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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元年/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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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 二月

1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曺锡亨奉命进去金炳奎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正朝奠亲行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正朝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李穆渊,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太庙岁首展谒,例于岁翻后,即为取禀,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为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景慕宫展谒,每于孟春、孟秋取禀事,曾有定式,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不为取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彦淳曰,奉朝贺南公辙内外,领府事李相璜,领议政沈象奎,令该曹岁馔外食物衣资加送,仍令存问以来,故领议政金致仁妻李氏,依昨年例举行。

○李穆渊,以礼曹言启曰,今年乃圣上即位之元年,自祖宗朝,即位元年,设科取士,寔是应行之彝典,而皆以增广设行矣。今亦依此,待国恤卒哭后,择日以入,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制述文臣年满五十一岁人员,专经文臣年满四十一岁人员,并依前例减下,别单书入,而御览官案,亦为改修正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誊录,则魂殿所封诸道朔膳物膳,因山后则勿为封进矣,今亦依此知委,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当该捧纳承旨,推考。

○李穆渊,以追崇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郞厅金万根,除拜外任,其代,以户曹佐郞尹致诚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领事、提调意启曰,天文学兼教授金秀锺迁转代,三历官前正金在悳,术业精明,依例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观象监领事、提调意启曰,命课学兼教授全启焕迁转代,诹吉官李一遂,术业颇精,依例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以吏曹言启曰,宗簿寺主簿崔琠,以其身病,呈状乞递,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以军器寺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今此嗣位陈贺时,别方物铁甲胄十三部,代以御甲胄二部,筒个五部造入事,才承判下矣。旋有京外方物勿为封进之命,造成之役,今姑置之,何如?传曰,允。

○乙未正月初一日辰时,上诣殡殿。正朝奠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荣,假注书曺锡亨、金炳奎,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原任直提学朴绮寿、赵寅永、郑基善,原任直阁徐俊辅、朴永元、徐万淳、李嘉愚,检校直阁李景在、吴取善,原任待教李宪纬,检校待教金兴根、赵斗淳、金学性,以次侍立讫。上入就板位,祭物奉审讫,时至,俯伏哭。少顷,止哭兴,代奠官,进诣香案前三上香,连奠三盏,降复本位,上俯伏哭,少顷,止哭兴平身,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1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右承旨李稷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曺锡亨仕直金炳奎。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稷渊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应资老人加资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朴绮寿,参判李宪玮,俱以病不来,参议张教根未肃拜,不得开政云,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穆渊曰,吏兵批岁抄点下者,依例捧传旨。

○以公忠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成兢默、赵宽锡、赵晋锡、崔爔,并放。

○以黄海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徐羲辅、安宅臣、姜在浚、崔汉众、金荣秀、李升坤,并放。

○以江原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丁学冕、徐致辅、权永寿,并放。

○以全罗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金启渊,放。

○以平安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蔡弘勉,放。

○以庆尚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黄锺和,放。

○以咸镜道放未放成册,传于李祖荣曰,权秉德,放

○劝农纶音。王若曰,皇天降割,圣祖礼陟。予小子以冲眇之龄,嗣承丕緖,㷀㷀在疚,若涉大水,其无津涯,民国利病,其何以周察,而常于晨夕左右之际,窃瞷我大行朝忧民恤农,眷眷一念,罔或少弛。今当三元之会,予小子虽在谅暗之中,曷敢不以大行朝忧恤元元之心为心,而无一言播告我众民哉?噫,自近年来,歉荒荐酷,虽有甚不甚之异,而均之八路俱困,散而之四,塡于沟壑者,几千人矣。予虽在深宫之中,而亦有所闻知,幸赖我大行朝悉心忧恤,船粟捐帑,以拯济之,吾民之得免尽刘,是谁之赐也?昨年则诸路均登,民纾艰食之忧,亦由我大行朝对越格天之诚,而臣民无禄,奄遭崩坼之变,冤乎痛哉。予又何言?呜呼,八路之民,俱被大行朝渐摩休养之泽,式至今日,而其本则劝相农功是已,予闻耕种耘获,各有其时,时苟一失,则民不得免饥,旱干水溢,非无天灾之流行,而百亩不易,人事未尽,则假使雨晹时若,将何以望其有秋乎?惟彼袯襫之类,自食其力,亦岂有懒惰不勤之理,而陈荒相望,公私匮竭,岂不由于为方伯守宰者,不以怀保绥辑为务,俾不得乐业安生,终至流离死亡而然乎?故曰,民安其生,然后乐事趋务,而农功可兴也,苟无其实,而招呼里丁,规规然劝饬锄耘,则此徒骚扰而止耳。何补于事哉?予小子今当初元之日,仰体我先王恤民之至意,有此告吁,咨尔方伯守宰之臣,勿以文具视之,蚤夜惕念,一以怀保我赤子为务,毋负我先王断断为民之德意,至于乡邻相助借丁借牛等事,惟在相时劝饬,予不多诰。想宜知悉。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制进。

○假注书曺锡亨书启,臣于本月初一日辰时量,敬奉圣教,驰往明陵蜂岘巡审摘奸是白乎则,石筑坚致,树木郁密是白乎旀,岘上结幕处,守直之节,亦皆着实举行是白如乎,日已暮矣。仍宿斋所是白遣,今日晓头,仍诣昭显墓看审是白乎则,植木丛茂,各处守护,并皆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穆渊,以吏曹言启曰,西原县,降号清安县,置诸诸县之末,今年俱已准十年之限,西原县,当还陞清州牧使,清安县监,还陞本座次,何如?传曰,允。

1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右承旨李穆渊坐直。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炳奎仕直洪仁秀。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备忘记,忠州营将李鲁昌,晋州营将尹得俭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穆渊启曰,假注书曺锡亨,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曺锡亨改差,代以洪仁秀为假注书。

○大王大妃殿传于金鼎集曰,陵所定于坡州,已为封标,役事浩大,多费民力,渠等则虽知为应行之事,不以为难,岂不仰体昔日或虑一毫贻弊于百姓之圣念哉?丁字阁役处,沿路治道之所伤民田,日前已令庙堂,从便区处,此则当举行,而坡州百姓流亡绝户指惩无处之旧还,三昨年再昨年,入于水灾,永无田形之未捧田税大同,一倂荡减,以为坡民一分纾力之道事,分付庙堂。

○李祖荣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咸从府使李熙永,熙川郡守赵存兢,平海郡守禹台荣,金沟县令李炳斗,龙潭县令李鸣远,文化县令李胤愚,安义县监郑龟容,鸿山县监金万根,光阳县监尹惠镇,谏院则虽已署经,宪府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一司除署经。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无得过三日滞囚,曾有定式矣。时囚罪人玄义洵,当为议处,而判义禁金在昌殡殿都监进,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判义禁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徐俊辅落点。

○李祖荣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玄义洵,当为议处,而新除授判义禁徐俊辅未肃拜,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判义禁徐俊辅,即为牌招,以为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穆渊启曰,吏曹判书朴绮寿,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朴绮寿,参判李宪玮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议陈疏,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疏批已下,即为一体牌招。

○又以吏曹言启曰,全罗道都事韩发翼,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清州牧,既已复号矣,公忠道,以忠清道,还复旧号,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以兵批言启曰,公忠道,改以忠清道,西原县监,改以清州牧使,还复旧号事,自吏曹启下矣。本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兵马节度使、水军节度使、监营中军、兵马虞候、水军虞候,并以忠清道启下,西原营将,改以清州营将,西原镇兵马节制都尉,改以清州镇兵马佥节制使,镇管守令,改以清州镇管,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判书朴绮寿,参判李宪玮并牌招不进,参议张教根进,右承旨李穆渊进,启曰,判书朴绮寿,参判李宪玮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赵民植为宗簿主簿,崔宗焕为全罗都事,行知敦宁郑尚愚今加崇禄,前五卫将林圣权、金尚敏今加嘉义,前县监朴幼凤,前五卫将庆恒运、朴大观今加嘉善,前郡守李龟星,前卫率申缙,前察访李世泰,崇仁殿直长黄峦今加通政,以上朝官年八十加资,忠清监司单金在三,都事单金喆修,清州牧使单申常显,以上陞号事承传。

○兵批,判书沈能岳病,参判李基栽病,参议李毅远病,参知朴荣显入直进,同副承旨李祖荣进,同知加设李亿龄、崔重平、卢应宽、金一卜、金泰渭、金道常、金之殷、宣光浩、申光元、崔得章、张星福、李水东、朴琎兼、郭垕泰、姜万得、全永德、孔孝谨、金命济、刘廷来、徐福孙、金彩仲、姜顺恒、全公三、姜汉俊、金命三、张平祐、郑庆新、李光玉、崔春世、李光郁、朱善文、朴圣俊、蔡东春、张元赫、崔观祥、崔德重、金天坤、申采国、朴龙贵、李泰和、许曷、田弼龙、全天益、李能秀、金宗珏、芮鸿一、申成七、金鼐新、金鹤奉、李德弘、元赞硕、林基春、金仁德、郑奉迪、徐厚凤,以李仪凤为造山万户,同知张世箕,佥知李基莹,副护军申性浩、曺圭振、郑日复,副司果李南辕、金命哲、尹义宽、李一道、全在悳,副司正韩锡基、李儒城,以上并单付。

○传于李穆渊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李章运为慎康园守奉官,李锡焕为崇仁殿参奉,大护军金教根今加崇政,前刑曹参判金炳朝父,广州中军郑鸿观今加嘉善,前执义郑琦和父,进士柳瑞今超通政,前正言柳荣河父,以上侍从臣父年七十加资事承传,故佥知郑重燮赠户参例兼,故学生郑天相赠左承旨,故学生郑泰斗赠仆正,已上副摠管郑来成三代。

○兵批,再政。同知徐有善,上护军金教根,副护军柳瑞,以上并单付。

○李穆渊,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丁字阁上梁文制述官书写官实预差,已为别单启下矣。书写时举行等节,外都监处所稍远,依各年已例,令国葬都监举行,读上梁文官、各差备官、祭官,考例差出事,分付吏曹,祭物则自本都监,措备待令,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陵所丁字阁以下营建材木,势将输运,车子优数定送事,分付汉城府及三军门,卜马出用,亦有各年已例,训炼都监二十匹,禁卫营十五匹,御营厅十五匹,给粮料待令,都监出去时,亦为驮运杂物,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始役之后,堂上、郞厅、监造官、分差官及相地官、救疗官、奏时官、别看役、计士、牌将粮馔等节,依前例令宣惠厅、户曹,磨炼题给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始役之后,凡有时急往复定夺之事,不可一刻迟延,别设摆拨于陵所,乃是前例,令兵曹依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火巢,趁即定界,然后火巢内田畓则打量,闾舍则毁撤后,补土处始可修筑矣。礼曹堂上及都监提调,与京畿监司,眼同地方官,看审定界,而田畓家舍给价等事,亦自户曹,依例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陵所及浮石所诸处,时急往来之际,附近驿骑马二匹,依前例入把事,分付该道臣,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崇陵参奉金在度所志,则以为,同姓四寸弟高城郡守在善,嫡妾俱无子,以其同生兄故直长在新第二子乔铉,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而未及礼斜,生家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在度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在新第二子乔铉,立为金在善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本院别付料四窠中,三窠例付三厅首医,一窠若有阙,则草记禀旨事,曾有定式矣。今此李福膺有頉,代以何医官塡差乎?医官望单子依例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制述官韩用圭迁转代,司果尹义宽差下,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议张教根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大行大王,奄弃臣民,呜呼,大德未符于祝冈,至痛遽缠于遗弓,旬朔逾迈,岁籥倏改,伏惟圣孝天至,益复靡逮。仍伏念臣于月前,伏奉三铨除命,惝恍跼蹐,罔知所以自措。夫是职,即《周礼》之天官小宰,号称选部,选部云者,为是官能选择人材也。欲使之选择人材,必当先选其居是官者,此乃所谓选部也。纵在恒时,固不宜轻授匪人,以致名器之滥屑,况今一初之政,尤急慎简之方,不敢知圣明,奚取于臣,而有此误恩耶?臣既未曾昵近周旋矣,本末长短,若不自陈,殿下何由以毕烛乎?臣家素门寒,学蔑识浅,无足备数于人,而猥蒙大行朝拂拭之恩,自通籍来,殆遍华要,日月之明,若有私照,雨露之泽,如获偏霑。臣感激洪造,寤寐矢心,窃庶几奔走殚竭,以图涓埃之酬,已焉今日,云乡永閟,如丧之哀,孰不罔极,而何怙之恫?臣若独切,臣虽顽如木石,岂或全昧于追先报今之义,而诚以小器不堪大受,弱力难任重负,毕竟颠沛,自知甚明。灾止臣身,固无暇恤,累贻圣简,实非细故。此臣所以怵焉以惧,䩄然以愧,天牌臶临,末由承膺,玆敢呼吁于严庐之下,尤不胜烦渎之悚。伏乞俯垂谅察,亟赐镌改职名,以重公器,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1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坐直。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内阁进。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荣。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炳奎洪仁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启曰,岁律载新,圣慕冞切,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祖荣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穆渊启曰,时原任大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又启曰,时原任阁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大王大妃殿传于南履炯曰,还御日子,以四月二十五日为定。

○大王大妃殿传于权敦仁曰,未下直监司、守令、边将,并令催促,不日辞朝,如有上京守令,使之当日下送。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彦淳曰,每年岁首,贡市人询瘼矣。到今末由询瘼,而当此之时,应多贻弊之事,大行朝轸念都民之遗意,不可不仰承,贡市堂上,驰进备边司,招致贡市人询瘼,俾陈所怀事,分付。

○李祖荣启曰,判义禁徐俊辅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判义禁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判义禁前望单子入之,李羲甲落点。

○李祖荣启曰,开坐事,命下矣。新除授判义禁李羲甲,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掌令前望单子入之,徐有赞落点。

○李祖荣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朴时源牌不进,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掌令徐有赞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吏曹,顿递使单郑基善。

○南履炯,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局别将金铉弼,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李昌五,以陪往从事官,职务相妨,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赵秉学,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判义禁徐俊辅疏曰,伏以日月如驶,岁律焂改,伏惟我圣上,哀慕如新,益复靡逮,区区下情,伏不胜忧虑之至。仍念臣病伏㱡㱡之中,伏奉判金吾恩除,惶感踧踖,无所容措。臣于见职,窃有情势之难安者,再昨年,忝叨是职,以议谳之失当,而至被大僚之论罢改律,经岁江干,屏伏悚惕,间蒙收叙,连被促教文垣司寇之任,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若其中心之惶愧,久而愈切。噫,议谳何等重任,而臣既不能得当,过于宽纵,拟律失于照检,墨倅无所惩畏,此不可以过去做错论也。大僚之请谴,固当受以为罪,何敢费辞自解,而至若已勘而改律,则臣之昏谬失职之罪,尤无所逃。虽在寻常官职,固不敢更叨于偾误之地。况此金吾重务,岂可以事属既往,冒没出膺,不念四维之坏乎?臣之自来宿病,渐成癃痼,间又添剧于哀遑奔奏之中,落席呻𠿝,无望自力,以情则难冒,以病则难强,铁限在前,株守莫变,屡犯违傲,益切惶厄,玆敢以文字,冒陈实状。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递臣金吾之衔,以存廉防,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警具僚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乙未正月初四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时,原任大臣、阁臣承候同为入侍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假注书金炳奎,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检校待教金学性,右承旨李穆渊,假注书洪仁秀,领府事李相璜,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学朴绮寿、郑基善,直提学徐熹淳gg徐憙淳g,原任直阁朴永元、徐万淳、李嘉愚,检校直阁金鼎集,原任待教李宪玮以次进伏。医官金时中、金珪、南正吉进伏楹外讫。相璜进前曰,月朔屡改,岁律载新,圣慕靡逮之恸,两慈殿如新之情,仰想罔极,岁后日气清肃,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曰,以未亡人,情事既不能下从,顽如木石,忍见岁新,罔极之恸,如何可言?相璜曰,哀疚之怀,十分宽抑,是臣区区之望也。象奎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时中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相璜曰,今年,即我殿下御极之初元也,今月,即我殿下初元之岁首也。群下之所冀望,圣上之所勉励,俱有倍于他时,殿下将何修而𫍯和祈永,将何施而茂对布令,实不胜忧爱耿结之至。臣等于月前筵席,有联陈六条,虽寂寥陈腐,不足以有裨万一。然其言则未尝不从臣等腔血中来,未敢知殿下,常目留心,不至于以人废言乎?向伏奉慈教下者,谆复恳至,眷眷于保护圣躬,劝勉圣学,至诚苦心,蔼然于辞旨之外,今日悠悠万事,此实大本,伊时在筵诸臣,孰不庄奉钦诵,继之以涕泣哉?况殿下平日先意之诚,宁不有感于斯训,思所以顺适而报答之乎?殿下若以当日俯教之慈心为心,必将勉勉于日用之间,悠久不替,慎起居之节,则将曰,得无以惟疾之忧而仰烦慈念乎?严讲读之程,则将曰,得无有不勤之叹而或孤慈训乎?如是不已,将自臻于箕福之康宁,文工之缉熙,殿下于此,岂或待臣等之更勉哉?外此诸条,伏睹近日一二处分,有以仰不谏亦入之慈念懿德,严宫闱则间有中官之谴处矣,又有掖属之刑配矣。刑故无小,不以近昵而饶假之,若推是以往,一事如是,一令如是,使此类,知所惮戢,不敢希幸,则宫闱不待严而自肃,杜幸门,则间有铨臣之筵承饬谕矣。苟使奉聆此教者,精白一心,殚竭对扬,仕路自清,绝侥蹊而闭私窦,则斯可以示朝廷之尊而厌远近之心,即其外而清肃如是,则内以御左右近习者,可知已。攀援莫售,请谒不行,各守分限,无敢逾越,则幸门不期杜而自塞矣。察民隐,则前此有丧需蠲纳之恩谕矣。继而轸陵役之劳民,有旧还荡蠲之命,并与贡赋之重,而特亦宽豁,如伤若恫,德意甚盛。若推是以往,将见无幽不烛,无隐不恤,举八域而咸囿于沛泽鸿化之中,然蠲除之于惠民,非其至也。穷蔀万姓,有不可家衣而户食,惟在在上施为之得宜而已。今日行一政,而有以袪一害,明日措一事,而有以兴一利,自然孚信,自然厌服,惠泽之下究者,自然旁流,无待乎诏谕赐予,而所及者远,民隐不期恤而自舒矣。至于节财用,则就此一二蠲荡之命,而臣敢曰,节啬之本,亶在于此,不节而徒蠲,则财不彀用,盖将节啬于日后,故所以有今日之蠲荡也。臣等诚钦仰万万,而窃又闻闾巷之传颂,凡系巫祝祈禳,以无益不经而屏绝之,慈虑甚远,卓越千古,岂但为今日圣德之光而已哉?可以为天下万世则也。自宫禁之内,而省冗汰烦,节以制度,则凡百有司,庶亦观感于斯,严典守而当会计,务尽爱养之方,唐臣陆贽所云,虽竭必盈,筮见于今,财用不期省而自节,凡此诸条,为今日为治之大经,而慈化普运,无事不举,著见于政令施措者已如是,德化之成,其几在是,於乎盛矣。然是犹为山之始而行涂之半也。须念释bb玆b在玆,一此匪懈,明日如今日,后事如前事,持之以久,然后始可丕应徯志,其永有济。传曰,慎终如是,惟殿下念哉。上曰,所陈益见惓惓,敢不服膺也。出举条相璜曰,追崇都监别看役,曾以前五卫将南象淳差下,而今番都政,除庆尚中军矣。以勿为赴任,专为匠事之意,有所分付,而若因此而不得用履历,则亦所当念,履历则许用之意,分付两铨,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庚子大丧时,发靷于此阙,返虞于文政殿,伊时则陵所至近,当日返虞,故发靷日,即为还御矣。今番则自发靷至返虞,将为五日之久矣。使之择日举行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曰,从当下教矣。奭周曰,因山时诸般日子,皆已择入矣。路程,当以三日排定,而当日陵下举行浩繁,事多窘速矣。二十四日,高阳宿所,则距陵下不过六十五里,二十五日,直抵陵下,奉安于丁字阁,则事甚便宜,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曰,日子既如此,则依此为之好矣。相璜曰,讲筵规式,已为定之,而伊时则公除才过,岁亦垂穷,虽未及开讲,今则日晷渐长,讲学之一日放过,极为可悯,伏愿从速开讲焉。象奎曰,领府事亦已开讲事仰奏矣,非但在廷群臣,凡闾巷愚民皆以为,讲筵规式定入已久,尚未闻开讲为悯,伏望从近开讲。奭周曰,圣德成就,惟在讲学,而不可以一日虚徐,故古人云,勿以今日不学而有来日,此谓今日不学,而又明日不学,则来日又今日矣。方今日晷舒长,即为开讲,是臣所望也。上曰,当依此为之矣。命大臣先退,仍命bb退b,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四日午时,上诣殡殿。议政府进香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左副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南履炯,同副承旨李祖荣,假注书金炳奎、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原任直提学朴绮寿、郑基善,原任直阁朴永元、徐万淳、李嘉愚,检校直阁李景在,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出次,上具衰服,出庐次门,入殡殿门,诣褥位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谒者引领议政沈象奎,进诣香案前跪,三上香,连奠三奠讫,大祝司果郑德和,诣香案左,跪读祭文讫,象奎仍降复位,上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通礼导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1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行左承旨李彦淳。右承旨李穆渊。左副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副承旨南履炯坐直。同副承旨李祖荣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金炳奎洪仁秀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祖荣启曰,合辞方张之时,谏院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沈象奎,左议政洪奭周,无时急禀定事,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在外,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穆渊曰,大殿劝讲,自明日为之,处所,以景贤堂为之。

○大王大妃殿传于李穆渊曰,以大行大王世室事,二品以上儒贤,佥议询同,当即举行,而庚申年则因山后,故即时举行,而今番因山前也,然而即为举行耶?时原任大臣处,收议以入。

○宾厅收议,奉朝贺南公辙以为,《诗》曰,於戏不显,文王之德之纯,惟我大行大王有之矣。窃伏睹三十四年垂拱之治,率天命之性,而由仁义行,天理流行而人欲退听,日用不知而民自乐利,譬如上载无声,乔岳不运,而问于朝,则卿士世禄之臣曰,吾君全保之,问于野,则群黎百姓曰,吾君食我而衣我之,以至草木昆虫有命之物,莫不涵育仰戴于至化薰蒸之中,肆皇天克享其心,垂裕神孙,宗社奠亿万年无疆之基,德至盛矣,功莫大焉。古者,以祖功崇德,为不祧之祠,故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昔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上疏请预定孝宗大王世室,而其后列圣朝多行预定之仪,斯礼也三代共之,吾先君行之。今此领敦宁赵万永之疏,非万永一人之言也,即臣等之言也。非但臣等之言也,即举国臣民大同之公议至愿也。惟望仰禀东朝,亟赐允从焉。领府事李相璜以为,七庙观德,殷制即然,历代共由,以迄我朝,惟我大行大王盛德鸿功,度越百王,文治武靖,启佑我无疆之箓,久道化成,由仁义行,时雨阳春,煦嘘膏润。凡今之民,孰非三纪慈育中物,而利泽及远,颂祝无穷,百世在后,其永有於戏不忘之思。今此世室预定之请,非领敦宁一人之言,实在廷诸臣之言,非在廷诸臣之私言,乃八域兆庶之所同情也。惟愿仰遵古制,亟定大礼。领议政沈象奎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姿是上圣,化侔天载,纯亦不已,行由仁义,止孝止慈,穆穆敬止,三纪如一日,南面恭己,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百世之下,尚犹然矣。况在今日,愀然如复见,泽深普被,凡厥遗黎,胥切於戏,亲贤乐利,思有观德之地,世室之预定,粤亦有我朝列圣故事,卿士庶民从如龟筮,是之谓大同,岂容复议,则领敦之章,即以导达国人之言耳。伏愿亟宣明旨,以行典礼焉。左议政洪奭周以为,大行大王盛德至善,参侔高厚,深仁滂泽,沦浃黎烝,不但今日臣庶之没身含戴,虽在百世之后,必当有於戏不忘之思。今玆世室之论,诚可谓先得人情之所同然,人情之所同然,即天理之所当然也。天理人情之所当然,亦岂非礼之所宜然乎?伏况世室预定,即是我朝彝典,列圣相承,成宪可监,惟愿亟降明命,以光圣孝。行判府事李羲甲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膺重熙之运,临御三十有四载,治法政谟,驾轶百王,深仁厚泽,沦浃八域,施措必遵成宪,享祀必尽诚敬,纷华不迩于清燕,寅畏恒存于对越。宫室苑囿,无所增益,贡赋租税,一轸省减。节经费以裕国用,蠲欠逋以宽民力,水旱议赈,帑藏辄发,寒暑恤囚,囹圄频空,崇儒重道,培植元气,旌善瘅恶,淬砺风教。言官无获罪之人,世臣被曲保之泽,蔼然仁声仁闻,展也成己成物,休养生息,德侔天地,亲贤乐利,恩遍大小,环东土含生之伦,於戏之思,其将永世而不替。至若阐明国是,咸与归于皇极,辨正史诬,永有辞于天下,廓清西洋之邪教,勘定潢池之凶丑,盛德至善,民无能名,而丰功伟烈,史不胜书,观德之地,百世飨之,实是俟不惑而质无疑矣。今此领敦宁臣赵万永之所仰陈,即一国臣庶大同之论也。臣之管窥蠡测,诚无以摹画万一,而惟愿亟下兪音,以重国典,以光圣孝焉。判敦宁府事金在昌以为,惟我大行大王,至化神功,巍巍荡荡,敉宁亿万年无疆之基,三纪光御,八域愿戴,於乎盛哉。迺者领敦宁之疏辞,实是一国之舆情,伏愿诞定世室之礼,以阐扬尧、舜之圣德焉。判中枢府事金逌根以为,太庙不祧之礼,即祖功宗德之晟典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御久道之治,尧明舜孝,禹俭汤敬,文以致平,武以勘乱,义理而扶世教,仁爱而济民命,之功之德,有光史册。今此世室之请,乃举国同声之辞,而不待当迁,预为议定,亦多已例。伏愿亟降成命,以副群情焉。左参赞李锡奎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姿挺上圣,躬致太平,临御三十四年之间,治谟政法,涂人耳目,深仁厚泽,浃民肌髓,垂拱无为,可比虞舜,躬行节俭,无愧夏禹,文王之视民如伤,成汤之从谏弗咈,罔俾专美。讨洋学而伦彝阐明,平西丑而国势永巩,启佑我后人,可师百世,将多于前功,有辞千秋。今此世室不祧之典,即是举国同情之愿,臣无容更议。行知中枢府事徐俊辅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年,圣德神功,洋溢区宇,上奉殿宫,至乐瀜瀜,下恤蔀屋,民俗熙熙。孝悌本于心而八域归仁,谟烈显于身而百世裕昆,阐义理而淑慝明,挈纲维而施措得,严勘邪狱而文治诞敷,克定西乱而武功冞彰,承祖宗之丕緖,启磐泰之宏基,尊为世室,垂之万祀,允合七庙之观德,可见一国之同情。况有正庙已行之典,实为今日式遵之礼,惟愿诞举彝章,以光我圣上无穷之孝思,用答我群黎於戏之慕祝焉。知中枢府事洪羲俊以为,圣王彰观德之美,宗庙重不祧之典,此所以尊为世室,百代不迁,而后嗣王崇报之道,永有辞于来世者也。恭惟我大行大王,以聪明英达之姿,有纯粹光大之德,心法丕承于精一,典章自合于律度,事亲笃准海之孝,爱民推保子之恩。政治勤励,百工率职,惠泽洋溢,八域安堵,朝廷敦礼让之风,庠序有誉髦之美,崇正学而斥邪说,固邦本而靖妖氛,化行俗美,治成制定。囿一世于仁寿之域,跻三纪于升平之基,环东土数千里,无不沐浴乎膏泽,衣被乎光华,至仁洪功,大德宏规,蔚然有久道化成之懿,於乎盛矣。今此国舅陈奏,实是举国同情之论,臣亦无异见矣。行大护军朴周寿以为,惟我大行大王,至性纯行,隆功盛德,可以驾轶三王,模范百世。今此世室之请,寔出一国公共之论,庶慰没世於戏之思,臣无容更议。户曹判书李止渊以为,七庙观德,载在经传,世世祭献,著于史策,自古帝王,有德有功,必膺是礼,以我大行大王之德之纯之功之大,其于宗庙之礼,岂不用帝王之盛典,上以配列圣于昭之灵,下以副百世於戏之思乎?领敦宁所陈,即臣等所齐声攒祝者,伏愿亟降成命,诞举彝典焉。知中枢府事金学淳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姿挺尧、舜,道兼文武,法汤敬之日跻,追禹勤之时敏,临御三纪,治冠百王,政法治谟,史不胜书,盛德至善,民不能忘。扫荡洋学而伦彝丕阐,勘定西丑而社稷增巩,义理大明,八方咸服,谟训永贻,百世可师。今此世室之请,允合殷庙观德之美,庶慰周民没世之思,臣无容更议。广州留守金履载以为,恭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载,以纯亦不已之德,致巍乎有成之治,隆功伟烈,有难胜书,亲贤乐利,於戏不忘。今玆世室崇奉之请,乃是臣民大同之情,实无容更议矣。工曹判书李勉昇以为,恭惟我大行大王,挺上圣之姿,允文允武,克勤克俭,垂拱而治道成,盛德至善,洽于民心,赫怒而寇盗平,洪功竣烈,奠我邦基,遵先志而义理大明,崇正学bb而b邪孽自熄,临御三十有四年之间,民无暑雨之咨,朝享和平之福,之功之德,史不胜书,於乎不忘,八域同情,以圣上不匮之孝,凡所以致隆之者,宜无所不用其极。今玆世室尊奉之请,实叶于天理人情,但愿俯循廷议,亟举盛典焉。右参赞徐能辅以为,尊为世室,百世不祧,所以观德而尚功也。惟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可以配尧、舜,洪功丕烈,可以侔禹、汤,如臣肤浅,何敢模画其万一,而临御三纪之间,阐明我义理,昭如日星,启佑我后人,垂范万世,亟行讨邪,化洽群黎,扫清贼氛,功存社稷。今此领敦宁臣赵万永之疏请,即一国臣民公共之论也。亟许允从,以慰於戏不忘之情焉。吏曹判书朴绮寿以为,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临君师之位,有宥三十有四年,深仁厚泽,浃人肌髓,丰功伟烈,史不胜书,昭俭之德,夏后之卑宫菲食也。典学之工,殷宗之逊志时敏也。恢听受之量,而群臣未尝以言获罪,施赒赈之惠,而小民得以遇灾不惧,以至讨邪徒而圣道增光,翦西丑而一方底安,久道化成,式至今休,昇遐之日,虽穷谷深山之中,莫不奔走号哭,如丧考妣,举切於戏不忘之思,稽诸三代古礼,参以我朝旧典,世室崇奉,百代不祧。即是一国臣民大同之论,惟伏望俯循群情,亟举盛典焉。刑曹判书金箕殷以为,宗庙之礼,有功德不迁,即古典,而洪惟我大行大王,盛德鸿功,卓越千古,匹美三五,今日率土含生之伦,举切於戏不忘之思,则今此百世不迁之请,非领敦宁一人之言,实举国同情之辞,臣无容更议。兵曹判书沈能岳以bb为b,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纪,治化郅隆,深仁厚泽,浃人骨髓,丰功盛烈,史不胜书,于虚不忘之思,率土同情,自古帝王功德,嵬荡则百世不祧,自是彝典,今此世室议定,寔符七庙观德之义,允惬臣民颙望之愿,以臣肤浅之见,恐无容更议矣。行大护军赵寅永以为,伏惟我大行大王,光临三纪,道洽政治,盛德至善,民不能忘,此今日不祧之论,允为举国之同情,百世之不惑者也。况世室预定,既有列圣朝故事,则彝典所在,无容更议。行大护军徐耕辅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纪,久道化成,盛德至善,民不能忘,丰功伟烈,史不胜书,以德以功,飨以世室,自是历代帝王家崇奉之彝典,亦惟我列圣朝已行之礼也。情文所符,事体至当,臣无容更议。行大护军洪命周以为,惟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巍荡难名,临御三十有四载,治化郅隆于三古,惠泽伦浃gg沦浃g于八方,措国势于磐石,跻斯民于寿域,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有於戏不忘之思,而至若邪秽乱教而廓涤之,土寇弄兵而戡定之,之德之功,史不胜书。今此世室之礼,实是朝野大同之论,臣无容更议。知训炼院事柳相亮以为,臣本靺韦无知,何敢妄预于典礼间事,而常闻自古帝王,一有可纪之绩,辄有陞跻世室之例,而窃伏念我大行大王,御极三十四年,煦濡涵育之至仁盛德,非臣民所敢名言,而至若辛酉之辟邪正经,壬申之戡乱宁邦,俱是旷绝前古之鸿功大业,则今日此议,不惟在廷缙绅之所同然,虽闾巷匹庶之贱且微者,无不攒手颙祝,如臣愚昧,更无容他见矣。行大护军洪敬谟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以圣神文武之姿,有纯粹光大之德,光御三十有四年,囿一世于仁寿,跻八域于升平,洪功丕烈,至仁厚泽,荡乎难名,史不胜书。在殷庙观德之义,举汉室世献之礼,实是举国大同之论,臣岂有他见乎?礼曹判书金兰淳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举国大同之论,三十四年久道之化,殆无能名焉,而仁孝恭俭,为德之本,义理声明,为治之具,文以致平,武以勘乱,五百年重熙之业,式至今休,亿兆民涵育之泽,於戏不忘。克配烈祖,卓越往牒,七庙观德,允合情文,不待当迁之时,而预先议定,亦多已例,臣无容他议。汉城判尹郑基善以为,伏惟我大行大王,至仁侔天地,圣德轶勋华,临御三纪之间,克勤于邦,辑宁我家,文谟武烈,启佑后人,鸿恩厖泽,征诸庶民,博厚高明之德,悠久无疆,亲贤乐利之思,没世不忘。殷庙观德之盛,汉室世献之礼,即举国同情之愿,稽诸三代之古礼,参以我朝之旧典,亟循廷议,早定殷礼,不胜区区攒祝。知中枢府事李纪渊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以尧、舜之姿,行文武之道,阐义理而尽继述之美,明正学而致辟廓之效,威以戢乱,仁以济穷,三纪之化,民无能名,庙以观德,不待百世,伏愿亟举彝典,俯循舆情焉。大护军金熙华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御极三十有四年,治致太平,至仁盛德,丰功伟烈,敻越千古,卓冠百王。今此领敦宁之仰请世室,实是举国臣民公共之论,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朴岐寿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年,盛德至善,民不能忘,嵬功丕烈,史不胜书,尊为世室,百世不迁,允合于天理人情,而领敦宁之疏,即是举国大同之论也,臣无容更议。刑曹参判李志渊以为,窃念崇奉世室,国家之重典也,阐扬先烈,圣王之达孝也。伏惟我大行大王,姿挺上圣,身致太平,御极三十四年之间,深仁厚泽,浃民肌骨,政法治谟,涂人耳目,垂拱无为,可比于虞、舜,躬行节俭,无愧于夏禹,成汤之从谏弗咈,罔俾专美,文王之视民如伤,庶几近之。讨洋学而伦彝阐明,平西乱而国势奠安,盛德至善,民不能忘,丰功伟烈,史不胜书。启佑我后人,而可师于百世,将多于前功,而有辞于千秋,君子小人之亲贤乐利没世於戏之思,一国舆诵之同然也。今于不祧之礼,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朴晦寿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抚休明之治,三纪在宥,久道化成,於戏之思,永世不忘,丰功伟烈,宜殷庙之观德,春祀秋尝,合汉室之世献。今此不祧之请,实系大同之情,惟愿俯循廷议,亟举缛仪焉。汉城左尹李惟秀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御极三十四载,丰功盛德,致治太平,今此不祧之议,即一国臣民共公之辞,臣岂有他见?嘉善大夫铃原君尹行直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年,深仁厚泽,浃于民心,今此世室议定之举,实是一国之同情,百世之公议,环东土八域臣民,於戏不忘之思,亶在于是,惟愿博议而亟行之矣。行护军申䌹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盛德至仁,虽万世不可祧矣。今此世室之请,式遵彛典,举以行之,国家之幸甚,臣民幸甚。行护军朴宗琦以为,恭惟我大行大王,纯德至善,浃人肌髓,御极三十四年,文致太平,武戡祸乱,隆功神化,荡乎难名,环东土含生之伦,孰不有没世於戏之思?今此加隆庙仪,以为百世不迁之宗,即是举国大同之愿,臣无容更议。行护军申纬以为,恭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载,一德有纯亦不已之盛,八方切於戏不忘之思,今此世室之请,无容更议矣。汉城右尹李铁求以为,大行大王,御极三纪,至仁盛德,固非如臣愚蔑,所敢形容其万一,而今玆世室之议,即举国同然之情,惟愿仰遵古制,俯循舆情焉。行护军金阳淳以为,有国彝典,莫重于世室,而德洽厚生,功在绥邦,则所以致隆而崇报之者,惟有宗祀不迁之礼矣。恭惟我大行大王,惇伦崇化,节俭爱,辟异教而正学丕阐,靖西氛而小丑底定,克著三十四年清明之bb治b,以基百千万世巩固之业,之功之德,为祖为宗,今此领敦疏陈,亦援列朝已行之例,是谓大同,不待百年而定者也,俯询之下,臣岂有他见?行护军金基常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圣德巍荡,至化隆洽,民无能名,史不胜书,今玆世室之论,非但今日舆情之所同得也,可以俟百世而不惑矣。礼曹参判金道喜以为,恭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年,隆久道之化,抚长治之业,至行潜孚乎神明,仁恩覃洽乎肖蝡,正国是辟异教靖寇乱,凡所以阐文治而扬武烈,巩骏命而贻燕谟者,史不胜书。宜为百世不迁之宗,以遵礼经崇德大报之典,臣无容更议。开城留守郑祖荣以为,有德有功,百世不祧,非但历代之令典,自有我朝之彝章,恭惟大行大王,圣德深仁,浃民肌髓,丰功盛烈,赫人耳目,飨于世室,加隆庙仪,庶可慰於戏不忘之思,领敦宁疏陈,寔是举国臣民公共之愿,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李奎铉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膺灵长之运,光御三纪之间,深仁厚泽,丰功伟烈,民无能名,史不胜书。殷庙观德之盛,汉家世献之礼,非但舆情之允合,亦是列朝之已例。今此预定世室之议,仪文所惬,事体至当,臣亦别无他见。行护军任存常以为,惟我大行大王,富有日新之业,圣神功化之盛,驾轶三古,永垂百世,举切於戏不忘之思,而惟其心法精一,传尧、舜之大统,谟烈显承。若文武之启佑,止孝止慈,克宽克仁,宫室衣服自菲,货利声色之不迩,崇俭也,导率廷绅,保世臣而全恩,怀绥田里,曁小民而乐生,仁政也,端士趋而正义理,育人材而兴诗书,敷文也,至若锄治洋西之邪教,廓辟猛兽之害,扫荡清北之群丑,莫逃魑魅之形者,神武也。凡此四纪间郅隆之化,史不胜书,而七庙观德之盛,百世不祧之礼,帝王之盛节,国家之旧典,跻享世室之礼,岂容一日缓哉?伏愿亟循群吁,诞举彝宪焉。同知中枢府事林景镇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年,盛德格于天,深仁洽于人,显谟神功,光前裕后,今玆世室之请,实是大同之情,臣无容更议。同知中枢府事郑基一以为,猗欤我大行大王,姿挺上圣,躬致太平,盛德隆功,诞敷三纪之化,深仁厚泽,宜享百世之祀。今此不祧之典,实是一国臣民所共蕲望而攒祝者也,臣无容更议矣。同知中枢府事李鼎臣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年,盛德至善,民不能忘焉。固已款鼎锺而焕竹帛,以臣管窥,何敢模画其万一,而祖有功宗有德,即国家不刊之典,今此世室之议,出于大同之愿,凡有秉彝,孰不同辞,如臣𫍲寡,无容更赘矣。行护军李光正以为,我大行大王,圣德之合天,至仁之浃人,三十四年之间,盖无能名焉。今此世室之请,即举国同情,而俟圣不惑者也,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洪羲瑾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抚三纪之治,文以致平,武以靖乱,丰功伟烈,永垂百世,殷庙观德,汉家世献,情礼仪文,允合舆情。今此预定世室之议,实是大同之论,臣无容更议。行护军韩义运以为,大行大王,御极三十四年,深仁厚泽,洪功盛烈,史不胜书,有光百世,世室不祧之彝典,凡在一国含生之伦,孰敢不同声而颙祝哉?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李恒权以bb为b,今此大行大王世室之请,系是公共之舆论,臣无容更议。行护军朴来谦以为,我圣考御极三十有四年,圣德侔天地,治化轶唐、虞,洪功丕烈,史不胜书。其在阐扬崇报之道,允合百世不祧之典,今此领敦疏陈,寔出于举国臣民之同情,臣无容更议。吏曹参判李宪玮以为,先大王丰功丕烈,垂范万世,深仁厚德,沦浃群生,今此世室之请,允合于天理人情,而预定之规,自有列圣故事,伏愿亟降成命,以举缛仪焉。行护军金弘根以为,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任君师之责,久道化成,治跻熙皞,深仁广爱,浃于民心,鸿功盛烈,史不胜书。今此世献之请,寔循大同之无待,当祧之期,亟讲不迁之礼,庶慰今日哀冤之情,永寓没世於戏之思,区区冀幸,臣亦不后于人。工曹参判李德铉以为,大行大王之德之功,承千圣之大统,追列朝之巍烈,厥享国三十四年,深仁厚泽,於戏不忘,则百世不祧,允合情文,预定世室,无容更议。同知中枢府事李寅泰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行久道之化,德业之盛,治理之隆,荡荡乎民无能名焉。远致区宇宁谧,朝著清靖,启佑我后人,永巩我亿万年无疆之基,之功之德,允宜百世不祧之仪,今此世室之举,实是举国大小之同情,臣无容更议。兵曹参判李基栽以为,洪惟我大行大王,以尧、舜之姿,承艰大之业,盛德至善,纯然一出于人心,上以继述乎列圣,下以浃洽于民心,丰功伟烈,史不胜书,有以质鬼神而俟圣人,亲贤乐利,举切於戏之思,今玆七庙观德之媺,百世不祧之典,不容少缓,而乃是举国同情之论,臣无容更议。行护军徐左辅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临御三十有四年,深仁厚泽,浃于民心,丰功伟烈,史不胜书,今此世室之请,即我朝已行之晟典,臣无容更议矣。行护军尹命圭以为,祖有功而宗有德,则庙皆不迁,即三代已行之晟典也。猗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光御三纪,文以致治,武以靖乱,以功以德,垂百世而不忘,曰昭曰穆,宜七庙之可观,则今此世室预定之请,实是举国大同之论,臣无容更议。行护军赵冀永以为,伏以大行大王之功之德,允合于百世不祧之典,即通国之舆情,而世室预定,既有前代与我朝可据之例,则亟举缛仪,恐不容暂缓矣。行护军李宪球以为,大行大王,临御三十四载,深仁厚泽,允浃于八域,丰功伟烈,不让乎三代哲辟。今此世室之请,实叶舆情,臣无容更议。行副提学朴永元以为,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抚休明之治,临御三十四年,至仁盛德,浃洽人心,洪谟嵬烈,昭垂简册,祖功宗德,即百王不易之制,不待当祧,先定世室,亦我朝已行之礼。领敦宁疏请,实是举国臣民大同之情,伏愿亟举晟典,光阐隆报。行护军安光直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三十四年盛德大业,上格于天,下浃于民,今此百世不祧之典,即通国之舆情,世室预定,既有前代与我朝已例,亟举缛仪,无容更议。户曹参判尹声大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举国大同之论,猗欤卅四年久道化成之治,亿兆民兴孝涵仁之泽,实是无能名焉,而义理阐明,国是大定,文武并用,邦基永巩,百世不忘之思,有光祖宗,七庙观德之仪,允合情文,不待来后,预先议定,我家典礼,自有已例,臣无容更议。同知中枢府事柳和源以为,大行大王盛德至善,允合于百世不祧,则今此世室之请,系是举国大小公共之论,臣无容更议。训炼院都正李升权以为,今此大行大王世室之请,系是一国臣民,所共颙祝者,臣无容更议。行护军任圣皋以为,大行大王盛德至善,当享百世,世室之请,一国舆情,臣无容更达。行护军柳相弼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一国大同之舆情,万世不易之定论,臣何容(更))更议?行护军金鲁甲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一国大同之舆情,万世不易之定论,臣何容更议?行护军朴润荣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一国大同之舆情,万世不易之定论,臣何容更议?行护军赵运永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今日大同之舆情,以臣愚眛之见,亦无容更议。完平君李鼎会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一国大同之舆情,万世不易之定论,臣何容更议?行护军柳相穆以为,惟我大行大王世室之请,即一国大同之舆情,万世不易之定论,臣何容更议?同知中枢府事尹义俭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请,一国舆情,臣何容更达?草莽臣宋稚圭以为,臣比益添病,床席奄奄,忽此礼官,衔命远临,持示领敦宁臣赵万永请世室疏本,而使之献议,臣惶骇陨越,罔知攸措。噫,我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度越百王,而临御三十馀载,率由旧章,治化隆洽,今于世室之议,孰敢有间然者?顾臣草莱贱品,庸愚懵陋,最出人下,猥厕询荛之列,妄议莫重典礼,则贻累清朝,当如何哉?玆不免虚辱王人,臣罪万死,臣罪万死。草莽臣宋启干,病未献议云云。

○传于李穆渊曰,吏判有阙之代,大护军赵寅永除授。

○李祖荣启曰,判义禁李羲甲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坐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穆渊,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徐有赞,才以前望,蒙点于司宪府掌令,无格例所拘,有难兼管,所带台职,依已例改差,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台谏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有赞。

○南履炯启曰,稳城府使申绍,移拜吉州防御使,有除朝辞赴任之命矣。密符则以前防御使申性浩所佩仍佩,谕书则安宝,使院吏赍传,何如?传曰,允。

○以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李穆渊,以吏曹言启曰,未下直监司、守令、边将,并令催促,不日辞朝,如有上京守令,使之当日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黄海监司徐万淳,今月初八日辞朝云,未下直守令安边府使尹尚圭,会宁府使郑焕宗,慈山府使郑鸿庆,三和府使孙绥远,楚山府使柳亮源,朔州府使李敬达,铁山府使李勉大,茂山府使梁宣洙,富宁府使金善永,稳城府使李伦叙,砺山府使李熙吉,咸从府使李熙永,郭山郡守张洛贤,宁远郡守玄仁福,熙川郡守赵存兢,平海郡守禹台荣,金沟县令李炳斗,龙潭县令李鸣远,盈德县令兪廷焕,文化县令李胤愚,鸿山县监金万根,云峯县监李锡龟,孟山县监徐有㲈,扶安县监黄锺人,光阳县监尹惠镇,安义县监郑龟容,奉化县监曺相振,慈仁县监金汉益,义兴县监任奭朝,江东县监赵然春,殷山县监柳荣河,殷栗县监朴承辉,俱以为今月初六日辞朝云,上京守令平山府使李锺英,当日下去云,居昌府使朴云寿,柒谷府使柳兴禹,俱以亲病沉重,不得下去云,其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还任,并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羲硕为居昌府使,金秉浩为柒谷府使。

○南履炯,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尹声大,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穆渊,以礼曹言启曰,因山陵都监草记,山陵火巢定界,然后补土处,始可修筑,礼曹堂上及都监提调,与京畿监司,眼同地方官,看审定界事,允下矣。依前例本曹堂上进去,与都监堂上、京畿监司及地方官,眼同定界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青水万户金汉英,老母今年为七十六岁,法不当远离赴任,呈状乞递,依法典改差,bb何如?b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玄义洵亦,差倭出来,约条既越,而身为任译,终不能据理责谕,一任其到今淹留,不可但以溺职bb言b,其前后所为,万万骇惋,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吏曹判书朴绮寿疏曰,伏以岁籥载新,因山定期,仰惟圣心皇皇,哀慕益深,顾臣庸愚,偏被大行朝不世之恩,而未效尘刹之报,遽当崩坼之变,私愿莫遂于蓐蚁,至恸徒切于攀髯,天乎冤矣,此何人斯?仍伏念臣于见职,万不近似,半载行政,秕谬何限,而竟因铨注之失当,至承前席之问备,臣诚满心惭恧,宜即引退,而适值京察迫期,容旋无路,黾勉句勘,有䩄面目。况于其时,咫尺帘帷,亲承慈教,辞旨严重,惶汗沾背,臣虽无似,亦具彝性,岂无精白对扬之心,而其奈才疏识暗,眩于取舍,权衡之际,易乖物情,排拟之间,似多错误。臣心悚蹙,不以事过而少弛。今则公干苟完,私情可达,其可一向严畏嗫嚅,而蹲仍于匪据之地哉。铨官之才经大政,便即递去,已成近例,指为瓜限,且臣本以癃孱之质,当寒触冒,哀遑奔走之馀,狗马贱疾,一倍添肆,种种丑秽之状,有不敢烦陈,而委顿床玆,动亸不得,猝无以束带赴公,虚縻重任,若添一病,玆敢疾声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赐矜谅,将臣所带本兼职名,亟赐镌递,以幸公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1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未肃拜。同副承旨李鼎在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祖荣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右承旨李穆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三和府使孙绥远,砺山府使李熙吉,稳城府使李伦叙,茂山府使梁宣洙,富宁府使金善永,会宁府使郑焕宗,云峯县监李锡龟,平南万户申在德,玉江万户尹光周,方山万户玄奉哲,方垣万户李周恒,永达万户李南圭,植松万户高应观,西北佥使崔鹏远bb下直b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权敦仁曰,劝讲入侍。

○传于权敦仁曰,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柳致睦、李鼎在落点。

○权敦仁启曰,假注书金炳奎,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炳奎改差,代以郑㝡朝为假注书。

○时原任大臣收议,奉朝贺南公辙以为,庚申年则儒贤疏请,在于因山之后,今番则领敦疏请,在于因山之前,莫重莫大之典礼,有不必以前后为拘,今既卿士从而大同,宜令有司,应行仪节,恐当即为举行矣。臣身既休退,神识昏髦,顾何以与闻于朝廷之议,而今者慈圣,以大行大王世室之礼,询问至及于贱臣,俯仰今昔,悲不自胜,固知僭越,而不敢不对。领中枢府事李相璜以为,大行大王世室预定,询议大同,当为举行,真游莫攀,益切如丧之痛,而观德之庙,少可以寓於戏不忘之思。庚申举行,则盖伊时疏请会议,在于因山之后,而今番议定,既在于因山之前。臣意则应行仪节,恐宜于议定后,即为举行,不必以因山前为疑矣。领议政沈象奎以为,今伏承大王大妃殿下教,大行大王世室,因山前举行当否下询,臣窃伏以为,七庙观德,慰臣庶於戏之同情,百世不祧,举告布应行之仪节,不容可缓。庚申之行于因山后,以儒臣疏请之在于其时故也,而今则佥议询同,告布宜亟,莫重典礼,恐不当迟待因山后矣。左议政洪奭周以为,大行大王世室之礼,佥议大同,成命已降,上告下布之节,皆系应行,不容少缓,而第伏念因山之前,既不得行太庙之祭,则世室告由,亦将无以备礼。若不举荐献,只有告文,则亦非所以尊事体重礼仪之意,待卒哭后举行,恐为合宜,而告庙既已差退,则颁教自当在于其后,至于殡殿告由。虽先行于因山之前,亦恐无所拘碍,而事系至重,以臣蔑识,不敢质言,惟在博询而裁择云。

○大王大妃殿传于权敦仁曰,诸大臣收议如此,应行仪节,即为举行。

○传于南履炯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祖荣曰,司钥徐润国,令攸司科治。

○掌令前望单子入之,洪羲锡落点。

○李祖荣启曰,新除授掌令洪羲锡,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牌不进,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以右承旨李稷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敦仁曰,只推。

○吏曹判书单赵寅永。

○权敦仁,以奎章阁言启曰,劝讲阁臣原任直提学朴绮寿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朴绮寿。

○权敦仁,以礼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传曰,诸大臣收议如此,应行仪节,即为举行事,命下矣。告庙颁教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正月十三日为吉云。遣大臣,宗庙、永宁殿,同日晓头,先行告由,景慕宫、殡殿、文祜庙,一体告由,而午时颁教行礼事,磨炼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因山择日,已为启下矣。四月二十四日,大轝自殡殿离发,黔岩昼停,高阳宿所,二十五日,自高阳离发,坡州昼停,仍诣陵所,以此排日排程,分付兵曹及畿营,使之前期看审,轝士军替运处所,磨炼立栍,道路桥梁,预为修治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靷时昼停所、宿所,皆当设欑宫,轝士军替运,亦当设幕次,而庚申辛巳,昼停所不设欑宫,只设幕次,仍以大轝奉驻,还为进发,替运处则不设幕次,以轝士军,预为分运整待,从便替奉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以户曹言启曰,王大妃殿内人元定数爻为一百五人,而以嫔宫内人五十二人,前移属内人八十八人合一百四十人中,依数移施,其馀三十五人除减,世孙宫内人五十二人内,依下教二十七人移属,王大妃殿二十五人除减,而宣饭衣缠,依此举行事,分付各该司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三十五供上,亦为移属王大妃殿。

○权敦仁,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三都监所用物力,已自本都监,请得分送于魂殿、国葬两都监,而见今米钱边太半不足,匠募雇价,无以继用,令庙堂量宜加划,以为需用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以司仆寺以一二提调意启曰,兼内乘白能洙遭父丧矣,其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宜植为兼内乘。

○南履炯,以宣惠厅言启曰,昨年穑事,比前稍登,湖南外诸道给灾,不至伙多,今年京畿、湖西、岭南、关东、海西营邑需各样价,依例解分磨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祖bb荣b,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千摠赵存卿,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各道放未放成册启下,江原道原州牧徒一年半定配罪人丁学冕,横城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徐致辅,横城县徒三年定配罪人权永寿,忠清道礼山县徒三年定配罪人成兢默,清州牧徒二年半定配罪人赵宽锡,扶馀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赵晋锡,林川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崔爔,黄海道凤山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徐羲辅,黄州牧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安宅臣,长连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姜在浚,遂安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崔汉众,银栗县徒三年定配罪人金荣秀,丰川府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升坤,全罗道康津县投畀罪人金启渊,平安道云山郡流二千五百里定配罪人蔡弘勉,庆尚道昆阳郡远配罪人黄锺和,咸镜道明川府屏裔罪人权秉德等名下,并放字书下矣。丁学冕、徐致辅、权永寿、成兢默、赵宽锡、赵晋锡、崔爔、徐羲辅、安宅臣、姜在浚、崔汉众、金荣秀、李升坤、金启渊、蔡弘勉、黄锺和、权秉德等,并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启目粘连,观此忠清兵使柳基常状启,则清州营将具圣鲁呈状内,母年今为七十五岁,法当归养,即为状闻递改亦为白有置,具圣鲁bb母b既是七十五岁,则其在法例,合有变通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营将之亲年七十五岁以上者,许递其任,载在法典,清州营将具圣鲁,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东莱训导玄义洵矣本府议启内,差倭出来,约条既越,而方为任译,终不能据理责谕,一任其到今淹留,不可但以溺职言,前后所为,万万骇惋。以此照律,罪杖一百徒三年,以其年七十一,依律文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

○乙未正月初六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领议政沈象奎,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权敦仁,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金炳奎,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以次进伏讫。象奎曰,今日日气清明,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阅月停撤之馀,始开讲筵,不胜喜幸,而既始之后,不可一日间断,伏望勤勤孜孜,期无寒曝之叹焉。象奎曰,自上先读前受音后,新受音,可以读奏矣。上读前受音讫,俊辅读自郑子臧出奔宋,至备官而未之闻邪,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俊辅曰,子臧之鹬冠,非但为奢丽也。奢丽之过,至于不衷,朱子之选入于《小学》,实欲为后人之鉴戒也。圣贤教迪之意,于此可验,而不独服饰而然,推之于万事万物,莫不皆然。此等处深加留意,以为体察扩充之道焉。公父文伯,即鲁之卿士也。以卿士之家,其母之身自绩麻,实为俭劳之贤轨,而以文伯之贤,徒知身绩之为劳,不知从俭之为德。此其母之所以兴叹诲责也。若其奢俭劳逸四字,在帝王家,尤当鉴戒,是以古昔圣主贤辅之献替儆告者,布在方册,垂之为法矣。宋臣苏轼进陆贽奏议,以为置之座右,如见贽面,反复熟读,如与贽言,此诚切至之论也。我殿下冲龄典学,日亲经传,凡于古人之言行,必须一一体验而省察之,如与古之宿儒贤辅,为朝暮之遇,则修齐治平之效,皆从学问中出来,伏愿懋哉懋哉。锡龟曰,郑人之鹬冠致灾,是玩物丧志之故也。夫玩物之戒,只在于左右相随服饰器用之间而已。此虽细事,受祸必大,玉杯象箸琼宫瑶台,终至亡国而后已,肆古圣王,必崇俭德,尧宫之茅,舜衣之袗,大禹之菲飮,文王之卑服,汉唐君之身衣弋绨衣已三澣,皆可以后世法也。至若敬姜,古之贤妇也。训子之言,深得其要,劳逸善恶之分,而祸福随至,岂不大可惧哉?况复人君大戒,惟逸是已,自古有国,辄皆以勤而兴,以逸而废,周家无逸篇之为万世龟鉴,良由是耳。顾今我殿下含哀茹痛,冲年嗣服,岁元月正,初行讲筵,圣学之晋修,大德之成就,自今伊始,则莫若崇俭无逸二者之为急先务矣。夫所谓俭者,非高远难行之事也,惟于外物而无或留心取舍而已。假令珠玉翡翠之在左,而勿以华美而爱好焉。布葛丝枲之在右,而亦勿以麤劣而厌簿之,则心不外驰,不期俭而自俭矣。且以勤逸之道言之,是不难耳。惟其与日俱新之工,克轸无时或豫之方,禹阴是惜,文食不遑,孜孜乎勉勉乎日臻于缉熙光明之域,则是为无逸之明验大效,伏愿于此二者,而深留圣念焉。敦仁曰,文伯即卿士也。卿士之家母犹治麻,则其不惮劳,果何如也?夫为子而欲其母之安逸,是固有之常情,而其母之言,非但严于劳逸之机,至以僮子备官,虑及于国亡,骤观,言若甚过,而其实一念之劳与逸,而善恶判焉,一官之备不备,而安危关焉,可不慎欤?彼一卿士之家,而劳逸之所系尚如此,况为人君者,御一国之大,理万机之繁,而其可不以劳逸为大戒乎?虽以讲筵言之,一日之内,有朝昼夕三讲及召对别讲夜对之规,一日五六次临讲,殆若日犹不足者,无他,治法政谟,皆从体验心得处做将来,而国之治乱兴丧,专在于是,其可暂怀安逸,或随劳倦,不思所以缉续时敏之道乎?伏愿此等处,益加圣念,所其无逸,俾不至有寒曝间断之患焉。象奎曰,此章之义,专为崇俭恶奢之言也。子臧之好聚鹬冠,果为身之灾也,则君子之道,必于衣服之节,免其不称之患,然后可谓节俭也。下章公父文伯,其时贤卿,而欲使其母,勿为纺绩,子之欲其母安逸,即人之常情,而其母则以为,鲁其亡乎?使僮子备官而未之闻邪云,其无逸之意,当如何哉?卿士亦然,况人君一日万机,乌有安逸之时乎?方今殿下冲龄嗣服,机务繁多,而此则原无定限,惟讲学则既定规模,临筵十遍之读,虽似容易,而燕闲之时,亦必勤孜,则所益不少,毋或一时厌倦之地,区区之望也。臣于前年正月入对时,以温古知新之意仰勉,而圣聪倘或记念否,讲学之工,前日所读,温绎勿忘,是为温古也。前章南容三复白圭,而孔子以其兄之子妻之,则其意如何,而圣人许之乎?此盖纯笃之意也。古人云,驷不及舌,又云莫扪朕舌,虽一言之间,必当慎重而不可率易也。且前章子路衣弊而不耻者,积中之蕴,光辉发扬之致也。必于此前受音,深留圣念,是所望也。今此讲筵,虽谓之劝讲,而不必止此而已,间间召对,无至间断,则其效甚大,而自然成就圣学也。上命大臣先退。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六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南履炯,检校直阁金鼎集,侍读官金箕晩,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箕晩曰,郑人鹬冠,不过一时服着之物,而毕竟为身之灾者,《左传》曰,恶其服之非法,盖王者有王者之冠,大夫有大夫之冠,庶人有庶人之冠,皆有制度。故孟子曰,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今郑人之忽,聚翠鸟之羽,以为冠者,不独为君子之讥以不衷,至于自贻伊戚之境,虽此服着细微之物,不可不谨乃如此。下章公父文伯之母诫其子之辞,诚深且切矣。歜以鲁之大夫,贵而且富,则宜其母之安享逸乐,而犹为此缉麻之事,其子之为悯其劳,亦或无怪,乃有此僮子备官之叹,旨哉言乎?夫劳逸而善恶判焉,善恶判焉,而兴亡系焉,此必然之理。歜是鲁之一大夫,而其训诫若是其深切,岂不诚美哉?顾今殿下以冲眇之龄,承艰大之緖,惟恤惟休,罔不在初,今年,即殿下即祚之元年,今日,即殿下开讲之初日也。圣学之日就,德业之日新,自今伊始,可不慎哉。可不戒哉?《书》曰,慎乃俭德,惟怀永图,《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继自今,凡于服饰器用之物,务从俭约,不役耳目,讲接召对之际,课日为程,无至间断,以造乎缉熙光明之域,是臣区区之望焉。上曰,下番陈之。锡龟曰,今日即始讲之日,而谨始虑终,古人之训也,此章亦有引诗之言。臣请援诗而陈之,《卫风》淇澳章曰,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此以绿竹始生之美盛,兴其学文自修之进益也。苟以切磋琢磨之工,期臻缉熙光明之域,则其为善终之道,顾不在始欤。履端于始,庶事皆然,而在圣学,尤当百倍用力,伏愿有始而有终,无或始勤终惰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启曰,大司成赵斗淳,再昨日初度呈辞蒙由矣。今日再度呈辞,又以初度误呈,以致入启给由之境,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大司成推考,原呈辞勿施,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劝讲入侍。

○传于南履炯曰,召对为之。

○柳致睦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牌不进,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权敦仁,以礼曹言启曰,今正月十三日,大行大王尊为世室亲临颁教时,自上服色,当为磨炼,而谨稽《丙申誊录》,则同年四月十七日,泰宁殿所奉影帧,移奉景贤堂时,在于因山前,而自上陪进,服色,以布裹翼善冠、布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磨炼,载录矣。今此亲临颁教时服色,依此磨炼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李羲硕,移拜外任矣,其代副司果崔璜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大浮石,取用于江华府煤音岛,小浮石,取用于长湍府白鹤山,而浮石之役,一时为急,不可不先期始役,大小浮石所及炉冶所郞厅,率匠手役军,依例除肃拜,出送役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始役后,都监堂郞以下员役匠募入接假家艾幕所入材木,谨考各年誊录,则或取用于京贡,或分定于畿邑,或取用于伐去木,而今此山陵新占局内,别无可斫之木,如欲取用京贡,程途稍远,运输难便,而见今始役不远,结构为急,各项假家艾幕,并令畿营,分定各邑,使之举行,至于大浮石所,既定于江华府,匠募假家艾幕需用杂物,并令该府,担当进排事,分付道守臣,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以兵曹言启曰,今正月初七日戌初三刻四分,立春正月节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景祜宫gg景祐宫g、庆寿宫、文祐庙,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鼎在,以备边司言启曰,贡市人询瘼事,命下矣。取见其所怀,则紫门军契贡人等以为,阙内各处及宫墙修补时所入募军,本是矣贡担当者,至于补土,自来四所举行,而近辄移责,应役无路,补土一款,依定例更勿侵责矣贡事也。阙内修扫之役,一切是四所举行,故凡于行路之塡汰补缺处,亦为分掌负土,即自古定例,而挽近以来,混责于紫门监贡人者,初非四所规避而然也。特由各处昧例之致,则该贡人之科外替当,无怪称冤,自今申明,分付于阙内各司及四所,补土一款,毋得更为侵责于该贡人处。渔夫契贡人等以为,日供秀鱼进排外,各处称以发卖求请,无日无之,三四日继供储置者,一朝见夺,种种有绝乏生梗之境,严加禁断,俾得支保事也。日供中秀鱼一种,非比他鱼产,而所谓各处之求请,以何依据,遂至痼弊?此诚该贡难支之端,其在轸恤之道,不可无别般禁断之举,分付该院,使之成出节目,到底察饬,俾有实效。立廛市民等以为,辛丑贷下关西银馀数当纳之限,在于明年,更加处分事也。丙戌之特令许退,既出于轸念廛弊,而到今国役浩汗之时,宜有拔例顾恤之举,更许以十年退捧,使之纾力应役。衣廛市民等以为,䌷缎一种,复禁乱廛事也。绵子廛市民等以为,乡弹一种,复禁乱廛事也。月外廛市民等以为,月外一尺二寸以上,付之本廛事也。内外匙召廛、真丝廛、烟草廛、鞋廛市民等,通共禁断事也。一自通共以后,渠辈辄以失利狼狈之状,相率呼吁于询瘼之时,积有年所,而到今有难遽议,并置之,何如?大王大妃殿传于李鼎在曰,以渔夫契贡人言之,如是禁断之后,若有私相阔狭之弊,至有入闻之言,则非但与受同罪,常时不能禁饬之提调,亦不可无罚,以此意严饬,因此思之,此外各贡各廛,分明有掖属及法司下隶辈,科外侵渔许多难堪之弊,而贡市人辈不敢诉冤之事,然则安有特为询瘼之意乎?此则自庙堂,到底禁察而若有犯者,这这草记重勘,立廛市民之西关银,本自正宗朝,轸念廛弊,特为许贷之事也。到今为五十馀年,已纳二千两,馀者三千两,特为荡减,以体昔日各别轸念贡市人之圣意,其馀所怀,并依回启施行。

○又以工曹言启曰,今端午日各殿宫进上节扇及靸鞋、温鞋,当为封进,而取考《庚申誊录》,则白斑贴扇,代以白贴扇封进,朱斑纱贴扇,代以白贴扇封进,黑唐皮靸鞋、温鞋,并以白皮鞋封进矣,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依庚申年例为之。

○乙未正月初七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祖荣,侍读官金箕晩,假注书郑㝡朝,记注官李冀祯,记事官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绮寿曰,讲筵规例,前受音则必掩卷而诵矣。上曰,昨日大臣,请读前受音,故开卷读之耳。绮寿曰,臣自丙寅以后,屡参大行朝经筵,而前受音则必掩卷诵之,晩年以来,册子每在重讲,故不为掩诵,讲体本自如是矣。上掩卷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居吾语汝,止莫不向义劳也。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殿下今于御极初元之日,开讲临筵,而今日,即立春也,人日也。春为四时之首,而于四德为元,此正我殿下发政施仁对时育物之机也。在昔李泌之自衡山来谒也,适当人日,唐主以为,卿于是日来见,此可谓人日也。此是唐主之礼遇山人,而喜其来之意也。臣等无似,何敢望前人万分一,而窃伏念殿下在内之时,所常对者,不过宦官宫女,臣等虽学识卤莽,而其所陈达,岂不有胜于宦妾之流乎?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宦官宫妾之时少,然后治道可兴,臣以此意,前已屡陈,而今我殿下冲年践位,太母临朝,殿下不于此时而勤加缉熙之工,则日后亲揽万机之日,虽欲专意典学,而有不可得矣。虽以此章自止言之,劳则善心生,逸则恶心生,此是必然之理。小民居生之地,有沃瘠之殊,而善恶判焉,此专由于沃土之民,财谷丰足,易生骄溢之心然也。瘠土之民,生理艰窘,常存勤俭之志故也。小民尚然,况人主之尊,富有一国,居养于芬华波荡之中,耳目玩好,怠惰放纵,为厥心病者多矣。如非大振作大有为,则骎骎然入于燕安暇逸之域,而国家安危之所由分也。是以益戒舜以毋教逸欲有邦,召公告成王以所其无逸,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用咸和万民,今殿下监戒之资,不外于斯,伏愿深加留念焉。命玉堂陈之。箕晩曰,劳则思,思则善心生,盖心兮本虚。一念之间,慥慥乎勉勉乎求其放过,则淫逸之心,不得杂乎其间,不期善而自底于善,如春嘘物茁,蔼然自动。故大舜,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以至于大圣。伏惟我殿下,以天纵之圣不世之姿,苟能恒存此心,孜孜不已,今日如是,明日如是,勤而又劳,劳而又思,则万善自足,何患乎帝舜之作圣乎?臣于待罪春坊时,一再登对,以上下问难,有所仰陈,想或圣聪记有矣。臣固卤莽蔑识,不足仰裨顾问之资,而《论语》曰,以能问于不能,又曰,不耻下问,此实为进修之要道,每于临筵之际,俯叩疑难之旨,以尽讲究之方焉。命参赞官陈之。祖荣曰,沃土之民,安逸而至于淫,瘠土之民,勤劳而至于义云者,专谓劳逸而言也。俄者诸臣,皆以劳逸仰陈,臣无容架叠,而第逸之为害最大,周公所以无逸戒成王者也。伏愿殿下,讲学之际,万机之中,勿以宴安,留念于无逸,是所区区之望也。绮寿曰,玉堂以俯叩疑难之旨为奏,此言甚切实矣。伏望下问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七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永元、柳致睦,检校直阁金鼎集,检讨官洪锺应,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永元曰,思则善心生一句,政合推类,凡事思然后善恶可辨,得失可择,不思而自然合度,虽圣人未之能也。敬身篇九思章,殿下已讲之矣。视听色貌言事疑忿见得,皆思其合道,然后为明为聪为温为恭为忠为敬为问为难为义,不然则反是,推而至于万事万物。若事天则思所以致敬,奉先则思所以致孝,事亲则思所以贻欢,接下则思所以致恭,临讲学则思将就之方,应机务则思曲当之道,如是则正心修身齐家治国,无一不得其正,不如是,则亦反是。本篇九思之义,与今臣所敷衍仰奏之诸思字,倘加体念,随事而思,随物而思,事事物物,皆得其当然底道理,则为圣为贤,即在于是矣。上命下番陈之。锺应曰,上番以思则善心生一句,敷衍仰陈,臣别无更奏者,而人必勤劳,然后善心生矣。众人尚然,况为人上者,不为勤心劳力,而何以正万化之源,致万善之足乎?天道健行,圣人则之,以做自强不息之工,则天理自然流行,人欲自然净尽,勤劳之效如此,为善之本在此。伏愿我殿下,体天不息,日夕干惕,以期止于至善之道焉。日月如流,岁色载新,伏想哀慕益切,而自昨日开讲临筵,册子则以《小学》继进,臣等钦仰万万,《小学》一编,即自小而至大之工夫也。虽凡民列士之家,每有幼少时入《小学》之例,况帝王家德业成就之方,尤宜及时着力,而积工于小,进于其大,以之而心正,以之而身修,则齐家治国之要,亦皆自此推之矣。大学之成就,亦不外于是矣。惟我列圣朝家法,每以《小学》一部,为作圣之根基,而英宗大王,尤加服膺于此,不废讲习之工,五十年治化,皆从这里得力者也。殿下初登宝位,新承丕基,一政一令,当以继志述事为心,罔或有违焉。范祖禹曰,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此言正为今日道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永元曰,召对所讲,即是已受音之文,全篇大旨,虽有劝讲诸臣所陈者,而亦岂无疑辞奥义之可以讨论者乎?臣等虽陈文义,承旨阁臣,未蒙下问,安在其为讲对之意乎?读习虽多,谘询不广,则未可曰,勤,亦未可曰,诚,不以勤不以诚,而望其资益而进修,未之有也。继自今,文义则命其各陈,疑奥则或赐俯询,毋为备例之归,俾有实得之效焉。上曰,参赞官文义陈之。致睦曰,民劳则思,劳之一字,实为一章之第一要旨也。周公戒成王之书,名之曰,无逸,逸者劳之反也。苟或从事于逸,则顿无勤劳之意,而世间万事,无一成就之理,可不惧哉?农夫不劳于田亩,则必无有秋之理,士子不劳于书册,则章句而已,口耳而已。虽匹庶之微,逸之为害,至于如此,况帝王之于一劳字,尤不可一日泛忽者也。就以今日经筵言之,俯读仰思,期于必得,是劳之意也。伏愿殿下,深惟周公无逸之戒,有若严师在座,克敬克慎,则缉熙光明之学,自有不期然而然者矣。上曰,阁臣陈之。鼎集曰,此章言民生之劳逸,而善恶随之也。为民者固当劳力,而为上者当以安民为务,教之服勤,使之暂劳永逸,乃所谓安民也。非但民生为然,圣贤用工,亦与此一般,勤劳则万事皆成,万事皆成,则心和而身安,《商书》所云无逸乃逸,正是此义,伏愿留念焉。永元曰,今殿下以新服之初,岁正之元,日御讲筵,频接臣邻,内而卿士大夫,外而八域兆庶,莫不拭目延颈,欣欣相告曰,太平万世,自今伊始,而臣等筵退,则彼欣欣相告者,必问圣学之勤不勤,圣念之诚,若曰,勤且诚也,则闻之者皆欢悦。若曰,勤或不及,诚或不至,则闻之者,亦皆忧叹,九重虽邃,声闻自然远及,蕲向所切,欢忧立判,而殿下一身,担责至大。今日之学与不学,为他日治乱之机,伏愿念念孜孜,无或间断,以为日月将就之图,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进。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炯曰,黄海监司留待。

○传于南履炯曰,黄海监司入侍。

○备忘记,黄海监司徐万淳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入侍。

○传于南履炯曰,有实故玉堂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南履炯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启曰,吏曹参议张教根,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柳致睦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牌不进,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吴取善。

○南履炯,以礼曹言启曰,济州牧使封进去十一月令宗庙、景慕宫荐新唐柚子,今日荐进,而殡殿荐新唐柚子,未及封进矣。依前例以宗庙荐新,加封唐柚子,同日因夕奠兼荐,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靷时,各差备入把马,以本寺马,尽数入用,而其不足之数,依已例两西外各道驿马中,限一百匹分定补把,何如?传曰,允。

○又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靷时,各差备入把马数,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具载哲,五卫将姜棨,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景福宫卫将朴文英,昌德宫卫将吴在元,昌庆宫卫将崔在仁,除授在外,上来无期,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中军柳相弼,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教黄海监司徐万淳书。王若曰,虞岳牧分治,最重方面,汉二千共理,惟在简心,肆撤东省晋昼之班,庸畀西臬观风之任。惟卿,乔木名阀,峨璋令姿,承家诗书,焕乎有黼黻之美,奕世冠冕,泊然无绮纨之腴。抱综明通敏之才,盘错可试,励清俭恬约之操,儒素自持。由金马而处西清,蔚有真学士雅望,佩铜虎而典下邑,无愧古循吏治规。既践历殆遍于后前,而名实俱著于内外。念彼黄海全省,即我青邱重藩,控内服咽喉之形,近接畿甸之疆理,绾西塞唇齿之势,远引𬇙都之要冲,古称弓马之乡,士骁健而可仗,地接盐鱼之富,俗犷悍而难治。织路之燕轺星驰,嗟供亿之难给,踔海之唐舶𩙪集,恐瞭望之或疏。矧当予小子御极之初,宜体大行朝保民之念,百姓不足谁与足,初政莫尚于奠安,先王之心以为心,遗泽普洽于乐利,承流在旬宣之职,顾此任如彼其专,分忧须剸理之才,当是时舍卿谁属?玆授卿以黄海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海州牧使,卿其祗服明训,勉展良猷,民生易怨易咨,懋尽子惠之道,王化是宣是布,克体申命之衷,精白对扬,宜赞一初之政,幽明黜陟,须严三考之规,自馀禀裁,厥有典宪。於戏,时予㷀㷀在疚,犹此谆谆命卿,客使将迎,须讲支接之策,民力已竭,无贻侵扰之叹,草心报晖,纵多养一道之幸,葵性向日,想切梦九陛之忱。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金学性制进。

○乙未正月初八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黄海监司入侍时,右副承旨南履炯,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黄海监司徐万淳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监司进前。万淳进前,奏职姓名讫,大王大妃殿曰,卿以世禄之臣,此时此任,职责尤别,凡所治民抚辑之方,应不待予言而殚诚矣。盖方伯之职,按察一道,黜陟守令,生民休戚,关系至重,而近来守令之不法者,虽至于浚民膏泽,为方伯者,举皆掩置,无所征畏gg惩畏g,其为德于守令则固有矣。其贻害于国家者,当如何?切勿以势家巨族,拘于颜私,有所容庇,治否善恶,一一详探,以尽精白对扬之责,以副委寄之意也。万淳起伏奏曰,小臣才本驽钝,寻常责任,犹惧不堪。况此重任,万无承当之道,只切惭悚,而因山定期,辞陛远出,下情罔极,尤万万难抑矣。大王大妃殿曰,非但职任为然,每事常存善为之心,则虽未及尽善,终不至于大害矣。其间方伯守令下直者,每缘悲遑,一未召接,而今特见卿者,意岂徒然?敕行使行,见又目下大事也。善为下去,凡百事务,各别惕念,勉旃勉旃。仍命退,万淳先退,命史官就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八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朴永元、南履炯,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是故,止古之制也。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章义敷释之外,别无他文义之可以拈出仰奏,而天生万民,各授之职,上下男女,皆有其责,织纴之工,即妇人之职,故自庶士以上,各随其位,各效其责,虽以王后之尊,亦效织𬘘之职。以此推类而见之,百僚群工之随其位效其职,亦如纮𫄧、大带、祭服、朝服之各尽其责,而人君则职任尤重,一国之大,兆民之众,万几之烦,无非人主职分内事。故耕作,即畎亩小民之事,而自成周盛时,亦有亲耕之礼,我朝列圣,亦尝行之。盖以务本之治,观感之化,非躬率,无以责其效也。推以至于一政令一施措之间,莫不以导率以先之。今夫文伯之告其母欲其安逸,即人子之常情,而敬姜之切责深诲,若是之严,人臣之事上,亦岂欲其君之劳,而诚以在上不劳,则百度不张,天工易旷,非所以永逸之道也。故虽以周公之圣,惓惓于无逸二字者此也。伏望于此等处,勿以当句文义,循例看过,深加推类体验焉。上曰,玉堂文义陈之。永元曰,职责之说甚好,以邦国言之,上自公卿,下至庶官,各有其责任,而人君之责任,事天治民是也。其责至大,其任至重,一政有所失,一夫不获所,则未可曰,尽其责任,彼列士庶人之妻,只以衣其夫为责任,而犹恐其失职,君上之责,将使四海之内,兆民之众,皆得衣之食之也。如或有无衣而寒,无食而饥者,则其为失君人之责,当如何哉?然则所以衣之食之,非曰,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德教加而惠泽流,各使安生乐业,则自然不寒而不饥矣。伏愿于此等文义,常加玩绎,以思为人君之责任焉。上曰,参赞官文义陈之。履炯曰,阁臣、玉堂所奏好矣。臣无容架说,而社而赋事,烝而献功者,即春社而各赋农桑之事,冬烝而各献谷帛之功,大抵农夫红女,必有当春作始之劳,乃底方冬成就之绩,讲学工夫,亦犹此也。若农而无春夏播种锄耘之苦,何以有积仓之谷?桑而无春夏饲蚕缲车之劳,何以望成匹之帛?讲学而若忽于及时积累之工,何以跻缉熙光明之域哉?今日殿下冲年临讲,正是成就圣学之端,伏愿懋哉懋哉。上掩卷。永元曰,庚申劝讲时誊录甚糢糊,无以详考矣。取见《壬戌誊录》,则禫后大王大妃殿案册,以黄衣改妆以入矣。推此以观,则劝讲时大王大妃殿案册一卷,亦当入之,而案册,并以白衣改妆,仰禀入之为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永元曰,案册,本以悬吐及谚释件入之,而大王大妃殿,则疏章等属,皆以谚释为之矣。案册,亦为俱谚解入之,则悬吐与谚释,不必为之矣。上曰,唯。永元曰,登筵诸臣,各执一册,而本馆所储帙数,每患苟艰,藏书阁所在册子中二件,推移用之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可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八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朴永元、柳致睦,检讨官洪锺应,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永元曰,此章文义,朝已迭陈,别无更陈之辞,而古之制也一句,亦合体察,先王之法,先圣之训,皆可曰,古制,见一事,必曰,此是古制也,则遵以勿失,行一事,或曰,此非古制也,则改之勿吝,念念如此,物物如此,则知无不至,发无不中,自然合度循理,而监先师古之道,亦在于是,本章训义之外,如是推类好矣。上曰,下番陈之。锺应曰,贵贱皆有其职,男女各有其业,故每于春日,社祭之时,赋其农桑之事,冬日烝祭之时,献其谷粟布帛之功,万民百事,各有分定者也。人民之谷腹丝身,实赖君上之勤念,君上之爱民而勤其业,亦遵上天之所命,伏愿我殿下恒念职务之至大至重,奉答天命,爱恤民生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王后亲织玄𬘘,真盛事也,以王后之尊贵,身亲玄𬘘之事,志存勤俭,不为安逸所挠夺,此政类于孟子所谓诸侯耕助,以供粢盛之意也。今殿下若能于此等文意,深思累绎,勤劳于学文,则缉熙光明之域,可期也,勤劳于政事,则都兪吇gg吁g咈之治,可做也,岂不伟哉?伏愿念哉勉哉。惟勤劳是事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文伯悯其母之躬绩,欲其安逸,即人子之常情,而敬姜,乃举妇人之常职,诲责之辞,若是截严,盖男女各有其职,而织纴,即妇人之职。故虽以王后之尊,犹有织𬘘之劳,公侯之夫人,卿士之妻,亦勤力于纮𫄧、大带、祭服、朝服之奉,非但此也。百官庶僚,各随其位,以尽其责者,无非职分内事,而至于人君,则临四海之广,御兆民之众,一日二日万几之烦,亦是人主之职,不自暇逸,克勤于邦,躬率具僚,百度俱举,则天工无旷,克享永逸之乐也。夫人臣之事君也,岂不欲其君之安逸,而若在上而宴安,则上好下甚,庶事丛脞,四方何由观感,百僚何以董率乎?劳逸之间,治忽判焉。此周公所以进无逸书于成王者也。伏愿殿下,于无逸二字,深加体念焉。小顷,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敦宁府进香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权敦仁曰,今日进香时,当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权敦仁曰,劝讲入侍。

○权敦仁启曰,今十三日大行大王世室颁教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李止渊,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单申命渊。

○兵曹,以朴润荣为摠戎中军。

○传于南履炯曰,召对为之。

○以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执义朴时源,掌令洪羲锡牌不进,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南履炯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陈疏,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传于南履炯曰,吏判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大王大妃殿传于南履炯曰,今日卿之特除,意非徒然,何可一向撕捱,亏损事体乎?即为入来肃命。

○南履炯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牌不进,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再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甚未安。判书更为牌招,参判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既有东朝饬教,更为严饬牌招,而参判,一体更为牌招。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启曰,吏曹参议张教根,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进,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并牌招不进,右承旨南履炯进。以申冕周为副修撰,朴宗有为掌乐佥正,承文副正字单李珽。

○兵批,判书沈能岳病,参判李基栽病,参议李毅远入直进,参知朴荣显病,同副承旨李鼎在进,护军李彦淳、朴旨凤,副护军李穆渊、李寅弼、崔笠、黄峦,副司果李奎会,以上并单付。

○南履炯启曰,吏曹参议张教根三牌不进,依定式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三牌不进禁推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分拣。

○李鼎在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返虞时各站,当为磨炼,四月二十六日,自陵所离发,坡州宿所,二十七日,自坡州离发,高阳昼停,仍为返虞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追崇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监造官前都事申命渊,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山陵都监草记,则以为,三都监所用物力,虽已请得分排,而见今米与钱,太半不足,匠募雇价,无以继用,请令庙堂,量宜加划矣。到今既以物力之不足,至有请划之举,第以华城帑钱五千两,岭营甲午别备钱一万两,江华饷米三百石,松都饷米五百石,摠厅所管临津、长山两镇饷米二百石,划送,使之取用,何如?传曰,允。

○吏曹判书赵寅永疏曰,伏以岁籥倏翻,真游日邈,仰惟圣慕益复靡逮,而乔陵获上吉之兆,太室定不祧之礼,格孝自天,观德有地,尚可慰匝域臣民於戏之思也。仍伏念我国家今日,果诚何等时也?虽以我大行大王遗泽渗漉,有以固结乎民心,以我太母殿下深仁盛德,帘帷临政,有以迓续休命,转危为安。然而宝龄未及于鼎盛,洪业方抚于艰大,正宜君臣上下聚精会神,使一政一事一号一令,粹然无不出于大公至正之域,少收泮涣之情,稍挽岌嶪之势,而乃于一初建极四方拭目之日,拈出贱名,有此特授,问其人,则舆望之所不到,朝论之所不敷也。问其职,则古所谓大冢宰,而铨衡人物,激扬清浊者也。问其所处之地,则猥忝外属,频蒙私觌者也。除目一下,群听骇惑,臣于是未暇以眷顾之隆为荣,畀付之重为惧,直为圣朝兴替之机,不能不绕壁而彷徨也。假使臣才智有馀,鉴识无差,广开恢荡之路,丕赞平明之治,以之厌服公议,维持世道,将此方彼,轻重悬殊。况臣驽下,万万无此理,而究竟徒归于下而贪冒,上而私昵之讥而已。此岂臣外饰之言哉?臣本卑劣,百无一能,而偏荷大行朝不世之遇,顶踵毛发,恩沐尚浃,今于万事莫逮之后,苟有一分人心,宁或以夷险燥湿,较计于其间,以负追报之义哉?诚以此时此命,大关得失,非止为一身去就故也。臣固我殿下曁我太母殿下造化中物耳。凡系辞受,惟上所命,今若粗全微谅,不至于贻累初政,则臣将与有幸矣。又或颠之倒之,趋走为恭,则臣虽拚弃廉隅,亦不遑他恤矣。臣情到此,已竭无馀,历日违傲,冞增罪戾,玆敢披沥衷悃,仰渎严庐。伏乞圣明,渊然深鉴,特递臣吏曹判书之任,以光圣德,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乙未正月初九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权敦仁,检讨官洪钟应,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吾冀而朝夕修我曰,止贤哉回也,仍读奏释义。上曰,文义陈之。俊辅曰,人情莫不欲安逸,为人子者,尤莫不欲其父母之安逸,文伯之言,亦是人情之固然。乃其母之责之如此其严切,至以鲁国之亡为辞,盖得于勤劳,失于安逸,自天子达于庶人,而帝王家安危,尤有系焉。故可警可戒之事,固非一段而周公乃以无逸二字,首戒于成王,此圣人所以得诸天理尽于人情者也。今我殿下冲龄嗣服,日开讲筵,必须以安逸为戒,凡于临讲之时,勿以章句诵读,徒为应文之具,存心于安劳勤惰之别,发之为修齐治平之要,则周公无逸之训,实不外此矣。且非但讲学一事,推之于日用常行,莫不皆然,此等处,深留圣意,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敦仁曰,凡讲学,务要讨论,故劝讲节目,亦以仰质为言。此章不改其乐之乐,是果颜子之何所乐耶,如有圣念之领会者,则下教之,不然,此等处反复问难,然后文义庶可了然矣。上曰,陈之。敦仁曰,凡人所忧,皆外至之事,乐则吾心自在之乐也。盖外物不累于心,则天理自然流行,天理流行处,是颜子之所乐也。故宋儒之言曰,颜子所乐何事,此等处,每留圣念,勿为汎看,是臣所望也。臣于开讲初日登筵,伏睹殿下留神讲读,深切欣祝矣。今日则已不免有厌倦之色,此所谓书自书我自我也。上曰,书自书我自我者,何谓也?敦仁曰,读书之际,心与书一,然后方有资益之效,而今殿下则不然。口读是书,而心在他所,然则书自为书,我自为我,何望有实得乎?此后恒存此戒,无或贰过焉。臣始以俯询之意仰请,而今承此下问,不胜喜幸矣。上曰,玉堂陈之。钟应曰,颜子,孔子门人中最贤人也。视听言动,非礼不为,以一箪食一瓢飮,在陋巷,而乐在其中,不知其忧也。居处飮食,实是他人之所不堪,而颜子处之泰然,不改其乐。盖心中之所存至盛,则外物之小者,不能以移入也。此篇句语,虽似一士之安贫,而实有关于圣学之进修,以我殿下睿圣之天姿,充养其德性,则心中之所存甚盛,而外物之小者,亦自不槪于圣心矣,先儒谓颜子有王佐之才,观此等气像,而可以知之也。伏愿殿下,想像千年人物,深察颜子工夫中德性之所乐者,则可使今世人臣,成就其王佐之才,日赞太平之业焉。奏讫,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九日午时,上诣殡殿。敦宁府进香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别兼春秋洪锺应,记事官曺云承,直提学徐憙淳,原任直阁徐俊辅,检校待教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庐次,入殡殿门诣褥位,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谒者引领敦宁府事赵万永,诣香案前跪三上香,连献三盏,大祝赵锡龟,诣香案左跪读祭文讫,谒者引领孰宁降复位,上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通礼导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九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南履炯,侍读官金箕晩,检讨官洪锺应,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箕晩曰,敬姜戒子之辞,一节深于一节,此章以无废先人四字为言,尤可见深切恳恻之意,敬姜即一妇人,而犹惧其坠废先人之业,乃如此,足可为后世之鉴戒也。今我殿下冲龄嗣服,承列朝艰大之业,不惮勤劳,念念在玆,追周王丕承之烈,法帝尧罔逸之戒,然后可尽继述之道矣,懋哉懋哉。下章颜子箪食瓢飮,不改其乐,孔子称以贤哉,颜子去圣人未达一间,至于亚圣之位,此不足为称美,而苟非充养有素,不为外物所动,则不能处之恬然,不改其乐,故所以有夫子之称贤也。子路之衣弊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亦此类也。惟殿下,勿为留心于衣服飮食微细之节,以尽勤学乐道之方焉。上曰,衣弊缊袍,与衣狐貉者立而不耻者,何谓也?箕晩曰,弊缊袍,麤且坏之布衣,衣之贱者也,狐貉,以狐貉之皮为裘,衣之贵者也。子路不以为耻,其不为贫富之动心,如此也。上曰,下番文义陈之。锺应曰,冀即望之切也。文伯之使其母,欲其安逸,非不孝也,而敬姜之使其子,每于朝夕之间,必以修德之意,进告于母,以为子职之当然而已。凡事亲之道,养志为先,而况帝王之孝,尤大于养志矣。两慈殿所冀望于殿下者,亦当如何哉?伏望殿下,极念养志之孝,朝夕之间,必务诚敬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朝夕修我四字,最为紧切,盖修是修饬之义,而以敬姜之贤,冀望其子之朝夕修我,则凡所修饬之道,非独母子为然,君臣上下之间,亦有交修戒饬之方。今臣等之所冀祝于殿下者,惟在勤学进德,朝夕修省,以至于缉熙光明之域而已。殿下之所责望于臣等者,亦惟陈善闭邪,朝夕规勉,以至于都兪吁咈之盛而已。上下交修,一体饬励,则太平万世,自今伊始,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上章思字之意,玉堂前有所敷衍仰陈者,而思之一字,实为作圣之工,虽以颜子不改其乐言之,颜子处于陋巷,箪瓢屡空,此实常情之所可忧,而颜子则自得其乐,不以贫窭而间焉。未敢知所乐何事,于此而探索其所以然,则圣贤之乐,可以得来于吾心,伏愿思字上,深留圣念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坐直。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奉命进去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权敦仁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祖荣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

○李祖荣启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某罪以下宥之乎?敢禀。传曰,杂犯死罪以下,并宥。

○又启曰,颁教文中,赦句添入事,命下矣。艺文提学李止渊,既在阙中,使之添入,何如?传曰,允。

○李鼎在启曰,入启文书,何等审慎,而兵曹付军职单子,以休纸书入,致勤下教,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当该堂上,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传曰,允。承旨亦为推考。

○传于李祖荣曰,兵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兵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在昌落点。

○李祖荣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金在昌,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以掌令洪羲锡,司谏闵永勋,献纳任百能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李祖荣启曰,行大司宪宋冕载,掌令洪羲锡牌不进,执义朴时源陈疏,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李祖荣,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引时,高阳宿所,山陵丁字阁宿所,返虞时,坡州宿所,皆当有传漏,而传漏军折半,以卫军举行,折半,令畿营举行事,载在各年誊录矣。今亦以此,分付于禁漏及该曹该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郞厅沈启锡,身病猝重,呈状乞递,改差,其代,典设司别提韩容鼎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院鍼医皮宗桓有頉代,医人李基定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单李基定。

○兵曹判书沈能岳疏曰,伏以日月不淹,岁籥倏改,天人叶吉,因山已卜,而世室预定,又在此时,阐扬先烈,上告下布。伏惟圣心哀慕,益复皇皇,靡所逮及,如臣无状,未效蓐蚁之忱,只切攀髯之痛,而犹能顽然视息,忍见时序变迁,俯仰穹壤,此何人斯?仍伏念臣待罪本兵,居然十朔于玆矣。才识浅短,进退韎韦,而不能甄别臧否,衰病沈痼,管辖宿卫,而不能综理庶务,再过京察,疮疣百出,初无涓埃之报,徒贻尸素之讥,宜去不去,尚今盘磗gg盘礴g,自顾䩄然,人将谓何?且于月前宾对,伏奉慈圣殿下缕缕饬勉之教,谆复恳恻,有足以孚豚鱼而感木石,为今日臣子者,苟有一分秉彝之天,则曷敢不殚竭淬励,对扬明命,而臣本疏暗钝滞,闻见固陋,思虑未周。注措之际,虽自谓精白一心,恢张公道,而退而点检,犹不得平权衡而叶物情,自不免孤负委寄之归,至今追惟,惶汗浃背,不知所以自措也。况臣自少善病,虽在强壮之时,犹不敢自比恒人,而近年以来,癃老衰朽,视前益甚。诸般证形,内外交攻,寝食俱废,气力澌缀,强起赴公,辄致颠仆,而风热之毒,乘虚闯发,唇颊之间,疖瘇相续,而越添于触冒风寒之馀,种种丑秽之状,有不敢毕陈。以若病状,虽欲自力陈就,其势末由,以公以私,宜即控吁,乞解重务,而公除才过,大政迫近,烦渎是惧,不敢为言私之计,黾勉蹲冒,式至于今,而若其不职之状,难强之实,即是通朝之所共知。倘复徒怀严畏,不一陈暴衷恳,则是自阻于仁覆之天,臣岂敢为此?玆不避猥越之诛,疾声呼吁于严庐之下。伏乞圣慈,俯垂矜谅,特许镌免臣司马之职,俾得就闲将息,专意医药,获延馀喘,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乙未正月初十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检校待教金学性,左副承旨李祖荣,假注书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左议政洪奭周,领敦宁府事赵万永,行判中枢府事李羲甲,行大护军朴周寿,户曹判书李止渊,广州留守金履载,工曹判书李勉昇,水原留守李光文,大护军朴绮寿,刑曹判书金箕殷,吏曹判书赵寅永,行大护军徐耕辅,礼曹判书金兰淳,汉城判尹郑基善,知中枢府事李纪渊,行护军朴晦寿,汉城左尹李惟秀,右尹李铁求,行护军金弘根,校理金箕晩以次进伏。医官金汉隽、金珪、秦庆焕,进伏楹外讫。象奎等进前奏曰,近日清和之馀,朝气阴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象奎曰,医官待令矣,使之入诊乎?上可之。汉隽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命医官先退。象奎曰,此平安兵使具信喜状启也。国恤卒哭前,京外习操及官镇门聚点,并皆停止之意,才已筵奏行会,而此则以今春巡操之不敢循例禀启,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习操聚点,既令停止,则清南巡操,自在当寝,使之一体施行,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即伏见庆尚前右兵使安光赞所报,则以为,咸安郡巴山烽,陜川郡美崇烽,或相距辽远,或峯峦遮隔,前后烽台,每多失了绝火之弊,揆以烽政,万万悚闷。咸安巴山烽,移设于本台东麓稍下处,陜川美崇烽,移设于本郡栗浦面芝岘山,则瞭望守直,俱为便宜,而事系慎重,不敢擅便为辞矣。两邑烽燧之辄失瞭望者,揆以法意,诚合通变,而形便之如此,自昔然矣,则在古设施,必有所以然之故,关问道臣,使之更加详探,论理启闻后禀处,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今春诸道行部,自当如例为之,而京畿、两西则使价行将络续,不可不轸念,并令停止,至于陵寝奉审,在前国恤卒哭前,每为停止,今亦依例停止事,分付京畿、关东、关北道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顷伏奉慈教,若曰,尽袪浮文,以行实政,而不紧之事,勿烦酬应,此可以仰认圣意之攸在,不胜钦颂万万,而又稽辛酉初元,亦有中外奏牒商确裁减之举矣。今当讲筵日开寸阴是惜之时,不宜以此闲漫例奏,或妨时敏之工,凡诸道状启中,传誊旧例,逐月登闻之可合省除,令诸有司及知申,相议录出,以为经禀知委裁减之地,而诸道启本纸幅之长短广狭,格式之冗简繁略,各自不一,尤欠齐整,亦使之一体厘正,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如此为好,依此为之。出举条象奎曰,侍从臣推恩之特施于本生者,即朝家锡类之美意也。副护军沈宜臣所后家,无可施,而本生父今年为七十,特许移施之意,分付铨曹,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朝臣跻二品者之貤赠三代,即法典,而所后家若无可施,或先已施,则亦为提禀移施,实出于孝理之政矣。副摠管李鼎会,依近例,许以移赠于本生家,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文科参下满十年人之筵禀调用,载在法典,令该曹依例陞六,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三馆分隶之追后陞降,亦古规也。卓宗述之隶芸阁,黄晦瑛、全荣泽之隶国子,自中公议称屈云,卓宗述,国子施行,黄晦瑛、全荣泽,槐院施行之意,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前月二十五日宾对,即公除后因慈圣特教来会者也。其时入侍两司诸台,既伏承退出书入所怀之命,则虽是斋日,固当依下教,以所怀书入,合启前启,而乃以姑停出望者,此实有台阁以来所未闻之举也。岂以怀体为言?今虽日久,有不可仍置勿论,并施谴削之典,其中两台,虽曰,书进所怀,阙启之失,均不能免,则纵有差等,亦不可无警,并罢职,而今日宾筵,亦岁首初行也。两司之无一人进参,论以事体,有不可曲恕,一体施以罢职之典,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今番赦令,限年禁锢者之特施荡涤者,仰认咸与维新之盛意,而特以判下,先下于放未放启本判下之前,故其中有不得一体书入,不免有见漏之人云,合施一视之恩,庶无向隅之叹,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守令之惟意旷官,实为民邑之大弊,朝家之前后申饬,何如,而道臣之始也,曲循许由,终焉任其过限者,诚不胜慨然之甚,顷筵,虽已请推关东道臣,诸道无不皆然。使凡匹敌之间,受人委寄,无意干当,惟事抛弃,其可曰,不负所托,而安有诚信相与之意,则况分九重之忧,任百里之寄者,固可一日如是乎?凡由暇,皆有道里远近之法典定限,而为道臣者,执此论责,则宁有无难违越之理乎?以此意另为严饬诸道,自今受由而过限未还者,划即启闻勘罢,而如或一例掩护,则道臣,亦难免制书有违之律,并为分付,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象奎曰,十三日颁教时仪节,谨稽《庚申誊录》,则颁教在于因山后,而呼嵩及百官进表里,京外进笺等节皆权停矣。今番亦依此为之似宜,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曰,庚申年则在于因山后,而犹为权停,今番则尤无容更议矣。奭周曰,伏睹日前慈教,以坡州民力之劳费,曲加轸念,蠲荡之典,迥出常格,瞻聆所及,孰不感耸?坡州则上奉陵寝,事体自别,固非他邑之所可援比,而至于傍近诸邑,或以𫷷卫所经,或以丁役所及,劳民之端,俱必不些,荐饥之馀,当此钜费,亦不可不援例优恤。臣于昨冬,以杨州、高阳、长湍三邑还谷事,有所仰奏,伏蒙大行朝兪可之音,已为行会该道。按道之臣,自当核实举行,俾有成效,而外此各邑,有可以省弊纾力者,亦令道臣,逐条讲究,随事陈请,俾得均蒙惠泽为宜。臣又有因此提奏者,昨秋所下畿、湖两道停退军布仍停之命,亶出于大行朝如伤若保之圣念,饥馑馀喘,赖而回苏,德意之隆,与天同功,其所对扬,孰敢有一毫放忽,而近闻各邑举行,未免不均,闾里之间,往往有全不闻知者云。苟有是也,则墨吏猾胥之从中售奸,将何所不至,而自今以后,朝家虽有旷绝之惠,亦安望其下究于小民乎?传闻之说,既异指的,姑难以摘发请勘,为先关问于两道道臣,如果有掩置不行之邑,使即状闻严勘,倘或不即查发,而现露于日后绣衣之行,则该守令之外,因循容隐之道臣,亦难免加倍勘律,以此意预为严饬,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奭周曰,臣以绣衣事,既发言端矣。绣衣之行,乃所以上裨聪明,下达幽隐,惮戢顽猾,慰答黎元,诚朝廷不可废之大政也。挽近议者,或谓绣衣贻害,反为不少,不如不遣云,绣衣之贻害,亦岂敢曰,全无,而其害之有无,专系于择人与否。若不思择人,而但惩其贻害,遂欲永废绣衣,则不几近于虑风波而逆废舟楫乎?臣窃恐墨倅奸吏,窥见朝廷意向之若此,恣意虐民,尤将无所不至矣。初元急务,莫先于详察民情,古昔已行之例,亦多可稽。今不可不遵而行之,而不必一时并遣于诸道,一道之内,亦不必遍行于诸邑。或以邑弊之最痼,或以民情之偏苦,随其缓急,抽栍探察,勿拘岁月,次第轮遣,而其有罪状之现发者,严施一切之法,无或毫发宽贷,则法之所加,既足以惩一砺百,虽不入于栍邑者,亦当有悚息知警之效矣。至于发遣之迟速,非可以自下指期仰请者,而为先以臣此奏,出举条,颁示中外,俾各预为惕念似好,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岂谓有弊而不为应行之事乎?从近欲遣绣衣,而当临时下教矣。卿亦思置可合之人,以为抄启。祖荣曰,诸宰奏事。止渊进前奏曰,臣以都监举行事,有所禀定者矣。发靷时内门路,当以兴明门为之,门内排设轮舆,门外则以肩舆奉出,而永庆门、崇明门及行阁墙垣遮隔狭窄处,不得不从便撤毁,故敢此仰达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光文进前奏曰,臣以兼华宁殿提调,有禀达事矣。御真奉审,每间五日为式,而焚香时烟薰频升,恐有绡面年久渝色之虑,常切悚闷。臣意则依永禧殿、长宁殿例,只于朔望,行焚香礼,每日次奉审,依例举行,而或值雨雪阴湿之时,自阁外为之,恐合便宜,而事系仪文,臣不敢擅便,大臣、礼堂,今既登筵,下询处之,何如?大王大妃殿曰,大臣、礼堂之意,何如?象奎曰,永禧殿、长宁殿,皆于朔望焚香,守臣之援此为奏,诚有意见,奉审日次,如值阴湿之时,阁外奉审,亦为慎重之道,臣亦无他见矣。奭周曰,真殿焚香之只行于朔望,既多可据之成礼,守臣所奏,俱合便宜,臣亦无异见矣。兰淳曰,臣于阁外,亦闻此事,而既以永禧殿、长宁殿例,援以为据,则臣意亦无异同矣。大王大妃殿答曰,大臣、礼堂之所奏既如此,朔望则焚香,五日奉审,依例为之,而如值阴湿之日,阁外奉审,可也。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日前以贡弊处分事,非徒予意,即体两朝轸弊之遗意也,卿等其知悉。象奎曰,伊日处分,万万钦叹而已。各别申饬于户惠厅,使之举行矣。奭周曰,日昨处分,出寻常万万,贡民辈亦为感颂恩泽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臣就座。祖荣曰,玉堂所怀陈之。箕晩曰,臣于近日,猥忝经幄之列,获登文陛,课日侍讲,躬承讲读之玉音,仰认勤学之宸诚,臣不胜钦仰攒颂,继切与荣之忱,第典学之工,不在于习诵章句而已。所贵乎潜心细究,着意玩赜,体之于身,验之于行,对方策,如对圣贤,必敬必谨,无一毫放过,然后可免书自书我自我之叹,日臻乎光明缉熙之域,惟圣明,懋哉懋哉。窃又伏念熏陶德性,将就圣学,政有须于山林宿德之士,而当此讲筵日开之时,备礼敦召,感回遐心,出入前席,朝夕左右,讲究经传之奥旨,谘访古今之治谟,今日闻一善言,明日纳一嘉诲,则自然耳濡目染,厥德修罔觉。夫如是则资益之多,匡辅之美,岂如臣𫍲学蔑识之类,所可比伦哉?伏望克尽旌招之礼,期于必致,以为进学修德之要焉。上曰,当体念矣。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大臣以下先退。象奎等退出。大王大妃殿曰,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十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劝讲入侍时,领议政沈象奎,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权敦仁,检讨官宋持养,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寅永读自卫庄公,止庄姜恶之,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章别无可奏之义,而上章言戴妫生桓公,庄姜取以为己子,下章言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此明嫡妾之分也,等分之严,于此可见矣。上曰,玉堂陈之。持养曰,《稽古》一篇,博考前代已行之事迹,以证《立教》、《明伦》、《敬身》三篇之言也。篇首四章,释《立教》,故首引胎教,而详言太任,文王之母,挚任之中女也。王季娶以为妃,盖周业之盛,由於哲后贤妃,笃生圣嗣,如灵芝有本,醴泉有源,所以于此,先陈世德,以明其所由来远矣。此节以下三章,通论也。故历叙卫庄公事,其曰,娶齐东宫之妹,明其贵族也正嫡也,美且贤矣而无子,嬖人之子有宠好兵,而公又不禁,卫国阶祸之张本,实由于此。故特书之,以示不能立教之戒,盖周之兴也。娶太任而生文王,卫之乱也。娶庄姜而无子,文王之圣,由于太任之胎教,州吁之顽,由于庄公之不禁,由是观之,周所以兴,卫所以乱,无他,教与不教之异也。故朱子于此两章,详载二邦世系,以明善可以法恶可以惩,其立言之旨至深切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敦仁曰,此章无文义之可以仰奏者矣。昨者臣以书自书我自我,有所仰陈,至承下询,窃庶几体念矣。今日讲读,又不留神,盖心与书一,然后始有实得之效,不如是,毕竟只书自书我自我而已。仰聆玉音,显有放心之叹,群下陈说,初无谛听之色,臣之昨日所陈,终恐未蒙采纳矣。伏愿益加勉励焉。象奎曰,新受音中,别无文义,不为强觅字句,备例敷陈,而大抵讲读之时,专心致思,读上句思下句,文义必须领会,而诸臣所奏者,一一体念,则资益之方,进就之效,莫过于此矣。参赞官所陈,甚切实,益加留神焉。奭周曰,此章乃稽古之篇,即史记也。史记者,历举前代得失备述古人事业,譬如俗所谓俚语也。潜心细究,则渐觉自然有滋味矣。劝讲节目中,亦以仰质前受音疑义,已为定规,臣未敢知。上章不改其乐之义,殿下果领会否,箪食瓢飮,处于陋巷,其贫窭之忧,似无所乐之事,而颜子以孔子为师,讲论诗礼,优游道德,乐此之乐,不知贫窭之为苦,非徒圣人为然。虽凡人,若有存心探赜之事,则自然忘外忧之侵挠矣。古语曰,酬酢如响,臣之所以文义仰质者,频赐问难,则上下之情,可以流通矣。圣衷之未及的晓处,可以瀜会矣。圣衷之虽已瀜会处,益加贯通矣,岂不休哉?寅永曰,臣因官字文义,窃有区区愚见,敢此仰达矣。大抵官人之道,必与众共之,所以示至公无私也。至于中批除拜,原非清朝美事,故在昔名硕,或值此举,则每多争执覆难,以反汗为期者,即以官方得失,大有关于君德焉耳。臣于日前,猥以特旨,谬当铨任,略控衷恳,未蒙恩递,继以慈饬严截,不敢不冒昧出膺,而第伏念我殿下冲龄御极,廷臣之孰可孰否,任职之何轻何重,尚有所未及悉烛者,则此时此命,岂不为累则哲之明而使四方瞻聆,得以窥朝廷之浅深哉?幸门之渐,不可不虑,伏愿继自今,深加炯戒。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初十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侍讲官朴宗吉,检讨官宋持养,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宗吉曰,此章言卫庄公之娶于齐,而特言东宫之妹,自古言娶妇从,无叙及其兄者,而此欲表其所生之贵,故叙与太子同母,当为卫正嫡小君,与下文嬖人相对矣。州吁有宠好兵,公亦不禁,庄姜之恶之,盖以宗社为重,恶其好兵阶乱,非恶其不自己出也。且以有宠二字看之,则庄公之溺爱私昵,可知矣。以庄姜之贤,而岂不深忧也?盖人君导率之方,一循天理之公,无一毫私意之有间,然后自无昵爱启宠之弊矣。上曰,下番陈之。持养曰,此章别无文义,臣请以朝者大僚所陈不改其乐之义,仰奏焉。疏水枕肱,乐在其中,孔子之训也。颜子善学孔子,其于圣域,已造九分,故箪瓢陋巷,人不堪忧,而处之泰然,此夫子所以再言贤哉而叹美之也。虽然此穷而在下之事也。安贫异于兼善,固穷殊于处亨,今若以陋巷箪瓢,仰奏经席,则恐难衬合于导率一边,而昔宋儒程子,进讲《论语》此章曰,以颜子言之则贤矣,而以鲁君用人言之,则国有如此之贤,而不能进用,可胜惜哉。其意盖欲劝其君以汲汲用贤也。后人至今称其善演经旨,深得筵体,顾今林下读书之士,必多安贫乐道希颜学孔之人。若能致诚尽礼,招徕贤俊,使之入参讲筵,讨论经义,咨访治道,则其在成就圣学之道,必多裨益,伏愿留神焉。上命阁臣陈之。学性曰,此章别无可陈之义,而有宠之宠字,可为鉴戒处也。盖宠者,非礼遇之谓,而即私昵宠幸之谓也。王者无私,使臣以礼,则君臣之间,固不可以私昵接也。《书》曰,毋启宠,宠是幸门之渐,而幸门一启,则迎合之徒,纳媚要宠,转相效尤,于是乎谄谀成风,谠直无闻,末流之害,必至于君不君而臣不臣矣。宁不可惧哉?故古之明君,爱一嚬一笑,好恶一出于大正至公,洞祛昵爱之私,严杜侥幸之门,鉴别淑慝,登崇俊良,无有偏私,一施礼遇,以致朝著清明治化郅澄,伏愿此等处,深加体念焉。上命参赞官陈之。祖荣曰,此章别无仰陈者,而第《小学》一篇,专以嘉言善行,以为后世之规范,而至于此章,虽非称美之事,此亦出于善恶皆我师之意,非但凡人为然。为人君之道,一言一动之间,见一事之善,则益勉励焉,见一事之恶,则亦鉴戒焉。伏愿殿下,于善恶之分,常存圣念,无或少忽,区区之望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奉审进。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奉审进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鼎在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朴时源疏批未下,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权敦仁曰,礼房承旨,驰诣元陵奉审,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入侍。

○以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祖荣启曰,因兵曹启目,公忠道,以忠清道复号,监司、兵使、水使及清州营将、牧使所佩兵符,令政院改造下送事,允下矣。兵符既已造成,依例定禁军给马下送于监、兵、水使处,使之分上旧兵符,并收聚上送,以为烧火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赵斗淳。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执义朴时源疏曰,伏以臣岭外贱品也。以山野朴陋之质,被雨露生成之泽,滥登科第,垂四十年,猥添台衔,一无建白,间縻县符,罪积尸素,跧伏乡庐,望绝荣涂。忽于前冬,伏承纳言召命,臣感戴鸿私,竭蹶登程,行至中路,遽遭罔极之变。恩山德海,涓埃未酬,天崩地坼,号陨莫逮,率普之恸,臣如独罹,蝼蚁残命,求死不得,苍黄颠仆,投入城𬮱,粗伸奔哭之义。迺今亚宪新除,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惊惶踧踖,罔知攸措。怵畏义分,章皇出肃,而第伏念臣所带职,即古所称御史中丞也。朝政之得失而言,民事之利病而言,故朱夫子尝欲假药台端,以救天下之膏盲gg膏肓g,则岂如臣之百无肖似一味谫劣者之所敢冒膺而承当哉?清朝豸冠之任,何时不慎简,而况在一元清明之初,尤不可轻授非人,滥蹲匪据也。且臣以残年衰朽之喘,重添修程跋涉之劳,积痰凝苦,颓伏旅邸,天牌荐临,日事违傲,臣虽至顽,亦有秉彝之天,夙抱延颈之忱,岁首宾筵,岂不欲瞻近耿光,而蠢动无路,趋进末由,臣罪至此,吁亦大矣。伏乞天地父母,谅臣不称之实,特命递斥臣职,以重台地,以安私分焉。臣于丐免之章,固不敢赘及他说,而草野芹曝之诚,有不容泯默,披沥葵悃,仰陈荛说,伏乞圣明垂察焉。臣窃伏惟念帝王大孝,与士庶不同,冲年血气,与盛壮有异。今我殿下才当视学之年,遽承凭几之托,㷀㷀在疚,皇皇如求,固圣孝之出于天,不能自已,而惟天惟祖宗,遗大投艰于殿下之身,坤圣两殿下止慈之念,尤万倍于寻常惟疾之忧,则我殿下诚宜节抑至恸,益护圣躬,上以慰两殿慈覆之衷,下以副群生颙戴之望,于以贻哲命在初,膺茀禄无疆,即区区微诚之攒手仰祝者也。臣谨按《中庸》,称武王、周公之达孝,必言其继志述事,在今日殿下之孝,惟在于善继善述,而继述之道,撮其大要而言,丕惟曰,敦圣学,以澄化源恤民隐,以固邦本,斯二条耳。诗之戒成王曰,日就月将,学有缉熙于光明,即敦圣学之谓也,书之诰成王曰,顾畏民岩,𫍯小民,祈天永命,即恤民隐之谓也。当成王幼冲嗣服之日,以周、召之忠爱,其所劝勉,学则曰,缉熙,民则曰,𫍯和,盖为治之本,不外于斯也。其曰,敦圣学以澄化源者,人主一心,万化之源,而必学以明其理,然后知至意诚,而心可得而正矣。肆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壹是以正心为本,而朱夫子己酉封事十条,以讲学以正心,为第一条,必曰,味圣贤之言,以求道理之当,察古今之变,以验得失之机,亦惟先正臣文纯公李滉圣学十图箚子有曰,存此心于斋庄静一之中,穷此理于学问思辨之际,斯盖古儒贤格语也。洪惟我圣朝圣神相承,精一单传,尧之巍荡而焕乎有文,文之纯穆而追琢其章,即我圣宗朝家传心法也。在今日殿下继述之孝,其惟敦圣学三字符乎?夫学非读书之谓,而不读书,无以知为学之方,况为政之理,具在方册,必读而知之,然后能行。此子路何必读书为学之语,见斥于圣人之门也。臣愚死罪,伏愿我殿下于谅暗读礼之暇日,将古人书,沈潜玩绎,而不必泛滥诸家。惟以《四书》、《三经》、《朱子大全》,为根本田地,读典谟时,须以虞夏君臣交相戒饬,为今时唯诺,读《论》、《孟》时,须以敦仁博义遏欲存理,为今日授受,必使古圣人说话,与身心吻合无间,而至于《朱子大全》,篇秩浩穰,未易领会。须以内阁百选一部,常置香案,以备清览,且大全中封事疏箚等篇,尤切于端本出治之道,请命儒臣,摭其要语,正其句读,以为燕闲常目之资,则其将与考亭大贤,旷百世而酬酢如响矣。昔朱夫子答魏应仲书,备言童年课学次第,而其论读书之法,略曰,看上句时,如不知有下句,看前段时,如不知有后段,此槪言韦布课读法门,而大圣人学问,亦恐此外无他法也。臣伏见近日慈教诞降,讲筵新开,圣学之日新又新,渐至于广大高明之域,自今日始,而实宗社无疆之休也。《书》曰,念终始,典于学,厥德修,罔觉,惟殿下懋哉懋哉。其曰,恤民隐以固邦本者,民惟邦本,本固邦宁,故古之人必曰,如保赤子,又曰,若恫瘝在己,斯言也。盖实见得圣王之实心实政,而非苟为大而已。洪惟我国家列圣朝贻燕之谟,专以恤民隐为本,臣请以耳目之所逮,仰赞万一,猗我正宗大王救荒纶音,若曰,宁失几千顷公税,几万斛官籴,不忍坐视一夫一妇之塡于沟壑,大哉王言,至今传诵,以寓没世之思,亦惟我大行大王,子惠困穷,丙枕靡安,一风宵衣,一雨旰食,三纪馀抚摩之泽,沦肌浃髓,所以礼陟之日,虽穷僻愚贱,莫不号哭如丧,实圣德入人者深故耳。今殿下继述之孝,其惟恤民隐一大纲乎?矧今连岁大歉,饥莩颠连,不知其几千百,重贻大行朝十起之忧,前秋穑事,稍幸均稔,而流民之未归,犹自如也。盖以已破之屋,难于复葺,而屋葺则有役,已荒之田,难于重垦,而田垦则有税,此以甘为丰岁之乞,其情诚可恻矣。臣愚死罪,伏愿我殿下,字恤之念,不以丰小弛,一如大行朝赈忧时,赋田受廪,轻徭薄税,罔俾周宣之劳来还定,专美于古,而守宰之惠和有显效者,特如汉王成之流民,多占赐爵显赏之举,则流民之散而之四者,其将转而缘南亩,咸为化育中物矣。方今民隐,不可殚数,而最其惨痛,即白骨征布事也。哀彼穷残,生既为应役之民,死未免征税之鬼,遂使子而征父,孙而征祖,一人之身,征番四五,其指征无处,则诛求及于族姻,横敛遍于洞邻,在在皆然,岁岁为例,无告小民,安得不困,而其为隐痛,莫此为甚。臣愚浅见,不敢以为如何厘革,而惟伏愿殿下,特下温纶,颁布州郡,另饬守臣,着意查栉,量宜塡补,如其年久冤征,虽使无代永頉,亦恐为损上益下之惠,而慰抚民心,维持邦本之道,实于是乎在矣。《易》曰,容保民无疆,又曰,劳民劝相,惟殿下,念哉念哉。呜呼,方今可言之事诚伙矣。如曰,崇节俭以纾财用,严科禁以公选举,振纪纲以正风俗,皆目下紧务,而臣于哀遑震剥之中,不敢张皇敷衍,以渎崇严,谨举其目以陈,而惟圣学日新,化源益清,则此等数条,将如絜裘毛顺,迎刃节解,次第举行,特转移间事耳,惟殿下懋念哉。臣以遐远之踪,𫍲蔑之见,学既昧方,言不知裁,狂妄猥越,恭俟谴罚,而窃附古人臣有怀无隐之义,谨将一得之愚,仰尘四聪之下,伏惟圣明垂察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陈皆切实,当体念也。尔其勿辞察职。

○乙未正月十一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南履炯,侍读官徐念淳,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石碏谏曰,止鲜矣。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文义陈之。绮寿曰,此章言爱子教之以义方者,诚格言也。爱之深,故必教之以义方,使不至于骄奢淫泆,而若蔽于私昵之爱,不导之以义方,则其不至于骄奢淫泆者鲜矣。此岂爱子之道乎?非但教子之方为然,人君御下之道,一出于大正至公,少无偏私,然后导一世于义方,庶无骄奢淫泆之患矣。大抵骄之一字为害甚大,为下者若有此心,败亡立至,而犹止于一家一身而已。人君临高大之位,内而万几之烦,外而万民之仰,而若一有骄惰之心,则其为害不啻为下者之败亡而止矣。殿下冲年御极,德性姑未尽就,尤当常常警惕,无或少忽焉。古人有言曰,国君骄人,则失其国,大夫骄人,则失其家,《大学》曰,忠信而得之,骄惰而失之,骄之所由生,即自足之故也。每有自足之心,则不期骄而自骄矣。常以尧、舜、禹、汤之圣自期,谦虚开纳,维日不足,则骄奢之弊,何由而生乎?此等处,深加体念,区区之望也。上曰,警惕者,何谓也?绮寿曰,警戒惕念之谓也。上曰,玉堂陈之。念淳曰,过者,过中之谓也,非独宠禄为不可过也。天下万事,皆不可或过,过则为灾,理之常也。今夫温饱,人之所欲也,而温太过则热,热而不病者,未之有也。饱太过则饫,饫而不病者,亦未之有也。至于人心之喜怒哀乐爱恶欲,此七情者,圣愚之所同得于性者,而七情之发,或有过焉,则其伤于德而害于事,有不可胜言者,是以圣人必求诸中而处焉,中者,至善之地也。今殿下凡于一动一言之间,无或有过于中者,则至善之地,即在此矣,伏愿留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石碏,卫之纯臣也。不纳其谏,自遗其祸,此实后世之鉴戒也。盖臣之于君,等威截然,其君虽虚心听纳,严敬之地,犹不能尽其说,故从谏弗咈,既君德之美事也。以此推之,讲筵敷陈之时,亦有类是然,在昔进讲之臣,有宿斋致诚,以冀感格之效者,臣等之才学诚意,固不及于古人,而虽一句一字之义,切欲有补于圣学之万一。伏愿殿下,潜心专听,言之疵颣处,则剖释而教之,义之疑晦处,则反复而询之,就其中明白开悟之说,温绎勿失,触类而长,则闻一知十之工,不期而致,深留圣念,是臣等区区之望也。绮寿曰,参赞官所奏,果切实矣。凡所文义之仰陈者,皆愿裨益于圣学也。伏望详赐谛听,反复问难,俾有实效焉。今日自止中,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臣未敢知,领会于圣衷否,圣人则必无此患,而中人以下,若有宠禄,则骄心易生,骄生则难降,虽或强降,亦不能无憾,憾则不得自重,放纵自暴,无所不至,此理之必然也。石碏卫之纯臣也。卫君,若能听其言,则必多资益之道,而不能听纳,终至大乱,盖人君从谏之道,尤可惕念处也。上曰,中人云者,何义也?绮寿曰,中人者,上不及于圣贤,而下不至于庸愚,即中等之谓也。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一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检校待教金兴根,侍读官徐念淳,检讨官宋持养,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开卷,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念淳曰,人君之所以待有德酬有功之具,无过于宠禄,而人臣事君,亦必度德而居宠,量能而受禄,盖公卿大夫,品秩有阶,才德器量,任使各适,则只可使备列于庶官者,滥厕于大夫之列,只可使任于大夫之列者,滥跻于公卿之列,则是宠禄过也。即工文所谓服之不衷,身之灾也者,亦此也。昔韩昭侯藏弊袴曰,将以待有功者,弊袴,至微也,尚不可轻与人,况宠禄之重且大乎?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下番陈之。持养曰,此章文义,上番既已仰陈,别无更达之辞,而章内谏字,最宜深玩。《书》曰,木从绳则正,后从谏则圣,盖谏之为言,诤也。人君苟有阙失,臣子之道,不可以不诤。故天子有争臣七人,不失天下,诸侯有争臣五人,不失其国,若是乎谏臣之有辅于国家也。虽然人君,若无容谏之德,耻过自圣,恶闻谠言,则臣子虽欲尽忠补过,何由毕陈无隐乎?伏愿懋恢虚襟之量,克轸纳牖之箴,假以颜色,导之使言,虽有犯颜之争,逆耳之言,必皆虚心翕受,如成汤之从谏不咈,文王之不谏亦入,则圣而益圣,终必至于无事可谏矣。岂不休哉?伏愿留神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人君爱恶,一出于至正至公,慎赏必罚,劝善惩恶,无使人欲之私,间于其间,凡于一嚬笑之微,而荣于华衮,严于𫓧钺,以是御下,则上下之际,情志相孚,非但为劝惩之本在是,实亦为荡平建极之治,曷不休哉?臣窃以是献焉。上曰,阁臣陈之。兴根曰,上下番玉堂与参赞官所陈,皆切实之论也。伏愿体念,而大抵讲学之要,自开卷始读之时,逐句思意,逐节思义,又思古人何为而有此言,念念在玆,无或以汗漫思虑,交错于其间,然后始可有裨于圣学,苟或不然,书自书,读自读,虽一行之书,日读千遍,其在实践之工,恐未必为益,更愿常加省察焉。念淳曰,今日劝讲召接,几至巳时矣。曾因东朝下教,以辰时定规,而盖早朝之时,凡人之神思凝聚,清明在躬,讲习诵读,当有专心之妙,故必贵乎早开讲筵,召接臣邻者也。伏愿继自今,益轸趁早临讲之道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大司宪、掌令一员未差,执义朴时源呈辞,掌令李日滢,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洪州》营将李昞植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入侍。

○传于南履炯曰,明日朝奠,兼行告由时,当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南履炯曰,留院公事入之。

○南履炯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李祖荣,以兵曹言启曰,新除授庆尚监营中军南象淳,方带追崇都监别看役,而勿为赴任,专为匠事之意,大臣筵禀蒙允矣。南象淳中军之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进,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并牌招不进,同副承旨李鼎在进。以徐憙淳为大司宪,金乐寿为司谏,卢尚熙为掌令,尹兴圭为献纳,郑德和为校理,金教根为判敦宁,李穆渊为大司成,金在昌为军器提调,金兴根为全罗监司,训炼都监提调单金在昌,禁卫营提调单金在昌,御营厅提调单金在昌,分奉常主簿许懋,直长金用基,分教官朴敏道,以上并单付,前判书沈能岳今加正宪,侍从臣父年七十加资事承传,前府使李熤赠兵参例兼,副摠管李鼎会本生考。

○兵批,判书金在昌进,参判李基栽病,参议李毅远病,参知朴荣显入直进,右副承旨柳致睦进。以沈能岳为知事,金教根为都摠管,柳勉俭为宣传官,鱼锡命为羽林将,申缙为五卫将,太喜喆为庆福将gg景福将g,南夏成为昌德将,李东炫为昌庆将,蔡东健为备边郞,宋在观为武兼,张有闻为清州营将,李惟穆为惠山佥使,康𫄧为庆尚中军,黄世传为青水万户,大护军沈能岳、徐有榘,护军庆恒莲、朴大观,副护军朴熙显、赵忠植、尹济弘、李显夔、徐致辅、闵致书、姜在俊、金荣秀、洪泳谟、李守益、李龟星、申缙、李世泰、李膺緖、具载哲、具锵和、南象淳、崔汉众,副司果李鼎叙,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判敦宁郑尚愚,知敦宁金教根,以上并单付。

○兵批,再政。兼全罗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金兴根。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鼎在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广达门为之。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南履炯,以礼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引时,各祭奠,今方磨炼,而自前国恤时,发引日及翌日朝奠,兼行朝上食,发引及返虞时昼停,则只设昼停奠,而不设昼茶礼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引时所过桥梁城门山川祭献官,例以本都监郞厅差送,而都监举行浩多,庚申筵禀后,部内则自吏曹,以他司官员差送,外方则自畿营,以守令差送矣。今亦依此,分付该曹该道,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引时大轝前火铁,烛笼,神轝前三色烛笼,到山陵红箭门内,例以忠赞卫奉持,而各年誊录,仍以军人奉持事,草记蒙允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假注书洪仁秀书启,臣于本月初十日申时量,以东南北郊诸坛奉审摘奸事,敬奉圣教,驰往风云雷雨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以日暮止宿,十一日平明,驰诣雩祀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汉江龙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司寒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马祖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仍诣先农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坛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遣,以日暮止宿,十二日平明,仍诣先蚕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坛上下莎草,无頉是白乎乃,南边红箭门朽颓是白遣,仍诣祈雨坛奉审是白乎则,坛上下阶砌曲墙及莎草,无頉是白乎乃,南边红箭门朽颓是白遣,仍诣厉坛奉审是白乎则,阶砌曲墙及红箭门内上下莎草,俱为无頉是白乎所,仍为复命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全罗监司徐有榘疏曰,伏以不吊于天,大行大王,龙御上宾,恸彻穹壤,哀缠寰宇,而转眄之顷,岁籥倏改。仰惟严庐攀擗,若为渊衷,扆宁践位,志事善继,帘帷临朝,辞教日勤,一初仁闻,洋溢四方,而三灵之眷顾方隆,万年之基业永巩,少须臾无死,思见德化之盛。臣与丰南父老北望攒祝之至,仍念臣欲说昔年恩遇,不自觉其声先咽而泪先暗也。拔诸九死之中,曲费再造之化,沟壑转而衽席,畏涂变为康庄,门户复全,簪笏依旧,秋毫皆我先朝赐也。汉臣张俊之言曰,天地父母能生臣身,不能使臣既死而复生。呜呼,为人臣而以所不得于天地父母者,得之于君上者,千古几人哉?宠擢超躐,而臣不敢以负乘为惧,简畀逾隆,而臣不敢以滥竿gg滥竽g为辞,殆若全不识量入之义贪恋之戒者然,臣虽奊诟,岂忍为此?诚以毛发顶踵,都非己有,则东西南北,惟命之从,抑亦天理人情之所不得不然也。遂以崦嵫之颓景,冒膺方岳之重寄,有百辜负,无一报效,而恋轩一念,倏尔再稔,则窃自喜纳符之有日,觐光之在迩,那意玉关之节未入,鼎湖之弓遽泣,客馆受缞,肠摧肝裂。始焉阻起居之班,终焉违哭临之例,叩天叫地,声尽血枯,悠悠苍天,此何人斯?臣既无状,不早溘死,以遂其褥蚁之忱,则一息未泯之前,寤寐耿结,指日为期者,亦惟曰,反命于启欑之前,展诚于攀輴之日而已。顾今籴簿才勘,营务少歇,不以此时,陈情丐免,荏苒淟涊,坐待瓜熟而蒂落,则须代之间,费了时日,而礼月不淹,玄隧奄扄,寸草血忱,无地可伸。生为不忠之人,死作不瞑之鬼,似此情理,同朝之所共悯,行路之所同嗟,仰首号呼,不于听卑之天,而更谁因极?臣闻恸甚者声急,情切者辞简,臣何敢缓声而蔓语哉?今始收召神魂,略缀短章,驰驿控吁于仁覆之下,倘蒙俯垂矜谅,将臣所带藩任,划即镌改,俾臣得以趁因山前,少伸至情于终事之地,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乙未正月十二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赵寅永,参赞官南履炯,侍读官徐念淳,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夫贱方贵,止无不可乎,仍读奏释义,上读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寅永曰,此章六逆六顺,条目虽多,要不出顺逆二字,逆于理则为祸,顺于理则为福,凡系千百万事,罔不由于理之逆顺,伏愿以此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阁臣所陈顺逆二字之义,甚明白简要矣。其曰,顺者,顺于天理之谓也,其曰,逆者,逆于天理之谓也,所谓天理者,在于吾心方寸之中,凡事之安于心而合于道者,即天理也。如是则顺且吉焉,不如是则逆且凶焉。故顺逆之间,天理人欲分,而吉凶各以类应之,事事皆然矣。虽以讲学言之,一有勤孜勉强之意,即属天理边事也。一有支离厌诵之意,即属人欲边事也。伏愿殿下,每于一念之萌,必于天理上勉焉。寅永曰,参赞官天理人欲之言,甚好矣。大抵天理人欲,界分甚截,自日用常行之间,于吾心或有不安,而恐人知之者,皆人欲也。其有快足于心,可以对人言者,即天理也。常于此二字,克念克戒,则圣学自致高明矣。念淳曰,孝者百行之源,而圣王为治之本也,故尧、舜之道,孝悌而已。文王之德,止于孝,殿下上奉两殿止慈之命,所以致孝于两殿者,岂有大于养志,而顾今养志之道,亦无过于日勤讲学,日就缉熙光明之域,伏愿念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二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待教金兴根,侍读官徐念淳,检讨官申冕周,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曺云承,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念淳曰,自古语君臣之伦者多矣。曰,君臣有义,摠言君臣之道也,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曰,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若忠若敬,乃人臣事君之常维也,而今曰,君义臣行,行者,行君之令,而致之于民之谓也。人臣有匡救之义,有复逆之事,有谏诤之节,而直曰,臣行,苟或万有一人君之所命令于其臣,有不合于礼,不当于义者,其臣亦将奉而行之欤。若然则匡救复逆谏诤之名,果安在哉?由此观之,人君之所命令于其臣者,无一事之不合于礼,无一言之不当于义者,可知矣。《易》曰,君子居其室,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居其室,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应违之际,治乱之分判焉,可不慎欤?伏愿殿下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冕周曰,天下之事,莫善于顺理,莫不善于逆理,石碏之谏庄公,以六顺六逆陈戒者,意甚盛矣,而惜其未先乎格其君之心也。夫人主一心,万事之根柢也,心苟正矣,则日用常行,事事皆顺,奚止于六顺?心既不正,则威仪动作,事事皆逆,奚止于六逆?此《大学》之教,以正心,为修齐治平之本,欲正其心,必须先诚其意,惟殿下留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父慈子孝云者,天下之为父子者,孰无此心,而爱之而不能教导,非慈也,养焉而不以其道,非孝也。必如文王之止慈止孝,然后方可谓孝且慈矣。惟我殿下若能于孝慈二字,玩索而有得焉,则为国家为天下不难矣。《大学》平天下章,是圣人之极功,而其道不过曰,孝悌慈三者而已,伏愿懋哉懋哉。上曰,阁臣陈之。兴根曰,此章大义,在于顺逆二字,此所云六顺六逆,即石碏之举其略而陈于其君者也。天下之事不顺则逆,不逆则顺,事无大小,一以顺天心顺民心为主,则无有不吉,反是则不然。此不可不深加省察,而苟或人君有过,群下惟以顺志为忠,人臣有谏,君上若以逆耳为罪,则又甚不美,只可当顺而顺,当逆而逆,务归精微之科,然后始可以顺天而顺民矣,更愿体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告由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还内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臣敦仁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金鼎集曰,劝讲入侍。

○传于权敦仁曰,殡殿亲行告由时代奠官以下,别单书入。

○传于李祖荣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李祖荣,以备边司言启曰,朝仪何等敬谨,而今日颁教行礼时,径唱礼毕于后四拜之前,乘舆还内之后,虽令赞唱行礼,而仪节所关,极涉颠错,赞仪举行,万万骇然,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虽以该房承旨言之,难免失饬之责,推考,何如?传曰,允。

○柳致睦启曰,今日宣教时,百官行礼,有后四拜之节,而因赞仪之误读笏记,以致礼毕之径奏,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赞仪,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为先汰去,令该府拿问严勘。

○又启曰,今日还内时,宣传官不即待令,以致放仗之迟滞,事未前有,万万骇然,当该宣传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拿处。

○又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行都承旨权敦仁,才已须资出去矣,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南履炯启曰,吏曹郞厅来言,百官加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进,参判李宪玮病,参议张教根病,同副承旨李鼎在进。以柳台佐为同敦宁,金履丰为赞仪,昌宁尉金炳畴今加绥禄,兴宣副正是应今加保信,以上百官加亲授。

○兵批,判书金在昌,参判李基栽,参议李毅远病,参知朴荣显进,右副承旨柳致睦进,同知单申缙,佥知单太喜喆。

○备忘记,昌宁尉金炳畴,兴宣副正是应,并百官加亲授。

○备忘记,中官郑喜常、石兴说,并百官加亲授。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李鼎在启曰,颁赦事,命下矣。未承授推考传旨,自本院依例爻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在前颁赦时,有别岁抄书入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别岁抄书入。

○又以吏曹言启曰,别岁抄书入事,命下矣。居中居下及永削台侍,一体书入乎?敢禀。传曰,书入。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行大王,尊为世室,祗告太庙,颁教八方,此实臣民莫大之庆,其在举国同庆之义,设科取人,自是应行之事,待卒哭后,当为择日举行,而以何科设行乎?敢禀。传曰,庭试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京外封进朔膳物膳别单,已为启下,而其中宣惠厅物种折价条,落漏不书,臣之蒙不详察,万万惶悚,而原别单中,更为付标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提调赵寅永,除拜吏曹判书,职务相妨,今姑减下,其代,行知敦宁府事金教根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副司果徐有赞有頉,其代,弘文馆副校理金箕晩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长生殿都提调意启曰,本殿奉安梓宫,元以十部定式,而年来入用,合为七部矣。事当如数备奉,而时在板材,数既不敷,多有欠处,就其中择其可合者,为先一部,合木治炼,见今所储既乏,且过年限,不可不及今斫来,待秋成,发遣敬差官于黄肠所在三道,使之斫取以来,何如?传曰,允。

○乙未正月十三日卯时,上诣殡殿。朝奠兼行告由奠亲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原任直提学朴绮寿、赵寅永、郑基善,直提学徐憙淳,原任直阁徐俊辅、李光文、朴永元,检校直阁吴取善,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庐次,入殡殿门诣褥位,通礼跪启请俯伏哭,上俯伏哭。少顷,止哭兴平身,代奠官升诣香案前跪三上香,连奠三盏。通礼启请跪,上跪,大祝修撰洪锺应,诣香案左跪读祝文讫,通礼启请兴平身,上兴平身,通礼启请俯伏哭。少顷,通礼启请止哭兴平身,上止哭兴平身,通礼导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金鼎集,侍读官徐念淳,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刘康公,止以取祸,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基善曰,敬之一字,即此章文义之大关捩。夫敬者,德之聚也,仁之则也,立志由是,入道亦由是,以至日用事为,无所不敬。虽学问自修之士,先从此一字下工。况人君,处兆民之上,应万几之烦,一或怠忽,百度皆废。故以敬作所,夙夜缉熙,大而郊庙朝廷之礼,小而燕闲起居之节,无不一于敬,而罔敢怠忽。今不必远引经传,虽以讲学一事言之,专心是敬,悠泛非敬,端坐是敬,颓惰非敬。敬则万善皆至,不敬则反是,伏愿惕然警省焉。上曰,玉堂陈之。念淳曰,阁臣所奏,甚紧切简要,臣则无更陈者,而下章威仪之则云者,亦皆一敬字中出来。故《曲礼》曰,毋不敬,由是观之,非独受脤于社可敬,一切天下万事,无不可敬之地,伏愿殿下念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集曰,前注曰,动作礼义威仪,非可以强为也,此言甚切实矣。得于自然之理,发于自然之性者,岂足以强其所不能欤?然虽以生知之圣,如无勉强之诚,则恐致圣自圣之患,惟殿下,一事为,必思合于礼义,一动作,必思慎其威仪,习与性成,日臻于自强不息之域,则岂不休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午时,上诣崇政殿。颁教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原任直提学赵寅永、郑基善,直提学徐憙淳,原任直阁朴永元,检校直阁吴取善,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外办,上具布裹翼善冠、布圆领袍、布裹乌犀带、白皮靴,乘舆出兴泰门。药房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亲行朝奠,今又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显谟门、广达门,入崇政门,升月台入殿内,通礼跪启请降舆陞座,上降舆陞座,承史、阁臣,以次分东西入就座,引仪分引宗亲、文武百官入就位,赞仪唱四拜,宗亲、文武百官,行四拜礼讫。赞仪唱宣教,敦仁跪启宣教,展教官,奉教文以出,安于案,宣教官副修撰宋持养,宣读讫。引仪唱礼毕,上降座乘舆。奉朝贺南公辙,领府事李相璜,领议政沈象奎,左议政洪奭周,领敦宁赵万永,自庭班陞殿,进前奏曰,亲行告由,临奠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公辙曰,日吉辰良,褥礼诞举,臣民於乎不忘之思,庶可少慰,而宗社亿万年无疆之基,其将自今伊始,下情不胜庆幸矣。仍退出。敦仁奏读礼曹设科取人草记,命入之,仍进发,出崇政门,入广达门、显谟门、兴泰门还内,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三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待教赵斗淳,侍读官徐念淳,检讨官申冕周,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念淳曰,天之所以赋于人者,谓之曰,命,君之所以令于臣者,亦谓之曰,命,《中庸》曰,天命之谓性,性者人之所得于天而为人者也。天以是命之,则其所命者,皆自然之理,而当然之则也。今以人君之令,借义于天命之命,亦谓之命者,盖欲其所命,皆自然之理当然之则,而无一言一事之或违于天也。伏愿殿下,念玆在玆,与天合德,亶在是矣。上曰,下番陈之。冕周曰,脤,祭祀之肉也。成肃公之受肉不敬,不过威仪动作之些少失着,而刘康公,乃能先知其不免于取祸,则一敬字之于人,其不可须臾忘忽,有如是矣。肆昔圣贤,无不以敬之一字,为成始成终之工,尧之允恭,舜之温恭,成汤之栗栗危惧,文王之小心翼翼,孰非于敬字上,做出来许多治绩,而夫所谓居敬工夫,不必他求。只就日用常行之间,而提缀此心,常使惺惺,坐如斋,坐时敬也,立如植,立时敬也,读书精详,读时敬也,写字方严,写时敬也。以至一语一默一动一静,存敬以持守,则习与成性,无所往而或差矣。此不但为圣为贤之一副真诀,实万世人主治平之正法眼藏矣。臣以草野贱品,猥叨讲筵,得闻玉音琅琅,伏不胜惓惓忠爱之忱,敢以荛说仰尘。伏乞殿下,深加留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天地之中,先儒论之详矣。即所谓降衷秉彝之良性,尧、舜之于道人,一也。同一此性,而或为圣人,或为道人者,不过曰,养与不养学与不学而已,可不惧哉?今惟我殿下有聪明圣智之姿,故天乃命之,以为亿兆之君师,其责任,岂不重且大欤?圣质虽高,必由学而进,文王,大圣人也,亦犹曰,望道如未之见,其乾乾夕惕终始典学之意,可知矣,伏愿念哉勉哉。惟文王是师焉。上曰,阁臣陈之。斗淳曰,臣初登法筵,恭瞻讲读之仪,下情万万欣幸,而第念读书,非但为文字温绎而已。将以收放心而穷是理也。窃覸殿下临读之际,殊少专精注神之意,有多应文备例之举,若尔则圣明虽竟晷开筵,臣等,虽式日横经,是理之安所穷,而放心之何由收耶?伏愿继自今,克加警省,使音读明晢,文理晓畅,以趁将就之域焉。至于此章文义,敬一字,为始终宗旨,下番儒臣,已备奏矣。臣无容更陈,而只就动作威仪四字言之,殿下今日法殿颁教之时,视瞻仪貌,登降折旋,庄重凝严,动中律度,百官列卫之仰瞻者,莫不欣欣相告。夫群情胥悦,所以为吉庆祥和,而刘子所谓养之为福者,殿下恒以法殿持敬之圣心为心,则躬行心得之竗,体验践实之功,自有不可胜用者,而悠泛怠惰之见于讲读之际者,亦不期祛而自祛矣,懋哉懋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启曰,左副承旨李祖荣,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大司成李穆渊,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鼎在曰,明日望奠,当亲行矣,该房知悉。

○传于南履炯曰,颁赦时礼房承旨加资,宣教官半熟马一匹赐给,阶上阶下典仪及东西唱引仪,并相当职除授。

○传于南履炯曰,殡殿亲行告由时都薛里李允吉、宋寅英,长番崔健常、宋喜哲、柳贲然并加资,酒房沈相鹤,内下长弓一张赐给,事知守仆帖加,守仆别监等,并令该曹,米布题给。

○以殡殿亲行告由时代奠官以下别单,传于南履炯曰,代奠官兴完君是应,大祝修撰洪钟应并加资,左通礼李发源,右通礼洪龟燮,各半熟马一匹赐给。

○传于南履炯曰,政官牌招开政,赏典下批。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南履炯,以礼曹言启曰,今月十一日,参议臣李嘉愚,与山陵都监堂上臣徐耕辅,京畿监司臣申在植,辞朝进诣坡州牧,止宿。十二日,与地方官坡州牧使朴蓍会,仍诣山陵火巢定界处,眼同看审后,东自陵所主峯黎桂山北边,间过官井洞、竹雨岘、大慈山、忠义洞、牛毛洞,至牛勒洞为界。北自牛勒洞,间过德彿村、洑莫只,至案山之外盘山为界。西自盘山,间过巨岩洞、立碑隅、永城,至原头洞为界。南自原头洞,间过小德洞、大德洞、钵山同gg钵山洞g、武山、郞景岘,至黎桂山南边为界,则东西为二千一百步,南北为八百四十步,周回合为五千八百步,故四面立标,仍为定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鼎在曰,山陵都监提调以下留待。

○传于李鼎在曰,山陵都监提调以下入侍。

○柳致睦启曰,大司宪徐熹淳gg徐憙淳g,执义朴时源牌不进,掌令李日滢、卢尚熙,持平成原默、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献纳尹兴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祖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以大司成李穆渊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南履炯,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谥册文草图书,敬书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始役日字不远,敦匠事务,见方时急,而本都监提调金教根,时在京畿杨州地云,令政院分付畿营,使之不日上来,何如?传曰,知道。

○李鼎在,以汉城府言启曰,各部轝士军抄丁成册,今几齐到,自本府抽栍摘奸,则西部麻浦契一洞漏户隐丁,至为一百十馀户之多。各部各洞隐漏之弊,非曰,全无,而未有如是之狼藉,当初饬教,何等申严,臣府之面谕甘饬,不啻申复,而部官之初不逐户,一任下辈之奸弄,事之骇然,莫此为甚。该部令赵泳,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郑檍书启,告讣兼请谥请承袭陈奏正使,议政府右议政朴宗薰,连为无事作行,今月初十日辰时量,渡江入去为白乎旀,带去书员申完仁,因病落后之意,诠次启达。传曰,知道。

○教中外大小臣僚耆老军民闲良人等书。王若曰,至治比三代,隆奉遗烈而缠慕,盛德必百世,祀遵古典而伸虔。爰扬涣音,庸答舆颂。嗟寡躬纵在深墨,而盛举宜有代纶。言念太庙致隆之仪,厥有世室不祧之礼。虽文昭武穆之序,若四时之当迁,然祖功宗德之称,历万代而毋替。肆殷人之三后并配,不在世数之中,亦汉家之二帝追尊,非待亲尽之后。逮我朝列圣之继作,伊故事庙礼之足征。上下五百年治平,至今日式克休矣,前后十三室崇奉,自生民未有盛焉。洪惟我大行大王,德无能名,功莫与竞。粤自冲龄嗣服,心法则前宁人攸修,洎乎久道化成,治体则古圣王同揆。仁孝恭俭之为本,具众善于易知易从,圣神文武之有临,沕一理于无声无臭。典学造缉熙之域,新而又新,气像著和平之工,物各付物。盖玩好声色之一无为累,故政令施措之皆得其宜。对越神明,处幽独而益惕,忧虞夙夜,在静摄而愈勤。惟其义理之阐昭,最为志事之继述。行天讨而定国是,追当日秉执之严,靖世道而淑人心,揭后世遵守之正。制治率由于成宪,好生尤洽于祥刑。明正学以熄邪诐,去猛兽洪水之害,歼巨魁罔治胁从,致龙蛇赤子之休。谨天戒而念及雨旸,恤民隐而泽先孤寡。当壬癸庚呼之际,几轸发帑而蠲供,以乙丙寅畏之衷,终底降康而消沴。凡诸禴祀烝尝之躬亲祼献,壹于至诚,若夫词章纶翰之动合典谟,特其疏节。苟非博厚高明之妙,参天地之极功,曷致中正纯粹之精,备圣哲之全德。休命抚三纪之化,罔非仪式刑之方,熙运膺一治之期,普切祈永命之愿。何皇穹之弗吊,奄真游之莫攀。厚地隆天,侔至德而难泯,穷山极海,涵遗泽而可谖。虽徽册勉进于昔年,尚未尽于摸画,而尊谥载举于终事,若为合于情文。际因廷议而博询,咸请宗祀之预定。在古而未尝有是礼则已,皆行之,何独吾先君不然?仰平日不自居之衷,何敢一分或溢,推大德必得名之义,可以千秋有辞。玉音诞宣于帘帷,缛仪亟举于庙室。考往牒而惟功德是述,斯谓七世之可观,在我家而有祖宗攸行,将期万年之并享。顾小子终天靡逮之恸,曷云粗伸,念举国没世不忘之思,尚亦小慰。玆于本年正月十三日,以大行大王尊为世室事,亲告于殡殿。又遣官告于宗庙、永宁殿、景慕宫、文祜庙。既祗告于陟降,式播谕于迩遐。肇祀允叶于神人,礼以情备,显亲罔间于古今,感与喜并。庙貌尚德,奉彝章而绥成,宗祊增休,配烈光而绵簶。愀如见而孔迩,日月光临,思与物而俱新,雷雨作解。自本月十三日昧爽以前,除谋反大逆谋叛,子孙谋杀殴骂祖父母、父母,妻妾谋杀夫,奴婢谋杀主,谋故杀人魇魅蛊毒,关系国家纲常,赃污强窃盗外,杂犯死罪以下徒流、付处、安置、充军已至配所未至配所已发觉未发觉已决正未决正,咸宥除之,敢以宥旨前事相告言者,以其罪罪之,在官者各加一资,资穷者代加。於戏,鸿藻丕彰于孚号,冀昭假于禋宗,燕翼永裕于贻谟,筮启祐于继序。故玆教示,想宜知悉。艺文馆提学李止渊制进。

○乙未正月十四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南履炯,侍读官徐念淳,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是故,止其不反乎,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命陈文义。俊辅曰,致敬,不但在于勤礼而已。推之于日用常行,无不在焉。虽以讲学言之,正对方册,潜心勤孜,体验省察,无一念之或惰,然后始可以言敬,至于敦笃。此则指农工,而敦笃二字,亦无事不然,学问之工,无少间断,无少怠惰,然后始可谓敦笃,而欲加敦笃之工,莫如先致于敬,此所以有敬怠之别也。伏愿先自学问上,勤孜下工,以至于日用常行之间,戒其怠惰,备尽致敬敦笃之效焉。上命玉堂陈之。念淳曰,成子惰,弃其命,刘子知其不返,使成子有刘子之智,岂有不致敬于受脤之日乎?使成子能受朋友之箴,刘子独不素教而退而有言乎?既无自知之明,又无朋友之箴,此成子所以卒及于祸者也。夫士之有争友,犹君之有争臣,故皋陶之戒于舜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惰哉,太公之戒于武王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灭,舜与武王圣君也。其臣犹以此献戒,此实后世君臣所尝恐惧而相戒者也。伏愿殿下,常念敬惰之别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阁臣、玉堂,俱以敬字敷陈,而敬字则训以主一,即专主一事之谓也。若承祭则敬在于祭,治戎则敬在于戎,事事皆然。故《曲礼》曰,毋不敬,至于读书之时,意无他适,专主于书卷上,目践其字,口读其音,心思其义,然后自无错误之患,必有长进之益,臣以是窃有望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四日午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山陵都监提调以下入侍时,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提调徐耕辅,京畿监司申在植,礼曹参议李嘉愚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进前。耕辅进前奏曰,先诣封标处看审后,仍察火巢地形,则旧日长陵垓子宛然矣。因此定标,东西为二千二百步,南北为八百四十步,标内有田畓三十馀结,皆公田,民户则六十馀户矣。嘉愚曰,境界已定,而山麓自多童濯,植木甚急矣。在植曰,新占陵寝植木节目,自来不同,或以特教三军门举行之时,或有地方官为之之时,或有补土堂上举行之时,而粤在华城健陵植木时,排定附近十邑为之矣。今番火巢,则与健陵差小,似不至十邑之排定,而当往复于山陵都监,指一禀处后,随指挥举行矣。大王大妃殿答曰,依此为之。在植曰,日前大王大妃殿下恩教诞宣,坡州流民陈田之还与税,特命蠲荡,不但坡民之所当浃髓铭骨,全省之民,举皆鼓舞欢忭,非但畿民之即然,八域群生凡有血气者,孰不闻风而感颂哉?盖畿田荐歉之馀,流亡绝户之民,还害及邻族,水灾被伤之田税白地征督,果为一道之痼瘼,昨秋大臣省扫之行,目见所经四邑之民势困穷,归奏筵席,流绝之还,汰落之田,请令道臣查实,登闻庙堂禀处事,蒙允矣。固当即速举行,而捧籴伊始之际,虚实若混,则或有奸民乘时拒纳之虑,旱田之不得蠲税,国法甚严,灾伤查启,最合审慎,故不免荏苒时日,而间遭崩坼之变,哀遑震剥之馀,居然岁籥已改,悚闷之忱,恒切于中矣。适登方寸之地,猥陈愚见,顾今列邑,次第封库,籴政则恐不必烦达,而至若陈田白征之弊,不但大臣所见四邑而已。自经壬辰大水,道内成川覆沙之田,形址难寻修筑无阶者,在在皆然,而田本无灾,此法一解,则后弊难言,故有司之臣,无以阔狭矣。惟我大行大王光明之烛,遍照穷蔀,旱田壬辰之税,特许灾减,伊时因特教举行,为一千三百馀结矣。减租之特惠,虽止于一岁,入人之厚泽,将诵于百世,今又慈教郑重,仰体昔日恤民之念,俯察道内切己之冤,百姓之欣悦,已不可胜言,而臣为道臣,亦不禁感涕之被面矣。自壬辰以后,固或有民力之起垦者,而盖多永无田形,更难耕播,依法责税,白征呼冤,有足以干和,申饬列邑,取壬辰特教蠲税旱田之摠,更加查栉,除却其民力起垦之地,抄出其永无田形之处,更为执摠,逐年以壬辰特教,悬录灾頉,而另查加耕,限十年充补原摠,则痼瘼可祛,经界可正,而监于成宪,泽及黎元,实有光于一初子惠之政,故敢此仰达,特令庙堂禀处,何如?大王大妃殿答曰,依为之。出举条大王大妃殿曰,火巢一如长陵旧标,无一民田民冢之伤,亦幸矣。在植曰,以长陵旧基看之,前后为七里,左右则三里,而今番封标则在于左冈,虽似有左狭右广之意。然孝庙朝封标形止宛然,事甚为贵,故臣等相议为定矣。盖标内,即云川一面,而长陵迁奉后,仍禁民葬,故幸无民田民冢。此莫非大行大王平日恤民之圣德所曁,天悭地秘,以叶今日之卜吉,臣等亦相说感泣矣。大王大妃殿曰,大行大王,平日虽些少之事,如有贻弊于民,则不欲为之矣。今闻标内,一无迁移之民冢云,果叶恤民之圣德也。大王大妃殿曰,山陵定在坡州,补土之事役浩大,故仰体大行朝恤民之圣意,至施蠲还,欲有实效,知此为之,可也。在植曰,龙虎内民家二十馀户,则不可不毁,故当给价移接,其馀四十馀户,或在各处,或三四家五六家,此则似不必尽毁掇矣。大王大妃殿曰,迫近处则不可不毁,而稍远处则何可尽毁也?耕辅曰,火巢内禁民家,即养木与禁火之意也。以法典言之,不当留置矣。大王大妃殿曰,更无可奏之言,则退去。仍命史官就位,提调以下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四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直阁金鼎集,侍读官徐念淳,检讨官申冕周,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念淳曰,百工万事,无往非勤字上做去,农者勤以食,士者勤以学,女工勤于纺绩,商贾勤于懋迁。鸡鸣以起,孜孜为善者,舜之勤于道也。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者,文王之勤于政也。《书》曰,克勤于邦,又曰,夙夜罔或不勤。伏愿殿下,念玆在玆,不自暇逸,勤于讲学,勤于谘访,上奉两殿勤于孝,下临兆民勤于爱,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下番陈之。冕周曰,读书之法,先审一章要旨,以此章言之,勤字是要旨也。成肃公,不勤事神之礼,而刘康公,先知其不免于祸,一事之勤不勤,而祸福之应,捷于影响,可不惧哉?上番既发于前,臣请继此而陈之。周家自王季其勤王家,文王日昃不暇食,武王夙夜罔或不勤,成周八百年基业,实肇于一勤字,而成王嗣服之初,周公作无逸篇以警之,又于洛诰,以不迷文、武勤教,反复三致意焉,此诚万世人主之所当师法也。方今上而慈殿,总摄万机,下而臣邻,奔走率职,此政我殿下终始典学之日也。万善备于我,而不假外求,读书由于己,而不资他方,济世仁民,亦在于我,而莫之敢御,如是而悠悠泛泛,不勤乎学,则岂不大可惜哉?伏愿殿下,仰念祖宗付畀之责,俯循群下颙若之望,笃信圣学,诚实下工,今日如是,明日又如是,至于积真之久,则学与日进,德随年高,动静交养,自入于高明博厚之域,使斯世,得见尧、舜之君,使斯民,得被尧、舜之泽,岂不猗欤盛哉?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隋gg惰g者,敬之反也,隋gg惰g有百害无一利,而人情狃于安逸,故易于惰,敬有百利无一害,而人心难于持守,故忘其敬,若不勇意奋励,兢兢业业,潜伏隐藏之惰心,难以除去,整齐严肃之敬心,易以坠失,可不惧哉?孔子答颜子之问曰,克己复礼,己者,即一己之私,所谓惰也。礼者,即天理之节文,所谓敬也。日日克之,日日复之,敬主于内,而惰不敢近焉,则尧、舜之治,可期也,孔、孟之学,可做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深思克复之道焉。上曰,阁臣陈之。鼎集曰,小人尽力,谓民之务农也,尽力,不特为小人之责,亦不独为务农之要也。天下万事未有不用力而可为者,人君所以为治,尤当十分用力,然后国可底于太平,民自安尽力,《书》之无逸是也。虽以目下讲读言之,苟不能尽其用力,则恐有欠于古圣王无逸之义也。伏愿殿下念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5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望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两司长官、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右承旨南履炯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祖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望奠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南履炯启曰,同敦宁柳台佐,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致睦曰,劝讲入侍。

○南履炯启曰,今日望奠亲行时,承旨当为备员,而行都承旨权敦仁不为仕进,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南履炯,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副提调权敦仁,今日间安,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应教李渊祥,副应教李是远,副校理权用经、吴取善落点。

○南履炯启曰,新除授应教李渊祥,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南履炯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启曰,吏曹参议张教根,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炯曰,吏兵批岁抄点下者,依例捧传旨。

○南履炯,以吏批言启曰,行承政院都承旨权敦仁,今陛gg陞g资宪矣。本曹时无相当窠,依例送西后,兼都承旨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世室告由奠亲行时,大祝弘文馆修撰洪锺应加资事,命下矣。虽已资穷,未经准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进,参判李宪玮,参议张教根并牌招不进,右承旨南履炯进。以李应信为修撰,赵在庆为南学教授,行都承旨权敦仁今加资宪,修撰洪锺应今加通政,兴完君是应今加崇宪,以上加资事承传。兼都承旨单权敦仁。

○李祖荣,以兵曹言启曰,都承旨权敦仁,自吏曹送西矣。资级系是资宪,当为知中枢下批,而时无见窠,依例作阙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行判书金在昌病,参判李基栽病,参议李毅远病,参知朴荣显入直政事进,左副承旨李祖荣进。知事单权敦仁,同知单李东炫,大护军李纪渊,副护军洪锺应,副司直金羽根,以上并单付。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金箕晩,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朴宗吉,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提调金教根,时在杨州地,故令政院分付畿营,使之不日上来事,昨已草记,蒙允矣。见今始役迫近,敦匠时急,而来到城外,谓有情势,终不入来,事体道理,俱极未安。为先从重推考,令政院严饬,使之即速行公,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南履炯曰,敦匠时急,岂可于此时,敢言私义乎?事体道理,万万未安。自政院严饬入来。

○南履炯,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丁字阁以下营建所用瓦子方砖,自都监燔造事,前已草记,蒙允矣。今当燔造于坡州牧楼岘里,而燔瓦之役,一时为急,不可不先期举行,燔瓦所分差官,率匠手役军,依例除肃拜,出送役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因山时陵所各司假家,丙申以后,自各其司造作事,载在各年仪轨,今亦依此知委,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善放炮手五名,令三军门,交替轮送于陵所,以防虎患,既有各年已例,今亦依此举行事,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各年仪轨,则大轝吉凶仪仗假家,不为造作,只设雨备及油遮日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今此因山时,大小使客之支待,若皆分定于畿邑,则厨传之弊,不可不念,依各年例,奉命承旨外,使各其司举行,而中使往来时,则依例乘太仆马,粮馔,令户、惠厅备给,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洪祐顺,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箕晩、朴宗吉、洪祐顺,以上并单付。

○大司成李穆渊疏曰,伏以哀遑震剥之中,倏已改燧,真游莫攀,耿光愈邈,凡在出入朝晡之班者,进以瞻深墨之容,五情如割,退而切於戏之思,血泪交迸。仍伏念臣以无似贱品,偏蒙我大行大王覆庇甄拔之恩,前后历扬,罔非逾滥,而迩来数年之间,踪迹殆不离于迩密之列,膏沐雨露之泽,依近日月之光,受恩如天,报答无地。不意崩坼之恸,遽遭于身在喉院之日,攀号靡逮,肝胆摧裂,忽忽然若失怙恃,一切生世之事,万念灰冷,忽伏奉除旨,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闻命若惊,历屡日而莫省攸措。夫是职也,古所称师儒之长,而端士趋敦儒教,务尽诱掖之道,仰赞声名之治,即其职耳。虽使前辈名德望实足以推重,文识足以章程者当之,亦皆逡巡而退让,况如臣荒陋蔑劣,五十而无闻者,何尝一毫仿佛于是任哉?顾今一初之政,哲命伊始,朝野拭目,虽寻常百执事之末,固当量材授能,如玉尺金秤之不差锱铢,以之警百僚而式四方,今乃以是职,而举而畀之于空疏如臣者,若是之不少留难,嗤点之来,犹属臣身,其为累于则哲之明,当如何哉?此尤臣之惕然惊惧,不敢为进身之计也。左右思量,承膺无路,不避渎挠,冒干崇严。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国子之任,使公器重而私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乙未正月十五日卯时,上诣殡殿。望奠亲行入侍时,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原任直提学朴绮寿、赵寅永、郑基善,直提学徐憙淳,原任直阁徐俊辅、李光文、朴永元、李嘉愚,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赵斗淳、金学性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出次,上具衰服,出自庐次,入殡殿门诣褥位,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代奠官诣香案前跪,三上香,连奠三盏讫,降复位。上俯伏哭,小顷,止哭兴平身。通礼导上还庐次,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五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领中枢府事李相璜,原任直提学朴琦寿gg朴绮寿g,参赞官柳致睦,检讨官申冕周,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卫侯在楚,止不可以终,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古人论威仪之说,无如文子之此言也。人之有法令,谓之威,人之有礼貌,谓之仪也。《诗》曰,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宾主之间,亦有威仪,然后人皆效则,则君臣之间,岂无威仪,而可使畏服乎?盖威仪者,不可外饰者也。心无敬慎,则不可成威仪矣。常存庄敬之工,然后可以中节。今殿下临讲礼貌,异于前日书筵之时,以今日讲筵论之,大臣既登筵,其于敬大臣之礼,读书动作,皆宜有威仪,而窃伏睹不能无所失于礼度,承旨、玉堂皆远人也。仰瞻殿下威仪之不能中节,皆将抑郁而退,伏愿继自今,读书之时,动作之际,敬慎威仪,深加惕念焉。命玉堂陈之。冕周曰,宋臣真德秀之言曰,威者,正衣冠尊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非徒事严猛而已,仪者,动容周旋中礼,非徒事容饰而已。然则善之积于中而著于外者,威仪也。《诗之卫风》,称武公之威仪,而有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諠兮,释之者曰,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赫兮諠兮者,德容之著见于表里,而即所谓威仪也。武公之盛德至善,充积于内,故威仪之发见于外者如此,是岂强勉一时修饰外貌者之所可能哉?伏愿殿下,深味乎此言,讨论讲习,如武公之如切如磋,省察克治,如武公之如琢如磨,真积力久,至于粹面盎背之域,威则自当不怒而民威于𫓧钺矣,仪则亦当行而世为天下法矣。奚但如武公威仪之赫兮諠兮而止哉?伏愿留神焉。命参赞官陈之。致睦曰,威仪,阁臣、玉堂,已为备陈之。臣无容更为仰达,而大抵威仪者,德容之见于外者也。若内无充积,而求其威仪中节,则不可得也。夏禹氏声为律身为度,求其声而有一语一默之律,在于身而有一动一静之度,盖有夏禹之德,故其发于威仪者,有如是光华也。伏愿殿下,懋敬厥德,动静语默之间,律度自成,罔俾夏禹全美焉。命大臣奏之。相璜曰,诸臣皆以敬慎威仪仰奏,而盖威非一时严厉临下之谓也,仪非一时作为示众之谓也。须敬以直内,义以方外,语默动静,无不中规,然后有自然著见之气象,此方是威仪也。就此威仪二字,深究如何可以为威,如何可以为仪之实,俾尽敬慎之道焉。苟欲使为是,九容九思,为敬慎威仪之权舆,九容九思,是殿下之前受而素讲者,臣不容张皇更陈,而若于此,另加着力,到底用工,习惯如自然。又可以自然日跻于使人畏,而爱之则而象之之域矣。上掩卷。相璜曰,殿下今筵应接,或欠于敬慎威仪,诚如阁臣所奏矣。方册中对越圣贤,仪不可不敬,礼接臣邻,即我祖宗朝家法,又不容不慎,受读之际,或异留心,释奏之时,若不经耳。是岂臣等以威仪二字,冒昧陈勉之本意哉?诚不胜抑郁矣,窃又仰覸若有厌苦之意,下诚尤为沓沓。日前慈圣殿下,以劝勉殿下圣学,谆切恳怛,臣等伊时,不胜承聆感泣。以慈殿止慈之念,凡于殿下所厌苦之事,毋论若大若小,岂或强殿下之所不欲,而惟此讲学一事?实有欲己而不容己者,譬如饥之须飮食,病之资药石,其不可废己如此,而况宗社万年之计,生民亿兆之望,惟系于殿下一身,以圣学之成就,为永命之基本。殿下于此,岂容玩愒时日,不思所以仰体慈圣之至念,下副群情之颙望乎?臣于今日,一则为承起居,一则以近来圣学成就如何,下情憧憧,猥登筵席,而贱齿已开八耋,衰朽到极,病又侵寻,虽私室动作,实难自力,今日筵退之后,势无以按次轮进,玆敢冒昧仰达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五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检校直阁金鼎集,侍读官徐念淳,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念淳曰,此云敬慎威仪者,敬属于威,慎属于仪,有威则不可不敬,有仪则不可不慎,夫威而不敬,徒归于严猛,仪而不慎,殆近于容饰,故曰敬曰慎,必先于威仪字上,此可见诗人之意也。气容肃,色容庄,威之敬也,立毋跛,坐毋箕,仪之慎也。伏愿殿下,恒存此戒,对方册接臣邻,一切以敬慎为务,则德性内腴,文章外著,自然有可畏可象之威仪矣,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陈之。锡龟曰,人之有威仪,以其有礼义也。礼义既备,而威仪自著,动容周旋,无不中节,如九容四勿之目,则斯尽之矣。手足头目之必有其容,视听言动之必有其体,则夫焉有威仪损失之患哉?令尹围,楚之一卿也,少失其貌,终未免祸,况乎为人君者,可不慎欤?今当圣学进就之日,如欲威仪际克慎,则礼义上加勉,此在上篇明威仪之则廿一章之旨耳。伏愿眷眷而服膺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威仪不可不求也。恒存诚敬,勉加修省,蕴蓄于中,融洽于体,然后发于外而为威为仪矣。一动一静一语一默,无不合于礼节中于规矩,无待勉强,自著其威仪也。惟殿下,益加勉焉。上曰,阁臣陈之。鼎集曰,德之隅,惟威仪是已。人受天命之性,皆有自然之则,存诸中而著于外者,有可畏之威,有可象之仪也。君道与天合德,霜雪雷霆假以威,明明赫临以仪,一动作,宁忽于威,一言笑,岂失于仪哉?伏愿殿下,留念焉。念淳曰,经筵入番事紧,新除授李渊祥,副校理吴取善,并即牌招察任,副应教李是远,时在江华地,副校理权用经,时在忠清道清风地,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仍命退,诸臣以此退出。

1月16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直。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青水万户黄世传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柳致睦启曰,讲筵筵设,何等慎重,而有此荒率叠误,致勤慈教,臣等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误书之假注书郑㝡朝、洪仁秀,事甚骇然。所当勘重,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推考,尔等亦为推考。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入侍。

○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等启曰,臣等即伏见徒流案下者,有金基叙放义禁府赦单子,有赵时伟、李东万、肇源、具翼远罪名爻周之命,继伏奉慈殿下教,尹行恁复官爵,金基厚停启事,命下矣。臣等相顾愕眙,窃不胜忧叹之至。噫嘻,行恁、肇源、金基叙之负犯何如,关系,何如?国论已定,台讨方严,其馀诸罪人,虽其身已故,其事久远,而罪名自在,公愤未泯,岂可与寻常杂犯之遇赦蒙宥,一例举论乎?慈圣下教,虽出于仰承大行朝全保之遗意,而台启至重,公议至严,是岂自上命停之事乎?当此大霈之时,诸罪人处分,固知出于好生之德,而一初清明之政,所当明者义理也,所当严者堤防也。此而若荡然无馀,则今日朝廷,将何所借手乎?臣等忝在惟允,不容泯默,相率联吁。伏愿殿下,仰禀东朝,亟寝成命焉。惶恐敢启。答曰,慈殿赐批,即为颁布。

○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等启曰,臣等于昨日诸罪人处分下者,不胜忧慨之忱,未敢循例颁布,窃附惟允之义,颙俟收还之命,及奉批旨,未蒙兪音,继伏承慈殿严教,臣等慢命之罪,固无所逃,靡有容措,而第念莫严者义理也,莫遏者公议也。今此诸罪人负犯,皆是关系甚重,断案自在者,则顾何可视同轻犯,遽议于宥释之典乎?臣等非不知连事覆难之为万万悚蹙,而堤防不可坏也,舆论不可拂也。又安可以免罪为幸,举行惟谨,致使莫严之义理,一任其扫地无馀乎哉?衷情转激,玆又相率呼吁。伏乞圣明,仰禀东朝,昨下处分,亟命反汗,不胜大愿。惶恐敢启。答曰,已有东朝下教,何不举行,而又此烦渎乎?勿烦。

○大王大妃殿传于柳致睦曰,昨日处分,自有深量,政院命令举行之地,昨下处分,无一言而无端经夜,不为颁布,岂有如许事体?尔等并推考,即为颁布,使命令,无至壅阏不通之弊。

○以义禁府赦单子,传于柳致睦曰,朴稚圭放。

○南履炯启曰,敦匠事务,见方时急,慈教申饬,何等截严,而山陵都监提调金教根,谓有情势,屡度催促,终不入来,事体道理,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敦匠事务,见今时急,而山陵都监提调金教根,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都堂会圈,沈启锡、许晟、朴宗休、金龙洛、宋尚玉、李源益、洪在喆、金东健、李寅皋、权溭、金锡淳、尹致秀、李谦在、李㙽、李明迪、韩镇庭、严锡履、赵鹤年、韩宓履、洪羲锡、尹致定、徐元淳、李公翼、赵秉恒、金在田、尹滋畊、金公铉、赵得林、成原默、沈宜升,以上三十人取四点。

○柳致睦启曰,大司宪徐憙淳,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陈疏,掌令李日滢、卢尚熙,持平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应教李渊祥,副校理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南履炯,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修撰李应信,时在江原道原州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礼曹言启曰,谥册宝,哀册内入内出及奉安殡殿之节,当为磨炼,而谨稽《誊录》,则谥册宝,自都监内入时,哀册同为内入而内出后,哀册则先为奉安于殡殿,谥册宝则奉诣宗庙,请谥后权安于殡殿中门外幄次,上谥日行礼后,奉安于殡殿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返虞后神帛埋安之节,当为磨炼,谨稽《补编》,则第一虞后,埋于屏处洁地事载录,而初虞祭若行于山陵,则至再虞祭埋安,多有已例,载在《誊录》矣。今番初虞祭,当行于山陵,神帛埋安之礼,依例行于魂殿,再虞祭后磨炼,何如?传曰,允。

○郑檍书启,告讣兼请谥请承袭陈奏正使议政府右议政朴宗薰,连为无事作行,今月十一日申时量,入栅前进之意,诠次启达。传曰,知道。

○李鼎在,以兵曹言启曰,边将之下直前历辞,自是法例,而青水万户黄世传,不为历辞,今已下直,事甚骇然。为先罢职,令该府拿问处之,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申从洛,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知敦宁金教根疏曰,伏以皇穹降割,圣考陟遐,凡我东土含生之伦,孰不奔走呼号,恸切如丧,而如臣厚沐恩渥,白首支离,情理冤酷,若偏在身,圣上嗣服,令闻夙彰,文母垂帘,慈化普覃,太室举不祧之礼,先庙致追隆之典,光圣孝于百世,翕舆情于八方,宗社万亿年磐泰之巩,实基于此。田父野老,皆愿少须臾无死,区区蕲祝,曷有其极?仍伏念臣不忠不肖,得罪神明,遭罹罔极,诛殛是俟,特蒙我大行大王,至仁至明,至公至慈,拯济之生成之,保有危喘,因仍苟延,五年之间,忍见祸变之荐酷,俯仰茫茫,此何人斯?奉讳之日,冒赴阙下,受缞之后,旋复永辞,回首觚棱,拊心叩叫,冞恨残缕之迟留,未遂下从之至愿,近伏闻司寇特点,忽下于前望,岁首恩资,混跻于崇班,继以有敦府周庐之除。噫,臣滓秽之名,犹在朝籍,故圣聪至及于记簪,铨注每引以循格,顾臣不死之罪,于此而益无所逃矣。至若山陵敦匠之命,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而饬谕踵降,促令上来,臣于感激震駴之中,自不觉悲冤之如新。呜呼,人之有德于己,虽敌以下,必欲酬报,固是常情,而迺以君父之尊,有再造之恩,则糜身粉骨,亦所不辞,况于终事之地,孰无效力之诚,而以臣穷天结轖之恸,少获此生报答之阶,则志愿可毕,何敢猥引私义,有若寻常辞免之为哉?第念人臣之遭际明时,罹谗濒祸者,终古何限,而未有如臣比也。盖当初言者,即臣家世仇,祸心有自来,毒手有所袭,苟可乘也,何诬之不做,何辱之不加,急于赤族之计,妆出白地之案,则乃其为说,不在于事,在于言,不止于言,在于心,心无迹也,眩则难暴,言无形也。爽而难明,谓惎惑之易逞,致噂沓之胥发,纵荷天日孔昭,未售湛灭乃已,一身污蔑,更无馀地,彼亦人耳,胡忍为此?吁亦憯且酷矣。臣若无辨乎己则负此恶名,将安所归,而上而贻累圣世,下而忝辱祖先,悠悠此恨,何所因极?苟欲辨乎,则不但无影象而没把捉,亦何忍追提于沧桑之馀,或戚我圣心也哉?然臣所以私自隐痛则有之,臣本赋性疏暗,才识薄劣,而滥被不世之隆眷,历践匪分之华贯,信心冥行,迷不知止,蒙𫘤贱息,相继登朝,卿宰侍从,联翩一室,众怒群猜,势所必至,满盈招殃,乃理之常,臣每中夜绕壁,追思咋指,一切往事,都付沧浪,七年荒野,矢心自废,适因迫隘之会,略暴哀苦之衷,而渎扰严庐,尤合万殒。呜呼,送往事居,臣子之常分,追先报今,前修之明训,而臣独顽然悍然,殆有甚于木石䐁鱼,是又岂全无秉彝之天而然哉?诚恐其为疵于一初清明之政,重伤我先朝全保之泽也。百代之后,夷考而尚论者,亦必为之嘘唏永叹,悲臣之值,谅臣之情矣。严命之下,不敢偃伏田里,妄效古人狱中上书之义,席稿城外,冒死哀吁,惟愿遄被金木之诛,少赎前后辜恩负国之罪而已。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何必追提?敦匠事体莫重,即为入来肃命。

○大司宪徐憙淳疏曰,伏以大行大王,尊为世室,褥仪诞举,大德克享,情礼俱备,圣孝弥光。臣于是日,躬睹盛典,益切於戏之思,不禁怆恸之情,即伏见院议批下者,始知有金基叙放,赵时伟、李东万、肇源、具翼远罪名爻周之命,又有尹行恁复官爵,金基厚停启事,命下矣。噫嘻,肇源、金基叙、金基厚,以其负犯则断案已成,以其关系则丹书昭在,外此诸罪人,皆是大论既定,罪籍自在之类也。人虽身故,事或久远,决不可与寻常所犯遇庆蒙宥者,比而同例,今此处分,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窃恐莫严之堤防,从此坏矣,莫重之义理,难可明矣。固知我慈圣殿下全保之圣念,仰体大行朝遗意,亦粤我殿下好生之至仁,丕承大行朝盛德,有此恩霈,而今当初元之政,其于堤防,固不可不严,义理固不可不明。伏乞仰禀东朝,亟寝成命,以存国纲,以伸舆情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既有东朝下教,何敢争难乎?勿烦。

○副提学朴永元,校理徐念淳、郑德和,修撰赵锡龟,副修撰申冕周、宋持养等,伏以臣等即伏见院议批下者,始知有岛配罪人金基叙放,物故罪人肇源、李东万、赵时伟、具翼远等罪名爻周之命,继又伏闻慈殿下教,有尹行恁复官爵,金基厚即为停启之命。噫嘻,此何事也?彼肇源、基叙辈之断案,即载籍之所未有,舆情之所共愤,王章未伸,台启方张,安可以释其编配,没其罪籍,有若寻常杂犯之遇庆涣泽,身故刊名者乎?东万之罪衅,干系甚重,行恁之负犯,公议尚严,时伟、翼远年久之案所坐之重,俱非可以遽然拟议于疏荡者,而今乃一朝并宥,不少难慎,未敢知圣明,何为而有此过中之举也。今我殿下,新服厥命,我慈圣,普运阴功,仰体大行朝好生之德,恩波汪濊,无远不及,今玆之举,虽出于咸与维新导迎和气之圣念,而臣等窃以为未然也。《书》曰,刑期于无刑,吴汉之告其君曰,慎无赦,夫刑者辅治之具,赦者小人之幸,辟而止辟,非过勿宥,罔或干予正,民协于中,以至于会归之化,乃所以迓续天休也。安有当刑而不刑,罔赦而赦,使有罪者幸逭,以为导和迓休之道也哉?夫莫严者,义理也堤防也,今当一初清明之治,政宜阐明之谨守之,奈何一此荡然,使民志无所定,乱逆无所惧乎?臣等庸是忧慨,不但为一时失刑之大者而已,耿耿之至,玆敢相率联吁。伏乞圣明,更加三思,仰禀东朝,亟许收还,使义理无晦,堤防无坏,千万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既承东朝下教而疏放,则何可联箚持难乎?勿烦。

○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献纳尹兴圭等疏曰,伏见院议启辞下者,有金基叙放,赵时伟、李东万、肇源、具益远罪名爻周之命,又有尹行恁复官爵,金基厚停启之命。臣等固知慈圣殿下全保之恩,我圣上好生之德,仰体大行朝遗意,有此处分,而噫,彼肇源、金基叙、金基厚,负犯至重,关系甚大,其馀诸罪人,铁案已成,丹书昭在,则不可与寻常罪犯遇赦蒙宥者,比以为例也明矣。今此恩霈,忽及于如彼罪犯之类,臣等相顾愕眙,不胜忧叹之至。第伏念莫严者义理也,莫重者堤防也。况值一初清明之治,尤当阐明之谨守之不暇,而奈何一例荡然,使王章未伸,舆情益郁哉?伏愿圣明,更加三思,仰禀东朝,亟令收还,以存国纲,以重公议焉。臣等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都宪之批。勿烦。

○应教李渊祥疏曰,伏以臣庸愚蔑识,百无肖似,而幸值圣明,屡蒙洪造,仁天雨露之泽,有若私覆,每怀缩退,不意前冬,春坊召旨,远及遐外,荣溢乡里,涯分过望。虽其自知甚明,职非其人,而惟以𨃃蹶趋走,为报答涓埃之计,行到城𬮱,才出肃命,遽遭天地罔极之恸,震剥崩霣,岂有一分自保之心,而千万梦想之外,又伏承亚宪除命,怵迫震惕,无地自容。强收遁情,黾勉供职,兢畏寸心,惟以承膺为恭,而乡曲贱生,素无识见,凡于台省事例,漫不识何事?顷于登对传启之日,参伏末班,全昧周旋之节,仍伏承退出之命,即退台厅,略陈所怀者,不过愚昧无用之陈谈,而至于本件奏启,全不提起,臣之儱侗溃劣,到此毕露,莫重台体,缘臣坏了,惶蹙悚恧,无所措躬,杜门跧伏,惟𫓧锧是俟,大僚谴罢之请,果出公议,臣抚躬增惕,自不胜感泪之被面,夫何愧汗未干,玉署特命,遽降收叙之恩?呜呼,臣之翦劣无似,至于循例传启,尚此蒙然,以致偾误,况于论思启沃之地,又何敢晏然承当乎?此非但臣之自揣已审,在廷具寮之所共知也。义分虽切于不俟,廉防有愧于幸冒,召牌之下,承膺无路,玆敢冒死仰吁。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臣于颂愆之章,不宜赘他,而即伏见本馆诸僚,以昨日处分中肇源、金基叙及诸罪人混被赦宥事,公议联箚,请收成命,此是举国大同之舆论也。顾此诸罪人之负犯何如,关系何如,则其在共讨之义,岂敢或后于人,而旧愆方讼,馀愧未已,末由联参于声讨之班。臣罪至此,尤无所自容。伏乞亟允堂箚之请,仍治臣不职之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于联箚之批,勿烦。

○乙未正月十六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南履炯,侍读官徐念淳,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公曰善哉,止能相固也,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威仪云者,非强作严猛之谓也,非工饰容观之谓也。苟积于内,必著于外,自然中节之谓威仪,故人之有威仪,如屋之有隅,言语有文,动止有则。望之俨而即之温,此所谓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也。苟不务积中之工,而只思著外之效,则即不过强作工饰而已,君子不为也。古人云,一日不读书,语言无味,面貌可憎,盖自修之工,皆自读书中出来,故一日不读,犹自欿然。至有此深戒之语,学问之士,其自省警励尚如此,况人君,一言而为天下则,一动而为天下法乎?上曰,令闻者何谓也?基善曰,令闻,善名也,《诗》云亹亹文王,令闻不已,即此义也。上曰,玉堂陈之。念淳曰,令闻长世,谓善名久垂于世也。若尧、舜者是已。《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盖人君,非学问,无以垂善名,无以观德于长世,学有日新之工,则自有日彰之令闻,其臣爱之,其民戴之,民戴之诚也,臣爱之忠也。由是而彰令闻,由是而善名久垂于世,今我殿下,日开讲筵,勤学好问,令闻日彰于世,臣民爱戴之诚,日深一日,伏愿益加奋励,使已彰之令闻,愈益彰焉,则殿下为尧、舜,臣为尧、舜之臣,民为尧、舜之民,善名可垂于百世,是臣区区之愿也。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今日讲席,伏聆字义之下询,诚切欣幸之忱,此章之公曰,善哉何谓威仪者,亦好问之意也。盖善其威仪之说,而复欲闻其详也。大抵文字之义理无穷,反复讨论,其味愈新,伏愿字句间文义佳处,悦而必绎,毋或放过焉。上掩卷。基善曰,闻摠护使言,江华外奎章阁所在《仪轨》,有可考见者,而前此《仪轨》持来时,皆自内阁经禀后,定差员奉来云,故仰达矣。上曰,依此为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六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直阁金鼎集,侍读官郑德和,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郑㝡朝,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德和曰,此章之旨,专在于敬字上,夫敬之一言,尧、舜、禹、汤、文、武传心之要法,故上章之言敬慎威仪者,亦以此也。人君俨然有威,则其臣爱而畏之,穆然有仪,则其臣则而象之,四方之表准,于是乎正矣,万民之观感,由是而兴矣。朱夫子敬以涵养,伏愿殿下,以涵养之工,为修身治国之本焉。上曰,下番陈之。锡龟曰,令闻长世,保族宜家,是昭代之永年图也。《诗》曰亹亹文王,令闻不已,又曰文王孙子,本支百世,文王有追琢之章金玉之相,令仪令德,足以为法于天下后世,遂以致八百年基业之绵绵,世禄之臣,与国同休,是乃文王之有威仪,而终收大效之至此者也。今我殿下,克有威仪之圣,如古之文王,则令闻长世,与周比隆君臣上下,同受其福,岂不诚休美乎哉?伏愿以此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令闻长世云者,此令闻,非一长一艺之可取也,非倒听涂说之虚伪也。实德充积于中,而光辉发见于外,不求闻而人自闻之,不求誉而人自誉之,故声名洋溢于一世,欣慕爱悦之心,愈久而不替,犹《诗》所谓庶几夙夜以永终誉之意也。光于四表,帝尧之令闻也,玄德升闻,帝舜之令闻也。尧、舜之令闻,垂万世而无穷,伏愿殿下,懋哉懋哉。惟尧、舜是师焉,则英华自发于一世,而令闻永传于百岁矣。上曰,阁臣陈之。鼎集曰,善哉,何谓威仪,即卫侯问于文子之言也。盖问者,学问上最切至之工夫,大舜好问,颜子问不能,可见其圣不自圣,不耻下问之盛德也。伏望于旨义之疑晦处,拈出发问,以尽明辨穷格之工,则岂不美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7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内阁进。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炯曰,劝讲人侍。

○南履炯启曰,即者检阅曺云承,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齐宪、徐宪淳,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柳致睦曰,故判书金基厚,当初发启,未免径庭之中,大行朝以全保外家之盛意,常欲下教,而因循未及矣。今日岂可不奉承遗意乎?朝廷闻此言,应为感动,即为停启,俾为无故之家焉。大王大妃殿传于柳致睦曰,尹行恁复官爵。

○以义禁府赦单子,传于柳致睦曰,张济汲、赵时伟、李东万、肇源、具翼远,徒流案罪名爻周。

○以义禁府徒流案,传于柳致睦曰,金基叙放。

○传于李鼎在曰,召对为之。

○南履炯,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李渊祥,副校理吴取善,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致睦启曰,大司宪徐憙淳,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陈疏,掌令李日滢、卢尚熙,持平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检阅朴齐宪、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副校理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礼曹言启曰,取考《续五礼仪》、《丧礼补编》,则发靷时殿下奉辞,返虞时祗迎处所,皆以城门外载录,而庚申年,依甲寅大丧时已例,以奉辞于阙门外,祗迎于城门外磨炼矣。追因大王大妃殿下教,祗迎亦于阙门外为之矣。今番则何以磨炼乎?敢禀。传曰,依庚申年例为之。

○又以礼曹言启曰,发靷返虞时导驾节次,当为磨炼,而《五礼仪班次条》,先当部主簿,次汉城府判尹、礼曹判书、户曹判书、大司宪、兵曹判书,注长官有故则次官云,而《丧礼补编班次条》,兵曹判书则不为载录,故庚申年臣曹草记,以为今番依《补编》磨炼。司谏院则凡大驾导驾,近有进参之例,一体磨炼云,而批旨若曰依为之,兵判亦为导驾,今番司谏院导驾,则依例磨炼,而至于兵曹导驾,则庚申已例,出自特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兵判亦为导驾。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大行大王尊为世室庆科取禀草记,传曰,庭试为之事,命下矣。在前庭试,有有初试设行之例,亦有除初试设行之例,而有初试则有讲经,除初试则有即日放榜之例,亦有择日放榜之例,而国恤三年内,则文武科放榜,例以权停例行礼,故元无即日放榜之例,今番则以有初试讲经举行乎?以除初试择日放榜举行乎?敢启。传曰,除初试择日放榜。

○李祖荣,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金履载所报,则以为,本府癸巳、甲午赈馀米并耗条,合一千八百六十二石零,当为逐年取耗,留补日后赈资,而系是元饷之外,不但添粜贻弊,抑将遇歉无补,以此谷移送他道,临时取用,实为经远之图。为先以本府收逋钱,移送湖西,就谷少邑准此数作谷,尽分取耗,逐年会录,虽值蠲停之时,勿使减摠为请矣。今此移籴之计,认出于虑远之意,而在湖西,亦无难便之端,依所请许施,何如?传曰,允。

○柳致睦,以义禁府言启曰,以本府赦单子,定配身死未蒙放罪人禀秩张济汲,仍秩中赵时伟、李东万、肇源、具翼远名下,罪名爻周书下,徒流案中楸子岛荐棘罪人金基叙名下,放字书下矣。张济汲、赵时伟、李东万、具翼远等罪名爻周,而肇源、金基叙则罪名俱重,台启方张,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即速举行。

○李祖荣,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沈沃,受由下乡过限不现,为先汰去,千摠尹永培,哨官李明三,俱有身病,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宣传官李栻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阃帅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西部令赵泳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赞议李锺岱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青水万户黄世溥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赵泳亦,轝士军之俾各遂gg逐g户抄丁,既有筵禀申饬是白去乙,掷奸抽栍于一洞,脱漏至过于百户,不为从头躬审,一任自下弄奸,俱极可骇。有难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栻亦,职是厅首,班在驾侧,而放仗取禀之时,不即待令,承传举行之道,极为稽忽。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锺岱亦,朝仪何等严重,礼节宜极敬谨是白去乙,颁教之时,笏记误读,后拜之前,礼毕径唱,其所举行,万万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兼都承旨权敦仁疏曰,伏以日月不淹,岁且遒改,伏惟圣慕皇皇,益当如新。臣以依旧迩密之踪,周旋㡩幄之侧,玄黼恍惚,扆宁依然,直游若攀,而帝乡已邈矣。入而承瞻深墨,仰叨帘帷,君臣上下,掩抑呑声,而苟存视息,橐笔随行,叩心烦冤,若神丧守。呜呼,此何人哉?维我大行大王,以上圣之姿,抚三纪之治,煦濡渗漉,峻极其妙,如造化无情,物莫不遂,至文神武,盖有百世不忘者,乃者世室之询议合同,大庭之缛仪诞降,殿下报本之孝,于是弥光,而八域生灵,亦可以少慰於乎之思矣。臣适昵侍,获亲晟礼,感圣衷之增怆,恸遗烈之寝远,怛焉若惊,飮涕而退,殿下谓臣该房也。特晋阶为资宪大夫,臣伏奉恩诰,心肝摧如,不知所以自措也。呜呼,大行大王,即天地于臣也,父母于臣也。夫洪匀各赋,而不废焦朽之物,慈育无私,而偏惜疾病之子,臣本不肖,百无攸当,而曲成而不遗,悯覆而不冥,笵铸甄拔,滚至于此,即不论践历之逾涯,器量之滥受,顾臣毛发顶踵,是谁之赐?虽才识谬暗,不能答知遇之万一,而渥泽已浃,糜粉不辞,自遭崩坼之以来,至痛在中,万事都休,风云之感,遽成千古,涓埃之愿,无望此生,复安有毫分念到于一身之进取乎?谢远荣涂,随分以终,此殆臣少赎孤恩之罪,而尚为报佛之道也。况臣见带之衔,縻于末命之时,苍黄登对,缀衣旋出,叫擗靡逮,穹壤茫茫,今日如丧之恸,人孰不霣心裂肠,而臣乃忍当此不忍当之境,未效褥蚁之忱,空抱攀髯之恨,冤酷之私,自有百倍于人者,忽反因缘幸会,冒沾恩命,则是以哀为荣也。臣纵无状,讵安出此,若其冥升之戒,罔功之愧,有未暇缕烦于抆血疾声之际,伏愿殿下,察臣切悲之情,谅臣至苦之恳,仰禀东朝,收还臣已受资秩,俾安区区微分焉。臣无以gg任g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大司宪徐憙淳疏曰,伏以臣于昨日处分之后,有不胜耿耿忧爱,敢陈执艺之义,仰冀反汗之音,及伏奉批旨下,不惟不赐兪允,乃反谕之以何敢争难?臣诚悚恧陨越,无地自容。夫或上有所过举,下不得争难,实非圣朝之美事,臣何忍为此?惟彼肇源、金基叙、金基厚辈之负犯,即公议之所不容,而断案之所已定也。尹行恁之罪,关系甚重,李东万之恶,真赃莫掩,赵时伟、具翼远之案,事虽久远,罪固自在,俱非与议于涣泽之疏决,而今乃一朝而咸宥除之,有若轻犯之同被霈恩,而不少难慎焉。臣不图我殿下,今于一初之政,有此过中之举也。第伏念天地之大德曰生,国家之大柄曰法,生物之为仁,范世之为法,苟或法不得其平,有违于范世之具,则反有害于生物之仁,而非所以为德也。是以周官司寇之法,致慎乎适重适轻之际,而未或挠改于既用之后,宋时台谏之制,特借其奋扬风采之权,而务取一循于公议之正,皆所以平其不平,俾归于大中至公之域矣。如臣无似,固不敢以台阁自居,而目见义理之转晦,堤防之渐坏,则安得不疾声冒渎,冀回聪听,以昭殿下平明之治乎?喉院覆逆,而未蒙夬施,三司争执,而一例靳允,臣虽至愚,岂或全昧于圣意之有在,而又此不已者,窃恐刑政有所低昂,公议有所违拂,而其于晟明之治,所关非细也。噫,鸿泽旁流,咸与维新,固仰盛德之好生,而象刑有典,其义甚严,可见王法之难屈。伏愿殿下,轸刑政之得平,念公议之莫遏,仰禀东朝,遂还成命,使王章肃而民志靖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何为复事不已乎?勿烦。

○同敦宁柳台佐疏曰,伏以皇天弗吊,大行大王,奄遗弓剑,考妣之丧,率普恸均,转眄之顷,公除已过,岁籥且新,仰惟严庐攀号之痛,帘帷霣剥之衷,转益靡逮,乔山卜上吉之兆,宗祀定太室之礼,臣民颂祝之舆情,虽幸少慰,圣上哀慕之孝思,曷有其极?仍伏念臣辜恩累朝,病废岭外,逖违天陛,居然四载,依斗之恋,夙宵耿结,梦寐之外,天地崩坼,讳音遽至,海隅苍生,凡有血气,无不奔走号哭,直欲无生。况臣偏蒙不世之恩,猥忝匪据之班乎?担曳跋涉,趋伏京邸,瞻望觚绫gg棱g,祗有血涕之迸下而已。迺者敦宁除旨,有陨自天,恩诰诞降,召牌严临,臣诚惝恍怵惕,罔知所以措躬也。恩命之下,义分是惧,虽不得不章皇出肃,而第臣既无敦宁,揆以公格,不宜冒膺,玆敢援例陈吁于仁覆之天。伏乞俯垂谅察,特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全罗监司金兴根疏曰,伏以岁籥载更,真游日远,仰惟圣慕如新,益复皇皇,世献礼举,寓八域於戏之思,寝原兆卜,叶万年寿封之吉,哀幸交集,咷颂靡怀。仍伏念臣于禁直之中,伏奉除旨,以臣为全罗道观察使者,臣闻命悖恐,惶汗透背,迸退私次,不敢为夤缘叩谢之计,非直当日程例之有拘而然也。呜呼,昊天降割,人神丧依,国势之岌嶪,邦本之杌陧,历征往牒,未有如今时之凛凛,而戴发含齿之伦,犹愿少须臾无死者,惟我殿下之是庇是覆,亦惟我殿下之政令施为,动合平宜,大慰群情,思见回安转泰之盛耳。夫政令施为,何事不审,而官人为尤大,取舍得失之际,天命之眷咈在焉,人心之从违系焉。此所以慈圣殿下临帷哀痛之教,首及于方伯令长之必慎其选,盖字惠困穷,王政之先,而劳徕抚摩,方伯令长之责也。温纶一播,八方拭目,于斯时也,举而畀之者,岂无其人?苟非威望足以弹压惩劝,黜幽陟明,才具足以剂量财赋,钩校簿领,践历绩庸之素著声实,老成谙炼之见孚中外者,则其不可以仰塞慈教,俯答民情也审矣。臣于数者,非但无一于此,实亦相反之甚,而况此湖南大省,即一国之枢,其辖冲委输,关系何如,而乃以臣万万无似,猝然苟充,求所以浼焉以尽其力者,未之有也。然则今臣所叨受,在朝家注措,当乎否乎,苟其当也,臣身之不自有也久矣。夷险燥湿,在所不择,如果否也,为累于一初之政,岂惟臣衷之灾也哉?且臣甚颛蒙而极疏拙,一切繁氄之务,尤短剸理之具,揆以量入之义,此时此任,已不胜自视欿然。何望乎气充神泰,发号施令,厌足于五十州期颙之馀耶?于是臣诚左右思而不得其说也。噫,臣之顶踵毛发,皆我大行大王赐耳,通籍十馀年间,处以迩密之列,侈以华膴之任,恩山德海,报蔑丝毫,而天地崩坼,万事都休,未死顽喘之所以一分自效者,惟在于攀号馈奠之列,粗申弸霣之私,周旋讲读之筵,思赞将就之工而已。藉令臣方在外寄,犹当陈情祈免,以尽奔赴之礼瞻依之诚,今乃拜诀丛欑于龙輀未启之前,逖违文陛于鸿化方新之政,臣虽木石之不若,胡宁忍此?此臣所以徊徨掩抑,欲已而不能自已者也。伏乞圣明,念重务之不可滥畀,轸苦情之不可强抑,亟改臣所授新命,俾微忱获展而私分得安,则实高厚覆焘之恩也。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行副提学朴永元,校理徐念淳、郑德和,修撰赵锡龟,副修撰申冕周、宋持养等箚曰,伏以臣等于昨日,敢控忧慨之忱,冀承反汗之音,伏奉批旨。若曰既承东朝下教而疏放,则何可聨箚持难乎?臣等相顾徊徨,益不胜抑菀之至,我殿下,我慈圣殿下覃恩溥泽,欲并生哉之圣念,臣等岂不仰认,而今此诸罪人,或铁案已成,已磨泐他不得,或公愤齐菀,而遏抑之不可,顾何可宥释之刊没之,有若轻犯之遇霈肆赦者乎?夫法者,天下之平,虽以人主之尊,不可以低仰而与夺,况义理之所莫严,堤防之所莫慎,一有漫漶而逾越,则忧虞之极,靡所至届,可不惧哉?台启停否,公议在下,不宜自上而督令,喉院覆难,职分固然,何至问备之遽加?至若臣等之言,非但臣等之论,即举国公共之议也。何殿下不思转圜,反示𫍙𫍙之色耶?臣等非不知课日渎扰之为万万悚惶,而窃恐义理由是而湮晦,堤防由是而弛坏,达夜绕壁,衷情转激,玆又相率烦吁。伏愿圣明,渊然深思,将臣等之言,仰禀东朝,亟寝成命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昨批已罄,更何不已乎?勿烦。

○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献纳尹兴圭等,疏曰,伏以臣等昨以诸罪人处分事,联陈忧慨之忱,仰请收还之命,及奉批旨,未蒙允可,臣等衷情转激,玆不得不冒死申吁焉。噫,彼诸罪人之负犯关系,不翅紧重,国是已定,舆情尚沸,而迺于一初之政,有此过中之举,台启之停连,公议是循,罪籍之放仍,王法所慎,而不少留难,遽尔全释,刑政之乖,已无可言,世道之忧,谅非细故。臣等非不知渎扰之是惧,覆逆之为难,而不如是,则义理由是而渐晦,堤防由是而益坏,言念及此,宁不凛然而寒心哉?伏愿圣明,渊然深思,惕然远览,仰禀东朝,传教之已颁下者,即为反汗,使义理明而堤防严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已谕都宪之批,更勿烦渎。

○检阅曺云承疏曰,伏以臣母下堂之疾,已为三朔之久,而忽自近日以来,浮高渐加,刺痛益甚,鍼药之医治,不容少缓,归护之私情,尤难自抑,玆敢冒渎严庐,擅逾禁扃。伏乞圣慈,俯垂矜谅,递臣职而勘臣罪,俾便救护,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副校理吴取善疏曰,伏以臣昨伏见院议,始知有诸罪人疏荡处分传教,继以有慈教下者,诚不胜愕眙忧叹之至矣。噫,彼肇源、金基叙之罪,即往牒所未有者,以其断案之至重,幸逭王章之快施,舆情久郁,公愤愈激。虽值举国之同庆,特推广荡之惠泽,岂可以刊名罪籍,全释编配,有若轻罪微眚之循例蒙宥者乎?至于李东万,渠以虮虱之贱,素蓄枭獍之肠,若通若疏,莫不阴设,至奸至憯,万戮难赦。尹行恁之罪犯,物情之不泯,固已久矣。其馀诸罪人之罪,负犯之甚重,干系之不轻,俱非遽议于疏释者,而今乃一朝并宥,不少难慎。窃惟我殿下,虽以好生之德,咸推维新之化。然不可屈者王法也,不可咈者公议也。今玆之举,不惟不允于群情,其将义理由是而渐晦,堤防由是而益坏,岂不大可忧惧哉?伏愿殿下,仰禀东朝,亟降收还之命。仍伏念臣以匪才蔑学,猥忝馆职,丝毫无补,尸素有讥,而新年以来,疾病缠苦,当此讲筵日开之时,不能趋造文陛之端,获遂昵侍之愿,惶蹙之私,日切于中,天牌荐临,固当𨃃蹶承膺之不暇,而臣之所患痰滞,半月沈绵,忽自日前,诸症转乖,便成疸气,如水之渍,已遍一身,方药无效,所见危恶,顾以时日之间,万无蠢动之望,玆敢呼吁。伏乞圣明,俯垂矜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渎扰之罪,以昭法纪,以安臣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昨日已谕堂箚之批,勿烦。尔其勿辞察职。

○乙未正月十七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南履炯,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卫诗》曰威仪棣棣不可选也,止必相教训以威仪也。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俊辅曰,威者,非徒严猛而已,仪者,非徒服饰而已。容貌辞气言语动止之间,莫不有当然之则,此所以为威仪也。今我殿下,正对方册,留心九思,俨然如古人相言语,此乃讲学之威仪也。非但讲学而已,推以至于日用常行,皆有威仪之则,伏愿先自讲学,克念可畏可象之戒,以为制外养内之工焉,至若教训二字,非但讲学而已,言行忠信皆然也,非但朋友而已,君臣上下所同也。是以《书经》,有胥教诲胥训告之言,近日日开讲筵,臣等虽不足备数于教晦之末,若其胥告之义,则未尝不憧憧于下怀,此等处存心体认,如有文义间疑晦处,伏愿随处问难,以尽胥告之实焉。上曰,玉堂陈之。锡龟曰,威仪之皆有云者甚盛矣。今此皆有之义,举一国一家尽在之谓也。察乎一家一国之中而治象可见,昔当虞、夏、殷、周、之盛,圣贤相逢,治具毕张,礼乐文物,焕然可观,则曷尝有一事一政之不立于上,一夫一妇之不获于下者乎?《传》曰,心和则气和,气和则形和,形和则声和,声和则天地之和应矣。夫人主一心,是万化之源也。今当冲年讲学之初,克从一心上用工,以尽致和之方焉,则君臣上下内外大小,其将皆在于和气之中矣。奚但以威仪之皆有而称美乎哉?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此章大旨,皆发明威仪二字,而此则又从威仪交际处言之,故君与臣对,父与子对,以之兄弟上下内外大小,相对立说,虽家人父子之亲,亦以威仪相接之谓,而至于人君之尊,瞻仰之所,表准之地也。尤当自别,非独召接臣邻之为然。虽在燕闲幽隐之处,亲近暬御之时,常存警惕,无失威仪,然后德性自然,表里如一,畏爱之应,不期而致。伏愿殿下,敬慎威仪,必自近习始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七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鼎在,检校待教赵斗淳,侍读官郑德和,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张铉喆,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上曰,文义陈之。德和曰,《卫诗》之言棣棣,为其万善之自足也,《周诗》之言攸摄,为其三益之必资也。古之圣贤,虽有万善之兼备,而犹不自足,必资于人。是故以大舜之聪明睿智,而闻一善见一善,沛然若决江河,闻人之善而蔼然感发,则周旋容止,自有可观,见人之善而取以扩充,则德行声气,自有可象。《说命》云,虑善以动,动惟厥时,伏愿殿下,益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锡龟曰,此言朋友而亦有师友之说,盖师尊于友矣。友者,友其德也,有损友益友之说,而惟其相适之谓也,师者,师其道也,有先学后学之别,而即其受授之谓也。虽以人君之尊,亦有所尊之师,故昔费惠公曰,吾于子思则师之。子思臣也,费公君也,不以臣而师之者,为其有资益之方故也。今若有可师之人,不以卑而师之,亦如费公之师子思,则其将闻所不闻,知所不知,圣学有日就之效矣。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在曰,威仪,德在中而见于外者也。苟无其德,是虚伪而已。虽父子兄弟之间,亦各有次第威仪之节。况经筵讲读之时,召接臣邻之际,尤不可暂时泛忽者也。伏愿惟德是懋,使威仪中节焉。上曰,阁臣陈之。斗淳曰,此章别无他文义,而玉堂上下番参赞官,已悉敷陈,臣无容更达。伏睹今日之讲读,益胜于前日,不胜欣忭,以此日新,则圣学之成就无难矣,益加勉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8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右副承旨柳致睦坐直。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金鼎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北虞候李承模,清州营将张有闻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柳致睦曰,劝讲入侍。

○权敦仁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齐宪、徐宪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李渊祥,副校理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敦仁曰,只推。

○权敦仁,以弘文馆bb言b启曰,应教李渊祥,副校理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致睦启曰,大司宪徐憙淳,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牌不进,掌令李日滢、卢尚熙,持平赵在庆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执义朴时源,持平成原默,献纳尹兴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左承旨金鼎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鼎在曰,台谏、玉堂并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徐憙淳。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吴取善。

○李鼎在,以吏批言启曰,宣陵参奉权载钰,以其亲病,呈状乞递,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龙潭县令李鸣远呈状内,矣身赴任之路,闻亲病急报,罔夜还来,观其症势,则万无离侧远赴之望,即速入启递改云。亲病既如是,则有难强令远赴,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鼎在启曰,玉掌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进,参判李宪玮病,参议张教根进,同副承旨李鼎在进。以金学淳为大司宪,李礼延为大司谏,赵万协为执义,黄基文为司谏,朴宗吉、洪祐顺为掌令,白东奎为献纳,赵准孝、安允沆为持平,李鲁确、崔琠为正言,朴宗休、金龙洛为校理,赵鹤年、李㙽为副校理,尹滋耕、韩镇庭为修撰,严锡履、金锡淳为副修撰,朴永元为同敦宁,尹秀寅为龙潭县令,尹致亨为泗川县监,故吏判文衡奎章阁直提学尹行恁,复官爵事承传。

○兵批,判书金在昌病,参判李基栽病,参议李毅远入直进,参知朴荣显病,右副承旨柳致睦进,同知单南夏成,上护军金鲁敬,大护军金鏴、宋冕载,护军朴永元、李寅溥、柳台佐、朴齐一、李存敬、林尚沃、康汉健,副护军闵英世、任文白、黄焘、李熙辅、赵晋锡、赵宽锡、洪羲书、李复馨、徐羲辅、李儒龙、柳相镐、申从洛、金尚沂,副司直朴时源、金乐寿、李渊祥、李是远、李日滢、卢尚熙、徐念淳、郑德和、权用经、赵在庆、成原默、尹兴圭,副司果金在根、金公铉、李应信、赵锡龟、宋持养、申冕周,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吴取善为应教,金箕晩为副应教,金羽根为军资正,慎始徽为社稷令,南勉中为温陵令。

○李鼎在,以礼曹言启曰,《五礼仪》上谥殡殿仪,无读祝之节,只有致词读册宝之仪,而《丧礼补编》上谥殡殿仪,有读祝致词读册宝之文,故庚申年,依《补编》所载,以有祝举行事,自臣曹草记蒙允矣。今此大行大王殡殿上谥时,依《补编》所载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李南轼,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宣传官李栻矣本府议启内,职是厅首,班在驾侧,而放仗取禀之时,不即待令,承传举行之道,极为稽忽。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赞仪李锺岱矣本府议启内,朝仪何等严重,礼节宜极敬谨是白去乙,颁教之时,笏记误读,后拜之前,礼毕径唱,其所举行,万万骇然。以此照律,罪杖一百收赎,告身尽行追夺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西部令赵泳矣本府议启内,轝士军之俾各逐户抄丁,既有筵禀申饬是白去乙,掷奸抽栍于一洞,脱漏至过于百户,不为从头躬审,一任自下弄奸,俱极可骇。有难容贳,以此照律,罪杖六十收赎,夺告身一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粘连向前黄世传亦,不为历辞,径先下直,远人昧例,渠虽发明,公格有违,不可勿问,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乙未正月十八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柳致睦,检讨官赵锡龟,假注书郑㝡朝,记注官李冀桢,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故君子可畏,止有威仪也,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章条目,虽多分别,要不出威仪二字,则推而广之,无处而不有威仪也。假如法筵读书,亦自有读书之威仪,不可忽也,而亦不过是精神专壹,字句分明,声音洪亮等条目也,恒于此等处体念,即臣区区之望也。上曰,玉堂陈之。锡龟曰,此即《稽古》篇末章也。以读则虽过半工,以学则尚在初程,在上之《立教》、《明伦》、《敬身》三篇,是内也本也,在下之《嘉言》、《善行》二篇,是外也末也。内外本末彻上彻下之工,专主于敬,若于敬字上工夫,毫忽放过,则前功可惜,将进无望。伏愿沈潜反复,始终如一,动静必于敬,造次必于敬,以至灵台泰然,表里洞彻,则《大学》修齐治平之道,次第可行于今日矣。臣惟以是献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在位可畏之畏字,有许多意焉。强戾自用之畏,使人畏之者也,严恭寅畏之畏,人自畏之者也。使人畏之,害于德性,人自畏之,利于德性,今惟我殿下,深察乎利害上分数,舍其害而取其利,则不但于威仪容节而已。政令施措之间,自有俨然人望而畏之者,可不慎欤?伏愿懋哉懋哉。寅永曰,参赞官所陈畏字,文义甚好。盖使人畏之,与人自畏之者,截然有异,不可泛忽矣。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八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待教赵斗淳,假注书郑㝡朝,记注官李冀桢,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斗淳曰,《稽古》一篇,专言威仪之则,而此章文子之言,尤较切著明,殿下勿以卷终读毕而遗记之。虽于他卷开讲之时,恒念此章威仪二字,思所以不负文子之言,而克跻乎庄敬尊严可则可象之域,是臣区区之祝矣。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此章文义,在筵诸臣,累累仰陈,臣无容更为仰达矣。但此章,专言威仪之节,而末章以德行二字结之,可见古人作书之本意也。盖有德行,则外见之威仪,自中于节度矣。以工夫言之,则德行本也,威仪末也,以体用言之,则德行体也,威仪用也。伏愿殿下,深省乎体用本末之意,惟德行是勉焉。上掩卷,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19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金鼎集。右承旨南履炯坐直。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郑㝡朝。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劝讲入侍。

○以检阅朴齐宪、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副应教金箕晩,校理朴宗休,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畊、韩镇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齐宪、徐宪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应教吴取善,副应教金箕晩,校理朴宗休,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畊、韩镇庭,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南履炯曰,召对为之。

○传于南履炯曰,吏曹参判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柳致睦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掌令洪祐顺,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执义赵万协在外,掌令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掌令洪祐顺,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检阅朴齐宪、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掌令金鼎元落点。

○南履炯,以奉常寺都提调意启曰,本寺判官严锡履,移拜副修撰,而本寺以祭享衙门,近甚凋弊,多有厘正之事,有难付之生手,今姑仍任,以为责成之地,何如?传曰,允。

○南履炯启曰,肃谢法意,何等审慎,而奉常判官严锡履,本职仍任之后,不待下批,径呈肃单,事甚可骇。臣之蒙然捧入,不胜惶悚,而原单子勿施,当该判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推考。

○又以礼曹言启曰,朝祖仪节,《五礼仪》则无所载录,《丧礼补编》则以神帛行礼载录,而丙申年,博询大臣儒臣后,命依《五礼仪》施行。故其后庚申乙丑乙亥辛巳庚寅,俱自臣曹,考据丙申已例,禀旨不为磨炼矣。今亦依此不为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返虞习仪,例自路祭所为之,至正殿庭设,幄次举行,而今番魂殿,既定于宣政殿,返虞习仪,例以仁政殿庭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取考《庚申誊录》,则返虞后朝臣哭班处所,以仁政殿西庭磨炼矣。今番还御,在于返虞之前,自因山下玄宫望哭时处所,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谨考《庚申仪轨》,则丁字阁东西南北,皆设红箭门,而南则有左右夹门,东西各有一夹门,帷门之制,一如《补编》所载,而洞口内外。又各立红箭门一坐,因山后撤去,丁字阁正南及洞口外,改立永排红箭门各一坐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各年《仪轨》,则丁字阁外四面帷门布城,例以军门布帐举行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知委各该营,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见今始役在即,敦匠时急,而都厅洪祐顺,移拜台职矣。职务相妨,本职许递,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本都监都厅朴宗吉,除拜掌令,格例所拘,不可兼管,所带台职,依已例改差,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朴宗吉。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统制使李完植状启内,泗川县监洪鋈,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洪鋈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兵曹启目,粘连观此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则尚州营将闵晋镛牒呈内,右兵使李载亨,即营将姨从,在法当避,依例状闻为白有卧乎所,营将闵晋镛,与右兵使李载亨,既有应避之嫌,令该曹考例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相避之法,在下当递,尚州营将闵晋镛,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观此庆尚监司赵秉铉状启,则安东营将柳敬鲁,亲年今为七十五岁,其在法例,宜有变通之道,令该曹考例禀处亦为白有卧乎所,安东营将柳敬鲁之亲年,今为七十五岁,依法典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青水万户黄世传矣本府议启内,不为历辞,径先下直,远人昧例,渠虽发明,公格有违,不可勿问,以此照律,罪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私罪,奉教依允。

○吏曹参判李宪玮疏曰,伏以乔陵叶告,襄日载卜,世室尊奉,缛礼诞举,仰惟圣孝皇皇,益复靡逮,仍伏念臣即我大行大王化育中一物耳。猥以无似贱品,偏被不世洪造,位跻卿月,官厕天曹,分已逾矣。荣至耀也,山恩海德,未效涓埃之报,天崩地坼,莫遂蝼蚁之悃,顽然视息,岁亦迁嬗,俯仰惭恸,此何人斯?顾臣愚下,岂或一毫近似于见职,而始也控辞,未获恩谅,后值哀遑之时,不遑以私而渎扰,因仍蹲冒,居然四朔于玆矣。矧今太母垂帘,一初化理,八方耸瞻,举切少须臾无死之愿,而惟其追报之断断一念。臣亦不敢后于人,其奈人器卤莽,才知蔑劣,徒切偾误之俱,实乏对扬之术何哉?且况所患痰眩之祟,久成贞痼之疾,少有触冒,辄致闯肆,形壳兀若土木,神精迷于烟雾,重以阅月奔走之馀。又当寒煖交换之际,一倍添剧,委顿床笫,以情则重任无以担夯,以势则贱疾有难强策,召牌之下,承膺无路,玆敢悉暴衷恳,仰首哀鸣。伏乞圣慈,俯赐鉴烛,特递臣佐贰之衔,俾公务无滞,私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职许递

○乙未正月十九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祖荣,检讨官严锡履,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金凤梧,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诗》曰天生烝民,止为《小学外篇》,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诗乃烝民篇,尹吉甫所作,而皆紧切之言也。大抵人心本善,而不过天理而已。天理即善道也,人之生也,皆受天理之性,莫不皆善,而但众人,以其气质偏驳,物欲交蔽,失其本性之善,圣君明其明德,以及于下。故《传》曰,明明德于天下。盖明其德者,譬如镜之拭尘而复明,水之去滓而还清,人之祛其物欲,复其本善,何以异于此哉?如此不已,则其德光明,不加毫末,而万善足焉。此篇乃嘉言善行,而汉、唐以后贤君子言行,虽不如三代以上,然亦多效则之仪范。故以为嘉言善行,伏愿殿下,于此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锡履曰,此段之义,阁臣俄已详陈矣。此盖引诗立言者,而孔子赞美之。如此诗四句,莫非紧要底说话,而有物有则一句,尤为切要。盖则者,事物当然之法也,事事物物,莫不各有当然之则,巨细精粗,各循其则而尽之,则自可以成德矣。且以今日讲学言之,专心致志,详玩熟读,乃讲读之则也。如或不能尽然,则失其当然之则矣。顾今圣明,以天纵之姿,懋日新之学,先自讲读而求尽其则,推以至于日用言动之间,一一尽其则,俾底于凝道作圣之盛,是臣区区之望也。且伏念我殿下,于一言一动之际,苟有能尽其则者,则上而两慈殿圣心,必致悦豫,下而曁亿兆生灵,皆将忭颂攒祝矣。岂不休哉?若或有失其则者,则其为忧叹,当复如何哉?伏愿圣明,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有物有则,物者事也,则者法也。凡物皆有当然之则,举其大者,则事君之忠,事亲之孝,笃于兄弟而为友。此其当然之大则,推而至于小者,何事无当然之则乎?凡天下万事,孰非我殿下分内当为之则,而就目下言之,勤讲学,岂非殿下今日当为之则乎?反是,实事理之不当然者,伏愿深留圣意,念前圣惜阴之训,大有裨于日月将就之效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十九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南履炯,原任直阁李嘉愚,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金凤梧,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嘉愚曰,此章别无他文义,而有物有则此一句,最是要旨也。物者事也,则者法也,有事必有法。故天下万事,莫不有当然之法。以今日讲筵言之,劝讲召对,即事也。潜心玩读,即法也。殿下于讲学之时,先整衣冠,敬对方册,无一念之放过,究万理之微奥,则是乃有事而有法也,若反是而不然,是有事而无法也。伏愿殿下,念玆在玆,日就于光明之域,则上而答两慈殿豫悦之圣意,下而副亿兆民颙仰之欣祝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履炯曰,此编之上三卷,即古《小学》之遗规,而为内编,此以下二卷,辑选数千年来古人言行可为训法者,为外编,不有书传,今人何以知之乎?可喜可悲,可敬可爱之事,俱在焉。读之如与古人对话,大有滋味,而古人有言曰,吾对黄卷中圣人,凡对书卷,尤不可以不敬,臣以是仰勉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0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金鼎集。右承者南履炯。左副承旨李祖荣坐直。右副承旨柳致睦。同副承旨李鼎在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郑㝡朝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祖荣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沈象奎有身病,左议政洪奭周无时急禀定事,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出疆,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鼎在启曰,同敦宁朴永元,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劝讲入侍。

○权敦仁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曺云承,由限已过,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奎铉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洪祐顺。

○南履炯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始役,在于今月二十二日矣。本都监提调以下,今日先肃拜,明日出去,而京都监郞厅一员,依例以兵曹正郞全荣泽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山陵都监堂上留待。

○传于李祖荣曰,山陵都监堂上入侍。

○南履炯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掌令前望单子入之,李应信落点。

○以应教吴取善,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南履炯曰,只推。

○南履炯,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副校理李㙽,修撰尹滋耕,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校理金龙洛,时在庆尚道安东地,副校理赵鹤年,时在水原地,副修撰金锡淳,时在忠清道结城bb地b,经筵入番事紧,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校理李寅皋,副校理尹致秀,副修撰李公翼落点。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李祖荣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以左承旨金鼎集,右副承旨柳致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以检阅赵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祖荣,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统制使李完植论罢泗川县监洪鋈状启誊报,则加数滥斫之该守令,请罪固当,而帅臣之初不关由于筹司,封山风落之擅自许斫者,有违事目,独可曰无失乎,统制使李完植,亦施谴罢之典,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善放炮手五名,令三军门,交替轮送于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监草记,允下矣。今月二十二日为始,本局善放炮手五名,轮回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善放炮手五名,令三军门,交替轮送于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监草记,允下矣。本营善放炮手五名,限因山毕役,轮回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善放炮手五名,令三军门,交替轮送于陵所,以防虎患事,自山陵都监草记,允下矣。本厅炮手五名,限陵所毕役间,轮回定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未正月二十日辰时,上御兴政堂。大王大妃殿垂帘,山陵都监堂上入侍时,左副承旨李祖荣,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金铉复,记事官洪说谟,知敦宁府事金教根,工曹判书李勉昇,大护军徐耕辅以次进伏讫。大王大妃殿曰,今以始役事下去,终事之际,想必各别致慎,似不待予言矣。此时外邑卜定及侵渔百姓之弊,必不少矣。亦当有申饬摘奸,而另加操束,仍痛泣曰,大行朝平日,一毫有弊于百姓,则不为之圣德,奉承遵行,莫重大事,俾无民怨焉。大王大妃殿曰,人家撤毁,亦有缓急矣,观势为之。教根曰,臣则看审时不得进去,未知其事势也。大王大妃殿曰,看审时堂上奏之。耕辅曰,龙虎内二十馀户,则不可不先毁,其馀四十馀户,则当观势为之矣。大王大妃殿曰,至近处当为毁撤,而尚今日寒未解,其馀则使之次次移去,俾无一夫失所之叹也。耕辅曰,龙虎内役事相妨处,则必当先毁,而其馀则计其间数授价,使之次次移送矣。大王大妃殿曰,某条善为之,可也。大王大妃殿曰,下去好在以还也。仍命退,命史官就座。教根等先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学赵寅永,参赞官李祖荣,检讨官韩镇庭,假注书郑㝡朝,记注官金铉复,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奭周进前奏曰,近日朝气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诵前受音讫。寅永读自横渠张先生,止至死只依旧,仍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永曰,此章结语,只在于不肯屈下四字,虽凡人,莫不皆然,况君人之尊乎?必有所屈,必有所下,然后可以为修学进德之基,此等处尤当体念矣。上曰,玉堂陈之。镇庭曰,此章中安详恭敬四字,最为要语,而安字尤为衬要。安者,安静其心者也。心地安静,然后始可以接物应务,而至于讲学读书之工,尤不可不先定其心,心不外驰,湛然虚静,则圣贤格言,体验深究,自底于日新之域矣。大舜之安汝,止帝尧之安安,不外于此矣。伏愿殿下,深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安详恭敬四字,是初学入德之要诀。非静则无以安详,非安详则容止威仪,将流于放倒,非慎则无以恭敬,非恭敬则动静语默,易归于麤戾,其为害将安所极,安详恭敬。讲学时尤宜猛下工夫,而虽外此寻常应接,亦常念曾子日省之训,则岂不大有裨于圣德乎?上曰,大臣陈之。奭周曰,屈下,谓屈己而下于人也。人君之尊,苟不屈意以下人,则在下者,孰敢自尽,而忠言嘉谟,又安得以上闻乎?此以屈己从人,为人主之盛节者也。如是然后,天下之善,皆可以为吾有矣。玉堂与参赞官,皆以安详恭敬之义,敷衍仰奏,殿下知详字之意乎?姑以目下事言之,今日自止一章之内,字字会意,毋或遗漏,此即所谓详也。伏睹讲读之际,或欠接续,字句之间,或多错误,窃恐殿下,于今日所讲之书,未能尽致详之道也。致详之道,又专在于恭敬,伊川程先生,释敬字之义,以为主一无适,又释主一之意,有曰着衣时心在着衣,吃饭时心在吃饭,读此书时,心必在此书上。然后始可谓之主一,始可谓之敬,不然则皆未免于不敬矣。上掩卷。奭周进前奏曰,日前都监堂上京畿监司入侍时,以陵所植木事,有所仰达,而姑未承指一发落矣。局内树木,全然稀疏,而种植之候,今正其时,在昔显陵园植木时,自畿营,分授附近诸邑,各定地界播种矣。今亦依此例分付畿营,使之趁速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侍读官朴宗休,检讨官韩镇庭,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郑㝡朝,记注官金铉复,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宗休曰,此篇中安详恭敬四者,俱是切要之言,而敬之一字,尤为切实。敬者,主一无适之谓,苟心主于敬,而不驰于外,则动静语默,无不中礼,伏愿殿下,必慎必戒,眷眷服膺,则作圣之工,不外是矣,深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镇庭曰,讲学之讲字,非但为诵读之谓也。有穷究论难之义,凡临文读书之时,讨论之究解之,然后圣贤之语,始可以阐发微妙,真切体验,此所谓讲学者也。孔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既学矣而又时时讲习之,益知其所未知,则充然有得,其心喜悦矣。伏愿殿下,于讲字上,深加玩味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玉堂所奏切当,伏愿体念,而盖圣贤作书之意,非徒为其讲习章句而已。皆寓劝善惩恶之义,对方册,必先求作书之义,潜究玩绎,不知不措,服其善而实践,省其恶而猛惩,然后书不为徒读,而方可有实效矣。试以此篇言之,即记其汉以来贤人之所言,无非可法可行之嘉言也。惟殿下,勿为泛然看过,懋加力践。今日行一善事,明日践一善言,则自然浃洽于心,如水渐渍,学日进德日修。有得圣贤作书之意,而以之修齐治平,亦皆沛然有裕矣,伏望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朝筵既以安详恭敬之义备陈,今无容更达,而此四字,非但尤宜于讲学而已。凡于寻常应接之际,必留圣念于安详恭敬,则圣德益有光焉,以是献勉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1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坐直。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未肃拜。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鼎在曰,劝讲入侍。

○李祖荣启曰,假注书郑㝡朝,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郑㝡朝改差,代以金炳韶为假注书。

○李祖荣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曺云承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齐宪、徐宪淳,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吴取善,修撰尹滋耕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修撰尹滋耕,既有只推之命,与新除授校理李寅皋,副校理尹致秀,副修撰李公翼,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传于李祖荣曰,左承旨、右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寅弼、韩益相落点。

○李祖荣启曰,新除授承旨李寅弼以前任伊川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备边司荐望,以任圣皋为统制使。

○李鼎在启曰,兵曹郞厅来言,统制使下批政事,取禀。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柳致睦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检阅朴齐宪、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柳致睦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龙潭县令尹秀寅,泗川县监尹致亨,英阳县监金华国,两司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以金鲁甲为训炼都监中军。

○李鼎在,以追崇都监都提调意启曰,本都监各房始役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二月十八日为吉云。以此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追崇都监都提调意启曰,绥陵表石,本都监堂郞,当进去奉审后举行,而始役后往来频数,除朝辞从便往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先农坛、雩祀坛、司寒坛、汉江坛、马祖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南坛北边红箭bb门b倾侧,先蚕坛南边红箭门,祈雨坛东边红箭门颠仆,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而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魂殿修理及宝庆堂以下诸处修改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二月十三日辰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即接礼曹启下移文,则德安府夫人房四仲朔四名日忌日祭物种,依前例令户曹磨炼事,入启依允矣。依前例加定分道,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文武科生进杂科回榜人,每年岁首,各部搜访报来后草记事,曾有定式矣。今年回榜人职姓名年岁居住及登科年月日,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汉城府言启曰,过期未婚之类,分付各部,搜访报来矣。东部、西部,以无乎报来,故中部、南部、北部所报,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祖荣,以兵曹言启曰,军布未收,抄计论罪,载在法典矣。各该帅臣,固当严督列邑,趁限上纳,而今此军布未纳之数,通计钱木,则至过六万,经用浩多,而排比无路,言念法意,诚极骇然。忠清兵使柳基常,全罗兵使具锡朋,庆尚左兵使沈能俊,右兵使李载亨,前右兵使安光赞,并为先从重推考,使之刻期督纳,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文庙守仆,依宗、社守仆例试才抄择,别单启下事,曾有定式矣。守仆李松蕃汰去,代以生徒守仆试才抄择,备三望受点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检阅曺云承疏曰,伏以臣猥陈私恳,获蒙恩暇,归护母病,阖门感祝,由限已过,庚牌俨降,固当𨃃蹶,何敢违傲,而第臣母之病,连试鍼药,终无变动。从以真元澌脱,宿症闯苦,顾臣情地,无以离侧,玆敢不避猥屑,冒死申吁。伏乞天地父母,俯赐矜谅,刊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勘臣逋慢之罪,以昭法纪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乙未正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bb时b,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李鼎在,侍读官朴宗休,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张铉喆,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为子弟则,止为宰相则不能下天下之贤,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张横渠此言,盖指训蒙之深戒,而其用工得力处,随所处而皆然,夫下者,屈己之谓也。不但士之于大夫,大夫之于贤士为然,虽以人主之尊,苟不能舍己,无好问之诚,苟不能虚己,无翕受之量,而语其本则学问之工,为其基址耳。此横渠所以惓惓于学不讲之叹,《书》曰,惟学逊志,逊志云者,亦下己之谓也。先从讲学上,屈己而从之,然后许多功效,皆从此中出,伏愿此等处深加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宗休曰,此即上文馀意也。人之善恶,在于教导,自孩提笑语之时,一言一动,莫不教之以正,则孝悌之心,油然自生,皆知亲之可爱,长之可敬矣。况其长也,焉有此等之弊乎?《易》曰,蒙以养正,圣功也,伏愿殿下,于蒙养之训,另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鼎在曰,阁臣、玉堂,已悉敷陈,臣无容更达矣。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一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侍读官朴宗休,检讨官韩镇庭,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张铉喆,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宗休曰,为宰相不能下天下之贤,即上文骄惰所致,如此之人,固不足言,而古之明君哲辟,皆屈己求贤,以成其德。故成汤聘伊尹于莘野,文王访吕尚于渭滨,岂独宰相,能下贤也?惟殿下,于敬贤礼士之道,深留圣意焉。上曰,下番陈之。镇庭曰,此章有曰,为宰相则不能下天下之贤,下之云者,即礼下之意也。礼下贤德之人,不但宰相之道当如是,人君处至尊之位,若不能礼下贤人,则上下间,情地无以流通,德性无以补益。故大舜之好问,大禹之拜昌言,皆礼下之意也。伏愿殿下,懋哉懋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此章不能下三字,即上章不肯屈下之谓也。骄傲惰慢,病根已痼,则过于自高,必不能屈己而下人也。此虽凡人,不可不惕然警省处,而况人君处至尊之位,苟不能不有其尊,虚己下士,则在下者,不敢自尽,忠言嘉谟,无以上达,上下之间,情地不得流通,聪明无由开广,此所以屈己下之,尤为人主之盛节。伏愿此等处,深加体验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此章三下字意甚好,下者,屈己下人温恭退逊之谓也。用此道则可以为圣,可以为贤,逆此道则可以为狂,可以为愚,可不慎欤?以孔子之圣,犹曰圣则吾不能,以颜子之贤,犹曰以能问于不能,要皆出于下人之意。伏愿殿下,深惟下字上工夫,惟孔、颜是师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2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李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鼎在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赵准孝、安允沆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李寅弼,时在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金炳韶在外,代以李墩为假注书。

○传于权敦仁曰,劝讲入侍。

○权敦仁启曰,左右史不可不备,检阅朴齐宪、徐宪淳,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安允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安允沆,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奎铉,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李鼎在启曰,行兵曹判书金在昌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吏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奎铉,参议张教根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判陈疏,判书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又启曰,吏曹参判李奎铉,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鼎在启曰,行兵曹判书金在昌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金鼎集。

○柳致睦,以吏批言启曰,侍从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侍从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赵寅永,参判李奎铉进,参议张教根病,右承旨柳致睦进。以洪在喆为副修撰,李奎铉为同经筵,徐有榘为艺文提学,权敦仁为同成均,郑厦庆为典簿,徐麟淳为造纸别提,李汇载为宣陵参奉,奉常判官单严锡履,学谕单权炳益。赠吏判金泰淳赠左赞成例兼,赠吏参金履长赠吏判例兼,已上判敦宁金教根两代。

○兵批,判书金在昌进,参判李基栽,参议李毅远病,参知朴荣显入直进,同副承旨韩益相进。以朴周寿为知事,洪永谟为宣传官,蔡东道为御营把摠,李兢緖为安东营将,沈翊之为尚州营将,罗宸枢为青水万户,护军李宪玮,副护军金教喜、南履炯,副司直金龙洛、赵鹤年,副司果金锡淳,以上并单付,统制使单任圣皋。

○以应教吴取善,副修撰李公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副修撰李公翼,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张教根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检阅朴齐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庚申誊录》,则魂殿所排书案、砚匣、砚石、笔墨、砚滴、书镇,以平日御用件入排矣。今番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依庚申年例为之。

○又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魂殿修理之役,来二月十三日举行事,自该曹推择,启下矣,始役日为始,监造官三员,轮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靷及返虞时,神帛辇、副辇、平轿子,例以常时所御入用矣。与神帛腰轝,一体陪来,如有渝伤,并为修补以用,何如?传曰,依庚申年例为之。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靷班次图,一依各年《誊录》磨炼,而哭宫人行帷帐,在承史阁臣都监班之前,遮截前后,难于检饬,乙亥以后,因特教立于铭旌前,都薛里守侍陵官,立于铭旌后,宗戚执事,立于守侍陵官后矣。今亦依此磨炼,魂殿、国葬两都监堂郞各一员,分立于大轝、肩轝、神辇、神轝之后,往来检饬,而大轝、肩轝陪卫之员,虽于神辇、神轝之后,不改服色,从便检察,载在各年誊录,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皇坛坛上及祭器等物,每年孟春,户礼曹堂上奉审事,曾有定式矣。今正月二十五日,臣曹与户曹堂上同为进去奉审后,禀处,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孝和殿移奉,以来五月十九日推择,启下矣。谨稽《丙申年誊录》,则真宗大王追崇移奉延福殿时,孝明殿告由之节,前期三日举行,今此追崇移奉时,孝成殿告由之节,依丙申年例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孝和殿审移奉后荐新之物,当依太庙例举行,而谨稽《丙申年誊录》,则延福殿移奉后,孝明殿荐新物种中《补编》所载,除减十六种,延福殿一体勿封之意,自臣曹草记,禀定矣。今此孝和殿荐新之节,亦依丙申年例举行乎?敢禀。传曰,依丙申年例为之。

○韩益相,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引时,侍卫军兵,当为磨炼,而谨考《誊录》,则丙申年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厅各一员,五卫将二员,宣传官四员,武臣兼宣传官八员,禁军三十人,挟灵轝军一百名,前后厢军,以训局军八百名磨炼,庚申年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厅各一员,五卫将二员,别军职六员,宣传官四员,武臣兼宣传官八员,禁军一百人,挟灵轝军二百名,前后厢军,训局军五百名与壮勇营牙兵二哨磨炼矣。今番则依何年例举行,而前后厢军,以训局军几百名磨炼乎?敢禀。传曰,依庚申年例为之,而训局军八百名磨炼。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时,陵所、宿所、昼停所扈卫军,当为磨炼,而谨考各年《誊录》,则陵所七百名,昼停所四百名或二百名,以畿邑所属束伍军举行,而庚申年壮勇营外营乡军二哨除出,先为扈卫陵所,而诣陵所后,与前后厢军兵,合倂扈卫,宿所扈卫则只先后厢军兵扈卫,昼停所扈卫置之矣。今番则陵所、宿所、昼停所扈卫军,各以几哨磨炼乎?敢禀。传曰,依庚申年例,二哨磨炼。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引时,斥堠伏兵,当为磨炼,而依前例十里内,令训局次知定送,十里外则以畿邑所属束伍步军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发引时,传语军当为磨炼,而依前例十里内,以轝士军三百名排立,十里外则以畿邑所属束伍步军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时,陵所、宿所、昼停所设布帐,摠戎厅广州府,各随地方当为举行,而谨考《誊录》,则己酉年园所设布帐,自庙堂造给,本府举行,宿所设布帐,管理营、镇抚营举行,昼停所设布帐,排设房举行,庚申年陵所设布帐,令本府举行,宿所、昼停所设布帐,因下教置之矣。今番则陵所设布帐,令摠戎厅举行,而摠戎厅有难专当矣。合有变通之道,依己酉已例,令管理营分力举行,坡州昼停所设布帐,亦依己酉已例,令镇抚营举行,高阳宿所设布帐,依辛亥年陵所举行之例,令守御厅举行,黔岩昼停所设布帐,依丁丑已例,令训炼都监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此大行大王因山时,陵所设布帐外虎网子,当为磨炼,而谨考《誊录》,则丙申年虎网子,令畿营举行,庚申年置之矣。今番则虎网子,令畿营举行,何如?传曰,置之。

○吏曹参判李奎铉疏曰,伏以岁燧奄更,云乡寝邈,山陵卜即远之期,太室定世献之礼,圣孝无穷,孺慕冞新,臣不胜区区忧爱之至。恭惟我大行大王至圣至仁,天地庇覆之恩,雨露涵濡之泽,凡在逮事之列者,孰无亲贤乐利,於戏,不忘之思,而臣家偏蒙不世之遇,曲荷再造之仁,保有今日,罔非洪私,臣子之于君父,恩止一身,犹当感激铭镂,至死而不敢忘。况昭雪臣先诬,全保臣阖门,臣又不肖无状,无能为役,而念臣先故,通籍廿馀年之间,置诸任使之末,内外华显,历扬殆遍,生死肉骨,受恩罔极,莫效尘刹之报,遽曹gg遭g崩坼之变,天乎冤矣,此何人斯?攀弓剑而至恨塡臆,受缞免而血泪被面,如丧之恸,若偏臣身,拊膺冤号,万念都灰,不意此际,亚铨除旨,忽下于梦想之外,俯仰增感,历日而靡所止届,夫一初之政,何官不拣,而铨综之职,尤宜慎简,今臣所受之官,视冢宰纵下一等,与闻衡平之议,均有甄别之责,其不可人人而轻畀也审矣。今乃举而畀之于如臣空疏望实无素之人,若是之不少留难,侥滥之讥,犹属臣身,则哲之累,反玷圣简,此臣所以恧蹙悸恐,不敢遽然冒进者也,此犹言辞受之常耳。臣于年前,待罪三铨,享单失检,厚招儒论,纵荷日月之明,幸免薤粉之机,至今思惟,寝梦犹噩,何可以岁月之稍移,职名之少异,厌然自揜,不思所以自引乎?偾辙不宜复蹈,廉防决难毁坏,此又臣艮限之逾越不得者也。追先报今之诚,彝性所同,陈力就列之戒,古人攸训,敢为逡巡之计,若昧世受之恩,是岂臣平日殚竭之本意,而以情以分,承膺无路。玆敢随牌陈章,毕暴衷恳。伏乞圣慈,念名器之不宜滥授,谅臣情之非出饰让,亟赐镌递,俾便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不必深引,卿其勿辞行公。

○乙未正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权敦仁,检讨官韩镇庭,假注书洪仁秀,记注官李冀桢,记事官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自甚则至于徇私意,止当以先入之言为主,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俊辅曰,公私义利之分,不但在于事物,在于吾身方寸之间,一或涉私,则推以至于事物而发心害政者,不可胜言,而惟在上者,尤有甚焉。修齐治平之责,系于一身,或有私意之参错,则万事自归丛脞,是以古人,有奉三无私以一有众之言,三无私者,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月无私照也。人君则之,发号施令,一循于公,则实与天地日月,同其无私矣。此章所居,即独处之谓也,所接,即接人之谓也。先自独处之时,克祛私意,以至接人之际,确然大公,而修齐治平之效,可并于三者。伏愿殿下,体验检察于公私义利之分,以为省身治人之方焉。至于下章先入之见,乃是学者用力之始,若以公与义,为先入之见,固是学问中极工,若或反是,则反有害于先入之见,是以有亲正士闻正言之训。伏愿殿下,于此先入之见四字,亦察公私义利之界分,而兢念省察焉。上曰,玉堂陈之。镇庭曰,义有是非之分,理有昏明之别,舍非而从是,则可以知大义之所在,背昏而向明,则可以知正理之攸由,爱亲敬长,无非义也,知觉运动,莫非理也。今虽在于严庐忧恤之中,讲学之工,固不可一日废也。明德新民之要,修齐治平之道,俱载于方册,尧、舜之德,尧、舜之治,莫不由此而求之,莫不推此而行之,今日之悠悠万事,孰有大于此者,孰有急于此哉?伏愿殿下,克加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敦仁曰,此章以先入之言为主云者,当理会看也。凡听言之道,多主先入,是人情之常也,而善言之先入者,固当为主,若不善言先入而主之,则是岂曰知言哉,故听言必先明理,然后可以辨善恶而别是非,所以此章之先言养其良知良能,而后言先入之言为主也。人君听言之道,尤当审察而慎择之,何可不先明理,而只主先入乎?此等处,伏望深留圣意焉。奏毕,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直阁李景在,侍读官李㙽,检讨官韩镇庭,假注书李墩,记事官徐宪淳、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㙽曰,人孰无本然之知与能,而非学无以养之,学而养之之道,亦无他焉,先入之正不正,而养之之善不善系焉。上章所谓病根随所居接而长者,亦先入之言,不得其正而使之然也。先入之必于童穉之学言之者,盖幼时有闻,则终身不能忘故也。如其言之正也而终身守之,则不亦善乎,如其言之不正而终身用之,则其为害,岂止一身而已哉?昔孟母之教孟子也,不以筑埋之事,而以俎豆之戏者,欲其所以先入之者,得其正也。夫然故,既长而就学,遂成大儒,若使孟子,幼而嬉戏,不离于筑埋,则长而成就,亦不过为市井椎埋之贱而已,可不戒哉?今此《小学》一部,即殿下先入之言也。一字一句,无或泛然看过,诵之而必镌之于心,取之而必用之于行,念念在玆,造次不忘,则终身用之而犹为不足,惟殿下深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镇庭曰,人性本善,故爱亲敬长之心,人皆有之。此所谓本然之性,而知其所以然者,即良知也,能其所当为者,即良能也。尧、舜之所以为圣人,不过曰率性而已。故孟子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伏愿殿下,以尧、舜之心为心,以尧、舜之性为性焉。上曰,阁臣陈之。景在曰,病根不去,最宜省察,虽以今日讲学言之,十遍之内,或有厌烦怠惰,则实为讲学之病根,而亦有妨于日新之工,惟愿先从怠惰上克去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良知良能,自然之知能也。人之初生,未有闻见,未有教导,有若蒙然无知能,而孟子曰,孩提之童,无不知爱其亲,此实天畀之良心也。苟能因是心长之,则治可期于尧、舜,学可臻于孔、孟,而惟善养之者为难,善养之道无他,惟在立志坚固。然后又择正人正士,使格言至论,日陈于前,而不为谗说所挠夺,则德性坚定,道心日长矣。今惟我殿下春秋,未至于志学之年,此政涵养本源之时也。伏愿懋哉懋哉,惟立志是确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3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李墩。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李鼎在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赵准孝传旨未下,持平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韩益相曰,劝讲入侍。

○柳致睦,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与新bb除b授副修撰洪在喆,一体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鼎在曰,呈告摠管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沈英锡添书落点。

○传于柳致睦曰,召对为之。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李鼎在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崔琠,持平赵准孝,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吴取善,副修撰洪在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山陵斩草破土,在于今月二十五日,臣二十四日,依例除肃拜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孝和殿移奉后,朔望及五享俗节祭礼,当为磨炼,而谨稽《丙申年誊录》,则延福殿移奉后,因下教依徽宁殿例,五享祭进肉膳,朔望俗节进素膳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乙未正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韩益相,侍读官李㙽,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日记故事,止若自然矣。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杨文公,宋儒中一文章士,而非笃于学问者也。然其家训,如是为说甚好,岂不盛哉?凡人于幼少时,必以先入之言为主,故此章中黄香扇枕,陆绩怀橘,叔敖阴德,子路负米等事,皆古之孝子实行,而且多在幼少时事也。苟使日记之习熟之,先入于心,主张勿移,则成就之道,自然不难矣。盖孝者,百行之源,无论尊卑贵贱,悉当行之,亦当先入,故《大学》曰,上老老而民兴孝,孝于其亲,而不能忠于其君者,未之有也。此所谓求忠臣必先于孝子之门者也。推此观之,为人为学之道,莫先于孝矣,伏愿体念焉。上曰,玉堂陈之。㙽曰,臣即伏见新受音十遍之内,每当只如俗说之句,辄有停读之时,臣未知俗说之意,果不经于心而然欤,或有疑于中而然欤?所谓俗说,犹今古谈也。黄香、陆绩、叔敖、子路四件事,皆是古谈也。古谈之中,其为亲切有味,资益听闻者,岂有愈于是哉?推是而言之,《小学》一部所载,皆古圣贤常谈,便是今日亲承面诲者也。特以书之简册,尊之丌上也,故后之人,看作别件物事,殆若不可行者然。遂于酬酢之际,其悦耳而耽听,反不如稗官燕辟之说,毕竟至于梏亡其良知良能而止耳。可胜叹哉?伏愿殿下,深味俗说二字,使古今格言,日陈于前,如恒茶饭事,勿以卑近而忽之,高远而难之,今日如是,明日如是,无一日之不如是,则不患不到圣贤地位也。上曰,参赞官陈之。益相曰,《小学》之书,所以教小儿也。一字一句,无非亲切,而此章之义,尤为至切。其要在于多识前人嘉言善行,充养吾之德性,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皆从德性中出来矣。朝闻一善言而记之,夕闻一善事而记之,今日如是,明日如是,体而行之于吾身,久而至于自然之域,则为尧为舜,不难矣。伏愿殿下,以尧、舜自期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柳致睦,检校直阁李景在,侍读官李㙽,检讨官尹滋畊,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徐宪淳、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㙽曰,日记故事,非但《杨氏家训》为然,就以我列圣朝已例言之,往往有命儒臣书进故事一二条,以资宸聪。盖大圣人好察迩言之至意,虽于九重清燕之暇,尚不欲以无益之谈,废光阴而分精力,故有此格外之命矣。在殿下今日,则不必录进他事,即于咫尺前席,讨论讲确,开广聪听,且于前受音中,使之发难问辨,反复说去,则其为悦耳耽听之资,又无过于是矣。伏愿深留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滋畊曰,自止中久久成熟四字,尤极切实,大抵圣人工夫,不可斯须间断矣。先儒言《小学》一书,画出圣贤摸样,今日讲学此书,明日诵习此书,以至于成熟,则德性自当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另加轸念焉。上曰,阁臣陈之。景在曰,经典所载非高远难行,学而习之,皆可行于今日矣。只于俗说云者,正谓若耳闻目见而易知易行,今此进讲中嘉言善行,视之如俗说,则功效必速,惟愿留神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致睦曰,孝者百行之源,故孝悌必先于忠信礼义廉耻等事,若能推此一孝字,施之邦国天下,则邦国可治,天下自平矣。孟子曰,尧、舜之道孝悌而已。尧、舜之道巍荡无名,而究其本,则不出于孝悌之外。伏愿殿下,体念尧、舜之道,以尧、舜自期焉。景在曰,文义更无可奏者,而窃有他仰达者矣。臣于开讲后,昨始入番,获参讲筵,今才二日,而伏睹讲读之时,每欠专心,亦多间断,诚甚闷郁矣。曾于胄筵,屡次入对,而其时着念在玆,别无间断于十遍之内,不胜忻仰矣。今则年龄益高,体貌愈尊,而进讲之节,似不如伊时,还切抑郁,虽自明日,懋加勤励,无少间断而放心焉。且殿下,俯谅左右史之法意乎?盖史官分在左右,记动记言,传于千秋,若以今日之不勤讲学,传之于后,则岂不大可惧哉?尤当惕念者也。虽以参赞官言之,即岭南人也,还乡之后,乡党父老,必先问殿下讲学成就之如何矣。相告以圣工孜孜,日就光明之域,则莫不欣然攒祝,若不能如是,则举皆抑郁失望,此当复如何哉?深加体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4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在外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李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柳致睦启曰,左副承旨李鼎在,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柳致睦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持平赵准孝,正言李鲁确,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韩益相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赵准孝传旨未下,持平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副修撰洪在喆,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益相,以都摠府言启曰,新除授副摠管沈英锡,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沈英锡。

○韩益相,以汉城府言启曰,今此轝士军抄丁之役,事系紧急,而西部都事沈永之,有实病无以举行,令该曹口传相换,以为及时举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西部都事沈永之,内资奉事李淳夏相换。

○韩益相,以兵曹言启曰,今月二十七日,一羽禁军番次矣。该番将鱼锡命除授在外,上来无期,改差,其代依承传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魂殿以宣政殿为之事,命下矣。返虞时门路,依庚申年例,以敦化门、延英门磨炼,何如?传曰,允。

1月25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坐直。右承旨柳致睦缘故出。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李墩。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都提调沈象奎,提调金逌根,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赵准孝传旨未下,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鼎在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领议政沈象奎,无时急禀定事,左议政洪奭周,山陵进去,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出疆,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右副承旨李寅弼,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韩益相曰,日前下直之时,已为申饬,而其间既已始役,凡百举行,仰体平日节俭为民之圣意,俾无凭借张大,大为民弊,役民之事及结所捧纳之际,操纵之弊,各别照察,毋有外邑民怨之意,自庙堂反译传教,行会于都监堂上,坡州以地方官,必多专当策应之事,银子一千两,内下于坡州牧,高阳以沿路邑,支用不少,银子五百两,内下于高阳郡,以为一分纾力之道,而自有别般廉探之道,万一有入闻之言,则都监堂郞,俱不能免罪,惕念举行事,分付。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权敦仁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已至多日,尚未署经,事甚未安。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敦仁曰,只推。

○权敦仁,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鼎在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敏会为羽林将。

○权敦仁,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哀册文草图书,敬书以入,而宝篆文书写官领中枢府事李相璜,敬书正副二本以入,仰备睿览裁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臣兰淳与户曹判书臣李止渊,进诣皇坛奉审,则币篚盖具二坐,座面纸一张,馔卓巾四件,尊卓巾一件,奉纸位卓巾一件,黄帕一件,笾五个,䇺五个,鼎羃三个,尊羃二个,大牲匣一坐,小牲匣一坐,俎床二坐,足隅板一坐,雉尾帚一柄,雉尾阙字牌雨备一件,黄䌷袱一件,下排黄花席一件,雨伞一柄,坛上黄花席六张付一浮内二张,奉室风遮大草芚一浮,悬竹二个,敬奉阁风遮大草芚一浮,悬竹二个,御斋室风遮大草芚二浮,悬竹二个,香大厅白纹席十五张付地衣一浮内五张,从享位紫䌷褥一件,典祀厅白纹席二十张付地衣一浮内二张,銮刀铃一个,坛上甲黄幕一浮内二幅,甲黄帐一浮内一幅,油遮日道里具六浮内一浮,白布遮日一浮内一幅,白木内挥帐二浮内一幅,白木外挥帐二浮内二幅,广别大束乼二艮衣,中束乼、小束乼各一艮衣,排设竹五个,从享位白布遮日一浮内一幅,中束乼、小束乼三甲所各一艮衣,排设竹二个,典祀厅油遮日道里具一浮,白布挥帐一浮内二幅并破,改备事,分付各该司,何如?传曰,

○又以礼曹言启曰,图画署有别递儿禄窠,而自前以画员实官中久勤者,次次许付矣。付禄人金建锺有頉代,当次人全应洙,依例许付,何如?传曰,允。

○李鼎在,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赵运永,以骑兵点考坐起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韩宅履,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月26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缘故出。左承旨李祖荣。右承旨柳致睦坐直。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李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韩益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益相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柳致睦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已至多日,尚未署经,事甚未安。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柳致睦曰,只推。

○柳致睦,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各陵寝丁字阁,例皆以薍帘排设矣。今亦依此排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陵上莎草,自前浮取于慕华馆,丁字阁前后面,则例以本陵近处莎草,浮出以用矣。今亦依《誊录》,慕华馆莎草军一千五百名,陵所近处浮莎军二千名,以轝士馀军,划送都监,及时浮出之意,分付汉城府及轝士厅,何如?传曰,允。

○韩益相,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此内下银子一千五百两,当为分送于坡州、高阳两邑,而每自户曹折价,从便下送矣。今亦依此举行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开市,今已完毕,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监司申在植所报,则以为,因山时各驿人马,聚待京中,许多粮料,无路区划,依已例米太各一百三十石,令赈厅即速上下为辞矣。既有各年已例,今亦参酌划给之意,分付该厅,何如?传曰,允。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中军柳相穆,身病甚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1月27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坐直。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未肃拜。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李墩。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韩益相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启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青水万户罗宸枢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韩益相曰,劝讲入侍。

○韩益相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已至多日,尚未署经,事甚未安。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既有只推之命,与行大司宪金学淳,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违牌勿为呼望。

○行大司宪金学淳,大司谏李礼延,持平赵准孝,献纳白东奎,校理李寅皋,正言李鲁确,副修撰洪在喆等启曰,噫嘻,痛矣。书九之罪,可胜诛哉?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穷凶绝悖,未有如裕贼,裕贼之根窝,即书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屡千百言,闪忽疑眩,莫可掩揣,而指意肯䋜,专在于彼固曰,四条外托义理之说,而内售沮戏之计,阳为承顺之态,而阴怀惎间之谋,语脉所归,手脚莫掩,言之体粟,不敢痛陈其逆节,思之胆掉,不忍历举其罪案,而传教中前茅裕贼之教,实是烛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镜也。於戏,我正宗大王五晦筵教,即明谕御极后,用舍进退断自渊衷之意,而书九乃敢杜撰圣旨,动摇大计,凶图祸心,一转而为裕贼,如印一板,如贯一串,终至有宜学之遗丑馀孽,得以借口,诩之以阐明,称之以对扬,此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书九,而滔天于裕贼,馀波于宜学,顾今拔本塞源之方,禀在乎先正书九之罪,而鬼诛已加,王章莫伸,舆情之愤郁,何时可泄,世道之忧虞,何日可弭?请书九,亟施追夺官爵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行大司宪金学淳,大司谏李礼延,持平赵准孝,献纳白东奎,正言bb李b鲁确等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耇、辉、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穳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见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内,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凛然?到今推究之道,惟在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弟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之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宅,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熳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幺麽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寔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四字量刀割))已是极逆之断案,而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八字量刀割))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紒,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快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收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六字量刀割))钩核之路,惟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加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籍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际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胸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甥,参闻医官可拟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皥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景、时昱并施孥(以下九行量刀割))。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以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诛止其身,而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之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贼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眦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可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贼裕之罪,可胜诛哉?辛酉夏一疏,包凶蓄祸,暗售枭獍之肠,都人尹、姞等句语,排布阴谲,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即此一段,其沮戏大婚之凶肚,背驰先王之逆节,绽露无馀。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国运不幸之时,而疑乱荧惑潜图不逞之计,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且其所纳爰辞,见捉文书中不道不满之说,愈出愈凶,至于外朝不知之言,诗句引用之意而极矣,而末乃以渠之旁祖权韠时事,隐然自况者,尤何等穷天地所无之剧逆大憝也?凡在横目之列者,莫不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而赋性狞慝,忍杖抵赖,王章未伸,鬼诛先及,神人愤痛,容有极哉?噫,原疏之阴憯,逆肠难掩,鞫招之凶慝,断案已成,虽未及结案,便是已结案之剧逆,而且于安默、鲁贤、在民三贼伏法之后,其凶谋逆节,尤益彰著。此与身死既久之后追律之例,大有异焉,不可援用尚鲁追施之律。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汉禄之穷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测不道之贼耶?八字凶言一世传播,听之骨颤,思之发竖,而特以证据无人,根因莫知,声讨之举,至今未行,遂使极贼卧毙,舆愤莫泄,古今天下,宁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恶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真赃,重臣之奏,继而为明证。呜呼,尚忍言哉?一种不逞之徒,乃敢仇视我君父,必欲谋危我宗国,枭首獍舌,脉络相通,蛇纠蚓结,肠肚互连,量、能之殊道共辙,无不干犯于莫重莫大焕、裕之护法传神,莫非诬逼于不忍不敢,国势日就岌嶪,伦彝几至斁丧,千怪百变,叠生层出,以至于达贼不道之奏,如贯一串,苟究其本,则莫不源委于汉禄,根柢于汉禄,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也。食肉寝皮,已矣无及,潴宅破家,尚云轻典,追夺之律,虽幸蒙允,孥戮之请,尚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教为批,臣等诚不胜抑塞悲愤之至,殿下试思之。前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后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剖斩之律,劓殄之诛,设或创行而施之,诚未为过当,则惟此追夺之名,虽谓之生前一律,而顾其举行,则不过是收夺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于此贼,果可以夬雪君父之仇,少泄臣民之愤耶?适、云之所不敢,而此贼敢为之,镜、夏之所不忍,而此贼忍为之,乌可以曾有受教,不之权变,一味胶鼓,致使当行之天讨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况凶种逆孽,尚繁其徒,岂可使戴头假息,依旧跳踉,以贻国家无穷之忧,以遗臣民共戴之耻耶?应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缓。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恨gg限g,而岂有如龟柱之穷凶绝慝也哉?其许多罪恶,许多逆节,擢发难数,罄竹难书,而以渠地处,不念报效之道,徒怀凶谲之肠,始因倾轧之习,而潜蓄祸心,长其觊觎之计,而遂怀凶图,必欲倾覆我宗社,动摇我国本,群聚凶徒,自作窝主,酝酿既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贯来,同室之内,肠肚相连。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贼,而得保首领,卧毙牖下,凡今日含生之伦,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即有天地君臣以来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直欲手磔口脔,食肉寝皮者也。且况不道之凶计,有自来于当时,潜藏之祸机,愈益肆于今日,诪张纠结,种下生种,裕、玉、焕、达之凶谋秘计,莫不传神于此贼,护法于此贼,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尚未夬施,神人之愤,容有极哉?向来追夺之举,不足为此贼之当律,况其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乱本,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锺秀之至凶绝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济以阴谲之行,撑肠柱腹,都是祸心,听言观眸,罔非戾气,平生伎俩,专在于凶国而仇君,昼宵营为,亦出于戕人而害物,好恶所到,忠逆立判,利势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谓之向国,而奖拔汲引,如恐不及,异己者谓之背驰,而挤陷网打,无所不至,于是乎助虐逞凶之徒,举皆为其羽翼,逐臭䑛沥之辈,莫不受其指使,传授凶图,酿成焕日滔天之祸,鼓唱悖论,驯致裕、玉雠国之计,一番逆变起,而罔不根柢于渠,一番凶狱出,而罔不窝窟于渠,渠之血党死友,举皆干犯天讨,以诛以夺,而以渠鲸鲵之魁,独为漏网之鱼者,盖缘其凶焰虽死不衰,馀威历久尚炽,根窝更有之论,指目有归,而无敢连讨者,明白洞快之教,圣批昭揭而无敢对扬者,一世腐心而举朝缄口,有识忧叹,厥有久矣。何幸乾道,自作难逭,渠之平生断案,无端呈露于为其卵育吹嘘盛德思报愿为锺秀一死者之口,则虽使锺秀,对质于鞫庭,必将满口输款,而无一辞自明之端矣。噫,敬、观之穷凶,而染成者渠也,龟、禄之绝慝,而掩护者渠也。渠以为见驱,则观镐曰见驱,以为非逆,则观镐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饭,先入之见,掩讳不得,惯闻之处,丁宁纳招,则龟、禄、秀、敬之和盘托出,打成一片之状,至是而毕露无馀矣。大抵锺秀之一生借口,欺人而欺心者,即不过渠所谓士流也,渠所谓义理也,而论其行己,则发迹于逆戚之门,而为其私狎之容,托身于荣贼之家,而备尽谄谀之态,至劝其兄,愿留荣贼,究其情状,即一患得失之鄙夫,则渠所谓士流,吁亦丑矣。且夫渠所谓义理者,本出于逆禄之凶论,贼龟之阴图,而直是作贼作逆之一大断案耳。噫,彼龟、禄辈,包藏不轨,谋危宗社,及夫国本已固,凶计莫售之后,锺秀以其血党,自知无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计,说出渠辈所谓义理二字,以为掩护龟、禄辈真赃之妙筹长策,龟、禄之真赃既掩,则锺秀之身计得矣,锺秀之身计既得,则龟、禄之真赃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状,不亦凶且憯乎?惟我正宗大王至精至微之义,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则虽有怪鬼十千辈,宁或售疑乱之计,而锺秀敢以掠美之术,欲为立帜之资,指无谓有眩惑群听,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真个为朝夕坏乱之举,而非渠则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于莫重莫严之地,以是而胁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鲁、贤之逆变,由是而酝酿,达、淳之邪说,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参之逆节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号时违牌,行幸后悖论,皆其逆谋慝计之昭不可掩者矣。至于逆敬之三条凶言,即自锺秀圈套中出来,而贼观之谓龟贼义理主人之招,亦由锺秀悖舌中薰袭,则前后情迹,吻然相符矣。臣等合辞所陈,剽窃先王之义理,矫诬先王之秉执者,政谓此也。及其家计已成,手段渐滑,则诬蔑无所不至,诪张无所不有,筵本二跋,既伏罔赦之案,讆言五条,莫掩自倡之迹,入告出语,变幻无常,左阖右捭,机关至密,千罪万恶,擢发难数,而臣等之最所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迩密也,逆禄之八字凶言,既已自渠口传说,贼龟之乙未冬悖说,亦又先他人闻知,则何不于正宗大王一初清明庶政维新之会?断去宿处严斥凶论,使夫迷溺不悟者,晓然知龟、禄不可染迹,而乃反附丽依归,推诩尊仰,坏乱世道,诖误人心,以致许多逆变无限厉阶,而其恶稔矣,其祸极矣。若使当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锺秀,则龟、禄之贼势,何由而鸱张,龟、禄之馀丑,孰从而蚓结乎?然则今日国势,所以至于痛哭流涕之境者,虽源于龟、禄,而助成者锺秀也,虽发于敬、观,而主张者锺秀也,则论其罪犯,有浮于龟、禄、敬、观,而敬贼已施之律,尚难贷也,龟、禄应坐之典,乌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诛之先加也。故依律处断,虽恨未及,而尚鲁已例,在所不已,幸赖乾断廓然,天讨亟行,锺秀黜享追夺之请,虽蒙夬允,而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锺、振两贼之凶,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盖其阴谋逆节,适、琏之今又出也,凶言悖说,云、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穷天地亘宇宙之极恶大憝,虽或天讨略行,王章少伸,尚何足快泄神人之愤也哉?锺一则藉其门荫,获沾禄仕,国家何负于渠,而枭心獍肠,与生俱生,幸西贼之有警则(半行量刀割))分院监助势之策,湖南伯得差之愿,无非剧逆之断案,而乃与振采、友文等,结为血党,五字八字之凶言,犹为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应于合有变通之说,甚至街路上讻讹而极矣。振采则伎俩妖慝,行止闪忽,出没京乡,左道诳惑,连肠接肚于锺一、光友之徒,凭借谶纬之书,济其邪诞之术,二万石军粮之积庤,缙绅家火具之潜埋,(七字量刀割))指卯日而举事为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动人心之计,而至于(七字量刀割))十三日至凶之说,与锺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无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云已行之例,不用于此两贼,而将何施乎?请大逆不道罪人锺一、振采,并施适、云之例。逆贼友文,迹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于锺一,甘作爪牙,许心于振采,结为兄弟,托锺一于振采,则谓以可用,荐振采于锺一,则称有神术,逆贼光友,本以乡曲贱孽,托为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十字量刀割))欲输军粮,则转到南阳,凡为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乐赴,(十字量刀割))将臣家将欲火攻,所营何事?店舍绸缪之言,致后丁宁和应,南中兵火之说,延寿烂熳酬酢,即此数段,已足为诸贼之真赃断案,至于正月十三日凶言,即是穷宙亘宇所未有所未闻之极逆情节,而无不参闻,无不参知,则罪止诛身,失之太轻,王章不严,舆愤未泄熳。请逆贼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后、延寿,并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狱之至凶至憯,实是亘古之所罕,锺、振诸贼,虽已伏法,盘核犹有未尽,情节尚多未究,治逆之大法,岂容如是?噫,彼永喆,锺一之侄子也,始以应坐而发配,致后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则枝上之枝,种下之种,可以毕究,矧又锺万之猝毙,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并加酌处,狱体疏虞,舆愤转激。请永喆更为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乱逆之变,振古何限,而岂有如肇源之剧逆大憝穷凶绝悖者哉,渠以世禄之臣,偏被圣朝之恩,八座兜揽,已极于荣显,一门盘据,不移于权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图报,而其于枭獍之性,与生俱生,鬼蜮之谋,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气,柱腹撑肠,都是祸心,至于甲戌冬肆发至凶至悖罔测不道之说而极矣。基叙之凶书始发,则真赃毕露,断案已成,盖其凶书,即不敢道不忍言之逆谋也。书虽出基叙,而指使者肇源也。其罪犯于莫重莫严,为贼为逆之状,此诚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不贷,凶如肇贼,逆如肇贼,而使之假息海岛,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纲,国有三尺。况今未伏显戮,先被鬼诛,生前失刑,已极痛惋,死后当律,不容小缓。请物故罪人肇源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金基叙之罪,可胜诛哉?千妖万恶,咸萃一身,自在韦布,作凶徒之奇货,及占幸第,为权门而辐凑,一自废枳之后,恒怀不逞之心,假托鬼魅,诳惑人心,即此一事,可见平生所为,无非邪沴,乃于甲戌冬上下焦遑之日,潜怀凶谋,作书转送于时相,而乃是不忍言不敢道之说,论其逆节,即与肇源,肠肚相贯,语其罪恶,亦与肇源,毫发无差,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欲手磔口裂,食肉寝皮,此岂可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者哉?虽施岛置之典,而王章未伸,尚稽肆市之律,而舆愤愈郁。请楸子岛荐棘罪人金基叙,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噫嘻,宜学以卑微之流,赋憯慝之性,行己则巧佞,而善为狐媚,发迹于阴邪,而养成虺毒,屡窃逾滥之职,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觊之心,而急于射利,敢以尝试之计,投呈凶惨之书,其上段诸条,罔非为人臣所不敢道,而肆然笔之于书,悍然发之于口,即此一款,合施万戮,而至若下段所云义理二字,即我上下大小三十年秉彝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阴怀惎㦧之谋,公肆疑乱之疏,反复闪忽,指意绝悖,此盖逆裕、书九辈所尝沿袭之套语也。且以鞫招观之,称焕之以君子,诩书九以名疏,则裕贼之乱逆情节,书九为之前茅,宜学为之后殿,一串贯来,首尾和应之其贼断案,于此焉毕露矣。然渠以虮虱之贱,不识鱼鲁之辨,乌知义理之果为何物,阐明之当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绸缪,先设机关者,而盘核许久,端緖未究,此已舆愤之所共切,隐忧之所愈深者也。况今天网甚恢,凶种尚遗,治逆之政,终有所未尽者。请正法罪人宜学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鹤秀之至奸绝憯者哉?渠本枭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恶并萃,万妖具备,能事则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俩则乐祸饕势之世济元恶,狡黠狼愎,自是家庭之传袭狐朋狗党,看作渊薮之阴秘,盖其世守龟、禄之悖论,为贼边立帜,凶图逆节所由来者久矣。特以门庭之爀舄,资历之华膴,始也圣念,未尝不假借,则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图报,而只缘渠叔之罪恶绽露,国言喧腾,明知其难逭,则于是乎疑惧之心,翻成怨怼,坏乱之计,专出藉卖,甚至于欺君罔上,贪天为功,干犯则莫重莫严之地也,排布则至凶至憯之谋也。幸赖圣鉴孔昭,莫售惎构,尚此王章未伸,幸逭收司,则渠乃偃处郊坰,出没城𬮱,诪张䚹讪,疑乱煽惑,龊龊之徒,蝇营虱附,憯慝之状,天地之所不容,叵测之情,国人皆曰可杀,执迹而诛心,沿流而溯源,则根柢于凶徒,偎儡于丑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憝,渠实为首,国有三尺,万剐犹轻,舆论愈久而愈激,义理由是而渐晦,如此败伦斁理蔑义图乱之君仇国贼,决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请放逐乡里罪人李鹤秀,设鞫得情,夬正典刑。两司合启肇源诸子事中极矣下,当上下焦遑之日渠乃潜怀异图绸缪于金基厚踪迹阴秘情节叵测而至于近日章箚之间,三十六字抹去,逆谋也下,谋虽同于基厚而怂恿者肇源也(十三字抹去)),少缓下,至于同参之金基厚以肇源之血党基叙之至亲凶谋逆节无不绸缪即与肇源、基叙二而一者也而王章未施鬼诛先加神人之愤容有极哉(五十五字抹去)),散配之典下,金基厚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十一字抹去)),金基叙事中凶谋下,与肇源、金基厚绸缪密勿受其指使(十四字抹去))。两司合启中金基厚停启。答两司曰,不允。时景等事,裕事,龟柱支属事,夏贼等事,国荣事,锺一、振采事,友文、光友事,致后、延寿事,永喆事,不允。肇源诸子事,不允。金基叙事,不允。宜学诸子事,不允。李鹤秀事,不允。

○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等启曰,噫嘻,痛矣。世道诖误,义理晦塞,至于今番秋曹罪囚而极矣。渠以鄙悖之流,潜蓄凶惨之计,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遣辞阴险,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闪忽,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思之胆掉,固当即地设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虽出于大圣人好生之德,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罚止岛配,假息覆载之间者乎?若以言出卑贱,事已勘处,置而不论,其可曰阐义理而严惩讨乎?请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即为拿来,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纲不振,世变层生,骎骎然自归于凌犯之科者,至于申纲而极矣,渠以虮虱之贼,敢怀枭獍之心,假托校宫之复设,潜售贤关之投通,蜚讪作怪,包藏眩乱之许多罪恶,已是至凶绝悖,而至若秦坑之说,诬逼莫严,钱唐之比,指拟无伦。此为渠罔赦之断案,诪张倾陷,情状难掩,诬上惑下,无所不至。噫,此岂如渠乡曲愚蠢之类,所可独办也哉?其暗地受嘱之状,平日酝酿之计,明若烛照,贤关之声讨,既尽且详,大僚之回启,至严且明,而兪音终靳,王章未伸,大圣人包容之德,虽出于忠厚镇物不治为治之道,而国之所以为国,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问,一任其幸逭迷藏,则羸豕之戒,伏莽之忧,有不可胜言。思之及此,宁不凛然?至于今番奎、坤两贼之凶,即是振古所无之变,而纲之名,狼藉出于奎贼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网gg纲g之论丰德事必被窜,有曰网gg纲g亦吾党,苟非声气素相关通,脉络素相连接,贼坤何以屡言于贼奎,贼奎何以悉吐于鞫庭乎?即此网gg纲g之包藏祸心,仇视国家,要藉丰德之革合,作为煽乱之张本者,实与奎、坤之凶书,相为表里,相为影响,网gg纲g而不诛,则奎、坤自在,奎、坤既诛,则网gg纲g何以独漏?根窝未破,忧虞转深。请充军罪人申网gg申纲g,亟令王府,拿鞫严核,夬施典刑。噫嘻,痛矣。义理堙塞,世变层生,至于今番睦台锡事而极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圣,当百六之运,殉社大节,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虏猖獗,我邦滨危,则命将东援,闵覆之德,恻怛之意,与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恩浃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坛壝之享,庸寓风泉之感,以何心肠,肆然诬诋,泚笔于章奏之间,显然指斥,自犯于罔赦之罪者,万万痛惋。若其书中句语之挟杂,造意阴惨,遣辞骇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论其情迹,彝伦斁绝,语其负犯,铁钺犹轻,不可绝岛定配而bb止b。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今番尚度之疏出而极矣。渠以乡曲愚微之品,滥厕台阁清显之列,出没京乡,踪迹闪忽,而敢以前衔,出位陈章,凭借论人,诬逼莫重,全篇旨意,阴惨叵测,至以人所不忍为等句语,肆然说去,无所顾忌,君网gg纲g臣分,坏损无馀,舆愤久而益切,国言去而愈腾,圣批郑重,处分严正,既坠之伦彝复明,莫严bb之b邦宪可正,而第其负犯至重,酌处反轻,悲疚之圣衷,虽不欲索言,愤惋之群情,实无以少泄,如渠愚暗之类,必不能独办,此不可不到底穷核,以正诬犯之罪。请楸子岛荐棘罪人尚度,亟令王府,严鞫得正,夬施当律。府启中韩鼎镇事中两字,以罪字改措语。申鼎朝物故停启。新除授执义赵万协,时在京畿杨州地,掌令金鼎元,时在忠清道忠州地,掌令李应信,时在江原道原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府曰,韩鼎镇事,不允。申纲事,不允。睦台锡事,不允。尚度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等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抵赖不服,未克严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万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征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一有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戎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施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不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秋曹罪囚而极矣。渠以卑贱之流,敢蓄凶悖之心,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造意闪忽,引用绝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见之胆掉,幸赖首善之地,至有卷堂之举,固当即地设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秋堂联疏,实出执艺之义,而特以好生之圣念,遂付傅轻之科,世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生出狱门,假息覆载之间者乎?今若诿之于言出卑贱,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论,则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有申纲而极矣。渠以乡曲鄙微之流,敢怀诪张倾陷之计,发通诳惑,图聚不逞之徒,造意叵测,冒犯必诛之科,秦坑是何等时,而比拟无难,钱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归,渠之包藏,虽急于敲撼朝廷,而独不念自犯于上诬圣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献昭在,三罪并发,贤关之声讨又严,今不须更事赘陈,而盖其酝酿如此,跳踉如此,凭恃和应,明若观火,则虽圣朝宽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忧,思之及此,宁不凛然哉?大僚覆奏,明辨无馀,鬼蜮情状,无所遁匿,而锄根溃痈之论,寔出远虑,何殿下,不念生道杀人之义,而亦靳一兪也耶?况于今番奎贼之招,申网gg申纲g之名,不啻狼藉,至谓以能文善生,又谓之纲亦吾党,可与同心而共事,脉络连通,表里之和应,至此昭绽,无复馀蕴,然则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纲也。申纲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设鞫治逆,将以致天讨也。根窝未破,忧虞转甚,则岂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难于更设乎?请充军罪人申纲,亟令王府,拿鞫严问,盘核得情,夬伸典刑。噫嘻,痛矣。义理晦塞,变怪层生,至于睦台锡事而极矣。我朝之于皇明,蒙被渥泽,与天无极,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故凡系皇朝事,备尽尊敬,无敢指斥,而彼台锡者,肆然笔诸章奏,诬逼毅宗皇帝,求过于无过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逡辞狂悖,用意阴惨,此不但我朝之贼臣,实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则义理日益晦,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华一域,无复读《春秋》者,且其龙渊山虎等句语,绝悖无严,此岂人臣所敢道哉?终篇旨意,极其闪忽,要不出挟杂之计,已施之律,不足以惩其罪。请岛配人睦台锡,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明正典刑。噫嘻,痛矣。尚度之罪,可胜诛哉?渠则一乡曲卑微之流耳。幸窃逾滥之职,而睯不分,阴蓄希觊之心,而急于射利,出位陈章,指意叵测,三人论列之际,诬逼于莫严莫重之地,全篇张皇,罔非犯触,至若为人所不忍等句语,恣意说去,极其阴惨,此岂今日臣子,所可萌心发口,肆然登彻于殿下之庭哉?惟我翼宗大王,四载代听,一心忧勤,八域臣民,莫不爱戴,政令施措,磊落光明,则渠何敢凭借论人之疏,自陷诬犯之罪乎?言之臆塞,思之发竖,何幸批兪郑重,辞旨恳恻,烛幽明如日月,戢奸严如𫓧钺,人彝赖以不泯,君网gg纲g恃以不坠,臣等窃不胜钦仰万万,而惟轻之典。至于岛配,固知悲疚圣衷,亶出于不欲索言,窃恐关石之邦宪,从此而有所轻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独办,不可但以荐棘而止。请楸子岛荐棘罪人尚度,拿鞫得情,夬正典刑。启中申鼎朝物故停启。新除授司谏黄基文,时在水原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院曰,不允。韩鼎镇事,不允。申纲事,不允。睦台锡事,不允。尚度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李祖荣,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兵曹,以柳相弼为禁卫中军。

○李祖荣,以魂殿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取考《誊录》,则殡殿排设诸具,依例移用于路祭所、昼停所、陵所矣。今亦依此举行,而至于魂殿排设新备者外,神榻及册宝欌、交椅、祭床,以户曹及尚方所在件,改漆取用,何如?传曰,允。

○又以魂殿都监摠护意启曰,魂殿以宣政殿为之事,命下矣。修理之役,自户曹举行,而至于殿内仪物造备之节,当自本都监二房举行,该房移接于魂殿近处。然后可以举行,本都监二房,移接于昌德宫内兵曹,而郞厅二员及监造官一员,轮回入直,使之检察,何如?传曰,允。

○乙未正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提学郑基善,参赞官韩益相,侍读官李寅皋,假注书李墩,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基善读自明道程先生曰忧子弟之,止亦自丧志,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基善曰,读书之工,可以变化气质,亦可以陶冶性灵,上自生知安行之圣,下至韦布下学之徒,莫不以正心为本,正心之本。又在于读书,盖心是活物,操之则存,舍之则无,圣人之书,不独嘉谟懿训之可以师法,对之自然起敬,读之沈潜玩味,心之所之,不期专而自专矣。虽儒者一己之学,明道之惓惓于诱掖后生之戒,若是恳挚,况人主一心,为万化之本,一或放忽,百度俱废。此古昔明王,必勤讲学,以为成就君德之本也。伏愿讲读之际,聚会精神,深味先贤丧志之戒焉。上曰,玉堂陈之。寅皋曰,志者,心之所之之谓,天下万事,何莫非有志而后始可成,而惟学,尤当以立志坚正为主,盖志不立故,所以不免倦怠厌苦者此也。虽愚迷之人,皆知学之为不可已者,而犹未能专一做去,即志不坚正之致也。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益相曰,此章专以夺志为戒,大抵学问之工,以经学念书,为立志之方,立志不固,则心易自放。故反为玩好之物所移,移则为其所夺,夺则万善皆坏。譬如作室,先立其柱,柱不固则上败下坏,此其放而不收之致也。故孟子曰,人有鸡犬放则知求之,心放则不知求,哀哉。伏愿殿下,以经学念书,为先入之见,以求放心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检校待教赵斗淳,侍读官李寅皋,检讨官洪在喆,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寅皋曰,轻俊即轻锐之谓,凡人不重则易为轻锐,故所以教之经学念书,欲为重厚者也。伊川所云,整齐严肃自无非辟,即此也。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下番陈之。在喆曰,圣贤言行事迹,著在经传,而古人读书,谓之念书者,欲其念念在书也。臣初登讲席,与睹为荣,而未敢知殿下,果能念念在书,不以应文备例而止,而若其一念之间,罔不在书,则圣学将就,自底高明,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阁臣陈之。斗淳曰,习字作札,未必非儒者留心之事,而好之太笃,则反有害于学经念书之志。况日用事为之间,凡所以役耳目而丧吾志者,视书札为大者,非一二事乎?伏愿恒留圣念于此等处,无令毫分岐贰于本源之地,则缉熙之学,其将日新而又日新矣。懋哉懋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以文字之游艺,而其不得令作,犹恐玩好之夺志,若真个玩好,悦于耳目,则其玩好之为害,奚特止于文字夺志之比而已哉?必于此等处,深加留念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8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李祖荣坐直。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李墩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韩益相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未署经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启曰,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安东营将李兢緖,尚州营将沈翊之下直,各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韩益相曰,劝讲入侍。

○韩益相启曰,今日监军单子中宣传官洪永谟,在外未肃拜,而不为悬頉,至于蒙点,原单子虽不得不改付标以入,奏御文字,何等审慎,而如是疏忽,事甚未安。不察之当该堂上,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韩益相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李礼延,献纳白东奎,正言李鲁确,持平赵准孝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以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李祖荣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右承旨柳致睦,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祖荣,以弘文馆言启曰,应教吴取善,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大小轝服色,《补编》则以缎绡载录,而庚申年,因缎属内下,参用纹缎矣。今番亦依庚申年例磨炼,何如?传曰,允。内下件,今番则自都监措备。

○又以国葬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发引时册宝及教命册印,行路则奉安于腰彩轝,宿所则分奉于殡殿左右排案床,自是仪节,而许多差备官,临时奉出奉入之际,自不免喧还迟滞之弊,故庚申筵禀后,依己酉已例,不为奉出,仍以腰彩轝,陈列行宫之庭矣。今亦依此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山陵都监摠护使意启曰,即闻本都监提调金教根,谓有情势之难安,自役所径还乡庐云,事体所在,万万未安。从重推考,各别申饬,使之不日上来,以为察任之地,何如?传曰,允。

○大王大妃殿传于韩益相曰,此时敦匠之役,不思所重,强引私义,无端寻乡,不顾事体,山陵堂上之事,万万慨然。知敦宁金教根,下义禁府推考。

○李祖荣,以司饔院提调意启曰,今日监膳时,各殿日下生鲜,屡次点退,终欠体小,日势渐晩,虽不得不捧入,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谨,揆以事体,万万痛骇。该贡人,今方移法司照律严绳,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韩益相,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申缙、高性奎、金春复,俱在外,忠壮卫将徐任淳,过限不上来,昌德宫卫将张世箕,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刑曹言启曰,司饔院官员,以提调意启曰,今日监膳时,各殿日下生鲜,屡次点退,终欠体小,日势渐晩,虽不得不捧入,而莫重御供,如是不谨,揆以事体,万万痛骇。该贡人,今方移法司照律严绳,而臣亦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事,命下矣。谨按律文,则《大明律不应为条》有曰,不能得为而为之事理重者,杖八十,渔夫契贡人韩昌德,依此律决杖八十,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副摠管沈英锡疏曰,伏以岁籥已改,真游寝邈,伏惟圣慕遑遑,益复靡逮,灵原卜上吉之地,太室定世献之礼,大小臣民,攒颂惟同。呜呼,惟我大行大王深仁厚泽,广覆均涵,凡厥在廷之列,孰不被生成镕铸之德,而至若偏蒙恩造,与天无极者,岂有如臣身也哉?臣以单寒之门、孤畸之踪,自分为圣世之弃物,而荷先朝不世之遇,费造化于曲成,覃惠渥于全保,朽木而雕饰之,坑坎而衽席之,侈之以华贯,拔之于坦途,恩曁九幽,荣溢一门,生死肉骨,不足言喩,糜粉陨结,何以图酬?惟有生生世世,为犬为马,以效不报之报而已。龙髯遽攀而万事都休,鸿渥追思而前生若隔,如丧之恸,若偏在身,不瞑之恨,欲吁无从,俯仰冤号,此何人斯?不意此际,周庐特点,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闻命失声,自不觉清泪之被面也。臣今老白首矣。三朝宠渥,熏沐铭镂,而今于我殿下一初之政,又承此格外之隆眷,旧怆新感,靡所止届,悸恐呜咽,不知为怀。夫二品之爵,即命德之器也。苟非勋庸茂著,望实俱洽者,则上固不可以轻畀,下固不敢以冒受者也。臣之疏暗昏劣,本不足备数于陈力之列者,即通朝之所共知,而初无片善之可录,寸劳之可记者,则今玆恩命,奚为而至哉?顾今新化洋溢,四方拭目,凡百庶僚,允合慎简,而乃以二品之阶卿月之班,举以畀之于无状之贱身,不少留难,岂不大有乖于明王嚬笑之政乎?不衷招灾,犹属私分,无名滥授,反累圣简,臣于是乎恧缩惶懔,终不敢为冒膺之计也。且臣有目下私义之不得不一陈者,噫,臣之年前一疏,非臣一人之言,即举国同声之论也。今于时移之后,固不敢复申前说,而其罪之有无,臣言之虚实,自有一世之公眼,其谁欺乎?得见其自辨之章,则其为反詈,无所不至,此亦臣难进之一端,臣虽不肖,亦具彝性,追先报今之诚,宁后于人,而非分恩资,承受无望,难冒危忱,廉防在前。玆敢疾声哀吁,毕暴衷恳。伏乞圣慈,念名器之不可滥亵,察臣情之非出饰让,特命选部,还收臣新授资格,仍递周庐之任,俾便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乙未正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原任直阁徐俊辅,参赞官韩益相,检讨官洪在喆,假注书李墩,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诵前受音讫。俊辅读奏自伊川程先生曰教人,止正家之始,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上命陈文义。俊辅曰,天下万事,见其意趣,然后自有可乐,而教人之方,必兴于诗,故圣贤教人,必先于歌舞,使之先识意趣,而歌舞者,指其咏歌舞蹈也。盖诗之为道,被之管弦,叶诸声律,动荡其血脉,熏陶其心志,使人有先识意趣,而渐见其可乐之实矣。见其可乐,则亦自有欲罢不能之心,虽以讲学言之,若于古人之嘉言善行,先识其意趣所在,则其所可乐,始可验于章句文义之内,而潜心融会,不待劝而自乐矣。若不见其意趣,而徒事章句之读,则非但无可乐,不能无怠惰可厌之心。伏愿殿下,体验于伊川教人之训,先于识其意趣四字,深留圣意,而省察加工焉。上曰,玉堂陈之。在喆曰,凡学问之道,字有字意,句有bb句b意,虽一字一句之间,讨辨质疑,玩寻其指意归趣,然后始可以日知其所不知,而缉熙之工,不待他求。今殿下亦于讲学止gg之g际,勿以音读训释为主,专用力于见得其意趣之如何,则自然有乐而忘疲欲罢不能之效。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益相曰,圣人千言万语,皆有意趣,未晓意趣则为学之意倦,故教以歌舞,欲其易晓,则非如今之寻常歌舞也。以诗为节奏,咏歌之间,开发性情,蹈舞之际,流动血脉,至于荡涤查滓,胸中明快,则自然知得意趣,进进不已,而为圣为贤,于此焉在,我殿下方读《小学》,伏愿毋时或怠,䌷绎已讲之文,以晓解意趣,为先务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八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侍读官朴宗休,检讨官洪在喆,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李墩,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宗休曰,意趣二字,最宜玩味,苟未见意趣,则其不乐诚然矣。第见意趣之方,亶在于心好,而不厌于圣经贤传,一字一句,罔或放过,䌷绎玩究,念念在玆,孜孜不已,如对圣人,亲承教诲,浸渍渐进,久久成熟,则触类而长,随感而见,益见其所未见,益知其所未知,至于豁然贯通,洞见大原之域。惟殿下,凡于讲读之际,必求意趣之所在,毋或间断,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下番陈之。在喆曰,正家之道,必先以正身心为本,正身心之要,又莫如讲学,九容九思,殿下之所已进讲者,而此即所以正身心者也。心一正则身正家正,推以至乎正朝廷正万民矣。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玉堂既已详陈,臣无可奏之义,而第臣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大抵讲学之道,问难最为紧切,前日之所未及知者,与知之而犹未能洞然悟解处,若博问而讨论之,则自当有知进学进之效,故以颜子之圣,犹有以多问寡以能问不能之美,今殿下,课日开讲,臣之侍讲,亦且屡矣。未见一番质疑之举,未敢知殿下,果无疑难处,而设或无疑晦难知之义,拈出一二句语,发问于诸臣,各陈所知,则或不无万一裨益于缉熙之工。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圣贤之学,莫大于正家,家正而后,国治而天下平,故关雎之诗,作于文王造端之初,为三百篇之首,其于为学之方,尤为吃紧,是故,教人必先于关雎,以其切于正家之道也。伏愿殿下,取法于文王正家之道,是所望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月29日[编辑]

兼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李祖荣坐直。右承旨柳致睦。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同副承旨韩益相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洪仁秀仕直李墩。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庆熙宫庐次。

○朝哭后,大殿、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仰gg并g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

○韩益相启曰,行大司宪金学淳,持平赵准孝呈辞,执义赵万协,掌令金鼎元、李应信在外,持平安允沆未署经,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祖荣启曰,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益相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祖荣曰,劝讲入侍。

○传于李祖荣曰,召对为之。

○传于韩益相曰,明日朔奠,当亲行矣,该房知悉。

○大王大妃殿传于韩益相曰,发靷时,昼停所设布帐停止,宿所、陵所布帐,仍令训局专当,至于陵上而举行,管理营、镇抚营、守御营三处举行安徐,俾无畿邑百姓之农时往来留连失农之弊,庙堂知悉事,分付。

○韩益相,以义禁府言启曰,知敦宁金教根下义禁府推考事,传旨启下矣。金教根下去京畿杨州地云,依例发遣府都事,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知敦宁金教根,今方待命,而文宰耆社人,勿以轻罪系囹圄,卿宰禁推该府草记,待批下捧供,俱载《大典通编》矣。金教根系是耆社卿宰,敢启。大王大妃殿传曰,如有一分秉彝之心,必无侵责。此时敦匠之堂上,其意不但在卿,卿不思事体,惟较其言,而径离役所,实非先公后私之义,即为下去,尽诚董役。

○大王大妃殿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城门开门,自政院申饬,即送役所后入禀。

○以左副承旨李鼎在,右副承旨李寅弼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以右承旨柳致睦并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祖荣曰,只推。

○以应教吴取善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益相曰,只推。

○韩益相,以礼曹言启曰,卒哭前并停大小中祀,惟祭社稷事,已为达下,而取考《誊录》及《补编》,则大报坛祭享,虽卒哭前,依例设行,亦为用乐矣。祭享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来三月初六日为吉云。以此日设行,而自上方在谅暗中,依例遣大臣摄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议政府领、左相意启曰,本府每于岁首,例为观察使、节度使荐,而右议政朴宗薰,奉命出疆,臣等俱有身病,限内不得议荐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前监司徐有榘,济州牧使朴长复状启,则以为,济州牧涯月镇漂泊船一只,详细问情,则乃是大清国关东省锦州府皮住村人五名,行商漂到者,愿从旱路还归,彼人之惮涉水路,专由于本船之体小不完,而前此有大静县摹瑟浦漂到江南省通州人十六名之愿从水路还归,候风未发者,故其中解事者二名,领来对面,则相逢惊喜,俱愿同船偕往矣。彼人卜物,即令出送摹瑟浦,使之同载候风之地,所弃船只,待启下知委,彼人所见处烧火,妆船铁物,依其愿拔出,载给计料为辞矣。锦州、通州两漂人之他乡相逢,同船愿归者,可见违难相救之义,即该倅臣之方便措处,尽为得宜,凡漂人之从陆还归时,本船烧火,系是事目,则此虽与陆还有异,本船之弃置则一也。彼人所见处,依例烧火,铁物则照数载给,发送间供馈禁火之节,益加操饬之意,分付。待其还送状闻之来,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入送凤城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各道状启之可合省除者,令诸有司及知申,相议录出,以为经禀知委之意,顷有所筵奏矣。凡逐朔登闻者之或年或终春秋或四季朔修启与只报各该衙门,勿为烦启及永为除减者,区别别单书入。仍为行会各该道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未正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景贤堂。劝讲入侍时,左议政洪奭周,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参赞官李祖荣,侍读官朴宗休,假注书李墩,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奭周进前曰,近日犹有不调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若何?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上诵前受音讫。绮寿读自故用之乡人,止朝夕歌之似当有助,仍读奏释义。上读新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绮寿曰,此伊川先生之言,果切实于诱掖之功矣。古之教人,必自幼少时,十三舞勺,十五舞象,二十又教以大夏之舞,大抵乐者,是六艺中一事,而动荡血脉,宣畅湮郁,故教之易晓,必有捷效故也。此言三百篇中,如关雎之诗,为正家之始者,周之文王,生有盛德,又配之以后妃幽闲之德,治化自家而国,故宫中美之,诗人歌之。上下通用,被之管弦,以为讽诵鼓动之方,而辞意简奥,蒙学难晓,故程子别欲作诗,以为易晓之一助,注释所云,《曲礼》中衣毋拨等语及管仲《弟子职篇》,其教该备,程子所著《四勿箴》,其意简切,而俱是编为韵语,即皆古人教人之道也。臣曾于书筵,敢请书揭左右,以为常目之资,此乃殿下已所讲读者,每以《曲礼》、《四勿箴》等语,另加留念焉。上曰,玉堂陈之。宗休曰,令朝夕歌之者,欲其感人易而入人深也。夫诗既简奥而难晓,歌可见闻而易解,就其日用常行间所当为者,谆谆善谕,时时讽诵,则自然耳濡目染,习与智长,渐进于高明之域,故《中庸》曰,譬如行远必自迩,登高必自卑,此固为学切要之言,惟殿下深加体念,实下工夫,积小成大,由浅入深,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简奥者,辞简意奥之谓也。泛看诚未易晓,然苟能沈潜玩味,求其意趣,则元无未易晓者,其晓之难易,专在于学问上用工如何。伏愿讲读之际,虽一字一句,勿为泛过,专心玩味,则日月将就之望在斯,益勉加焉。上曰,大臣陈之。奭周曰,参赞官所陈果好矣。大凡读书之法,一字一句,固宜详细理会,而新受之书,尤当以讲解字义为先,字义明透然后,句意可通,字句之义,无不通透而后,全章大旨,始可晓然,读诵之际,无但顺口泛过,必须字字理会,究其训义而后,方有读书之实效矣。殿下知奥字之义乎?上曰,奥字何义也?奭周曰,奥字即深字之义也。房室之深处,名之曰奥,故凡文义之深微者,亦谓之奥也。殿下又知晓字之义bb乎b?上曰,,晓字何义也?奭周曰,东方之明,谓之晓。人于凡事,茫昧不知,有如黑夜之不能见物,及其豁然通悟,知其所未知,有如东方之开明,而黑夜之所不能见者,无不呈露,故仍以晓字,为通知之义也。殿下又知前章所谓玩好夺志之义乎?上曰,玩好何义也?奭周曰,玩好者,可玩可好之物也。如采色之悦于目,珍奇之便于用,杂戏之适于心者,皆所谓玩好也。志者,心之所欲为也。今殿下读圣贤书,将欲尽通其意,尽行其言,以造乎圣人之域,讲究治道,发政施令,措国家于泰磐,跻斯民于熙皥,此今日之所志也。若或留心于玩好之物,则方寸之中,便为所诱,读书求治之工,皆不暇自力,而为尧为舜之志,将为其所夺矣。玩好之物,目下虽似可悦,过境之后,滋味亦尽,求其所益,秋毫无得,而其妨工失学之害,则有不可胜言者矣。岂不可惜之甚乎?凡于读书之际,勿以空言看过,必皆反之于身,着实体念,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未正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景贤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祖荣,侍读官朴宗休,检讨官韩镇庭,检校待教金学性,假注书洪仁秀,记事官曺云承、洪说谟,各持《小学》第四卷,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十遍讫,命陈文义。宗伏曰,夫关雎之诗,乐而不淫,哀而不伤,为夫妇人伦之始,而可以养人中和之德,故用之乡人,用之邦国,使变化气质,渐就德惟,此所谓教成于内而化行于国者也。伏愿殿下,勿谓简奥,而体认心得,思所以兴起斯民,丕变颓俗之道焉。上曰,下番陈之。镇庭曰,此章有曰,日使人闻之,盖欲其日以为常,无所间断者,大抵讲学之工,在于维日不足,故《大学》云,苟日新又日新,伏愿殿下,日日孜孜,今日讲一事,明日讲一事,日闻其所不闻,以为日就月将之道焉。上曰,阁臣陈之。学性曰,此章言朝夕歌之,朝夕二字,实合体念处,讲学之工,尤贵于朝夕讲习,若将朝学而夕不讲,则旧知易忘,新知不进,必也朝而学夕而讲,孜孜不已,无一时之间断,自然目染心会,浃洽贯通,一日二日,乐此不疲,则圣学自臻于日新又新之域。伏愿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参赞官陈之。祖荣曰,朝筵已陈无馀,今无容更达者,而凡讲读之际,虽字句之微,必细究其意趣,念常在于玩味,则或有未解处,自然为融会之域,以是望焉。上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