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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哲宗/十二年/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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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沈膺泰。右承旨尹定善监祭进。左副承旨闵致庠式暇。右副承旨黄锺显传旨未下。同副承旨兪世焕。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罗锡熙。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定善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副承旨兪世焕,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定善曰,礼房承旨驰诣社稷、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兪世焕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持平李未署经,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世焕曰,只推。

○兪世焕启曰,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沈膺泰,不为仕进,右承旨尹定善监祭进,左副承旨闵致庠式暇,右副承旨黄锺显,须资出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兪世焕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顺安县民家漂颓事,传于兪世焕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兪世焕,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大报坛守直官郑朋淳,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东边墙垣一间半颓圮处,今八月初二日为始,三营合力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修撰李应辰疏曰,伏以,臣菲才庸品,徼幸一第,未满三载,遽添瀛选,揆分感恩,复何徼求?第臣有至切之恳,虽欲隐忍不发,情急势迫,自不能已。玆敢披露于仁覆之下,惟圣明,垂察焉。臣家世贫素,命途畸衅,年才逾冠,先父见背。盖因生平困约,积瘁为祟,而臣时蒙无知识,不能荷米贩樵,以效一日之养,省事以来,每一追惟,心骨酸楚,殆无乐生之念。臣又终鲜,自早孤后,惟母子相依为命,而母少善疾病,备经艰险。年今七十有一,房闼运动,必待扶将,朝夕飮啖,亦须指导,风痹委顿,日就澌脱。惟宜草木之滋,滫瀡之旨,及时调补,图所以少驻颓景,而臣迂不治生,家事益旁落。遂使癃耋之年,处以强壮之所不能堪,强壮之不堪,犹有前期,癃耋而处此,更待何时?臣早已失怙,常怀靡洎之痛,晩不顾养,又致其后也悔,则跼天蹐地,何以为人?噫,亲老家贫,无以为养者何恨gg限g?臣亦退计三数年以前,情私虽迫,无由告诉,分捐沟壑已矣。今幸蒙恩释褐,列官禁林,而圣朝以孝为治,特开乞养一路,以待如臣者流,则臣母之以若衰耄,保存今日,谅非偶然矣。士大夫稍厉名节者,贫不言有无,穷不事干请,而况百里之邑,民焉社焉,其任不轻,虽蒙朝廷差除,犹宜逡巡退让,今乃张皇说贫,侥冒丐郡,岂臣都没廉隅,全昧分义而然哉?诚以目下煎迫之私,实有不得不已者。伏乞圣慈,察臣苦衷,怜臣血恳,特畀一小县,得以板舆将老,渔梁魽鲊,稍供厚味,宋清参术,亟试良剂,则臣母从今以往之年,皆我圣上赐也。非臣陨结所可图报。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许令该曹禀处。

8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式暇。左承旨沈膺泰。右承旨尹定善监祭进。左副承旨闵致庠坐直。右副承旨黄锺显。同副承旨兪世焕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罗锡熙监祭进柳龙䥁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兪世焕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黄锺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兪世焕曰,只推。

○传于兪世焕曰,式暇外,不为仕进承旨,并牌招。

○传于尹定善曰,检校提学金炳冀,驰诣仁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仍诣献陵,一体奉审以来。

○闵致庠启曰,御营大将金炳冀,以仁陵奉审事,今方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摠察置之,仍佩往来。

○传于尹定善曰,礼房承旨与同副承旨,分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注书郑显裕病,代以柳龙䥁为假注书。

○传于闵致庠曰,将兵之任,不可久旷,前禁将分拣。

○闵致庠启曰,前禁将分拣事,命下矣。禁卫大将李圭彻,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持平李未署经,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兪世焕,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年例燕贸唐药材,依例磨炼,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致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社稷大祭,景慕宫秋享大祭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修撰李应辰上疏,则以为,臣母年今七十有一,房闼运动,必待扶将,朝夕飮啖,亦须指导,风痹委顿,日就澌脱。惟宜草木之滋,滫bb瀡b之旨,及时调补,图所以少驻颓景,而噫,亲老家贫,无以为养者,何限?伏乞圣慈,怜臣恤恳,特畀一小县,得以板舆bb扶b将,渔梁魽鲊,稍供厚味,宋清参术,亟试良剂亦为白有卧乎所,李应辰之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俾遂便养之愿,允合于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经幄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8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沈膺泰。右承旨尹定善。左副承旨闵致庠坐直。右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同副承旨兪世焕。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夜自三更至初四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七分。

○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中宫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徐衡淳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沈膺泰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衡淳启曰,假注书罗锡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罗锡熙改差,代以韩俊熙为假注书。

○沈膺泰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持平李未署经,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右承旨尹定善启曰,臣承命驰诣南坛,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佾舞工人,摘奸则无頉。仍诣木觅山,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仍诣汉江坛,坛上神位版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看审则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摘奸则无頉矣。臣则还诣南坛享所,仍留监祭,待将事还奉神位版后,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锺显,以汉城府言启曰,宣禧墓所坐立所见标内坟冢,令汉城府,一一即为掘去事,命下矣。发遣本府郞厅,与该部官员,墓所案山坐立所见二冢,白虎边十八冢,合二十冢,掘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定善,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吏文学官李源度呈递,代幼学李敷荣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闵致庠,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崇礼门东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五间颓圮处,今八月初四日始役,改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忠清水营之许久虚旷,极为可闷。新除授水使徐相稷,使之不日内辞朝,何如?传曰,允。

8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郑海尚。右承旨沈膺泰。左副承旨姜㳣未肃拜。右副承旨闵致庠坐直。同副承旨黄锺显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仕直沈相汉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开东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徐衡淳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闵致庠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衡淳启曰,假注书韩俊熙,昨日蒙点之后,谓有身病,终不入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韩俊熙拿处,代以沈相汉为假注书。

○传于黄锺显曰,奉审阁臣入侍。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今见仁陵馂馀,则造果准折甚小,且不精洁,严饬分寺,更无如前之意,分付广州府。

○沈膺泰启曰,享祀所需,何等慎重,而仁陵忌辰祭造果准折甚小,且不精洁,致勤下教,万万惊悚。不善监造之当该典祀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传于黄锺显曰,右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海尚、姜㳣落点。

○徐衡淳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郑海尚,左副承旨姜㳣,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闵致庠曰,在外法司堂上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闵致庠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持平李未署经,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致庠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姜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致庠曰,只推。

○黄锺显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金炳弼,参议李正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金炳弼,参议李正铉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陈疏,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参议只推,待明朝一体牌招。

○传于黄锺显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鼎在落点。

○黄锺显启曰,新除授吏曹参判李鼎在,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待明朝牌招。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金炳弼。

○黄锺显,以吏曹言启曰,典设司别提韩在益,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仁陵陵上莎草修改吉日时,今八月十六日辰时,推择启下矣。陵上莎草修改时,有设都监举行之例,亦有因特教勿设都监,政府以下进去监董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政府以下进去监董。

○闵致庠,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林秉周牒报,则明礼门北边自枯松一株,因风颠仆云。令该所依例斫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金炳弼疏曰,伏以,圣王之用人,各因其材而器使之,圜觚雕朴,无相混也。责乎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是以上无遗令,下无弃材。其受职于朝者,乃复量而后入,界乎力与事之间,不强图其所不能胜,然后有简修之效,而无瘝隳之弊。臣眇末新进耳。践更无素,标望且浅,莫由榜样于日昨除书所下吏曹参判之职矣。臣曾承乏,三铨既冒膺焉,又代斲焉。班联稍异,职思则同,宜若无所事乎辞巽退让之为,而阶愈进则责愈专。昔日之只拟紧任者,今则无碍于唱注,越局承摄,迥有别于预闻末议而止。顾其为任,反不重欤?然此在臣,犹属第二声。臣以臣家之后进,遭值圣明特达之知,置诸迩密之列,縻以清华之衔,要路通津,率先等辈,德海恩山,罔有际涯。在臣道理,固当燥湿不择,夷险向前,以答任使之盛念,而才疏学短,既无借手之具,地亲职比,恒存敛迹之思,寤寐于颎,食息靡安。惟以稍远机要,不骛兜躐,庶几有不报之报,而家庭之间,奉教而佩持者,亦不出谨约二字符。此心固断断可质,而依近之遍,无非龙光,推迁之骤,殆若雁序,宠灵是仗,侥滥是冒,昧古人殆辱之训,犯《大易》负乘之戒,竟至于心迹不相孚而公私无所补,则臣身狼狈,固不足恤,其于我圣上爱欲生之意,傥不有歉者欤?参前倚衡,审挈已热gg熟g,坐违召命,惶厄冞甚。玆敢略缀衷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吏侍新衔,俾官方无骫,贱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所请依施。

○辛酉八月初四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同副承旨黄锺显,假注书柳龙䥁,记事官赵熙一、李承纯,检校提学金炳冀,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阁臣进前。炳冀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仁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诣献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还诣仁陵,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陵上蹲缩处,今果如何耶?炳冀曰,虽无更加蹲缩,而近因日旱,莎草果多枯损,万万惊悚矣。上曰,时当秋节,从速修筑,可也。炳冀曰,自该曹今方择日举行云,而役处亦似浩大矣。上曰,昨夜之雨,旱馀均洽乎?炳冀曰,果是喜雨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阁臣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8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行左承旨郑海尚缘故出。右承旨沈膺泰坐直。左副承旨姜㳣坐直。右副承旨闵致庠。同副承旨黄锺显。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沈相汉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兴根,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

○闵致庠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有身病,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忠清水使徐相稷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沈膺泰启曰,即者检阅李承纯,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赵熙一,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金翼铉,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闵致庠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持平李未署经,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致庠曰,只推。

○传于姜㳣曰,明日春塘台,西北别付料,当亲临试射矣。该房知悉。

○黄锺显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李鼎在,参议李正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黄锺显,以吏曹言启曰,竹山府使郑有曾户奴呈状内,矣上典,受由上京矣,身病猝重,万无还官之望云。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通礼院引仪洪稷周,除拜过限,未肃拜,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齐陵参奉宋汉老,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有薰进,参判李鼎在式暇,参议李正铉牌不进,同副承旨黄锺显进。以林喜镇为持平,金翼铉为献纳,洪说谟为刑曹判书,李敦荣为工曹判书,李豊翼为左尹,赵在应为右尹,李是远为知经筵,郑海尚为知义禁,任百经为知春秋,李㘾为弘文提学,赵得林为艺文提学,崔尚儒为校书,判校李为掌乐佥正,尹泰益为典设别提,李玄緖为同成均,洪在鼎为齐陵参奉,李裕敦为绥陵参奉,金吉淳为竹山府使,前参判吴显相赠吏判例兼,前工曹判书吴取善考,故进士朴石精赠童教,忠节卓异,赠职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李锺愚病,参判李参铉受由,参议白宗杰在外,参知韩龙源入直进,左副承旨姜㳣进。护军金元植,副护军尹定善、兪世焕、南履完,副司直玄弼济,副司猛李敷荣,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申檀为修撰,尹宇锡为副修撰,金在重为司宰佥正,南浚为引仪,同义禁单郑海尚。

○三政。以闵德镐为尚衣佥正,李馨愚为禁府都事,柳芝熙为引仪。

○四政。以金善根为工曹正郞,曺百承为内赡主簿,金秉浩为典狱主簿,丽王陵参奉单王彦声。

○五政。以李赫文为工曹佐郞,闵述镛、李宽铉为引仪。

○六政。以洪秉勋为昌陵令,林乔镇为司饔主簿。

○七政。以黄道淳为北部令,安箕良为昭显墓守卫官。

○八政。以尹会善为造纸别提,洪秉均为愍怀墓守卫官。

○九政。以朴显阳为掌苑别提,郑舜卿为武烈祠参奉。

○以吏曹参议李正铉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忠清监司赵献永状启,礼山等邑人命渰压,民家漂颓事,传于郑海尚曰,当此西成之时,人命之渰压,民家之漂颓,若是伙多,闻甚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渰压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趁即结构奠接,得无一民失所捿遑之弊事,庙堂各别措辞关饬。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林秉周牒报,则明礼门西边内宫墙一间许颓圮处,东边内宫墙二间许颓圮处,今已修筑云,把守军兵,还为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闵致庠,以义禁府言启曰,月令医员金鹤周手本内,以为,时囚罪人赵秉世,素患疝积,又添毒感,食飮全却,气息奄奄,目下症形,实为危剧云。罪人病势如此,则一边保放,一边草记,曾有定式矣。赵秉世,姑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姜㳣,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东关王庙东边墙垣一间半颓圮处,今已毕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营千摠尹喜柱,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宁尉尹宜善疏曰,伏以臣,昨伏见口传下教,以仁陵馂馀造果准折甚小,且不精洁,有严饬分寺之教,喉院继又请勘典祀官矣。臣满心惶懔,靡所容措。夫莫严者祀典也,莫重者享需也。臣猥当祼献之任,宜倍敬谨之诚,祭品之奉审,馂馀之监封,皆臣之职,而甚小则违式也,不精则欠缺也,既不能先事董饬,又不能临时照察,致勤圣教,臣何敢诿以献官、祀官之有间,晏然自恕,幸其独逭也哉?玆敢冒悚首实,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降威罚,勘臣当勘之律,俾重祀典,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何必为引?卿其安心。仍传于黄锺显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广州留守南秉哲疏曰,伏以臣,待罪分司,今为八九朔于玆矣。人则鲁钝,才则空疏,猷为蔑先事之察,施措无预立之效,荏苒至今,获免大戾,臣实匪幸而伊惧焉。昨伏奉以仁寝馂馀事口传下教者,臣于是,惶陨震懔,莫省措躬,而其不能事事,益无所逃罪矣。太常分设,既在臣府,则割烹煎和,藉非躬检,苟能毖敬,不懈于夙夜,思虑克周于后先,岂有洁粢豊盛之告,致此物不及仪之欠哉?有国之典,祀事为大,厥职是阙,其辜何居?今虽圣度天大,不加威罚,臣何敢忸于幸逭,不思自讨?玆敢冒陈首实之章,仰渎崇严之下。伏乞圣明,俯赐谅察,亟勘臣当勘之律,以重祀典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不必为引矣。

○检阅李承纯疏曰,伏以臣于持被之中,即接家信,则臣父素患痰喘之祟,近因暑感而添剧,胃弱而阻食,气虚而难振,委顿床玆,症甚不轻,家僮屡至,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见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昭法纪。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辛酉八月初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兴根,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假注书柳龙䥁,记事官赵熙一、李承纯,待教郑范朝,以次进伏。医官李庆䄵、黄道淳、李在瑗、郑礼秀,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大臣进前。兴根进前奏曰,今番之雨,得于企待之馀,炎热亦退,诚可喜矣。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兴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兴根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曰,可之。庆䄵等以次诊候,退伏楹外讫。兴根顾谓医官曰,脉候详为奏达。庆䄵等起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兴根曰,今闻诸医官脉候所奏,则过夏之馀,玉度万安,诚切庆祝矣。第暑退凉生之除gg际g,节宣之方,尤宜留念,而今夏暑热,有非寻常,雨后骤凉,又此无渐,衣襨厚薄,时加省察,水剌之节,益复审慎,伏切颙祝矣。上曰,晩炎之馀,凉意太过,或有痒稼之虑矣。兴根曰,果甚憧憧矣。上曰,医官先退。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郑海尚。右承旨沈膺泰。左副承旨姜㳣。右副承旨闵致庠坐直。同副承旨黄锺显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仕直沈相汉。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致庠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膺泰,以礼曹言启曰,每年各陵展谒,春则二三月,秋则八九月取禀事,曾有定式矣。今秋展谒,定于何陵,而以何间择吉乎?敢禀。传曰,明陵亲祭,翼陵展谒矣。日字以来月望后择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展谒,每以春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今月念间择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以孟春孟秋,定式取禀矣。今秋展谒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今月念间择入。

○传于沈膺泰曰,翼陵展谒后,仍诣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当展拜矣。该房知悉。

○沈膺泰,以礼曹言启曰,以陵幸取禀草记,传曰,明陵亲祭,翼陵展谒矣。日字以来月望后择入事,命下矣。幸行吉日,令日官刘俊祜推择,则来九月十五日、十八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十五日为之。

○兵曹,明陵、翼陵、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时军令,九月十五日出宫,黔岩碑阁所昼停所,自阙门二十六里,明陵展谒,自昼停所十里,以上三十六里,亲祭,翼陵展谒,还诣黔岩碑阁所昼停,恩彦君墓所展拜,自昼停所九里,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展拜,自墓所十四里,当日还宫,自墓所十里。

○传于沈膺泰曰,今番幸行时,诸般举行,依京举动例为之,务从省约,出还宫时,植炬置之,凡系役民事,皆以储置米会减,十里外斥候伏兵传语军置之,外驿补把,亦依今春例除之事,分付。

○沈膺泰启曰,即者宗庙署官员来言,再明日宗庙永宁殿秋奉审时,提调一员,当为进参,而都提调未差,提调李锺愚有身病,不得进参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金翼铉,检阅赵熙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膺泰曰,只推。

○沈膺泰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检阅赵熙一,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闵致庠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致庠曰,只推。

○沈膺泰,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申檀,副修撰尹宇锡,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太庙展谒取禀草记,传曰,今念间择入事,命下矣。展谒吉日,令日官刘俊祜推择,则念间连值拘忌,只十六日为吉云。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此日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取禀草记,传曰,今月念间择入事,命下矣。展谒吉日,令日官刘俊祜推择,则念间连值拘忌,只十六日为吉云。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以此日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崇陵丁字阁、月台颓圮处、仁陵陵上莎草蹲缩处修改吉日时,以今八月十六日辰时,已为推择启下,而伊日动驾相值,当为退行,故令日官刘俊祜,更为推择,则同月二十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竹山府使郑有曾,既递外任,依例还属本院,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因内医院草记,竹山府使郑有曾,既递外任矣。还属本院,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事,允下,而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荡涤叙用。

○兵曹口传政事,上护军单郑有曾。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幸行时,随驾营门,依定式以春幸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而今春幸行时,训局步军三哨,马军二哨,训将率领为先厢,训局步军二哨,两营骑士各一番,禁将率领为后厢,禁军一番随驾,御将率该营标下军及训局馀军留都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乎?敢禀。传曰,依今春幸行时例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幸行时,挟辇军四百名,或三百名,馀军二百名,或一百名磨炼,而今春幸行时,挟辇军三百,馀军一百名磨炼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今春幸行时例为之。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幸行时,摠戎使率训局馀军,弘化门外留阵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动驾时,侍卫不可不备,而宣传官李圭殷、具胄元、李龙会,俱以身病猝重,无望供职,呈状乞递,李种兢,除授在外,上来无期云,并改差,其代依例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幸行时,先厢步军一哨除出,昼停所作门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幸行时,十里外斥堠伏兵及传语军,以畿邑所属束伍步军举行矣。今亦依此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幸行,当日回銮时,侍卫连以全数磨炼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依远行例磨炼。

○又以兵曹言启曰,幸行回銮后,随驾军兵犒馈,每以干物分给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闵致庠,以刑曹言启曰,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定配罪人林永周放事,命下矣。谨依下教,黄海道凤山郡定配罪人林永周,即为放送事,分付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姜㳣,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明陵亲祭,翼陵展谒,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展拜时,补把驿马,岭南、湖南、湖西,限五十匹分排知委各驿,以为入用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明陵亲祭,翼陵展谒,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展拜时,各差备入把马磨炼,别单书入,而其中驿马,则令兵曹,知委畿内各驿,使之直为入把,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兵曹草记,明礼门西边内宫墙一间许颓圮处、东边内宫墙二间许颓圮处,今已修筑,把守军兵,还为入直,将校解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骑士将李涉、柳相键,俱有身病,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辛酉八月初六日辰时,上诣春塘台。西北别付料试射,军士房承旨入侍时,上具军服乘座马,出宾阳门,由保定门、青阳门,诣春塘台。行兵曹判书李锺愚在坛下,迎接节次如例讫。上降马陞座,左副承旨姜㳣,以司谒,入禀承史待令,上命入侍,左副承旨姜㳣,假注书沈相汉,记事官李震璟、金肯焕,以次就位,宣传官跪禀鸣金二下大吹打,又跪禀陞坛号令,号令如例讫。宣传官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宣传官引兵曹判书李锺愚,行参现礼,锺愚参现,各班参现叩头讫。宣传官跪禀兵曹判书仍留坛上监试,上可之。锺愚奏曰,别付料兵房李奎灿,使之陞坛监试,何如?上可之。又奏曰,行首宣传官李奎殷,行首别军职李奎奭,宣传官具胄元,别军职申奭熙,使之轮回监试,何如?上可之。又奏曰,别付料试射,本以十巡举行,而或有二三巡、五六巡之例,甲寅年则与未付料军官,只以柳叶箭一巡举行,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依已例一巡为之,可也。宣传官引试官,以次就位,㳣跪禀宰枢执鼓,贯革尺量,上命置之,又跪禀矢数执鼓射员呼名。上曰,应鼓何不为之乎?承传宣传官徐光复,跪禀军器寺官员,应鼓之际,不善举行,记过,何如?上曰,记过待令,可也。试射讫。上入小次,㳣以司谒,入禀退铮,上命退铮,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当亲射矣。兵判及承史,各持弓矢待令,上出次亲射,初巡三中四分,再巡三中,三巡三中四分。兵曹判书李锺愚,左副承旨姜㳣,假注书沈相汉,陪射一巡讫。上入小次,㳣以司谒入禀军令待令,上出次。㳣奏曰,军令待令,使宣传官举行乎?上可之。宣传官徐光复,引兵曹判书李锺愚进前,锺愚跪请军令,仍以军令跪授光复,光复跪授㳣,㳣跪受读奏讫。跪授挟侍,挟侍跪进。上命踏启字以下,挟侍跪授㳣,㳣跪受,书判付读奏讫。跪授光复,光复跪授锺愚引出,上命承史退,宣传官跪禀记过待令,上命拿入军器寺官员李时豊、赵义弘,各决棍三度。上曰,今番则略为警饬,后勿如是之意,分付退出,可也。并拿出后,上乘座马,由青阳门、保定门、宾阳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8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郑海尚。右承旨沈膺泰缘故出。左副承旨姜㳣式暇。右副承旨闵致庠坐直。同副承旨黄锺显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仕直沈相汉。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致庠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启曰,行工曹判书李敦荣,左尹李豊翼,右尹赵在应,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锺显曰,再明日真殿茶礼,当自内亲行矣。该房知悉。时原任大臣、阁臣、宗亲、仪宾二品以上入参。

○黄锺显启曰,宗庙提调李锺愚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再明日奉审时,当为进参,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景慕宫官员来言,明日奉审,提调一员,当为进参,而都提调赵斗淳有身病,提调赵得林在外,不得进参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提调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景慕宫提调前望单子入之,金学性落点。

○黄锺显启曰,宗庙提调李锺愚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奉审,当为进参,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宗庙提调李锺愚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奉审,当为进参,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宗庙提调李锺愚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明日奉审,当为进参,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宗庙提调前望单子入之,李景在落点。

○闵致庠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正言权锺禄,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闵致庠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检阅赵熙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副修撰尹宇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黄锺显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检阅赵熙一,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修撰李应辰,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以弘文馆言启曰,修撰李应辰,陈疏受由,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尹宇锡,既有只推之命,与修撰申檀,副修撰朴履道,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闵致庠,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六日大驾诣宗庙展谒,景慕宫展谒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今春展谒时例为之。

○修撰李应辰疏曰,伏以,臣母八耋癃淹,恒在床褥,而近因凉燠换序,晨夕异候,将摄失宜,诸症添剧,食飮全却,转侧须人,今此持被之中,家僮踵至,促臣归视,臣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8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厨院进。行左承旨郑海尚。右承旨沈膺泰。左副承旨姜㳣坐直。右副承旨闵致庠缘故出。同副承旨黄锺显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柳龙䥁仕直沈相汉。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闵致庠,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闵致庠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上土佥使郑桓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以修撰申檀,副修撰尹宇锡、朴履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检阅赵熙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黄锺显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检阅赵熙一,既有只推之命,李承纯,由限已过,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郑愚铉、赵文显、元世𤋺、申橚为宣传官。

○黄锺显,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尹宇锡,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正言权锺禄,掌令李承五、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姜㳣曰,只推。

○以副修撰尹宇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黄锺显,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秋大奉审,臣范朝与本宫提调金学性,进诣展奉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别付料军官试射入格人等,谨依判下别单,分等施赏,而弓矢上铉弓箭竹,以军器寺所在者取来,颁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边将之历辞臣曹,法例即然,而新除授首阳别将天亨奎,初不来现,任自赴任,揆以格例,极为骇然,为先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森森坡万户张凤辉,除授在外,过限未上来,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先运年例进上马八匹,别御乘马二十匹,山屯马二百匹,合二百二十八匹内,二匹中路故失,十二匹中路病留,十四匹津头逃逸,三匹到本寺病留除,实纳马一百九十七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工曹判书李敦荣疏曰,伏以臣,迹著方命,谴荷末减,迸走穷乡,若无自容,路次拼诰,还臣旧秩,恩至渥也,德至厚也,未敢知负罪如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臣罪臣自知之,情私之甚屑,而猥彻崇严之听,镌诲之不率,而甘犯逋慢之诛,积亏义分,至损事体,国有常宪,岭海惟轻,而圣度天大,不旬日而许厕簪履之末,今又授之以水部之长,臣何敢唐突夤缘,遽谓匪罚之荣,已蔽当勘之律,扬扬弹束,自同无故也哉?圣念愈勤,而臣罪冞增,除旨屡降,而臣情益蹙,左右思惟,无由承膺,玆将短牍,用附自讼之义。伏乞俯垂鉴谅,亟降威罚,以警具僚,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8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坐直。左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右副承旨金炳潗未肃拜。同副承旨朴臣圭未肃拜。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沈相汉。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姜㳣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锺显曰,明日秋到记亲临矣。处所以春塘台为之,都承旨驰往泮宫,今日夕食堂,收取以来。

○姜㳣启曰,明日秋到记,都承旨驰往泮宫,今日夕食堂收取以来事,命下矣。行都承旨徐衡淳,才已须资出去矣。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传于黄锺显曰,左承旨、右承旨、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曺锡雨、金炳潗、朴臣圭落点。

○徐衡淳启曰,新除授行左承旨曺锡雨,右副承旨金炳潗,同副承旨朴臣圭,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金炳潗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徐衡淳启曰,行左承旨曺锡雨,时在京畿杨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锺显曰,呈告台谏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掌令闵达镛,正言丁集教落点。

○黄锺显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掌令一员未差,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传于黄锺显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明日春塘台亲临秋到记时,本曹堂上,全数进参,而参判李参铉受由,参议白宗杰呈辞在外,无以备员,参判、参议,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辅弦为兵曹参判,金奎燮为参议。

○吏曹口传政事,直阁单李承五。

○以庆尚监司金世均状启,仁同府民家颓压,人命压死事,传于黄锺显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压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黄锺显,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黄起鸿、权燮,俱以除拜过限未肃拜,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社稷署所报,则明日秋到记试取时,本署官员,俱为观光云矣。依定式本曹佐郞金之有,假官差送,以为代直后赴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出来后运三名日进上马六十匹,差备进上马八十匹,岁贡马二百匹,凶咎驽骀马二十匹,合三百六十匹内,十匹中路故失,十三匹中路病留,十二匹津头逃逸,二匹到本寺病留,二十匹水原府别骁士,一百三十匹训炼都监,三十五匹禁卫营,三十五匹御营厅,五十匹兵曹军马分给除,实纳马五十三匹禾毛色,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申春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周喆,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秋到记时,本府都事十员内,五员赴举,只有五员,本府入直、当直入直、公事回公都事及通化门、明光门、青阳门、月觐门禁乱都事,无以推移,假都事二员,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副校理任承准疏曰,伏以臣父百经,日前除知春秋馆事矣。臣之春秋兼衔,在法当递,玆敢援例仰吁。伏乞圣慈,亟许递改,以存公格,千万幸望。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辛酉八月初九日卯时,上诣真殿。茶礼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郑海尚,右承旨沈膺泰,左副承旨姜㳣,右副承旨闵致庠,同副承旨黄锺显,记事官郑显裕,假注书沈相汉,记事官赵熙一、李承纯,检校提学金炳冀、金炳国,提学金学性、金辅根,原任提学郑基世,原任直提学金炳德,直提学金炳弼、金辅铉,原任直阁李景在、徐有薰,直阁李承五,检校待教尹滋悳、李容殷、徐相翊,待教郑范朝,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出斋殿诣版位。通礼跪启请鞠躬四拜,上鞠躬四拜讫。通礼导上诣盥洗位,上盥洗讫。仍诣第一室尊所,衡淳进前监酌讫。上诣第一室神位前,衡淳奉香,锺显奉炉,上三上香,衡淳进盏,上执bb盏b以授锺显,上连献三爵讫。仍诣第二室、第三室、第四室、第五室、第六室,行礼并如上仪。通礼导上降复位,行四拜礼讫。通礼跪启礼毕,领议政郑元容,判府事金兴根、金左根、赵斗淳进前奏曰,真殿茶礼,亲行礼成,圣慕克伸,而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还入斋殿,命承史退出,诸臣以次退出。

8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曺锡雨在外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仕直郑显裕。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兴根,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两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进御香砂君子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教。

○大王大妃殿进御加味君子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教。

○姜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有身病,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年,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未肃拜,掌令闵达镛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黄锺显曰,当该承旨推考。

○传于黄锺显曰,政官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李正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兵曹参议金奎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嘉山郡民家全颓事,传于金炳潗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黄锺显,以吏曹言启曰,黄州牧使金奭均呈状内,矣身受由上京矣。身病猝重,万无还官之望云。其身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罢黜,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李善奎,内禁卫将郑愚铉,五卫将朴兴英、朴孝焕、全福焕、张源华、异海晋,文臣兼宣传官郑焕翼、黄仁夏,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有薰进,参判李鼎在牌招不进,参议李正铉牌招不进,右副承旨金炳潗进。启曰,黄州牧使,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申在顺为敦宁都正,李容殷为刑曹参议,郑海尚为同经筵,南宪珍为典籍,赵兴林为引仪,尹周镇为黄州牧使,故学生金以福赠童教,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李锺愚进,参判金辅铉病,参议金奎燮病,参知韩龙源入直,同副承旨朴臣圭进。以金元植为副摠管,金润鼎为佥知,申榏为内禁将,闵洙宪、金秉沃、玄济仁、金得宪、崔硕禄、李尚律为五卫将,赵济恒为忠壮将,魏元锡为训炼主簿,郑汉朝、宋麒浩为文兼,尹喜柱为管城将,朴技源为在德万户,韩尚谦为森森坡万户,白鸣吉为首阳别将,护军李参铉,副护军沈膺泰、闵致庠、白宗杰、李寅亮、李圭殷、具胄元、李种兢、李龙会、李凤容、李善奎,副司果权锺禄,副司勇郑完淳,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金禹铉为广州判官,成均博士单金镇亨。

○兵批,再政。以具然承为武兼,佥知三单金秉沃、玄济仁、金得宪。

○兵批,三政。以李容镇为守门将,佥知三单崔硕禄、李尚律、赵济恒。

○朴臣圭,以义禁府言启曰,同义禁郑海尚,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今八月初九日本营诸将官射讲时,柳叶箭贯革连三巡没技人,依例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郑海尚。

○辛酉八月初十日辰时,上诣春塘台。秋到记儒生分制讲试取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衡淳,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同副承旨朴臣圭,记事官李云弼、郑显裕、赵熙一、李承纯,检校提学金炳冀、金炳国,直提学金辅铉,直阁李承五,检校待教李容殷,待教郑范朝,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副提调徐衡淳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建阳门、铜龙门、青阳门,诣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陞座。衡淳奏曰,胪唱之际,做错匪细,当该通礼院官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拿处,可也。出榻教衡淳请出标信开布城,上命以已下标信举行。衡淳奏曰,从陞中有试官蒙点人,使之下去行礼乎?上可之。读券官兼户曹判书金炳冀,行上护军李景在,行护军金辅铉,对读官行副护军朴永辅、尹宗善,弘文馆副校理任承准,艺文馆检阅赵熙一,考官行上护军尹致秀、李谦在,行护军林永洙,参考官成均馆大司成金在显,行副护军李鼎信,弘文馆校理赵性教,副司果李心宰,行四拜礼讫,以次就位。衡淳读奏入门单子讫。上命试官书题赋秋声天地之义气,限申时,炳冀跪书读奏讫。熙一捧出悬之,锺显奉进讲册望单子,上落点于《诗传》下之,仍命开讲,上亲受七人讫。衡淳奏曰,先张已入,请以已下标信开门,呈券儒生,次次出送乎?上可之。仍入小次。衡淳以司谒,入奏收券单子,仍禀考试,上命考试为之。又禀取几人乎?上命取五人。少顷,上出次,命科次为之。熙一进前,读奏第一张至五句,上命止之。命试官书等曰,第一张书三下,第二张书草三下,其馀并书次上。炳冀书等讫。上命坼封内,衡淳以次坼封内读奏讫。上命书传教曰,秋到记讲居首通幼学李箕善,制述赋居首三下进士李宪明,并直赴殿试,讲之次通幼学朴凤,制述之次草三下生员朴齐琬,并直赴会试,讲之次通幼学郑元时等三十二人,制述之次次上进士柳宅东等三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门外施赏。又命书传教曰,还宫当自内为之矣。该房知悉。上还入小次,仍自内还宫,侍卫诸臣以次退出。

8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在外。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式暇。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朴万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潗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动驾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注书李云弼病,代以徐奭辅为假注书。

○传于金炳潗曰,庙宫展谒,更待下教。

○传于朴臣圭曰,在外秋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刑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炳㴤添书落点。

○朴臣圭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掌令闵达镛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徐奭辅有頉,代以朴万周为假注书。

○以开城府留守尹教成状启,荐新生松茸,姑未产出,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金炳潗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庆尚监司金世均状启,金海府民家失火事,传于金炳潗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左承旨曺锡雨,除拜有日,尚无动静,宁有如许道理乎?使之申饬上来肃命。

○金炳潗,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明陵、翼陵、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时,各差备所把驿马,磨炼书入,而本曹驿马外,不足之数,依近例京畿驿马十五匹补把事,分付本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李熙铁,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假引仪玄鍏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假引仪系是杂技,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假注书韩俊熙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又启目,仁陵忌辰祭典祀官赵秉世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朴臣圭,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赵秉世,还囚捧供以入,而病势一向未差,仍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议政府领议政郑元容,判中枢府事金兴根、金左根、赵斗淳,伏以太庙、閟宫展谒,吉辰载诹,銮跸将启矣。春秋谒庙,圣孝攸在,邦礼即然,而见今盛热之馀,朝夕骤凉,节候不调,闾里之间,杂症多行,闻甚不净,此时触冒劳动,岂不有违于圣躬保啬之方乎?臣等忧虑之至,玆敢联陈愚忱。伏乞还寝成命,待快凉退行,不胜至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卿等之言如此,当勉从矣。仍传于金炳潗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8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在外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朴万周仕直卢镇燮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差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潗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敦宁都正申在顺,除拜后过三bb日b,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注书郑显裕病,代以卢镇燮为假注书。

○朴臣圭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掌令闵达镛在外,持平李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持平林喜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传于金炳潗曰,吏曹参议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以敦宁都正申在顺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潗曰,只推。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赵秉协落点。

○以咸镜监司赵然昌状启,端川府民家漂颓,人命渰死事,传于金炳潗曰,人命之渰没,家舍之漂颓,田土之汰落,若是伙然,念彼失所号呼之状,惊惨之极,丙枕靡安,死者之身还布与夫钩拯埋瘗之方,生者之结构奠接之策,自庙堂烂加商确以闻,吉州、明川之被灾浅深,姑难遥度,而若迟待登闻之后,则几日之间,灾民之捿遑流散,势所必至,亦自庙堂关饬道臣,俾无一夫不获之患事,分付。

○以咸镜监司赵然昌状启,端川府人命渰死事,传于金炳潗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之意,庙堂措辞,分付。

○金炳潗,以备边司言启曰,即伏见北伯端川府漂颓状启判付下者,十行温纶,哀矜恳恻,如吉、明等邑灾形,姑未登闻,而以其原启中槪说灾状,特念小民遑急之势,至有关饬道臣之教,圣心之闻灾惊怛,一念憧憧,其所及时抚恤之方,有若救焚拯溺之为者,虽彼荡析扶携之中,承聆德音,其不感泣胥告,图所以奠居之方乎?渰没人之还布荡减,生存者之顾助结构与夫别恤典之公谷、公钱分等题给,暴露者之自营自邑为先赒救等事,并依昨年明川等邑慰谕御史时例举行,地方官先为奉此圣教,一一晓谕于被灾民人等处,吉、明两邑灾形状启,星火驰闻之意,三悬铃行会于该道臣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秋夕祭祭官,当为塡差,而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各陵园墓秋夕祭享所用药果煎造后,进上看品药果二十立,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臣金元性,以训炼都监从事官,今日军布捧上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以刑曹言启曰,今八月初十日,亲临春塘台,秋到记儒生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衡淳所启胪唱之际,做错非细,当该通礼院官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乎?上曰,拿处,可也。义禁府启辞内,假引仪玄鍏拿处事,传旨启下矣。假引仪系是杂岐,依例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杂犯条》,有曰凡不应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玄鍏依此律,决杖八十,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赵秉世亦,祀典至重,果品不精,特教之下,难免当勘,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又启目粘连,向前韩俊熙亦,假官蒙点,而厅座失待,虽缘实病之故,难免怠慢之归,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朴臣圭,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赵秉世,还囚议处以入,而病势一向未差,仍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别将李东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议李正铉疏曰,伏以臣之见职,孰不曰匪分滥叨也?始之积诚丐免者,竟归例让,坐邀恩荣,固若自有,盘礴蹲仍,今为三匝月矣。间尝一再含羞就列,粗效任使之为急,纵幸偾败之是逭,蚤夜忧惧,愈往愈挚,卸担之思,如缚求解,而一日二日,赍意未遂者,间遭至切之戚,非但悲毁不遑,重以宿疾,迨此金火之交敓,遂致暑湿之成祟,上痞下泄,食飮全却,形壳则秋山戌削,神运则昏雾冥濛,贴在床笫,不省事为,已洽旬望,见今差享在前,点簿排拟,岂敢言劳?修帖呈彻,殊欠齐肃,以公则祀典有拘,以私则病势难强,夫人之疾痛,必呼父母,情之常也,玆敢斋沐控吁,仰暴情实。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递臣三铨之任,官不虚縻,病将安调,不胜公私两幸。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8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厨院进。行左承旨曺锡雨在外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朴万周卢镇燮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差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牌不进,闵达镛在外,持平李、林喜镇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金翼铉,执义申锡䄵,掌令曺殷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黄锺显,以户曹言启曰,海西长山以北十一邑税太,每当经用苟艰之时,则多以本色装运,而见今太储不敷,今冬料禄,无以排比,辛酉条税太,依昨年例,并以本色上纳之意,预先分付该道,何如?传曰,允。

○金炳潗,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闵奎镐内阁进,副校理金元性差祭,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尹泰经,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任承准,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即见盛京礼部咨文出来者,以为今年秋季统巡,八月二十日,行抵叆江西岸,与本国地方官,公同会哨,若至徒壁临江,人马不能行走之处,借用本国船只,请转饬各该地方官,届期遵办云矣。回咨依例撰出,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盛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朴臣圭,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周喆,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保放罪人赵秉世还囚照律以入,而病势一向未差,仍为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假注书韩俊熙矣本府议启内,假官蒙点,而厅座失待,虽缘实病之故,难免怠慢之归,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非gg私罪g,奉教依允。

○又照目粘连,仁陵典祀官赵秉世矣本府议启内,祀典至重,果品不精,特教之下,难免当勘,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死罪臣曺锡雨疏曰,伏以臣,即覆载间一僇人也,孽由自己,灾及先祖,祸起百年之后,冤彻九地之下,进未能刳心剚腹,以暴其实,退未能殒身戕性,以赎其愆,隐忍偸活,食息如故,天理斁矣,人道灭矣。从古及今,复岂有不孝如臣者哉?岭海薄窜,未足以蔽臣通天之辜,而臣则荐蒙恩宥,臣祖则久抱幽枉,臣于是,罪愈积而痛益苦,俯仰跼蹐,寤寐泣血,自分覆盆之下,永为不瞑之鬼,何幸我殿下明无不烛,仁无不遂,特降伸复之命,凡所以开示之昭晢之者,郑重恳恻,靡有馀蕴,华诰重宣,泉涂改照,臣祖有灵,必为感泣含戴于冥冥之中,而臣至冤已雪,门户复完,纵即灭死,更无馀憾,圣恩罔极,邱山为轻,虽令糜粉,曷足少酬?日与阖门百口,北望攒颂,惟有清泪之交迸,千万不自意,录台水部,特点洊下,匝岁之内,除旨联翩,臣诚惝恍震越,莫省攸措,继又置对而旋收,投沿而即放,薄补边职,复授喉衔,屡勤匪恕之教,积费曲成之化,期使泥首之踪,藉为进身之阶,未敢知圣明,奚取于如臣不孝,包瑕收簪,甄镕湔拂,一至于此乎?臣虽土木以为形骸,铁石以为肝肺,宁不感激洪造,生死向前,而犹复迷不知变,瞀暋gg瞀g不知动,惟斧钺是俟者,诚以负犯则自干伦彝,情有所不忍,去就则大关名教,义有所不然故也。呜呼,臣之本生高祖臣夏望,生忠贞之门,服诗礼之训,立朝以来,爱君忧国之断断衷赤,具有本末,可质神明,而缘臣浇滥,过福招灾,缘臣愚暗,临事不慎,遗集才行,人言迭发,至于天下之恶名,竟被身后之重典,一则臣不孝之罪,二则臣不孝之罪,虽以殿下如天之德,阴崖阳春,默运神化,得使臣祖,复有今日,然顾臣不孝之罪,毫发无减,前后何异?天地至大,而一身靡所自容,星霜弥久,而一息未尝自安,生意已断于枯荄,无念都付于冷灰,而惟其未死之前,区区所自矢于方寸者,归依先垅,洒扫松楸,比伍编氓,歌咏恩泽,上以为馀景尘刹之奉,下以为一分息补之方而已,此生此世,判无以复齿恒人,非但臣之视臣亦如此,则况可拟议于抗颜弹束,复厕周行之末乎?且夫为人子孙者,或忽毋念幸修之戒,或违举足不忘之训,坠其先緖,忝厥家声,固宜蹙伏江愆,思尽自靖之义,况如臣不孝,即古今之所未有也,罪固当死,痛亦当死,而臣既悍然冥顽,当死不死,并与其所自矢而失之,则是全丧秉彝之天,而其何以备数于横目之列乎?然而此犹属臣之一己,有不足恤,窃恐熙朝敦伦重本之治,厚民化俗之政,由臣而一切撕怀,终至于俯想物议仰累圣德,臣于不孝之外,重犯不忠之罪也。参之于情,揆之于义,修门一计,铁限万重,明时忍属永诀,圣世甘为弃物,殿下于此,亦必有哀臣之志,悲臣之事,而思所以处臣者也,文字上彻,亦非臣死罪所敢唐突,而情穷势迫,钻地不得,窃附狱中上书之义,从县bb道b冒死号吁于闵覆之下。伏乞天地父母,特垂盖高之听,曲察至苦之私,亟命选部,永削仕籍,仍令攸司,议臣当勘之律,以为为人子孙不孝,为人臣辜恩慢命者戒焉。臣无任伏地战恐沥血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前后辞教,更无馀蕴,今不必如是为引矣。即为上来肃命。

○敦宁都正申在顺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为都宁府都正者,臣感恩怵义,固宜𨃃蹶蹴承,而第臣本无敦宁,无以陈就,敢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许令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微分。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8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在外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卢镇燮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差祭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炳潗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永宁殿、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以副应教尹泰经,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潗曰,只推。

○金炳潗启曰,应教闵奎镐内阁进,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金元性,修撰李应辰差祭,申檀呈辞在外,副修撰尹宇锡别兼春秋进,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尹泰经,副校理任承准,副修撰朴履道,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朴万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万周改差,代以金亮渊为假注书。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民熙、尹龟永。

○朴臣圭启曰,行大司宪李经在,执义申锡年牌不进,掌令闵达镛在外,曺殷承,持平李、林喜镇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申锡年,献纳金翼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金炳潗,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望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阁吴取善父丧,依定式,遣检书官,致赙致吊,仍为劝粥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忠清监司赵献永状启内,清州镇营将李种植,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种植时在任所,依例发遣府书吏,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申在顺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无以陈就。伏乞圣明,俯赐鉴谅,照例递改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格例,不可仍置,敦宁府都正申在顺,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8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曺锡雨传旨未下。右承旨姜㳣坐直、左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右副承旨金炳潗缘故出。同副承旨朴臣圭。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卢镇燮仕直金镇亨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伏不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两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差祭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有身病,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左副承旨黄锺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亮渊有頉,代以金镇亨为假注书。

○以副应教尹泰经,副校理任承准,副修撰朴履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黄锺显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应教尹泰经,副校理任承准,副修撰朴履道,既有只推之命,与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金元性,修撰李应辰,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姜㳣曰,未肃拜台谏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姜㳣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掌令闵达镛在外,持平李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姜㳣曰,只推。

○传于姜㳣曰,在外法司堂上许递,今日政差出。

○传于姜㳣曰,饬教而不之承膺,批谕而无所变动,君纲臣分,岂容若是?左承旨曺锡雨,下义禁府推考。

○姜㳣启曰,行左承旨曺锡雨,下义禁府推考事,命下矣。依定式递差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金翼铉。

○黄锺显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李鼎在,参议赵秉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姜㳣,以备边司言启曰,宣禧宫祭器偸失,以刻期讥捕之意,饬教屡为截严,今既阅月,尚未捉得,苟能严束诇察,则岂有是也?举行稽慢,极为可骇,两捕将,施以谴罢之典,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因备边司草记,两捕将施以谴罢之典事,允下矣。捕将重任,不可一刻暂旷,在前如此之时,有曾经大将权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训将权察。

○黄锺显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李鼎在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参判、参议赵秉协陈疏,判书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待明朝牌招,参议疏批已下,一体牌招。

○传于黄锺显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姜㳣启曰,左右捕将,训将权察事,命下矣。权察左右捕盗大将金炳国,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碧潼郡民家漂颓,人命渰死事,传于黄锺显曰,民家漂颓,若是伙多,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渰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即为结构奠接,俾无一民失所捿遑之弊事,庙堂措辞,分付。

○姜㳣,以礼曹言启曰,今此仁陵陵上莎草修改时,别看役,前佥正秦继焕差下,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锺显,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弓角契贡人等所诉,则以为,户曹受价之近年以钱上下者,昨年裁省别单中,依本例以铜上下之意,启下矣。受铜作钱,减缩不少,万无奉公支保之望云。残贡事势,不可不顾念,自今以后,依前代钱出给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纸契贡人等所诉内,元贡白绵纸受价为七千四百六十馀卷,而三千四百馀卷,入于昨年减省别单中,今当别方物措备之时,万无进排之望云,事势所使,不可不轸念,此亦自今复旧上下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金润鼎,五卫将金秉沃、玄济仁、金得宪、崔硕禄、李尚律,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刑曹判书金炳㴤疏曰,伏以臣,即圣化陶甄中物耳,顶踵涵沐雨露,食息托庇日月,渥沦光遍,靡往匪恩,第涓埃图报,到底罔效,居恒兢懔,渊谷临前,近又匝岁西藩,瘝溺滋多,纳节报政,谴何幸逭,从玆退处恬约,守分安命,出入谨慎,循例随行,庶几赎微躬既往之谬,保先人未艾之福,是臣自划于心也。乃者秋部特擢,忽下匪常之命,攀诰震越,五内颠错,夫颛蒙备官,如美章之不衷辁才冥升,若小筲之大受,过福招菑,厥理了然,惟其为菑,只于臣一身而止,尚不胜忡惙之忧,矧又诒累诒戚,其忧纷然未已者乎?中批旷数也,舆望不及,尉荐不加,易致或者之窃议,八座峻秩也,孤卿是联,流品是悬,有非夫也之妄据,际玆励磨张具,综核懋理,宁容滥施之若斯,不思所以慎惜也,殿下清明之治,因此而有所亏缺,则臣之所大忧也,臣家食旧德服先畴,受报收效,门户爀舃,固非一日,逮至臣群从,万万无能为役,而金貂蝉联,轮毂朱丹,兴班联之歆艶,增闾里之光耀,臣又浅年骤步,至此无艺,蹈《大易》恶盈之戒,昧道家知足之训,父兄悸惧之心,因此而靡所止届,则臣之所忧也,臣抱此数者,寝梦犹噩,至若量才絜职而无所称塞,实靡暇乎张皇为说,崇饰为让也,灰听屡日,成命之反汗无闻,司直之评驳不来,臣将一向缩伏,势之所末由也,抑将扬扬趋膺,情之所不出也,臣身到此,直欲钻逃而不可得,玆敢冒昧陈恳,仰渎崇严。伏望圣明,穆垂鉴烛,将臣所授资衔,亟命收还,上天生物之仁,父母止慈之德,无过此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吏曹参判李鼎在疏曰,伏以臣于年前,猥叨见职,而质缘卤莽,报蔑丝毫,圣上之所尝深烛也。今此再授之恩,忽下于梦想之外,顾此无似,何以备此?臣感恩怵义,闻命出肃,縻衔未几,何敢言私,而臣适此时,为时沴所乘,上沤gg呕g下泻,殆无休歇,五脏俱虚,百骸如碎,气息于是乎凛涰,躯壳由是而颓顿,以若见此,万无供职之望,玆敢忙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以安微忱,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吏曹参议赵秉协疏曰,伏以臣于年来,窃有煎迫情理,凡厥大小班联,旷阙居多。向者下邑分符,适在山水清凉之地,便养之计,德厚恩渥,而既不克将往病父,又不能悉,心吏事,追惟凄惶,不遑启处。迺者天官佐贰之命,有霣念虑之外,秕既扬前,薪顾居上,揆分揣能,曷由承当?臣是颟顸椎鲁,一下流耳,文质则轮翮不备,涯量焉杯盂易溢,而早羁童子之官,猥从学士之后,居然蹑下大夫列,藉使臣无他事故,劣有以旅,进退于周行,苟究消受之理,敛缩优游,磨以岁月,在臣身为石划,在朝家为玉成也,而今玆所叨,即三品峻涂也。考古官方,虽曰太宰属官,享祀差遣之重,清浊激扬之要,皆由此其选,夫以臣践履浅而知识之𫍲且陋,其何敢伦儗举似于此也?奉诰周章,悸恐之极,伏况尽力弹束,奔走职思,非臣目下衷私所敢自安,亦庶几同朝知臣者所见谅也公私界分,参倚已熟,天召狎临,无望竭蹶。伏乞圣慈,曲赐鉴察,亟递臣所有职名,有以重华抡而全微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8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缘故出。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坐直。左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右副承旨金炳潗式暇。同副承旨朴臣圭式暇。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金镇亨仕直韩龙教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姜㳣启曰,大司宪、执义、掌令一员,持平一员未差,掌令闵达镛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姜㳣,以义禁府言启曰,行承政院左承旨曺锡雨推考事,传旨启下矣。曺锡雨,今方待命,当为拿囚,而递差传旨未下之前,时任承旨,不得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禁推分拣,仍任前职,即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吏曹前承旨曺锡雨,仍任前职事,承传。

○徐衡淳启曰,行左承旨曺锡雨,饬教之下,谓有情势,奉牌阙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以前牌,催促肃命。

○传于黄锺显曰,左承旨疏批已下,仍以前牌催促,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黄锺显启曰,行左承旨曺锡雨,屡度饬教之下,谓以情地转益危蹙,奉牌阙外,终不入来,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有何可引而然乎?期欲务胜而然乎?招致启板前,问启以入。

○传于姜㳣曰,问启置之,肃单捧入。

○黄锺显启曰,假注书卢镇燮,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卢镇燮改差,代以韩龙教为假注书。

○传于姜㳣曰,明日春塘台,内三厅试射亲临矣。该房知悉。

○传于黄锺显曰,呈告泮长许递,今日政差出。

○兵曹,以李景纯为左边捕盗大将,任泰瑛为右边捕盗大将。

○姜㳣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李景纯,右边捕盗大将任泰瑛,并即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以副应教尹泰经,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金元性,修撰李应辰,副修撰朴履道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尹宇锡、赵秉式、郑基会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有薰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参议赵秉协进,左副承旨黄锺显进。启曰,行判书徐有薰牌招不进,参判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韩启源为大司宪,闵奎镐为执义,徐鹤淳为掌令,任承准为持平,尹宇锡为献纳,洪祐吉为判尹,郑元容为宗庙都提调,李泰翼为兵曹正郞。

○兵批,行判书李锺愚进,参判金辅铉病,参议金奎燮病,参知韩龙源入直,右承旨姜㳣进。以边淮为佥知,朴永喜、李亮熙、李舜器、郑应贤、金利见为五卫将,李莘和为右捕从,郑济凤为清州营将,白乐赞为广州中军,领府事单金左根,上护军洪说谟,大护军李经在、申锡禧,护军李鼎在、李昌在,副护军李正铉、申在顺、金润鼎,副司直申锡䄵、曺殷承、林喜镇,以上并单付,禁卫哨官沈正榘,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

○传于黄锺显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朴兰寿为应教,赵秉式为副校理,闵达镛为副修撰,金炳弼为户曹参判,宋台霖为敦宁都正,徐臣辅为大司成,郑元容为社稷都提调,郑元容为军资都提调,赵璟淳为掌乐正,郑基䄵为忠勋都事,李敬愚为海美县监。

○兵批,再政。李志赫为武兼,同知单崔硕禄,佥知三单李亮熙、李舜器、金利见,副护军金在显、沈正榘,以上并单付。

○吏批,三政。以吴俊泳为掌令,兼养贤奉事单崔奭奎。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金永爵落点。

○黄锺显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赵秉式、郑基会,既有只推之命,与金翼铉,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持平任承准,既入阙中,不为传启,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朴兰寿在外,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应教尹泰经,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金元性,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副校理赵秉式,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朴兰寿,时在京畿杨州地,副修撰闵达镛,时在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观象监领事提调意启曰,星变测候,频岁举行,而第因器数未精,以致测量多忒,故拟欲矫正,厥惟久矣。三历官崇政崔悳渊,嘉义李晋谟,嘉善金益显、李俊养,折冲李希渊、金世显、金在玑,用是宣力,捐财周旋,制成赤道仪器,印刊《星镜编》及《推步捿例》等书,来纳监中,俾供候察之具,看其制作,俱为紧要,有非寻常可比,则以若用意,诚极嘉尚,其在激劝之道,当施酬劳之典,而从前苟有此等事,草记请赏,曾奉先朝受教,今此七人,特为加资施赏,恐合事宜,系干恩典,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依为之。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十七日,武臣堂上朔试射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即接庆尚道闻庆县窜配罪人姜兰馨户奴呈状,则其上典,今月十二日遭母丧云矣。定配罪人之遭亲丧者,给暇归葬,载在法典,姜兰馨,依法典归葬间给暇之意,分付该道道臣,何如?传曰,允。

○前左承旨曺锡雨疏曰,伏以臣,抱至苦之情,犯屡抗之罪,冒控血恳,冀蒙矜谅,及伏奉批旨下者,辞意郑重,谅之以上来肃命,臣于是,感涕交横,惶厄冞切,蹙伏穷乡,惟谴何是俟,禁推才示薄警,牌旨旋行隆眷,继以勿呼,敦严愈发,以若衅负,得此义被,历数乘牒,实罕臣匹,寤寐一念,图报洪造,阳火在所不避,米粉在所不辞。况以府禄之侈厚,荣宠之旷绝,反为必辞必避之计,其好恶取舍,殆若失其常性者然,苟非臣株守铁限,介乎其间,臣虽至愚,何苦为此?鸣呼,四世之远,百年之久,而忽因臣身之作孽,遂速臣祖之奇祸,冥冥之冤,至彻厚壤,往古来今,复岂有为人先而如臣祖所遭,为人孙而如臣身所犯者乎?虽于天日回照,幽枉获伸之后,臣每念及此,自不觉斩然痛骨,怵然泚颡,只恨其支离一缕,甚于木石之顽,而当世之念,恒人之事,一切谢绝于囚首铲迹之中,生亦自处以已死,来犹追讼于既往,思所以少赎其罪,亦思所以裨补风化,为臣一半分不报之报耳。今若诿之以湔拂,托之以感怵,彯缨拖绅,䩄然周行,则是臣自视其不孝,曾寻常咎孽之不若,而伦彝从此斁矣,廉防从此坏矣。其为辱朝廷而累圣明,当何如也?然则臣于容足之外,跬步其可移乎,尺地其可进乎?且臣待罪岭臬,动辄偾误,竟速持斧之论,至今追惟,满心惶恧,盖其𣆐gg胪g列诸条,无讫本事之虚实,已例之有无,臣何暇呶呶之辨明于哀呜之章,而第于末段,以臣将本营刊板万千金,刊出臣先集为一案,夫为刊先集,挪用公货,人理之所不忍,邦宪之所不贷也。初无影响之可据,而过去笔头,容易句断,一至于此乎?呜呼,臣家自先世以来,凡居官任职,惟以竭诚报国四字,为一副相传之规,而臣之不肖,不幸而生于臣家,自速其先之祸,而尚云不足,并与相传之规,而坏了无馀,死无以举颜而见臣先祖生,何以借手而事我殿下乎?臣言到此,吁亦哀且迫矣。玆敢毕暴衷私,申渎崇严。伏乞圣慈,以听卑之聪,体遂物之仁,亟许臣屏退之愿,俾靖私义,仍勘臣逋慢之律,以励朝纲。臣无任泣血祈恳之至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尚此撕捱,果何故也?徒烦酬应,有损事体,即为入来肃命。

8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金镇亨韩龙教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炳潗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崇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衡淳启曰,行左承旨曺锡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朴臣圭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掌令徐鹤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掌令徐鹤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以别兼春秋赵秉式、郑基会、金翼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潗曰,只推。

○以副应教尹泰经,校理李基正、赵性教,副校理金元性、赵秉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潗曰,只推。

○传于金炳潗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金炳潗,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赵秉式,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以金键为训炼都监中军。

○兵曹,以李容象为御营中军。

○辛酉八月十七日辰时,上诣春塘台。亲临内三厅试射,各营将官、将校,同为试射入侍时,上具军服乘座马,出协阳门、建阳门、铜龙门、青阳门,诣春塘台。行兵曹判书李锺愚,训炼大将金炳国,御营大将金炳冀,禁卫大将李圭彻,在坛下迎接,节次如例讫。上降马陞座,以司谒有承史入侍之命,右承旨姜㳣,假注书韩龙教,记事官赵熙一、洪轩锺,以次就位。宣传官跪禀鸣金二下小吹打,又跪禀鸣金三下吹打止。宣传官引兵曹判书李锺愚,行参现礼,锺愚参现,各班参现叩头讫。㳣奏曰,兵判仍留坛上,使之监试乎?上可之。宣传官跪禀陞坛号令,兵判陞坛号令讫。锺愚奏曰,三营将臣参现后,仍留坛上,待开试分诣试射乎?上可之。宣传官引训炼大将金炳国,御营大将金炳冀,禁卫大将李圭彻,行参现礼讫。锺愚奏曰,各营试射,以中日阁、丹枫亭,分门路分试,何如?上可之。上曰,各营将官,何不参现乎?锺愚曰,与领官有异,故不为参现矣。又奏曰,额外待令,不善指挥,揆以举行,万万稽忽,当该宣传官,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上曰,事过后拿处,可也。出榻教又奏曰,丁巳年,有扈卫厅合试之节目,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合试,可也。又奏曰,武技则何以为定乎?上曰,以柳叶箭一巡举行,而禁军则兼试铁箭,可也。又奏曰,禁军别将李济道,升坛监试,行首宣传官、别军职,依例监试乎?上可之。㳣奏曰,永肃门,请出标信。使禁将试射,何如?上可之。锺愚奏曰,铁箭步数,以几步为定乎?上曰,一百三十步为之。上入小次,以司谒命宰枢执鼓,尺量等节置之,仍为试射。少顷出次。上曰,咫尺諠哗,极为骇然,令兵曹查实,决棍惩励,可也。上曰,铮鼓渐为微细,使兵判申饬监的也。上入小次。㳣以司谒入禀曰,日势已暮,射员尚多,铁箭举行,何以为之乎?以司谒口传下教曰,禁军中择善射者三四人试射,可也。上少顷出次。锺愚奏曰,日已晩矣。扈卫厅试射,难以毕试,待明日试射,何如?上曰,使扈卫大将试射,可也。㳣跪禀退铮。上自内还宫,命承史先退,以次退出。

8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式暇。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金镇亨仕直韩龙教。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潗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徐臣辅,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炳潗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诸处,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金炳潗曰,明日仁陵陵上莎草修改时,政府以下,除下直进去。

○王若曰,咨尔北民,明听予一人诰,眷玆关北一路,即我家长发之地,而列圣朝字惠悯恤之政,靡不用其极至焉。日月所照,雨露所被,罔非化育中物也,予自嗣服以来,夙夜兢兢,惟先志是继是承,眷顾抚绥,必先玆土,而夫何天之降灾,匝岁警予,人畜之渰没,已是惊心之极,屋宇之漂颓,遂无庇身之所,况沟洫溃决,并与已熟之谷,而卷入于怒涛迅湍之中,茫茫全坪,惟沙与石而已,则嗣岁东作,必无其望,死者已矣。生者亦何以为命?呜呼,天灾流行,固非人力之可及,而惟予否德,不能消弭于未然之前,使我赤子,号呼颠连于绝峡荒野之间,思之惨恻,若恫在己,中夜蹶起,玉食靡甘,尔饥而予不之闻,尔寒而予不得知,则尔将畴依而畴恃,亦岂予心之一日自安者乎?玆以副护军赵埰,为关北慰谕使,驰往灾邑,咸聚大小民人,代宣予言,若其赒恤之方,才有庙堂覆启,而今下内帑银子五百两,丹木二千斤,白矾五百斤,以示原典外加补之意,凡系轻徭薄赋恤穷济乏之道,慰谕使与道臣,烂商以闻,灾民之栖遑道路者,亟图未寒前结构入处,身还布并令停退,田土之川反者,消详摘奸后,限年免税,使一夫一妇,得有以安业乐生,以弛九重北顾之忧,今此诞宣之旨,即予敷心之谕,咨尔北民,咸须知悉。

○传于金炳潗曰,副护军赵埰,关北慰谕使,念该曹口传单付。

○吏曹,关北慰谕使单赵埰。

○朴臣圭,以备边司言启曰,即伏见北关纶音下者,首尾四百有馀言,哀矜恻怛,如伤若恫,万里如在阶前,阴崖若遍阳春,德音所及,暴露者被帲幪之庇,惠泽所加,沟壑者奠衽席之安,惟被靡室靡家,无衣无食之民,扶携听谕,必相与铭镂感涕,北望攒祝,恃而无恐,赖以为生,各安井里,岂有仳离散四之念乎?慰谕使之不日辞陛,倍道驰往,谨将纶音内辞意,字字解释,句句宣布,俾无一民不知之叹,内帑特颁银子、丹木、白矾,令户曹折价输送,以原典外加惠之意,面面诵谕,至若未寒前结构之方,还布之停退,田土之免税,已奉圣教,而最是露处呼饥之民,有朝夕遑汲之势,不可不即依救急例,先以公谷分给,期于无一夫捐瘠之患,救恤怀保,一日为急,守令之殚心尽诚,别加损gg捐g助,专以济活为心,即其职分,而若或有怠慢不职者,则随即状闻论罪之意,严饬该道臣处,何如?传曰,允。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阳德县人命囕死事,传于金炳潗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事,庙堂措辞,分付。

○朴臣圭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掌令徐鹤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掌令徐鹤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以大司成徐臣辅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准曰,只推。

○朴臣圭启曰,御营大将金炳冀,以缮工提调,仁陵陵上莎草蹲缩处修改监董事,明日出去矣。所佩命召,何以为之,而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兼察置之。

○金炳潗,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依定式,今八月十八日始造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臣圭,以兵曹言启曰,谨依口传下教,二番兼司仆李熙镇,严棍二十度后,惩励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扈卫厅言启曰,谨依下教,本厅军官试射,禁卫新营良中取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8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式暇。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右副承旨金炳潗。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韩龙教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启曰,假注书金镇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臣圭启曰,肃单之厅座来呈例也,而户曹正郞李,崇陵陵役,当为进去,出去肃单,今始来呈,虽不得不捧入,事未前有,万万骇然,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

○掌令徐鹤淳启曰,臣言议风裁,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掌宪除旨,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感恩怵义,虽不得不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本府,已经亚宪,揆以公格,在所当递,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禹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朴臣圭,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日次,而仁陵陵上修改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宣传官申橚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申橚亦,额外不善指挥举行,以致错误,溺职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大司成徐臣辅疏曰,伏以臣,于日昨,伏奉新授诰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名抡纵荷荣宠,冒玷实深愧悚,臣于是,怵然而惊,蹴然而汗,直欲循墙而不可得矣。夫国家之设寘学政,育人材以备需用,端士趋以赞儒化,菀乎为四方之表率,古之博士员之论说东序,庶子官之考艺较讲专责乎是任,苟非邃于学博于文者,莫宜居之,臣本卤姿,年又颛蒙,不足备数于器使之末,而偏蒙圣朝知顾之恩,厕簪笔之近缀,玷横经之清选,滚到下大夫之列,点检践历,已逾涯分,今何敢妄失揆度,以为宜受不宜辞之义谛乎?臣尝闻瓦缶之响,不列于轩架,燕石之贱,不登于郯邸,顾今銮坡词英,修辞怀光,磊落相望,彬然可称,以臣憃愚,滥竽其间,则臣窃恐名器之亵,未必不自臣身始也,思之及此,岂不大可惧乎?况师儒之长,地分之清切,何如,职任之綦重,何如,而乃可以拔之于人望之外,淟涊苟充也哉?臣之本末长端,莫逃于圣鉴之下,今若冒据匪据,强其不强,则臣之露丑不足恤,其为贻羞清朝,良非细故也,玆敢据实陈吁,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亟命镌改臣新除授泮衔,以重官方,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8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坐直。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缘故出。注书李云弼仕直郑显裕。假注书韩龙教。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药房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两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姜㳣,以都摠bb府b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仁陵陵上莎草修改时,监董事进去,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矣,敢启。传曰,知道。

○金镇亨改差,代以金国显为假注书。

○传于金炳潗曰,慰谕使留待。

○传于金炳潗曰,慰谕使入侍。

○传于金炳潗曰,即见湾尹状启,虽无牌文消息,不可不谓真的,则诸般举行,亦不可不预先讲究,待领相复命,原任大臣、户礼判同为来待。

○金炳潗启曰,时原任大臣、户礼判,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姜㳣曰,监董大臣以下入侍。

○礼曹,来十月初二日行宗庙冬享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敬依。

○姜㳣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姜㳣曰,只推。

○义禁府照目粘连,宣传官申橚矣本府议启内,额外不善知委举行,以致错误,溺职之罪,在所难免,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辛酉八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关北慰谕使入侍时,右副承旨金炳潗,假注书韩龙教,记注官金肯焕,记事官赵熙一,慰谕事赵埰,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慰谕使进前。埰进前,上曰,北道水灾孔酷,人民多有捿遑之患云。尔其善为对扬,而且沿路往来之时,厨传之弊,亦不可不念矣。埰曰,圣教若是恻怛恳挚,岂敢不悉心奉行,而臣才具空疏,恐不得对扬万一,尤不胜悸栗之至矣。上曰,今此特遣,即道伯异于他人故也。烂商措划之际,必多有方便之道,抚恤奠接之方,随事相议,俾无一民失所之叹,可也。埰曰,面面慰谕,广布德意,这这商确,均分恤典,使之结构安堵,无至流离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慰谕使先退。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日酉时,上御熙政堂。监董大臣以下入侍,时原任大臣、户礼判,同为入侍时,右承旨姜㳣,记事官李云弼,记注官金肯焕,记事官赵熙一,领议政郑元容,缮工监提调金炳冀,行礼曹判书郑基世,观象监提调金辅铉,领议政郑元容,领府事金兴根,判府事金左根、赵斗淳,兼户曹判书金炳冀,行礼曹判书郑基世,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大臣进前。元容进前奏曰,朝凉午燠,秋候清佳,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元容曰,今日自卯时始役,至申时告竣,朝雨乍霏旋止,日气甚好,工役顺成,诚为万幸,诸议以为陵上体形,稍为高峻,莎草联接,虽若无缝痕,而雨水若急下,则易致渗漏而或蹲缩矣。今番则陵上旧莎十馀张外,并旧土奉出,以新土均补坚筑,改铺新莎,四面平圆,雨水顺下,此后似更无蹲缩之虑云,然则万幸矣。上曰,今番修改后,若无更为蹲缩之虑,则诚万幸矣。新封之完固坚厚,比前何如耶?元容曰,坚筑完封,四方平圆,如各陵封体形矣。夕又霏洒,新莎必善为着根矣。仍奏曰,广州留守南秉哲,以出待事为启,而至中路有身病,不得进诣陵所矣。上曰,今日召见卿等者,以大国事也,皇上崩逝,曷胜惊廓?以今国力,值此有事之时,诚可闷矣。敕需等节,不可不预先经纪,诸议,何如?元容曰,我国之于大国,服事已久,而大国之前后恩庇亦厚矣。近日皇家事,板荡日甚,恒有忧虑,昨夜忽承此报,倍为惊闷矣。仍奏曰,即见箕伯湾尹状启,则皇上晏驾之报,惊愕何言?姑未见颁示我国之文迹,而既见彼地公文,则便是的奇,傧使差出,不宜迟待牌文,以致窘跲,行上护军李景在,远接使差下,政官令政院牌招,开政单付,问礼官,依近例令关西道伯,择道内文堂下守令中差定,仪注赍送于傧使行中,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迎诏翌日,当有陈慰之行矣。陈慰兼进香使,今日政差出,以为治装等待之地,迎接都监堂郞,同为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支敕诸具,当为预备,而两西、京畿事力,必多艰绌,且度支事势,亦甚闷然矣。上曰,闻皇子年今六岁云。gg嗣g统允合大义,而以今北京事势,人心之依归,未可知矣。元容曰,中原兵乱,已过十年,而又当此变,人心必无止泊,而且皇子嗣位之报,尚未见文迹,湾尹私书以为听传说,则皇子承宁,恭亲王摄政云,而姑未可知矣。兴根曰,若或有摄政王,则亦当有方物乎?在昔九王时,有其例矣。元容曰,姑未知摄政与否,而外国事大之礼,贡献外似不当别有方物矣。左根曰,既有其例,则何可废乎?上曰,古有其例,则今亦难废矣。元容曰,今与丙子时,事面似有异矣。斗淳曰,详考文迹,更议好矣。上曰,七月事,今逾一朔,始得闻之,诚未知其故矣。元容曰,湾尹之闻传说者已多日,而以未见信迹,似为迟滞,而既见公文,必真的矣。上曰,如非的报月日时,何以登闻乎?兴根曰,庚辰,亦以私见彼地公文为状启,今番事,相似矣。上曰,皇上春秋方盛,年来虽有患节,胡遽至此?闻常有脚痛云,或是此祟耶?元容曰,向闻热河使言,则彼中朝士云。太医之言,皇上若慎摄,则药剂当奏效,而每多失摄之时,虑无不至云矣。上曰,不慎摄养,易为受病,理固然矣。仍教曰,热河自古避暑之地乎?元容曰,自康熙、乾隆,常为避暑之所,而嘉庆帝崩于此,故道光时,则不曾临幸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行左承旨曺锡雨。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式暇。右副承旨金炳潗坐直。同副承旨朴臣圭坐直。注书李云弼仕直郑显裕。假注书金汉鼎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姜㳣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景陵忌辰祭正日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副承旨朴臣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金炳潗启曰,假注书韩龙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龙教改差,代以金汉鼎为假注书。

○金炳潗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金永爵,参议赵秉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朴臣圭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在外,一员未差,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臣圭曰,只推。

○金炳潗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金永爵,参议赵秉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陈疏,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传于金炳潗曰,吏曹参判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有政。吏批,行判书徐有薰牌招不进,参判金永爵进,参议赵秉协牌招不进,右副承旨金炳潗进。启曰,行判书徐有薰,参议赵秉协,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洪在铉为掌令,洪远燮为同敦宁,洪祐顺为陈慰兼进香使,兪镇五为副使,宋敦玉为书状官,尹道明为懿昭墓守卫官。远接使单李景在,迎接都监提调单金炳冀,郞厅八单李泰翼、李、朴齐近、李东旭、洪祐明、闵德镐、郑基䄵、李东根,公事郞厅单郑云参,折冲李教益、洪宪范、权譈、李圭夏,以上今加嘉善,出身郑懋铉、赵完圭、金义叙、李周兢、李常愚、金宣集,把摠许奎,以上今超通政加资事,承传。故学生沈元祖赠童教,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

○兵批,行判书李锺愚病,参判金辅铉病,参议金奎燮病,参知韩龙源入直进,同副承旨朴臣圭进。同知单郑应贤,护军赵秉学、李圭殷、李教益、洪宪范、权譈,副护军许奎、郑懋铉、李周兢、李常愚、金宣集、金义叙、赵完圭,副司直徐鹤淳,以上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赵秉协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金炳潗曰,只推。

○传于朴臣圭曰,召对为之。

○金炳潗,以吏曹言启曰,因备边司草记,傧使已出,敕务时急,两西、京畿未下直及上京守令,皆令明日下送事,允下矣。自臣曹催促,则上京守令,富平府使金胄铉,交河郡守尹孝善,积城县监洪在璇,抱川县监金哲淳,果川县监徐相学,顺安县令李宪夔,俱为明日下去云。未下直守令黄州牧使尹周镇,明日辞朝云,殷栗县监郑在容,以前任金海府使,时在任所,交龟后斯速上来辞朝之意,发关知委于该道道臣处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开城府留守尹教成移文,则以为,今此式年,丽王诸陵,礼郞看审,见在不远,而目下使星络绎,厨传之弊,亦系当念,依已例以地方官代行,事合便宜云矣。在前如此之时,已有地方官代行之例,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备边司言启曰,傧使已出,敕务时急,两西、京畿未下直及上京守令,皆令明日下送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参判金永爵疏曰,伏以臣,偶婴一疾,匝月于玆,比获少瘳,而尚圉圉作床玆上物,迺者贰铨特点,忽下于淹伏江榭之际,臣闻命怔营,历多日而莫知攸蔇也。夫是职也,周官少宰之中大夫也。驭以八柄,正以六叙,责任綦重,在昔已然,苟非清允详练衡综有序者,则上不可以轻授,下不可以冒授也审矣。臣尝摄乏末议,忝据久而玷亵既著,代斲屡而丑盭莫掩,大度纵荷于韬瑕,宿愧冞切于滥竽,今也进一阶而位望尤峻,近十稔而衰迈转甚,岂可以佐贰之无甚差殊,诿以夙研gg趼g,恬若固有也哉?顾臣陋拙绵弱,素蔑才具,闲漫职守,犹惧其不效,加之以桑楡暮景,精爽渐耗,江湖浪迹,世务全抛,其万万不称于甄别品藻之柄,非徒臣所自划,庶几一世之所共谅也。至于贱疾之姑无以弹束奔走,猥屑不敢缕述,左右揣量,承膺无说,召牌洊降,坐犯违傲,玆敢罄沥衷恳,干渎崇严。伏乞圣慈,曲垂谅察,将臣见衔,亟赐镌解,名器无贻骫废,调将得遂便适,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辛酉八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臣圭,侍读官金元性,检讨官申檀,待教郑范朝,记事官李云弼,记注官白文振,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元性读自秋八月,止恒褒答之。上曰,文义奏之。元性起伏奏曰,韩琦,宋之贤宰相也,早有盛名,识量英伟,决大策而以宁社稷,处危疑而知无不为,执政三朝,尽诚事君,或言其专,见几求去,可谓进退得中矣。安石,徒窃文章之誉,实乏辅弼之才,及其为政,好行新法,青苗保甲市易方田等事,相继并兴,终至于朝野骚扰,两人之优劣,岂可与同日而论乎哉?大抵人君致治之道,亶在于取舍贤否,而百僚之中,辅相尤重,必择贤材而任之,然后天下可以治平矣。上曰,下番读之。檀读自复以司马光为翰林学士,止以终身乎?上曰,文义奏之。檀起伏奏曰,遇灾求言,蔽事可以更张,立政当有先后,其说不一,而必以理财为急务者,以其养兵备边之策,府库豊足之术,莫先于节用也,神宗此问,可谓知所务矣。上曰,诏宰臣极言阙失,而终以理财句断,毋或太忽乎?檀曰,节用崇俭,乃是恐惧修省之道也。节用则民心和,崇俭则天理孚,弭灾之方,亦不外乎此矣。上曰,择术何谓也?檀曰,择贤人之术也。上曰,贤圣之君何限,而必举唐太宗而问之何也?䆄曰,唐太宗以英杰之主,时则有若房、杜、王、魏之贤,左右夹赞,以致创业守成之功,后世人主之能用贤才,固莫如太宗矣。神宗既嘉纳择术之言,故举太宗而问之也。安石之必陈尧、舜之道,即人臣告君之嘉谟也。神宗亦许之以责难,若使神宗,采纳其要言,而毋或偏听独任,则至治可期,而及其安石为政,新法遍行,终乃病国伤俗,莫可矫救。大抵人君致治之要,专在于用人,用人之道,尤慎于择贤,岂不大可戒哉?上曰,参赞官读之。臣圭读自六月河决恩、冀、瀛洲,止两府不敢复辞。上曰,文义奏之。臣圭起伏奏曰,宋太祖以天下,禅于太宗矣。国家统緖,以继体之君为子孙,而若其宋祖亲子孙,则德昭德芳之后也,封其后王爵,世世承袭宗庙祭祀,使之在位,即虞宾在位之义也,岂非盛德事乎?又奏曰,王安石善理财云者,大非引君当道之义也。财出于民,而不加其赋,设法欺民,则其所为害,甚于加赋,安石之毕竟创制,即青苗法也,未免误国之目,固其宜矣。至于桑弘羊,为汉大司农,以理财名,而武帝之求仙黩武,未尝不由于殷富而侈大,则汉之业,自此衰矣。此宜鉴戒焉。上曰,曾公亮,力荐安石,甚谬矣。臣圭曰,曾公亮,入于《名臣录》,亦宋之贤臣也。然而安石,虽有执拗之病,优于文学才谞,故未试之前,不知其人而然也,盖不明于辨邪正之故也。是以人君用人,不得不辨邪正矣。《书》曰知人则哲,能官人,安民则惠,黎民怀之,以尧之圣,而犹患乎知人,则知人果难矣。知人而任官惟贤,则民可安矣。致治之道,不外乎知人安民矣。上曰,然矣。为治之道,在于安民而已矣。上曰,王安石言,灾异皆天数,非关人事得失,此言甚谬矣。臣圭曰,圣教至当矣。谓天不足畏,则人君将何畏乎?宋君能使荧惑移度,是君心修省,而天灾消弛矣。自古天之示灾,所以眷顾其国也,使其君一念警惕,庶政修举,则治道自臻于熙雍,民生可保其安乐,岂不盛哉,岂不休哉?伏愿体念焉。上曰,阁臣读之。范朝读自十二月邵元罢,止帝深纳之。上曰,文义奏之。范朝起伏奏曰,遇灾修省,圣君明王之盛德事也。安石所言灾异天数,非关人事,即此一言,未免当时及后世之讥议者也。富弼,老成人也。恐帝信听此言,道中封章,明其不然矣。上曰,人君以灾异为问,而何可如是为言乎?范朝曰,圣教至当矣。古者齐君语臣曰,久不示警,天其忘予,是故治世有灾异,则恐惧、省察,敬天法祖,克轸消弭之道,虽有灾异,而不为灾异矣。安石之言,又曰天灾不足畏,谓天不足畏,则其将何畏乎?《诗》曰畏天之威,于时保之,可不慎欤?上曰,然矣。是故治世之亦或有灾异者,使其君警惕修省之意也,岂不可畏乎?上曰,前编帝问安石于韩琦,对以处辅弼则不可,韩琦何以知其不可?韩琦既言不可,则帝何为而期欲用之乎?范朝曰,人器之可与不可,未试而何可知乎?安石未试之前,未尝不以文学持名,故帝亦欲一试,而及其试也,创行新法,变乱旧制,竟开宋朝无穷之弊矣。惟韩琦,明知安石之不可,当时蓍鉴之名,尽不虚矣。上曰,安石之不及韩琦远矣。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式暇。左承旨睦仁培未肃拜。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李容殷未肃拜。右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金汉鼎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臣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金炳潗曰,左承旨、右副承旨、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金炳潗启曰,行都承旨徐衡淳,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黄锺显,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睦仁培、李容殷、洪锺云,落点。

○传于金炳潗曰,冬至副使之代,令该曹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南性教为谢恩兼冬至副使。

○以左承旨睦仁培,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李容殷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注书李云弼病,代以郑谦植为假注书。

○洪锺云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传于洪锺云曰,召对为之。

○洪锺云,以刑曹言启曰,顷因统制使申观浩状本,倭船问情时,诸般失措之玉浦倭学朴英焕,待押来举行事,草记蒙允,而今才捉上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诈伪条》,有曰报上不以实者,杖八十徒二年,英焕依此律,事当勘配,而其母年已过八十,且无兄弟云。依法典收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江原监司金炳地状启内,中军李锺凤,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李锺凤,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行左承旨曺锡雨疏曰,伏以臣,负万殒犹轻之罪,荷再造罔极之恩,情穷势迫,生死不得,遂乃拚弃四维,冒没一肃,而退自循省,惟有惶汗浃背,感泪被面而已。臣不以恒人自处,职名自居,更何敢以区区去就,荐渎黈听,重犯无惮之诛也哉?然臣目下情私,万万迫隘,万万切急,有不容不疾声仰暴者,臣之冒叨专对之衔,已有月矣。其在往役,义难丐免,而第臣偏母,年今六十有三矣。早经险衅,近贻疚戚,疾病层生,长在床笫,忽于昨春,猝患中风,危急之形,迫在呼吸,骤灌参附,幸得回苏,自是以后,眩仆昏窒之证,振掉厥逆之祟,迭为终始,迄无间歇。且况风疾,善行数变,安危无渐,端倪莫测,臣左右扶将,昼宵救护,常在焦遑煎灼之中,虽欲跬步暂忘,造次相舍得乎?跬步之难忘,而行万里之远,造次之难舍,而阻半岁之久,此非为人子之所可强为者也。窃伏念国家,以孝为治,凡系人子之为亲,毋论事之难易,靡不曲遂其所愿,则如臣情状,窃庶几圣明,深烛而轸许之也。臣母自臣此衔以来,忧虑转甚,又添一病,臣每以负罪蹙伏,早晩冀免,为宽慰之语,而虚縻已久,闷隘度日,玆于危迫之馀,仅收神思,略具短章,仰干听卑之下,惟殿下,特垂悯恻,亟赐镌改,俾臣得以退伏田庐,专意救护,则臣之母子相依馀生,皆我殿下赐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情理如此,所请依施。

○辛酉八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锺云,侍读官金元性,检讨官申檀,直阁李承五,假注书金汉鼎,记事官李震璟,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元性读自创制置三司条例司,止安石遂与之绝。上曰,文义奏之。元性起伏奏曰,财利者非人君为治之本也。《书》曰不殖货利,孟子曰上下交征利而国危矣。故殷汤不殖利而为圣,梁惠欲利国而不振,以此观之,财利之于为国末也。汉之弘羊,唐之刘晏,皆以榷利病国,而今安石,受知于神宗,委毗之隆,如彼其专,而不以仁义导其君,乃纷更旧制,创行新法,无非以财利为先,竟至于骚扰朝野,掊克生灵,可胜叹哉?大抵人君,节用而崇俭,则自当民富而国裕,财不期理而自有馀矣。观于《大学》财聚民散,财散民聚之训,尤可知也。上曰,所奏然矣。上曰,下番读之。檀读自夏人寇秦州,止知制诰钱公。上曰,文义奏之。檀起伏奏曰,神宗方切于求治,而滕甫、吕晦、范纯仁,皆当时贤佐也,进言而不能用,有除而旋罢斥,徒有求治之念,实无致治之效,此专由于神宗之听用太偏,取舍不明故也。《书》曰任贤勿贰,又曰用人犹己,任勿贰则贤人咸登诸朝,而人无间矣。用犹己则嘉言日进于前,而政惟和矣。夫人主求治之道,必以知人用人为本,则休明之治,不独专美于尧、舜之世也。伏愿殿下,临古史而鉴戒焉。上曰,参赞官读之。锺云读自六月罢御史中丞吕诲,止善其言而不能用。上曰,文义奏之。锺云起伏奏曰,上下番玉堂,既备尽仰奏,则臣无容敷衍更达者,而夫人君求治之道,亲贤臣远小人,然后始可以治国,而亲贤远小人,行之为难,故宋神宗之于王安石,偏听独任之弊,实由于此也。伏愿殿下,凡于此等处,益加留念而省察焉。上曰,神宗果偏听安石,故其时诸贤,并皆不得进用矣。锺云曰,圣教至当矣。上曰,阁臣读之。承五读自七月朔日食,止左迁知和州。上曰,文义奏之。承五起伏奏曰,臣所读自止内,别无文义仰陈者。大抵王安石,变祖宗法度,掊克财利,不能以三代之法,辅佐于神宗励精图治之时,竟行青留等新法,以致后世无穷之弊矣。上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厨院进。左承旨睦仁培。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李容殷坐直。右副承旨黄锺显缘故出。同副承旨洪锺云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金汉鼎仕直金亮渊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锺云,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锺云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谦植有頉,代以金亮渊为假注书。

○传于李容殷曰,检校待教徐相翊,驰诣景陵,奉审摘奸,仍留监祭,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李容殷启曰,今此敕使出来时,问礼官,依近例自该道道臣,以道内文堂下守令,艺文馆校理借衔,使之举行事,下谕于该道臣处,仪注使远接使赉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今此敕使出来时,黄州、平壤、安州、定州、义州五处迎慰使及平壤问安假承旨,依近例以道内守令,借衔差下,御帖及空名帖,远接使赉去,以为从便奉传之地,而亦为下谕于两西道臣及各其守令处,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洪锺云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容殷曰,召对为之。

○李容殷,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朴兰寿,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楚山等邑民家漂颓,人命渰压事,传于李容殷曰,民家之漂颓,若是伙多,闻甚惊惨,而人命之渰压,尤为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渰压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未拯尸身,期于拯得,结构奠接,俾无一民失所捿遑之弊事,庙堂措辞,分付。

○洪锺云,以备边司言启曰,都京礼部奉旨派敕之咨出来矣。都监会同紧急,知事金炳国,馆伴差下,何如?传曰,允。

○李容殷,以奉常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祭享所用秋等中脯三百六十三贴,今八月二十三日毕造,而所入牛只,为三十六首矣。进上看品中脯二贴,依定式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江原中军李锺凤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别军职,勿为请刑,载在法典,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行上护军洪祐顺疏曰,伏以臣,病伏昏涔之中,伏奉除旨,以臣为陈慰兼进香正使者,臣惝恍忧惧,莫省攸措也。第伏念专对重任也,往役臣分也,顾何敢规免图避之计,而窃有区区实情之危迫厄塞者,冒死哀吁。伏乞垂察焉。臣之立朝,今三十七年,臣年亦七十有一矣。荣亢崇秩,名忝耆籍,前后恩渥,山海莫量,生死报答,涓涯蔑效,担夯向前,不敢有身,夷险不择,自矢于心,凡于寻常执事之末,固当闻命辄膺,趋走为恭,而犬马之齿,奄至癃朽,桑楡之景,已迫迟暮,居然疾病侵寻,殆无少康之日,况值金火交嬗,燠寒不适,风痰宿祟,乘时闯发,危证败兆,层生叠出,头目眩晕,而如在舟车之上,臂脚麻痹,而遂成籧戚之状,夜又咳喘而失寐,昼仍膈痞而阻食,蓦地昏窒,不省四到,气息日益凘缀,真元日益低陷,实难责之以生人之事,则万里出疆之后,殆若策蹇驽于太行之坂,毕竟偾辕,即理势之必然。今若怵于义分,力疾登涂,风霜殊域,颠踣危顿,则臣身狼狈,固不足恤,而其于委君命而辱王事,何哉?臣情到此,安得不一倍忧惧也?玆敢抖擞神思,略掇文字,庸寓古人疾痛之呼。伏愿天地父母,谅臣言之无隐,轸使事之莫重,将臣所带正使之衔,亟赐变通,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渎挠之罪,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老病如此,所请依施。

○辛酉八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容殷,侍读官赵性教,检讨官申檀,直阁李承五,假注书金汉鼎,记注官李冕柱,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性教起伏奏曰,臣之所读中,有程子名字,何以为之?上曰,讳之,可也。性教读自以程灏gg程颢g权监察御史里行,止贬监安州税。上曰,文义奏之。性教起伏奏曰,程子晋城之治,深得先王之遗法,盖力役相助,患难相恤,即井田相助相扶之制也,乡必有校,暇时亲至,即司徒教民宾兴之意也。为立科条,旌其善恶,即毕命旌别淑慝之政也。以此莅民,三年之间,民之爱之也如父母,所贵仁贤之化,入人者深矣。及为御史,前后进说,以正心窒欲为先,尤可见大人格君心之责,而神宗,必曰频求对,且从容咨访,好贤之诚,愿治之心,可谓至矣。苟能推是心,任而勿疑,委以辅相之职,则岂止晋城之民,蒙被其泽哉?必将跻一世于三代之治也。惜乎,安石一进,群贤并退,程子亦不容于朝,而天下从而骚扰,此诚贤邪进退之机,而国之治乱系焉,可不慎欤?上曰,神宗若能委任程子,则三代之治,不难致矣。性教奏曰,然矣。程子之治,仅得施之于一县,而民风之丕变,犹尚如此,苟使之秉国政而宰天下,则宋之治教,当与三代比隆矣。上曰,诚然矣。神宗既知程子之贤,而竟不能用,何也?性教奏曰,神宗素知程子之贤,故欲常常见,从容咨访,庶几有致治之望,而一自安石之蛊其心志,遂不能辨其憸邪,故敬礼程子之心,亦从以疏矣。上曰,诚然矣。上曰,下番读之。檀读自罢条例司检详,止决意遂行焉。上曰,文义奏之。檀起伏奏曰,盖青苗之法,出于陕西贷钱之例,而藉为耕敛补助之说,初若有便于国,而终必贻害于民,至于出纳之际,良民不免妄用,富民亦多逾限,是以县官加督责之威,民生罹仳㒧之患,此可见创设之无益于为国矣。大抵宋朝之设置常平广惠,即平粜籴惠贫乏之意也,其法诚美矣。胡乃变更旧制,创出新法,以启无穷之弊乎?《书》曰监于先王成宪,《诗》曰卒由旧章,治国之道,所当监成宪而由旧章也。上曰,青苗新法,皆是安石创之,以致天下困瘁,百姓贻害,可叹也。檀曰,然矣。其议法之时,司马光以为徒见其害,未见其利,苏辙以为吏缘为奸,必不能禁,斯皆可谓明辨之论,竟不能用,可胜叹哉?上曰,参赞官读之。容殷读自以惠卿为崇政殿说书,止共为天下。上曰,文义奏之。容殷起伏奏曰,今日臣等所读自止,皆王安石专权任私,更旧立新之事,而虽不以陈腐之说,敷衍文义,当时诸贤,极意论辨,是非利害,了然俱著,尤恳恳致意于贤邪进退,政治得失之际,在后王鉴戒之道,无不具载矣。然其中守法之说,修室之譬,引喩衬切,非独汉与三代为然,虽百世亦然,故曰监于先王成宪,即祖宗良法美规,不敢率意变更,祗可谨守勿替之谓也。其论青留gg青苗g之弊,比之河东之籴,必为异日无穷之患,痛陈民隐,如指诸掌,此盖欲使神宗,开发聪明,辨忠侫审利害之意,而奈其蛊惑于安石,不信贤辅,反称惠卿之明辨才美,可谓迷暗之甚矣。上曰,安石之邪,宜无不可知者,而何以偏信至此也?容殷曰,邪故能惑人,惑故信之也,既惑而信,则人虽以其邪言之,持疑而惑不解,故韩琦、文彦博诸人,以青留gg青苗g之弊为言,神宗使二中使,问民间便否,彼二官即安石尝所阴结者也。还奏以民情深愿,帝信之不疑,夫小人之固结人主,必因奥援,左右媚悦,此神宗所以终迷不悟也。盖政治污隆,只在人主知人用人贤邪进退之间,其所用者贤也。虽一人足以致治,其不贤也,虽一人亦以致乱也。此俄者圣教所云信用程子,可以致三代之治者,诚深得治体矣。神宗则不能用程子,信用安石,不但当时之弊如此,因以贻后日之害,宋室之衰,实基于是,讵不惜哉?故人君者,诚欲致治,必先用贤,不用贤,何以致治,诚欲用贤,必先知人,不知人,何以用贤,诚欲知人,必先咨访,不咨访,何以知人,诚欲咨访,必勤接臣邻,苟不勤接臣邻,而九重燕闲之中,所与接者,官官宫妾,则何由知群下之贤否而进退之也?是以自古人臣之进戒于其君者,必以此为言也。上曰,然矣。上曰,阁臣读之。承五读自冬十月,止恃以为助。上曰,文义奏之。承五起伏奏曰,富弼言君子与小人并处,其势必不胜,此与左传薰莸同器,十年尚有遗臭之义同矣。迨其得志,肆毒于善良,求天下不乱,不可得也。王安石,以偏见执拗,变风易俗,排斥善类,援引附己,几危天下,以此观之,富弼之先见,不亦明乎?小人之遗臭肆毒,每每如此矣。陈升之,初附安石,及其正相位时,为少异,汤若不与之同者,欧阳修所云小人所好者禄利,所贪者财货,同利之时,暂相党引,利尽则虽兄弟亲戚,不能相保,正谓升之类也,其反复憸巧,可知矣。上曰,富弼之求退,神宗问其可代,弼荐文彦博,盖富弼,以元老宿德,所荐者必是贤人,而神宗置而不问,竟用安石,何也?容殷奏曰,神宗既入安石之说,已有疑弼之心,故听其求退也,诚若深信,则章虽屡上,岂有听去之理乎?性教奏曰,神宗委任安石,素所心定,而或虑朝议之不协,富弼即国之荩臣,望重廊庙,而当其求退也,问其可代,试观其所荐之如何,而其意实在安石也。富弼之断断忠直,宁有迎合之意也哉?必以文彦博为对,而帝既不合,故默然又问安石,此可见安石之固结于帝,而帝之偏信于安石,必欲委用之心矣。又奏曰,韩绛、陈升之,俱是安石之党,而升之初虽傅会安石,其心则知其不可,故及为相时为小异,至于条例之争辨,与安石遂判,升之末节,犹可谓之善变矣。上曰,升之之判于安石,真可谓善变者也。檀起伏奏曰,韩琦之去也。神宗问安石,何如?琦对曰,为翰林学士则有馀,处辅弼之地则不可,琦之此言,可谓明知安石之长短矣。苟使神宗,一从琦言,置安石于下列,祗取其文章才辩,毋至专任委政,则安石惟当效其长而已,岂敢售其奸而误国政哉?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睦仁培。右承旨姜㳣。左副承旨李容殷式暇。右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金汉鼎。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自人定至二十五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黄锺显启曰,药房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大王大妃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中宫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洪锺云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朴兰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黄锺显,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朴兰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锺云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又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锺显曰,召对为之。

○洪锺云启曰,行吏曹判书徐有薰,参判金永爵,参议赵秉协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参议只推,待明朝一体牌招。

○以全罗监司金始渊状启,乐安郡民家漂颓事,传于黄锺显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洪锺云,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客使出来时,两西迎慰使,例以道内堂上守令下批矣。临时若或有頉,则往复变通之际,将未免费却多日,有缓不及之虑,迎慰使中,若有不得不更为塡差之事,道臣以便近处守令,先为塡差,借衔亦以已下批之职塡书后,具由状闻之意,措辞知委于两西道臣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远接使赍传问礼官仪注,当为磨炼,而取考各年誊录,则己未、庚辰年,则受敕处所,因特教以崇政殿磨炼,庚戌年则以明政殿为之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崇政殿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今番受敕处所,明政殿为之事,命下矣。自前明政殿受敕时,门路以敦化门为之,今亦依此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自前传讣敕时,去结彩、下马宴,以茶礼磨炼,亦以素膳措备矣。今此问礼官赍去仪注,依此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左兵使郑周应所报,则以为,本营,曾多半留各谷,而骎骎减缩,每逢风和之时,仓无馀蓄,疏虞莫甚,就本营句管山城太中六千石,划付军饷,而以太四千石,折米二千石,则米太各为二千石,以此半留半分,永为定式,自明年取耗补用,先自今秋捧还中,米太各一千石,别般精捧,以为留库之谷为辞矣。山城太中划付此数,取今年耗条,以为添补支放,兼存留储之方,则事甚便宜,此不过就本饷中推移区划而已,不必靳许,依所报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陈慰兼进香上使,才已疏递矣。其代令政院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李锺凤,施以即其地定配议处公事,判付内,依允矣。李锺凤,江原道原州牧,即其地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书吏,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锺凤亦,昧例而体貌有乖,投印而举措可骇,投印守令之即其地定配,曾有受教定式矣。依投印守令已勘之例施行,何如?判付。启,依允。

○左承旨睦仁培疏曰,伏以臣,即一倥侗骩骳之常调庸品耳,才不适用,行不见孚,猥于九年前,待罪南州,愚衷纵切于对扬,不过沿袭故常,凡事虽务于审慎,犹欠称惬物情,私心之怵惕,不待人言而自知,乃者年久之后,竟有持斧之论,虽至愚,岂欲与此呶呶争辨,致损事体乎?噫,其鄙琐之目,无所不至,此果告君以实之意耶?臣之平生谨拙,彼亦素所稔知,而今此论断之辞,若是构捏,臣满身滓秽,自分明时之永弃,圣度天大,薄窜旋宥,继以承宣恩点,特下于草野跧伏之中,顾臣无似,何以得此?感激洪造,岂不欲𨃃蹶趋承,少伸觐耿之忱,而轩冕桎梏,馀愧尚存,风波岭海,宿悸未已,惟思杜门铲迹,歌咏圣泽,以为不报之报,固臣至愿也。何敢诿以已勘,自同无故,抗颜于周行乎?玆敢悉暴衷情,仰渎崇严。伏乞天地父母,俯察微谅,特令选部,永刊仕籍,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贱分焉云云。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引?尔其勿辞察职。

○辛酉八月二十四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黄锺显,侍读官赵性教,检讨官李应辰,待教郑范朝,记事官郑显裕,记注官金肯焕,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性教读自颁农田水利约束,止士论惜之。上曰,文义奏之。性教起伏奏曰,新法始行,民间諠然不便,而王广渊,诬以为民皆欢呼,程子、李常,劾论不已,而尚未能开悟帝意,哀彼元元,虽有疾痛之情,何以自达于上也?是以圣王之为治也,或设鼓而求言,或陈诗而观风,或按廉而察俗,要皆为民生访疾苦之意,而阶前万里,无一夫不获之叹,用此道也。宋朝之创业垂统,非不仁且淳厚,而方之古圣王治法,实有所未尽备者,所以神宗之惑滋甚,遂以一广渊之言,信而为然,莫察民生之困瘁,至于此极,此专由于壅蔽聪明,未达民情之致也。盖民之于君,譬如婴儿之仰父母,饥饱寒煖,犹且顾复而抚恤之,况有疾痛哀呼之声,而为其父母,宁有不闻不知之理也哉?必将哀之怜之,亟图其怀保之方,故《书》曰若保赤子,《诗》曰民之父母,惜乎神宗,未能察之于民,而偏信欢呼之言,汲汲以新法施行,遂至于民不聊生,可胜惜哉。上曰,广渊党于安石,故饰辞而奏,刘庠真是善人,故不散青苗钱也。性教奏曰,然矣。广渊之傅会安石,欺蔽聪明,可见小人情态,而当时提举官,率皆广渊者流,故迎合安石,务以多散为功,至于刘庠,则确立不挠,遂以不散为奏,诚可谓刚直之人矣。上曰,下番读之。应辰读自增置宫观官,止屏居南山下。上曰,文义奏之。应辰起伏奏曰,张子学术纯正,为有宋名儒,其云为政bb不b法三代终苟道也者,亦卓然之论也。天下之事,苟则因循颓堕,不苟则正大光明,伊尹耻其君不及尧、舜,周公曰文王我师也,人必如是自欺gg期g而后,其所成立,方有可观,况人主御三代帝王之位,临三代帝王之民,而不由三代帝王之政,则何由挽回至治,以致比隆之美乎?此帝王之学,所以尤贵乎立志也。又奏曰,张子邃于古学,思行古法,故尝欲于所居之傍,划为九区,以试井田之制,亦见其有用之学也。上曰,神宗闻张子之对而悦之,未尝无好贤之心,而竟不能用,何也?应辰奏曰,神宗于当时人才,非不知贤矣。特为安石壅蔽,不能委任也。性教奏曰,神宗天姿甚美,诚有好贤之心,故程子之奏也,俯躬戒之,张子之对也,闻而悦之,若将有为,而只缘于偏听簧言,遂无用贤之实。若使程、张两贤,并时登庸,必无愧于三代之治矣。上曰,贤人尽退,惟小人在,其何以致治耶?性教奏曰,若使神宗,明辨贤邪,能信任司马光、富弼之贤,则岂至于群贤之尽退,而乃以一安石之故,骎骎入于小人之言,终不能开悟也。上曰,诚然矣。上曰,参赞官读之。锺显读自三年春正月,止信之不疑。上曰,文义奏之。锺显起伏奏曰,史不可以一句一言论之,盖王安石之欲行青苗法,即出于富国之术也。富国之术,亦不可曰不为讲究者,然富国之术,自有其道,躬行节俭,敦尚风化,内无冗杂之费,外绝侈靡之习,则国用无欠绌之叹矣。人君之富,不必以仓廪蓄积之豊足为贵也,亶在于百姓之殷富,故传曰百姓不足,君谁与足?安石徒欲新法之必行,未免掊克聚敛之归,岂不谬哉?以《羲易》言之,损上益下为益,损下益上为损,今此青苗法,则不为益民之道,反为损民之政,此所以为宋朝无穷之弊也。程伊川曰义胜利则治,利胜义则乱,上好义则义胜利,上好利则利胜义,若使神宗,一于义而不于利,诚心求治,则安石,何敢以新法请行,而广渊之言,亦何敢入也?神宗求治之心,亦非不切,犹未免偏听安石之言,此可见神宗诚心不足之致也。小人之言得行,而贤臣皆见几求去,大抵亲贤臣远小人,其在致治之道,实为第一关键也。上曰,韩琦之忠,神宗亦能知之,至有欲罢青苗之意,而竟不能遂意也。锺显奏曰,见其疏而知其忠,便有罢青苗之意,而竟不能罢之,可不惜哉?安石之言见用,而新法遂行,致此纷然,小人之害,一至于此矣。上曰,阁臣读之。范朝读自司马光为枢密副使,止乞解其职许之。上曰,文义奏之。范朝起伏奏曰,此时事实,皆新法论难之事也,别无他义,而司马光之辞枢密,可见君子之节也。于斯时也,有如韩琦、富弼之贤相,而皆令罢归,有若程子、张子之贤人,而不能任用,只委于安石一人,创行新法,中外嚣然,此时贤者,莫不敷陈弊事,匡救失政,而一不采用,故范纯仁之去也。亦曰言不用,万锺何加焉?今光之所辞,正以此义也,帝欲用光,问于安石,则沮之曰使预国论,此消长之机也。神宗不能明察,而竟允辞,可不惜哉?帝初欲用安石,问于韩琦,则曰翰林有馀,辅弼不可,且问于光,则曰奸邪,毁之太过,但执拗耳。两人之论安石如此,而安石之论光若彼,论人可否之际,忠厚刻薄,判然不同,可知贤邪之分矣。上曰,司马光之为人,设或如此,贤人则必不当如是为言矣。于此一言,可知贤邪,而神宗,果不觉悟也。范朝奏曰,诚然矣。此而犹未觉悟,故群小日进欺蔽聪明,虽有正言谠议,而不为开纳也。上曰,文彦博一言,足以开悟,而终不悟,可惜也。性教奏曰,韩琦一疏,可回神宗之惑,而中使二者,巧是安石之党,故虽有彦博明快之言,置而不问,宋朝治乱之机,于此判矣。上曰,二中使,果是安石之党也,事甚巧矣。范朝奏曰,神宗果于有为,而暗于任人矣。若用韩、富诸贤,如彼安石之专,则三代之治,庶几不复睹乎?夫人君用人之道,在于洞察贤邪而进退之,今一安石执拗,群贤人斥之,而帝不能远焉。群贤人布列,一安石沮之,而帝不能悟焉,以致天下之纷纭,生民之困瘁,此可见为政之治乱,实系于任人之得失矣。每于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曰,唯。锺显奏曰,群贤之辈出,莫盛于宋朝,而但神宗,不明于取舍之际,虽有韩、欧、范、马之贤,终不见用也。上曰,然矣。应辰奏曰,神宗向用安石,而犹知韩琦之为忠,力行新法,而尚疑生民之受害,迨此觉悟时,夬行斥罢,则不害为不远之复,而又被韩绛劝留安石,持法益坚,有如日月之将更,旋为阴云之所蔽,可胜惜哉。范朝奏曰,银台司范镇之还封诏旨,与吕公著在银台司时封还除目事,相同耳盖宋法,制命皆由于门下者,即重制命之意也。今帝苦于封还,诏以直付,此非徒不由旧法,抑将开弊无穷,可不慎哉?此亦可为后王之所鉴戒者也。上曰,唯。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左承旨姜㳣。右承旨李容殷内阁进。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丁载荣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徐奭辅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两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衡淳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洪锺云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吴俊泳、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炼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黄锺显启曰,假注书金汉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传于姜㳣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奉审阁臣,同为入侍。

○传于黄锺显曰,庙宫展谒,今二十八日为之。

○明陵、翼陵、恩彦君墓所、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幸行时军令,九月十五日出宫,黔岩碑阁所昼停所,自阙门二十六里,明陵展谒,自昼停所十里,以上三十六里,亲祭,翼陵展谒,仍诣恩彦君墓所展拜昼停,自陵所十九里,龙城府大夫人墓所展拜,自墓所十四里,当日还宫,自墓所十里。

○金汉鼎改差,代以徐奭辅为假注书。

○黄锺显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别兼春秋赵秉式、郑基会、金翼铉,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黄锺显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丁载荣落点。

○姜㳣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丁载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司艺李基,除拜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佥知中枢府事边淮,宣传官赵文显,五卫将李舜器、南锡本、宋滢镇、郑应贤、金利见,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黄锺显,以吏批言启曰,忠清道忠州居幼学李仁纲呈状内,矣身父幼学燠,今年为恰满百岁,而见漏于本道应资秩云,故考见帐籍,则果为的实矣。在前如此之人,追后启禀蒙恩,亦有已例,今日政加资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姜㳣,以兵批言启曰,升资拜营将者,瓜前递罢,则勿计朔数多少,还收资级,载在法典,而中军,依营将例施行事,曾有定式矣。前江原监营中军李锺凤,既已罢黜,所授加资,依例还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行判书徐有薰进,参判金永爵牌招不进,参议赵秉协牌招不进,左副承旨黄锺显进。以沈膺泰为刑曹参议,李谦在为陈慰兼进香使,金载𤩽为直讲,李声德为齐陵令,馆伴单金炳国,行副护军朴永辅、洪祐健、金德根、赵云卿、兪致崇、朴承辉,今加嘉善,亚卿陞擢事,承传。前正郑文升、尹致容、沈明奎,今加通政加资事,承传。前五卫将韩圣烨,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故学生金悳赠童教,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

○吏批,再政。徐相亿为温陵令,李禹铨为造纸别提。

○兵批,行判书李锺愚进,参判金辅铉病,参议金奎燮入直,参知韩龙源病,左承旨姜㳣进。启曰,全罗右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及防御使,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炳㴤为副摠管,申益文为佥知,李锺武为宣传官,李常愚、赵希永、洪冀锡、边弘益、李基弘、金炳龟为五卫将,李容熙为全罗右水使,许奎为江华中军,赵兢夏为江原中军,朴垣为龙媒佥使。中岭别将单金仁锡,赴战岭别将单崔用健,同知加设单李燠,大护军金镒淳,护军曺锡雨、朴永辅、金德根、朴承辉、赵云卿、兪致崇、洪祐健、金沃根、成大源,副护军金炳潗、朴臣圭、睦仁培、尹致容、郑文升、沈明奎、赵文显、李章尧、洪谨周、李武铉、李海信、具箕畴、金景商、朴英奎、金明焕、洪益阳、朴最秀、梁汉健、边淮,内禁卫宋大浩、宋世浩,兼司仆洪彦锡,以上今加折冲加资事,承传。前中军李锺凤折冲,今降御侮。

○吏批,三政。林乔镇为汉城主簿,尹泰益为尚衣别提,李教益为长湍府使。

○吏批,四政。金来显为司艺,李恒翼为司饔主簿,白华洙为典设别提。

○以吏曹参议赵秉协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锺显曰,只推。

○辛酉八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奉审阁臣,同为入侍时,左承旨姜㳣,记事官郑显裕,记注官白文振,记事官赵熙一,检校待教徐相翊,事变假注书崔奭奎,领议政郑元容,行吏曹判书徐有薰,行兵曹判书李锺愚,行大护军李裕元、赵徽林、沈敬泽,汉城府判尹洪祐吉,行护军许棨,知训炼院事李圭彻,行护军郑健朝,校理赵性教,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阁臣进前。相翊进前奏曰,臣承命驰诣景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精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诣健元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显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穆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徽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崇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惠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元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绥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还诣景陵,仍留监祭,将事安宁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阁臣先退。上曰,大臣进前。元容进前奏曰,微洒欲晴,秋候清佳,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元容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上曰,奉审阁臣复命时,诸陵奉审,例为各奏,以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为奏,而或有頉处,则别为具奏似好矣。元容曰,以诸陵一体奉审为奏,则奏语简便,外间亦有是议,而敬谨之至,自有所重,每为各陵第次仰奏矣。元容曰,北京奉旨派敕之奇出来矣。在前则派敕后,两使谁某,通官员数文迹先到,而今番则只有将为派敕之报,此则今始初有,且遗诏尚未得见,新皇嗣位,亦未得闻,湾府事未知何为而然,臣亦以从速探报之意,为私书矣。上曰,此等文迹,尚今未见,甚为闷郁矣。元容曰,敕行当在不远,各处支需,并请区划,诚无以如数措办矣。上曰,敕需元有留储之定式,今何为然乎?元容曰,各邑皆有敕库,以待不时之需,而经敕入用,则又为准备,敕库留钱,则法不得取用。近因营邑典守之不谨,到处皆虚耗,猝当大事,无以供给云矣。上曰,何至此甚也?今将何以措备乎?元容曰,诸处请划之报连至,不可不推移划给,而臣于关西,屡经敕行,许多费财,专在于我国使星之来往,敕需自致过滥,而虽一粒一缕,皆出民力,虽盛时,一经敕行,民不胜疲困矣。近日关西一路,尤为凋弊,诸需无中办有,则其害皆归于民矣。上曰,然矣。民若受害,则最可闷矣。仍命次对为之。元容曰,即见户曹所报,则请划支敕之需矣。度支事势,果不可不请得,而近例亦如此,然京外钱谷,俱枵然无储,宁不可闷?虽不得如数划给,湖南甲午别置米五千石,癸丑会录谷五千石,湖西储置移录谷五千石,常赈谷五千石,岭南军作谷五千石,丙寅别置谷五千石,并折米划给,而籴期此近,作钱取用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即见畿伯所报,则支敕所入,当为三万两内外矣。本道既无钱谷间可措办者,则从当商议划给,而馆宇修葺,诸具预备,一时为急,先以惠厅别置中钱三千两,推移划送之意,分付该厅及该道,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即见湾尹所报,则备陈敕行与别使支需难办之状,仍请银谷间划给矣。湾府支需,在前则不烦请划于朝家,而近来每有此请,且令该府事势,有难一切防塞,以敕库谷中,限三千石划送之意,分付该道臣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冬至节使之行,方物之当为移准者,自当入用,而至于正朝,则新皇帝嗣位之元年也。事体所重,新备入送为宜,分付该曹,正朝方物一起,另为措备,缘由咨文,令槐院撰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教曰,事体果然矣。其在事大之道,嗣位元年所进之物,何可移准乎?新备宜矣。元容曰,今日京畿、两西貌样,财匮力竭,实无浩繁、策应之望,若不十分精略,十分团束,则许多难言之弊,竟至穷民难保之境矣。戊午支敕,今才数年,馆宇修理,不必有新葺,铺陈排用,必多有旧储。主并站守令,苟能一心诚勤,随事综察,一以祛冗费惜公财为念,则万无支需过滥之虑,敕房之饭供各种,务从精洁,赠给诸物,务从诚实,其外出站下属之滥多,外村民马之责立,无非浪费贻弊之端。此则专在于道臣之条条察饬,此意预先严饬于三道道臣及松营、湾府,何如?上曰,凡系支敕之节,务从诚实,一心综察,则岂有浪费贻弊之理乎?另饬三道道臣及松、湾两府,期有实效,可也。出举条元容曰,自今秋,冠盖将相望于道矣。以今三道凋弊之状,若如例供亿,则其害皆归于民矣。敕房所支,固不敢一毫减前,而我国使星,则省弊在我,十分简略,使主并站糜费,得以减省,而使民邑期有效益之意,庚戌躬承帘教,饬谕三道矣。今番比十年前,凋弊益甚,自傧使行中随行应从之人,比前除减,厨传等具,勿用常例,惟以至薄至略为主,且各邑延候官属,出待境上,多日淹留,所经闾里,无不荡败,最不可不权宜方便,此则当自筹司,条列关饬,故玆敢仰达矣。上曰,此时使星,尤当简率,依所奏申饬,可也。出举条元容曰,当此文报络续之时,拨路宜加迅速,向以拨骑之充数与改立事,严饬三道矣。更令道帅臣,别加操察,勿致有晷刻淹滞之患,移咨回咨之定禁军下送例也,而拨骑相望之时,随即付送,亦为除弊之道,以此意分付该院,似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京畿、两西,疲于支应,三道、松都今秋都试及公都会,并令退行于明春,官镇门聚点,亦许停免,以为一分纾力之地,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每于支敕之时,见各邑差员,列邑守令之塡街遍路,往来奔走者,俱是浮文冗例也。无一毫有益于敕房,而浪费支需,今番则差员,量宜权减,或兼行,护行将,勿为差定,以各其地方官,严行禁辟之政似好。其馀简率之方,各其道臣,务从便宜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两西事势,果极艰窘,而所谓措办诸需,无非出于民者也。察检节约,专在守令,而若或有凭借时急公用,滥行挠民侵民之事,则虑无所不到,此臣之日夜所深忧者也。经敕后,即为抽栍送暗行,并与所经邑而详探事状,特施劝惩赏罚之典,似好矣。上曰,卿言甚好,当留念矣。出举条元容曰,臣曾闻赵判府事言,则庚戌年在箕营时,暗行下来于敕行之前,敕行入境后,尚为遍行列邑,故守令皆为畏惮,不敢显为挠民敛民之事,多有实效云矣。上曰,似然矣。元容曰,京畿敕需,古则有之,而今则无存者,每请庙堂区划矣。闻当入三万两云,顾今京外俱枵之时,措办实难矣。今又有难处之事,高阳站上敕,例自广州支待,而丁巳冬,因工役浩繁之时,特念广州事力,有支敕出站置之,令畿营移定之教矣。其时自畿营举行,而各邑则各站主并外,无可移定处,监营替行矣。今畿伯之言,非惟事力之难办,监营之替行,亦关事面,报请还属广州,而广留之言,则以为,本府策应,比前倍多,既为移送之后,今不可复行云。经日相持,无以归正,筵退后,又当烂商,而事甚闷然矣。上曰,畿伯之言为是矣。本是广州举行之事,则畿营何可因一时替行,而永行他邑之事乎?自今日,广州依前支待,以筵教知会,可也。元容曰,广州之为难,亦无怪矣。既为移送,则似不欲更行,且广州事势,无以举行云矣。上曰,事势之难于举行,广州与畿营一般也。既非定式,则畿伯之不欲替行,岂不然乎?以依前举行之意,知会,可也。元容曰,咸营中岭、赴战岭两镇将,即本营取才启闻,而骑曹则单付而已。昨冬前道臣,依例修启,而六月褒贬启本之来,骑曹以前启之不下本曹,与政案所载姓名相左,至有还下送之举云。考见筹司文簿,则原启誊报,尚见在矣。然则伊时修启,更无可疑,而勿论政院,与骑曹之閪失与否,此非下属容奸之事也。从当详查,而在咸营,则已为启闻矣。别无更启之端,令骑曹单付启下,褒贬启本,还为上送于兵曹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翰林有四员,而三员之一时受由,以致左右史之久为不备者,岂有如许事体?病亲受由外,并施谴罢之典,捧纳之承旨,捧现告推考,虽以注书、假官言之,新进名官,不为不多,而初不检拟,又复悬頉,筵说记注,日记修正,其责不轻,而近来则疏漏莫甚,此后则假官极为择拟,而如或悬頉,实故外,自政院请罪为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全罗右水使金沃根,病势沉重,呈状乞递,改差,数递之馀也,今日政,其代各别择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臣向以正亚卿位著数多事,仰奏矣。然而如铨曹久次当擢之人,则亦难久而淹滞矣。上曰,位著今果多矣。久次当陞之人,则每于有事施赏之时,次次晋秩则为好,而陞擢亦不可频数矣。元容曰,然矣。近来赏典多,而陞擢少矣。请擢古例也,亦不可不间间为之矣。仍奏曰,副护军朴永辅、洪祐健、金德根、赵云卿、兪致崇、朴承辉,并亚卿陞擢,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为荫途晋用之地,正通人近多请择之例,前正郑文升、尹致容、沈明奎,并为加资,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容曰,臣于见职,自知为一时苟充,而居然已三朔之久矣。疲葸之癃状,耗竭之精思,万无酬接事务之望,而况当客使临境之时,中外大小举行,无非相关庙堂,一或遗漏,辄致偾误,岂不万万忧恐乎?且以国体言之,如此多事之时,以一癃朽不省之身,独任其责者,岂有如许貌样乎?臣当退而陈章仰恳。伏乞即赐体谅,枚卜备员,以幸国事焉。上曰,卿以此时为何如时,而乃有此言乎?虽日封十章,予则万无许副之理,卿其尽心国事,答予区区之望也。出举条元容曰,臣厚受恩德,致位至此,常情常理,岂不欲尽心,而今则力竭精耗,欲从末由,况复多事之时乎?臣于庚戌,以见职,迎慰敕使于弘济馆所,则两使见臣衰朽之状,先问其年纪,臣为之愧恧矣。今于十二年之后,以其时之职,又往其地,则北使必致讶而见笑矣。上曰,他国人若见卿,则必知其虽老可用,认以东国之久任贤人,岂不有光于国乎?卿虽屡疏,当不许副,且支需措划之后,岂更有浩繁之事?卿勿言辞也。元容曰,自迎慰之日,连日有公役,以臣癃病,何可堪承乎?上曰,此则原任大臣,亦或分劳矣。勿以此为虑也。元容曰,工曹判书李敦荣,备堂还差,大护军李源命,岭南句管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仍命大臣就座,㳣曰,诸宰奏事。锺愚进前奏曰,臣以本曹事,有所仰达者矣。列邑军布上纳,系是国家之经费,排番定限,法意莫严,而近年以来,玩愒成习,守令则慢不举行,营梱则视若寻常,见今本曹事势,万万闷迫,库储之罄竭,日急一日,上纳之稽滞,愈往愈甚,莫重需用,将安所涂抹乎?臣以先令之意,已有关饬之举,而于今数月,顿不知警,事体所在,宁容若是?各道尤甚十五邑守令,为先缄辞推考,未收价布,更为定限督纳,而如又过限,则当该守令,先罢后拿,虽以帅臣言之,不饬之失,在所难免。三南帅臣,姑先施以从重推考之典,何如?上曰,依为之。出榻教㳣曰,玉堂所怀奏之。性教曰,近日召对,在于久停之馀,课日晋接,玉音如响,在廷臣僚,莫不攒手钦仰,皆以为我殿下好学之心,出于寻常万万也。殿下以聪明睿智之姿,懋终始典学之念,始自嗣服之初,留心经史,频御讲筵,上以追圣王资治之道,下以开臣邻启沃之责,不特迩列之懽抃,实为八域之举欣。近比以来,未免有停辙gg停撤g之居多,虽缘机务烦剧,或值酬应之靡遑,暑热烘熇,亦涉节宣之有妨,而在廷之区区抑郁,诚以作辍无常,恐致十寒之曝,造次必是,贵在寸阴之竞,顾今商𩙪已动,殿角生凉,双只晋对,实副群下颙俟之情,臣固知殿下好学之诚,不以闲燕而有间也。第念接贤时多,先贤攸训,乐此不疲,往史所惩,诚愿殿下,克推奋发之志,益勉缉熙之工,终干若惕,体天行之自疆,从巳至申,懋法讲之克勤,正修齐治之方,则于经传而讨论之,得失隆替之机,则于史册而鉴戒之惟日孜孜,无所间断,罔知罔觉之中,厥德自修,升大猷于高明广大之域,此诚今日宗社臣民之福。惟我圣明,留神而澄省焉。上曰,所陈甚切,当留念矣。出举条㳣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式暇。左承旨姜㳣。右承旨李容殷内阁进。左副承旨黄锺显式暇。右副承旨丁载荣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徐奭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丁载荣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姜㳣启曰,同副承旨洪锺云,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丁载荣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丁载荣曰,只推。

○传于姜㳣曰,召对为之。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咸从府使柳喆鲁身死事,传于丁载荣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姜㳣,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洪在喆所报,则以为,骊州流逋还,辛亥限十年除耗排捧之后,本营支放谷入逋见缩耗条,报请给代,而其中甲午荡债租新营租,缘何见漏于其时给代中,而伊后本营则知之以耗条例捧,该邑则认之以元谷排纳,今于限满之后,始相绽露,营案则本谷自在,更无责耗处。上项两谷见漏耗条,修成册以报,及今归正之地为辞矣。辛亥排捧之初,若为请得,则今岂有尽数消,更请给代之举乎?以其排纳与耗条之石数相同,故不致明白区别,然何可免不察之失乎?其时道臣,捧现告推考,原谷则不可不依例以本司句管谷中,依所报划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洪在喆所报,则枚举龙仁县令洪凤周牒呈,以为,华城校吏料米,例以本县均谷中逐年输送,而原谷本来不敷,自甲寅到今加下,合为六百二十九石零,若不及今变通,毕竟无邑乃已。上项加下米,以道内所在均厅谷中准折划报后,亦为限七百石加送该县,俾作取耗应纳之资为辞矣。华城支放之均耗输纳,既有定式矣。今不可废却,然而甲寅加下之初,若为请得,则取耗排用,岂有加下之理乎?就道内均谷中,六百石零准报后,又以七百石,划付本县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此时支敕之邑,不可暂旷,新除授长湍府使,使之明日下送,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监司赵献永状启,则以为,万东庙春秋间一次奉审,曾有定式,而今年,则巡部皆已停止,奉审一款,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春秋间巡部时奉审,虽系定式,今秋既已停巡,待明春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此时三道郡县,不可重贻迎送之弊,虽当迁转之时,支敕各邑,勿为举论之bb意b,分付铨曹,何如?传曰,允。

○丁载荣,以礼曹言启曰,宗庙永宁殿、景慕宫,秋奉审修改,以今八月二十八日辰时,已为推择启下,而伊日动驾相值,故令日官刘俊祜,更为推择,则来九月初三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宗庙、景慕宫秋展谒时,本曹堂上全数侍卫,而参判金辅铉内阁进,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云卿为兵曹参判。

○兵曹,护军单金辅铉。

○姜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八月二十八日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永平君昱,副摠管吴显文、任泰锡、李熙昇,俱有实病,都摠管金炳㴤内阁进,副摠管李周喆,以禁卫中军阵上进,李南轼有实故,金元植、张寅植在外,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尹宜善、赵在应为都摠管,李参铉、金德根、朴永辅、洪祐健、赵云卿、兪致崇、朴承辉为副摠管。

○丁载荣,以迎接都监言启曰,臣等与诸郞厅,会同开坐,检饬迎敕诸事,而应行事目及启下郞厅八员外不足郞厅二员,依例加差,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本都监郞厅尚衣院佥正闵德镐,职务相妨,令该曹口传,闲司相换,何如?传曰,允。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bb曰b,取考誊录,则传讣敕行时,不设宴享,只行茶礼矣。今番宴享色郞厅,勿为差出,依前例以礼宾寺、内资寺举行,使盘膳色郞厅兼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迎接都监言启曰,本都监郞厅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其代户曹正郞李寅稷差下,何如?传曰,允。

○姜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迎接都监都厅二单申锡䄵、郑基会。

○兵曹,副摠管单赵在应。

○吏曹口传政事,尚衣佥正闵德镐,司饔主簿李恒翼已上相换事,承传。

○丁载荣,以宣惠厅言启bb曰b,本厅郞厅金奭均,才已启下矣。方在罢散中,令该曹权付军职,以为冠带常仕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即见礼部咨文出来者,以为颁发遗诏,派员前往事,奉旨知照云矣。回咨急速撰出,付送于湾府回拨,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辛酉八月二十六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姜㳣,侍读官李基正,检讨官李应辰,直阁李承五,假注书徐奭辅,别兼春秋郑基会,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基正读自解韩琦河北安抚使,止贬知广德军。上曰,文义奏之。基正起伏奏曰,试士之用诗赋,不过工令技艺之文,则固非举贤求治之意,而专用策,尽是国家美规,故如汉儒箽仲舒之天人策,即学贯天人,发为三策者,则帝王之所可资治,而宜其擢为第一,至于贾谊治安策,亦明言时弊,不失求助之本意,故至今称之,而若祖洽策,即侫人口气,足以伤风化而坏廉防,况是妄诋祖宗,求媚时君者,则不当取而取之,至于魁选,如是而何以正士趣而得贤才乎?此苏轼所以痛斥力排,拟答进士策而献之也。又奏曰,自青苗法行,而民怨滋兴,物论沸腾,此误国之本,而为弊之大者也。王安石、吕惠卿辈,傅会圣经,引《周官泉府》为据。夫与民争利,为国者之所不为,而周公,大圣人也,经邦立法之际,岂有输息太过,甚于莽时之理也?安石虽有文艺,而心术不正,又有惠卿辈从以助之,误安石者惠卿也,误神宗者安石也。彼安石者,未试新法之前,迷不知其为弊,容或无怪,而已试已知之后,一向执拗,一切拒谏,强辩自用,顺非文过,壅蔽圣聪,斥黜贤良,此尤所以为小人也。人君进退邪正之间,知人为难,可不戒哉?伏愿殿下,澄省焉。上曰,安石与孙觉相善,故援以为助,自通州召还,又不相好,故其议不同乎?基正奏曰,始之相善,以其有文学也。其于为国事辨是非之地,岂以相善而不立异乎?㳣奏曰,不然。安石误国之罪,只缘务胜己见,而初非小人之类也。早负文学之名,故孙觉亦与之相善也,议法之际,安石则虽以亲谊,援而助己,孙觉则为天下言也,非以私意而异议也。上曰,下番读之。应辰读自夏四月贬御史中丞吕公著,止已不及也。上曰,文义奏之。应辰起伏奏曰,公著上疏,以为自古有为之君,未有失人心而能图治,此可谓要言不烦矣。人心即天心也,失人心则违天心,下失人心,上违天心,何以图治乎?人主深居九重之中,草野人心,容有未悉,朝廷人心,耳目所接,宜无不可知者。今以新法言之,非但韩、富、范、马诸贤以为不可,内则侍从,外而守令,皆言不可,其言明白剀切,其谓可行者,惟安石、惠卿若而人,其言回互苟且,是非所在,不难辨矣,而不循公共之论,卒信奸回之说者,神宗先有功利之心,故凡以疆事财用为言者,如胶投漆,牢不可破矣。故人主公听并观,惟义是适,则人物之臧否,政事之得失,自可了然于鉴空衡平之中,如此则人心,岂不允协矣,天心岂不克享乎?然不明乎理,无以适义,不讲乎学,无以明理,此圣王所以慥慥于学问也。上曰,参赞官读之。㳣读自以韩绛参知政事,止因著为令。上曰,文义奏之。㳣起伏奏曰,此章上下,皆论青苗之法,而神宗有为之君也。安石执拗之性也。神宗求治太急,故笃信安石之偏见而不之觉。大抵法行而百姓不便之,官人而公议不许之,不可以治天下,闻一李定之言,而谓民之皆便,且拂公议而除御史,此不能公听之致也。神宗之事,就其始终,而临文论断,故易知其不善处,若遇事而欲辨别利害,则每与讲席讨论时不同,必难洞见而明察,此等处深加澄省,而戒之慎之,则尧、舜三代之治,不难做矣。上曰,百官坐罪,是何事也?㳣奏曰,坐罪者坐其罪也,三代以后,宋以仁厚立国,而在衣冠之列者,不可与徒隶而杖黥污辱之云者,苏颂之言甚善,故著以为令,此刑不上大夫,士可杀不可辱之义也。上曰,李定非善人矣。㳣奏曰,李定受学于安石,即其一流人也。天下之民,皆谓不便,则岂是李定所见之民,独谓之便乎?特欲谄附安石之计也。上曰,阁臣读之。承五读自罢监察御史里行程颢,止罢通判真州。上曰,文义奏之。承五起伏奏曰,此时民心之骚扰,朝著之暌乖,寔由于青苗一事,神宗未尝不以致治锐意,王安石亦未尝不以辅佐竭力,而终不能收其效。盖神宗知安石一人,而安石只信己见故也。神宗若知安石之非其才,则必不用安石,安石亦知其生弊流毒,则初不应设施,而但神宗昧于委任,安石暗于事机之致也。自古人主之用人,专在于心,心不明则用人亦不明,理之固然者也。神宗以此致治之心,苟能用司马光,如王安石之委畀,则三代之治,亦可跂及,而不此之为,只恃安石捉风之术,此用人之心,不先明也。大凡君子小人之一进一退,国家治乱之所系,而职由于君心之明与不明,可不警省而戒慎乎?每于此等处,省察而留念焉。应辰奏曰,安石狠愎自用,方厉色以待言者,而程子徐言曰,天下事非一家私议,愿平气而听之,安石为之愧屈,程子德量浑厚,气象雍容,立谈之间,感服人有如此者,使其得君行道,几乎过化存神,上下与天地同流矣,而神宗得与同时而不能用,惜哉。㳣奏曰,程子于诸贤中,尤为气和心公,故举朝皆罪安石之误国,而独程子以为吾党激成之。又曰,两分其罪,可也。虽以安石之刚愎,亦安得不敬其忠信乎?上曰,是以有愧屈之心也。仍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姜㳣。右承旨李容殷内阁进。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丁载荣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坐直。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徐奭辅。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锺云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刑曹参议沈膺泰,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明日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同副承旨进去。

○又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传于洪锺云曰,召对为之。

○传于丁载荣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洪锺云启曰,明日动驾,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珩淳为咸从府使。

○洪锺云,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左水使金善恒所报,则以为,宣惠厅所纳方物木,每当封进之时,易致漯湿gg漏湿g火患之虑,且营本凋残,责备之节,辄致生梗,依右水营例,代钱上纳为辞矣。既有右水营代钱之例,则不必靳许,依报施行之意,分付该厅,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守令之此时虚旷,一时为闷,新除授咸从府使,使之当日下直,给马下送,此后支敕邑中,如有意外差代者,则并于当日肃谢后,仍为下直之意,预先分付,何如?传曰,允。

○丁载荣,以敦宁府言启曰,今辛酉式年《御牒》、谱册修整后,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因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见今敕奇在迩,秋务方殷,此时守令,不容暂旷是白如乎,受由上京守令,并令该曹催促,不日下送事,启下矣。自臣曹催促,则甑山县令尹守渊,已为下去云,嘉山郡守具骏铉,今日下去云,龙冈县令李正鲁,顺川郡守赵学显,俱为明日下去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锺云,以都摠府言启曰,明日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尹宜善有实病,副摠管李容象、李参铉、金德根、兪致崇,俱有实故,朴承辉在外,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敦荣为都摠管,以金德根、李参铉、李宜翼、申命温、张寅植、李敏教为副摠管。

○行护军金德根疏曰,伏以日昨宾筵,大僚奏白,汇擢诸彦,叙次增秩,谬以贱名辊举,至蒙圣旨兪可,进臣为嘉善阶,周庐恩点,华诰洊降,闻命伛偻,继以震𢥠,莫省攸蔇。夫贰卿峻秩也,尉荐特典也。将以需世用而贲宠章,发虑宪则弘裨朝政,修名实而式惬物论,有补于磨励之具,无乖于器向之方。盖其金枰玉尺于资深历富德命才剡者,又与幸会庆赏,劳勚恩录,差有别焉,其慎且重,谁昔然矣。苟人人希幸拾缀修梯,平步序进,则上畀下膺,均无其说,不审则哲之鉴,或有遗照,误及于如臣靡所榜样者也欤。臣本陆陆无闻之一后生尔,早缀文缨,旋厕迩列,猥从下大夫后者,劣有年所,而顾其龄则甫强仕矣。尚使之簪笔直殿,承趋于群英之下,亦云忲哉。至若虞廷车服之庸,汉官金貂之班,匪分躐就,岂臣无似所能宿算也?念臣夙婴孤露,恃怙无所,幸自策名以来,煦濡恩勤,仁天孔迩,项踵毛发,皆我圣慈赐耳。矧今孝理广推,貤赠有典,鼎茵不洎之私,获将粗伸,荣渥至矣,志愿遂矣。感戴怆欣,彝情即然,遑暇以区区微谅,较絜于辞受之间,第臣家素儒寒,世守谨约,臣固无能为役,而惟以步殿隽途,分甘散阶,为拙者之效,借手于不报之报,乃反嫪恋宠禄,恬据滥授,从它孟晋之讥,抛却冥升之戒,则止竟为玷累圣简,忝坠先训而已,其于公私界分,得不两傎乎?用是历日徊徨,藏逃无计,敢暴情实,冒干崇严。伏乞圣明,特垂悯覆之眷,俾开消受之路,收还臣新叨资级,以为公器重而至恳,遂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行护军洪祐健疏曰,伏以臣,即一五十无闻之庸品耳。承藉先荫,早窃科第,前后历扬,已溢涯量,居恒兢惕,若陨渊谷。千万不自意,日前宾筵大僚剡举之际,臣名亦厕于其间,居然进秩为嘉善大夫者,此是熙朝陞擢之盛典也,臣果何人,敢膺是选?苟非材猷足以达时务,闻望足以协人心,文术器识,俱足为公议之所推诩者,则莫宜居之,虽古之贤隽名硕,声实俱隆,为世楷范者,亦未尝不逡巡退让,有若大防之在前,不敢为循序拾级之计。况臣愦毣阘劣,最居人下,虽寻常百执事之末,犹难胜任,惟玆二品,即古所称命德之器,位亚八座,班跻贰卿,其为綦重如此也。故上固不可以滥授,下亦不可以冒膺也,审矣。今臣所叨,稽理无当,若谓之德举乎?则需用当世者,不患无拔茹之彦,若谓之久次乎?则淹屈下位者,亦多有积薪之叹,臣于是,安得不闻命震駴,罔知攸措,历屡日而尚不能底定也哉?呜呼,臣家世受国恩,厚沐洪造,生死报答,固出彝性,谦慎畏约,夙承先训,顾以无肖,不能为役,而今若凭恃宠灵,黾勉出膺,则其如累圣简而忝家声,何哉?且臣闻在梁之鹈,招濡翼之讥,驰河之駏,冒假足之愧,诚以斗筲非受大之器,驽骀非致远之步也。左右参倚,承膺无路,披胆沥肝,冒死陈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将臣新授资秩,划赐镌改,俾公器无亵,私分获安,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行护军朴永辅疏曰,伏以日昨宾对,大僚荐剡,圣旨允可,振拔淹滞,而登崇于朝,不意贱名,混入其中,遂以为嘉善大夫,周庐恩点,华诰踵宣,臣于是,惝恍恧蹙,实不知措躬之所。夫是阶也,位超二品班亚六卿,金章紫绶,车服有炜,《虞典》所以试功,《周官》所以命德,允宜其难其慎,不可人人而轻予之也。臣本庸愚,最居人下,早从荫途,不出群贤之望,晩窃科第,亦非台省之姿,兼且孤茎弱根,不能自树,跋前㚄后,前后相望,迺蒙我先大王曁我殿下不世之恩,阳春于阴沍,熏香于滓秽,拂拭湔濯,复置其列,伊来十数年,居然位绯玉而官吏部矣。涯分已溢,志愿已足,欲报之德,穹壤高厚,只思退伏田园,歌咏圣泽,以期馀生不报之报,至若进涂荣观,实无希幸,今玆误恩,又何为而至于斯也?不衷之讥,过福之灾,臣犹以臣身担着,书诸简策,以诏来世,谓今日朝廷官人,果何如也?苟非然者,特擢异数也,见授显秩也。黄麻宣诰,荣及九原,锦衣还乡,光动一省,斯人之至愿也,大幸也,何苦为文饰情外,支蔓其辞,甘自就于不诚之科哉?参倚已熟,承膺无望,玆敢毕暴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许收还臣新授资级,以重公器,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兵曹参判臣赵云卿疏曰,伏以日前宾对,大僚奏剡,济济之贤,次第登崇,实昭代之盛典也。千万不自意,臣名猥忝其间,遂进臣为嘉善大夫,继之以周庐之职,骑省之衔,华诰联翩,荣宠太隆,是岂德举而不僭,名选而不滥乎?臣于是,惝恍恧蹙,不知措躬之所。夫晋秩命爵,朝家之大政也,才具优于人,望实孚于世,然后上不虚授,下不冒膺,即熙朝综核之政,而若或不由于此,则是之谓珷玞之混于玉璧,稊稗之杂于稻梁,是岂不慎且重哉?仍伏念臣,性本戆愚,质又阘葺,苦无才长,最居人下,自释褐以来,厚蒙雨露煦濡之泽,内外历扬,已逾涯分,静言思之,惭惶转深,不啻履冰集木之惧耳。呜呼,臣家世受国恩,与天无极,毕竟成就,咸归洪造,每自循省,感泪先迸,秪有朝朝暮暮颂祝冈陵,生生世世报称犬马而已。至于荣涂一步,宿梦已冷,况二品之秩,即周之小宰,汉之中大夫,其责任之綦重,尤有别焉。未敢知我殿下,何取于臣,以玷亵古昔之名器也乎?伏况臣,年迫桑楡而衰白转甚,恒淹床第gg床笫g,而形壳徒存,荣华已谢,聪明顿弊,虽欲效趋走于百执事之末,自知其不能也审矣。今若简拔于进庸之地,任使于亚班之列,而扬扬冒进,则在臣身负乘之戒,犹属馀事,累圣明嚬笑之政,亦岂细故也哉?参倚已熟,承膺无路,玆敢控实恳暴于听卑之下。伏乞圣慈,念官方之攸重,轸微谅之非饰,将臣新授爵秩,亟赐收还,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辛酉八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锺云,侍读官李基正,检讨官李应辰,直阁李承五,记事官郑显裕,别兼春秋郑基会,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基正读自以朱寿昌通通判河中府,止陛下能保之乎。上曰,文义奏之。基正起伏奏曰,朱寿昌事,宜乎天下之称其孝,而安石之心,党邪而嫉贤,若使寿昌之孝,著闻于朝廷,则或恐李定之不孝,益彰于当时,故竟使寿昌,通判河府而止,于此尤可见小人之情态也。又奏曰,神宗问政令得失,而苏轼之对,戒之以听言太广,夫人君致治之要,亶在于广开言路,则其何以听言之广为患哉?然而神宗所听之言,非正人君子忠直之论,乃憸邪奸小谄谀之说,则可不以听言太广为患而戒之乎?又奏曰,苏轼之疏,有曰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盖人心即天心也,人心固结,然后天心可以孚格,治道可以郅隆,此则论政之宗旨也。风俗之厚薄,实系于治道之污隆,在上者苟不能厚民成俗,则风气难回于淳厖,俗尚竞趋于浇漓,此其求治之要道也。国之所维持者纪纲也,法纪不立,则百度解弛,常纲不振,则万事颓惰,故《朱夫子封事》,以振纪纲为一条焉,此乃御世之大柄也。凡此三者,非但宋君之所可鉴戒,即万世人主之所当懋念者也。上曰,此疏果是格言,而最其结人心、厚风俗、存纪纲三者,实是后世有国者之所当鉴戒而体念者也。基正奏曰,圣教至当矣。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懋加澄省焉。应辰奏曰,苏轼真有宋之名臣也,其论治体,深入人情,如所云不患不明,不患不勤,不患不断之说,实惟当时对症之良剂也。基正奏曰,宋朝之治政,宜雍容做去,渐次成就,而求治太急,一切为病,所以青苗新法,汲汲乎以兴利为急。惜乎,神宗之天姿,非不仁善,而终为小人之所蔽,可胜叹哉。上曰,下番读之。应辰读自昔汉武以财力匮竭,止通判杭州。上曰,文义奏之。应辰起伏奏曰,帝王之创业肇基,有如作室,始择一世良工,厚址隆栋,度为广厦大庇,天下苍生,𫗴斯粥斯,皆有以自乐于衽席之上,及其岁月滋久,榱桷不能无腐挠,阶级不能无颓夷,不过若干修葺,旋复旧观矣。乃使庸工拙手,毁而新之,累砾而础,束椳而栋,凛凛乎朝不支夕,而向之蒙庇群生,皆露处于外,风霜寒暑,捿屑号呼,嚣然不能聊生,神宗变法,何以异此?盖宋以仁厚立国,风俗敦矣,人心固矣。至于仁宗之季,崇极而圮,不无因循愉惰之弊,此在人君举而张之而已,区区一安石,不自揆度,取祖宗令典美制而一变之,使国势杭,民情涣散,驯致靖康之祸,颠覆乃已,岂不哀哉?苏轼明治体达时宜,故于仁宗,则以修举废弛为言,于神宗,则以勇锐为戒,安静为劝,非但切中时瘼,当为千古守成之柯鉴也。上曰,参赞官读之。锺云读自八月夏人寇环庆州,止通判蜀州。上曰,文义奏之。锺云起伏奏曰,臣所读自止内,别无文义之可以敷陈者,而第惟《书》之《周官》曰,官不必备惟其人,虽冗官漫职,苟非其人,则不可责任而堪承,况辅弼之任,不用当时群贤,乃以安石之类,委毗而信用,盖满廷诸臣,皆安石之耳目也。安石之心腹也,私相党比,壅蔽聪明,其时贤人,岂不见沮乎?神宗虽有求治之心,取舍明辨,若是不足,其何以致治也?《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用人如是,而民安得不困,民困如此,而国安得不危乎?且夫人君致治之道,惟曰在德不在险,德若不修,则虽有仓廪之富,甲兵之强,城郭之壮,山川之险,民将涣散仳离,无所倚恃,欲求其宁邦,何可得哉?基正奏曰,所以古之人,有曰众心成城,又曰人心险于山川也。应辰奏曰,《书》所称民嵒者,正谓此也。锺云奏曰,自古及今,人主不能用贤臣,人臣不能辅明君,其讥谤过失,虽百世之后,不能免也。上曰,孔文仲,真善人也,能斥论安石,而竟又见退,岂不可惜哉?基正奏曰,此人即范镇所荐,岂不诚善人哉?上曰,范镇之疏,既曰求直言而又罪之者,恐为圣明之累,此言果深切,而神宗亦不能听纳,何其不悟之甚也?基正奏曰,此是可悟之言,而终不能大觉悟也,人君之知人用人,当如《书》所称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然后始可听言开悟,而神宗则既不能明辨,又不能快断,徒为安石辈所欺蔽,此其为欠德也。应辰奏曰,苏轼之疏,有曰不患不断,则神宗未尝非能断者而但事之当行者,不能勇断,事之不当行者,乃反遽断,轼之此言,所以格君心之非也。上曰,阁臣读之。承五读自罢翰林学士司马光,止吾何心哉。上曰,文义奏之。承五起伏奏曰,司马光求退,非不欲惮gg殚g心竭力,佐治天下,而君子立朝,得行其志则仕,不得见用则退,自古然矣。前此范纯仁求去也。安石使谕之曰,已议除知制诰矣。纯仁曰,是以利訹我也,言不用,万锺何加焉?光之退去,与纯仁之意,无异矣。范镇之去也,苏轼往贺曰,公虽退而名益重,镇愀然曰,君子言听计从,消患于未萌,使天下阴受其赐,无智名无勇功,吾独不得为此,使天下受其害,而吾享其名,吾何心哉?其至诚无伪,于此可见矣。上曰,范镇此言,果甚忠厚也。承五奏曰,圣教切当矣。基正奏曰,安石果是钓名之人也。上曰,贪名岂君子之道耶?应辰奏曰,贤者处世,致君泽民,如泰山、乔岳不见运动而兴云吐雾,功利及于物,岂缴赫赫之誉哉?若安石者,当初被召不起,则缴恬靖之名,不受润笔资,而恶祖无择公用,则缴廉洁之名,然而公议不与者,实不至焉耳。君子亦不欲没世而名不称焉,此则实至而名随之者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8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缘故出。左承旨姜㳣。右承旨李容殷坐直。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丁载荣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注书李云弼郑显裕。假注书徐奭辅仕直。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宗庙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仍诣景慕宫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展拜还入斋室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遣承旨问安。答曰,知道。

○姜㳣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洪锺云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未肃拜,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献纳尹宇锡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锺云曰,只推。

○洪锺云启曰,臣以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问安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庆尚监司金世均状启,荐新进上石榴,节序差早,姑未成熟,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容殷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庆尚监司金世均状启,进上山果,未及充实,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李容殷曰,勿待罪事,回谕。

○以庆尚监司金世均状启,机张县民家漂颓事,传于丁载荣曰,民家之漂颓,若是伙多,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助,趁即结构奠接,俾无当寒失所捿遑之弊事,庙堂各别措辞,分付。

○姜㳣,以备边司言启曰,都京礼部奉旨派员之咨出来,已为多日,而遗诏及新皇帝嗣位文迹,尚未得见,湾府苟欲即地探来,则岂无其道,而稽滞至此,边臣事体,宁容如是?此不可无警。为先施以越俸之典,使之即刻探来于凤城,以为驰闻之地事,急拨知委于湾尹处,何如?传曰,允。

○辛酉八月二十八日辰时,大驾诣宗庙、景慕宫展拜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徐衡淳,左承旨姜㳣,右承旨李容殷,左副承旨黄锺显,右副承旨丁载荣,同副承旨洪锺云,记事官郑显裕,假注书徐奭辅,别兼春秋赵秉式,记事官赵熙一,检校提学金炳冀、金炳国,检校直提学金炳㴤,直提学金辅铉,直阁李承五,检校待教尹滋悳、徐相翊、闵奎镐,待教郑范朝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通礼跪启请降舆陞辇,上降舆陞辇。仍出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外,通礼跪启请侍臣上马,进发至宗庙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陞舆,上降辇陞舆,至斋殿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入斋殿。展拜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改具冕服出西挟门,步诣东神门外,通礼跪启请执圭,衡淳进圭,上执圭入诣版位,通礼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鞠躬四拜兴平身,通礼导上诣第一室,殿内奉审,次诣各室,奉审如仪讫。㳣曰,侍卫军兵,使之来待于西神门乎?上可之。仍步诣出西神门,诣永宁殿版位西向立,通礼跪启请鞠躬四拜兴平身,上鞠躬四拜兴平身,通礼导上诣殿内奉审,次诣各室奉审如仪讫。还出殿门外,领议政郑元容,领府事金兴根,判府事金左根进前奏曰,亲行庙谒,圣孝克伸,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还诣斋殿门外,通礼跪启请释圭,上释圭,衡淳跪受圭,上入斋殿。少顷,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以出,乘舆至宗庙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陞辇,上降舆陞辇,进发至景慕宫大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辇乘舆,上降辇陞舆入斋室。展拜时至,上既具gg改具g冕服入就版位,行再拜礼,升诣宫内奉审讫,步诣望庙楼就版位,行再拜礼,仍陞,命阁臣捧帐奉审讫。还御斋室,传曰,还宫门路,以逌觐门、月觐门、宜春门为之。锺云,以承传色入禀曰,臣承命问安于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答曰,知道矣。少顷,传曰,诸司预备。上改bb具b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逌觐门,由昌庆宫月觐门至宜春门外,㳣请出标信解严,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8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徐衡淳药院进。左承旨姜㳣式暇。右承旨李容殷式暇。左副承旨黄锺显坐直。右副承旨丁载荣坐直。同副承旨洪锺云服制。注书李云弼郑显裕仕直。假注书郑谦植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崔奭奎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兴根,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启曰,庙宫展谒,劳动既多,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进御香砂君子汤,自今日停止,加味地黄汤,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榻前下教。

○丁载荣,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容殷启曰,左副承旨黄锺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丁载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郑元容有身病,左议政、右议政未差,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衡淳曰,远接使入侍。

○传于李容殷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李容殷启曰,假注书徐奭辅,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奭辅改差,代以郑谦植为假注书。

○丁载荣启曰,大司宪韩启源,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掌令洪在铉在外,持平李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柳厚祚,献纳尹宇锡,执义闵奎镐,掌令吴俊泳,持平任承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丁载荣曰,只推。

○传于黄锺显曰,召对为之。

○以平安监司尹致定状启,义州府民家漂颓人命渰死事,传于丁载荣曰,人命渰死,民家漂颓,俱极惊惨。元恤典外,别加顾助,渰死人如有生前身还布,并荡减,漂颓民家结构奠接之方,庙堂并措辞,分付。

○丁载荣,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朔奉审日次,臣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畿营敕需,先划三千两贷送,而支需措办,一时为急,不足请贷之报,又连至矣。惠厅别置中米一千石,钱三千两又为推移以送之意,分付该厅及该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兵使许熠所报,则以为,随营牌入防,多年停番之馀,忽责征赴,则邑势民情,必致罔措,依已例停番,毋论元保军,每名二两式收布雇丁为辞矣。随营牌入防之制,不可阔狭,而初因一时雇立之谬例,便作逐年应行之常规者,绸缪之义,不当如是。第今使行旁午之时,列邑征番,在所当恤,今年则姑令依报辞施行,雇防之际,如制团束,毋至疏虞之意,申饬,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始渊,济州牧使申从翼状启,则以为,大静县沙溪浦漂人二十九名,波潺浦漂人九名,竹岛漂人十一名问情,则四十六名乃是日本国萨州人,三名乃是小琉球大岛人,而船只破伤,皆愿从陆还归,治送之方,船材烧火,卜物替运等节,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异国漂人之从水从陆,事当依愿许施,而谨稽本司誊录,自前倭船之漂到他道者,不许陆行,觅给船只,定差员从水路替付莱府,便成恒例,今不必违越古规。大静之于莱府,水路虽似稍远,然遽许从陆,有难轻议,依近例择定完固船只,以附近守令,或边将定差员,次次交付,领至莱府,琉球岛人,则从陆非为无例,而渠既愿同归日本,则不宜异同,一体使之同行,所弃船只,倭人所见处烧火,其馀所带卜物,并令另饬输给之意,分付全罗、庆尚两道道臣及东莱府使、济州牧使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八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锺显,以司饔院监膳提调意启曰,各殿宫日下生雉,全数代封矣,今则秋节已深,山雉渐出,明日为始,日下生雉,依例复旧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丁载荣,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崇礼门东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五间颓圮处,今已毕筑,把守军兵依例撤罢,女墙仍为始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郑元容疏曰,伏以臣,于日前宾席,猥陈情实,冀蒙悯恤之泽,圣教温谆,至勉臣以尽心国事,臣且惶且感,不知所云。臣自少日,趋走供奉于禁闼之内,宣召则驾屦不俟,攀旨则夷险不择,寤寐所自矢者,即竭力尽心,庶几一分报效,有如爝烬之于太阳,涓滴之于河海,而常惧其寸诚之或懈微躯之自便,未酬我洪造厚恩之万一,今于宦成名立之后,岂忽生退让厌避之念哉?臣之此职冒膺,非以赞襄机密自处也,非以发出谋虑自居也。适当三事承乏之会,乃有一时苟充之举,微臣之自视也,如此,同朝之处臣也,如此,苟置事务殷繁之际,要须救时通炼之俱,则臣虽欲恬然不去,其可得乎?年形豊登,疆域小事,优游迟徊,时序已阅,金瓯之卜,麻制之宣,日以颙祝,而窃俟解印之有期,匪意北信忽至,皇家有事,诏使慰价,冠盖相望,支调供亿,预宜措办而度支告匮,藩封请需,簿牒云委,动须庙算。臣精如涸泉,思若障雾,头緖未辨,寸筹莫展,一日二日,伈泄玩愒,毕竟随事偾误,到处狼狈而止,则以我圣上包涵覆焘之盛,亦难恕臣而赦臣,始悔其斥退之未早,如是则事已左矣。何补之有哉?往在庚春,臣以今官衔,迎使郊馆,两使见臣衰朽之甚,先问年齿,仍致悯老之辞,臣赧然自愧,至今不忘。今于一纪之后,带其官往其地,延接周旋之际,见臣伛偻蹩躃之状,癃聩昏缀之貌,则彼必惊顾骇讶,其心必以为辅弼疑丞之地,何为使耄耋奄奄之人,独专其任乎?然则是缘臣而贻羞于清朝,见笑于上国,岂不重为之切闷者乎?且迎送之间,课日束带,万万非如臣精力所可陈就。臣若不悉暴真情,早自引去,则瘝职之外,又添一罪,玆敢积诚苦祈,仰渎崇听。伏乞圣明,亟加谅察,画赐递免,俾公私两便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日前前席之谕,卿庶几谅予苦心,又此巽章,何为而然也?卿之赞襄机密,发出谋虑,中外之想望也,久矣。况今客使有期,冠盖相属,支调供亿,必须庙算,则予所以畀付之重,倚仗之切,尤非他时之可比矣。卿虽欲雍容暇豫,退让不自居,予岂可听卿而舍卿乎?更勿以此相闻,益勉匡济之责,用副区区之望。仍传于黄锺显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辛酉八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远接使同为入侍时,都提调金兴根,提调洪祐吉,副提调徐衡淳,直阁李承五,记事官郑显裕,别兼春秋赵秉式,记事官赵熙一,远接使李景在以次进伏,医官郑有曾、黄道淳、金鸿男、洪显普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兴根进前奏曰,昨日劳动既多,朝气且凉,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兴根曰,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兴根曰,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兴根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有曾等以次诊候,退伏楹外讫,兴根曰,脉候详奏。有曾等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兴根曰,香砂君子汤,连为进御,而果顺下乎?上曰,连为善下矣。兴根曰,已往则暑湿之馀,故进御此剂,而今则凉意甚紧,以前日所进地黄汤,加减进御,似好矣。上曰,问诸医官。兴根顾谓医官曰,进御地黄汤,为好耶?医官曰,香砂君子汤,不宜多进,例不过二十贴矣。地黄汤加味进御,果好矣。上曰,以地黄汤议入也。兴根曰,筵退后,当与医官议定以入矣。上曰,唯。仍命医官先退,兴根曰,医官若当掌务官,而等限前加资,则以过等样,筵禀施行,多有已例矣。前内医李能基,年前当掌务之任,近等数日而遭故矣,此亦依加资例,以过等样施行,何如?上曰,依为之。上曰,今日,晦日也,即见市直单子,则谷价尚高矣。连闻农形,均是豊征,而市直之尚贵,何为而然也?兴根曰,雨旸均调,洽慰农望,豆太则稍逊云,而至于蔬菜,亦皆豊登,则谷价之一直无减,或因新谷尚未出而然矣。上曰,农形之占豊,最是可喜也。兴根曰,然矣。年豊,为国之上瑞也。上曰,市直事,甚是可讶,退出后,以予意问于领相,好矣。兴根曰,当奉传圣教矣。上曰,此时秋凉顿紧,大臣筋力凡节,何如?兴根曰,臣癃病之状,近益澌损,昨日参班,终夜苦痛,精神气力,莫可收拾。以若貌样,实不可趋走于应参之役,而日次诊候,亦久未参,今日则仅仅登对矣。上曰,年纪既高,安得不然也?兴根曰,衰老之状,臣独偏甚矣。领相则年既大耋,而精力尚旺,寝眠飮啖,殆若少壮时,此盖其禀赋甚厚,而摄养且善之致也。上曰,果然矣,而行步亦尚甚健矣。上曰,远接使进前。景在进前,上曰,远接使,即接待他国使之重任也,迎接诸节,尤当尽力,善为操饬也。景在曰,当另加操饬,而沿路诸邑多有凋弊云,接应之节,及期措备,未知其能无一毫疏虞之叹,是甚憧憧惶闷也。上曰,彼国使行,依例接待则为可,而我国使行,每多贻弊之虑,驺从及厨传之节,务从简率,别般操束,可也。景在曰,敕行则果按例举行,而许多生弊,每在于我国使行,当依圣教谕饬矣。上曰,敕奇尚不知在于何间,而今何预往乎?景在曰,牌文出来后登程,则难免窘跲,故取考已例,每于前期辞陛,而中路若见牌文,则势将䟎程驰进矣。衡淳进前奏曰,劳问使从便举行,平壤问安使以便近邑守令塡差举行事云云。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昨日筹司草记,以北京文迹尚无探报事,请罪湾尹者,固当然矣。兴根曰,诚然矣,而湾府之于栅门,相距百馀里,而栅门一闭,则无以探奇,每有紧急侦探事,则或给银两于戍卒,以图探来,而今亦栅门不开,探奇固未易,而敕奇之尚此稽迟,实不胜憧憧闷郁矣。上曰,其间为日,果至几许之久,而尚无探报耶?兴根曰,湾府举行之稽迟,极为可骇,而其事势,则诚如是难矣。上曰,事势则诚然矣。兴根曰,今番申饬后,必当某条探报矣。上曰,大臣就座。仍命大臣先退,又命退,远接使、诸臣以次退出。

○辛酉八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黄锺显,侍读官李基正,检讨官朴履道,待教郑范朝,记事官郑显裕,别兼春秋赵秉式,记事官赵熙一各持《续纲目》第六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上曰,上番读之。基正读自十二月改诸路更戍法,止帝不听,上曰,文义奏之。基正起伏奏曰,此章文义,别无敷衍可奏者矣。第祖宗旧法,只宜遵守,而邪党议法者,徒事纷更,诸路将兵,许多创设,各部将官,重复分置,致使飮食嬉游,将骄卒惰,兵制反坏,将焉用彼哉?况又虚破廪禄,为弊滋多,其喜事乱法之害,一至于此,可不戒哉?募役法之行也,鱞寡孤独,俱不免役。夫重徭厚敛,则民困而邦瘁,故为国治天下者,惟恐一夫兴怨,匹妇失所,矧玆鱞寡孤独穷民之无告者乎?故周文施仁政,而先此四穷,汉帝议赈贷,而哀此无告者,此圣帝明王之所可鉴法也。彼所谓募役者,并与无告之民而役之,尽使之出钱,民所资生,不过谷帛,谷帛之外,无得以输钱,则输钱之日,不惟杼柚空而囊橐罄,甚至伐桑枣而卖牛田,为法至此,民何所措其手足乎?此莫非安石党邪之辈议法残苛之致也。上曰,此事不可专责于安石也。司马光之言,如是深切,而神宗犹不听纳,可胜叹哉?基正曰,圣教至当矣。光之言,如是切至,而不能采纳,此果神宗之欠德也。上曰,下番读之。履道读自四年春正月,止为期集费,上曰,文义奏之。履道起伏奏曰,王安石欺蔽神宗,创行新法,遂为误国之小人,惟定科之法,最为得之。其言曰,士少壮时,正当讲求天下正理,乃闭门学作诗赋,及其入官,世事皆所未习,此科法败坏,人材致不如古,此可谓有识之论也。诗赋笃工,不过是占科之小技,经传邃学,乃可谓需世之大用。是故,自古良臣硕辅,皆从经学中出也。夏曰校,殷曰序,周曰庠,学则三代共之,安石之请兴学校以复古,所以讲求三代教育选举之法。夫人君苟欲得人,必以经术取士,然后俊乂登庸,奸侫屏息,国可以治矣。曷不休哉?但安石科制中,士各占治群经,而《春秋》独不与者,终不免为千古叛经之罪人也。上曰,果然矣。《礼记》、《春秋》同是经也,而《春秋》,奚独见漏乎?履道曰,《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所以安石不为并列于科条矣。上曰,参赞官读之。锺显读自三月夏人,止故有是命,上曰,文义奏之。锺显起伏奏曰,邓绾所云笑骂从他笑骂,好官还我为之者,即千古所无之言也,人之所贵者廉隅,而此言之没廉如是,是可忍也,何事不为?又曰,陛下得伊、周之佐,此指安石而言也。气焰所到,世皆畏惮,如韩、富诸贤之外,无不趋附迎合,而邓绾之比于伊、周者,又是谄谀之甚也。至于帝之问也,乃曰,不识,于此尤可见小人奸谲之情态也。上曰,既不识则岂知其为伊、周之佐乎?神宗为安石所蔽,至曰安石今之古人,惠卿贤人,便是反而言之,良可笑也。锺显曰,当时群贤之封章屡发,论斥非不切实,而小人之甘言醴说,终为迷惑。至有谓惠卿以贤人,谓安石以古人,后世之讥议,固不得免,而虽以近日召对言之,多日讲论之筵,神宗之过,安石之罪,日益彰著,此是甚可戒慎处也。上曰,阁臣读之。范朝读自五月右谏议大夫吕诲,止乃出知襄州,上曰,文义奏之。范朝起伏奏曰,吕诲致仕之章,是讽谕规谏之义也,所言本无宿疾者,喩国政之本无宿弊也,偶值医者妄投药剂者,喩安石之创制新法也,寝成风痹,遂难行步者,喩民生困瘁国步艰难也,一身未足恤,九族良为忧者,喩非但一国之受病,将至天下之流毒也。凡此皆以疾喩政,善为讽谏者也,及夫司马光之往省其病也,张目强视曰,天下事尚可为,君实勉之,此可见死不忘国之至诚苦忠矣。基正曰,吕诲之以疾喩政,尤切于贾谊疏之以大瘇喩汉政者也。范朝曰,保甲法之行也,乡民莫不惊扰。帝曰,民言亦不可不畏也。安石对曰,如任民情所愿,则何必立君而为之张官置吏也?所言如此,乌得免天下后世之讥议乎?夫治民之本,在乎顺民心,因其势而利导之而已,故《书》曰,罔咈百姓以从己之欲,安有不顺民心而以图治平之理哉?且张官置吏者,承风宣化,发政施仁,使斯民安生乐业者也。岂使之威胁力服,抑制天下之民,至于困穷颠连而莫之救济乎?上曰,诚然矣。张官置吏,岂欲使如是治民乎?履道曰,张官置吏,所以发政施仁,使民安堵也,是岂苛法聚敛,使民困瘁之谓乎?此安石言,亦不足为饰非也。锺显曰,安石之性,刚愎务胜,自是己见,不听人言者,类如是矣。上曰,渠所执拗,亦不可行之于自家,况又施之于朝廷而用之天下乎?范朝曰,安石之法,自立己见,欲望速成,不思之甚矣。昔子夏为莒父宰问政,子曰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夫莒父,一小县也,夫子之教以政法,犹如此,而况治一国平天下之大政乎?安石之惑信于神宗,诚未知何为而至此也。上曰,神宗为安石所蔽,迷不知悟,莫可奈何矣。范朝曰,苏轼责曾公亮以不能救正变更,公亮曰,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盖谄谀之言,易为迷惑者矣。可不戒哉?基正曰,韩维所谓使臣言得行,贤于富贵云者,与邓绾所谓从他笑骂,好官还我为之者,大相不同矣。上曰,韩维之比于邓绾,果一切相反矣。邓绾则不可以廉耻责之也。基正曰,邓绾,即贪恋宠利之一鄙夫,实亦不足责也。上掩卷,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