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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哲宗/元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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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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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权用修未肃拜。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淳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献永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绥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坡州牧使李吉求,会宁都护府使柳昌根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洪淳穆启曰,翰林召试被选人金炳溎荐状公事,启下矣。令该曹口传单付,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金炳溎。

○传于宋廷和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宋廷和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寅皋、权用修落点。

○传于赵献永曰,摠管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吴一善落点。

○赵献永,以备边司言启曰,见今荫官六品职中,经一考准六朔之人绝罕,五品窠无以循例排拟云。在前如此之时,以未经考未准朔之人,启禀陞拟,多有已例,今亦依近例,勿拘排望之意,分付铨曹,何如?传曰,允。

○洪淳穆,以吏曹言启曰,今朔为始,当为储窠,而若出郡守以上窠,则京职中可拟之人,每患苟艰。虽非启请邑,限都政前,以限满守令,勿拘纯望,通融备拟,以为次次迁转之地,而虽值口传政事之时,亦为一体举行,便成近例,今亦依此为之,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冀永进,参判赵亨复牌招不进,参议朴齐宪牌招不进,右副承旨洪淳穆进。启曰,水原府判官,公州牧判官,今当差出,而俱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权凤夏为刑曹正郞,韩鼎謩为监察,李亨烈为引仪,赵然明为水原判官,李𪣴为公州判官,典籍单洪祐吉文科甲科第一人,典设别提单崔仑源武科甲科第一人,新及第赵台淳文科甲科第二人,金鼎镐文科甲科第三人,已上今加通政,登科前资穷,依法典陞堂上,开城留守单李是远,故学生李光愚赠吏参例兼,右尹李公翼考,同知李存敬赠兵参、训都例兼,前全罗兵使李明学考。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病,参判宋持养病,参议尹教成差祭,参知任百秀入直进,同副承旨宋廷和进。部将加设崔宪祖,护军兪章焕、李圭祊,副护军赵台淳,副司果李基东,副司正金在植、黄起灿,兼管理使李是远,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白圣洙为礼宾主簿,金征淳为醴泉郡守,李禄在为平康县监,兼华宁殿令单赵然明,兼春秋单孔献东、金容焕。

○吏批,三政。以金在鹤为弘陵令,韩相瑚为活人别提,洪选容为始兴县令。

○吏批,四政。以李象慎为社稷令,申万求为敬陵令,玄钰为瓦署别提。

○吏批,五政。以赵秉立为工曹佐郞,李学默为监察。

○吏批,六政。以金炳潗为司仆主簿。

○吏批,七政。以金在显为平市主簿。

○宋廷和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坡州防御使兪章焕,谓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朴齐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洪淳穆,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端午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刑官、司饔院官员及年六十以上人,通融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献永,以兵曹言启曰,每当储窠之月,虚司果不得循例区处,而在前积滞之时,有勿拘拟入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以为次次疏滞之地,何如?传曰,允。

○孝定殿朔祭亲行教是时,亚献官行判府事朴晦寿,终献官昌宁尉金炳畴,赞礼行知事李若愚,典祀官奉常正白宗杰,执礼副司果金辅铉,执尊副司果金敬铉,大祝副司果李秉文,祝史副司果徐翼辅,斋郞副司果李承益,盥洗位礼曹正郞吉镇五、金廷宪,爵洗位兵曹佐郞白文振、鲜于澲,亚终献盥洗位礼曹佐郞玄弼济,赞者引仪玄钰、李亨植,谒者兼引仪高镇鹤、洪宜悳,赞引假引仪李相琎,引仪权凤夏,祭监监察李复秀、赵崇祖。

○庚戌五月初一日子时,上诣孝定殿。朔祭亲行入侍时,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赵献永,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逸渊,右副承旨韩兢人,同副承旨宋廷和,记事官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记事官成载瑗、郑健朝,原任提学朴永元,检校提学金学性,原任直阁尹定铉、金鼎集、吴取善、金始渊,直阁金德根,原任待教赵斗淳、金洙根,检校待教金辅铉,原任待教李秉文,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斋殿门,入魂殿门诣褥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三上香。上诣香案前三上香。引仪唱执爵献爵。上献爵讫,降复位。亚献官判府事朴晦寿,终献官昌宁尉金炳畴,以次献爵讫。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赞礼导殿下诣望燎位,望燎讫,跪启礼毕,仍导殿下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初一日午时,上诣孝定殿。昼茶礼亲行入侍时,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赵献永,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逸渊,右副承旨韩兢人,同副承旨宋廷和,记事官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记事官成载瑗、郑健朝,原任直提学赵秉骏,原任直阁李公翼,检校直阁郑㝡朝,直阁金德根,检校待教金辅铉,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斋殿门,入魂殿门诣褥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三上香。上诣香案前三上香。引仪唱执爵、献爵。上连献三爵,降复位讫。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左通礼导殿下还斋殿。上出魂殿门,入斋殿门。诸臣以次退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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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权用修未肃拜。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淳穆启曰,明日、再明日宁陵忌辰祭斋戒正日,三明日、初六日绥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初七日、初八日长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初九日、初十日献陵忌辰祭斋戒正日,十一日孝昌墓忌辰祭正日,十二日毓祥宫夏享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淳穆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李寅皋,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黄海水使韩仁植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宋廷和启曰,大司宪吴取善,执义申泰运,掌令张德良、崔凤恒牌不进,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兪致崇,献纳蔡元默,正言李承辅、吉显范,执义申泰运,掌令张德良、崔凤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河范大。

○洪淳穆,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各陵、园、墓端午祭享所用药果煎造后,进上看品药果二十立,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千摠元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知敦宁李辉正疏曰,伏以臣癃淹床笫,岁已五期于玆,饰巾俟符,日月为常,公私大小,人事都绝,殆天所废,无地自效,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仍伏惟我殿下,以天纵之姿,懋日新之学,一日万几,大化方畅。噫,遭际昌辰,少须臾无死,思效殚竭之诚者,即匹夫恒情也。矧以世禄之裔,忝在仕籍之末者,苟可以筋力奔走,为一分报答之地,则生死向前,即分义耳,辜负隆恩,自谋身计,臣不敢为也,妄效高蹈,图窃虚名,臣不欲为也。臣本门地单寒,加以禀质脆薄,幼不能从事于文学,徒藉先荫,厚被国恩,至于臣兄弟子侄,后先登显。臣又不才,滥跻崇秩,外内任职,分愈溢矣,顾何敢毫末馀恋,重有希望,而惟其区区所大愿,则抑有一焉。直以臣病与情,而乞骸之计,与心自誓,积有年矣,其不得不如此者,岂有他哉?盖臣病沈膏肓,技竭刀圭,最是脚部全痿,平地移步,辄欲自仆。近又言动视听,罔不为病,证样毕著,眯聩朽铄,渐见其岁有异而月不足,若下山赴壑之势。今日之不逮前年又万万,而若责之以复作平常人冠巾样子,则非可议也,此其病之可退一也。病其如是也,故比年凡朝会享礼,不能为役于拜跪登降之地者,固已通朝之所见谅,而亦庶几圣明之所毕烛也,今臣所带,尚有敦府一衔,散秩养闲,曾无一事率职,而名厕选部之籍,月受太仓之禀,谓之江湖凫雁则亦未也。每自省检,只怀惭惧,犹且淟涊低回,不知所以自处,廉隅道理,宁容如此?况臣又有备堂兼衔,而臣于数年之间,不敢以蹩躠之踪,一登宾对之席,仰瞻都兪之美,尸素之愧,又莫甚于此,此其情之可退一也。《记》曰,大夫七十而致仕。自其彊仕而言,则人臣服官,不过三十年,盖以筋骸耳目,一切凋耗,不可任事故也。此所谓礼之大防,而今臣犬马之齿,已过悬车之期,又其年之可退一也。然则若臣之病与情与年之为三可退者,尤无待乎知者而决也明矣。凡君臣之间,所以进退之者,惟义是视,则于是乎朝家之于臣,宜亦审有以处之矣。顾臣之所愿欲者,即不过退守邱壑,歌咏圣泽,无枉其馀生而已。臣于年前,猥以私恳,陈暴于我先大王,至承引年休致,虽是《礼经》,许退耆旧,何忍遽尔之批。窃伏念何忍遽尔四字,有以仰毕竟成就之恩,不待时月之久也,而奈臣不禄于天,奄遭攀弓之恸,叫叩穹壤,靡所因极。惟我殿下,天地父母于臣,而臣亦今日生成中一物耳,安敢不以控诉于先王之前者,申暴于我殿下乎?所以疾痛之呼,不暇于缓声,而不独为年至之为礼防也。臣闻宋臣庞籍,乞其身也,年尚未艾,人以为遽,则答曰,必待筋力不支而去之,是不得已也,我不为此,此盖至言也。今若使臣不能自保,溘先朝露,虽欲不得已而去,固已无所及矣,使庞籍视臣,将以为何如人也。一或荏苒,竟是为朝家未遑之典,微臣不瞑之恨而止矣,情亦不其戚乎?玆敢沥血赍诚,冒渎宸听。伏望曲赐悯察,仰禀东朝,特许以三字之衔,获全微谅,未尝非同朝与荣,而不止臣一己之幸也。抱章掩抑,不知所云。臣不胜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耆旧求退,自是怅然之事,而情恳如此,不得已许施。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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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权用修未肃拜。左副承旨赵献永式暇。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仕直。假注书李裕奭。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夜自四更至初四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宋廷和启曰,大司宪吴取善,掌令张德良、崔凤恒呈辞,执义申泰运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淳穆,以观象监领事提调意启曰,本监监生正宪金得彦,资宪崔锡冕,购得《历象考成》、《数理精蕴》巨秩,来纳本监是遣,兼教授李翼谟,译官洪濬喆,今番质问之行,多有效劳,又购得《新法仪象考成恒星表》,亦纳本监。在前如此之人,每有请赏之例矣。金得彦、崔锡冕,资阶已高,合施赏实职,李翼谟,六品职调用,洪濬喆,令该院施以加资之典,恐合劝奖之方,而系干恩典,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去四月二十八日庆科增广别试武科殿试时,直赴殿试人义旅军官金永浩等九十人内,七十九人应试参榜,所授帖文,依例收聚爻周,汉旅郑东淳,额外内禁卫李容九,马兵咸宗文,别骑卫裵佑圣,兼司仆李希英,武士朴厚龙,武艺别监具大龙、郭顺石,别武士金继穆等九人遭故,并依法典陈试,北兵营亲骑卫姜宗淋,济州马兵李景辉等二人,无缘不赴,其委折,关问各该道、帅臣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连见黄海兵虞候报状,则节度使到营之后,谓有情势,各样公事,使虞候代行云矣。谪补赴任,事体自别,制梱重务,不宜替行,况向来慈教屡饬之后,何可复以情势为言乎?分义道理,不当若是,该兵使李纪渊,施以从重推考之典,以即为视务之意,严饬,何如?传曰,允。严饬视务,更毋得替行之地,可也。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逸渊、韩兢人。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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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在外未肃拜。右承旨权用修。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仕直。假注书李裕奭。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宋廷和启曰,大司宪吴取善,掌令张德良、崔凤恒呈辞,执义申泰运,持平权应夔差祭,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炳冀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而左承旨李寅皋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严饬上来。

○传于洪淳穆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淳穆曰,原任直提学赵秉骏驰诣绥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

○传于洪淳穆曰,明日昼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洪淳穆曰,孝定殿端午祭,摄行磨炼。

○大王大妃殿传于洪淳穆曰,大殿私亲墓道文字,不可不撰述,大院君神道碑文,大提学撰进,恩彦君神道碑文,前前大提学撰进。

○传于金炳冀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金炳冀曰,左承旨疏批已下,令政院即为严饬上来。

○宋廷和启曰,肃谢法意,何等审慎,而副摠管吴一善,除拜之后,未付军衔,而径先肃谢,事甚疏忽,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

○赵献永,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吴一善,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吴一善。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兪致崇,副司果蔡元默、李承辅,以上并单付。

○传于洪淳穆曰,呈告台谏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洪淳穆,以吏曹言启曰,恭陵参奉赵容在,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廷和,以兵批言启曰,升资拜营将者,瓜满前,以不职递罢,则勿计朔数多少,还收资级,载在法典矣。前安东营将李熙洙,以不职入于绣启,既已拏递,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冀永进,参判赵亨复差祭,参议朴齐宪牌招不进,右副承旨洪淳穆进。以李敦荣为大司宪,姜𣹡为大司谏,李秉文、李升洙为掌令,李寅夔为献纳,赵翼东、金羽东为正言,赵秉骏为知敦宁,元绛为引仪,金炳愚为恭陵参奉,赵秉德为光阳县监,丁箕焕为青丹察访,致仕奉朝贺单李辉正。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进,参判宋持养差祭,参议尹教成入直,参知任百秀差祭,同副承旨宋廷和进。以金兴根为知事,柳东奎、赵星镇为五卫将,许鏶为训炼判官,李寅夔、李兴敏为文兼,李铉奎为部将,许润为三陟营将,李台成为安东营将,尹喜柱为釜山佥使,金善行为全罗兵虞候,李润丰为瓮津别将,护军吴取善,副司直张德良、崔凤恒,副司果吉显范、王斌说,以上并单付,前营将李熙洙今降御侮事,承传,副护军单鱼在渊。

○以吏曹参议朴齐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淳穆曰,只推。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禁军别将朴蓍会,身病猝重,无望供职,呈状乞递矣。实病既如此,则有难强令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沈乐臣为禁军别将。

○宋廷和,以濬川司言启曰,本司都厅禁卫营别将李寅熙定配,代以禁卫营千摠南锡禹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左承旨李寅皋疏曰,伏以臣即一天地间不孝之罪人也。始不能剚腹出血,以赎先父之命,中不能舍坐吁天,以代绝塞之魂,终不能碎首叫阍,以暴九地之冤,而冥然顽然,苟延缕喘,若不知至恸之在己,偸活之可耻者,于焉十年于玆,人理绝矣。子道灭矣。俯仰高厚,无所自容,惟愿铲迹邱陇,没身土木,或庶几少赎既往之辜。诚不自意,天日回照,霈泽涣降,恩德无间于死生,幽郁昭洗于泉壤,而曾未几何,记簪之恩,又及于贱臣,此实未死馀生梦寐之所不能到,意虑之所不敢期,阖门聚首,感泪泉迸,诚不知何以得此于圣明,而臣既获有今日,则虽万万僭猥唐突,安得不沥肝一陈于愍覆之下乎?呜呼,自古人臣之不幸罹祸而死者,何可胜数,而未有如先臣之至冤绝悲者也,尚何言哉?尚忍言哉?窃伏念臣父,遭际纯宗大王至仁厚德,自始释褐,跻到崇显,一视之以家人父子,其眷顾之覆庇之拯济之拂拭之,无处不曲费造化,日月雨露之偏,三十年如一日。臣父感激殚竭,凡所以尊君德光圣化者,为生死向前,借手报答之道,尝自誓曰,为人臣若怀一半分身家之计,则其流自不免欺心欺君欺天下之归,当以不欺心为事君之本,不谋身为报国之要。于是乎知我罪我,质诸鬼神,国耳公耳,着在方寸,成败利钝,一切付之命数,而逮至丁酉冬,我慈圣殿下,以谚教擢置于三事。大行朝别谕若曰,东朝之特简,实由我纯庙知遇委毗之遗意也。此诚宋臣苏轼泣对宣仁太后者,而乃于簉朝之日,慈圣殿下教曰,见卿疏辞,予心悲怆。卿则先大王之所平日眷注,今者枚卜,非卿伊谁?此又臣父之受知于慈圣殿下者,真旷千古之一遇,而且于昨春之蒙被恩典也,大行朝之答相箚批曰,实有承聆于慈教。伏惟慈圣殿下,则哲之明,渊穆之仁,眷念记存,若是隆挚者,岂有他哉?诚以臣父之断断忠赤,照烛无馀之故,而由前由后之至恩至渥,考诸往牒,实鲜伦比。在臣分义道理,惟当以先父之心为心,先父之身为身,自效不俟驾屦之忱,而第臣之私恸在中,大防居先,不敢为抑情进身之计者,盖以臣父平生本末,上天昭临,而志事未暴,身名僇辱,绝北极南,兄弟分窜,竟作千五百里不瞑之旅魂。今虽覆盆回光,死灰复燃,从以门户稍完,爵秩如旧,而独臣父,不在焉不知焉,欲言则血涕先涌,欲书则朽肠寸断,天乎天乎,此何人斯?为人子而抱此至恨,幸一身之获全,弃四维之至重,而贪荣怀宠,扬扬冒进,则非特神明之所必殛,将何以归对先父于泉台之下乎?臣自在幼少,习闻家庭,略知君臣大义。顾受恩如斯,则涓涘万一之效,政在此日,而况圣朝光御,万化维新,秉彝所同,世禄尤重。臣顾至今苟活,视息如常,则岂不欲粗伸叩谢,退即灭死邱壑,以告先父之灵万万无馀恨,而莫重者伦理也,莫严者名义也。徊徨踧踖,反有甚于未蒙恩造之前,此正仁人君子悯怜恻怛处也,玆敢不避僭越,窃附狱中上书之义,猥从县道,昌彻囊封。伏愿殿下,仰禀东朝,亟赐递斥,仍令选部,永刊臣名于仕籍,勿复检拟于政注,则臣当歌诵鸿泽,陨首结草,以图生生世世不报之报矣。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先卿事,朝家处分,幽明之间,宜无馀憾,尔其即为上来肃命。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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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权用修坐直。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仕直张膺杓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赵献永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炳冀启曰,左承旨李寅皋,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李寅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金炳冀启曰,今日昼茶礼,承旨当为备具,而左承旨李寅皋,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注书任应准病,代以张膺杓为假注书。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钦差之行,名帖不可留置,坚封定禁军骑拨,罔夜下送于江界,使差备译官赍还于钦差之行,而仍以不敢当之意,善为措辞,如或未及于江界越境,而又不可追蹑,则转向义州,又无以传致,则名帖还为上送事,成有旨下送。

○金炳冀,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尹定铉,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用修,以吏曹言启曰,赠谥简宪公林蓍喆延谥,今五月初十日定行于忠清道公州地乡家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五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直阁金德根,记事官任应准、郑健朝、金炳溎,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有鼎、李琬、金济庆,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寿进前奏曰,近雨频仍,日候不调,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其间痰滞虚惫之症候,果何如?上曰,尚未快差矣。晦寿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有鼎等以次诊候讫,退伏楹外。晦寿顾谓医官曰,详奏脉候。有鼎等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医官各陈所见。晦寿顾谓医官曰,脉候比前,何如?更为详奏。有鼎曰,脉候调均中,微有滑体矣。琬曰,脉候滑数之体,比前显有减度,而今则已臻调和矣。济庆曰,数滑之体,多为差减,而脉候平顺矣。晦寿曰,汤剂当议定乎?有鼎曰,汤剂不必更进也。晦寿曰,近日水剌进御,不至甚滞,而气度果有显胜者乎?上曰,别无差胜矣。上曰,医官先退。晦寿曰,入侍命下之后,阁臣未即诣阁,以致迟滞,事甚未安。当该阁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初五日午时,上诣孝定殿。昼茶礼亲行入侍时,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权用修,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同副承旨宋廷和,记事官任应准,假注书李裕奭,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原任直阁金鼎集,直阁金德根,检校待教金辅铉、尹滋悳,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斋殿门,入魂殿门诣褥位。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三上香。上诣香案前三上香。引仪唱执爵、献爵。上连献三爵,降复位讫。引仪唱俯伏、哭。上俯伏、哭。引仪唱止哭、兴、四拜。上止哭、兴、四拜。引仪唱左通礼导殿下还斋殿。上出魂殿门,入斋殿门。诸臣以次退出。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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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厨院进。左承旨李寅皋式暇。右承旨权用修坐直。左副承旨赵献永。右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同副承旨宋廷和式暇。注书金永秀爱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仕直李承游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淳穆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膺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用修启曰,左副承旨赵献永,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李裕奭,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裕奭改差,代以李承游为假注书。

○传于权用修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权用修曰,奉审阁臣入侍。

○以左副承旨赵献永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用修曰,只推。

○以江原监司李谦在状启,通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淳穆曰,当此农时,民家失火,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洪淳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开城留守李是远疏曰,伏以臣罪戾通天,私恸弸中,不敢自齿于恒人,甘为圣朝之逋臣,十有二年于玆矣。前秋忝贰水曹,径归于举国悲遑之中,渎扰于严庐哀疚之下,臣分人彝之所在,臣虽至愚,亦有恒性,宁或全昧,而窃有甚不得已者存焉故耳,每一追惟,惶汗浃背,而圣明不罪,批旨春温,始靳禠鞶之恩,终荷遂物之仁,随分调息,阖门感泣者,今又逾年矣。不料开城居留之命,忽下于床席沈淹之中,穷山之草木生辉,荒滨之鱼鸟动色,臣手擎华诰,以首顿地,心口相语曰,人孰不受恩于君父,而至若偏蒙四朝陶铸之泽,未有如臣之深且重者,若其报答之至不肖尤无状,亦未有如臣之甚者也。嗟乎,臣于先朝在宥之时,亦尝控诉悲苦之衷,而又复申吁于殿下临御之初,则今不敢张皇已陈之说,重添死罪,而第臣本以蓼莪之鲜民,宜死不死,矢志自靖,欲守区区之微谅,而每因事会之迫隘,恩数之罔极,黾勉出脚,辄偾王事,到底孤负,则臣身之箕斗磨蝎,自分为圣世之弃物,而蒲柳易零,疾病侵寻,更无陈力之望,故迩来处身,即一未冷之尸,而又值国家哀庆之日,京兆水部,苍黄冒出,旋诀明时,此莫非臣赋命穷薄之所致也。泣血自悼,惟愿毕命于沟渎,此所以极知万万屑越,而不得不唐突哀吁于愍覆之下者也。噫,臣于向日,虽闲司漫职,犹不敢蹲据,今于保釐之重,牙纛之荣,拚弃株守,冒没趋膺,则不但籧篨之无以屈伸,风痱之不可扶曳也,臣之前疏所谓义所不敢情所不安者,皆归虚假之科,而诬罔于告君之辞也。臣而如此,则将何以借手自效于务实之初政乎?今臣处地,只当饰巾俟符,自幸首丘之遂愿,仰颂天地之曲成而已,其不可复启已培之蛰户者,不待两言而决矣。至于委寄之綦重,材具之素乏,有不暇备例饰让,妄效逡巡之美事。伏乞圣慈,俯垂哀矜,入禀东朝,亟命收还臣新授分司之任,仍治臣逋慢渎屑之罪,以安私分,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察任。

○庚戌五月初六日卯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右承旨权用修,假注书张膺杓,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原任直提学赵秉骏,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阁臣进前。秉骏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绥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之意,敢此仰达矣。上命史官就座,又命阁臣先退。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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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厨院进。左承旨李寅皋坐直。右承旨权用修。左副承旨洪淳穆缘故出。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仕直李承游。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用修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孝昌墓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炳冀启曰,左承旨李寅皋,左副承旨赵献永,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亨复落点。

○权用修启曰,新除授承旨赵亨复,资是嘉善,都承旨金炳冀,乃是通政,座次有违格例,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新除授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永辅落点。

○宋廷和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朴永辅,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廷和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时在落点。

○传于权用修曰,庄陵陵役时,礼堂以下,别单书入。

○传于宋廷和曰,召对为之。

○权用修,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翰喆,以司仆寺兼内乘,私调马进参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都试,因政府及本曹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仍停都试,代行禄试射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庚戌五月初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宋廷和,直阁金德根,侍读官李汇圭,检讨官姜冕奎,假注书李承游,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公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汇圭读自二十六年,止饿而死。上曰,文义奏之。汇圭释义讫。上曰,临淄何地也?汇圭曰,齐之所都也。上曰,下番读之。冕奎读自王初并天下,止以六为纪。上曰,文义奏之。冕奎释义讫。上曰,皇帝何谓也?汇圭曰,始皇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故以三皇之皇字,五帝之帝字,兼称皇帝也。上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云者,胡乃预言其历数耶?修德则自可久远矣。廷和曰,圣教切当矣。上曰,以六为纪,何谓也?冕奎曰,六纪,取六坎水之义,而《易》之八卦,一干天、二兑泽、三离火、四震雷,五巽风、六坎水、七艮山、八坤地,而六坎水其一也。秦以水德王,而坎为水,故取水之义,而以六为纪也。汇圭曰,天一生水而地六成之,六者,水成之数也。秦以水德王,故以六为纪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廷和读自丞相绾等,止置宫庭中。上曰,文义奏之。廷和释义讫,仍奏曰,封建之法,昉自三代,至周文、武,列爵五等,分封伯叔异姓之国,以之为屏翰藩蔽,而及夫东迁之后,王室日就微弱,解纽皇纲,虽不可复振,而犹幸赖以维持,得至于历年八百之久,则古圣王经远之谟,顾不韪欤?今夫秦初定干戈,统一区宇,其在创垂之道,固宜修文偃武,以德教仁政为出治之本,而乃反废封建而分作郡县,先王之遗制,一切变更,则以此求安宁者,反非安宁之道,而推是以去,又乌得传世无穷乎?上曰,楚何以称荆乎?廷和曰,荆则楚之古号也。汇圭曰,楚字是秦之所讳,而楚之旧号曰荆,故讳而称荆也。上曰,郡置守尉监,以我国官名参看,则为何官也?廷和曰,郡如今之州郡也,守尉监,如今之守令也。上曰,锺鐻何谓也?廷和曰,锺,大锺也,鐻,锺机也。上曰,阁臣读之。德根读自二十八年,止赭其山。上曰,文义奏之。德根释义讫。上曰,湘君何谓也?德根曰,湘山祠之神,即尧女舜妻,而娥皇、女英是也。上曰,徐巿何人也?廷和曰,徐巿即方术之士也。或曰,请得童男女入海求药,而仍居不反,生齿繁殖,今之倭人,即其种落云矣。上曰,禅于梁父,何谓也?冕奎曰,设坛祭地之义也。廷和曰,扫地以祭,是为封禅,而以金泥玉牒,祭而埋之也。冕奎曰,三神山,即蓬莱、方丈、瀛洲三山,而自古云有仙药者,实是虚诞之说,而秦皇妄信之,欲求延年之术,此亦不过无厌之欲也。上读新受音二遍讫,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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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寅皋缘故出。右承旨权用修。左副承旨洪淳穆式暇。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李承游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寅皋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承旨权用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权用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朴永辅,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咸镜监司徐有薰移文,则庆源府豆满江祭堂,年久倾仄,四面撑柱,不可不趁今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禀旨磨炼下送云矣。庆源府祭堂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以为从便卜日设行之意,行移,何如?传曰,允。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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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权用修。左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仕直李承游。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权用修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副承旨洪淳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三陟营将许润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洪淳穆,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景祐宫夏享祭终献官,前承旨赵献永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赵献永。

○权用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顷以宝城士民之钱谷勒征,刑狱横罹等事,详查驰启之意,草记,行会矣。即见全罗监司南秉哲状启,则枚举会查官绫州牧使金镇华,乐安郡守金永琦牒呈以为,本事颠末,观于诸招,指无谓有,都归落空,其云亲行闾里,非曰民诉之无据,不过就议完逋之方,本无聚敛营私之意。所谓饶户劝分,既有乡会文状,何可谓官威所迫,而乃敢募取徒党,诬逼官长,其首倡诸汉,不可不依律严绳。就其逋簿言之,始自戊辰,死亡流绝,殆占其半,吏奴逋七万六百四十八石零内,除却查逋后,昨冬所捧一万二百九十八石,则实未捧六万三百五十石零,而其中死亡所逋。为二万九千一百三十五石零,并与流绝民逋九千一百二石零,合为三万八千二百三十八石零。籴法严重,旷荡之恩,虽不敢希觊,停耗排捧,待丰收捧,多有已施之例,请令庙堂禀处。谷名谷数虚勘守令,并修成册上送,而时郡守高济涣,万馀石收逋,虽与全然未捧有异,均是虚勘,不得不一例悬录,犯逋各人,自本营分轻重勘处为辞矣。观此查案,传闻果非爽实,该倅之遍行境内,劝分饶民,自万两至几百两,使之着名捧侤,诸招俱然,如此而其可曰姑且未捧,而为之原恕乎?道臣之论,亦以为吏逋征民,岂无违法之罪云矣。官居分忧之任,所司者是民事,则不法行虐,胡至此极?虽征索当纳之徭税,犹有鞭挞令人悲之心,况以众民所不知之六万石谷,谓以吏逋,而使夫耕妇织之户,排等勒侤,又从以椎剥之者,自有粜籴以来所未闻者也。此路一开,则其将吏日益恣,民日益瘁,而竟至于胥溺而俱焚,宁不哀痛而太息乎?民命近止,无所控诉,则不为赴愬于上司,而将于何乎归乎?哀彼宝民,何辜何罪,独罹此荡析颠连之患?如此不法虐民之守令,若不严究重勘,大行惩创之政,则非但国纲荡弛,无以慰八路还民之心。该郡守高济涣,不可一日置之于字牧之列,为先罢黜,令该府拿问严勘。槪闻宝还元摠,本不满二万,而近为猾胥奸吏所幻弄,图得移贸之钱,分利偸窃,并耗添簿,初非敛散于民间者,而今于数多之后,乃反诱骗官长,替征村闾云。见今栉簿剔奸,明罪察隐之政,专在新赴之官,宝城郡守之代,以廉惠刚明素有著绩之人,勿拘常格,各别择差,使之即为下送。逋谷数爻,既为行查启闻,而道臣以万无督捧之望,至请格外旷荡之典矣。九千一百馀石,既谓流绝民逋,则其在宁失之义,合示曲轸之意,特为荡减。吏逋中二万九千一百馀石,则民逋虽荡,吏逋不可不捧,而既无指惩之处,又难并督于他,姑悬未捧,待年丰次次征充,其馀三万一千二百馀石,分两年除耗收捧。犯逋诸吏,待准捧后,依律勘处,前后掩逋守令,令攸司,禀处。启下行查,何等审慎,而查逋年条,则以文迹閪失,擅定十年之限,饶民劝分,则以迫不获已,自为参恕之论事,措语之间,殊欠明的,揆以查体,岂容若是?查官绫州牧使金镇华,乐安郡守金永琦,并令该府拿问处之。虽以道臣言之,查事有关民情,修启拖到屡朔,且以掩逋虚勘之非该守自由,无难登启者,有违法例,不可无警,施以从重推考之典,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宝城郡守高济涣,为先罢黜,拿问严勘,绫州牧使金镇华,乐安郡守金永琦,并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高济涣、金镇华、金永琦等,俱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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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药院进。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未肃拜。左副承旨洪淳穆。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仕直金学初在外。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尹定铉,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申泰运,掌令李秉文、李升洙未肃拜,持平权应夔、朴仪汉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炳冀启曰,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权用修,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洪淳穆曰,礼房承旨进诣皇坛奉审,宣武祠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洪淳穆曰,礼房承旨驰诣孝昌墓,奉审摘奸以来。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永圭落点。

○宋廷和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洪永圭,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冀启曰,假注书李承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承游改差,代以金学初为假注书。

○传于宋廷和曰,都宪谏长外,台谏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执义沈膺泰,司谏兪锡焕,掌令朴商寿、姜斗焕,献纳洪秉寿,持平郑骏容、李汇圭,正言洪锺云落点。

○传于宋廷和曰,呈告法司堂上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洪淳穆启曰,行吏曹判书赵冀永,参判李时在,参议朴齐宪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赵冀永,参判李时在,参议朴齐宪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陈疏到院,而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参议只推,与判书一体牌招,原疏捧入。

○传于洪淳穆曰,吏曹参判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冀永进,参判李时在牌招不进,参议朴齐宪牌招不进,同副承旨朴永辅进。启曰,公州牧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原州牧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已准限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沈膺泰为副修撰,朴永元为判尹,赵亨复为刑曹参判,赵台淳为礼曹参议,朴希周为户曹佐郞,朴基采为崇仁殿参奉,李仁泂为武烈祠参奉,李根天为宝城郡守,安膺寿为公州判官,金箕弘为洪原县监,金畯为大同察访,故学生宋润国赠户参例兼,故学生宋世杰赠左承旨,故通德宋益重赠仆正,已上同知宋基有三代。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病,参判宋持养病,参议尹教成进,参知任百秀病,右副承旨宋廷和进。同知柳东奎,佥知赵星镇,大护军姜时永,护军赵亨复、李㘾,副护军权用修,以上并单付,副司直申泰运、郑𪷾、李秉文、李升洙、权应夔、朴仪汉、李寅夔,副司果金羽东、赵翼东。

○吏批,再政。以李时在为同经筵,金近喜为原州判官,李正铉为南平县监,中学训导单裵宪璋。吏批,三政。以金炳潗为典簿gg典籍g,赵基晋为天安郡守。吏批,四政。以闵种河为司仆主簿,申植为兔山县监,学录单卓章昊。

○以左承旨李寅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以右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朴永辅启曰,吏曹参议朴齐宪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朴齐宪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分拣。

○洪淳穆,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国朝御牒》、《璿源谱略》、《王妃世谱》中草,今已修正矣。御览还下后,《谱略》当为付板入刊,《国朝御牒》、《王妃世谱》,亦当正书矣。御览日字,令日官推择,则今月十二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本寺堂上、郞厅、校正官,具仪仗陪进仁政殿,与承旨请承传色奉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集春营入直哨官文昌铉手本,则集春门南边墙垣二间许,外面缺落云。为先令紫门监坚实围排,即速修筑,而把守军兵,集春营入直军十名除出,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本厅字内集春门南边宫墙二间许外面缺落处,集春营入直军十名除出,哨官一员率领,限改筑间,轮回严加把守,而该入直军馀数不多,宫墙外巡逻,难以分排,出番,助番牙兵十名,依例添入警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判府事朴晦寿箚曰,伏以臣于药院起居,苟非甚病,不敢任便,诚以常分自效,固其职耳。然而前后旷职,阙礼居多,即此而可见其衰癃病羸,不敢趋走之实状矣。臣之自来贞疾,积聚即原委之祟,溏泄乃著现之症,而又于日前,偶触外气,寒热交作,眩晕相因,始谓微恙而忽之,其奈衰力难敌,引日冞苦,宛转叫楚,目下貌样,实无跬步运动之望。今于本院日次,亦未免阙礼,冞切惶恐,如负大何。凡有职事之责者,病或相妨,则控实蕲免,即理势之所不能已,况此綦重之任乎?玆具短箚,略效自列。伏乞许解臣所带药院之职,俾私分安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卿其勿辞,安心调理。仍传于朴永辅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判李时在疏曰,伏以皇天降割,惟我大行大王,奄弃臣庶,仙驭已邈,玄黼永閟,岁将一周,举切靡逮之恸。猗,bb我b殿下,丕承艰大之业,克奠盘泰之基,凡我八域含生,咸怀须臾无死之愿,获睹日月重光之休。臣以无似,生值盛际,通籍才过十数年,历扬清显,靡官不做,奄至亚卿之列,自顾悚惕,若陨渊谷。曾于年前,猥膺湖藩之命,过福招灾,竟致沈疴,划即陈情,幸蒙恩递,担舁归家,安意调养,将绝之喘,得以复苏,至今四易岁不死,皆吾先王赐也。任其自便,不役于鞭策之劳,亦我殿下赐也。欲报之德,穹壤无极,忽于梦想之外,以臣为吏曹参判者,臣于是惝恍怵惕,莫知措躬之所矣。臣名在铨望,将欲循次而有是命耶,抑谓曾经参佐,足以堪承而有是命欤?夫我朝命官,何职不慎,而最慎者吏部也。必极一代之峻选,叶群彦之重望,然后始可以拟议于是职。进退人物,轻重权度,岂独长席之为然?凡在佐贰之任者,与闻于通塞,代斲于注拟,苟非其人,则其累治体而乖物情,固非寻常职事之可比也。是故在古名硕,必皆逡巡而却步,不敢晏然出膺,况臣才本空疏,识又愚昧,万不近似于铨衡之任者耶?且臣所婴之疾,肢体不遂,四年成痼,手不能蹑衣,足不能便步,房闼动作,亦必须人,则班联出入,尤何可论?是以昨年以来,屡值哀庆之会,未伸起居之忱,臣情到此,吁,亦戚矣。以此见状,虽欲陈力而就列,其于四面之苟艰,物论之骇笑何哉?行政有命,庚牌俨临,左右参商,承膺无路,不避渎扰之罪,猥陈疾痛之吁。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仰禀东朝,亟递臣亚铨之任,俾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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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仕直姜兰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十二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李汇圭未肃拜,掌令姜斗焕,持平郑骏容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学初在外,代以姜兰馨为假注书。

○传于洪淳穆曰,自明日进讲为之。

○传于宋廷和曰,召对为之。

○传于洪淳穆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宋廷和,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御营厅字内集春门南边宫墙外面二间许缺落处,今月十二日为始,三营合力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法圣佥使李命瑞拿来,与江华留守状启、户曹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命瑞,今方领运,未及上来云,待到泊拿囚,何如?传曰,允。

○庚戌五月十一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宋廷和,检校待教尹滋悳,侍读官李鼎信,检讨官姜冕奎,假注书张膺杓,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鼎信读自初韩人,至威振匈奴。上曰,文义陈之。鼎信释义讫。上曰,副车是空车乎?鼎信曰,然矣。上曰,始皇以亡秦者胡也之胡,认作何义也?鼎信曰,《录图书》之胡字,乃是胡亥,而始皇则不知胡亥之将亡,只虑匈奴之害秦,故筑城以备矣。上曰,胡亥何人也?鼎信曰,始皇之二子。长则扶苏,次即胡亥,而始皇莫知扶苏之贤,但听赵高之言,逐扶苏而立胡亥也。上曰,赵高、胡亥,恶人也,扶苏,贤人也,何以逐扶苏也?冕奎曰,扶苏谏其过,故逐之也。上曰,振者何义也?鼎信曰,震动之谓也。夫秦发兵三十万,筑城万馀里,其劳民伤财,当何如哉?此秦所以亡也。上曰,下番读之。冕奎读自三十四年,止制曰可。上曰,文义陈之。冕奎释义讫。上曰,始皇闻李斯之言而制曰可,则李斯之言,何可之有乎?冕奎曰,以李斯之才智,若能引君当道,辅导启沃,则可致贤哲之辟,而怯于秦皇之威令,徒以阿谀苟容,极口谄奏,至于焚诗书尚法令。诗书即圣贤之诗书也,法令即苛秦之法令也,观于斯二者之奏,真可谓秦国之侫臣也,万世之罪人也。且以始皇言之,并呑六国,虽是诈力所致,而若于得国之初,施教化,行仁义,崇儒道,则犹可以享国历年,而志满意溢,若是其贪暴无道,圣主得贤臣,岂不难哉,任官惟贤材,不亦难乎?伏愿鉴戒焉。上曰,李斯死于谁手乎?冕奎曰,竟被赵高之谮,而死于二世之朝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廷和读自二十五年,止抵营室也。上曰,文义陈之。廷和释义讫。上曰,自九原抵云阳,为几里耶?廷和曰,其里数在下矣。上曰,始皇之心,只欲高大宫室乎?廷和曰,然矣。仍奏曰,是时天下肇定,疮痍尚有未苏,而乃于创业之初,不以德惠,务恤百姓,营作宫室,若是其侈壮,乱后民力,尤安得不至荡残乎?唐尧之土阶,而著平章之化,夏禹之卑宫,而阐文命之治,此皆古帝王盛德至仁,而始皇则反是,役民兴作,穷极其欲,不思所以昭俭固本之道,以此为治,虽欲传国于万世,其可得乎?上曰,阁臣读之。滋悳读自隐宫,至不事十岁。上曰,文义陈之。滋悳释义讫,仍奏曰,参赞官所奏备尽,臣无容更达,而始皇创业之初,惟事土木之役,宫室之多,至于关中三百关外四百,即其所居,不过容膝,而将安用此哉?上曰,然。只有一宫,可以容膝矣。滋悳曰,阿房之役,如此浩大,财用竭而民力疲矣。夫治国之道,莫先于节财爱民,节财爱民之方,亦莫先于俭之一字。先崇俭德,则安有侈大宫室,至于财竭而民疲乎?冕奎曰,汉文帝节俭爱民,尝营作露台,而召匠问计则曰,直百金矣。文帝曰,百金,中人十家之产也。遂停止。汉文之俭德,岂不美哉?上曰,秦之徒刑,如此其多,不计轻重而施刑之致欤?滋悳曰,周成、汉文,刑措不用,是岂其民之尽善而然乎,此亶在于导率之如何耳。秦以苛法虐民,故徒刑之多,至于此极。若夫德教流行,导民化俗,则刑无所用矣。上曰,狙击何谓也?滋悳曰,力士之伏而击始皇,如狙之伏而伺物,故曰狙击也。上读新受音三遍讫,上曰,复道何谓也?廷和曰,复是重复之义,而阁里开道,谓之复道也。上曰,谓诏曰制,如今之所谓传曰欤?冕奎曰,以命谓制也。上曰,卢生秦人欤?鼎信曰,其时方士,而入海还时,得见《录图书》而来奏也。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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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缘故出。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洪淳穆。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夜自五更至十三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朴永辅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李汇圭未肃拜,掌令姜斗焕,持平郑骏容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淳穆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炳冀启曰,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淳穆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永辅曰,进讲入侍。

○洪淳穆启曰,判尹朴永元,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宋廷和启曰,即者献纳洪秉寿,以其亲病,投章径行,原疏以毓祥宫夏享祭斋戒,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下乡有异,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原疏捧入。

○传于洪淳穆曰,英陵、宁陵补土堂上以下,别单书入。

○以平安监司洪锺应状启,楚山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朴永辅曰,当此农时,民家失火,若是伙多,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以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宋廷和,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文武科放榜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集春营入直哨官文昌铉手本,则集春门墙垣前日缺落处,北边半间许,又为缺落云。为先令紫门监,坚实围排,即速修筑,而既是连接处,则把守军兵,不必加定,以前把守军兵,仍为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献纳洪秉寿疏曰,伏以臣之老父,年迫八耋,恒所凛缀,月前为其调息,往在高阳乡舍,近因暑气之渐炽,素患痰癖之祟,一倍添剧。臣终鲜兄弟,扶将无人,促臣归视,臣按住不得,间已呈由,值斋未彻,归护路阻,方寸煎熬。纳言除旨,忽下于此际,固当恩肃之不暇,而情私煎迫,不敢他顾,短章径行。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往护。

○庚戌五月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判府事金道喜,讲官金鼎集,参赞官朴永辅,侍读官李鼎信,假注书姜兰馨,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鼎集读自攻其恶,止朝夕视为警,解释章句讫。上曰,点检是何义也?鼎集曰,每事必点察检省之谓也。上曰,无好人是何义也?鼎集曰,无善人之谓也。上曰,君子之道,人皆可希,则岂可曰无好人乎?鼎集曰,然矣。孟子云人皆可以为尧、舜,若曰无好人,则实非有德者之言矣。上曰,恩雠分明,何义也?鼎集曰,古人云,恩不可忘,雠则可忘。若有怨而必思报复,则便非有道者也。道喜曰,古语云,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是恩雠分明之谓也。上曰,是岂君子之道也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已矣。苟或施恩于我者,虽以非道望报,亦可以非道报之耶?鼎集曰,不可以私恩害大义矣。上曰,容貌,非但以面貌言之也。鼎集曰,举一身容仪而言之矣。上曰,见善之善,是他人之善,见恶之恶,是他人之恶,而人之有善,如出其口,人之有恶,若痌乃身,则其修德可知矣。鼎集曰,然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道喜曰,十遍之内,承聆玉音之高大,非不钦仰,而但读法,一直如此,则易致上气之患矣。伏愿自今以后,则必少低声音,徐缓读之,以遵古人声容静之意,则自可以领会文理,而且无气促难续之病矣。上曰,果有上气之症矣。上曰,文义以次奏之。鼎集曰,谨按张思叔座右铭十四句,外而饮食仪容,内而忠信笃敬,省察于言行之间,明辨于善恶之几,其规模之细,节目之详,《明伦》、《敬身》诸篇,记载备矣。窃念字划必楷正之句,自是学问中一事。伯程子作字时甚敬,朱子曰,此可以收放心,柳公权之言曰,心正则笔正,先儒亦以谓观于字法,人之邪正分焉。字画楷正,虽近微事,其于心工,为益甚大矣。伏愿殿下,清燕之暇,翰墨之时,虽一字一画,务要端正,是为存心养性之一段工夫,推此以往,毫无放过,则凡日用动静应事接物之际,自然无一不出乎正矣,懋哉懋哉。鼎信曰,张思叔座右铭十四条,即其日用言动之间,出入起居之际,所当行者也。大要以诚敬为主,而其中言行,尤不可以不谨,故先言凡语必忠信,凡行必笃敬,盖言与行必诚必敬,无一念之舍,无一息之违,然后言行可以相符矣。是故孔子曰,言忠信,行笃敬,言行所以必谨也,《中庸》曰,言顾行,行顾言,言行所以相符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益加体念焉。道喜曰,见善如己出,见恶如己病,是一篇内要语,而俄者以此两句,屡次下询,则臣已伏认殿下体念于此,伏不胜钦仰万万,而以《小学》全篇论之,则言行之可法者,非但张思叔之铭也,《立教》、《明伦》、《嘉言》、《善行》等篇,无非言行之可法者也。惟我殿下,凡于一动一静之间,必以前言往行,自反躬检,则圣学自至于日就之域矣,懋哉懋哉。上曰,盖于言行之善处,非但看过而已,行之为贵矣。永辅曰,此章所云丝毫不尽则慊于心,不但此攻恶一端,推之下文,周详则无丝毫未尽,阙略则不然矣。张思叔座右铭十二必字,亦皆欲无慊于心,不然则便是未尽矣。譬如白璧微瑕,清水一尘,固无害于本体之清白,然而明眼者视之,必能辨焉,岂若无者之为无慊耶?是故为学而一理不明,治国而一夫不蒙其泽,古昔圣王,皆以是为慊。虽然,有慊而至于无慊,此所以为圣王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每加懋念焉。上曰,书此当坐隅,何义也?鼎集曰,书诸座右者,欲其常目在之,铭心戒之也。古人盖多座右之铭,而以今时言之,或于古语中,占出数三条好言,书壁以自警,其意盖出于此矣。上掩卷。道喜进前曰,近日东风甚乖,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道喜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道喜曰,近日痰滞快复否?上曰,痰滞则似胜于前,而近者项部有核,尚未差胜矣。道喜曰,玉体之受损,似缘日气之不调,下怀不胜伏虑。上顾谓大臣曰,近日予有亲书粘屏者,大臣欲一见之乎?仍出示之,即御制十条书也。其文曰,顺乎父母,上等人也。事君尽忠,上等人也。长者之言,敬而受之,上等人也。兄弟和睦,上等人也。男女有别,上等人也。言忠信,行笃敬,上等人也。过而知悔,上等人也。悔而能改,上等人也。不私妻子,不贪货财,上等人也。不溺酒色,上等人也。右十条中,如有一事不行,则亦可谓下愚之人矣。道喜仍双手擎读,起伏奏曰,御制十条,尽合古人座右之铭,而圣念及此,诚不胜万万庆幸。上曰,非书之为难,行之惟难。道喜曰,今承下教,真圣人之言也。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之义,已有所体念,则必践乃已之圣衷,尤切钦仰矣。伏愿益加勉勉焉。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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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缘故出。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洪淳穆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假注书张膺杓递直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冀启曰,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神光佥使李行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洪淳穆曰,新恩当亲受矣,该房知悉。

○传于洪淳穆曰,进讲入侍。

○洪淳穆启曰,假注书张膺杓,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张膺杓改差,代以李锺愚为假注书。

○洪淳穆启曰,假注书姜兰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姜兰馨改差,代以金炳国为假注书。

○李锺愚有頉,代以成载球为假注书。

○金炳国有頉,代以金鉐为假注书。

○成载球有頉,代以金益容为假注书。

○金鉐有頉,代以姜炼为假注书。

○洪淳穆启曰,明日孝定殿望祭斋戒,再明日大王大妃殿诞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新除授正言权泳夏,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永辅曰,召对为之。

○以平安监司洪锺应启本,罪人金箕晩中和府到配事,传于宋廷和曰,饬已施矣,放送。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李汇圭牌不进,掌令姜斗焕,持平郑骏容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李汇圭,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淳穆曰,只推。

○朴永辅,以吏曹言启曰,今此景慕宫望祭献官,前右尹李公翼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公翼。

○洪淳穆,以礼曹言启曰,试考恩赐儒生直赴给分帖,过科后,令成均馆收聚爻周后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即接成均馆所报,则今番增广文科殿试时,直赴殿试儒生幼学朴思谦,前县监李启善,进士朴麟夏,县令金鼎镐,幼学李敦禹、朴兰寿,前守赵台淳,直赴会试儒生幼学沈东臣,判官洪锺序,给分儒生生员金益容,幼学沈舜泽等十一人,登科直赴会试儒生进士柳馥等十七人,给分儒生进士李膺河等十七人,未参榜合儒生四十五人,前所受直赴给分帖,一并收聚以送云矣。依定式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忠州幼学金迥镇所志,则以为,再从祖光明,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有兼第三子荣基,欲为继后,两家诸族,相议完定,而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迥镇所诉既如此,金有兼第三子荣基,立为金光明之后,何如?传曰,允。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南履完,除授在外,过限未肃拜,文臣兼宣传官李兴敏,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因兵曹草记,集春门北边宫墙半间许,又为缺落,而系是连接处,则把守军兵,不必加定,以前把守军兵,仍为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以平安监司洪锺应启本,京畿前监司金箕晩,中和府到配事判付内,饬已施矣,放送事,命下矣。金箕晩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副校理单李容直除授事,承传。

○义禁府启目,平安前兵虞候张斗衡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熙川前郡守郑云斗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庆州前前营将权𫖮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平山浦前万户金大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护军兪章焕疏曰,伏以臣于月前,待罪下邑,恭遇圣驾,祗谒仙寝,信宿驻临,臣与父老吏卒,奔走先后,欣瞻羽旄,昵陪幄殿,荣耀尚觉被体,忭祝有倍馀人。千万不自意诸享官别单之下,有特教加臣为嘉善大夫,华诰诞宣,臣于是感激怵迫,控吁无阶,不得不随例下拜,祗受宠命,而至于今䩄然蹲仍矣。夫以守土之臣,凡系整饬次舍,修治桥道之节,即其职分攸当,而有何微劳之可纪,反叨格外之恩数也哉?自古明王,持守爵赏,不敢轻与,有功而必赏,有劳而必施,所以官惟其人,治得其平,君臣上下,均享福庆。如使无功者进,无能者显,陟罚臧否,轻重失宜,则其为坏朝政而损名器,果何如也?况臣贱质,才疏而学芜,侥幸科第,夤缘遭遇,前后卄有馀年之间,出典郡邑,素乏丝毫之绩,入厕迩密,亦蔑裨益之资,直不过尸行肉走之一庸夫耳。每自循省,虽不敢不以为荣,亦未尝不以为愧也,而幸际盛会,猥蒙殊宠,乃复以如臣空疏者,无功而赏之,不才而擢之,将使金貂华轮,璀璨于身而照耀于世,自顾私分,匪荣伊灾,窃公议久愈不惬,此臣所以夙宵屏营,不敢冒承者也。臣受恩如天,图报无地,筋力奔走,夷险何择,而若其涯分攸滥,才量所跲,宁可以逋慢获罪,不当以承命为恭?臣实朴愚,不习饰让,言出肝膈,云陛孔迩。伏乞圣明,仰禀东朝,将臣所叨新秩,特赐收还,以严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右尹李公翼疏曰,伏以臣猥蒙恩资,辞不获命,才已黾勉出膺,粗伸叨谢之忱,而第臣之见职,与判尹臣朴永元,有亲查相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玆敢猥陈短章,冒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仰禀东朝,亟赐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庚戌五月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新恩谢恩亲受入侍时,都承旨金炳冀,左副承旨洪淳穆,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检校待教尹滋悳,假注书张膺杓、姜兰馨,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淳穆曰,文武新恩,使之谢恩乎?上曰,唯。引仪引文武举人就位,淳穆曰,文科新及第权泳夏,方有身病,不得待令矣。上曰,唯。引仪唱四拜,文武举人行四拜礼。淳穆曰,新恩使之以次进前,而武科则只使甲科三人陞殿乎?上曰,唯。文科甲科洪祐吉、赵台淳、金鼎镐,乙科沈东臣、林謇洙、金益容、姜炼、李启善、李容殷、李锺愚,丙科洪锺序、朴思谦、曺锡元、崔遇亨、朴兰寿、金炳国、朴麟夏、沈舜泽、李僖鲁、李容直、洪兢周、金宗泰、成载球、金庆洽、睦仁会、金鉐、金奎运、金履奎、奇庆铉、金镇衡、李敦禹、权翰成、安致默、申辙求、李擎日、李锡宙、徐相至、郑显德、朴惇寿,武科甲科崔仑源、金在植、黄起灿,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讫,以次退出。上命书传教曰,李忠愍祀孙,今有科名,岂可无示意之举?新及第李容直,副校理除授。又命书传教曰,故说书事,朝家所不能忘,今其孙登第,新及第权泳夏,正言除授。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十三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辅根,参赞官洪淳穆,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姜兰馨,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辅根读自胡文定公,止真可谓大丈夫矣。仍解释章句,兼释《集注》讫。上曰,手握之握,是秉字之义乎?辅根曰,此注云握犹掌也,掌亦有秉底义矣。上曰,孔明身都将相,不别治生,是所以为贤也。辅根曰,然矣。上曰,尺寸之下,若死之上,此板则有臣字,他板则皆无臣字,若入臣字看,则文理尤为通透矣。辅根曰,然矣,而上句既有臣身二字,则亦可以推看下句矣。上曰,然矣。上曰,曹操是汉之逆臣也。辅根曰,是乃万古之纂逆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辅根曰,此章内别无文义之敷演仰达者,而世味澹薄一句,最是为学之工要也。其云世味者,不过饮食衣服居室等节,而衣食居处,亦不可一时无者,故菲饮恶衣而充腹蔽形,土阶茅茨而只蔽风雨,则亦可谓淡薄于世味,而此之不然,则末流之弊,渐至侈靡。虽进轻肥之物,而不足为美,虽居峻雕之室,而犹以为小,故古人必于澹薄上着工,而至于诸葛武侯,历事汉朝,常以澹泊为心,故其《戒子书》曰,非澹泊无以明志。此岂但在下者之所当勉励哉?亦可为古今人主之所当鉴戒者也。伏愿殿下,必以澹薄二字,躬行心得焉。世镐曰,孔明不遇汉先主,则躬耕以终其身,不过为南阳一处士耳。惟其感三顾频繁之恩,任两朝开济之责,国耳忘家,公耳忘私,鞠躬尽瘁,死而后己,故正大之出处,光明之事业,可以轩天地而炳日星。观于孔明之终始,尤有感于君臣际会之盛矣。淳穆曰,常自激昂一句,最可翫味矣。堂高数仞,食前方丈,人情之所愿欲,而非激昂无以除去。激昂者,犹奋发而勇往力行之意也。盖圣人下工,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一或因循为事,才说姑待明日,则学何由进,善何由长?孟子曰,舜何人,予何人?有为者亦若是。旨哉言乎。虽上等之姿,去恶若除草根,从善如决江河,恒存警惕,勇于自修,然后可以跻作圣之域矣。上曰,玉堂一番读之。世镐伏读一番讫。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永辅,检校待教尹滋悳,侍读官李鼎信,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张膺杓,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鼎信读自卢生、侯生,止军于上郡。上曰,文义陈之。鼎信释义讫。上曰,士之坑死,多至四百六十馀人,杀人岂人君之可嗜耶?鼎信曰,始皇之用心暴虐而法律苛刻,故坑杀若是其多也。上曰,侯生、卢生,何如人也?滋悳曰,以上文观之,则是方术之士也。鼎信曰,始皇焚诗书贱儒术,故有此讥议也。上曰,诵习诗书,而乃反以此得罪耶?永辅曰,二生之事,极未稳当,始皇诚暴虐之主。然君有过失,上书直谏可也,相与讥议私室,则非臣子道理也。上曰,然矣。上曰,下番读之。世镐读自三十七年,止骊山下。上曰,文义陈之。世镐释义讫,上曰,扶苏长子而放之,胡亥次子而立之,此则李斯、赵高之奸谋使然也。世镐曰,二世之立也,承相斯则智谋权位,足以镇危制变,而反惑于赵高利诱之说,以误国家之大计,斯亦父子俱不得免祸,卒为天下笑矣。永辅曰,诽谤二字,实非扶苏之本意也,忠谏而曰诽谤也。上曰,然。岂有以子而诽谤其父之理乎?上曰,参赞官读之。永辅读自元年春,止屯卫咸阳。上曰,文义陈之。永辅释义讫。上曰,悉其所好,穷其所乐,此岂人主之言乎?但思安逸而已也。永辅曰,然矣。上曰,有罪辄僇,则不问罪之轻重而尽致之死欤?永辅曰,秦之法律,专尚酷毒,而赵高导以务益刻深,故其滥刑如此也。上曰,材士之屯于咸阳,何也?永辅曰,材士即有材多力之士,屯于咸阳,使之赴役也。上曰,阁臣读之。滋悳读自秋阳城,止以应涉。上曰,文义陈之。滋悳释义讫。上读新受音二遍讫,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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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未肃拜。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未肃拜。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受由在外任应准仕直。假注书未差。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药房提调尹定铉,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李汇圭未肃拜,掌令姜斗焕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炳冀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而左承旨李寅皋,右承旨洪永圭,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淳穆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宋廷和曰,进讲入侍。

○传于洪淳穆曰,孝定殿望祭,摄行磨炼。

○传于宋廷和曰,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时愚、金德喜落点。

○金炳冀启曰,新除授左承旨李时愚,左副承旨金德喜,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承旨李时愚,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姜炼有頉,代以李容殷为假注书。

○李容殷有頉,代以徐相至为假注书。

○徐相至有頉,代以沈舜泽为假注书。

○沈舜泽有頉,代以李僖鲁为假注书。

○李僖鲁有頉,代以李敦禹为假注书。

○李敦禹有頉,代以朴麟夏为假注书。

○朴麟夏有頉,代以洪兢周为假注书。

○洪兢周有頉,代以林謇洙为假注书。

○林謇洙有頉,代以曺锡元为假注书。

○曺锡元有頉,代以金镇衡为假注书。

○传于朴永辅曰,召对为之。

○以英陵、宁陵补土时书启,传于洪淳穆曰,补土堂上骊州牧使金在田加资,兼监役英陵令赵勉秀,参奉成载璿,宁陵令梁成镇,参奉金正秀并陞叙,别看役出身李宪寿加资,前五卫将朴麟源,监董裨将折冲金应泰,前佥知金永观,并边将除授,教炼官前佥正赵河源、金宽说并帖加,相地官训导金锡熙,奏时官文英焕,各不妆弓一张赐给,禁漏书员,令该曹施赏,其馀领役、牌将、监官、守仆、员役、工匠、各差备将吏等,并令本道施赏。

○洪淳穆,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书香阁望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熙宫入直卫将强俊成牒报,则兴化门北边行阁筑墙一间,外面缺落云。为先令缮工监,坚实围排,即速修筑,而亦令巡逻营门,申饬校卒,限改筑间,各别巡察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开城府留守李是远疏曰,伏以臣于月初,猥控悲苦之恳,乞伏逋慢之诛,日夕兢惶,颙俟兪音矣。伏奉初六日所下疏批,圣度宽贷,不加谴何,谕之以勿辞察任,臣双擎九顿,感涕霑襟,只伤其木石之顽,尚不溘然,又徼罔极之恩数,回遑屡日,冰炭交集,欲进则情病俱苦,欲止则分义都阙,此固臣命卒之秋也。臣早幸科第,志在禄仕,亦尝干泽而乞县,初非迈往高蹈之士,则今于有陨之宠命,虽知菲才之不堪剸理,重任之无由担夯,只当策励朽钝,感激图报而已,抑独何心,强其所不欲,一吁再吁,自速慢命之罪而不知止哉?盖有不得已之情理,结轖于中而不可解也。噫,臣之自画于明时,始因蓼莪衔恤,别有哀冤之迥异于人者,中间偾王事辱身名之若干层节,今未遑一一缕陈,而要皆廉防所存,不可苟然放倒,故跧伏邱樊,欲为残年息补之地,而疾疢之沈痼,又末由陈力就列,则其情其势,吁,亦穷且戚矣。今若自付于不知死所之义,扶舁颠顿,出膺重寄,则臣之前后数十馀年,矢死自靖,毕命沟壑之愿,与前秋结局遂初之计,一朝扫地,将为饰诈欺心,辞卑就尊之一鄙夫。臣虽顽顿,不自知耻,当世持清议之君子,必皆指点而唾骂之矣。有臣如此,其可以备数于清朝器使之末,而仰累则哲之明乎?玆敢冒死,更渎于仁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体下遂物之仁,俯察若穷无归之情,入禀东朝,亟递臣职,以安微分,因命攸司,重勘臣辜负恩命之罪,以为为人臣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于此任,无必辞之义,又何烦恳?即为上来肃命。

○庚戌五月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尹定铉,参赞官宋廷和,侍读官李鼎信,记事官任应准、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定铉读自范益谦,止书以自警,释义讫。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定铉曰,范氏座右戒,所不言者七件事,所不可者七件事也。盖不言者,自我发而致慎也,不可者,与人接而必谨也,末乃以存心修身四字,为自警之要。大抵为学之道,莫善于存心,孟子曰,求放心,程子曰,心要在腔子里。苟能操存此心,则自修之功可致,而上文所谓不言不可者,自底于无所用力矣,伏愿省念焉。鼎信曰,范益谦座右戒,虽若细事,古人于一言一行,无不谨慎。是以董仲舒之言曰,尽小者大,慎微者著。《书》曰,不矜细行,终累大德。盖修身之要,学问之工,积小以成大,由微以至著,故君子教人,先教以小者近者,而后教以大者远者,良有以也。苟能服膺此戒而不失,则可以到底圣贤地位,宜乎范氏之因书以自警也。廷和曰,讲官、儒臣,已尽敷对,臣无容更达,而第伏念上下二章内,各七条所论,即居常言行间作为鉴戒者也。然而此不过微细浅近之事,则凡于日用,易致忽略,而犹此委曲纤悉,书以自警者,盖欲其一言一行,虽丝毫之微,恒有所不歉于心也。然则言行二字,实为学问最切要处,而《论语》曰,言顾行,行顾言。此谓当言而必顾其行,当行而必顾其言,以言以行,必欲相符之义也。不但于凡人用功,所当如此,虽以君道言之,言而为丝纶之布,行而为施措之事,一日万机,推是以去,则人主进学之工,尤岂不致慎于言行边,毋或放过也耶?伏愿于此等旨义,益加讲究焉。上曰,居处之自择温凉,饮食之自取适口,即是自择便利之意乎?定铉曰,然矣。上曰,窥人私书,何也?定铉曰,私书即私札也,不可窥视人之私札也。虽或有目力之及者,移身避之,可也。上曰,不可看人文字,何也?定铉曰,适人之室,不可翻看简札、簿书等文字也。上曰,吃饮食不可拣择,与与人同处不可自择便利,同义也。定铉曰,然矣。上曰,史官就座。上曰,近雨过多矣。定铉曰,有成霖之虑矣。上曰,岭南、湖西之雨,亦太过矣。定铉曰,伏闻移秧之多被水害,更为移秧云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永辅,检校待教尹滋悳,侍读官李鼎信,检讨官曺锡舆,记事官任应准、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鼎信读自谒者使,止为赵王。上曰,文义奏之。鼎信释义讫。上曰,使者不足忧之说,只是自为身计,而未免小人之情态也。鼎信曰,见前使之被罪,有此欺蔽之言,果是小人之情也。上曰,下番读之。锡舆读自九月,止当如此矣。上曰,文义奏之。锡舆释义讫。上曰,大丈夫当如此云者,出于歆羡之意,而刘季此言甚壮哉。丈夫生于当世,一欲为此,故有是言也。锡舆曰,以匹夫而观天子之威仪,有如此之言,其范围之弘大,迥出寻常,而项羽之言曰,彼可取而代。观此两人之言,其优劣可知矣。上曰,参赞官读之。永辅读自单父人吕公,止多欲附者。上曰,文义奏之。永辅释义讫。上曰,季所居上,常有云气者,此为天子之兆征也。上曰,沛中子弟,何也?永辅曰,邑中少年也。上曰,吕公谁也?永辅曰,史失其名,而盖有相人术,知沛公之将为天子也。上曰,厌之义,何也?滋悳曰,厌消之意也。上曰,阁臣读之。滋悳读自初为泗上亭长,止日益畏之。上曰,文义奏之。滋悳释义讫。上曰,何谓赤帝子、白帝子?滋悳曰,秦尚白,故曰白帝子,汉尚赤,故曰赤帝子。永辅曰,此是灵怪之说也。上通读三遍讫,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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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赵在衡仕直楚秉悳。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王大妃殿诞日,大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淳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王大妃殿诞日问安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任应准病,代以赵在衡为假注书。

○注书金永秀病,代以楚秉德为假注书。

○朴永辅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南平县监李正铉,兔山县监申植,洪原县监金箕弘,当为署经,而宪府则虽已署经,谏院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一司除署经。

○李时愚,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永辅,以吏曹言启曰,因平安道清南御史李参铉别单,备边司草记内,祥原士人李龙赫经行事也,依已例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见其别单,则李龙赫,博学经义,娴习礼节,饬躬砥行,至老靡懈为辞矣。其实行既如是,则极为嘉尚,自臣曹收用,何如?传曰,允。

○洪淳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大王大妃殿诞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五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领事郑元容,讲官朴永元,参赞官金德喜,检讨官曺锡舆,记事官金永秀、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元容进前奏曰,今日即太母殿下宝甲翌年之诞辰也。俗称以尽甲,圣心喜惧,尤倍他时,群情胥悦,益切冈陵之祝矣。近日频雨,日候阴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诵前受音一遍讫。永元读自胡子曰今之儒者,止敛容抑志也。释义讫。上曰,荒字之义,何谓也?永元曰,荒乱不精之意也。人心本虚,随寓随长,若不用力于操存省察之工,则驰骛外物而莫能止遏矣。上曰,承颜之义,何谓也?永元曰,人子养亲,贵在养志,先意而承顺颜色,则可谓善矣。上曰,自牧之牧字,何义也?永元曰,自处之义,卑以治己也。上曰,敬者身基,何义也?永元曰,敬者,修身之基也。譬如筑室而不固基址,则室不成矣,修身而不存诚敬,则骄必生矣。古人所以致工于敛容抑志者此也。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永元曰,欲治心修己者,非读书学问,无以用工。为人子而养亲,为人臣而事君,人孰无其诚,而其所以为孝,所以为忠之道理节度,必观古人之所为,且姿禀之不足处,性偏而难克处,亦观古人之行,以师法而挢揉之。此是学者之工夫,而帝王之学,岂有异哉?殿下试加自省,发于心者或未善,由乎性者或偏倚,则亦当观古圣王之心性至善处而师法之,充其善端,克其偏处。假如晏安逸豫萌于心,则观古圣王之兢兢业业,自强不息,如奢侈之渐萌于心,则观古圣王之恭俭敦朴,菲衣卑宫。如逆耳之言,难于虚受,则观古圣王之舍己从人,从谏如流,如有私意之害公,则观古圣王奉三无私之如天地无不覆载,日月无不照。如是则万善俱足,自入圣人之域,伏愿以是省察焉。锡舆曰,敬之一字,圣学中最紧工夫,而为一身之基者也。譬如筑室,苟不先固其基址,无以肯构而肯堂矣。为学之道,亦不先主乎庄敬,无以进德而修业矣。是故读书之时,心有走作,非敬也,衣冠不整,非敬也,欲速不达,非敬也,有疑不质,非敬也,或辍或作,有时间断,亦非敬也。惟能身心肃然,表里如一,对方册如对圣人,沈潜反复,融会贯通,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今年如此,明年如此,则自然持守坚定,涵养纯熟,不难至于圣贤之域。此皆主敬之效,而朱夫子所谓学者工夫,惟在居敬穷理者,是也。伏愿殿下,每于临筵开讲,终始逊志,以敬为基,日就月将,缉熙光明,则我东方万世治平之业,亦基于此矣,惟圣明,懋哉懋哉。德喜曰,古书玩读,然后可以为学问,而傅说告殷高宗书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伏愿殿下,勿为间断,每加体念焉。上曰,瞿然,此是恐惧之义乎?永元曰,非但恐惧之谓,兼有惊悚之意也。上曰,胡子何如人也?永元曰,胡子、胡宏,即宋时之钜儒也。元容解释章句以奏。上又为解释文义。元容曰,儒者无治心之功,犹不免万事之不逮古先,况人主一心为万化之本乎?讲学所以求诸放心,伏愿留念焉。永元曰,臣初登讲席,而伏听玉音过高矣。法讲时,讲声务高,句读务长,此是讲体也。如今之进讲前受音及新受音一二遍,依法讲体固好,而遍数至十,而一向高声,未敢知燕闲课读之时,亦如是否乎。讲声太高,则反害于涵泳旨义,且有用力动气之害。若低声缓读,则自有动荡血脉之效,而其于旨义之寻绎,亦大胜矣。既有愚见,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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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洪淳穆内阁进。左副承旨金德喜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楚秉悳递直二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人定至十七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

○李时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金德喜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宋廷和,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全罗兵使柳永鲁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时愚曰,进讲入侍。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赵在衡,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在衡改差,代以朴兰寿为假注书。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楚秉悳,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楚秉悳改差,代以奇庆铉为假注书。

○朴兰寿有頉,代以睦仁会为假注书。

○奇庆铉有頉,代以朴惇寿为假注书。

○睦仁会有頉,代以金宗泰为假注书。

○朴惇寿有頉,代以金奎运为假注书。

○金宗泰有頉,代以郑显德为假注书。

○金奎运有頉,代以李锡宙为假注书。

○郑显德有頉,代以申彻求为假注书。

○李锡宙有頉,代以安致默为假注书。

○申彻求有頉,代以李擎日为假注书。

○安致默有頉,代以沈东臣为假注书。

○持平李汇圭启曰,臣言议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柏府特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感恩怵义,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第臣于本府,已经亚宪,揆以公格,在所当递。间值实病之难强,今始来避,所失尤大,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德喜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宋廷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德喜曰,只推。

○以平安监司洪锺应状启,宣川府人命渰死事,传于李时愚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渰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措辞,分付。

○朴永辅,以吏曹言启曰,因庆尚左道暗行御史金世镐别单,备边司草记内,礼安士人李晩悫,庆州士人韩运圣经行事也,此则令该曹,禀处事,允下矣。取见其别单,则以为,李晩悫,天姿醇笃,人称小学童子,道艺专精,士推古家肖孙,经义著述,多至累帙,韩运圣,崛起草野,慕道向学,禀赋绝异而文艺超诣,志操坚确而见识精透,实为一乡之钦叹。右项两人之文学行谊,湮没可惜,宜有奖用之举为辞矣。两人实行,绣启如是褒举,自臣曹收用,何如?传曰,允。

○金德喜,以兵曹言启曰,集春门南边墙垣外面缺落处,今已修筑矣。把守军兵,解送直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定铉,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画gg昼g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御营厅字内集春门南边宫墙二间许及连接半间缺落处,今已毕筑,把守军兵,还入直所事,自兵曹草记矣。集春营入直军,还入直所,而添入军,依例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忠清监司赵得林文移,则庇仁县徒三年定配罪人孙顺兴,限满云矣。取考曹上配案,则顺兴,以伪宝狱知情行使罪,丁未六月定配,今已限满的实,依法典放送后,徒流案頉下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府事赵寅永箚曰,伏以流光迅迈,孝定殿练事隔月,仰惟宸慕,益复靡逮。仍伏念臣于实录摠裁之命,白首无死,忍当是役,固宜竭诚殚精,自效终事,而只是天之所废,莫容人力者病耳。臣之癃朽沈痼,由来已久,而近又楡景已迫,月异而岁不同矣。脚痿臂疼,旧祟愈剧,荣脱卫竭,危症迭现,转侧恒淹于床褥,运动末由于房闼,小食辄滞,有滞辄泻,枯木形骸,一缕仅存,心短神瞀,昏涔如烟雾中人。诚非不足,而力莫从之,思又未周,而役或瘝焉。且以公则东朝圣诞,未能与起居之班,以私则先父私忌,未能为跪拜之事,义分都亏,情理全缺,虽欲抖擞膏肓,尽瘁为期,不可能也。然则臣之所叨,果何等莫重莫谨之地,而反以如臣病状,谓可以管摄裁断,而虚靡不去乎?拜命之初,病非有间,直以臣分所在,严畏居先,一味泯默,遂至今蹲冒,而间已开局,亦既分年,粗效一日之责,分纂之役,诸堂存焉,臣始可以言私。夫摠裁之任,从前未尝以一大臣,专管首尾,诚以史局严重,事体不得不然,各年往例,可按而知也。月前丐免,辞未达意,以致圣鉴之或遗,玆又毕控情实,冒干崇听。伏愿仰禀慈圣,特解臣摠裁官之任,以遵故事,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度尚尔弥留,岂胜献虑?摠裁之任,往例既有可按者,则今姑勉副,卿其安心调养。仍传于朴永辅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庚戌五月十六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学性,参赞官李时愚,侍读官宋谦洙,假注书赵在衡,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学性读自素鄙悋者,止不如无学也。仍解释章句讫。上曰,盈满字义同乎?学性曰,盈字盈溢之义也,满字充满之义也。上曰,赒穷恤匮,何义也?学性曰,周给穷困之人而矜恤匮乏之义也。上曰,齿弊舌存,譬喩之义乎?学性曰,然矣,而齿弊譬暴悍也,舌存譬柔弱也。上曰,含垢藏疾,何义也?学性曰,包容人之垢秽而藏隐人之过恶也。上曰,不回,何义也?学性曰,不为回邪之行也。上曰,奋厉豁然,觉悟之义乎?学性曰,然矣。仍奏曰,人生之气习,不能无偏驳之患,故有骄奢、鄙悋、暴悍、怯懦之病,如欲变化气习,则不得不因学问而多观古人之事,自然耻悔生而矫其病处。是以易日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虽有前言往行,若知而不行,与不知无异,故学问之道,在于知行,此所谓非知之维艰者也。殿下进讲《小学》,多读古圣人言行,未敢知其间力行者何事,而又或有知而未及行者乎?上曰,虽欲行之,行之未易。孝亲之道,方欲力行,而事亲之节,养志为大矣。学性曰,孝是百行之源,若力行于孝,则百行皆当推此以去,而帝王之孝,异于匹庶,受祖宗付托之基,继先王之志,述先王之事,谨守家法,即殿下之孝也。上曰,年龄若稍多,则未知何如,而今则心虽欲行,而不果于行矣。学性曰,此在立志,又非一朝可行之事,立志既固,不为移动。今日一事,明日一事,真积力久,则自然有获矣。殿下既有欲行之心,则先立其志焉。上曰,上番奏之。谦洙曰,《颜氏家训六条》,语皆切实,而首以读书学问利于行为言,终又以学求益为诫,其旨尤甚切矣。凡人有过失,己不自知,及启方册,古人说得分明,有若耳提而面命者然,人于此时,岂不恍然觉悟,凛然悔恨哉?有作为者,思或未周,及启方册,古人道得丁宁,有若牖迷而发蒙者然,人于此时,岂不怡然心会,豁然意适哉?由是言之,未读书时,无非悔悋之积,已读书时,渐臻通明之域矣。《书》曰,学于古训乃有获。又曰,不学墙面。伏愿殿下,讲究讨论,积虑潜心,字求其训,句索其旨,以为利行求益之地,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奏之。时愚曰,夫人之本性,纯善无恶,浑然天理,只缘气质之禀,错杂不齐,所以有此纯彼驳之别。若此篇所谓骄奢、鄙悋之类,亦是也。苟欲矫而正之,莫如读书之际,详察古人之言行,反求诸身,而先于偏处下手,则本来纯善之体,可以无失,而夫子所谓克己复礼者也。我于圣教中有曰,设如今日,发一善念,必欲行之,明日又未能如此做去,此可见大圣人诚心反求,随时省察之实验,臣不胜钦颂万万矣。盖人欲强而难制,天理微而难持,必须于一言一事,每加点检,恒存警惕。如上所谓骄奢、鄙悋之习,若或有一分近似处,则以下文用功去者,痛矫治之,卫入圣贤之域。殿下既知此个肯綮矣,继自今益加圣意,不但于臣邻讲讨之时为然,尤于燕处幽独之地,暬御上接之节,常存此念,无所忽略,然后反求克复之工,始可一倍精进,而如其不然,则徒归于外面文具,故此篇亦以不如无学四字,申结而深戒之。惟殿下于此警发,是臣区区之颗祝gg颙祝g也。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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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时愚坐直。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缘故出。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赵在衡递直金炳国未入来李僖鲁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未差。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时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宋廷和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启曰,右承旨洪淳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济州牧使李玄功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李时愚曰,进讲入侍。

○宋廷和启曰,即者律学入门官来言,今此覆试时,本曹堂上,当为备员,而判书洪耆燮,以前任开城留守未交龟,试望无以备员受点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刑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辅根落点。

○宋廷和启曰,即者律学入门官来言,今此覆试时,本曹堂上,当为备员,而判书金辅根未肃拜,试望无以备员受点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擎日有頉,代以权翰成为假注书。

○沈东臣有頉,代以金炳国为假注书。

○权翰成有頉,代以李僖鲁为假注书。

○李时愚启曰,事变假注书文基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文基郁改差,代以朴思谦为事变假注书。

○朴思谦有頉,代以金庆洽为事变假注书。

○金庆洽有頉,代以金履奎为事变假注书。

○以江原监司李谦在状启,原州牧民家失火事,传于宋廷和曰,当此农时,民家失火,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尚寿,持平郑骏容牌不进,掌令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以右承旨洪淳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传于李时愚曰,召对为之。

○宋廷和,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禄试射时,柳叶箭没技人及别试铁箭三矢能越一百五十步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因平安监司洪锺应状启,式年抄上铁箭武士闲良李得守、金九铉,该院长领率齐到矣。臣进诣南别营更试,则抄上武士闲良李得守、金九铉,皆过一百五十步,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翰喆,以司仆寺兼内乘,私调马进参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宋柱献,以江东前县监时事,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又以东莱前府使时事,拿问处之事,传旨启下矣。前后罪犯,依例添问目,捧供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地方官通津府使朴性秀拿来,与京畿监司状启、户曹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朴性秀,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庆州府尹李源祚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晋州监牧官卢经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江东前县监东莱前府使宋柱献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通津府使朴性秀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别军职,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礼曹陈贺兼谢恩使拜表吉日,来七月二十五日卯时,方物封裹,同月二十二日。

○行吏曹判书赵冀永疏曰,伏以臣屡控血恳,未蒙恩谅,进退穷蹙,无往非罪,盖其进不量力罪也,病犹苟冒罪也,诚未孚格而连事渎扰罪也,报蔑涓埃而徒增孤负罪也。有一于此,尚宜自划,况其有此数者,而乃敢晏然蹲冒乎?第伏念臣强策政注,首尾五朔,才本鲁莽,识又浅短,排拟铨量,全失称停,未有丝毫之补,徒积偾误之辜,其为累圣简而玷名器也大矣。今臣癃痼贱疾,固非一时无妄,而比春以来,凋耗忒甚,日不知所加,月必有所加,形壳虽存,神精已铄,而况当此换节,宿病复添,兼以暑气所祟,内外俱伤,腹肠饱满,胸膈痞闷,溏泄频作,登溷无度,以今衰耄之年,尤何望其痊可也?夫朝臣之当官丐免,以病为引,便成近日之故常,故若或有疾病之苦,虽在难强,上不足以槪听,下不能以见孚。然而臣则无一毫饰辞耳。且前头大政不远,今此病情,是月之内,弹束无望。若以天官之重,一任瘝废,作为养病之坊,则在国体极涉苟艰,在私分弥增悚蹙,玆敢罄暴衷恳,冒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矜谅,仰禀东朝,亟递臣所带铨衔,俾得安意调治,则实天地父母之赐也。臣无任云云。若曰,省疏具悉。卿之病亦可以知之矣。大政隔月,不可鞶褫。

○庚戌五月十七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李景在,参赞官朴永辅,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楚秉悳,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景在读自伊川先生,止互相发明。仍解释章句。上曰,不差之差字,是差错之谓乎?景在曰,然矣。上曰,玩味,是何义也?景在曰,玩味即玩绎之义,而如饮食之味,㗖之尤觉有味矣。上曰,一场话说,何义也?景在曰,是乃书自书我自我之义矣。上曰,二书即《论》、《孟》之谓乎?景在曰,然矣。上曰,便作己问,何义也?景在曰,却将古人问难处,便作今日身亲问之谓矣。上曰,理会过之过字,何义也?景在曰,《中庸》一篇,皆吃紧之要语,而一字一句,不可放过,故必要其理会过之,然后脉络贯通,上下相彻矣。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景在曰,此章自止内,别无文义敷演仰达者,而伊川先生之读《论语》者,但将弟子问处,便作己问云云,前贤之所训读书法者,不为不多,而未有如此说之紧切。盖人生气质,不能无刚柔昏明之异,诚能于圣贤书中,深求而体认之,吃紧下工,则柔者亦刚,昏者亦明矣。若以程子之言为用工之方,不必读《论语》时为然也。先以此说,便作今日亲闻于程子者,非独于《论》、《孟》中玩味也,凡于圣贤书中,无不潜玩而深味之。如玩好之物,真知其可玩,如珍馔之味,真知其有味,玩之又玩,味之又味,优游涵泳其德性,则其所成就,将有不可量者,伏愿留念焉。世镐曰,玩味二字,最有益于读书工夫。先儒有言,如吃果子相似,未识滋味,吃也得不消,吃也得到底,识得滋味了,要住自住不得。盖读书玩味,至于此境,则无味之中,有至味存,必将欲罢不能,非但《语》、《孟》二书为然,凡他经传,皆大有资益之功矣。伏愿此等处,益加体念焉。永辅曰,读书之病,每在于书自书我自我,然则虽读万卷书,干我甚事,是以拈出切己二字,警醒学者。夫切己之事,无过于着衣吃饭。然而不待安排,率尔而成,此则心手相熟,不容他籍之所致也。圣人千言万语,布在方策,博而约之,则必其中,有紧要一处,如此章之切己二字是已。知而能行,融彻浃洽,如着衣吃饭之无待外至,为圣之基,亶在于是,伏望体念焉。上曰,参赞官一番读之,可也。永辅伏读一番讫。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十七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时愚,直阁金德根,侍读官宋谦洙,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赵在衡,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谦洙读自及陈涉起,止以应诸侯。上曰,文义陈之。谦洙释义讫。上曰,以应诸侯之应字,何谓也?谦洙曰,起兵以声势相应也。仍奏曰,自古帝王之作兴,宜以正道为重,如此谶纬之说,不足信也,而沛公之旗帜尚赤,恐有欠于懿君哲辟之修正道示后人之道矣。上曰,下番读之。世镐读自项梁者,止才气过人。上曰,文义陈之。世镐释义讫。上曰,扛鼎之鼎,何鼎也?世镐曰,此时九鼎,沦于泗水,则此鼎非九鼎也。古语云,禹庙有大鼎,项羽力能扛之。然而此非出于传记者,则不足信矣。上曰,书奚但记名姓而已乎?世镐曰,然矣。仍奏曰,抚剑疾视曰,彼恶敢当我者,不过为匹夫之勇,则项籍之学剑不成,固其志之不在于小,而天下元无不读书英雄,则将图帝霸之大业者,舍典籍而何以哉?教以兵法,略知意而又不肯意,其有始无终盖如是,后来之成败,可占于此矣。上曰,参赞官读之。时愚读自会稽守殷通,止魏王。上曰,文义陈之。时愚释义讫。上曰,籍是梁之侄乎?时愚曰,然矣。仍奏曰,夫秦非有积累之基,弃礼义尚刑罚,虽以此致富强取天下,而至于二世,竟无一分矫救之政,故遂至倾覆。项籍虽有匹夫之勇,发兵之初,便以杀戮为能事,复蹈亡秦之覆辙,故不过八年扰攘而止。至若汉高,则宽大之政,仁厚之德,使远近翕然归心,故创业垂统,以启四百年鸿基。此是以德以力之分,而秦、楚之所以亡,汉之所以兴,职此之由也。为人主者,最宜深究于此等处也。上曰,阁臣读之。德根读自二年,止益骇惧思乱。上曰,文义陈之。德根释义讫,仍奏曰,李斯千古之小人,而济之以奸谲,身居辅相之任,不能引君以正道,至以独断之术,阿谀君上,专为身谋。他日二世之以税民深者为明,杀人众者为忠,天下离心,卒至危亡而不可救者,皆斯之为也。然苟非二世之昏暗,则必无李斯之谄谀,此岂非警省而深戒者哉?上曰,使盗如此,是二世之故,而乃反诮让李斯,是何意也?上曰,以税民深者为明吏,以杀人众者为忠臣,如此而安得不亡乎?时愚曰,人主之御世也,必使无一物不获,无一民不安,然后乃成治道。夫责任之重大如此,则忧多乐小,不得不然,而彼二世,则只以高枕肆志,忘其忧而享其乐为事,至于关东多盗之后,乃反诮让李斯,斯亦非不知督责为促亡之术,而为免目前之诮让,阿意而为此对,益启玩𭹨之思,遂致危亡之祸,譬如救火而添油,几何而不烧烬也哉?大抵自非正道之士,则随时顾瞻,全在身家之利害,故二世之时,则如李斯者,亦不能自立而至于如此也,可不惧哉?上自及陈涉起,止益骇惧思乱,读二遍讫,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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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厨院进。左承旨李时愚坐直。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金炳国李僖鲁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廷和,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启曰,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履奎有頉,代以文基郁为事变假注书。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金炳国、李僖鲁,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廷和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时愚曰,礼房承旨驰诣文庙,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朴永辅曰,直阁金德根驰诣显隆园,奉审摘奸,仍诣健陵、华宁殿,一体奉审以来。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时愚曰,甲辰狱事,使当者有躬犯之迹,虽年久之后,谁敢举论,而如或不然,但出于凶徒逆类,看作奇货之资,则在今日懿亲之义,岂无商量?然此是大段审慎之事,时、原任大臣率禁府诸堂,来会宾厅,其时文案,详细考阅,具意见论理以入。

○宾厅启曰,臣等因东朝传教,与金吾堂上,来会宾厅,考阅《甲辰狱案》,则实无躬犯之迹,而特以屡出贼招,事体重大,不容不相率请对矣。今若曰原有躬犯之迹则非也,臣等愚见如此而已矣,敢启。大王大妃殿答曰,本事如此,诸大臣之意见又如此,伸雪一款,无容更议,依议施行。

○传于李时愚曰,原任待教金炳德、李秉文,并检校差下。

○以平安监司洪锺应状启,龟城府民家失火事,传于朴永辅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庄陵陵役时礼堂以下别单,传于李时愚曰,监董前礼曹参议洪永圭,地方官宁越府使朴宗休,并内下鹿皮一令赐给,兼监役本陵令朴敏东,参奉朴大熙并陞叙,别看役姜凤岐、权锺、安世武,领役牌将元孝达、辛基宁、徐仁复并赏加,姜文实、金桢逸、郑昌国、池有玉并帖加,其馀色吏、守仆、奏时、香盘僧、工匠等,并令本道从厚分等施赏。

○李时愚,以礼曹言启曰,明日杂科覆试,本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而参议赵台淳有身病,无以进参,令政院牌招,以为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启曰,明日杂科覆试,礼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而参议赵台淳,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礼曹参议赵台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愚曰,只推。

○李时愚启曰,明日杂科覆试,礼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而参议赵台淳,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

○以礼曹参议赵台淳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愚曰,只推。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牌不进,掌令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以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愚曰,只推。

○李时愚,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待教金炳德、李秉文,并检校差下事,命下矣。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皇帝御名避写事,登极诏兼付事,敕使仪物裁减事,礼部咨文,今才出来矣。回咨依例撰出,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谨奉传教,璿源殿东西边雨漏修改吉日时,令日官刘俊祜推择,则今五月二十二日巽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宅基,以训炼都监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宋柱献亦,因差任与报加下财货,或生构富民及取谷剩,数爻不少,至于移贸还钱,入于那移,经法所在,有难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张斗衡亦,补饷谷之取剩,既为非法,雇立钱之加敛,亦系难贳,至于赃钱不给,焉逭当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郑云斗亦,还钱则犯用而移录,民货则取贷之无难,前后差任,俱有财赂,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卢经河亦,位土之贳钱加定,税谷之高价代捧,查正色吏之非理勒惩,外居牧民之无端降定,取卖船之价本,征馀丁之保钱,凡厥收入,实为伙然,经法所在,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源祚亦,刷价之恐违乡论,词讼之多由姻嘱,政体所在,难免警责,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朴性秀亦,漕船致败,在于境内,不善护送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权𫖮亦,赃钱赎钱,无节取用,差债頉债,惟意收入,摠论诸条,俱系不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大义亦,卖朽船减军额,犹属馀事,最是征债取利,诚为非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庚戌五月十八日巳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赵秉骏,参赞官宋廷和,侍读官宋谦洙,假注书金炳国,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秉骏读自《六经》,止竭力从之。仍释章句讫。上读新受音六遍讫,上曰,文义以次陈之。秉骏曰,《六经》者,作圣之门户也。自修身齐家,以至治国平天下,致广大而尽精微之道,无不备载于此,不可徒读而不思,不可徒思而不行,必须循环理会,温故知新,体之于心,验之于身,务要尽合道理,然后一日二日,自底有长格之效,故横渠读书之论,如是衬切矣。惟我殿下,今讲《小学》,遵此要法,无少间断,扩充其本源,则他日下工于《六经》,庶几事半而功倍,克臻高明之域矣,伏愿留神焉。谦洙曰,吕舍人此章旨义,最为今日良箴,而不可一日放慢,尤为切实语也。放,放心也,慢,怠忽也。以一出一入之心,为或作或撤之事则放慢也,始勤而终怠,始敬而终肆则放慢也。为学之要,在于收其放心,沈潜玩味,有疑处须要无疑,无疑处却要有疑,循环理会,若将见圣贤心事于纸上,则德日益新,学日益进。伏愿殿下,依此课程,惟日孜孜,无或豫怠,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循,何谓也?尽知之事乎?廷和曰,如环之循也。上曰,理会次第云耶?谦洙曰,犹言识得也。上曰,静室危坐,何谓也?廷和曰,静处须好读书,读书必先持敬,故所以静室危坐也。上曰,待自家,何谓也?谦洙曰,待,留待之谓也,自家,自己之谓也。上曰,长得一格,何意耶?廷和曰,学进一层工夫,渐次上达也。上曰,工夫何以上乎?谦洙曰,循序而进,如自下达上者也。上曰,一行一住,何谓也?谦洙曰,行,动也,住,静也,即如行止动静之云,而人之日用事为,皆不外乎道理二字矣。廷和曰,今此自止内所论,即读书用工之法,而至第三章,其言规模程式,井井有条理。又其中精熟二字,最为切要,而精熟云者,即寻究玩索,融会贯彻,到得十分地头者也。譬如攻金者,磨砺而不能精熟,则无过为查矿之铁也。治玉者,切琢而未及精熟,则无以成瑚琏之器也。百工技艺之末,犹尚如此,则况于学问之事乎?为学之道,必本于读书,而书有经史之别。为经是古圣之立言,而旨义无穷,史乃前代之纪事,而鉴戒斯存,则此岂可悠泛下工,而必也严立课程,纯乎不已,虽一日之顷,毋或放慢,然后乃可以见得精熟之功矣。今我殿下,朝昼课讲,若是勤孜,凡于讨论文义之际,圣工之随处硏究,固已仰认,而至若今日之此章文义,则实为殿下讲读之要法,且精熟二字,尤所当体念处矣,伏愿懋哉懋哉。上曰,须令成诵,何谓也?廷和曰,读书精熟,然后文义可通,故所以至于成诵也。上曰,须循环理会,俄何以奏之乎?廷和曰,循环周而复始也,理会识得也。上曰,严立课程,何谓也?谦洙曰,课,日课也,程,程式也,严明程式,不敢违越也。又奏曰,经,圣经也,子书是贤人记语也。朱子曰,岁月如流,工夫易间断。宋臣黄山谷语曰,士大夫三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面目可憎。此皆为学者深警语也。上曰,严立之立字,何意也。廷和曰,读书先定规程,日日为之,不至纬繣之谓也。上曰,日日为之,何谓也?廷和曰,日日课读,不少间断之谓也。上曰,放慢,何意耶?谦洙曰,一日之间,无或少惰,而使之着力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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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缘故出。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僖鲁李锺愚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李时愚启曰,明日、再明日显隆园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杂科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启曰,左副承旨金德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安东营将李台成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宋廷和曰,进讲入侍。

○洪淳穆启曰,假注书金炳国,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炳国改差,代以李锺愚为假注书。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李锺愚,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永辅曰,吏曹参议许递,参判有阙之代,并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堂上前望单子入之,参判尹致定,参议郑基世落点。

○以礼曹参议赵台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朴永辅启曰,今日杂科覆试,礼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参议赵台淳,既有只推之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廷和曰,礼曹参议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礼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李寅皋落点。

○朴永辅启曰,今日杂科覆试,礼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新除授参议李寅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永辅,以礼曹言启曰,今日杂科覆试,本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而参议李寅皋在外,无以举行,令政院禀旨变通,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礼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兪镇五落点。

○朴永辅启曰,新除授礼曹参议兪镇五,以前任安州牧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又启曰,今日杂科覆试,礼曹堂上,当为备员开场,参议兪镇五,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牌不进,姜斗焕在外,持平郑骏容杂科进,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洪淳穆,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月令医员方允行手本,则以为,时囚罪人宋柱献,素患疝积,处冷添剧,肚脐横亘,转侧须人,目下症形,实为危剧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宋柱献,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淳穆,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宣禧宫越墙罪人郑次孙处,乘夜越墙情节,多般钩问,则所告内以为,矣身昨日因事出往彰义门外,得饮酒杯,日暮入来之路,与无赖辈相哄被逐,至宣禧宫近处,欲为避身,自宫墙连接闾家小墙,越入宫墙,隐身于厕间,夜深被捉于巡更军士处而已,初无行贼之心云。如无贼心,则必无乘夜越场之理,故屡度牢刑盘问,则所招内,被逐苍黄之中,不知法意,乘夜越墙,万死无惜,而果非行贼之意,一直纳招矣。观其貌样,听其所言,则无异丧性失魂者,而既无所偸赃物,别无更核之端,移送秋曹,依律,勘处,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郑元容疏曰,伏以臣精力日衰于一日,庙务日艰于一日,情到十分穷蹙,势到十分迫隘,较计公私,屡费思量,求去一事,不得不措,然后始乃抱章叫阍,切冀开兪,批教谆复,如师牖蒙,至谕以臣官进退,皆在于东朝处分。臣擎诵惶感之馀,自语于心曰,今而后,臣可以获所辞矣。臣之立身始末,禀才能否,我慈圣之所俯烛也。臣之本非高蹈,不辞荣禄,平陂劳佚,惟上所命,亦我慈圣之所俯烛也。圣上之特授重任于臣,实由于仰体慈圣之意,则臣仰揣慈衷之取臣,非以臣能之也,必以臣夙忝谬名,姑且苟充于有事之会也。臣亦仓猝冒膺之后,至今蹲据,实非臣初料攸及,而我慈圣之庇帱优假,不赐斥免者,非以臣能之也。必以难慎于枚卜之重,而相府既不空,则虽如臣者,亦可以奉行文书,而挨过时月也。今我慈圣,若又俯烛臣癃痼之病,昏耗之状,万不可强,千不可堪,则岂待臣言之更仆,而或靳鞶褫之音乎?臣请言之,邑有令丞,家有亚旅,况有国机务之繁乎?耕必待耦,担必替㨍,况百揆谋断之地乎?自昔帝王,必辅弼于左右,疑丞于前后者,为其广聪明而集思虑也。虽以唐、宋间宏硕言之,房、杜之帝所共议,韩、范之上前相争,其相须相资之殷,有如此者矣。况当初元履端之时,以赞襄匡济之责,独委于臣,则其不孤同朝之望,而骇八方之闻乎?臣尝观皇明故事,或有辅臣独居之时,则廷绅疏揭,皆以会推请补,为天下急先务,亶以政本重任,不宜专且孤也。今臣亦以为今日急务,莫先于鼎席之备矣。圣上以此时谓何等时也?国纲弛而怠慢成习,库储匮而支调莫继,试警虽施,而士望难惬,绣论才勘,而民瘼未矫,忧惧日甚,若涉无畔,其上辅下庇奠安图理之责,此系兴替所关,而当此之时,其将属之臣乎,其将属之贤者能者乎?诗人将车之象,有足以喩济艰之道,其车既载之后,必无弃其辅,而又屡顾其仆,然后终可以逾险而不输,若既输其载而后,号伯而助予,则悔之无及矣。今臣所载,几至于输,而号呼求助,其情甚急,圣上何不思置辅而益之,以为服远利涉之图乎?臣脆弱之质,年迫古稀,岁不期衰,衰不期病,已往则犹有症形之可指,剧歇之可论,而今则气血俱竭矣,聪明俱耗矣,思虑俱荒矣,懵懵厌厌,浸浸然日以不逮,如水之就下,莫之回澜。最是神识眩瞀,若存若无,事务则全没分晓,语言则未得领会,曩日记诵之文,忽莫辨其字句,常时傍近之人,或不省其谁某,似此貌样,何可以一症形乍剧歇比论哉?虽闲漫冗散之职,犹不宜投置瘝废,矧玆𬣙谟宥密,百务鞅掌之所乎,徊徨跼蹐,若穷无归,玆又冒悚唐突,披沥陈辞。惟圣明,谅察而哀怜之,入禀东朝,回容光之照,施曲遂之慈,将臣议政见衔,亟赐镌汰,仍即礼召耆德,妙简名贤,以副梦卜之求,则非惟臣之大幸,实民国之大幸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求去一念,纵然急切,独不思许多庙务,无人句当者乎,假使礼召耆德,妙简名贤,鼎铉之譬自在,岂为卿可去之会耶?如何不度时不量势,而却要此万难可成之事也?卿之出处一款,向已谕之,非予所敢自专,卿其谅悉,无复烦浼。仍传于朴永辅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吏曹参判李时在疏曰,伏以臣于日前丐免之章,悉暴病情,冀递见职,及承批旨,未蒙允许,逾分之愧,瘝职之惧,历屡日而冞深矣。盖臣痿痹之疾,四年沈绵,浸成贞痼,凡属生人之事,一切谢断。不意臣名,厕在铨望,天点特下,华诰临门,家人父子,握手而相贺曰,不惟爵禄之为荣,恩念所曁,若沈疾之尽除。臣于是奉命感陨,如遭再生之会,必欲强病造朝,一肃宠命,奈此风火之祟,当暑复添,欲起而还仆,欲行而复止,遂不得不三违牌召,不赴政席。逋慢之诛,在所当被,侧俟几日,谴罚未降,职名自在,始也荣感之忱,反致怵畏之极,莫知所以措躬矣。虽是微末冗闲之官,固不当一日虚縻,以招尸素之讥,况此天官佐贰,职任不轻也哉?徒縻其名,莫效微诚,有除而未谢,有政而未参,清朝铨衡之任,视一养疴之所,委蛰病次,蠢然不动,臣罪到此,尤无以自解矣,玆敢冒死陈吁,更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仰禀东朝,亟递臣见带之职,旋降威罚,以治屡挠之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庚戌五月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徐憙淳,参赞官洪淳穆,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李僖鲁,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憙淳读自夫指引者,止决无有成之理。上曰,贯穿之穿字,平声乎?憙淳曰,去声矣。仍解释章句讫。上曰,决意而行,何谓也?憙淳曰,学者于学,当决断己意,勇往精进,无一息间断,则进学之道,自然有成。此是自己之力行,非所以恃于人之义也。上曰,浃洽,何谓也?憙淳曰,浃洽之义,先儒譬之如物浸水。盖浸之得久,表里自然俱湿,若或暂浸旋止,外虽湿而内实干,何以有到底霑及之效乎?当于辨理之际,无一息间断,然后自抵于心理相涵,此之谓浃洽也。上曰,怕字是畏字之意乎?憙淳曰,怕与畏同义,而畏是畏之泛也,怕是畏之深也,故先言两畏字,而谓足谓可,则指其畏而泛称也。次言一怕字,而独弁只字,则辨其畏之深切也。此所以一节深于一节,而立言之意异也。上曰,卤莽,何谓也?憙淳曰,卤者,澙卤之地也,莽者,荒芜之草也。惰农之人,自以为明于农理,而厌其勤劳,既耕澙卤之地,又无锄耘之功,一任其荒芜,则虽欲有秋而食实,其可得乎?学者之不能寻思,亦犹是焉,此之谓卤莽也。上读新受音十二遍讫,上曰,涣然,解散之谓乎?憙淳曰,涣然,解散之义。盖冬月天气栗烈,水涸而冰凝,及其春风和畅,万壑之冰雪消融,散涣解释,而同归乎江海之顺流也。今此事之难者,譬如冬月之凝冰,而自当今日明日,连日行一难事,行之又行,则自然无难而怡然顺理,有似乎春冰之解释,此之谓涣然解散之义也。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憙淳曰,人之为学,虽在师友之助,其功在力行如何耳。是以此章之旨,先言指引,次言规戒,而终之以决意用力。以次章言之,为学之方,专在于知行二字上,以工夫次第言之,知为先矣,以真实得效言,则行为重矣。致知力行,本如车轮鸟翼,不可偏废,因是而沈潜反复,真积力久,则自至于涣然怡然之境,而有非一朝一夕可袭而取之者也。至于第三章,则读书寻思推究者,尽是学问之要语也。凡人之才性过人者,非不美好,若但恃才性而不能寻思充学,则反不如短于才性而能勤推究者之为愈也。今此诸章,皆是精切之言,非但学者之为然,帝王之学,尤当如此。伏愿殿下,克懋省察焉。世镐曰,惟我世祖大王,尝闻梁诚之在集贤殿仕罢时,书其所思一字于掌上,到家遍考诸书而穷之,教曰,凡人之于学,不为则已,为之则必须如是,予亦书一字,推类旁通者多矣。此亦记一事辨一理之义也,岂非今日圣学所当监法者乎?伏愿体念焉。上曰,难事,何谓也?世镐曰,岂可以事之难行而畏惮不为乎?虽事之至难行者,必须勉强做去者,此为力行之本也。上曰,事之难者,益勉行之,宜矣。憙淳曰,今此难事之圣教发问,诚为钦仰。凡事之行也,始则果多为难,乃能力久而至于坚固,而达于怡然之域,则难者为易,理辄自顺,便无难事,如是省念,尽宜矣。淳穆曰,一日之间,记一事行一事,譬如一步之积,能致千里,一线之添,终成疋帛,其下工虽小,而受效则甚大矣。苟欲知行之并进,不可不于学问上求得,而古人每读书,较量其未读已读之际,便觉自己体验,判作前后两截,然后始可免书自我自之叹,而其要专在于寻思,故孔子曰,有不学,学之不能不措,有不思,思之不得不措。此实为学之准的也。惟我殿下,讲《小学》几讫五编,凡诸至言格论,必有记得几事,行得几事,而其于寻思之工,益加勉力焉。上曰,予或有知之者,而至于行之,则未易言也。淳穆曰,传说所云,非知之艰,行之惟艰者,良由是也。上曰,若知而不行,则反不如不知也。淳穆曰,圣教至当矣。上曰,非偶然,何谓也?憙淳曰,此岂可一朝一夕适偶而得也?辨一理行一难,虽诚心而日致,苟或有一息间断,则心与理相背,而必无自得之效也。是故今日辨明日辨,今日行明日行,自强不息,然后自然浃洽,自然坚固。理之难者,涣然冰释,事之难者,怡然理顺,自得于心,此所以非偶然也。世镐曰,偶是不求而适然之辞也。于其难辨之理,难行之事,日日辨日日行,辨之又辨,行之又行,心与理相涵,身与事相安,久然后自然得之,故此之谓非偶然也。上曰,只怕寻思,何谓也?世镐曰,怕与畏同义,而恃聪明而不肯刻苦思索者,不足畏也,惟寻思义理,穷究旨趣者,最可畏也。古人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通,鬼神通之。此谓思之久而自然贯通,若得鬼神之助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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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药院进。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锺愚李容殷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持平郑骏容呈辞,掌令朴商寿杂科进,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淳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显隆园忌辰祭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德喜曰,进讲入侍。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李僖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僖鲁改差,代以李容殷为假注书。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李容殷,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以奎章阁言启曰,纯宗大王、翼宗大王志状续印,宪宗大王、孝显王后志状奉印事,命下矣。印役吉日,令日官刘俊祜推择,则今五月二十七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尹定铉,今日问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宋廷和,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谨依本厅草记批旨,宣禧宫越墙罪人郑次孙,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五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进讲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检校待教李秉文,假注书李僖鲁,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以次进伏,判府事朴晦寿,讲官金鼎集,参赞官金德喜,侍读官李鼎信,假注书李锺愚,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金济庆、黄道淳、李琬,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寿进前奏曰,雨事频仍,日候阴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医官使之入诊乎?上可之。道淳等以次诊候,退伏楹外。晦寿曰,脉候奏之。道淳等曰,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各陈所见,可也,道淳等曰,脉候三部调均之中,左右关略有滑体,别无症候之可达者矣。晦寿顾谓道淳曰,清暑之剂,姑勿进之可乎?道淳等曰,姑勿进之。晦寿曰,近者日候不调,此时调摄,外人亦难矣。伏愿益勉节宣之方,无至受损焉。又奏曰,痰滞之候,近则差安乎?上曰,近日少差矣。晦寿曰,无以小差,或忽节宣之道,益加保啬之方焉。上曰,医官先退。晦寿曰,副提调及阁臣、注书,使之退去乎?上可之。上曰,进讲为之。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鼎集读自《颜氏家训》,止教以远大也。解释章句讫。上曰,不敢他用,何义也?鼎集曰,《五经》词义圣贤姓名,后人必尊慕之,故虽其所载之故纸,不敢亵用也。上曰,人不厌其求假,何谓也?鼎集曰,借人书籍,极加爱护,未尝损败,故人不厌求借也。上曰,狼之义,何也?晦寿曰,狼之为物,未尝独行,必成群逐队,卧则藉草,去而秽乱,故凡散乱者,谓之狼藉。上曰,分散部帙,何谓也?晦寿曰,部帙,卷帙也,分散,散置也。上曰,卷束齐整,即看守之意乎?鼎集曰,然矣。爱护,故卷之束之,必整齐也。上曰,小者近者,教小儿之事乎?鼎集曰,然矣。上曰,教小儿,先以《千字》等书可也,如此《小学》之类,不可先教也。晦寿曰,凡读书皆有次序,小儿不识字,则何以先读《小学》乎?上曰,补治之治,何义也?鼎信曰,如修补之谓也。上曰,累德之累,何义也?晦寿曰,为德之累。鼎集曰,累即害之意。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鼎集曰,谨按颜氏之训见于此篇者,非止一节,而此章最紧于居敬工夫也。丌读圣人之书,而敬以对之,纸有圣贤之名,而不敢他用,则其尊圣也至矣,慕圣也切矣。对其书而犹尚起敬,况书中之言乎。见其名而犹尔知重,况书中之事乎?推此心而读尧、舜之典,行尧、舜之政,则是亦尧、舜而已,读孔、孟之书,循孔、孟之道,则是亦孔、孟而已。武王惕若而受丹书之诚,陈瓘冠带而读明道之文,半部《论语》,天下而治,八岁《孝经》,期欲如此。大抵读圣贤之文字,须要尊之慕之,必也尊慕之后,乃可有躬行力践之实矣。下章之小者近者,即洒扫应对之节,而洒扫应对者事也,其所以然者理也。以教言之,则虽有先后之序,以理言之,则本无小大之分,故圣人之道,下学而上达,自洒扫应对,便可到明德新民之功,念哉念哉。上曰,丹书在《小学》第三卷乎?鼎集曰,然矣。丹书,太公戒武王之书,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此为切要之言也。晦寿曰,小而近者,《小学》之事,大而远者,《大学》之事也。物有本末,事有终始,既不可以躐等,又不可以失时,必也毋怠毋速,循序渐进,然后方有进学之效矣。鼎信曰,小大远近,虽是教人之序,而讲官所奏圣学理一之说,极为切当矣。《孟子》曰,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然则亲亲长长,非高远难行之事,而扩而推之,至于平天下也。盖孝悌者,人心之所同得,而非必人人教诏之。人主在上,诚能任君师之责,而亲吾亲以及人之亲,长吾长以及人之长,在下者,自然观感而兴起矣。《伊训》曰,始于家邦,终于四海,是也。伏愿殿下,于此等理会处,益加体念焉。上曰,《小学》有先齐家而后治国之说,此亦先传近小之意也。晦寿曰,然矣。此章旨义,非曰只行此近小而已,归重则在乎远大,若先行近小,则渐至远大之域矣。德喜曰,教人有序一句,最紧于学门工程,欲速不达,非有序也,自画不进,亦非有序也。循序渐进,乃能有成,伏愿殿下,懋哉念哉。上曰,承旨读之。德喜一读讫。上曰,江禄,是萧梁时人,何谓萧梁?鼎集曰,梁帝姓萧,故谓之萧梁。上曰,济阳、江禄以下,皆颜氏之说乎?晦寿曰,即《颜氏家训》所载之说,而无损败以上,属江禄以下,即颜氏之论说也。上曰,此果是《颜氏家训》也。古人格言,集而成书,亦近世教子弟之意也。晦寿曰,然矣。上曰,颜氏名曾见于上编矣。鼎信曰,颜氏名之椎。鼎集曰,或云颜子三十三代孙。上曰,何时人也?鼎集曰,北齐人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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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洪淳穆。左副承旨金德喜。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李容殷仕直朴麟夏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时愚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淳穆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呈辞,执义沈膺泰杂科进,掌令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左副承旨金德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时愚曰,进讲入侍。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李锺愚,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锺愚改差,代以朴麟夏为假注书。

○传于朴永辅曰,召对为之,奉审阁臣,同为入侍。

○传于宋廷和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洪淳穆,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右兵使,除拜已久,新延夫马之贻弊可闷,新兵使,使之明日辞朝,未下直守令,亦令一体明日下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朴永辅,以吏曹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庆尚右兵使,除拜已久,新延夫马之贻弊可闷,新兵使,使之明日辞朝,未下直守令,亦令一体明日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未下直守令天安郡守赵基晋,南平县监李正铉,光阳县监赵秉德,兔山县监申植,洪原县监金箕弘,俱以为明日辞朝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淳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开城留守李是远,再疏饬批之后,今至多日,尚不上来,其所为引,初无必辞之情势,而一向偃处,不思变动者,揆以分义,极为未安。分司交符,不可一任其延拖,该留守宜施警责,从重推考,使之不日上来出肃后,即为赴任之意,令政院严饬,何如?传曰,允。

○全罗监司南秉哲疏曰,伏以臣于本职,宜辞不辞,冒据匪据,已为一周岁于玆矣。追先报今之义,诚非不切,承流宣化之方,才实未逮,一日二日,咎戾是积,至于今番宝城郡还逋查启,而尤无所逃其罪矣。大僚止请问备,已不啻薄警,而圣度包容,不少加诛,罪而能逭,虽为臣一身之幸,不其累于清朝信必之政乎?且方岳之职,责任甚多,今若诿以经勘,䩄颜仍冒,不图所以自处,则将来负犯,又不知至于何境,臣于其时,虽万被威罚,恐无及于已偾误而已狼狈矣。念言及此,宁不懔然而惧哉?玆敢冒死自劾,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仰禀东朝,亟递臣见叨之职,更勘臣当被之律,以为瘝官堕职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此果见事各殊之致,何引之有?还逋事,庶归其便,使该郡须为善后之方。

○庚戌五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辅根,参赞官李时愚,检讨官曺锡舆,假注书李容殷,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辅根读自明道先生,止可以入道。仍解释章句讫。上读新受音十一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辅根曰,此章所云道之不明,即在上人之责也。尧、舜、文、武之世,则教化及人,初无异端之说,周道既衰,杨、墨之类,横行于世,以至汉、唐、宋,佛氏之害,甚于杨、墨。由此观之,斯道之明不明,只在于君上御世之如何,御世之道,即无过法乎尧、舜,尧、舜之道,近在方册之间,不甚高远而难行矣。殿下常对方册,勤于讲学,今日行一事,明日行一事,必以尧、舜、文、武为法,是臣区区之望也。锡舆曰,初章泛论异端,而第二章则专指佛道之害也。穷神知化,穷深极微句语,虽似圣人之道,而究其实,则大相不同。佛者逃窜于山林枯槁之中,蔑伦悖理,惑世诱民,所学者寂灭虚无之道也。儒者,优游于礼义道德之场,正心修身,爱亲敬长,所学者诚明笃实之道也。虚实之间,儒佛判焉,以是观之,不可不崇儒而斥佛也明矣。且实之一字,即圣学之紧切工夫,而必于讲学上,先务其实,然后始可以入于尧、舜之道矣。今夫玩赜辞旨,剖析精微,扬确以质其疑义,省察以考其力行,渐至于豁然贯通,为圣为贤,此皆务实之功,而吕氏所谓今日辨一理,明日行一难事者也。若其剽窃章句,蹈袭华藻,涉猎以资其空谈,掇拾以示其淹览,渐至于肆然矜夸,为狂为痴,此皆骛虚之害,而颜氏所谓但能言之不能行之者也。是故学者用工,专在于舍虚就实,下学而上达,而况人主之学,可不于实地上用工乎?伏愿殿下,拳拳于延访之际,孜孜于燕闲之中,实心以好之,实心以行之,推以至于政令施措之间,无一事不实,则圣人之道,焕然复明于斯世,而异端虚妄之说,不期息而自息,岂不盛哉,岂不美哉?惟圣明,每于此等文义,益加澄省焉。时愚曰,臣尝以为所谓异端,初未尝全无依据,而其流也,背驰吾道,如老氏之清净,似合于吾道之寡欲,佛氏之慈悲,似合于吾道之泛爱,以至杨朱之为我,近乎义,墨翟之兼爱,近乎仁。然皆终归于异端者,何也?不就彝伦中正底道理,以行忠孝勤俭之实事,以补礼乐刑政之大用,均之为无益于世教,而至于佛氏之为道也,遗世忘形,见性于妙奥,设场听教,玩化于空寂,其为高明之惑也尤甚,所以朱夫子,盖尝明辨其似是之非曰,弥近理而大乱真。又于《嘉言篇》末章,特录程子此语,使为后学先入之见,知所趋向,其意亦严且切矣。猗,我圣朝,丕阐儒教,凡为士者,耻读非圣之书,而异端之流,未尝为害矣。但近日自中国流来者,或多稗官杂说,虽曰非异端之比,而既在经史之外,此亦好新务奇,分精力坏学术之一端也。我殿下处乎君师之位,一政令一言行,必以明天理正人心为主,则风俗自归于敦朴,可复见三代之治化矣,岂不盛哉?上曰,开物成务,何义也?辅根曰,人所未知,开而发之,人之欲为,成而全之也。时愚曰,物是事物之物,务亦事务之务,如伏羲造书契,神农教稼穑之类是也。彼佛者,自以为穷神知化,而实无开发成全之功矣。上曰,乘其迷暗,何义也?辅根曰,杨、墨之行浅近,故惟迷暗者惑焉,老、佛之说深微,故亦高明者入之。且佛氏之说心说性,足以惑世,故以横渠之贤,而亦有晩逃之事矣。上掩卷。辅根曰,近日天气蒸湿,朝气稍凉,趁此开讲,尤有益于收敛精神之方,而或有正时差缓以入之命,未知有何酬应之相值而然乎。上曰,此时每进早饭,故然矣。时愚曰,召对之有益于圣学,无异于进讲,而数日停阁,臣不胜寒曝之虑矣。上曰,日气甚热,故数日未行矣。时愚曰,若值午热之时,则虽使诸臣互相讨论,而留神谛听,实不下于亲读矣。且反复上下于经史之旨义,则可以忘暑,亦无损于节宣之方矣。辅根曰,盛暑之时,则夜对亦无妨,而频使诸臣讨论经史,讲解文义,则无异自上进讲,必有进于圣工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二十一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奉审阁臣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朴永辅,侍读官李鼎信,检讨官曺锡舆,检校待教李秉文,假注书李容殷。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直阁金德根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奉审阁臣进前。德根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显隆园,园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仍诣健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华宁殿,殿内奉审则无頉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奉审阁臣先退。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鼎信bb读b自赵将李良,止陈王以降。上曰,文义奏之。鼎信释义讫。上曰,李良何地人也?鼎信曰,赵人也。上曰,何故杀陈王也?鼎信曰,当时天下大乱,全无名分,有此凶变也。上曰,下番读之。锡舆读自陈人,止遂从不去。上曰,文义奏之。锡舆释义讫。上曰,张良何地人也?锡舆曰,韩人也。上曰,参赞官读之。永辅读自项梁,止景驹杀之。上曰,文义奏之。永辅释义讫。上曰,秦王所都西方耶?鼎信曰,然矣。上曰,黥布姓英氏乎?永辅曰,然矣。布本皋陶后孙也。上曰,阁臣读之。秉文读自沛公往见梁,止亦往焉。上曰,文义奏之。秉文释义讫。上曰,天下终归何人也?鼎信曰,沛公得之矣。上曰,项羽之为人暴悍矣。锡舆曰,项羽残忍薄行,所过无不残灭,故终乃败亡。襄城之坑卒,亦其一段也。周德有仁厚之风,故享年八百,秦政多暴虐之事,故亡于二世矣。永辅曰,项羽败亡之渐,已见于襄城之役矣。上读新受音四遍讫,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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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时愚坐直。右承旨洪淳穆服制。左副承旨金德喜。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朴麟夏仕直成载球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时愚启曰,明日、再明日健元陵忌辰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宋廷和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杂科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启曰,左副承旨金德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庆尚右兵使李基硕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时愚启曰,假注书朴麟夏,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朴永辅曰,进讲入侍,下直阃帅、守令,同为入侍。

○李时愚启曰,假注书李容殷,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容殷改差,代以成载球为假注书。

○以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进上生竹笋,节序差早,笋芽不萌,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朴永辅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庆尚监司徐箕淳状启,比安县监李宪僖身死事,传于朴永辅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象宗为比安县监。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持平郑骏容杂科进,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牌不进,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宋廷和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张斗衡、郑云斗、权𫖮、金大义、李源祚、卢经河、朴性秀,保放罪人宋柱献等,当为照律,而判义禁李若愚杂科覆试试官进,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义禁牌招。

○李时愚,以礼曹言启曰,来六月初六日孝定殿练祭时素膳,依常时国忌例封进,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金翰喆,以司仆寺兼内乘,调马进参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中军李行教,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李希濂,除授在外,过限未肃拜,宣传官李奎会、赵存昱,部将李公濂,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咸镜监司朴永元状启内,文川掩逋守令等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林原培、梁在孟、金学敏、李凤柱、慎始徽、韩用干等,已为身死,罪名勿论,白宗杰、禹锡文、白宗佺等,今方待命,拿囚,尹师殷下去咸镜道永兴地,崔重湜下去平安道义州地,李鼎显下去京畿果川地,文川兼任高原郡守郑裕睦下去庆尚道永川地云,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全罗监司南秉哲状启,备边司草记内,宝城郡前后掩逋守令,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徐相益、南锡龟、李根永、金炳一、李定熙、李亮熙等,今方待命,并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右边捕盗厅启辞内,宣禧宫越墙罪人郑次孙处,乘夜越墙情节,多般钩问,则所告内以为,矣身昨日因事出往彰义门外,得饮酒杯,日暮入来之路,与无赖辈相哄被逐,至宣禧宫近处,欲为避身,自宫墙连接闾家小墙,越入宫墙,隐身于厕间,夜深被捉于巡更军士处而已,初无行贼之心云。如无贼心,则必无乘夜越墙之理,故屡度牢刑盘问,则所招内,被逐苍黄之中,不知法意,乘夜越墙,万死无惜,而果非行贼之意,一直纳招矣。观其貌样,听其所言,则无异丧性失魂者,而既无所偸赃物,别无更核之端,移送秋曹,依律,勘处,何如?传曰允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宫卫条》有曰,擅入宫殿门者,杖六十徒一年。郑次孙,依此律,决杖六十后,忠清道韩山郡徒一年定配,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戌五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下直阃帅、守令同为入侍时,讲官赵斗淳,参赞官朴永辅,侍读官宋谦洙,假注书朴麟夏,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四卷、五卷,以次进伏,庆尚右兵使李基硕,光阳县监赵秉德,洪原县监金箕弘,南平县监李正铉,天安郡守赵基晋,兔山县监申植,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永辅曰,阃帅、守令,当先为进前乎?上曰,唯。庆尚右兵使李基硕,光阳县监赵秉德,洪原县监金箕弘,南平县监李正铉,天安郡守赵基晋,兔山县监申植,以次进前,各奏职姓名讫,以次退伏楹外。上曰,所以遣监司、守令者,要察民瘼,而近不如此,须悉心对扬。上曰,今者下往而如何为治也?基硕等起伏奏曰,谨当尽心矣。永辅曰,宣谕,何以为之乎?上曰,退去为之,可也。仍命阃帅、守令先退,基硕等以次退出。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斗淳读自吕荥公,止未尝一接于目。仍解释章句。上曰,不命之坐者,父母之所命乎?斗淳曰,然矣。非惟事父母之礼,而事长之节,亦如是矣。斗淳曰,原字、明字,与德宗大王表德字相同,经筵不可读之。上曰,明字当变音读之乎?斗淳曰,除原字,只读明字,似好矣。上曰,行步亦有规矩乎?斗淳曰,规矩者,法式之器,工则度之,所以为方圆者也。是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至于行步,亦有法式矣。永辅曰,行步之不疾不徐,是中于规矩也。上曰,郑、卫之音,何谓也?斗淳曰,非伊时有郑、卫之音,而淫邪之乐,便称郑、卫,故《诗传》有《郑风》、《卫风》矣。上读新受音十四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斗淳曰,此篇记宋朝士夫之家法也。父母之教子弟,昵于钟爱,易致柔怠,而申国夫人,性严有法度,未尝教以规矩之外,故吕希哲,自十岁以前,服教训成德器,大异众人。大抵教训之方,无上下贵贱,而要在自幼而教之,必至长而成之,故此章书以甫十岁者,为其后人之是则是效也。又奏曰,不正之书,即如老佛异端之书也。非特吕公之未尝一接于目,凡所有志之士,皆羞称焉。若其市井里巷之语,郑、卫之音,纵或见闻,而无所留意,则与初不见闻同也。此章之义,非但闾巷匹庶之所可法者,今殿下深居九重,高拱穆临,而市巷之语,郑、卫之音,犹或易为流转,烦浼圣聪,伏望戒慎而体念焉。谦洙曰,法度,即如规矩之谓也,上下莫不由法度。人君有治国之法度,卿大夫有治家之法度,有典有则,诒厥子孙者,大禹之法度也,不迩声色,不殖货利者,商汤之法度也,至如汉之万石君,唐之柳公绰,治家甚严,亦有法度,此则载在《小学》者也。今申国夫人,以妇人之性,不溺于钟爱,教之有方,如非贤媛,岂能办此乎?伏愿殿下,一遵禹、汤之法度,永为四方之仪则,是臣颙祝。上曰,简重寡默,何义也?斗淳曰,简重者,简静凝重也,寡默者,省事慎言也。《周易》曰,吉人之辞寡。《论语》曰,其言也讱。简默固好,而人君若渊穆不言,则群下情志,无以流通,故汉元帝时,诸臣每以上下相阻,有所进戒矣。永辅曰,此《善行篇》也。凡事言时易,行时难,若徒有言而无行,则苏、张之辩口,或可以假仁借义,而颜子之不违如愚,不知为圣人阃域。是故空谈锦绣,不如着我布衣,漫说珍馔,不如吃我菜羹之为真饱且煖,此所以《嘉言篇》下,继以《善行》者也。此篇八十一章,大都记人臣家法,其地位事端,虽与帝王家不同,然本之孝悌仁义,以至修齐治平,则无二致也。伏愿殿下,推而扩之,凡于古人格论懿训,必以一行字克念焉。斗淳曰,言行一致,乃成君子,故传曰,言顾行,行顾言矣。永辅曰,若或有一毫可疑处,发问,似好矣。上曰,别无所疑矣。仍掩卷。斗淳奏曰,恒式之外,加读新受音四遍,臣等固钦仰万万,而书算有所成数,此后则或加读五遍、十遍,而不止于三四遍,似好矣。上曰,唯。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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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坐直。右承旨李宗秉未肃拜。左副承旨沈熙淳未肃拜。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朴麟夏成载球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宋廷和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持平郑骏容呈辞,掌令朴商寿杂科进,姜斗焕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左副承旨金德喜,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时愚曰,礼房承旨驰诣健元陵,奉审摘奸,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宋廷和曰,进讲入侍。

○朴永辅启曰,假注书成载球,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金德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传于宋廷和曰,右承旨、左副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宗秉、沈熙淳落点。

○传于宋廷和曰,右尹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右尹前望单子入之,李鹤秀落点。

○吏曹口传政事,左尹李鹤秀,右尹赵秉恒,以上并单付。

○传于宋廷和曰,大司成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大司成前望单子入之,权用修落点。

○朴永辅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持平申履禄落点。

○传于朴永辅曰,留院公事入之。

○传于宋廷和曰,召对为之。

○以全罗监司南秉哲状启,长兴等邑民家漂压,人命渰死事,大王大妃殿传于宋廷和曰,即见完伯启本,六邑水灾,极为惊闻,况渰颓之若是伙多乎?来头穑事之如何姑舍,目下景色之愁惨,有不忍想到。以扶安县监,别定慰谕御史,令该曹口传单付,使之驰往被灾最酷之邑,聚会民人,以示朝家别般轸念,毋或遽为离散,安心奠居之意,一一晓谕。渰死人及漂颓户身、还布,一并荡减,钩拯后葬需,结构时物力,自本道量宜优数助给后登闻,以为会减之地。去月念前之事,虽曰周察之稍费时日,事关灾患之报,今始启闻,甚涉稽忽。本道道臣,施以越俸一等之典事,并三悬铃行会。

○吏曹口传政事,全罗道长兴府慰谕御史单金元植。

○宋廷和启曰,即见黄海兵营上番骑兵上送事启本,则兵使李纪渊,谓以情地危蹙,使其虞候替行矣。饬教之下,一向废务,事体所在,万万未安。原启本,虽不得不捧入,而该帅臣,从重推考,何如?传曰,既在其任,废却事务,已是不当之举,而启本替行,连在申饬之后,事体道理,宁容如是?黄海兵使李纪渊,施以罢职之典。

○兵曹,以吴一善为摠戎中军。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洪淳穆。

○宋廷和,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金锺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庚戌五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朴永元,参赞官宋廷和,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成载球,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永元读自正献公通判,止而能有成者少矣,释义讫。上曰,通判是何官?永元曰,佐知州为治者,比诸我朝,若两都、八道之有判官也。上曰,器云者,何义也?永元曰,人之成就,如物之为成器,是以有人器之称矣。上曰,友之为言,何谓也?永元曰,友也者,非交亲之谓也。责善规过,是乃友道。古之人非但从师问学,友亦择其胜己者以资益,近世则师道友道,皆不如古昔矣。上曰,十馀岁云者,当为几岁?永元曰,当为十一二岁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命奏文义。永元曰,虽已释义以奏,或无疑难处乎?上曰,予当解释一遍矣。解释讫。上曰,欧阳,姓乎?永元曰,复姓也。上曰,竟夕云者,至夜之谓乎?永元曰,然矣。上曰,吕氏家事,谁所述也?永元曰,朱夫子之辑是编,博采群书,此章则出于《吕氏家录》也。永元奏曰,虽有本善之资,必有其父兄师友,然后有所成就,而早孤失父兄之训,僻处无师友之益而成就者亦有之。父兄既没,而言行家有记述,师无亲炙,而道学载在经传,承绍家法,服膺圣训,则足以成就矣。有志有诚者能如是,志未立诚未逮者,不可语此。匹夫之学犹如此,惟我殿下,奉览祖宗朝谟训,监法而继述,则是无间于教诲也。尧、舜、禹、汤之道,孔、孟、程、朱之学,布在方册,熟玩而体行,则是为师也。世镐曰,器有大小浅深,而小不可为大,浅不可为深。至若德器,则学进则识进,识进则量进,小可大矣,浅可深矣。德器成就,尽由学问之力,学问讲益,必待师友之功。惟我殿下,讲讨经史,进德修业,勉勉不已,则德之为器,莫远且大,自致大成之域,伏愿体念焉。廷和曰,正献家三世,世为宋朝名臣,而其家法之严,亦为当时士大夫楷范,流徽后代,至载于《小学善行篇》矣。今以吕荥公言之,非但于父兄师友之训导,蒙养以正,服习熏陶,又重以贤母之教,良媲之助,外内交修,克有法度,毕竟成就德器,为他日名硕之彦。正献尝语人曰,此子不欺暗室。知子之言,至于如此,则荥公之为成德君子,即此一言,可以推验。然则不以家庭间教养有素,而其何能及是乎?大抵人道之常,必以所受于家训者,发而为用,终作在朝之贤,则此所以治平之必本于修齐者也,故《大学》曰,不出家而成教于国。帝王之道,岂异是哉?伏愿殿下,推此讲究,益留圣念焉。上掩卷。永元奏曰,讲筵退后,进读为几许遍乎?上曰,读五十遍矣。永元曰,五十遍不少矣,而展卷时读过,掩卷而忘,则非工夫也。必也念念在玆,无一息忘此,浃洽厌足,然后方可无书自书我自我之叹。儒士多有轮诵经书者,许多卷帙,何可以皆高声大读乎?或低声于口中,或默思于心上,饭顷睡间,时时念诵,是之谓勤笃之功。且临文讲讨,大胜于屡遍之读,无论当日所讲与前所读,而时赐问难,则大有益于圣学矣。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宋廷和,检校待教李秉文,侍读官宋谦洙,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成载球,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通鉴》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谦洙读自居鄛人范增,止自号武信君。上曰,文义奏之。谦洙释义讫。上曰,何为自号武信君?谦洙曰,自号云者,非受命于君也,乃擅自为号也。上曰,下番读之。世镐读自张良说项梁,止立为魏王。上曰,文义奏之。世镐释义讫。上曰,予字之义,给之谓乎?世镐曰,然矣。上曰,复徇云者,是复收之义乎?世镐曰,然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廷和读自田荣收兄儋馀兵,止称圣主矣。上曰,文义奏之。廷和释义讫。上曰,如是而何以称圣主乎?廷和曰,君之于臣,必也时赐召接,情志相通,然后可以图理国事矣。是故宋臣李沆,日奏四方水旱盗贼之事,如此而后,民间疾苦,可以闻之,而今二世则不然,一听于赵高谄诈之言,君臣之间,若是隔绝,当此烽起之时,国安得不至危亡乎?上曰,本非贤主,而又听赵高之言,其何以为国乎?谦洙曰,是乃欺蔽聪明也。上曰,阁臣读之。秉文读自二世用其计,止皆决焉。上曰,文义奏之。秉文释义讫。上曰,李斯之罪,与赵高,何如?秉文曰,高与斯,俱是万古之小人,奚论其优劣也?上曰,斩之市,何义也?廷和曰,古有肆诸市之言,又有刑人于市与众弃之之文矣。上曰,虽有此等之言,假使二世聪明,则岂或信听耶?廷和曰,然矣。上曰,深拱禁中,不接大臣,则民隐从何以闻之乎?廷和曰,赵高恐大臣言其恶而宠衰,有此言也。上读二遍讫,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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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李宗秉坐直。左副承旨沈熙淳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成载球仕直姜炼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沈熙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时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呈辞,掌令姜斗焕在外,持平申履禄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沈熙淳启曰,假注书朴麟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麟夏改差,代以姜炼为假注书。

○传于李时愚曰,进讲入侍。

○传于李宗秉曰,摠管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任泰瑛落点。

○传于李时愚曰,公事迟滞之当该中官,并令该府拿处。

○传于沈熙淳曰,政官牌招开政。

○沈熙淳启曰,行吏曹判书赵冀永,参判尹致定,参议郑基世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赵冀永,参判尹致定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尹致定,参议郑基世陈疏到院,而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判书、参判,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原疏捧入。

○传于沈熙淳曰,吏曹参判、参议疏批已下,一体牌招。

○传于沈熙淳曰,留院公事入之。

○沈熙淳,以吏曹言启曰,全州府判官金佐铉呈状内,矣身去四月二十八日,因催教下去矣,中路得病,担还京第,多般调治,转益危剧,万无还任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沉重,则有难强令还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宋基有、柳东奎、赵星镇,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赵冀永牌招不进,参判尹致定进,参议郑基世式暇,左副承旨沈熙淳进。启曰,行判书赵冀永牌招不进,参议郑基世式暇,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又启曰,全州府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领议政郑元容为实录摠裁官,张仁远为副修撰,朴永元为艺文提学,金德根为兵曹正郞,李鼎谟为刑曹佐郞,闵种河为昌陵令,金在显为平市令,李宪度为掌乐主簿,尹奎锡为全州判官,承文博士单李东旭,骊州牧使金在田今加嘉善,出身李宪寿今超通政,已上加资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赵斗淳进,参判宋持养病,参议尹教成入直,参知任百秀受由,右承旨李宗秉进。以李教英为佥知,申命洪为宣传官,李宜永、金在信为五卫将,赵献永为曹司卫将,李麟九为忠翊将,南履容为都摠经历,郑焕升为训炼判官,洪禹复为训炼主簿,李承辅为文兼,李勉镇、李锺俊为武兼,李奎兴、金东寿为宣传官,白乐三为部将,南锡圭为黄海兵使,鱼在渊为平安中军,林得圆为德积佥使,林骏光为蛇梁万户,大护军洪耆燮,护军李时在、任泰瑛,副护军洪永圭、金德喜、赵台淳、李寅皋、朴齐宪、南履完,副司直李汇圭,副司正成载球,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徐经淳为司仆主簿,李祖钦为宜宁县监,兼直阁单金德根,前县监权载大年七十三今加通政,侍从臣正言权泳夏父,加资事,承传。

○兵批,再政。以徐宪淳为同知,尹暻为训炼判官,李奎宪为训炼主簿,金翼培为武兼,同知李宜秀,佥知金在信,副护军李宪寿,以上并单付。

○吏批,三政。以赵埴为光陵令。

○兵批,三政。以洪祐锡为训炼主簿,具载焘为武兼,佥知赵献永,副护军权载大,以上并单付。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尹致定疏曰,伏以流光嬗变,孝定殿练事,才隔旬馀,仰惟圣慕,益复罔极。仍伏念臣庸愚谫劣,百无可取,冥行擿埴,混厕卿班,居常兢惧,若临渊冰,不自意以臣为吏曹参判者,闻命惶恧,莫省措躬之所矣。今夫见臣之官资素浅者,莫不以臣为荣,识臣之才品最下者,莫不以臣为滥,其荣其滥,臣固自讼之不暇,况值圣明在上,群贤汇集,为官择人,不为不多,而奚取于臣而有此误恩耶?清朝慎简,何官不然,而最慎且重,莫若吏部,峻一代之遴选,副群情之闻望,始可拟议于是官,非人人所可得以冒者也。握铨提衡,进退人物,奚独长僚为然?其在佐贰之任,凡于通塞之与闻,注拟之代斲,间或有之,固非汗漫职事之可比也明矣。是以在古名臣硕德,亦莫不逡巡却顾,未敢晏然自居,则何必以已试参佐而蔑效如臣者,苟取充位,其于乖物情而累圣简何哉?行政有命,庚牌俨临,左右参倚,承膺无路,不避烦渎之诛,敢陈肝膈之蕴。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仰禀东朝,亟递臣亚铨之衔,俾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议郑基世疏曰,伏以臣闻人臣之于官职,分有所不称,则忝縻滋惧于亵典,义有所难强,则引辞不嫌于越格。今臣于天官参副之任,以分以义,诚有所踧踖而不自宁者。成周六典以来,凡士之贡于王廷,而圭组之华,车服之章,以至随计候补之流,考功叙授之伦,一听于选部之甄举而注录,此冢宰之职耳。其亚秩而联衔者,或称为小宰中大夫,或称为左右侍郞,鉴胥史而旌簿书,大从长而小专达,无不与闻于稽审征辨之论,而下大夫掌之,则称为小选,冠于诸曹,菀然为时彦之所盛抡者也。我朝尤重是选,以侍从之联,参铨综之议,苟非炼博清允,为世所闻望者,则莫或授之,岂有如臣之颛愚蔑识,而璞混而竽滥者哉?臣职之称不称,有不敢拕渎,而窃伏念官职之以亲为嫌,虽著条式,或于应避之外,苟有情实,不惮引辞。臣尝观先宋故事,朝士之与执政有亲者,多避要路。今臣父所处,即政本之地也,臣官虽与长有异,参佐于本曹者,称为政官则一也。循名思义,惕然惶懔,非惟为戒盛之私忧已也,此臣所以揣量于公私分义之间,而不敢为遽膺计耳。臣学不通方,艺无名一,早幸玷籍,偏蒙先大王眷顾之私,供奉于金銮鸣玉之列,恩荣所被,阖门感镂,线裨涓补,夙昔矢心,今则惟有夷险殚竭,追报为报之诚而已。况际初元之晠会,猥攀特授之徽数,临政召臣,庚牌荐至,臣何敢不思一节之趋,而强为三揖之让乎?冒进之惧,甚于逋傲,悉输衷悃,仰控微恳。伏望圣上,俯垂谅察,入禀东朝,递免臣新授吏议之职,则非但于私得幸,在公为惬,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庚戌五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李若愚,参赞官李时愚,侍读官宋谦洙,假注书朴麟夏,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若愚读自吕荥公,止不归侍者斥之。仍解释章句讫。上曰,张公已为河北都转运使,则爵位如此,而教养幼女如此乎?时愚曰,爵位则贵显,而家法则俭约矣。上曰,生则称名,死则称讳乎?时愚曰,然矣。搜辑此书之时,待制已没,故称讳矣。上曰,吕荥公夫人,是张昷之之女,而吕正献公夫人、申国夫人谁也?谦洙曰,昷之之夫人及申国夫人,俱是参政鲁宗道之女,而吕荥公,为昷之之婿,是姨从结婚也。上曰,是一人之女,而一为昷之夫人,一为申国夫人乎?若愚曰,然矣。长女归张,次女归吕矣。上曰,见舍后有锅釜之类而大不乐,何义也?若愚曰,不主馈而私作饮食,则家道不正,故大不乐矣。上曰,文义以次奏之。若愚曰,今日自止,文义别无可以敷衍仰奏者,而宋代之士大夫家内,虽至于妇人女子,教训法度之正如此,则非但其学行家规然也,此专由于朝廷教化之推及而以致士大夫家法之俱美也。伏愿于斯而体念推验,政化大行,移风易俗,比隆于古昔盛时,是臣区区之望。谦洙曰,事之微细,人之所易忽,故祸患之生,未尝不由微而成大,譬如泉流点滴,而终致滔天,可不惧哉?张待制之于幼女,以其钟爱之笃,不失施教之方,尤谨于微细之事,可谓知所先矣。伏愿殿下,虽一行之微,一事之细,留神省察,动合法度,岂不休哉?时愚曰,夫孝为百行之源,如水有源,其流乃长,故事君之忠,实自事亲上推去,而外他百行,莫不皆然。苟不能居家而尽孝,则既无以借手于事君,况可以从政乎?所以学校之间,从师而远游者,要以学夫为孝之道也。阳城此一语,可谓得为师之体,而诸生中,有三年不归侍者,是忘其亲也。亲而可忘,则夫安有不可忘者乎?爱亲之诚,本乎性情,人而失此性情,则比如绘事之无素质,虽有五采之绚烂,将无所施绘矣。阳城既已诲谕诸生,使之次第侍养,而至于三年不归之人,如此辈若不斥而去之,则无以劝善惩恶,以明夫伦理之重故也。从古圣贤,必先惓惓于孝之一字,俾为修身之根基,如夫子所谓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皆此意也。且近日筵臣之敷衍仰奏者,不啻申复,诚以非此道理,更无别般为学之功者也。伏愿殿下,一一谛听,一一照检,慥慥而力行之,则终必有一国兴孝之化矣,懋哉懋哉。上曰,所陈甚好,当体念矣。上曰,国子司业,是官名乎?小注《周礼》云云,何义也?若愚曰,司业,司教训国子之业也。我朝亦有司业,而近不差出矣。时愚曰,国子即我朝成均馆,而司业,如大司成教导诸生,而《周礼》称以司乐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时愚曰,文义若有疑难处,发问,似好矣。上曰,吾当释义矣。仍释义讫。上曰,教之必有法度,是中于规矩乎?时愚曰,规矩者,法度之器,圆为规,方为矩。伏愿殿下,体念规矩之义,适中方圆之道焉。若愚曰,权轻重则有衡,度长短则有尺,量方圆则有规矩矣。上曰,观此章,可知教训之有法矣。时愚曰,五十非帛不煖,六十非肉不饱,故虽钟爱幼女,而饭羹许更进,鱼肉不更进,可知教之有方矣。上曰,五十之后,气衰衣重,故衣帛乎?时愚曰,然矣。上曰,阃字,何义也?时愚曰,中门之内是为阃,妇人之有法度,谓之阃范矣。又奏曰,讲筵非惟诵读音释而已,质疑问难,俾旨义了然通畅,则大有益于圣学矣。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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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药院进。左承旨李时愚坐直。右承旨李宗秉。左副承旨沈熙淳缘故出。右副承旨宋廷和式暇。同副承旨朴永辅坐直。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成载球姜炼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三殿气候一样,尔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熙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时愚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宗秉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有身病,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假注书姜炼,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釜山佥使尹喜柱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朴永辅曰,药院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内医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金兴根落点。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宗秉曰,晦日次对,进定于二十八日。

○传于李宗秉曰,进讲入侍。

○以京畿监司洪祐喆状启,振威县令金鼎镐,身病猝重,呈状乞递,不得已罢黜事,传于朴永辅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黄裕秀为振威县令。

○李时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牌不进,掌令姜斗焕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永辅曰,只推。

○吏曹启目,前五卫将曺锡九,与后娶妻父李锡九同名,改以炳周,权知承文院副正字申兢休,与后娶妻父闵肯休同名,改以克休,出身李仁铉之名字,改以应铉事为等如,告状依例令艺文馆给帖,何如?判付启,依允。

○朴永辅,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张仁远,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忠清监司赵得林移文,则以为镇川县乡校圣殿正间,年久颓圮,今方修改,告由移还安祭香祝,自本曹启禀下送云矣。镇川县乡校圣殿修改时,先告事由移还安祭香祝,即令该司,照例磨炼下送,从便卜日设行之意,并为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宗簿寺提调意启曰,《璿源谱略》,今已改张矣。进上日字,令日官推择,则今月二十七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本寺堂上郞厅校正官,具仪仗陪进仁政殿,与承旨,请承传色奉入,而奉谟堂奉安《国朝御牒》、《八高祖图》,《王妃世谱》改张书本及《璿源谱略》改张印本,一体陪进,自内阁依例禀旨举行,五处璿源阁奉安件,自本寺次第举行,颁赐件,亦为收聚,改张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宋柱献,还囚照律以入,而病势一向未差,仍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平安道前兵虞候张斗衡矣本府议启内,补饷谷之取剩,既为非法,雇立钱之加敛,亦系难贳,至于赃钱不给,焉逭当勘?以此照律罪,以那移盗赃二罪良中,从重论,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一年半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熙川前郡守郑云斗矣本府议启内,还钱则犯用而移录,民货则取贷之无难,前后差任,俱有财赂,以此照律罪,那移求索二罪良中,从一科断,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江东前县监东莱前府使宋柱献矣本府议启内,因差任与报加下,财货或生构富民及取谷剩,数爻不少,至于移贸还钱,入于那移,经法所在,有难容恕,以此照律罪,那移求索二罪良中,从一科断,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晋州监牧官卢经河矣本府议启内,位土之税钱加定,税谷之高价代捧,查正色吏之非理勒征外,其牧民之无端降定,取卖船之价本,征馀丁之保钱,凡厥收入,实为伙然,经法所在,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庆州府尹李源祚矣本府议启内,刷价之恐违乡论,词讼之多由姻嘱,政体所在,难免警责,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又照目粘连,庆州前前营将权𫖮矣本府议启内,赃钱赎钱,无节取用,差债頉债,惟意收入,摠论诸条,俱系不法,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通津府使朴性秀矣本府议启内,漕船致败,在于境内,不善护送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平山浦前万户金大义矣本府议启内,卖朽船减军额,犹属馀事,最是征债取利,诚为非法,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一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又启目,宝城前郡守徐相益、南锡龟、李根永、金炳一、李定熙、李亮熙等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徐相益、李根永、金炳一、李定熙等段,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并只议处,南锡龟、李亮熙等段,并只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南锡龟、李亮熙等段,并只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加德前佥使玄锡,南村前别将卓文镇,闲山前别将廉喜嵒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并只刑推得情,卓文镇段,年过七十,法不当请刑,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为旀。玄锡、廉喜嵒等段,并只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文川前郡守白宗杰、禹锡文、白宗佺等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长鬐县监任祯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昌洲佥使吴致凤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梁山郡守洪在重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中官尹致善、罗仁植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并只所当请刑是白乎矣。长番内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并只议处,何如?判付启,饬已施矣,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庚戌五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判府事金道喜,讲官徐憙淳,参赞官李宗秉,检讨官金世镐,假注书姜炼,记事官成载瑗、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憙淳读自安定先生,止其在《大学》亦然,解释章句讫。上曰,水利,何谓也?憙淳曰,水利,即兴水功也,如今堤堰之类矣。上曰,算数,何谓也?憙淳曰,算数者,即律之审平,历之推步等谓也。上曰,刮劘,何谓也?憙淳曰,如镜之尘而刮其垢,如玉之玷而劘其先,查滓日去,清明日来,自至光明之域,此如汤之盘铭曰,日新又日新之意也。上读十遍讫。上曰,经义斋治事斋异乎?道喜曰,天才浑厚,见道开明者,置之经义斋,一艺一能,见事理会者,置之治事斋,而果能开明经义,则虽百千万事,皆可以理会矣。理会事事,则渐至于开明经义矣。斋名虽异,而其为实用则不异也。上曰,日月何谓也?道喜曰,日月,是日就月将之意,而日日新之,又日新之,此月而征焉,彼月而迈焉,真积力久,自至圣人之域,非特胡先生之学如是,圣学亦如是,推类体念焉。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憙淳曰,胡安定之学,明体适用,祛华务实,其为教也,自州而国,观于湖学二斋,亶为范世之大关棙,疏通器局,则属之经义,一事一艺而属之治事,故侁侁弟子,往往名臣,一变隋、唐之文体,再兴邹、鲁之学业,宋朝思皇之美,于是乎盛矣。其要在于甄别人物,折衷时政,人君任人之道,亦不出乎随器适用,无求备于一人而已,此等处体念焉。世镐曰,其身正,则不令而行,其身不正,则虽令不从,故教人为善,莫若以身先之也。胡安定一教授职耳,律己正人,诲学不倦,乃能尊师道而成人才,如此其盛矣。况人君劝学讲道,以身为天下先,则乐育之功,作成之化,可以挽回三古矣。伏愿体念焉。宗秉曰,夫为学之方,固有次序,而其要则不出乎治己而治人,何则?治己体也,治人用也,体用之间,自有前后之别,未有不先治己而能治人者也。身先条约,为先生律己之道也,终日公服,教弟子尊师之方也。为人师者,苟不能躬行以率之,则为诸生者,亦何以心悦而信之乎?所以恳到切挚之言,必发于解释经义之要处,而必曰治己而后治乎人者,旨哉言乎?可为学者之指南矣。非但乡塾之学为然,帝王之学,亦不外乎此矣。尧则克明峻德,而百姓昭明,禹则克艰厥后,而黎民敏德,百姓之昭明,本乎峻德之克明也,黎民之敏德,由于厥后之克艰也,此莫非修齐治平之要法,而实为后世人辟之柯则也。伏愿殿下,潜心玩味于治己治人之义,反复涵泳于克明克艰之训,圣学日进,则朱儒之学,不足多于曩时矣。尧、禹之化,可复睹于今日矣,懋哉懋哉。上掩卷。道喜进前奏曰,天气渐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憙淳进前奏曰,《列圣志状通纪》继印择日,才已启下矣。纯宗大王、翼宗大王追上尊号玉册文,依丁酉凡例,添入于原编,以《两陵志状续编》,别为开印,并《景陵志状》,分作二卷,御制祭文,只录进香文,即是凡例,而徽定殿亲祭文,系是礼陟后初行,故编入矣。志状印役隔日,不可不及今禀定,然后可以举行,而臣适登筵,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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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实录厅进。左承旨李时愚缘故出。右承旨李宗秉。左副承旨沈熙淳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式暇。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成载球仕直姜兰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沈熙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宗秉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宗秉曰,进讲入侍。

○沈熙淳启曰,假注书姜炼,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姜炼改差,代以姜兰馨为假注书。

○沈熙淳,以奎章阁言启曰,《璿源谱略》改张件,明日自宗簿寺陪来,而内上件,今番则自本寺修正,直为内入云,奉谟堂、宙合楼所奉件,则臣等进诣改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宗秉曰,只推。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广智营入直哨官李佑权手本,则拱北门北边墙垣一间许,缺落云,为先令紫门监,以杻把子,坚实围排,依例树栅,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令广智营入直军八名除出,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拱北门北边宫墙一间许缺落处,广智营入直军八名除出,哨官一员率领,限修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定铉,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张斗衡,杖七十,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张斗衡功议各减,减徒加杖,杖一百收赎,只告身尽行追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谷主官灵岩郡守金在徽拿来,与全罗监司状启,户曹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金在徽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宋柱献,时囚罪人郑云斗、权𫖮、卢经河等,杖一百流三千里,金大义杖六十徒一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宋柱献、郑云斗,各功议各减一等,权𫖮功减一等事,命下矣。宋柱献功议各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海州牧青丹驿,郑云斗功议各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信川郡元山驿,并徒二年半定配,权𫖮功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连山县平川驿,徒三年定配,卢经河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全罗道益山郡流三千里定配,金大义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牙山县长时驿,徒一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洪在重亦,以缮衙而收敛,岂云得宜?因收赎而征捧,亦多横罹,觞政阍禁,不须苛论,需米朔纸,或致非理,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白宗杰、禹锡文、白宗佺等段,旧还未准捧守令,仿收粮违限,分等勘罪,已有新定式,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任桢亦,奸或偏信,讼多因循,而乡任差出,既云纳赂,则赃虽不著,法所难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徐相益、南锡龟、李根永、金炳一、李定熙、李亮熙等段,旧还未准捧守令,仿收粮违限,分等勘罪,已有新定式,并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吴致凤亦,料米取利,民钱勒夺,俱系非法,有难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玄锡段,移贸钱则凭公营私,军饷米则立本取剩,浦民橹军,既多不法之事,渔场鬃帽,亦行非理之政,汸钱屯税,有违定例,任债讼赂,俱著现赃,以此照律为白乎旀,卓文镇段,镇民之久债横征,渔箭之诸处榷利,虽无现赃,难以参恕,以此照律为白乎旀,廉喜嵒段,私民畓之勒夺,巡山债之征捧,赃虽不著,法所难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司成权用修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蒙大司成前望特点,臣仰感洪私,俯怵微分,诚不省其自措也。夫清通之职,既忝铨拟,节次叨冒,人曰傥来,是亦谓其人其职,两足相当者尔。如臣颛蒙,不学无术,凡系华贯,自知匪材,今可以始误甄选而重辱恩旨哉?臣姿本卑鄙,性短强励,一生钝暗,坐不读书,居然逾无闻之四十,而虽欲为章句儒,不可得矣。间从荫涂,自甘禄仕,侥幸通籍,亦非素期,绯玉加于唱第,符章侈于名府,到底荣观,涯量亦滥,而端窾靡所适用,尘露无以称报。虽汗漫官司,尚惧不克负荷,遑敢以如此无肖之身,恬然处如此峻选之地,乃与昕庭鼓箧之士,簧舍诵弦之彦,周旋于夫子之宫,而日是任成均之责,而为师儒之长,其不有笑于列者乎?且臣闻官人于朝,惟先拣才践历之臣,臣既蔑才学,又乏践历,释褐今才五年,亦可谓太浅矣。顾今望实之优,沈屈之久,不啻如薪积,而臣乃度骅骝而驾先路,臣之不衷,纵不足恤,朝廷官人,不容若是苟且。况我殿下,一初清明之会,尤当黜陟之克慎而名器之必惜乎?臣若徒恃宠灵,冒没趋承,则贻累圣简,恐大矣。参倚前衡,无路膺命,玆敢略暴衷恳,干渎崇严。伏乞圣慈,察臣言之非出饰让,念官制之不可轻亵,仰禀东朝,亟赐镌改,俾仕涂无滥,贱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庚戌五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李景在,参赞官沈熙淳,侍读官李鼎信,假注书成载球,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景在读自其弟子散在四方,止可至于圣人之道,仍解释章句。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又教曰,乐字之义,何谓也?景在曰,乐者,所以和平民志,是以古有闻乐知政之言矣。仍奏曰,胡公之学,专由于修己治人之道,而王者之教化亦然,虽以今日之事言之,殿下课日开讲,故臣等亦尝披阅卷帙,虽在士庶,不无上行下效之验矣。推类而言之,近日虽或有奢侈之风,殿下躬行节俭,以身先之,则殆若风行而草偃,不令而自行矣,必留念于躬行之道焉。明道之言曰,以得贤才,为正风俗之本,人主得贤与共,然后风俗自底于克正矣。前后左右,罔非正人,则自近至远,莫不标准于正矣。殿下懋择善修身之道,则尧、舜之治,庶可复见于今日矣。鼎信曰,古之王者,建国教民,学校为先,三代之盛,设庠序学校以教之,立师以明道,会友以讲学,使愚者进于明,柔者进于刚,不肖者企而及之,则一时人才,皆得其成就,而为国家需用,《易》所谓圣人养贤,以及万民者此也,其关系于治道,岂不大哉?伏愿殿下,益加体念焉。景在曰,今之有泮宫,乃古之学校也,熙淳曰,讲官儒臣,次第备奏,臣无容更达,而第是乡人与圣人,天赋既同,则本非有间隔之可论,而虽乡里凡常之人,讲究圣贤之道,服习圣贤之事,则不患不到圣贤阃域矣。是故《孟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此亦出于劝勉人学圣之义也。伏愿殿下,恒于此等章句,留神焉。上曰,百执事,何谓也?景在曰,诸执事百官之任也。上曰,师表,何谓也?景在曰,表之云者,如日影之有表的,贤师之教人,为表的于四方矣。上曰,循循雅饬,何义也?景在曰,循循,有次序之义也,雅饬,有法度之谓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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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李宗秉坐直。左副承旨沈熙淳。右副承旨宋廷和坐直。同副承旨朴永辅式暇。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成载球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宗秉,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熙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李时愚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宋廷和曰,进讲入侍。

○沈熙淳,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所奉《璿源谱略》,宙合楼所奉《璿源谱略》,并改张后,还为奉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沈熙淳曰,《璿源谱略》跋文制述官以下,别单书入。

○以《璿源谱略》跋文制述官以下别单,传于沈熙淳曰,提调行左参赞金左根,日浅勿论,知敦宁赵秉骏,内下虎皮一令赐给,跋文制述官领府事赵寅永,内下豹皮一令赐给,《国朝御牒》书写官兴宣君昰应,纂修监印校正官益平君曦,各熟马一匹赐给,纂修监印正金在根加资,主簿宣闻周,直长赵锡麟,并陞叙,别工作监役沈英泽,书写忠义卫安宗九,加出忠义卫金显初,并陞六,其馀写字官、唱准、画员、计士、日官、捕校、录事、员役、工匠等,并依乙未年例施赏。

○李时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牌不进,掌令姜斗焕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宋廷和曰,只推。

○李宗秉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熙淳,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参奉所报,则来六月初一日朔焚香,本殿官员一员,当为受香,而参奉今方入直,令有阙未差,无以举行云矣。令有阙之代,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以为受香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文庙事知守仆单望启下,曾有定式矣。事知守仆李基朝汰去代,以有久勤曾经事知守仆金应蕃,依定式单望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备边司言启曰,开城留守李是远,才已肃谢矣。久旷之馀,交代不宜更淹,使之明日辞朝,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宝城前郡守徐相益、南锡龟、李根永、金炳一、李定熙、李亮熙等矣本府议启内,旧还未准捧守令,仿收粮违限,分等勘罪,已有新定式,并只以此照律罪,徐相益段,以十分不足律,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南锡龟、李定熙、李亮熙等段,以九分不足律,各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并徒二年半定配,李根永段,以七分不足律,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一年半定配,金炳一段,以八分不足律,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徐相益、金炳一、李根永、李定熙、李亮熙等段,并只功议各减一等,南锡龟段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梁山郡守洪在重矣本府议启内,以缮衙而收敛,岂云得宜,因收赎而征捧,亦多横罹。觞政阍禁,不须苛论,而需米朔纸,或致非理,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文川前郡守白宗杰、禹锡文、白宗佺等矣本府议启内,旧还未准捧守令,仿收粮违限,分等勘罪,已有新定式,并只以此照律罪,各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三年定配,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白宗杰、白宗佺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长鬐县监任桢矣本府议启内,奸或偏信,讼多因循,而乡任差出,既云纳赂,则赃虽不著,法所难恕。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加德前佥使玄锡,南村前别将卓文镇,闲山前别将廉喜嵒等矣本府议启内,玄锡段,移贸钱则凭公营私,军饷米则立本取剩,浦民橹军,既多不法之事,渔场鬃帽,亦行非理之政,防钱屯税,有违定例,任债讼赂,俱著现赃,以此照律为白乎旀,卓文镇段,镇民之久债横征,渔箭之诸处榷利,虽无现赃,难以参恕,以此照律为白乎旀,廉喜嵒段,私民畓之勒夺,巡山债之征捧,赃虽不著,法所难恕,以此照律罪,玄锡段,以那移求索二罪良中,从一科断,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流三千里定配,卓文镇、廉喜嵒等段,以不应为律,各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昌洲佥使吴致凤矣本府议启内,料米取剩,民钱勒夺,俱系非法,有难容恕。以此照律罪,杖九十收赎,夺告身四等私罪。奉教依允。

○庚戌五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鼎集,参赞官宋廷和,检讨官张仁远,假注书姜兰馨,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鼎集读自其学行,止更不考定高下,仍解释章句讫。上曰,更不考定高下,何义也?鼎集曰,考试则较其高下,便有争端,故专务课业,而不以科试,考定高下矣。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取材识明达,何义也?鼎集曰,材识明达,是凡民之俊秀者,而要其受业择师,故取之矣。上曰,文义以次奏之。鼎集曰,谨按明道先生择师选士之议,盖本于《周礼》乡三物宾兴之制,而益加精密矣。明达者,姿之敏也,进善者,质之纯也,使此等之人,日受学业,及其德崇业广之后,上者师于国学,次者分教州县之学,而自州县,升之太学,太学复聚而教之,则贤能毕举矣。论于朝,将以官之也,此是循序成就,小学而入于大学,乡人而及于圣人,其效自至于得贤才而正风俗矣。下章之看详学制,即国子监条约,而糊名考校,排定高下,皆其旧制也。伊川先生之意,以为如是,则于学者,徒烦劳而无裨益,故更欲立法裁约,使士子知所以修行检而尚礼义也。自古论取士者多,而未有如两程子此言之明且尽也。仁远曰,古昔圣王取士之道,各有次序,若或骤进,则功业不能责成,故升州而后,兴于学,兴学而后,论于朝,其所需用,无非成德之君子,故可以致君泽民矣。世降以来,学教渐弛,贤才不作,此朱夫子所以作是书戒之也。若其复古规而振今世,则惟在上化之导率,而况今殿下,每日讲读此书,此书即《大学》之根基也,修齐治平之要,皆本于此。伏愿讲对之际,不以章句上记诵为念,而推之于事务之间,躬行心得焉,则古圣辟用贤致治之道,庶可见于今日矣,懋哉懋哉。廷和曰,自古设学校之意,亶在于陶铸贤材,而学则三代共之,故至周而学校之制详备,而三代以后,则渐不如古矣。曁于宋朝,而奎运休明,德教隆盛,濂、洛、关、闽之间,名贤辈出,而其时两程子,即大贤也。始讲学校之说,先王遗制,焕然复明于世,此与胡安定之所尝教授经义治事之规,相为表里者也。以此之故,三代之治,至宋而可以挽回,而亦越我列圣朝培养人才,至今为屡百年所,其要则不外乎右文兴学,而兴学,所以养贤也,养贤则欲其需用于时也。故古昔人君,必以设为学校,为治道之第一义谛,惟我殿下,亦于此等处讲究焉。上曰,宾兴,何义也?鼎集曰,以宾礼举之义也。廷和曰,自县而州,自州而学,以至论定于朝廷之选士,各有阶级之循序者矣。上曰,岁论,是何义也?鼎集曰,岁岁论定之谓,而欲其惟贤任官,故岁论贤者矣。上曰,是择其贤能也。上曰,皆以性行端洁,何义也?鼎集曰,性行端洁,然后可以孝悌廉让达治,故选士之法,必先观其性行之如何耳。廷和曰,此段亦有进学之次序,性端而孝悌,孝悌而廉让,以至于治道之晓达矣。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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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左承旨李时愚。右承旨李宗秉坐直。左副承旨沈熙淳坐直。右副承旨宋廷和。同副承旨朴永辅。注书金永秀任应准。假注书成载球姜兰馨仕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卯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沈熙淳启曰,明日孝定殿朔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牌不进,掌令姜斗焕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司谏兪锡焕,正言权泳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愚曰,只推。

○传于李宗秉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开城留守同为入侍。

○开城留守李时远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沈熙淳启曰,孝定殿练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行大提学赵斗淳,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熙淳曰,自明日进讲停。

○李宗秉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开城留守洪耆燮,谓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金炳冀,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牒报,则以为,来六月初一日行孝定殿朔祭亲行时,典祀官本寺正,例为塡差,而正有阙之代,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奉常寺正有阙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泰运为奉常正。

○又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直讲文东瑝,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经淳为永禧殿令。

○李时愚,以义禁bb府b言启曰,时囚罪人南锡龟、李亮熙等,杖九十,徒二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南锡龟功减一等,李亮熙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南锡龟、李亮熙等,今当定配所以入,而即接其户奴呈状,则以为,南锡龟母年七十三,李亮熙母年八十二,俱以无兄弟独身,依法典许赎为辞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存留养亲条》有曰,凡父母老疾应侍,家无以次成丁者,若犯徒流,止杖一百,馀罪收赎,南锡龟功减一等,杖八十徒二年定配,以其母年七十三无兄弟独身,依律文收赎,李亮熙功议各减一等,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以其母年八十二无兄弟独身,依律文收赎,并告身尽行追夺,放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根永,杖七十,徒一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李根永功议各减一等,减徒加杖,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玄锡,杖一百流三千里,徐相益、白宗杰、禹锡文、白宗佺等,杖一百徒三年,金炳一杖八十徒二年,李定熙杖九十徒二年半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玄锡、白宗杰、白宗佺等,功减一等,徐相益、金炳一、李定熙等,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玄锡功减一等,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清风府黄江驿,徒三年定配,徐相益功议各减一等,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春川府保安驿,徒二年定配,白宗杰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黄海道凤山郡洞仙驿,白宗佺功减一等,杖九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稷山县成欢驿,并徒二年半,金炳一功议各减一等,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忠州牧连原驿,徒一年定配,李定熙功议各减一等,杖七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礼山县日兴驿,徒一年半定配,禹锡文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忠清道丹阳郡长林驿,徒三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罗将,押送于各其配所,何如?传曰,允。

○教开城留守李是远书。王若曰,唐有开封,汉有冯翊,天险所以设关防,周之保釐,宋之居留,地望所以重管理,苟非盘错之利器,曷膺锁钥之重任?惟卿,簪组故家,珪璋令誉,有确乎难拔之志,当官则常以尽节为期,有澹然无欲之操,持身则不肯与世苟合,铜绂绣斧,俱著廉直,此不过薄试其才,玉绯金鞓,殆遍历扬,尚未能尽究所蕴,玆崧岳重镇,即我汉阳陪京,襟礼江而设磨关,美哉山河之宝,控沁都而引湾府,尽是舟车之冲。玆授卿以开城府留守兼管理使,卿其慎乃抚御之方,体予简畀之念。近日使价之频相续,宜省供亿之资,迩来商侩之弊尤滋,亟锄呰窳之习。於戏,卿班暂撤,岂令久淹于分司?庙剡极抡,庶几不负于雅望,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曺锡舆制进。

○大护军洪耆燮疏曰,伏以流光迅迈,孝定殿练事奄迫,仰惟宸慕,益复靡逮。仍伏念臣待罪陪京,月已屡矣。莫效保釐之责,秪增恧蹙之忱,夙夕忧惧,谴何是俟,千万不自意,伏奉东朝特旨,以臣为资宪大夫刑曹判书者,臣闻命震悸,莫省攸措。臣本荫路庸品,百不犹人,非直自知也审,抑亦通朝之所共知也。近年以来,隆恩联翩,滚跻卿贰,已逾涯分,八座骤擢,尤出梦外,梁鹈轩鹤,无往不滥,自顾汗骍,已无暇论,而其于仰累圣朝则哲之明何哉?今臣所叨之职,虽缘事会,已蒙恩递,而新授之秩,则固自知矣。臣于是乎尤不胜惶隘,盖晋秩异数也,特命殊私也,以臣无私,诚不敢晏然猥忝者也,而亦不暇章皇崇饰,以效克让之美也。左右思量,冒承无路,玆敢仰渎崇严。伏乞圣明,特垂鉴谅,仰禀东朝,亟收臣特授之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庚戌五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开城留守同为入侍时,右承旨李宗秉,假注书姜兰馨,事变假注书文基郁,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领议政郑元容,行汉城府判尹朴永元,行兵曹判书赵斗淳,行吏曹判书赵冀永,行大护军李鼎臣、姜时永,知敦宁府事赵秉骏,行护军柳相弼,同知中枢府事徐宪淳,行训炼院都正李景纯,校理李鼎信,开城留守李是远,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大臣进前。元容曰,数日雨意蒸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曰,开留进前,是远进奏职姓名讫。上曰,何邑无弊?本府故都也,须下去尽心为之,至于潜参一事,亦为操束可也。是远曰,臣以木石之顽,一缕苟存,荷此旷绝之恩数,惶懔感祝之至,至于邑弊,则谨当殚竭,而见今气力,无以担着重任,下怀洞属而已。大王大妃殿曰,开留年纪,几何?是远曰,年今六十二矣。元容曰,以己酉生,昨年蒙资矣。上曰,开留居在江华矣。大王大妃殿曰,闻大殿所教,则开留居在江华南门外,而素有廉白之风,邑弊则何处无之?悉心对扬,可也。是远曰,小臣居在沁都之南,距三十里许矣。帘帷之下,躬承慈教之隆重,下怀感泣无地。上曰,开留先退。大王大妃殿曰,次对为之。元容曰,即见前咸镜监司朴永元所奏,则以为,开市时凡百条式,不能守法,科外需索与私敛于民,殆无限纪,申明旧式,禁饬条件,别具册子,请令庙堂,禀处矣。每年北关双单开市时所需,本有定例,而法久则弛,事事违式,冗费滥而公用无节,私敛加而民力殆竭,庚子咨文中通官及跟役不在此数云者,即谓其数少无足算也,何尝使之无定数乎?通官以下人畜之越例屡倍,皆由于地方官之不能据理守法,一任其通官辈之每岁滥加也。事当移咨讲定,而昨年开市,人畜数爻,既有折半汰送之效,今若更为责谕,期于复旧,则理直言正,通官必无不从之理,如或不从,其时当为移咨,姑先使译学,以朝令晓谕通官后,相约定数,虽不得一如旧例,无过己亥咨文中数爻,畜物视人数递减,大国人骑卜车辆运输之敛民给贳,朝家所不知之事也。私自科敛,万万惊骇,此岂可为守令者擅行之事乎?已往虽不为一一追究,既闻之后,何可不痛禁?此后以军马入把,而马若不足,则只就其不足数爻而给贳,令本道臣,从略磨炼著式,更不得增加之意严饬,其馀诸条,俱是法例所在,而该守令及差使员,先自慢法而违式,道帅臣及开市御史,亦不察饬之故,转至于民邑受害之境,岂不骇叹而寒心哉?此后随现发,如法严绳之意,预先申饬,以今前道臣筵奏诸条,成出事目,监市御史下去时,每为赍去,以为照察恪遵之地,据例操制,专在象译,而闻译行循次之故,视同苦役,惟事挨过云,不可不以赏罚,为劝励之道,此后修举则施赏,违越则重勘,而闻昨年译学朴逌性,人畜减数之际,多有效劳云,令该院,从愿施赏,以示激劝之意。大抵法纲立,则诸弊自祛,又若法不行而纲不立,则虽如是申饬,安知不久而又弛乎?我国人之犯科作奸者,启闻后依法典勘断,地方官及译学之违法曲循者,勘以重典,不能操饬之道帅臣御史,从重论罪之意,申明具在于事目中,使之各自惕念,勿为抵罪之地,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见前北伯筵奏册子,则凡百皆有定例,而近来一任其违越法例者,即地方官开市御史不饬之致也,此后若有违法之入闻者,则自监市御史以下,当施重勘,虽以译学言之,若无赏罚,则何以劝惩乎?效劳则施赏,违法则勘罪,可也。出举条上曰,开市之制,如外邑之场市乎?元容曰,然矣。彼以马我以牛,相与交易,其市甚大矣。乌喇宁古塔,距会宁为六七百里,厚春距庆源不远,故单开于会宁,则谓单市,双开于庆源,则谓双市,单、双每间年矣。通官以下人畜,本有定数,而近年滥加屡倍,彼人卜驮,例以军马输致,每贪其贳木,驮数亦转加矣。此皆是译学及地方官,不能遵法操制之致也。上曰,每驮必受贳,则彼人为其贳木,岂不加增其驮数乎?民弊不可不念矣。大王大妃殿曰,此岂可任置之事乎?地方官慢法之习,何可不痛禁而惩励乎?元容曰,即见前咸镜监司朴永元所报,则以为,南关元还饷,本自不少,荡债、给代、进献、养士、养武等谷,合折米七万一千馀石,三十年来新创者,而尽分取耗,还多民困,欲救此弊,莫如减摠,自庚戌秋荡债谷中一千石,详定作钱,买土设屯,收其岁入,以代还耗,每年一千石作钱,又以各库用馀钱,添补买土,限一万石减摠,则添屯减耗,庶可相当,成节目,永久遵行云矣。北民休戚,果系受还之多少,减摠之议已久,而耗条俱属应用,加减不得,则给代之前,无以议到,屯土收税,本胜于债殖等事。且若计十年之远,则划一久遵,有未可知,当初荡债划谷,以为各库岁入者,果不当以籴法论,若于本谷中,每年不必以千石酌定,虽二千石内外,随势从便,以万石减摠为限,年条则以四五年为定,一委之道臣之从长措处似好,以每年收钱买土形止,修成册以报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即见京畿监司洪祐喆所报,则以为,东七陵役处浩大,前划今尽用下,物力钱一万两,特为划下云矣。七陵厅室修改之役,便同一新改建云,然则前划五千两,果有不足之虑,虽一两日,何可以雇价未备,至停役之境乎?且当潦水之节,尤宜董检速讫。粮饷厅钱一千两,惠厅钱三千两,并以别置中划给,以用度则务从节省,工役则务从坚固之意,更为严饬于地方官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闻杨牧言,则陵官各兼监役户曹筹摘之外,少有伤处,皆为改修,自丁字阁碑阁,以至香厅斋室,无异一新改建,故工役则坚固,物力则不足云,今番加划,若又不裕,则又当不惮加请云矣。元容曰,顷因庆尚右道暗行御史曺锡舆别单,闲山岛别将革罢便否,令统帅论理状闻之意,行会矣。即见统制使柳基常启本,则以为,闲山设镇之后,民多受弊,无益于防守,有害于岛民,该别将仍为革罢,依前以营校中定置守防将,划付钱谷,既是贷下,势将还报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自前镇堡之或设或罢,皆由民情之曰便曰否,而虽曰不便,若系紧防重关,则亦不宜随弊辄革,然此岛设镇,则绣论及帅启,皆云在关防则无益,在岛民则有害。且设始之时,无饩料之别划,贷公货而姑用云,然则不可以才设旋罢,有所持难,镇将革罢及营校守防事,并依旧例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初何为无益之事乎?凡事固难更张,况在关防则无益,在岛民则有弊之事乎?既云有民弊,则不可行之事也,革罢后,依旧例防守,可也。出举条仍教曰,此镇设始,在何年乎?元容曰,在昨年春前统使时矣。大王大妃殿曰,如此无益之事,当初何为请设乎?元容曰,必为其校属自辟窠而然矣。大王大妃殿曰,设镇事面,亦不轻,岂可为营校辈而创设乎?既云有害无益,则罢之可也。元容曰,慈教至当矣。元容曰,近来武倅之以军器修补,加资者甚多,如或有虚张欺瞒之习,则其于亵赏典而淆仕路,果何如哉?云山前倅,向已请配,而又见岭南左道绣启,则兴海郡守李鼎镐,以军器修补样,虚名报营云,无严无廉,极为骇惋。该府议照,止于杖夺,有不足以蔽辜,加资还收后,施以定配之典,摘奸报巡营之该帅臣,捧现告罢职,同议之道臣,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大王大妃殿曰,初不修补,而虚张报营者,是何为也,岂有如许廉耻乎?元容曰,若全不修补,则亦何敢直为欺瞒乎?必有若干修补者,而滥加名目,以为干赏,如现发,则自归于欺瞒之科矣。元容曰,守令,牧民之官也,牧之者,何可一日远民乎?近来守令,或有图由久旷者,大臣以吏曹之考粘移,促还为奏矣。久又懈弛,而守令由行时,请于巡营,受带粘移,不付吏曹,或三四朔留连,而不为还官,巡营亦不促还,邑守之占便旷官,姑无足论,按察之地,苟以民邑为念,则一任其瘝废而越视民事乎?此后则守令自带粘移者,自吏曹直为论罢,而发行日字,自该道直报吏曹,自吏曹考限促还之意,申明旧典,分付各道臣及吏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官若久旷,则民事何以为之乎?以此严饬,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道臣何为每每给由乎?此则责在道臣矣。元容曰,每拘于颜私而然矣。大王大妃殿曰,道臣虽如此,自吏曹何不促还,而任置之乎?元容曰,受由守令,自持移文而来,不付吏曹,吏曹何以知之?虽知之,不见移文,则亦难考限促还矣。大王大妃殿曰,是专在于道臣之不事事也。虽受由,道臣若促还,则岂有久旷之理乎?上曰,守令之在官,如主人之在家,家无主人,则何以治家事乎?大王大妃殿曰,主上所教切当矣。元容曰,圣教果切近取譬矣。大王大妃殿曰,向者姜继遇之疏,亦云该邑空官,则使其兼官,受其月俸,此法甚好,若如是则不待惩罚,自无久旷之弊,今番申饬后,又不改前习,则欲行此法矣。元容曰,外间亦或有是议,而盖设言之者也,以朔俸较计,岂不有欠于士夫敦厚之风乎?亦有关于待守令之道矣。大王大妃殿曰,果若迫切,而若非一切之法,则亦何以惩励乎?且见待与否,在于自修,不在于此等事矣。又教曰,大抵姜继遇之疏,多有可见之语矣。元容曰,政官之径行疏,曾有飭令矣。向来吏判径行,格例所在,不可以时久而仍置,推考,原疏呼望之该房承旨,亦为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大王大妃殿曰,以若老成重臣,不遵格例,此所以朝纲之渐弛者也。元容曰,闻其时,因情理之切至者,有是举,而其翌日即还云矣。元容曰,雨泽农形之颁诸朝纸,即重民事,而俾知某道某邑水旱之何如也。今年由春至夏,雨泽频沾,而一不颁布,近日始有外道营下雨水之报,而诸邑则不为举论,农形则一不槪及,此亦系懈弛之一端,不察之失,在于政院,当该承旨,捧现告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上曰,不出朝报云者,何也?元容曰,每有命令及举行事件,当日抄出颁布者,谓之小报,俗称为分拨,每日朝书颁者谓之朝报,俗称为奇别,盖文迹由政院,而两司为耳目之官,故政院抄其可颁之文迹,先使两司吏誊布,而各司各自誊示,今此雨泽之不出朝报,亦政院不为知委之致也。元容曰,史局郞官之带三司者,启请递解,即古例也,玉堂之可备顾问者,皆有史衔,当此讲席日开之时,出入之人,甚为苟艰,时带馆衔人,则姑勿许解,出直时仕进史局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孝定殿练事在近矣。卿宰侍从罢削人,并为叙用,以为参班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元容曰,向见湾启,江界越边钦差大臣名帖,不得不传致矣。既有丁未已例,待七月使行时,名帖,使首译赍传于盛京钦差大臣处为宜,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杂科亦是国试,陈试自有定规,而闻今番译科入格外,几皆出陈试云,科制所在,岂可不顾法意,无端许施,至于如斯乎?并使之勿施,许陈之礼曹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元容曰,文川前郡守尹师殷、崔重湜,当戊子己丑之歉荒,原还未捧之止于五百石,较诸收粮分数之律,不过轻勘之罪,而两人俱以远道之人,年近八耋,病难起动云,合有参恕之道,罪名分拣似好,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元容曰,黄海兵营,屡朔废务之馀,交代不宜虚徐,新除授兵使,使之不日辞朝,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元容曰,地望资历,俱合参闻庙务,行大护军金景善,工曹判书金洙根,行护军徐念淳,并备堂差下,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榻教大王大妃殿命书传教曰,次对日,备堂悬病近多,而今日则有司堂上,无一人进参,占便所在,岂有如许事体乎?并为从重推考。元容曰,有司四人中,成遂默出疆,其外适皆有实故云矣。元容曰,岁月易迈,练朔只隔,此时三殿疚戚哀恸之情,尤当何如?哭泣之节,易致过度,殿下左右仰勉,务尽保啬之方焉。东朝春秋笃老之时,一番哭临,诸节必损,殿下洞属之孝,必尽扶护之诚,而今当盛热,调摄尤难,伏愿朝夕就养,仰勉宽抑,至于饮膳之节,亦躬视而劝进焉。上曰,当如是矣。元容曰,敢陈一言于帘前矣。慈圣殿下疚戚之情理,臣等岂不仰认乎?宗国之所依赖而维持者,我慈圣也。虽于哀疚之中,慈衷若念及国事,则必自宽自抑,勉从保护之方,今日之保慈躬,即保宗国也。夏秋之交,每伏闻诸节多不逮,况此时乎?臣等之所憧憧忧虑者也。大王大妃殿掩抑下教曰,小期只隔六七日,心欲溘然无知,而姑且寝食如常矣。元容曰,臣再陈辞疏,非占便也,为民国也。人臣之供职从仕者,以精神以思虑,而臣则精神耗矣,思虑竭矣。虽应行文书,无以奉行,伏望亟赐体谅,而鼎席备员事,言亦屡矣。在前固无不备之时,而虽适有阙,亦未尝许久不备,盖使时平而席备,犹难匡济,况艰危莫今时若,而使癃病不省者,独处庙堂,则其国事,当何如哉?此所以朝野之所颙望者也。伏愿即降成命焉。大王大妃殿曰,求退之屡恳,何至是乎?独相之难,独劳之闷,非不知矣。旧卜与新卜间,当从近为之,须待之,而更勿以辞勉为言也。元容曰,伏承慈教,枚卜当在近矣。国事万幸,臣当退而颙望矣。大王大妃殿曰,从近当为之,更勿以此为言也。上命大臣就座。宗秉曰,诸宰奏事。永元曰,以甲山、三水还弊事,向日筵席,伏承圣教,而甲山属镇堡中,有可以为民除弊者,敢陈愚见,南、北关不紧镇堡,量宜减罢之论,其来已久,而固难遽然议到,其中最没依据,最关民隐,不可不急先通变者,即双青、黄土岐两堡也。前后绣启,莫不以此为言,臣之在任时,甲山民成群来诉,不止一再,帅臣之曾前持难者,今亦以宜罢为论矣。盖以形便论之,两堡本系端川地方,因划地移属,今管于甲山,而其路则端川较近,南距北青,亦不甚远,且处在南、北关各邑镇罗络包含之中,设有所谓女真部落窃发抢夺,如古所云云。接应捍御之责,已不在于此两堡,况今数百年以来,不复见山胡形迹,则置此残堡,徒费饩廪,万万无义矣。以民弊言之,甲山地是峒峡,土皆瘠薄,居民本乏生业,而加之不紧镇堡,罗列左右,应役繁重,横侵日至,嗷嗷遑遑,莫可支保矣。以形便则有无不干于关防,以民弊则困苦有甚于涂炭,设置镇堡,即所以固圉,而因以病民,反害于固圉,则其为当罢,不待两言而决也。第双青则巡营南、北兵营亲骑卫试才,轮回自辟之初仕窠也,黄土岐则南、北兵营亲骑卫中自辟窠也。关防重地,激劝奖拔之政,只有此一路,不可不给其代,兵批差送之道内权管中二窠,移作自辟窠,有不可已也,下询大臣及兵曹判书处,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之意,何如?元容曰,青、黄两镇当罢之议已久,而俱是巡兵营自辟,则给代后可议,本道内有宣荐边将五窠,就其中二窠,作初仕窠,属之两营,则似方便,而事系官制变通,有难指一遽定,筵退后,与兵判烂商更奏,似好矣。大王大妃殿曰,兵判之意,何如?斗淳曰,两堡宜革当否,臣虽一无以领略,而设令宜革,此两权管,既是该道监营及南、北兵营亲骑卫出身窠座,则武士激劝之政,不可全废,势将给其见革之代,而递付边将之当初设始,法意甚重,恐无以遽然为以此补彼之举,依大臣所奏,臣等退出后,更为烂确禀处,恐好矣。大王大妃殿答曰,更为烂商以奏,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又询永元曰,其镇卒,几何?永元曰,不过三四人矣。大王大妃殿曰,设有边警,以此三四卒,何以接济乎?是则反不如无也。元容曰,镇样之如此者,盖多矣。宗秉曰,玉堂所怀奏之。鼎信曰,臣姿性庸愚,学识鲁莽,不敢以见识自居,而屡陪讲筵,伏睹我殿下勤学好问之诚,臣固钦仰万万,而第伏念为学之本,在于诚心,诚心之要无他,讲学是已。盖为学而心不诚,则朝勤夕怠,乍作遽息,出入无时,而鲜克有终矣。心诚而典于学,则念玆在玆,释玆在玆,终始惟一,而日臻光明矣。成汤之又日新,高宗之务时敏,在乎诚心而已,可不勉哉?可不念哉,虽以当今言之,《小学》一部,即古人之《嘉言》善行也,治国平天下之要,未尝不基乎此矣。伏愿继自今,不徒诵习章句而已,绎其文义,审其语脉,今日辨一理,明日行一事,温故而知新,则日就月将,而为尧为舜矣。《易》所谓多识前言往行,以畜其德是也,惟圣明懋哉懋哉。上曰,所陈甚好,当留念矣。出举条宗秉曰,今日宾对时,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史官取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戌五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进讲入侍时,讲官金洙根,参赞官李时愚,检讨官张仁远,假注书成载球,记事官郑健朝、金炳溎,各持《小学》第五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诵前受音一遍讫,上开卷。洙根读自制尊贤堂,止所以轻自大而卒无得也,仍解释章句。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以次奏之。洙根曰,学问之道,自有次序,故不可以舍近趋远矣。近自洒扫应对之节,至于修齐治平之事,而莫不由学问中做来矣。是故欲治天下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凡所以读古人之书,欲以行古人之道也。虽帝王之学,先从其近者浅者,而跻于高明正大之域矣。苟忽其浅近,而欲趋其高远,则反有躐等之虑,而实非为学之要矣。伏愿殿下,留念于此。仁远曰,吕氏乡约,即古三物宾兴之馀法,而风俗由是而醇朴矣。此固用之于乡党,而可行于邦国,行于邦国,而可化于天下矣,岂可一乡约而止哉?为人上者,取而观法,著之朝令,颁行邦国,不但有补于当世,似可为万世法程,伏愿另加体念焉。时愚曰,程明道教人之法,实得为学之次第。夫为学之方,不在高远,只在自家心身上切近处,所以虞舜之大圣,而孔子赞之以察迩言,周武之盛德,而召公戒之以矜细行,盖理者道理也,无事不在,无时不然,迩言之中,实有可采者存,细行之间,亦有可验者多,是以生知之知,而慥慥若困知者然,安行之行,而孶孶如勉行者为,未敢以迩焉细焉而忽之,虞舜、周武犹如此,而况初学之士乎?试以此篇言之,近而小者,《小学》之工也,而至理之远且高者,实不外是,学者但能以躬行为事,真积力久,则终至于尽性而极矣。此政叔程子所谓自洒扫应对上,便可到圣人事者也。譬如适千里之远者,始于移步,移步不辍,则何远之不可至?筑数仞之高者,起于累土,累土不已,则何高之不可成哉?世之学者不然,遗却近思之工,而驰骛远大之图,拚弃下学之事,而泛滥高明之域,彼虽嵬然自大,而其于心与身,了无实得,将安有明体适用之效乎?明道之戒诲痛切如此,而以曾传之三纲、八条,循序开导,俾无扰攘躐等之弊,尤宜留神省察者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过失相规,何谓也?洙根曰,人有过失,则辄相规勉,使不至于重犯过失也。上曰,三犯者,三违云乎?洙根曰,凡此同约之人,一事违约则书于籍,二事违约则书于籍,以至于三事违犯也。上曰,绝之云者,出之谓乎?洙根曰,然矣。同约之人,皆绝其人,则彼无以并居同里矣,虽不出之,而彼自出乡矣。上曰,循循者,有序之谓乎?洙根曰,然矣。上曰,礼俗相交,何义也?洙根曰,冠婚丧祭,皆是礼也,而有庆则贺之,有哀则吊之,是乃相交之道也。上曰,诬枉,何谓也?洙根曰,同约之人,若有无罪而被其诬枉者,则为之辨诬而伸枉也。上掩卷,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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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承旨金炳冀斋宿。左承旨李时愚斋宿。右承旨李宗秉斋直。左副承旨沈熙淳斋宿。右副承旨宋廷和斋直。同副承旨朴永辅斋宿。注书金永秀斋宿任应准斋直。事变假注书文基郁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沈熙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时愚启曰,行大司宪李敦荣,执义沈膺泰,掌令朴商寿,持平郑骏容、申履禄呈辞,掌令姜斗焕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沈熙淳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徽定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沈熙淳曰,明日昼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沈熙淳曰,明日昼茶礼亲行时,百官入参。

○李时愚启曰,江原道颁赦文差使员部将朴秀文,去三月二十九日下直出去,而不过四日程,今始入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李宗秉启曰,拨路申饬,前后何如,而即见平安监司、义州府尹谢恩使先来状启,则今二十五日申时封发者,今始到院,如是迟滞,万万骇然。不能申饬之道臣及义州府尹推考,当该军官及陪持,令攸司从重科治,何如?传曰,允。

○金炳冀,以吏曹言启曰,即接通礼院牒报,则以为明日孝定殿昼茶礼亲行时,左右通礼,当为备员,而右通礼有阙之代,即速变通,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云,通礼院右通礼有阙之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铉复为右通礼。

○沈熙淳,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书香阁朔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敦宁府言启曰,大殿嗣位,大行大王庙号谥号,大妃殿尊崇位号,今已纪载于御牒及谱册,故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宗秉,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监司赵得林状启,则以为道内谷摠,自来不敷,只以应分,排巡无路,还军饷留库中米一千石、租二千石、太一千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还巡既云不敷,加分多有已例,不必靳许,依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时愚,以义禁府言启曰,兴海前郡守李鼎镐,施以定配之典事,承传启下矣。李鼎镐庆尚道比安县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庚戌五月二十九日卯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朴晦寿,副提调金炳冀,记事官金永秀、郑健朝、金炳溎,直阁金德根,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卞锺铉、李琬、金济庆,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晦寿进前奏曰,日候阴湿,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晦寿曰,近日诸节,连为太平乎?上曰,别无所损矣。晦寿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有曾等以次诊候讫,退伏楹外。晦寿曰,医官进前,各奏所见。有曾等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上曰,医官各陈所见。晦寿顾谓医官曰,微滑之体,比前何如?更为详奏。有曾等曰,脉候调均中,虽有滑体,而比诸向日诊候时,则显有差度,别无症候之可达者也。晦寿顾谓锺铉曰,向日日次,则汝不为待令,而今始入诊,无他所见之可奏者乎?锺铉曰,滑数之体,比前多为差减,而脉候平顺矣。晦寿曰,痰滞之候,今果平复否?有曾等曰,今果快臻平复矣。晦寿曰,臣自药院,伏闻医官之言,脉度本有微滑之体矣。上命医官先退。晦寿曰,练祭不远,进御三钱重人参粟米饮,自初三日当为煎入矣。上曰,可也。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大妃殿进御人参粟米饮,亦为制进矣。上曰,可也。晦寿曰,伏闻自今日进讲停止,有时间断,恐有妨于进就之道矣。上曰,虽或停讲,自内温绎前受音矣。晦寿曰,大抵学问之工,或作或辍,则未免书自我自之叹,进讲停止时,召对则勿为间断,必须频接儒臣,质疑问难焉。上曰,学问之道,质问疑难,然后可以晓解旨义也。晦寿曰,圣教诚然矣。读书有疑,方可进学,古人云,读书觉疑好消息,此为切要之言也。上曰,史官就座。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