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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哲宗/五年/十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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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 十一月 十二月

1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坐直。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坐直。同副承旨兪锡焕式暇。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启源启曰,右承旨沈承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今日监膳时,供上生鲜,腐伤体少,屡次点退,终不改备,日势渐晩,虽不得不捧入,莫重御供,不善措备,该员人举行,万万骇然。今方令攸司科治,臣亦惶恐待罪,而该员人等呼诉内,今当冬节,江水凝冷,鱼产绝乏,连日设网,竟未捉得,只以前储,仅仅继封矣。今则前储已竭,明日日下供上,将至阙供之境,限捉得间,愿以活鸡代封云。在前如此之时,曾有禀旨变通之事,而自下不敢擅便,惶恐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右承旨沈承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奎章阁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参下检书官金沃淳,仕日已满三十朔,依定式六品职迁转事,分付吏曹,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金学性状启,朔膳进上生青鱼,姑未捉得,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曰,勿待罪bb事b回谕。

1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坐直。右承旨沈承泽坐直。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同副承旨兪锡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曰,在外弘文提学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弘文提学前望单子入之,申锡愚落点。

○传曰,在外春秋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春秋前望单子入之,知春秋南献教、成原默,同春秋李明迪落点。

○传曰,在外摠管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林永洙、李景纯、李元夏、柳信俭落点。

○政院启曰,新除授摠管李景纯,方在罢职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奎章阁启曰,新除授待教赵秉协,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曰,闲良成永骥,部将加设口传单付。

○兵曹,部将加设单成永骥口传单付事,承传。

○忠清监司韩正教疏曰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省焉。

1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坐直。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同副承旨兪锡焕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冬至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传曰,时原任大臣率礼堂来待,永恩府院君同为来待。

○政院启曰,时原任大臣率礼堂,依下教来待,永恩府院君同为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曰,明年乙卯,我景慕宫诞弥之岁再回甲也。仰体正庙当日省事,俯念予小子无穷之情理,则在今万分一遗慕,惟在阐扬德美,以彰十有四载舜摄之盛事,丕述乙卯已藏之盛典矣。诸大臣之议,亦既佥同,閟宫追上尊号仪节与告布之节,令仪曹按式举行,诞辰日当行酌献礼,仍为亲上册印矣。诸般节次,依此磨炼。

○传曰,我桓祖大王诞弥之九回甲,在太岁乙卯矣。追念正庙乙卯追跻盛典,夐慕何既?待开春,定陵酌献礼,遣大臣摄行。

○传曰,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

○传曰,今番受贺之节,亲上册印,翼日磨炼。

○礼曹启曰,今此冬至诸道所封驾gg贺g笺中,丰川府使白胤洙,庆源府使李教俊,肃川府使吴晋泳,顺川郡守廉宗秀,虽非应封官,俱以别军职封进矣。一体看审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此冬至诸道封进贺笺,开坼看审,则北兵使吴一善所封大殿笺文,倒踏印文矣。封笺事体,何等敬谨,而有此不审者,万万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礼曹,来乙卯式年进士覆试二月十八日,生员覆试同月二十日,生进放榜三月初十日巽bb时b,文科讲经同月十六日,武科覆试同月同日,文科会试讲毕后间一日,文武科殿试四月初九日,文武科放榜同月十八日巽时,杂科覆试同月二十一日,杂科放榜五月十三日巽时。

○传曰,呈告判尹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曰,弘文提学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启曰,每当储窠之月,虚司果不得循例区处,而在前积滞之时,有勿拘拟入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以为次次疏滞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启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以为今此景慕宫冬享大祭亲传香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朴弘阳,奉命出疆矣。即为变通,以为举行之地云。司仆寺正朴弘阳改差,其代今日政,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启朝,参判赵得林,参议洪淳穆进。景慕宫追上尊号都监都提调单金左根,提调三单金炳冀、洪在喆、徐念淳,郞厅五单宋一儁、李晋烨、李敦相、郑基命、李勉愚,以南献教为判尹,洪在喆为弘文提学,成载球为司仆正,文世赫为军器佥正,张德良为礼曹正郞,梁惠秀为碧沙察访,金履奎为獒树察访。

○再政。以金泰亨为军器判官。

○礼曹启曰,景慕宫追上尊号议号择日举行事,伏承圣教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今十一月初六日为吉云,以此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此日定行。

○又启曰,来正月二十一日景慕宫追上尊号翼日称庆陈贺时,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笺文、方物之膳,依例封进事,知委京外,笺文头辞,令文任撰出,何如?传曰,允。方物之膳,置之。

○承文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即见盛京礼部咨文出来者,以为叆江西岸冬季统巡派送之际,现在逆氛不靖,事务纭繁,实系乏员,拣派蒙古正白旗佐领庆云,充当协领,自九月二十三日起,至十二月底止,前往边之内外,实力查挐,先行知照云矣。回咨依例撰出,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盛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甲寅十一月初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时原任大臣率礼堂,永恩府院君同为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源命,假注书尹相说,别兼春秋李容殷,记事官李承游,领府事郑元容,判府事朴晦寿、金兴根、李宪球,领议政金左根,右议政赵斗淳,永恩府院君金汶根,礼曹判书洪在喆,参判bb一行缺b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进前,元容进前,奏曰,今日亚正也。一阳初生,百禄滋至,益切忻祝之忱,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曰,今日亚岁也。引见卿等,欲议典礼矣。明年乙卯,即景慕宫诞弥之再回甲也。予小子追慕倍切,当追上尊号之举,而趁此议行,于礼允合,卿等之意,何如?元容曰,追先报本,古今之通谊,继志述事,帝王之达孝。惟我庄献世子,笃生圣人,衍景箓于宗社,摄理万机,垂鸿烈于寰宇,十四年盛德至善,民到今不能谖者也。以正宗圣孝,当乙卯宝甲之岁,玉册金印,阐扬德美,今殿下践其位行其礼,以先王之心为心,以昔年之典为典,允合于人情天理,俯询之下,臣不胜钦仰颂祝之至矣。晦寿曰,正庙乙卯进册上号之盛典,即尊亲之至情也,楡徽之盛举也。今逢是岁而举是礼也,非但睿德之阐徽,允合圣孝之述先,臣等伏不胜钦诵万万。兴根曰,圣上今日下教,以正庙之心为心之孝思也。加隆之典,匪今斯今,而在今日,不可但已者,亦殿下情理即然,则凡我在廷,惟有钦赞之不暇矣。宪球曰,今当乙卯之再回甲,以圣上追慕之诚,镂玉范金,阐扬德美,允叶情文矣。左根曰,猗我殿下,文谟武烈,继述正庙孝思之则,诞宣明命,载举缛仪,臣无容更达矣。斗淳曰,今此下询,遵正庙阐扬之志,情文两当,允叶钦祝。汶根曰,典礼盛举,钦仰圣德矣。上命书传教曰,明年我景慕宫诞弥之岁再回甲也。仰体正庙当日志事,俯念予小子无穷之情理,则在今万分一遗慕,惟在阐扬德美,以彰十有四载舜摄之盛事,丕述乙卯已藏之晠典矣。诸大臣之议,亦既佥同,閟宫追上尊号仪节与告布之节,令仪曹按式举行,诞辰日当行酌献礼,仍为亲上册印矣。诸般节次,依此磨炼。又命书传教曰,我桓祖大王诞弥之九回甲,在太岁乙卯矣。追念正庙乙卯追跻盛典,夐慕何既?待开春,定陵酌献礼,遣大臣摄行。又命书传教曰,今番受贺之节,亲上册印,翼日磨炼。又命书传教曰,政官牌招开政,都监堂郞差出。在喆曰,閟宫追上尊号,才有成命矣。议号有当日举行之例,亦有择日举行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择日举行,可也。又所启,议号日,百官进笺时仪节,当为磨炼,亲受处所,以何处为之乎?上曰,以仁政殿为之。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坐直。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式暇。右副承旨申泰运。同副承旨兪锡焕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启源启曰,右副承旨申泰运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曰,在外大司宪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大司宪前望单子入之,兪章焕落默。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右副承旨申泰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传曰,即见此重臣逝单,极为惊衋,东园副器一部输送。

○训炼都监启曰,本局别将李容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药院进。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坐直。同副承旨兪锡焕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亲传香祝,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源命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亲传香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政院启曰,景慕宫追上尊号议号时,六曹长官当为进参,副提学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奎章阁启曰,待教赵秉协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检校提学金洙根己丧,直提学金炳国父丧,依定式遣检书官,传给赙物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亲传香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荐望,以赵然昌为江华留守。

○传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政院启曰,筵说修正,何等审慎,而即伏见今初三日时原任大臣入侍时筵说启下者,则多有漏落错误处。记注之如是疏忽,万万骇然,今方改修正以入,而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当该注书,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从重推考,尔亦推考。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启朝,参判赵得林,参议洪淳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明日景慕宫追上尊号议定时,时原任大臣、九卿、馆阁堂上、六曹参判、三司长官、礼曹参议当为进参,并待开门命招,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参知朴凤钦有身病,明日仁政殿亲临受百官进笺时,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滋悳为兵曹参知。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启朝,参判赵得林并牌招不进,参议洪淳穆进。

○吏批启曰,行判书李启朝,参判赵得林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徐戴淳为副提学,江华留守单赵然昌。

○兵批,判书洪锺应病,参判李在鹤病,参议李冀桢入直进,参知尹滋悳未肃拜。

○兼镇抚使单赵然昌。

○待教赵秉协疏曰,伏以,臣于臣父任所,伏奉除旨,授臣为奎章阁待教本兼如例者,隶人临宣,民吏动色,顾不敢久宿恩命,造次登发,既秪肃龙光,仍淹豹直,论其迹恬若固有,究其心怵然而惊,循省悸恐,不寒而栗矣。夫以臣蒙𫘤浅劣,犯不幸之戒,狃自暴之习,木天簪笔之名,已逾涯分。虽夤缘规格,获有不终朝之褫,而栗栗寝梦,恒若渊谷。若夫谟训图书之府,大圣人精义所寓,而英俊德艺之囿也。典据至重,为人士之上荣,家庭诲言之际,所尝承闻,是岂如是者流影响可翘而能也哉?无肖之姿,不殖之学,初无所用给而取办者,虽使臣尚在诸生之列,挟兔园之册,判鱼鲁之辨,自不免于让前而殿后,今以参外至隽之选,责之以砥砺模楷之任,奉河洛之符,而演丝纶之言,双只花磗,弭笔横经,则直童子备官,而彼其之不衷耳。建阁以来八十年所,凡扶树世教,润饰皇猷,使士大夫修之于家,以需王国之用者,未尝不标本提絜于玆,而策名发轫,蹑履日月之傍,尤绝罕至希之资涂也。是必有蕴中之美,彪发敷畅,不可自鞱也,而顾臣穉昧,乃复裒然先之,其归也不过为溷华贯而玷名抡,虽猿狙衣冠,鸡鶋锺鼎,奚以过此哉?沥陈衷私,极知猥屑,而容光临照,宜无待乎臣言之毕。伏乞圣明,念是职之不宜滥授,轸微分之无堪冒窃,亟赐刊改,俾有以重官方而全区区之谅,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甲寅十一月初五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景慕宫冬享大祭香祝亲传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同副承旨兪锡焕,记事官,直提学曺锡雨,检校待教李容殷,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源命进前问候讫。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至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献官兴宣君昰应,升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员奉香祝,跪授启源,启源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昰应,昰应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导上降诣祗送位西向立,昰应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通礼跪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少顷,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出次。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源命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缘故出。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坐直。右副承旨申泰运坐直。同副承旨兪锡焕。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议号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药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宾厅,庄献世子追上尊号望赞元宪诚启祥显熙,惠嫔追上尊号望裕靖。

○政院启曰,追上尊号单子,既已启下,招致礼郞,传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备边司启曰,顷因全罗监司郑基世状启,加请灾以五千结,覆启加划矣。即见该监司状启,则复陈灾结涂抹不足之状,仍请见减灾五千三百九十五结七十负九束,更令庙堂划下为辞矣。今其旧俵,较多新俵,则不足之数,至烦三请,谅出于不获已者也。言念民情,有难终靳,二千结特许更划,俾无冤征之叹,何如?传曰,允。

○奎章阁启曰,直提学金炳国父检校提学洙根丧,依定式遣检书官,致吊恤孤,仍为劝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摠戎厅启曰,本厅哨官黄润已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甲寅十一月初六日午时,上诣仁政殿。百官进笺亲受入侍时,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定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同副承旨兪锡焕,记事官,直提学曺锡雨,检校待教洪淳穆、李容殷,待教赵秉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源命进前问候讫。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诣仁政殿。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跪请执圭,上执圭陞座。源命请出标信开作门,引仪分引宗亲、文武二品以上,由西挟门入就位。赞仪唱四拜,宗亲、文武百官。行四拜礼。展笺官二人,对举笺函,升自东阶,入置于座前。宣笺官李彻宰陞自西阶,诣笺函前跪读笺。赞仪唱跪,宗亲、文武百官跪。赞仪唱四拜,宗亲、文武百官行四拜礼。通礼跪启礼毕,又跪请释圭,上释圭。通礼跪启乘舆,上乘舆出仁政门,入协阳门。源命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韩启源。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尹正求。右副承旨申泰运坐直。同副承旨兪锡焕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自明日待下教。

○备边司启曰,数递之馀,冬务方殷,新除授江华留守赵然昌,使之不日辞朝,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监司沈宜冕状启,恩津县监徐曾辅,今月初二日遭母丧事,传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世本为恩津县监。

○兵曹启曰,今月初十日,一内禁军番次矣。该番将金镒身病猝重,无望供职,呈状乞递,改差,其代依承传口传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柳光鲁为内禁将。

○奎章阁启曰,检校提学金洙根丧成服日,依定式遣检书官致祭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巨济府使李宓熙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刑推得情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固城县监朴光镇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京畿监司徐左辅疏曰,伏以,臣之猥叨见任,行且浃岁矣。顾臣朽钝,当此重寄,何尝谓一分可堪而蹲冒不去哉?第缘圣眷隆挚,辞不获命,黾勉承膺,期欲殚竭,而才智有限,实非可强,毕竟蔑裂,惟邮罚是俟,到今日固臣始望之外,而弊局氄务,涂抹不过,心劳政拙,疮疣百出,居恒愧惧,若陨渊谷,求解一念,食息未弛。况臣年迈疾痼,精力衰少,素患痰眩蹇涩之症,当寒添越,伛偻须扶,呻呓度日,跧伏床玆,若坠烟雾,注措之间,前忘后遗,酬接之际,十常九错,虽欲猛自抖擞,其势末由。臣符到之候,渐成癃废,非若一时疾恙可以责效于刀圭,望瘳于旬朔也。今臣瓜期,尚隔数月,而一日瘝旷,一日之罪。夫岂以藩辅之首,承流之职,容臣为养病之坊,而不思所以亟改也哉?非但在臣私分,万万惶霣,亦岂不有乖于任官序能之政而仰累于圣化也?玆敢悉暴衷恳,干渎崇听。伏乞圣慈,特赐愍谅,亟许臣镌免,俾重任无旷,微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水原留守李鹤秀疏曰,伏以,閟宫之旧甲再回,宝册之徽号追上,圣孝克伸,群情胥悦。仍伏念臣,年衰病痼,分宜投闲,而猥蒙谬恩,冒膺重寄,供护仙寝之象设,昵陪真殿之黼扆,粗效奔走,恒怀兢惕,居然周岁于玆矣。窃伏念朝家所以委卑臣保釐之职者,是岂暮境闲局侈臣一己之荣而已哉?责臣以惠绥威戢,随事殚竭,而对扬德意之万一也。谓臣以筋骸尚存,犹堪强策,而置之任使之列也。臣于二者,苟有可以借手,则白首未死之前,尘刹报效,此其地矣。而其奈才具素短,精力不逮,府库告罄,供给难继,而未能尽牵补之术,水旱频仍,凋瘵转甚,而未能尽怀保之责,苏残祛瘼,尚矣勿论,匿瑕隐泐,随处毕露,每自循省,惶汗浃背。重以视荫馀景,百疾交攻,荣卫日益销铄,神精渐至昏耗,家居酬接,或致迷错,公事句检,每患委滞,以若见状,何可一任瘝旷,而不思所以自处乎?为臣之计,莫如早自缷免,还他本分,尚可为不报之报,而臣若徒怀严畏,不即陈暴,则臣罪滋大,尤无所逃。玆敢略控情实,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察任,益勉对扬。

○修撰南锺顺疏曰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1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沈承泽坐直。右承旨李承益坐直。左副承旨金有渊未肃拜。右副承旨李廷宪未肃拜。同副承旨朴凤钦未肃拜。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曰,左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有渊、李承益、宋宗洙、柳进翰落点。

○兪锡焕启曰,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沈承泽,新除授右承旨李承益,左副承旨金有渊,右副承旨柳进翰,同副承旨宋宗洙,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承泽启曰,右副承旨柳进翰时在□□地,同副承旨宋宗洙时在□□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廷宪、朴凤钦落点。

○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备边司启曰,宣惠堂上有阙之代,吏曹判书李启朝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咸镜监司金辅根状启,德源府民家失火事,传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吏曹参议洪淳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启朝进,参判赵得林,参议洪淳穆并牌招不进。以赵徽林为大司成,洪在喆为司宰提调,成元镐为仁陵令,李晩翊为内资直长,李㘾为京畿监司。

○再政。以洪说谟为同敦宁,徐元辅为禁府都事,奉常副奉事单张仁泽。

○兵批,判书洪锺应病,参判李在鹤入直进,参议李冀桢病,参知尹滋悳病。兼京畿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李㘾。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宓熙、朴光镇等亦,宓熙段,渔箭勒捧,自官取用,饷米情费,加征结民,揆以法意,有难参恕。光镇段,灾结之紊乱,籴法之反幻,蒙不觉察,色落代钱之无难取用,大非经法,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护军洪锺英疏曰,伏以臣,待罪备局有司之任,已六年于玆矣。军国经理,机务最殷,簿书句勘,期会甚严,其为承佐赞划,盖莫如是职之重且要焉,则判非如臣之蒙蔀蔑识所可担夯。臣于拜命之初,揣分量入,诚有所株守莫越,由是缩伏屡月,宁被逋慢之罪,惟以斥退为幸,及夫大僚请谴,饬谕郑重,臣感恩怵义,虽不得已黾勉冒膺,淟涊至今,是岂臣才具真有可堪而然哉?特值中外少事,筹决不甚鞅掌耳。猥随诸大夫后,旅进旅退而已,曾乏一言一策之粗效称塞,则臣之䩄然没耻,已不遑自恤,而若究是任之设置本意,可谓极一代之选,必以膂力方刚,聪明通达者处之,使之长其识虑,练其事务,以需当世之用,臣今齿已耋矣,病又痼矣。虽欲殚竭驽钝,悉心向前,其可得乎?第臣癃废龟蛰,锉剂为命之状,殆同朝之所共怜,而窃计一年,盥颒弹束,亦未几月数,所以宾对阙参,十居其半,庸是忧恐,恒若集木,而目下乖证之最戒慎者,惟膈火冲升是已。方其委剧之际,荣血随以妄行,少有动作,辄致吐咯,往往斯须之顷,不通呼吸,傍观为之代怖,此盖由于真元内涸,莫可支拄,而神精昏霿gg昏瞀g,缀无生意。虽寻常胥牍之涉笔占署,犹且漫不省识,其訾謷不职,县丞之所难免,况可使堂堂枢要之地,抛作养病坊乎?臣之图解一念,寤寐如结,转至于病上添病。苟幸于今,获蒙恩谅,得以安意调将,则区区桑楡馀景,皆我圣上赐也,敢控血恳,仰首鸣号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悯之恤之,划镌臣所带筹衔,俾重任无旷,私分获安,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有司之任,依施。

1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沈承泽缘故出。右承旨李承益。左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右副承旨李廷宪坐直。同副承旨朴凤钦。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承泽启曰,同副承旨朴凤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朴凤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追上尊号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都厅郞厅二望,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本都监监造三望,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本都监郞厅、监造官分房,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追上尊号都监都厅二单徐翼辅、郑健朝,监造官三单朴凤阳、洪在磻、吕近燮。

○追上尊号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别看役,前县监安时赫,副司果吴弘烈,副司果方得圆差下,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阙内待令郞厅,以入直武臣兼宣传官,轮回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本都监监造官前参奉朴凤阳,前奉事洪在磻,前参奉吕近燮,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玉册文制述官、书写官及乐章文制述官、金印篆文书写官实预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追上尊号都监,庄献世子玉册文制述官领府事郑元容,预差礼曹判书洪在喆,书写官议政府左赞参金箕晩,预差行大护军徐宪淳,乐章文制述官行上护军尹定铉,预差行上护军李敦荣,金印篆文书写官领敦宁府事洪在龙,预差知敦宁府事金鼎集,惠嫔玉册文制述官议政府右议政赵斗淳,预差工曹判书徐念淳,书写官广州府留守李圭祊,预差行大护军赵秉骏,乐章文制述官行吏曹判书李启朝,预差兵曹判书洪锺应,金印篆文书写官领敦宁府事金汶根,预差行大护军尹致秀。

○义禁府照目粘连,巨济府使李宓熙,固城县令朴光镇等矣,宓熙段,本府议启内,渔箭勒捧,自官取用,饷米情费,加征结民,揆以法意,有难参恕。光镇段,灾结之紊乱,籴法之反幻,蒙不觉察,色落代钱之无难取用,大非经法,并只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曰,时囚罪人李宓熙、朴光镇,杖一百徒三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并功减一等事,命下矣。李宓熙、朴光镇,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李宓熙黄海道殷栗县,朴光镇忠清道洪山县,徒二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江华留守赵然昌疏曰,伏以臣,迂疏憃陋,最居人下,而偏蒙不世之遇,滥跻贰卿之列,涯分已逾,报答无阶,每自循省,抚躬惭恧,近又情私惶蹙,敛迹穷巷,千万不自意,江都保釐之命,有陨自天,臣诚闻命惝恍,莫知攸措也。噫,陪京分司,地望素重,而海防冲要,天堑有恃,真殿、行宫,奉护密迩,名山石室,守藏谨严,所重者存,而江海之交,阴雨备豫,厂廒储胥之资,塾台乘障之险,凡厥施措,非寻常营府比也,而岛民凋废,挽近愈甚,百瘼日兴,公私枵然,欹器残枰,有朝夕不保之形,听闻所到,人莫不忧叹者,亦惟久矣。此时此任,虽使著威望有干谞者居之,尚虞其不能挽回,而重以臣本无似,短于剸理,再叨郡寄,辄致偾误,至今追惟,惶汗浃背。今玆所縻,其责之重且大,顾何如,而乃敢恬然出膺,亦何以弹压物情,牵补弊局,使保障增重,而仰酬圣眷之万一也哉?且况近日大小公役,一未簉参,今于牙纛之荣,惟宠灵是凭,扬扬冒膺,则人谓斯何,而亦岂贱分所敢尔乎?此之为必不敢承当者,又在官与人不相称之外也。参倚前衡,承膺无路,玆敢悉暴衷恳,仰渎宸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镌递臣新授职名,俾公器无玷,私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1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药院进。左承旨沈承泽。右承旨金基缵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李源命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金左根,右议政赵斗淳,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原任待教李秉文驰诣仁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仍诣长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曰,向于隐卒,已有所示意,而此重臣家世秉执之严,国耳公耳之心,济之以忠厚炼达,深所倚毗,用未究蕴,怆惜靡已。故判敦宁金洙根节惠之典,不待谥状,即为举行,葬需令该曹,从厚输送。

○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传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堉落点。

○沈承泽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尹堉,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副承旨尹堉时在平安道定州牧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基缵落点。

○传曰,应教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应教前望单子入之,尹秉鼎落点。

○政院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启朝,参判赵得林,参议洪淳穆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待明朝一体牌招。

○行吏曹判书李启朝疏曰,伏以,閟宫之显号议定,圣孝冞光,彤庭之缛仪将举,群情胥欣。臣受命铨部,辞不获准,黾勉出膺,因仍蹲冒,今为跨朔,一再行政,疮疣百出,讥议先集,满心惭恧,无地自容。千万不自意,庙启差臣以宣惠提调,圣上可之。臣于是,惶陨悚栗,莫知所以也。夫有国所重,先择掌赋之人,抡拣之难慎,尤非寻常他司之比。支调钱谷,国计之赢绌判焉,句管贡市,都民之休戚系焉。从古膺是职者,必皆逡巡而却顾,况今税赋渐缩,入不当出,贡业俱弊,无以矫救。虽使子产治赋,刘晏理财,诚恐莫可下手,今乃以如臣疏暗湔者,苟然充任,是何异适越而北辕,反鉴而索照乎?古人有言曰任重于力,才尽则困,用广其器,应博则穷。臣力孱才劣,器小难用,即同朝之所共知也,将何以任其重而应其博哉?傍手之嗤点,臣身之狼狈姑无论,至于偾误国事,是岂细故也?且臣年既衰迈,病入膏肓,亦已屡陈于章牍之间,庶几圣明之所俯烛,而最是疝癖迭发,顷刻闷塞,食飮俱废,气息难续,精神则如坠烟谷,眼视则若隔雾障,事为辄皆遗忘,簿书难以谛看,重以脚跟不仁,行步蹩躄,每赴政席,喘喘欲殊,退伏床玆,昏昏不省。以若病状,不思趁即丐免,而铨综惠务,兜揽左右,若固有之,真世间不量力之一鄙夫也,惶隘之极,敢暴衷情。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才之不可冒授,怜臣病之难于陈力,特命镌改臣新差惠局之任,俾公器无玷,残喘少延,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1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左承旨沈承泽。右承旨李兴敏未肃拜。左副承旨李承益式暇。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中宫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三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政院启曰,药房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备忘记,江华留守赵然昌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金有渊启曰,右承旨金基缵时在黄海道平山府任所,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馦落点。

○政院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权馦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兴敏落点。

○弘文馆启曰,新除授应教尹秉鼎,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今此景慕宫追上尊号册印内入内出处所,以何处磨炼乎?敢禀。传曰,仁政殿为之。

○又启曰,谨稽誊录,则在前景慕宫追上尊号时,改题主一节,不为磨炼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此举行。

○传曰,在外台谏并许递,今日政差出。

○以吏曹参议洪淳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启朝牌招不进,参判赵得林进,参议洪淳穆牌招不进。吏批启曰,行判书李启朝,参议洪淳穆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郑浚容为司谏,李昌廷为掌令,金宗瑍为持平,李奎夏为正言,徐左辅为知经筵,李容殷为检详,洪翼燮为定州牧事,李观渊为平山府使。

○再政。以尹哲求为奉常正,吴庆履为兵曹正郞,赵元燮为齐陵参奉,舍人单李容殷。三政。以郑健朝为司成。

○教江华府留守赵然昌书。王若曰,美哉,汉舂陵佳气。龙潜攸基,命以周洛邑保釐,凤纶特侈,在上惟简。留后之任,眷彼沁都地形,实是海邦天险。山河壮金汤之势,摩尼、甲津,最为要冲。舟车通水陆之交,桐府、松京,互相表里。陪真殿而风云密迩,宜尽拱护之诚,设外阁而奎壁辉煌,谁任藏修之责。惟卿圭璋令质,簪缨故家,宿儒当处深严,粤自由兰台而登玉署,雄府夙著茂绩,以至长国子而佐铃衡。综明炼达之周于事为,将何试而不可,恬约岂弟之本乎质性,以尽节而自期。落gg玆g授卿以江华府留守兼镇抚使,卿其懋恢良图,祗服宠命。抚吏民而缮兵甲,克体宵旰之忧,固关防修城池,宜戒阴雨之备。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仑夏制进。

○京畿监司李㘾疏曰,伏以,閟宫徽号载定,太岁缛仪将举,圣慕追新,群情胥怆。仍念臣五十无闻之人耳,荷天地之陶镕,依日月之光华,周旋经席,昵侍耿光,即人臣之至荣大愿,而惟臣母年迫八旬,素抱贞痼,凛凛朝夕,不离床褥,以若情地,不可暂舍。臣每读古人事君亲日短长之语,未尝不废卷而叹也。臣于是窃自伤立朝屡年,公焉而无毫缕之补,私焉而贻手线之劳,每自循省,秪切惭悚。区区年来所自料者,思得一闲僻小居处,自试民社之用,继伸乌鸟之情。至于方岳之重,刺使之荣,曾非臣梦想攸曁也。迺者上天之仁,深轸孝理之治,授臣以畿甸按察之职,臣奉诰告荣,阖门攒颂,惊喜过望,以至感泣,盖将以将母致养,养以全省,而地便且近,直辇下职司耳。固当不揆不量,乐赴之不暇,而第三辅之重,二郊封守之慎,所以拱护陵园,屏翰京师,任至要而事至殷也。臣以一措大,未尝有牛刀之割,驽步之验,而只以微私情事,致债典领之地,则其于倚衡絜矩之训,顾何如也?崇饰之让,臣不敢为也,委寄之隆,臣不敢孤也,而轻重界分,亦不敢徒凭奉檄之荣,自底偾辕之罪,其如才有所局,力有所限,何哉?臣既叨其荣而遂其愿,反欲辞而不居者,信非夫也之恒情,而屡回揣度,喜反为悸,与其玷圣简而觖一路之望,毋宁早自为图,此实出于审量之熟而然矣。玆敢悉暴衷恳,冒渎崇听。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递臣新除职名,回授可堪者,俾重任毋滥,贱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馆学儒生生员李遇永、兪致喜、申泰容、洪廷燮、尹泰经、兪镇龟、沈启永、金炳羲、李师在、李锺憙、金炳源、李义周、洪在喜、李文铉、徐瑗辅、徐载元、尹载近、徐肯辅、赵锺植、尹普烈、姜益永、元在承、郑曾焕、洪友燮、兪华柱、尹稷义、赵在永、郑能秀、李演五、赵晋浩、崔遇东、李周容、李基濂、金彦根、兪兊焕、申在协、南宫英、李有骏、朴斋来、李友善、朴定夏、李鼎俊、李宜馨、姜义弼、金定铉、韩基佑、尹锡禄、黄锺胤、车镇圭、李准在、印在铉、金庆会、朱寅降、崔之观、洪在铎、金东远、权翊仁、金启焕、朴升德、全在淳、李德龟、韩周近、姜基和、金秀谦、金膺元、朴敏悫、李舜龙、李用九、李喆渊、崔齐恒、李文豹、黄锺教、李鹤圭、沈宜植、金元性、申锡孝、李宗民、张祐汲、洪直瑞、李秉五、申旸植、李棹、洪淳性、李秉元、金献根、闵舜镐、郑锡鸿、徐赞圭、吴达善、郑云秀、元锡亨、李寅应、申锡琦、白宗陆、李寅周、柳宅东、吴昌善、金九铉、尹容善、沈相翼、金润根、金(金))炳陆、赵东淳、朴大阳、沈泰永、高冕周、白鹤洙、安宗正、权棨、徐有康、李启潞、申锡范、洪晩锺、李宗玉、洪在锡、奇益镇、李根范、张东武、李搢九、申锡龙、赵仁夏、兪初焕、郑海周、沈能一、黄友秀、黄芝仁、金炳殷、金炳憙、金炳龟、梁基衡、秦应福、全昇翁、金宪根、李乔翼、洪淳肯、赵秉益、李承纬、任懋俊、孔有东、金玉来、金汉鼎、洪正圭、李礼夏、尹靖求、朴显阳、闵泰镐、金炳薰、兪镇一、金民秀、徐膺淳、南愚一、洪锺石、金甲根、李容国、具健喜、安在龙、尹恒善、金炳洙、李容休、杨耆赫、奇恒铉、高时鸣、沈鲁文、孟得逑、南秉益、柳大根、元锡祐、慎复铉、申锡化、南最重、金养均、金宁根、闵羲植等疏曰,伏以,稂莠去而嘉谷殖,郑卫放而雅音行,邪说之害正,王政之所必诛也,异道之乱常,圣门之所必讨也。恭惟我朝,圣继神承,治教休明,所以卫道而距诐,扶阳而抑阴者,炳若日星,凛如霜雪,环东土数千里,孰不执之如金石而信之如四时哉?噫嘻,不幸有前参判曺锡雨者,刊其高祖夏望所著《西州集》,布之一世,而列圣朝数百年培壅之义理,一朝索然尽矣。天下宁有是耶?先正臣宋时烈,即我东方之大贤也,凡今冠儒而服冠者,莫不高山而秋阳。然臣等未学也,何以窥见其万一也哉?文康公臣金昌翕,以为时烈之所树立,其大纲有四,曰距诐淫,以承三圣也,曰崇节义,以尊东周也,曰严惩讨,以扶伦纪也,曰恶乡愿,以反正经也。此臣等之所受于前辈者也。时烈所以道成而德立者如此,则凡与时烈而为水火者,将何以免于邪说异道之归哉?夏望之操文以祭于其师尹拯者,隐然以时烈,比之于杨、墨,比之于申、韩,比之bb于b佛、老,此犹不足,末乃以王安石之固结人主,坐逐元老比之,言之无伦,胡至于此极?呜呼,肃庙朝丙申之大处分,辞严义正,可以建天地而质鬼神,继而有英庙朝文庙从祀之典,正庙朝《大全》刊行之举,其所以尊贤而崇德者,无所不至,则一种丑正之辈,汔可少息,而此个文字,忽复刊布于世,小人之无忌惮,一至于此耶?夫以时烈,比之于杨、墨,申、韩,老、佛者,是无异于苏轼之以程子为奸,胡纮之以朱子为伪,害正乱常,莫此为甚。至若固结人主四字,则尤所万万悚惶者。夫孝庙之于时烈,其际遇之隆,礼待之挚,不让于高宗之于傅说,昭烈之于武侯。曾谓安石之固结神宗,果有一半分近似也哉?急于党论,而不知语意之有所侵逼,兴言及此,宁不心寒?此而置之,宵小得志,义理晦塞,国而人不为人,可惧哉?虽然夏望之作此文也,在丙申处分之前,国是未定,诿之以蔽于朋党之私,而置之不必深治之科,犹未可也,锡雨之刊此文也,在丙申处分之后,国是已定,渠以何人,力战公议,敢乱我三圣朝绻绻培壅之义理哉?若此不已,则又不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其渐之不可长,亦明矣。臣等忝居首善之地,久被乐育之化,凡所以对扬王休者,在所不已,而变怪至此,士林贻羞,愚愤所激,按住不得。玆敢相率而疾声仰吁焉,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降处分,所谓《曺夏望文集》,即令火其书而毁其板,俾不得晷刻见留于世。曺锡雨,亦宜明正其放恣无忌惮之罪,使邪说塞而正道明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若有删去其文,则使是毁板也。然而当初不审之失,有难全恕。尔等之言如此,行护军曺锡雨,施以罢职之典,尔等退修学业。

1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源命药院进。左承旨沈敦荣未肃拜。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缘故出。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李源命曰,左承旨沈承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承旨李兴敏时在黄海道海州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沈敦永落点。

○以左承旨沈承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备边司启曰,关西后运襦衣二百二十领,纸衣一百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后,运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咸镜监司金辅根状启,德源府民家失火事,传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正言郑基勉疏曰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11月13日[编辑]

都承旨李裕元未肃拜。左承旨洪淳穆未肃拜。右承旨沈承泽坐直。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政院启曰,药房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曰,奉审阁臣入侍。

○传曰,都承旨、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得林、洪淳穆落点。

○政院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正言朴奎贤落点。

○政院启曰,新除授正言朴奎贤方在夺告身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叙用。

○传曰,吏曹参判、参议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谦在落点。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金炳德落点。

○传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裕元落点。

○传曰,右尹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右尹前望单子入之,徐戴淳落点。

○吏曹,左尹单徐戴淳,右尹单李宜翼。

○礼曹启曰,即接济州牧使睦仁培状启誊报,则十月令荐新唐金橘、柑子,一一摘取,唐金橘为一百十八个,柑子为七十六个,而肇庆庙荐新唐金橘十六个,柑子十四个封进,所馀唐金橘为一百二个,柑子为六十二个,宗庙、景慕宫荐新,排比无路。故谨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礼曹,以为禀旨进献之地为辞矣。在前橘果稀结之时,已有减数荐献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当日荐进,何如?传曰,允。

○甲寅十一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右承旨沈承泽,记事官严敦永,记注官金鼎献,记事官李承游,原任待教李秉文,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阁臣进前,秉文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仁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奉审则清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仍诣长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阁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式暇。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奎章阁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望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忠清监司沈宜冕状启,新昌县民家失火事,传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趁即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义禁府启曰,忠清监司沈宜冕状启内,洪州牧使郑在容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郑在容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11月15日[编辑]

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坐直。右承旨沈承泽式暇。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赵斗淳,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裕元启曰,右副承旨金有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曰,大臣、政府堂上引见。

○以右副承旨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奎章阁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追上告布之后,当设科取人矣。以庭试初会试磨炼,日子来二月晦间择入。

○政院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启朝,参判李谦在,参议金炳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待明朝一体牌招。

○甲寅十一月十五日巳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承旨洪淳穆,记事官徐鹤淳,事变假注书金持懋,记注官姜晢一,记事官李承游,领议政金左根,右议政赵斗淳,备局堂上李启朝、洪在喆、金鼎集、洪锺应、徐念淳、柳相弼、李熙䌹,校理许传,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大臣进前,左根进前问候讫。奏曰,即见全罗监司郑基世所报,则以为今春沿邑,饥民救急,便同公赈,而全州士人郑彦述,愿纳赈资二万四千两,贸米排用,故已划下公谷米三千石,仍为还录原案,而出义愿纳之人,似当有酬赏之典为辞矣。夫以下邑一措大,能捐纳数万馀金,使穷春饥口,赖以为活,其意极可尚。此虽与公赈愿纳有异,而激劝之政,多有已例。士人郑彦述,特授五卫将,以示朝家酬奖之意,恐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左根曰,即见北兵使吴一善状启,则以为军需库储留木三十五同零,年久朽伤,将有永弃之虑,稍完者以六疋二十六尺零,最朽者以十三疋十三尺,定价二两式,换作田米一石,合二百十石零,取耗添补于营校朔试赏条。又有里布名色四同三疋零,操则颁赏,停操则留,而挽近连值停止,今为六十二同零,其中年久者,几尽朽伤,将有日后为弊之虑。并与今年条,每疋一两式作钱则当为三千三百馀两。以此贸银,成节目封留不动。从今以往,五年条式合聚贸银,或有巡橾等用下之事,亦可推移,恐合便宜,而俱系变通,极涉悚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关西划送木与里布名色,皆为军需,而积阅岁年,谕破不堪用,必然之势也。帅臣之如是变通,实为经远之虑,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左根曰,𫍯小民,为祈天永命之本。故臣等向筵,敢以频遣绣衣,仰请默运造化者,盖今民生困瘁,日甚一日,沟壑涂炭,犹属缓声,死亡呼吸,无所因极,人人如是,村村如是,疋妇含冤,尚云干和,三百州几万生灵,一般是遑光景,此岂他也哉?惟其四维弗张,三尺不严,昔之畏法者,今不畏法,昔之自好者,今不自好,虎饕豺吼,蟊蚀龟刮,为己之肥,则不啻千岐百道,剥民之肤,则忍彼千疮百疣,滚成习俗,认以能干,诚不仁之甚矣。古之入于上前,语到贪吏,辄不觉声色俱属,则臣亦岂或故为浮实之辞,烦读恐动于崇听之下,而第以九重深邃,四境辽阔,此个事状,莫由彻达。若史gg使g持斧之行,首尾相续,以公心而察巨害,则庶几有一分顾忌之效故也。然而虽有大不法尤无良之或被论列者,及夫议谳,多归从轻,如是尚可曰慰解民情,镇裨民命乎?自古惩贪,无异治逆。皇朝以四十贯已上,断以一律,我国则子孙勿许清显,赃法之严,于斯可见矣。夫司牧之择不择,在于铨曹,不堪任之罢谴,在于监司,按法而无得低仰,在于金吾,而激浊扬清,寥寥未闻,黜幽殊明,滔滔无实,甚至赃案已露,而不置当律。以此言之,则非特守令之孤负委寄,为铨官为监司为有司者,皆非所以对扬之义也。臣谓目下懋实救本之策,莫先于惩贪墨一事。来后金吾论囚,凡系赃污者,一依正庙受教,直请刑讯,穷核取服,亟施岛置之意,申明著饬,而见今考绩京察,次第在迩,将臣所奏,复加责励于掌铨按道之臣,俾其必慎必拣,务得公正,无惮无畏,期于严明,则亦可为感服人心导扬和气之一助。故并此仰达。上曰,近来以惩贪墨事,饬教筵奏,不啻申复,而都归文具,终无实效,诚为慨叹。卿言又如是恳恳,依所奏施行,可也。出举条左根曰,鲁城、鸿山、结城庚戌条田税船,致败于庇仁、平薪等地,而暮犯风雨,帆折漂荡,不知所泊,而人命则投下从船,或生或死,谷物之全数未拯,事势虽然,该曹之覆启分征,经法是守,固当连饬该道,期于如数征捧,而见该道臣状启,则以为当初船漂,遽出不意,既眛船只所向之处,又无从中作奸之暇,实不可以用意致败论,而国谷所重,不可不依数责征。然监色、沙格辈之严囚刑讯,已过四载之久,而俱以客地无依之踪,实无一粒办出之望。若不排年征纳,必难指日准捧云。以法则虽难参恕,以势则容有变通。且还籍排捧,既有已行之例,并令押送原籍官,分多小排定收勘之意,分付该曹及该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左根曰,今番顺天营将革罢之举,纵以一境七官之烦弊最甚为肯䋜,而第念前镇将贪婪残虐之状,观于绣启所论,可想其至今流毒,则所以致此变通者,亦未必不由于是,而近地薄勘,曷云惩一而砺百乎?臣谓金化县定配罪人赵秉善,加施边远投畀之典,以谢民心,以严邦纪,断不可已。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左根曰,本司书吏长房失火后,住接非独无所,诸般文簿之散置各处,甚为虚疏。重建之方,不容不趁今经纪,可于开春始役,材瓦令户曹,量其间架磨炼,其工费则本司句管谷限一千石划下,以为入用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左根曰,知中枢府事徐左辅备堂还差,大护军赵秉骏,兵曹判书洪锺应并有司堂上差下,工曹判书徐念淳湖西句管堂上,汉城左尹徐戴淳,护军金炳乔,行都承旨李裕元备堂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明年景慕宫追上尊号告布后,当有设科取士矣。斗淳曰,陈贺后,例有科禀矣。上曰,明年既有大比,则此科趁其时设行,似稳便矣。斗淳曰,圣教允当矣。陈贺后禀定科名,然后始可以行会,而在前如此之时,多有先期行会之例。自上定科名下教,则该曹自当举行矣。上曰,然则预定科名而行会为好矣。上曰,大臣就座。淳穆曰,诸宰奏事。锺应曰,臣以禁军事,有所仰达矣。禁旅创设之意,必选骁勇有材力者,以作侍卫亲兵,居则宿卫殿陛,行则排扈乘舆,盖仿汉之羽林,唐之左右武卫,其视各营军制,迥有别焉。古规以铁箭取才、纳马,即闲良、出身、边将递来西北战亡承传人终制诸名色,各有差等,必准其矢数与步数,然后始许拜选,载在《通编》,而有功臣纳马一种名目,因列圣朝判下定式,有数三功臣后裔除取才收用之典,特出于奖勋录后之圣念也。挽近以来,不习弓马,不与试选者,辄称功臣子孙,借此为幸门,图差冒充,厥数之多,反浮于元取才之额矣。臣于月前,试一点阅,马政之疲劣,军容之惰残,不觉寒心。莫重陪卫戎制,宁容若是疏虞?此专由于试才之不申严明,点马之不善董察,有不可一任抛置。自今以后,有禁旅调用之判下文迹者外,所谓功臣纳马,一切防禁。且所谓后属云者,才汰而旋仍其窠之谓也。今则既汰阅岁者,统称复属,寻常塡充,此亦一体禁断,待其阙额,必以取才被抄人,次次塡差,而其黜陟彀率之得其宜,专系于别将之得其人。无论曾经与新拟,各别择差,史gg使g之久于任而责成效,恐好矣。臣方待罪本兵,固当不烦禀旨,思所以矫救之方,而苟欲著为定式,俾作久远遵守之规,则有不敢擅便,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淳穆曰,玉堂所怀奏之。许传曰,所贵乎讲讨者,都兪吁咈,酬酢如响,然后上有询荛之德,下有献芹之诚,情志交孚,谟猷毕进。不然则何以开不讳之门乎?今我殿下,有尧、舜之姿,又有尧、舜之位,又有尧、舜之民,宜其措斯世于尧、舜之域,而尧、舜之泽,犹未洽于方内者,何也?不行尧、舜之政故也。欲行其政,莫若先求心法。所谓心法,不过道心为主。人心听命,宋儒之言,人心如船,道心如柁,此非善谕乎?然求心之要,舍讲学亦何以哉?殿下自御极之初,时敏之工,日新之业,不以寒暑,小有间断,大小臣庶,欢欣蹈舞,咸以为吾国庶几矣。夫何近日以来,渐不如初,作辍无常?此而望道大德盛,从欲以治难矣。况今节届隆寒,法讲頉禀,规例即然,则其将一向停阁耶?谨稽列圣祖经筵之法,自有课程。朝昼夕三讲之外,复有召对别讲焉。伏愿殿下,奋发猛省,克轸终始之念,频接臣邻,讨论经史,推之于教化政令,则德何以不若尧、舜,治何以不及尧、舜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出举条淳穆曰,今日宾对,两司诸台,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gg牌g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命史官就bb座b,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内阁进。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式暇。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李廷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裕元启曰,右承旨沈承泽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沈承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政院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启朝,参议金炳德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李谦在服制,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礼曹启曰,今此景慕宫追上尊号册印内出后,自仁政殿奉诣本宫时,殿下出就殿庭秪送后随诣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例磨炼。

○礼曹,今此景慕宫追上尊号庆科庭试文武科初试来二月二十五日,文科讲经三月二十七日,文武科殿试四月初四日,文武科放榜同月十二日辰时。

○政院启曰,行吏曹判书李启朝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李谦在服制,参议金德根陈疏,判书所当更为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

○传曰,吏曹参议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传曰,见窠皆令差出。

○有政。吏批,行判书李启朝牌招不进,参判李谦在服制,参议金德根进。吏批启曰,行判书李启朝牌招不进,参判李谦在服制,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鲁秉为知经筵,卒判敦宁金洙根谥号正文,赠左赞成赵忭谥号贞翼,卒吏曹判书尹德浚谥号孝靖,赠领议政李有吉谥号忠毅,卒右赞成李长坤谥号贞度,赠吏曹判书梁山璹谥号忠愍,卒礼曹判书李羲准谥号孝贞,卒吏曹判书徐有榘谥号文简,赠吏曹判书李尚馨谥号忠景,赠右议政黄大受谥号敏翼,赠吏曹判书柳崇祖谥号文穆,卒吏曹判书金履载谥号文简,赠吏曹判书具凤瑞谥号景宪,卒左议政洪奭周谥号文简,卒吏曹判书洪敬谟谥号文贞,赠左赞成洪锡辅谥号忠敬,赠左赞成尹命烈谥号忠宪,赠吏曹判书李义渊谥号忠愍,卒吏曹判书金箕殷谥号清宪,卒左议政金弘根谥号文翼,卒吏曹判书金相休谥号文简,赠兵曹判书□景彧gg诸景彧g谥号忠襄,卒吏曹判书申在植谥号文清,卒礼曹判书赵德润谥号孝贞,卒礼曹判书金履度谥号正献。再政。以金𨯶为敦宁都正,徐有薰为艺文提学,柳寅喆为景陵直长。三政。以洪在磻为缮工奉事。

○备边司启曰,即见东莱府使宋廷和状启,则以为关白身死,岛主还岛,俱有问慰之例,渡海译官,请来次裁判差倭出来,公作米年限请退。裁判差倭,尚今留馆,而渡海请来差倭之又此叠到者,系是违例。前到裁判倭,撤其供给,即速还送之意,严辞责谕,渡海请来差倭,例当接待,接慰官以近邑守令差定之意,报于道臣,赠宴礼单杂物,令该曹照例磨炼下送,两件事各成书契,渡海译官,堂上堂下各一员差出,以单渡海,明年春间入送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关白身死,岛主还岛问慰,俱有各年之例。今亦按例,以单渡海磨炼,渡海译官,令该院差出,书契、礼单与盘缠,分付该曹该道,使之照例举行,而差价叠留,既非定式,公米许退,已有知委,则前此差倭之尚此淹留,殊涉违例。此则申饬任译,责谕入送。至于渡海船只新造,事系紧急,俾即完固造成,以为及期取用之意,措辞关饬于统制使处,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禁军别将李元夏呈辞下乡。领事之任,不可久旷,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赵禹锡为禁军别将。

○义禁府启曰,金化县定配罪人赵秉善,加施边远投畀之典事,传旨启下矣。赵秉善,咸镜道明川府,边远投畀定配,而以传旨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自其配所,执捉押送于新定配所,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议金炳德疏曰,伏以臣,学未通方,才乏适用,虽家常事为,尚患乎恒人之不若,至于出而仕也,真古人所谓斯之未能信。迺者三铨除旨,又下于意虑之外,臣闻命悸惧,反躬忸蹙,不知所以自措也。夫选部重任也,佐贰之职,视长寮有间,而若其权衡品流,激扬清浊,通塞而与闻之,注拟而代斲,其为清要,有如是矣。故自古名硕应是抡者,藻识足以称锤,闻望素所推诩,犹复逡巡退让,不敢遽进。况臣年浅而无所经历,病弱而不能收摄,人材臧否,不能区别,班簿资格,未及领会,并与按例应行,而慢不省为何事,臣将何所藉而塞其万一之责乎?凡人才能,各有短长,或劣于彼而优于此,如臣者初无一事之可名,而至于是任之为万不堪胜,非徒臣自知甚明而已。今若荷宠灵之偏纡,视华要为固有,拚弃廉隅,不顾嗤点,晏然出膺,谓可以协公议而压物情,则此诚不识羞耻之一鄙夫也。只见其上贻则哲之累,下速不衷之讥而止耳。且臣父年来衰迈,疾病时多,而恒以门户盈盛,食息不遑宁久矣。今又缘臣叨冒,重为其无涯之忧,则亦非区区微私所敢出也。与其不量而入,立致偾误,无宁早自为所,要有以粗合公私事计矣。臣丐由既久,反面是急,天牌之下,固当𨃃蹶之不暇,而参倚已熟,承膺无望,猥暴衷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递臣新授职名,俾公器无亵,贱分获安,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11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缘故出。左承旨洪淳穆内阁进。右承旨沈承泽坐直。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明日乃是小寒,自明日日暖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勿拘。

○礼曹启曰,传曰,追上告布后,当设科矣。以庭试初会试磨炼,日子来二月晦间择入事,命下矣。科名以景慕宫追上尊号庆科庭试称号,而取考誊录,则有初试庭试设行时,文科初试,依增广式年例,分设于京外,乡试试所,各道监营,都聚设行,道臣主试,而初试取人之数禀定后,旁照增式,分数平均分排,使之试取事定式矣。今亦依此磨炼,而文科初试额数,取几人乎?敢禀。传曰,取三百人。

○又启曰,来乙卯式年进士覆试以二月二十一日,生员覆试同月二十三日,已为推择启下,而景慕宫追上尊号庆科庭试文武科初试,以来二月二十五日,才已推择,启下矣。事多相妨,式年监试覆试,不可不进退。故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进士覆试来二月十八日,生员覆试同月二十日为吉云,以此日进定,原粘目中,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边司启曰,即见舍人李容殷呈状,以为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云,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李敏教为禁卫营中军。

○甲寅十一月十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万根,特进官朴齐宪,参赞官金有渊,侍读官朴孝正,检讨官李𦅄宰gg李彻宰g,记事官严最永,记注官金鼎献,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二卷、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张寅植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仍读前受音一遍讫。孝正读自禹敷土,止达于河。仍奏释义。上命授书算于万根,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万根还书算。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孝正曰,此篇记大禹平水土,辨土壤,制贡赋之法,而事功之先后,土会之区别,供税之轻重,纤悉精密,井之有条,不可但以治水而言之,实是圣王体国之书也。观其先于冀州,次以兖、青,则其尊京师导河势之于gg功g,于斯至矣。色以白黑,性以壤坟,则其相土宜教树艺之理,于此明矣。赋有错出,田有作同,则其从其肥瘠,取民有制之意,从可知矣。一州既定,九州毕举,上无厉民之政,下尽供上之道,此所以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允治,万世永赖者也。微禹之神圣,其孰能与于此哉?施措之广大,规模之精微,不可尚已,而究其所以致之bb之b故,则不过曰勤劳而已。八年居外,三过家门而不入,乘四载而手足胼胝,一馈十起,以待贤士,其所勤劳,果何如也哉?然而其进昌言于舜也,犹曰予思日孜孜。又曰当惜寸阴,以禹而自勉自彊之诚,犹尚如此,况后王鉴法之姿乎?惟我殿下,当累世熙洽之馀,承慈圣付托之命,以其时而言之,则比大禹治洪之日,可谓安乐无事矣。以其处而言之,则比大禹承舜之命,可谓前后同揆,而惟勤劳之工,独有所不逮。虽以讲学而论之,乍开旋停,作辙无常,为政之道,则玩岁愒日,不变无期,尚何望东渐西被,声教讫海之功乎?经筵故规,每当祁寒盛暑之时,頉禀停讲,而至于今日,特下勿拘之命,此可见殿下勤劳之诚矣。中外臣民,攒手相贺,皆以为太平之治,不日可见。自落gg今g以往,勉勉bb不b已,终始如一,则吾无间然之功,何独多让于禹也哉?社稷灵长bb之b道,生民休戚之源,皆有于讲学之勤不勤,惟殿下懋哉。上曰,冀州、兖州云者,此是明其彊界之意耶?孝正曰,将叙九州治水bb之b绩,故必表揭其名,以明其某州之地田赋也。上曰,上中下云者,分定三等税,而从其薄厚而言之乎?孝正曰,田与赋,观其高下多少,分为九等也。上曰,兖州则何待十三载而定其赋乎?孝正曰,兖州地居下流,水患虽去,而卑湿沮洳,犹未尽去,故必待十三载作之,然后乃同于他州也。上曰,注云贞正也,何义也?孝正曰,王者取民之制,以薄为正,贞字之义,即薄税敛之意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8日[编辑]

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传曰,未肃拜经筵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经筵前望单子入之,知经筵尹定铉、徐有薰、尹致秀落点。

○兵曹启曰,景慕宫追上尊号庆科庭试武科初试,来二月二十五日设行事,自礼曹推择,启下矣。取考誊录,则在前庆科庭试武科初试取人之数,多寡不同,或取三四百人,或取五六百人,或取七八百人,今番则取几人乎,敢禀。传曰,取三百人。

○甲寅十一月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源达,特进官白殷镇,参赞官李承益,侍读官朴孝正,检讨官李仑夏,假注书李亨会,记注官姜晢一,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赵秉懿,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孝正读自海岱惟青州,止浮于淮、泗达于河,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孝正奏曰,王政所重,莫大于田赋两政。赋者田之所出者也,则赋之多寡,宜从四等之高下,而以《禹贡》所记观之,多不然者矣。冀州之田中中,而赋居上上,则赋高于田四等,兖之田中下,而厥赋则贞,贞者第九等之谓也,则赋下于田三等。盖冀州者,天子之所自治者也。傡与场圃园田漆林而征之,其赋宜高于田矣。衮者,地居最下,水患虽去,而卑湿沮洳者,犹未尽去,其赋宜下田矣。而以青、徐二州观之,则青之田上下,而赋居中上,则赋下田一等,徐之田而责出是等赋也,专以人功之多少,而赋之轻重系焉。土广而人少,则虽良田,致力者少,故所出者少,其赋自至于少矣。地狭而人多,则虽瘠田,致力者多,故所出者多,其赋自至于多矣。故善治财者,务在良民。夫户口自多,则赋税广,赋税自广,则国自富矣。是以桓公之治齐也,管仲先之以牧民,哀公之问政也,有若劝之以行彻,此古语所谓能富国者,藏之于民者也。由是观之,有国之所先务者,不在于田赋,而只在于养民,则大禹制赋之意,实是富国之谟,而究其本,则皆出于养民之政。深加留念焉。仑夏曰,以《禹贡》一篇观之,贡赋之法,至夏氏之世始详焉。盖禹未治水之前,地犹未平,物之生者未繁,田之辟者未尽,至是九州之水土既平,大禹辨田野之肥瘠,取土地之所产,任土作贡,分田定税,以为常制。孔子删书,特载之《夏书》之首,以示法天下,卑万世之有土有民者,取民之制,视此为准焉。后世以来,不尊古制,常贡常赋之外,取诸百姓者,名目寔繁,皆非中正之道也。昔魏文侯曰,贪其赋税不爱民,是犹虞人反裘而负薪也。徒知惜其毛,而不知皮尽而毛无所传,此善喩也。夫民为国之本,而财出于民,苟征敛无艺,费出无常,则民将困瘁,而国随以危矣。有若所谓百姓足,君孰与不足,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孔子所谓岂弟君子,民之父母,未见子富而父贫,斯二言最为切实。伏愿于此等文义,益加体念焉。上曰,夏翟孤桐,贡于徐州,丝枲铅松,贡于青州,各称所产之地,非他处所有,故详其地而言之乎?孝正曰,非土壤所出,则不为常献,故明言之曰岱畎之丝枲,羽畎之夏翟也。上曰,青州之怪石,集注言之,而徐州之蠙珠,亦为服饰之用乎?孝正曰,献其方物,为器用之饰矣。上曰,贡献之多少,在在玩好与否也?孝正曰,圣教切当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备忘记,京畿监司李㘾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兵曹,庆科庭试武科初试规矩,木箭三矢二百四十步,铁箭三矢一百二十步,片箭三矢一百三十步一巡一中,柳叶箭五矢一百二十步一巡三中,讲书粗以上,取三技落点。

○以江原监司吴取善状启,通川郡民家失火事,传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刑曹启曰,即接庆尚监司金学性文移,则固城县徒三年定配罪人郑用大限满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则用大以杀狱同谋罪,辛亥五月定配,今已限满的实。依法典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教京畿监司李㘾书。王若曰,《虞典》十二牧建官,方岳为重,《禹贡》五百里分界,甸服居先。惟其人至慎至难,往哉汝之屏之翰,眷玆邦畿千里,实维标准四方。舟车相通,冠盖相望,处八路之咽呃,𥡥gg藳g秸是纳,鱼盐是赋,视外郡如股肱。周民方咨于暑寒,正急三十州怀保,殷忧每勤于宵旰,安得二千石循良?惟卿世笃忠贞,家传诗礼,廉雅足以镇物,蔚然故家遗风,孝友施于有邦,允矣先正贤裔。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水原府留守、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祗膺宠命,永肩乃心。即明日苏孺文,观刍羊之求牧,来何暮廉叔暮,知竹马之欢迎。惟仁惠字小恤孤,唯黜陟bb廉b顽立懦。於戏,福星临鹑鹄之列,庶见揽辔而宣风,卿月出鹓𪆽之行,益勉搴帷而问俗。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赵秉协制进。

○甲寅十一月十九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万根,特进官金弼,参赞官李廷宪,侍读官朴孝正,检讨官李仑夏,记事官严最永,记注官白时殷,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任泰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孝正读自淮海维杨州,止至于南海,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孝正奏曰,《禹贡》一篇,记禹治洪之绩。故所记者,不过山川彊界赋贡献而已。外于此,则一物一事,不可以入,而至于杨州,以阳鸟攸居特书之者,何也?夫阳鸟之为物也,既非兖蚕恶泗之性,则不足以验其土地之性矣。又非岱翟贲采之用,则不足以贡为服饰之用矣。然圣人之化,详详乎发育万物,使之各得其自然之性。禹之功,足以永赖万世,而若其参赞化育之德,则独无形容其万一者,此史臣所以表而揭之,以明其有是功而有是德也。伊尹之言曰,有夏先后,方懋厥德,山川鬼神,亦莫不宁,曁鸟兽咸若。由此言之,阳鸟得安其居者,亦足为大禹王天下之德矣。传曰,唯天下至圣,能尽人性,尽人尽物之道,惟在于诚。惟殿下念哉。仑夏曰,今此自止内,别无仰陈文义者,而杨州厥贡之下,厥包橘柚,锡贡二字,最宜玩味处。物非供祭燕宾,则不可以口腹之欲,贻劳远方之民。故必待锡命而后贡之,非比他物之岁以为常贡。此盖古昔圣王爱民恤民之至意,而后世人主则不然。汉唐之荔枝,魏之龙眼,不过为一时悦口之味,而梯山越海,递驿飞传,流害斯民莫为恤,其视此橘柚锡贡之意,果何如哉?物非常贡而贡之,则其为劳民,即是荔枝龙眼之类也。伏愿此等处,益加澄省焉。上曰,朝宗之意,何谓也?孝正曰,江汉之归海,若诸侯之于天子,有春见秋见之礼,故曰朝宗也。上曰,江汉之水,尽入于海,则入海以后,归于何处乎?万根曰云云。孝正曰,有沃焦岑,水入于尾闾穴而还至于此岑,则皆焦枯无馀云,而此皆不经之说,不足为信也。上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0日[编辑]

都承旨李裕元药院进。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廷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淳穆启曰,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金左根,右议政赵斗淳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来正月初四日行宗庙、永宁殿春享大祭香祝亲临,取禀。奉教敬依。

○礼曹,来正月初七日行社稷祈谷大祭香祝亲传,取禀。奉教敬依。

○以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bb旨bbb李b承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礼曹启曰,景慕宫追上尊号习仪初二三度,当为择行,而小习仪则依前例,都监堂郞及诸执事,行礼于议政府,内习仪则依正日例,百官亦为入参于殿庭矣。今番内习仪处所,册印内入内出处所,以何处磨炼乎?敢禀。传曰,仁政殿为之。

○又启曰,册印内出后,自仁政殿奉诣本宫时,殿下出就殿庭祗迎后随诣之节,依例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例磨炼。

○甲寅十一月二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尹致秀,特进官徐戴淳,参赞官洪淳穆,侍读官朴孝正,检讨官李仑夏,假注书李bb亨b会,记注官金载𤩽,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吴显文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孝正读自荆、河惟豫州,至乱于河,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孝正曰,此自止内,别无文义之可以敷陈者,而圣王为民之意,观于豫、梁二州辨土定赋之法,尤有可知者矣。土之有色性之别,固已精密,而豫土之别,至于下土赋之有错等之别,可谓纤悉,而梁赋之等,至于三错,高下之间,沃瘠既分,则虽尺地,不失其树艺之道矣。下上之间,增减有定,则虽一民,自无不均之患。由是言之,《周官》一易再易之类,孟子野而九一,国中什一,皆从此法而有得者也。我朝自祖宗以来,其于田赋之政,靡不用极,田而有五等之别,赋而有三税之制,下无失农之叹,上无横征之举,或至今日,民蒙其泽矣。地久而力衰,法久而弊生,国计民产授扰,多渐不如古之叹矣。伏愿继自今,深念民事之不轻,无以远求于大禹之道,克体祖宗制民之治,善继善述焉。仑夏曰,今日自止内,别无仰陈文义者,而先儒之言曰《禹贡》叙治水,以冀、兖、青、徐、杨、荆、豫、梁、雍为次。考地理言之,豫居九州中,与兖、徐接境,何为自徐之杨,顾以豫为后乎?盖禹顺五行而治之故耳。冀为帝都,在所当先治,而地居北方,实于五行为水,水生木,木东方也。故次之以兖、青、徐。木生火,火南方也。故次之杨、荆。火生土,土中央也。故次之以豫。土生金,金西方也。故终于梁、雍。与鲧之汨陈五行,相去远矣。此说颇有理,故敢此仰达矣。上掩卷,孝正奏曰,昨因同知事金万根所奏,今玉堂有《禹贡》山川作图之命,而臣等退而思之,若以九州,各成一幅,则其于乙览之际,恐涉张皇。今依《书传》随山图,摹之一幅,而大其字样与山体水派,以备便览恐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以大幅作一统图本,俾为便览,可也。孝正曰,前正言臣睦台锡,博考舆志之学,九州地名,以韵会之,傍书历代沿革之名,又画十三省,明某山在某州在某省。臣意则又以九州,各画一幅,而取睦台锡所成书,略加缀补,则省览之道,似或详备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缘故出。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礼曹启曰,今年八月,因江原道暗行御史姜兰馨别单,备边司覆启内,春川士人李廷友妻宋氏,李廷及妻李氏,妯娌之一时下从,雍容就义,事既旷前,合有褒加绰楔之典,宜无所靳,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考其别单,则以为,李廷友妻宋氏,克尽孝养于舅姑,必有家酿,以供甘旨,虽值深夜,必待就寝后退归私室。今年二月,其夫病没,辄断飮食,遽欲自尽,其姑慰之曰,幸有遗腹,今方临朔,善保一线之血脉,遂乃恬发覆面,时进勺飮,不逾中壸者,经数朔如一日。每于风雨之夕,露坐竟宵,其姑挽之,则曰君子方在浅土,吾何忍入处房室?及到分娩,儿竟未救,乃于葬夫之前二日,飮药奄逝。廷友之弟廷及,病没于今年四月,其妻李氏继以殉节。盖李氏诚孝淑行,尤绝于宋氏。虽在分门,不废定省之节,手自纺绩,每备舅姑之衣。其在亲父母之丧,素食及期,及其夫死之后,哭泣罕闻,恐伤父母之心,而哭则必顿绝。及过殡殓,颜色自若,一日招小婢曰,吾有滞症,杏仁为药,须多得以来。至吃数升,覆衾而逝。旁有遗书,全以不孝自责,又以从殉为义,勉夫弟以孝养两亲,以慰逝者之魂。邻里之传说可证,营邑之儒状有据之矣。妯娌双烈,萃在一门,绣行既有博采,筹覆又复请褒,并施旋闾之典,恐合树风之道焉。事系恩典,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

○馆学儒生进士申在协、兪致喜、申泰容、洪廷燮、金炳义、李师在、金炳源、李义周、安益喜、李文炫、徐元辅、尹载近、徐肯辅、赵锺植、元在承、赵在永、郑能秀、李演五、赵晋浩、崔遇东、金彦根、南宫英、朴齐来、李友善、朴定夏、李致鹏、姜义弼、金凤求、金圭焕、李承洛、韩基佑、尹锡录、朴基洪、李圭炫、印在玄、全庆会、朱寅降、金龙征、金东教、金万玄、金基远、姜基和、李用九、李赫、崔齐恒、金文均、金明觉、李隺圭、李秉瑀、沈宜植、金元性、申锡孝、李棹、洪淳性、李秉元、金献根、洪承弼、李寅应、白宗陆、金渊根、崔景濩、赵云龙、白鹤洙、洪干燮、李搢九、申锡龙、赵仁夏、沈能一、黄友秀、尹应燮、黄芝仁、权益善、郑海星、金炳龟、梁基衡、秦应福、全昇翁、洪淳肯、李承纬、任懋俊、孔有东、金玉来、朴天浩、洪正圭、闵泰镐、兪镇一、金民秀、徐膺淳、南愚一、具建喜、安在龙、尹恒善、李斗玄、杨耆赫、奇恒玄、高时鸿、慎复玄、朴齐默、金完秀等疏曰,伏以臣等于日前,以曺锡雨刊布其祖夏望文集事,猥有所论列,而第夏望丑正之说,穷凶绝悖,言之胆掉,有不可一一泚笔。故略举其骇惋之梗槪矣。既已伏奉批旨下者,谕以删去其文,便是毁板,特以当初不审之失,薄施锡雨罢职之典。臣等相顾惝恍,继以抑郁,不能无惑于大圣人包荒之度也。仍又妄窃思惟,以为圣上之于此事,或有未及洞悉而然,则臣等不能指陈明白之罪也,诚惭惶无及,而若复一于严畏,遽尔沮正gg止g,则臣等之一身贻羞,有不足恤,惟见弃于公议,得罪于斯文是惧,肆敢不避渎扰,历举始末,仰于宸严之下,惟圣明裁察焉。夫夏望之为此文,专出于为尹拯称述,则凡厥阿好溢美之语,固不足责,而其以攻斥先正臣宋时烈,为一大柄𣠽,极口丑诋,无复馀地。虽向来一种凶徒之构捏诬辱,无所不有,而未有若是之甚者,则噫嘻,夏望是果何物凶魁耶?盖其全篇命意,目之以伪学闪弄捭阖,隐映带说,谓之有甚于申、韩、杨、墨、老、佛者,已极危险叵测,而至其引宋朝王安石而为说,则张皇胪列,尤有所万万痛心者。其言曰固结人主,坐逐元老群贤,而假《周官》之名,行商鞅之术,卒之启夷狄之祸,其下直以东方之斯会五字,接续而论断之,噫嘻,痛矣,是盖以伪学为目,而比之于安石误国之日也。臣等窃尝闻先正之立朝本末,平生树立,未知其所误者,果何事?追孝庙尊攘之志,而一生秉执,专主乎《春秋》,使左海褊壤,皆知有伦常名义之重,承师门嫡传之统,而终身钻仰,壹遵乎朱子,使委巷疋士,皆知有蹊径门路之正。凡囊封幄对之密勿谟猷,片简尺牍之寻常往复,无非所以明天理淑人心,而皆可以有辞于天下万世矣。是何尝有一毫近似于安石之变乱旧章,驯致祸阶,而言之若是其无严哉?猗欤,我孝庙之于先正,其契合之昭融,礼遇之旷绝,臣等固无容𫌨缕,而文简公臣金昌协,尝于赐祭代撰之文,有九二九五互为大人之语,则世之笃论君子,皆以为知言。呜呼,是诚千古君臣间何等际会,而彼乃以固结人主等凶言,援而为比,显加讥斥,渠虽急于丑正,其于语意之挨逼,胡无一分顾畏也?噫嘻,夏望不惟斯文之乱贼,即我孝庙之罪人也。即此一款,为渠罔赦之断案,乌得免乎人得以诛之哉?若夫狐狸之群嗥,魑魅之昼见,竟指谁某而言欤?夫当日为先正前后讼斥者,孰非先辈之老成名硕,而彼乃一笔句断,驱之于阴邪不正之科,言固若是其无伦乎?且臣等徐更考之,夏望之为此言,在于甲午拯死后三年,则实维肃庙朝丙午以后也。时则处分大定,世教休明,即君子道长之日,而渠乃快快怨怼,恣为悖说,诬一世于阴昏鬼魅之域,宁不痛哉?至于千秋衮冕,不祀桓魋之说,又何凶惨乖盭之甚也?彼以一段右拯之心,直以为圣人,而先正则其所指斥,有不忍言矣。然而跻配圣庑,腏食千秋,终归于先正,而拯不与焉。使夏望老而不死,及见英庙朝丙子斯文盛举,而其言不验,则安知其不肆发凶疏,如济亿、震炯辈之为耶?此非臣等臆逆之言也。观其语脉之发于文字者,则其满心凶险,断可知已。如用《春秋》诛心之法,则虽施以追削之极律,犹有馀罪,是尚可以其骨已霜,而置之末减之科哉?夫夏望之恶,固非锡雨之所能掩,而然其欲掩之心,则未应无之矣。是宜秘厥文字,惟恐人知之不暇,而今乃无难登梓,涂人耳目,使之掀露而无馀者,何哉?始以放恣无忌惮之心,侮弄一世,故作尝试之计,及夫公议大发,奸状莫掩,则必左右妆撰,谓以删去,以示乞怜之态。噫,其用心设计,诚亦巧且㦧矣。且渠则固已为删去,而臣等则以为若无朝家处分,则彼所谓有遗集藏于家者,固自如此也。至于流布而行于世者,亦难保其一一尽删矣。何可听以为然,而置之不问乎?大抵锡雨之奸慝情状,实绍述乎夏望,而真所谓世济其恶者也。盖自我孝庙以来,朝家之礼待先正,自成家法。逮至我正宗大王,尊尚表章,靡不用极,特令艺馆诸臣,刊其全集,至用朱子书为例,继而有《两贤传心录》编辑之举,凡此皆锡雨之耳目所睹记,而乃敢以此个文字,传布于世者,盖其平日不服底意,常着在肚里,到今现出本色而莫之掩矣。此与壬寅凶党之以丙申处分,为非出先王本意者,同一心印也。以此言之,则锡雨亦一斯文乱贼,而为列圣朝罪人也。是岂可以归之于一时不审之失,而但止于罢职而已哉?律以常宪,断不如是,此臣等所以不能无憾于圣批之下,而又申呼吁者也。伏乞圣明,廓挥乾断,夬伸王章,夏望追施侮贤犯义之律,夺其诰命,所谓文集,一一搜括,聚于太学之庭而火之,并与板本而毁之,永绝凶悖之迹。锡雨施以屏裔之典,不齿衿绅之列,使邪说不敢肆行,凶孽有所惩畏,则斯文幸甚,世道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彼其之文,屋下私谈,刊不刊何有于大老?况刊而即删,此所谓道极厥辜也。日前处分,订乃祖而罪其孙,又何足如是聒聒乎?尔等退修学业。

○甲寅十一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尹定铉,特进官任百秀,参赞官李承益,侍读官朴孝正,检讨官赵宪燮,记事官严敦永,记注官金鼎献,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权光鲁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孝正读自黑水、西河,止入于南海,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孝正曰,圣人之治国也,不过曰顺其道而已。节宣六气,顺天之时,播厥百谷,顺地之理,任贤使能,顺治之道,轻繇薄赋,顺民之心。故上而天意克顺,下而人情归顺,乖沴不作,和气自至,以至风雨顺鸟兽若矣。禹之治洪之法,亦犹是焉。冀州帝之所都,受命之始,固不足论,若夫疏决之道,则先从兖始,兖下流也。水性就下,故顺其性而先之后于雍。雍处高也。水势最峻,故顺其序而后之。导山则先于岍自西輀,山川之势也。岍处于西,故顺其山川自然之势而先之。次至嶓冢,次至岷山,亦皆顺其河源,循其地脉而然在也。由是观之,辨土色性者,顺其树艺之理者也,定制田赋者,顺其征税之道者也,此皆以《洪范》九畴之理,顺天命而治之也。孟子曰禹之治水也,行其所无事者,即顺之谓也。语曰顺德者昌,顺者人君之所加勉处也。顺彼长道,则王政平荡,顺受人言,则嘉谟日重,国不治而自治矣。伏愿深加体念焉。宪燮曰,夫土之贡壤者,以其正色得其常情。故雍州之田为上上,而以豫州之坟垆,杨州之涂泥,不可并论也。此时治水功成,庶土交正,皆复其常。始辨其土之所宜,可以真地理而定赋贡。故九州之土,皆言其色与性者此也。盖土有肥瘠高下之殊,各因其色性,而以定其等第,任土事制田赋,自可得其正矣。《周官》大司徒,辨十有二壤之物,以教稼穑树艺,以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凡为人主者,其于因地制贡之际,固不可不以辨土为先务矣。每于此等旨义,深加澄省焉。上曰,导岍及岐,记禹之所行处而言之乎?孝正曰,圣教切当。夫导山云者,虽云导山,其实导水也。大抵水之源出于山,故曰导山也。上曰,会于渭、汭之下,有织皮一章,是何故耶?孝正曰,注云当在球林琅玕之下,而在此者,必是错简也,此语似然矣。上曰,三苗以苗为姓,而注云多为猫姓,抑或有异种乎?孝正曰,部落一也,似是三苖遗种也。上曰,荆、岐既旅之旅,是何祭耶?孝正曰,旅是告功之祭,而此时水功既毕,故特揭于此也。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左承旨洪淳穆。右承旨沈承泽坐直。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式暇。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兵曹启曰,禁军来春夏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日禁军禄试射时,骑刍当依定式试取,而马路冰滑,势难骑射,故以柳叶箭代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禁军来春夏等禄试射时,别试铁箭三矢一百五十步入格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卫营启曰,本营哨官姜周浩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方外儒生幼学朴庆寿、安鸿善、尹丙大、徐揆辅、金洛铉、朴弘寿、尹致租,进士李应辰、李敬老、尹普烈、徐有英、李大愚、南弘重、洪在行、金始济、兪致和、朴元阳、洪鼎裕、赵在永、金献根、沈乐喜、吴达善,幼学金启镇、洪锺石、兪镇一、李乔翼、权宗学、李容元、李敦夏、闵台镐、韩章锡、黄一渊、朴显阳、徐相翊、金哲根、郑焕一、郑殷朝、金起渊,生员金九玄、韩箕锡、朴齐凤、韩弘履、金绮秀、朴元夏、李敏玄、金芝秀、申泰定、金东敏、金凤渊、兪迥原、尹廷烈、吴昌善、李承伟、申庆秀、赵焕熙、朴胜吉、李胜岳、李敦在、高明齐、闵泰镐、申益朝、金益玄、南一愚、尹秉干、金能秀、李国夏、张复熙、金炳右、金完秀、洪一清、具然翼、金教国、徐中辅、李最秀、尹、尹𰃽、李龙镐、沈亨淳、金养均、尹弼荣、李圭馨、金益弘、洪膺周、李膺信、赵元夏、柳珩、李叙夏、李燝、申锡完、洪憙锺、宋在和、权中植、金寅秀、尹大一、张世容、黄夔、李寅鹤、洪显宗、南裔绚、徐相雨、李凤玄、金龙真、李敏鼎、赵性纯、宋秉斗、尹好善、闵星镐、朴颐阳、赵夔熙、南显重、李在昌、兪镇鼎、沈启永、沈相一、任百男、朴齐淳、沈正学、李寅龙、申泰准、徐元辅、金甲根、李范成、金宪根、郑宪承、徐云辅、李天沼、尹泰正、赵性穆、沈乐正、金炳夏、尹贞善、金永淳、黄文渊、柳庆秀、金仁秀、金𨒜渊、李秉元、金硕根、李寅硕、洪在鼎、闵泳穆、具昌书等疏曰,伏以世级日降,变怪层生,有曺锡雨者,刊行其高祖夏望之文集,而其中有祭尹拯文,丑辱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罔有纪极,而其指意所归,乃至于诬及孝庙,此诚斯文之乱贼,而宗社之罪人也。邪说丑正凶徒之干纪,何代无之,而岂有如夏望之至惨绝悖者乎?此所谓人得而诛之者也。惟我先正,东方之大贤也,百世之宗师也。凡厥含齿戴发之伦,无不钦仰而尊慕之者,不但以其道德隆盛,上接朱子之统也。崇桢甲申以后,胥天下沦于夷狄,猗,我孝宗大王圣志卓然,以明天理正人心,尊华攘夷为己任,惟时先正膺运而起,契合昭融,谟谋协赞,于是乎《春秋》之义,始大明于世,而一隅青邱,免于披发左衽之域。盛德大业,固已焜耀宇宙,而君臣际遇,亦古今所未有也。噫,彼一种恶孽之夏望,乃敢丑诋先正,而从以上诬圣祖,呜呼,天下宁有是耶?其说以先正,比之于杨、墨、申、韩、老、佛之毒,而反有甚焉。继又比之于桓魋之不祀,其凶喙恶舌,无伦无脊,虽己巳凶党,亦未敢道者也。此犹不足,肆然诬之以王安石之固结人主,噫嘻,此何言也?从古奸臣,以私意利欲,潜结其主者,莫不驯致大乱,安石所以误国病民,而其流之祸,竟何如耶?以先正比之安石,则安石所固结之君,果指斥于何地也?以孝庙度越百王之圣君,登进贤良,一治清明,神宗则酷信安石,斥逐元老,朝政紊乱,乃叔季之暗主也,而渠乃以实际斯会四字,显然牵合,不少忌顾。孝庙何负于渠,而肆其诬逼,至于此极也?思之及此,宁不胆掉而心颤?噫嘻,痛矣。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且其推尊尹拯,以为石潭、坡山之正派者,已极僭妄,而又以为考亭后一人,至以其背师之罪,反拟于辨王氏之功,而谓之以尤难焉,此并与朱子而侮辱之也。罪大恶极,乃至于此,而惟以当初之不即现发,未伏其辜,则为其子孙者,固当掩匿之不暇,而彼锡雨者,乃反突地开刊,传布耳目,此其意盖谓士林之无人,而为此玩侮尝试之计也。旋因物议之喧沸,始乃急急删去。然删与不删,固不足论,其全集文字,无非凶肚逆肠之所流出,而党邪丑正之说,又非一二而止,则岂可晷刻存留于斯世也?其文之若是凶悖,锡雨亦岂不知,而故为此举者,其竟何居?然则锡雨之心,即夏望之心,而可谓是祖是孙矣。岂意一道德同风俗之圣世,有此无君上无先正之怪鬼也哉?前后凶邪之类,侵侮先正者,若范甲、明徽之辈,其罪未必甚于夏望,尹光颜、曺锡伦之罪,比诸锡雨,犹属薄物细故,而咸被当律,则夏望、锡雨,宁独幸逭乎?舆愤举切,公议难遏,声罪致讨,不可不严。乃者馆学初次之疏出,而指意太涉糢糊,遣辞专事漫漶,有若不获而塞责者然,又况夏望之作此文,在于丙申处分以前云者,何其乖缪也?拯之死在甲午,而夏望之文,即拯死三年之后,祭于其墓者,则何可断以为处分以前乎?假使在于处分以前,丑辱先正,上诬圣祖,而置之不足深治之科,其可乎哉?此而谓之声讨夏望乎?我国家培养士气五百年,不料疲薾之至此也。凶如夏望,恶如夏望,而苟或容贷,则其于圣朝之受诬,何哉,斯文之将坠,何哉?臣等久蒙乐育之化,粗识明张之义,衷赤自激,按住不得。玆敢相率仰吁于黈纩之下,以效沐浴之讨,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降处分,曺夏望,施以追夺官爵之典,其所谓文集,见刊之板,已印之纸,一并收聚烧毁,锡雨则亦施屏裔之典,断不可已也。臣等治疏将上之际,伏见馆学再疏批旨下者,谕以彼其之文,屋下私谈,臣等相顾惝恍,不能无憾于日月之明也。固结人主,实际斯会数句语,是何凶说,而虽于私室隐暗之地,何敢萌心而发口哉?且其印本广布,万口喧传,则其非屋下私谈,亦明矣。伏乞圣明,亟允臣等之请,以惧乱贼,以泄舆愤,千万幸甚。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连日多士之章,可见大同之论,而今以文字间事,遽拟重典,亦岂不难慎乎?至于火其书,即古人斥异端之意,而既删其书,何必乃尔?尔等之言,不几近于已甚乎?更勿烦聒,退修学业。

○甲寅十一月二十二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徐有薰,持进官尹义伦,参赞官沈承泽,侍读官李教寅,检讨官赵宪燮,假注书李亨会,记注官姜晢一,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宗臣庆平君,以次进伏,武臣李敏教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教寅读自导河自积石,止又东北入于河,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宪燮曰,此章言其导水也。夫大禹治水之道,不过是顺之一字而已。大抵天下形便,西北甚高,东南最下,则先从低处下手,顺水之势,顺地之理,因其势利导之,行其所无事,而于是九州之水,皆得顺其性而复其旧矣。凡顺之为用,非徒治水一事而已。其在治国之道,莫先于顺之一字矣。人君在上,顺受天命,顺应民心,纳嘉言而顺从之,通事理而顺行之,至于一德之温恭,典学之逊志,此皆行顺之道也。每于此等旨义,深加推类而澄省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厨院进。行左承旨兪章焕坐直。右承旨洪淳穆内阁进。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又启曰,即者掌令李昌廷,以其亲病,陈疏径行,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递差传旨及罢职传旨,而此与无端下乡有异,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兪章焕落点。

○李廷宪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新除授行左承旨兪章焕,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曰,有实故玉堂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李启善,副应教金炳地,副校理徐翼辅、朴商寿,修撰李鼎叙、李亮信,副修撰尹致贤落点。

○掌令李昌廷疏曰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

○甲寅十一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特进官徐念淳,同知事李源达,参赞官李裕元,侍读官李教寅,检讨官赵宪燮,记事官严敦永,别兼春秋李容殷,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李教益,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bb讫b。上开卷,教寅读自九州攸同,止告厥成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宪燮曰,夫财赋者,庶土之所出,而即惟正之供也。此时水土既平,六府孔修,始辨土坏之高下,以定贡赋之轻重,圣人之规模,亦可推知矣。盖有国则必有土,有土则必有财,有财则必有赋。古昔明王之时,土有常贡,贡有常输,上无专其利,下有薄其敛,于是土赋之制,得其正矣。传曰,诸侯之三宝一曰土地。《周官》土均,掌平土地之政,以均地事,以均地贡,以此推之,人君治国之道,不可不以因地制贡,为先务矣。恭惟我朝开国之初,丽季之田制大坏,太祖大王仿古什一之规,首定经界收税之数,世宗大王始定贡赋,分地六等,分年九等,宣祖大王命详定贡案,一从土产而增损之,孝宗大王行大同法,列圣朝经国制产之规,可以垂法于万世矣。古语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伏愿殿下,克遵列圣朝已行之美法,善继善述,则三代雍熙之治,庶可复见于今日矣。念哉念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缘故出。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式暇。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夜自三更至二十五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

○政院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备忘记,江原监司李公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曰,江原监司入侍。

○政院启曰,即者持平洪兢周,以其亲病,陈疏经行,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递差传旨及罢职传旨,而此与无端下乡有异,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弘文馆启曰,新除授应教李启善,副校理徐翼辅,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副校理朴商寿时在京畿始兴地,修撰李鼎叙时在杨州地,李亮信时在砥平地,副修撰尹致贤时在忠清道沃川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副校理申佐模,修撰李凝祥、金锡熙,副修撰尹定善落点。

○以应教李启善,副校理徐翼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禁卫营启曰,本营哨官郑匡昌身为兼参军,巡山之际,事多骇妄,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启曰,参议李冀祯有身病,参知尹滋悳在外,今二十五日骑兵点考时,无进参之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尹正求为兵曹参议,睦仁㘽为参知。

○吏曹,兵曹参议单睦仁㘽,参知单尹正求。

○教江原监司李公翼书。王若曰,形胜八百里海山,其地则屏翰保障,巡察卄六道州郡,其任则黜陟旬宣。爰撤笋班而得君,旋授玉节而往汝。眷彼东维一域,最为上游重藩,襟带两江,海门之舟楫相望,拱引五路,岭关之管辖遥通。渔利失而峡农荒,闾里多凋瘵之弊,籴政紊而军签阙,民生有困瘁之叹。惟卿圭璋令誉,瑚琏美质,端拟风范,尽乎真贵人,清慎雅规,萧然若寒士。自兰室登璧府,文艺夙彰,长芹宫佐铨衡,望实bb俱b苦gg著g,而薄试未究于三辅,肆隆眷委寄于一方。玆授卿bb以b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原州牧使,卿其祗服宠章,勉恢嘉绩。枫岳之景物可爱,宁潘孟阳游观,雪山之轻重期存,须念严节度来去。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臣李容殷制进。

○持平洪兢周疏曰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甲寅十一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江原监司入侍时,右副承旨金有渊,记事官严敦永,别兼春秋李容殷,记事官李承游,江原监司李公翼,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江原监司进前。上曰,每于方伯辞朝之时有申饬,而治民之术,将何以做去乎?公翼曰,臣以猥以无似,滥叨方面之任,承命以来,夙宵忧惧,今承前席,下教隆挚,臣敢不弹诚竭力,而以若民力之凋残,才具之不逮,恐难图报万一,不胜悚惶矣。上曰,夙闻才器优于旬宣之任,悉心图治,可也。公翼曰,圣教至此,谨当悉心对扬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监司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十一月二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万根,特进官韩兢人,参赞官洪淳穆,侍读官李教寅,检讨官赵宪燮,假注书李亨会,别兼春秋李容殷,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柳永鲁,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上开卷,教寅读自大战于甘,止以作歌。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宪燮曰,夫逸豫二字,即人君之最宜监戒处也。大抵太康之时,去禹不远,其丰功盛德,万世永赖,洽于民心,可谓没世不忘矣。太康承大禹之业,苟能慎乃有位,克勤无怠,则以万民思禹之心,自可爱戴之不暇,而乃反逸豫而以至于盘游无度,民情何所恃而不贰其心乎?五子之所以叙皇祖之训,作歌而戒之者此也。凡为人主者,若或有于游于逸,失其常度,则国虽欲治,其可得乎?故《皋陶谟》曰,无教逸欲有邦,《无逸篇》曰,文王不敢盘于游田,可不慎哉?顾今殿下,以尧、舜之姿,行雍熙之治,日摠万几,著勤政之效,昼接三讲,懋勤学之诚,孜孜不已,不暇自逸,凡在臣民,孰敢不钦仰攒颂,而伏愿继自今,益加省察,终始如一,祗勤于德,所其《无逸》,则太平万世之基,亶在于是矣。懋哉懋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药院进。行左承旨兪章焕。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坐直。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自开东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廷宪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裕元启曰,行左承旨兪章焕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金左根,右议政赵斗淳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弘文馆启曰,应教李启善,副校理徐翼辅,新除授副校理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新除授修撰李凝祥时在庆尚道庆州地,金锡熙时在昌宁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并许递。

○礼曹启曰,因追上尊号都监草记,景慕宫册印欌奉审吉日,令该曹择日举行事,允下矣。令日官推择,则来十二月初二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启善,副校理徐翼辅、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献纳兪晠焕疏曰,伏以臣,言议风采,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义当早自引退,而逡巡未果,恒切溺职之惧。不幸近者,变出斯文,诬及圣朝,衷赤所激,有不容泯默。玆敢斋沐仰吁,惟圣明垂察焉。臣窃惟义理者,一而已也。或道bb心b人心,虽有升降显晦之不常,此个义理,常存乎天地之间,所谓建不悖质不疑者也。一种阴邪不逞之徒,虽包藏险慝,犹有一分顾畏,不敢终售者,即磨灭他义理不得故也。世教由是而有赖,公议由是而得伸,在下而阐明之,在上而扶植之,犹恐或坠者,诚以义理不明,则人不得为人,国不得为国焉耳。噫嘻,堤防日坏,世变层生,至于曺夏望文字之刊行,而斯文之诬蔑极矣。其所谓祭其师尹拯文,全篇有意,专在于诋辱先正臣宋时烈。其曰知异端之不可得志,服周公之服,而骋贾竖之说,诵《诗》、《书》之言,而文一已之欲,立此虚影文字,隐暎说去,以宋之王安石固结人主,游辞引譬,始若闪弄捭阖,接之以实际东方斯会,于是乎直犯手势,犹虑指斥之不的。至以王霸义利之语,公私丑诋,此即尹拯辛酉拟书中自归邢恕之狼狈,而为千古斯文之大变怪者也。其时名儒硕辅,疏辨筵斥,不啻严正,末乃丙申处分,昭如日星,渠安敢将此悖说,私相讲述,至登于觚墨间乎?其背驰大义,眼无国法,胡至此极焉?呜呼,先正以五百名世之大贤,值千一明良之盛会,身任继开,直接乎洛闽之统,实为百世之宗师,举国之尊儒,之功之德,固莫与京,而若其平生所秉执,尤有大焉,即一部《春秋》是已。远绍紫阳之精义,力赞孝考志事,使天下后世,知乱之可治,变之可正,即先正一片苦心,而大有造于世教者也。渠敢以舞文者幻弄诬世等说,坏乱讥侮,无复馀地。噫,渠虽急于丑正,何其无忌惮之甚也?此所谓斯文之罪人,《春秋》之乱贼也。为其后孙者,固当掩覆讳秘,惟恐掀露,而乃敢肆然登梓,布之一世,是岂粗有彝性,知畏义理者之所可为乎?如此文字之尚今留置巾箧,不即毁弃者,已不胜有伏莽之忧。况复无难刊播,旋刊旋删者,其窥觇尝试之计,尤极狡且恶矣。明张之义,先发于泮中之士,大同之论,继登于方外之章,尊善gg首善g之地,公议之所在也,多士之言,公愤之所激也。是宜亟赐允从,俯答公议,而薄罢止及其孙,当律终靳夬施,以殿下扶获义理,培植士气之圣念,何不深轸乎此,而一例持难乎?殿下每以其文已删,与毁板无异为批,臣窃以为其文之删不删,原无加损于已布之耳日gg目g。且其全集中,亦多有诋诬拶逼之语,此不可晷刻存留也,明矣。臣谓亟命三司,其书之已刊者,其刊之尚存者,并令烧毁,曺夏望,亟施追收诰牒之律,锡雨,亦施屏裔之典,以为惩乱萌而靖世道焉。臣素患痰癖,当寒添甄,见职实难久冒。伏乞圣慈,特许恩递,俾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本事已悉于儒疏,而台章又发,可见公议之愈拂郁矣。所谓追施之律,终涉过当,而至于毁板,所刊之文,不无或存或删之虑,依施。曺锡雨,施以放逐之典,以惩妄率之罪,尔其勿辞察职。

○甲寅十一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尹致秀,特进官徐戴淳,参赞官金有渊,侍读官许传,检讨官赵宪燮,记事官严敦永,记注官金鼎献,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金镒,进伏楹外讫。

11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只昼讲。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政院启曰,自明日温绎间,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向日之頉禀,开讲成命,而又有停止,则诸臣以下补予忠心,有相告閟郁,予必可知比如乍电之无异。然而隆冬已成,又此来格大寒之极,仍为可止矣。

○又启曰,即者副修撰赵宪燮,以其亲病,陈疏经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经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弘文馆启曰,副修撰赵宪燮陈疏经出,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二员未差,副修撰尹定善,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申佐模,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曰,贡果来到,柑制再明日通方外为之,试纸用大好纸,处所仁政殿,亲临磨炼。

○礼曹启曰,即接济州牧使睦仁培状启誊报,则十二月令宗庙荐新洞庭橘,如数封进,而同月令乳柑,一一摘取,为二百四十五个,宗庙、景慕宫荐新,无以备数。故谨援已例,都封上送于礼曹,以为禀旨荐献之地为辞矣。在前橘果稀结之时,已有减数荐献之例,今亦依前例分排,当日荐进,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副修撰赵宪燮疏曰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馆学儒生生员洪在喜、李文玄、徐莘辅、安益喜、沈启永、赵宗植、尹普烈、姜镒永、元在承、郑晋浩、李周容、李基濂、金彦根、兪兊焕、申在协、南宫锳、朴齐来、李友善、朴正夏、李鼎俊、姜义弼、金凤求、李同渊、金圭焕、韩基祐、尹锡禄、黄锺胤、车镇圭、李准在、印在铉、全庆会、朱寅降、崔之观、洪在铎、金东远、权翊仁、金龙征、朴升德、全在淳、金东教、李汉龟、韩用近、金万铉、金基远、姜基和、金秀谦、金膺元、朴敏悫、李舜龙、李用九、李赫、崔齐恒、李文豹、金文均、黄锺教、金明觉、李鹤圭、李秉瑀、沈宜植、金元性、申锡孝、张祐汲、洪直瑞、李秉五、申旸植、李棹、洪淳性、金献根、洪承弼、闵舜镐、郑锡鸿、徐赞圭、吴达善、郑云秀、元锡亨、李寅应、申锡琦、白宗陆、李寅周、柳宅东、吴昌善、金九铉、尹容善、沈相翼、金渊根、金炳陆、赵东淳、朴大阳、沈泰永、高冕周、崔景濩、赵云龙、白鹤洙、洪干燮、李友善、安锺正、权棨、徐有康、李启潞、申锡范、李完玉、洪在锡、沈能元、奇益真、张东武、李晋九、申锡龙、赵仁夏、兪初焕、沈能一、黄友秀、尹应燮、金应植、李敦初、黄芝仁、徐秉坤、金炳殷、权益善、金炳憙、梁基衡、秦应镐、全升翁、洪淳肯、赵秉益、任懋俊、孔有东、韩镇齐、朴天浩、金汉鼎、洪正圭、李鹤年、任宪皋、朴显阳、闵泰镐、兪镇一、杨耆赫等疏曰,伏以讨乱惩恶,王政之所以严也,尊贤卫道,人记gg纪g之所以立也。古语云人臣见无礼于其君,若膺鹯之逐鸟雀。臣等窃效斯义,前后陈章,敢请曺夏望追夺,曺锡雨屏裔之典者,非亶为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力辨其被诬也,实所以痛圣祖之受诬,而期有以明张也。及伏奉方外儒疏批旨下者,诩之以大同之论,则庶乎俯烛义理之当然,而犹以文字间事,遽议重典,亦岂不难慎为教,竟靳允兪,群情抑郁,相顾愕眙,殆将五内失守。直缘臣等辞不激切,诚未孚格,以致天讨尚稽,王章莫伸也。玆将夏望文字之诟嚷诬逼者,复此烦渎焉。夫先正,以命世之大贤,为圣祖之宾师,规模则紫阳之成法也,秉执则《春秋》之大经也。积被仇嫉,厚受污蔑,顾亦何限,而若其狂叫酗呶,公肆丑诋,虽使贼镌辈言之,未有若是之无伦,则彼夏望之无所顾畏,豕突而枭吟,即世道变怪之大关棙也。为其孙者,掩恶盖愆,图所以自就寝灭,天理人情之常也,而乃敢僴然癸梓,涂布耳目,此则世道变怪之大枢纽也。姑以其所谓祭文论之,始若专言异端之弊,忽又提出似是而非四字,隐映说去,暗售凶憯,而乃敢追尊其师,高占地位,谓以上承乎坡山、石潭正嫡之传,而至云实际东方之斯会,使辨其似是而非者,夫明理正心,辟异距诐,固先正一生事业之卓卓,而民彝物则之于今受赐者也。臣未知尹拯之世,孰为异端,孰为伪学,而为拯之所攻斥者耶?虽使渠摭出其一二近似者,必不能的陈而明言之矣。真谚所谓欲巧反拙,而益彰架凿之罪也。盖渠之文法,一袭其师双行并用之悖说,至曰义理之辨,王伯之斥,而远引汉昭烈讨曹操之语而譬喩之,且其千秋衮冕,不祀桓魋云者,语益憯毒,闪弄而指斥,操切而束缚,便若锻炼之狱吏,惟恐其不陷于大戾。虽程子憸巧之斥,朱子伪学之目,殆无以过之。然而先正之大树立,终不可诬也。百世之公是非,终不可掩,则臣等虽欲逐段辨白,反涉呶呶,有若为大老之尊,而反以昔日子规之人,为大敌者然。虽以臣等肤浅之见,固不欲为此举也。第王安石之执拗病国,已为并时诸贤之所论斥,则渠何必闯入后来之考亭而为说也?况考亭之论斥安石,即亦绍述程夫子、司马温公之论也。渠所以借喩论证,显示指的,而此犹不暇为先正辨诬也。其所固结人主,坐逐元老等说,隐然拟之于不敢拟之地。渠以贤祖之孙,圣朝之臣,诬毁侵凌,一至于此哉?惟我孝庙,以尊攘复雪之志,招延二三同德之臣,而幄对囊封,寔注深契于先正,则渠何忍现化手分,借比于以贾竖之术,固结人主者哉?彼虽急于曲为其师,其所恣意侵毁,全不念诬及圣祖,则是岂人理之所可忍者耶?此臣等所以非亶为先正辨诬也,实所以痛圣祖之受诬也。噫,彼夏望者,甘作斯文之乱贼,而自归于圣祖之逆臣。惜乎,此个文字之不早现露,不见正于古昔盛际,而其亦幸而出于寥寥之馀,得以明正其罪,有辞于后,虽谓天诱锡雨之衷,莫逭家传之孽,非过谓也。臣等方治疏之际,伏奉台臣疏批下者,有曺夏望文字毁板,曺锡雨放逐田里之命,而处分之下,舆情愈郁。岂夏望之负犯而不被当律,锡雨之放恣而只止薄谴乎?臣等绕璧徊徨,按住不得。玆又疾声呼吁于黈纩之下,伏乞圣明,更加三思,夬示明断,亟施曺夏望追夺官职,曺锡雨加施屏裔之典,以靖世道,以幸斯文焉。臣等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日前台批,寔允尔等之请,今玆更烦,有何未尽之事,而若是支离乎?尔等试思之。为其孙而锓其祖之文,出于阐美之意,而不幸偶失照检,速此大论,其文虽甚无良,其孙岂bb不b欲自全?毁板放逐,足以严国是,以重士论。过此以往,决非仁人君子所忍议到也。其各体此,退修学业。

○甲寅十一月二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尹定铉,特进官李晋翼,参赞官李承益,侍读官许传,检讨官赵宪燮,假注书李亨会,记注官姜晢一,记事官李承游,各持《书传》第三卷,以次进伏,武臣李显佑,进伏楹外讫。

11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药院进。行左承旨兪章焕缘故出。右承旨洪淳穆内阁进。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赵斗淳,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启曰,节届隆冬,寒事转甚,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兪章焕启曰,右副承旨金有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金有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传曰,日寒如此,内外各营入直军兵及各门守门军薄衣与流丐,遣宣传官,摘奸以来。

○传曰,日寒如此,轻囚放释。

○追上尊号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各房,自今日始役,郞厅监造官中一员,依例入省记,轮回上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景慕宫上册印时,册印欌不可不奉审,然后当为举行,奉审吉日,令该曹推择,何如?传曰,允。

○礼曹启曰,即接景慕宫官员所报,则明日柑制试取时,本宫官员,俱为观光云矣。假官一员,依定式令吏曹,以成均馆官员口传启下,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弘文馆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二员未差,副修撰赵宪燮陈疏受由,副修撰尹定善,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申佐模,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承益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左承旨兪章焕,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副校理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禁卫营启曰,本营哨官李兴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承益启曰,臣承益敬奉圣教,驰往义禁府,取考囚徒案,则无时囚。故仍诣殿狱署,取阅囚徒案,则直囚罪人洪仲植等四十名,系是轻囚,故并依传教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宣传官臣南宫溶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七日辰时量,以薄衣流丐摘奸事,敬奉圣谕,驰往通化门至永肃门,阙内各所入直将官、军兵及各门守直骑兵军等,依省记点考,布谕圣念,一一详察,其中所着至薄,寒苦最切者,这这抄出役姓名,后录于左为白齐。传曰,知道。衣资令兵曹题给事,分付。

○宣传官臣李公濂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七日辰时量,以薄衣流丐摘奸事,敬奉圣谕,驰往光熙门、兴仁之门、惠化门、五间水门、南别营、南小营、下都监、训局东营、御营新营、东营、集春营、广智营,入直将官及军兵等,依省记点考详察是白乎,则所着衣袴,别无至薄呼寒之弊是白遣,各处流丐详细摘奸是白乎,则孝经桥川边幕三十四名内,病乞十二名是白遣,各门卜直军所着,或有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恻者,抄出役姓名,后录于左为白齐。传曰,知道。空石与顾恤之方,令该厅题给,守门军薄衣,令该营题给事,分付。

○宣传官臣具奭祖书启,臣于本月二十七日辰时量,以衣薄流丐摘奸事,敬奉圣谕,驰往崇礼门、昭义门、敦义门、彰义门、肃靖门、北一营、禁卫营、新营、南营、西营、龙虎营新营、都监新营,入直将官及军兵等,依省记点考详察是白乎,则并无頉阙是白遣,衣袴厚薄,摘奸是乎,则各门守门军及各营入直军(单))段,别无薄着呼寒之弊是白遣,各处流丐段,亦为详细摘奸是白乎,则别无陈毙是白乎乃,东部莲池契丐幕段,入幕三十二名内,十名病乞是白遣,各门卜直军所着,或有厚薄之不同是白乎所,其中薄着矜恻者,这这抄出役姓名,后录于左为白齐。传曰,知道。空石与顾恤之方,令该厅题给,守门军,令该营题给事,分付。

○兵曹启曰,谨依薄衣摘奸宣传官南宫溶书启判下,阙内各门薄衣骑兵金顺良等十六名处,木各一疋、去核各二斤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训炼都监启曰,谨依宣传官书启判下,本局字内彰义门卜直康宗已,敦义门卜直林德仁等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斤考例以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禁卫营启曰,谨依宣传官书启判下,本营字内昭义门入直卜直刘命福,崇礼门入直卜直崔龙福、金基哲等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斤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御营厅启曰,谨依传教,光熙门卜直金松得,兴仁之门卜直梁鹤孙,惠化门卜直韩凤孙处,各木绵一疋、去核二斥考例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方外儒生幼学赵龙熙、尹丙大、徐揆辅、金洛铉、朴洪寿、尹致祖,进士李应辰、李敬老、尹普烈、徐有英、李大愚、赵在永、金献根、沈乐喜、吴达善,幼学金启镇、洪锺石、兪镇一、李乔翼、权宗学、李容元、李正鲁、李敦夏、闵台镐、韩章锡、金永穆、李承龙、赵在肯、沈相汉、黄一渊、朴显阳、尹宇镐、徐相翊、金哲根、李鼎掌、李寅膺、尹佐五、沈正善、赵性观、郑焕一,生员柳远根、金九玄、韩箕锡、朴齐凤、韩弘履、金绮秀、朴元夏、李敏铉、金芝秀、申泰定、金东敏、金凤渊、兪迥源、尹廷烈、吴昌善、李敦在、李承纬、申庆秀、赵晩熙、朴胜吉、李承岳、李承愚、高明齐、闵泰镐、申益朝、金益玄、南一愚、尹秉干、金能秀、李国夏、金复均、张熙、金炳右、金光秀、洪一清、具然翼、金教国、徐中辅、李最秀、李炜、尹溵、尹洵、李龙镐、沈亨淳、金养均、尹弼荣、李圭馨、金益弘、洪膺周、李膺信、赵元夏、柳珩、李叙夏、李燝、申锡完、洪憙锺、尹仁普、李寅赫、李承善、尹大一、张世容、权中植、宋在和、金寅秀、黄夔、李寅鹤、洪显宗、李𰃇、南商舜、徐相雨、李凤玄、金龙悳、赵性纯、宋秉斗、尹好善、闵星镐、朴颐阳、李在昌、兪镇鼎、沈启永、沈相一、任百男、朴齐淳、沈正学、李寅龙、李范善、申泰准、徐元辅、韩宗石、金甲根、金永文、李范成、金宪根、李天沼、黄文渊、柳庆秀、赵秉益等疏曰,伏以臣等于日昨,敢将夏望、锡雨至凶绝慝之实,相率而叫阍,诚以乱逆不可以不讨,王章不可以不伸也。及伏奉批旨下者,若曰连日多士之章,可见大同之论,大哉王言。臣等动色相贺,咸仰日月之明,无所遗照也。惟我孝宗大王之所阐明,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之所协赞,取吾夫子《春秋》尊王之大义也。虽在百世之下,苟有人心者,想其时语其事,尚不禁感激而流涕。噫,彼夏望乃敢曰《春秋》大圣人之法,为舞文者所幻弄,而得售其诬一世之计。是则以圣祖曁先正之所秉执而表章之者,归之于假托虚冒。虽曰阴诋先正,而实则显诬圣祖,谓之以舞文,谓之以幻弄,谓之以诬一世,言言挟憾,句句含毒。其于平日怨怼讥侮之意,至此而和盘托出,无复馀蕴,使其凶说,只关于先正固已罪不容诛,而况上逼于圣祖,如此之极,加之万戮,犹不足以尽其罪矣。凡今戴天履地,北面于我朝者,孰不腐心嚼齿,誓不俱生,必欲为国家讨贼,为斯文伸诬也哉?此所以举国之论,不谋而同,千人一心,万口一谈,痛惋沸腾,抑遏不得者也。圣主以民心为心,以民言为言,则大同之谕,圣教至当,此非但臣等之幸也,即一国之幸也。至于追律之请,圣谕以文字间事,有所难慎,此诚臣等之所未晓也。噫,彼夏望,比先正于安石之固结人主,凡固结云者,怀利要君,而君亦为其所惑也。尊天者不敢议三光,敬君者不及于其大臣,夏望独非孝庙之臣者乎?敢以实际斯会等语,援而为证,前后措辞,备尽阴狡,甘心自底于无将不敬之地,此何可归之以文字,而有所参恕乎?惟我肃庙丙申,取览尹拯辛酉拟书及其父宣举文集,于是特赐大处分,明正是非,以为不刊之典,而重回丙申之岁,粤我正庙,又降处分,以申明之。盖以其一则侵逼孝庙,一则诋毁先正。此两圣祖所以深恶而痛绝之,按其文而追定其罪者也。今夏望之文,视彼二者,不啻百陪,诬贤罔上,兼而有之。此其罪,生当肆诸市朝,死当追施极律,而漏网失刑,亦已久矣。若以文字间事,而不拟重典,则敢为邪说之辈,何所知戢耶?昔在皇明永乐初,朱季友者,著书而诋毁宋儒,成祖皇帝,命罪其人而焚其书。万历中,给事中张问达,疏劾李贽所著书,以孔子是非,为不足据,请行烧毁。神宗皇帝从其言,因命拿治,瘦死于狱,季友与贽,不过学术乖僻,背驰圣贤而已。非如夏望之指斥诬逼,至及于莫重莫严之地,而犹未免其书为灰,身丽刑辟,则夏望之老死牖下,到今追惟,不觉发竖而骨颤。况其文字发露之后,苟或一刻容贷,则何以泄神人之愤而折乱逆之萌乎?两圣朝处分,殿下之所当继述,而皇明刑政,殿下之所当鉴法,则今于夏望之追律,何独持难而不赐允从也哉?都缘臣等诚意浅薄,遣辞缓弱,不能孚格天听,此则臣等之罪也。即因台章之发,既蒙毁板之命,则我圣上所以惩乱贼之盛意,出寻常万万,而凶悖文字之不可一时存留者,固已无所逃于渊鉴矣。臣等于是,尤有所抑郁者,盖有凶悖之人故斯有凶悖之文,只毁其文而不诛其人,则是犹除其蔓而不斩其根,塞其流而不绝其源。今于毁板之后,若不遂正典刑,夏望之官爵自如,则孝庙义理之正,先正道德之隆,渐至于不明不行之域而又不知何样变怪,相继而出也,舆愤愈切,衷情转激。玆敢不避猥越,重渎崇严,伏愿圣明,廓挥乾断,夏望亟施追夺之典,锡雨则当初开刊之罪,不可但以施放逐而止,亦宜屏诸四裔,俾行天讨而靖世道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等不见馆学疏批乎?身后追律,是何等刑政,而容易拟议乎?毁其文放其孙足矣。何不体悉?又此支烦也,况士论就事论事而已。至于刑政,自是朝廷之事,非尔等所宜干与,毋复烦渎,以存常规。

○甲寅十一月二十七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赵斗淳,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待教赵秉协,记事官严敦永,记注官白时殷,记事官李承游,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有鼎、金永勋,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斗淳进前问候讫。奏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有曾等以次诊候,退伏楹外讫。斗淳曰,脉候奏之。有曾等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医官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坐直。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曰,台谏并许递,与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大司宪尹致秀,执义赵远永,掌令韩敬源、朴奎贤,持平任应准、李载元,大司谏金在田,司谏闵致祥,献纳林翰洙,正言李容佐、权锺禄落点。

○弘文馆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二员未差,副修撰赵宪燮陈疏受由,副修撰尹定善,即为牌招入直,副校理申佐模,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洪奭锺,时无职名,不得承候云,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事,分付。

○传曰,庆尚左道暗行御使入侍。

○传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传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曰,科次入侍。

○传曰,柑制赋居首三下一生员徐臣辅,之次三下二幼学李正翼,直赴殿试。之次草三下幼学郑守一,直赴会试。之次次上幼学沈琦之等二人,令该曹考例施赏。

○传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门外施赏。

○以副校理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备边司启曰,即见济州牧使睦仁培年分状启,则以为济州胜于旌义,大静逊于旌义,统论三邑,仅为平年,而新旧还之一时并督,恐伤民力,旧还姑为仍停云矣。岛农既为少康,民事足以有纾,至若还谷之新旧并督,恐非怀保之政,旧还则依近例许令仍停,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高阳郡治,南拱大江,沿渚畦塍,偏受几番夏涨,而秋后馀苗,未能善就,当纳城饷米,远输冰雪之岭,虽在乐岁,当所㦖念。况年启已颁,而民情一向遑及,至有新道臣退报之举,其在怀保之政,不宜靳许,更以三分一许令上城,耗费代钱施行,且度支所管阳川县极劣米太代钱,有难并督于灾民,限折半待明秋停退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来十二月初一日社稷、宗庙、景慕宫腊享大祭时,守门当为塡差,而本曹郞厅、都摠府郞厅、五卫将,除入直与差祭、呈辞、在外未肃拜,排拟苟艰,依定式军门将官代差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寅十一月二十八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柑制通方外儒生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假注书李亨会,记事官李承游,,提学金炳冀,检校直阁金德根,检校待教金炳悳,待教赵秉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进前问候讫。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诣仁政殿。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陞座。淳穆请出标信。儒生入场讫。裕元读奏入门单子,仍奏曰,从陞中试官蒙点人,使之下去,一体行礼乎?上可之。读券官李敦永、洪锺应、尹致定,对读官金炳德、沈敬泽、赵在应、南锺顺,以次行礼就位,仍颁果讫。上命试官进前,命书太平之世雪不封条,限申时。敦永跪书,锺顺捧出悬题。上命侍卫待令。通礼跪启请降座乘舆。上降座乘舆,出仁政门,入协阳门。淳穆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甲寅十一月二十八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庆尚左道暗行御史入侍时,同副承旨李廷宪,假注书李亨会,记注官金载𤩽,记事官李承游,暗行御史朴珪寿,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御史进前。珪寿进前。上曰,无病善为往来乎?珪寿曰,王灵所曁,无事往还矣。上曰,道臣、守令之治否何如?珪寿曰,政治得失之大有关系者,臣于书启及别单,已有论列,而小小之失,亦或纠治吏属,以为警饬。大抵守土之臣,非无奉公之心,而或缘事势之所拘,多行权宜之政,未免出于法外,而因讹习谬,仍有利归于官况,则苟且因循,在在皆然。非但守令,道臣亦多如是之事,臣于别单,亦为消详仰陈,而还弊一事,尤为最甚矣。上曰,还弊非但岭南,道道皆然矣。珪寿曰,臣曾以玉堂登筵,每于敷陈文义之际,至于民生疾苦,则自上深烛还弊之切骨于民隐,臣不胜钦仰万万。今此别单所陈诸条,不揆僭妄,务欲罄陈实状,详赐下鉴,则诸般弊源,庶蒙洞烛,而至于义城、密阳,则尤是极甚之弊邑。义城还弊,初无一粒谷分给者,而每年秋捧,白征于民,由是而民力之涂炭,可谓莫保朝夕矣。上曰,初无分给,而征捧于民,宁有如是之事理乎?珪寿曰,以此之故,方臣露踪该邑时,大小民人,盈庭号诉,全以革祛还弊事,纷聒苦恳,盖愚民之心,以为御史之职,亦可便宜处断,故有此纷诉,而其情则实可衿矣。臣于在京时,已闻该邑此弊。故详细探察,则该邑自十馀年前,变改户还,行以结还,而仓吏防还之习,最为大弊,假如一结分排十石,则吏食防还之钱,拔去五名,其原总之缩,则以昨年未捧者,出揜其迹。其所谓秩翻文书者,乃是作奸之资,而新旧仓色,传掌虚簿,民不能堪者也。臣于众民所赌处,画取其作奸文书烧火,以慰民情矣。上曰,虚簿烧火,果善处矣。珪寿曰,臣面谕众民曰圣上如伤若保之恩,必有惠泽下究之日,当以此邑民情,归奏文陞矣。其各安心退俟云尔,则众民始为退去矣。未知庙堂禀处,竟当如何,而别般措处,然后该邑生灵,可蒙拯济之泽矣。上曰,给麤谷而捧实谷,尚为厉民之政,况无所分给而白征者乎?珪寿曰,此诚前后所无之弊矣。珪寿又奏曰,密阳漕留钱作谷之弊,亦有别单条陈,而全为色落之自官取用,一邑还谷,混归于漕留作谷,而吏奴辈,无所聊赖,夤缘生逋,将至于邑样之倾败。该府使郑海尚综核之治,实为良手,而新到之后,臣即逢见,劝勉以悉心对扬,则答以弊到极处,莫可措手云。故臣以分忧之义,更为劝勉,而以该邑事势,得此良手,实为多幸矣。臣于中路,得闻相换之命,为该邑民生,失此良吏,诚为可惜矣。上曰,两邑之弊,诚为可闷。珪寿曰,还上移贸事,诚为百弊之祟,别单所陈,庶蒙洞烛,而东莱许贷钱及东莱官贸米标米等事,尤为可骇之大者,官贸米标米事,大关边情,不可不另加禁断矣。该府储置米,每有加下,请贷营钱,贸米给用,而明年下纳米中作钱取剩,以报营钱,其有所馀,则取付官用。此为该府之弊习,道臣则又以贷送此钱凭借,而加作于还上甚多,营邑之交相取利,已为不美,而况又代钱给倭,而买其入给之米,先受标纸,及于明春下纳米中,作钱取剩,尤是见侮于彼人之大者。臣于别单,详细条陈,幸赐详览焉。上曰,当详览矣。珪寿曰,臣于出去时封书中,既承奉化凶书罪人踪迹十分留心之命,而往返一年,终无以对扬者,不胜惶悚矣。上曰,倭人处以钱代给云者,不胜寒心矣。珪寿曰,彼人虽亦贪于小利,其所窥测浅深,当如何哉?上曰,本道农形,何如耶?珪寿曰,大无之馀,今年雨旸均适,百谷俱登,而上道之安东、醴泉、荣川等邑,颇多潦水沙汰之患,下道之洛江沿邑,亦多浦落处,而不被此灾处,大抵丰登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御史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寅十一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熙政堂。科次入侍时,行都承旨李裕元,假注书李亨会,记事官金载𤩽、李承游,读卷官李敦荣、洪锺应、尹致定,对读官金炳德、沈敬泽、赵在应、南锺顺,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试官进前。锺顺读奏第一张讫。敦荣书等,裕元坼封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柑制赋居首三下生员徐臣辅,之次三下幼学李正翼,并直赴殿试。之次草三下幼学郑守一,直赴会试。之次次上幼学沈琦之等二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门外施赏。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1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坐直。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坐直。注书。假注书。事变假注书。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启曰,亲临试士,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中宫殿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亲传香祝,入幕次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政院启曰,议政府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亲传香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追上尊号都监郞厅,以都提调意启曰,玉册,在前则或以五简为一贴,或以六简为一贴,而谨考誊录,则近年皆以五简为一贴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近年例为之。

○又启曰,惠嫔金印篆文,书写官领敦宁府事金汶根,书出正副本,谨此封进,以备睿裁后入刻之意,敢启。传曰,正本入刻。

○又启曰,本都监郞厅礼曹佐郞李晋烨有身病,势难察任,今姑改差,其代以前县监尹星逵差下,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景慕宫册印欌奉审吉日,礼曹以今初二日推择启下矣。臣等与礼曹,今日进诣景慕宫奉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庄献世子玉册文草图书一本,惠嫔玉册文草图书一本,谨此封进,待启下令书写官议政府左参赞金箕晩,广州府留守李圭祊,正书入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都摠府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殿座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弘文馆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二员未差,副修撰赵宪燮,由限已过,与尹定善,并即牌招,推移入直,副校理申佐模,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掌令韩敬源启曰,臣言议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掌宪新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感恩怵义,虽不得不张皇出肃,而第臣于本府,已经亚宪,揆以公格,在所当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持平任应准启曰,臣言议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持宪新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感恩怵义,虽不得不张皇出肃,而第臣于本府,已经掌宪,揆以公格,在所当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备边司启曰,即见户曹所报,则岛主还问慰渡海时所用公私礼单参价,无论米钱,限二万两请即区划矣。今此所请,不可不趁即区划,以岭南赈馀添付信需谷中折米三千石,湖西均役厅谷折米三千六百六十六石划给,使之从便取用之意,分付该曹、该道,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申佐模,副修撰尹定善、赵宪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礼曹启曰,即接居昌府幼学金一炼所志,则以为同姓八寸弟致炼,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兄声大第二子浩荣,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致炼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家立后,两边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一炼所诉既如此,金声大第二子浩荣,立为金致炼之后,何如?传曰,允。

○摠戎厅启曰,本厅千摠李熙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启曰,来十二月正月当上番骑兵一百六十三名所着襦衣,本曹点考后,仍令该曹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大司宪尹致秀疏曰,伏以臣,屏居累巷,不省世务,近见公车日积,声讨峻严,即曺夏望文字间事也。噫嘻,此诚世道斯文之一大变怪也。又伏见前后圣批颁下者,辞旨峻正,不啻如衮钺之严,霜雪之懔,列圣朝培养士气,敦尚儒化之功,我圣上崇儒卫道,扶植士林之治,岂不盛哉?臣诚钦bb仰b攒祝。第念义理犹有所未明,刑政犹有所未行,国家之所以驭世,刑政是已,人臣所以借手,义理是已。刑政不行,则悖逆无所惩畏,而国不得为国,义理不明,则彝伦随以斁败,而人不得为人。彼丑正不逞之辈,积怀憾怼,枭獍肠肚,与生俱生,鲸鲵种子,以世传世,沿袭坏乱之术,寔繁其徒,诖误迷惑之类,暗地增气,必欲梓悖书而播后世,何其无严没伦脊之甚也?惟我孝宗大王,以尧、舜之圣,秉《春秋》之义,时则有若先正臣宋时烈,以不世出之大贤,膺不世有之殊遇,圣祖授以仔肩之托,先正期以鞠躬之忠,而其昭融契合,密勿谋猷,诚千载一有也。知遇如此其隆,际会如此其盛。虽耘夫灶婢之贱,犹知其尊慕景尚,苟或有甘心死党,公肆丑诋者,必当群起而攻之。不齿恒流,昱甲之逞凶,而先致之辜,明徽之诬辱,而必严其讨,在圣明卫正息诐之政,尚有然矣。矧玆比拟指斥于不敢言之地者,是可忍为,厥罪何居?所谓祭文中麤鄙诋辱之许多说话,不敬无礼,莫非凶肚逆肠中出来。其异端之譬,桓魋之喩,义理王伯之说,仁暴谲义之论,凶喙恶舌,无所不至。甚至有舞文幻弄之语,《春秋》圣人尊王之书也。以学圣人尊王道之人,谓之以舞文幻弄,则臣未知渠所学者何人,所尊者何道。又况狐狸魑魅,是果指的谁某,而其时群贤汇征,穆穆布列,前后辨斥,无有馀蕴者,要之皆名臣硕辅,而一笔句断,驱之于阴邪不正之科,吁亦凶且憯矣。最是发竖而胆掉者,即王金陵以下数句语也。噫,金陵是误国之安石,是何等人,神宗是何如主,而不知诬贤之不足,自陷诬圣祖之罪,腐心之痛,铄骨之冤,于何可已哉?渠苟欲阿其所好,文以致侑,何患无辞,而谓之以固结斥逐,继之以实际斯会,固结于何地,斯会者何会也?呜呼,我孝庙秉尊华攘夷之心,敷登俊显良之治,何负于渠辈,而敢肆诬逼,至于此极也。是岂有他而然哉?此辈所以蓄憾蕴怼,必欲一逞而后已者,即肃庙丙申大处分之为禹鼎之悬,而莫逃其源头形迹也。故一转而为夏望之徒,再转而为辛壬诸贼之归,而履霜坚冰,所由来渐也。今安得不辨之早而惩讨之亟也。伏读圣批,若曰大同之论,公议之拂郁,又曰严国是而重士论,伏惟圣衷,亦已明烛,何靳允兪之音,致拂公正之议乎?其书之板本虽毁,其人之官爵自如,此岂明义理行刑政之意哉?臣职在台阁,义难泯默,玆敢悉陈,仰渎崇严,伏望圣上,穆然远览,渊然深思,亟施曺夏望及锡雨当施之律,俾光圣德,以幸世教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凡厥刑政,过不及皆失当也。毁其板放其孙,有足蔽其辜而允物论,则何忍更拟如此之律乎?卿言甚非絜矩之义,事理刑政,实实如此,勿复烦渎。

○行大司谏金在田疏曰,伏以方今圣明在上,吾道如日中天,何物丑正诬贤之徒,敢复生心,而今番放逐罪人曺锡雨,刊布其高祖夏望文集,此何为也?其所谓祭其师尹拯文,许多做意之憯慝,遣辞之阴凶,儒疏台章,摘发托破,几尽无馀。臣何必更事𫌨缕,而盖锡雨,世袭卿宰,藩臬不绝,其书苟可刊之,何往不刊,至于锡雨始刊耶?明是深包久蓄,覰觇其时,自以为今焉羽毛已成,无难下手者,吁亦痛矣。而夏望之满幅凶喙,馀皆且置,其欲毁裂一世明良,《春秋》大义,簸弄我先正,讥讪我先正,句句字字,多有拶逼于莫重莫严之地,至若固结人主四字,为人臣不敢萌诸心发诸口之辞,而百禩之下,令人见之,亦不觉心战而胆掉矣。然则夏望,匪但师门之乱贼,实是国家之逆臣,其祖撰之,其孙刊之,尽乎有是祖有是孙,而世济其恶者也。夏望若不死,厥辟何居?臣谓夏望,快施追收诰牒之律,锡雨亦施以屏裔之典,以为折乱萌靖世道宜矣。臣素患十年贞痼之疾,当寒添剧,委在床笫,见职实难久据,亟蒙恩递,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都宪之批,勿烦。

○甲寅十一月二十九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社稷、宗庙、景慕宫腊享大祭香祝亲传入侍时,行都承旨李裕元,行左承旨兪章焕,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李承益,右副承旨金有渊,同副承旨李廷宪,记事官,提学金炳冀,检校直阁金德根,待教赵秉协,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徐念淳,副提调李裕元进前问候讫。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至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bb请b降舆。上降舆,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献官益平君,南宁尉尹宜善,东宁尉金贤根,升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员奉香祝,跪授章焕。章焕东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等。等西向跪受。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降诣阶下祗迎位,西向立。等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通礼跪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少顷,通礼启请出次。上出次。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出仁政门,入协阳门。淳穆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日记厅堂上金春熙,郞厅赵秉健郭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