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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宪宗/十一年/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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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行左承旨金辅根未肃拜。右承旨李经在坐直。左副承旨赵秉恒缘故出。右副承旨李㘾。同副承旨成好谦。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时夏仕直宋谦洙。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经在启曰,明日宗庙冬享大祭亲传香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秉恒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右副承旨李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翰林召试被选人金炳云荐状公事,启下矣。令该曹口传单付,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金炳云。

○李圭祊启曰,明日亲传香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左承旨李根友受由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辅根落点。

○传于李经在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成好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宗庙冬享大祭香祝亲传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都摠管兴宣君昰应,副摠管赵咸永差祭,姜时永、金鲁甲在外,尹义俭以禁军别将率领进,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与未差之代,并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兵曹口传政事,以李时在为都摠管,徐念淳、权大肯、许棨、赵德永、李行教为副摠管。

○兵曹,副摠管单李时在。

○成好谦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传于李经在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李圭祊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咸镜监司下批政事,取禀。传曰,当日为之。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金兴根受由,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俱以病不来,不得开政云。参判参议,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好谦,以兵曹言启曰,曹司五卫将朴气浩身病猝重,无望供职,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申命淳,五卫将赵台显,景福宫卫将金膺性,庆熙宫卫将毛德衡、安景运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受由,参判金箕晩牌招不进,参议徐宪淳进,右承旨李经在进。启曰,判书金兴根受由,参判金箕晩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李鼎臣为左尹,赵云澈为忠清监司,徐有薰为永兴府使,咸镜监司单兪星焕。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进,参判尹济弘病,参议李元会入直,参知韩文爀病,同副承旨成好谦进。启曰,庆尚左兵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水使并拟,何如?传曰,允。又启曰,黄海水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防御使及同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成遂默、姜时永为同知,赵禹锡为宣传官,李承命为内禁将,李普和为景福将,金启训、李允明为庆熙将,鱼在渊为训炼判官,申泰益为武兼,尹喜豊为庆尚左兵使,朴良弼为柔远佥使,崔爔为晋州监牧官,护军李鼎臣、成遂默、姜时永、具载龙,副护军李根友、申命淳、李治正、张惟焕、李基豊,副司正宋谦洙,以上并单付。咸镜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兪星焕。

○传于李经在曰,见窠皆令差出。

○吏批,再政。以郑诚一为敦宁都正,林迥镇为引仪。

○兵批,再政。以姜彝文为曹司卫将,张凤羽为训炼主簿,李明学为黄海水使,同知单金启训,忠清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赵云澈。

○吏批,三政。兼瓮津府使单李明学。

○兵批三政,以徐恭淳为武兼,梁宣洙为永宗佥使,同知单李晋和。

○李经在,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好谦,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左部右司把摠申杓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0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行左承旨金辅根。右承旨李经在监祭进。左副承旨赵秉恒坐直。右副承旨李㘾。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时夏宋谦洙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还内后,药房、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经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李㘾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持平崔虎文、李晋烨呈辞,掌令申泰运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经在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奉审摘奸以来。

○赵秉恒,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中军金宅基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乙巳十月初二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月台。宗庙冬享大祭亲传香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圭祊,行左承旨金辅根,右承旨李经在,左副承旨赵秉恒,右副承旨李㘾,同副承旨成好谦,假注书李时夏、宋谦洙,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检校直阁尹定铉,检校待教赵凤夏、李裕元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都提调权敦仁,副提调李经在等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协阳门、肃章门,入仁政门,诣仁政殿月台。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前导,就褥位南向立。引仪引献官兴宣君,升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员奉香祝跪授经在,经在奉香祝跪进,上受香祝以授昰应,昰应西向跪受兴。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降阶下祗送位,西向立。昰应奉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通礼跪启请平身,上平身。入幕次后问安勿为之事,下教。通礼跪启请出次,乘舆,上乘舆。经在奏曰,臣以礼房承旨,当传徽定殿香祝,故臣则落后矣。上可之。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命出标信解严。由宣政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10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行左承旨金辅根。右承旨李经在缘故出。左副承旨赵秉恒坐直。右副承旨李㘾。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时夏仕直宋谦洙。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夜四更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七分。四更,电光。

○赵秉恒,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经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秉恒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经在启曰,右副承旨李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好谦启曰,左尹李鼎臣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毋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敦宁都正郑诚一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秉恒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秉恒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秉恒曰,只推。

○以敦宁都正郑诚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10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未差。右承旨李经在。左副承旨赵秉恒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㘾。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宋谦洙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好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秉恒启曰,右副承旨李㘾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好谦启曰,假注书李时夏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时夏改差,代以沈厚善为假注书。

○成好谦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李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成好谦启曰,行都承旨李圭祊,右承旨李经在不为仕进,行左承旨金辅根式暇,左副承旨赵秉恒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㘾牌不进,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李经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以右承旨李经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兵曹,以沈有祖为御营中军。

○成好谦,以备边司言启曰,庆尚监司洪锺英今已个满矣。其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成好谦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以吏曹参议徐宪淳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成好谦启曰,行都承旨李圭祊,右承旨李经在不为仕进,行左承旨金辅根式暇,左副承旨赵秉恒受由在外,右副承旨李㘾未承牌,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进,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并牌招不进,同副承旨成好谦进。启曰,庆尚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监司及同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徐箕淳为同义禁,李启朝为庆尚监司,李根天为信川郡守,申绥为真宝县监,李璹为沙斤察访,故通德郞赵升镇赠吏参例兼,守忠清监司赵云澈考。

○校书判校朴齐辉今加通政,满三十朔,依定式陞堂上。

○成好谦,以兵批言启曰,前监司洪锺英,自吏曹送西矣。瓜满监司,例为随品付枢衔,而资级系是通政,佥中枢有阙之代,依例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尹济弘病,参议李元曾病,参知韩文爀入直进,同副承旨成好谦进。同知李允明,佥知洪锺英,佥知加设崔弘德,训炼佥正加设成永龟,训炼主簿加设李东洙,部将加设徐相岳,副护军朴济辉、徐京辅,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成好谦启曰,京畿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金祖钦为校书判校,金秉翼为弘陵令,沈宜赞为冰库别提,金辅根为京畿监司,知义禁单徐箕淳。

○兵批,再政。兼庆尚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李启朝,兼京畿兵马水军节度使单金辅根。

○成好谦启曰,左承旨李经在牌不进,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㘾,既有只推之命,所当更请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成好谦,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本院提调,近甚数少,使行不远,查对在迩,判敦宁府事朴歧寿,行兵曹判书赵秉铉,吏曹判书金兴根,礼曹判书朴永元,判中枢府事李宪球,右参赞金东健,知敦宁府事李若愚,行大护军李嘉愚、赵冀永、赵鹤年、徐箕淳,大司宪洪学渊,行护军权大肯、李景在、金鼎均、徐念淳、金鍏,同知中枢府事成遂默、姜时永,行承政院都承旨李圭祊,户曹参判李同淳,同知敦宁府事金英淳并还差,领敦宁府事洪在龙,行承政院左承旨金辅根,礼曹参判赵亨复,刑曹参判南宪教,工曹参判吴取善,行护军朴宗吉、洪锺应、李时在、金洙根、尹致定亦为差下,使之察任,领敦宁府事赵万永,行护军李彦淳年满七十,依定式减下,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文庙守仆,依宗庙、社稷守仆例,试才抄择,别单启下事,曾有定式矣。守仆郑太洽汰去,代以生徒守仆试才抄择,备三望受点次,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乐安郡守闵重宪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内资寺直长李学愚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全罗左水虞候金相有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会宁浦前万户金龙显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10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缘故出。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未肃拜。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宋谦洙玄基濬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权敦仁,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经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经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成好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经在启曰,臣经在依定式进诣香室,奉审香祝柜、祝板、袱子,则精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李㘾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李经在启曰,吏曹郞厅来言,承旨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李经在曰,左副承旨、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在庆、徐元淳、曺锡亨落点。

○李经在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厚善在外,代以玄基濬为假注书。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为之。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右承旨曺锡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㘾。

○徐元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新营入直哨官崔大吉全昧法例,举措骇妄,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闵重宪亦,发船日字之与道启相左,实由于添载邑之迟滞,则有难以晩装论是白乎矣,船汉之中洋逗遛,亦不无先事操饬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李学愚亦,供上之未及陪进,在于假官三日之内者,诚如囚供是白乎乃,京司郞之诿赴节制,多日请假,系是违越,有难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相有亦,自营发行与彼船离发,既在同日,则未及当到,实由相距稍远是白乎乃,既不直往,只凭邑报而还任者,终难免疏虞之失,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金龙显亦,彼船漂泊,翌朝径归,百里险涛,未及问情,虽缘事势之似然是白乎乃,日字逗遛,稽忽报牒者,揆以边情,有难容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咸镜监司兪星焕疏曰,伏以,臣本以文质无当之材,猥蒙圣明特达之知,立朝十八年,历试清显,推迁阶秩,居然厕卿月之班,居常愧懔,如集于木,不意玆者,北臬特授之命,忽降于京兆待罪之日,臣惝恍震惊,五内失守,诚莫知何以措躬也。夫国之用才,犹匠之用木,匠而用木,而以椳楔作栋梁,国而用才,而使僬侥负匀石,其偾功败绩,不待智者而知矣。臣之长短,自知甚明。臣疏阔方洋,全昧事务,钱谷甲兵,不省何物,而虽以践历言之,不过顷年西南数三邑耳,按例弥缝,苟幸无事,如此而尚可拟议于方岳托重之地乎?噫,我国之有北路,以其兴王,则实膴原绵瓞之所,以其设险,则乃重门击柝之地,今虽升平日久,声教曁朔,而若其北门锁钥之任,不可责之于书生也,明矣。况今年形未登,民情未纾,我圣上每勤虞念,丙枕中夜,犹不无恤然北顾之忧,当此之时,抡选时望,俾济一方,岂可苟然而止哉?臣才疏识短,平日自待与所以见待于人者,不过倥侗一措大耳。以臣身而拟是任,不特为四方之笑,臣亦自笑,又不暇自笑,窃自恨圣上仁爱北民之泽,缘臣而不能下究。抑臣于此,尤有所悚然不敢安者。臣高祖臣拓基遭遇盛际,致位三事,然一心谦畏,逡巡荣涂,再授是职,辄皆辞递。顾臣不肖,无能为役,而谓此任之优可对扬,谓此身之足以承当,晏然膺命,无少持难,则臣将何以白此心于后日也?追念先志,寤寐怵惕,以私以公,臣之不可居是职也,不待臣言之毕,而圣上必俯烛之矣。玆控衷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明,特赐谅察,亟递臣职,以重藩选,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忠清监司赵云澈疏曰,伏以,臣疏迂庸陋之一凡品耳,荷圣朝不世之恩,湔拂拔擢,备数大夫之列,而顾无寸长尺能之可以借手者,历官内外,蔑一报称,每自循省,不胜惭汗。千万不自意,伏奉除旨,以臣为忠清道观察使者,臣闻命悸恐,若陨渊谷,实不知圣明在上,何以有此谬举也。窃伏念,方面之重,何时不然,而民国攸系,此时为最切。况玆湖西一路,乃国家冲要之地也。控卫三辅,绾毂两南,丝麻金谷,贡赋之江淮,诗书弦诵,士夫之伊洛,苟非练识足以剸理,雅望足以镇靖,莫宜居之。近又歉荒,间值仳离未集,三政俱紊,百瘼滋兴,政如人身一毛一发,无不受病,虽有良医,只当望门却走,臣有何干谞,可以洗涤而苏救,有何威望,可以怀保而振肃乎?凡人临事,始若可能,而终或做不得,斯之谓不量力。今使臣竭其底蕴,究其所以如何施措,茫然无一筹之现前,其为不能,不待量而后知也。今若凭恃宠恩,贪恋荣禄,冒膺不敢当之任,毕竟孤负我圣上简畀之隆眷,则臣虽万被诛罚,顾何补于事哉?玆敢悉暴衷悃,仰尘崇严,伏乞圣慈,察臣言之非饰,念藩寄之綦重,将臣新除之职,回授可堪之人,以幸公私,不胜大愿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敦宁都正郑诚一疏曰,伏以,臣伏奉除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者,臣不胜感惶,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本无敦宁,揆以格例,自在应递。玆敢略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赐鉴谅,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乙巳十月初五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检校待教赵凤夏,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金建铢,假注书宋谦洙,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景宗元年,至遂开经筵。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英庙朝五十年升平之治,亶在于俭约谨畏,今此驺率甚简,不大声色,亦其中之一事,而其本则圣学高明也。殿下近日,频开讲筵,遇圣谟洋洋处,时或击节,天语温谆,继以发问,臣学识浅短,不能阐扬万一,而大圣人恢弘之量,固不胜钦仰赞颂矣。夫舜大知也。舜好问而好察迩言,仲虺之戒成汤曰,好问则裕,《论语》曰,不耻下问,《中庸》曰,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释之者曰,圣人所不知,如孔子问礼问官之类。由是观之,圣而益圣之道,一问字是矣。且伏念,人君之纳善也,开讲胜于求言,人臣之进忠也,文义胜于章奏。诚以谏鼓之叩激,不如经筵之雍容,累牍之张皇,不如一言之感发也。伏愿殿下,体俭约谨畏之心法,本之以勤学好问,则英庙朝升平之治,将复见于今日,岂不休哉?上命下番读之。建铢读自世祖初即位,至无坏我寡命。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建铢曰,《羹墙录》,盖出于裒辑列圣朝格言徽谟,著为简要,明示后王之金科玉条也。句句可法,字字可效,臣不必拈出某句,敷陈文义也。就其中讲学言之,衰经之中,不废经筵,疾笃之时,犹著《祖训》,其他刑政之审慎,内侍之杜渐,亦皆睿学推类旁通之所致。伏愿殿下清䜩之中,潜心于一部《羹墙录》,足以见祖宗朝心法,以此法讲,以此召对,不为间断,恒接臣僚,是区区大愿也。上命参赞官读之。在庆读自中宗命仁宗,至曰明赏罚。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在庆曰,今此《羹墙录》一书,即我祖宗朝修齐治平之善政嘉谟,炳耀简策,允为燕翼之良范。伏惟我殿下绍述趾美之道,亶在是书,伏愿潜心玩绎,顾名思义,常若陟降临之,如承面命,终始罔间,心得躬行,俾无寒曝之叹,而克臻将就之域,则为尧为舜,实基于此,懋哉懋哉。上命阁臣读之。凤夏读自英宗元年,至卿等勉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凤夏曰,臣所读处,即裕昆篇也。垂裕后昆,三代所以传世久长之道,而究其要,则亶在于辅导训迪之如何耳。《诗》曰,诒厥孙谟,以燕翼子,礼曰,行一物而三善皆得,此莫非熏陶德性,当法尧、舜之盛,而八方之兴孝,明两之继照,有所由来矣。惟我英宗大王,册王世孙,赐亲书《虞书》十有六言及《御制君鉴》一篇,此实圣祖徽猷宏规之垂裕后昆,而不啻如唐宗遇物之诲而已。今殿下继序嗣服,孝思维则,每于燕闲之暇,深究继述之道,讲学咨访,政令施措之间,常如《祖训》之亲承,则亿万年无疆之休,实基于此,伏愿念哉念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坐直。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缘故出。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宋谦洙仕直玄基濬。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曺锡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曺锡亨,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院议药同参金殷相有頉代,医人金亨选差下,令该曹口传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单金亨选。

○吏曹启目帖连,观此敦宁都正郑诚一上疏,则以为,臣本无敦宁,揆以格例,自在应递,伏乞圣明,俯赐鉴谅,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揆以公格,不可仍置。都宁敦正郑诚一,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义禁府照目帖连,乐安郡守闵重宪矣本府议启内,发船日字之与道启相左,实由于添载邑之迟滞,则有难以晩装论是白乎矣,船汉之中洋逗遛,亦不无先事操饬之失,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充为旀,功减二等为良如教。又启目帖连,内资寺直长李学愚矣本府议启内,供上之未及陪进,在于假官,三日之内者,诚为囚供是白乎乃,京司郞之诿赴节制,多日请假,系是违越,有难参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又照目粘连,全罗前左水虞候金相有矣本府议启内,自营发行,与彼船离发,既在同日,则未及当到,实由相距稍远是白乎乃,既不直往,只凭邑报而还任者,终难免疏虞之失,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又照目粘连,会宁浦前万户金龙显矣本府议启内,彼船漂泊,翌朝径归,百里险涛,未及问情,虽缘事势之似然是白乎乃矣,日字逗遛,稽忽报牒者,揆以边情,有难容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

10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缘故出。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宋谦洙玄基濬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圭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徐元淳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左承旨李经在,同副承旨成好谦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元淳启曰,臣元淳今日入直禁军戎器点考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依定式,进诣仁政殿月台,入直禁军戎器点考则皆无頉,仍以传教内辞意劳问则亦皆好在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左承旨李经在,同副承旨成好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徐元淳,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把摠赵秉七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10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经在式暇。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宋谦洙玄基濬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元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元淳启曰,同副承旨成好谦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成好谦,以吏曹言启曰,赠谥文简公李光文延谥,定行于今月初九日本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殿私忌,有素膳封进之规矣。今十月十二日韩城府夫人小祥时,大殿素膳,依例封进之意,知委,何如?传曰,允。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许棨,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京畿监司金辅根疏曰,伏以,臣窃惟,圣明在上,宵旰忧勤,怀保之泽,虑或不能下究,而民邑之艰虞凋瘵,如疾益痼,使深识治体者,议今日之急务,惟当曰慎择莅民之职而已。夫莅民者,守令为近,而守令之纲,在于监司,宣飏风化,导达隐瘼,是其职耳。其綦重何如,而今此畿辅新命,奚为而及于臣身哉?拼诰惝惧,莫省所以措躬也。噫,畿藩之建,实系国家之根本,屏翰京邑,拱护陵园,郏鄏东西,周化之所由出,扶翊左右,汉辅之所为重,千里之域,相彼止隅,四邻之望,截然如坊,惟其地望之非轻,所以简畀之特殊,才猷足以综庶务,威望足以惮一路,车辔贮澄清之志,裘带系镇雅之任,然后始可任其职而责其成矣。历数前后,岂有苟授滥叨如臣者哉?臣之周旋迩密,已有年所,空疏钝滞,固莫逃于渊鉴,而且其奔奏供给,不越乎台阁之次,起居之末,则亦未尝析符雷封,从事民社,今忽举以措之于方岳之上,自任以承流观风之责,其有不血指汗颜,颠沛是揭者哉?顾臣亲老身单,情急便养,虽小县薄俸,足以慰悦,而况是任也,臣祖昔尝莅之,遗爱尚存,馀躅宛然,奉檄攀舆,获逐至愿,张牙建纛,克踵前美,私分荣幸,亦可为极矣。苟使臣剸理繁剧,疏剔弊痼,有可以少塞其责之万一,则何苦徒事饰让,以为恳免之计也?只缘才具素拙,践历又鲜,实无以借手膺命。今若不自揆度,䩄然冒据,毕竟偾败,可立而待,忝先迹而诒亲忧,犹属一己之私,而上孤重宸眷畀之盛意,使全省之民,举罹其害,则臣罪将何以自赎也?参倚已审,承膺无望,玆控情恳,仰渎崇听。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收臣新授职名,俾重任毋滥,贱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10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经在式暇。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玄基濬仕直李教寅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在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成好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假注书宋谦洙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宋谦洙改差,代以李教寅为假注书。

○成好谦启曰,即者检阅洪祐命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检阅李承圭、李承益谓有馆规,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并推考警责,仍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忠清监司姜时永状启,清州牧民家失火事,传于赵在庆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统制使白殷镇状启,进上生熟鳆,海毒终不止息,不敢循例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成好谦曰,勿待罪事,回谕。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检阅李承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初八日亥正初刻一分立冬,十月节改火进上时,宗庙署、社稷署、永禧殿、永宁殿、徽定殿、景慕宫、毓祥宫、宣禧宫、景祐宫、庆寿宫,依例改火,奎章阁、议政府、承政院、汉城府,一体颁火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许棨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臣在龙进诣南庙有頉处,看审修改后,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刑曹启目粘连,京囚白龙得狱事,苟无彼挤,又非自扑,伤如何深紧,命胡为遽殒?严讯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金晩得狱事,敢怒衅累之绽露,肆行刃刺之狼藉,严讯取服,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郑奭基狱事,卖酒零钱,恶说先加,见辱携箭,武气齐愤,杀人偿命,自有至严,刑讯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朴永文狱事,两汉驱踢,以衣色而辨首犯,三度检验,指鏳痕而定实因,刑讯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金千镒狱事,四汉迭踢而首犯,似涉然疑,凶gg凶g身之遁辞《发明》,诚难准信,刑讯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金应俊狱事,木打之痕有著,石撞之迹无凭,苟非重伤,宁有速死?严刑取服,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崔健明狱事,泥污之袖,迹露狠斗,血流之面,祟著毒打,刑讯得情,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京囚洪判孙狱事,强暴情节,凶身自服,威逼妇女,法意极严,刑讯输款,何如?判付启依允。

○检阅洪祐命疏曰,伏以,臣即接家信,臣母素患风痰之症,近因日候之不调,挟感添损,委顿床褥,臣闻报煎熬,归护是急。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仍治臣擅离之罪,俾私分安而朝纲肃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10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缘故出。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坐直。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式暇。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玄基濬李教寅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经在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李经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成好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左副承旨徐元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成好谦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圭祊启曰,假注书李教寅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李经在启曰,来十六日日次儒生殿讲日次,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仁政殿亲临磨炼。

○又启曰,来十六日汉学文臣殿讲日次,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仁政殿亲临磨炼。

○又启曰,文臣制述,以何日为之乎?敢禀。传曰,十八日仁政殿,命官为之。

○又启曰,吏文制述,以何日为之,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十四日仁政殿,命官为之。

○成好谦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李经在,以纂辑厅大臣意启曰,本厅堂上李光正有实病,无以仕进,金辅根移拜外任,郞厅李裕元行当出疆,洪羲宗、朴浚愚元在外,并姑减下,执义林肯洙,副司直朴来万,副司果兪镇五,副司直沈熙淳,兵曹正郞沈膺泰,副校理兪致善,掌乐正徐相教,副司果兪致崇,正言柳晏,前县监沈宜冕并郞厅加差下,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沈宜冕。

○成好谦,以备边司言启曰,关西先运襦衣二百四十九领,纸衣二百六十六领,照数捧上称量,绵品纸品,亦为看审后,仍为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各别惕念事,措辞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分授都城敦义门北边第一城廊近处体城八间许颓圮处,今已毕筑,女墙仍为始役,把守军兵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0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缘故出。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玄基濬仕直李教寅。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好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元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锡亨启曰,右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成好谦曰,徽定殿当移奉于旧永昭殿矣。修理之节,令该曹举行,移奉日字,亦令该曹择入。

○徐元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成好谦,以吏曹言启曰,宗簿寺主簿李又新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户曹言启曰,徽定殿移奉于旧永昭殿事,命下矣。修理吉日时,令日官金昌勋推择,则今十月十三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传曰,徽定殿当移奉于旧永昭殿矣,修理之节,令该曹举行,移奉日字,亦令该曹择入事,命下矣。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来十一月初七日午时为吉云。以此日时定行,何如?传曰,允。

10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经在。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玄基濬李教寅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元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成好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元淳启曰,右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柔远佥使朴良弼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成好谦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徐元淳,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院制述官卢经河有頉代,前令许石老差下,使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吴一善以摠戎中军,本营都试进参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忠清监司赵云澈疏曰,伏以,臣之父母坟山在于京畿杨州地,而臣猥膺藩寄,行将辞陛矣。今当远离,霜露增感,乞于赴任之前,得蒙数日之暇,俾伸私情,不胜至愿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10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缘故出。左承旨洪永圭未肃拜。右承旨曺锡亨坐直。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洪原钟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锡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元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右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京畿监司金辅根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曺锡亨启曰,来十一日专经文臣殿讲日次,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十八日仁政殿,命官为之。

○徐元淳启曰,来十八日专经武臣殿讲日次,而亲临与命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仁政殿,命官为之。

○李圭祊启曰,假注书玄基濬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玄基濬改差,代以洪原钟为假注书。

○传于曺锡亨曰,明日轮对官待令。

○徐元淳启曰,密符亲纳例也,而前京畿监司李启朝,谓有身病,使其褊裨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锡亨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永圭落点。

○曺锡亨启曰,新除授承旨洪永圭方在谴削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叙用。

○徐元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教京畿监司金辅根书。王若曰,仗旌棨而作屏三辅,责重古方伯旬宣,护锁钥而兼管两京,威尊上将军节制,必须其才而授任,诞敷惟简之在心。眷玆千里邦畿,实为四方纲纪。仙寝之佳气葱郁,奉汛扫于春秋,诸服之分贡委输,资利用于陆海。嗟方冬征敛之苦,莫甚民生之弊凋。当是时怀保之图,谁任朝廷之专寄?惟卿,奕世锺鼎,清朝珪璋,孝友之性,文章之才,宛是故家遗范,儒雅其仪,沈厚其量,允宜名相肖孙。通桂籍殆十年,德望蔚有盛矣,选金闺至贰佐,眷遇亦既隆焉。玆授卿以京畿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水原府留守开城府留守江华府留守广州府留守巡察使,卿其祇服宠章,益懋嘉绩。一路望幨帷之搴,勉追贤祖仁声,五日随冠冕之班,依旧学士清切。故玆教示,想宜知悉。待教知制教洪淳穆制进

10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洪永圭未肃拜。右承旨曺锡亨缘故出。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式暇。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洪原钟。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锡亨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又启曰,明日月食斋戒,再明日殿座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左承旨洪永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曺锡亨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圭祊曰,读券官赵秉铉,命官为之。

○曺锡亨启曰,轮对官来待矣。传曰,入侍。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传于李圭祊曰,科次入侍。

○曺锡亨,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奉谟堂冬孟朔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新除检书官金周教、徐七辅、李㢸荣、金彻义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使之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勇金周教、徐七辅、李㢸荣、金彻义,以上并单付。

○徐元淳,以兵曹言启曰,再明日仁政殿亲临日次儒生汉学文臣殿讲时,本曹堂上全数进参,而参判尹济弘有身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

○吏曹口传政事,以徐念淳为兵曹参判。

○赵在庆,以义禁府言启曰,顺天府使李宗秉拿来,与京畿监司状启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宗秉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书吏,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乙巳十月十四日午时,上御重熙堂。轮对官入侍时,左副承旨徐元淳,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以次进伏,轮对官中枢府都事沈正乐,户曹正郞赵秉纬,瓦署别提金相愈,东学训导姜晢一,西学训导林倜,议政府司录玄弼济,西冰库别提沈宜赞,司䆃寺佥正金在敬,东冰库别提成元镐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轮对官进前。正乐等以次进前,奏职、姓名讫。上曰,职掌奏之。正乐曰,臣中枢府,有印信矣。秉纬曰,臣版籍司,而钱文时在十八万八千三百十九两,木绵时在二百三十五同十七疋,布子时在二百七十七同三十七疋矣。相愈曰,臣瓦署,常瓦遗在九百八讷四百十九张,大方砖遗在三十七张矣。晢一曰,臣东学,训导儒生矣。倜曰,臣西学,训导儒生矣。弼济曰,臣议政府,有誊录矣。宜赞曰,臣西冰库,有供上冰,而时非藏冰,故无时在矣。在敬曰,臣司䆃寺,有供上粳米,而遗在则非臣所掌矣。元镐曰,臣东冰库,有祭享冰,而无时在矣。上曰,所怀奏之。正乐等各以无所怀仰奏。上曰,轮对官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十四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吏文制述科次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圭祊,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读券官行兵曹判书赵秉铉,知敦宁府事李若愚,同敦宁府事金英淳,对读官吏曹参议徐宪淳,行副护军郑㝡朝,工曹参议赵秉骏,行副护军任百秀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仍命科次为之。百秀进读试券第一张讫。上曰,止之。秉铉奏曰,此科已例,或取五人,或取三人,今番则当取几人乎?上曰,近例,何如?秉铉曰,取三人者,多矣。上曰,取三人,可也。秉铉曰,此科考试之法,与他不同,至若次上次中次下,虽非入格,而亦皆列书于科目中矣。上曰,入格三张,皆书三下,其馀依例书等,可也。秉铉书等讫,上曰,应试之人,皆自书呈券乎?秉铉曰,此科则悬题于宾厅,故应试人奉题后,各往公廨制进,或有自笔者,亦不无代书者矣。上曰,若值亲临时,则何如?秉铉曰,虽亲临时,亦然矣。上曰,文臣制述,亦如是乎?秉铉曰,文臣制述则入场赴试,故科规与此稍异矣。圭祊曰,近或有能书书吏,偕入之例矣。圭祊以次坼封读奏讫,上曰,此科非种种设行者,而施赏则于例,何如?秉铉曰,连三次居魁则陞叙矣。圭祊曰,或有纸笔墨施赏之例,或有儿马赐给之例矣。仍命书传教曰,吏文制述入格人,依例捧传旨。出传教命试官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药房进。左承旨洪永圭未肃拜。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式暇。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洪原钟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李圭祊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持平崔虎文、李晋烨呈辞,掌令申泰运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圭祊启曰,左承旨洪永圭,同副承旨成好谦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月食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曺锡亨曰,召对入侍。

○传于赵在庆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左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传于成好谦曰,别讲为之。

○曺锡亨,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臣等进诣奉谟堂,奉审无頉,而阁内诸处,亦为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月食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交河郡守李胤愚拿来,与京畿监司状启宣惠厅粘目凭阅处之事,传旨启下矣。李胤愚,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庆尚监司李启朝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滥膺京臬之寄,因仍蹲冒,居然岁一周矣。责惟重于按察而力不堪也,诚虽切于图报而才不逮也,百疣毕露,寸劳莫效,省躬惭悚,若负大何,迺者岭藩除命,忽下于千万梦想之外,华诰诞宣,朝绅动色,臣诚悸恐震懔,历屡日而靡所容措。噫,臣之本末长短,渊鉴之所悉烛也。迩来骤升无渐,逾滥已极,一自藩毗之在身,有若蚊虻之泰山,而特以近畿闲局也,故荏苒捱度,幸不至于大段颠沛。然今玆七十州旬宣之责,视臣所经,不啻綦重,疆场之大,事务之繁,尤为倍之,是岂如臣疏暗所可担夯其万一者哉?若谓之己试于彼,故犹可复试于此乎,则圣意所在,臣未敢知,若以为不胜其小者,亦或能胜其大云尔,则臣未之闻也。臣今已试而蔑效矣,又加以大于彼重于彼之事,而其不至于偾误者,万万无是理矣。况彼峤南一省,素称八路之最,土贡民赋,如古之荆、杨也。儒风师教,即今之邹、鲁也。仍之近年以来,邑无一完,事有百弊,漏瓮焦釜,未足喩其急迫,而耳目所及,常所忧叹,此时此任,尤宜难慎,苟非望实足以称塞,材谞足以干当,其不可冒授也,审矣。昔宋臣刘挚之言曰,监司非其人,不能喩上旨究惠泽,民国受其病。臣非其人,害将焉归?在熙朝综核之政,决不当若是乖谬,而毕竟一身之狼狈,有未暇论耳。臣迹本孤畸,性又拙劣,区区一念,戒在知足,而才饷厚廪,旋移雄藩,官至刺史,古人所荣,荣之又荣,在古亦罕,臣是何人,乃敢当此?且臣年衰病痼,神精已耗,寻常酬接,十遗七八,而今于簿领之浩漫,责应之烦剧,虽欲强策抖擞,其可得乎?计已熟于量入,情实苦于田中,左右参倚,承当无路,玆敢略控文字,仰渎聪听。伏乞圣明,谅臣言之非饰,念藩维之为重,将臣职名,划即镌改,以幸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乙巳十月十五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曺锡亨,侍讲官李寅奭,检讨官严锡鼎,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洪原钟,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寅奭读自七年春三月,至擅离部曲。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寅奭曰,为政之道,必懋乎勤之一字,自古帝王,莫不以勤而兴也。是以孜孜为善,帝舜所以克勤也,一馈十起,大禹所以不倦也。殷后之无怠,昧爽丕显也。周文之《无逸》,日昃不遑也。圣莫圣于唐、虞,治莫治于三代,而莫不以勤劳为制治之要,则后世人君之所当效则者,舍是勤而何以哉?若或惰逸,则百度解弛,克懋勤劳,则庶绩咸熙矣,其政治之得失,惟在于勤不勤如何耳。伏愿殿下,夙夜忧勤,其于政谟治法之上,憧憧而无忽焉,则与唐、虞三代之治比隆矣,曷不休哉?上曰,下番读之。锡鼎读自颖川盗起,至帝乃止。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鼎曰,温序即一校尉,而为能立节,如是卓荦,捐躯命于一时,树风声于百代,世所称东汉之节义有自来矣。然而臣下之立节,实系君上之示劝,光武之赐以冡地,拜子为郞,即所以劝忠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克加省察,毋忽示劝之道焉。上曰,温序为谁所获乎?锡鼎曰,为荀宇所获矣。上曰,隗嚣竟降汉乎?锡鼎曰,隗嚣不降而死,至其子纯,竟为降汉矣。上曰,公孙述据于何地,而亦为降汉乎?锡鼎曰,公孙述据成都,与隗嚣为鼎足之势,如后汉之三国,而竟为统入于汉矣。上曰,参赞官读之。锡亨读自隗嚣死,至宗亲求位。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亨曰,此编别无文义仰陈者,而臣伏闻日前有《羹墙录》召对之命矣。列圣朝治法政谟,光前毖后,昭布方册,日夕省览,反复讲究,寔为法祖宗善继述之要,已不胜钦仰万万,而今又《纲目》发问,历代帝王兴替得失之事,了然在目,以资劝惩,殿下好学勤政,不加于此,臣等相顾欣然,尤切蕲祝矣。但召对与法讲有异,虽一日一再行,尚患不足,近来一番召对,旋又多日停阁,岂古昔只日轮讲之法乎?伏愿继自今频接儒臣,课日为式,无少间断,克致开卷有益之效焉。上曰,以召对之称,有一日再接之例乎?锡亨曰,召对只有一日一次,而其馀则以别讲为名矣。寅奭曰,臣尝伏见《政院日记》,以召对有一日屡次之例矣。淳穆曰,臣尝考纯宗朝《庚午年日记》,则一日之间,召对或至四五次,又有别讲、夜对之例矣。上曰,朝昼夕三讲,系是法讲,而若召对一日再三为之,则讲名似稍异矣。上曰,召对若一日屡次,则以一册子为之乎?锡亨曰,或有经史进讲之时,或有《羹墙录》、《国朝宝鉴》进讲之时,而每因下教为之矣。上曰,《国朝宝鉴》有进讲之时乎?锡亨曰,然矣。上曰,注书出去,《纲目》第十三卷持入。贱臣承命持入,上曰,阁臣读之。淳穆读自十年春正月,至第十三卷帝自征蜀。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荆门之事,一由征南公为重,光武之光复旧业,命将出师,固有大于此者,而特于今之报彭称公为重者,盖有深意也。方天下悉平,惟蜀未降,如三苗之负固不服,若浮桥未破,则江关不可入,而蜀不可攻矣。虽将得其人,苟非宠其命位,专其威权,恐无以号令精锐,殊死深入。故有如是归重之言,此与周宣王之伐徐夷,王命卿士太师皇父之义,相仿佛也。凡国之用人,真得其才,则必示其尊信责成之意,然后可以树立奇功,而况阃外之事乎?每于此等处,推类旁通,益加澄省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十五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别讲入侍时,参赞官成好谦,检校直阁尹定铉,侍讲官李寅奭,检讨官严锡鼎,假注书洪原钟,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寅奭读自上讲《宋鉴》,至上称善。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寅奭曰,学问之道,稽古而后,可以有获也。自古明君哲辟,虽有大有为之资,前言往行,非学则无稽也,遗文故事,非问则莫质也。故《传》曰,博学审问,礼曰,古人与稽。夫为学问,而若不师古,则其何以将就乎?懋学勤讲,即我祖宗朝家法,而近日殿下法讲久停,群下忧闷,何幸频开筵席,连御《羹墙录》,勤接臣僚,反复问难,寔出继述之圣意也。登筵诸臣,孰不钦叹而庄诵也?盖此书,历叙列圣朝圣德伟烈嘉谟懿训,以见修齐治平之次第者也。鉴法古训,莫先于是书,率由旧章,莫近于此编。伏愿殿下日用云为,动静语默,必法先朝,日接臣僚,讨论旨义,则圣学臻光明之域矣,曷不休哉?上曰,此是英庙时事乎?寅奭曰,然矣。上曰,云从一堂御制,有板刻者,而揭于玉堂乎?寅奭曰,庆熙宫玉堂,有云从一堂世孙侍讲八字御制矣。上曰,英庙临御是庆熙宫玉堂乎?寅奭曰,然矣。上曰,庆熙宫春坊在于何处乎?似在建明门内矣。上曰,谨甫是成三问字乎?寅奭曰,然矣。上曰,桓荣是何时人,而亦何如人乎?寅奭曰,光武时人,而为明帝师傅,称以五更矣。上曰,五更,何谓也?定铉曰,明帝时有三老五更,而桓荣为五更,李躬为三老矣。上曰,三老五更,是何意也?定铉曰,以其通三光之理而谓之三老,以其达五行之运而谓之五更矣。上曰,文宗夜临玉署,是在春宫时乎?寅奭曰,然矣。上曰,注书出去,《羹墙录》第二卷持入。贱臣承命持入。上曰,下番读之。锡鼎读自五十一年,至命议大臣从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鼎曰,太祖圣姿仁厚敦睦之德,庶几乎唐尧之以亲九族,虞舜之敦叙九族,盖帝王致治之道,自家而国,修齐治平,皆本于是,则我东方四百年治平,实基于太祖敦睦之仁矣。伏愿殿下,监法于此,克轸继述之道,则万亿年无疆之休,有光于前烈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民惟邦本,在于《书传》何篇乎?锡鼎曰,在于《五子之歌》矣。上曰,《五子之歌》,何为以作也?锡鼎曰,夏太康盘游无度,以逸豫灭厥德,厥弟五人,以《祖训》作歌以戒之。其歌有五章,其曰皇祖有训,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者,即其第一章矣。上曰,太康于夏禹为孙乎?锡鼎曰,此是禹之孙而启之子矣。上曰,五子中作歌者,谁乎?锡鼎曰,少康矣。上曰,元元,是何意也?锡鼎曰,百姓为国之本元,故谓之元元本本矣。上曰,予年二十一,受谕书图像云云,此是英庙祗受于肃庙乎?定铉曰,然矣。上曰,初以至孝世孙四字铸银印,后更以孝孙二字,英庙亲书银印授正庙,每动驾时,以此前导,今则奉安于宗庙正宗室,而予于奉审时见之矣。上曰,孝宁大君于世宗朝,为王兄乎?锡鼎曰,孝宁序居第二,世宗序居第三矣。上曰,让宁序居第一矣。上曰,蜀府殿下,谁也?定铉曰,成祖皇帝之弟蜀王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好谦读自中宗元年,至勿令没为奴婢。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好谦曰,此篇记列圣朝敦亲之事,而玉堂已陈之矣,别无更陈之文义,而窃伏惟敦亲即《中庸》亲亲之义也。修齐治平自有次序,必须由内及外,自家而国。故亲亲序居《九经》之第二,而古昔睦姻任恤之政,皆从此出来者也。且以祖宗朝处事言之,公义私恩,并行而不悖。伏愿殿下于此等处,看作今日事,一一体验,则忠厚之意,蔼然自发于政令施措之间,而下民观感兴起,德归于厚矣,懋哉懋哉。上曰,阁臣读之。定铉读自太祖在咸州时,至扶醉而归。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定铉曰,成宗朝频行夜对,或至夜分,近日殿下连御夜对,反复发问,克追圣祖故事,非但登筵诸臣,相顾欣欣,朝夜瞻聆,莫不鼓舞。冬夜之长,异于春夏,夜气清明,胜于朝昼。继自今毋至一日间断,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内史舍人,在今为何官乎?定铉曰,此异于今舍人,而以职任观之,似是玉堂矣。上曰,《大学衍义》,列圣朝果多进讲矣。其要义,异于《大学》乎?定铉曰,此是真德秀所撰辑,而有三纲八条,与《衍义》补之治平审几微,相为表里矣。上曰,向者《大学衍义》悬吐者,使之更为厘正矣,果尽为之乎?定铉曰,此难以一人之见,独自主之,故诸阁臣果相议为之,姑未及毕,而盖元吐或有句节未畅者,而有下教乎。上曰,以句节与文义观之,或有不相衬处矣。上曰,今所厘正者,是唐板乎?定铉曰,以常板厘正,移悬于唐板,而既厘正于《衍义》,则《大学类义》,一体厘正悬吐乎?上曰,唯。上曰,太宗登第,在于何时乎?锡鼎曰,在于辛耦gg辛禑g九年矣。上曰,提学,是何提学乎?好谦曰,丽朝有宝文阁、集贤殿,而太宗拜提学,似是宝文阁矣。上曰,集贤则我朝亦有之。成三问、朴彭年皆为世宗朝集贤殿学士矣。上曰,欧、苏手简,是何书乎?定铉曰,宋欧阳修、苏轼手简,而亦尺牍之类矣。上曰,《训民正音》,即今谚文乎?定铉曰,然矣。上曰,谚文即是世庙始制乎?定铉曰,然矣。而此是我国方言,类仿古篆,子母相承,凡物名音解言语声容,皆得以模写,文字之所不能记者,悉通无碍矣。上曰,中国亦有谚文乎?即今倭书、清书,皆其国方言,如我国谚文之类矣。定铉曰,果如圣教,而佛家有梵书,亦一佛家之书,如倭书、清书之类矣。上曰,中国语音,与我国不同,皇明亦然乎?好谦曰,我国言语,则皆以解释而形容之,中国则不然,皆以文字为语。明清别无相殊,而盖华夷迭变之际,语音多有不同处,亦其方言之不同,如倭书、清书之各殊者矣。上曰,中国人亦解我国语音乎?好谦曰,中国通官,如我国象译,多解我语矣。上曰,敕行时通官之以我国语音言之者,多有生涩处,如儿童初学语时,似不如我国译官之为汉语矣。上曰,谚文既是我国方言,何为以质问于中国,至十三度之多乎?定铉曰,谚文虽是我国所独行之文,世庙始制之时,郑麟趾、申叔舟、成三问、崔恒等,自下赞成之,而与中国往复者,非言语质问,即初中终声及唇齿喉牙之转换各殊者,不可不有质定者故矣。上曰,世庙有微恙而犹读书,可以钦仰于笃学喜书,而亦所以圣学之高明卓越矣。好谦曰,列圣相承,终始典学,观于此书,可以钦仰,而世庙圣学,卓越百王,勤勤孜孜,手不释卷,自至于高明光大之域,而且礼乐文物之灿然具备者,皆始于世庙时,至今以为我东之复有尧、舜矣。上曰,《高丽史》是《丽史提纲》乎?定铉曰,《丽史提纲》之外,又有《高丽史》矣。上曰,玉堂、内阁皆有之乎?定铉曰,皆有之矣。上曰,《高丽史》,谁所作也?定铉曰,郑麟趾所作矣。上曰,《四书五经音解》,是何书也?定铉曰,未能详知,而或似谚解之类矣。上曰,经书谚解,制自何时乎?定铉曰,先正臣李滉主之,而当时诸臣,同为纂成矣。上曰,退溪是李滉之号乎?定铉曰,然矣。上曰,退溪,何时人乎?定铉曰,仕于明宗、宣朝两朝矣。上曰,蕫越,是何时人乎?定铉曰,皇朝人,而此是作《朝鲜赋》之蕫越矣。上曰,《朝鲜赋》,在于何书乎?定铉曰,未能详记矣。上曰,赍字是赍咨官之赍字乎?定铉曰,赍咨官则是赍字,非赍字矣。上曰,予于咨文见之,赍咨官,非赍字,乃赍字矣。上曰,经筵官,是何官乎?锡鼎曰,即今之玉堂矣。上曰,予于省记见之,则玉堂称经筵官,可知今之玉堂,为当时经筵官矣。且今之官制,与国初稍异,官名官制之随渐变易,多在于《文献备考》矣。上曰,《文献备考》纂辑,何以为之?锡鼎曰,自庚戌为始,逐年付签,以为纂辑矣。上曰,幸行时玉堂随驾,始于此时乎?锡鼎曰,然矣。上曰,文宗夜临玉署,字呼谨甫,则可知有玉堂之有入直,而今以令今后经筵官二员直宿云云见之,玉堂入直,似始于成宗,官制则间或不同,而此则何为以然乎?定铉曰,臣亦未能详解矣。上曰,广延亭,在于何处?定铉曰,似是景福宫内,而未能详知矣。上曰,礼曹判书李坡,是谁乎?定铉曰,未能详知矣。上曰,知理学宰臣中有子孙人乎?定铉曰,领敦宁尹壕,工曹判书孙舜孝皆有后孙。达城君徐居正后孙则未知有无,而今之徐姓,皆其傍孙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坐直。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洪原钟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锡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持平崔虎文、李晋烨呈辞,掌令申泰运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圭祊启曰,今日殿座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左承旨洪永圭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元淳曰,侍卫军兵毛具,从便为之。

○传于李圭祊曰,左承旨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传于曺锡亨曰,召对为之。

○传于曺锡亨曰,汉学文臣殿讲居首人,依例捧传旨。

○传于李圭祊曰,更鼓已深,日次儒生殿讲比较,待明朝为之。

○曺锡亨,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景慕宫官员所报,则今日辰时量,本宫正堂北边内墙四间许颓圮云矣。内墙颓圮,当有慰安之节,慰安祭不卜日,今十八日设行,改筑之役,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徐元淳,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讲官加抄启人员及减下人员,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承旨洪永圭疏曰,伏以,臣材识庸暗,碌碌于众人之中,凡百攸为,无一称塞,而幼且失学,早犯不幸之戒,至于功令文字,尤不免楚人之语齐。玆非但自知甚明,抑亦同朝之所共谅,而向于试事,谬蒙恩点,义怵往役,计没逃遁,猥以万不近似之才,妄据万难句当之地,毕竟偾败,理所必至,果然触处瘢疣,掩覆不得,以致喉院之问备,筹司之论削,孽由自速,无地可赎,杜门蛰伏,愆尤方讼,不意记簪之恩,遽侈银台之衔,继以甄叙有命,爵秩自如,圣意虽出涵贳,微谅弥切悸栗,莫省其所以也。窃伏念,大比试取,法意綦重,一或差误,所关非轻,而臣闻见太局,精力素短,经题则全昧于格式,魁券则未周于照检,贻多士之嗤点,招群议之骇叹,若使溺职是忸,薄勘惟幸,诿以过境,自同无故,则试体之渐隳,士趋之益渝,将见其着手无处,此岂细虑也哉?夫刑政所以励群工而磨一世也,罚未称罪而谓已施罚,才不效官而官以复授,则刑既失于太宽,政亦涉于苟且,在圣朝核实之义,恐不当若是也。且主事者臣也,苟究厥失,臣实为首,而被谴无轻重于诸试,特叙又先及于臣身,臣于是循省惭恧,尤添难冒之一端也。时日纵久而未敢自恕,宠渥若偏而未敢凭恃,召牌荐临,趋膺无路,玆敢略暴情实,仰干崇听。伏乞圣慈,俯赐鉴烛,亟将臣新授职名,划即刊斥,下臣司败,重施当被之律,使朝纲肃而贱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非无做错,何必深引?勿辞察职。

○乙巳十月十六日辰时,上诣仁政殿。汉学文臣、日次儒生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圭祊,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假注书李教寅、洪原钟,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检校直阁郑㝡朝、尹定铉,检校待教李㘾、赵凤夏、李裕元,待教洪淳穆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圭祊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由肃章门入仁政门,入殿内,上降舆陞座。圭祊启禀,试官及儒生使之入门行礼乎?上可之。圭祊曰,从陞诸臣中有参试之人,亦使之下殿行礼乎?上可之。日次儒生考官行兵曹判书赵秉铉,知敦宁府事李若愚,行护军洪锺应,吏曹参议徐宪淳,成均馆大司成李㙽,弘文馆副校理朴永辅,副司果郑锡朝,汉学文臣考官礼曹判书朴永元,议政府右参赞金东健,行护军尹致定,行副护军郑㝡朝,行副护军韩正教,刑曹参议李丰翼,行副护军郑德和以次陞殿。圭祊曰,诸生考讲,或有抽签之例,或有拈出讲章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抽签举行,可也。命开讲,儒生等次第应讲。少顷,通礼唱礼毕,上降座乘舆。圭祊曰,执册承旨、告栍史官,落后举行,似好矣。上可之。仍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命出标信解严,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十六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曺锡亨,检校直阁尹定铉,检讨官严锡鼎,假注书洪原钟,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一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上番玉堂,以试官进去乎?锡亨曰,然矣。上曰,是朴永辅乎?锡亨曰,然矣。上开卷,命读之。锡鼎读自中宗御朝讲,至未尝跛倚。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鼎曰,夙兴夜寐,尽是儒者之真工,朝乾夕惕,尤为帝王之实学,夙兴有复元之机,夜寐无解弛之叹。明庙之笃于讲学,垂意庶务,夙夜匪懈,克跻光明之域,而以致熙皞之盛,百世之下,可以追想,而苟不能夙兴夜寐,则学问有时乎间断,万几或至于丛脞。伏愿殿下,早朝晏罢,夜又召接,毋或间断,则圣朝之治,复见于今日矣,曷不休哉,曷不盛哉?上曰,说经,是何官乎?锡鼎曰,弘文馆正字例兼典经,此似与典经同一官矣。上曰,成宗朝夜对,有大臣参讲,果多如此之例乎?锡鼎曰,虽大臣,如有特对之命,则当入参矣。上曰,元子读书,是仁宗在春宫时乎?锡鼎曰,然矣。上曰,赵光祖,谁也?锡鼎曰,此是中宗朝五贤中人,而其号即静庵矣。上曰,是山林乎?锡鼎曰,登第而当时经学之士,多以科第入仕,至于显官矣。上曰,参赞官读之。锡亨读自宣祖幼时,至手舞而足蹈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亨曰,此章之预选才臣,以备顾问,在昔宣庙朝,圣学高明,无待于外,而圣不自圣,恢达聪明,端选英儁,置诸迩密,实合大圣人不耻下问之意也。顾今竗龄新进,彬彬多文学之士,莫不欲横经登对,一展蕴抱,殿下日御讲筵,如祖宗朝故事,拣卓伟之才,处深严之地,特颁秘藏《纲目》,使之专意肄诵,则文风蔚兴,人才辈出,三代熙雍之治,不难致矣。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李珥,是栗谷乎?锡亨曰,然矣。上曰,山林乎?锡亨曰,登科而官至文衡、赞成矣。上曰,人心道心,是何义也?定铉曰,人有耳目口鼻之形,故发于此者,谓之人心,有仁义礼知之性,故原于此者,谓之道心,非有二心而互发也。人心易流于欲故危,道心难见其端故微。如何为人心,如何为道心,必精而察之,知其为道心,则乃一以守之,然后可以执中而无过不及之差矣。上曰,奉教,是何官?今亦有之乎?定铉曰,艺文馆有奉教,此亦史官矣。上曰,弘文馆有直提学乎?锡鼎曰,弘文馆只有副提学,此是玉堂长官,而直提学,艺文馆有之,都承旨例兼矣。上曰,文臣之吏文、汉语等肄习,宣庙时亦有之乎?定铉曰,有之矣。上曰,吏文文体,何如?定铉曰,此即日前设行者,而体段与科表不同,近来事大之表咨,即此矣。上曰,阁臣读之。定铉读自孝宗陞储之初,至又高翔。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定铉曰,精一执中,尧、舜、禹相传之心法,而我仁祖、孝宗以此授受,亦殿下之家法也。伏愿以《虞书》十六字,日加圣工,操存扩充,为法祖宗之第一义,则时雍风动之化,必如尧、舜之治矣。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夙兴夜寐箴,谁所作也?定铉曰,宋儒陈柏所著矣。上曰,鸡鸣而寤,此是篇首句语乎?定铉曰,然矣。上曰,敬义斋,养心阁,皆取箴中语寓戒乎?定铉曰,然矣。上曰,善可为法,恶可为戒者各八事,而帝尧之任贤图治者,即何事乎?定铉曰,帝命四岳,命禹治水等事矣。上曰,帝舜之作歌敕命者,何事乎?锡鼎曰,帝庸作歌曰,敕天之命,惟时惟几,乃歌而皋陶赓载,歌见《虞书益稷篇》矣。上曰,夏禹之揭器求言,何事乎?锡鼎曰,夏禹悬钟鼓磬铎鼗,以求直言矣。上曰,商汤之桑林祷雨,何事乎?定铉曰,商汤时七年大旱,汤以六事自责,祷雨于桑林之野矣。上曰,中宗之德灭祥桑,何事乎?锡亨曰,太戊时亳有祥桑谷,共生于朝,一日暮大拱,伊陟曰,臣闻妖不胜德,帝其修德,太戊从之,祥桑枯死矣。上曰,祥桑谷,果何木也?定铉曰,桑谷之为一木为二木,臣未能详知矣。锡鼎曰,既云祥桑枯死,则似是一木也。上曰,太戊是中宗乎?锡亨曰,然矣。上曰,周文之泽及枯骨,何事乎?定铉曰,西伯于歧山之野,见路傍骸骨,命即瘗之矣。上曰,武王之《丹书》受戒,何事乎?定铉曰,武王斋三日,受《丹书》于太公望,其曰,敬胜怠者吉,怠胜敬者凶,即此书矣。上曰,宣王之感谏勤政,何事乎?锡亨曰,宣王尝晏朝,因姜后脱簪而谏,早朝而勤政矣。上曰,宣王即中兴之周宣王乎?锡亨曰,然矣。上曰,夏太康游畋失位,何事乎?锡鼎曰,太康畋于有洛之表,十旬不返,有穷后羿距于河,厥弟五人述大禹之戒,作五子之歌,太康即禹之孙矣。上曰,汉成帝之市里微行,何事乎?定铉曰,成帝夜常微行于市里,威仪日损,君德自失矣。上曰,哀帝之嬖幸戮贤,何事乎?定铉曰,嬖幸谓蕫贤也,戮贤谓杀王嘉矣。上曰,灵帝之西邸鬻爵,何事乎?定铉曰,灵帝卖官,自公卿至令长,皆有定价,崔烈入钱五百万,为司徒矣。上曰,此事在于《纲目》矣。上曰,晋武帝之羊车游宴,何事乎?锡鼎曰,晋武帝尝乘羊车,恣其所之,至便宴寝。宫人竞将竹叶插户,盐汁洒地,以引帝车矣。上曰,何谓羊车?锡鼎曰,以羊驾之,故曰羊车矣。上曰,唐玄宗之敛财侈费,何事乎?定铉曰,玄宗初则贤明,而晩乃荒淫,专在于君子小人之进退。始用姚崇、宋璟、张九龄,则成开元之治,终用李林甫、杨国忠、宇文融,则酿天宝之难,此后王之所尝鉴戒者也。上曰,懿宗之怒流谏臣,何事乎?定铉曰,谏臣名字,臣未能详记矣。上曰,宋徽宗之任用奸贼,何事乎?定铉曰,奸贼即蔡京等,而徽宗斥逐善类,进用奸贼,驯致祸乱矣。上曰,徽宗时祸乱,何事乎?锡鼎曰,徽宗为金虏所逼,至有北狩之举,竟崩于五国城,五国城即我国之会宁也。会宁尚传有皇帝冢矣。上曰,何谓七情也?定铉曰,七情即喜怒哀乐爱恶欲,而七情之说,见于《礼运》与《中庸》、《孟子》、《乐记》、《大学》之言情,或多或少,而实无异义矣。性发为情,圣凡所同,而圣人涵养于未发,故当喜而喜,当怒而怒,发无不中。凡人初无静时工夫,随寓而任情流迁,故不当喜而喜,不当怒而怒,事事乖戾,此圣学所以约情而复性,为急务矣。上曰,茕字,是何意乎?锡亨曰,此是茕独之茕,《诗》曰,哀此茕独者,即此矣。上曰,《周易》是孔子所著乎?锡鼎曰,然矣。上曰,《周易》之旨义,何如?定铉曰,伏羲始画八卦,孔子演成十翼矣。上曰,何谓十翼?定铉曰,《彖上下》,《象上下》,《系辞上下》,《文言》,《说卦》,《序卦》,《杂卦》是十翼矣。上曰,韦编三绝,何谓也?锡鼎曰,上古初无楮纸,以竹简为书,故编之以韦,所编之韦,至于三绝,则圣人读书之多,可知矣。上曰,《纲目》,谁所作也?定铉曰,朱子所著矣。上曰,《资治通鉴》,谁所作也?定铉曰,宋臣司马光所著矣。上曰,《资治通鉴》不以蜀汉为正统,此何义也?定铉曰,汉则偏安于蜀,魏则据于中原,而盖汉禅于魏,魏禅于晋,即中原继统之序,故以魏为正统,《纲目》则只以名位为正,故以蜀汉为正统矣。上曰,《七书》谚解,皆有元吐乎?锡鼎曰,谚解悬吐,古已厘正,今则移易不得矣。上曰,俄者殿讲时儒生,往往有口语者,此何语乎?定铉曰,经书谚解,虽是移易不得者,而近来板本,或有刓缺讹误。儒生常所诵读之书,或与试官所临之书字与吐,多有相差,故以二板二吐等语,措语奏之矣。上曰,中国读书之法,亦有吐乎?定铉曰,中国人读书,只得分别句节而读之,元无悬吐,故唐板书多以墨圈加于句节。又于一字之中,亦有上圈傍圈,以表其上平去入声矣。上曰,倭板书或有悬吐者,比我国书,稍加频促,而实难解矣。定铉曰,此亦以其方言为之者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洪永圭坐直。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洪原钟。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锡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元淳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而方物封裹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曺锡亨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而方物封裹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成好谦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右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永宗佥使梁宣洙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传于曺锡亨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李圭祊曰,日次儒生殿讲居首通进士闵致庠,直赴殿试,之次通幼学赵在应等五人并给二分,之次通幼学金德根等二人,之次略幼学曺锡舆等二十二人,之次粗幼学权应獜等六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

○传于李圭祊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门外施赏。

○成好谦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以忠清监司姜时永状启,报恩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成好谦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李圭祊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护军单李经在。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许棨以禁卫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南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10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洪原钟。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曺锡亨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传于洪永圭曰,专经文武臣殿讲居首人,依例捧传旨。

○以全罗监司金景善状启,光州牧民家失火事,传于成好谦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传于李圭祊曰,科次入侍。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文臣制述,专经文臣殿讲,专经武臣殿讲,仁政殿命官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咸镜监司兪星焕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寄,匪久辞陛矣。臣之父母坟山,在京畿龙仁地,间年一扫,既是法典之所载,今岁再由,实为私分之难安,而第念,受任逾岭,霜露之怵惕弥切,解官还朝,岁月之久速未卜,敢控情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明,府赐谅察,更许四五日之恩暇,俾便往来,以伸情私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副护军宋应龙疏曰,伏以,臣见拟于文臣制述试官之望,至蒙恩点,臣非不知趋走之为恭,而第伏念,臣于昨年增广,猥忝试席,科试不严,至速台评,而圣恩曲贷,不赐重究,至今追惟,惭悚交集。试院一步,即臣自划之地,今何可诿以试名差殊于有司,责任较轻于考官,晏然冒膺,自同无故也哉?惶厄之极,玆敢进伏朝房,忙陈短章。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变通,仍治臣渎扰之罪,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往事今何为引?

○乙巳十月十八日酉时,上御重熙堂。文臣制述科次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圭祊,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读券官领中枢府事赵寅永,行兵曹判书赵秉铉,同知敦宁府事金英淳,对读官吏曹参议徐宪淳,行副护军尹定铉、赵徽林、宋应龙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寅永进前奏曰,近日日候寒暖不调,尤难节宣,伏未审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寅永曰,颔下疖候,间果复常,而亦进傅贴之药乎?上曰,偶有微肿,自昨止痛矣。寅永曰,今日科试诸券中,稍胜者只五券,故取五券以入。其馀已书次上次中次下,留置政院矣。上曰,科次为之。应龙读第一券讫。上曰,止之。寅永曰,科试排律,异于赋表,合有批点矣。上可之。寅永曰,此科异于他科,特出优等而奖之,恐好矣。上曰,唯。寅永曰,第一券书三中,其下四券书三下乎?上可之。寅永以此书等,圭祊坼封读奏讫。命书传教曰,文臣制述入格人,依例捧传旨。出传教寅永曰,次字等虽非入格,已例亦皆列书于榜目中矣。上曰,唯。命试官先退,仍命史官就座,又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10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右副承旨赵在庆坐直。同副承旨成好谦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洪原钟。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成好谦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时囚罪人朴贤楷、李廷斗、金羽休、李胤愚等当为捧供,而判义禁赵秉铉,时囚中有应避之嫌,知义禁徐箕淳在外,一员未差。只有同义禁李时在一员,不得备员开坐云,何以为之,而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许递。

○成好谦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成好谦,以吏曹言启曰,吏曹正郞李贞夏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阃帅臣父年七十人,每于岁首,抄启加资,而新有应推恩人,虽非岁首,亦为抄启加资事,载在法典矣。阃帅臣父年七十以上人,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进,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并牌招不进,同副承旨成好谦进。以李敦荣为刑曹参判,朴歧寿为判义禁,赵鹤年、权大肯为知义禁,成遂默为同经筵,金征淳为惠陵令,赵秉琦为掌乐主簿,金曾铉为引仪,李奎爀为愍怀墓守卫官,郑道和为抱川县监。承文提调三十一单,朴歧寿、赵秉铉、金兴根、朴永元、李若愚、李嘉愚、李宪球、赵冀永、金东健、赵鹤年、徐箕淳、洪学渊、权大肯、李景在、李同淳、金鼎均、徐念淳、金鍏、成遂默、李圭祊、金英淳、姜时永已上还差事,承传。洪在龙、朴宗吉、洪锺应、李时在、吴取善、赵亨复、金洙根、尹致定、南献教,已上差下事,承传。检书官四单,金周教、徐七辅、李㢸荣、金彻义。成均博士单许铣。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徐念淳病,参议李元会病,参知韩文爀进,右副承旨赵在庆进。佥知朴润荣,护军尹济弘、南献教、李敦荣,副护军赵秉恒、郑诚一,副司正李教寅,副司果许石老,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吴泰权为吏曹正郞,徐有乔为景慕宫令。同义禁单权大肯。行护军李存敬今加嘉义,阃帅臣黄海水使李明学父年七十三,加资事,承传。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为之。

○以济州防御使权溭状启,进上药材青皮未满定例,惶恐待罪事,传于成好谦曰,勿待罪事,回谕。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𢽾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徐宪淳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成好谦曰,只推。

○赵在庆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今秋等进上弓矢,看品在即,而知弓品堂上李行教身病猝重,不得看品云。改差,其代依例以在京无故人,启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吴一善,以摠戎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乙巳十月十九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侍讲官李寅奭,检讨官成容默,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寅奭读自景宗胄筵问难,至进讲经书年月次第。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寅奭曰,杖铭即惟我英庙朝御制,而与成汤之铭盘,武王之记杖,亦一意也。典学之工,暮年弥笃,欲其常目而在之。故寓于物而切磋琢磨,以自警箴焉。顾今圣学省察之道,亶在于继述先志也。惟我殿下,圣姿聪明,宝龄鼎盛,此诚晋德修业之时也。伏愿用功于方册之上,朝警而夕惕,昼讲而夜对,慥慥勉勉,无时间断,克体先朝杖铭之意,懋轸今日鉴法之资焉。命下番读之。容默读自五十一年上与王世孙,至使之同为入番。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容默曰,显庙之出寓闾阎,其时事故,虽未之详,庶民环堵之中,无少留难,谦谦君子,卑以自牧之德,槪可想矣。及其邻家声不之禁焉,且曰人在其家,安得无声?大哉,王言。此实常情之所忽,君子之所难,若非圣度包容,安得如此?大抵人君有含弘之德,然后品物有咸亨之理。是故《易》曰,君子莅众,用晦而明,唐太宗曰,山薮藏疾,川泽纳污,猗欤圣祖之此日此事,深得乎此义,而与物皆昌之意,溢于辞气矣。伏愿于此体验,临民以宽,则绥来动和之效,曷可量哉?上命参赞官读之。在庆读自太祖元年,至擢拜右献纳。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在庆曰,礼曹佐郞李复之疏云,功同而赏有高下者,从其贵贱也,罪一而罚有轻重者,以其亲疏也。盖赏罚者,即人主驭世之一大柄也。昔诸葛亮明于治国,而其表若曰,黜陟臧否,宜无异同,吕公著劝以立纲,而其疏亦曰,审慎赏罚,无过不及。夫人主之赏功罚罪,光明正大,譬之若露润霜肃,奉天时而无私,绳直衡平,遵皇路而不陂,乌可以贵贱亲疏,而或有一毫私意之间其间哉?韩候之爱一嚬一笑,皋陶之明五服五刑,即此意也。苟或赏不称功,则罔功者冒进,而官爵滥觞也,罚不当罪,则有罪者幸免,而典宪漏卮也。李复之此言,深知为国之要,故太宗嘉纳之,宠章特侈于御批,恩典旋加于超擢,猗欤大圣人劝忠纳谏之德,卓越百王,实启我东方亿万年无疆之休者也。伏愿殿下,功懋懋赏,明德慎罚,继述我祖宗朝成宪,则曷不休哉,曷不盛哉?上曰,李复果以礼曹佐郞上疏乎?寅奭曰,昔汉文止辇,受郞官之书,亦粤我正庙朝求言时,虽微官庶僚,皆使之上书论事矣。在庆曰,奚特庶官为然?当朝家求言之时,虽儒生亦皆上疏。故南孝温时年十八,以成均进士,上书极谏,其事槪见于下矣。上曰,儒生果亦上疏矣。在庆曰,太宗朝圣德嵬荡,政令施措之间,岂或有毫末之未尽,而韩尚德之疏,以伯益之戒舜为喩,则于此尤可见大圣人恢量来谏之盛德也。伏愿殿下,法祖宗来谏之德,凡于如此等处,便将为今日亲闻,则圣学益臻于高明,言路渐致于广开矣。上曰,无若丹朱,是何谓也?寅奭曰,在《书之益稷篇》曰,无若丹朱傲矣。淳穆曰,舜大圣也,益犹以是戒之,则责难于君,类如是矣。上曰,右献纳,是何官乎?上篇亦有奉常少卿,国初官制,与今不同矣。在庆曰,虽以辅相言之,国初只有左右相,则其时似有左右献纳矣。淳穆曰,国初果无领相矣。上曰,取考《文献备考官制》,可详矣。上曰,都承旨即知申事矣。在庆曰,近古亦有以嘉善而拜吏曹参议,以资宪而为吏曹参判者矣。上曰,太宗之时,抑有僧徒之事乎?在庆曰,此事臣不敢详知,而大抵丽朝崇佛,财用之麋费姑舍,风俗之斁败转甚,竟至于辛禑之乱,则国初承丽之季,故陈戒之言,似如是矣。上曰,高丽果以崇佛而亡国矣。在庆曰,今开城府内所在丽朝时寺刹旧址,凡为七十二所云尔,则其崇尚释教,于此可知矣。上曰,佛道自何时始乎?寅奭曰,汉明帝时,自西域始来矣。淳穆曰,释迦如来则生于周敬王时,而始通中国,则在于汉明帝时矣。寅奭曰,佛道之害甚大,故唐臣韩愈进佛骨表矣。上曰,屯田,何谓也?在庆曰,似是戍卒耕作之所矣。淳穆曰,似是兵营收税之地矣。上曰,太宗时有给米倭虏之事乎?在庆曰,世祖时亦然,又有琉球国人给物之例矣。上曰,此亦在《文献备考》矣。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谏官李种善上疏,至遂递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羹墙录》一书,即我列圣朝文谟武烈,圣德神化,灿然备载,辞简而义精,体大而用广,与典谟雅颂,相为表里,今何敢以只举一章一句,敷陈文义乎?然二十篇之中,尤大且切者,典学来谏是已。臣窃稽编次,典学之下,附恢德量,次系来谏者,盖典学然后可以恢量,恢量然后可以来谏,此数者,人主之所当先务也。非徒讲之,究其旨义,非徒钦之,思其继述,凡于言动政令之间,洋洋乎如在其上,谆谆然如承亲诲,一日二日,念玆在玆,则光明熙隆之治,可以复见于今矣。伏愿体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药院进。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左副承旨徐元淳坐直。右副承旨赵在庆式暇。同副承旨未差。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洪原钟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圭祊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大王大妃殿进御归茸君子汤,自今日停止事,榻前下教。

○李圭祊启曰,明日方物封裹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徐元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圭祊启曰,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元淳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礼曹,来十二月二十日行社稷腊享大祭,亲传香,取禀,奉教敬依。

○礼曹,来十二月二十日行宗庙腊享大祭,亲传香,取禀,奉教敬依。

○礼曹,来十二月二十日行景慕宫腊享大祭,亲传香,取禀,奉教恭依。

○传于徐元淳曰,召对为之。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进,参判金箕晩,参议徐宪淳并牌招不进,同副承旨成好谦进。以赵鹤年为刑曹判书,尹致定为参判,洪锺应为左尹,朴齐辉为敦宁都正,郑义恪为司艺,兼养贤直长单许铣。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病,参判徐念淳病,参议李元会病,参知韩文爀入直进,左副承旨徐元淳进。大护军金兰淳,护军李敦荣、李鼎臣,以上并单付。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徐宪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元淳曰,只推。

○传于徐元淳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徐元淳启曰,行都承旨李圭祊药院进,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曺锡亨不为仕进,右副承旨赵在庆式暇,同副承旨未差,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右承旨曺锡亨,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溭落点。

○徐元淳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权溭,时在全罗道济州牧任所,交龟后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徐元淳,以礼曹言启曰,来丙午年文武官重试,对举别试文科初试,依法典咸聚京师,初场论表,终场策问一道,讲经则依近例除《四书》,《三经》中自愿一经抽签,没一篇背讲,一如明经之规,而注与音释并除之,粗以上试取事,知委举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朴蓍会,以文臣朔试射试官,慕华馆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交河郡守李胤愚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奉常寺奉事朴贤楷,副司果李廷斗、金羽休等矣传旨内,今十月十六日汉学文臣殿讲时并不,依定式推考,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李廷斗、金羽休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启目,训炼正具春喜,副正李亨夏,判官李烨、李敏树,都摠经历韩承烈,都事李宓熙,部将金锡禹、尹信俭,武兼赵万赫,守门将张度相,监察宋在璿,训炼都监哨官金箕永等矣传旨内,今十月十八日专经武臣殿讲时并不,并依定式推考,罪各笞四十收赎,附过还职,并只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具春喜、李亨夏等段,并只功议各减一等,李烨、李敏树、韩承烈、李宓熙、尹信俭、赵万赫、张度相、宋在璿、金箕永等段,并只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乙巳十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左副承旨徐元淳,假注书洪原钟,事变假注书姜晢一,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左议政金道喜,右议政朴晦寿,行判敦宁府事朴歧寿,行兵曹判书赵秉铉,吏曹判书金兴根,知敦宁府事李若愚,户曹判书李穆渊,知训炼院事任圣皋,行大护军赵秉龟,行护军柳基常,同知敦宁府事金英淳,副应教李寅奭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道喜进前奏曰,朝候过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道喜曰,颔下疖候,夬臻复常,而果进傅贴之药乎?上曰,几至夬差,而傅贴则姑未祛矣。上曰,次对为之。道喜曰,臣顷以陈腐之说,敢效仰勉之诚,天颜温粹,优赐开纳,大圣人翕受之量,臣不胜钦仰万万。才于筵退之后,遽伏闻召对有命,虽影响之捷,桴鼓之速,无以加玆,是岂臣愚浅之言,有足以仰格而然哉?适当圣心感发之会,而臣言入之也。嗣是以还,殆今匝月,频行三昼之接,殆无一日之辍,又以其暇,或试讲制,或行轮对,每闻儒臣退而相贺曰,昨日讲某书而圣问如此,今日论某事而仰对如是,臣诚喜而不寐,继之以手舞而足蹈也。窃伏惟,我殿下圣姿天纵,不谏亦入,有所不悟,悟之则如日月之更,有所不行,行之则如风雷之迅,岂不盛哉,岂不休哉?大凡帝王之学,非止乎讲读章句,解释训诰而已。要识其大者要者,而措诸治道耳。诚使大小臣邻,日日引接,与之上下古今,究治乱兴衰之源,论成败得失之迹,上自祖宗宝训,《国朝故事》,下至闾里艰难,民生休戚,靡不讲讨咨访,有如日用茶饭之常,了然于心目,资之于政法,则学问之实,孰有过于此者乎?由此而尧、舜之治,可期也,由此而汤、文之工,可到也。天德王道日新富有之业,可拭目翘足而俟也。然为学为治之本,专在乎立志,立志不固,则或能勉之于时日之顷,而不能无懈于岁月之久,或能强之于人所共见之地,而不能无弛于己所独知之处。故《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今日即我殿下奋发之初也。如或本源未澄,根基未立,而宴安逸豫之念,一有以间之,则无以成克终之美。昔程明道见猎者而不觉有喜心,此心之难制有如此者,臣之私忧过计,或恐有不承权舆之虑,玆又有先事之勉焉。唐臣魏徵勉其君曰,愿陛下常如贞观之初,臣亦愿殿下引接群僚,勤于延访,一如今日,勉勉亹亹,以成终始典学之工,是臣区区之祝也。上曰,前后惓惓之诚,宁不服膺乎?出举条道喜曰,陵官之守直斋室,事体至严,有不可暂时离次者也。近闻各陵享祀时,每以他陵入直之员,塡差祭官云,若是局内密迩之地,则推移差享,容无不可,而至或见差于数十里之远,往返之间,自致空斋,岂不万万未安乎?自今以后,非局内诸陵,则毋敢差享之意,分付铨曹,永为定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道喜曰,守令之十考十上,内职迁转,即法典所载,而或有未赴任及赴任日浅,未经初考而九考九上者,终归罢散而止。盖九考之于十考,非有治绩之优劣,只较日字之差少,则准考与未准考,特出于幸不幸耳。乃至一迁一否者,恐有欠于奖劝循良之政。自今九考九上者,勿以未赴任及日浅为拘,依十考十上例,递付京职,恐好,而至如五考五上之当递付者,只有四考四上,则日子太浅,似不当比例于九考九上矣。事系官制,下询登筵大臣与铨官而处之,何如?上曰,右相、吏判之意,何如?右议政朴晦寿曰,九考之于十考,不甚相远,日子之差少,元不系于治绩优劣,且九考九上人,终与十考内一经中考者,同归罢散,诚有欠于核实奖劝之政。日浅人之依十考例递付,恐未为不可。但未赴任则与日浅有异,身未赴而许用一考,终涉难慎,愚见如此。至于三年窠之四考守令,朔数既无多,似不可比例于此矣。吏曹判书金兴根曰,九考九上守令之以未满十考十上,不得递付者,果有抑郁之论,而以日浅之故,未经一考者,容或变通。至于未赴任,则恐不可与赴任后日浅者,一例论矣。且四考四上与十考十上者,尤有所不同,此则似不必举论矣。上曰,依右相、吏判所奏施行,可也。出举条道喜曰,法典所载,文武交差邑,近或言送于庙堂,而叠差者,比比有之,此即谬例也。曾在先朝,已有大臣之筵禀定式,而不复遵行,其在重官方,慎国典之道,岂非万万慨叹者乎?自今凡交差邑,除勿拘破格草记外,必以当差差之,而无或叠差之意,申明分付于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道喜曰,监司新差后,同道及他道守令,非有监司之分付,则无敢下直,即谬例而非经法也。盖新除道臣,必待出肃后,始可分付,则或守令之除拜既久者,当发未发,又或民邑之事势,虽一时为急,而以此为拘,旷日迁延,诚为可闷。有不可认作常例而不为之通变也。今后则虽值监司新除之时,守令下直,使之勿拘,而第勿论同道与他道,监司、兵、水使辞朝之日,守令使不得同日辞朝,以存朝体,恐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道喜曰,岁首朝参时,前领相以量田一事,曾有筵禀,仍即行会各道,使之先从几邑施设矣。今才颁而时值农节,夏秋以来,又非量田之时,今则收获已毕,正合设行,而漠然无入闻者,朝家命令,仍为寝阁不行欤?抑或有营试几邑,而姑且未遑欤?其在令申之义,有不可一向任置。为先关问其举行与否,若有仍寝不行,无意施措之处,则该道臣各别论勘,何如?上曰,既有朝令,如是玩愒,可乎?各别申饬。出举条道喜曰,湖西、岭南、北关三道臣才已新差矣。勘籴俵灾,事务方殷,有不可虚徐,又况殿最当前,一日愆滞,极为可闷。道臣之行,异于守令,虽难以不多日为例,而请令提饬,使之从速辞朝,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道喜曰,即见忠清前监司姜时永状启,则枚举沔川郡守兪汉方,会查官德山县监朴峻阳,唐津县监成载琬牒呈,以为本郡还逋,自乙未以后,无年不逋,年年虚勘还饷各谷未捧,合为一万九十七石零内,吏逋为七千四百六十二石零,民反二千六百三十五石零,势到弩末,终无了完之期。自今年特许限十年除耗排捧,军纳未纳米一百二十石零,木七同零,钱六千六十二两零,亦为限十年排捧,而壬寅以后条米木,依壬寅以前已施之例,代钱上纳事,并请令庙堂禀处。各年虚勘守令,令攸司禀处,而犯逋官属,牢囚督捧,分轻重勘处为辞矣。近来籴政,殆乎无邑不弊,至烦登闻者,比比有之,而未有如该郡之尤剧者也。积逋至过万石,谷摠徒拥虚簿,言念邑势,不可但以弩末言也。苟究其本,专由于守令不职之罪。始则生逋,继以掩逋,罔念还饷之所重,只图目前之姑息,使此许多谷簿,尽归逋薮,毕竟至于莫可收拾之境。又况各项上纳之积年愆滞者,若是伙多,是可曰国有法而邑有官乎?各年虚勘守令,自有当律,不烦更陈,而虽以道臣言之,限年排捧,本是经法之外,则有非敢擅请,而军纳排捧,尤是绝无而殆若创闻者也。今乃登诸状辞,无异恒例之仰请者然,极涉猥越,亦关后弊。前道臣姜时永推考。该邑事势,尽如状辞,则实难责其循例准捧,且从前畿、湖诸邑,既有所量许者,今亦依此例,还逋一万九十七石零内,吏逋则限五年除耗,民反则限七年除耗,军纳木七同零及钱六千六十二两零,亦限五年准纳,米一百二十石零,则数既无多,不可一循此限,限明年内,依数上纳,壬寅以后条米木,亦依壬寅以前已例,许令代钱上纳,而如是之后,若或认为稍缓,徒事因循,则实效邈如,完簿无期,是岂朝家优恤之本意哉?必也的定数爻,课岁遵式,无敢有违,然后可无越限之虑,而方为有谷之邑,以此意另饬道臣,使之善为措处,期于限内准捧,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道喜曰,词讼剧务,瘝旷可闷,在外及呈告法司堂上许递,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寿曰,迩来频有召对之命,仰认圣志奋发,益懋精进。继伏闻向日持《羹墙录》入侍时,自上多有发问,反复讨论,一堂之酬酢如响,五夜之漏刻向阑,虽汉帝之乐此不疲,唐宗之夜分乃罢,无以加此矣,臣不胜欣祝万万。未知伊时登筵诸臣,果能尽其承对,以副谘访之圣意,而筵退而举皆欣欣相告,以至于朝廷闾巷得闻此说者,莫不赞诵。今殿下一日勤学,而群情如此,苟一日不勤,则其抑郁忧闷,可推而知。臣因此而窃有所仰勉者。夫进学之要,专在问难,尤戒间断。为学而无问难,则真工莫著,盖非问则无以知,非知则无以行。故所以古圣人有好问审问之训,若临文泛过曰无疑,则是书自我自,而不知其可疑,初非真无疑也。朱子言读书有疑处,方能进步,此诚切至之论也。且问难之际,上下之情志流通,诸臣之包蕴自著,其相须资益之功,岂少补哉?此为问难之不可不勤也。为学而有间断,则介然之顷,旧学易荒,怠忽易乘,骎骎至于十寒一曝之忧。故所以汤之德在日新又新,文王之德在纯亦不已。凡天下事未有规模不立,而能底于成者,而惟学为甚,必也严立课程,一日有一日之程,一月有一月之程,虽于事务纷至之时,毋或废课日之程,而寒暑停讲之时,亦在内讲习,益加温绎,常令此心着在这里,自强不息,则非徒有接续长进之效而已。圣躬庄敬而有收摄之益,圣虑专一而无挠夺之患,其真功实效,容有穷已?此为间断之不可不戒也。见今三馀之功,不宜虚徐,而只日之筵,许久停阁,是岂懋时惜阴之意哉?伏愿继自今日,开法讲作为课程,无或旷阙,亦于临讲之际,起疑问难,以不耻下问,终始无间,为用力体行之资,是臣区区之祝。上曰,所陈甚好,体念矣。出举条上命大臣就座。元淳曰,诸宰奏事,歧寿进前奏曰,臣待罪厨院提举,分院有难支之状,不得不仰奏矣。每年磁器进上之时,以人情分给者,即因正庙甲寅受教定式者也。前之三百五十竹,而伊后年加岁增,今为二千八百三十竹,又有钱条二百馀两,而外此诛求侵渔,无有纪极。燔所员役辈,一经都书员、边首等任,则无不荡产,竟至涣散,渠辈之矜怜姑勿论,莫重进上,从而有不实之患,思之及此,不胜悚闷。既知其如此,则不可无变通之举。所谓内外各司下属之人情名色,参互旧例,科外加增者,量宜厘改,捧甘各该司,使之无敢违越,而如是筵禀定式之后,毋论某司下属辈,虽一立器,如有滥捧勒夺之弊,则移法司重治,不饬之官员,草记论罪之意,成出节目,永为遵行,则燔所庶有支保之望,进上宜无过时之虑。故敢此仰达矣。道喜曰,臣曾经厨院提举,亦知其此弊之成痼矣。上曰,既有正庙受教定式,则如是增加,岂成说乎?万万可骇。各别厘正,可也。出举条兴根进前奏曰,臣见带内资提举矣。本寺进供,有沈菜名色,而以其全不成样之故,自厨院初不看品,仍为还给,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从今以后,应供物种,以本色进用,而看品沈菜,永为除减,则可以有裨于膳需,无损于事面,在该贡亦不无纾力之道,而进供事体,与他自别,不容不一番仰禀后变通,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元淳曰,玉堂所怀奏之。寅奭曰,臣猥忝论思之职,屡膺召对之命,而才学浅短,效蔑丝毫,恒怀惶愧,无地措躬。第有区区所仰达者,人君之百千万事,无不自学问上做去,故勉勉慥慥,夜以继日,则其勤可知也。不必远引古昔,勤学好问,即我祖宗朝家法,观于所进《羹墙录》,可案而知也。臣之持被玉堂,今已四五朔,而未闻设筵法讲,召对问难,有时停辍,臣不胜惶闷之私情,而何幸近日,频接臣僚,天颜温粹,酬酢如响,不但在廷具僚钦颂赞仰而已。都人士女,莫不欢欣胥悦,复睹盛时威仪,臣不必更加陈勉,而圣人之学,不以已得为足,必以未知为忧。故人臣之劝戒者,亦不以已学为美,必以将来为勉,傅说之告高宗也,曰念终始典于学,仲虺之戒成汤也,曰慎厥始,惟其终。高宗、成汤,岂有终始不诚之理,而人臣之懋学,惟虑其有阙也。伏愿殿下,继自今懋积诚勤,实下践履之工,惟终始如一,日开法筵,频赐召对,讨论旨义,反复问难,以为圣益圣,新又新之工焉。上曰,所陈当体念矣。出举条元淳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晦寿曰,承旨之径先就座,有违筵体,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大臣先退,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二十日酉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元淳,侍讲官李寅奭,检讨官金建铢,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洪原钟,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读之。寅奭读自副提学成伣,至优批嘉纳。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寅奭曰,人主之德,莫盛于从谏,而从谏之效,以至于克圣,其犹木之不自正,而从绳而后正也。故古人有言曰,绳愆纠谬,格其非心。又曰,梓匠轮舆,先自治而后治人,人君若不广其从谏之量,恢其纳言之路,则谠直之言,从何而闻也。谏诤之论,从何而至哉?必也乐闻善言,从谏如流,然后资于人而有作圣之功,受诸己而跻克圣之域矣。盖人君之德,不可生而皆圣,惟从谏则无不圣,木之性,亦不可生而皆正,惟从绳则无不正。傅说之望其君纳诲者,不过从绳而从谏,则其责勉之意,可以知之矣。伏愿体念焉。寅奭曰,国无谏诤之风,则治道衰。臣待罪三司,已为三年,而一未进忠言嘉谟,常不胜惶愧矣。惟愿益恢德量,以来忠谏之言焉。建铢曰,若无谏言,则人主无由闻过失,上番所奏来谏之说,诚甚切实矣。上曰,明宗初即位,政府陈戒辞云云,此是大臣所陈戒乎?赞成是何官,而李彦迪撰之耶?淳穆曰,赞成即贰相,而其时政府必使李彦迪撰进矣。上曰,李彦迪谁也?建铢曰,岭南庆州人矣。淳穆曰,赠谥文元公,而从祀文庙之先正臣矣。上曰,其号云何?淳穆曰,晦斋矣。上曰,登科乎?建铢曰,然矣。上曰,慈殿体文母、孟母之慈爱云云,何谓也?淳穆曰,文母以胎教教文王,孟母以三迁教孟子矣。建铢曰,文母即周太任矣。上曰,殿下于大行大王,有子道有臣道云云,何谓也?淳穆曰,明庙嗣承仁庙大统,故曰有子道也。明庙亦尝君事仁庙,故曰有臣道矣。上曰,仁庙在位几年乎?寅奭曰,一年矣。上曰,几月乎?淳穆曰,才八月矣。上曰,春秋才三十一,而未终中庙三年矣。上曰,严宫禁云云,何谓也?建铢曰,此时新经士祸,庶事危疑,故想有是言矣。淳穆曰,此是明宗朝初即位时,则事多危疑,故必有是言矣。上曰,博选经筵官云云,何谓也?淳穆曰,招延山林道德之士,成就圣学矣。上曰,其时儒贤有登科者乎?淳穆曰,金宏弼、郑汝昌、李彦迪、李滉、李珥诸贤,皆以科举进用矣。建铢曰,南孝温、金时习皆不应举,而与金宏弼、郑汝昌,皆师事金宗直矣。上曰,诸贤皆号云何?建铢曰,金宗直号占𠌫斋,而南孝温号秋江,金宏弼号寒暄堂,郑汝昌号一蠧,金时习号梅月堂矣。上曰,从祀文庙者,几人,而以山林进者,几人乎?建铢曰,晦斋、退溪、栗谷三人皆以科举进用,山林则曺南溟、成运、成浑应荐,而成浑官至赞成,从祀文庙。二人则鞱晦不仕,故官不显矣。上曰,南溟之名云何?淳穆曰,曺植矣。上曰,下番读之。建铢读自宣祖二年,至赐马以奖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建铢曰,臣窃伏读宣庙于经筵问曰,予视前代帝王,可方何主?有对曰,尧、舜之君。正言金诚一曰,可以为尧、舜,可以为桀、纣。臣以为,诚一之言,似涉过重,而傍人尧、舜之对,一事媚悦,故以此规之,以动人主为善之心。然大抵尧、舜、桀、纣之相去虽远,而其分仅争毫厘。故孟子曰,鸡鸣而起,孶孶为善者,舜之徒也,鸡鸣而起,孶孶为利者,跖之徒也。舜与跖之分,只在于利与善之间而已,为圣为恶,其几如此,可畏之甚也。惟我殿下,近日频赐召对,论难恳恳,无非祖宗朝为善继述之道也。若能终始如一,无底作辍,则尧、舜事业,于是乎在焉。臣等庄诵赞叹,实不知手舞足蹈,尧、舜亭午之治,将复见于今日,猗欤盛哉。上曰,韪之者,何谓也?淳穆曰,美之之辞矣。寅奭曰,《汉书东方朔传》,有韪之云云,即赞美之辞矣。上曰,金诚一,何如人也?建铢曰,号鹤峰,安东人,受业于退溪之门,官副提学,学问深邃。当壬辰之乱,以庆尚右道监司,卒于晋州之败,无异殉国矣。上曰,壮矣。上曰,金诚一上章所对,果甚戆直,而下章之弹劾大臣,卢相之自服受贿,皆美事矣。上曰,卢守慎其号云何?建铢曰,苏斋矣。上曰,卢守慎与李彦迪孰愈?淳穆曰,卢守慎文学宰相也,李彦迪道德君子也。上曰,李德泂谁也?至何官乎?建铢曰,以此文观之,只知为都承旨,而未能详知其为谁矣。上曰,城上所,是何处,此在景福宫乎?寅奭曰,景福宫似有之,曾闻其时台谏之传启于城上所云,而未知的在何处矣。上曰,参赞官读之。元淳曰,臣素有贞痼,不能成声读之矣。上曰,有何病乎?元淳曰,臣伏奉册子讲读之命,而适有咳喘之症,虽一二行,不能出声,实难自强,诚不胜万万惶隘。盖臣自幼善病,早失学业,至于文字上,非但鱼鲁莫辨,闻见孤陋,讲论故事,尤所茫昧。以若不学无识,若或以不知而为知,强所不能,唐突仰对,则是欺君也。臣虽无状,欺君何敢为也?前者待罪春坊玉署也,挟册登对者屡,而无一报效,惶愧之心,至今未已。矧今宝龄鼎盛,圣学日新,宜进博学洽闻之士,资其启沃之谟,尽其辅导之责。伏愿殿下课日开讲,频接儒臣阁臣,讨论经义,成就圣工焉。上曰,阁臣读之。淳穆读自上尝于经筵,至即令停止焉。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肃庙朝时,副提学权瑎请对,启曰,外间有银鼠皮作御裘之说。晋武帝、唐玄宗不过凡主,而焚雉头裘,锦绣帐,史氏美之。以殿下之明圣,岂不若两君之所为乎?窃伏念,以鼠皮作御裘,未可谓之华靡,实是俭德中事,权瑎之言,此亦异国珍物,本非人君所当玩,有此进谏,辞甚恳切,即下嘉纳之教,仍以御裘及未裁缝者,并令悉焚之,此非但昭俭之为盛,从谏如流之美,卓越前古,岂不钦颂万万哉?昔者卫文公之大布衣大帛冠,汉文帝之衣弋绨书囊为帷,俱是敦朴尚俭,故国富民庶,治化宁谧矣。亦粤我肃庙朝以木绵为衾,英庙朝所御之衣,或多屡澣,而至有见絮者,盖崇俭即我列圣朝相传之家法,而后世之所当监者也。成庙朝教曰,裕财在节用,如欲节用,必先俭约,此诚洋洋之圣训也。俭约虽是一事,节财用阜民生,必以此为本,敦风俗兴礼让,亦以此为具,而上好仁,下必有甚焉,以身率先,畴敢不从乎?伏愿圣上,以俭为德,眷眷于体认服行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雉头裘,何为以焚之乎?淳穆曰,晋武帝时,有人献雉头裘,武帝以过于华侈,命焚之于殿前矣。上曰,列圣朝以崇俭相传,而英庙俭德益著,衣襨常以木绵为之,所御之衣,亦尝屡澣矣。寅奭曰,自上节俭,则上行下效,捷于影响。臣曾闻古之朝士,无着锦袍之人,或有履葛屦者云,其时上下崇俭,可以追想矣。上曰,然矣。上曰,纯庙俭德,予尝亲觌矣。建铢曰,臣闻正庙朝尝御木绵袴,或至缝绽絮露,纯庙衣襨,绝罕锦䌷,节俭之德,即列圣朝家法矣。上曰,飮食之有奢侈,甚于衣服矣。淳穆曰,下章有宋仁宗夜思烧羊,而勿令宣索之语。宋仁宗非徒戒其奢侈,虑有后弊,故有是言,真盛德之主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正耆未肃拜。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曺锡亨坐直。右副承旨徐元淳方物封裹进。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金弘祺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元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徐元淳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翼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同义禁权大肯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行都承旨李圭祊,左副承旨曺锡亨,以考核承旨受点矣。今日不为仕进,并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臣元淳今日方物封裹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正耆落点。

○赵在庆启曰,假注书洪原钟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原钟改差,代以金弘祺为假注书。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入侍。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右承旨曺锡亨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二十一日武臣宾厅讲书日次,而中日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李胤愚亦,税船致败,既在掌内,揆以法意,有难参恕,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乙巳十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检校待教李㘾,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金建铢,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秋七月次长安,至终无降意,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光武时徙降羌,置天水陇西扶风,当时措处,必以为得其权宜,然而其终也,五胡之乱中国,未尝不由于此,惟明者可以察始而炳几耳。夫作事谋始,譬如投种,投之嘉种,则黍稷稻粱,为利甚博,投之劣种,则芦苇荆棘,莫可剪除,此则谋始之不可不慎也。事几之变,譬如天时,分移刻迁而寒暑竟至,又如山行,尺迈丈违而东西自易,此则几微之不可不察也。故周庙金人铭曰,焰焰弗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塞,终为江河。且不但一事之利害为然,大凡圣愚之判,虽邈若千里,其始也分于毫厘。伏愿殿下,深留渊鉴,凡于作一事兴一念,必谨其始焉。上曰,金人铭,是何书乎?永辅曰,即古箴戒之辞,而金人则在周庙矣。上曰,三缄其口,是金人铭句语乎?建铢曰,孔子入周庙,见金人三缄其口者,即此矣。上曰,金人铭,谁所作也?建铢曰,似是太公所作矣。永辅曰,太公所陈即《丹书》敬胜怠之说,金人铭则无撰述人姓名矣。上曰,是铭在何书乎?永辅曰,臣于《古镜重磨方》见之矣。在庆曰,《家语》亦有之矣。㘾曰,臣亦于《家语》见之矣。上曰,《古镜重磨方》,是何书乎?永辅曰,集古人箴铭而为之者矣。上曰,谁所作也?永辅曰,未能详记,而成书则在于英庙朝矣。上曰,是我朝书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在于玉堂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天水陇西扶风,在何地乎?永辅曰,在长安之西矣。上曰,光武都,何地乎?永辅曰,都洛阳矣。上曰,洛阳今属何地乎?永辅曰,今之所属未能详知,而以《禹贡》言之,则即古豫州之域,颖水、嵩山即其近处矣。上曰,历代亦有都金陵者乎?永辅曰,六朝南宋之都,皆其地矣。上曰,皇明都于何地乎?永辅曰,太祖高皇帝亦定都于金陵,即南京应天府也。至成祖时,移都北京矣。上曰,即今之燕京矣。上曰,广都是蜀地,而吴汉破之乎?永辅曰,然矣。命下番读之,建铢读自秋七月将军冯骏,至不拘以逗留法。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建铢曰,公孙述伪号割据,强欲收拾人望,招高士李业、谯玄、王皓、王嘉,而虑或不起,诱以爵禄,威以祸福,必欲强致,而卒乃飮毒,矢死不应其命。彼四人者皆汉之遗民也。励操邱樊,养德山林,虽使真主礼聘,固未必其幡然乐赴于旌招之下,而子阳之妄自尊大,妨贤猜能,而能回孤凤之操,冥鸿之志乎?世之人主,苟欲搜访岩穴之士,先有仁政仁闻之洽于人心,然后诚以动之,礼以罗之,若伊尹之就汤,尚父之归周,斯所谓一日克复,天下归仁之谓也。伏愿殿下,示人以诚而不以文,以德而不以威,尊敬而礼使之,委任而责成焉,圭窦深藏之士,必将闻风而兴起矣,懋哉樊哉。上曰,谯玄辈若光武招之,则必来矣。建铢曰,然矣。上曰,保全功臣,莫如光武矣。建铢曰,然矣。在庆曰,光武时,如邓禹、贾复、寇恂、祭遵、卓茂之徒,皆合辅相之器,而并不进用,此虽出于全保之盛意,而先儒则反以矫枉过直讥之矣。上曰,邓禹其时年,果几何乎?在庆曰,初起时年二十四矣。永辅曰,以是推之,则此时似为三十馀矣。上曰,东海公,是谁也?在庆曰,即明帝而后改名庄矣。上曰,阴皇后之子乎?㘾曰,然矣。上曰,东海公之对,甚当矣。永辅曰,果甚明切,其谥曰明帝者,以其明故也。建铢曰,虽然,明察之过,反或为疵,如自起撞郞,是也。永辅曰,是乃褊急之害,非明察之病矣。上曰,然矣。乃褊急之害矣。上曰,大司徒,是何官乎?在庆曰,以虞舜命契之义观之,似今之礼判也。以周官六卿之序观之,则似今之户判矣。永辅曰,官制屡变,在东汉则司徒为三公矣。上曰,大司农,是汉官乎?永辅曰,西汉时官名,而亦如今之户判矣。上曰,冢宰,是何官乎?永辅曰,即今之吏判矣。上曰,我国官制,自太祖以后,渐多变易,此在《文献备考》矣。永辅曰,都评议司之改为议政府,乃在定宗二年,而臣于顷者,误以太宗时仰对矣。其曰领议政、左议政、右议政之号,乃在太宗时,而定宗时则只有议政府左右政丞矣。在庆曰,我朝官制,虽以左为上,以汉文帝时周勃让右于陈平事观之,则右先于左矣。命参赞官读之。在庆读自卢芳与匈奴,至寇河东。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在庆曰,臣之自止中,无别样文义之可陈者,而第伏念,为君之道,莫先于崇俭,使臣之方,必贵于举职。光武之斥剑马,郅恽之抗乘舆,可谓君而尽君道,臣而尽臣职者也。不待召公之诫獒,而深存玩物之惧,殊异亚夫之守壁,而惟勉殚官之道,苟非崇俭之德,则奇珍异物,曷由以斥之乎?亦非举职之义,则清跸和銮,乌敢以拒之哉?息马论道而专尚俭德,闭关守阍而能抗直节,崇俭者,乃所以爱民也,抗直者,亦所以敬君也。惟其崇俭也,故能容抗直之言,容直也,故斯有举职之臣,此光武之所以为光武,而千载之下,尚令人闻风而兴起者也。伏愿圣明,凡于如此等处,常目之体认之,以崇俭容谏四字,为今日致治之要,则曷不休哉,亦不美哉?上曰,东汉时,何无丞相乎?永辅曰,惩西汉臣强之弊,虽设三公,不摠事矣。上曰,东汉之大司农、大司寇,即丞相之职乎?建铢曰,太尉、司徒、司空即三公矣。上曰,光武汉之懿主矣。永辅曰,诚然矣。豁达大度,虽不及高帝,规模之雍容均适,殆有胜焉。只有二事失错,杀韩歆,废郭后是也。㘾曰,以杀韩歆一事观之,则光武,终有不能容谏之失矣。上曰,郭后,何为以废乎?建铢曰,郭后既有过失,阴后则有贤淑之姿,东海公又贤明,故所以有废立之事矣。在庆曰,阴后贤淑,故废立之事,不归咎于阴后。然而郭后乃微时所共穷苦者,揆以糟糠不下堂之义,终为失德矣。上曰,光武中兴,无异创业矣。建铢曰,然矣。虽曰中兴,既无尺寸所藉,则便是创业矣。上曰,太尉,是汉官乎?永辅曰,周勃始为太尉矣。上曰,然矣。周勃是太尉矣。上曰,大将军亦汉官乎?建铢曰,然矣。上曰,光武以前无大将军,有车骑将军、骠骑将军矣。建铢曰,霍光为大将军,以此观之,西汉时有大将军矣。上曰,太尉类今之领相乎?建铢曰,然矣。上曰,丹青之信,言于公孙述者乎?建铢曰,然矣。建铢曰,以下文桃果菜茹言之,可见尚廉之风矣。肃庙朝时,后苑有乌衔一纸,而坠之,视之,乃守宰馈遗之录纸也。肃庙下询于诸臣,有一承宣首实以对曰,臣有婚事,而至亲中作宰者,果有馈物矣。肃庙以不欺君嘉之,亦美事也。上曰,肃庙朝时事乎?永辅曰,唐臣陆贽却鞭靴之遗,虽微细之物,古人之尚廉,有如是矣。上曰,金人在于周庙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古镜重磨方》,亦多他铭乎?永辅曰,浩汗不能尽记,而如成汤,武王之铭,伊川之四勿箴,陈茂卿之夙兴夜寐箴等诸箴铭,皆载之矣。上曰,《纲目》训释,始于何时乎?永辅曰,世宗朝《思政殿训义》,即是矣。上曰,册板书是世祖御笔乎?建铢曰,臣亦闻此说矣。在庆曰,纲则是世祖御笔矣。上曰,《纲目》之出来于我东,始在何时乎?在庆曰,臣尝闻集贤殿学士柳诚源等,尝以曹魏及武后正统,有所论辨,及见《纲目》,果合符契云。以此观之,《纲目》之出来,似在世宗朝矣。上曰,王安石之入于列传,何也?㘾曰,安石虽有误国之罪,只缘执拗之病,若遂断之以奸臣,则恐未厌服,故入于列传矣。在庆曰,高丽李齐贤尝以为,安石不当入于奸臣,而当属列传矣,及见《宋朝名臣录》,果如其言矣。永辅曰,后来吕惠卿、蔡京、蔡确、章惇,以至史弥远、贾似道等诸小人,相传误国,而其嫡统则接于安石,安石亦未免小人之目,而原其情则固愿治者矣。上曰,《纲目》与《资治通鉴》卷帙,孰多乎?永辅曰,《资治通鉴》多矣。㘾曰,《纲目》则七十馀卷,《通鉴》则百馀卷矣。上曰,《资治通鉴》,是司马光之作乎?㘾曰,然矣。上曰,《资治通鉴》之以魏正统,岂其有私而然乎?永辅曰,后人以司马光之为司马炎后孙,故欲接统于晋,因之以帝魏云,而司马光非如是挟杂之人也,只是见识未到耳。上曰,诸葛入寇之说,在于《资治通鉴》乎?永辅曰,既帝魏,则书蜀入寇,即次第事矣。在庆曰,古语有欲起温公问书法,武侯入寇,寇谁家云云,则后世之公议,诚不可遏矣。命阁臣读之。㘾读自十四年莎车鄯善,至以致殷富。上曰,止之。文义陈之。㘾曰,汉光武以帝室之胄,倔起南阳,扫平祸乱,恢复旧业,诚为英达仁明之主矣。但于大司徒韩歆之直言无隐也,匪直不能容,竟至于自杀,虽有追悔礼葬之举,犹不免为用直谏死之讥,惜乎哉。大抵人臣陈谏纳诲之际,每患有减却十之八九,傥或人君傲然自圣,不乐闻过而容受之,乃反挫折而罪责之,则孰肯尽其犯颜逆耳之言也哉?《书》曰,可爱非君,爱君之诚,切至也。故固知其切直之言,非人臣之利,而犹且进谏不已,纳君无过之地者,是岂非国家之福也哉?伏愿殿下,以开言路,广聪明为急先务,此等文义,尤为深味而玩赜焉。上曰,麊字在于《字典》,而《字典》,无见漏之字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伏波将军,何谓也?建铢曰,光武命马援讨交趾,而伏波是地名,故仍其地而号其官矣。上曰,窦太后,是汉何帝后乎?永辅曰,汉文帝之后矣。上曰,汉高祖既无学问,则安能作大风歌乎?㘾曰,天下无不识字英雄,高祖是英雄,则岂可无学问乎?永辅曰,学问与词章,异矣。建铢曰,若光武、明帝则可谓学问之主矣。上曰,汉代文治,当以何帝为第一乎?建铢曰,西汉则文、景,东汉则明帝,是矣。永辅曰,当以文帝为第一矣。景帝虽以文、景并称,其实则无可称道者矣。建铢曰,汉文、景之比隆于周成、康者,取其礼乐文物,大备于此时矣。上曰,章帝果能文治乎?建铢曰,然矣。在庆曰,明帝、章帝皆果文治矣。上曰,《纲目》止于何代乎?永辅曰,止于五季,自宋则又有《续纲目》矣。上曰,《续纲目》,谁所作也?永辅曰,未能记得矣。建铢曰,臣之先祖臣宇颙所著述,亦有《续纲目》十二卷,正庙朝时使之内入,欲为刊行而未果,本草则尚在于臣家矣。建铢曰,自上发问之后,又使诸臣拈出疑端,互相问难于前,殿下在上,渊然收听,则亦为裨益之道,伏望体念焉。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正耆未肃拜。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曺锡亨坐直。右副承旨徐元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金弘祺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永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在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永圭启曰,右副承旨徐元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刑曹参判尹致定,左尹洪锺应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赵在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备边司荐望,以李宜植为济州牧使。

○洪永圭,以礼曹言启曰,郊坛四孟朔,遣礼郞看审有无頉,自该曹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发遣郞厅,东郊先农坛、先蚕坛、马祖坛,南郊南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北郊祈雨坛、厉坛,次第看审,则南坛、先农坛、雩祀坛、汉江坛、司寒坛、马祖坛、厉坛坛上及四面红箭门、墙垣、阶砌俱为无頉,而先蚕坛北边红箭门,祈雨坛东边红箭门颠仆,即为修改事,分付该监,此后看护等节,另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在庆,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七日徽定殿移奉庆熙宫启祥堂时,侍卫军兵,当为磨炼,而谨稽誊录,则肃庙朝己卯年永昭殿移奉时,兵曹、都摠府堂上、郞厅各一员,五卫将二员,武臣兼宣传官六员,挟神辇军四十名,兼司仆、羽林卫各十人,前后射队四百名,以训局军举行矣。今亦依此磨炼,而兵曹、都摠府侍卫,依近例差出,分司磨炼,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来十一月初七日徽定殿移奉庆熙宫启祥堂时,道路左右杂人纷遝之弊,不可不严禁。屏门把守将卒,令禁御两营定送,严禁杂人,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照目粘连,交河郡守李胤愚矣本府议启内,税船致败,既在掌内,揆以法意,有难参恕,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10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缘故出。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洪永圭式暇。左副承旨曺锡亨式暇。右副承旨徐元淳。同副承旨赵在庆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金弘祺。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圭祊启曰,明日,拜表,再明日三明日,翼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正耆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圭祊启曰,右副承旨徐元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为之。

○以江原监司徐英淳状启,通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赵在庆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李正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在庆曰,只推。

○李正耆启曰,明日拜表,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嫌不进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正耆以兵曹言启曰,景福宫卫将朴润性,庆熙宫卫将金启训,俱以病难供职,呈状乞递,文臣兼宣传官洪羲宗、赵熙哲,除授过限未肃拜,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左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具春喜,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乙巳十月二十三日申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洪祐健,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英宗三年,至锡马。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此故相臣赵显命陈戒疏也。其言已多切实,更无可敷演仰奏者,只愿殿下讲到此等处,且将其人如在今日筵中,其人所陈之言,亦如今日亲听,则裨益必多,不但本朝人也。如贾谊、董仲舒之策,陆贽之《奏议》,魏徵之十渐疏,范祖禹之讲说,朱夫子之封事,凡遇昌言嘉谟,皆作如是体验,则往古之人,无非今日殿下之真玉堂讲官也,岂如臣鲁莽蔑劣者,寂寥数言之比哉?臣虽无似,此言则然,伏望留念焉。上曰,先正臣朴世采,谁也?永辅曰,肃庙朝大臣,而文庙配享矣。上曰,别号云何乎?永辅曰,号称玄石,又曰南溪矣。上曰,科目出身乎?永辅曰,山林矣。上曰,栗谷则科目出身乎?在庆曰,如牛溪、沙溪、慎独斋、尤庵、同春则皆山林,而晦斋、退溪、栗谷则皆登科矣。上曰,富平守何以上疏乎?祐建曰,汉时朱云,以槐里令上书,则古之进言者,非徒谏官为然,凡百执艺,莫不随事谏诤矣。上曰,朱云果槐里令矣,富平守是荫官乎?永辅曰,文与荫今不可详,而大抵求言之时,无论文荫,虽外邑守令,皆得上疏矣。在庆曰,申奎以前县监上疏,则虽无见职者,亦皆上疏于求言之时矣。上曰,此是命史官书诸册乎?祐建曰,汉光武深嘉刘昆之对,亦顾命书诸册矣。上曰,此疏甚多难言处矣。祐健曰,至称以乍圣乍凡,倏王倏伯,傲然自圣云云,则果是人臣之所难言者矣。上曰,傲然自圣,何谓也?淳穆曰,傲然即自满之意也。在庆曰,上有虚受之量,故下有峻切之言矣。上曰,金尚星是谁也?永辅曰,英庙时人,官至判书矣。上曰,文科而为判书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其后孙有谁乎?永辅曰,后孙今无立朝者矣。上曰,赵文命与显命为昆季乎?在庆曰,文命即显命之兄矣。上曰,文命是豊陵府院君,而真宗国舅矣。命下番读之。祐健读自上御召对,至从而驳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变化气质,是学问中最难下工处,人性之赋于天者,无有不善,故虽为物欲所蔽,而苟能克己而祛私,则可复其本然之善,譬如明镜受尘,而若拂拭而磨砺之,则可复其本质之明也。至于气质之偏,则异乎是,或太刚焉,或太柔焉,或有宽弘之度焉,或有挟隘之量焉,苟非力下矫揉之工,则无以救其偏焉。今此章,英庙讲《陆宣公奏议》,而圣教若曰,以予量狭,欲借是书,以开发听纳之量。大哉言乎,以我英庙圣德,岂或有是病,而此正所谓圣不自圣,所以益圣者也。上曰,陆宣公是谁也?祐健曰,陆贽矣。上曰,唐朝乎?祐健曰,唐德宗时人,忠亮正直,有儒者气像,语其文章则博而精,观其言议则醇而正,奏对之辞易,使人主乐闻而感发矣。然而惜乎德宗之量狭,不能听纳矣。上曰,《奏议》谁所纂也?淳穆曰,宋臣苏轼之所辑成者矣。上曰,是东坡之所纂乎?祐健曰,东坡在馆阁时所校正,而大抵此书,人主之所当常目而监法之者也。陆贽以王佐之才,具淹博之学,凡经典之旨言格论,政治之大本要道,莫不备载于是书,又其言明白剀切,有足以感悟人主者,故自古以来名臣之《奏议》何限,而必以是书为要者,良以是也。宋臣苏轼进是书箚子曰,陛下置之坐隅,如见贽面,反复熟读,如与贽言,此可以类推于今日所讲来谏一篇矣。伏愿殿下于讲此篇时,上以法列圣朝虚己翕受之量,下以观其时诸臣之所陈戒者,如对其人,如听其言,辄皆体验于圣躬曰,予之气质有某病,而某说可以药之。先事警省,勉勉服膺,则其于圣学之进修,岂不大有益乎?上曰,《奏议》几卷乎?祐健曰,四卷矣。上曰,内阁、玉堂皆有之,而亦各有唐板常板乎?永辅曰,玉堂所储则常板矣。淳穆曰,内阁似有唐板,退出后当考见矣。上曰,皆上疏乎?永辅曰,皆裒集昌言嘉谟而为之矣。淳穆曰,《奏议》则俱是启状请,而原集亦有诏制诰之类矣。祐健曰,贽在馆阁,或有代撰王言者矣。淳穆曰,又有正庙时所辑《陆奏约选》矣。上曰,《陆奏约选》几卷乎?祐健曰,只一卷矣。上曰,皆疏章乎?淳穆曰,果皆疏章矣。上曰,讦扬大臣之讦字,何义也?祐健曰,讦者捏诉之意也。上曰,大臣指谁乎?祐健曰,即指金兴庆,而此篇中所载疏语,只举梗槪,既不见全篇,则未知遣辞之如何矣。上曰,仁祖旧宫在于何处乎?淳穆曰,似是储庆宫矣。祐健曰,元宗潜邸旧基,则在庆熙宫矣。永辅曰,西阙有系马枣,此是元宗手植,而尝系马于此树云矣。上曰,系马枣果在兴政堂外矣。上曰,庆熙宫是光海所建乎?永辅曰,然矣。英庙朝每御庆熙宫,而宗庙回銮时,望见而历临,则仁祖旧宫,似在西阙近处矣。上曰,诸道按廉使犹今之御史乎?祐健曰,非暗行也,即观民察俗,而拣其资高才备者为之耳。在庆曰,类今之观察使矣。上曰,观察使分左右乎?祐健曰,古之监司分左右道矣,今则合为一矣。上曰,两府指何官乎?永辅曰,古之两府即都评议司中枢府,而都评议司如今之议政府也,中枢府如今之承政院也,故中枢府亦有堂后矣。上曰,门下侍中何官乎?祐健曰,今之议政矣。上曰,太祖尝为高丽侍中矣。在庆曰,然矣。上曰,今之官制,亦或有仍用丽朝旧名者乎?永辅曰,献纳及左右正言是也。在庆曰,丽朝之李存吾、郑枢,皆为左右正言矣。上曰,是疏劾辛旽者矣。上曰,又有密直提学而今无之,官制与今不同矣。祐健曰,国初官制,多仍丽朝旧名,而稍稍变革矣。上曰,寅字之义,何谓也?祐健曰,寅者敬之之义也。淳穆曰,《书之舜典》云,夙夜惟寅,直哉惟清矣。bb上b命参赞官读之。在庆读自古之卿大夫,至忘经史。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在庆曰,臣所读自止内,别无文义之可以敷演仰达者,而儒臣所奏之言,果皆明白切实,伏望体念焉。上曰,注书出去,门考可也。贱臣承命出考,金虎门下钥,还入就座。上曰,文宗手书下政府,其时大臣皆会政府乎?祐健曰,此时则大臣与六曹长官,日日仕进于本府,启事论政矣。上曰,今则备边司为大臣衙门,而无政府会坐之事矣。祐健曰,自设备边司之后,大臣启奏以备局为之,别无政府仕进之举,而近日则惟舍、检坐衙,行于政府矣。上曰,备边司始于宣庙时乎?在庆曰,明宗朝始设矣。上曰,常参是日日为之者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常参时大臣与六曹皆入参乎?祐健曰,然矣。古则政府与六曹在于阙外,故自大臣以下,皆会本司,常参入参之后,大臣退坐政府,会六曹议事,有事则辄启奏矣。上曰,景福宫距政府不远矣。祐健曰,六曹则在于政府之下矣。上曰,六曹亦不远矣。上曰,世祖大王曾经领相矣。祐健曰,然矣。上曰,宗室则龟城君为领相矣。在庆曰,龟城君为相时,年未三十云矣。上曰,少年作相者谁也?在庆曰,宗室则龟城君,而外朝则李德馨三十八为相,金寿恒四十四为相矣。上曰,龟城君其中第一矣。上曰,古史有年少而为相者乎?永辅曰,秦甘罗年十二为相,在其人不在年矣。上曰,甘罗果十二为相,壮矣。淳穆曰,吴陆逊年十七为水军大都督矣。祐健曰,伯益佐禹治水时,年才八岁云矣。上曰,成庙时六承旨之持公事入侍也,各该官亦皆随入乎?在庆曰,如今轮对官入侍之例矣。上曰,此如今轮对官之同为入侍于持公事入侍时矣。bb上b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中宗教吏曹,至尽萃朝廷。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臣所读即用人篇,而凡为国,莫不以用人为先,知人为难,故古有宾兴诏举之法,论辨考课之制,又数引刺史守相,周咨博访,无或官非人而野遗贤,其难其慎,盖如是矣。窃稽我列圣朝官人之盛,成宗朝下教曰,虽非全德之人,苟有一节之可观,斯为善人,并以名闻,此则全才备德,世难多得,亦举一艺一能,使之称职,比诸椳𫔶扂楔,各得其用也。中庙朝赵光祖言曰,古者四十强仕,必待道明德立,然后就仕,此则培养作育,充其德器,至于老成而登庸也。宣庙朝李珥疏曰,世宗大王,东方圣主也,用人之规则惟贤惟才,不问世类,南智出自门荫,而以黑头拜三公,金宗瑞显被物论,而以独见开六镇,超迁不日者,意谓当至卿相,而位称其才,则终身不改,久任累年者,意谓官止于此,而一朝陞擢,则不限阶级,此则其人如可用,不计以齿,其才如可任,无拘于格,大圣人器使贤能之政,炳然垂后矣。伏愿殿下,以此体念,是臣区区之望,而更无别具文义,可以仰奏者也。上曰,南智谁也?在庆曰,是南在之孙矣。上曰,为相乎?在庆曰,以荫官为相矣。上曰,栗谷此疏,是宣庙时乎?淳穆曰,然矣。上曰,栗谷至何官乎?永辅曰,官至赞成,而退溪亦赞成矣。上曰,未作相矣。上曰,下章有居相位十馀年,为判尹二十年者,何为久任乎?淳穆曰,久任责成故矣。上曰,此时以资宪为副提学乎?淳穆曰,柳希春以资宪拜副提学,此时则不拘资级矣。祐健曰,不拘资级,随其才而用之矣。永辅曰,古者用人,不以阶级为限,亦有不次擢用之举,此实官惟其人之义矣。上曰,仁庙朝时,人才为盛矣。祐健曰,我国人才之盛,莫如仁祖时矣。上曰,吏曹佐郞之为官,何如乎?永辅曰,此时铨郞,臧否人物,主张通塞,权重而职清矣。祐健曰,英庙时始罢铨郞之主张通塞者矣。上曰,与今异矣。上曰,以其清要也,故其时张维、李植,皆为之矣。上曰,张维、李植,是文学之士乎?淳穆曰,张维、李植,此时文章,故其后皆典文衡矣。上曰,张维号谿谷,李植号泽堂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张维是国舅矣。在庆曰,孝宗朝国舅,而即新豊府院君矣。上曰,李元翼是梧里乎?在庆曰,然矣。上曰,申钦谁也?在庆曰,号象村,而即东阳尉之父矣。上曰,此时人才辈出,山河精英之气,尽萃朝廷矣。上曰,沈喜寿以大臣无家,至于有司之不知所在乎?永辅曰,为相三年,至于无家,则其清俭可知矣。上曰,郑大年为判尹时,年七十矣。淳穆曰,慎惜官方故如是矣。上曰,江原监司朴崇元,谓之迂拙乎?祐健曰,世人皆巧,而崇元之守拙可尚,故有此教矣。上曰,此时自从一品至正二品,未满二十矣。祐健曰,其时二品以上未满二十人,则其慎官择才有如是矣。上曰,此果宣庙时事乎?祐健曰,宣庙时人才虽多,而慎简如此,此所以特书者矣。在庆曰,金长生之父有才学,而终不能升资宪阶矣。上曰,其后则不如是矣,今之判书以上为几人乎?永辅曰,二十馀人矣。上曰,嘉善则多乎?永辅曰,果多矣。上曰,沈喜寿谁也?永辅曰,号一松矣。上曰,仁宗欲相晦斋,而尹仁镜不为之卜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何为不卜?果不知圣意而然乎?祐健曰,既下手书,则似可以仰度圣意,而尹仁镜竟不卜矣。上曰,其时大臣诚非矣。祐健曰,如晦斋之贤,而仁镜竟不卜,大是失着矣。上曰,此章之特书尹仁镜之不卜者,可知其非之之意矣。上曰,懵字是何义乎?祐健曰,懵字是蒙然之义矣。上曰,首相缺云云者,首相谁也?在庆曰,以上章文势观之,洪彦弼似退去矣。永辅曰,仁宗在位才八月,则似无新卜之相矣。在庆曰,仁宗朝大臣,皆是中宗朝大臣,如柳灌、尹任、柳仁淑是矣。上曰,尹仁镜是此时时相乎?在庆曰,然矣。上曰,柳灌、尹任、柳仁淑皆为相乎?祐健曰,柳灌则时为领相,而尹任以武臣官至赞成矣。在庆曰,柳仁淑为吏判,而与尹任等皆罹乙巳士祸,而晦斋则卒于谪所,如白仁杰等,皆同时名贤矣。上曰,柳仁淑竟被乙巳士祸矣。上曰,三人并皆被祸乎?在庆曰,然矣。而乙巳完人,惟金麟厚一人而已矣。上曰,晦斋竟卒于谪所乎?在庆曰,然矣。上曰,尹任是武臣乎?在庆曰,然矣。上曰,国朝武相为几人乎?在庆曰,如朴元宗、申景禛等,皆武相矣。上曰,李浣、具仁垕,亦武相矣。上曰,武相亦兼领经筵乎?祐健曰,虽武臣而为相,则亦例兼经筵矣。上曰,左右相亦兼领经筵矣。上曰,仁宗昇遐在于乙巳年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实封云者,何也?永辅曰,是卷言实封者凡二处,而即以实状封进之谓矣。祐健曰,实封非别样体格,以实状封进者矣。上曰,睿宗朝罢侍讲院,而犹置弼善一窠者,以成俊故矣。祐健曰,睿宗在邸时,成俊备宫僚,素知其贤,故有此异数矣。上曰,此是美事矣。在庆曰,成俊为相,别无可称,然燕山时,方䜩女乐,俊力谏曰,老臣未死之前,殿下不宜有过举云云。则此一事,足以传后,而犹涉于戊午史祸矣。上曰,其时士祸,何为而作乎?在庆曰,小人柳子光,欲杀金宗直,酿成此祸矣。上曰,占𠌫斋与金驲孙,皆罹其祸,而果是何事乎?永辅曰,占𠌫斋《吊义帝文》一篇,金驲孙书入《史草》,竟为祸阶矣。上曰,《吊义帝文》谁为悬注乎?永辅曰,柳子光渠自为之,而捏诬挤陷者矣。上曰,《史草》则金驲孙为之矣。上曰,士祸与史祸各异乎?淳穆曰,乙巳己卯是士祸也,戊午是史祸矣。在庆曰,甲子继有士祸矣。上曰,甲子士祸何为而作乎?在庆曰,乙巳馀党,又织成之矣。上曰,厖然何谓也?祐健曰,是淳厖之谓矣。上曰,高顶笠是奚冠乎?永辅曰,即今之笠子矣。上曰,蓝绦儿何带乎?祐健曰,绦儿是带名,而即今之蓝丝带矣。上曰,黄喜登科,在于丽朝乎?在庆曰,然矣。而国朝贤相,以黄喜、许稠为首矣。上掩卷。永辅曰,召对册子,每为烦禀,极为未安。此后则如非特教,当以《纲目》依例持入乎?上曰,唯。上曰,内阁如有唐板《陆宣公奏议》,则并《陆奏约选》及玉堂所储常板《陆宣公奏议》而入之可也。bb上b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李圭祊。左承旨李正耆坐直。右承旨洪永圭坐直。左副承旨曺锡亨。右副承旨徐元淳。同副承旨赵在庆。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金弘祺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在庆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李正耆启曰,大司宪洪学渊呈辞,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今日拜表时,宪府则监察代行矣,虽无谏院,依例行礼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曺锡亨,右副承旨徐元淳,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边捕盗大将柳基常,今日拜表,慕华馆出去矣,所佩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佩往来。

○传于李正耆曰,三使臣留待。

○传于李正耆曰,三使臣入侍。

○传于赵在庆曰,召对入侍。

○以黄海监司金鼎集状启,新溪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李正耆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忠清监司姜时永状启泰安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李正耆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庙堂措辞,分付。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曺锡亨,右副承旨徐元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正耆曰,只推。

○李正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放,而拜表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府言启曰,副摠管吴一善,以摠戎中军,本营诸将官射会监试事,禁卫营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京畿前监司李启朝灾实状启,则分等不为举论,事目灾二百结外,不足灾一千八百四十二结七十七负三束,特许准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三等既不举论,全省可知均登,始因风凄而未发者,终缘霜退而桑楡有收,若而邑虫雹之损,固不免常有之患,所报灾结,殆近过滥,而第以宁失之义,事目外加划一千六百结,使之均俵。其一,北汉平仓城饷,捧留各该邑,耗条代钱输送摠厅,杨州排捧条,捧留本邑,耗条依海西移转例,详定代钱,轮送摠厅事也,城饷邑捧,或不无已施之事,如今康年,不可视以为例,但畿辅所重,与他自别,尽数远输,亦所当念,折半捧留,耗条本邑输送,杨州排捧条,亦依他邑例,折半捧留,元还既令折半城捧,耗条代钱,置之。其一,临津、长山等饷谷捧留各该邑,附近民之自愿输纳者,依愿许施,耗条代钱输送事也,既有近年已许之例,依施。其一,各衙门军布,壬辰癸巳停退条,及辛巳以前各年旧布,并许仍停事也,新旧并督,民情可念,许令仍停。其一,抱川民库贷下还谷折租五千一百七十七石零,待年豊收捧条,姑许停捧事也,待豊收捧,本是优恤之意,如今乐岁,固宜准捧,而连年支敕之馀,民力在所当念,姑许停捧。其一,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及守摠两营军官壮抄牙兵等身米太钱收捧事也。其一,沿海各邑拯劣米太,并许停捧,而其中金浦水沈之灵岩大同拯米,及交河臭载之顺天大同拯米太,系是当年条,依定式收捧事也。其一,各衙门各宫房屯土,从实收税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所请诸条,别无靳许之端,并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水原留守李光正灾实状启,则事目灾三十结外,不足灾七百九结八十二负五束,特许加划,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今年畿农,可谓均登,本府穑事,宁有异同,早凉虽云有损,晩曝几皆成实,所请灾结,殊涉稍多,事目外四百七十结,特为加划,推征亦许防塞,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广州留守洪敬谟灾实状启,则事目灾二十结外,不足灾一百六十结二负,特许准划,癸酉庚辰丁亥排捧还,并许仍停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一时骤凉,别无损于成熟之早秧,八月稍暄,大有效于发穗之晩稻,论以状辞,亦验丰登,所请灾结,犹涉稍多,而保障重地,尤当轸念,特许准划,使之均俵,各年排还,一事请停,有若按例,况丁亥条之仅捧一年条者,亦近于塞责,揆以籴法,宁容若是,当此康年,事当全数收捧,而新旧并督,民势可念,癸酉庚辰条,特令仍停,丁亥排捧馀数,姑先尽数捧纳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开城留守金学性状启,则备陈本府及旧丰德农形受损之状,仍请后录诸条,令庙堂禀处矣。其一,旧丰德禁御两营江都留饷米太,及摠厅所管临津饷谷,捧留本邑,而耗条详定代捧,输送各该厅之意,前已别具启闻事也。其一,旧丰德各军门各衙门身军布之辛巳壬辰癸巳条,大小南面壬辰癸巳停退条,并许仍停事也,江都留饷之详定代捧,临津饷谷之捧留本邑,依昨年例施行,耗条,并以详定,输送各该营,各年旧布,亦许仍停,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全罗监司金景善灾实分等状启,则砺山等九邑,置之尤甚,扶安等二十八邑镇,置之之次,光州等十七邑,置之稍实,事目灾八百结外,不足灾一万五千九百九十三结十负三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三等分剂依施,本道年形,始虽有若而邑惜干之叹,摠而论全道内成就之实,则初非失稔,优为小康,而所请灾结,殊涉伙多,事目外一万四千结加划,使之均俵。其一,三等邑尤甚面里尤甚户当年新还,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还饷法意,本有所重,何可混请三等,无所区别乎?只就尤甚邑尤甚面里尤甚户,特许准折代捧,以纾民力。其一,丙子未捧及高敞己巳反作条,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己巳停退军布,依已例仍停事也。其一,三等邑城饷,城下近面,输纳城仓,程途稍间处,捧留邑仓,待明秋还纳城仓事也。其一,京外所纳箭竹,尤甚邑全数,之次邑折半,蠲减事也。其一,尤甚邑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所请诸条,既多已施之例,别无靳许之端,并依施,而箭竹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蠲减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庆尚前监司洪锺英灾实分等状启,则知礼等九邑,置之尤甚,醴泉等三十四邑,置之之次,庆州等三十八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七百结外,不足灾一千三百二十七结五十五负六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三等分剂,依施,如干灾伤,固是乐岁之所不能免,而幅圆广大,结摠伙多,所请之灾,极为精约,依状请特为准划,使之均俵。其一,山城饷还限折半,仍捧平仓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依已例防塞事。城饷之折半捧留,尤甚邑勿配,推征防塞,并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洪在喆分等状启,则三登等九邑,置之稍实,平壤等二十四邑,置之之次,龟城等九邑,置之尤甚,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其一,各邑镇帐外火田,限四分一权减,各镇属给代不足条,以各镇间年储留谷及营别置谷,从便区划事也。其一,陈田火田还加起执摠,姑许停免事也。其一,各宫房各衙门及奎章阁所属屯土,从实执摠,而其中阁屯之在于清北各邑者,别为摘奸,获免白地责税也。其一,龟城、泰川颓户外,当年还布,特许六分一蠲减,六分一停退,六分一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定州等五邑,八分一蠲减,八分一停退,八分一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龙川、铁山,八分一停退,八分一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龟城等九邑,溃覆成川,永无田形者,待各该邑齐报,从当别具状请,而该邑所用杂费条,依三南官需灾减例,灾结所纳,为先蠲免之意,申饬各该邑事也。其一,式年户籍磨勘,待明秋举行事也。其一,尤甚九邑配囚,移配他道事,令攸司禀处,仍令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分等依施,今番清北水灾,虽不无浅深之别,统以言之,便同沧桑,其在怀保之政,宜有越例之施,龟、泰等九邑颓户外,还布之停退代捧,道臣所请,岂无酌量,而但六分一蠲减,六分一停退,此乃元还之三分一减缩也。龟、泰两邑之中,亦必有水灾稍歇,而足可捧还处,则如是混请,太过分数,以此推之,定州、龙川等邑,虽有分等,亦是元还减缩则一也,至于蠲减之自下擅请,有违格例,该道臣推考,蠲减勿施,龟、泰等两邑,六分一停退,六分一代捧,定州、龙川等七邑,八分一停退,八分一代捧,并以尤甚面里,分等许施,杂费条蠲免,及灾邑配囚之移配他道,俱系便民之政,外此诸条,亦多已例,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蠲荡之请,虽违格式,被灾民情,不可不念,特依停代之面里分等例,施行。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咸镜前监司成遂默分等状启,则安边等十三邑,置之稍实,会宁等六邑,置之之次,镜城等六邑镇,置之尤甚,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尤甚中三、甲两邑,救急之政,烂商停当,追于登闻为辞。其一,三、甲两邑新还当捧中,限三分一,特许停退事也。其一,还饷,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以相当谷准折代捧,待明秋还作本色事也。其一,己丑乙未丙申停退未捧折米二万八千六百一石零,并姑停捧事也。其一,茂山癸未查得虚留折米二万一千三百八石,依前仍停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明川以南进俸吏,停止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三等分剂,依施,三、甲被灾,未知浅深之如何,而至于新还请停之境乎,还饷虽有所重,民情亦所当念,限三分一准折代捧,外此尤甚之次邑,分数代捧,以若全省之丰登,不宜阔狭,置之,各年旧还,有难并督,与馀外诸条,一体许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黄海监司金鼎集灾实分等状启,则金川等四邑,置之尤甚,康翎等九邑,置之之次,长连等十邑,置之稍实,事目灾三百结外,不足畓灾二千八百七十九结四十一负四束,绵田灾七百三十五结二十一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分等依状请施行,始也耕播及时,优有大登之兆,终焉风雨所过,不无少损之叹,统论成就,实是康年,加请之灾,若是伙多,大违所料,事目外畓灾二千结,绵灾三百结,特许加划,使之均俵。其一,各宫房各司火田,令各该邑,从实执卜事也,许施。其一,延安、白川、金川、平山、瓮津等五邑,均厅免税米太,以详定价执钱上纳事也,免税钱捧,自是法外,且有庚子定式,固不可遽议阔狭,而今此所请,必有酌量,只令尤甚邑,特许详定代捧。其一,司饔院纳海州、平山、凤山保米,掌乐院纳白川保米,无论三等邑,每名二两代钱收捧事也。其一,延安、白川癸亥甲子停退军钱米布,依前仍停事也。其一,本营牙兵入防,停止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诸条所陈,并依施,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原监司徐英淳灾实分等状启,则旌善等四邑,置之尤甚,横城等十三邑,置之之次,江陵等九邑,置之稍实,仍以为,事目灾三十结外,不足灾五十三结九负三束,特许准划,后录,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分等依施,始也雨旸之调,俱宜山耕而野种,终焉风雹之损,不过尺朽而点瑕,较之年形,所请灾结,犹涉稍多,而特以如伤之意,许令准划,使之均俵。其一,平海、蔚珍、江陵、歙谷四邑大同布,特许代钱事也,正赋代捧,何可容易议到,而麻农失稔,民情宜念,许施。其一,平海、蔚珍、江陵、歙谷四邑所纳各军门各衙门军布,训局外特许代钱事也,莫重大同,既许纯钱,军布亦令代纳。其一,各军门屯税及各宫房各衙门有土免税,从实收税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屯免税之从实收税,尤甚邑之勿定配所,推征防塞,并依状请施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忠清前监司姜时永灾实分等状启,则洪州等七邑,置之尤甚,公州等三十二邑镇,置之之次,忠州等十六邑,置之稍实,事目灾五百结外,不足灾八千三百六十八结五十九负五束,特许加划,后录诸条,并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三等分剂,依施,本道年形,始虽早凉之为损,旋有晩曝之收效,如干灾伤,不免恒有,毕竟成就,优为少康,则加请灾之若是伙多,诚是意虑之所不到,第以如伤之念,特付宁失之义,事目外加划六千四百结,使之均俵。其一,丙申停退还饷,三等邑并仍停,待年丰收捧,上党山城己丑未捧还饷,馀在各谷一千二百十五石零,亦许仍停,待明秋收捧事也,丙申停退条,如今均熟之岁,若许仍停,则其将何时清帐乎?尤甚特许停捧,之次邑三分一,稍实邑折半收捧,上党城饷,尤有所重,亦令三分一收捧。其一,各年停退军米布钱,三等邑并仍停事也。其一,鱼盐船税,壬辰秋等癸巳春等停退条,并仍停事也。其一,安兴饷米之散在各邑者,姑许仍留事也。其一,军保岁抄磨勘,勿为定限,各镇属编伍军,岁末成册,一体退行事也。其一,沿海各邑镇战龟防兵船改造改槊当限者,退限明秋事也。其一,舒川等七邑各样军布之以苎上纳者,限明秋以钱代纳事也。其一,洪州等十三邑镇各司所纳箭竹,量宜权减事也。其一,尤甚邑限明秋,勿定配所事也。其一,推奴征债,限明秋防塞事也。多有各年已许之例,并依施,箭竹,尤甚邑折半,之次邑三分一,特为蠲减,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忠清监司姜时永状启内,沔川前郡守金益根、宋观洙、李用观、洪献谟等罪状,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金益根下去忠清道大兴地,宋观洙下去怀德地,李用观下去京畿竹山地,洪献谟以宁海府使,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并拿来,何如?传曰,并待待命拿囚。

○乙巳十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重熙堂。三使臣入侍时,左承旨李正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冬至兼谢恩正使李宪球,副使李同淳,书状官李裕元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三使臣进前,奏职姓名。宪球等进前,各奏职姓名。上曰,远路无事往返,可也。仍命颁赐貂帽、扇子、腊药等种。正耆受,传于宪球等。宪球等跪受讫。上命退。宪球等先退。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在庆,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洪祐健,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三卷,以次进伏讫。上命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十六年春二月,至遂散走。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光武时河南诸郡守,坐度田不实,被罪者十馀人矣。田制厘正之难,古亦然矣。夫天气不能常和而有水涝,地力不能常完而有颓缺,于是乎黍稷黄壤之田,今或为芦苇白沙之场,税额因是而渐蹙,国用因是而渐艰,然而此边浦落,彼边泥生者有之,其所谓白沙之场,亦非仍为弃地,毕竟有起垦之时,而一入灾頉,永不还属,既不还属,则民得以私耕,犹之可也。环顾国中,未闻有一片桃源也。然则其为隐税,而归奸吏之私橐,从可知矣。近因朝家申饬,列邑行查陈之政,苟能查出隐税,还属元额,则综核之政,莫善于此,第今未然,隐税则自在,而或就良田美土,元帐付定额之外,无端添税,民怨朋起,是列邑之奉行,大违朝家之本意也。日前宾对,既有量田之依允之教,而今日是书所见,适有凑合,故窃付文义,敢此陈达,伏愿殿下,严加饬教,行仁政必自经界始,俾民国两受实效焉。上曰,度田是量田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量田何以为之乎?永辅曰,田土初有定界,而潦水之所呑噬,沟塍之所颓圮,经岁经年,渐至于陵夷而紊乱,故不得不改量矣。淳穆曰,量田之法,必有字号,而字号则以千字文塡之,自天字田地字田,以至于几百字而皆以第次分别矣。祐健曰,经界始未尝不明白整齐,而覆沙成川,年久岁深,则壃埸变幻,字号紊乱,害归于百姓,故所以有量田之举矣。上曰,尺量乎?祐健曰,以长尺量其田之长短广狭而为之,圆曰圭田,方曰句田,昭载于各其邑量案矣。永辅曰,悬崖之田,又谓之梯田矣。上曰,尺量之法,从何先始乎?永辅曰,以郡邑言之,先自邑内为始,次第尺量而塡字矣。上曰,量案,八路各邑皆有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曾行量田,今为几年乎?永辅曰,肃庙朝庚子年为之矣。上曰,量田,监司为之乎,守令为之乎?祐健曰,各该邑守令为之,而守令固难一一亲检,故使吏胥辈为之矣。永辅曰,近来查陈,若不善为,则吏胥偸弄隐结,而害归于穷民,故必也得人而后,可以量田矣。祐健曰,守令若不综核,而一任之吏胥,则豪右之人,逞威而恣其兼并,饶富之民,行贿而减其税卜,其所横侵而括剥者,惟羸弱无告之氓而已。至于并度其庐屋里落,而贫民益穷,怨讟朋兴,从古量田之难,良以此矣。永辅曰,以是观之,当光武修政之时,尚有河南、南阳不可问之语,则量田不可不审慎矣。在庆曰,臣待罪南邑,粗知乡民穷迫之状矣。上曰,何邑乎?在庆曰,灵光郡矣。在庆曰,臣见南土穷民,真个无支保之望,年丰而啼饥,冬暖而呼寒,终岁昏作,竟乏甁粟之储,无地吁诉,渐至荷担之境,而吏缘为奸,诛求之弊,式月斯生,推肤椓髓,惨毒备至,而富民土豪,又肆侵凌,若此不已,民何以聊生乎?故量田之际,若未能精核而明辨,则反为有害于穷民,而无少补矣,惟在方伯守令之各别择差矣。上曰,民所征纳,一岁凡几许乎?在庆曰,有军布身役还谷税米矣。祐健曰,还谷则又有色落耗诸名色矣。在庆曰,粜以麤劣,籴以精实,而仓吏库子,诛求无已,还弊民瘼,固不可一一尽言矣。淳穆曰,还谷之出纳也,仓吏之乘间幻弄者亦多矣。在庆曰,饶民则吏受其赂,全不给还,择其至穷无依者而勒给之,故难捧之弊,职由于此,而民益穷矣。祐健曰,军丁之弊,亦不知为几名色矣。在庆曰,白骨征布,尤极惨矣。上曰,死者亦有所征乎?在庆曰,非徒白骨之征而已,虽至孙曾,犹征其父祖之身役,而且有黄口充丁之弊矣。祐健曰,谚曰,吏闻民家之有产期,每从篱下而窥伺之,及闻呱呱之声,奔入充丁,故不愿生男愿生女云,夫生男常情之所愿,而其言若此,则其苦可推知矣。在庆曰,又有洞征、里征、族征之弊矣。上曰,何为而然乎?祐健曰,充丁之民,虽移居他邑,仍征于所居之本洞者,是洞里征也。洞里空虚,则移征于其族戚者,是族征矣。永辅曰,灾政则每当歉岁,自该邑抄出其被灾处报营,而自营又抄其尤甚邑之次邑,状请灾结,分给于民,而真个失农者,不得食一卜一束,豪富之民,积粟如山,而晏然执灾,不亦舛乎?且以朝家字恤之恩,时下还谷荡减之命,虽至几十万石,而吏缘为奸,以充自已之逋而已,实惠则未究于民,不亦冤乎?《书》曰,民惟邦本,本固邦宁,臣窃忧之矣。祐健曰,真所谓粒粒辛苦者矣。永辅曰,自古圣王之政,莫先于爱民,故彼蓬发而垢面者,虽若蠢蠢无知,而民心即天心也,愁苦之极,上干天和,而为灾歉,欢洽之至,仰孚天心,而致丰瑞,民心之忧乐,而天时之灾祥,捷于桴响矣。祐健曰,民者至愚而神,故圣王之治,诚心做去,以民为天,未有民安而国不安者矣。永辅曰,爱民无他,节用而已矣。在庆曰,孔子曰,节用而爱民,虽使孔圣为政,必以节用为先务矣。上曰,在《论语》乎。祐健曰,在《学而篇》矣。在庆曰,周公作《无逸篇》、七月诗,此可见重本之义矣。上曰,然矣。上曰,光武时河南,是何地乎?永辅曰,洛阳矣。上曰,河南尹似今之监司乎?祐健曰,如京兆尹之职矣。永辅曰,光武亦可谓爱民之主,而汉文帝时,赐民田租之半,则尤是爱民之至矣。上曰,命勿收田租之半乎?永辅曰,然矣。国用有裕,故不收民租,而国用之有裕,则乃节用之效矣。祐健曰,汉帝屡赐民租矣。上曰,果屡矣。祐健曰,文、景时太仓之粟,陈陈相因,充积红腐者,皆节用之所致矣。节用者,非吝啬之谓也,即撙节之义矣。上曰,节用好矣。上曰,崇俭是节用之本矣。永辅曰,然矣。在庆曰,圣教至此,生民之福矣。祐健曰,《论语》云,百姓足,君谁与不足,百姓不足,君谁与足,夫足民之方,惟在于节用,而节用之道,必本于崇俭,则圣教极为至当矣。上曰,非崇俭则岂节用乎?在庆曰,然矣。bb上b命下番读之。祐健读自夏四月帝还宫,至复增一岁。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学问之道,不以辩给为贵,必以礼让为先,今以凡见观之,则恂恂退让者,宜若不能胜人,而喋喋骋辩者,反或可以胜人,然善读经者,不独辨析其旨义而已,必务实得而力践之,礼让二字,乃其实效之著见于行事者也。然则章句末学,乌能胜实得力践之士也哉?此桓荣所以卓乎有笃行之效,而诸儒之莫能及者也。且不但学问为然,治国之要,实莫先于礼让,孔子曰,为国以礼,出治之具,有万其事,而乃以一礼字当之者,圣人之训,岂徒然哉?大抵礼之一字,小之则为五性之一目,大之则包天下万事而有馀,吉凶军宾嘉,此所谓五礼也。自观象经野以至设官治民,莫不在于五礼之内,夫如是则欲治其国,舍是礼奚以哉。伏愿殿下,于此等文义,勿以过去说话而忽之,必皆究其本旨,克留圣念焉。上曰,桓荣教明帝乎?祐健曰,光武使桓荣授太子经,而太子即明帝矣。祐健曰,明帝幸太学,以师礼尊事之矣。上曰,师事者只桓荣乎?淳穆曰,以李躬为三老,桓荣为五更矣。上曰,三老五更,何谓也?永辅曰,注云,通三才故谓之三老,达五行故谓之五更,似是后世傅会之说矣。祐健曰,又有三辰五星之说,而皆不可准信,然大抵如李躬者,天子之师也,如董公者,是郡县之三老,而教授郡县之人者矣。上曰,待师之礼甚盛矣。祐健曰,至于执酳割牲,而礼数隆盛矣。上曰,其时亦有几杖之赐矣。永辅曰,周时亦赐几杖于国老矣。祐健曰,《周礼》有玉杖之赐矣。祐健曰,明帝自在震邸,受业于荣,则其尊事之礼,固当如是,而盖古昔圣王,非特隆师而已,其礼遇贤士也,不挟至尊,折节执恭,虽外若卑下,而圣德则自此益卲,然则自卑者乃所以弥高矣。上曰,然矣。何卑之有乎?上曰,董宣事亦难矣。永辅曰,董宣之强项固难矣,而光武之优容亦美矣。祐健曰,董宣事,若使中主以下处之,固难忍愤,而光武乃反褒赏之,此光武之所以卓越人者矣。上曰,湖阳公主谁也?永辅曰,光武之姊矣。上曰,雒阳在何处乎?永辅曰,雒阳即帝都矣。上曰,雒是何字乎?淳穆曰,雒字与洛阳之洛字同矣。上曰,雒阳令何官乎?永辅曰,其曰京师莫不震栗云尔,则与京兆之职似同矣。上曰,如今之汉城府乎?祐健曰,然矣。必是京师掌法之官矣。上曰,如字之义,与往字通用乎?祐健曰,自春秋始通用之矣。上曰,近来亦通用乎?祐健曰,或有通用处而不恒用矣。上曰,此果不恒用矣。命参赞官读之。在庆读自二十年春二月,至义兼之矣。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在庆曰,臣猥以𫍲学,屡忝讲席,仰睹天颜温粹,酬酢如响,此诚大舜之好察迩言也。成汤之不耻下问也。臣不胜万万钦颂之忱,而又况进讲之册子,即《羹墙录》与《纲目》是已,列圣朝修齐治平之德,备载于是录,千百王治乱得失之迹,具著于此史,一以资继述之工,一以备监法之方,遵成宪而不愆,师古训而有获,左右逢源,终始典学,则圣工之将就,岂有量哉?第伏念,圣人之学,必贵于不息,故宋臣文天祥之言曰,日御经筵,学士云集,陛下之心固不息也,而燕闲幽独之中,此心亦果能不息否乎,旨哉言乎,伏乞圣明,益勤三昼之接,深轸一曝之戒,以不息二字,为加勉之工,此臣所区区仰祷者也。上曰,都护何官乎?永辅曰,是诸戎之领帅矣。祐健曰,受命于天子,以号令诸戎,故曰都护矣。上曰,西域都护之请,何为不许乎?祐健曰,所请必施,则恐或轻易中国,而生骄蹇之心,故不许矣。永辅曰,西域都护,是十八国之长,则渠之所大欲而来请者也,惟光武之意,不在于广幅员,故不许都护矣。在庆曰,西域距汉绝远,得之不为益,弃之不为损,故所以不许者矣。上曰,使渠相节制之好矣。祐健曰,莎车鄯善,先请都护,而帝以中国新定,业已不许,则今岂可偏私于西域乎?然而裵遵之状闻也,初既从之,竟乃不许,故车师诸国,叛附匈奴,而生战斗之端矣。上曰,始果许之,旋又不许矣,毕竟无事乎?淳穆曰,班固赞曰,圣上远览古今得时之宜,辞而不许,虽大禹之叙西戎,周公之让白雉,义兼之云尔,则光武之不许都护者诚得之矣。祐健曰,光武不欲黩武,故任其来去,而使边兵捍御之而已矣。上曰,武帝则征伐匈奴矣。在庆曰,《诗》云,薄伐𤞤狁,至于太原,则帝王之道,不宜穷兵,汉武南征北伐,中国空虚,几为亡秦之续矣。上曰,征伐之事,武帝果第一矣。淳穆曰,然矣。上曰,匈奴书辱汉矣。祐健曰,高后时冒顿书极悖慢,樊哙请以十万众横行者,即此事矣。上曰,匈奴入寇则但击而却之可乎?淳穆曰,中国之待夷狄如犬羊,来则制之而已矣。祐健曰,御戎之道,羁縻之而已,故任其水草之逐取,而来如豕突则逐似驱羊矣。永辅曰,四夷之中,北虏最强,从古为边患者最多矣。上曰,即今蒙古是北匈奴乎?永辅曰,随世沿革,而匈奴之名渐变矣,然蒙古亦匈奴之种落矣。上曰,何以谓之单于乎?祐健曰,单于,渠之所尊号者,而如中国之称皇帝天子矣。永辅曰,唐时又有可汗之称矣。在庆曰,单于之称,始于冒顿矣。上曰,冒顿二字皆变字音,其亦异矣。在庆曰,然矣。大凡匈奴之名,变字音而呼之者,甚多矣。上曰,王莽改匈奴单子之号矣。永辅曰,然矣。淳穆曰,王莽时有降奴、服于、恭奴、善于之称矣。祐健曰,新莽之所为如此,故其时夷狄,骚挠中国矣。bb上b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二十三年夏五月,至岂小小哉。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马援当天下云扰之际,自意良禽择木,一见光武,知帝王有真,委质臣服,出没矢石,屡立奇功,遂为中兴名臣,而武陵之征,忘其身老,据鞍顾眄,以示可用,深入险阻不测之地,此非乐事贪功,实出于裹革衷赤,断断卫国而已,乃于身亡之后,因梁松之宿憾构陷,光武怒收新息侯印绶,至有珠犀薏苡之谮,名灭爵绝,国土不传矣,第观援之戒严敦书,有曰,龙伯高谦约节俭,廉公有威,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其所谆谆告戒有如是,则援之平生饬身砺行,推此以知,岂可屑屑于珠犀,自累其迹乎?明如光武,智如马援,而全恩保义,未克终始,此所谓为君难为臣不易也。盖终始之难,自古而然,治国而小人间之,则政乃坏矣。典学而私欲乘之,则功亦亏矣。是故《书》曰,终始惟一,时乃日新,念哉念哉。上曰,汉之三公,盖多生頉矣。永辅曰,以吏事苛责三公,故如是矣。祐健曰,东汉时则不然矣。上曰,光武时果多全保矣。永辅曰,光武保全功臣,而且三公无所事事,故获免谴责者多矣。上曰,梁松以不答拜之故,而构陷马援矣。淳穆曰,然矣。上曰,马援之南征时,年几何乎?淳穆曰,年高矣。其曰矍铄则可知为老将矣。上曰,其时邓禹在乎?淳穆曰,似然矣。上曰,邓禹年尚少矣。淳穆曰,杖策时,年才二十四,则以此推之,此时应不至衰老矣。上曰,马援与邓禹,并时而来乎?祐健曰,援始从隗嚣,复依公孙述,末乃奉述之书,来见帝于宣德殿南庑下,而仍留服事,则其非随禹而来,可知矣。上曰,汉明帝,马援之婿乎?在庆曰,马皇后果援之女矣。上曰,马援屡征匈奴乎?祐健曰,其时南蛮数叛,故援专主南征矣。永辅曰,援非特将帅之材,便是学问中人矣。上曰,有学问乎?淳穆曰,此可谓儒将,观于戒侄书,实有学问之见矣。祐健曰,以此书观之,援不喜豪侠,勉以敦厚周慎,则无学问之力而岂能然哉,此书亦载于《小学》矣。上曰,在《小学》乎?永辅曰,然矣。马革裹尸,尽将帅之言,而不喜游侠,诚有道者语矣。上曰,马援印绶,何为而收之乎?祐健曰,信听梁松之谗说,激怒壶头之失利,追收其新息侯印绶矣。淳穆曰,汉将中敦厚谨慎忠义智略之具备者,无有如援,而至于薏苡之载还,尤著其廉介矣。然以若光武之明见也,宿契也,犹至于夺印之境,则肤受之谮,若是易入矣。上曰,梁松小人矣。在庆曰,马援果何如人也,又何等契遇也,一朝以小人之一言,而收印之罚,至及于死后,只此一事,光武谓之不明可也,谓之薄恩亦可矣。上曰,光武应知马援之忠勤矣,既知之而胡忍有是乎?祐健曰,一念之差而小人乘隙,此人主所当深戒者矣。淳穆曰,胡氏之论,谓以光武春秋既高,智有所困而然矣。在庆曰,光武之失,学问不足之致,人主苟能终始典学,缉熙光明,则万几之决,一出于正,而自臻于无过不及之域矣。伏愿殿下,于学问上,益加勉焉。上曰,光武是学问之主,比汉高尤为学问矣。祐健曰,然矣。上曰,梁松本何人乎?永辅曰,光武之宠婿矣。上曰,梁松是光武之婿云者,在何处乎?淳穆曰,在于上章第二行矣。上曰,以宠婿也故,有异于他人而信其谗乎?淳穆曰,抑或私胜而然矣。在庆曰,私胜亦由于学问之不足矣。祐健曰,于湖阳公主事则用公法,于梁松事则循私蔑公,此政毫厘之差,千里之谬矣。淳穆曰,使臣之道,终始如一者,从古为难矣。上曰,薏苡之车,诬之以明珠文犀,以马援之为人,宁有是理,光武胡不觉察乎?淳穆曰,光武此时,聪明蔽塞,如日月之为浮云所翳矣。祐健曰,后人之读此者,莫不为光武嗟惜矣。上曰,印绶云云,则古者印信,皆佩之乎?在庆曰,苏秦佩六国相印云尔,则古之印必佩绶矣。永辅曰,古有金紫银青,因为官品之名,金紫即金印紫绶,银青即银印青绶也,有绶则必佩,故曰佩印矣。上曰,汉以后亦有佩印之说乎?祐健曰,晋之周𫖮云佩金印如斗大,则晋人亦珮印矣。上曰,近来印信,皆无绶乎?淳穆曰,若以文字书之,则当谓之珮矣。在庆曰,惟独三登县印有穿孔,古荫判书臣金用谦佩之云矣。上曰,阙内所在之宝则有绶矣。淳穆曰,臣尝闻之矣。上曰,日蚀何在于晦乎?祐健曰,似缘历法之差谬,而日食在朔,犹谓之灾,况在晦乎?上曰,日蚀元在于朔,月蚀必在于望矣。淳穆曰,然矣。上曰,历象之法,近果多变于古乎?祐健曰,稍稍多异于古昔矣。上曰,《大学衍义》果悬吐乎?淳穆曰,《大学衍义》,与诸阁臣相议质正,今方悬吐矣。上曰,昨日内入之玉堂《陆宣公奏议》,果有吐矣。永辅曰,然矣。上曰,内阁则无唐板《陆宣公奏议》,而《陆奏约选》果一卷矣。淳穆曰,然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又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大肯未肃拜。左承旨李正耆缘故出。右承旨洪永圭坐直。左副承旨徐宪淳未肃拜。右副承旨曺锡亨坐直。同副承旨赵在庆。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赵然兴未入来。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权敦仁,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圭祊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永圭启曰,明日召对,取禀。传曰,为之。

○曺锡亨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圭祊启曰,右副承旨徐元淳,同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曺锡亨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持平崔虎文、李晋烨呈辞,掌令申泰运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右副承旨徐元淳,同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锡亨曰,只推。

○传于曺锡亨曰,右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曺锡亨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权大肯、徐宪淳落点。

○传于曺锡亨曰,承旨房望,顺房为之。

○洪永圭启曰,假注书金弘祺,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金弘祺改差,代以赵然兴为假注书。

○传于洪永圭曰,召对入侍。

○传于曺锡亨曰,留院公事入之。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单李同淳。

○传于曺锡亨曰,当该注书,从重推考,不察之当该承旨,亦为推考。

○洪永圭,以内医院都提调、提调意启曰,年例各殿进上腊药所入牛黄玖拾壹部捌分贰里伍毫,麝香贰百肆拾玖部三分玖里贰毫,并令户曹宣惠厅进排,而丙申定式牛黄贰拾陆部贰分柒里贰毫,以本院春秋两等元贡中取用,何如?传曰,允。

○户曹参判李同淳疏曰,伏以臣,猥膺专对,拜辞天陛,伏不胜恋结之忱,第臣所带地部佐贰之职,为任且要,不可与汗漫职司比者也,今将经岁往还,不宜虚縻,玆敢从县道仰吁,伏乞圣慈,亟赐递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乙巳十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重熙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权敦仁,提调金兴根,副提调李圭祊,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待教洪淳穆以次进伏。医官秦庆焕、金景球、李显养、吴昌烈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敦仁等进前奏曰,近来日候过弛之馀,数日甚寒,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安顺矣。敦仁曰,臣顷因医官所传,伏闻唇门下有疖候矣,果已进药,今至复常乎?上曰,虽已完合,尚有馀痕矣。敦仁曰,或因爪毒而成肿乎?上曰,偶然微肿,果因爪毒矣。敦仁曰,医官待令,使之入诊乎?上可之。庆焕等以次诊候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敦仁曰,臣旷馀登筵,仰瞻玉色之和润,有胜于夏间,下怀之庆祝,岂可量哉?且近日召对,每多发问,酬酢如响云,臣闻此言,蹈舞欣忭之忱,尤不可胜矣。但近日日候,寒暖不适,尤难节宣,若值日寒,则不须临轩开讲,必以房入侍为之,以防外气似好矣。上曰,每于房内进接矣。敦仁曰,岭南封进参元数,春秋合为四斤,而辛丑四月,因特教,每年权减一斤矣。此固出于昭俭德节经费之圣意,而年来汤剂之参料入用,与前差异,每年三斤,实有不敷之患,揆以事体,岂不万万悚闷,当初权减,既非永式,目下事势,若是苟艰,自明年春等为始,以元数春二斤秋二斤,依前封进之意,发关分付于该道道臣,亦以此意,知委度支,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敦仁曰,议药同参金亨选,待令事,分付,何如?上曰,医术何如?敦仁曰,老炼多经历矣。上可之。敦仁曰,臣又伏闻鍼医李重恒,身病既重,不得以待令举行,而向来鍼医召入之下教也,时无待令医官,自下举行甚难云,鍼医赵运杓,使之一体待令事,分付,何如?上曰,唯。上曰,非待令医则不得入诊乎?敦仁曰,待令医若无禀达,则未得入诊矣。bb上b命大臣就座。又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二十五日未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永圭,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洪祐健,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李承益、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冬十月,至欲以为式。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今臣所读自止内,皆记戎狄之事,别无文义之可陈者,第念天命王者,其尊无对,靡所顾忌,怠逸易生,乃生一种戎狄,抛在化外,治则服从,乱则猖獗,常隐然若一敌国,此历代之通患也。伏惟我朝,北和南靖,疆域无虞,大可畏者,岂非民乎?夫民,抚之则赤子,虐之则非吾有也,将见胡越起于席上,羌戎交于毂下,由是观之,民嵒之戒,其可忽哉?昨日筵对,适及爱民,幸蒙深赐采听,既喩以节用爱民,又以崇俭二字,为节用之本,圣教至此,实宗社之庆,生民之福也。《书》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伏愿殿下,更加懋念焉。上曰,民嵒之嵒字,何义也?永辅曰,《尚书》云,用顾畏于民岩,岩者,嵒险之谓矣。上曰,《尚书》是《书传》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非知之艰,行之惟艰云云者,是难行之谓乎?永辅曰,然矣。此在书之《说命》矣。上曰,大司马祛大字而为司马乎?永辅曰,东汉之立国规模,节制大臣,故以大字之过重而祛之,只称以司马矣。上曰,大司马改为太尉乎?永辅曰,三公之序次,则太尉与大司徒、大司空,是矣。上曰,周勃亦太尉矣。祐健曰,是将帅而为太尉矣。上曰,此时太尉是何官乎?祐健曰,非三公矣。上曰,尉之称,昉于何时乎?永辅曰,秦始皇分天下为三十六郡,而置守尉监,则尉之名始于此矣。上曰,朝鲜亦有尉乎?永圭曰,外职有之,如节制都尉者,是矣。淳穆曰,如迪顺副尉、节制都尉,均是尉矣。bb上b命下番读之。祐健读自二十八年春,至信图谶之笃也。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建武三十年,群臣始请封禅,而光武以欺天之说,固拒不从,可谓有卓识,而竟因图谶之文,乃行封禅之事,其前后岂不自相矛盾哉?封禅之说,始见于司马相如封禅书,而其书引管子之言以为,自无怀、羲、农以下,至于尧、舜殷、周,封禅者凡七十二君云,若如其说,则何诗书传记,无一言槪及于此耶?其著于史传者,唯秦始皇、汉武帝尝行之耳。夫岂秦皇、汉武功德之隆,真可以轶过唐、虞而然哉。此专由于下谄其君,上欺其心,妄自尊大,铺张功德,若将以轹往古而耀来今也,以光武英杰之姿,明达之识,岂不知此,而盖因赤伏符为中兴之兆,故遂乃笃信图谶,遵奉之不暇,既又宣布图谶于天下,有若圣经贤训之不敢或违者然,此可见其学识之不足,而信道之不笃也,图谶之书,不一其名,如此章所谓《河图会昌符》之类,皆纬书也。纬书者,对经而言也,妄托群经之言,以文其邪伪荒诞之说,学者所宜辞辟之廓如者也。当是时,右文兴学,非不彬彬可观,而外钓尊经之美名,而实遵背经之邪说,虽日敷文教,顾何补于治术哉,故欲尊经者,莫如先斥不经者,而苟以实心尊经,则邪说亦可以自熄,譬如元气充足,则外邪不敢入,中国殷富,则四夷不敢犯也。伏愿殿下,渊然远览,灼然明辨,深轸浮文之弊,克懋实心之工,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封禅始自秦始皇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封禅何以为之乎?祐健曰,褒扬功德,检玉牒而藏之矣。上曰,用巨石而为之乎?祐健曰,封之石检而涂以金泥矣。上曰,光武何为封禅乎?淳穆曰,观于吾谁欺欺天之言,果是识见高明,而竟信图谶之说,末乃封泰山禅梁父,则光武之失德亦不少矣。上曰,光武见图谶乎?祐健曰,见赤伏符矣。上曰,起明堂灵台辟雍则可也,信图谶符书则诚非矣。祐健曰,圣教至当矣,惜乎以光武英明之姿,方其起明堂幸太学也,庶几乎三代郅隆之治,而竟为图谶之所误,此诚人主之所当监戒者也,必须尊圣经而汰杂书,则君心先正于上,而邪说自熄于下矣。淳穆曰,起明堂与布图谶,固是两件事,而合以书之者,可见书法之寓贬矣,且先儒谓光武之学驳杂矣。上曰,果近驳杂矣。淳穆曰,以桓谭之不读谶而谓之以非圣无法,尤为失错矣。上曰,封禅惟秦皇、汉武、光武三人乎?祐健曰,唐之玄宗,宋之真宗,亦封禅矣。上曰,泰山在何处乎?永圭曰,泰山即《舜典》所称岱宗矣。淳穆曰,中州五岳,泰山最大,其阳则鲁,其阴则齐矣。上曰,十三省自清始乎?永辅曰,始自皇明,而今则十六省矣。上曰,醴泉甘露之瑞,光武果不纳乎?祐健曰,郡国所奏瑞征,光武皆抑而不当,故史官罕得记焉,此盛举矣。上曰,汉武帝时则何如乎?祐健曰,自古群下之以符瑞进者,专出于迎合上旨也,如宋真宗,亦好符瑞,故其时灵芝之进献者,几至屡万本矣。大抵圣王,不以瑞物为祥,历考三代盛时,初无醴芝之说,则岂三代之治,不如后世而然哉?于此可知其符瑞之虚妄矣。上曰,虚诞矣。永辅曰,臣曾闻湖西定山县,有一麦五穗之瑞,而道臣不以启闻,此亦圣德不喜异瑞之所致矣。上曰,何时乎?永辅曰,五六年前矣。上曰,汉以凤凰之瑞而多改年号矣。永辅曰,然矣。上曰,元凤、甘露又五凤矣。上曰,甘露是何时年号乎?永圭曰,是宣帝年号矣。上曰,年号始自汉武乎?永辅曰,自汉文而有中元后元之号,始启纪年之渐矣。上曰,皇明则以一年号用之乎?永辅曰,果然,而惟英宗则不然,始曰正统,又曰天顺矣。上曰,果正统、天顺矣。祐健曰,清人亦不改年号,每一易主,只一改元矣。上曰,改元之多,莫如汉之武帝乎?永辅曰,汉武之改元,至十四次矣。祐健曰,改年号亦夸功矜德之意也,上曰,无意味矣。光武则不改年号乎?祐健曰,改曰中元而已矣。淳穆曰,宋太宗以太平兴国四字,始纪年号矣。永辅曰,宋徽宗亦用建中靖国四字矣。上曰,靖字是何字乎?永辅曰,立字边青字之靖子矣。上曰,宣和、大观,亦徽宗年号矣。上曰,光武之起明堂灵台辟雍则甚盛矣。祐健曰,在《春秋》笔法,虽不显书人王之过失,而褒贬之意,自著于文法之中,故此所以特书封禅一事于起辟雍之下者也。永辅曰,看史之法,固当先辨其善恶得失矣。上曰,发明《纲目》书法有之矣。上曰,光武之学术,果何如乎?祐健曰,学力则多未尽处矣。上曰,汉高祖不封禅乎?永圭曰,然矣。bb上b命参赞官读之,永圭读自三月司空,至四万人讨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圭曰,醴泉、赤草、甘露,未尝非灵物,而即不过一时之偶然,以故其秋又有蝗,蝗者灾也,特书蝗于此下者,以明其三物之不足为瑞,此《纲目》之书法也。光武以中兴英明之主,治法政谟,多有可观,而至于封禅一事,是短处也。始焉谦抑自持,引《论语》泰山不如林放之语,牢却群下之请,诚无愧于古之明君哲辟,而终焉笃信符谶虚妄之说,上封泰山,下禅梁父,未免后世之讥议,此亶由于立志不固,学识不透,终有所挠夺而然,假使甘露之类,谓之天降之祥,宜其灾沴之不久而荐降,一念操舍之间,灾祥之应,捷于影响,可不惧哉。大抵为治之要,当以实心行实政,孜孜不已,无或变改,然后可无始勤终惰之患。《诗》云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政谓此也。伏愿殿下,每于读史之时,潜究乎施措之得失,辨析乎治忽之敬怠,则善可法恶可戒,不难知矣。懋哉懋哉。上曰,山阳王荆谁也?永辅曰,阴皇后之子矣。上曰,使东海王几陷于死地矣。永圭曰,观于哭临不哀,其凶悖可知矣。上曰,然矣。果凶悖矣。永辅曰,以光武、阴后之子明帝之弟,而其为人如此,理实难谌矣。上曰,东海王伟人矣。永圭曰,东海王有德行之人矣。上曰,赵熹是太尉乎?永圭曰,果太尉,而观于诸王杂坐,正色扶下之一事,可知其劲直矣。上曰,东平王苍谁子乎?永辅曰,明帝子矣。祐健曰,以居家为善最乐为对,则其所存可知矣。上曰,在于何书乎?永圭曰,下文有之,其言甚大,故谓之以副是腰腹矣。淳穆曰,东平王之腰大十围,故谓之副是矣。上曰,腰大果十围乎?淳穆曰,孔子亦腰大十围矣。上曰,何谓之围乎?永辅曰,以两手第一二指,合以圆之曰,是一围矣。上曰,果一围矣。永圭曰,送列侯印十九枚,而令五岁以上皆珮之,五岁之童,何以珮印乎,诚过滥矣。淳穆曰,此事虽出于褒善,而未免滥爵之失,先儒非之者多矣。祐健曰,封爵非细事,而若是太滥,此果光武之失政矣。bb上b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显宗孝明皇帝,至是月还宫。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大射养老礼,稽诸周官制度,乃三代共行之政,而自秦汉以来,一切废坠,及至明帝,始克临雍行礼,其威仪物采,彬蔚可观,足以比隆古昔,然苟无兴学尊道之实,未免为玉帛锺鼓之云乎者也,帝于桓荣,有师受之旧,屈己备礼,若是隆挚,可谓荣之稽古之力,而其所授经,不过专门章句,未能以大道致治之本,开广褊察之性,远期三代之德教,良可惜也。盖帝王之学,不在于专门章句,只从正心诚意上做去,若心正意诚,则史而治乱得失,经而义利公私,自至于明辨瀜会,验诸身措诸事,为尧为舜,不远而迩。伏愿圣上,深加留神焉。且伏念,《纲目》一书,凡系大事,几大更张,必附以先儒论断之说,每当乙览之时,审思于此,则其在监前戒后之道,似不无少补矣。上曰,幸辟雍是初有之事乎?淳穆曰,幸辟雍,即古者入学养老之礼,而隆师之仪,则果初有之盛举矣。永辅曰,桓荣自谓今日所蒙,稽古之力矣。上曰,在何章乎?淳穆曰,在下卷首篇矣。上曰,唯。祐健曰,桓荣不过专门之学而已,其殊遇之缛仪,华则华矣,而实则恐不足矣。上曰,少实乎?祐健曰,然矣。上曰,文、景时,尚不及此时之文明乎?淳穆曰,明堂辟雍,文帝谦让未遑,则文物之焕然具备,虽不如明帝时,而文帝亦文治之主矣。上曰,尚未彬彬乎?永圭曰,文、景时文物,尚多未备者矣。祐健曰,武帝时,改正朔易服色,多所兴作,而文物之盛,至是而始彬彬矣。上曰,尊桓荣,是明帝之盛举也,后世则更无如此者矣。永辅曰,三代以后,隆师之礼,无如桓荣之遭遇者矣。祐健曰,执酱执酳,祝哽在前,祝饐在后,其节次如今之笏记,尽美事矣。上曰,汉明帝何如主乎?祐健曰,懿君矣。淳穆曰,贤明之主矣。上曰,明帝、章帝之后,凡为几主,而历年为几何乎?永辅曰,东汉历年为二百矣。上曰,《书传》何谓《尚书》乎?淳穆曰,尚者,似是尚古之义矣。永辅曰,传者注也,书注即蔡沈之所作,故合以谓之《书传》,亦谓之《蔡传》矣。昔毛苌治诗,故始谓之《毛诗》,后以朱夫子注释,亦合谓之《诗传》矣。上曰,经书无古今之殊乎?淳穆曰,大文则自如,而注释则各自不同,有汉儒之疏,宋儒之注矣。祐健曰,汉儒尚专门之学,故以一经为终身之工矣。上曰,工夫则专一矣。祐健曰,郑玄之婢能通《诗传》章句矣。上曰,恒闻故诵之矣。上曰,专一则未涉猎乎?祐健曰,专主一经而旁通诸书矣。淳穆曰,讲《五经》同异于石渠阁,则可见汉儒之各主己见,而近来则自朱夫子之注释一出,而更无他见矣。永圭曰,汉儒之说,傅会穿凿,未有一定之见,而朱夫子以后,始无歧贰之论矣。祐健曰,自汉以来,各有笺注,而朱夫子统括群言,正误存粹,始成不易之正本矣。淳穆曰,《四书二经》及《尚书典谟》则朱子注也,《禹贡》以下则蔡沈注矣。永辅曰,汉时非徒专门之学而已,用人亦然,官职皆久任不迁,故有仓氏、库氏为吏长子孙之语矣。上曰,不迁职者,取所长而然乎?永辅曰,然矣。祐健曰,明习春秋,使之治讼,则以专门之学,观于后世所称博洽者,反有胜矣。永圭曰,半部《论语》,犹以之定天下佐太平矣。上曰,是何人乎?淳穆曰,宋之赵普,以《论语》一部,半部佐太祖定天下,半部佐太宗致太平矣。祐健曰,学问之效,何书不然,而《论语》尤是治平之要,故必贵乎专心而致知,常目而温绎,虽士子尚不数寻摘之学,况帝王家乎?淳穆曰,章句之学,词章而已,尽无益于帝王之学矣。bb上b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大肯。左承旨洪永圭。右承旨徐宪淳坐直。左副承旨曺锡亨。右副承旨赵在庆。同副承旨赵道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赵然兴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永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曺锡亨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持平崔虎文、李晋烨呈辞,掌令申泰运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大肯启曰,同副承旨赵在庆,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宪淳启曰,假注书赵然兴,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永圭曰,礼房承旨,驰诣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宪淳曰,召对入侍。

○传于权大肯曰,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赵道淳落点。

○权大肯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赵道淳,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永圭曰,在外及有实故玉堂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权大肯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金箕晩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参议未差,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同副承旨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曺锡亨曰,只推。

○权大肯以吏曹言启曰,宗庙朔祭献官李圭祊,徽定殿朔祭大祝李鲁奎,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李圭祊,副司果李鲁奎、赵凤夏,以上并单付。

○徐宪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平安监司洪在喆状启,则以为,本道比不足灾为二百五十三结七十负五束,并与年例灾一千一百九十一结四十五负三束,合为一千四百四十五结十五负八束,龟城等九邑川浦汰覆等各样灾为三千六十七结九十六负二束三把,如今之岁,以若之灾,有不可常例磨勘,元不足及九邑新灾,特并划下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清北年形,虽曰极备之灾,本道比摠,自是不易之规,况有近年定式,今此各立名目,如是请灾,有难议到,更令道臣,依已例参量比摠,直为修报该曹,以为禀覆施行之地,何如?传曰,允。

○乙巳十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宪淳,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金建铢,待教洪淳穆,假注书赵然兴,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三年春二月,至居洛阳。上曰,止之。建铢曰,校猎之校字,与猎较之较字同,当读以阁音矣。永辅曰,非也,校猎与猎较异矣。上曰,猎较,何谓乎?建铢曰,鲁人猎较而孔子亦猎较,此即猎而比较之义也。上曰,文义陈之。永辅曰,大勋既成,图画功臣,甚盛举也。东汉之云台,唐之凌烟阁,皆是创业中兴之臣,若夫升平安乐之时,亦有是举,汉宣帝麟阁诸臣,及我成庙朝佐理功臣,即是也。佐理云者,佐君理国,以致升平之谓也。升平无象,惟见于事迹者,百官恪勤,各尽其职,一堂之上,风云昭融,此升平之见于朝廷者也。百姓乐业,各尽其力,仰事俯育,左飡右粥,桑麻荫映,鸡犬相闻,此升平之见于田野者也。其所以致此者,只系我殿下一心上耳。夫然后收录共理诸臣,如成庙朝故事,臣虽庸愚,无可为役,犹能赞扬功德,蹈舞泰平,岂不休哉?岂不盛哉?惟殿下,懋哉懋哉。上曰,成庙朝佐理功臣,是何功臣乎?永辅曰,申叔舟、韩明浍、洪允成、崔恒、金国光等七十五人,而前此功臣,皆以勘乱而录勋,此则以治致升平录其勋也。上曰,前无佐理功臣之例乎?永辅曰,汉宣帝麟阁诸臣,亦如是矣。上曰,麒麟阁功臣,谁也?永辅曰,霍光以下十一人矣。上曰,凌烟阁是唐时乎?永辅曰,唐太宗功臣,而长孙无忌等二十四人矣。上曰,明帝皇后,马援之女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马后之德甚盛矣。建铢曰,东汉之贤后,又有邓皇后,合谓之马、邓矣。上曰,邓后,何帝之后乎?建铢曰,和帝后矣。上曰,是邓禹之孙女乎?建铢曰,然矣。上曰,马后之贤,当为汉家后妃之第一也,历代亦有匹美者乎?淳穆曰,古之贤后,汉有马、邓,唐有长孙,宋有宣仁,宣仁则谓之女中尧、舜矣。上曰,长孙、宣仁,果皆贤矣。上曰,即此事迹,可知马后之有德矣。建铢曰,汉唐宋虽时有贤后,皆莫如我朝圣母之屡世相承矣。上曰,云台是何处乎?建铢曰,观云物之台,如今之观象监矣。上曰,南宫是阙内乎?建铢曰,然矣。永辅曰,上章有望云物之台,是则灵台矣。上曰,果灵台矣。上曰,汉之贤后,马、邓而已乎?建铢曰,然矣。上命下番读之。建铢读自六年春二月,至遣子入学。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建铢曰,明帝,懿主也,王业别无可疵,而惟此求佛一事,启千古乱亡之祸,行不掩过,终累大德者,盖其务新奇好怪诞之心,良由于涵养未熟,见理未精而然也,圣道精一之外,复岂有一种高妙之术,而信此而坏了后世者,诚可叹也,是故宋儒之论异教也,以为杨、墨之祸,浅而易知,佛老之害,深而难见,此历代帝王之所以浸浸莫悟,驯致祸乱而不知悔也。殿下既教曰,明帝之贤,岂有此奉佛之事乎,大哉王言,臣诚赞颂无已,而第异端之惑人,沁入于不知不觉之中,默夺于幽独隐微之处,故隋文之素面代牲,梁武之合掌独拜,最是染佛尤甚者,而其人未尝不豪杰之君也。张横渠之醇儒而晩逃佛老,陆子静之精深而蒲塞气味,岂其才之不足哉?诚有不期然而然者也。伏愿深鉴于高丽崇信无灵之迹,仰法乎祖宗廓辟长远之图焉。上曰,此时佛法,始入中国乎?永辅曰,然矣。上曰,诚异矣,以汉明帝有如此事乎?建铢曰,此后亦多以佛误国者,东国则丽朝尤甚,我朝则斥佛崇儒,佛法几乎熄灭,然而一盛一衰,即物之理,殿下勿以已熄而或忽,常加戒念焉。且臣日前筵退后,仍为出直矣,上自公卿百僚,下至闾巷匹庶,皆以为圣上频赐召对,发问讲讨,莫不欣欣相告矣,臣等闻之,亦莫不欣忭,而还有仰达者,自夏徂秋,久停经筵,群情胥菀矣,一朝奋发,课日临筵,诚不胜万幸,而若又作撤如前日,则虽以我殿下,天纵聪睿,闻一知百,当有一曝十寒之虑矣,比如行路而未发一程,作家而未拓基地,行到尽头,然后是谓行远,构成间架然后,是谓作家,继自今惕念于半涂作舍之戒焉。上曰,高丽果以佛亡国矣。上曰,大臣子弟亦皆就学矣。上曰,期门羽林,即侍卫军乎?建铢曰,然矣。上曰,匈奴亦遣子入学矣。建铢曰,自天子元子,及诸臣子弟,至于外戚四姓,皆寘学舍,期门羽林,即我朝禁卫军,而亦皆通《孝经》,好学可谓盛矣。上曰,崇尚儒学,明帝为第一矣。永辅曰,然矣。上曰,至于匈奴之遣子入学,则可知儒学之大行矣。建铢曰,明帝诚好学,而其后历代之君,惟一宋理宗而已。我朝则列圣相承,阐明儒学,人才辈出,于斯为盛,所以我朝之治,卓越千古矣。宪淳曰,明帝虽好学,其时任师傅之责者,如李躬、桓荣,皆是章句之儒,不知帝王之大道,故其成就,止于是矣。上曰,是时何以求佛法乎?建铢曰,无贤臣善为辅导之故也。上曰,是时桓荣尚在乎?永辅曰,已卒矣。永辅曰,楚王英是凶邪之人,佛法之入中国也,独楚王英最先好之,佛法之为道,从可知矣,于此亦有书法之可见者矣。永辅曰,梁松下狱死,天之报施恶人,信不忒矣。上曰,是谗马援之梁松乎?永辅曰,然矣。上曰,西域是何处乎?宪淳曰,是葱岭以西也,西海诸国,自明帝时稍稍通中国,而及至皇明成祖时,山梯海航,尤为穷极务远之举,及其后世,为弊反复不少矣。上曰,成祖年号何也?宪淳曰,年号则永乐矣。建铢曰,在昆仑之西矣。永辅曰,西域诸国,自中原连陆之地,西洋之国则在西海中矣。淳穆曰,皇明永乐时,西洋利玛窦始入中国矣。上曰,自利玛窦以后,历法益明乎?宪淳曰,然矣。上曰,海内之国,难以周知矣。宪淳曰,四大部州之说,出于利玛窦,而中国即其一云,虽涉荒诞,其广大绵邈则诚难涯测矣。上曰,未半矣,未通中原之国,今亦多矣。永辅曰,古人以天下之水,惟黄河发源为最远,黄河则胡元时,遣使穷源,以清人《新疆志》观之,西北间拓地二万里,岷山之江,逶迤其中,而尚未穷源,故始以江水之源为最远云,天下之事,难以周知类如是矣。上曰,皇明以前,衣冠文物何如?建铢曰,未能详知矣。上曰,皇明时,如朝鲜乎?宪淳曰,大略相似矣。上曰,网巾始出于皇明太祖时矣。上曰,章服之制,汉唐宋皆同然乎?宪淳曰,袍带冠帽,虽时有不同,大略则当相似矣。上曰,我国冠幅巾之制,何如?建铢曰,缁布冠、康节巾、程子冠,即古制也。上曰,果有程子冠矣。上曰,笠子始出于朝鲜乎?建铢曰,然矣。上曰,朝鲜之外,今之外国衣冠文物,有稍胜者乎?永辅曰,琉球国,略仿朝鲜,是似稍胜矣。上曰,琉球国衣冠,仿朝鲜乎?上曰,琉球国,在何处乎?建铢曰,自济州不远云,当是西南海中矣。上曰,琉球国,古则来贡矣。建铢曰,高丽时来贡矣。上曰,非但高丽,我朝亦来贡矣。永辅曰,此在世宗、世祖朝,而其国王则尚姓矣。宪淳曰,其国分而为三,有中山等各名号矣。上曰,自济州事以后,不为来贡云矣。上曰,今入贡于中国乎?宪淳曰,然矣。上曰,楚王英非矣。上曰,楚王英是谁也?永辅曰,明帝之弟矣。上命参赞官读之。宪淳读自十年春二月,至宗庙法从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宪淳曰,东平王苍为善最乐一语,可知其当时公族中最贤矣,善之为善,仁心仁事之谓也,人君为善则可以跻尧、舜之圣,人臣为善则可以底孔、孟之学,故明帝褒之以其言甚大,副是腰腹,由是观之,其为善之乐,明帝亦乐之矣,推此心而尽其为善,尧、舜、文、武之治,庶几复成,而终未能极到梱域,政教德业,止于如彼,此非明帝之过也,其时桓荣、李躬之辈,以区区俗儒,处宾师之列,不能以至德大善,辅导扩充之故也,岂不惜哉。伏愿以为善二字,常着圣里,实心实践,无或少忽焉。上曰,广陵王即山阳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先帝三十之说,其怪矣。上曰,东平王苍是谁也?永辅日,明帝弟也。上曰,阴后之子乎?淳穆曰,明帝同母弟也。上曰,是腰大十围矣。建铢曰,陆续受刑备毒,曾不改容,今对食而泣,知其出自母手矣。永辅曰,母贤子孝,以是得生矣。上曰,果以是得生矣。永辅曰,《纲目》书法,每在于褒贬善恶,此等处最宜留览矣。上曰,然矣。建铢曰,楚王英之金龟玉鹤,本于光武之好符谶,其贻害子孙多矣。上曰,然矣。上曰,寿陵何谓也?永辅曰,作万年之宅也。上曰,光武、明帝,皆寿陵乎?永辅曰,寿非陵名也,如今所谓寿器之寿字矣。淳穆曰,光武之陵,即原陵也。上曰,初作寿陵在何处乎?永辅曰,在光武二十六年矣。淳穆曰,寿字盖取久长之义矣。上曰,然矣。永辅曰,明帝时有两次天旱,作宫停役,应时澍雨,幸狱理囚,即下甘雨,天道虽杳邈,人主一心之上格有如是矣。上曰,然矣。永辅曰,宋均事与刘昆相似矣。宪淳曰,治政之效应,虽若难及于无知之猛兽,而孚感之化,自然如是矣。建铢曰,一太守犹能致此,况人主之善政乎?淳穆曰,殷宗之祥桑枯死,宋襄之荧惑退舍,感应之理,本如是矣。建铢曰,泮宫有鸭脚屡株,秋实既熟,其臭甚恶,儿童打树取实,伤破屋瓦,旧有一泮宫之官祭于树,使至今不结实,此亦感应之理矣。上曰,此说曾见于何书而未记矣。上曰,章陵是何陵乎?永辅曰,即光武四亲庙在南阳矣。上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十五年春二月,至莫能仰视。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治天下不过耕且学而已。舜命九官,先播谷而后教胄,箕叙八政,一曰食而五曰司徒,盖非野人无以养君子,非君子无以教野人,此二者专系人主导率之如何耳,自夫汉业之肇定,高祖祀孔子而干戈未遑于务农,太宗开籍田而礼乐不备于尊圣,今明帝耕于下邳,诣孔子宅,命太子诸王说经,是合二祖之懿典,一时并举,可谓善于继述,而大有之瑞,右文之治,信乎事光简册也,洪惟我朝,圣神相承,上林特开水田,亲见劳苦,后阙相通泮宫,常寓尊敬,其所劝耕慕圣之至意,卓越前古矣,伏愿殿下,克轸光继之道,而其要在于以身率先,节俭则民庶颂耕凿之欢,勤学则士趋被棫朴之化,圣世治象,于斯为盛,岂不休哉?上曰,耕于下邳者,何谓也?淳穆曰,即亲耕也。建铢曰,阁臣所陈文义甚好,上行下效,捷于影响,伏望留念焉。上曰,明帝事固多美矣。淳穆曰,即此诣字,可知尊圣之义,凡人君之行,如非陵庙则皆书临幸,而今此孔子宅,独书诣字,其义可知也。上曰,原陵是光武陵乎?永辅曰,然矣。感动天心,莫先于,孝明帝上陵之日,甘露降于陵树,此即明帝之孝感也。上曰,蓐食何谓也?淳穆曰,此谓藉草而食也,亦是早食之义,藉草而宿,仍起而食矣。建铢曰,韩信伐赵时,亦蓐食,即此意也。建铢曰,班超事实多将略可观矣。上曰,此皆凶奴事,不足深看矣。永辅曰,俄者圣问,适及于西域诸国,故所以有河源江源之说,而此皆名物度数之末学也,知之无补于为治,不知亦无害于事,第此《纲目》一书,明于治乱存亡,每于此等处,深留圣意焉。上曰,然矣。上曰,今之北京,亦有太学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今尚有孔子宅乎?建铢曰,然矣。在阙里矣。上曰,是何地乎?永辅曰,以今《舆地》考之,东鲁当在山东省矣。上曰,中原太学制度,亦如朝鲜乎?永辅曰,天子曰辟雍,诸侯曰泮宫,其制半于辟雍也。宪淳曰,《鲁颂》泮水章是也,我国太学大成殿在前,明伦堂在后者,盖依仿皇明制度也,皇明则适以地形之不得不如是,而因以效法,推此一事,我东制度之专仿皇明,可知也。上曰,大成殿皆以位板奉安乎?淳穆曰,然矣。上曰,主壁南向,是文宣王位,而四圣十哲在其左右乎?淳穆曰,然矣。上曰,十哲位则一边各奉五位乎?淳穆曰,然矣。宋朝六贤亦为奉安于殿内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大肯。左承旨金公铉未肃拜。右承旨洪永圭。左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右副承旨李时愚未肃拜。分承旨朴齐宪未肃拜。同副承旨赵道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赵然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赵道淳,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放,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权大肯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景慕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道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大肯启曰,左承旨洪永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道淳曰,召对为之。

○传于权大肯曰,承旨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公铉落点。

○权大肯启曰,新除授承旨金公铉,方在夺告身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荡涤叙用。

○又启曰,吏曹判书金兴根,参判金箕晩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并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金兴根进,参判金箕晩进,参议赵在庆未肃拜,同副承旨赵道淳进。以赵在庆为吏曹参议,以赵秉夔为应教,徐相教、沈敦永为校理,朴商寿为副校理,严锡鼎为修撰,兪致崇为副修撰,洪耆燮为户曹参判,李嘉愚为知义禁,朴齐宪为分承旨,赵徽林为分兵曹参议,郑锡朝为分兵曹正郞,学谕单朴贤楷,济州牧使单李宜植。

○兵批,行判书赵秉铉进,参判徐念淳入直,参议李元会病,参知韩文爀受由在外,左副承旨徐宪淳进。启曰,忠清兵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他道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李忠运、具载龙为副摠管,李圭祊为分副摠管,金鲁璜为五卫将,成光珪为景福将,金桂淳为庆熙将,李谦周为分都摠都事,兪镇五、金应均为文兼,金翰喆为忠清兵使,副护军李正耆、徐元淳、曺锡亨、权溭、成好谦,副司直金炳圭、权馦、兪致善,副司果成容默、严锡鼎,副司正赵然兴,以上并单付,济州防御使单李宜植。

○赵道淳,以吏批言启曰,新除授承文院校检洪大奎,成均馆典籍文东瑝,俱为过限未肃拜,并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吏批言启曰,内赡寺主簿朴凤裕,受由过限不上来,改差,何如?传曰,允。

○吏批,再政。以李时愚为承旨,成遂默为右尹,姜时永为同经筵,李鲁确为掌乐正,金在根为司成,崔宗焕为典籍,赵汉应为内赡主簿,柳永鲁为长湍府使,金建铢为梁山郡守,左尹单成遂默,右尹单洪锺应。

○兵批,再政。以李景在为同知,金周永为五卫将,同知金桂淳,佥知金鲁璜,以上并单付。

○传于赵道淳曰,兵工换房。

○赵道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以右承旨洪永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赵道淳,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别将李能权,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左副承旨曺锡亨疏曰,伏以臣,与右承旨臣徐宪淳,有亲查应避之嫌,揆以格例,在下当递,连值斋日,今始仰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递改,以存公格,千万幸甚焉。臣无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敦宁都正朴齐辉疏曰,伏以臣于本月二十日政,伏奉除旨,以臣为敦宁府都正者,臣感恩怵义,章皇出肃,粗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于见职,素无敦宁,揆以格例,在所当递,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令选部,照例镌改,以存公格,以安私分焉。臣无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乙巳十月二十七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权大肯,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金建铢,待教洪淳穆,假注书赵然兴,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北海王睦,至大旱。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益州刺史朱辅,宣示汉德,威怀远夷,前世正朔之所未加,如白狼、槃木等百馀国皆入贡,以汉明帝之德犹如此,况乎尧、舜之治,以远夷犹服从,况吾中国之赤子乎?然此非一朝一夕之所可致,必也累仁积义,乃能如是,积累之功,为国与为学一也,尝试喩之,一勺之泉,前进盈科,涓涓不绝,毕竟为溪为江,达乎四海,黄陨之木,中有生气,绵绵不息,毕竟为花为叶,遍于全树,若道无源之泉,即地一碧,无根之木,顷刻千红,天下岂有是理乎?伏愿殿下,深鉴于此,为学之工,必务积累,则为国之事,亦在其中,从此而尧、舜之治可期,岂特汉帝之威怀远夷而止哉?上曰,注书出去,《纲目》第十四卷持入。贱臣承命持入。上曰,陵号之以二字,自显节陵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我朝陵号之以二字,亦有健元陵矣。淳穆曰,然矣。上曰,汉太祖陵号,云何乎?永辅曰,长陵也。上曰,白狼国在何处乎?永辅曰,西南夷之远国,国在木牛徼外也。上曰,近于西域乎?大肯曰,雍闿所居之地也。上曰,百官上寿,始于此乎?永辅曰,然矣。汉祖时,只有上寿上皇之事,而百官献寿则始于此矣。上曰,第五伦上疏中,作福作威,此是《洪范》句语乎?淳穆曰,果是《洪范》矣。上曰,光烈后是阴皇后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光烈后之抑损阴氏,甚盛德事也。上曰,梁、窦谁也?建铢曰,梁松、窦穆也。上曰,布三千疋,钱三百万之私赡,何义也?大肯曰,盖其私赒三辅,出于要誉之意也。上曰,马廖谁也?永辅曰光烈皇后之弟也。上曰,光烈皇后即阴后也。此非阴后之弟,即马后之弟也。上曰,此是章帝时事,而于章帝为外戚矣。永辅曰,然矣。上曰,四百斛之斛字,何义也?永辅曰,十斗为一斛也。上曰,斛与石同乎?永辅曰,同矣。上曰,廖是马援之子乎?永辅曰,然矣。建铢曰,马后,援之小女,而光武时,援年已老,则廖之为后弟,恐似不然矣。永辅曰,廖果是援之子矣。上曰,矍铄哉是翁云,则援之年果老矣。上曰,皇后二字之谥,始于光烈后乎?淳穆曰,然矣。上曰,光烈后之友爱天至,甚盛矣。上曰,梁松是谗马援之梁松乎?淳穆曰,然矣。上曰,松是光武之婿乎?淳穆曰,然矣。上曰,《纲目》与《史记评林》有异乎?淳穆曰,《纲目》即一统正史也,《评林》则以年表、月表、世家、列传等名目,各为分类,又有天官律历等书矣。上曰,《评林》之随人立传,果分类者矣。上曰,第五伦之第字是姓字乎?永辅曰,第五即复姓也。上曰,姓用二字何意也?永辅曰,或因所居而称之,或因氏族而得之矣。淳穆曰,古亦有之,如南宫适、北宫黝、西门豹、长孙无忌,皆是也。上曰,东方朔亦有之矣。上曰,朝鲜亦有复姓乎?永辅曰,今有司空、皇甫、南宫等姓矣。大肯曰,有鲜于氏,即箕子之后矣。上曰,复姓诚异矣。上曰,箕子之孙,何为鲜于氏乎?永辅曰,箕子出封朝鲜,故似或因以为姓矣。上曰,箕子姓氏,何也?永辅曰,子氏也,上曰,第五伦以大臣而有此疏,亦贤矣。建铢曰,伦素多善行,或问于伦曰,君或有私乎?伦曰,人有与伦千里马者,吾虽不受,每三公有所选举,心不能忘也。伦兄子尝病,虽一夜十往,退而安寝,吾子有疾,虽不省视,竟夕不眠,若是者岂可谓无私乎云,则其不欺心,皆类此也。上曰,此是直说者亦美矣。大肯曰,第五伦之事,下卷亦多矣。上曰,下番读之。建铢读自肃宗孝章皇帝,至学于紫宫。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建铢曰,臣所读自止内,别无可言文义,而明帝好察而过于褊急,故第五伦以琴瑟比之而曰,大弦急者小弦绝,盖大弦指君也,小弦指臣民而言也。人君过于抗急,则臣下促迫无所措手,治理之所以不成,然既以琴瑟为喩,臣请陈之,大弦过于急则小弦有断绝之患,大弦过于缓则小弦从以弛,而必至于无声之境,惟当不缓不急,弛张得中,然后琴瑟可调,天下可治。故终古以琴瑟以喩治政者多,贾谊曰,琴瑟不调甚者,必解而更张之,乃可鼓也。为政而不行甚者,必变而更化之,乃可治也。帝舜弹五弦之琴而天下治,商辛听靡靡之弦而人心叛,此以言治乱也。隔壁听琴,宋儒比之于有声无形,琴有杀声,知音者知其几先事动,此以学问内外而言也。物虽小而可以喩大,且宫为君,商为臣,征为事,角为民,羽为物,而理无不备。伏愿勿以卑近而忽之,则亦为穷格事物之一端也。上曰,池籞之籞字,何义也?永辅曰,此是禁籞之籞字矣。建铢曰,籞即芦苇也,古者积芦苇于苑中,或取以编帘,以为避暑之具,故曰禁籞矣。上曰,耳半额之耳字,何义也?不是且字乎?淳穆曰,耳字不成文理,似是误板矣。上曰,胶柱鼓瑟之义,何也?建铢曰,瑟者以柱调弦,而若以胶粘柱,则弦不动而律不谐,故曰胶柱鼓瑟矣。上曰,螳螂捕蝉,何义也?建铢曰,昔有弹琴者,见螳螂方向鸣蝉,蝉将去而未飞,螳螂为之一前一却,心甚耸然,犹恐螳螂之失蝉,此岂为杀心而形为杀声者乎?此所谓螳螂捕蝉也。上曰,岂以不封外戚,有此生灾之理乎?太后诏诚是矣。上曰,王氏五侯,即王凤等乎?建铢曰,然矣。上曰,枢机何义也?永辅曰,权要之谓,而门以枢开闭,织以机旋斡也。上曰,虽以此观之,马后之贤可知,而以马廖疏见之,廖亦贤矣。上曰,马后身服大练,食不求甘,果有俭德矣。永辅曰,然矣。上曰,马后盛德,可以保全其家矣。永辅曰,然矣。上曰,马廖此疏,可善为之矣。马廖即马援之子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然则马后之贤,亦有所由来者矣。永辅曰,然矣。上曰,马后之含饴弄孙,不复关政云者亦善矣。上曰,三辅何地乎?大肯曰,冯翊、扶风、京兆是也。上曰,马后戒饬马氏之言尤盛矣。建铢曰,果美矣,而西汉王皇后,亦有美事之可称者矣。上曰,王后何帝后也?永辅曰,元帝后也。上曰,王皇后,于王莽时尚在乎?建铢曰,然矣。上曰,是不给传国玺之王皇后乎?建铢曰,然矣。上曰,马后亦垂帘听政乎?永辅曰,马后非垂帘之后,而其后邓后,垂帘听政矣。大肯曰,如邓皇后,虽有贤德,而曾于垂帘时,不欲还政,杜根上书言之,太后大怒,盛以缣囊扑之,此是邓后之失德矣。上曰,哀帝崩后,王太后召入王莽乎?建铢曰,然矣。上曰,三公纠非法何为也?永辅曰,三公摠百官,故百官之得失,使三公而纠正之矣。上曰,纠字何义也?永辅曰,纠正之义也。上曰,参赞官读之。大肯读自三年春,至熊为酂侯。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大肯曰,第五伦疏中,以身教者从以言教者讼此一节,是切实理到语也。有人于此,操躬饬行,言动事为,皆合于规矩绳墨,则门人徒弟,心悦诚服,观感而慕效之,是为躬率以正,不期教而教在其中,若自己之宅心处事,劻勷放倒,全不拘检,只以口舌苛责,勉戒于门人徒弟,欲望其动遵法度,为其徒弟者,将何所孚感,而率循其言耶?势必至于讼,讼者是非之谓也。我殿下,政法治谟之间,以身先之,示民以轨,则上自在廷臣邻,下至匝域含生,孰敢不观感兴起,捷如桴鼓,速于置邮,囿一世于熙皞之域哉。上曰,谒者何官?建铢曰,如今之司谒也。上曰,备供使令,如今之司谒乎?永辅曰,非也。此是官名也。范睢传云,谒者王稽者是也。淳穆曰,汲黯亦尝为谒者矣。上曰,汲黯,何时人乎?永辅曰,武帝时人矣。建铢曰,古之直臣也。上曰,稔字,何义也?永辅曰,丰稔之稔字矣。上曰,沛王辅谁也?永辅曰,明帝弟也。淳穆曰,与东平王为兄弟也。上曰,《白虎通》在于《汉魏丛书》,而白虎观所述,即《白虎通》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白虎观以我朝论之,则比仿于何处乎?永辅曰,即白虎门门楼,而我朝则无此等观矣。上曰,果无比仿处矣。上曰,天禄阁何阁也?淳穆曰,如今之校书馆矣。上曰,蔡伦是造纸乎?大肯曰,在昔以竹简为书,蔡伦始造纸,蒙恬亦始造笔也。上曰,见于何书乎?大肯曰,载于《事文类聚》也。上曰,似见于《渊鉴类函》、《丛书》等书矣。上曰,汉宗室之贤,无如东平王矣。建铢曰,东平王果贤,而朱虚侯章亦贤矣。上曰,朱虚侯即文帝时人乎?大肯曰,朱虚侯章,当诸吕擅权之时,以军法行酒,自称将种,诸吕皆惮之,至文帝承统之际,盖有功,而贤有行则不及东平王矣。上曰,此是夜拜宋昌为卫将军时乎?建铢曰,然矣。上曰,淮南王无可称道者矣。淳穆曰,然矣。上曰,昭烈为中山靖王之后,此见于何书乎?淳穆曰,见于下篇昭烈时矣。上曰,浮华指卿相家子乎?建铢曰,非独卿相家子,盖指浮薄不实之类也。上曰,每以岩穴之士为重,何也?淳穆曰,岩穴之士,即固穷读书之人,故所以重之也。上曰,然矣。建铢曰,太学者,首善之地,贤士所关,而臣近住泮中而见之,则太学儒生,渐不如古,操躬饬行,尚矣无论,而读书讲学,寂然未闻,顾安有圣世养士之意哉?伏愿殿下,申饬泮长,教导诸生,讲制考课,一依古规,则俾尽乐育之方,弦诵洋溢,茂才蔚兴,庶可见作成之效矣。《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岂不休哉?上曰,阁臣读之。淳穆读自八年春正月,至兰台令史。上曰,止之。上曰,此论是何人所论乎?永辅曰,司马温公所论也。上曰,兵曹参判谁也?永辅曰,徐念淳矣。上曰,与徐宪淳为相避乎?永辅曰,从兄弟矣。上命承旨书传教曰,兵工换房,可也。出榻教上曰,此非时急公事,注书筵退时出传,可也。上曰,文义陈之。淳穆曰,东平王苍曰,虚费国用,动摇百姓,非所以致和气祈丰年,此告君之切实语也,臣闻古有天星尽摇之时,候星者曰,星摇者民劳也,且民犹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水不定而舟不安者,理所必然,是故自古人君,摇民而保其国者,未之有也。凡宫室之营,珍奇之求,赋敛之重,徭役之烦,有一于此,民不堪其苦,索然无奠居之意,怨气干于上,农业失于下,虽欲迎和而愿丰,其可得乎?伏愿圣明,嘉纳此言,深戒此事,以𫍯小民为祈天永命之本焉。上曰,天星有动摇之时乎?淳穆曰,汉武时有天星动摇之灾,盖民劳之象也。上曰,元光是汉何帝年号乎?淳穆曰,武帝年号也。上曰,观此为善最乐之语,可知东平之贤矣。淳穆曰,司马光之论窦宪事,章帝知其恶而不能斥退,此与不知同矣。盖见善若决江河,见恶若除草根,则善何以不长,恶何以不去也?司马光善恶之论,果切实于圣学上做去也。上曰,知而不行,与不知,何如?淳穆曰,知善而不行,则与不知,同也。上曰,不然,知善而不行,反不如不知之为愈也。淳穆曰,圣教至当矣。建铢曰,此一言足以兴邦,实宗社臣民之福也。圣人之道,本有知行,知者得于心也,行者施于事也,知之博,不如行之约也。上曰,然矣。上曰,观此可知窦宪之为人矣,不及马廖、马防远矣。淳穆曰,圣教至当矣。上曰,窦皇后亦垂帘听政,而见于下篇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窦后非贤后矣。淳穆曰,乌可比于马、邓二后乎?大肯曰,汉之马、邓,宋之宣仁后,皆称贤后,而汉宋更无如此之贤矣。上曰,然矣。上曰,东汉亦改年号乎?淳穆曰,果多有之矣。上曰,绛侯是周勃矣。淳穆曰,周勃称为长者者,以其木讷而无口给也。文帝尝问禽兽之数于上林令,令不能对,傍有啬夫,对之甚悉,文帝欲以啬夫为上林令,张释之称周勃之木讷,而斥啬夫之口辩,书之史册,至今称之矣。永辅曰,《陆宣公奏议》,间果进览乎?贽之为人,亦讷于言,故每以文字入奏矣。上曰,览之矣。淳穆曰,刚毅木讷近乎仁,若以貌取人则失之子羽,以言取人则周昌似不得用矣。巧言令色,虽或取悦于人,必也刚毅重厚,然后可以为临大事决大疑,存社稷之臣,如周勃之为人是也。上曰,下番玉堂侍下乎?建铢曰,有九十老母矣。上曰,乞郡乎?建铢曰,然矣。上曰,入于守令望筒,故问之矣。上曰,兰台令史,何官也?淳穆曰,兰台是史阁,则令似是史官也。上曰,孔僖疏诚难矣。大肯曰,不独孔僖事也。夏侯胜西汉名儒也。宣帝时以孝武帝立庙制乐章事,独发立异之论,以语犯宣帝,经岁滞系,而宣帝谅其心而原其罪,竟为向用,此与孔僖之论相类,而章帝之不罪孔僖,擢拜令史,此与宣帝一揆矣,且胜专治《尚书》,为世贤儒,故至于腏食圣庑矣。上曰,夏侯胜在狱中时,教授黄霸、《尚书》,有朝闻道夕死可之语乎?大肯曰,然矣。胜每于筵退时,传布筵说,宣帝召而让之,胜曰,古语曰,尧、舜之言满天下,陛下有盛德事,故出而语人,且臣性本疏阔,见盛德事则喜之甚而忍不得,所以传布于人云,胜之为人,自是淳朴矣。上曰,武帝何为而求仙乎?淳穆曰,武帝初年,诏举贤良,将有大有为之志,晩以穷兵黩武,求仙之事,几续亡秦之辙,可谓前后两截也。大肯曰,汉有大小夏侯,即胜与建,而皆当世硕儒也。建铢曰,其时多有专门之学,如夏侯胜之《尚书》,匡衡之说诗是已。上曰,果是专门之学矣。上曰,《大学衍义》悬吐,几尽为之乎?淳穆曰,今方悬吐,而从速竣事之意董饬矣。上曰,《纲目》悬吐,亦多有厘正处矣。建铢曰,自上厘正以下,则谨当以此遵行矣。上曰,悬吐之法,创于我朝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中原人读书,只从文理而辨句节,故无悬吐之法矣。淳穆曰,然矣。上曰,和帝即章帝之子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和帝之后有殇帝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殇帝之殇字,何义也?此是谥乎?建铢曰,殇帝寿不过二岁,故以殇字为谥矣。大肯曰,谥法祖有功宗有德,王通中说,汉有七制之语,高帝为高祖,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宣帝为中宗,光武为世祖,明帝为显宗,章帝为肃宗,合为七制,其外则皆无称祖称宗之君,而其后人君之皆称宗者,始于拓跋之魏,而唐宋明以来,仍袭遵行矣。上曰,皇明亦如是,而高丽亦有之乎?大肯曰,然矣。淳穆曰,帝王家,以孝字为谥,自汉始,而惟我列圣朝,亦以孝字上谥矣。上曰,我朝遵用皇明之制,故列圣朝皆有宗字,而谥号之用孝字,亦何义也?淳穆曰,孝是百行之源,善继善述之谓也。上曰,太祖大王谥号无孝字,其后列圣朝,皆有之矣。淳穆曰,然矣。上曰,我朝祭文,皆用孝字,何义也?大肯曰,孝字非徒孝行之义也,祭仪时奉祀人之自称,有嫡长之义矣。上曰,然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大肯缘故出。左承旨金公铉。右承旨洪永圭坐直。左副承旨徐宪淳。右副承旨李时愚在外未肃拜。分承旨朴齐宪。同副承旨赵道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仕直赵然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洪永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赵道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大肯启曰,左承旨金公铉,右承旨洪永圭,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李时愚,时在广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道淳曰,召对为之。

○赵道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㭙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以左承旨金公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洪永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应教赵秉夔,校理徐相教、沈敦永,副校理朴商寿,修撰严锡鼎,副修撰兪致崇,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校理徐相教,副校理朴商寿,修撰严锡鼎,副修撰兪致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洪永圭,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雨漏,当为修改,而时值寒节,土功为难,依近例待明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旧永昭殿修理毕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礼曹言启曰,来丙午年文武官重试,对举别试文科事目,当为磨炼,而取考《大典通编》,则别试文科初试额数,或三百或六百,临时禀旨事,载录矣。今番则取几人乎?敢禀。传曰,取三百人。

○赵道淳,以备边司言启曰,北关后运纸衣六百九十六领,照数称量,木品纸品,亦为看审,监封逢授于赍去禁军处,沿路输运及本道颁给等节,更为各别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敦宁府都正朴齐辉上疏,则以为,臣于见职,素无敦宁,揆以格例,在所当递,伏乞圣明,俯赐鉴谅,亟令选部,照例镌改,以存公格亦为白有卧乎所,既无敦宁,则不可仍置,敦宁府都正朴齐辉,依例改差,何如?判付启依允。

○庆尚监司李启朝疏曰,伏以臣,滥叨重毗,黾勉膺命,行将辞陛而登途矣,臣之父母坟墓,在于京畿振威地,秋间巡部之日,虽幸暂省,而移节逾岭,当为经岁之阻,蓼莪兴悲,慨廪养之不洎,松楸入望,怅行事之逖违,今于赴任之路,路由是境,少回数舍之地,不过一日之顷,可得以历扫荒垅,奉陈华诰,其为幽明之荣感,当复如何,玆敢不避猥屑,仰干崇严,伏乞圣慈,特降恩许,俾伸情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乙巳十月二十八日午时,上御重熙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道淳,侍读官朴永辅,检讨官洪祐健,待教洪淳穆,假注书李教寅,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纲目》第十四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上番读之。永辅读自赐毛义、郑均,至比至已薨。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永辅曰,人臣之矫饰外貌,似是而非,此是人主之易惑者也。公孙弘之布被,王安石之钓饵,古人亦有论之者,如我朝南衮之为人,方其年少新进之时,文章名望,闻于一世,后来作事,戕害善类,竟为万古之小人,此矫饰之不可惑者也。安静之吏,悃愊无华,此是人主之易忽者也。然而赵武口吃不善言而善于治国,陆贽在上前,不能出一言而退,以章奏明白剀切,至如周勃、张相如之类,人皆称长者,此悃愊无华之不可忽者也。且自古有无才之君子,而无无才之小人,故或问于司马光曰,吕惠卿有才,光曰,使李训、江充而无才,何以动得人主,由是观之,凡人之为人,非才之难,才之器为难,贮之瑚琏之器,置诸安处而用之,则事事皆安,贮之浅缺之器,行乎荆棘瓦砾之场,则鲜不覆败矣。然则才器之辨,又不可不明矣。伏愿殿下于用人之际,必致意于此三者焉。上曰,王安石食钓饵,何也?永辅曰,安石尝陪宴钓鱼,各置钓饵于诸臣之前,安石误食之,或曰是钓饵也。安石竟食之,此亦矫饰文过矣。上曰,公孙弘果布被乎?永辅曰,然矣。汲黯于武帝前,面斥其诈矣。上曰,南衮谁也?永辅曰,是小人也。中庙己卯,戕害善类者矣。上曰,善类谁也?永辅曰,先正臣赵光祖等诸人矣。上曰,南衮是害赵静庵者也。上曰,中宗时乎?永辅曰,然矣。淳穆曰,此即己卯士祸矣。上曰,无无才之小人乎?永辅曰,然矣。自古或有无才之君子,无无才之小人矣。淳穆曰,朱夫子云,老成初若迟钝,新进或多捷利者即此意矣。上曰,诸儒臣所讲册子,悬吐各异乎?永辅曰,参赞官讲册独异矣。上曰,彼册吐,何如乎?此册吐亦然,当从何吐乎?永辅曰,当以御览册悬吐为正矣。上曰,四分历,何谓也?祐健曰,周天之度为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造历者按度而推步,此谓四分,似指度数而言矣。上曰,与《太初历》同乎?祐健曰,四分度之一,推步甚难,终不免有馀数之未尽者,故积分成度,久必差舛,《太初历》法,初未尝不善,而至是必多不合者,故所以改历矣。上曰,朝鲜历用何时法乎?祐健曰,今之所行即《时宪历》,而洋人利玛窦所作矣。上曰,利玛窦历法,果无讹舛乎?祐健曰,洋人精于推步,故《时宪历》之行,今已数百年,而姑无讹舛者矣。淳穆曰,此时日食,多在于晦,必因推步之或差,故有此改历矣。上曰,日食之在朔,月食之在望,本是历法,而此时日食,果多在于晦矣。祐健曰,此乃历法讹舛之故矣。淳穆曰,日行速月行迟,弦望朔晦之分刻少差,故日食或有先时者矣。上曰,耕于定陶,是亲耕乎?淳穆曰,然矣。明帝又亲耕于下邳矣。上曰,幸阙里乎?淳穆曰,明帝幸孔子宅,祀及七十二弟子,亲御讲堂,命皇太子、诸王说经,即此事矣。上曰,孔僖之对善矣。祐健曰,孔僖之对,以尊师贵道,增辉圣德为荣,而不以亲屈万乘,辱临弊里,为私荣者,真贤者之言,而深得告君之体矣。上曰,献王是东平王苍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此下假于祖祢,何谓也?永辅曰,《舜典》,舜归格于艺祖用特,乃在巡岳之后,此亦巡狩之后,故用其礼矣。上曰,假字与格字同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格字是木边字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祢字何义乎?永辅曰,考庙谓之祢矣。上曰,又北巡耕于怀矣。永辅曰,然矣。上曰,亲耕之法,何如乎?祐健曰,亲耕所以劝民农也,以万乘之尊,亲耕耒耜,以示重民天之意也,我朝亦尝累行之矣。上曰,手亲执耒耜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公卿亦皆推之乎?祐健曰,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各有节次,而后乃命庶人终亩,不多推之之多少,盖欲以示躬行身率之意矣。上曰,推之如何乎?淳穆曰,天子手执洪縻,举趾而三推之,此果以身率先之义矣。祐健曰,如下章养婴儿者廪给之云者,亦盛德事矣。上曰,收遗弃儿乎?祐健曰,此果遗弃儿收养之法,而我朝因有正庙成宪,至今遵行之矣。圣人视民如子,不欲使一民不得其所,故此法一行,而孤儿寡妇,俱获全活矣。淳穆曰,此时有赐民胎养谷之令,而我朝亦有此法,即一胎三男之赐米藿也,爱民之圣德,于斯为盛矣。上曰,至于其夫之赐复,亦美事,而岂可一一为之乎?淳穆曰,圣王之政,重得民数,至于其夫而赐复一年,盖其重民也,故与其宁失于重,必欲普施乃已,如保赤子之义,于此可见矣。上曰,何处云,章帝宽大,明帝察察乎?祐健曰,此下范晔史断有之,据此观之,则章帝似胜于明帝矣。明帝过于察察,而褊急为病,故有自起撞郞之失矣。上曰,范晔,何时人乎?永辅曰,魏文帝时人也,上曰魏文帝谁乎?永辅曰,曹丕矣。上曰,自起撞郞过矣。祐健曰,然矣。上曰,明帝亦多美事矣。祐健曰,明帝果多美事,而或有疵政,章帝则无可疵者,而以史册所记见之,嘉猷善政,不一其书,而但恨在位不久矣。上曰,但寿不足矣。淳穆曰,章帝在位才十三年矣。bb上b命下番读之。祐健读自宋由为太尉,至盐铁之禁。上曰,止之,文义陈之。祐健曰,章帝令曺褒撰定《汉礼》,固盛举也。三代礼仪,始大备于周,《周礼》、《仪礼》是也。世级渐降,贤圣不作,又经秦火,简编残缺,先王制礼之意,盖邈乎不可复考矣。逮夫汉初,始命叔孙通作汉仪,而通固疏于礼学,又多参用秦仪,驳杂甚矣。通之所著才十二篇,而褒之所著为百五十编之多,可谓详且备矣。然乃以谶记之文,杂于《五经》,则犹不能免驳杂之讥矣。由玆以降,一代之兴,辄有一代之礼,仪制各异,纷若聚讼,唐之《开元礼》最称可行,而犹多后人之疵议,此皆由于经旨不明,而俗见为之累也。自宋以后,群贤辈出,依经援古,焕然克备,及我朝龙兴,爰有《五礼仪》、《续五礼仪》,于是乎集群圣之大成,而超百王之制作,猗欤盛矣。窃尝论之,登降拜揖,礼之疏节也,锺鼓玉帛,礼之外饰也,不讲其本而求其末,乌足以为礼乎?何谓礼之本?进贤良而任忠直,礼之本也。先教化而殿刑法,礼之本也。懋学勤政,躬行仁义,礼之本也。轻徭薄敛,赈贷贫穷,礼之本也。然后修旧典举逸礼,用以导俗囿民,贲饰其肹蚃之治,若或饥馑流离,公私匮乏,上无拊字之政,下有愁苦之声,而方将御黼黻璜瑀之服,临明堂灵台之居,讲昔圣之遗书,遵前代之旧仪,则只为观美之具而已,顾何补于实政哉?伏愿殿下,克念礼之大本,以为先务焉。上曰,以宋由而止盐铁之禁乎?永辅曰,然矣。上曰,曺褒何时制进乎?祐健曰,元和二年命撰,而进书则在章和元年矣。上曰,秦始皇焚书,书之馀存者几何乎?祐健曰,内府图籍外,《九经》子史,几尽燔烧,至汉武时,始求遗书,而或有藏经于壁者,或有记诵而传之者矣。上曰,其时用竹简乎?祐健曰,皆用竹简,而或以刀刻,或以漆书矣。上曰,叔孙通礼仪十二编,而曺褒则一百五十篇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图谶岂有礼制乎?祐健曰,谶书妄托群经,故亦有自附于《礼经》者矣,而以图谶杂于《礼经》,可见其驳而不正矣。上曰,秦时无《周礼》乎?祐健曰,亦被秦火之所燔矣。上曰,今之《周礼》,何以得传乎?祐健曰,是汉儒所传,而自经秦火,周公旧典,多不能全,若《仪礼》则尤多残缺矣,至唐玄宗时,《开元礼》虽稍胜,而犹多杜撰,至宋濂、洛诸贤辈出,而礼制大明矣,我朝则《五礼仪》与《续五礼仪》,多合于《周礼》矣。上曰,《五礼仪》与《大明集礼》同乎?祐健曰,采洪武旧制及东国仪礼而辑成者矣。永辅曰,吉凶军宾嘉,是五礼矣。上曰,章帝之后,是和帝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和帝十岁乎?祐健曰,然矣。上曰,皇太后是窦后乎?祐健曰,然矣。上曰,用窦宪乎?祐健曰,然矣。上曰,此下多宪之事矣。淳穆曰,然矣。上曰,窦后若如马后、阴后,则必不使宪至于是矣。祐健曰,然矣。马后、阴后,是东汉之贤后矣。上曰,窦宪死于和帝时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使宪欲赎罪而征胡乎?永辅曰,然矣。祐健曰,自知滥杀为罪,故欲征胡而赎罪矣。上曰,宪无异谋逆矣。祐健曰,竟至谋逆而伏诛矣。上曰,崔骃以书诋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阴兴是阴后之弟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冯野王谁乎,亦外戚乎?永辅曰,冯野王之女,为成帝婕妤,是当熊者矣。上曰,果当熊矣。上曰,窦后亦不足矣。上曰,汉之外戚全保者四人谁也?永辅曰,文帝薄太后、窦皇后、景帝王皇后、邛成王后四家是矣。上曰,马、阴诸人,何不入于四人中乎?永辅曰,此只言西汉,故东汉诸后,不入其中矣。上曰,邓后亦在此下乎?永辅曰,邓后事在此下,而即和帝之继后矣。上曰,邓后是和帝之继后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和帝时又有阴后,是阴太后之族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然则阴氏,何以不贤乎?永辅曰,岂能世世皆贤乎?上曰,窦宪之外,其弟皆不善乎?永辅曰,窦瓌似稍胜矣。上曰,窦宪多害人矣。祐健曰,如郅寿、乐恢之类,皆为宪所害矣。上曰,伐凶奴欲以赎罪,安有如此事乎?祐健曰,是时凶奴,未尝侵边,而轻师远出,非徒无益,乃反贻害于中国之民矣。上曰,太不紧矣。上曰,太后之不知窦宪,如王太后之不知王莽乎?永辅曰,然矣。上曰,不给传国玺时,始知之矣。祐健曰,妇人识见,易为欺蔽,而王莽尤巧于欺世盗名,故及其篡国,而太后始觉之矣。上曰,其时王莽若先死,后人皆必以王莽为贤矣,岂有如莽之凶诈乎?永辅曰,古人诗曰,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假使当年身便死,一生真伪有谁知,王莽之矫饰,尤其奸凶处矣。上曰,以下章观之,窦宪竟至谋逆矣。永辅曰,然矣。上曰,窦宪是和帝之舅乎?祐健曰,然矣。和帝本是梁氏所生,而窦宪则非所生母舅矣。上曰,非所生母舅矣。上曰,太子肇是后宫所生,此在上章矣。淳穆曰,梁贵人之所生,而贵人即梁松之女矣。上曰,是梁贵人所生矣。上曰,此彪字何字乎?道淳曰,本音滮矣。上曰,音滮乎?祐健曰,滮是本音,而俗音读如豹矣。上曰,东汉后德,当以马、邓为第一乎?祐健曰,然矣。上曰,马、邓为第一,则阴后当为其次矣。祐健曰,然矣。上曰,西汉皇后谁为稍胜乎?永辅曰,当以文帝窦皇后为稍胜矣。上曰,此窦后为西汉窦太后家后孙乎?永辅曰,窦后即窦融之曾孙女,光武封窦融之弟为显亲侯,显亲云者,为其窦太后家后孙故也。上曰,是窦融之后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邓后是邓禹之孙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马后第一,邓后次之矣。淳穆曰,马后德冠后宫,及正位宫闱,愈自谦肃,好读书常衣大练,甚盛德矣。上曰,马后事诚美矣。上曰,虽古之妊姒,何以过此乎?永辅曰,马太后诏,真妊姒之言矣。上曰,如是而祸安从生乎?上曰,阴后亦贤矣。祐健曰,若非阴后之贤,则废后及东海王彊,岂能全保乎?以吕后事观之,阴后盛德,真卓越矣。上曰,汉高祖之吕后,不足言矣。祐健曰,唐之长孙皇后、宋之宣仁皇后,亦皆贤后矣。上曰,宋有宣仁皇后矣。祐健曰,皇明马后、徐后,亦皆贤后矣。上曰,皇明之马后、徐后,果皆贤矣。永辅曰,徐后即徐达之女矣。上曰,徐达是开国功臣乎?永辅曰,然矣。非但武功,真是有学力之人也。徐辉祖亦贤矣。上曰,谁也?永辅曰,徐达之子也。成祖为天子,而辉祖犹为建文守节矣。上曰,汉马后之经术甚盛矣。淳穆曰,然矣。上曰,马援之效乎?淳穆曰,观于戒侄书,可知马援之亦有学力,而马后之经术,卓越千古,盖经术本领也。苟能先立其本领,则政令施措之动合规范者,即其次第事矣。bb上b命参赞官读之。道淳读自冬十月侍中,至大水。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道淳曰,鲁恭疏所谓万民者,天之所生,天爱其所生,犹父母爱其子,一物有不得其所者,天气为之舛错云者,可谓善说天人之理矣。天气为之舛错云者,犹为人父母者,见其子之不得其所,则恻隐之心,至发于色辞也,盖天之于万物也,父母之于子也,其理同故也,人君代天理物,为民父母,则亦当体天爱民,而爱民之实,即不过安民而已,民安则国安,民不安则国不安,故《五子之歌》曰,民惟邦本,郦生之言曰,王者以民为天,由此观之,安民岂非为治之先务乎?在昔皋陶之论治,亦以安民二字,陈之于虞舜之前矣。伏愿殿下,凡于发政,必以安民为先,使举国群民,咸得其所焉。上曰,尚书仆射,谁也?永辅曰,郅寿矣。上曰,郅寿谁也?永辅曰,曾疏论窦宪,为宪所构杀者矣。上曰,郅字何义乎?祐健曰,郅高也,郅隆之郅矣。上曰,窦宪可比王莽,而不下于王莽矣。上曰,王莽竟至篡逆,窦宪姑无如此事,而若不伏诛,则安知毕竟之无王莽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窦宪多杀害善人矣。永辅曰,乐恢亦为窦宪所杀矣。上曰,又杀都乡侯畅矣。祐健曰,然矣。上曰,郅寿亦宪杀之矣。祐健曰,然矣。上曰,此时太后果临政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太后何为不禁宪乎?上曰,如马后则必不任以政事矣。道淳曰,宪若贤则岂至于此乎?上曰,帝冠时,年十三乎?永辅曰,然矣。上曰,窦宪何功之有乎?淳穆曰,往伐凶奴,只是穷兵黩武,而虽欲将功赎罪,其可得乎?上曰,代凶奴,何足为功乎?永辅曰,其恃功自恣,适足以添罪矣。祐健曰,其时单于衰弱,故宪贪功而伐之,虽勒石燕然,何功之有乎?上曰,单于无入寇之事,而宪徼功伐之矣。上曰,大将军,王莽后初有之号乎?永辅曰,光武时,亦有大将军矣。上曰,光武之大将军,不如是矣。上曰,外戚之大将军,王莽后初有之矣。上曰,窦景又擅发边兵乎?祐健曰,然矣。上曰,二千石之辄承景檄,与夫司隶校尉之阿附不举劾,极非矣。祐健曰,果无严矣。上曰,不待符信而辄承景檄者,尤极非矣。永辅曰,然矣。上曰,三公不与而宦者独为之乎?永辅曰,然矣。上曰,郑众功则多矣。永辅曰,郑众虽有功,东汉宦寺之乱,兆于此矣。淳穆曰,郑众可谓功之首罪之魁矣。上曰,与郑众定议者,为处置窦宪故矣。上曰和帝此事壮矣。永辅曰,和帝年十四,能辨此,与昭帝相似,诚可谓壮矣。上曰,昭帝年十四,知上官桀之谮矣。上曰,乐恢何如人乎?淳穆曰,直节之士矣。上曰,恢之疏诚壮矣。祐健曰,然矣。上曰,恢疏切当,谏君当如是矣。上曰,恢之此疏,忤宪矣。淳穆曰,恢上此疏,乞骸归田,而宪讽州郡迫胁恢,使之飮药而死矣。bb上b命阁臣读之。淳穆读自二年春二月,至可胜叹哉。上曰,止之,文义陈之。淳穆曰,臣所读自止内,俱是凶奴与窦宪之事,别无文义之可以敷陈者矣。上曰,果皆凶奴与窦宪事,似无别般文义矣。上曰,宪欲受万岁之呼,安有如此事乎?祐健曰,果是变怪矣,若无韩棱正色而沮之,则几乎有呼万岁之举矣。淳穆曰,以班固之文章,而未免为窦宪之宾客,竟致庾死,诚所自取,凡国之用人,士之立朝,当以名节为先矣。上曰,名节果为先矣。上曰,班固结交于宪乎?祐健曰,然矣。上曰,固之文章则诚壮矣。道淳曰,固徒文章而已,全无知识,故罹于此矣。上曰,固之作《汉书》也。窦宪传何以为之乎?永辅曰,班固作《前汉书》,《后汉书》则范晔撰也。窦宪传在《后汉书》矣。淳穆曰,固尝著《汉书》未就,诏固女弟曺寿妻昭踵成之,此即《前汉书》矣。上曰,班固果是无知识之人矣。淳穆曰,然矣。上曰,宪之罪恶大矣。上曰,乐恢此疏,必欲全保窦氏矣。祐健曰,若从乐恢之言,则必不至祸败矣。上曰,此是窦后语乎?永辅曰,然矣。上曰,如是而何以全保乎?上曰,丁鸿言何谓也?淳穆曰,丁鸿之疏,以诸吕握权为喩矣。上曰,诸吕事予知之矣。上曰,丁鸿之疏,谓之以背王室,如是而宪安得不死乎?上曰,下章直有宪之伏诛矣。永辅曰,到此诚不可不诛,然不必驯至于此,能早全保则真善矣。上曰,如此时岂无旱蝗之灾乎?上曰,蝗是何物乎?永辅曰,蝗是害谷之虫,旱则蝗生矣。淳穆曰,唐太宗有呑蝗之事矣。上曰,呑蝗以后则果无蝗乎?祐健曰,唐太宗呑蝗,至诚为民,故蝗即熄灭矣。上曰,帝来而宪亦会,故有称万岁之议乎?淳穆曰,春秋,两君相见,谓之来会,则君臣之间,岂可曰来会乎?于此可见笔法之严诛矣。上曰,来会云者,即两君相会之义乎?祐健曰,此果笔法矣。史传书法,未尝明书善恶,而使读者自知之,如书卒书官爵之类是也。乐恢之书官爵,是予之也。窦宪之书官爵,是罪之也。乐恢则书杀,以无罪也。窦宪则书伏诛,是有罪也。书法之严,有如是矣。上曰,《发明纲目》,有书法《发明》矣。上曰,《发明纲目》,纲则大书,目则细书,如悬注样子矣。祐健曰,然矣。上曰,窦宪家自上造给乎?祐健曰,然矣。上曰,此是窦太后之所造给者乎?祐健曰,然矣。上曰,观此一事,其不及马后远矣。马后若当之,必不如是矣。祐健曰,果如圣教矣。上曰,观此笔法,可知善恶之分别矣。永辅曰,然矣。上曰,东汉时亦多人物矣。祐健曰,名节之盛,莫如东汉之末矣。上曰,东汉时名节壮矣。淳穆曰,东汉人物,名节甚盛,而其时未克收用,至于有党锢之祸矣。道淳曰,士当以名节为先,则名节初未尝有害于国家矣。上曰,窦宪出塞五千馀里矣。淳穆曰,然矣。上曰,东汉人物中,文学经术,孰为第一乎?祐健曰,如郑玄、马融等诸人,皆名儒矣。上曰,西汉则孰为第一乎?祐健曰,董仲舒当为第一矣。上曰,董仲舒果为第一矣。淳穆曰,观于正其谊不谋其利之一言,可知其学力矣。上曰,历代之文学经术,宋为第一矣。淳穆曰,然矣。上曰,宋之文章,亦当为第一矣。淳穆曰,然矣。永辅曰,几千年历代史中,嘉言善政,尽萃于《羹墙录》四卷,真《书之典》谟也。上曰,《羹墙录》甚盛矣。永辅曰,《羹墙录》进讲,今为第二卷矣,非久当毕,毕后继进《国朝宝鉴》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唯。上曰,《羹墙录》是抄出于《国朝宝鉴》者乎?永辅曰,然矣。淳穆曰,《羹墙录》皆从《国朝宝鉴》、《列圣志状》中抄出者也。上曰,《国朝宝鉴》亦进讲册子乎?永辅曰,然矣。淳穆曰,宋孝宗读《三朝宝训》,日进一卷,真宗阅太宗御书,以为自娱,此皆监先宪永无愆之意矣。上曰,宋真宗何如主乎?淳穆曰,果是贤君,而惟封禅一事失之矣。上曰,封禅之主多乎?祐健曰,秦始皇、汉武帝、光武、唐高宗、玄宗、宋真宗矣。上曰,光武封禅亦意外矣。祐健曰,然矣。上曰,封禅书,只有秦始皇封禅之语乎?祐健曰,司马相如封禅书,有七十二代封禅之语,而此实荒诞不足信,岂有圣帝明王而行此事乎?上曰,《书传》无之矣。上曰,《纲目》止于何代乎?永辅曰,止于五季矣。上曰,宋朝事载于何书乎?永辅曰,皇明太学士商辂等,撰进《宋元续纲目》矣。上曰,亦有《皇明史》乎?祐健曰,编年则有明纪《纲目》之类,纪传则清初命张廷玉纂辑矣。上曰,《明史》多唐板,而亦有朝鲜板乎?淳穆曰,臣多见唐板矣。上曰,明亦有文学之士乎?祐健曰,皇明时果彬彬多文学之士矣。上曰,清亦有文学之士乎?祐健曰,清亦多文学之士矣。上曰,此篇又郑众事矣。祐健曰,郑众果有功,而实基宦寺之祸,至于十常侍之弄权,而遂以亡汉矣。上曰,东汉之亡,果以十常侍而始矣。上曰,郑众功大而罪亦多矣。淳穆曰,郑众既有功,则只赐之田土可也。至于任官,驯致无穷之患,甚失政矣。上曰,宦寺之任官,果非矣。祐健曰,然矣。上曰,若赏赐则好矣。淳穆曰,圣教极当矣。上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10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大肯。左承旨金公铉未肃拜。右承旨李经在未肃拜。左副承旨洪永圭式暇。右副承旨徐宪淳坐直。分承旨朴齐宪未肃拜。同副承旨赵道淳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李教寅赵然兴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晢一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提调金兴根,副提调徐宪淳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大王大妃殿气候,何如?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气候一样,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大王大妃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宪淳启曰,明日,景慕宫冬享大祭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道淳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大臣俱有身病,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忠清道观察使赵云澈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赐给。

○赵道淳启曰,知义禁李嘉愚,户曹参判洪耆燮,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并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三品官之无得过三日循例请牌,曾有定式矣。吏曹参议赵在庆,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宪淳曰,忠清监司留待。

○传于徐宪淳曰,忠清监司入侍。

○传于洪永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徐宪淳启曰,明日亲传香时,承旨当为备员,而右副承旨李时愚在外,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经在落点。

○传于赵道淳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赵道淳启曰,大司宪洪学渊,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宋持养,献纳朴敩默,正言尹行谟、柳晏,执义林肯洙,掌令申佐模、申泰运,持平崔虎文、李晋烨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赵在庆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道淳曰,只推。

○传于徐宪淳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徐宪淳,以弘文馆言启曰,副校理朴商寿,修撰严锡鼎,副修撰兪致崇,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宪淳曰,夜对为之。

○徐宪淳,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司仆寺牒报,则以为,来十一月初一日亲传香时,本寺正,例为进舆差备,而正李裕元,奉命出疆矣。其代即为变通,以为差备举行之地云。司仆寺正李裕元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基缵为司仆正。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裕元。

○徐宪淳,以户曹言启曰,徽定殿供上减下事,命下矣。供上各种,自今年八月二十六日为始减下,分道别单书入,而依此举行之意,分付宣惠厅,何如?传曰,允。

○赵道淳,以兵曹言启曰,今十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教忠清监司赵云澈,王若曰,惟闻古方伯连帅,职任不轻,特用下大夫一人,地望甚峻。昔者佐铨衡长国子,今焉仗旄钺宣王风。念彼百济之旧疆,实我三韩之重镇。惟正供丝麻粟米,地是雍黄壤徐赤坟,尚遗俗礼乐诗书,士多鲁缝掖宋章甫。夫何焚茸而淆浊,近来事良可寒心,如欲剸理而疏清,当是时谁为善手。惟卿,名家懿范,圣代吉髦。恬波涛于虚舟,持心也春嘘物茁,荡畦畛于坦道,处事则水到渠成。复借寇使君一年,嘉乃祖岭臬之绩,按行苏刺史明日,眷屡世松楸之乡。玆授卿以忠清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公州牧使,卿其揽辔登车,先务者惮压大吏,褰帷露冕,所到处怀保小民。自馀禀裁,厥有彝宪。於戏,拱宸之朱楼杳杳,每依北斗京华,朝海之锦水洋洋,同泳西湖父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书,知制教金建铢制进。

○左承旨金公铉疏曰,伏以臣,重戾自底于惰慢,薄罚只止于夺古gg告g,罪反为轻,匪谴伊荣,杜门蛰居,祗切悚恧之忱,迺者,承宣特点,忽下于跧伏讼諐之日,继之以荡叙有命,恩霈涣宣,臣于是,惝恍震懔,莫省攸措矣,噫,向者水灾,诚一西陲之厄运,几邑生灵,殆尽鱼鳖之食,九重虞忧,靡有锦玉之安,恩纶十行,若嘘阳春,宣布有期,晷刻莫滞,臣既承命慰谕,只宜即日登程,适因远程理装之暇,至犯古人宿命之戒,果然大僚请勘,严命荐降,往役为重,虽不得不苍皇趱进,远颁恩命,顾臣义分,坏了无馀,苟塞其罪,金木难赎,且念臣,自守谨拙,尽诚奉公,即臣家法然耳,及到臣身,受国厚恩,居官无一报效,骤跻徒涉逾分,生死殚竭,宜倍他人,而今于奉命之日,自陷堕职之罪,上而孤负于君恩,下而遗弃于先训,虽圣上曲保之念,既输爱之以欲生,奈微臣自作之孽,实难复起而为人,在臣自处之道,亦当敛迹闭门,以为息补之方,今乃特宥以难逭之罪,反加以非常之宠,臣虽至顽,顾亦四维中物,岂敢始俸其轻勘,终感于恩造,扬扬冒膺,视同无故者然哉?特除之下,庚牌屡临,催臣膺召,私义尤愧于抗颜,微忱自阻于俟屦,敢控情吁,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俾朝纲肃而臣分安焉。臣无任云云。bb答曰b,省疏具悉。非无所失,何必追引,尔其勿辞察职。

○乙巳十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重熙堂。忠清监司入侍时,左副承旨徐宪淳,假注书赵然兴,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忠清监司赵云澈,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因命进前。云澈奏职姓名。上曰,闻本道积弊甚痼云,下去各别对扬。上曰,就座。宪淳奏曰,宣谕何以为之乎?上曰,出去为之。命史官就座,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乙巳十月二十九日申时,上御迎春轩。夜对入侍时,参赞官徐宪淳,检校待教赵凤夏,侍读官朴商寿,检讨官严锡鼎,假注书赵然兴,记事官洪祐命、金炳云,各持《羹墙录》第二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开卷,命上番读之。商寿读自平安观察使,至守令书入。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商寿曰,古昔明君哲辟,任贤使能,各随其材器而任使之,然而人之贤否,材之优劣,知之为难,故必也广询博访,各举所知,苟有一艺一能之可称者,无不登庸于朝,故傅说之告高宗曰,旁招俊乂,列子庶位,孔子之语仲弓,以得人为先,此可见知人得人之为难,而有国先务,亦不外是矣。猗我仁庙朝,收用人才,以备器使,内而各官,外而道臣,皆令搜访,亦使才智之卓异者,得以自荐,贤才汇征,国家治安,书之史册,传为盛事。伏愿殿下,每于此等处,深加澄省,治法政谟,动法圣祖,则四方才俊之士,其将不求而自至,岂不休哉。上曰,此时御史以荫官为之乎?锡鼎曰,洪茂绩以荫官得选矣。上曰,洪茂绩谁也?锡鼎曰,姓贯南阳,而未能详知其为谁矣。上曰,以荫官入于御史抄启矣。锡鼎曰,似是峻望矣。上曰,郑致和谁也?锡鼎曰,此为判府事臣郑元容之傍祖矣。上曰,郑判府是郑太和之后孙乎?锡鼎曰,然矣。上曰,李浣为相乎?宪淳曰,然矣。上曰,李浣经训将兵判乎?凤夏曰,经训将兵判判金吾而至大臣矣。上曰,李浣有子孙乎?锡鼎曰,李祖馨是其后孙矣。上曰,李祖馨是文臣乎?锡鼎曰,文科官今通政,而李浣本无嫡孙,此是庶孙矣。上曰,古有以实职而兼大司成者乎?凤夏曰,然矣。而古或有以判书兼大司成者矣。上曰,判书亦兼之乎?锡鼎曰,此即兼大司成矣。上曰,今则是实职矣。凤夏曰,非但判书之为兼大司成,虽嘉善、通政,以实职而兼之,则此是兼大司成矣。上曰,近来有兼之者乎?锡鼎曰,正庙朝有之,李晩秀尝为之矣。宪淳曰,兼大司成之任,正庙朝多有之,非特李晩秀一人而已,如金近淳,大司成、都承旨、副提学等职,皆兼之矣。上曰,以何职兼之乎?凤夏曰,无论某司实职,皆兼之矣。上曰,然则郑麟趾、徐居正皆兼大司成矣。锡鼎曰,然矣。上曰,郑麟趾是何时人乎?锡鼎曰,世祖朝人矣。上曰,徐居正则稍后于郑麟趾乎?锡鼎曰,徐居正于郑麟趾,稍后进矣。上曰,郑麟趾是功臣乎?锡鼎曰,策佐理功臣矣。上曰,佐理功臣,如申叔舟、韩明浍皆策之,而又有几多人矣。锡鼎曰,然矣。上曰,鼐字何义也?商寿曰,鼐大鼎矣。锡鼎曰,此即鼎鼐之鼐字,而大臣居鼎鼐之任,故谓之鼎鼐矣。上命下番读之。锡鼎读自英宗命每岁,至郞官转闻之。上曰,止之,文义陈之。锡鼎曰,《周礼》献贤能之书于王,王再拜受之,登于天府,以人君之至尊至贵,亦且屈万乘之尊,以拜而受之,岂非贤才之生,乃上天之所遗,以培植国家元气者乎?然而贤才之晋庸,实系于君上之一心,苟或君心因循,用舍昧乎贤愚,则顾何由而知人乎?必也如鉴之明,如水之清,妍媸自见,善恶自分,然后可以知人。《书》曰,知人则哲能官人,要其本在乎一心之至公至明而已。伏愿殿下,于一心上着工,克察危微之际,以至公正之域,则知人官人,即是一转移间事,惟殿下懋哉。上曰,大臣诸宰三司大将道臣留守之荐人才,此果勿拘文南武,随人才各荐乎?锡鼎曰,此是不拘文南武阶限,随其才用,使之各荐矣。上曰,太祖朝减户布乎?锡鼎曰,此是丽朝法,而太祖朝始减矣。上曰,此是丽朝法之为民弊者,故似减之矣。上曰,内厩马所喂,自京畿进排乎?锡鼎曰,其时似是畿民进排薪炭,而又当马刍之役,故此时轸念民弊,有此下教矣。上曰,太宗视朝每早矣。锡鼎曰,世宗朝视朝,虽沍寒,每日早接矣。上曰,韩尚德之对亦美事矣。锡鼎曰,太宗每日早朝,沍寒不废,世宗每日四鼓求衣,接贤士大夫之时多,而接宦官宫妾之时少,此可见列圣朝勤政勤学之德,而今殿下课日召对,频接臣邻,临筵问难,勤于典学,臣等固不胜钦仰攒祝,而第勤政勤学,即列圣朝相承之家法也。伏愿益加仰体,克勤无怠,则圣德日就,自底于缉熙光明之域矣。上曰,太宗朝民惟邦本之教,即择守令圣意乎?锡鼎曰,民惟邦本,即《书传》句语,而《书》曰,后非民罔使,古语曰,王者以民为天,国之休戚,专系于民,此所以古昔人君之惠养抚恤,无所不至,且民之苦乐,专在于近民之官,故慎简守宰,申严黜陟者也。世宗朝禁防部民之告诉,即出于重守宰厚风俗之圣意,而虑或有见闻之不逮,特命朝官,按行州郡闾里之间,守令臧否,生民疾苦,皆得以摘发状闻,如汉唐故事,大圣人视民如伤之意,可以仰认矣。上曰,黄喜、许稠皆大臣乎?锡鼎曰,然矣。上曰,黄喜、许稠皆世宗朝人乎?锡鼎曰,然矣。上曰,两大臣皆有相业矣。上曰,世宗朝圣德卓越,此编有我东尧、舜之语,而果然我东尧、舜矣。凤夏曰,我朝礼乐文物之灿然具备者,皆始于世宗朝矣。商寿曰,世宗朝礼乐典章,悉自睿衷裁制,而下有黄、许之贤,以之赞襄,故文物制度之灿然,于斯为盛矣。上曰,世宗朝圣学高明光大矣。锡鼎曰,世宗朝圣学卓越,勤勤孜孜,手不释卷,以至于高明光大之域,伏愿终始典学,仰法祖宗焉。上曰,谚书亦于世宗朝始矣。锡鼎曰,然矣。上命参赞官读之。宪淳读自成宗初年,至夜无闭门。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宪淳曰,以此宵衣箴观之,有以仰揣我肃庙求治之勤矣,鸡鸣孜孜,即大舜之勤,而日法之圣念,发而为辞于宵衣之际者,与世宗朝每日四鼓求衣,平明受朝,次视事,次引轮对,次御经筵,次入内,阅览书史无少懈,同一圣揆,盖圣王出治之本,莫先于勤,故圣如大舜,而犹鸡鸣而起,孜孜不已也,所以两圣朝为治之要道,亦惟在勤,而可知其非勤无以做治矣,在今日法古绍先之方,舍是奚以哉。伏愿深加体念焉。上曰,醟字何义也?锡鼎曰,是醉酗之意矣。上曰,宵衣何谓也?商寿曰,宵衣即夜深不解衣之义矣。宪淳曰,人君必宵衣而旰食,勤政之孜孜,推此可见矣。上曰,孝宗朝入燕时,燕人分送金玉锦绣,而却之不受,诚圣德事矣。宪淳曰,孝宗朝北幸沈阳时,我国士女之被掳在北者,似屡万计,而恻怛如伤之念,不贵金帛,却此请彼,终得感其心,而赎还许多生灵,大圣人重民之盛德至仁,於乎不忘矣。上曰,其时果多赎还矣。上曰,鲫鱼即鲋鱼乎?锡鼎曰,然矣。上曰,虑人没溺而命勿进,此是圣德事矣。锡鼎曰,然矣。上曰,守令之以江山而不留意民事,故有此下教乎?宪淳曰,清心楼素称湖山绝胜之地,故或恐为守宰者,耽于游观而怠于治民,有此下教,圣人之深忧远虑,有如是矣。上曰,此是圣德事也。上曰,清心楼在何地?锡鼎曰,在骊州,此即客舍矣。上曰,果见之乎?锡鼎曰,臣尝屡见,而骊州邑治,背江临野,楼在江边,秀丽清胜,名于国中,而此距英陵、宁陵为五里许矣。上命阁臣读之。凤夏读自英宗初年,至竖于站食前。上曰,止之,文义陈之。凤夏曰,英宗冲龄,仰睹肃庙视事,虽夜深必酬应,遂于御极之初,追述德美,至谓以予何敢自逸,有自今公事虽夜深亦入之教,猗欤两圣朝勤政之德,实与古圣王所《无逸》之意,前后一揆,而五十年致治太平之业,所由盛也,是岂非殿下今日监法继述之道乎,勤政非别件事务,其要莫先于勤学经史,惟我圣上,课日召接,有时夜对,列祖典谟,古今兴替,问难讨论,乐不知疲,岂不盛哉?伏愿益体躬行心得之功,自底于缉熙光明之域,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边情之虽深夜入禀,此是英庙初年下教,而至今行之矣。凤夏曰,然矣。上曰,《周礼》献民数,王拜受之乎?锡鼎曰,《周礼》大司徒,十月献民数于王,王拜受之,拜受之者,以民乃邦本,故所以重之矣。宪淳曰,夫民者,至愚至微之类也,献其数之节,似若无足为重,而以国君之尊,犹拜然后受之,古昔圣王重民之念,实为万世监法之资矣。上曰,此果民惟邦本之意矣。上曰,八月十五日,是肃宗诞辰,而英庙拜明陵,是潜邸时事乎?锡鼎曰,然矣。上曰,此日,是建储之日乎?锡鼎曰,然矣。上曰,此是黔岩碑阁乎?锡鼎曰,然矣。上曰,予于幸行时见之矣。上曰,泐字何义也?锡鼎曰,磨泐之泐字矣。上曰,能效冯驩何谓也?商寿曰,冯驩即孟尝君之客,而孟尝君尝使驩收债于薛,冯驩不收其债,烧券而还,驩所谓市义者即此矣。锡鼎曰,孟尝君后竟食效于薛,此是冯驩市义之故,而如赵简子之保障于晋阳,而襄子收效者矣。上曰,子母钱何谓也?宪淳曰,此即殖利法矣。锡鼎曰,钱之取殖,如母之生子,故谓之子母也。又以钱谓青蚨,青蚨即虫属,以其血涂于钱,则子钱随母钱而来矣。上曰,蚨字是何字?锡鼎曰,虫名矣。上曰,惠民署、典医监,有罢之之议,而美其名而竟不罢乎?锡鼎曰,然矣。上曰,惠民署、典医监,今则主何职乎?锡鼎曰,朝臣则别无制服典医监之药,而惠民署则或制给都下病民之药矣。上曰,惠民署果能惠民乎?锡鼎曰,既有制药救疗之事,则此是惠民之政矣。上曰,惠民署能救活人民乎?凤夏曰,都下病民,皆令活人署救活矣。上曰,以署名见之,则当初设置之意甚盛矣。宪淳曰,惠民、活人等署之当初设置,岂徒取其名而已。必有实效之及于民庶,而自经壬辰兵燹之后,国力凋损,各样厚民之政,尚未苏完,惠民活人之有名无职由此矣。以百官俸禄言之,比古减缩,今亦自户曹颁禄单子,每以复古间权减启下矣。上曰,百官禄果亦壬辰后减省矣。锡鼎曰,至于英庙朝,亦多减省矣。上曰,此亦在《文献备考》乎?锡鼎曰,然矣。上掩卷。凤夏曰,俄于奉谟堂入侍时,有旧基事下询,臣未及仰对,退而考见,则奉谟堂果是阅武亭旧基矣。上曰,然矣。上曰,《大学衍义》悬吐,何以为之乎?凤夏曰,方为之而姑未毕矣。上曰,从速为之可也。上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