言和云,其情极为叵测。愚弄我国,至于如此,可为痛心。

○李曙请对,启曰,协守使欲率士大夫三十馀人守曲城,其计不可从也。仅二十馀人,而如礼曹参议,亦在其中矣。士大夫城堞,决非所堪。使立军士间间为之,贼何必由石待之则好矣。上曰,然则依为之。聚石与石,为刍人而立之,如何?曙曰,刍人者所以夸贼,贼所见处,可以立bb之,而b偶人必着人衣笠,当此真人亦冻之时,何处得衣笠乎?小臣并军官别抄诸色军,分排四百六十馀堞,无一人闲游。昨日,南城请添兵,亦仅仅分送,臣之所守处,则一堞仅立三人,甚为不足矣。上曰,卿之兵最精,虽三人,足当乡兵五六人矣。昨日,行赏自募军,其心以为如何?曙曰,以教意分赐,则向阙叩头,各往信地矣。上曰,军情悦乎,抑少之乎?曙曰,甚感矣。朝者,内出衣服等物,只给最寒者。其馀则不可遍及,故姑置之耳。又曰,小臣储谷并各色,仅一万四千石,以城中人数计之,则仅过二月望间之粮。军士则不可不饱饷,歇人则减升给之,如何?闻帝都受围,亦六月而始解云。兵事难必迟速未定,言于户判,别为节用,如何?上曰,予bb亦累累b言之矣。曙曰,户判以赏格无数置于阳川作厅,若以此木帖给军bb士,则b必喜矣。赏,则渠不愿受,欲得帖字,盖以此地,别无用处,而庄[藏]输不便,故欲待还都而受用也。若欲行赏,则以江都等所在木绵为帖给之,甚便矣。且渠辈最以告身为荣,而银子则不愿受也。上曰,然则为空帖以给,公私两便bb矣。b自募军等,今日亦欲出去乎?曙曰,然矣。此城凡十二门,每一而出百馀兵,或五十兵合战,而从城上为大鼓噪,则近伏贼兵,可以扬[扫]退。然后不须前进,还入城中,则似好矣。使贼公然到三十步之内,钉声闻于城内,岂不痛心?昨日,见其用兵,真不可及也。因陈其出战形势。且曰,贼兵日暮后,则还向书院村,多取烧木,潜散各处,一人各燃三柄火,而渠则进宿城底,若料贼宿燃火处而往击,则必未免虚发矣。上曰,甚凶矣。使人出暗行,取烧木,可也。对曰,小臣亦思之而未遑,昨日仅为防风之具矣。见贼可着足处,则皆曰无之,以此军情亦紧[坚]定见获于贼兵,则渠必生疑意如何?荩国对曰,此事臣不敢知,然恐无害也。bb上曰,无b害矣。然彼必不信也。荩国曰,小小出兵,分三路为左右翼击之,bb可也。b若并开十二门,则恐为危道也。上曰,一时上进,则何以为之?我军未入,而彼兵杂入,则不亦危乎?曙曰,若十人出去,则使五人合战,五人设伏,何可任贼杂入耶?贼之慢我,不啻如妇人,岂不痛哉?上曰,勿为大举,小小出兵,击其零贼,可也。景曾曰,即闻贼兵九十九骑,来到南门外,有将帅者,送我国被俘人,传于城外曰,吾等本以好意来,而进前,则辄为破[炮]杀,何以如此云云矣。上曰,为其言入来乎?此皆卖我之言,切勿信之,见bb则b必杀之也。荩国曰,汗当出来之说,似为夸张,而彼必有后援之来。见凡士气,朝锐而暮怠,不可等待也。主客之势,以大纲言之,则主缓而客急,今则主急而客缓,不可不急击也。上曰,勿为大出兵,专攻一洞贼,可也。但我国侦探,不知贼之所在,是可虑也。

○协守使兪伯曾请对。广敬曰,小臣自南门转至北门,以上教宣谕,则bb军士或b不谢,而将官则至有挥泪者矣。其中薄衣者二十二人,病者七人,东门哨官所持弓子甚软,故愿得强弓耳。上曰,觅给,可也。广敬曰,东门最为紧地,而只使哨官一人bb把守b,大将、中军,则远在将坛。臣喩以轮回一人往守东门之意,则皆不肯答。或者其意欲乘昏来守,而臣径责之,故心有不便,而终不答耶?是则未可知也。伯曾曰,东门曲城,形势虽高,而筑墙bb甚卑b,且迤出城外,而当南路之冲。贼若先据,则城内之人,皆无bb所容。臣b将此意,通于体府,则只给三十炮[炮]兵。盖于当初,以其险阻故,分军少,而城外之路,实居其中,甚为可虑。上曰,曲城距大城,几何?伯曾曰,几至三百步矣。小臣所领,皆为士大夫,除老病及督战参谋,仅一百七人,一无御敌之人,若止为军兵耸动之助,则可也。只示与士卒同苦之意难望得达,必趁此时决死生,然后事可图也。已尽,则虽若干贼兵,呼声而入,必未免溃散,须决死生一击,如何?广敬曰,沈器成亦尚在北门矣。北门之(之))外,则峯峯屯聚,蹲坐咫尺,都监大将处,亦为请和云,今夜之事,甚可虑也。上曰,今日举止,比前尤异耶?伯曾曰,今日则稍稍进来,颇难测也。广敬曰,意在掩袭,则必若无情者然,而如是为之,其谋难可测也。上曰,蹲坐处,相距几何?伯曾曰,坐于矢石所及处矣。广敬曰,聚我国牛马,而居其中,军卒则皆以为以臣所见,似不多矣。今日,士大夫皆纳馀衣,请于明日分给,如何?臣录其薄衣者之名而来矣。上曰,送于各将,使之分给。伯曾曰,伊贼不无后援之踵来,请于今日决战,何如?广敬曰,出战军士被伤者,书名以来矣。医官朴泰元、柳达等使之往看,以示感动之举。上曰,依为之。上曰,何以为之?广敬曰,虽是斫也。上曰,贼数几何?广敬曰,处处屯聚者甚多,而太半我国之人,贼数则似不多矣。叠叠峯峦,无不屯聚,而通计仅数三百矣。大槪其兵不多,必无分屯[犯]之理,而若或分犯,则信地之军,既不可往来bb相救b,又无游军之是可闷也。退出。烬馀

12月21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仕直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崔葕曰,田米一石、租一石,完丰府院君阵下输送。

○以僧bb三b印,牛马各一匹进上,传曰,受用于犒军

○传曰,留都大将状启赍来勒杀,或遮截归路,俾不得下谕传通耶?卿其各别依此施行。

○体府传令,朝廷以和见欺,今则专力战守。贼兵四面围住,兵分力弱,城中将士,咸愿出战,而援兵未集,苦待其来,以为合攻之计,而内外阻绝,消息难通,收拾畿辅军兵,节制诸道将官之责,专委于贵镇。急急通谕诸道及都副元帅,星夜赴援,分据城傍,以炮火相应,相机协击,可也。都城内外居民,不知和事已绝,多处城中。将遭屠戮之患,使人多般通谕,令速出避贼者。八道监兵使都副元帅处,各有促兵传令,分遣军官,星火驰传。此亦中水原、杨根、骊州、利川、竹山、阴竹、杨州、坡州、龙仁九官兵马皆不入城,bb急b速移檄召集,以为外援。斩贼一级者,公私贱免贱,良人及第,有职者升迁,二级以上,加资论赏事,已有朝廷事目,京中及外方零贼,处处横行,开谕民间,使之观势剿杀后,献级官家,以为启闻

○郑广敬,以吏曹言启曰,行幸出于急遽,各司官员,未及扈从者颇多。势虽使然,亦难在职,因公干出去者外,并为查核汰去,以扈从闲散人员塡差,慰其从难之劳,何如?传曰,允。

○开元寺僧人三印,进牛马各一匹。传曰,此牛马用于犒军时,此僧人论赏。

○传于李景曾曰,出战时逢箭之军,使之处于温

○以许启逢箭军被伤处,李景曾曰,觅给清苏、血蝎,此后则bb虽无传b教,相当药频数觅给,尽心救疗。

○吏批,高弘建为嘉善大夫行长湍都护府使,李信民为长兴库主簿。

○金瑬请对。bb上问b,募士之事,何以知[为]之耶?对曰,今则形势,与前顿异,贼bb连营b矣。出兵而若不利,则城中人心,必为动挠。故姑为停止,而方。上曰,应募之人几何?曰,李曙之军,八十有馀,申景禛bb军b三十有馀矣。上曰,然则午间当出战耶?夜则难辨彼我,小小出击,可也。瑬曰,自昨人心颇变。盖见贼要和,皆以为和事将成,稍稍解弛矣。上曰,自募将必择人,可也。曰,小臣定之,则渠等不悦,必自中推以为将矣。上曰,见沈器远之事,亦惑于和议矣。不图器远之迷劣至此也。景曾曰,外方勤王之兵,以日势思之,则固未及至也。亦未必不为和议所误耳。上曰,虽或上来,未知形势,不亦可忧乎?景曾曰,贼以我国被掳人为反间,若为和亲者然,故人皆信之矣。瑬曰,为悔,自上以为尤凶,今果然矣。上曰,必谙形势,巡逻者云,尤为凶惨也。我兵合战此亦不可也。瑬曰,顷日则贼兵一时齐进,故若募得炮手二三万,尽除杂军,则可以横行天下矣。上曰,闻东大门外屯贼,尽聚于此云。若使沈器远击其零贼,则此正其几,而惑于和议,至此可叹。景曾曰,大将等不知其军之死亡。夜间见有死者之同生,号泣于门外,考诸成册,则不录其名,臣使人问之,然后方始知之云。且南阳军士,亦有死者,而不得知之云矣。上曰,南阳军士,以束伍出去而死耶?对曰,然。上曰,壮哉。别加褒,奖可也。瑬曰,夜间贼至城下,炮火投之,则还为走去云,凡夜间事最可虞也。沈器远不可坐城中,请令出避。景曾曰,大槪坚忍矣。上曰,实为有急人,岂无变通至此耶?上又曰,文书持去之人,虽为贼所捉,欲使贼不见其文书,则当以何策耶?景曾曰,绳[蝇]书最好矣。瑬曰,守城有节次,必放鸟铳、吹天鹅、悬灯火,而以军容弱孤,故不为节目矣,请自今举行。上曰,可为之也。但虽欲悬灯,无灯油,何以为之?对曰,训局则有油,而不可或悬或不悬,此则不为举行,宜当。上曰,夜操事我军不素习,恐或取拙也。瑬曰,无此理也。上曰,贼若近城,虽一名,个个杀之,可也。瑬曰,贼方远屯,而有一难事。彼若不为近城,而有诱引之患,则甚可虑,必慎之,然后可免堕其计中矣。上曰,慎之。瑬曰,勤王之兵,日夜苦待,而尚无形影,极为可闷。上曰,沈器远军官,送于都元帅处,如何?景曾曰,出传于器远所,转向元帅处,则似好矣。瑬曰,使之直往,则必不相值矣。景曾曰,恐元帅新得毛裘之教,以沈阳入去王子、大臣,毛裘毛帐造给事,再昨已送有旨,故云。恃和而不动也。上曰,甚哉。和之害也。上曰,抄击时,当用马乎?瑬曰,用马矣。上曰,此处有甲,何不用之耶?瑬曰,无之矣。上曰,李曙曾造甲一百二十部,此甲可以用之也。瑬曰,火药亦有一万八千斤,而八千斤,则无石硫黄。方使士夫奴子捣之,而似不精矣。上曰,弓子亦别为点火,破弓亦令弓匠修补,可也。瑬曰,有火箭,而年久蠹伤,火筒亦有之,而陈久不可用,棱铁最好,而无铁不可造,可闷。上曰,弓匠有扈从者,当送于卿处,弓子修补事,十分着实为之。瑬曰,守御厅木绵,有六十馀同云,欲造布帐矣。闻贼攻城之时,弯弓上射,落地之时,中人颇甚云。若落帐上,则矢力不猛,所当速造,而针丝不易,可闷。上曰,当直射城中,何必上射?瑬曰,城高正面,故必仰射而送矢矣。上曰,自募军几何?瑬曰,人人自愿矣。上曰,虽有自愿,有虚语正语,不可不择也。瑬曰,小臣军官亦欲出战,而渠等以非其同志,故不肯偕出矣。且于昨日,出送军官,侦探十二处而来矣。上曰,其数几何云乎?曰,多少不同,多者不过百名,少者或十五或十馀云。且一阵造器如槽,而其一面云,必欲冒而攻城也。上曰,渠何能详知乎?瑬曰,延安之战,倭用此器矣。昨闻伊贼载木而去,虑于去夜有攻城之举,而无事过了。南门下洞,亦多屯聚,遮塞城路云矣。上曰,卿其出去,速为分给甲衣,凡事须趁速为之。景曾曰,沈器远军官,亦速成给职牒,即日出送。上曰,依为之。城中虚实,切勿烦及。恐为贼兵所获也。瑬曰,胜战之事,则及之无妨。上曰,亦不必及之也。贼若见之,则必以为勤王兵不至,故夸张如是云矣。以言语教送,可也。瑬曰,留都大将处,亦通其意,如何?上曰,直送帅府,可也。景曾曰,言于器远,而转向帅府,则似便矣。上曰,闻都城只遣老弱云,器远独何能为元帅可速招也?景曾曰,伊贼必有厥国传通之事,设伏西路,捕其间使事,传令于平安兵使及元帅等处,如何?上曰,其事则不紧。最急者,来救事也。金寿益[金寿翼]请对。景曾曰,龙山有火气者三日,必我国人盗其仓谷而焚之也。寿益[寿翼]曰,臣以摘奸事巡城,则南击台[南格台],最为西风之所冲,军卒不得堪,不可不急造假家,而计无所出。小臣别无所掌,无补于国事,而有奴子三四名随来,请率而出去,教谕居民,借其假家,撤毁以上,成给假家,如何?上曰,只造于其处,似为不遍[便]矣。景曾曰,其处当风最寒,而寿益[寿翼]之力,能造几许假家乎?上曰,比他处最寒乎?若倍寒,则先为之亦可,而军情必以为不均矣。寿益[寿翼]曰,城中人家,多有虚间,开谕主人,载上构给,似好矣。景曾曰,勒令毁之,则必有怨心,不可不善为之也。上曰,然矣。十分开谕,使无民怨。

○督战御史林坛请对,启曰,昨见贼兵设伏,臣等出射炮手,为疑兵还入,而今日见之,则贼尚在其处,数则甚少矣。大槪各官各营军兵,以不点火之火药,放于不点火之鸟铳,以此决难用战。必放出盛铳之药,更入新药,使铳内净,然后可以应变,请试为夜操节次,因放陈药。上曰,其言是矣。然若欲放炮,虽使权宜分排,无使炮手有不立处,可也。大槪当初分排,甚为不均,必使炮射并立,炮手放炮盛药之暇,射手发矢射之,可也。如使炮射,不为并立,而偏排于一处,则甚不可也。即者,都体察使入来,亦欲夜操矣。坛曰,夜操虽好,鸟铳内磨整,则宜于昼而不宜于夜矣。上命招朴潢入来。坛曰,大炮难可猝办,则棱铁最要用,亦无打造之路乎?上曰,仓卒恐难造也。坛曰,虽使小造,使埋要路,则甚好矣。且昨日放料空石,姑给军卒,刍绝之后,更为取来无妨也。上谓潢曰,体府欲为夜操矣。闻此御史之言,夜操则藏药之时,不能使铳内精治云。其言亦善。欲为夜操,问于体府,可也。前日巡城时,见炮手射手,不为杂置,偏排于一处,此事亦如何?问坛曰,其处亦然乎?对曰,城中形止,或有宜射处,或有宜炮处,故如是分排,而臣姑令杂立矣。潢曰,军兵各有其哨,变换甚难也。坛曰,游兵最要得力,未知其数几何。潢曰,南城则太多。东门西门,尽排京炮手。此属最为精兵无可疑者。北城则排御营军,此属比乡兵虽优,而不及京炮之精。南城之军,可以推移,而诸将各不肯舍矣。昨日则不为捕贼,故军情颇以为欠。今日,李曙已放其军出战矣。臣登城上望见,贼屯虽多,而数则甚少,处处设屯,夜则移宿,其势不可夜击,而昼则可知其形势,请为昼击。上曰,依为之。尔其出去,问于体府。谓坛曰,今夜倍寒,军兵何以经过。对曰,今夜,颇闻军士戏谑声,以此见之,似不太苦矣。今夜,作羹馈军,如何?夜半之后,则寒气彻骨,除食料,煮粥羹以馈军士,在所不已。似闻城中,酱则多储云矣。上曰,一番馈之,可也。亨吉曰,军兵守堞,为日已久,诚虽不衰,筋力必解。坛曰,骊州童子,为其兄负粮而来,还去之际,为贼所获,言贼当夜则脱衣熟睡,不知人云矣。

○吏曹参判郑蕴请对,启曰,小臣尚未一对。凡所区画,各有主者,无复可陈,而只欲一望天颜而出矣。大槪城中将士,无不欲战,此正恢复之大几也。旷日持久,锐气或怠,则甚可虑也。何不纵兵出战,穿开一隅,使三南消息,得以相通耶?忠清之兵,迄可上来,而尚无形影。臣闻外人之言,则闾阎皆以和事恃而不动云。前日蜡书,亦难保其得达。何不逐日送人,以促之耶?上曰,已为出送,而未知得达否也。蕴曰,此则小臣亦已知之。今请欲更送人耳。缘军律不严,都元帅尚不赴援,不可不用法施律。今若置之,则国无恢复之望矣。上曰,国事至此,尚复何言?蕴曰,小臣则不云乎?讲和之说,误国至此,请自今以后,坚定圣志,勿为妄议所挠。一二零贼,设或炮杀,何益于胜败哉?请命大将大举出战。古人曰,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欲使兵不刃血而歼贼,则不亦难乎?请快用明断,勿事悠泛。上曰,善。

○朴潢以体府言入启曰,夜操事,非特为药铳而请也。昼则炮声不壮,贼若以为炮手不多云,则甚为可虑,不得已当为夜放矣。且射炮偏立事,各其大将,必有所见,而今承下教,当更问申饬云矣。上曰,然不可有不立炮手之堞也。潢以无铳对。上曰,此地亦有摠使所造铳矣。潢曰,连三放则费药甚多,分三次放之,如何?上曰,分连[运]放之,则炮声不壮,大将等各为应炮,一时齐放,可也。体察使亲上将坛为之。崔葕曰,对峯之贼,已为木栅云,不可不急击,而臣人微言贱,不能见用。请出千馀兵,击其大阵,使守栅之贼败散,如何?上曰,今方议之矣。葕曰,对峯之贼,不可不先击。斫稚松多枝者,为鹿峯[角]状,载马齐首,并驱前进,使许多炮手,从其后进而放炮,如何?上不答。葕更请曰,犒军之后,请出击大阵。上不答。

○金瑬请对,启曰,今日,欲与诸大将为约束,而正当乎昼,似无虞虑,请聚一处,议定约束。上曰,依为之。瑬曰,李时白所侦探人来言,往献陵见之,则只有避难人,构土室而在云矣。上曰,似是虚语也。瑬曰,渠言见获于伏兵,则所谓伏兵皆是我国人,问其所以,则答以避难隐伏,不胜饥饿,出为贼役,渠喩令速为逃去云矣。大槪伊贼,自城内出去者则不禁,自外入来者则阻之,而还路见之,则贼兵皆宿,我国人独坐,烹肉而食之。且贼多造刍人佩筒个,骑之于牛马,而本兵则甚少。伏兵人亦言若有数寸兵,则不难杀贼云矣。上曰,昨日何时出去乎?曰,夜出晨归矣。渠往献陵近处,则有胡人载六十馀駄而来,皆使我人牵马,潜问之皆是广州人,而为其妻子,不能脱走云矣。上曰,夜则不能放炮云,奈何?曰,虽然,夜则贼亦散处,不为合屯,今日当议于诸将。上曰,善为之。广敬曰,夜则炮手不得看望,未能用技矣。瑬曰,自募者皆可送也。以昨日见之,则不劳而获贼矣。臣请退去议之。上曰,依为之。

○申景禛、具宏入对,历陈昨日出战形势。上颔之,因问曰,有病之人,任此大事,何以支过?景禛等对曰,臣等别无病矣。昨见我军捕贼,如良狗之逐蹇兔。略无畏色,足以有为矣。景曾曰,军兵赏职事,今方举行矣。其中曾有筮仕者,何以为之?上曰,曾有筮仕者,更为查送,给守门将等帖,可也。

○李溟请对,启bb曰b,昨承传教,刍人则已造一百,送于李曙,釜鼎亦为募聚,今日犒军后,当为分送。石车则无可用处,使之拾石储聚于各堞矣。且贼若犯城,则三棱杖最好,故毁冰库家,多造棱杖矣。上曰,卿善思之矣。棱杖甚好,尖其头便于触贼,可也。溟曰,火炬则无器具可为,而不可无夜察,故臣造炬千馀柄矣。上曰,若值雨雪,则军器亦无庇处。不可不造假家。昨日,御史造得十馀间,军士甚悦云,此事着力举行。溟曰,臣已送冰库盖草,使为假家,虽未遍及,想必间间造成矣。上曰,然则已为之乎?曰,不敢遍造,略为庇处,从盖茨之多寡矣。上曰,卿须善料理。仍问曰,长湍府使被掳事,何以知之?曰,昨日军官来言,府使为贼所掳,使之养马云,必非虚语也。上曰,拾石事,何处为之乎?曰,臣亲审可以受敌,而未拾石处,先为积聚矣。各官下人,饥馁有日,不忍督役,而犹且尽力为役,诚为可幸。马草最艰,夜间必放出炮手,使之捍后,收入城外储草,可以支过,而诸将不许。城内莎草之可以饷马者,人皆募取为樵木,故今日方送各官人,使之刈取矣。上曰,此最为切迫之事也。溟曰,太仆兵曹都监军兵所持[恃]者在马,若不喂养,则甚可虑也。上曰,金戒男升迁。溟曰,明日请得炮手捍后,而出南门外,取入柴草。上曰,依为之。溟曰,设使刈取,其数无几,而此外则更无他策矣。且所造刍人与炬,当分于四营乎?上曰,炬子、三棱杖,分纷各营,刍人则乘夜送于体府,使立于险阻处。溟曰,釜鼎亦当言于体府,择其无处而分送乎?溟曰,献陵军兵之说,亦为不的云,甚可虑也。上曰,不知也。李时白军官来言,而何可必也?若有忠信义士,岂不入来乎?溟曰,外方岂无一介忠义之士耶?必和事误之而不来矣。亨吉曰,若见有旨,岂不动念乎?溟曰,臣意此贼必决其一隅,然后事可为也。当事者虽以等待外援为辞,臣以为外援不至,而贼援先到,则何以为之?昨见贼兵驰突以进,及闻炮声,还走不及,若出精锐,鼓噪而进,则贼必惊骇,一隅可开。人虽曰危,臣则以为不危也。亨吉曰,为日已久矣。若过今日,军士尤疲。溟曰,以此地利,又得人和,岂可沮抑士气,只任冻馁耶?愿战不许,其气一摧,则事无可为矣。仍进曰,明日城外芟草时,开城门出炮手事,取禀。上曰,言于体府。罗万甲入来,启曰,朝者,自上教以出战人亲临犒馈,故已为具办矣。今者,体臣更为分付,送于城堞云。何以为之?上曰,贼迫城下,故改分付矣。速为送之。

○两司请对。大司谏金槃,执义蔡裕后,掌令李厚源,正言赵寿益。槃曰,和事之不可成,明矣,而闻马贼之来,使重臣出接云,极为骇异。何可与彼更为酬酢乎?上曰,其言是矣。彼既来要,故欲为试闻耳。大槪兵多[事],使在其中,只探其情,不为见欺,则是亦一道也。槃曰,大凡和事,必我势稍强,然后可以得成。守此孤城,事势已急,而欲为要和,则岂不难哉?上曰,然矣。在我之势,必有难犯者,然后和事可成也。槃曰,交锋一战,胜势在我,然后可以为和。不然则徒解军心而已。裕后曰,大司宪金寿贤,以病不得入,而两司之意同然矣。槃曰,旷日持久,贼援猝至,则无复可为,我援虽未及至,不可不出万死而一战也。贼兵少却,移驻江都,则虽或为和,未为不可,坐此要和,无是理也。裕后曰,此时虽曰艰危,忝为台谏,兼带体府从事,趋跄于政院,亏损体面既甚,而且有最难事,庙堂之论,虽有拂意者,而方为从事,事多掣肘。请递臣台谏之职。上曰,此时之官,岂有体面规矩,兼察可也。

○午时,上出御大厅犒军。自募出战军也。使承旨李景曾谕军兵曰,尔等为国忘身,血诚讨贼,予甚嘉之。因亲问将官姓名为谁?对曰,臣名李成翼也。上命将官给槃[盘]。上问景曾曰,此为南城军卒乎?对曰,挟辇炮手及体府牙兵也。犒军既毕,上使景曾更谕曰,更加尽力,讨贼立功。且火绳,常时则勿为燃火,乏则难办矣。使之一拜而出。且亲教之曰,山城仓卒未得物馔,犒馈未能如情,汝等其知之。

○督战御史金益熙入来,启曰,贼收其伏兵及西南北屯军,向庆安而去,必为遮截南兵也。勤王之兵,未与贼惯,而出其不意,以铁骑攻之,则必未免溃散之患。请自城中,出兵抄战,使贼兵分力。上命招体臣。

○行远启曰,想江原、忠清等道军兵上来,故贼为此合兵以去耳。城中事机,每失于缓缓,今日则不可无一举措也。上曰,具宏亦如此言之矣。益熙曰,深沟高垒,以待援兵者,其计甚迂矣。我援来时,贼援亦来也。上谓瑬曰,贼向庆安云,欲何为乎?对曰,必其意欲遮南兵也。上曰,此时出兵击之,如何?瑬曰,欲于明日出击矣。上曰,何可失事几乎?瑬曰,只二十馀骑下去云,将何为乎?不须虑也。上曰,朝者,内官言,由东门而去者亦多云。虽少出兵击之,此时不可失也。瑬曰,然则军虽不多,试为出击。上曰,已有团束军兵,即刻出击事传令,可也。瑬曰,只令具宏出去乎?上曰,令各营尽出,可也。

○申时,兵判李圣求入来,启曰,体府亲承上教,方令两处出兵矣。日势已暮,而军未得食,贼之形势,时未详知,不须远出,只令近处抄击,如何?上曰,不可远出也。圣求曰,日势若早,则远出亦何难?朴潢进曰,虽早,亦何远出乎?今日北门外,亦出兵,而贼聚入书院村云。想必有忌惮而然也。此距庆安亦不远,姑为侦探,明日击之,如何?上曰,兵家之事,相几为之,可也。欲击而还停者,亦兵家事也。上问圣求曰,侍卫武士等,无闲游者乎?对曰,其数不多矣。上曰,侍卫何关?尽为出用,可也。圣求曰,武兼有阙,则以各处军官及无属处武士塡差矣。

○金荩国、李景稷,出接胡差后入来。荩国曰,胡差所言,已令备郞先为入达矣。渠言中间多有间言,故俺等更来,和事之不成者,必以请惯而[东]殿之事激之也。鄙谚曰,妻虽憎,不可终弃,岂可以此终至相激,或送王子,或送之次,亦无所妨。臣等以传教意答之,使送朴兰英,则渠等答曰,此人从前误为传语,以致乖张,故留之耳。当往见十王,而回报云。大槪渠等意,似欲为和矣。上曰,诈也,千万勿信。荩国曰,闻贼兵自朝向利岘、庆安而去云。其意似恐征兵之来也。景稷曰,望月峯屯贼,亦尽向庆安,而只遗牛马,而人数则零星云矣。上曰,渠自初备我。其意诚在于和,必不降前语,而卒然降二层为请,可知其诈也。荩国曰,或者征兵入来,而渠兵孤弱,故如是为请耶?上曰,其术本来如此,从前缓我而卖之矣。景稷曰,从城上悬索而下去,则恐为敌人所觇,故开暗门出去,而渠等不敢前矣。上曰,皆贼兵耶?曰,一人是义州校生之被掳为㺚者,渠见臣而先言之矣。上曰,何处去乎?其意必欲迎击也。荩国曰,趁此空阵之时,击其一处,似好矣。景曾曰,今日则日势已暮矣。景曾曰,自外来者,士夫婢子,亦为得达,而由此出者,虽勇夫不能侦探,极可怪也。贼在城底,而末由探知,外方勤兵,未有倡起,宁有如此之时乎?上曰,我国人不能侦探,深可郁郁。景稷曰,尹煌之奴,自京而来言,江原道九郡军兵,已到车越岭云,而亦何可信也?上曰,今日入来乎?曰,今日入来,而渠言与五人偕来,一人则见杀,四人入来云矣。李景奭婢子,亦为入来,而此地则无人出去,诚可闷也。上曰,沈器成亦不敢出矣。荩国曰,沈器远为都巡察,而十八日戌时,尚未离北青门云,殊不可知也。近地守令之未入山城者,若募得军兵,处处应火,则虽未助势,亦愈于不为,而尚未闻焉,深可叹也。上曰,和之一字误之耳。器远亦为和字所惑而如此矣。渠等言朴兰英等终不可送乎?曰,渠等以为不善于传语,故不为还送云矣。上曰,以此见之,可知其兵少也。若如前日,则为其夸张,亦当送矣。荩国曰,添兵若来,则事机渐难。和若不成,则请速决战。退出。

○沈悦上疏大槪,兵交,使在其中,请勿遽绝往来,似有苗脉事。入启。

○督战御史郑雷卿、赵珩请对。雷卿曰,臣等分守东南,最为受敌之地。曾已上达,愿换炮手,而既不得请。军士分堞者,皆是无将乡兵,最为庸劣,哨官亦为迷甚。昨日,请于体府,则以李榏定将送之,而亦未经事,添兵虽不得,请换经事将帅。上曰,今日贼势如何?雷卿曰,今日,与我兵交锋于望月台越边。相望稍远,不知贼兵见死者几名矣。珩曰,贼驰突进来者三十馀骑,我军放炮,则贼太半步归。更为驰进,而中丸而退,方与相持矣。上曰,我军离城,几何?若为贼所围,则何以为之?雷卿曰,若为见围,则城上炮手,可以及救矣。珩曰,有红旗之将,立于山上,似为应援矣。雷卿曰,东门下洞,大军结阵周行越边,而不近城底,其意极凶,而城卑地平,最宜受敌。即者,兵判李圣求,往见其势,亦以为危,欲为加筑,此则甚迂也。臣在西路,曾闻此贼攻城时,必仰射城上,乘虚而入,故布帐最好云。上曰,体府方为布帐,先取用之。将帅则予未知可合人,亦问于体府。雷卿曰,地雷炮甚好,而如不可得,则用空匮,埋于城外,贼必疑惑,而不敢进矣。昨日,闻有刍人之命,当城上近贼处,高声闻[问]刍人之制,军机之不密如此。今后贼必认真人为刍人矣。上曰,城外平地处,几何?曰,几至二马场矣。上曰,其广,几何?曰,三四间之广。如此平易处,城不高筑,甚可恨也。上曰,排卒则多云矣。雷卿曰,诸将在将台,不为顾见,故误达耳。军兵岂有多排bb之b理乎?上曰,诸将何不顾信地耶?雷卿曰,小臣欲累累言之,人微不听矣。南击台[南格台]则大将驻在,故器具军兵颇实。小臣于昨日,亲往固请,则大将送李廓看审。廓亦深以为忧,言于大将,然后始请于体府,送李榏矣。珩曰,如此平易处,贼切不近来,极可怪也。雷卿曰,布帐自上为之乎?上曰,予非自为之,体府为之矣。东门则不排京炮手乎?雷卿曰,申景禛守其越边矣。上曰,如是虚踈,则甚可虑也。诸将当一体守之,何以分彼此耶?雷卿曰,自上特令定将,如李榏庸劣者,换之如何?上曰,将官亦已分排,无有馀者云矣。雷卿曰,李榏者甚为迷劣。见李成翼出战中箭,公然讥笑。如此而可以为将乎?景曾曰,留都大将状启持来人,速为出送。上招朴潢,潢已往将台。景曾请招兵判。上从之。

○大司谏金槃请对曰,似闻沈悦上疏陈和事,军情极为骇愤。请下其疏,焚之于军士所见处。沈悦请远窜。政院捧入,亦为骇愕,请承旨推考。上曰,不用其言而已,何必至于罪之乎?槃曰,请下其疏,臣欲见之。上曰,其疏亦非欲徒事于和而不为战守也。槃曰,近来多有可论之事,而仓卒未遑矣。此疏则所关极重,请速焚之。上曰,何必焚之?不用而已。槃曰,其人虽不加罪,其疏则不可不焚也。雷卿曰,臣今始闻之,果为骇愕。台谏已为请罪矣,不可不焚其疏也。昨日,伊贼请和于南门,而自上送重臣以接之,将士之辈,无不解体。若闻沈悦之疏,则尤必为骇矣。槃曰,不得请则臣不退矣。臣性本颓靡,平生未尝与人争诘,而此事则关系非轻,请速焚之。上曰,不下其疏,则人或有不知者,若为焚之,则徒播人耳目矣。槃曰,不可不焚也。上曰,焚之亦何难,当依为之。槃曰,沈悦亦不可不罪也。上曰,此时何可防言路乎?彼言者亦各陈所见而已。景曾问雷卿曰,将官官教已去乎?曰,不见也。上曰,何以如此耶?景曾曰,昨日,已为成帖,送于体府。送与不送,非政院所知也。大槪军官死亡,诚非细事,而各其大将,蒙然不知,臣等先闻而问之,然后始为报知,不可晓也。雷卿曰,诸将既不出城外,则亦无由详知矣。且间[闻]毁撤闾家,为城廓[廊]云,当风极寒,南城为最,请先为造给。景曾曰,金寿益[金寿翼]率其奴子,亲自借撤,欲为渠军盖覆矣。有何遍及之力?景曾谓兪㯙曰,不招兵判乎?曰,内官出去矣。上曰,史官更往招来,㯙出招圣求以入。上谓圣求曰,卿今日亲往巡城云,未知形势如何?曰,自南击台[南格台],至东二百馀步许,城卑地平,可容数十骑,成列突入,欲添送炮手,而无可得处。不得已以具宏所率挟辇炮手九名加送,而诸堞炮手,间间除送矣。其前有寺,故毁楼板为戈,而亦不可恃也。此处最紧,而当初不为严备,深可虑也。景曾曰,郑雷卿等来言,李榏庸劣,欲易以他将矣。圣求曰,李榏为人,臣实不知,自体府定送矣。当更定他将以送也。景曾又言布帐事。圣求曰,布帐造作不易,善放炮手等,各给三疋,二疋则裹头,一疋则掩胸。如此则矢不得撤[彻]云矣。上曰,如此则何以容身乎?圣求曰,不是坚重之物。李廓曾在平安道,已见其效云矣。景曾曰,布帐虽不可遍及,其处则造给,如何?圣求曰,寺僧为作寺聚木绵三同,当贷出以造,而仓卒无丝,恐难造帐也。上曰,当自此造给,勿为歇后处之。圣求曰,何敢歇后?不得预知,故如此耳。上曰,其处比南击台[南格台],如何?圣求曰,此处尤难矣。挟辇炮手,已尽分排乎?若加出十馀名,则足以守之矣。景曾曰,沈悦箚子请焚事,已允矣。速下其箚。上亲为搜出更览后,下其疏。招申景禛军官李箕男,问合战形止。

○朴潢、李时楷请对。上问时楷以战事颠末曰,今日杀敌几何?时楷曰,军卒则云卄馀见杀,以臣目见十一人见杀矣。因陈贼阵形势曰,甲兵百骑,分路上来,终日相战,而我军一时放炮,更不见贼之出入,想必多死矣。潢曰,鸟铳藏药,必以无气故,今欲放之,而李曙以为,其数尚多,颇为可惜,不须虚放云矣。上曰,所藏之药,无乃无气耶?潢曰,还出改捣,则可以用之,不必虚放也。时楷曰,对峯,可以夺据,而兵少力不及,可闷。都监自愿军,已为出战矣。御营军既已给银,则似当一体施行。上曰,都监银子给之,可也。上谓潢曰,藏铳火bb药b,若可还出改捣,则甚好矣。潢曰,触天火箭,则放之似可。上曰,依为之。时楷曰,广州火药,为色偸窃焰焇[焰硝]半不及都监之药。上曰,虚放可惜。时楷曰,渠等争功放之,不可止矣。景曾言速为查功之意。上曰,有众所共知二中者,速给及第,可也。上谓景曾曰,明日又为分酱。时楷曰,酱则姑有馀者,而军士无储器,姑迟无妨。上谓景曾曰,明日,犒军可以为之乎?对曰,未知酒熟否也。时楷曰,自愿军士,其数甚多,排堞似疏,故不许出战矣。景曾曰,昼则出战,夜则排堞,何妨之有?时楷曰,出战者,夜则休息矣。上曰,勿为多出。时楷曰,望月峯则势不可少出矣。观今日之合战,则军卒辈履危险如平地,盖已习于战矣。景曾曰,今日除职将官,使之轮回bb下b来□肃[肃拜]。时楷曰,不可并来,当令一人,相递肃拜矣。近观我国,并得地利人和,若令援军上来,则贼不足破也。因禀曰,大将有银两,则可自军中分给耶?上曰,当自此送之矣。时楷曰,虽些少人情,以内赐为荣,请自内给之。上曰,言于体府,送银两给之,可也。景曾曰,闲良则除禁军,如何?上曰,初头则一体施赏,此后议为之,可也。景曾曰,闲良则当除禁军,使其将各书功之上下及役名以送为可。安大仁及朴俊,别命除职,如何?上曰,议于大将,趁明早启知。上谓时楷曰,自募军若多,则其处真战场也。对曰,诚合战地,军少,不敢生意矣。上曰,十分慎之,我军若多死,则甚不可也。时楷曰,最闷者,贼处处设伏,压近城下,将不得樵采也。上曰,此则必逐之,以通樵路,可也。时楷曰,都监御营两军之间,以杨州军士排立,乡兵极庸,是可虑也。但地势则危险矣。此贼之意,欲为遮路耶,欲为进迫耶?自昨聚兵于峯上,牛马则尽聚于北门,未知其意也。欲为夜击,送人探之,若五十人结屯,则十人在阵,四十人为伏兵云。决难夜击矣。景曾曰,李缵祚被掳不屈,故炙火而杀之云矣。时楷曰,道路阻隔,文书不通,诚为渴闷。退出。烬馀

12月22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仕直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曾,以兵曹言启曰,都摠府、兵曹,在法相避,而今日事势,异于常时,勿论相避,以扈从人,推移塡差,何如?传曰,依启。

○传于李景曾曰,出战领将安大仁等,五品除职,杀二级以上人金武臣等及第,杀十[一]级人安贵生等,除职军官,出战人黄爱男等,除实职,出战人柳光立等,各给银子三两,杀马人金弘立bb等b,各给银子六两事,言于军功厅。

○传于李景曾曰,水原哨官训炼判官金继男,椎杀其牛,犒赏军兵,极为可嘉。升职事,言于吏兵曹。

○李景曾,以兵曹言启曰,侍卫虚踈,武臣兼宣传官落后之代,为先口传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闵馨男,老病不能仕进,李稷守御厅协守,不得兼察,请并改差,其代,以无故人员,当日内口传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司仆寺言启曰,前因本寺草记,后运御营军十七名及领来色吏队摠等,并以其银论赏事,传教矣。负来人则各二两,木一疋,领来人则各一两分给之意,敢启。传曰,依启。赏给之物,似为略少,还都后,加磨炼给之。

○李景曾,以备边司言启曰,北边督战御史状启内,城中避乱人及无属处丁壮,似难觅得,至于各司下人中,察任一二人外,计数抽出,士大夫所率奴子受料记相考,除带率一名外,有馀数者,亦皆抽出,分送于元军稀踈处,使之守堞,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备边司言启曰,摠戎使具宏启请可堪将领人,兵曹已为抄送十二人矣。此外闲散禁军中,无可用之人,不得加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以姜翻为军器寺副正。

○传于李景曾曰,守堞军士中,御营军尤甚无食鼎云,令京畿监司斯速觅给,其他军士,亦令觅给。

○朴潢请对,启曰,小臣连日上城,详望贼势,可以易破也。但所难者,军兵等各异其将,有掣肘之势耳。都监、御营军炮手自募者,几至五百,以此五百,足以当贼。自上亲临将坛督战,则歼贼不难矣。军情日激,无事不成也。昨见贼兵,诱致甚易。且其屯处虽多,而多处不满三十,山势险阻,贼失长技,我军万无败衄之理。军兵皆有父母妻子,而不知死生,故人怀愤怒,咸愿一战。臣意则此时不可失也。上曰,然矣。承旨之意如何?景曾曰,外议亦皆如此。不蹈危地,终无有成。五百名军兵出入,有甚难事?伏愿断自圣衷,锐意急击。且献陵之兵,又应火箭云,必是忠清之兵也。李义培颇得士卒心,可与声势相倚。请速出五百兵,一战决之。潢曰,士夫辈犹不和协,无同舟之势,深可痛也。入此孤城,贼迫城下,而军情无畏,此实天也。天可失乎?上曰,昨日,体臣亦言之矣。何以更无处置耶?潢曰,体臣亦当料理矣,不可不断自圣衷也。定送斩退将,且定候望军,一边看望,一边进战,则贼必穷蹙,荡扫可期。趁晓出兵,尤为便好,而军兵达夜冻甚,不能运其手足,故不敢出矣。上曰,东北中形势,何处最好乎?潢曰,东门外则山谷稠叠,不便于看望,北门外则地势危险,而无遮眼处,最宜用兵也。景曾曰,宣传等每一更,定四人分巡矣。今日,宣传官来言,水原哨官金戒男,适持牛而来,今夜,烹熟馈军,军情感悦云,极为可嘉。其人曾已拜职,今不可不别为论赏矣。上曰,极为可嘉。所当褒奖,考其本职,可也。仍问曰,今日,当犒馈乎?曰,已为具办矣。上曰,趁早为之。上招金瑬,教曰,一寒如此,过时已久,卿之筹划,将安出乎?对曰,久欲出击,而以无外援,故不敢生意矣。今则忠清之兵,似已来到,而时未得通,定约束耳。上曰,昨日,何处应火耶?曰,李时白送人,言于彼曰,若是忠清之兵,则当见我举火三柄,汝亦应火三柄云矣。果如其言,则明是忠清之兵上来也。时白所送人,若使直还,则未明当来,而使之仍探全罗军兵,故不及来耳。昨昏,又放触天炮,而不为相应,此则不与相约,故不应耳。大槪以日计之,当必上来。且今事势已急,外援虽未及来,不可不举大事,欲从西门出兵矣。上曰,必欲从西门出兵者,何耶?瑬曰,东北屯贼,便于相聚。我军大举,出击西贼,而从东北门,又各耀兵,则渠等不能相救,可易破也。方欲定将送之矣。上曰,使各门皆出兵,而形势好处,则大出兵击之,可也。瑬曰,都监御营,各其大将,选将以送矣。上曰,予当亲临将坛督战矣。瑬曰,幸甚。上曰,昨日,战士赏银,何不趁时分给耶?今日送于大将处,使之分给,如何?瑬曰,谨当依教。上曰,何处最为形便耶?予欲观大阵合战矣。瑬曰,西北门间,有便于观望处矣。上曰,忠清兵上来之说,予未信也。我国之人,岂有忠勇如此者乎?瑬曰,忠清一道之兵,几至满万,宁有不赴之理。上招金荩国曰,犒馈事,何以为之?酒肉已具乎?对曰,已具而恐或不足,使之加备矣。仍请曰,当馈于何处乎?上曰,各营则分送。战士则予欲亲临犒馈矣。景曾曰,日气甚寒,今日则不必亲临也。上曰,今日欲为决战也。瑬曰,兵事不可轻,姑待明日,何如?上曰,日气甚寒,相持已久,今日欲当决战耳。景曾曰,自募军亦为招致,亲临犒馈,何如?上曰,善。予出坐大门,当亲馈之矣。荩国曰,排堞之卒,不可一时招来,使之分二运来馈,如何?上曰,依为之。荩国曰,飮食甚不丰腆可恨,今晓亦煮粥以馈矣。景曾曰,丰腆何关?只示德意而已。上曰,然则合战事,以明日为之乎?瑬曰,当议于诸将。上曰,何如是缓缓耶?有同一局角抵,不可不急图之,明日则不可失也。瑬曰,以昨日见之,不为勤劳,坐而中贼,克敌非难事也。景曾曰,李义培军中,亦必有五百精炮,若自城中,备示形势,使知杀贼之甚易,则似好矣。瑬曰,他日事定,不可不精炼炮兵也。上曰,勿为后日之计,姑为急时之举,可也。且各营亦谕犒军时,相递来馈之意,酒肉亦须温暖,无令冻寒。荩国曰,四营布帐,或有或无,故以三同木,方为造帐矣。景曾曰,具宏阵则方为造作云。瑬曰,头胸裹绵,足当甲胄,荩国曰,昨日由北门,至李时白所守处,望见城虽环城屯聚,而其数零星,以此计之,城外周回十里,设使一里屯百名,猾[犹]不bb满b万矣。上曰,不满三千矣。荩国曰,起[臣观]昨日之战,小小放兵,小小捕杀,虽足以激士气,不可以了大事。臣意分三路一大战,以决胜败,则可以散其屯聚也。如是持久,将复何为?上曰,今日形势复如何?卿料事明敏,必有所见矣。荩国曰,伊贼猝迫城下,其势不易。知其不易而犹且侵之者,其计极凶。渠之初计,虽不已甚,而持久至此,必有转[传]通添兵之举,不可不趁速决战,破之于未添兵前也。纵使出千兵,而或有不利,亦何大损益于守城哉?臣之愚意,一面不可不开也。景曾曰,挟辇炮手等,昨日请出战,当使属于南门将乎?上曰,依为之。荩国曰,僧人或在行伍间,所见甚不似矣。僧人善于饷人,请属于罗万甲,使任馈饷之事。上曰,事至于此,更无善策乎?bb相b持累日,军卒已疲,何以为之?且曰,此城无山脊通路处乎?荩国曰,bb东连于b利岘。小臣前日累请夺据者,盖欲开路也。上叹曰,岂无一策乎?荩国曰,趁彼未添兵而击之,是一策也。岂曰无策?bb上曰b,明日日数如何?荩国曰,兵家亦有择日之说矣,何可一从术数耶?上曰,古人亦有甲子日之说矣。荩国曰,近日小战,军士则愿出,而将帅则无一人出征,此亦不可知也。烬馀

12月23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仕直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景曾曰,战士所得之物,虽微细之物,即给其战大将等处,各别申饬举行。

各有使唤之事,馀数必少,给军拾石,上城等事,连有役事,皆非闲游之守堞之事,必须调用,有器械炼习之人,有可以赤手尖棍,间于军伍之中,以致临急抢攘惊动之患,此公事勿施,宜当敢启。传曰,抄出添送,不为无益,更为参酌处之。

○兵批,金光炫为嘉善大夫五卫都摠府副摠管,李景严为嘉善大夫五卫都摠府副摠管,金汝温为御侮将军训炼院正,吴达济为副司果,李烓为副司果,金璧为兼宣传官,李硕耉为兼宣传官,柳德涵为兼宣传官,李幼达为武臣兼宣传官,姜德褧为武臣兼宣传官,陈弘佐为兼宣传官,李澈为兼宣传官,赵尚弼为兼宣传官,郑忠直为兼宣传官,刘应文为兼宣传官。

○许启启曰,昨日出战时,庆尚道出身金公立称名人,出战西门,逢箭被伤,而不至重伤,体府馈以酒肉,置之温处救疗矣。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明日乃圣节也。方在抢攘中,虽不备礼,与扈从百官,行望阙礼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传于李景曾曰,昨日守堞军分酱事,已为毕给耶?回启曰,三处则尽分后,既为复命,而独李厚源所分处,时未复命矣。传曰,李厚源所分处,何至今未分耶?回启,其处之军,最多于他处,故未及复命云云。传于崔葕曰,内用纸地绝乏,言于本曹,数千丈使之觅入。

○以出战斩馘人,李秋男赏格事,传于李景曾曰,此赏格,依事目为之乎?从自愿为之乎?问启,回启曰,问于军功厅,则从自愿施赏矣。传曰,知道。

○午时,引见郑基广、李敬舆,入侍,同副承旨李景曾,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

○郑基广曰,昨日杀贼之人,斩二级者,皆给及第,领将则除五品职,杀贼者则皆给银两矣。今日杀贼者,有或四或五者,此则当以处之,所谓射贼者,则在于疑似之间,此则亦何以处之?依昨日例,五品职除授乎?必有事目而后,可以无烦渎之患矣。上曰,所谓射贼者,无所依据力战,例外更无他矣,且杀贼之数甚多,一人所杀,岂至于此多乎?

○郑基广曰,草记中亦以此启达,而未有事目,以此为难也。

次次陞赏如何?若加二级,则无乃滥乎?

○李景舆曰,赏功之事,必思可继之道,无使失信滥赏之患,可也。仓卒之中,事目不能依备,故初头施赏,似为过滥,今不可依此为之,射杀则宜以多少施赏,而必定事目,无烦渎之患也。上曰,召兵判来,李圣求入来。

○李敬舆曰,经三品者斩一级,宜陞堂上,而六品者亦陞堂上,则似无等级也。李景曾曰,此则过滥矣。上曰,军功施赏,皆不分明,须讲定善为之。李圣求曰,若以首级而施赏则似易,而以杀贼施赏甚难矣。许多发射,不知何人,必射杀乎,然初头则不可不施赏,若以真伪,而有所区别,则似乖激劝之举矣。郑基广、李敬舆曰,射贼二人者,皆给及第,而如有射杀四五者,则宜以何赏施之乎?上曰,二三则及第,而四五则除职似可矣。李圣求曰,一战而得四五者似难矣。李敬舆曰,如有杀十馀者,则又何以施赏乎?上曰,五级以上除职,其馀良人,则赐及第似可矣。李圣求曰,虽曰四五,而无分明之迹,不无夸张者矣。郑基广曰,昨日则领将辈皆除五品,今则何以为之?上曰,始虽如此,今后则次次陞赏。可也,李景曾曰,不无间隔矣。上曰,以其初头,故如是矣。岂可每每如此乎。李景曾曰,射杀与出战有异,亦不可无赏也。上曰,依他施赏,可也。李圣求曰,军人等无畏怖之心,虽见人之死伤,而。

○夕,上亲临中大厅,犒馈出战军士等。上下教曰,尔等为国力战,而山城无物力,不能称意犒赏,可愧之甚。尔等终始出力,以立大功,则当以重赏报之。一爵而罢。

○金瑬请对,启曰,军兵达夜寒冻矣。当于日出后,犒馈出战,而四营各出炮手二百,射手二百,或以五十名定将,或以百名定将矣。今日虽有风,而问之士卒,则不至飞药云。且昨日申景禛所出军,果大战矣。上曰,守堞之军,另加抚恤,可也。瑬曰,可闷者城中刍草,不支今日矣。,江原道九郡军兵,先到车越岭,今日尹煌之奴,逢见而来,车越之距平丘十里矣。景曾曰,挟辇哨官李参等出去,亦杀四贼,还夺被掳人四名而来矣。瑬曰,军兵无不轻贼,臣之阵下,昨有迫战之贼,而我兵以鸟铳打杀矣。且沈器远军官李舜民者,今日出去,而亦不得达,已为还来矣。上曰,器成亦不得出耶?瑬曰,不得出矣,上曰,自外来者皆入,入来既易,而出去何也?瑬曰,然矣。侦探及传命者,皆似虚伪,既出之后,更不还来,请自今探知,大将在处,往击之似好,诚为渴闷,西路将官,若上来则一国精兵,皆人之再度请和,虽似瞒我,而以计度之,或者当初渠甚易我,故发此难从之言,而今已势穷,故实情欲和耶。朴兰英等,不为出送者,似是恐我知其虚实也。景曾曰,京城则无贼云矣。上曰,此时之言,何可取信?瑬言尹煌奴子入来事,上曰,尹煌来此乎,景曾曰,初日入来矣。沈器成来到阙门外,以不得出去之意,入启,上曰,既不得出去,则凡奇无缘相通,深可郁闷。瑬曰,将台多有可为之事,小臣请出。上曰,慎为之。瑬曰,出军之后,则难可指挥,此外凡事,敢不谨慎,退出。

○巳时,上亲临督战,从北门内,至西城而还。

○申时,李曙请对,上曰,今战形止如何?曙曰,今日体臣命出四百,而自愿者甚多,放出六百名,三处合战,我军之被杀者四人,中箭者二十三人,而杀贼则甚多矣。上曰,四处分战,何处最为着实耶?曙曰,连珠峯之战,最为善战,三夺险而三失之矣。当贼兵之冲突也。一时齐放,则可以尽歼,而丸药已尽,未免退却,然而合战三次,贼之死伤者无穷,且右司把摠洪颐性之合战处,则夺据贼阵,尽获贼物,贼兵曳尸而归,血流成川云矣。然四处合战,我人亦多被伤,有李廷贤者最为壮士,而为贼所射,中肩几死,有赵阳者拔剑逐贼,夺而入来矣。上曰,壮士也。闻其名久矣。今果然也。其人不可活耶?曰,见其创处,则箭入没羽,生活似难矣。吴英发者昨拜宣传官,而今日亦为先登,柳秀林者亦前万户也。潜入贼戈下拔剑渠类,皆以为壮,且有炮手三人,不详其名,而将官等皆诸兵赖以破贼云,此人不可不还来逆战,大槪步马之形连珠峯下,昨日出战,而不得有功,今日亦送其处最多,而地形不好,若造车齐进,以大炮相战,则可以克之矣。上曰,善。曙曰,军兵馁甚,故臣有农牛二首,今日分给左右司把摠,使之犒军矣。奴兵虽强,我军亦无敌,直𢭏戈下,如乘虚邑,彼岂无忌惮哉?上曰,然。曙曰,再昨中箭者,昨日竟死小臣之兵前后四战,而死者五人,垂死者二人,再昨中箭之人,临死犹不绝慷慨之言,真壮士也。闻其人连杀二贼,临杀三贼而退箭云矣。上曰,如此人详细置簿,恤其子孙,可也。曙曰,今日合战,有守御使军官忘其名,而连射四贼,遇箭致伤,本厅查功时未及来,而渠之同类,无不言之矣。上曰,犒军何时为之乎?曙曰,才闻有犒军之命,将官等将欲入来矣。然许多军兵,将何物力,可以尽馈乎?上曰,欲只馈耳。曙曰,臣军则非自募也。抄各哨而出送,所谓自募者,只挟辇炮手别监及左右相之奴七名而已。上曰,然则难可尽犒也。曙曰,十五哨每哨除出三十名,使之出征矣。上曰,今日已暮,为之,曙曰,外援不来,深可闷也。上曰,今日合战,贼之被杀者,大约几何?曙曰,军卒则以为被杀者一百二十馀贼,而以臣目睹,亦不下五十馀贼矣。上笑曰,岂至若是之多乎?曙曰,三处则臣实目睹,一处则元斗杓目睹,贼之死者,实不下五十人,通前后计之,则表表目睹者,小不下百名矣。昨日之战,被掳女人,亦为还夺以来耳。且此贼必有去向处,不为迎后军,则定向南方,不然,城外留屯,岂若是略少哉?上曰,元数不多矣。行远曰,若无后军,则此贼不足畏也。曙曰,臣所以连日出战者,渠来我应,则我疲矣。我去渠应,则渠困矣。此为先发制人之计也。渠素以朝鲜军为恇㤼,而今番则人无不力战,渠亦岂无畏惮哉?车不可不造。若造二十车,则可以用之,京畿监司处问之如何?曙曰,忠清兵使,即臣之同生妹夫,故欲某条通谕,若不为迎进,则无可为有律,故必为上来矣。闻其将帅在处,则我国之衾,为帐而居云耳。曙又曰,战事似当持久,军物亦不可不备也。上曰,虚放甚多,火药恐难继也。曙曰,一战放炮,不过二十馀次,有何甚关?京中多有火药,而未及持来,埋置于北青门外事,分付留都大将,想已处置矣。此处火药已捣者万斤,未捣八千馀斤,而石硫黄无可得处可闷也。大槪今日军卒,颇有欣乐之心矣。上曰,深可喜也。曙曰,今日适值南风,日气温煖良幸,退去。

○申时末,上出御正堂,亲自犒军,将官则命赐盘。

○上使李景曾,播告慰奖如昨日。

○酉时,督战御史李厚源请对,启曰,今日风势颇好,日气温煖,天意有若助顺,臣与具宏同守,望见我军追贼,如狗逐兔,渠等言斩贼十四中,马三匹云矣。大槪,对峯胡兵,详细计之,则其数一百十三名。李廓所往见三处屯贼,多不过三四十名云。若得板子,周立前面,如立戈而战,则可以歼尽此奴,而本营之军,不可独战。若于明日,通五营出兵五百,则一举而可以尽歼矣。上曰,形势好乎?曰,甚好。上曰,言于体臣。烬馀

12月24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仕直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有望阙礼举动。

○政院启曰,今日望阙礼,王世子当参,而议注[仪注]中有舞蹈节次,而王世子方在心服中,何以为之?令礼官议大臣急速定夺,何如?传曰,依启。

○政院,以礼曹言启曰,议于大臣,则领、左相以为,今日乃国忌,故自前已为定夺,不为舞蹈云,右相以为自王世子立于位,不为舞蹈宜当云,传曰,依领左相议施行。

○传于李景曾曰,前主簿朴翰男,都摠都事除授。

○李景曾,以兵曹言启曰,内三厅武士,自愿出战,分送城上者甚多,宿卫虚踈,武臣兼宣传官十员加出,口传塡差,使之推移侍卫,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御营厅言启曰,本营军兵,前后出战时,逢箭者多至三十馀人,而身死者五人,先登壮士重伤,几至死域者二人,伤惨无比,军士等死伤者,则随後姓名成册,备边司移送矣。武士中战死者金鸣达,恤典举行,子孙录用,宜当。病重将死武士李廷贤、金后吉等,为先除职,以为未死前蒙恩之地,何如?传曰,允。

○开元寺僧人浩悦,进蜜三斗。

○李景曾,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炮手三百名,射手一百名,继援一百名,马队五十名等,今日平明,一半由北门出,一半由联珠峯暗门出,北门所出之兵,则战于同门外左右,而左边峯下设防牌,所屯之贼,射炮中杀,几至五十馀名,右边路下所杀之贼,亦云八九名。联珠峯暗门所出之兵,则战于同峯东西山枝,所杀贼又至五十馀名云。以战卒辈所言计之,四处所杀,已过百数,而渠等乘胜夸张之说,虽不可准信。防牌所设相战之处,则血流满地,馀贼不多,与在后屯贼,一时退北,我兵进据贼栅,战卒之言,似不虚矣。查功启达少缓,而许多军兵,争言中杀,仓卒之际,从容详查后录启,而防牌三,留用于军中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曾,以备边司言启曰,督战御史吴达济、李烓,时无职名,依他例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依启。

○弘文馆校理金寿翼,兵曹佐郞南老星启曰,自将台至玉井寺北水口,鸟铳摘奸,则杨根精抄军希福不藏药,天男不入丸,砥平右哨官金大秋、高戒民鸟铳无耳,精抄军金季男破鸟铳,右哨军车永进无药,介福不入丸矣。传曰,依他例治罪。

○李景曾,以御营厅言启曰,北城外来屯之贼,大小并五处,而今日食后为始,稍稍退屯,自松栅相距一马场外,似是诱我下城之计,而即今所见,与昨有变,故缘由,敢启。传曰,知道。

○李景曾,以都体察使意启曰,以府草记,士大夫奴子抽出,使之守堞事,传曰,抄出添送,不为无益,更为参酌处之事,传教矣。依上教抄出丁壮,各授器仗,分送诸营听用,何如?传曰,依启。

○吏批,赵光羽为军资监主簿者。

○朝,上亲临中大厅,犒馈出战军。上曰,此何军耶?李景曾曰,体府自愿军也。上下教曰,尔等为国力战,而山城无物力,犒馈亦不得称意,可愧之甚。尔等终始力战,以成大功,则当以重赏报之。

○李景曾启曰,都监炮手四百馀名,亦当一时犒馈,而贼方见形于望月台故不得招来,何以为之?以馈何如?

○尹之元伏地,上问何事乎?尹之元对曰,每以些少军出战,而又无将领,故皆不肯力战。若合诸军一处击之,则可胜矣。上曰,明日当出军矣。上命尹之元进来阶上问曰,尔之忠诚慷慨,予极嘉尚也。仍谓李景曾曰,定将给军,使之出战,何如?言于体府,给军定将宜矣。

○午后雨下如注。

○上引见朴潢。朴潢曰,李义培处传令持来矣。上曰,始言其大志可矣。上谓承旨李景曾曰,如此罔极。上曰,安有如此罔极之上曰,予欲露祷矣。李景曾曰,然则当设祭物乎?上曰,焚香祝天外,更何为乎?上率东宫及承旨、史官,露祷于后苑,焚香四拜,祝曰,入此孤城,所恃者天,而冻雨忽下,胥将沾死,予之一身,死无所惜,百官万姓,何辜于天,少赐开霁,活我万民。仍伏地痛泣,且泣且祷,衣服沾湿达体,犹泣祷不已。承旨等侍卫者,无不泣下沾裾,始起四拜而退。泪交两颐,观者呜咽,因遣重臣,祈晴于城隍。

○上御楹外,藉草而坐,招朴潢谓曰,何以庇军士乎?谷物出置库中,以其空石,庇军,何如?朴潢对曰,出皮谷所储空石及士大夫蓑衣,方为料理矣。上曰,速令督促。

○露祷后,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露祷后,上不入殿内,处于楹外,藉草稿席而坐,仍为痛泣,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右副承旨韩亨吉,同副承旨李景曾入请曰,当此危急之秋,玉候未宁,则臣民将何所恃乎?伏愿勿为过念,入内调摄也。上曰,为此入来乎?广敬等对曰,既沾冻雨,久处冷地,臣等不胜忧闷,敢来陈达。上曰,守堞军卒,无所依庇,虽处殿屋,岂安于心乎?忧闷罔极,而乃为此举,岂至于生病乎?勿为忧虑,可也。崔葕曰,城上之军,以松为蔽,而各为之所矣。上曰,四城之军,皆有所蔽障乎?郑广敬曰,城西之军,无所盖障,而其他则皆有所庇矣。崔葕曰,久处冷地,恐伤玉体,甚闷甚闷。上曰,予当入处焉。遂退去。

○晓,上行望阙礼,圣节也。除舞蹈。

○忠清兵使处,赍持体府传令,僧人与体府军官任梦得入来,言忠清兵使,本月十九日领兵上来,入保竹山山城等待,湖岭军兵不为前进云,梦得以私事,往江陵闻变上来云,自上招见梦得,全州人也,自言以体府军官,在乡为推奴,往江陵,本月十四日闻变,驰到原州见监司,则尚在客舍,不为进前,军兵亦不聚集,渠言大驾播越,未知所向,而公受一道委寄之任,不为勤王,方且安坐大厦,重茵而处,厚味而食,独安于心乎云,则赵廷虎始离客舍,移坐乡射堂,而无意前进,故不胜愤惋,脱身来赴云云,自上招见时,亦以此言启达,而其言穿凿破漏,有不可信也。上招金瑬曰,卿之军官入来,诚为可贵。瑬曰,渠以小臣军官,能解文字,春间曾作罪除下,而今者闻变寻来矣。上曰,然则尤贵也。忠清兵使上来云可喜。瑬曰,虽上来,留时不进,极为痛骇。景曾曰,监司到水原云。瑬曰,兵使率四千兵而来云,其馀则想监司领来也。上曰,此后则声势稍强,良为可幸。瑬曰,忠清兵使之逗留不进者,亦必不谙贼势而然也。上曰,其计亦未为不可,轻进见挫,则甚误事机矣。再昨贼兵之向外去者,亦必为此也。瑬曰,今日欲募死士,出送于忠清兵使处,告以师期及抄贼形势耳。景曾曰,昨日来僧,亦送于都元帅处如何?瑬曰,亦当送之矣。上曰,使之入来则亦好,而若或不为善处,中路见挫,则甚可惧也。瑬曰,闻忠清兵,方待庆尚之兵云,想鳞次入来矣。明日欲击望月峯之贼,城内床板,尽取作戈,如东车状而击之,则似好矣。上曰,李廓言东门外贼,亦可易击云,如何?瑬曰,亦可击之也。景曾曰,李廓以为易,可知其无足畏也。上曰,李廓为人,如是庸劣耶?瑬曰,李廓颇有计虑矣。仍曰,昨日李时白之军,发愤争先,不计地势,军官先于炮手,一人为贼所斩而去,中箭者亦多,而不至重伤云矣。上曰,为贼所斩乎?曰然矣。景曾问瑬曰,大监亲见李廓而问之乎?瑬曰,李厚源言之矣。上曰,招李廓亲问之,可也。瑬曰,贼在谷中,我军若立戈,循山而下,则击之甚易矣。上曰,戈不须多,若造十五六,则可以为之矣。瑬曰,元帅所领军最精,倘得入城,与此军无异,而恐卒遇见挫也。上曰,其僧速送,可也。瑬曰,小臣军官朴善男者,最为壮士,屡度募战,欲与此僧偕送耳。城中刍尽,方杀马而食之,诚为可闷,贼数不多,而受困如此耳。上曰,伊贼必等待援兵也。瑬曰,往还沈阳,其势不易矣。上曰,在义州越边者亦多矣。且戈子令各营造之,则无器具不可为也。瑬曰,监司亦无器具。上曰,各营尤无手足,决难造得,昨日李曙,亦欲使监司造之矣。瑬曰,然则匠人,贵于监司,材木则取各寺楼板造之,可也。今日此贼,必更来言和,出送武士,仍探其王子所在处如何。坐此围中,不知贼之形势,一边缓之,而急出攻之,亦一策也。上曰,贼则不缓,而我堕术中,决不可为也。景曾曰,渠使似当更来也。上曰,渠使若来,则可以为之,不可自我先送人也。仍曰,其贼甚少矣。瑬曰,除其伏兵,则各阵皆不满三十名,所谓伏兵,亦甚零星云,今日忠清兵使状启持来人,到门外落后云矣。上曰,无乃见捉于伏兵耶?瑬曰,逢着伏兵,而骇散云矣。上曰,当今上策,趁其援兵未到,而急击之,可也。瑬曰,我之援兵,来到近地,则声势尤好,且必持讨贼器具也。上曰,予意则援兵,不必近迫,卒遇见败,则甚可虑也。景曾曰,竹山则太远,使之驻近,然后可以相倚矣。瑬曰,江原道军兵,最为精锐,若使进驻于检丹山,则甚幸矣。上曰,卿其出去,各处分付及都元帅处传令,速为成送,可也。瑬曰,都元帅处,曾送立功自效之文字矣。今当更谕之也。景曾曰,各阵战亡人,不即驰报者何耶?瑬曰,未遑也。景曾曰,战亡人已多矣。赠职及子孙录用等事,何以为之?上问金瑬,瑬曰,赠职则以武官职仕启下,除主簿等职似可。上曰,子息有役者免役,无役者录用事,书于官教之末端,赠职比生者之赏,加一等,可也。退出。

○朝,上御正堂,犒军,问曰,此何处军兵耶?景曾曰,京畿束伍之自募者也。守御使军官安有龙者请曰,臣之家在于广州故郡,为公为私,欲为一战,愿得炮手三百,决阵讨贼,臣通前后三度扈从者也。上曰,尔屡度扈从,且愿出战,忠诚可嘉,当议于体府而处之也。仍使景曾,播告如昨。上曰,此来军士几名耶?景曾曰,三百馀名云,而未知的数。上问万甲曰,军士更有当犒者乎?曰今日当犒二千二百矣。上曰,非此之问也。门外无来者乎?曰姑无。景曾曰,来到门外者百馀名,而以领将未及来,故不得入矣。上曰,速招领将。景曾曰,虽无领将,先馈之如何?上曰,依为之。犒军有金士豪者请曰,出战之时,将官则却立城下,不为进前,只督诸军,以此万无杀贼之理,请自中推出领将。上使景曾谕之曰,言于汝将。

○午时,崔葕请对,启曰,自募军兵曾已犒馈矣。似闻守堞之卒,皆以一体犒军知之,而日气甚寒,疲困已极。闻管饷使之言,则扫库米亦四石云,并此而酿二十四石,则可以均馈,请令管饷使次知,一体犒馈,如何?上曰,好则好矣。物力无之矣。葕曰,请招管饷使议之,今且下雨,不可不犒也。上招李廓问曰,闻卿昨往南门外,贼之形势,如何?曰小臣登高望见贼兵多寡,则不能详知,而申时载卜物板子而来者,百馀駄矣。上曰,贼数几何?曰仅五十矣。贼在山乎在平地乎?曰,屯村里中,分三家而处矣。上曰,讨贼形势如何,曰不须论形势,可以速击也。上曰,何以如此云云耶?廓曰,贼迫城外,外兵难待,而方为攻城之器械,不可不击破其谋也。上曰,战场形势如何?曰形势亦好。潢曰,渠在平地,我兵分山而围,则形势甚好矣。景曾曰,胡王子在其处乎?廓曰,王子则越一山而在矣。器械则造之于其处云。上曰,何以知之?廓曰,为薪篱遮之,而丁丁之声,闻于外矣。上曰,北门外贼,其数不多矣。潢曰,南门外则甚多云。廓曰,伊贼则望见我兵,辄为遁走,以此攻之不易。上曰,何以如此耶?廓曰,昨日有骑白马着红甲之贼,冲突而来,我军炮杀之,必是贼将也。其后上来者,一百三十馀骑,而见炮则辄走,我军已习于战,视贼甚轻矣。上曰,副将以下,当各出奇谋,何以则可以却敌耶?儒生虽解事,不如武将矣。廓曰,虽在边方,讨贼尚不可不尽其心,况置君父于孤城之中,何敢不竭其诚力耶?目今和事,已不可成,所当勉者,惟战之一事而已。南门外贼,其数颇多,而臣所领炮手之中善放者,不为二十名,若加得善放炮手三百馀名,缘山而下,逐其贼焚其器,则事可为也。上曰,所谓器械者何物耶?廓曰,攻城之械也。小臣管下候望者,见贼吹啰㗶,分二路向京城云矣。上曰,向何之耶?廓曰,必闻军官之来也。东南门贼尽为急往远地,看望不知其数,而行色似甚忙迫,且自北边吹啰㗶,而诸军一时并下云。小臣不胜愤忿,请得精炮数百,趁今明不计利钝,欲决一战耳。上曰,我势不重,若无奇谋好机,则不可动也。潢曰,伊贼甚畏夜击云。上曰,更为出往,察见形势。廓曰,臣于昨日,已详见之矣。上曰,东门外形势平乎?廓曰,胜于南门矣。上曰,伊贼向何处去乎?廓曰,奔走颠倒而往云。潢曰,在我无摄贼之事矣,然以理势思之,渠之深入,亦已失计,无乃撤还乎?上笑曰,宁有是理。景曾曰,将卒之欲战如此,而三百军兵,抄给不难,请从廓言如何?潢曰,今日则昨日战罢军士疲劳不可为也。景曾曰,然则明日决战,如何?潢曰,臣意则四门出兵似误,若专攻一处,则四面分散之贼,何暇同聚乎?廓曰,虽然四门不可不各示出兵之举也。上曰,此时不报国恩,何时可以立功乎?尽心为之。廓曰,臣受恩已多,恒切死报之心,到此地头,敢有爱身之念。潢曰,上意必欲得奇计,然后击之矣。廓曰,臣亦言于将帅曰,此贼方造器械,凶谋叵测,不可不击,且其形势,不得并驱,我兵三百,成行列立,贼兵多至,而攻杀益好矣。景曾曰,廓世受国恩,万无惜死逗遛之理,请于明日,依其言愿,使之出战。上曰,此人素多计力,朝已言于体府矣。往与相议击之,可也。景曾曰,朴潢在此,请命同出,与之议处。上谓潢曰,此地之僧多在,而无人统领云,其中定将一人当出,使侦候时,使其主将差定如何?潢曰,僧人等不堪上使之役,诸处责应,罔有纪极,有僧名真一者,次知其事云矣。上曰,给摠摄帖,使之主干。廓曰,军不要多,必得可用者,然后可以成功,自募者虽多,不如京炮手御营军之精矣。上曰,出与体府议为之。廓退出。上曰,李廓在丧乎?景曾曰,其母新死矣,上曰,廓虽有勇力,而志或恇怯则可虑也。问李景曾曰,承旨请对,城上之卒,欲一体犒馈,物力可及乎?景曾曰,若酿二十馀石,则可以遍馈,臣亦在外,与之相议,或馈或否,实为未安,而一石之米亦关重,当出与管饷使议之也。

○金槃请对,启曰,坐此围中,已经一旬,而贼兵四集,等待其援,设使三道军兵上来,不足当数百之骑,凡战杀死相当,亦未为败衄,臣意请出各色军兵,一与大阵相战,设使贼兵百死,而我军千亡,不可不开通一路奉车驾入江都,而诸将之辈,过为慎重,似闻李廓请战,而大将沮止云,此何为耶?上曰,兵家之事,何可轻议?诸将亦岂无意思耶?槃曰,到此地头,何可为万全计也?若入江都,则虽为万全之计,可也。坐此孤城,留时引日,甚不可也。葕曰,自外入来者颇多,而自内出去者绝无。沈器远军官,亦尚未出云,深可怪也。诸道必为和事所误,故忠清之兵,亦到竹山而不进,不可不募人催赴也。景曾曰,募人出送事,朝已分付矣。牙兵中亦有勇怯,李义培送二名,而持状启者不得入,持文书者入来矣。上曰,然矣。犒馈事议为之,贼多向京中云,欲为何事耶。景曾曰,传闻不足取信,而似闻都元帅来到水原,京城若空,则必为入据,故为此向京耶?上曰,元帅岂入京城,设使不入京城,贼必为此而向京去也。昨日向庆安去,非是为,遮截忠清道之军兵也耶?上谓景曾曰,见李廓听其言语,似欠勇敢之气,未知如何?景曾曰,虽欠勇敢,渠既轻贼,想贼势无可畏也。上曰,若不勇敢,何能有成?凡战必有胆气而后,可以有为也。城中军卒若多,则可以多出一战,而苦乏守堞,每每小出可难。景曾曰,昼则似无迫城之患,排堞之卒,放战何妨,其中愿战者亦多云矣。槃曰,闻李曙军官甚多,而不为登城,体府军官,亦皆闲坐云。劳逸不同,甚为未安。上曰,岂有不为登城之理?槃曰,军情素多猜,均是军士,而大将军官,则安坐而食,诸军独为勤劳,岂无不均之叹乎?景曾曰,臣请出与管饷使议之。退出。

○金荩国、朴潢请对,潢启曰,臣与李廓,议于体府,则今日亦可举事,而适值逆风,欲于明日出战矣。上曰,李廓足以任之乎?荩国曰,闻廓言则距贼酋所,在五里许,有伏兵故,廓轻此而欲战矣。臣之愚计,近来诸家小小所获,岂足以了大事?闻有贼兵五百馀骑,抵向并桥近处云,此则必为迎击南军也。今日又为多向京城云,此则必为迎击西兵也。臣意除出守堞军数千名,直捧酋营,则事可为也。渠若请添兵于其国,则援兵之来,只隔二三日矣。渠若通于其国曰,君王方入小山城云,则渠必踊跃而来矣。且忠清之兵虽来,不足为倚重,设若在道而遇贼,则亦不无溃散之患,今日不战,明日不战,使贼兵大至,则何以为之?上曰,其言是矣,而兵力不足奈何?荩国曰,历观城上,多有不紧处,如此处不必守也。一万守堞,三千出战,则可以破奴营。李廓所言,乃是伏兵也。上曰,奴营则难可击也。卿既亲见其数几何。荩国曰,以臣所见,其数甚少,牛马之外,仅数三百矣。上曰,岂至如许之小乎?荩国曰,实为不多。若使满千,臣岂不知?以日计之,添兵当至,臣窃闷焉。上曰,然矣。如是迟留者,必等待援兵也。欲破穿一隅,如何?景曾曰,闻军官之言,其数不多矣。瑬曰,臣意昨日出兵时,欲专攻一隅,以通命脉,而必令各出者,未晓其意也。诸将之以为四门出兵,则不能首尾相应者,其计甚误。设使专攻一隅,奚暇来聚相救哉?荩国曰,四门不可不示形势,而一隅专攻,计之得也。昨日之战,自上亦亲见之矣,其数果多乎?将帅则不为出去,只令军兵出战,使坐作进退,各任其意,如是而可以有为乎?臣意不可不一大战也。上曰,我军皆步兵,恐不当铁骑之驰突也。潢曰,分为二三运,前炮才放,后炮继放,则虽铁骑将何为乎?荩国曰,臣子分义,当闻难即赴,而李义培来到竹山,等待两南军兵,岂可易知?人臣分义扫地尽矣,极为骇愕。且犒军事,命下矣,物力甚薄,无可出处,欲分米合与酱匙,分给各营,且给马匹,使之屠肉作羹,可也,万馀军兵,难可遍犒也。潢曰,李义培亦恇怯,不得上来,请送人喩以此地形势,使之引来,如何?体府军官朴翰男,颇是壮士,曾经训炼主簿,升拜都摠都事,往告形势,似可。上曰,如此则好矣。但何以上来耶?若或溃散,则甚可虑也。潢曰,渠亦送八十名为先锋云,必已知形势,而若中路遇贼,则恐不无此患也。上曰,今则渠在山城,似无危事,若出而遇贼,则甚可虑也。潢曰,虽然岂可使空坐山城耶?上曰,依为之。必须善为指麾也。

○自午时末雨下。上率东宫及承旨、史官,露祷于后苑,焚香四拜,藉草伏地,祝曰,入此孤城,所恃者天,而冻雨忽下,胥将沾死,予之一身,死无足惜,百官万姓,何辜于天?少赐开霁,活我万民。仍伏地痛泣,且泣且祷,至于申时,衣服沾湿达体,犹且泣祷不已。承旨等进,伏请起,上犹不从。金瑬、洪瑞凤、李弘胄、崔鸣吉等,自外入来,恳请起出,上犹不从。瑬等泣曰,群臣百姓,只恃殿下,而冒雨终夕,玉体大伤,若或成疾,更无所望,堞上军卒,望见殿下,不以其身之沾冻为虑,而惟以玉体之致伤为闷,请速退入,以安群情。上犹不起,从官侍卫者,无不泣下沾裾。道长谓瑬曰,请进攀御衣固请。瑬更进前牵裾泣请,移时上始起,四拜而退。泪交两颐,观者洒泣,因遣重臣,祈晴于城隍,送内官慰抚士卒。

○酉时,承旨、史官入对,上犹御楹外,不脱湿衣,藉草而坐,命招朴潢曰,何以庇军士耶?谷物盛诸库中,出其空石,以庇军士如何?潢曰,出皮谷所盛空石及士大夫蓑衣障泥方为料理矣。上曰,速为出去,急急督送。烬馀

12月25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坐直。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殡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坐直。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金厦梁仕直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曾,以兵曹言启曰,摠戎使移文内,自兵曹定送禁军等,城堞昼夜守直,其勤苦无异将官,依他论赏云。依守城将官例,次次升迁,何如?

○礼曹启曰,温祚定都于此,历年最多,必有其神,古人行师驻军,必祭其地之神。今者大驾临驻,城隍祀典,既已举行,致祭温祚,似当并行,敢禀。传曰,依启。

○李景曾,以都体察使意启曰,城中刍草已尽,而现存马匹不知其数,数日之后,将尽饥毙,而瘦瘠既甚,则又将为弃物,不如急先屠翦,以馈将士之为愈,令该曹约以事定后,各给价木收捧处置,何如?传曰,依启。

○正言赵寿益来启曰,孤城被围,已过十馀日,诸道勤王之师,不容一刻暂缓,而公清兵使李义培,来驻竹山,趁不前进,逗留不进之状,极为痛心,所当依军律处断,而姑先下谕,使之急速进兵,以为立功自效之地。答曰,依启。

○李景曾,以都体察使意启曰,臣从事官蔡裕后启下之后,移拜执义,从事官所当改差,以存台阁体面,而察任已久,事务亦多,势难频数递易,在前从事官,有台谏改递之例,今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使之兼察。

○许启启曰,城上军被伤者,率来闾家,救疗事,传教矣。被伤之军,重伤者则不多,而被伤之人,甚为烦惫,思欲飮酒,问于医官,则飮酒不可云,故馈以菉豆粥矣。传曰,知道。尽心救疗。

○管饷使罗万甲启曰,守堞军分给空石事,传教矣。收拾若干空石藏置,而日气清明,若预为分给,则必藉坐尽弊,徐观日势,以为分给,何如?传曰,观日势分给,可也。

○午时,上亲临大厅,馈出战军士。

○政院、玉堂、药房、百官问安。答曰,知道。

○朴潢引见,上问昨日空石分给几何?曰仅仅分给,四营军士,赖以无伤矣。景曾曰,摘奸宣传官来言,沾者未半,而重衣者不沾里衣云,今日风日亦温良可幸也。上曰,岂有不沾里衣之理乎?潢曰,小臣亦往见之,全湿者无之矣。上曰,昨日出送几人,传令几处乎?潢曰,欲送朴翰男,而僧人三名,自愿出去矣。昏登曲城,望见有燃火处,自我燃火则即灭之,必我军也。上曰,若是我军,则何以灭火耶?潢曰,见我应火,故灭之耳。景曾曰,昨日入来僧庆云者,最为详密,渠言登高望见,则贼数甚少,三十里之外,则贼兵不到云,其僧且有意气者也。宣传官赵珩、李信俭等,相值于龙仁,与之偕来,卒遇贼兵,失其所骑马,此僧护与同来,宣传等力尽不及来,留其上佐,使之率来云矣。上曰,其僧善矣。江都消息,亦因渠而得闻耳。景曾谓潢曰,今日更无举措耶?潢曰,今日则冻湿之军,形势不便。景曾曰,日气尚温,午后何不出兵耶?潢曰,欲穿北门外贼矣。西营下屯贼,夜间甚喧聒,虑有犯城之举,而且念意在犯城,则必不喧聒矣,终果无事经过矣。上曰,外援已来,自此可以出兵,何用等待如此乎?潢曰,待日气昇煦,欲使出击矣。上曰,专攻一隅,穿通道路,可也。从四门小小出兵,有同儿戏矣。潢曰,李廓言南门外贼,攻之甚易云,欲先攻此处矣。上曰,李廓似无谋矣。潢曰,虽然且有勇敢之才矣。上曰,援兵已集,自此先击,使贼兵有所畏,而我援增其气矣,何用留时引日,坐而待尽耶?潢曰,伊贼犯兵家之所忌者甚多,而我军不知父母妻子之消息,人怀必死之志,愿为一战,攻之似易矣。景曾曰,当初误闻人民恃和不动矣。昨闻僧言,则皆已避乱矣。潢曰,谋夫孔多,令出多门,顷者胡差之来,当为酬酢,仍知王子所在处而图之,则亦是将计就计之一机关,而遽加斥绝,尚不知王子之在处,深为可恨,而论议甚激,不敢发口可闷。上曰,此意则已言之矣。潢曰,机关甚密,当送使价,探知王子所在处,未为不可,而论议太激,终不得为之,臣实未晓也。上曰,愚弄我耳,何可信也?潢曰,古人有诈降而探贼者,兵家机谋,不拘常事,而我国之人,不习于此,可闷。上曰,沈器成亦未得出去,岂可责于他人耶?景曾曰,日气似当温煖,速令炊食出兵,如何?上曰,十分慎为之。谓景曾曰,僧人三名已出去乎?曰已令出去,僧人习于山势,可保得达。退出。

○巳时,四大将引见,上曰,今夜军卒,何以经过?景禛曰,仅以木枝蔽身而过矣。时白曰,腰下则尽沾。具宏曰,幸无冻死者。时白曰,累日冻寒,更被沾湿,无人不病,可闷。上曰,守御军最无依庇云,何以如此耶?时白曰,仓卒不得斧斤,亦无营将,故不及为之矣。上曰,虽借于村家,岂有不得斧斤之理乎?斗杓曰,昨日所蔽,亦已烧火燎衣矣。上曰,所庇之木,不可撤烧,为渠留置,则虽不得烧,有何怨乎?斗杓曰,所幸者四壁无一人冻死耳。上曰,犹有寒战将死者云矣。卿等皆以病人,何以堪过?予独处温地,何尝不闷?念军士则常人也,卿等素养不如此,尤何以支过耶?景禛曰,小臣身病,不遑念及,自上意传令望月台及南门外中,欲为出见形势,则臣与景禛,可以知之,南门形势,则具宏可以知之,请相与议定。上曰,卿等之意,如何?斗杓曰,望月形势,战场不广,虽出兵四五百,可以却贼,而我兵未入,贼已还守,待他日援兵之来,夺而据之,然后可为吾有矣,不然徒劳而无功也。景禛曰,不为夺据,则逐而复聚,徒劳而已。近来月黑之后,抄出精兵,出巡城外以备之,今夜则幸而支过矣。斗杓曰,山麓之贼,则可以击之,而伊贼辄下平野,诱引我军,城堞守抄之兵,不过千馀,故每惜我军之死,恐有蹉跌之患,不得下山麓之外,如此则终无结末矣。上曰,然则何以为之?斗杓曰,必待外兵入援,军兵有馀,然后可以出战。城堞之卒,收抄出送,脱有蹉跌,甚为可虑,此贼俯瞰城中,岂不知我收抄堞卒耶?夜斫亦欲为之,而我兵不为结屯,纵使出兵,不过抄一伏兵而已,大阵则无可为之事矣。近日我兵,少有所得者,盖缘得地之利矣。望月屯贼,不难逐之,而我兵才入,彼即还据,别无益矣。具宏曰,南门外贼,多造薪帐,我国人民,掳在其中,而贼数既多,路险且远,以小兵当之不易,在我形势,似不好矣。上曰,无山脊可进之路乎?曰山势峻急,攀缘而上,无可弄手处矣。斗杓曰,贼王所在处纵不得,大兵出击,若为探知,则有一策焉。闻贼夜睡甚熟云,送李曙别抄军,为夜击则或可有为,一边通使于贼王处,知其虚实,如何?上曰,此言如何?景禛曰,必详细知之,然后可以有为,贼王亦未必宿于其处矣。时白曰,贼王则不宿其处云矣。因陈再昨出战形势曰,伊贼神出鬼没,无一镇处,引去大野松田,如鱼之集,我兵大战,而不为出应,盖其约束必如此也。今者欲击东边,则未知贼更犯何处也。小臣之军,一无可用者,军几大事,臣不敢知,然以臣愚计,形势既如此矣。所得少而不关于大利害,贼来则应之,不来则休兵,可也。以达夜冻寒之军兵,万无担当之理,而出送平野,且有危道,诚为可闷之甚也。上曰,如是而终何为乎?斗杓曰,欲战则势如此,持久则亦不可,臣未知何以则,可也。景禛曰,以臣所见近来之所谓战者,有同猎夫之山行也。斗杓曰,军多虽使物故相当,不可不战,而以军少为闷耳。外报亦不得闻,未知西路贼兵已绝耶?诸将等抄捕间,使使不得通耶?深可郁闷。时白曰,昨日初更末,臣步往西门,书院屯贼,颇有喧声,无乃渠等出外还集耶?上曰,渠亦有畏心矣。斗杓曰,渠等亦移镇入村家云矣。昨夜哨官黄皓,颇有戒心,臣以贼无此理镇定耳。时白曰,援兵若到,则当下野一战,以决死生,而目今军兵甚小,诚为可闷。斗杓曰,援兵若来,则可以战矣。景曾曰,援兵何以入来乎?斗杓曰,虽不得入城,结阵于近处,则亦足以助势矣。景禛曰,杨州军士,立于都监、御营之间,而如此等军,无足可为也。斗杓曰,臣所守城,凡五百一堞,炮穴四百,而半排半空,诚极虚踈,而何处请得添兵耶?景禛曰,不须闲谈,只论明日出兵之事,可也。时白曰,臣所守门外,则马军足以冲突,其馀则皆是冰板,难可着足,出兵击之甚难矣。斗杓曰,广州之民,详知山下形势,使之出去探知贼王在处,如何?时白曰,何以探知乎?景曾曰,小出兵则以为无利,大出兵则以为不可,将何以为之?具宏曰,小出兵可以日日为之也。上曰,南门外形势若是其难乎?宏、斗杓指陈形势。时白曰,山顶伏兵,可以潜击矣。斗杓曰,然矣。望月南门中,当合四壁大战耶?抑各出兵击小贼,以待后援耶?上曰,小小出击,有同儿戏,故欲合壁大击,此事诚难乎?时白曰,此则甚难矣。景禛曰,若击望月、对峯夺据,则甚好,而我军还入,则复为贼有矣。景曾曰,夺据则可以通路乎?曰,可通矣。时白曰,臣意已陈之矣。望月、对峯,则军卒虽伤,夺据则好矣。景禛曰,来此榻前,何敢论军士之伤不伤乎?为将者只察其形势而已。时白曰,南门外则乃是平地,其馀则皆峻急,决难用兵也。具宏、申景禛曰,南门外则非大战之所也。一下山底,更无还路矣。景禛曰,贼王所在处,送此地人知形势者,探知如何?景曾曰,守御军皆此地人,可以送之也。上曰,此辈岂能探知?若必欲知之,当送使价,可也。景禛曰,虽送使价,既见之后,更移他处,则何以知之?朴兰英尚不来耶?宏曰,以不送兰英见之,可知其军小也。时白曰,观其负柴为围真挞十八,则我民几五十人矣。上曰,择形势好处而出军,不好处小小觇兵,可也。景曾曰,送武人为使价,探知贼王在处及虚踈,如何?上曰,今日则雨初晴,似为有妨,明可送之也。景禛曰,午后当送之,岂可迟待乎?上曰,兼侦探欲为送使,而新经雨雪,形迹似拙,是用为难也。景曾曰,渠必以我为穷蹙而送使,明日送之,何如?上曰,其有能善为察伺者乎?景曾曰,岂无其人?退出。

○巳时末,上招朴潢曰,今日送人于外处乎?曰,沈器远、都元帅处,各送僧人,器成则时未出去矣。今日出兵事议于体府,定讨对峯之贼,四营各出一百名,并御营军八百名,欲先击对峯,次讨南门外矣。上曰,日势似更有雨征,何以为之?曰,空石更有馀者,欲加分给矣。上曰,依为之。且出去僧人,每一人持数处文字以往,可也。如此则一处虽未达,一处则或可得达矣。

○林堜请对,启曰,小臣细察军情,无不欲战,又察贼形,坚城之下,无复可为,而孤军深入,势难久留,渠于十七八九日,已知我拒绝,不无请援之举,宜为速战却之,而尚今无一举措,我之援兵,来在三息之外,而不为进前,想不知贼势而然也。西路军兵,尚无皂白,湖岭军兵,则以日计之,似未及来矣。大槪列邑将相,拥兵不进,必须自内,喩以切迫之状,而一送蜡书之后,更无举措,设使使价相望,亦云难矣,而徒以义理责之,夫义理者,岂可责之于人人乎?僧人等持蜡书往还者,其功不少,壬辰之难,有功僧人,亦除堂上嘉善,今虽不能如此,特除八道都摠摄,使之感动,如何?上曰,往还僧人,不为论赏乎?景曾曰,他僧皆以私事往来,惟忠清兵使处,出往僧人还来,而似闻其出去时,已除都摠摄云矣。上曰,招赞画使,且僧人还来后,更加论赏,可也。堜曰,军情无不血诚欲战,而以无首级,故有一人分明中贼杀马,而不得与于查功,称冤于小臣矣。景曾曰,何阵军耶?曰,李时白之军也。上曰,查功之事,自有大将,何可人人为之乎?朴潢入来,上问曰,出去僧人论赏乎?曰出去时已除摠摄矣。上曰,入来后当别有论赏矣。堜曰,未除摠摄云。潢曰,然则必未受帖也。上曰,此时赏罚不可不明,穿过贼阵,其功不细,而无劝勉之举,则将何所为乎?潢曰,昨日入来僧人,请令复送。此处僧人不多,曾出者已五人云。且沈器成今日亦为出去云矣。上曰,何可必乎?景曾曰,闻庆尚监司沈演,亦到可与云,许完则臣实不知,闻其衰老难进,沈演若进来,则足以有为矣。堜曰,与贼相对十日,尚未知贼阵形势,广州人民,习知山下形势,诸大将等当募人下送,探知形势,而尚不举行,深可郁郁。潢曰,臣请出去,送人于沈器远及元帅处。上曰,依为之。退出。景曾曰,当犒军人,已为聚来,而此处狭窄,当出御大厅乎?上曰,依为之。

○午时,上出御大厅,亲自犒军,使景曾播告慰奖如昨日。有尹之元者进曰,四门出兵,其数甚少,而又无将领,使军兵各任其意,请定送将帅,一处合战。上使之上阶喩曰,尔之忠勇,久而不衰,予甚嘉之,因传曰,此人定将给军事,言于体府。

○未时,李曙请对。上曰,军兵何以堪过耶?曰,朝闻传教,而臣于其时,作粥飨士,故不及来矣。昨日所达陈战事,贼已移镇,今不可为也。上曰,何以如此?曙以指画地,而陈其形势曰,今则事机已变,不可为矣。西门外贼,五处结阵,迫近城外,作松栅不动,此贼若退,则更无可战之处。请选臣军二百,与之合战,别选勇敢,欲为夜击耳。北门外则自女墙至城底,为一冰板,贼无着足之处,近来数日,则可保无虞矣。上曰,贼若为云梯,则何以为之?曰,城底危险,人不得并行,而筑城甚高,渠何能犯乎?若待后日,军兵饥甚无力,则无如之何矣,此时来犯,则我之福也。但臣之所虑者,贼已下屯平地,下击则步马异势,俯攻则丸矢不及,恐有留时引日,不通人迹之患,是用为闷,望月峯近处之贼,自今日为篱云,槪贼当初视我如女子之房,今则颇有畏心,故如此也。祸迫肘腋,不可不讨,明日视战势,欲为夜击矣。景曾曰,何必待明日,今日不可为之乎?曰,军士冻馁,何可出战乎?凡军战还,当作粥馈之,以示优待之意,而今既不能,然臣觅给落幅纸数十张,使之衣之矣。江之越边秃音,必有我国军兵来到也。上曰,何以知之?曰,臣昨日欲试火箭,放于城上,则越边举火,且为放炮,臣则耳聋,而他人皆闻之云矣。上曰,何不送人探知耶?曰,已为募人,今欲出送耳。沈器远使之来镇其处,小臣军官落后者,亦使之相应于此,未知为谁,而必不出此二者也。昨日僧庆云者来言,自来人民,始为追捕零贼之计,且闻此入来人复户之说,皆以为如此之功,亦且有赏,则我辈捕贼,必有重赏,相与约束云,且念城粮未尽之前,万无迫城难支之理,贼所以专力于望月峯者,所以绝三南道路也。且以我军,难于仰攻故也。贼屯处虽似稍广,城底则甚隘,当初筑城时,臣欲穿凿,而恐伤地脉,只削去二旁,当中仅容二间许矣。今当欲尽凿耳。上曰,为日此久,何以为之?曰,以堂堂帝都,亦且五六月受围,纵使持久,何必动念?故臣言于饷臣,使之十分节用,而军情则少无怨言矣。景曾曰,王子所在处人以为,当送人探知,其意如何?曙曰,臣意亦然。前者虽已据义斥绝,今则岁时已迫,当送岁馔。仍谕之曰,我则本无战心,而汝敢相厄至此,今则当有一战,而岁时相问礼也。故玆送物馔云云,则似好矣。大槪意在于战,则恳乞而骄其志,乃是兵家之奇法,虚虚实实,载在兵法矣。且令谕之曰,汝若降等如丁卯年,则吾当从之,不然则有死而已似可矣。上曰,其言是矣。渠来请我时,既不送使,则岁时存问之说似近矣。曙曰,胡人最以岁时为重,若送岁馔,渠必善之矣。因及道山倭战事上赐酬酌仍曰,恐渠不见欺,而吾入渠术中也。为武将者,当专为讨贼之事而已。曙曰,臣非敢请和也,欲试权谋耳,必设此机关,然后可以讨贼也。今者佯为文书于管饷使曰,贼中之粟,足支数月,诸道军兵,亦令退住,而加其军号,若为持久之计,则亦一机关也。上曰,其言善矣。彼贼信与不信中俱好矣,卿何不与体察使议为之耶?文字中当曰,粮足以支十朔,诸道军兵,亦加军号,可也。曙曰,为此文书密封,佯落若为见失者,然使贼见之,则甚有功也。上曰,然则今番僧人出去时及为之,可也。曙曰,沙岘以西消息,切不得闻,深可郁郁,臣欲送人于安州矣。不知贼后消息,则应变之道,亦为甚踈,岂不闵哉?上曰,平山人已出往耶?景曾曰,昨日必已出往矣。曙曰,此地人习于山路,故能出去,平安等道,则人不知道,故不得来耳。上曰,卿每言张绅矣,其才果如何?曙曰,臣善将兵,有将帅才,使守江都,则虽不能大为布置,必有抚百姓干约务之才矣。今番元帅之未来,人以为过,臣意则元帅不可空手而来,惟遂安郡守可率而来,其馀则无可将千名者,金自点独何为哉?智固不敢望,如洪戒男,亦不可得,诚为可闷,昨日李秀林,请陞堂上,定将如何?此人则不下于洪戒男矣。上问景曾曰,秀林何如人耶?曰,再昨之战,进于贼戈下,拔剑击贼者也。曙陈其进前击贼之状上曰,甚壮哉。曙曰,右司把摠洪有吉,亦有功矣。上曰,李秀林前职何阶?曰,前权营也。景曾曰,以规外故不陞堂上矣。上曰,破规陞堂上,定将专委,可也。曙曰,秀林中箭不知其数,而以其里着长衣,表着短衣,故中箭甚多,而不至于死伤矣。上曰,李秀林入送,可也。曙曰,有吴英发者亦壮士也。行伍之间,无逾于两人也。上曰,如此等人先除守令,则可以激发,堂上则姑除之,可也。曙曰,李光春者筑城储谷,其功甚多,不可不赏。上曰,李光春入来乎?曰,时未及入来矣。景曾曰,光春即缘坐于李梦鹤狱事之人,而臣往北道之时,闻其谙于筑城矣。来此闻之,则其功果多也。上曰,非缘坐也,乃身犯者,故不为全释矣,今当有赏矣。景曾曰,李秀林、吴英发,使之招来乎?上曰,依为之。退出。上招李秀林、吴英发教之曰,尔等尽诚讨贼云,极用嘉叹。秀林曰,时事至此,不计死生而已,有何义气而然乎?上曰,将相宁有种乎?何以则讨贼乎?各陈谋策。秀林曰,欲小有为,据险铺棱铁,则先锋之马必蹶,从而斩之,欲大有为,送马兵追逐,则屯聚之贼必散,岂有不胜之理?贼所以慢我者,以丁卯以后,我军望风即溃故也。若斩其退者,直为突击,则不难破之矣。上曰,汝等所见形势,如何?英发曰,贼见我军,必为诱引,若为追去,则可以击之,而我军退却不前,故任贼横行耳。北门之战,臣既担当,贼矢最易看望,俟其矢尽,足以大挫,而后军退立不进,臣只率十名,入其阵中,还为见却,若得拒马枪排立以进,而分前后运连放炮,则可以歼贼矣。上曰,贼数若少,则炮手等可以尽杀,而何以不得尽捕耶?英发曰,以无统领,故诸军一时齐放,未及藏药,所以不得尽歼也。秀林曰,若主之则贼必迫近而后,精放火炮,不为虚发矣。体府每加轸恤,而累日冻寒,士气日挫,极为可虑。上曰,如此之人不多,良可嘉叹,命赐之酒。且曰,我国之人,不惯与贼战,故无正将帅,汝等须为正将帅也。讨贼之时,必先登者为勇猛,若在后观望而已,则何足可取?秀林曰,上恩罔极,不知攸措,虽得一卒,请愿尽力所至。景曾曰,此属新入御前,惶恐不尽所怀矣。臣在外闻其言语颇有理,且有胆气,吴英发乡人故语讷,不能尽其辞矣。闻其前所获贼亦多,而以其时无给科规矩,故不得及第帖,请一体给科。上曰,考见查功而为之。景曾曰,言于李曙,给军为将,如何?上曰,依为之。秀林真壮士也。英发似残而有胆矣。景曾曰,秀林家世将种,而前任权管之外未蒙赏,必未及查功而然也。上曰,查功之事,不可不趁即为之,李秀林考其查功,比他战功,加一等除职。烬馀

12月26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崔葕。右承旨李行远坐直。左副承旨韩兴一嫔宫陪往。右副承旨韩亨吉。同副承旨李景曾坐直。注书李道长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晳仕直。事变假注书金振仕直金厦梁

○上在南汉山城。

○传于崔葕曰,内用米三石入之。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李景曾,以都体察使意启曰,守御使牙兵私奴徐欣男,为人伶之意,敢启。传曰,依启。

○传于李景曾曰,折冲金庆仁,实职除授,南阳营将差下,即为出送。

○李景曾,以御营厅言启曰,朝者有烟气于广津上滩越边,金台山日黑后,又为热火五处,而渡迷仓后剑端山上北门西边曲城最高处,举火应之,则剑端之火,连续加热,横亘六七里,火光照耀于远山,必是某道外援之兵,故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金百禄为军器寺判官。

○兵批,金庆仁为佥知中枢府事,金庆仁为南阳营将。

○李景曾启曰,守御使军官金庆仁来言,南阳所属十一邑军兵将,至三千馀名,而营将赵修龄,苍黄不及领来云,而自愿出去招聚,领率来故敢启。传曰,引见。

○未时,上引见金庆仁。入侍,承旨李景曾,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上问于李景曾曰,此人谁人之军官乎?对曰,守御使军官,而为堂上云矣。上曰,尔自愿出去,欲奖率军兵而来,忠诚可嘉,何由得出率军来乎?金庆仁对曰,臣不知此处道里。愿得一僧人率去,如得出去,则庶几领率而来矣。闻其军人,屯结于富谷云,若然则何难率来乎?上曰,尔若领军而来,则其功可言。仍谓李景曾曰,此人授营将而送之。李景曾对曰,营将赵修龄十四日辞朝,故匆据未及率军,独身入来云矣。上曰,然则宜递赵修龄,此人除此任送之,可也。上谓金庆仁曰,尔若领军而来,则此时必有上赏矣。上谓李景曾曰,此人堂上云,授实职兼营将而送之,使建大功。仍命馈酒,入谓曰,伏兵甚多,何得出去乎?庆仁对曰,伏兵虽多,冒死欲出去也。闻贼向晓则牢睡云,此时庶几或可出去矣。金庆仁曰,前营将赵修龄,尽率下人而来云,今不可多率而去,臣欲只率一人而去也。

○朴潢入对曰,奴营送牛酒事,大臣既已定夺,出外相议,则或以为若送宰臣,而彼若不受,则羞辱之甚也,以前往大臣言,私送于马胡处,语以欲送王子处,而不敢直送云尔,则似或便当云,未知如何?上曰,此事岂可狐疑乎?李景曾曰,虽以大臣言,送亦何妨乎?上曰,以大臣言送之,尤不近似,渠每以恐喝为主,虽不受亦何伤乎?以朝廷言,送之无妨矣。内有银甁、银盒,以此盛酒果而送之,仍为馈遗,如何?朴潢对曰,当以下教之意,议于庙堂,我国之事,每患失机,今日内预为讲定,明早送之,何如?上曰,人皆以为急,而明日则似太早矣。李景曾曰,岁时已迫,明日亦不早矣。朴潢曰,闻李植言,则若为此举,军情必懈怠云矣。上曰,不害于事而已,送人何妨?无多谈,速为出去,择人以送。李景曾,以都体府言启曰,奴营牛酒持去,宰臣以李景稷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上命招罗万甲、朴潢问曰,今日出战何以为之?潢曰,日气甚寒,军士冻栗,不能发用,故姑令散归,以待稍煖矣。上曰,然则今日不为出兵耶?潢曰,日寒如此,军士战栗,势不能操兵矣。上谓万甲曰,粮饷何如?曰,分五日给料,而政丞以下,以七合放料,奴子则五合放料,自初至今凡十五日,用下千馀石矣。一五日放料之数,通计仅九十石也。今有留租四千石,凡下人昼夜不离者外,以皮谷给之,而米谷最窘,欲令僧人及各家诸奴,舂正作米,累言于体府,体府亦以为可,而以守堞为难,不为举行耳。上曰,皮谷几何?曰,合米豆太凡万石,皮谷四千石矣。上曰,士夫奴子,以皮谷给料耶?曰,以皮谷给之,每一五日用下百石矣。上曰,管饷之任极重,善为之。减其合数,颇有赢馀否?曰,减其三合,赢馀甚多。臣启请从事为未安,而洪瑑、安廷燮同为次知之后,颇能善处矣。

○大臣、备局堂上请对。上曰,日气甚寒,老病之人,何以堪耶?瑬曰,臣等有何所伤?军士等虽无死亡,而手足冻坼,不能屈伸云,无策可温。今日出兵事,已定约束而军士不能操兵,风势更作,火药又飞,姑待日温风止,午后欲出,而风寒一样,则何以为之?上曰,卿为大将之任,相机为之。瑞凤曰,此日形势,何可尽喩?日夜所望,惟在勤王兵之上来,而湖西兵虽来,结阵于四息之外,露兵若来,颇为精锐,可以得力,而时无消息,下三道军兵,则设使上来,曾未尝胡,难望其摧锋,所恃者城中士气之不衰,而冻馁累日,血气已尽,则虽有至诚,无能为也。臣以为从前见欺于此贼,盖亦多矣。然孤军留留或有思归之心,而以其名为难,则或不无许和之理,前日渠使亦来矣。试为送人于斥候,通于马夫,则似有万一之望,满城人情,无不如此,而金瑬则方为大将,不敢直达,请下问于金瑬、李弘胄以下诸臣,姑解倒悬之苦。上曰,请送马胡,则其能许送乎?瑬曰,臣为主兵之官,故不敢先启,当初见围之时,岂料有今日乎?赖圣上激励士卒,若干炮手,连战有获,故群情镇定,得到今日,而晓事者,皆以为若干上来之贼,虽得捕获,而不能大战,贼势一样,故人人督过,臣以不为尾击,臣既主兵,固不敢出此说也。忝居相位,而又值左相之先发,则亦何敢不陈所见耶?刍草已尽,马匹久饥,目今马兵,则更无可用矣。上曰,此间形势,须不多言,予岂不知?但今日形势,已到万分地头,送使与否,固不足论,而从前见欺者甚多,顷有渠虽送人,而其言有不足取信,渠无所困,而先为要和者,万无其理,卿等更思和事之成不成而处之,可也。送使而不得和,则徒贻人笑,有害无益,无乃终归于无形也耶?以顷日之事见之,大臣往见时所言,不为降杀,则犹可信也。猝下三层,此岂理也?当初崔鸣吉之往也,予以为必加一层而不加云,故深以为疑,终归于见欺矣。瑬曰,渠当初以为,自上必入江都,故欲一举㤼和,卒入孤城,四面受围,知我一刻为急,故有言耳。上曰,诸卿各言所见,送使与否,固不关也,第未知和事成乎?不成乎?弘胄曰,臣意渠若添兵,则吾虽请和而不许矣。意在卷归,则或可以许之矣,群情亦皆如此。上曰,勿言群情,予亦岂不知之?只论和事之成不成而已。弘胄曰,渠若思归,而以无名为难,则不无退去之理,然亦何可必乎?上曰,各陈所怀。荩国曰,使渠少有胜势,则必不许和,然臣意则欲送使价,观其兵势及气色,或有欲归之心,则可以为之矣。然渠使再来而不答,今始送之,则虽有归意,恐不轻许也,臣意则和事必难成矣。自我招集援兵,克壮形势,使渠知惧而欲退,可以言和也。此时已到十分地头,先为请和,岂肯即许?鸣吉曰,臣亦与此论,同而其外,则与相臣之言无异,盖贼或有归心,而以无名为难,则不无因此退归之理,纵不得请,仍知贼将所在,为夜斫等事,未为不可矣。张维曰,当初渠既至,而大驾入此,渠以为在其掌握中,故发此难从之请矣。今则贼之死者亦多,而且闻外援之来,则不无许和之理,故虽难度其必许与否,而一番送人,恐未为不可,送人而不许,则虽曰见辱,亦何大害?瑞凤曰,此事之成,在十分之一二,而亦无大妨于事机,满城人心,无不如此矣。瑬曰,渠之兵力,亦不甚盛,安知其必不许也?上曰,户判所见甚分明,实与予意同,而父兄百官,同此颠沛,事势已到罔极,所当送使,而亦不可无端送之,昨闻李曙之言,似为有理,岁时已迫,送遗物馔,喩以两国本来相好,而何以相厄如此云云,而听其言辞,可也。自我送人而请和,则诚如户判之言虽已生归心,而故为不归矣。渠若先言送人不报之意,则答以汝每每欺我,我亦岂能每每见欺云,而渠若以诚意言之,始为发言曰,十年和好之馀,何以如此相厄耶?我国则虽至于此,犹不忘旧情,送遗岁馔云,则似为有据矣。如是则岂非乞和之迹,而亦足以察其色听其言矣。荩国曰,然则送酒米、粘米等物,如何?上曰,可也。瑬曰,欲送文官。上曰,谁可往乎?瑬曰,当论堂上、堂下乎?上曰,必送宰臣,可也。与渠有面分者,可不龃龉。且此事在渠,必有厌惮之心,然后可以得成矣。瑬曰,申景禛欲抄精兵八百出战矣。臣有愚计,献陵往还人瓦匠徐欣男者,曾入贼阵,望见将帅在处,外固藩篱,内油遮日,为甁阵而居,而伏兵则不过数三云,请得敢死士,分四隅以往而后,立声势军众,炮声发,则虽未获巨魁,而主阵大惊矣。瑞凤曰,今闻侦探人之言,王子则不移故处云矣。瑬曰,更欲得诚实人出送耳。假使不能尽鏖,岂不愈于小出兵,击零贼耶?上曰,善矣。十分详察为之。荩国曰,以渠之不送兰英见之,则似无率我使入去之理,若或率入,则必无不送矣。上曰,然矣。瑞凤曰,朴兰英不在贼酋处云矣。荩国曰,依上教不请和,只言其事,则虽中路招马胡言之,亦可也。瑬曰,以其不为进薄见之,则渠亦知我形势之难犯也。荩国曰,城险则固难犯也。第以持久为闷。瑬曰,荩国每欲出大兵决一战,而此则甚难矣。上曰,此地有牛酒可得处乎?罗万甲曰,酒则曾酿二瓮,而下人等言其味甚好,请于今日倒清,何如?上曰,速为之。仍叹曰,武士中无忘身出战者,奈何?瑞凤曰,壬辰以后,我国之遭兵者数矣。未有若此军之轻敌者,诚为可嘉,勇敢前进,多致死伤,极可矜恻。瑬曰,臣等皆经壬辰矣。其时纵有斩级,未有如此军之勇敢者也。上曰,使勤王之兵处处来,则贼必畏惧,而无人入来奈何?瑬曰,冒死入来,则宁有不达之理?极可痛愤。瑞凤曰,申景瑗无防守处,而其军最精,金自点若来,则可以领送矣。上曰,毛裘之教,误事至此,良可叹也。瑞凤曰,尹昉等入于江都,可以规划矣。上曰,江都之事,亦不善为之矣。汝稷曰,渠曾言欲为送使,则先招伏兵而言之云,今日招其伏兵,问朴兰英、权仁禄,何不送来云云,如何?荩国曰,此则已言之矣。上曰,所送使臣,不可不择,若送如沈湒者,则甚不可也。荩国曰,虽送牛酒,自上送之而见却,则尤为耻辱。臣等与马胡有面,臣等以上意,为书于马夫大,使之转送于王子,如何?上问其言如何?瑞凤曰,闻渠言则其王子,以义同兄弟言之,直送于王子,何如?上曰,左相往时之言,愤不欲闻矣,今且更言之。瑞凤曰,臣言世子,国之储君,国君有故,则世子当立,故自古无世子入朝之礼,贵国新立,当以礼法治天下,而何责无礼之事乎云矣。荩国曰,闻其言辞,非原昌君入送之比也,欲以因为质矣。瑞凤曰,渠言叔来,则侄何不来见云矣。今以岁馔,送于王子,则必喜而受之,似无见却之理也。瑬曰,先为送人,喩马胡通纳使之意。上曰,此时不可也。谓瑞凤曰,结末何以答之来耶?荩国曰,以必不可从,答之则渠言勿复出来云矣。瑞凤曰,臣以春生秋杀之义言之曰,有过而伐之,知过而容之,乃天道也。大国顺天道,则天下悦,不顺天道,则天下不服矣。渠答云然,不复出来,朝鲜自以为知古事,每事必迟缓,不须更来云云,马胡大、杞青古、郑命水,入言于王子,而金汝良在其间传语矣。上曰,金汝良何人也?瑞凤曰,义州校生之被掳者也。鸣吉曰,渠言渠称大清皇帝,而使我称朝鲜国王云,非是轻言也。植曰,臣意当曰,绫峯君,虽非亲弟,君之至亲也。使臣不敢相欺,直言之矣。汝若欲得亲王子,则当送云云无妨矣。张维以为言辞,当置馀地,东阳尉以为,必加一等矣。伊贼果及青宫之事,盖以我之语势,过为半屈,至于唯大国所命云,故渠敢出加一节之言,而其后城守既严,又多抄杀,故渠或欲和而送使耶?在我当送之曰,汝等每每欺我,故欲得朴兰英矣,何不出送乎?仍为探试其欲和与否,可也。若送牛酒,则渠必以我为情势已屈也。臣意则渠之来时,当为酬酢,而既不能然矣。今后若或失利,则更难送人矣。请只招马夫大,言朴兰英出送之意,如何?上曰,此则渠已绝之,何必更言?设使许和,兰英不送矣。鸣吉曰,若诚信则和固我愿,而不知诚信,故不得许之之意答之,而一边备战具,如何?上曰,李植言牛酒不当送,其意如何?瑬曰,我国之人不知故事,故如此言也。瑞凤曰,送牛酒而探其意,亦何妨乎?鸣吉更进前言。上曰,此则无据,前既不答,今始送人,有何义理?圣求曰,送人探试犹之,可也。岂可送牛酒于贼,有若劳其师者乎?上曰,牛酒则无害也。渠来而不答,今始先要,有若穷蹙而恳乞者,则其亦拙矣。且问曰,此城之军,入来者亦多,而管饷使何以曰一万四千耶?予未之知也。瑬曰,小臣退去,令军士今日不为出战。上曰,依为之。谓荩国曰,军士之数,似为不实,更为查问。荩国袖出军兵置簿曰,元数一万三千八百四十矣。贼兵既无二三屯聚处,又无相援者,臣虽迂儒,请专攻一隅。植曰,前日之战,军士欲进,而将官不下,故不能逐贼。有一军卒挽执将官之手而下去云,如是而可以讨贼乎?荩国曰,若出千名军卒,则岂不开一隅乎?惟圣求曰,必待援兵之来,然后可以出击。以此守堞之卒,与之交锋,设若蹉跎,何以为之?瑞凤曰,以臣愚见,牛酒之送,似无所害,而诸人如是防启,未可知也。荩国曰,出数千兵攻一隅,设或蹉跎,有何大妨,终岂可坐而待亡乎?今虽晩矣,利岘之路,必开然后,南军可通矣。瑞凤曰,舍我长技,放兵平野,与贼枝梧,则岂不难哉?鸣吉曰,若送马兵百馀于王子所在处,临宿卒击,则可以蹙踏,黑夜卒入,以枝欧击,则渠何能应之乎?圣求曰,招马胡来则言送,不来则不言,亦何妨乎?上曰,若不来则宁非辱耶?岂不无聊乎?瑞凤曰,今日送徐欣男及广州人二名,探其二阵,详其形势如此。上曰,此则体府为之矣。荩国曰,僧人舂正事,不可不急为也。上曰,此事重大,何不早为之耶?速与体府议为之。鸣吉曰,扈从落后不多,窠阙甚少,故军功之人,一时除拜未易,以空职除下望单,出入似烦,请每日轮除,如何?上曰,依为之。景稷曰,臣自壬辰,见战事矣。兵家胜败,不可逆睹,刍粮已尽,军兵冻寒,而历观城上,莫不感奋,虽无杀级,人愿一战,顷者登城望见,则有李秀林者,拔剑越戈而杀贼,此古所未有之事,而李植以为,无人下战,弃此天险,下去平野,欲与贼争长技,则不亦难乎?人皆曰,背城一战者,臣实未晓也。诸道援兵,不日当至,以无穷之我兵,岂不当有限之贼兵,而轻为背城一战耶?奴之铁骑,平野则不可当,明矣,以些少炮手,一为蹉跌,则事有罔测,徐欣男侦知后,乘夜出击则,可也。荩国之请击一隅者,其势诚难,脱有不幸,置国何地,我国之军,自晋或夜击,或据险而成功者有之矣,未闻争贼长技而有获也。万甲曰,小臣粮饷之外,不敢论兵事,而近日之事,深可郁郁。我国之事,专在于文具,君父入孤城,已经十二日,白登七日之围,诚是少变,而诸将悠泛,曾不得一策行一事,事事皆禀于上前,不和不战,恬然度日,昨日则云以雨而不战,今日则云以寒而不战,明日必以和而不战矣。以不知进退之将,终何能为乎?军卒闻自上轸念其沾寒,至于感泣云,必无怨叛之心矣,然兵者,以气为主,气挫则将何为哉?诸道援兵处,亦当逐日送人,分付其来路,通谕师期,可也。备局诸臣,不此之思,悠悠泛泛,只事浮谈,小小凡事,必待禀定。凡一举措,措一施为,为儿童走卒,无不知之,使奴或为间蹀,则何事不知乎?和战之间,当为速决,而合日亦无结末,臣民不足措,置宗社于何地。自上不可不夬决也。上曰,何以为之?万甲曰,小臣有计策,但只出军卒,任渠自为,则人情恶死,谁肯冒赴?大将虽不出去,不可不定将以送也。刍粮道绝,事机已急,一隅之路,不可不通,利岘为三道之要地,若夺而据之,则命脉可通也。孤军深入,兵家所忌,而古人以为女真,本不知兵,臣意东西南中,不可不通一路也。僧人谙熟山势,可合通谕诸道监兵使,定其期会处也。若只令催赴而已,则外方之人,必不知从何处而可入矣。臣意都城,亦不可不守也。武士之马,饥立将死,纵出敢死士百馀骑,突阵而出,率忠清兵使以来亦,可也。圣上曾无失德,必非亡国之主,而误了事机,每每如是,恐不可收拾也。前者胡差之来,可以酬酢,而年少之论太激,遽可斥绝,亦失一机矣。南山、白岳之形势,与此城无异,除送军兵,守其四门,捕其伏兵,则贼必畏惮,而西路将帅处,可以通命矣。令不须四门出兵,而专攻一隅,计之得也。上曰,曾已送人矣。景曾曰,人之所见各异,备局之论,亦有同异,请断自圣衷。上曰,已决送人矣。不送牛酒,而问答之说,极为无据矣。万甲曰,兵不厌诈,一边为和形,而一边为战具,实兵家之事也。上教至当,若有解围之路,则虽和何害?汉高祖以天下之大,亦不免焉,渠若降层,则和之何害?景曾曰,牛酒不可送之说,臣实未晓也。送使请和,而不见许,则耻辱岂过于此哉?上曰,人之所见,不同如此,牛酒之送,则以为辱,请和见却,则不为辱耶?万甲曰,上意合当,则可以为之,何必每议乎?退出。

○李景稷入对,启曰,大臣以为,奴营送使事,今日可以为之,而酒不倒清,体臣以为胡兵,方向利岘者甚多。若迎击忠清军兵,或为败衄,则明日送人,形迹似嫌。今日先为送人于郑命寿,使之上来,谕以明当送使之意似可,故令臣入启矣。上曰,卿言如何?bb□□b曰,臣意亦然,先为送人,邀马胡及郑命水,而言之似可矣。上曰,予意则不然。设向利岘,李义培方在山城,似无败事之理,欲必先为送人,明朝送之,而差晩进去何妨?且郑命寿等,不为问事于我,陪人之理,若言城中窘迫之状,甚不可,从者以去,可也。景稷曰,郞厅亦欲率去矣。郞厅有何所益乎?景曾曰,所带军官,必择上曰,精择以去,且卿与彼接话,何以为之?景稷曰,臣当曰汝虽背约,吾则不忘旧情,岁时已迫,王子亦来,故持牛酒以来云云,外,则当随问随答矣。臣前日言于马胡曰,我国曾无背约之事,而汝等何以至此云。则答曰,我国书不为开见,来人不为给席,此非背约乎?以此出来云云。今亦当责其每每加层之说,而渠若诘相杀之事,以迫近城下,故不得不杀之意,答之,可也。仍曰,赠给之物,当以何物耶?曰,牛及酒也。上曰,猪亦可给也。且本官无实果乎?景曾曰,京畿残邑,宁有实果?上曰,此太守素有储畜之才,问之,可也。且此处有银盒、银甁,盛烧酒,以银盒盛实果给之,如何?景曾曰,以上意传给则好矣。上曰,渠虽狞恶,必不以此生怒矣。予亦非所以要悦也。既为送使,则必示待援之意,可也。景稷曰,伊贼言语,不能相通,只凭胡译,此为郁郁。且前日则待马胡时,有此变通事,而今则只凭郑命寿之口,尤为郁闷,然则明日入去事定夺乎?上曰,依为之。牵马持馔之人,所率去人,详细申饬,使勿为杂说话。烬馀并《南汉日记》

12月27日[编辑]

都承旨郑广敬。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韩亨吉。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假注书李晳。事变假注书。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郑广敬曰,原州牧使李重吉加资。

○吏曹启曰,因都体府,取禀,原州牧使论赏事,已为命下,而论赏轻重,自下不敢擅便,敢禀。礼曹判书赵翼不得扈从,其代似当速为口传差出,大臣之意如此,并禀。传曰,依启。

○都体察使启曰,江原营将权鼎吉论赏事,传教矣。本道军兵营无大将,进退之际,号令不一,巡察使亦以□难临阵,权鼎吉陞授防御使之任,使之统领诸军,以示褒奖之意,似是得宜,敢启。传曰,依启。

○御营厅启曰,各道外援兵,每以催至为务,未有指示信地之事,而贼兵迎击,已分两路,初头先来,恐未免触破之患,若使败声,远听诸道,则随后勤王之师,必不得如意以集,实为可虑,凡兵必为先不可胜之势,以待敌之可胜,又使粮道不绝,然后可为持久之计,臣之妄见,则全罗之兵分二路,一助竹山,一据秃城,又使岭南之兵,来住婆娑,据兴元粟,资检丹之兵,南道军兵,则来住抱川山城,待北兵合势,输运岭西之粮,各为信地,各抄精锐,分兵迭出,侵挠城外之贼,则其势不得不势分形敌,无所不应,则无不寡,此所谓兵家,我专为一,彼分为十,不犹愈于无粮,远道之兵,无计妄进,随到随败者乎,城中之兵,务为持重,勿为妄出,明知虚实,必得脱免之势,然后可破此贼,惶恐敢禀,请庙堂商量以处,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台谏有阙员,曾已启禀矣,当此苍黄时,不可依常例为政,口传差出,而在外并为递差,其代差出,何如?传曰,依启。

○备边司启曰,朝者送人于伏兵处,语以岁时临迫,故为送牛酒,以为岁馔之资云尔,则渠乃宣言曰,马将有欲言之事,将为上去,此意告知朝廷云云,故敢启。传曰,依启。

○传于李景曾曰,望月台守堞哨官及暗门把守御营军一人有病云,遣医看病救疗。

○都体府启曰,原州牧使李重吉褒奖事,当依下教举行,而营将权鼎吉,亦当有论赏之事,敢禀。传曰,领兵先登,诚为可嘉,并为褒赏。

○传于政院曰,当播越之中,御供馔物,不为独厚,宜从裁减,生雉等物,亦勿捧入。回启曰,传教矣,有则用之,无则不必用,生雉勿入事,不得奉行之意,敢启。传曰,此物予本不嗜,勿为入之。

○朝,大臣引见,上曰,奴中送使事,不遣宰臣者何意欤?瑬曰,自我送使,既未合当,而宰臣入去,或有拘留之患,则大伤国体,故欲使伏兵,先通牛酒出送之意于马胡,而送使耳。如此则事有次第,似为便当。上曰,闻诸处或为应炮,或为应火云,其事如何?瑬曰,麻喜川屯兵,不是湖南兵则必是湖西兵也。江原道之兵,则来屯检丹,此距其处二十里矣。上曰,沈器成尚未出去乎?留都大将处,几度送人乎?援兵虽来,不可不接济也。瑬曰,器成则时未出去。景曾曰,留都大将处,则李信民昨已出去矣。江原道出去僧入来。监司赵廷虎状启,使原州营将权鼎吉,领原州镇管军兵,先为赴难,臣则更督未到军兵,鳞次进去云云事。原州牧使李重吉上疏,大槪,闻变痛哭,罔知所为,谨率手下牙兵三十名,与权鼎吉偕赴,而监司分付,还向本道,接济军粮云云。因上干雉二首,僧人带还。上曰,勤王兵已来,自此亦为放炮,以助声势,如何?瑬曰,放炮则不关,而出送牛酒,正其几也。上曰,非敢使贼畏惧也。欲激勤王兵之气也。瑞凤曰,刻期定约,援兵到近,然后可以为之,不必为虚放也。上曰,自我不助声势,则士卒岂有奋发之气耶?瑬曰,江原之军,已为应炮,若到近处,则可以内挟bb外b攻也。

○大司谏金槃请对,启曰,出送牛酒事,臣于昨日闻之矣。无害于大义,而事可以救急,则到此地头,穷蹙已极,庙堂所为,固不敢争,同僚皆欲争执,而臣以此意止之矣。今日则事几已异,姑先出击,牛酒虽或送之,待岁时出送,如何?上曰,其言是矣。凡事不可不详细思之,从前浅虑之人,误事已多矣。槃曰,圣教当矣。然宰臣入送,似为未安。上曰,此则大臣亦言之矣。上曰,当送何人?瑬曰,有李箕男者,即鳌城府院君李恒福之妾子,为人伶俐,善为辞令,可以送之矣。上曰,闻鳌城之子,皆不若人云,此人则如何?弘胄曰,嫡子则果不及人,而此则妾子,为人甚伶俐矣。上曰,今日令各营放炮,以助援兵之气,如何?瑬曰,今日则方送牛酒,姑待之似当。昨夜李曙选募二十人,为夜击之举,贼之形势已变,终夜喧噪,不为就睡,故不得为之。广州军兵,为复仇请出者十八人,而臣姑止之,先送六名侦探,而时未及来矣。上曰,江原道军兵,想必不多,未知其数几何?瑬曰,文报不及军数矣。景曾曰,咸镜南道之兵,亦到抱川云,而未知的报也。瑬曰,穆陵之内,亦有我国军兵之状矣。江原道之军兵,分八百为三运,而炮手皆为山尺,故最为精锐矣。上曰,往还僧人,功劳甚多,即为论赏。状启持来人,亦为论赏送之。闻其人出身云矣。瑬曰,西路之事,极可骇痛,将帅辈各保山城,不为出战,军士则无不愿战云矣。上曰,牛酒早送,可也。牛猪几何?瑬曰,牛一猪二矣。酒几何?曰,酒十甁。上曰,一駄可载乎?曰,路险且冻,当载二駄矣。景曾曰,任梦得之言,分明害廷虎之言也。渠云十四日在江陵闻变云,十四日何可及闻乎?闻其人讼于监司而不利云。瑬曰,必闻犯境之奇耳。景曾曰,原州牧使上疏,入此之后,新所得见极可嘉。上曰,先为赴难,诚为可嘉,当加褒奖,可也。景曾曰,营将军兵,亦捕得贼兵云,虽未知为谁某,而亦当褒奖,以激士气也。上曰,其言是矣。亦为褒奖,以劝士气。退出。

○崔葕请对,启曰,奴中送人事已定,而事机顿异,今若送使,则必言和事,言和而相战,似无其理,东军昨至,又有所获,此时机关,所系甚重。若送牛酒,则人必解弛,必以为和事将成,而孤军新到,不闻此地炮声,则亦将有懈怠之患矣。请牛酒则迫岁时而送之,今明日专事出击,以助援兵之气。上曰,虽送牛酒,岂不为援兵之声息乎?葕曰,送牛酒则必不战,何以为声息乎?上曰,虽送牛酒,何必不战?上谓景曾曰,李秀林杀贼,既不分明,则赏加事何以禀之耶?对曰,与自言杀贼有间,故敢禀耳。战亡人亦不一一牒报,殊未可知也。李秀林则先登突入,故以杀贼类施行,而加一等论赏矣。上曰,渠既先登,故入于杀贼类耳。自言杀贼者,与力战者同赏,先登者比力战,加一等论赏,可也。给银亦依此差等,且将官则与军士当异矣。景曾曰,然则将官当授职乎?上曰,依为之。崔葕更申前请。上曰,佥意以为送牛酒,此其几云,如尔之言,恐失此机也。命招朴潢下教曰,崔葕言岁时尚远,今日则出战,明日送之未晩云,其言不无所见,问于体府以来。潢还启曰,问于体府,则伏兵处已为送人言之,今难中止云。上曰,已送乎?曰,曾已早送,即当还来云矣。彼贼必不以此为信,然后击之何妨?援兵来到者,惟江原、忠清两道云耳,岂以此而挠动乎?且都城中多有炮声,必我军与贼相战也。上曰,若放炮则或是我兵也,若是大炮则不可信也。送牛酒事,纵不及今日,未为不可,而军情以气相激,城中寥寥,则外兵不无沮抑之弊,而既言于伏兵,则已无可及矣。且从见欺于彼者,既非不足,今若闻甘言,而更为见卖,则深可虑也。李箕男足以当辞命耶?潢曰,臣暂与相见,未知其为人之如何也。上曰,若怯懦则不足以任此事,必精择而送之,可也。上招罗万甲问曰,皮谷已为舂正耶?曰,昨日僧人六名来到,而以其在堞冻馁,故还送之,使于今日更来矣。上曰,舂正人来会者几何?曰,僧人六名及各家奴子及户曹下人皆聚,自今日为始,舂正于村家矣。上曰,着实为之,五六僧人,足以舂精乎?曰,僧人则只令干事,以士夫奴子舂之,每日舂精二三石,则无不足之患矣。上曰,军兵之数,似为过实,必大将等亦不知实数,一任哨官之瞒报也。此时斗米尚重,迷劣之辈,要一日之足食,不计孤城之事势,哨官、把摠,不为瞒报,则不无色吏操弄之弊矣。放粮之后,则管饷使别无所为,亲往五大将处,访其实数,而分料可也。似闻军人,或有置酒者,或有买绢袋者云,必有滥受之弊,虽百名虚受,其费不少,况非特百名而已乎?此事不可不详细为之也。万甲曰,臣亦知此,而预疑将帅及军兵,似为未妥,臣亲自持酱,往大将所,传上抚恤之意,不示查考之迹,而因知其实数,则似为便当,而匆扰未及矣。上曰,其言甚好,分酱放粮,何时为之乎?曰,五日一给,而今才三日,虽未及期持奖[酱],往见之如何?上曰,依为之。尔为放粮官,勿择亲疏,军号粮数,敷衍言之,以镇军情,可也。万甲曰,闻被虏人之言,则贼无犯城之意,只问城中粮饷之多少,渠答以粮草,则甚多云矣。军士等或有以粮酱之少为言者,臣亲谕以事势如此,不得优给之意,则军情不以为憾矣。上曰,此则可嘉。万甲曰,军兵等前日虽未蒙实惠,到此知自上轸念之意,故少无怨言矣。景曾进曰,即闻伏兵,闻我使之来,以马将亦将欲上来矣,即当通之云矣。上曰,自我无乃迳送之乎?万甲曰,我国之兵马四集,彼必有惧心,自我当降三层曰,今者援兵四集,若降等则和可成也,不然则当有一战而已,以此言之,则彼必动念矣。上曰,送人之事,诸宰皆以为当,故不能违拂,而和事则决难成也。在我无一事稍强,而欲使敌人请和,则不亦迂乎?万甲曰,然则放粮,临时当为计数耶?上曰,预为知之放粮临时察而计之。退出。

○是日,使李箕男持牛酒,往奴营见却而还,牛酒之送,专为岁时人事,而箕男惶怯失辞,以为自上,以日气甚寒,而旧情不忘,故特遣牛酒云,则奴将答曰,天以东方八道,界我酒肉,百物惟我所欲,而国王方处石穴,内外不通,从臣以下,无不饥馁,俺每欲送所得之物,恐国王不受,故不敢送也。今者未知何处得此牛酒而送我耶?还为持去,以给饥馁之臣,卒仍却之不受,而夸张其势以为,援兵之来到某处,吾以二千石鏖之,来到某处,吾以三千石鏖之云,且曰,皇帝已为出来,今明当至尔国,其不闻知乎云云,马夫大又问此后,当更送人乎?箕男不能对而还。

○平明,领议政金瑬,左议政洪瑞凤,右议政李弘胄引见,入侍,同副承旨李景曾,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上曰,欲不送宰臣于奴营者,是何意耶?金瑬对曰,事体似重故也。自此先送使臣,于事理本未妥当,而若送宰臣,脱有拘留之患,则大伤国体,若使伏兵,先通送牛酒之意于马胡,而然后送使,则事有次第,似或便当也。上曰,援兵来住处,与火放炮云,其势如何?瑬曰,见状启则江原之兵,来在检丹云,检丹去此二里许,炮声相应,而忠清之兵,亦到竹山云矣。上曰,援兵虽来,自此接济而后,可以得力也。沈器成其已出去耶?留都大将处送几人乎?金瑬曰,沈器成尚未出去矣。李景曾曰,留都大将处,则昨日李信民出送云矣。上曰,勤王兵已到,自此放炮,示以形势则,何如?金瑬曰,臣意则以为不可放炮,隐然而处,似当矣,且此时送亦甚好机也。上曰,所以欲放炮者,非为必使贼有所忌也。若如此则外军必有所恃也。洪瑞凤曰,待援兵来,而可以有为,不必虚事也。上曰,若隐伏而不声势,则士卒其有生气乎?瑬曰,闻炮声而知其为江原道兵,此军若来,则可以内外挟攻也。

○大司谏金槃请对曰,奴营送牛酒事,臣意以为未妥,而事至十分地头,若不害理,则事之利害,有不暇顾,故昨日同僚相议,欲为启辞,而臣意止之矣。今闻江原之兵,已到近地,士气百倍,可以出击。请勿送牛酒,虽或送之,观势为之,何如?上曰,其言亦然矣。前日短虑之人,致误国事,今宜勿为轻发也。金槃曰,虽送使臣,宰相则勿送,可也。上曰,大臣之意亦如此矣,武臣中谁可往者?金瑬曰,有李箕男者,故相臣恒福之妾子也,群议欲送此人也。上曰,李恒福之子皆云不慧,此人何如人耶?李弘胄曰,人言恒福之妾子,胜于嫡子云矣。洪瑞凤曰,此人以进士业武者也。金瑬曰,此人捕贼,升堂上而亦能文能写也。弘胄曰,只送牛酒而已,大事则不必与议,此人可以送之也。瑬曰,援兵虽到,此事则甚好也。上曰,然则送之。上又曰,援兵接济事,相议为之,可也。瑬曰,今日将送使,今日则不为出兵,似当矣。上曰,江原之兵,想必零星矣。瑬曰,文报中不言其数,未知其几许,而闻江原之兵,分八百为三运,而炮手则甚精锐云,今者援兵四集,贼必疲于奔走矣。李景曾曰,南道之兵,到于抱川云矣。瑬曰,西路之事,甚可痛也。各率军兵投入山城,其军虽欲出战,而终不出兵云,极可痛骇也。李景曾曰,任梦得之言,必是浮言也。十四日在江陵闻变云,安有此理乎?金瑬曰,闻犯境之奇云矣。上曰,任梦得论赏状启持来人,亦为施赏,即为出送。李景曾曰,闻驰报则江原之兵,捕得贼兵云,未知谁人之必捕,而亦宜褒奖矣。上曰,依为之。洪瑞凤曰,送牛酒事,宜速定夺矣。上曰,速定宜矣。仍问曰,所送之物几许耶?金瑬曰,牛二头酒十甁矣。上曰,一时持去乎?金瑬曰,或负或牵一时送之矣。

○未时,督战御史黄一皓、林堜请对,入侍,右副承旨韩亨吉,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同副承旨李景曾,追入。黄一皓曰,臣在信地,日日巡城,时或夜巡矣。今日登城见贼形势,则伊贼情形,有异于前日,冲东击西,乃彼之长技,实未知其情迹之如何,而我必先挫其锐气,使不得横行,此乃先发制人之术也。伏闻明日当为出兵云,臣意则简发四营兵,各出四门,以为夜斫,似可矣。上曰,夜斫,当用何策耶?黄一皓对曰,本阵所置之军,皆是刍人,与若干军,而其所伏兵,我人居多峡中要路,则皆是骑兵也。今夜若能出斫,则虽不能覆巢,暗地以进,先知设伏之处,然后设奇进兵,以蹂其阵,则虽未尽馘,庶几有别矣。上曰,自有主者,言于体府,可也。上问曰,贼聚在何处乎?一皓曰,聚于东城与南北三城之外,此则大阵,而书院之贼,其数不知,前矣大槪此贼,旷日持久,玩愒度日,主客之形,今反易置,彼反为主,此反为客,一日二日,虽杀零贼,而一未能鏖杀胡,渠敢围住,使不得通命,而外兵逗留,尚不进援,城上之军,日益疲弊,若不速定,则前头之事,有不可测也。兵必以气为主,而尚无定算,使其气日至摧沮,此可甚㦖也。且我军初无恐怯之心,一与交战之后,皆知其易,与将士皆欲出战,以报国恩,当此贾勇之时,不为之大挫,则师老之后,尚何为哉?韩亨吉曰,夜斫亦不可容易为之,彼贼变着我衣服,皆处于他云,何以辨其真假哉?一皓曰,兵家事,贵不失机,若能察机而为之,则有何难焉?虽或如是,岂可以此,不为使丧士气乎?若议于大臣,则可知其利害,而臣之妄意,则如此也。林堜曰,臣连日巡城,备闻军人之言,则无人不愤,少无懈怠之心,而第缘冻寒,军不能操弓执锐,此甚可闷。臣昨见东边山上,列炬甚盛,意谓江原之兵必到矣。今闻果是李重吉之军云,此则甚幸,而险川山上,此去三十里许,又有军兵,虽不知彼我之军,而昨夜张火甚盛矣。今见昨日结阵处,烟焰涨天,想有接战之事,深以为疑。今晩贼自利北岘大路,连续而来,至今不绝,度甚多少,不下千馀,彼贼掠得我人,尽为剃头云,我国之人,不无相杂于彼,观其情形,大有异于前日,以此险绝之城,固无足可畏,而但军士冻疲,夜又甚长,以此冻馁之卒,决难待变也。今以单弱之物力,虽不得馈酒,若以粥各犒馈,则庶可得力,如以二合米,和酱水煮粥,则一营所馈不过一石,若以此分送五营,使为粥飮,又遣中使存问,而开谕之,然后申命督战御史,各守信地,使之待变,则军情必为感动,而亦有赖于城守也。黄一皓曰,乡兵或着袷衣,冻皱尤甚可矜,而怨色则无之,诚为可尚。林堜之言,极其有理,诚若如此,则军情岂不感激乎?至愚而神者,民也,开谕恳恻,则人必愿死矣。上曰,招兵房承旨李景曾入来。上谓曰,林堜言,日寒军冻,今夜欲以酱为粥,以馈军士云,问于户判,煮粥以馈。一皓曰,昨夜二更为敦谕,上城之所管处,可三千军,而病者则不多而病重者七人,轻者五六也。闻信地各有医员,往来救疗,而如此病者,别遣使或分药物,以为救疗,则岂不感激乎?上曰,苍黄中未及持来矣。一皓曰,山行炮手中一人,甚为壮健,才艺且妙,顷日出战时,亦能先登中贼者也。此人衣服甚薄,袴袜尽弊,将至冻死,臣脱衣衣之,使处温处,时方救疗,而如此壮勇者,病危将死,甚可惜也。又曰,平地有依处,则稍免冻寒,而曲城最高,尤甚冻缩,手不能握,口不能语。顷得若干空石,分给诸军,而不能周及,军皆露处,无所依庇,气盛之人,尚难瞭望,而气弱者难免冻毙,切急之事,有愈于此者乎?上曰,空石有无,当问于管饷,而曾闻管饷使言,则空石亦无云矣。一皓曰,府内居民,与人吏官属等,或给影职帖,或给免贱帖,使之出财力,造给军幕,则如何?上曰,此则必不成之事也。其身尚不可恤,遑恤其他乎?一皓曰,所可宽心处,军人皆有战心,无不欲立功报国,而志不摧沮,以此见之,则天心亦可回,而功业亦可成也。臣之所陈,无他善策,乘此机会,乃可出击,而夜斫亦不可不为。若以火箭荡焚其所居闾巷,则彼贼亦必露处,夜夜如此,则彼亦疲弊,而于我亦岂无利乎?上曰,夜斫则只宜一番为之,岂可每每为哉?倘或如此,则彼贼亦必慎密矣。一皓曰,彼贼常时亦谨密,何必以此,而更加谨密哉?利在连战,而援兵尚不来到,内外挟攻,迫无其期,贼之凶狡,日以益甚,大可闷虑也。上曰,此处之民有食云乎?韩亨吉曰,姑未闻乏绝之言,而围城累日,强寇未退,刍草不久将绝,此亦可闷也。上命招体府使金瑬入来,上问曰,贼今日出没云,其形止何如?瑬曰,闻贼答李箕男之言,则其势必自歉也。当初则马胡言欲通言而往,则诸处发炮,使不得接足云云,今乃不起此说,敢为大言,夸张至此,以此见之,则其势必不张。上曰,此则既闻之矣。瑬曰,夸张其势,使人眩惑,乃其所长也。今日都人在城上见之,则十人之中,贼堇一二人,而馀皆我人云矣。上曰,何以知彼我乎?瑬曰,物色而知之矣。上曰,连日不为出兵,士气摧沮,明日必欲出兵乎?瑬曰,明当出兵,今日已为传令,且于今夜欲为夜斫,募得十七人,而尹之元亦在其中矣。上曰,尹之元有能不能,虽未知之,而慷慨则有之矣。瑬曰,不但有志,亦且强健者也。一日着甲胄,亦所难堪,而今已累日夜,被甲不解,其气力甚健矣。李景曾入告曰,以下教事,言于户曹判书,则再昨已为分粥,今日亦已传令,而酱则管粮使,亦为分付云矣。亨吉曰,夜斫时,我人不无混杂之患,不可不慎密。景曾曰,虽是我人,既投奴中,听其号令,则与贼奴,奚择哉?上曰,如此者虽捕之无惜,金瑬煮粥馈军事,再昨以米二合酱一合,已为分给,今日亦为传令,以三合米一合酱,均分于诸处,使之分馈矣。上曰,明日出战事,不可不善为方便也。□者割不可无,虽不得遍及军人,先锋则必可给之也。瑬曰,造得五十件,当以此给之也。上曰,彼贼不受牛酒,安有如此可痛者乎?瑬曰,诚可痛甚。上曰,寒威甚紧,军卒何以堪苦?此甚可闷。瑬曰,甚为闷迫也。李景曾曰,闻状启赍来人之言,则平安监司前后状启,将至十馀度云,而一不来达,未知何故也。瑬曰,状启持来人,招致谓之曰,贼来而不与战,深入而不赴援,尔之主将,难免重律云,渠言张别将、韩别将,各领军出来云云,而其言亦未可准信也。上曰,所送僧人,已为出去乎?景曾曰,得出与否,虽未知之,而出去之后,时未还来矣。上曰,送僧传命,此为上计也。瑬曰,贼之擒得两节度之言,未知信否,而必以我为不知,而乃为此恐喝之言也。亨吉曰,昨夜京城之炮,此何故云耶?瑬曰,不知所以,而无乃捕零贼然耶?上曰,此必捕零贼也。亨吉曰,彼贼凶狡不测,今夜防备,不可疏虑矣。上曰,此言是矣。李景曾曰,林堜言贼之军兵,自南大至,未知然否。瑬曰,东门望月之贼,尽下于南门,西门之贼,向东而去云,未知其情迹之如何,而公清之兵,住于竹山,无乃往竹山者,还来而然耶?亨吉曰,被围累日,贼之多少,尚未能的知,大可闷郁也。上曰,多募州人,使之侦探,何如?瑬曰,当如下教也。瑬曰,昨夜,李曙之军,为夜斫出去,贼既为备,故不得见而归,独金彦林,与其同官一人,各斩一级而来,见其剑锋上有血痕矣。上曰,此人施赏乎?对曰,今晩守御使驰报,而与其所言不同,然既送军功厅,使之论赏矣。上曰,军功厅何不磨炼乎?李景曾曰,军功厅磨炼,亦不明白,未可知也。上曰,如此者宜赏以银,而爵则似过矣。李景曾曰,贼自言汉[汗]今明当到云,则必是愚弄我,而为他日恐喝之馀地也。上曰,今若出击,则甚善,而奈不能出战,何哉?瑬曰,日渐凝寒,军益冻疲,以此甚闷也。亨吉曰,夜斫必须慎密,而四门开闭,亦宜明察也。罢出。

○吏批,金尚宪为礼曹判书,李命雄为司谏,金庆馀为献纳,黄一皓为掌令,李稠[李裯]为修撰,李重吉为原州牧使。兵批,赵翼、徐景雨、赵后宽、慎天翊、林得悦为副护军,洪命一为副司直,崔厚石、任梦得为守门将。烬馀

○辰时巳时,日有重晕,内晕有两珥。内下日记

12月28日[编辑]

都承旨。左承旨。右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李景曾。注书。假注书李晳。事变假注书。

○上在南汉山城。

○大殿,政院、玉堂、二品以上问安。答曰,知道。

○世子宫问安。答曰,知道。

○礼曹启曰,来正月初一日,将为日食,常时则各司皆于本司救食矣。今则势难依此为之,食时,百官会阙门外,救食,何如?传曰,依启。

○又启曰,本朝正朝陈贺,群议皆以为,当此播越之日,依常时为之未安云,大臣之意,亦如此,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为。

○又启曰,圣节望阙礼,舞蹈一节,以国忌停废矣,前头正朝望阙礼时,仪注中似当磨炼以入,而大臣之意以为,此时戎服行礼,礼仪未备,舞蹈一节,今亦姑停为宜云,仪注,依圣节望阙礼磨炼以入,何如?传曰,依启。

○都体察使启曰,李景奭箚陈之事,实合军机,夜袭之举,臣与诸大将,已为面议约束,用兵节次,从长指挥矣。至于悬赏募士一节,依箚内事意施行,何如?传曰,依启。

○备边司启曰,水原物重地大,调兵运粮,皆系紧急,他道军兵经过时,亦有接应之事,而府使具仁垕领兵来此,本州之事,无他主管之人,判官急急差出,使之驰往察任,宜当,敢启。传曰,依启。

○都体察使启曰,南兵使徐佑申军官前内禁卫李以立,持状启冒死得达,极为可嘉,今又愿为还出,以报将命,守门将除授出送之意,敢启。传曰,六品实职除授。

○都体察使启曰,僧人天森,则江原监司、原州营将等处传令持去后,昨日回来。僧人道方,则江原监司处有旨,自愿赍去,昨夜回来。当此道路不通之时,两僧能为传命而回报,所当另加褒赏,以劝他人,而僧人施赏之典,不过摠摄,即欲成给帖文,则渠等皆不愿,天森则欲免其侄子张天男水军之役,道方则渠之同生弟闲良朴继任,时未定役,愿得守门将帖以为免役之地,令军官厅,依愿处置,何如?传曰,依启。

○备边司启曰,摠戎使具宏,以京畿中营将赵修龄,不可递易之意,驰启矣。金庆仁,则因传教,营将称号,已为出送,使之收拾中营所属军兵救援,而赵修龄,因察本任,领率军兵,掌印行公之意,体臣已为传令,今此状启,启下于金庆仁,出送赵修龄,仍任之后,故不为回启矣。营将虽出二员,别无相妨之事,姑待事定后,减下一员,宜当,敢启。传曰,知道。

○招讨捕使兼杨州牧使沈器成上疏,伏以臣猥以庸才,当此危急之日,特蒙天恩,除拜本职,回遑感激,泪下如雨,受命之后,思欲登时出围,以报方寸之效,而顾臣方在草土中,新经大病之馀,运身行步,非复昔日之筋力,臣之行色,且与僧徒下卒辈,独身出入者有异,数升糜食,一袭襦衣,必待下人之负持,然后庶免冻馁之患,从事官之行,亦在其中,故一行之人,不下于四五人,行不简便,抵贼薪城,辄为贼伏所觉,仅得退避者数三矣。虽然臣若不顾一身,冒死而出,则或不无得达之理,而其为危道,实在于十分之七八,臣之死生,有不足恤,而其于无益之死,而有辱于国家,何?此臣之所以不敢轻出,而方且日登城上,察见形势,欲乘其罅隙而出矣。第念近日朝廷命令,已通于中外,臣之兄留都大将器远,亦行号令于诸处云,臣之所事,今已后时矣。臣恇怯畏事,奉命稽滞之诛,实所难免,请镌削臣职名,且治臣缓不急之罪,以警他人,不胜惶恐云云。答曰,勿辞,更为观势出去。

○吏批,罗万甲为工曹参议,金希俭为水原判官,李以立为军器主簿。兵批,洪振道为副摠管。

○夕,赞使朴潢请对,入侍,同副承旨李景曾,假注书李晳,记事官兪㯙。朴潢曰,贼阵送人事,大臣相议,本欲送尹晖矣,昨日不送宰臣,而今送宰臣未妥,故欲以许僩,假衔堂上而送之,后次之行宜送,众议皆如此。上曰,许僩有口乎?潢曰,臣则未详其人,而闻引见时酬酢,则所言皆有条理,且其为人完实,足以当之矣。上曰,此人年纪甚老也。潢曰,闻甲戌生云,年虽老,岂可以貌取之?此人不无所见,必有前定者也。上曰,闻其言大志则似好,而措语不善也。上曰,此人无㤼乎?对曰,人云无㤼,而居官亦多能事也。上曰,此役只取口才而已,居官能不能,非所言者也。上谓李景曾曰,此人无乃不能乎?景曾曰,臣不能详知其人,而其为口辨,则必不在于荫官之能不能也。朴潢曰,贼若无和志,则虽送使祈请,必不肯从矣。今者既已深入,必不无端退师,必缘其事而得机欲,然后可以退去,今之必成与否,虽未知之,而许僩之所见,必有所定也。且不受牛酒之事,亦可疑也。其言虽夸大,其势之孤弱,据此可知,今者援兵四至,彼虽有欲退之心,必不得其端,今若送人,则亦必从之矣。上曰,许僩虽独往,亦能办事乎?朴潢曰,此行必不入其阵,独往庸何妨乎?人之有才,实未易知,而当事不为厌避,以此见之,则虽独往,亦或可能也。上曰,贼之来时,必二人偕至,而今之独行,无乃不可乎?潢曰,贼则必不独来,此行则多往乎?上曰,此行无大段讲定事,独往亦何妨?上曰,许僩言不支离乎?夫言之支蔓者,必有失言者矣。潢曰,言语则不为支离也。上谓景曾曰,此人之称,谓如何耶?景曾曰,臣则不知,而荫官中有名字者也。金时让与此人连家有分,审知其为人,亦尝称道云矣。潢曰,此人本以口辨得名者也。上曰,髯发尽白乎?潢曰,发则虽白,眼有精彩。上曰,明日当招问而送之,出去,与大臣预为讲定。景曾曰,章服,何以处之?上曰,以堂上章服而送之,可也。罢出。

○命除御供生鸡等物。宣传官闵震益,与僧人持忠清监司郑世规状启入来,世规领本道近官军官,先进结阵于麻喜川,兵使李义培,入保竹山之城,将进之际,贼兵猝至,前营将李根永死之,故仍退缩不敢进前云。郑世规上生雉二首。上招李景曾曰,状启持来僧人等,不可不即赏也。曰,既已施赏,更无可赏,一僧则欲以其侄免役云,私事往来僧人,则时未论赏矣。上曰,虽以私事往来,能知外奇来者,不可不赏,以木绵等物,给之,可也。

○招救疗使许启曰,救疗人等得活否?对曰,已得生道者多矣。上曰,御营军被伤者,不在山寺,而在于土幕云,何以如此耶?曰,必其将官,不为下送,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