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政院日记/正祖/八年/六月
6月1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式暇〉。行左承旨徐有防〈未肃拜〉。右承旨李时秀〈坐直〉。左副承旨金鲁淳〈病〉。右副承旨徐龙辅〈坐〉。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时秀启曰,新除授吏曹佐郞李祖承,既在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依定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启曰,右承旨金鲁淳,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时秀曰,同副承旨与轮对官入侍。
○以掌令权以纲,持平慎师稷,献纳金东渊,正言徐有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源曰,只推。
○李文源启曰,掌令权以纲,持平慎师稷,既有只推之命,并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赵鼎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秀曰,只推。
○以校理兪汉敬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秀曰,只推。
○以校理柳孟养,修撰洪乐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秀曰,只推。
○李时秀,以弘文馆言启曰,校理柳孟养、兪汉敬,修撰洪乐恒,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源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庆尚监司南化史库修补事状启,传于李时秀曰,此等修改,既有己丑已例,而农务方殷,此时史官,有烦民弊。虽不开库,足可从便修改,依此举行之意,即为,回谕。
○以兵曹岁抄单子,传于李文源曰,前万户崔德恒,赈事效劳,放叙用。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有防落点。
○传于李时秀曰,承旨房仍,左承旨为礼房。
○李时秀,以司饔院言启曰,今日各殿宫所封供上中,司圃署西果,体少色淡,不得捧上,使之改备封进,则贡人等以为,节序差早,万无体大好品贸得之路云。事势虽如此,莫重供上,阙封未安,未及成熟,体少者不得已捧入,其在重御供之道,诚极可骇。当该封进官,令该府处之,该吏令攸司科治,何如?传曰,节早之致,官吏论罪分拣,果品待成熟封进,可也。
○李时秀,以兵曹言启曰,同知中枢府事吴命经、金启泽,俱以身病猝重,时月之内,差复无期,呈状乞递,西枢虽是闲局,不可一向虚带,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玄石里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六名,故五幕结构以给,而三十二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七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六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十处,六十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八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四名,故随其无依者,三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十三处三十六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十四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粘,怀德前县监朴光晦口招云云。判付内辞缘,发问目严问,则擅调等诸条,关系至重,而张皇为说,终不直陈,漫漶弥缝,究厥情状,万万痛骇,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擅调一事,不可不另行按查后决折,令道臣详查状闻后议处为良如教。
○应教李鲁春,持平慎师稷,献纳金东渊,副校理曺允大,正言闵庆世、徐有錬,修撰尹序东,副修撰李祖承启曰,请黜置罪人郑致达妻为先还配海岛,仍令王府,夬正典刑,以泄神人之愤。请黑山岛围篱安置罪人龟柱,设鞫严问,快正王法。请物故罪人德相,亟施孥籍之典。答三司曰,不允。
○持平慎师稷,献纳金东渊,正言闵庆世、徐有錬启曰,请彦衡、养遂、献遂并令王府,设鞫严问。请还寝会遂绝岛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还寝李观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之典。请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贼等凶种之年未满者,待其稍长,即施邦刑,俾绝凶逆易种养祸之患。请楸子岛荐棘罪人最中,更令王府,拿致设鞫,期于得情,夬正王法。请亟寝焕亿岛配之命,仍令王府,加刑得情,夬施王章。请湖西营狱散配诸罪人等,放送及出陆减等之命,一并还寝,仍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施当律。请岛配罪人贞采,亟令王府,更为设鞫,夬正王法。答两司曰,不允。
○持平慎师稷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请兴阳县为奴罪人河翼龙,珍岛郡移配为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夬正王法。请削版罪人有臣、宗甲、义骏,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求礼县移配罪人赵嵎,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薪智岛荐棘罪人莹中,设鞫严问,夬施当律。请楸子岛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严问。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请李义翊,更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李义直,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请南海县移配罪人任观周,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请捕厅罪人焕九,亟令王府,严加鞫问,夬正典刑。答府曰,不允。第四件事、第五件事、第九件事,亟停勿烦。
○正言闵庆世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为奴罪人河翼龙、金重得,亟命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义骏等,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古今岛为奴罪人克泰,泗川县定配罪人万赫,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夬正王法。请还寝远窜罪人安兼济放送之命,仍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依律处断。请恒、善支属,亟命散配,时谦兄弟,并投绝岛,以严堤防。请荐棘罪人莹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夬施当律。请巨济府绝岛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当律。请减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夬正王法。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请为奴罪人梦獜,定配罪人崔锺岳,放送罪人郑圣休,亟令王府,更为设鞫,期于得情,各施当律。请岛配罪人崔光泰、金天钦,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夬正典刑。请甲山府窜配罪人乐彬,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施以当律。请义翊更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请还寝焕程发配之命,仍令王府,并囚焕程、焕九,严讯取服,各施当律。答院曰,不允。第三件事、第五件事、第十五件事,亟停勿烦。〈措辞见上〉
○甲辰六月初一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与轮对官入侍时,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李敬五,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尹行任,济用监主簿尹光星,议政府司录朴师默,司宰监奉事赵命喆,广兴仓奉事徐鼎淳,宗庙署令吴翼焕,社稷署令金复淳,平市署主簿李万运,长兴库奉事徐有容,掌苑署别提李济逵,以次进伏讫。上曰,轮对官进前。光星等进奏职姓名讫,上问职掌。光星曰,掌木绵矣。命喆曰,掌鱼醢矣。鼎淳曰,掌米太矣。翼焕曰,逐日修扫,五日奉审矣。复淳曰,朔望神室奉审,五日坛上奉审矣。万运曰,掌句检市廛平斗斛长尺,低昂物货等事矣。有容曰,掌供上纸矣。济逵曰,掌果实矣。上问遗在。光星曰,白木绵三同四十五疋十五尺,入染木绵四十七疋一尺矣。命喆曰,卵醢五十八升矣。鼎淳曰,时遗在米一万五千六百六十九石一斗,太六千二百四十二石十一斗矣。有容曰,供上草注纸一百八十五卷矣。上曰,各陈所怀,可也。光星等曰,无所怀矣。上谓万运曰,尔年,今为几何?对曰,六十二岁矣。上曰,所掌册子,几何修正乎?万运曰,讫工姑远矣。上曰,此册始自肃庙朝,而迄未成焉。尝欲得如汝谐博者,修成完书而未果矣。须于未作宰之前修成,可也。万运曰,工役浩汗,恐难速成矣。上曰,当为几卷?万运曰,几至数十卷矣。上曰,宫殿志则别无可考,而此阁即显庙朝东宫时所建置也。《备局誊录》,亦为取见,从速讫工,好矣。仍命轮对官先退。文源曰,轮对官中,六司不入矣。上曰,何故也?文源曰,五部官则犯染,缮工监役金履裕,有实病云矣。上曰,左承旨入侍。左承旨李时秀承命进伏。上曰,日记抄书之役,与金载瓒为之,可也。凡例则从当下教矣。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午时,上御三善斋。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龙辅,假注书李敬五,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开门牌招察任。又命书榻教曰,当该承旨推考。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酉时,上御三善斋。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徐龙辅,假注书李敬五,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御制弘文馆志》序。又命读抄启课试试券,龙辅读奏讫。上曰,坐直承旨入侍。〈出榻教〉又命书榻教曰,召对为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一日酉时,上御三善斋。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李文源,检校直阁徐龙辅,侍读官李鲁春,检讨官李祖承,假注书李敬五,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宝鉴》,鲁春等读奏讫。上命陈文义。鲁春曰,《宝鉴》一篇,今已毕讲,猗欤大哉,列圣朝治法政谟,尽在于是,欲法尧、舜,当法祖宗,我圣上,动法尧、舜,亦在于是。伏愿深留圣意焉。上曰,其言,好矣。祖承曰,一篇中片言只字,莫非祖宗朝盛德大业,我殿下继志述事之圣孝,亦不出于此篇之内。伏愿随事体念焉。上曰,其言,亦好矣。文源曰,贡獐之以死代生,亦可见先朝恤民弊及禽兽之圣意。伏愿殿下,无以一事之微,而毋或少忽焉。上曰,所奏切实,当体念矣。龙辅曰,玉堂上下番,既已悉陈,臣无可达之辞矣。上命书传教曰,堂下积滞,莫若近日,贬坐政期在即,前吏曹佐郞李祖承,仍任前职,吏曹未肃拜堂上,并许递,政官待明朝牌招开政。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尹勉升〈坐〉。右副承旨赵鼎镇〈坐〉。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书沈晋贤〈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分。
○徐有防启曰,修撰尹序东,以堂箚之不得联参,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疏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牌招启辞及传旨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沈丰之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沈丰之曰,右承旨、右副承旨或不为仕进,或呈病,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祐源、尹勉升、赵鼎镇、李益烍落点。
○沈丰之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赵鼎镇,同副承旨李益烍,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参议未差,行都承旨沈丰之进。以金夏材为吏曹参判,黄昇源为吏曹参议,兪彦修为执义,朴广源为副修撰,李敬伦为兵曹参判,金文淳为工曹参判,尹博基为敦宁判官,兴恩副慰gg副尉g单郑在和,吏曹佐郞李祖承仍任事,承传。
○兵批,判书徐有邻病,参判李敬伦未肃拜,参议宋载经病,参知柳谊入直进,行左承旨徐有防进,同知单申应周、任嵂,佥知单赵心泰,副护军沈𰊄、具八柱、李廷老、李廷赫、张成汉、金处升,副司直金夏材、洪良浩、赵兴镇、金鲁永、金履禧、朴师仑、崔�、李宜老、尹勉昇。
○以全罗监司泰仁县民家失火事状启,传于李益烍曰,值此歉岁,尤宜拔例,赒救民家,另施恤典之意,分付。
○传于徐有防曰,纂辑堂上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李时秀。
○朴祐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禄试射时没技人,别单中依例悬注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因司谒手本,武艺别监赵汉喆、洪重泽,久勤当次,依定式迁转事,启下矣。本局别武士,时无见窠,待都政有阙,差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孔德里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十名,故十一幕结构以给,而七名差病撤幕,新旧合为三百六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六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十八处六十四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六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二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三幕五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南郊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一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四百八十七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十四处,而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病人出来之数,训炼都监字内三名,禁卫营字内一名,自该营随其病人来到,即为结幕,俾得奠接。粮资则该厅两郞厅分处所,眼同部官,方张俵给,并姑无頉,故更加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中,向差与已差还入,方痛与死亡之类及各部两署出幕之数,今又报来,故列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赈恤厅言启曰,东、南、西、北部字内及两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无依之类,前出幕病人七百十一口内,男女老壮五百九十四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一百十七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七石六斗,再巡毕分给。新出幕病人六百四十八口内,男女老壮五百四十三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一百五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五石十三斗二升,初巡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朴祐源,以义禁府言启曰,顷因宣惠厅堂上徐有邻所启,洪忠道恩津县税谷,至全罗道咸悦县臭载事,两邑守令,并待毕赈,照律勘处事举条,启下矣。两邑赈事,既已告竣,咸悦县监李舒永,恩津县监韩世裕,当为拿来,而臣府不敢擅便,上裁,何如?传曰,今番分拣。
○朴祐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因龙仁杀狱罪人金元喆狱事查启刑曹粘目内,前县监鱼史弼,藏匿杀越之罪人,令该府,拿问严处事。判付内依回启施行事,命下矣。鱼史弼时在京畿龙仁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军堡守直军孙仁达、金小同等,合施之律,出意见论理草记事,命下矣。今此孙仁达、金小同等所犯,似无隐情,而身为卫卒,不慎守直,致有门钥自开之举,论其罪状,合施重律,移送秋曹,照法重勘,恐合事宜之意,敢启。传曰,议处。
○李益烍,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军堡守直军孙仁达、金小同等,议处事,命下矣。论其所犯则以军堡守直军,擅入不当入之地,手摩锁钥,致有此自开之举,其在重门钥严事体之道,刑配之律,断不可已,而本厅则周牢、杖棍之外,无他可施之律,从重决棍放送,何如?传曰,此是棍放之罪乎?此草记勿施,卿等从重推考,更为议处,可也。
○大司宪李圣圭疏曰,伏以,臣苫块馀喘,冥顽苟活,三载血泣,万念灰冷,不意记簪之眷,特垂录孤之恩,中月未毕,除旨荐降,荣动松楸,感结幽明。迺者宪长新命,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手奉恩诰,益不胜摧咽感惶之至。仍伏念臣父立朝五十年,蒙被先大王不世之殊遇,恩偏眷庇,位致崇显,高天厚地,终始洪造,逮叨耆英之列,与囿仁寿之化,遭遇之盛,千一希觏,晩来沈病,旷废朝仪,觚棱之恋,寤寐如结,每以昊天莫报,馀日无几,为耿耿不瞑之恨矣。及夫身歾之后,特下隐卒之典,赙加常列,䛶趁襄前,恩言所及,瞻聆歆叹。臣父有知,亦必感泣于冥冥之中,况在臣心,当作何怀?阖门攒祝,殒结难酬,顾臣移孝毕忠之义,惟在于奔奏殚竭,少效涓埃,追先臣未卒之志,报圣主冈gg罔g极之恩,炳然寸丹质之彼苍,汤火糜粉,固所不避。今于新除之下,尤何敢旷日迟徊,而班联旧仪,益怆往迹之追怀,草坟馀生,只觉新荣之增疚。且臣见叨之职,即是从前蔑效之地,矧今国贼假息,王章久屈,大恬小嬉,阅岁经年,此时此任,岂容如臣谫劣所可苟然充位也哉?连违召命,弥增悚蹙,敢控悲苦之恳,仰渎崇高之听。伏乞圣明,俯加矜察,亟递臣职,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臣方丐免,不宜赘他,而事在目下,略此附陈焉。噫,台启停连,自有规格,虽曰,当停之启,必须发简诸僚,佥议询同,然后始乃停论,书出朝纸,播示中外者,即是不易之常法也。日前金养淳之启,若曰宜停则预加商确,如例以停,何所不可,而特因宪臣之不善周旋,未免做错,而小报之屡改书布,已坏台规,大致骇惑,实如圣教所云停之不以其道者也。况于谏疏既出之后,宜有所厘正,而今至多日,尚此伈泄,臣之所惜者,即因一事之偶失,永作台端之后弊也。臣谓近日诣台两司,不可无谴责之典也。臣即又伏见岁抄下者,有金载顺、尹弘烈、李普温叙用之命。噫,彼三人者,其所干犯,果何如也?护逆之罪,党恶之状,曾已胪列于前后台启,则虽缘天网之太恢,遽尔薄窜之旋宥,而至于收叙涤荡,便同无故之人,则实非圣朝严堤防明好恶之道,亦愿亟寝成命,以存法纪焉。答曰,省疏具悉。停启之乖例被停者,便不明快,李集斗之刊削,良以此也。伊后诣台台臣,何必追究?附陈三人事,二犹已甚,一何并举?卿其勿辞行公。
○大司谏尹坊疏曰,伏以,臣年纪衰迈,志气摧颓,言责重任,实无一分堪承之望,而且臣素患疝癖之症,每当暑热,发作如期,无时冲亘,叫痛若绝,精神昏瞀,浃旬委顿。恩除之下,镇日违逋,罪积慢蹇,冞增懔惕,顾此所叨,既是臣累十年宿趼,则今何敢强为辞巽之计,而以此病状,万无自力承膺之势,玆不得不冒万死哀吁。伏乞圣明,俯垂矜谅,亟赐镌递,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臣即伏见岁抄下者,有尹弘烈、李普温等叙用之命,臣窃不胜讶惑之至。噫,彼两人,以弘燮死友,为一世指目,当初台启,声罪至重,窜配蒙宥,亦失太宽,舆情愤菀,久而未已。今乃混入收叙之秩,便同无故之人,此虽出于我圣上旷荡之典,而由是纲纪不严,职此而义理渐晦,凡厥迹涉不逞,罪在罔赦者,无不旁伺窃听,举生希觊侥幸之心,此岂世道之细故也哉?忧叹之极,敢此附陈。伏愿殿下,更加三思,亟寝两人收叙之命,以严堤防,以昭法纪焉。答曰,省疏具悉。三司迭发,太过分数,所请不允。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同副承旨李文源疏曰,伏以,臣与左承旨臣徐有防,有娚妹应避之嫌,揆以法例,在下当递。伏乞圣明,亟赐递改,以存公格,千万幸甚。踏启字。
○应教李鲁春,副校理曺允大等箚曰,伏以,臣等即伏见岁抄下者,有尹弘烈、李普温叙用之命,臣等相顾愕眙,不胜讶惑。噫,彼两人之罪,可胜痛哉?附丽弘燮为其死友,事无大小,无不参涉,其奸情妖态,昭在台启,而混被旁流之泽,得返御魅之迹者,论以常宪,失之太宽。今又视同无故之人,例加收簪之典,臣等实莫晓圣意之攸在也。若此不已,则堤防渐弛,义理益晦,将使不逞之徒,无不觊觎而生心矣。岂不大可寒心哉?固知我圣上好生之德,懋施旷荡之恩,而至于事关堤防者,一例收叙,不少留难,此臣等所以忧叹而不已者也。伏愿益加三思,亟寝成命,以存法纪,以杜后弊焉。至于承宣,职在惟允之地,初不覆难,遽尔颁布,臣等谓该房承旨,施以谴罢之典,断不可已也。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二人事,以决无不知四字,寘人于人鬼关头者,无系堤防,有乖刑政。以是既宥之又叙之,予意岂无商量?该房承旨事,伊时元无该房,坐直下位,亦在应递中,所请谴罢之典,无处可施矣。
○持平慎师稷,献纳金东渊,正言徐有錬、闵庆世等疏曰,伏以,臣等即于承牌赴阙之际,得伏见岁抄下者,有金载顺、尹弘烈、李普温叙用之命矣。噫,彼三人,当初所坐,关系至重,其护逆之罪,党恶之状,前后台启,胪列无馀,薄窜旋宥,晏然在第,犹未免太宽之归,而今乃节次容释,以至于收叙之境,臣等相顾愕眙,窃不胜忧叹之至。此虽出于我圣上旷荡之盛德,而若此不已,则堤防渐弛,义理愈晦,许多衅累之类,举将有觎觊弹冠之望,其为世道之虑,当如何哉?伏乞圣明,益加三思,亟寝成命,以示堤防不可不严,义理不可不明之意焉。省疏具悉。三人事,宪长批已言之矣。
○甲辰六月初二日午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假注书李敬五,记事官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药房提调持汤剂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与药房提调金履素,医官吴道炯偕入进伏。履素、丰之进前曰,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道炯奉进汤剂。上进御讫,下教曰,汤剂今进几贴乎?道炯曰,至第三贴矣。上谓履素曰,卿为肇庆庙大祝堂上乎?对曰,然矣。上曰,嘉善后除拜承旨为几次乎?对曰,仅为数次矣。上曰,昨日,轮对官入侍,卿之弟不入何故也?履素曰,虽缘实故,而万万惶懔矣。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二日申时,上御三善斋。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假注书李敬五,记事官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读《弘文馆志》。有防等读奏讫。仍命书大司宪李圣圭,大司谏尹坊,两司、玉堂联名疏批。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尹勉升〈坐直〉。右副承旨赵鼎镇〈坐直〉。同副承旨李益烍〈坐〉。注书沈晋贤〈式暇〉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自初昏至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九分。
○徐有防启曰,即者副校理曺允大,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尹勉升曰,下直守令留待。
○传于沈丰之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沈丰之曰,都提调入侍。
○传于沈丰之曰,政官牌招开政。
○以吏曹参议黄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丰之曰,只推,更为牌招。
○传于沈丰之曰,山林外,在外被论两司,并许递,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署经之地,未下直守令,待署经亦令当日辞朝。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在外未肃拜,参议黄昇源牌不进,同副承旨李益烍进。以徐有成为司谏,李寿咸、宋铨为掌令,李祉永为持平,赵锡穆为献纳,沈铿、权裕为正言,申益彬为左尹,赵德洵为军资判官,折冲金廷瑞,今加嘉善。武臣堂上朔试射时,连三次居首加资事,兵曹覆启判下。
○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未差,参议宋载经病,参知柳谊病,右副承旨赵鼎镇进。以赵𣖶、白文昌为同知,徐献修为佥知,林栽洙、沈能宽为宣传官,李亨默为忠壮将,朴宗郁为全罗监营中军,李镇国为部将,副护军吴命经、金启泽、黄泰彦、李一曾、李思祚,副司直李文源、徐龙辅、奇彦鼎、金东渊、慎师稷,副司果徐有錬、闵庆世,并单付,黄道永为临津别将,朴景文为杨花别将,李㳠为长山别将,广州中军单李弘远。
○传于徐有防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召对为之。
○传于沈丰之曰,左副承旨与下直守令入侍。
○以校理柳孟养、兪汉敬,修撰洪乐恒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只推,更为牌招。
○备忘记,吉州牧使具世绩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尹勉升启曰,未下直守令,待署经当日辞朝事,命下矣。谏院既已署经,而宪府则掌令李寿咸牌不进,宋铨在外,持平李祉永陈疏入启,无以备员开坐,大司宪李圣圭,执义兪彦修,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在外及陈疏人并许递,与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可也。
○台谏前望单子入之,掌令成颖、鱼锡龄,持平李彦祜落点。
○尹勉升启曰,掌令鱼锡龄,持平李彦祜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掌令成颖,持平金履安在外,大司宪李圣圭,执义兪彦修未肃拜,守令署经命下之后,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大司宪李圣圭,执义兪彦修,并即牌招,以为备员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违牌人只推,一体牌招。
○尹勉升,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序东,即为牌招,姑陞入直,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景慕宫展拜时,本曹入直堂上侍卫及守宫堂上,不可不备员,而参判李敬伦,在外未肃拜,参议宋载经,身病猝重,不得进参,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即为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启曰,因兵曹草记,今此景慕宫展拜时,本曹入直堂上侍卫及守宫堂上,不可不备员,而参判李敬伦,在外未肃拜,参议宋载经,身病猝重,不得进参,令本院禀旨变通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
○赵鼎镇启曰,兵曹参判李敬伦,参议宋载经许递事,命下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蔡弘履为兵曹参判,金宇镇为参议。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严饬宣传官厅,白庆周处敕书出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即接集贤门入直哨官池得龟手本,则集英门北边内宫墙一间许外半面,初更量因雨缺落云。令紫门监,待明朝以杻把子坚实围bb排b,把守军集贤门入直军五名除出,限修筑间,严加守直,依例树栅之意,分付。该所卫将,尚不牒报,有此入直哨官手本之先到,事甚稽忽,当该东所入直卫将崔世达为先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卫将请罪事,直所稍间,分拣。咫尺之地,有此颓圮之举,则宜即先报集贤门内入直别军职处,以为趁时微禀后,坚实围排,而尚无一言皂白,该哨官汰去,可也。
○赵鼎镇,以司仆寺言启曰,明日景慕宫展拜时,本寺正当为进舆差备,而bb寺b正李复永在外,今姑改差,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以为差备之地,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谦彬为司仆寺正。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明日景慕宫展拜时,依兵曹节目,弘化门军一百名,集春营军三十名,广智营军三十名,各留十名,待标信除出,臣率领排立于月觐门外,还宫后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今六月初四日景慕宫展拜时,依兵曹节目,集春营入直摠戎厅作队军三十名内,集春门直三名,营直二名除,实二十五名除出,本厅把摠许侊,入直哨官赵学枋,领赴训炼都监都领阵,东营入直守御厅作队军二十名,入直把摠李需克,哨官洪范源率领,宫大门外把守,而并待标信出用,解严后还入直间,集春营哨官李贞圭,东营哨官李光进,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十三名,故七幕结构以给,而四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今日无病人出来者,而九名差病撤幕,旧幕三百六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九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四处三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五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六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五处十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六名,故随其无依者,四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八处十一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病人出来为四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京畿仁川府杀狱罪人沈师伯狱事查启,刑曹粘目判付内,该检官仁川前府使问名,令该府拿问严处事命下,而该检官指名牒报之意,行会本道矣。即接京畿监司沈颐之牒报,则该检官,即仁川前府使金谨行,而月前已为身故云,勿论,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义禁府言启曰,原春道铁原府徒三年定配罪人崔德恒,即为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罪人孙仁达、金小同等,更为议处事,命下矣。孙仁达等当初所供内,虽云倚身门只,门环自脱,而观其供辞,参以事理,则自内下钥之门,岂可以伊夜一身之从外暂倚,而致有此自开之理乎?语涉妆撰,事甚讶惑。臣等当初捧供之时,既不能穷核其情节,末梢议处之时,又未能亟施其当律至承严教,惶恐待罪,而孙仁达、金小同等,各别周牢,期于得情,何如?答曰,如以谓重罪,则昨请棍放何也?果无他奸情矣,又请恶刑何也?拟律何等审慎处,而太轻太重,全没料量,此等捕将,置亦焉用,到今拟律,议于从事官、部将辈可乎?卿等缄辞,从重推考,此草记勿施,待缄辞判下,更为指一议处,可也。
○领府事金尚喆箚曰,伏以,臣之冒渎情恳,臣亦自厌其支离矣。岂不知分义之万万惶悚,而诚以不如是,则虽以我圣上终始曲遂之仁,恐亦无究竟之望,而目下最可闷者,诸司提举,尚此羁縻,每当考绩,辄烦頉禀,职务之旷废,国体之苟简,宁有是哉?尚逭大戾,莫非宽假之德,惟有奉朝请三字。庶为臣一段自处之道,而前后吁天,一兪尚靳,苟使臣事君有素,忱诚仰格,则夫岂一年二年相持至此也?若臣兼带之筵恳箚陈,非止一二,而况军门所管,事体尤异,译院摠辖,酬应甚繁,不可谓闲司漫任,尤非臣老病不事事者,一向尸居之地。玆敢不避渎挠,冒死自列。伏乞圣明,察臣情之决难强迫,念职事之不容久瘝,先递臣提举之任,仍侈臣许休之恩,则岂独臣暮年光华?庶亦有补于砥砺世教之实政,臣不胜伏地俟命之地。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前此屡及心腹之谕,卿庶或体悉矣。引年之请,决无副施之理,卿其谅之谅之,诸司贬坐,即暂时磨勘之事,固知不至为劳,箚中辞逊,万万过当,卿须安心勿辞,趁期赴坐。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持平李祉永疏曰,伏以,臣资本庸陋,迹又孤畸,清朝言责之任,自知不称,前后屡叨,丝毫蔑效,居常愧惧,若陨渊谷,迺者柏府新除,忽下于千万意外。仍以守令署经事,召牌踵临,臣诚惊惶感激。宜即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有至切之恳,臣之祖母,年今八十有九,平居气息,实有凛缀之忧,而臣父又以笃老之年,不能自力于扶将。臣亦无他兄弟,独自左右看护,顷刻难舍。臣若暂出,则臣之祖母与老父,依赖无人,将摄失宜,似此情理,不但私切悯迫,实亦人所矜怜。且数日以来,臣父猝患暑感,痢泄兼作,饮啖专废,真元澌铄,臣方躬执刀圭,昼宵焦遑,离侧供仕,实无其望。玆敢随诣禁扃之外,略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俯垂鉴谅,亟赐镌削,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父病。
○副校理曺允大疏曰,伏以,臣父,适因事故,自乡入城,当暑行役,感冒已多,而饮啖俄又失宜,关格忽地发作,委顿床席,促臣来视,臣才闻此报,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递臣所带之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踏启字。
○甲辰六月初三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烍,假注书李敬五,记事官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都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与药房都提调李徽之偕入进伏。徽之进前曰,日候蒸熟,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徽之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徽之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徽之曰,元子宫凡节,一向平善乎?上曰,连为好过,从近一番进见,好矣。上曰,药房殿最,何日为之乎?徽之曰,过斋日后,当开坐矣。上曰,数年以来,民事罔涯,夙宵不能弛心,今夏雨旸适中,穑事有庶几之望,宵旰之忧,可以少纾矣。徽之曰,大体秧苗及时,则自至丰登,老农之言,亦如此矣。昨年年事,不幸大无,如伤之恩,无处不被,亿万生灵,赖以奠接,惠泽旁流,与古罕比,从今以往悠悠万事,莫过于保啬圣躬,辅养元子,古之圣王,亦不至过自勤劳矣。上曰,劳于求贤,逸于任人,予非不知,而其奈世道朝象,无一可恃,少gg小g大事务,自尔丛脞,不得不塡日劳心,予岂乐为乎?仍命书榻教曰,左副承旨入侍。左副承旨尹勉升,承命进伏。上命书传教曰,明日当由月觐门,展拜景慕宫,该房知悉。又命书传教曰,雨势姑不放gg快g晴,明日月觐门,设布帐置之,依近例,训将来待率领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明日虽有展拜之命,亦多已例,各司贬坐为之之意,分付。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三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召对入侍时,一直提学吴载纯,参赞官李益烍,侍读官李鲁春,检讨官朴广源,假注书李敬五,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命读朱子封事,鲁春等以次进读。壬午应诏封事讫。上命陈文义。鲁春曰,凡修己治人,行政制治之方,毕具于是。孰非人君之柯则,而试以今日进讲之封事言之,朱子,以恢复中原,眷眷于一篇之中,而必以诚意正心,为一篇之宗旨,欲其懋修于本原之工,盖诚意正心之于恢复中原,虽若迃远,而天下万事,无一不本于人主一心,即朱子格君之要诀也。若使朱子进言于今日,则必当以诚正为先。伏愿益加留意于本原之地。上曰,其言,好矣。广源曰,上番既已悉陈,臣无更达之辞矣。载纯曰,一篇条陈,无非嘉言正论,而其时人君,不能用矣。大舜之好察迩言,正为今日之急务,更加体念,区区之望也。上曰,所奏,果好矣。上谓载纯曰,内阁即首善之地也。既奉御真御制,事体至重至大,代撰职任,尤为自别,如非矜式表率乎?一阁之内者,难副其望,今者特选,予意有在,五日一赴公,亦非为剧务,卿须加意慎重,无负拣拔之意。载纯曰,臣才识蔑劣,滥叨是任,自顾惭恧,非荣伊惧。圣教又若是郑重,臣敢不竭力奉行于在职之时乎?上曰,右副承旨与纂辑堂上入侍。〈出榻教〉右副承旨赵鼎镇,纂辑堂上李时秀、金载瓒,承命进伏。上曰,纂辑之役,何当讫工乎?时秀等曰,书役浩汗,恐难速成矣。上谓鲁春曰,阁志刊役,始于初六,伊日尔亦往会监印,《馆志序》,亦为及期制进事,传于文衡,可也。仍命书榻教曰,纂辑堂上李时秀、金载瓒减下,其代更为启下。上曰,左副承旨与下直守令入侍。左副承旨尹勉升,吉州牧使具世𪟝,承命进伏。上曰,下直守令进前。世𪟝进奏职姓名,上曰,尔新自襄阳来矣。本邑当此荐饥,目下所见,果何如?世𪟝曰,襄阳、杆城等邑,畓多田少,又当麦歉,资活无策,到处民情,见方遑急矣。上曰,得无捐瘠之虑否?世𪟝曰,昨年朝家惠泽,浃民肥髓,道臣守宰,悉心赒救,幸免塡壑,而间以时疾,不无虑死之患矣。上曰,北关年事,亦未丰登,尔须克体分忧之意,下去善为之也。仍命承旨,宣谕而退。鼎镇曰,吉州前牧使卞至健,待交龟拿来事,命下矣。新牧使才已下直,标信请出后,夺符宣传官,当为发送故,敢达矣。上曰,北道才经大赈,夺符宣传官,勿为下送,待其到城外,举行,可也。〈出举条〉仍命阁臣、玉堂先退。命书榻教曰,明日门路,以协阳门为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尹勉升〈坐〉。右副承旨赵鼎镇〈坐直〉。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九分。
○景慕宫展拜入斋室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宫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赵鼎镇曰,侍卫军兵雨具。
○以承传宣传官李身敬汰去传旨,传于赵鼎镇曰,分拣。
○传于沈丰之曰,礼房承旨入侍。
○以修撰尹序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鼎镇曰,只推。
○以执义兪彦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黄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勉升曰,只推。
○赵鼎镇启曰,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引避退待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忠壮卫将厅牒报,则卫将李亨默,以前任全州营将,时在任所,上来无期,番次苟简云。忠壮卫将之任,虽是闲局,宿卫轮番,亦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兵曹草记批旨,集贤门入直哨官池得龟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传曰,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本局字内诸处,曾已严饬。虽无结幕于傍川低下之地,而圣教既如是谆复,故发遣从事官,字内病幕,一一摘奸,宣布德意后,各别看检,俾无漂失之弊事,更加另饬于结幕将校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摘奸草记批旨内,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谨依圣教,发遣从事官,字内诸处病幕,一一摘奸,而傍川低下之地,不为结幕,无至漂失之弊事,结幕将校等处,严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病幕摘奸草记批旨内,雨势姑无霁意,各别申饬,俾无如前漂失之弊,可也事,命下矣。谨依圣教,发遣从事官,字内诸处病幕,一一摘奸,而傍川低下之地,不为结幕,俾无漂失之弊事,结幕将校等处,严加申饬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新筑宫墙,今番潦雨,间多有渗漏处,不可不趁即改瓦,分付紫门监,即速修改,何如?传曰,允。
○司宪府启目,左边捕盗大将徐有大,右边捕盗大将赵圭镇缄答云云。依传教,缄辞从重推考,罪各杖八十,并只收赎,公罪是白乎味,所当右律施行是白乎矣,系是二品,上裁,何如?奉教依此律施行为乎矣,徐有大乙良,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李益烍,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待缄辞判下,更为指一议处,可也事,命下矣。臣等初头未尽得情之罪,末梢不审拟律之失,臣等诚不胜惶悚,而本厅非照律衙门,至如罪关极律者,或刑配之类,例送秋曹,照法勘律矣。今此孙仁达、金小同等罪犯,关系至重,而至于小同,则门开之说,闻于仁达而已。此两罪人,分轻重为先严棍后,依初草记,移送秋曹,照律勘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罪人孙仁达、金小同等,分轻重严棍后,移送秋曹事,命下矣。罪人孙仁达,严棍三十度,金小同严棍二十度后,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既已严棍,依初草记放送,可也。
○持平李彦祜启曰,臣才识言议,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向叨薇垣,义重沐浴,冒没出肃矣。适值郊馆行幸之日,猥添诸台陪从之后,不意逆孽击铮,惊动天听,而臣忝在台阁,未即声讨,致勤谴罢之严旨,继下不称任之教,臣尚切愧惶,措躬无地。圣度天大,除命又降,纵荷涤瑕之渥,既著溺职之罪,则岂可以日月之稍久,复入台地,晏然行公乎?且臣于府启中,有私义之难安者,族兄前左尹臣李崇祜,族侄仁陵君臣李在协,吏曹判书臣李在简,俱叨宪长,以此引义,获蒙恩递。臣亦以同宗之人,其所处义,宜无异同,以此以彼,不可冒据。请命递斥臣职。传曰,勿辞。
○李益烍启曰,持平李彦祜,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传曰,知道。
○掌令鱼锡龄启曰,臣之无似,岂合言地,而近年以来,偏蒙特知之宠,屡被简授之渥,臣由是感激,有除辄膺,未敢为违傲之计矣。向叨是职,适陪郊馆之幸,而不意逆孽击铮,惊动天听,固当即地论启,讨罪不暇,而聋瞽之故,罪著不言,致勤谴罢之严旨,至今追思,满心惶愧。今者柏府新命,忽下于缩伏讼愆之中,继有召牌之荐降,含恩畏义,固宜竭蹶趋承,而新荣虽感,旧愆自在,岂可以日月之稍久,何敢抗颜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传曰,勿辞,亦勿退待。
○甲辰六月初四日卯时,上诣景慕宫。展拜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尹勉升,右副承旨赵鼎镇,同副承旨李益烍,记事官沈晋贤,假注书李敬五,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一直提学吴载纯,检校直阁金载瓒,待教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协阳门,由月觐门,诣景慕宫,就版位,行礼如仪,入庙内奉审如仪讫,还入斋殿,诸臣以次进伏。上命书传教曰,本宫都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与都提调金尚喆偕入进伏。上曰,都提调进前。尚喆进前曰,早朝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昨日箚子,无已太过乎?尚喆曰,臣之犬马之齿,已逾七耋,年来衰病,转益沈痼,凡干公会,无望自力,有臣如此,生不如死。今若得遂宿愿,退伏田野,歌咏圣泽,以毕馀生,则终始之恩,图报无地矣。上曰,卿之引年,非止一再,如可许副,则何至今靳允乎?所辞诚过矣。上曰,今年穑事,可占丰登,而回忆去年之事,方切戒惧之心。今番雨泽,得无太过之虑否?尚喆曰,乍旱之馀,甘霈及时,三农慰满,四野欢声,农民皆以为适中云矣。上命都提调先退,仍由月觐门还宫,诸臣以次退出。
6月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尹行任〈仕〉沈晋贤〈病〉。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勉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沈丰之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传于沈丰之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沈丰之曰,右承旨入侍。
○尹勉升启曰,检阅尹行任,注书荐状,依例成送吏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防,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朴祐源,以兵曹言启曰,曹司五卫将郑宇淳,身病猝重,时月之内,万无供职之望,屡度呈状,实病既如此,则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黄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勉升曰,此传旨勿施,使之参政。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在外未肃拜,参议黄昇源进,左副承旨尹勉升进。启曰,顺天府使今当差出,而本府以营下剧邑,物重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洪周万为司谏,李尚度为正言,李度谦为副校理,金宗垕为德陵直长,李祖承为东学教授,柳协基为顺天府使,李敏亨为监察,注书单尹行任,许晊为务安县监。
○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病,参知柳谊病,行右承旨朴祐源进。以安春君烿为都摠管,申思运为曹司五卫将,李润春为忠壮将,同知单崔世达,护军李休、李鼎九、宋铨,副司直曺允大、李祉永并单付。
○传于尹勉升曰,召对为之。
○尹勉升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右议政金熤,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防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右议政金熤,筵教之下,不胜万万惶悚,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启。传曰,蕴中之说,未免冲口而发,致有卿等胥命之举。以今苟容之时样,似此举措,犹属突兀,无怪乎卿等之惶骇也。然世道之责,舍卿等,亦将何以哉?卿等安心勿胥命,即为入来。仍行宾对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正言前望单子入之。尹得孚落点。
○徐有防,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尹序东,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修撰尹序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只推。
○以副校理李度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只推。
○以司谏洪周万,正言李尚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祐源曰,只推。
○以汉城府民家颓压别单,传于尹勉升曰,如有恤典,依例举行。
○传于尹勉升曰,工曹参判金文淳,姑先罢职不叙。
○徐判府事敦谕,尹得孚疏,即世道之一大机关,是岂无所以而发者?前月宫筵说话,亶出于念世道,为世臣之血诚苦心也。今反为构捏之斧戕,痛叹痛叹。大抵得孚疏,其端似微,其源甚大,予姑不一一索言者,岂无意也?盖有待耳。卿义理主人也,谊兼勋戚,予之倚卿,卿之事予,所以借口而借手者,惟在一部《明义》,而以卿地处,被人构诬至此,此之不已,几何而不至于滔天而燎原耶?见今夜色已深,区区之蕴,不得尽攎,待卿登筵,可以面叙。卿须随承宣,即为造朝。或虑卿之未及知疏语,原疏一本,誊付入侍史官,使之往宣。又遣承宣,与之偕入。卿可谅予至意否耶?仍传曰,此敦谕,遣史官,即为传谕于徐判府事。
○传于尹勉升曰,此手书遣承旨,传谕于徐判府事,与之偕入。
○传于尹勉升曰,承旨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安圣彬、洪仁浩落点。
○传于尹勉升曰,何时出牌,尚不入来?致使院直久空,牌招承旨,并递差。
○传于徐有防曰,偕来承旨、左副承旨,院直俱空,申退承旨牌招推移入直。
○传于尹勉升曰,明朝时、原任大臣,备局诸宰,皆令入侍。
○传于尹勉升曰,坐直承旨入侍。
○尹勉升,以弘文馆言启曰,本馆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副校理李度谦,修撰尹序东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以礼曹言启曰,臣于今日筵中,伏承圣教,退考本曹所在外邑《书院誊录》,则他道姑勿论,虽以岭南言之,先正臣李彦迪书院之在兴海、清河者,先正臣李滉书院之在青松、新宁、庆山者,俱未赐额,非特此也。宁海有丹山书院,即祭酒禹倬俎豆之所,而亦未赐额。昨日疏儒,有来见臣者,言禹倬书院,未赐额处,只有此一院云,故臣果信听其言,以此院外,无他未赐额书院仰奏矣。筵奏事体,何等严重,而未信之言,爽实以奏,不胜惶恐待罪。今此安东县禹倬所享书院,赐额一款,依前回启,置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卿则勿待罪。
○尹勉升,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道参军牒报,则御营厅所授鹰峯东边第二城廊近处体城五间许颓圮云,令缮工监把子围排,分授军门,急速修筑,而把守军兵,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改筑间,各别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尹勉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惠化门上鹰峯东边近处体城五间许颓毁处,令分授军门,急速修筑,把守军亦令该军门,量宜定送,限改筑间,各别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修筑则即宜举行,而本厅将校,率领京标下军二十名,限修筑间,昼夜轮回,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弘济院,病人出来者九名,故七幕结构以给,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三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四处十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今日无新出幕及差病撤还者,旧幕一百七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南郊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二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十一处,而近日霖雨,间或有渗漏处,申饬各该营,使之着实盖覆。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病人出来之数,训炼都监字内三名,禁卫营字内四名,自该营随其病人来到,即为结幕,俾得奠接,粮资则该厅计日磨炼,已为上下,并姑无頉,故更加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赈恤厅言启曰,因汉城府民家颓压别单,如有恤典,依例举行事,命下矣。北部镇长坊居闲良许范家舍颓压,恤典布一疋,依例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勉升,以左右捕盗厅言启曰,依下教,罪人孙仁达、金小同等,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掌令鱼锡龄疏曰,伏以,臣之无似,猥膺特简,前后叨荣,今已四遭矣。天地陶甄,若厚于臣,雨露生成,偏被于臣,拔之淹滞之中,授以言议之任,不自意疏逖贱踪,何以得此于圣明乎?恩除之下,不敢怀逡巡之计,冒没出肃,以伸叩谢之忱,而第臣之八耋偏母,素患暑症,当此霖潦之蒸郁,诸症越添,兼发虚劳,头疼气眩,有时昏瞀,手足麻木,言语讷涩,食饮全却,气息奄奄,目下情理,万无一时离侧之势,左右扶将,煎灼罔措。昨日暂膺,寔畏义分,而以此情私,有难仍冒,玆敢略控短章,悉暴微恳。伏乞圣慈,特赐镌免,以便救护,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工曹参判金文淳疏曰,伏以,臣于再昨,幸蒙体谅之恩,获解亚铨之职,曾未逾日,旋叨水部除命。在臣道理,即当竭蹶趋承之不暇,而第臣区区自靖之义,有不容一刻冒居者。噫,济恭贯盈之罪,实是覆载之所难容,臣之与此贼,共戴一天,尚云痛惋,岂忍作僚于一曹之内乎?迩来义理湮晦,人心陷溺,惩讨一事,担阁久矣。遂使凶焰日炽,悖气渐长,恣意横肆,势至难遏,此臣所以中夜忧愤,不能自已者也。臣之年前讨罪之举,略效鹰逐之义,而忱诚未能仰格,以致王章不加,宠命连下,此固臣不忠之罪,而今也以此贼为判堂,而反效一世之玩愒,甘心供职于佐贰之列,则秉彝蔑矣,臣分扫矣。将何以齿数于横目之伦乎?参倚前衡,去就初非可论,玆敢沥血陈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特垂渊鉴,亟削臣职,以靖私义,以全微谅,不胜幸甚。批答则出传教。
○甲辰六月初五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郑存谦,右议政金熤,行判中枢府事具善复,行司直金华镇,汉城判尹金鲁镇,兵曹判书徐有邻,行副司直郑好仁,户曹判书郑一祥,礼曹判书严璹,延豊君李𡊠,吏曹判书李在简,行副司直金履素,行副司直李柱国,刑曹判书赵时俊,知敦宁徐有宁,咸春君李昌运,训炼院都正徐有大,兵曹参判蔡弘履,行左承旨徐有防,行右承旨朴祐源,行都承旨沈丰之,副修撰朴广源,右副承旨赵鼎镇,假注书李敬五,事变假注书安迈权,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存谦曰,喜雨成霖,蒸热转甚,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存谦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存谦曰,元子宫凡节,当此暑湿,不瑕有损乎?上曰,连为好过矣。卿之慎节,近复如何,尚未快可乎?存谦曰,向来昏窒,几至难医之境,今犹未快,欲于前席,陈此闷迫之状,而辞不达意。势将退出后,陈章乞免,而恐难免渎扰之罪矣。上曰,在家视事,何伤之有?卧阁论道,古人已有行之者矣。存谦曰,古人已例,尚矣无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者,即贱臣职分内事,而精神昏瞀如在烟雾。夫岂有出谋发虑,裨补圣化之望也哉?徒费厚廪,一味愦愦,国事朝象,不成貌样由是一病添加,五内煎沸,敢将疾痛之呼,冀蒙体谅之恩焉。上曰,所辞万万过当,决无许副之理矣。存谦曰,臣言行无素,仁天之下,不得蒙一施之泽。莫非臣诚意浅薄,不能孚格之致,如臣昏耗颠错,在家犹然,何敢晏然行公,有若试可用者然乎?臣之所大惧者,触事愦劣,将不知陷于何辜,孤负圣恩,益增罪戾,言出肝膈,安敢饰让乎?上曰,卧阁二字,调病当剂,体谅二字,非所暇论,以今国事,以今世道,实无从施之势矣。存谦曰,昨年云汉之忧,丙枕夙宵靡宁,今夏则雨旸适中,少弛九重之忧,民事亦为万幸矣。上曰,民忧虽云少纾,而此心犹觉憧憧,今此一雨三日,或无太过之虑否?存谦曰,姑不至过虑,而干播处则不利云矣。上曰,岭东麦事,闻甚闷念。存谦曰,荐饥之馀,诚非细忧矣。上曰,左相何不入来乎?存谦曰,闻以暑感,不得入参云矣。上曰,如有禀处事,次次陈达可矣。存谦曰,纂辑堂上减下代,今当差出,而俄闻诸堂之言,今则别无时急可为之事云,下询处之,何如?上曰,佥议,何如?鲁镇曰,姑无可考事,恐不必新差别人矣。上曰,然则今姑置之,好矣。存谦曰,前掌令姜垣上疏中,湖西、岭东两麦告歉,许令两道富民自愿纳粟,以备赈济之资云,而募民纳谷,在朝家事面,极涉苟艰矣。上曰,国储设令不赡,事涉苟且,决难许施。此非禀处之事,置之,好矣。存谦曰,前因顺天民人吴硕祖上言,本府五条弊端,从长厘改之意,覆启,分付矣。即见全罗监司赵时伟状启,则枚举该府、该营之所报以为,还谷事,勿为粜籴于吕水gg丽水g八面,而移给于外十面之民,该营分给条二万石,秋籴时该营内监与本府监色,准数捧上,春粜时,自本府眼同,营裨出给,而一如巡营,各库谷之自全州敛散之事,则在水营,能管还谷,在本府,能摠土民,以此施行,恐合事宜。军丁事,何可以三千二百九十八人不些之军额,专责于该营附近之一千五百馀户乎?且本府军摠吕水gg丽水g五面所居者,为一千六百三十九名,其外十三面所在者,为一千七百五十名,则偏苦于五面,而差歇于十三面者,不在多言而决矣。军额充定之裒多益寡,自是列邑通行之例,此则使该府较计民户,移定军摠,实为营、邑两便之道。船材曳下事,邑吏之例食,村民之称冤,凡有船役,每致此弊,此则今方核治,而自都监至有给粮赴役,则一切革罢,恐无其路。面主人贻弊事,浮价加征事,惟在于营、府之禁饬,不必上闻,而上言人吴硕祖,改头换面,屡渎天听,此与匿名投状,其罪无异,其在杜后弊之道,不可不惩砺,自京司跟捕捉囚,照法严勘,更以不以人废言之义,一番询问于新水使李亨元到任之后,其存其革,一倂矫救事,请令庙堂禀处矣。盖其当初上言,专为顺天府吕水gg丽水g五面之移属水营事也。顺天,即湖左之一大都会,而今若割出五大面,属之水营,则顺天一府,从此凋残,将至于莫可收拾,此则决不可容议者。船材曳下时及浮价面主人种种弊端,惟在营、府之禁饬。此何足上闻,而至于粜籴之计户均排,军额之裒多益寡,道臣既有条陈,依状请,待新水使赴任,存革之间,从便相议,善为厘正之意分付,而上言人吴硕祖,改头换面,屡渎天听,屡次刑配之后,又复改名,冒滥上言,众民皆不知,其子亦不识,则此与匿名投状,其罪无异云者。道臣所陈,诚为得体,设令其言,有可施者。朝家若因此许施,则奸细辈转相仿效,假托售伪,后弊将不胜其纷纭。吴硕祖依道臣状请,自京司跟捕捉囚,照律勘罪,有不可已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即见开城留守郑昌圣报备局辞缘,则以为,春间军饷加分状请时,金川郡以民不愿受报来,故不入于状启矣。即今本郡两麦不登,锄役无粮,该郡连为论报,众民成群来诉,当初独漏,虽因该郡之不善料量,到今民情,不可遏粜,而立视饥饿,本营所管金川郡次知北仓及泰安仓留库中,限折半加分,以救其急为辞矣。麦事告歉,农粮绝乏,则该郡民事之遑急,诚如所报,麦秋后加分,亦有已例,留库中三分一,特许加分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西门重地,储置银货,乃所以为缓急之需,而营、府银储,近甚疏虞,银货用奸,罪是极律,而况于彼中需用之际,诈伪毕露,则此不可使闻于邻国,事之寒心,莫甚于此。若于常时,严于典守,察于贸纳,则岂有此等之弊乎?此而因循,一任抛置,则前头之患,有不可言。本司句管之诸处银货发遣郞厅,当有不时摘奸之举,为先行会本营,申饬于营各库,亦以此意,严饬于银货所在之阃府,痛革宿瘼,俾有实效,而如是,申饬之后,或有监色辈,以劣品,换易库在之好品,贸纳之际,不善择捧,致有淆杂之弊,现发于郞厅摘奸之时,则当该监色,依律处之,断不饶贷,当该阃府,并为论勘,不能检饬之责,亦有所归,先以令申之意,分付道臣,使即厘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都下市直,两麦登场之后,贡物连下之馀,似当比前差胜,而近闻还为踊贵,闾里颇有艰食之患云,市民辈操纵高下之习,极为痛骇。秋判方带平市提调,与惠堂商确,使之各别查实,严治禁断,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下教曰,近日市直,何如?时俊曰,一两为六升,而其实则不过五升云,故日前五谷廛人,治罪严饬矣。存谦曰,国之大政,专在用人,每当都政,屡勤饬教,恢张公道,为官择人,两铨长必当善为对扬,而今方入侍,更加勉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顷因知事具善复上疏,金川郡大、小南面,训局设屯处,募民便否,令道臣论理状闻后禀处之意,覆启,分付矣。即见黄海监司洪秉缵状启,则枚举兵使吴载熙,金川郡守洪载渊牒报以为,大、小南面,虽在峡中,山腰以上,既自训局折受,今又设仓粜籴,蠲徭安业,则人民坌集,岭厄巩固,可谓便好,而大抵粜籴一款,专在于还谷之裕不裕,则本郡会付谷,数甚零星,虽欲新设他仓,实无谷物分排之势。且本郡处在孔路,邑样残薄,营建设始,恐不无事力不逮之虑,此为目下难便之端,令庙堂禀处为请矣。金川以孔路残邑,事力之不逮,谷簿之不敷,诚如道启。仓舍则训局担当设始,谷物则若得三四百石,足可为粜籴之资云,令道臣待秋熟,使之从便区划,以为设仓接济之地,何如?上曰,训将亦为陈达,可也。训炼大将具善复曰,金川大、小南面设屯处,臣虽未亲自巡审形便,详闻则少无民邑弊端,故陈疏蒙允,而日前相逢金川郡守,详问有弊与否,则实无所害,而废弃闲旷之地,人民聚集,田野尽辟,则营邑俱有所益云。仓舍营建事,三局保米,今秋捧上时,代钱上纳,则马贳船价条补用,其馀不足物力,臣营亦助送,以为营作仓舍五六间于训局屯舍之庭边,而谷物自本道有裕邑,区划金川郡,使之粜籴,然后来接之民,虽系营屯,亦管辖于本官,则实无前头营邑相妨之弊,以此举行,实为便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又下教曰,顺天姑未出代,此则吏判不待饬教,而想必择差矣。存谦曰,湖南句管堂上徐有邻,海西句管堂上李𡊠并还差,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存谦曰,太庙北阶上墙垣颓圮处,自礼曹秋节后修改事草记,蒙允矣。凡修改之规,草记处外,虽有傍近可改处,不敢自下擅改,故有頉修改,每致频数,诚为悚闷。今此北墙颓圮处接连之墙,多有蹲退处云,修改择日后,使户判奉审,量其将颓处,一体完筑,恐合事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昨日金文淳疏,有若引义,而下语怪底,侵斥判堂,不有馀力,卿等闻知乎?存谦曰,原疏未下,虽未及见,而初则出于惩讨,今则欲其自靖,其所陈章,似无足怪矣。熤曰,臣亦未见其疏本,而文淳处义,足可推知。其在惩讨之义,岂有作僚之理乎?殿下既还本职于济恭,又欲文淳之行公,臣愚以为,殿下礼下之道,恐或未尽而然,在文淳自靖之义,安得不如是乎?上曰,朝廷之事,莫大于刑政克明,举措得宜,一自李判府事筵奏以后,事涉䵝䵢,故予所以欲示收录之意,反为此重臣之害,一番除职,一番遭弹,此何景象?卿等以依俙之事,必欲置人于死地,果有真赃之可言者,则予岂排一世之公议乎?非予有私好于其间,保廷臣镇世道,即予苦心,卿等试思之。存谦曰,向来三司惩讨之论,首陈丙申春狱事,此是济恭之断案,岂无真赃之可言乎?殿下如欲进用此人,必尽斥退朝参日言官而后可矣。俄者右相所奏,使臣以礼之言,诚好矣。上曰,金文淳之不肯作僚,终涉过激矣。熤曰,圣教虽如此,彼文淳决无与逆作僚之理矣。上曰,卿等事诚慨然矣。岂可以䵝䵢之事,驱人于恶逆之事乎?予则某条思所以镇安,而卿等必欲惹闹,右相,最甚矣。今日宾对,决难为矣。卿等退去,任意为之。上谓有大曰,昨日草记,虽缘混下之致,厥汉果无致命之虑乎?有大曰,似不至此虑矣。上曰,与右捕将,申饬救疗,而凡干举行,各别小心,无如前禁将之为也。仍命退,诸臣退出。存谦、熤,胥命于阙外,特下勿待命之教。又命次对入侍诸臣,以次进伏讫。存谦、熤曰,臣等宜伏𫓧钺之诛,而迫于严命,冒没登筵,惶懔之极,不知所达矣。上曰,虽缘有慨于卿等而然,俄下批旨,已悉之。岂有深意?大抵近来廷臣,惟思保身之策,谁能担当国事乎?世道之忧,无一可恃,予所以保合而镇安之道,舍卿等而责之于谁人乎?大体有国,然后有卿等之身,目今廊庙之责,卿等自可当之。朝廷有何权奸,而卿等不得自由乎?虽以俄筵重臣一事言之,予之所知,卿等亦必知之,此岂非朝家刑政之大者乎?既加之以逆名,则固当捉出真赃,严辞斥之,以待处分,而今不明言其罪,徒事无中生有,此岂成说乎?向于尹得孚事,亦已言之,卿等不但不思对扬,而架虚凿空,一遵前人口气,如是而安得悦服人心,镇静世道乎?存谦曰,王纲之日颓,世道之日下,莫非如臣昏愦,冒居匪据之致,一则臣罪,二则臣罪矣。上曰,近日宾对,非引义则辞免,未闻国计与民忧,卿等引义,实不欲闻,卿等以为,今日朝廷已治乎?予则未知其然矣。至于右相之文学风裁,有异乎人,予欲闻直言,而惟事事顺便,金文淳之不宜行公,果何义欤?平日所期望于卿者,前后判异,此尤慨然。金载缵上疏,其时因三司之迭发而然云,须明言其所以然之故也。公然置人于不生不灭非人非鬼之地,此何景色乎?熤曰,三司之迭发,乃所以为公议,臣则惟从公议而已矣。上曰,三司公议,或不无真假相混,予之所以期望而企待之者,惟在公议之归于真正矣。熤曰,三司者即公议之所在,若有一半分疑似于真假,则不可谓公议矣。朝参时大臣之言,只发其端,仍无别白,不宜以大僚之论,而有疑于真假者,明矣。金文淳岂肯与逆而作僚乎?决无是理矣。上曰,其时大臣,恨不登筵,而右相之激滞,亦甚慨然。何必随少辈,如是层激乎?卿等须勿如此,卿等若执真赃,则虽窜配之典,予当允从,卿须毕陈无隐也。熤曰,尽载于前后疏章,臣不敢叠床烦达,而人无定志,议论波荡者,寔由刑政未得当之致。向伏见洪文泳疏批,窃不胜忧叹,在下者谓之以惩讨,而自上归之于纷竞,然则三司之言,将不得为公议矣。上曰,卿以三司之言,归之于公议,则尹得孚事,何为而出也?今日欲除尹得孚台职,使之发端可乎?存谦曰,许葑、宋应漑,皆除三司,尹得孚之台职,无异于此矣。上曰,得孚事,若出于朝廷处分之后,则虽屏之四裔,亦无不可矣。近日重臣事,有口皆然,予以何意,力排众议,右袒重臣乎?予非为私好而然,在国体,岂不损伤乎?向日大臣,既奏其不然,卿等之言,亦不分明。所谓三司章奏,有何公议?四方听闻,岂不闷然乎?存谦曰,三司之论,恐不当以大臣之言,有所轻重于其间矣。上曰,予于彼重臣,非不知大进用,而举世波荡,故今姑置之矣。向来金锺秀所遭惨然,仅仅济出,今此蔡济恭事,众口噂𠴲,无复馀地。予窃欲排众论而奖用,卿等果不欲同朝乎?存谦、熤曰,臣等极知其猥越,而今此下教,未免失当,然则三司之臣,将焉用乎?上曰,卿等辄以讦扬为事,予欲无言矣。熤曰,今伏承不敢闻之下教,臣当退出,恭俟严诛矣。上曰,卿言过矣。上曰,朝廷是非之有甲乙固也。至于惩讨,岂有异同,而至若彼重臣事,既不分别,一直归之于䵝䵢之科,在重臣事属一身上,关系犹少,而在国家刑政,关系甚大,末流之害,将不知至于何境。不然,予何故而若是缕缕,不思所以刑政之得其正乎?卿等试思之,瞻聆所及,决不当若是矣。尹得孚今将特除台职,得孚若以为是,则卿等更有何言乎?熤曰,此际尹得孚之台职,论以公议,决知其万万不可矣。上曰,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又下教曰,卿等就座诸备堂进前禀事,可也。鲁镇曰,诸道败船罪人,既有移送原籍官之特教,故洪忠道恩津县败船沙工二名之在江村者,谓以原籍,押送臣府,而本府既非用刑衙门,满三年准十次之刑,虽是法典,无以举行,如不移送于近江畿邑,则势当送秋曹,依例刑讯,而既无前例,敢此仰达矣。上曰,卿等之意,何如?领议政郑存谦曰,江居船汉,若居在水南,则本属畿邑,似宜移送畿邑矣。右议政金熤曰,江居船汉之移送畿邑,既非原籍官,又非败船地方官,揆以法例,全无意义,无宁送于秋曹之稍有所据矣。上曰,刑判所见,何如?刑曹判书赵时俊曰,江上之民,虽入籍于五部,而所居之地,则属于畿邑。且以原籍之义论之,似不当移送秋曹矣。上曰,依右相议施行,可也。〈出举条〉存谦曰,方当殿最之月,自多举行之事,而闻畿伯紧急农形状外,诸般公务,一并废阁云,各别申饬,使之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有邻曰,今番千石补赈人中,洪忠道西原闲良朴文重,自该曹仰请加资之典,而传教中只施加资,有乖法典,加资则勿施,依湖南千石例为之事,命下矣。湖南乡品,以先施加资,待上来,观其人地,相当窠收用事,覆奏蒙允。朴文重亦依此例,先施加资,待上来收用,恐合事宜,而系关恩赏,上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有邻曰,书籍衙门,有印册之事,则以其直关于各道所入,物力储置米会减时,不无京外相左,虚实易蒙之弊,故凡书册印取时,筵禀或草记蒙允,启下本厅,则自本厅奉承传发关事,己丑年间,本厅堂上,筵达定式矣。近来或有不遵定式,径先发关之举,殊非当初筵达之意,此后则勿论某衙门,一依己丑定式,毋敢违越,凭考施行事,更为出举条申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简曰,本曹褒贬,当为举行,而佐郞李祖承,除拜屡日,尚不出肃,事甚未安,申饬使之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使之今日内谢恩,仍令入直,可也。〈出举条〉在简曰,各司殿最,今方举行,冰库提调事,有仰达者矣。刑曹参判李亨逵,本职仍任时,有兼带一体仍任之筵教云,而其时亲承下教之政官,未即举行,到今时月已久之后,既无文迹,不得遽然举行,何以为之乎?上曰,仍任,可也。〈出举条〉时俊曰,本曹所在《大明律》、《经国大典》、《无冤录》等册子,年久弊伤,且多落卷,无以披阅,故每当考见之际,辄有苟艰之患,而筵禀印来,既载受教,分付板本所在官,依己卯年例,使之印出上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礼判进前。璹进伏。上曰,昨日儒疏丹山书院赐额事,果如何?璹曰,朝家向已许施数处,恐难处处允从。近来院宇,或称衣履之藏,或称杖屦之所,无处无之,其间亦不无良丁见失之弊矣。上曰,禹倬书院之请于安东者,何也?璹曰,闻是衣履之藏,而间或来居之地云矣。上曰,书院之创建,自周世鹏为始乎?璹曰,然矣。世鹏在丰基守时始创,而其后文纯公李滉,次第遵行,今则一邑院宇,几至十馀处矣。熤曰,以自云洞书院言之,凡百一如白鹿洞,岂不盛且美矣,而本院之弊,种种难遏云矣。上曰,丹山院额之许施当否,卿等指一仰奏,可矣。存谦曰,未蒙赐额之院,似不止此,此后若有望风而继起者,不许,必有向隅之叹,许之,将不胜其纷纭,俄者礼判所奏,是矣。熤曰,禹祭酒尽有名称,院额之一许一否,取舍实难,衣履之藏,果只此院,则允从似好矣。上曰,我朝先正,若有杖屦之所,不可不许施处,则一并靳允,岂不难乎?事系崇儒,更为论理草记,可也。上曰,台臣进前。彦修进伏避嫌曰,臣百无肖似,一未报效,每叨台职,恒切愧惧,迺于岁首,适值动驾,义重陪扈,黾勉行公矣。以储庆宫不参礼班,既蒙引递,居无何又被台斥,罪止勘罢?臣满心惶恧,无地自容,而况臣亦于星变后,三司中一人也。不言之讥,至发于台启,则臣之罪上添罪,实合大何?人言既如是重发,廉防亦有所大关,以此以彼,何可以时月之稍久,冒据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彦修前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上曰,不允。请兴阳县为奴罪人河翼龙,珍岛郡移配为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削版罪人有臣、宗甲、义骏,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上曰,亟停勿烦。请求礼县移配罪人赵嵎,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烦。请薪智岛荐棘罪人莹中,设鞫严问,快施当律。上曰,不允。请楸子岛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上曰,不允。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请李义翊,更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上曰,亟停勿烦。请李义直,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上曰,不允。请南海县移配罪人任观周,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上曰,不允。请捕厅罪人焕九,亟令王府,严加鞫问,快正典刑。上曰,不允。彦修曰,金养淳即崔锺岳之妹婿也。白疏未及呈之前,锺岳袖示于养淳,其所排斥之说,显有妆撰之迹,虽以忠臣之裔,特从惟轻之典,至有白放之命,而臣等之所骇愤者,以忠臣之裔,名出鞫囚,迹涉交通,此其罪,比干连诸罪人,尤有甚焉。请金养淳,亟令王府,更为设鞫,期于得情。上曰,当初停启,虽乖常格,到今更发,不已过乎?然止此足伸公议,亟停勿烦。彦修曰,台启停连,体段甚重,而日前金养淳事,只缘台臣之失措,遂致传启之暂阙,非停非连,台体之坏损极矣。伊后诣台之臣,宜有更连之举,而迭相行公,仍置不论,亦可谓溺职之大矣。请执义李兢渊,前持平慎师稷,施以罢职之典。上曰,依启。彦修曰,新除授掌令成颖,时在洪忠道牙山地,司谏院献纳赵锡穆,时在庆尚道尚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上曰,依启。彦修曰,持平李彦祜,以臣才识言议,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向叨薇垣,义重沐浴,冒没出肃矣。适值郊馆行幸之日,猥忝诸台陪从之后,不意逆孽击铮,惊动天听,而臣忝在台阁,未即声讨,致勤谴罢之严旨,继下不称任之教,臣尚切愧惶,措躬无地。圣度天大,除命又降,纵荷涤瑕之渥,既著溺职之罪,则岂可以日月之稍久,复入台地,晏然行公乎?且臣于府启中,有私义之难安者,族兄前左尹臣李崇祜,族侄仁陵君臣李在协,吏曹判书臣李在简,俱叨宪长,以此引义,获蒙恩递,臣亦以同宗之人,其所处义,宜无异同,以此以彼,不可冒据,引嫌而退。虽曰已例,既非常格,不可以此轻递言官,请持平李彦祜出仕。上曰,依启。上曰,新除授台谏牌招。〈出榻教〉上曰,礼判行公,为几朔乎?璹曰,今为六朔矣。上曰,吏、兵曹殿最,何当为之乎?在简、有邻曰,属司皆会,然后可以开坐,每于旬后为之,兵曹亦然矣。上曰,政官牌招开政。〈出榻教〉上曰,务安县监望拟入事,分付。左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左副承旨尹勉升,承命进伏。上命鼎镇,读工曹参判金文淳疏,鼎镇奏讫。上曰,此疏中蔡济恭之去姓,或称贼,是岂成说乎?命勉升书传教曰,今日筵教,不啻千百言,自可闻知,何必更烦辞教?上疏还给,捧纳承旨罢职。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五日酉时,上御三善斋。召对入侍时,参赞官赵鼎镇,检校直阁金载瓒,检讨官朴广源,假注书李敬五,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读朱子封事。广源读奏壬午应诏封事讫。上命陈文义。广源曰,以此朱子封事观之,正朝廷,实为急先务,盖朝廷正,则纪纲立风俗励焉。至于军国事务,莫不在正朝廷中耳。今日殿下急先务,恐不出于正朝廷三字。伏愿殿下体念焉。上曰,所奏甚好矣。仍命书传教曰,以出肃入直之意,朝有饬教,则日已晩暮,尚无动静,铨郞虽曰,清选,与玉堂、台谏,事面自异,岂敢无端逡巡,以递为期乎?吏曹佐郞李祖承禁推,政院之任渠行止,初不促饬,又无一言请罪,当该承旨递差。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奉命〉。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未差。注书尹行任〈仕〉沈晋贤〈病〉。假注书李敬五〈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午时日晕。
○徐有防启曰,即者副修撰朴广源,谓有情势,陈疏到院,原疏系是言事,故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应教李鲁春,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受由疏批传旨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判府事徐命善,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防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徐命善,即伏闻正言尹得孚疏中,胪列罪状,罔有纪极,万万震懔,不敢偃处私次,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才于手书及敦谕,略布予意。时值夜深,不得罄悉心曲,时、原任大臣及诸宰,使之待朝来待,卿须安心勿待命,即为入来,听予面谕,卿之地处,何如?担负,何如?卿岂可自轻卿身,以益其慢侮之端也?予方临轩以待之意,偕来承旨,传谕,仍以勿待命入侍之意,一体,传谕。
○徐有防启曰,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率备局诸宰,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监印之役相妨,应教李鲁春许递。
○徐有防启曰,前应教李鲁春,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李鲁春。
○传于徐有防曰,政官牌招开政,判义禁待下批牌招开坐。
○徐有防启曰,校理柳孟养、兪汉敬,副校理李度谦,修撰尹序东、洪乐恒牌不进传旨未下,副校理尹㬦,副修撰孟至大在外,副修撰朴广源疏批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违牌人只推,牌招推移入直。
○徐有防,以吏批言启曰,玉堂未差之代,今日政差出事,命下矣。东壁曾经中,无故之人,只有一人,不得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罢散人,叙用拟入。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在外未肃拜,参议黄昇源进,行都承旨沈丰之进。以李东稷为正言,韩光会为判义禁,冰库提调李亨逵仍任事,承传,以曺远振为副应教。
○兵曹,无政事。
○传于沈丰之曰,承旨入侍。
○沈丰之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沈丰之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罪未蒙勘,转益惶懔,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沈丰之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洪乐性,罪未蒙勘,转益惶懔,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以司谏洪周万,正言李尚度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朴祐源曰,只推。
○左副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手书,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契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善处,则以为,人言罔极,情地危蹙,今方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臣既承偕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待命启辞批答,即为传谕。
○左副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契判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夜中近侍之臣,传手书十行恩言,字字隆渥,双擎九顿,声泪交迸。急于泥首请勘,不敢以一段附奏,罪上添罪,惟𫓧钺是俟。即又伏承圣批,勉之以岂不自轻?谕之以临轩以待,慰藉之教,虚伫之旨,蔼然若慈父之诏迷子,衅累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伏地掩滞,不知死所。臣虽顽如木石,粗知分义至严,岂不欲暂登文陛?诉此悲苦之情,台疏论列,无非人臣之极罪。尚何敢束带趋造,自陷于放恣无忌之科?惟愿速被诛戮,小赎其孤恩慢命之罪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
○徐有防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徐命善,以为所遭人言,极甚危怖,有非寻常弹劾之比,虽伏承勿待命之教,不敢晏然奉承,冒万死仍为胥命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依俄下敦谕,传谕。
○行都承旨沈丰之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中部坚平坊典医监契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恩批之下,进身无路,冒上附奏,恭俟处分。不意特遣知申,敦迫愈勤,至使大臣、诸宰,待臣登对,臣苟有一分冒进之势,岂敢屡烦诲谕,慢不知动哉?噫,臣虽庸陋,粗知无辨之义,人言之来,只当受以为过,而惟是名为大官,不有台论,数次胥命,旋即弹冠,一身廉防,固不足恤,其奈上关国体,下骇瞻聆,何哉?反复思惟,末由承膺,惶懔之极,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已谕尹得孚岛配传教,予之本意,卿可谅悉。方此临轩待卿,卿须安心勿待命,即为入来事,承旨更为,传谕。仍即偕入。筵臣虽退,予方整衣以待。此意一体,传谕。
○朴祐源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中枢府事徐命善,今方迸出城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中部坚平坊典医监契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今方转向江郊,臣既承偕来之命,仍为随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俄下敦谕,传谕,即为造朝之意,一体,传谕。
○左副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西部龙山坊沙村契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既不得承膺恩命,又不敢久留城𬮱,迸出江郊,恭俟逋慢之诛。忱诚未能孚格,温谕转益隆挚,臣欲进则大乖廉防,欲不进则有伤分义,臣诚左右顾,而莫知为计也。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去就行止,惟上所命,今忽于恩教频繁,责勉郑重之下,一味违傲,恬不知变者,是岂有憾于人言?亦岂自恤其情势而然哉?四维之上关国体,朝者书启,略已仰陈。臣若冯恃宠灵,轻蔑台论,扬扬冒出,晏然若无故人,则贻清朝之羞辱,来四方之讥议,诚非细故,臣何忍为此哉?且臣伏闻有台臣岛配之命,近来喑哑成习,规劾无闻,圣上之中朝发叹。贱臣之前后筵奏,每以开言路,为目下第一义,而今于勤攻之言,遽有摧折之举,究厥所由,实缘臣身,此尤臣难进之一端也。臣则决不可进,而近侍相随,事体屑越,亦愿即命召还,以安愚分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予方临轩待卿,卿惟一味浼浼,由予诚浅,自顾歉叹。卿以尹得孚处分,谓之摧折,又以极口构捏之说,归诸勤攻之科,卿何不谅至此?此事亦云明示好恶,则豕踯之渐,将至负涂世道之忧,姑且舍是,所谓《明义》一部,束之高阁,可也。卿岂忍看作一己私事,反欲替引而救解之耶?况台官之劾大官,辄施流窜之典,是岂杜言路也?槪欲堲谗说耳。已例斑斑,一按可知,卿之执此为辞,大非所望于平素,窃为卿惜之,卿之地处,异于他大臣焉。见俄下传教,固宜登时造朝,痛陈矫俗扶纲之方,奈之何迸处江舍,有若进身无路者然耶?重为之咄咄也。卿须念君臣之大义,须即入城,听予面谕事,尔其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朴祐源,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官员所报,则本殿正殿西南边阶砌上内曲墙半间许,今朝颓圮,既无声震殿内之事,且毋使因微而举重祀,曾有先朝揭壁传教云。慰安祭恐不必设行,至于改修之节,宜不容少缓,而以土旺用事,例有拘忌,过立秋后,即为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朴祐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前正言尹得孚绝岛定配事,承传,启下矣。尹得孚全罗道珍岛郡金甲岛绝岛定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前县监鱼忠弼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年过七十,法不当请刑,上裁,何如?判付启。年过七十,不足责,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判中枢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于病伏中,得伏闻诸大臣,请讨蔡济恭逆节,两日争执,未蒙兪音,至谓王法之尚稽。天听之未回,实由于臣向日声讨之始严终弛,此似出于抑郁愤痛,无所归咎之意,而臣心之惶懔震迫,当何如哉?噫,济恭始也诪张凶论,终又缔结贼党,罪恶贯盈,国人皆知,此所谓人得而诛者也。臣前后箚奏,亦已胪列而严讨,庶几圣鉴之俯烛矣。臣亦有秉彝之性,则其所忧愤声罪者,岂敢或后于人,而第缘臣诚浅而辞拙,以致罪人之迄今偃息,王纲不严,义理欲坠,莫非臣罪。今者诸大臣之以臣为咎,臣实受而不辞。噫,今日诸臣所执,实是一国共公之论,殿下不可一向靳许。伏乞廓挥乾断,亟降处分焉。臣适有狗马之病,未得随诸大臣后,同效沬血之义,此又臣罪。玆敢略入文字,仰烦崇听,惟愿速被谴何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慎节殊用虑念,卿之本心,予已谅之。昨日筵中,对诸大臣,有详谕者,卿或闻之否?卿须安心勿辞,益加善摄。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
○应教李鲁春箚曰,伏以,噫嘻,痛矣,蔡济恭之罪,可胜诛哉?济恭之前后负犯,即亘古今至凶极顽之逆也。真赃已露于凌犯,凶言莫掩于诟骂,撑肠拄腹,无非射天之计,潜滋暗长,都是祸国之谋,元恶大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年前三司之章,已成千古之断案,而殿下一味靳允,多年假息,驯致今日之事变,臣愚死罪,不能无憾于日月之明矣。呜呼,壬寅正月朝参时,大臣筵奏出,而此贼之逆节,益复彰著,则三尺之诛,一日为急,而惜乎?大臣之前后二言,判成两截,莫严之义理,因此而漫漶,方张之惩讨,由是而涣散,致使此贼,尚今自在,而变怪层生,世道日下者,伊究其本,谁执厥咎?噫,彼大臣,虽不足道,而岂可使建天地不悖之公议,缘此一大臣,而坏了无馀哉?伏愿廓挥乾断,济恭滔天之罪,亟令王府,依律处断,以泄神人之愤焉。至于尹得孚之疏,臣虽未见其原本,以敦谕下者观之,其右袒凶逆,同恶相济,构捏义理之主人,将使一部《明义》,无地可读者,其心所在,昭不可掩,而其所排布经营,酝酿成就者,必非渠一人之所可自办。臣谓岛配罪人尹得孚,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宜矣。又若昨日大臣之胥命,宰臣之勘律,辞教截严,处分过中,登筵三司之臣,宜即覆难,而默无一言,义理关头,低首伈伈,似此举措,前所未闻,晩后陈疏,虽出自引溺职之罪,在所难免。请执义兪彦修,副修撰朴广源,并施以谴削之典,断不可已也。答曰,省箚具悉。第一件事,忽又提起,抑何故也?第二件事,本事非不怪骇,律名有关后弊。第三件事,不允。
○修撰孟至大疏曰,伏以,臣素乏资人之学,亦无自得之实,即一个悾悾之物耳。晩暮一第,已是侥幸,而前后台衔,尤极匪分矣。至于玉署从班,号称清选,而取次平进,一直滥叨,非议之来,臣固自知,而亦岂意人言之罔极,至有如李福徽之所云者耶?为人臣而得此恶名,死犹难洗,生亦何为?宁欲刳心示人,而不可得也。及伏见其时传教,察臣无累,谓臣冤枉,询之筵席,质诸宾僚,援拔于坎窞之中,拂拭于茵席之上。噫,微我殿下之至仁至明,臣几不得复为人类,之恩之德,虽慈父之爱子,犹不足以加此也,生死而肉骨,亦不足以逾此也。古人所云生当殒首,死当结草者,即准备臣今日之言也。阖门相告,聚首感泣而已。噫,臣于言者,初无声气之相及矣。言者之于臣,亦无恩怨之宿因,而风头骇浪,及于棹前,一口恶言,容易加人,肆意污蔑,必欲湛灭之,禹鼎高县gg悬g,神奸莫逃,纶綍一下,四方传诵,臣之被枉,昭晰无蕴矣。臣何敢更事鸣号?仰渎崇听,而第臣之自来本末,臣若不言,伏想圣明,必有所未尽烛者矣。臣何敢以猥越自阻,不复罄陈也?噫,臣性本庸懦,不能求师,少失问学,老而无闻,此实臣之罪也。且人之从师,人之大节也。苟非其人,不可妄托,彼德相,虽在罪逆未彰之前,亦以阘茸之品,鄙琐之流,闻于人矣。稍有知觉者,犹尚耻过其门,况师之云乎哉?夫既知其如此,而又师之,则是将师其阘茸耶?师其鄙琐耶?何所师乎哉?彼托藉先荫,名登抄选,则又可笑之甚者也。臣不慎枢机,每讥斥之不已,故臣亦以此常大遭谤于德相矣。其家少辈之承望其风旨者,以恶臣之故,恶及于臣之弟,尝因庠任而罚臣之弟,捏无为有,鸣鼓街上而众辱之,此事殆无人不知矣。若使臣,素好德相曾无怨恶,则彼岂纵其少辈,辱臣之弟,至此之极哉?臣之从前踪迹,如此而已,则人所必知,亦所必闻,臣何必自为呶呶哉?第臣初告君父,不避烦琐者,只欲以臣之实状,仰暴于闵覆之天,以伸夫疾痛必号之情而已。若以此谓之与言者对辨,则实又臣之耻辱也。臣虽污下,岂为此也?臣以孤弱之踪,偏蒙洪造,历扬清华,荣宠俱极,常欲糜粉,图报涓埃,而今则诬辱身名,人鬼莫分,虽荷日月之明,幸免机阱之陷,而准于古人终身无辱之言,则亦已左矣。此臣所以痛自伤愤,如欲无生者也。臣以何颜,复立清朝,自厕冠佩之列乎?荣途一步,便属长辞,而乃者梦寐之外,玉署召命,又降于怵伏之中,情势所迫,趋造无路,猥从县道,敢控至恳。伏乞天地父母,哀怜臣危苦之私,亟命有司,永斥臣于朝籍。仍许臣屏伏田里,俾得优游于造化之中,以村讴野谣,歌咏盛德,以为不报之报,则庶几上卒其恩,下全其生也。答曰,省疏具悉。构捏业已洞悉,尔其勿辞,从速上来察职。
○正言尹得孚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叨忝馆职,一番出脚,疮疣百出,司直之论,左右迭发,永作圣世废枳之物者,二年于玆矣。诚不自意,圣度天大,含垢藏疾,特收遗履于滓秽之中,而洗之濯之,薇垣除旨,忽下于今日,不审微臣,何以得此于君父?抚躬惶感,有涕无从,念臣前后所遭,俱极危凛,岁月虽久,悚蹙转切。玆将伊时事状,次第条陈,伏冀圣明之垂察焉。昨年正月朝参日,右僚校理洪仁浩所奏抄选事,诚有不审之失。臣则既有臣之所怀,故初不干涉,而只缘筵体之生疏,误为随众而起伏,同被人言,固其所也。至今思之,不胜瞿然而赧然也。都宪李崇祜,又以郑妻之出陆也。喉院伏阁,而诸玉堂夜深始参,声讨甚严,其所为言,或不谅其时事势,而第臣诚意浅薄,不能回天,致使逆魁,偃处乡庄,将焉用彼之斥?亦所甘受。至于重臣李命植事,臣自在西邑,闻舆人之诵,重臣以赵㻐切友,今日竟夕相随,明日忽地驱㻐于蔡济恭之党,而论劾之,居无何,而重臣之官位隆赫,一世之人,谓之卖友,莫不嗤点,而特以时讳,人莫之言耳。臣才还朝,适当岁首求言之会,不自揣量,窃自附于励薄俗敦淆风之义,略加规警,而又不忍直斥其卖友,但以近之一字为言,而只请薄勘者,盖欲就事论事而已。其不欲伤害之意可见,及其对章出,而盛气喷薄,殆无伦脊,彊引蔡济恭之事,抑勒为说,至曰,为建德报仇,又曰,为彼贼伸辩,又曰,右袒无惮,直驱臣于护逆之科,而欲为挤陷于坎阱,天下宁有是耶?盖臣之本意,只言朋友故旧之道,不可如是而已,实无扶抑彼此之意。此则天鉴在上,公议在下,鬼神傍布,彼虽构诬,只见其用意之不良而已,臣何必呶呶哉?呜呼,人孰无过,悔之为贵,惜乎?重臣年纪已老,位至崇品恶闻己非,反怒言者,凭借惩讨,要为胁持之术,而其论赵㻐一款,则终不肯发明,但称以二字云云,而藏头为说,吐呑闪忽,纵欲以镰掩目,反顾其身,果能无愧于心耶?臣闻昔在明庙朝,白仁杰为献纳,以权门之传令军卒,劾大司宪闵齐仁,而齐仁许以确论,引而自咎,至今称为长者,臣虽不敢比拟于白仁杰,而重臣独不可为闵齐仁乎?且臣论重臣之时,并及前应教李宗燮,而宗燮则自服其失,重臣则乃如是,其视宗燮,又如何也?抑臣又有所痛叹者,缘臣言行无素,才效官师之规,反得横逆之来,臣恐自此以后,朝廷之上,风习不美,一遭弹劾,辄反噬之,以为陷人之计,则其孰敢出一言论一事,自取无限之狼狈哉?世道之忧,诚不为细,苟使臣有言行之素,则岂有是也?此则臣之罪也。噫,人之所以相与者,信义而已。苟利害当前,而辄生趋避之计,不顾道理之所在,则其流之害,何所不至?臣为是之惧,欲先救重臣之失,而又误了郑在信矣。在信之于臣,母族也,世好也。臣之所怀出后,在信遇臣于社坛祭班,有所称道,而不数日,忽复论列臣罪,旋即贻书于臣而谢之,臣既未见其疏本,虽未知其下语之如何,而其非在信之本心,则可知臣每谓在信善人也。今所为乃如是,臣于平日,不能以信义,交相切偲,致此相负者,自顾惭赧,而使在信而为是者,其亦不仁之甚矣。臣于尹光绍之疏,又有不可终默者。噫,尹拯父子之罪,圣明之所洞悉,而丙申之初,既举追夺之旧典,至于壬寅冬,特以邦庆之无前,凡系逆案之类,并赐旷荡之恩,而尹拯父子,亦贷死后一律,则其官虽复,而其悖义伤伦之罪,固自在也。若臣之愚,则窃恐邪说,藉是而复售,党习由是而更炽,豕踯之渐,不可不念,故敢有所仰达者矣。最为一边人所媢嫉,诬辞躗说,私相丑辱,罔有纪极,臣固痛心,而彼尹光绍者,又肆然陈章,乃敢举尹拯父子之谥,而称之以先正,诋斥前后言者,目之以负先王坏圣德,而归之于异言之喧豗,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焉敢乃尔?其矫诬胁持之状,诚可骇也。肃庙丙申之后,弘跻、象极之徒,相继呈疏,血战公议,终有辛壬之反案矣。彼光绍,敢于顷年处分之下,挺身投章,复袭弘跻、象极辈之旧套,以重罹泉壤之诬为说,伊时当罪而不之罪,故致有再疏尝试之举,此而置之不问,则臣未知几个光绍,将复接迹而起,方来之忧,容有极乎?臣伏见其时答台臣之批,以静镇为教,臣固知静镇二字,即殿下之苦心,而窃以为静镇之道,在于辨善恶明邪正,苟其恶而邪也。则随其罪之大小,而绳之以法,使民志有所畏服,是乃所以为镇安之道,苟或但以含容姑息,为静镇彼此之计,则目下虽若有暂时止闹之效,而毕竟言议,潜相乖激,无复有会极归极之望矣。臣又触犯众怒,而如是申恳者,夫岂有一毫私意于其间哉?诚以其义理是非之关头,而斯道污隆之所系也,士趋邪正之所分也,其几不可不慎审故也。伏愿殿下,以先儒所谓一以大一统为要,而为生民立心,为万世开太平者,深留圣意,而无以姑息弥缝,为一时镇安之策焉。臣又闻顷日铨曹,以贱臣举拟事,堂、郞相争,至有互为上章之举,而李祖承之疏,全袭李命植之旧套,旨意尤紧,盖其必欲甘心于臣者,不但在于枳塞之而已。呜呼,历观前史,朝臣相与淫朋比德,构杀异己以立威,使人莫敢开口,而其国不亡者未之有也。臣不暇自危,而窃为圣朝忧之,臣于对辩之章,何敢更赘他说,而臣之危踪,方在舁彀,失今不言,更无可言之时,故玆冒万死,而又复妄发焉。臣闻今四月初四日幸景慕宫,召徐判府事命善,勉之以保合之意,辞旨恳恻,可感豚鱼,此实朝廷之福,转移斡旋之机会也。臣请以愚昧之见,直言以质之。噫,国荣罪盈恶极,自干天诛,当斯时也。判府事以义理主人,居在首相,固宜一反其道,秉之以大中,临之以至正,公耳忘私,国耳忘家,以辅我圣上平荡之治,又以勤攻吾阙,为忠虑于国者,则庶几为士流之尊仰,而乃反不然,藉城社之势,肆威福之权,其所好恶一循己私,于是乎顽钝嗜利者趋之,容悦患得者附之,自成一套,号为时议,顺之则有福,逆之则有祸,遂使朝象日乖,国事日非,戆直日远,廉耻日丧,俗论肆行,清议不张,识者之忧叹,固已久矣。迨夫昨年相职虽解,威势不衰,大小惴惴,莫敢谁何,而式至于今,怨詈朋兴,嗤点且起,迹其本末,苟无乙未冬所树立,则诚殆矣而,殿下特念勋旧,宠遇如一,俾主保合之权,勉以寅协之道,判府事果能仰体圣意,洗心易虑,悟前之非,善后是图,则往虽不谏,来犹可追,正在今日,而是所谓君子如夷恶怒是违者矣。岂非公私之幸也?如或外若和平,内实乖戾,怙势作威,一如前日,毕竟众怒鬼嗔,自取颠沛,则殿下虽欲保全,而恐不可得矣。乞将臣疏,以示徐判府事,彼若以臣言为是,而受以为药石,则言者与有荣矣。彼苟以臣言为非,殿下无遽罪臣,乞召臣与之廷辩,则臣当索言而极论之,若有一毫躗言,请伏诬人之律焉。答曰,省疏具悉。已处分矣。
○甲辰六月初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时、原任大臣、备局堂上入侍时,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判府事具善复,司直金华镇、郑尚淳,汉城判尹金鲁镇,兵曹判书徐有邻,行副司直郑好仁、徐有庆,户曹判书郑一祥,延豊君李𡊠,吏曹判书李在简,行副司直金履素、尹塾、李柱国,刑曹判书赵时俊,知敦宁徐有宁,咸春君李昌运,训炼都正徐有大,兵曹参判蔡弘履,行承政院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朴祐源,都承旨沈丰之,记事官尹行任、金凤显、李崑秀等,以次进伏讫。存谦曰,夜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尹得孚事,即是为建德报仇之意,虽未详其疏本,伏睹徐判府事敦谕,可知其疏旨意之叵测矣。上曰,今日召见卿等者,盖近日事,似睡非睡,若梦说梦,予亦不知矣。昨日宾筵,已有言及者,辞教不啻缕缕,尹得孚之见枳委折,予果未知为缘何事。向因亚铨问启及铨郞疏语,始知其颠末。岂必因论一重臣事?终身废锢之理,昨日前望点下,盖因金文淳事,欲为调停之计也。及见其疏,满纸张皇,无非捏人之语,而忽以徐判府事,尾及于辞疏之未,遣辞极其阴毒。徐判府,果何如人也?即是明义主人,其地处何如,倚毗何如也?闪弄宫筵之话,至请庭辩之举者,其为世道之一大机关,有不可以言事论也。卿等位在具瞻,诸宰亦致位金绯,世道之若是波荡,得孚之有罪与否,其各详言,予于幺麽得孚,岂大费声色而处之?所可伤痛者,世道朝象,至此之极也。卿等见此疏本后,悉陈,可也。丰之读讫,存谦曰,见渠之疏,断案难掩,渠之多年废枳,即是一世之公议,而殿下以无物不遂之圣意,拔诸阴谷,出之阳界,则渠当一疏自劾,以明其本心之不然,而不此之为,乃反扶护于负犯之凶徒,必欲构捏于秉执之大臣,其心所在,路人皆知。此无他,只是为报建德之仇,而所谓建德,尚今不伏典刑,致有此怪鬼之叫嚷也。得孚岂办此事?即济恭使之耳。国是因此而不明,乱逆因此而肆气,世道之隐忧,国势之不张,职由此矣。惟愿早赐处分,以严惩讨,以明义理焉。乐性曰,以此疏观之,渠之心肠,绽露无馀。渠之废枳,专由于右袒济恭之罪,则今于甄复之后,固当自劾之不暇,乃反构捏讨济恭之人,自归于护逆之科。其旨意之阴惨,设计之凶狡,有不忍正视。此济恭尚逭王章,故如此不逞之徒,助其凶焰,将至燎原,宁不痛心?伏愿殿下,快正典刑,以泄神人之愤。噫,济恭之尚今偃息于覆载之间,皆臣等之罪也。福源曰,徐判府事与臣,有亲查之嫌,而今此所遭,关系甚重,故不得不仰达矣。殿下所以用徐判府,授以股肱之任,托以心腹之寄者,盖其有只手擎天之功也。于其注措之间,虽不无得失,究其所执,则明于义理,严于堤防,断断无他,国耳忘私,世人孰不知之?以此废族之必欲甘心于判府者,固已久矣。今则第一件惩讨,即是蔡济恭事,而又彼一边人所嫉媢矣。名以辅相,被城社威福之目,岂有遽然造朝之理乎?徐判府之所担负何如,所期待亦何如,而一笔句断,殆无留难,世道之变,已无可言。此济恭晏然若无故人,不伏王章之致。伏乞廓挥乾断,以杜乱本。熤曰,昨伏见敦谕,略知其梗槪,今见疏本,脉络与情迹,绽露无馀。徐判府即秉执大义理之人也。而构陷秉执之人,若是阴惨,则渠所以右袒凶逆,力战公议者,固非为渠断案乎?台言虽重,既知其护逆,则固当严处,以绝乱萌,此而若不严处,如得孚辈,其将接踵而出矣。彼得孚,犹属枝叶,又有根柢,根柢不拔,则枝叶虽翦,亦无益矣。得孚之根柢,即济恭是已,而济恭,君父之仇也。济恭伏法,然后凶逆可惩矣。上曰,世道所关,诸宰各陈所见,可也。善复曰,大臣所奏,诚好矣。臣虽武夫,岂缓于讨逆乎?亟正典刑,是臣之望也。华镇曰,大臣既已尽达,臣别无敷演仰奏之事,而枝叶之外,又有根柢,及今严处,似好矣。尚淳曰,尹得孚之年前筵奏,既出护逆之心,而今又构捏讨逆之人,则其言所指,如出一串,在拔本塞源之道,不可不亟赐处分矣。上曰,尹得孚之罪名,世道之坏败,详言其由,可也。鲁镇曰,无论公愤私憾,尹得孚之疏,只以权势二字,攻斥大臣。从古以此加人,人孰免者?其设心,极为无状,罪名惟在严处,而顾今世道之如此,实由于惩讨不严,人志靡定,此亦圣上所当留念处也。有邻曰,尹得孚之罪,可胜诛哉?其和应凶贼,背驰国是之状,已尽昭著于昨春一启,而今此疏中旨意,一片精神,专属判府事。判府事,即义理主人,又是讨济恭之人也。得孚于此,显肆构诬,必欲甘心者,其心所在,万万阴憯,非但在于为建德报仇而已。护逆亦逆,法不容贷,得孚罪恶,既彰之后,若不明正典刑,则凶孽之徒,将接迹而起,世道之至于此极,非他故也。顾今义理晦塞,惩讨不严,元恶大憝之尚稽置辟者,固非一二数,而虽以济恭事言之,前后三司章疏迭发,凶悖之情状,诟骂之逆节,昭不可掩,则王章不加,官爵自如,使今日臣子,忍与君仇国贼,尚戴一天,诚不胜其痛骨腐心也。伏愿殿下,廓挥乾断,拔本塞源,使国是正而人心定焉。好仁曰,得孚之罪,右相言是,世道之忧,领相言,是矣。臣无庸更达。有庆曰,尹得孚之罪,可胜诛哉。昨年一启,若出于无情,则今番台职之除,在渠实是难得之会,所当自鸣服罪之不暇,而乃敢一言半辞,不及济恭,反为构捏,甘心于义理主人,其阴护凶贼,背驰国是之状,真赃绽露无馀矣。一部《明义》,义理昭揭,为人臣者,若或少忽于此,则将不得为人,而得孚之攻斥,至于斯极,言之痛心。济恭之罪恶,已著于前后三司之疏启,根柢未锄,种孽滋生,世道之忧,无时可已。伏乞深轸拔本之道,亟允诸臣之请。一祥曰,尹得孚护逆之罪,大臣、诸宰,相继请讨,更无可达者,而得孚当初之启,旨意已极阴惨,今番之疏,情迹绽露无馀,亟宜严加惩讨,而至于世道之如此,实缘义理不明,民志靡定之致,特念拔本之道,决允大臣之请,是臣区区之望也。𡊠曰,今此尹得孚疏语,既及于李命植、李祖承事,在臣私义,嫌不可言,而所关不细,故敢此仰达矣。盖得孚之两年枳塞,既由于右袒济恭之致,则特除台职之后,在渠道理,固当自明之不暇,而秉执国是之李命植,义理主人之徐判府事,极口胪列,更无馀地。此专出于阴护凶逆,背驰公议之计,其心所在,万万叵测。臣于年前待罪都宪时,惩讨济恭之罪,其后三司章奏,相继迭发,而一年二年,尚未得请,此莫非臣等不诚之罪,然由是而义理湮晦,堤防不严,得孚疏又出矣。此而若不严处,则此等护逆之类,其将接迹而起,岂不大可惧哉?近日国法不行,王纲未张,世道之忧,将无所止泊。伏乞亟加处分,以为拔本塞源之道焉。在简曰,尹得孚,一言以蔽之曰贼边人。世道则专由于姑息弥缝,故至有此等变怪矣。履素曰,尹得孚当初举措,已极骇痛,而今其疏中,无一言半辞之及于本事,而乃反力护凶逆,背驰义理,其罪之有无,固无容更议,而此等人,若不严处,则世道之忧,无所不至,不可不严加处分,以折奸萌,至于世道之如此,盖由于惩讨不严,国是未定之致。伏愿此等处,快挥乾断,以除乱本焉。柱国曰,大臣、诸宰,已尽达矣。别无更奏之辞,而义理不明,是非不定,故世道至于如此也。塾曰,尹得孚之有罪无罪,更无可言,而世道之至此,专由于姑息之弊也。时俊曰,尹得孚之自初至终,皆欲自明,而渠之罪状,适足以绽露无馀,虽以世道言之,其病专在姑息二字,得孚事亦由姑息中出来也。有宁曰,尹得孚向来事护逆,而至于今番,真赃益露矣。渠当台职陈疏,则固当沬血惩讨之是急,而不讨当讨之国贼,乃反构捏甘心于惩讨,义理之主人徐判府事,此专由于惩讨不严,根柢尚在,不能拔本塞源之致,大臣既有陈达,各别处分,是所伏望。昌运曰,大臣、诸宰已言之,臣别无更达之辞,而若其拔本塞源之道,深留圣念,是臣望也。有大曰,尹得孚之罪,大臣胪列已著,臣无仰达之辞矣。弘履曰,此即臣至亲事也。虽台臣,不参启辞,臣不敢仰对矣。有防曰,尹得孚昨春一启,必欲甘心护逆,已极凶悖,今者上疏,尤为痛惋,世道之至此,专由济恭之尚逭王章,惟圣上亟思拔本之图焉。祐源曰,尹得孚之疏,指意叵测,甘心护逆,专由于不能拔本之致。伏愿深留圣念,严加处分焉。丰之曰,尹得孚心术之叵测,今其疏后,尤益彰露矣。攻斥《明义录》主人,营护国贼,敢欲漫漶义理,眩乱国是,论其罪状,已无可言,至于世道之至此,亶由于惩讨不行,凶逆肆气之致,彼济恭之逆节,既已昭著,而刑章不加,官爵自如,人心安得不陷溺,世道安得不日下乎?今此得孚之根柢,即济恭,快挥乾断,亟降处分,以为永折奸萌之道,是臣区区之望也。存谦曰,一堂上下,舆愤可见,今此酬酢,岂止一场间说话而止?此政明国是,展公议之机。伏愿殿下,特从臣等之请焉。上曰,《明义录》,虽云无地可读,为今日臣子者,所不可明目张瞻处乎?今日之驯致得孚,有非一朝之故也。朝家所重,惟刑政是已,得孚与济恭,薰莸不相似,声气不相通,得孚之为济恭,有此言决无是也。向来宫筵说话,即予苦心,予虽欲镇安世道,而此等变怪,种种生出,此何故也?此等之人,如欲尽屏于世,则其将空一国而后已,是岂得孚所自办得者?必有指嗾之人,其为设计也,亦不满一哂矣。姑息弥缝之说,予果受而为过,而真赃既未执捉,而朝家刑政,将安所施之,卿等虽以济恭为说,济恭之外,安知无其人耶?天下万事,莫不有一欛柄,平日卿等,若能秉执而不挠,则岂有此等变怪?若原其所由,一则予过,二则予过,而卿等亦不无其责。得孚不出之前,伈伈泄泄,有若睡中光景,及夫得孚出后,始有此等陈奏,既见诚实之意。又有戏弄之嫌,予非尽疑一世,亦安知无几个得孚,傍伺而朵颐乎?卿等若于平日,以惩讨一事,为着眼之资,凡有踯躅之渐,觊觎之微,大以封事,小以折萌,则岂有今日之事也?此是予自反处,而卿等亦有过也。自丙丁以后八九年,所谓《明义录》,几乎相忘,近日则虽寻常章奏之间,亦不及《明义录》事,朝家不必追究,而自下道理,固如是乎?蔡济恭事,昨日已言之,予岂有私好恶于彼也?若有一番除命,辄遭一番弹驳,设使济恭,真有逆节,则无除命之前,殆若置之相忘,有除命之后,必也断断,果是诚实底意乎?朝廷之所维持者国体也。国体如此,宁不伤痛?至若判府,则与国同休戚之人也。有国则有判府,如得孚者,百辈换面而出,于判府,有何所损,而此辈虽呈按律之疏,处分在朝家矣。近来判府,养病西枢,不得秉轴,故如得孚之辈,敢生敲撼之计,以售尝试之意也。卿等若以此言,出播于外,则必无是事矣。福源曰,镇安之圣意,臣等岂不仰揣,而济恭群下则谓之极逆,自上则授以官爵,宁有如许义理乎?上曰,自古史牒以来,名之以恶逆,而遗其为恶逆之实者未之有也。当初声讨之人,亦云无是事,则虽欲加罪,亦将奈何?朝家之贻羞,犹属细故,其有关于世道之兴丧,当如何哉?敬大臣之义,虽不索言,安有如许事乎?存谦曰,闻左相言,则李判府事亦发明云矣。熤曰,朝参日筵奏,既是明白,则其后举措,更何言也?上曰,其时洪判府,以左相,初登筵席,有所奏语。予至今感叹,而其后便同没头无尾之事,卿等若得其实以为言,则予当即日处分矣。若以大臣之言,为虚无,则其朝廷果作何计貌样?熤曰,岂以大臣之言不可不信,为一副规模,掩国是而坏邦宪乎?乐性曰,此大臣此言果是失着,岂不从其当初讨逆之言,而从末后失着之谈乎?上曰,今日诸宰,诚慨然矣。若以尹得孚为是则曰是,为非则曰非,可也。但云有罪无罪,依俙说去,今日朝廷,从可知也。律名有许多目,重以窜配,轻以徒年,只当别白陈奏而已,安有如此苟且之举乎?诸宰事诚极寒心矣。乐性曰,今日满堂诸臣,孰敢异议于其间哉?上曰,惩讨亦有许多般,有丙申惩讨,有丁酉惩讨,有戊戌惩讨,有庚子惩讨,则诸宰之浑说惩讨不严,未知何惩讨不严耶。一二诸宰,至去蔡济恭姓官爵,自同平人,而轻去其姓者,殆若严于惩讨,而如此之故,惩讨反不严也。存谦曰,此惩讨,即济恭也。得孚既为建德报仇,则为建德者谁?即济恭是已。渠所甘心,只在惩讨济恭之人,则渠焉逭护逆之律乎?熤曰,济恭即君父之仇也。君父之仇,尚今假贷,此固臣等之罪,而殿下之含容太过,当断不断,臣不能无憾矣。上曰,龟柱即慈殿之同已,犹加岛配之律,其逆节,有关某年以前不忍言者故耳。獜汉之地处,亦何如?惟我慈宫,一刀割断,而渠于兄弟叔侄之间,便同仇敌,此所谓家之贼子,国之乱臣,以至卿士大夫,干犯恶逆者,亦皆不动声色以处之,此非予自赞之语也,盖其罪恶贯盈,有不可容贷也。至若济恭,果是何人?才不是上等,位不是大官,地处亦不是勋戚,则其处分反有难于龟、獜两贼者,岂无以也?盖无形见之迹耳。熤曰,前后章奏,既皆露出,则臣可仰达矣。其诟骂之逆节,至凶且憯,载籍以来所未闻所未见,则臣等岂可不声罪而致讨乎?臣等若不得请,则决不退矣。此非徐判府一人所关,即是网打一世之计。岂不惊心而痛骨乎?上曰,卿等之言,予不知为稳当也。予以人之受病,敌之乘隙喩之,凡人元气澌败,然后外邪乘之,有国衅尤错出,然后敌侮受之,脏腑实而和扁无可试之术,金主贤而宋家无可俟之隙,若当丙申、丁酉大惩创之后,则得孚虽大胆,安敢出似此口气?此是卿等之过也。卿等若能明于义理,得孚何可生心?卿等宜有人言也。今此诸宰中,面阴背阳,含糊不明者,岂是北面于予者也?卿等何不摘发,一二卿宰之漫漶为说者,以请罪乎?卿等退去,可也。熤曰,诸臣虽无状,不能沬血声罪,今此大义理,孰敢挠改?臣等荐承严教,虽甚惶悚,必准请然后退而俟勘矣。上曰,朝家刑政,当观其大体,无论罪之大小,声罪致讨之时,固当执迹而论勘,丙申以后诸贼,举皆甘心于徐判府,而得孚此举,未知谁所指嗾也。设使得孚为蔡济恭,拔济恭之事于原疏中,渠所为说,有清议时议之分,盖时议云者,侵斥之辞也。此专由于刑政之失当故也。苟使卿等之议,为公议,则虽即今不行,必有可行之时,在彼亦然矣。熤曰,公议即今不行,故驯致此等变怪,转以至诓惑群听,世道日非,诚非细虑也。殿下何以谓济恭之无罪乎?前后三司,论列昭昭,圣教恐不当如是也。上曰,卿等就坐。存谦等起伏曰,圣教申复,臣言岨峿,不摡圣心,臣诚惶恧,然君仇国贼,尚此不讨,臣等虽被𫓧钺之诛,决不敢退矣。上命书尹得孚疏批曰,省疏具悉。已处分矣。又命书传教曰,正言尹得孚为先递差。又命书传教曰,予之本心,盖欲辨别黑白,无一人废锢,咸镕于陶铸之中也。近于政目,不见尹得孚三字,固已致讶,而向见铨堂、铨郞之对辞辩章,始得以详知委折矣。朝参日筵奏之有情无情,姑舍是,因其弹人一事,岂必终身永枳?日前宾筵,已有筵教,昨又点下于前望,今观疏本,满纸胡嚷,无非反詈之谈,皆属薄物细故,称以辞职,忽附徐判府一事于纸末,簸扬慢弄,无所不至,究其旨意,专事构诬,必欲甘心而后已。判府事果何如人也?谊均勋戚,身佩安危,盖其树立也秉执也。屹然为义理主人故耳。然以架空凿虚之说,挺身向刃于此,大臣以为钳制之欛柄,此岂一得孚口气而已?大抵近日廷臣,视《明义》一部,作一笆篱边物,毕竟驯致得孚,予则曰非一朝一夕之故,藉令窜殛之典,施于得孚,此何异于怒室而色市?旧例台臣之劾大官者,皆不免流窜之举,况以判府事地处,有此遭罹,此而循常勘断,继此大义,愈益湮晦,人心无以底定,将使嫁祸之徒,售其网打之计,尹得孚绝岛定配。上曰,律名何以则好也?存谦曰,其旨意凶惨,系是忠逆关头,渠既递台职,则不可不一番究问矣。福源曰,其情状不可不一问,而系是言者,核问似如何矣。熤曰,虽不待核问,可以覰得其奸状,左相言诚是矣。上曰,故相金在鲁遭弹,亦无馀地,大臣被威福之目,自古然矣。徐判府书启中,以受过为言,绰有力量,诚得体矣。向来宫筵事,予之苦心,在于保合两家,而摘出一偏以言之,殆若间人骨肉,其心术之不正,于此可知矣。顾今无言之世,不闻官师相规,间或有如此怪鬼辈,抵隙潜窥,投呈凶疏,如谚所谓暗中出杵,不得不折之,而举世以为借口之资,岂不可痛乎?华镇曰,俄于读疏之际,承闻宫筵二字,臣心不胜惊悚,圣念曲加垂怜,至烛其嫁祸之情状,恩教及此,感泣无地。臣之不敢长语,以根柢核得之意,实有在矣。称以对辩之章,反售罔测之计,攻斥义理主人之判府者,其心之不但在于判府,可以推知,严核定罪,然后可以塞源矣。上曰,予以宫筵事,有此下教者,盖有深长虑也。仍命书判府事徐命善书启批旨曰,知道。大臣、诸宰皆已来会,待卿造朝,欲为引接,以卿地处,何不幡然回思?急于敦迫,不得长语,卿须即为入来事,都承旨传谕,尔则姑为仍留。与之偕入。命诸臣退。存谦等曰,臣等虽蒙勘,决不敢退矣。熤曰,国论所在,殿下何如是靳持耶?福源曰,恶逆不讨,岂不有伤国体,圣上何不留念乎?丰之曰,臣既以参赞官登筵,事关讨逆,故敢此仰达矣。殿下于济恭,何如是含容耶?究其罪恶,人皆得以食肉而寝皮,尚今不伏王法,天下宁有是耶?有防、祐源亦进伏。善复等一齐齐声致讨。上曰,三承旨并递差。丰之、有防先退。熤曰,辞教恐不必如是矣。承旨此事,岂不得当乎?福源曰,工参处分及承旨处分,为先还收,是臣区区之望也。熤曰,臣等虽退去,明日亦将请对矣。上曰,纵欠敬礼之义,决无召接之理,今日诸宰事,可谓寒心。他日反案后,若有复问之举,必将以为,其时迫于大论,不得已有此言云,致位至此,宁不自愧?乐性曰,丝纶有欠和平,岂以未然之事,有此下教乎?臣等与诸宰,议无异同,此亦臣等之罪也。上曰,是岂予臆逆之说?卿等由前由后,不免欠诚之归,若知其为剧逆,则何不早为声讨,到今烦聒乎?昨今待命,虽骇瞻视,既承此教,则卿等知所自处,可也。存谦等皆退,上曰,承旨递差传教,勿为颁布。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自今日停止。〈出榻教〉命书传教曰,职务相妨,判义禁具善复许递。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6月7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传旨未下〉。行右承旨金尚集〈坐直〉。左副承旨尹勉升〈奉命〉。右副承旨赵尚镇〈坐直〉。同副承旨未差。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郑东观〈病〉。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李敬养曰,同副承旨驰诣明陵,奉审摘奸以来。
○沈丰之启曰,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李徽之,伏见堂箚辞语,不胜惶蹙,未敢偃处私次,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谴云矣,敢启。传曰,卿之本心,予所洞悉,卿何必随众扰攘,以贻朝廷之羞耻耶?昨日堂箚中,插入数句语,凌畓备至,此亦大关朝体,拟俟本事究竟,当有处分,卿须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沈丰之启曰,假注书李敬五,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敬五改差,代以朴能源为假注书。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思穆、柳谊落点。
○传于金尚集曰,右承旨入侍。
○李敬养启曰,副应教曺远振,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敬养启曰,校理兪汉敬、柳孟养,副校理李度谦,修撰尹序东、洪乐恒牌不进罢职传旨未下,副修撰朴广源疏批未下,副应教曺远振,副校理尹㬦,副修撰孟至大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持平李彦祜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尚镇曰,只推。
○以吏曹佐郞李祖承禁推传旨,传于赵尚镇曰,分拣。
○传于沈丰之曰,礼房承旨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在外未肃拜,参议黄昇源式暇,行都承旨沈丰之进。以李兢渊为应教,曺允大为校理,李祖承为校理,李延伋为副校理,姜忱为修撰,金履镛为修撰,赵鼎镇为兵曹参知,检阅单尹行任。
○兵批,判书徐有邻病,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金宇镇病,参知赵鼎镇未肃拜,右副承旨赵尚镇进。副护军单李润春,副司直赵鼎镇、安圣彬、洪仁浩并单付。
○赵尚镇启曰,检阅尹行任,既已还付,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尚镇曰,院直苟艰,左承旨、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时秀、赵尚镇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尹坊、金尚集、李敬养落点。
○李敬养启曰,新除授承旨尹坊,曾经都承旨,例不得降付,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bb望b单子入之。
○传于赵尚镇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赵尚镇曰,新除授承旨,解由勿拘,牌招察任。
○注书尹行任迁转,代以郑东观为假注书。
○传于金尚集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金尚集曰,坐直承旨入侍。
○赵尚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孔德里至北汉门外,病人出来者为六名,故五幕结构以给,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五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尚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玄石里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二幕结构以给,而十八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三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集,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二十一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五处十一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尚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二十一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六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一处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五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尚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二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尚集,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二名,故随其无依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三处四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右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敦谕于西部龙山坊沙村契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之区区情踪,实无遽然冒入之势,而勤挚之恩教,郑重之圣谕,数日之间,凡几遭矣。今又十行丝纶,诞敷心腹,诲之以去就之节,申之以世道之忧,臣虽愚迷,岂不知圣意之所存?臣分之当然,而犹且迟回前却,不忍为承膺之计者,此岂臣乐为而然哉?圣恩愈隆,臣罪益著,臣诚惶陨抑塞,不知所以为计,拟于日间,收召精神,略构短章,仰请违慢之诛,玆不敢支蔓为说,以益其烦渎之罪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知道。卿之一味牢让者,莫非予诚意未孚。不料卿不谅予至意至此,卿若念予近日劳扰之事,岂可退处江村,以贻予添一酬应之端耶?谊兼勋戚四字,既非信口漫话,则卿岂可比同他人,不思自重之方耶?门钥将放,略申数行,卿须谅之谅之。即为入城,听我面谕事,更为,传谕,期于偕入。
○左副承旨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龙山坊沙村契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虚辱敦召之音,甘犯积逋之科,归身江干,翘首云天,惟冀早被重勘,少安微分。又此十行温纶,诲责备至,臣擎读以还,悚懔冞切。昨今以贱臣之去就,屡烦圣衷,屡勤圣教,虽其情踪至蹙,廉防难坏,到此地头,何暇他计?况臣职是冗散,其去其来,无异江湖之一凫雁。岂不欲竭蹶趋赴?以伸叩谢之忱,而惟是台阁言议,事面不轻,今以弹墨未干之时,束带入城,略无顾忌,则臣何足言,有辱朝廷?臣以此意,前后缕陈,非止一再,而只缘忱诚浅薄,尚未能仰格天心,此亦臣命途畸穷之致,抚躬惭恨,宁欲无生?所守一说,参前倚衡,伏承谆复之教,实无蠢动之势,若蒙召还近侍,稍赐宽暇,俾得以舒泰衷情,则谨当收拾精神,猥入文字,仰请处分。臣不胜攒手颙祝之至,至于台臣岛配之典,臣非敢以一己之私,假饰虚辞,为作外面人事也。臣若有罪,人皆可议,无论虚实,遽施构捏之律,则此后议臣者,更无其人,此岂朝廷之福,而贱臣之幸也?区区寸忱,炳然如丹,更乞特垂俯谅,无使臣永断进身之路,千万幸甚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答曰,知道。昨日敦谕,罄悉心腹之浩。意谓卿体国之悃,庶副予临轩之待矣。遐心莫回,巽辞又到,经宿逊荒,无意入城,予诚愕眙失图,继之以惭恧也。卿以尹得孚之勘配,作为难进之端,而此则昨日略谕矣。噫,得孚之疏,造意遣辞,至阴至憯,必欲无卿而后已,此曷故焉?卿之所树立者伦纲也,所秉执者义理也。满腔赤血,死生以之,庸是积忤于衅孽,遂致甘心于构捏,则今此所遭,便作卿身之僇辱,实为世道之忧虞。卿胡不念关系之莫大,属之自已分数,引以为去就之节乎?君臣之间,贵相知心,况予之于卿,岂可强之以不可强之事,以为应文循常之举也?卿其念大义谅至意,即日造朝,听予面谕。
○领府事金尚喆箚曰,伏以,臣于昨日夜中,伏奉时、原任大臣待朝入侍之命,而贱疾适苦,未克趋承,迹涉偃便,只自悚蹙。继伏闻人言罔测,致使秉义体国之大臣,苍黄去朝,是何机括,是何景色?世道之危怕,朝象之乖乱,诚不料一至于此矣。圣鉴孔昭,情状毕烛,丝纶涣发,处分赫然。听闻所及,不胜钦叹,而所以致此,莫非惩讨不严,义理渐晦,乘机蹢躅之虑,将无所不有。噫嘻,痛矣。此曷故焉?惟彼蔡济恭者,凶肠悖口,缔结诪张,为国祸胎,舆论久沸,大臣争之矣,三司言之矣。下所讨之者,律以剧逆,而上独处之者,视若无故,王纲由是而不振,人心由是而靡定,论以国体,宁有是哉?臣于昨筵,未能齐吁,终宵愤痛,短箚陈闻。唯愿亟降明旨,夬允群请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才以所下备忘记誊宣卿等,卿等见可悉之,卿须谅之谅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府事。
○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事君不诚,有贼稽讨,三尺未伸,百怪层生,国论久郁,世道横溃,一则臣等之罪,二则臣等之罪。相率渎扰,严教荐降,惶懔之极,走伏金吾,惟𫓧钺是俟,不意史官俨临,还授命召,仍下勿待命之命,以感以惕,不省攸措。夫天下之极恶大憝,皆起于叛义理干名分,辨之不早,讨之不严,则履霜而冰至,涓涓而滔天。况如蔡济恭缔结妖逆,附丽权凶,诪张邪论,酝酿阴谋,非一朝一夕之故,则此不特履霜与涓涓耳。辨安得不早,讨安得不严乎?大臣声其罪,三司拟其律,公议所激,舆人亦愤,臣等之隐忧痛疾,岂后于人,而圣度每过于包容?筵教累勤于涵贷,一日二日,嗫嚅因循,及今岁月稍久,悖口益肆,王章久屈,国是将挠,忧虞之形,不一其端。上念国事,下揣时势,有不容一味暇豫,连日登对,罪犯强聒,而以浅薄之诚,陈拙涩之辞,终不能痛劈头颅,毕发真赃,名曰惩讨,而稽缓如此,糢糊又如此,尚何望天心之俯格,兪音之遄降乎?反顾点检,莫非臣等之罪,虽承宽赦之命,冞切惶愧之忱。玆敢联陈短箚,仰请处分。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俾严邦宪焉。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才以所下备忘记誊宣卿等,卿等见可悉之,卿等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诸大臣。
○甲辰六月初七日未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右副承旨有实故,左承旨有实恙,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七日初更,上御三善斋。右承旨、右副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金尚集,右副承旨赵尚镇,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命尚集读备忘记曰,近日又以重臣蔡济恭事,闹端层起,弹章沓至,朝象之波荡,姑舍是,予诚应接不暇,殆忘寝食。予于此重臣事,必靳持不赐许可,是岂但为重臣地也?予之本意,前后筵席,言之详矣,诸臣则听我邈邈。以至持论之峻者,谓予以曲庇太过,其次认以急于镇安,姑且两是之,以为漫漶之计云,而此皆不知予本意也。曰曲庇,曰镇安,亦有许多般条理,不当曲庇处曲庇,不当镇安处镇安,则反贻世道无穷之害,将使趋向靡定,俗习日渝,予虽否德,宁忍为是?苟使重臣之衅犯,有真赃断案,涂人耳目者,此大同之国论也。予虽欲曲庇而镇安,得乎?予当洞言之,诸臣须静听之。所谓丙申春事,不特今日臣子之所不敢追提,原案业已洗草,到今凭考无所。伊时昭晰慰譬之教,重臣辞疏中悉言之。所谓壬寅春事,李判府举条,以与某也图翻,某时鞫案一款,闻于某也家人云,而今其家人,或死或窜,元无指的凭问之地。言根岂可质于大臣?虽大臣,亦岂必知之?外此被论事件之难以查究,皆如两年事,重臣遭罹颠末大体,不过如斯而已。即此可以知予本意,不在于曲庇,又不在于镇安。噫,朝廷之举措,莫大于刑政,若以一毫不分明之迹,遽置人于极律重辟,其可以服人心而惩乱贼乎?一重臣之生死,固不足费虑劳心,所不惧者,刑政之乖错也。予若牵于盈庭之聒耳,不得已随众唯诺,世之具眼者,以予为何如主也?且莫畏者公议也。百世在前,千岁在后,国史书之,野史记之。人君而不恤刑政之乖错,是不畏公议,公议不畏,而其国不殆者,予未之闻也。惜乎?今日廷臣之念,未到此也。因此又有切可笑者,第一件事,诸臣更无敢刺口容说者,以其不忍言不敢道也。然则今日之所请,均是一事,而前所中止者,近复追提何也?且以第二件以下事言之,或落空或证绝,而自有日前一宰臣辞疏,忽又如是烦浼,朝廷之举措,果得宜乎否乎?予诚为诸臣面发骍,不知所以为喩。至若昨今请罪之举,又何为而发也?朝廷处分,只当执其迹而论断,未知诛心之律,见于经传耶,载于律令耶。藉令尹得孚,有阿好顾恋之心,密受其指使,观其疏语,实莫晓某段某句,为证据之端焉。况其事件之大于是者?以证据不分明,不曾加罪于前日。乃反勒成于今日,则当之者亦可以畏服耶?又以事关义理,不可不严惩云尔,则此亦有不必然者。只将露踪之得孚,加之以流放窜殛,固无妨,而自得孚之至亲、切友,株连犹不可,况重臣与得孚,臭类不相似者耶?昨筵诸臣之言,或以予有若私好于重臣者然,是何不成说之甚?丙丁以来,乱逆迭出,如龟、獜之地处,苟其干犯,莫可容贳,予皆不费声色,一一以其罪罪之,未始有屈法而伸恩。其他位至崇秩人,罪恶贯盈,情迹彰著者,并置常宪,无少留难,予之优于勇断,诸臣庶亦知之。执此究之,予何所措于重臣,严于前而忽于后,使刑政,判作两截耶?前日请罪之事,禁令昭在,今番声罪之举,轻重自别。噫,惟今十行缕缕,予意岂欲徒然曲庇,徒然镇安也?一日二日,上下相持,朝象之波荡,更无可言,诸臣然犹争执不已,已有向时受教。予言不再,并须知悉。仍命尚镇,持备忘记先退,使之正书。命尚集,书诸大臣箚批讫。教曰,近日蔡济恭讨罪事,诚莫晓其故也。予于此重臣,岂有私好,而若其哗而攻之,必欲甘心而后已者,诚可讶惑。大抵诸臣之借口于彼者,即某年事,而声罪则乃在于壬寅春,至于今番尹得孚疏出后,又复提起,而其所为说,终是究索不得,把捉不得,此果国是乎,此果公议乎?予之苦心血诚,惟在保合世臣,镇定世道,而今此重臣事,不欲复致人纷纭,故尚今容忍盖以此也。今予以此备忘,宣示诸大臣,未知何如。尚集曰,今此蔡济恭请讨,非一人之私意,乃举世之所共也。此岂非公议,此岂非国是乎?今此缕缕下教,亶出靖世道保世臣之德意,臣实钦仰,而此下备忘,大臣恐不承当矣。上曰,如有真赃断案,诛之殛之,予何惜乎?但首尾几年,未见端緖之显著,岂可以疑似,而驱人于罔测之科哉?尚集曰,圣教虽如是切至,而至于此事,实是义理所关,殿下虽欲镇静,在下之道,恐难以是而中止矣。且殿下过于包容,孰不仰圣人审刑之德意,而此亦有不然者,当断而不断,恐有乖于严惩讨之义矣。上曰,方今朝臣,皆以予有若曲庇此重臣,而其实则事涉䵝昧,安有罪案不著,而遽议于重辟耶?予意已定,断不可回,虽举朝争执,决无听从之理。今此一边敦谕于徐判府,一边宣示,此备忘记,非不知事面之如何,而亦出于不得已,虽徐判府,安能谅予之心也?尚集曰,圣志如此,何敢烦渎,而第世间一脉公议,终不可遏,以殿下之明圣,何不念及于此耶?上曰,今玆之事,予未知必是公议,而所见如此,诚无奈何矣。上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教〉上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8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金尚集〈坐〉。行右承旨具明谦〈未肃拜〉。左副承旨赵鼎镇〈坐直〉。右副承旨安圣彬〈未肃拜〉。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郑东观〈仕直〉。事变假bb注b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金尚集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文源、赵鼎镇、金履禧、林锡喆落点。
○以左副承旨林锡喆,右副承旨李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赵鼎镇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洪仁浩落点。
○传于右承旨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沈丰之启曰,新除授同副承旨金履禧,时在洪忠道木川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赵鼎镇曰,坐直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具明谦、安圣彬落点。
○传于金尚集曰,承旨房仍。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三幕结构以给,而四幕差病撤bb还b,新旧幕合为三百三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三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二处二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四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一名,故随其无依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六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中,向差与已差还入,始痛与方痛死亡及各部两署出幕之类,今又报来,故列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副承旨臣尹勉升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西部龙山坊沙村契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即于夜中,伏奉圣批,敦迫之旨,又复勤挚,至以不念劳扰,添一酬应为教,臣每一修启,每一承批,辄思仰贻忧恼,固已万万悚懔。今伏承圣教,臣罪尤自知其难赎矣。区区衷情,已悉于疏中,今方缮写待朝将上,惟愿俯赐矜谅,遄被严诛云。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别别敦谕,已遣他承宣,尔其更为此意,传谕,期于偕入。
○行判中枢bb府b事徐命善疏曰,伏以,臣自遭人言,屡烦封奏,尚冀仁天之听卑,终许微谅之曲遂,而言辞拙讷,忱诚浅薄,一日之间,恩教荐降,十里之外,冠盖相续,是臣之屏迹讼愆。适所以媒荣邀宠,非不知疏吁之太遽,而不得不敢此冒昧焉。噫,从古以来,岂有受恩如臣,而负国如臣者哉?始圣明之陶甄臣,拔擢臣,骤跻于百僚之首者,盖欲其导宣德意,调剂酸醎,簪绅有同心之利,朝廷享协赞之功也。纵臣报塞之愿,炳然如丹,奈臣弥纶之才,自知无素。三载元辅,一未对扬,凡其时众之睽乖,国事之泮涣,何莫非臣万殒难赎之罪,而犹殿下庇覆而涵容之,式至于今威罚不加,则彼以勤攻之意,有此规正之论者,固亦望臣太厚,责臣太备,而在臣诚为顶门之一针,臣虽偏中,亶合受谢之不暇,岂或有丝毫愠怒之意哉?惟是臣之所自悼者有之,臣家世谨拙,性又疏慵,平居不喜征逐,立朝初无援比,颠沛利钝,信心而冥行者,不但通朝之所共谅,抑亦圣上之所俯烛,故臣每自语于心曰,天下之恶,未有不可言于吾身,而惟权之一字,太不衬着,荷委毗之宠,处隆显之地,能免此名,亦已多矣。岂意其衰朽垂死之日,乃反以所自多者,受人诟斥,若是之危怕哉?此臣所以中夜躬念,痛冤而不能已者也。虽然前后论大官者,必藉权势之目,作为操切之资斧,以其迹之近而言之似也。特台臣,未察臣之实不然耳。此亦臣匪分之位,有以致之,则臣当自反,其敢尤人,且臣于昨日书启,以台臣之被罪,为难进之端者,非敢委曲私嫌,备例救解,以矫饰于君父之前,即臣之断断血忱,诚不胜为清朝忧。夫台阁之纠官邪,未必万言万当,而圣帝明王,无不优容而假借之者,或恐士气由此摧沮,谠论由此寂寥。人竞趋于依违苟容之习,而莫之止也。况今委靡成俗,鲠直无闻,屡勤敷求之音,未变含糊之风,于斯时也。台臣一言论臣,而遽被荒裔之斥逐,则设令臣作威作福,真如台臣之言,人将视台臣以为戒,而后莫肯为殿下言之,其为世道之患,当如何,而亦岂臣身家之福耶?此臣所以申复仰陈,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也。呜呼,未答复焘之泽,每贻援拔之忧,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惟愿早被重勘,以谢公议,则臣当优游畎亩,歌咏造化,而人亦相忘,可以终始全保,臣无任瞻天望圣沥血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之所以倚卿者甚事,卿之所以事予者何义?《明义》一书是已。是书也扶纲常、正忠逆、明好恶、定趋向、严堤防、撑天地、亘宇宙,而不泯不沫者也。藏之王府,信如关石和匀,奠于邦家,重于九鼎大吕,是书之作,岂徒然哉?将所以君臣上下,阐明是义也。以是卿于秉轴之后,半部治具,专藉是篇,事关惩讨,则卿皆慨然应诺,愤不顾身,此岂卿有私好恶于其间哉?其国耳公耳。矢死靡他,抑亦妇孺走卒之所共诵也。奈彼匪类之调戏官家者,抵掌咬牙,必欲甘心于卿久矣。早晩殚章gg弹章g,予为卿待之。噫,彼满纸构诬,诚不满一哂,唯予在,在卿何?予不暇为卿忧,而窃为世道也。夜下备忘,卿果详悉未?顾今王纲不振,衅孽萌心,一部《明义》,无地可读,而朝廷之刑政失平,人心之去就靡漏。昨日处分,此岂为重臣而然哉?所以服人心也,所以靖朝廷也。予之苦心,卿想默会,俟卿登筵,当有洞谕。此果何等时也?使义理复明,乱贼知惟,任国家安危之责者,非卿伊谁?然则卿之所以逡巡者,一己之廉防也,予之所以敦勉者,万世之彝伦也。以此较彼,其轻重大小,果何如?予不多诰,(多诰))卿须即日入城,听予面谕,是予区区之望也。至若疏末云云。虚受之量,实切钦叹,而卿何不念世道至斯耶?并冀卿之谅之也。仍传曰,此批答,亚卿传谕于徐判府事,与之偕入。
○甲辰六月初八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金尚集,假注书郑东观,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院中只有右承旨一人,违牌及偕来进去,传谕,进去承旨并许递。与未差之代,前望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八日初更三点,上御三善斋。坐直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洪仁浩,假注书郑东观,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健修承命出,与右承旨赵鼎镇偕入进伏。上曰,庚子冬李得臣疏后日记,辛丑秋金文淳、李显永疏后日记持入。贱臣承命出。上曰,前兵曹参议柳谊,仍任前职。〈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圣圭〈坐〉。行左承旨李敬养〈未肃拜〉。行右承旨具明谦〈坐直〉。左副承旨赵鼎镇〈坐〉。右副承旨安圣彬〈坐直〉。同副承旨丁范祖〈在外〉。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郑东观〈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卯时,有雾气。
○以来十一日,轮对,取禀。传于具明谦曰,为之。
○传于具明谦曰,同副承旨许递。
○传于李圣圭曰,左承旨许递。
○传于具明谦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圣圭、柳义养落点。
○传于安圣彬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宣传官试讲单子,传于赵鼎镇曰,前后申饬何如,而四月二次,今始举行,行首宣传官事,极为骇然,贬坐前若不准次,则行首、副行首,并中考施行。此后宣传官褒贬,以讲射准次与否,一体考勘于等第事,令兵曹知悉。
○传于具明谦曰,春塘台内试射时别军职权𬘭,鸟铳一巡三中没技加资,别军职南宪喆、赵心泰、边圣和、徐英辅,宣传官韩应俭,鸟铳入格,并儿马一匹赐给。
○传于安圣彬曰,当夏滞囚可闷,禁府时囚中行查人,保放。
○具明谦启曰,新除授修撰姜忱,时在洪忠道温阳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兵曹口传政事,赵圭镇为禁军别将。
○传于具明谦曰,右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敬养、丁范祖落点。
○具明谦启曰,左承旨李敬养牌不进,同副承旨丁范祖在外,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安圣彬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拟待本事究竟,当有处分,已言于李判府事待命启辞批旨矣。首陈事件,自有受教,如不以受教,为无足信,则焉敢无难拖及,甘抵冒犯之科乎?又若大臣事插入句语,看之未半,不觉骇惋。其词锋之凌踏,话头之乖悖,此自有言疏以来所未见、所未闻者。大臣,予所敬礼也。无论言之是非,就事论事,尚或谓之勤攻阙失,而今以不足道三字,一笔句勘,其他侮辱之说,极口喷𰉃。此而寻常勘罪,朝廷体统,将至于扫地尽矣。前应教李鲁春,亟施窜配之典。
○具明谦,以义禁府言启曰,前应教李鲁春,极施窜配之典事,承传,启下矣。李鲁春平安道云山郡窜配,而以承传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领府事金尚喆,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昨上短箚,仰暴稽讨之罪,冀蒙不诚之诛,威罚不加,恩批郑重,惶陨愧恧,不省攸措。继伏见夜下备忘,彼逆滔天之罪,谕之以无凭,臣等沬血之义,责之以起闹。又申年前受教,作为禁言之防限,臣等相顾抑塞,继以忧叹。噫嘻,济恭贯盈之恶,有万可诛,无一可赦,凶肚莫掩,真赃已露,而今殿下不但不加曲刑。乃反宣示丝纶,逐件曲保,以拒一国之大论,于是乎臣等之惑滋甚,而有不暇洞论头颅,先就圣教而仰复焉。圣教有曰,狱案已洗,凭考无所也,有曰,翻案一款,参订已绝也。一则以济恭之置辟,归之刑政之乖错,一则以请讨之中止,并与元恶而欲恕。末又以尹得孚疏语之无所干连,疑之以勒成,曾不意以殿下明理之工,有如此之教也。噫,鞫狱莫严,词案至重,虽以人君之尊,有不容庇护,则济恭之凶肚逆节,毕露于丙申狱案,当日洗草之举,已非朝家之少失,而况又草虽已洗,罪则自在,今岂可以草之洗,而掩罪之露也哉?缔交权凶,图翻鞫案,闻之于权凶之家人,发之于大臣之筵奏,则所谓家人窜者尚在,岂可谓凭问之无所,本事之落空耶?窝赃已露于前,情节又发于后,前后执迹,若是明的,两观之诛,不可少缓,今殿下犹虑以迹涉疑似,恐或为刑政之乖错,此实臣等之所未敢晓者也。若使今日廷臣,果能早辨逆折,积诚回天,则义理之湮晦,世道之斁败,岂至如今日,而惩讨之论,未免中止者,此固群下之罪也。臣等顾安敢辞罪,而今以群下之罪,反弛治逆之律者,臣等不能无憾于圣教之下。惟彼尹得孚疏事,藉曰非济恭之指使,顾其段落形迹,自归相联,至于济恭之罪案,岂以得孚疏,而有所增减也?日昨臣等之请讨,实以世道人心,日就晦溺,虞忧之端,百倍于前,更不可一味暇豫也。何尝以株连于得孚,勒成于济恭耶?噫,有逆必讨,天下之大义理也。此而少忽,则臣不得为臣,国不得为国,殿下何不念及于此,而乃以十行之辞教,欲制一世之公议,将使朝廷之上,更无沐浴之义,实非臣等所仰望于圣明者也。伏愿圣明,更加三思,昨日所下备忘,亟命收还,以解四方之惑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卿等,拈出再昨夜所下备忘中,两段句语,缕缕敷陈,不啻几百言,继以收还原本请之,予诚惝恍讶惑,不知何以为答。如卿等处股肱之列者,尚不能相信乃尔,安望中外?晓然知予本意也,静思厥咎,尚谁尤哉?第一段,予不更费辞教。辛丑七月二十一日传教,庚子十二月二十五日筵话,誊出一通,贴黄纸尾,卿等览可悉之。第二段,以家人之窜者尚在,谓之凭问有所,而槪其被谪,在庚子秋,发论在壬寅春。本事关系,何等至重,则以大臣体国之诚,岂可以三年前所闻之事,始言于伊时耶?予于日前备忘记,只将大臣岂必知之六字,漫漶说去者,辞令不欲暴露,兼为大臣庇护。到今卿等,既以此申复于予,予始不得不明言之。惜乎,卿等之不念忠厚之风也。所请备忘还收事,并宜不允。于是乎予不免积拂卿等之意,切冀卿等之恕察也。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诸大臣处。
○判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日前,得见堂箚,万万惶蹙,走伏金吾,恭俟严诛,伏承勿胥命之教,且悚且感不知所云。噫,臣行己不信,人多疑怒,向者声罪蔡济恭,重被情外之斥,幸赖圣明之曲贷,得保今日,而三载之后,又遭深论,罔非臣自取,更谁尤哉?噫,济恭之贯盈罪恶,即人得以诛之者也。人之胪列逆节者,臣箚已悉,人之力请严讨者,臣言亦同,而儒臣所谓臣之前后二言,判成两截云者,未知指何事何言而然耶?臣之箚奏俱存,天可欺,虽然苟使臣,极言力争,得请乃已,庶免人言之来,而天心莫回,王章久稽,此固由于臣之诚浅辞拙之致也。彼以义理之漫漶,惩讨之涣散,皆归咎于臣,而又以谓不悖之公议,因臣而坏了,诚如是,臣罪当如何?圣德虽懋包容,有臣如此,不宜曲保,速被严谴,臣之愿也。此际伏见备忘下者,臣心之惶闷抑郁,有倍于诸臣。盖壬寅春讨罪济恭也,臣之所得闻处,实是十分无疑,故忠愤所激,敢效沐浴之义,而缘臣事君无状,言行不孚,天听邀然,罪人晏如,一则臣罪,二则臣罪。伏惟日月之明,俯烛鬼蜮之状,济恭之穷凶极恶,许多负犯,其果有一毫可恕之道耶?今者诸大臣,或奏或箚,累日争执而不已者,诚以济恭之凶肠悖口,为国祸胎。罪犯益著,路人皆知,故国是不可不定,天讨不可不严,断断血忱,皆出于忧世道诛乱贼之心,则殿下宜即廓挥乾断,以正王法,而非但不赐兪音,反降备旨,以塞请讨之路,此岂区区所望于圣朝者耶?臣言虽不足信,诸臣之忧愤如此,诸臣之声讨亦如此,则殿下岂可不信诸大臣之言耶?臣既有情势,不得联名于诸大臣之箚,义不可独为默默。玆敢略效沬血之诚,仰陈于引义之章。伏乞圣明,亟降威罚,先治臣不诚之罪,特循公议,还收备旨,以解国人之惑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予未尝不信卿言,卿何曰言不足信耶?卿之箚辞,何乃若是之不槪本事?诸大臣箚批,已尽之,卿之所谓所闻无疑,窃以为不深量也。至于箚末所引不诚二字,尤何等过当底说耶?卿须安心勿辞,所请不允。更冀卿之谅之也。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处。
○具明谦启曰,即者禁府都事来言,领府事金尚喆,领议政郑存谦,判府事洪乐性,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今方待命于金吾门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启曰,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严批之下,万万震栗,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批旨中别无碍眼句语,卿等之曰以严批,殊未晓也。卿等如欲震栗,则政在贴黄中庚子冬筵话也。卿等处义,得无舍重取轻之嫌乎?窃付无隐之义,如是申及,卿等更勿为引见,今夜色向烂,未暇支蔓为说,卿等谅之谅之,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具明谦启曰,中枢府录事来言,领中枢府事金尚喆,行判中枢府事洪乐性严批之下,万万震栗,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矣。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已于时任大臣传谕,有布及者,此不更烦,卿等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具明谦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李徽之,得伏见诸大臣联箚批旨,不胜万万惶悚,走伏金吾门外,恭俟严谴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诸大臣箚批中云云事,予意出于为卿,救解之申暴之。虽使卿十疏辨明,何以加此?意谓卿谅予至意,忽地有此待命之举,未知所执何居,予诚不胜骇惑,卿须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具明谦启曰,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又使录事来言,伏奉传教,死有馀罪,虽伏承勿待命之教,转益惶懔,不敢退归,惟愿速被𫓧钺之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具明谦启曰,领府事金尚喆,判府事洪乐性,又使录事来言,伏奉传教,死有馀罪,虽伏承勿待命之教,转益惶懔,不敢退归,惟愿亟被金木之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赵鼎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礼曹参判徐晦修书启,大臣今既来诣阙下,臣则退去之意,敢启。答曰,入侍事,遣史官,传谕。
○李圣圭,以吏曹言启曰,本曹假郞厅朴大良,身病猝重,势难入直,今姑减下,其代以奉常寺佥正李松心差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忠壮卫将李润春,以前任江华中军,时在任所,交代间番次苟简云。忠壮卫将之任,虽是闲局,宿卫轮番,亦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昨日逐虎军及排立军兵等,鸟铳一巡三放试取后,得中之类,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详考前例,参酌分等施赏后,草记。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逐虎军试放草记,详考前例,参酌分等施赏后,草记事,批下矣。贯二中边一中一名,木三疋布二疋,贯一中边一中三名,边二中十名,木、布各一疋,贯一中七名,边一中四十八名,木各一疋,参考前例,分等施赏,而摠戎作队军,入直于本局广智营,故亦自臣营,分给东营、集春营军,以御营厅待令赏木,一体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三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八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四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二幕结构以给,而十三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二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阿岘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一幕结构以给,而十四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三百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二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九处二十六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四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三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五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三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一处十八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五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郊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二十八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四百四十八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五十九处,而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病人出来之数,禁卫营字内一名,御营厅字内二名,自该营随其病人来到,即为结幕,俾得奠接。粮资则该厅两郞厅分处所,眼同部官,方张俵给,并姑无頉,故更加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赈恤厅言启曰,东、南、西、北部字内及两活人署出幕病人,抄出无依之类,前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一口内,男女老壮四百五十一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七十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二石十四斗四升,再巡毕分给。新出幕病人五百七十三口内,男女老壮五百十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六十三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四石六斗六升,初巡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六月初九日午时,上御诚正阁。徐判府事入侍时,判府事徐命善,同副承旨安圣彬,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尹行任,以次进伏讫。命善曰,近日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曰,六和汤进御后,果有显效乎?上曰,别无效害矣。仍下教曰,卿之今番所遭,复何言喩?人心世道,虽曰日下,而岂料若此之甚乎?言者之说,尚今惊心,更何追提?命善曰,臣以无似,过蒙圣眷,致位至此,人心世道之日下,莫非臣无状之致。早晩颠沛,固所自期,人言之来,理所必至。虽臣愚庸,岂有一毫怨恶言者之心哉?然而缘臣所遭,上贻忧虑,惶懔极矣。臣荷国厚恩,不能一分报效,反贻九重悯念,诚欲即地溘然而不可得也。所遭以后,处于江郊,此犹不安矣。自上屡遣史官敦谕,又不辍偕来之命,一向违傲,义所不敢,故玆不得不冒没入来,仰暴危苦之衷,以处义论之,万万惶愧矣。上曰,卿言过矣过矣。近日朝象,无复馀地,时样转益渝薄,人皆顾后瞻前,徒事苟延时日,所知者只是相时趋利而已,不意尹得孚之疏果出,此非一朝一夕之故耳。然得孚事犹属公议,不知此世界,有几个投间抵隙之人耶?究厥本根,良由辅相之过矣。命善曰,臣之前后秉轴六七年间,居首揆又数岁,世道之至此,朝象之如此,莫非臣罪矣。至于尹得孚,无论言之当否,官以言为名,则虽或有矫激之事,其在惜鸟卵之义,何可轻易处分乎?不过论一贱臣,至被绝岛定配之典,非但朝廷,虽草野之人,恐不能无憾于来谏之德,请收还定配之命焉。上曰,卿之度量大矣。优容言官,自是列朝之盛节,而至于得孚,毋论他事,必欲甘心于卿,遣辞措语,略无顾忌,岂有如许气习?予不欲施无于前之例,而其在事面,窜配之律,乌可已乎?此予所以断不饶贷也。命善曰,故相臣金锡胄,遭弹至惨。其时言者之说,虽无听施之事,而亦无处分于言官矣。得孚之言,于臣为药石,臣实愧服之不暇,而但威福二字,不觉心寒而骨惊,臣之一生谨拙,自谓不后于人,而到此无以自明,只此一款,死不瞑目矣。上曰,从古大臣之遭弹者何限,而言者之说,非威福则权势,非但卿一人,独有此所遭也。虽以李判府所遭言之,岂特卿之比哉?李鲁春之极口惨辱,恣意凌踏,胡至此极?此则加于卿不啻倍蓰矣。命善曰,鲁春之以不足道三字,诋斥大臣,诚是无前之事矣。上曰,李判府不足道之辱,设令加之于卿,予虽欲强起,其在事面,得乎?李判府或有自取之端,待大臣之道,决不若此,今乃凌辱备至,无所忌惮,诚一变怪矣。判府本事初由蔡济恭论罪,而向后说话,自谓不为,故或疑其为人所使而然,今日之遭辱,良由于此矣。命善曰,蔡济恭请罪,初发于臣,而李判府之遭弹,实缘于此,臣实惶悚矣。上曰,向来李福徽疏,非无心而发,故尹得孚事,固已虑之,今果出矣。大抵前日宫筵下教,亶出予之苦心至意,而不逞之辈,乘机尝试,即此一款,槪可见矣。予则谓蔡、尹臭味不同,似无干涉之理,近来三司之论,有若以得孚,潜受济恭之指嗾,故每以抑勒责之耳。命善曰,为建德报仇之说,盖以得孚,有若相关于济恭者然,此则以讨蔡之论,发于臣口故耳。今日之事,是臣自取,凌踏之言,亦云晩矣。所宜屏斥乡里,而特荷曲庇之恩,冒没至此,尤令人惭恧万万矣。朝廷先务,莫大于振纪纲张四维,而未免缘臣而坏了,若先治臣罪,以为惩砺之道,则不为无益于世道矣。上曰,卿何为发此言乎?予于卿,决无相舍之理矣。命善曰,臣之今玆登筵,虽缘分义之不得已,而遭弹未几,旋即冒没,有若平常无事之人,极为遽然。臣虽恬不知愧,其于四方之观瞻,众口之崎屹,何哉?今日入侍之后,势难更登筵席,若蒙宽假之典,俾得优游江湖之间,以终馀年,则曲保之恩,无大于此,是臣区区之愿耳。上曰,卿岂可遽退耶?卿久在西枢,故人果乘机而构捏,若复如是,则世必曰见舍,未知有几个得孚,傍伺于后,此岂卿远骇机之道耶?命善曰,臣则冒没登对,得孚则尚在罪谪,此尤臣难安之一端。殿下若体谅下情,则岂无宽容之典乎?上曰,人言付之勤攻之科,卿则益勉自重之道,宜矣。命善曰,言官之未蒙宽典,以臣之故,必也还收罪名,赐臣长暇。然后始可得容于天地之间,而复起为人,以圣明仁覆之念,岂不思全保之道乎?上曰,卿何言之若是?予之倚毗,终始无间,决不可许休矣。见今李判府所带药院提举之任,当有许副之时,予将以卿代之矣。命善曰,圣教如是勤挚,下怀不胜惶感,第此任则以臣所遭,决不可承当矣。上曰,筵席仓卒,不能毕摅,卿姑退去,可也。命善先退。上曰,都承旨、左承旨入侍。〈出榻教〉李圣圭、柳义养进伏。上谓圣圭曰,卿久后为承旨矣。圣圭曰,臣之阕服后初矣。先臣每感圣眷勉,臣以图报万一,言犹在耳。不意今者,获叨近密之班矣。上命都承旨、同副承旨先退。命义养进前,仍下问曰,《玉堂志》、《内阁志》,今几成矣。卿之所任《春坊志》,几何为之?义养曰,尚远矣。列圣朝古迹徽典,尽为收入后,可为完书,而第《政院日记》,多疏略处,有难抄出矣。上曰,桂坊事,亦为随载乎?义养曰,然矣。第目录多寡,更加商量后,可以禀定,非但《春坊志》,便是《春坊宝鉴》矣。此册需用之日不远,臣诚忻幸不已矣。上曰,从近抄出节目,亦须商量后禀奏,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初九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入侍时,行右承旨柳义养,假注书郑东观,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曰,《春坊志》人皆以为成书无日,卿须速为编辑,可也。命书传教曰,编书之役相妨,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上曰,他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具明谦偕入进伏。明谦曰,时任大臣,今方胥命,仍纳命召,而史官尽为入侍,不得受来云矣。上曰,兼春秋出去,受来,可也。健修承命出,持三大臣命召,及时、原任大臣胥命启辞入来。上命明谦书胥命启辞批答。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圣圭〈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直〉。右承旨未差。左副承旨赵鼎镇〈坐〉。右副承旨安圣彬〈坐〉。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郑观辉〈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李圣圭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黄昇源落点。
○传于李圣圭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李圣圭启曰,假注书郑东观,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以郑观辉为假注书。
○安圣彬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既犯不可赦之重诛,且承不敢闻之严批,罪上添罪,转益震越,未服常宪之前,不敢偃然退归,仍为胥命云。又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知道。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安圣彬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尚喆,判府事洪乐性,自讼死戾,转益惶蹙,仍留胥命,乞伏严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
○安圣彬启曰,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又使录事,来纳命召,仍为胥命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予果忽扪舌之戒,略示不槪底意,此亦予忘想,而致使卿等,有半夜胥命之举矣。才因原任胥命启辞句语,已令删定,到今卿等,毫无执言之端,况大臣胥命,事面何等重大,而自夜至朝,四纳命召,中外听闻之骇惑,为如何哉?一事二事,何乃贻恼至此?切望卿等之平心熟谅事,他大臣传谕,进去承旨,同为传谕,仍以安心勿胥之意,一体,传谕。命召更遣史官,传授以来。
○安圣彬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领府事金尚喆,判府事洪乐性,仍为胥命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即闻传谕史官言,因昨批中二字,有屡次胥命之举云。所谓二字,似指积忤卿等之句耶?然则此二字存拔,无甚关系,元老之当暑劳攘,亦甚闷切。令政院就原批,忤字以拂字改书,卿等之等字下,以之意二字,添书颁布。卿等安心勿待命,即为还第事,遣承旨,传谕,还第后,书启,即为修整入启。
○黄昇源启曰,应教李兢渊,校理曺允大、李祖承,副校理李延伋,修撰金履镛牌不进罢职传旨,才已捧入,副修撰朴广源疏批未下,副应教曺远振,副校理尹㬦,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开政。
○安圣彬,以义禁府言启曰,当夏滞囚可闷,时囚中行查人保放事,命下矣。时囚罪人朴光晦,查启上来间,保放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御营厅言启曰,本营字内惠化门上鹰峯东边近处体城颓毁处,今方修筑,而所入石子浮出,然后可以始役矣。芦原近处所在石子,依例浮出取用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九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七处三十七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二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黄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四名,故随其无依者,三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八处十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五十四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赵鼎镇启曰,臣敬奉圣教,驰往传于中部坚平坊典医监洞领中枢府事金尚喆,行判中枢府事洪乐性所住处,则领中枢府事金尚喆,以为,臣于泥首俟谴之中,伏蒙近密之臣,来宣圣谕,箚批中一字,特命改书,至于当暑劳攘之教,蔼然出于轸恤之至意,此岂负罪贱臣,所敢得者?双擎九顿,自不觉感涕交颐,承此恩教,有不敢一向迟淹,今方退归私次云。行判中枢府事洪乐性,以为,圣谕之谆复至此,一向迟淹,尤万万惶悚,今方依下教退伏私次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行左承旨李敬养疏曰,伏以,臣疏暗浅拙,无一犹人,不足比数于百执事之列,而编gg偏g蒙我圣上陶甄之恩,前后任使,辄在要显,力微而握重,才短而责钜,触事生疣,转身罹咎。惟圣上察其情而矜其愚,迹近迷误,则指导之,罪涉颠妄,则宽假之。不啻如慈父之护痴子,得免大何,无往非恩,居常感戴,报答无阶,至若昨秋之居铨,事事谬乱,节节乖迕,衅瑕层生,长短毕露,人皆为之窃笑,臣亦无以自掩,反躬惭恧,恭俟重勘,圣度包荒,不加之诛,特纡曲庇之仁,薄施左补之命,猥承民社之寄,乃得清凉之乡,将往老母,获遂便养,缘公占私,转罪为荣,臣是何人,得此于圣朝?阖门攒祝,每饭含恩,一分报效之道,惟在殚竭民邑之事,无负分忧之责,而荒岁弊局,才疏政拙,无一善状,臣固自知。向来绣启所论袭谬之政,虽非臣莅任后事,而引暴无路,悚愧冞深,不意召还之命,遽纡收簪之恩,经筵之衔,银台之除,次第联翩,臣诚惊惶感激,不省攸措。臣之逖违天陛,倏尔经岁,区区恋结之诚,岂不思竭蹶趋承,以伸叨谢之忱?而追思旧愆,尚有馀悚,自顾廉义,实无抗颜之势,每犯违傲,又增慢命之罪,徊徨踧踖,益无所容。玆敢冒陈短章,仰暴衷恳。伏乞圣明,俯垂谅察,特命镌臣职名,以靖私义,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万幸。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传于李圣圭曰,左承旨疏批已下,牌招察任。
○传于黄昇源曰,左承旨入侍。
○校理尹㬦疏曰,伏以,臣病伏乡庐之日,忽伏承玉署除旨,驲召继降,荣动松楸,光生蓬荜,臣且惶且感,不敢偃处。昨才担舁病躯,来伏私次,而臣之自来情地,不敢以见职自居,事在目下,义关沐浴,略此附陈焉。噫嘻,痛矣。蔡济恭无君之罪,国人所共讨,而不惟刑辟不加,爵秩如旧,偃息自在,有识之隐忧,固已久矣。果然尹得孚之疏出焉,满纸张皇,无非悖说,精神所注,专在末端,漫漶义理,构捏大臣,是岂特为建德报仇而已哉?渠之经年废枳,实由于右袒济恭,则及今自明之章,专事反詈,一言半辞,初无引罪之举。噫,背驰国是,暗通凶论,外虽燕越之异趣,内实蚪蚓之潜结,其私相和应之迹,昭不可掩。至若传令军卒一句语,引喩不衬,指意绝悖。臣不欲索言,而吁亦凶且谲矣。其所排布经营者,必非渠一人所可独判,钩核根柢,打破窝窟,尤不容少缓。臣谓岛配罪人尹得孚,设鞫严问,期于得情。蔡济恭为先施以岛配之典,仍命有司,明正其罪,断不可已也。答曰,省疏具悉。须见正言李尚度疏批也。
○副修撰朴广源疏曰,伏以,臣初登筵席,体例生疏,姿性卤钝,昨于处分之下,宜即覆难,而一味含默,当陈不陈,自顾䩄颜,无地措躬。噫,彼蔡济恭之罪状,前后三司之臣,狼藉致讨,金文淳既已声罪,则不欲与之比肩于一曹,处义当然,而殿下遽先摧折,轻加威罚,大臣筵对,不惟嘉纳之是靳,乃反辞教之截严,不意圣明之朝,有此非常之举也。文淳之据义合宜,大臣之廷诤得体,言念昨日之处分,恐未得为十分稳当,至于尹得孚,用舍黜陟,自有群下之公议,惟当公议之是俟,而公议未决之前,轻先除授,亦非大圣人至中至正之道。伏愿益加三思,还收金文淳昨日处分,亟寝尹得孚薇垣新命,以伸公议,千万幸甚。臣职在论思,默无一言,溺职之罪,于是为大。岂敢幸人之不斥,蹲仍冒没,晏然于职次乎?玆敢略控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勘臣罪,以为不职者之戒焉。答曰,省疏具悉。金文淳处分还收事不允。尹得孚前望还收事,今无可论。
○执义兪彦修疏曰,伏以,臣于昨筵,自初上下酬酢,未得详闻,而槪知其蔡济恭事也。噫,济恭之罪恶,已著于前后三司之章,殿下岂不洞烛其情节,而既不能罪之,又重而宠之,至有大臣胥命之举,又有尹得孚中批之事,臣岂无慨然忧叹之诚,而言辞本讷,思虑未周,竟未免伈泄而退,终夜绕壁,耿耿不寐,而溺职之罪,缓讨之失,自知其无所逃矣。伏愿亟降严诛,以为当言不言者之戒焉。前工曹参判金文淳罢职不叙之教,亦涉过当,盖其不欲与济恭作僚者,非独文淳一人而已。苟有秉彝者,方讨之不暇,况可以作僚乎?彼之处义,实得其当,而殿下处分,若是过中,臣窃叹之,亦愿亟寝成命焉。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得伏见大臣胥命之后所下敦谕者,果然尹得孚跳踉之习,于是乎益极矣。目下义理,无大于《明义》一部,而渠以护逆之心,敢论义理之主人,亦可谓一大变怪也。臣虽未见其原疏,而得孚党逆之罪,已著于敦谕之中,此亦不可寻常处之。臣谓尹得孚,设鞫得情,以杜乱本,断不可已也。答曰,省疏具悉。不叙亦云末勘,设鞫有关后弊,并不允。
○持平李彦祜疏曰,伏以,臣之区区私义,已悉于日前避辞,伏想圣明,亦已俯烛矣。身虽不得进言,有不可已,则又乌敢以此自阻,不得伸其惩讨之义乎?噫嘻,痛矣。蔡济恭之罪,可胜诛哉?其穷凶极逆之状,前后三司之章,固已胪列,近日以来,大论方张,惩讨是急,而上下相持,兪音尚靳,臣心愤惋,宁欲无生。臣昨伏见备忘下者,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虽以第一件事言之,其时原案之削去,出于一时特教,而济恭诪张邪说之罪,既出于逆招,则何可以文案之洗草,谓以凭考之无所,不施当施之律乎?至若第二件事,所传之人,虽云或死或窜,而不但大臣之筵奏丁宁,死虽已矣,窜犹可问,则济恭酝酿阴谋之状,亦岂可谓证绝,而不问其当问乎?只缘大臣之言,前后矛盾,驯致今日,然举此二事,其射天祸国之逆谋凶计,彰著无馀,三尺难逭,而圣度每过于包容,十行特宣,而圣意专务于涵贷,独不念乱逆之不可不诛,义理之不可不明乎?刑政之乖错,莫大于是,而殿下独以济恭之置辟,谓之以刑政之乖,臣愚死罪,窃不敢知殿下之刑政,不用于乱逆,而将施于何处耶。抑恐乱臣贼子,将接踵而起,无所惩畏,此岂非大可惧哉?伏愿殿下,亟收昨日所下备忘,而济恭之罪,亟令王府,设鞫得情,以泄神人之愤焉。答曰,省疏具悉。处分传教已言矣。
○正言李尚度疏曰,伏以,尹得孚之罪,可胜痛哉?渠以奰慝之性,回谲之姿,废枳经年,幸蒙甄录之恩,得厕台阁之列,固当怵惕省愆,图报万一,而乃反靡所顾忌,投呈一疏,满纸胡叫,专事反詈,此已不胜其骇愤,而至于搀及判府事臣徐命善之事,惟意构捏,恣其噬啮,又何阴险之至此也?呜呼,丙丁以后,百怪层生,而此大臣卓然有秉,昭阐国是,屹然为义理主人,故群憾咸萃,毒镝先丛,摇撼之来,势所必至。噫彼蔡济恭事,近年以来,声罪致讨者,不啻几人,而其峻正森严,未有若大臣之年前筵奏者也。盖自国荣、德相逆节彰露之后,一种衅孽之徒,失其幽蔀,无所依庇,外示革面之状,内怀逞怨之计,闪弄秘诡,傍伺窃发,固非一朝一夕之故也。以此之故,得孚之年前一疏,造语巧黠,遣辞憯毒,已可见其心术,而及至今番,则又露锋手刃,必欲甘心,敢于自讼之章,拖引不干之事,叫嚷捃摭,无所不至,其旨意所在,皦然可知。朝象之隐忧,世道之变怪,为如何哉?噫,蔡济恭罔赦之罪,毕彰于前后章奏之间,今不必更事烦渎,而治水者必澄其源,除草者必锄其根,济恭之罪,尚未克断,故此等丑类,每如是假托而跳踉,如欲息骇浪靖人心,则莫急于先正济恭之罪,得孚隐情慝态,尤不可不一番盘问,以究其根柢,以破其窝窟。臣谓蔡济恭,先施岛配之典,尹得孚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期于得情焉。向来金夏材,以尹得孚疏通事,与铨郞,争诘于政席,前后两疏,颠倒矛盾,已极骇惑,而到今观之,得孚今日之举,安知不酝酿于其时耶?论其形迹,宜置重勘。臣谓吏曹参判金夏材为先施以谴削之典,断不可已也。臣猥忝台地,职在言责,义当诣台论列,而自入暑月。贱疾适苦,泄痢交作,蠢动无路,屡违召牌,自犯违傲,反顾惶蹙,无所逃罪。伏乞天地父母,俯垂鉴谅,亟递臣职,以肃朝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才效榜示教文贴黄之故规,昨于大臣箚批,誊示筵本,重臣事,任尔所欲为。设又更言,予之所执,具在李得臣处分时筵话矣。况依庇德相云云。尤是初闻,然则当以何罪,窜配可乎?己亥秋德相疏后首攻者,此重臣云。尹得孚事,拿鞫虽与设鞫自别,而岛配大臣,犹请反汗加律,非所以安其心。不允。金夏材事,酝酿二字,不已过乎?
○甲辰六月初十日二更一点,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李敬养,假注书郑观辉,记事官金凤显、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曰,淮阳今年年事,何如?敬养曰,似可丰登矣。仍命书传教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持平李彦祜为先递差事。〈出榻教〉同副承旨入侍事。〈出榻教〉仍命书传教曰,以备忘记中两段说话,乃敢张皇敷陈,至以原案等说,无难说去,至于所请律名,即近日诸台所无之口气。今此处分之止施末勘,盖以不足深责故耳。前持平李彦祜,削去仕版。政院之不有筵教,无端捧入,此果重受教之意乎?当该承旨罢职。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圣圭〈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右承旨赵鼎镇〈坐〉。左副承旨安圣彬〈坐直〉。右副承旨黄昇源〈坐直〉。同副承旨朴天衡〈坐〉。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郑观辉〈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一分。
○安圣彬,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传于李圣圭曰,左副承旨入侍。
○赵鼎镇启曰,来十六日儒生殿讲,取禀。传曰,为之。
○传于黄昇源曰,下直边将留待。
○传于安圣彬曰,轮对官后日次来待。
○传于黄昇源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天衡落点。
○传于黄昇源曰,明日《阁志》、《馆志》进书时当亲临,以此,分付。
○传于黄昇源曰,明日殿座,即便殿侍卫,只令入直磨炼事,分付。
○传于黄昇源曰,明日殿座处所,以涵仁亭为之。
○安圣彬,以吏批言启曰,玉堂多窠,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多在违牌坐罢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参议未差,承旨黄昇源进。金憙为吏曹参议,徐晦修为大司宪,南玄德为大司谏,沈基泰为校理,朴宗来为校理,徐有成为应教,李东郁为副校理,李锡夏为修撰,柳谊为兵曹参议。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金宇镇都监进,参知柳谊未肃拜,承旨安圣彬进。李喆纯为兼司仆将,李栭汉为忠壮将,同知金声泰,副护军李显宅、李周爀、金宗渊、李匡运、具埱,副司直沈丰之、徐有防、尹坊、金尚集、柳义养、尹勉升、赵尚镇、林锡喆、李文源、丁范祖,别军职权𬘭今加折冲。
○赵鼎镇,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郑枋,以汉城府右尹,本府褒贬事,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学谕朴晖,除拜后过限未肃拜,依例罢职,何如?传曰,允。
○议政府领议政臣郑存谦,左议政臣李福源,右议政臣金熤等bb箚曰b,伏以,臣等诚切匡补,义重惩讨,冒申联吁,冀蒙备忘之收还,及奉批旨,诲责谆切,末段不敢闻之教,尤非人臣一刻承受者,至于贴黄书下之传教、筵教,严于𫓧钺,昭如象魏。臣等奉读未竟,四体震栗,归身司败,惟愿常宪之遄加,圣度包荒,特垂庇覆,不惟不赐威罚,至有批旨中字句之改下,罪未蒙勘,恩大曲体,臣等惶感之忱,当复如何?噫,臣等之罪,臣等知之,凶逆自在,义理莫伸,臣等稽讨之罪也,历日争难,天听愈邈,臣等不诚之罪也。忧愤所激,自归禁令之冒犯,愚迷之罪,不敢自解,半夜请勘,致烦丙枕之酬应,渎挠之罪,益无所逃,罪上添罪,无往非罪,有罪如此,诛殛亦轻,恩教虽出于原恕,私义益切于惶蹙,若使臣等凭恃宠灵,恬若无故,则臣分由臣等坏矣,邦宪由臣等坠矣。屡渎为惧,不得不退伏私次,而惶恧之忱,不容自已。玆敢冒死齐吁。伏乞圣明,亟降谴何,以严国体,以安私分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卿等之事,自卿等视之,必有尤悔于中,矧乎中外瞻聆,予之诚信,苟能相孚,岂使卿等,当此迫隘地头?予方自咎之不暇,在卿等何有,惟是目下急务,在于定朝象靖世道六字,卿等不以予谓不欲有为,或可担着协赞否耶?卿等安心勿复过引,即起视事。
○左副承旨臣安圣彬,右副承旨臣黄昇源启曰,臣等即伏见大臣联箚批旨中,卿等不以下六字,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以我圣上大圣规范辞旨之间,乃有此万万过中之教耶?臣等忝在惟允之地,不敢循例颁布,玆以冒死仰吁。伏乞亟许收还焉。惶恐,敢启。传曰,此乃自谦之辞,有何过中之嫌耶?大抵覆逆之规,原备忘不为承受,请承传色措语启辞徼gg缴g还,而今番则尔等誊出颁布,已过半日,乃于放龥之后,忽地有此启辞何也?然尔等既先惹闹,则大臣承批,必当引义如是之际,徒致烦聒,此等陈请曲赐从施,在予反有翕受之美,无足二字,以不欲改书出,可也。
○甲辰六月十一日卯时,上御聚胜门。前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李敬养,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曰,训将入侍。具善复进前。上周视慈庆堂墙垣下教曰,近来虎患,何如?善复曰,虎患频数,甚可闷矣。上曰,此是惠庆宫差备内至近之地,虎网及长木待令乎?善复曰,已为待令矣。上曰,木手及役卒为几人乎?善复曰,役卒二十名,木手七名矣。上曰,网索必须坚固,以何物为之乎?善复曰,杻皮为坚,故以此为之矣。上曰,役事何时可毕乎?善复曰,午后可毕矣。上曰,毋用汲汲,以贻慈宫之忧,卿其躬自检察董役,可也。仍命除墙外杂草。行任曰,《奎章阁志》、《弘文馆志》,今已毕印矣。明日进书,当依例举行乎?上曰,予当亲临受书,处所以宣政殿为之,可也。行任曰,明日进书时,监印二阁臣,当入参乎?上曰,使之入参,可也。上谓善复曰,蔡济恭今番几死仅生矣。大抵朝象之不佳,世道之溃裂,无如近日矣。一自尹得孚疏出后,哗而攻之,一倍諠聒,予于此,诚莫知其端倪矣。善复曰,诸臣惩讨之论,非出于私意,则殿下岂如是斥之乎?上曰,事甚不诚,故予所以如是云云耳。善复曰,大报坛宫墙修筑之役,属之军门,非古例也。度支似当举行矣。上曰,后日登对时禀处,可也。仍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6月12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右承旨赵鼎镇〈坐直〉。左副承旨安圣彬〈坐〉。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郑观辉〈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传于安圣彬曰,侍卫军兵雨具。
○传于李敬养曰,不为仕进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沈丰之、洪仁浩落点。
○安圣彬,以吏曹言启曰,本曹褒贬坐起,定行于明日,而堂上当为备员,参判金夏材在外,参议金憙未肃拜,参议金憙,令政院待开门牌招,以为同参开坐之地,何如?传曰,参判、参议许递,令政院判堂牌招,开政差出,仍令待下批牌招察任,可也。
○洪仁浩,以吏批言启曰,本曹参判今当差出,而前望中无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在外,参议未差,承旨洪仁浩进。郑昌顺为吏曹参判,黄昇源为吏曹参议,金履素为礼曹判书,徐有防为礼曹参判,权傧为持平,徐有宁为工曹判书,柳义养为工曹参判。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金宇镇都监进,参知柳谊未肃拜,承旨安圣彬进。副司直严璹。
○传于洪仁浩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安圣彬曰,亲试处所,以春塘台为之。
○以抄启文臣尹行任亲试试券,传曰,不作则已,既称应制,宁有如许语不成说之作?为先禁推,使之仍此题,今日内具引制进事,分付。
○备忘记,《阁志》、《馆志》,今既进呈。校正诸臣,虽不一日论赏,监印堂郞,宜有应行赏典,《阁志》监印阁臣徐浩修,中鹿皮一领赐给,《馆志》监印阁臣金宇镇,小鹿皮一令赐给。两阁臣则自有日字浅深,如是分等论赏,而至于检书官,则首尾几朔,劳甚不少,外阁官监印,亦有终始效劳,检书官李德懋陞叙,博士柳弘之,依例陞六。补字官、唱准、员役、工匠等,令该曹米、布考例题给。
○传于赵鼎镇曰,坐直承旨,与留待边将入侍。
○赵鼎镇启曰,臣与右副承旨黄昇源伴直矣,移拜吏曹参议,伴直无人,同副承旨洪仁浩,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赵鼎镇曰,坐直承旨入侍。
○安圣彬,以兵曹言启曰,即接东所卫将牒报,则宣仁门南边宫墙三间许颓圮云。令紫门监,以杻把子,坚实围排,亦为树栅,待晴修筑,而弘化门入直炮手十五名除出,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宣仁门南边宫墙三间许,因雨颓圮,弘化门入直军十五名除出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弘化门军十五名除出,将校率领,限修筑间,各别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三幕造给,而二十七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八十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五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十四处四十八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四百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八处十一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四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六月十二日辰时,上御涵仁亭。进书入侍时,监印堂上原任直提学徐浩修,一直提学吴载纯,二直提学朴祐源,行左承旨李敬养,原任直阁金宇镇,检校直阁金载瓒,右承旨赵鼎镇,左副承旨安圣彬,右副承旨黄昇源,检校待教李崑秀,待教尹行任,假注书朴能源、郑观辉,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金凤显、吴锡龄,以次进伏讫。上曰,雨势如此,斯速举行,可也。而只序文所读卷入之,其馀尽置詹下,仍为持去本馆,可也。进书礼毕后。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率防踏佥使入侍时,右副承旨黄昇源,假注书郑观辉,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防踏佥使张益福,以次进伏讫。上谓益福曰,汝本何业者乎?益福对曰,田夫矣。上曰,汝纳二千石,故其诚可佳,特命除职,汝须下去,善为供职,且晓谕一道,使之兴起,可也。仍命退,益福先退。上命书传教曰,开拆不但隔日,目下处义,必欲一伸,姑且许免,亦合礼使之方。兼工曹判书蔡济恭,今姑许递。今日政与参判未差之代,以在京无故人,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使之磨勘。又命书传教曰,近因朝廷有事,讲制久未准式设行,盖非始勤终怠。况前月所作,殆不成样,并置更外之等,以责来效,而今日亲试试券之在家制进者,二三张外,无一人致意制进。此似小事,足见此辈不畏朝廷之一端,其中最骇妄者,才令禁推,而今若任渠所为,不即束湿,抄启一事,几何而又不如近日朝象之无头緖耶?适值庚热,许令在家制进,为此辈曲念极矣。此辈乃反干过至此,此辈事节节骇痛,亲试明日当亲临,今日所呈试券,并勿施,试官及诸文臣,皆令待开门来待。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二日初更,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右承旨赵鼎镇,假注书郑观辉,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亲试处所,以春塘台书出,可也。仍命书传教曰,明日虽值殿座,各司贬坐,依例为之事,分付。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3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右承旨赵鼎镇〈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安圣彬〈坐〉。同副承旨洪仁浩〈坐直〉。注书尹行任〈仕〉沈晋贤〈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卯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五分。夜自二更至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传于赵鼎镇曰,亲试处所,以便殿为之。
○传于洪仁浩曰,下直边将留待。
○传于洪仁浩曰,时囚罪人尹行任,今姑附过放送。入门单子入启前,使之来参,所作又复慢忽,事毕后更捧禁推传旨事,该房知悉。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林锡喆落点。
○沈丰之启曰,新除授承旨林锡喆,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仁浩曰,违牌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吏曹口传政事,注书尹行任单附。
○传于洪仁浩曰,各司褒贬,未及为之处书入,皆令明日为之之意,申饬。
○以汉城府闾家颓压别单,传于洪仁浩曰,恤典依例举行。
○以备忘记,传于洪仁浩曰,永宗佥使李禹铉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洪仁浩,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鼎炳,以部将,今春夏等褒贬磨勘事,外兵曹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吏曹言启曰,今番岁抄前佥使崔�,方在被谪中,而未及照察,书入罢职秩,至蒙受点叙用,臣不胜惶恐待罪,而原单子改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此前所未闻之事,卿之不察,不可寻常言也。卿则越俸一等,原单子改付标,已启下矣。
○沈丰之,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褒贬时,堂上当为备员,而参判郑昌顺未肃拜,令政院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禁川桥北边弘文馆西边水阁铁窗,今因雨水,而末木毁闯云。即使入直郞厅看审,则铁箭虽如前,原体稍卧阔,此异于破伤,修改急速,令紫门监,待水退,坚实更植,其前以真长木,为先严加坚塞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南所卫将牒报,则敦化门水门西边铁箭二间许,今日因雨颓颠云。为先令紫门监,以杻把子,坚实围排,把守军兵,东营入直军十名除出,限修改间,严加守直,而依例树栅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仁浩,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内三厅入直番将所告,则仁政殿后东边阶砌,俄者因雨颓圮云。即遣入直郞厅,看审尺量,则周尺为十四尺许,待雨晴,令紫门监修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曜金门南边水阁铁窗,今日雨水流下云。即使入直郞厅看审,则铁箭别无破伤,而急流所激,流卧下磗石,其高稍阔,趁速令紫门监,还立石上旧处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洪仁浩,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一幕造给,而三十五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五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六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处二十一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九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五处六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四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南郊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二百五十六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九十八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四十三处,而近日大雨间,或有渗漏处,申饬各该营,使之着实盖覆。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病人出来之数,训炼都监字内一名,自该营随其病人来到,即为结幕,俾得奠接。粮资该厅计日磨炼,已为上下,并姑无頉,故更加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洪仁浩,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中,向差与已差还入,始痛与方痛,死亡及各部、两署出幕之类,今又报来,故列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六月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抄启文臣亲临制述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行左承旨李敬养,右承旨赵鼎镇,同副承旨洪仁浩,假注书郑观辉,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吴锡龄,以次进伏讫。上曰,试官入就位。时囚罪人尹行任,附过放送,使之来参,而入门单子出给,更为修整以入,可也。宣传官亦当为设讲,笏记入之,抽牲gg抽栍g为之,而阁臣徐有防、金宇镇,别军职申应周、边圣和,并入为试官,可也。上曰,政院褒贬,今日内为之,可也。仍命书传教曰,前注书尹行任,口传还付注书,贬目同为磨勘。上曰,只试所承旨,收券以入,试官退去。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4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直〉。行右承旨朴祐源〈未肃拜〉。左副承旨赵鼎镇〈坐〉。右副承旨安圣彬〈坐直〉。同副承旨李文源〈未肃拜〉。注书沈晋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卯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沈丰之启曰,各司褒贬,皆令明日为之之意,申饬事,命下矣。工曹以判书未肃拜,不得磨勘,来呈草记,而特教申饬之下,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工曹判书徐有宁,推考警责,仍即牌招,使之举行,何如?传曰,允。
○沈丰之启曰,十六日儒生殿讲为之事,命下矣。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仁政殿为之。
○传于安圣彬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沈丰之曰,礼房承旨入侍。
○沈丰之启曰,吏曹判书李在简,参判郑昌顺,参议黄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黄昇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丰之曰,只推,更为牌招。
○李文源,以吏曹言启曰,应教今当差出,而前望中无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启曰,即伏见咸镜监司李命植,端川府使罢黜状启,则其代以令该曹口传择差为请矣。守令罢状,事系紧急,原状虽不得不捧入,而道臣之口传状请,有违格例,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各别择差之意,严饬铨曹,待下批,仍令当日辞朝。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郑昌顺牌不进,参议黄昇源进,行左承旨李敬养进。以曺远振为应教,徐滢修为校理,李翼晋为修撰,尹塾为知敦宁,徐滢修为东学教授,李祖承为南学教授,柳弘之为造纸别提,柳增万为端川府使,检阅尹行任单付。
○兵批,判书徐有邻病,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同副承旨洪仁浩进。佥知单权𬘭,副司直李圣圭、金思穆、朴天衡、林锡喆,副护军许任。
○安圣彬启曰,检阅尹行任,既已还付,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注书尹行任迁转,代以朴能源为假注书。
○安圣彬启曰,副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广源,牌招启辞未下,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新除授应教曺远振,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新除授校理沈基泰,时在京畿杨根地,副校理李东郁,时在京畿仁川地,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姜忱,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广源,牌招启辞未下,校理徐滢修,修撰李翼晋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待明朝牌招开政。
○传于李敬养曰,下直守令入侍。
○李敬养启曰,臣与同副承旨洪仁浩伴直矣,才已许递,伴直无人,右副承旨安圣彬,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祐源、李文源落点。
○备忘记,书房色司钥林兴寿,内司书题差下,别监李孝得,书房色司钥差下。
○以汉城府民家颓压单子,传于李敬养曰,恤典依例举行。
○李文源,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北所卫将牒报,则明光门西边水门铁箭,因雨颠伤云。即使入直郞厅,看审则不但铁箭颠伤,东边水驶处,有隙稍阔,令紫门监,为先以真长木,坚实树栅,铁箭急速修改之意,分付户曹,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汉北门外,病人一名出来,故结幕以给,而十五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四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九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二处二十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八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四处七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四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敦化门水门西边铁箭二间许,今日因雨颓颠处,东营入直军十名除出,限修改间,严加守直事,自兵曹草记矣。东营入直军二十名内,十名除出把守,则宫墙外巡逻,势难分排,以出番守御厅作队军十名,添入东营,限修改间,昼夜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启目,昌原前府使李尚讷原情云云。传旨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既有先朝受教,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
○判府事李徽之箚曰,伏以,臣缩伏讼愆中,伏见夜下传教,申饬各司贬坐,臣所带内局、太常、禁营三处褒贬,宜即举行,而臣言行不孚,自速人言,其所侮辱,万万愧惶。虽使舆儓之贱,遭臣所遭,亦难扬扬于稠坐,况臣忝居具瞻之地,亦有羞耻之心,则公议可畏,廉隅可顾,复岂有可显之面目乎?臣罪臣亦自知,职居三司者,讵无规责之论,而今者圣恩,特加容护,摧折言者,是亦臣罪也。且年衰病痼,死亡无几,退斥丘壑,俾卒馀生,固其所愿,而彯缨束带,强赴公会,实无其心,饬教之下,未克奉承,罪上添罪,尤宜严诛。玆敢略控危苦之情,冒烦崇严之听。伏乞圣慈,俯垂谅察,先递臣所带三处都提举之任,仍治臣违慢之罪,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箚具悉卿恳。贬坐不参,毋或过中?卿须安心勿辞,开拆日磨勘,已多前例,待明朝举行。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李判府事。
○甲辰六月十四日戌时,上御三善斋。下直守令入侍时,同副承旨洪仁浩,记事官沈晋贤、李崑秀、尹行任,端川府使柳增万,以次进伏讫。上曰,下直守令进前,奏职姓名。增万进伏。奏职姓名。上曰,端川,即北关要冲之地,近不择人,必多弊端,尔则往勉哉。又下教,尔居在何处?增万曰,居在丹城矣。上问七事,增万诵陈。上曰,奸猾息云者,何也?增万曰,使奸乡猾吏,不得容手,每事皆从小臣之意见为计矣。上曰,尔之意见,不善入则将若之何?增万曰,事之可疑者,可以相议于上使而处之矣。上曰,尔既丁宁告达于筵中,凡事之操心,必当逾于他守令矣。命传谕讫,命增万先退。上曰,左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行左承旨李敬养偕入。上曰,同副先退。仁浩退出。上命书传教曰,同副承旨,闻有亲病,许递。又命书榻教曰,新除授承旨,待明朝牌招察任。上曰,承旨以朴祐源、李文源出牌。又命书传教曰,训局褒贬,不为设行云,处义尤万万过中。筵席面谕,罄予心腹,而卿犹如是固辞,大非所望于卿者。待明朝开坐磨勘,见卿所带衙门贬目入来,京司殿最,始可开坼。以此意即遣史官,传谕于徐判府事。又命书判府事李徽之箚批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5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赵鼎镇〈坐〉。右副承旨安圣彬〈坐直〉。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沈丰之曰,吏、兵房承旨,持褒贬启本入侍。
○李文源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校理尹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事甚未安,副修撰朴广源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赵鼎镇启曰,今此试官望中,时无职名人,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徐滢修、李翼晋。
○李文源启曰,校理李祖承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启曰,校理李祖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姜忱、权以纲,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待明朝牌招。
○李文源启曰,新除授修撰权以纲,时在京畿积城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沈丰之启曰,吏曹判书李在简,参判郑昌顺,参议黄昇源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郑昌顺进,参议黄昇源式暇,行都承旨沈丰之进。以吴载纯为副提学,李祖承为校理,权以纲为修撰。
○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病,参知柳谊病,同副承旨李文源进。以洪纬浩为佥知,李彦默为训炼佥正,姜柱河为城津佥使。
○李文源启曰,副提学吴载纯,既在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姜忱、权以纲,修撰孟至大,俱在外,校理李祖承,陈疏入启,副校理尹㬦,副修撰朴广源牌不进罢职传旨未下,副提学吴载纯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提学吴载纯,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职务相妨,亦有情势,许递。
○以刑曹都囚徒,传于李文源曰,崔昌瑞放。
○以兵曹军职褒贬启本,传于李文源曰,前后申饬何如,而带军衔人不参人,若是伙然,事极骇然。除元在外,更令今日磨勘,待磨勘,并捧禁推传旨。
○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书启,臣敬奉圣教,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契判中枢府事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即于夜中,史官临宣圣旨,以训局褒贬之不行,责之以处义之过中,至有待明朝开坐磨勘之教,臣奉读以还,窃不胜惶恐闷厄之至。念臣之日前入城,虽因感激恩数,怵畏义分,区区廉防,有不暇自恤,而至于官职去就,早已断定于心,故臣于躬承面谕之时,敢以从今以往,未易登筵之意,仰达而退,此岂无所以而质言于前席哉?今奉饬教,若是申严,而反复思惟,实无一分转动之势,每以贱臣去就,仰贻丙枕之烦恼,即此罪负,万殒犹轻,伏地涕泣,祗俟𫓧钺之诛云矣,敢启。答曰,知道。卿岂可自处以外廷臣耶?畀卿训局都提举,间又行大将事者,凡几次矣?予意卿可默会,此不多诰。卿须思之,丁酉以后,团束自别,于今八年,都相及主将,未尝递改,盖欲委任而责成也。予亦恃之若颇、牧者,都相是勋旧主将,亦老炼忠谨人故耳。然而部下将官,未必人人得人,则必须两等考课,可以黜陟,此事开系gg关系g,岂不至重且大乎?况近年元无贬坐頉禀之例焉?卿若念及于此,尚可一味固让?所管他司,虽不磨勘,本局决不可任置,予方临殿,待本局贬目入来,然后京司启本,始可开坼。卿须谅之谅之,即为举行事,更遣史官,传谕。开坼事体莫重,时刻已过,史官驰往,传谕举行与否,斯速知来,书启,以草本入启。分付训局,应参将卒,预即等待,待都相进去,即为开坐事,从事官发牌听传教。
○李文源启曰,即者中枢府录事来言,判府事徐命善,屡勤饬教之下,一味违傲,惶凛迫隘,无所容措,进诣金吾门外,祗俟方命之诛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何为而有此过中之举?不料卿不体予意至此。卿若不往赴贬坐磨勘贬目,予则断无开坼之谓。卿宁忍使予,为食言之人欤?窃为卿慨惋,卿须安心勿待命,随史官先造朝听予面谕,仍诣贬坐事,即令史官,传谕。
○李文源启曰,判府事徐命善,又使录事来言,伏奉圣批,转益罔措,至于二字之教,尤不胜万万震凛,虽承勿待命造朝之命,变动无路,仍为胥命,惟愿遄被严勘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临殿待卿,已半日矣。闻卿仍为胥命,无意变动,一则予之诚信未孚,二则予之诚信未孚。卿之如是牢拒,实非意虑所及。予于卿,尚不能勉回初志,致之朝端,予更何颜面,董饬群僚?到今卿义不当复事覶缕,卿须谅之,安心勿待命,即为造朝。卿又或以胥命之意,附奏于史官之回,予欲躬驾迎之,更冀卿之念此事。更遣史官,传谕。
○李文源,以吏曹言启曰,bb本b曹所属宗簿寺官员等矣,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因本寺提调有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黄海监司洪秉缵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文山前万户高时渊移本府处之事,命下矣。高时渊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以户曹言启曰,本曹郞厅及所属各司官员,今甲辰春夏等褒贬,依前例磨炼以入,而军资监因都提调有故,不得磨勘,去癸卯秋冬等褒贬时,军资监、司䆃寺、济用监,因都提调、提调有故,限内不得磨勘矣。今则其时官员,已多迁转,难以考绩,依近例荡涤,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本曹所属官员等褒贬时,昌陵令李得祥,与判书臣金履素,有应避之嫌,宣陵参奉吴泰齐,与参议臣赵英镇,有应避之嫌,不得同议磨勘,别启本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礼曹言启曰,各陵、殿、园、墓,本曹郞厅,东、南关王庙,四学童蒙教官,通礼院、典牲署、掌乐院、礼宾寺、典医监、图画署、东西冰库、东西活人署官员等,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等第以入,而宗庙署、社稷署、景慕宫、弘文馆、艺文馆、春秋馆、观象监、司译院、奉常寺、承文院、成均馆、内医院、惠民署官员等,各其司领事、都提调、提调及堂上有故,不得一时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等第磨勘以入,而曹所属军器寺官员等褒贬,因本寺提调有故,不得一体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今春夏等褒贬时,带军衔不参人员中,除元在外,在京人更为磨勘以入,而副司直赵恒镇,初既来参,误以不参贬坐,置诸中考。莫重殿最,致此颠错昏谬之罪,实无所逃。赵恒镇等第,原启本中付标以入,臣等惶恐待罪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启本中,刀擦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敦化门东边水门铁箭,今已毕役,把守军兵本处还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工曹言启曰,本曹郞厅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及属司缮工监、尚衣院、掌苑署、造纸署、典涓司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合六度磨勘以入,而属司瓦署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因该署提调之有故,限内不得磨勘,而去癸卯年秋冬等缮工监、造纸署、瓦署、典涓司褒贬,亦各因该司提调之有故,限内不得磨勘,其时官员,亦多有迁转者,依例荡涤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都提调意启曰,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磨勘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弘济院近处,病人二名出来,故二幕结给,而八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四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六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七处二十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八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都提调意启曰,本营从事官及诸将官今甲辰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李徽之情势难安,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四名,故随其无依者,三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七处十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三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从事官及诸将官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臣金尚喆,有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敦化门水门西边铁箭颓颠处,今已修改,把守军兵撤罢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安圣彬,以议政府三公意启曰,本府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中枢府判府事意启曰,今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领府事臣金尚喆,有身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敦宁府言启曰,府郞厅等矣,今春夏等褒贬等第,当为磨勘,而首堂上未差,故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仪宾府言启曰,本府郞厅今春夏等褒贬,当为磨勘,而都事安鼎福,除拜后以身病,过限不为肃谢,自吏曹改差草记入启,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耆老所言启曰,本所堂上多有身病,今春夏等褒贬启本,限内不得封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濬川司言启曰,本司都厅及郞厅今甲辰年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都提调俱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宣惠厅都提调意启曰,本厅郞厅等今甲辰春夏等褒贬,当为等第,而臣等俱有故,限内不得磨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敬养,以赈恤厅言启曰,因汉城府民家颓压别单,恤典依例举行事,命下矣。西部京营库契居通德郞金汉恂,家舍漂流,同契居闲良朴昌华,米廛下契居扈卫军官金光彩,古巡厅契居训炼都监待年军李济辉,权政丞契居独女金召史等家舍颓压,恤典各布一疋依例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敬养,以赈恤厅言启曰,因汉城府民家颓压别单,恤典依例举行事,命下矣。中部徐川守契居独女金召史,水门洞契居宣略刘大宽,东部仁昌坊契居良人安国贤,金众契居龙虎营军士李光国,西部水芹畓契忠义卫朴斗行,南部西冰一契居业武李奉华,北部镇长坊契居细乐手郑守命等家舍颓压,恤典各布一疋依例题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李祖承疏曰,伏以,遭盛世而偏被拂拭之眷者,未有如臣,辱身名而孤负作成之德者,亦未有如臣,抚躬自悼,尚谁咎哉?噫,臣之所以见忤于人者,不过铨席之一语,而始焉操切甚急,终也诋诬罔极,一转再转,愈出愈奇。徒荷育物之仁,深轸堲谗之道,人所甘心,而惟殿下㦖恤之,罪著慢命,而惟殿下谅恕之,薄勘旋叙,除旨复降,臣诚且惶且感,靡所容措,含恩畏义,固当趋膺,而遭罹既重,情地至危,严召之下,进身无路。玆不得不冒入文字,略暴事实焉。臣才疏识浅,而专无行己之素,根孤植弱,而又昧涉世之方,惟是秉彝之天不泯,粗有嫉恶之性,难回偏系之论,终未苟同,胁持之举,既云太甚,而末流渐大,一节更加,迺者尹得孚之疏出矣。观其辞气,便一急书也,究其旨意,罔非祸心也。满纸章皇,极口叫嚷,虽就一款语之箚着臣者论之,其所以构捏之丑辱之,殆无伦脊,至以淫朋比德,构杀异己等语,容易句断,臣读至于斯,不觉毛骨俱竦。臣之向来力塞于注拟之际者,岂有一毫他意而然哉?渠既右袒凶逆,得罪名义,臣之断断苦心,亶在于明淑慝而重堤防,有不可以曲循一人之私好,强咈举世之公愤,此臣所谓当塞而不当通者,盖以此也。渠若有一分严畏之心,则当前望点下之后,宜即改心易虑,服罪补过之不暇,而今乃挺身护贼,血战公议,恣意喷薄,无所不至,天下宁有是耶?大抵其疏之首尾胪列,搀及诸人,而伊究其本,缘臣一人而发耳。苟使从人指使,莫敢岐贰,举拟清显,一任其意,则初无所惹闹之端,岂有此逞毒之计,而奈臣徒守迷见,未能俯仰,始既参政而沮枳,继又上章而论斥,此所以积憾深怒,专在臣身,勒加危怖之目,直驱罔测之科,必欲网打后已,转辗层激,竟至此极,一则臣之自取也,二则臣之自取也。呜呼,臣不自量力,遽尔出脚,前后狼狈,更无馀地,此犹于臣,亦属细故,只以一言可否,惹起平地骇浪,乃至于义理湮晦,怪鬼迭出,国是靡定,朝象不靖,此莫非臣之罪也。顾今魑魅之情状莫逃,有北之严命已下,上而天鉴孔昭,下而舆论自在,臣何必呶呶申辨,更事渎扰,而身既污蔑,面无可显,有非寻常被弹之比,则亦何敢以事属已了,不思所以自靖之义耶?且臣一身孤畸,众镝交萃,而信心径情,冥埴不已,又不知何样駴机,伏在何地,伤弓之后,犹复怯弦,惩羹之馀,必思吹薤,惟当屏迹荣途,补息黥劓,庶几毋触于人,而获免颠踬之患也。傥殿下全保臣终始臣,不待臣辞之毕,而思所以曲谅而矜许之也。玆敢疾声呜呼gg鸣号g,仰渎崇严。伏乞圣慈,特垂鉴察,亟削臣职,以安微分,仍治臣罪,以谢人言,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甲辰六月十五日卯时,上御宣政殿。诸承旨持殿最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行左承旨李敬养,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赵鼎镇,右副承旨安圣彬,同副承旨李文源,记事官沈晋贤,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检校直阁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各道殿最,京司褒贬俱到,而惟训局贬坐,以都提调之不进,尚未举行,京司姑舍,诸道贬目,先为读奏,可也。丰之、文源读奏。上命书传教曰,才遣史官,苦待回奏,即见卿书启,大失所图,其中六字,以卿地处,尚可轻发此语,此书启万一誊布朝纸,势不得一味强督,元书启还付承宣,传谕之行,卿须谅之谅之。俄下敦谕,不啻谆复,开坼亦未免因此过时,卿若念及于此,岂用一向苦辞?予既以训局贬目入启后,始可开坼,设言于卿,到今予岂可二三其说?急于敦迫,未暇长语,切冀卿之勿复辞巽,斯速赴坐事,入侍承旨,更为传谕,贬坐罢后,造朝之意,一体传谕。仍下教曰,左承旨使之即为往还,书启使院隶,中路持来。敬养承命出去。上曰,承旨今几往还,注书出去催促,可也。晋贤承命出传。敬养回奏曰,判府事势难入来,圣教之下,不胜惶懔云矣。文源曰,判府事今方胥命于金吾云矣。上曰,判府事引义过矣过矣。予于判府,无一毫未孚之意,自引何至若是乎?再三敦谕,足见予诚,而然犹不谅,至有金吾胥命之举,此非意虑之所未及。今日乃褒贬开坼日,故予已晓起,尚无朝食之暇。判府闻此,若不惠然肯来,则虽金吾,予将躬驾以迎。注书持此书启批旨,即速驰往,以入来听面谕之意,传谕,仍与偕来,可也。晋贤承命往还,以判府事来诣阁外之意,仰奏。上曰,入侍,可也。晋贤出传,与判府事徐命善偕入进伏。上曰,今日之屡次敦谕,非不知有若督迫者,然而不如是,卿必无入来之理,此岂予乐为哉?诚出于不得已也。命善涕泣以奏曰,臣遭人言,不满十日,迫于严命,再登筵席,扬扬冒没,有若平常无故者然。臣虽不敢以大臣自处,而微末庶官,尚且有一段廉隅,则臣之去就,岂不为一世之所笑骂乎?臣非不知匹夫之谅,死亦难改,而一向违傲,义所不安,故玆不得不随史官偕入。情势之有无,姑舍勿论,朝家重廉防之节,未免缘臣而坏了。臣情到此,其亦穷且隘矣。今若寅缘事会,冒没出脚,褒贬一营之军校,略无顾忌,则臣虽无耻,人将谓何?有䩄面目,生不如死,若俯赐体谅,俾蒙终始全保之恩,则不胜大愿矣。上曰,予之所以一向敦迫,非有他也。不如是则卿便以今番事,永作引义之端,终无行公之日,此所以至再至三,必欲其造朝而后已者,岂为他哉?训局贬坐,非曰有大段关系,而今若不因此事会而迫出,则卿之进身朝端,猝无其路故也。见今太仆厨院,皆已举行,而惟训局褒贬,尚未为之,暂时赴坐,何损于卿耶?卿一向自引,无意行公,故予不得不屡烦辞教,期于必致,将至有躬驾以迎之举。卿试思之。李判府所遭,岂卿之比哉?不足道三字,此是前古所无之讥斥,不啻倍蓰于卿之所遭,而卿之处义,则乃反有过于李判府耶?且金奉朝之被弹于崔益男也,其所攻斥,可谓无馀地矣。伊时金奉朝,因先朝敦谕,旋即出仕。卿之所遭,虽云不轻,亦有间于金奉朝,岂可因此而永为引义乎?噫嘻,试看今日之爻象。世道日趋于污下,人心殆至于陷溺,国是由是而不明,公议由是而不伸。甚至堤防不严,纲纪日紊,今年不如去年,明年甚于今年,真所谓月异而岁不同也。若此不已,国何以为国,而几何不至于丧亡乎?静思厥由,莫非予否德之致,亦不能无慨于今之在廷诸臣。大抵国之所倚以为治者,惟辅相也。今则不然,上自大臣,下至庶僚,好恶不循公议,趋向只视时机,黑白不欲分明,朱紫易至相混,有千岐纷争之(之))端,无一段秉执之义,今日之是甲而非乙者,明日则反是乙而非甲,毋论事之曲直,义之当否,苟时套之稍变则不惮屈己见以趋之,殆若中无所主者然,如是而尚何望世道之底定,人心之归一也?命善曰,朝象之致此,世道之如此,一则臣罪,二则臣罪,是岂今日诸相之过哉?臣之相职,前后六七年,居首揆,又是三载,无一事仰副隆寄,无一分仰体圣意,致使朝纲而日坏,国事而日非,今承缕缕责教,诚万万惶懔矣。若先治臣罪,以为惩砺之道,则今日在廷之臣,或者知所恐惧戒慎,有裨益于世道。惟愿速被严诛,以谢公议矣。上曰,卿之引义,可谓太过矣。夫有国而后,有卿等之身。今之大臣,如能先公后私,奋发事功,则岂有委靡颓惰,如今日乎?此不但责之于卿一人也。时任诸大臣,亦所慨然矣。予之所以处今日世道者,似是似非,若存若无,此岂予无辨别而然哉?盖缘今之朝象,有若病者之客邪外侵,元气内虚,六君子汤既不可用,大承气汤亦不得试者然,故予亦无所施为于其间矣。今则人心波荡,世道骚扰,如是而任置不动,心亦所不忍,予何难奋发振励,而治其源委乎?丙丁之间,巨室大族,多干天诛,予于其时,亦尝谈笑而处之。今此为害于世道者,予岂或畏之哉?第恐毕竟受害,在于朝廷,无一完人,至于张空拳而坐耳。今若有一介臣,担荷世务,任怨谤不为身谋,则已漓之风俗,可使敦厚,已坏之纪纲,可使振举,此则大僚之责任,而环顾一世,孰肯奋不顾身,以斯世为己任者?且以蔡济恭事言之,大臣三司之哗而攻之者,何尝有真赃之现露者乎?若果有真个负犯之彰著者,则虽流放窜殛之典,予何所惜也?一自尹得孚疏出后,一倍諠腾,不知其疏中何句语之有依俙仿佛于干连者,而如是靳靳不已乎?诚亦异矣。予之向日宫筵下教,不啻缕缕,意谓有一半分之益于世道矣。以今观之,适足为不逞之徒,乘间交构之阶,彼尹得孚,顾何足诛也?此必有欲售网打之计者,因此事机,以交构卿与金领府者也。卿等若请讨此辈,则予虽善于含容,不果杀人,亦当劓殄灭之,无遗类也。夫人臣之得君其专,则人必欲百端沮戏戕害而后已,此势所必至,理有固然。卿何必以此所遭,永为自引之端乎?若以所遭论之,岂有如洪奉朝之被弹于韩瑜者乎?其所胪列,皆人臣所不堪者,而犹且不以是决去就,况卿地处,自别他人乎?命善曰,臣闻此下教,臣之前后误国之罪,彰著无馀,真所谓万殒犹轻也。臣虽不肖无状,最出人下,而顾其职则具瞻耳。自古大臣之有所遭者,被弹未几,无有旋即冒出之人。臣若黾勉承膺,便同平人,则清议之窃骂,姑置勿论,虽舆儓下贱,岂不唾鄙乎?此臣所以屡事违逋,上贻忧虑,非不知分义之转益惶懔,而目下情势,不得不如此。伏乞少赐宽假,俾得复厕于人数中,是臣区区之愿也。上曰,昔我宣祖下教曰,予愿入李珥之党,予尝钦仰乎圣意矣。是非邪正,固自相殊,则为人主者,岂可不别白指教,明示好恶乎?但近日事,予诚不知诸臣之所以争执矣。观今爻象乖戾,景色愁惨,好恶不公,是非不明,以此举动,不知国势之歇泊于何处,此则咎实在予,而亦由于辅相之不诚,予纵言之,将何补哉?惟朝夕待亡而已。思之及此,宁欲无言。且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虽卿安能事事尽善?其自今毋思自引之端,益勉自重之道,国耳忘家,公耳忘私,是予所望于卿也。命善曰,臣连承不敢闻之下教,精神抑塞,莫知所以为对也。臣之情势,虽甚难安,谨当依圣教赴坐矣。等一番赴坐,非是出脚,开坐毕后,又不得不如前日之为,只冀曲赐谅察,俾卒生成之泽焉。上曰,赴坐便是行公,此后岂可更为自引之计乎?见今李判府所带药院提举之任,当有许副之日,卿必为之矣。命善曰,以臣情地,决不可冒膺此任,傥蒙体谅之恩,则不胜至愿矣。遭罹如此,而复厕周行,则非但一世之指目,虽今日入侍诸臣,将谓臣何如人乎?仍下教曰,吏、兵判入侍。贱臣承命出,与兵曹判书徐有邻,吏曹判书李在简偕入进伏。上谓命善曰,吏、兵判闻卿之处义,亦必以为过当矣。仍下教曰,判府事今日处义,吏、兵判以为如何?在简曰,判府事引义,诚太过矣。有邻曰,圣教若是勤挚,判府事出仕后,事面可正矣。上曰,予非不谅大臣之情势,而今玆之举,外面虽若敦迫,其实则责之以诚实底道理,此乃所以敬大臣,非为其虚礼也。敷心以告,而情志未通,临轩以企,而诚信不孚,此予所以不得已而有躬驾以迎之教也。命善曰,臣虽顽如木石,岂不知仰戴敦勉之圣意乎?但晏然行公,仍因冒出,则是诚不识人间羞耻事者,一身之惶愧,非所自恤,朝家重廉防之义,由是大坏,岂不有骇于四方观瞻乎?纵臣不自为耻,人必以放恣无忌目之,堂堂圣朝,亦岂不贻羞乎?惟伏望哀之怜之,矜之恤之,使得复起为人,而自立于天壤之间焉。上曰,从古大臣之被人言也,非权势则曰威福,此非独卿一人,有此所遭也。虽以铨衡之臣言之,任进退黜陟之责,若以此被弹者,便皆引义而决去,则是必将空国而后已,况卿地处,异于他人乎?此非予私护于卿者也。命善曰,优容言官,自是帝王之盛节,况言官所论?于臣身,为顶门上一针,臣虽无状,岂有一毫怨恶之心哉?惟当受以为罪,而自顾私计,只有杜门自靖,缩伏讼愆,如令迫于严命,出而扬扬,则不但物情之大骇,世间一脉公议,亦自不泯,谁能谅臣之情恕臣之罪乎?上曰,古语云治国必先内修外攘。夫朝廷者,四方之所取正,而表端则影直,故观远臣,必自近臣始,今日朝象之致此,苟究其源,非独大臣之咎,虽承旨、玉堂,皆以姑息为务,无一人以直道事君,事之不诚,孰甚于此,此予所以慨然于在廷诸臣矣。予未知时机之何如,而是非颠倒,义理眩乱,虽欲以干戚之舞,解平城之围,其势诚难矣。予不能伈泄以度,故顷于谕大臣之批,以积忤二字说去矣,此亦为诸大臣引义之端,故不得不改之矣。命善曰,二字下教,决非人臣所敢承闻者也。上曰,今晓有事真殿,仍即视事,日已向晩,酬应颇劳矣。命善曰,尚不进水剌,伏不胜闷虑,姑使诸臣少退,是所望也。上曰,不必如是矣。命善曰,臣既承未进水剌之教,敢此先退,当往参贬坐,而此后则俾得自处,少伸微谅,不胜大愿矣。上命退,命善先退。丰之曰,日已向晩,水剌未进,臣等亦当少退矣。臣方待罪副提调,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今日世道,无非承旨辈之过也。致使予忧劳至此,而水剌之不进,反以为虑耶?仍命毕奏褒贬启目。丰之曰,即伏见京畿监司沈颐之,原春监司徐鼎修,洪忠监司申大升,黄海监司洪秉缵,庆尚监司李秉模,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守令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并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源曰,即伏见江华留守郑志俭,平安监司郑民始,全罗左水使孙相龙,庆尚左水使许𣷯,南兵使李明运,北兵使申大谦,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文源曰,即伏见统制使李汉昌,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知世浦万户吴兴德题目,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丰之、敬养、鼎镇、圣彬曰,注书尹行任、沈晋贤,今春夏等褒贬题目,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致勤点下,臣等惶恐待罪之意,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五日酉时,上御三善斋。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曰,明日试官,皆无故乎?文源曰,黄昇源有病,申耆姑无去来,其外皆无故云矣。上曰,畿农何如云耶?文源曰,人皆谓今年年事,数十年来无此云矣。上曰,通一道皆然云耶?文源曰,雨水适中,无如今年,故田畓各谷,无不茂盛,而其中禾谷尤好。但峡农不如野畓云矣。上曰,宋载经近日无病乎?文源曰,然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6日
[编辑]行都承旨沈丰之〈坐〉。行左承旨李敬养〈坐〉。行右承旨朴祐源〈坐〉。左副承旨赵鼎镇〈坐直〉。右副承旨安圣彬〈坐〉。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四更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九分。
○殿座罢后,奎章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文源曰,日次讲居首人,依续典,当直赴会试,今番无纯通人,只有通栍三人,而榜目中通下,不书略粗,则数势将比较,通儒生三人,使之明朝来待。
○传于李文源曰,弘文提学,使之明朝来待。
○李文源启曰,吏曹判书李在简,参判郑昌顺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文源曰,史官一员待命,骑马一匹立之。
○传于李文源曰,慈宫诞辰进献物种,依书下数,令各该司,进呈于差备事,分付。曾闻下人进排云,事甚屑越,此后官员,躬亲进排事,分付。
○礼曹启目,惠庆宫诞辰陈贺时应行节目,参考前例磨炼,何如?判付启,既承慈教,今番则权停。
○备忘记,慈宫诞辰隔日,而今年则邑倅递来之后,时无在职人之承候者,以予欲慰慈心gg慈宫g之心,何惜一衔?前县令洪守荣,今日政,复职调用,例有朔望问安之规。先朝甲申,因洪奉朝贺筵奏,故相罪名未解前,赵时溥,犹令朔望起居,至于洪守荣地处,尤有异焉。年前以此事,有申饬,尚不奉承,此则自内当更加申饬,而诞辰起居,尤何敢不参?以此意令吏曹严饬,使之明日谢恩,仍参再明起居。
○沈丰之启曰,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姜忱、权以纲,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郑昌顺牌不进,参议黄昇源牌不进,行都承旨沈丰之进。以金憙为吏曹参议,申耆为校理,李兢渊为副校理,李东稷为副修撰,洪守荣为敦宁主簿。
○再政。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郑昌顺牌不进,参议未差,同副承旨李文源进。以尹序东为副校理,李显默为修撰,学谕单金泰熙。
○兵批,判书徐有邻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入直进,参知柳谊病,同副承旨李文源进。副司直洪仁浩。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兼司仆将厅,忠壮卫将厅牌报,则兼司仆将李喆纯,前任安东营将,忠壮卫将李栭汉,前任顺天营将,俱在任所,番次苟简云。宿卫轮番之任,不可久旷,并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私赈人中方带加设佥枢者,次次收用,诸道如已起送,以上来之意,本曹即为草记,则当召见,以此知悉,可也。
○沈丰之,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本曹开拆坐起时,考见京外褒贬启本,则咸从府使李光燮,以晏起妨民为目。熙川郡守李圣濂,以任或非人为目。郭山郡守尹范叙,以畏乡太甚为目。定平县监边德淳,以人非可弃,邑自难治为目。慈仁县监李显采,警虽知勉,讼犹多错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三道道臣,推考警责,五邑守令,罢黜,遂安郡守柳殷铉等第,致勤抹下,莫重殿最,有此不审之失,该道道臣,推考警责。注书尹行任、沈晋贤,并宜置中考,而置诸上考,致勤点下,依定式中考施行。当该磨勘承旨,宜有警责,而近密之臣,该曹例不得请推,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允。承旨推考,可也。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庆熙宫卫将牌报,则崇义门北边中松一株,因风折落云,令该所依bb数b䂨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老江佥使李宇鼎,三年内二等褒贬居中,乫轩洞权管崔义英,连二等褒贬居中,其不职可知,并依例罢黜,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部将李益谦,二十朔参下窠,连二等褒贬居中,其不职可知,依法典罢职,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拆见诸道褒贬启本,则统制使李汉昌启本中,知世浦万户吴兴德题目,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致勤点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该帅臣,既自政院察推,勿论,吴兴德,以下考施行。平安监司郑民始启本中,黄龙山城别将金德房,以盍勤察库为目。庆尚左水使许𣷯启本中,西平浦万户李仁焕,以差欠检束为目。南兵使李明运启本中,小农堡权管辛翊宁,以所欠廉简为目,则并宜置下考,而置诸中考,殊无严明殿最之意。各该道帅臣推考警责,李仁焕、金德房、辛翊宁,并以下考施行,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忠壮将改差草记批旨内,私赈人中方带加设佥枢者,次次收用,诸道如已起送,以上来之意,本曹即为草记,则当召见,以此知悉,可也事,命下矣。全罗道全州私赈人佥知李喆奎,已为上来谢恩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五名,故四幕结给,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三十四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三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三处三十七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七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三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九处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二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去夜四更量,本厅巡逻将卒六曹洞口近处,犯夜人二名捉来,依例治罪放送矣。知敦宁臣尹塾,因其别排陪及都摠府使令之犯夜被捉者,不为关由,直自治罪事,送言于臣,有招送牌将及入直执事之举,故臣以事体不然之意往复,则竟至于该牌将与入直执事次知,出牌囚禁之境。臣更以巡逻体重,不宜如是相较事,屡次言送,终不放释矣。当此夜禁至严之时,因犯夜人捉治之事,有此囚禁将校次知之弊,此莫非缘臣疲劣之致,而莫重巡逻之法,从此解弛。臣不胜惶恐,而被捉下隶辈,身自犯禁,而不知惩畏,诬诉官员,而致起闹端,究厥所为,万万痛骇。此不严惩,后弊难防,其犯夜被捉两汉,令攸司严加照律,以惩日后,何如?传曰,允。年来夜巡,申饬,何等至严,则重臣之因其带隶被捉,有此愤头怪举,其在重夜巡防后弊之道,不可无饬。知敦宁尹塾罢职,卿之草记,可见守法之一端,甚用嘉之。
○甲辰六月十六日卯时,上御仁政殿。亲临儒生殿讲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行左承旨李敬养,行右承旨朴祐源,左副承旨赵鼎镇,右副承旨安圣彬,同副承旨李文源,一直提学吴载纯,检校直阁金载瓒,记事官沈晋贤,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侍立。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仁和门,下教曰,试官黄昇源,代以李致中为之,即为出牌。上仍诣仁政殿殿座,试官行判中枢府事洪乐性,右参赞徐浩修,行大司成闵锺显,行副司直李致中、金思穆,司仆正李谦彬,副司果申耆,以黑团领行四拜礼讫陞殿。乐性进前曰,日气蒸热,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下教曰,庚炎如此,殿讲以诗传为之,六义除之,可也。东寄斋幼学宋命奎等,以次进讲讫退。上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6月17日
[编辑]行都承旨鱼锡定〈坐〉。行左承旨李得济〈坐直〉。右承旨林锡喆〈未肃拜〉。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尹承烈〈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赵鼎镇落点。
○李得济启曰,重臣未彻疏中,设有此等句语,不过泛用古人文字,抉摘句语,罗织成案,已非朝廷美俗,而大小章奏,批下前,无得颁布,先朝飭令,极其严截,况未𦅄gg彻g之本,玉堂何从而见之?不可但以大关后弊言,此一款,不可不详问后赐批,校理申耆,即为问启事,命下矣。问于校理申耆处,则以为贱臣,待罪论思,见国贼未讨,处分过中,忧愤所激,略陈披沥之悃。伏承问启之命,惶恐震越,罔知攸措,蔡济恭向来疏中句语,一世之人,莫不闻知,盖其凶疏既到喉院,旋即退却,故人皆见之,人皆闻之。且与入启未赐批之疏,事面绝异,故以此传说,人莫不愤惋矣。贱臣亦有耳,得闻众人之所传,今何敢指的仰对乎?严命之下,伏地战恐,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一世之人,无不闻知云者,真如所对,必是政院誊布之致,其时该房承旨处,即为问启,该房院吏,该曹下吏,并令刑曹严问,捧草供以入,可也。更问于此人,不无迫问言者之嫌,申耆,使之退去,以待处分,可也。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鱼锡定、李得济、林锡喆、丁范祖、李时秀、尹承烈落点。
○尹承烈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李时秀,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尹承烈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丁范祖,时在原春道原州地,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单朴祐源。
○尹承烈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修撰姜忱,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得济启曰,一世之人,无不闻知云者,真如所对,必是政院誊布之致,其时该房承旨处,即为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其时该房承旨金载瓒,则以为,臣于五月待罪喉院日,蔡济恭,投呈一疏,故臣与诸僚,同时传看,则上段,即以金夏材疏中豺性狼心四字,极口反詈,满纸喷薄,下段,即乞退之请也。臣以为凶逆,岂有请退之章?字句又多绝悖之语,以既有禁令,不可捧入之意,即为退却矣。其中五字凶言,尤极万万凶狞,伊日诸承旨,孰不见之,孰不齐愤,而来呈时,即为退却,初无一时留院之事,何暇誊布外间,有若循例启下之疏章乎?此外更无仰达,严命之下,伏地震越,莫省攸措云矣,敢启。传曰,知道。其时院中诸承旨轮见后,即地出给云尔,则必是院吏或曹吏辈听人指挥,私自传誊之致,自可查处,承宣则使之退去,可也。
○尹承烈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伏见堂疏批,不胜万万惶懔,走伏金吾门外,恭俟𫓧钺之诛云,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尹承烈,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雨势如此,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承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申益彬,以武臣堂上朔试射试官,训炼院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承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bb院b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七名,故三幕结给,新旧幕合为二百三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承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七名,故三幕结给,而七名差病撤幕,新bb旧幕b合为二百三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禁营草记,已有措辞批下,着意申饬,无若前禁将慢忽,可也。
○尹承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四处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七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承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七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三处七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七十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前禁将事,在卿,足为已鉴,况于近日,雨泽频仍,遮蔽等节,各别申饬,俾有实效,可也。
○尹承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出来为三名,故随其无依者,二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合为一百二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禁营草记,已有措辞批下,着意申饬,无若前禁将之慢忽,可也。
○尹承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旧幕中四处六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一百二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承烈,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南效gg郊g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二百三十七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七十三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二十五处,而近日霖雨,间或有渗漏处,申饬各该营,使之着实盖覆,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病人出来之数,禁卫营字内一名,自该营随其病人来到,即为结幕,俾得奠接。粮资则该厅两郞厅,分处所眼同部官,方张俵给,并姑无頉,故更加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近日雨泽频仍,渗湿之弊,在所必然,另加严饬,俾无始勤终怠,可也。
○李得齐gg李得济g,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中,向差与已差还入,始痛与方痛死亡及各部两署出幕之类,今又报来,故列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齐gg李得济g,以赈恤厅言启曰,东南西北部字内及两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无依之类,前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二口内,男女老壮四百六十八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五十四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三石三斗,再巡毕分给。新出幕病人五百二十七口内,男女老壮四百六十三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六十四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三石三斗,初巡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向闻卿等言,分俵时郞官,一一躬检云,自是职分所因gg固g然,奉公恪勤,甚用嘉之,近果不怠,着意举行乎?俄者入侍,欲为提饬而未果,卿等以此知悉。更加面饬郞官,可也。
○义禁府照目,副护军宋铨、李思祚,副司直李宗燮等矣,前后申饬,何如,而带军衔人不参人,若是伙然,事极骇然,推考罪,各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宋铨,功减一等,李思祚,功议各减一等,李宗燮,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同副承旨李文源疏曰,伏以,臣即伏见传教,有校理申耆之疏,捧纳承旨递差之命矣。此疏虽呈于本院,而臣以该房,往复停当,则捧纳之责,实在于臣,在院承旨递去之后,臣安得晏然乎?玆敢短章自列,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削臣职,仍治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已处分矣。
○吏曹参议金憙疏曰,伏以,臣于臣父病后,屡承不敢当之恩言矣。臣每与臣父,相对感泣,而第以四朔之内,连奉除旨,辄违严召,窃不胜兢惶之忱。玆于匪意,新命又降,揆以义分,何敢不竭蹶趋膺,而臣父之病,间若乍减,旋复越添,根委既深,而败症交发,滋补罔效,而真元益陷,当此暑月,闭户重衾,而胸胁之顽痰未解,手足之寒气不止,转侧则须人,粥饮则全废,凛凛有朝夕难支之虑。盖于春间自乡上来之时,路遇风雨,所祟非常,衰年气血,表里俱伤,辗转澌缀,遂至此剧矣。臣方左右扶将,昼宵焦泣,虽欲一谢恩命,粗伸微悃,而晷刻离侧,其势末由,玆敢疾声仰吁于孝理之下。伏乞圣慈,特怜恳迫之私,益垂体谅之恩,亟递臣所叨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踏启字。
○校理申耆疏曰,伏以,殿下之近日处分,何多过中之举也?噫,大憝巨慝,从古何限,而岂有如蔡济恭者也?逆肠悖口,有是禀赋,凶国祸家,兼此伎俩,罪恶贯于天地,愤怒极于神人,负犯毕彰,万目共睹。顾今群下所以沫泣声讨,不得请则不已者,此固秉彝之所当然,臣分之所当为。我殿下不惟不赐允可,乃反曲庇而曲贷,防护之至,宣示禁条,钳制群下之口,牢拒一国之请,此何举也,此何事也?以我殿下之明圣,非不知群情之莫遏,厥罪之难贳,而凶逆则每欲涵容,公议则无难排摈,义理因此而渐晦,乱逆由是而益肆,圣德之累,臣实惜之。况闻济恭顷日到院之疏,尤为绝悖,所引乐毅书中恐伤先王明一句,是何语也?渠既以在赵之乐毅自处,则其语脉之阴惨,旨意之穷凶,是岂可萌心而发口者也?其意无君父,眼空朝廷,肆然以叵测之言,笔之于章奏间者,莫非殿下容贷之举。又致今日诟詈之凶,殿下何不念在廷臣僚,腐心痛骨之愤耶?噫,殿下临御以来,未尝罪一言者,来谏之谕,丁宁恳恻,凡在瞻聆,孰不钦仰,而独于论济恭之人,则一切反是。前此惩讨济恭者,勿论大小,皆被谴罚,至于今番事而极矣。大僚之廷争者义理也,儒臣之箚列者公愤也。乃或辞教过中,处分乖当,全无敬礼之意,实欠恢听之量,金吾之胥命络续,边塞之行遣苍黄,臣诚不料圣明之世,有此颠倒之举也。今当两司含默之时,儒臣一箚,差强人意,语虽草草,意甚剀切,一段衷悃,亶出于讨乱贼规大官之义,而毕竟处分,乃与右袒凶逆,攻斥义理主人之尹得孚,同归窜谪,则宁有是也?至若李彦祐gg李彦祜g之疏,粗效一日之责,而刊版之命,亦系摧折,穷凶极恶之逆,卒乃无事,秉义惩讨之人,反被窜削。数日之间,以此获罪者,项背相望,景色愁沮,群情惊惑,圣德之累,臣又惜之。噫,目下惩讨,果可谓惩讨乎?此等国贼,有不可顷刻共戴,则固当小大齐吁,有进无退,而既发之论,未免中掇,声罪之讨,更无继起。恬憘玩愒,又复如前,甚至前后台阁之臣,咸怀顾瞻之习,迄无明张之举,则惩讨之地,不诚如是,尚何望其回天心而明国是,诛乱贼而泄舆愤乎?臣窃痛之。伏愿殿下,念乱逆之不可不严讨,轸言路之不可不恢拓,廓挥乾断,亟允诸臣之请。因命收还伊时丝纶之过中者,特寝言者之以言获罪者,以光圣德焉。臣之八耋病母,顷患暑疟,猥陈请急之章,幸蒙递职之恩,母子相对,感泣无地,今至两旬,杂试医药,而源委既重,毫分无减,臣岂有顷刻离舍之望哉?昨于召牌之下,不敢坐违肃命,就直经宿禁中,臣之情私,冞切焦迫,此际又接家信,则夜来诸症,一陪添剧,自闻此报,心神飞越,接住不得,径出禁扃。伏乞圣明,亟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渎扰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重臣未彻疏中句语事,尔何妄率至此?伊时丝纶收还事,予有积费商量者,岂归之一时过中之举乎?收还二字,非可论也。大臣,予因gg固g尊礼,而目见其不是处,噤口不言,可乎?至于李鲁春、李彦祐gg李彦祜g等勘罪事,出于明示好急gg恶g之意,此岂可谓以言获罪乎?
○甲辰六月十七日卯时,上诣春塘台。殿座入侍时,行都承旨沈丰之,行左承旨李敬养,同副承旨李文源,弘文提学徐有邻,一直提学吴载纯,二直提学朴祐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待教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命诸试官,取考泮儒试券,仍命考讲比较儒生试券,以文源为试所承旨。仍下教曰,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入之。赵鼎镇落点。仍命斯速出牌。又下教曰,敦宁主簿洪守荣,尚不肃命,事体分义,极为未安,催促谢恩事,即为,分付。上命入校理申耆疏,览讫。命书传教曰,重臣未彻疏中,设有此等句语,不过泛用古人文字,抉摘句语,罗织成案,已非朝廷美俗,而大小章奏,批下前无得颁布,先朝飭令,极其严截。况未彻之本,玉堂何从而见之?不可但以大关后弊,言此一款,不可不详问后赐批,校理申耆,即令宪府,发缄以闻。丰之曰,校理申耆,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丰之曰,申耆疏语,出于忠愤,此诚可奖,而不可摧折,请还收缄问之命。上曰,此则卿等之过,退去,可也。仍命书传教曰,此疏虽不提及,向来事反又惹出别般事端,至以未彻疏语,肆然插入,闪弄说去,职在惟允,不能据理退却,当该捧入承旨,为先递差。又命书传教曰,以对读事,玉堂入侍,何时下教,而尚不来待,事体所在,极为寒心,当该入直玉堂递差。又命书传教曰,重臣向来所遭二件事,予既为重臣伸晢无馀,虽以媢嫉之人,无计容喙,则忽又艰觅,未彻疏中一句语,勒加之罪,极意构捏。此路一开,流弊岂止于一重臣?其他满纸烦浼,屑越,甚矣。似此气习,若不早加严防,朝著殆无完人而后已,岭海之典,焉可逭也?然于疏中,有八耋病母,此或为体谅之端,且其全篇句作,或多斥言衮躬者,亦合一分宽恕,校理申耆,削去仕版。又命书传教曰,都承旨沈丰之递差。上曰,新除授吏曹参议,牌招察任。〈出榻教〉命书传教曰,同副在试所,虽不捧纳,既以该房,闻已陈疏径出,与闻捧纳,则一也,行左承旨李敬养许递。院中一空,除本司承旨许递与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又命书传教曰,陈疏承旨许递。上曰,承旨鱼锡定、李得济、林锡喆、李时秀、丁范祖、尹承烈出牌。上曰,左承旨入侍。得济进前奏曰,都承旨鱼锡定,以前任宁越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上曰,都承旨解由勿拘,牌去来催促。〈出榻教〉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更思宪府,时无行公台谏,不必发缄,然后可以问之,校理申耆处,以俄下传教辞意,即为问启,自政院举行。上曰,洪守荣,何至今不为肃谢乎?斯速知入。健修出问回奏曰,守荣有亲病,不得出肃云矣。上曰,分义道理,宁容如是?更为催促谢恩事,分付。仍命书榻教曰,敦宁主簿洪守荣,肃拜后入侍。〈出榻教〉守荣进伏。上曰,既已出肃,明日候班,进参,可也。仍命先退。命书传教曰,日次儒生殿讲时,通幼学申㠎、黄锺五、赵民和及略粗以下,并考例施赏,比较制述居首幼学黄锺五事,当付会试,而既非纯通,比较给二分,次上以下,纸笔墨,亦为考例施赏。仍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6月18日
[编辑]行都承旨鱼锡定〈坐〉。行左承旨李得济〈坐〉。右承旨金宇镇〈坐〉。左副承旨赵兴镇〈坐直〉。右副承旨黄昇源〈未肃拜〉。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夜三更四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惠庆宫诞辰,大殿、王大妃殿、中宫殿,奎章阁、政院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惠庆宫,奎章阁、政院单子问安。答曰,知道。大殿、惠庆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奉朝贺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以来二十一日,轮对取禀,传于鱼锡定曰,为之。
○传于鱼锡定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李文源曰,同副承旨入侍。
○传于鱼锡定曰,违牌承旨许递。
○传于赵兴镇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宇镇、赵兴镇、李文源落点。
○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尹承烈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黄昇源落点。
○赵兴镇启曰,新除授右副承旨黄昇源,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传于李文源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修撰姜忱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文源曰,何必连日开政?只推,牌招入直。
○赵兴镇启曰,臣与同副承旨尹承烈伴直矣。移拜兵曹参议,伴直无人,右副承旨李文源,即为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赵兴镇启曰,修撰姜忱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应教曺远振,校理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权以纲,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待明朝,牌招开政。
○传于李文源曰,坐直承旨入侍。
○甲辰六月十八日午时,上御三善斋。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宇镇,记事官沈晋贤、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厅注书持俄者所书三院副提调望,入侍,可也。贱臣承命出,与假注书朴能源偕入进伏。上曰,柳谊为骑曹堂上,果能举行乎?宇镇曰,谊能任谤举职,不顾颜私,终非流俗之人矣。上曰,如谊者,能善其职,诚可尚矣。上命书榻教曰,右副承旨入侍。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八日申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尹承烈,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车亨衢,记事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曰,未下直守令,有几人乎?注书出去知入,可也。贱臣承命出问回奏曰,光州牧使郑日焕,三陟府使尹翊烈,未下直云矣。上曰,未署经守令有之乎?知入,可也。贱臣承命出去回奏曰,守令无未署经人云矣。上命书传教曰,未下直阃帅守令,皆令明日辞朝,未署经守令,除署经下送。又命书传教曰,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入直。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1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具明谦〈坐〉。右承旨李得济〈坐直〉。左副承旨金宇镇〈坐〉。右副承旨赵兴镇〈坐〉。同副承旨李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
○传于李文源曰,下直阃帅留待。
○传于具明谦曰,右承旨入侍。
○传于李得济曰,全罗左水使入侍。
○传于具明谦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崇祜落点。
○备忘记,全罗左水使李亨元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李文源启曰,吏曹判书李在简,参判郑昌顺,参议赵鼎镇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都政隔日,而亚堂之每政辄违,事体所在,极为未安,今番则违牌,勿捧传旨。
○传于李文源曰,吏曹参判郑昌顺许递,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李在简进,参判未差,参议未差,同副承旨李文源进。以金夏材为吏曹参判,黄昇源为吏曹参议,闵庆世为正言,林济远为校理,金履正为副校理,李颐祥为修撰,金履镛为副修撰,郑好仁为知敦宁,徐命善为内医都提调,李𡊠为内医提调,李颐祥为南学教授。
○兵批,判书徐有邻南别营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入直进,参知柳谊病,右承旨李得济进。副护军单元厚镇,副司直单沈丰之、李敬养、安圣彬、林锡喆、丁范祖、金履禧、金憙,副司果单李东稷。
○李文源启曰,新除授弘文馆校理林济远,时在洪忠道石城地,修撰李颐祥,时在京畿广州地,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依启。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具明谦落点。
○传于李文源曰,新除授承旨叙用,牌招察任。
○李文源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启曰,纂辑厅堂上入侍事,命下矣。纂辑堂上郑昌顺,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行副司直单郑昌顺。
○李文源启曰,纂辑堂上郑昌顺,依下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李文源曰,纂辑堂上入侍。
○李文源启曰,副校理金履正,副修撰金履镛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应教曺远振,校理林济远、沈基泰,副校理李东郁,修撰李颐祥、权以纲,副修撰孟至大,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仍即牌招,以为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再政。判书李在简进,参判金夏材牌不进,参议黄昇源进,同副承旨李文源进。以权裕为副校理,李东稷为副修撰,赵时谦为掌乐正,内司别座单林兴寿,李祖承为司艺,赵济鲁为吏曹佐郞。
○兵批,判书徐有邻南别营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金宇镇入直进,参知柳谊病,右承旨李得济进。副司直单鱼锡定。
○礼曹粘连启目,黄涧士人南锡鼎妻朴氏,节行卓异,特许掉楔gg棹楔g,实合事宜是白乎旀,同县士人吴修宽,特尽子职,恐难轻议云者,实出于慎重之意,旌褒一款,今姑置之,何如?判付启,黄涧士人南锡鼎妻朴氏旌闾事,依施,同县士人吴修宽孝行,亦云卓异,不可全然泯没,特为给复事,分付为良如教。
○金宇镇,以兵曹言启曰,全罗道宝城私赈人佥知朴来迪,顺天私赈人佥知秋汉澄上来之意,敢启。传曰,未及来到者,为几人?已来到与未来到,区别居住地方,私赈石数,别单书入,毕到后,亦即草记,可也。
○金宇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孔德里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二幕结给,而四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三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病人结幕草记,传曰,知道。禁营草记,已有措辞批下,着意申饬,若前禁将慢忽,可也事,批下矣。发遣从事官,诸处病幕,一一摘奸,或有渗湿处,则随即遮蔽事,更加严饬于结幕将校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人结幕草记,传曰,知道。前禁将事,在卿,足为已鉴,况于近日,雨泽频仍,遮蔽等节,各别申饬,俾有实效,可也事,批下矣。发遣从事官,诸处病幕,一一摘奸,或有渗湿处,则随即遮蔽事,更加严饬于结幕将校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更加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六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五处十一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人结幕草记,传曰,知道。禁营草记,已有措辞批下,着意申饬,无若前禁将之慢忽,可也事,批下矣。发遣从事官,诸处病幕,一一摘奸后,或有渗湿处,则随即遮蔽事,更加严饬于结幕将校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病人出来为二名,故随其无依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一百二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赈恤厅言启曰,金众契居武艺别监吉命福,今六月十五日孝经桥边,得三岁遗弃女儿,愿为收养,告于东部。自该部同月十八日牒呈,故依愿施行,帖文,待限满成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一所巡厅言启曰,去夜初更量,犯夜人训炼院奉事安兴赞执捉,依例移送义禁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一所巡厅启辞,犯夜人训炼院奉事安兴赞,移本府处之事,批旨内,知道,启下矣。安兴赞,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济,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犯夜罪人李景纯、姜三得等,各决棍十度后,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启曰,再昨日罪人金昌福、金润弼等,草供判付中,严杖究问,待直招,然后修整草供入启事,命下矣。臣等齐会开坐,罪人金昌福、金润弼等,并各严杖五十度,反复究问,而所供,一如前言,终不吐实。臣等忝叨法官,猥当查事,未能即地核出,不善举职,惶恐待罪。既未捧其直招,则草供不敢循例修入,而两罪人之终始抵赖,万万痛恶,不可以杖问而止,并严刑取服,何如?传曰,捧纳承旨推考,此草记勿施,既查之后,岂可中止?出意见,各别盘核,元本传誊,或要语抄誊间,今日内指一取服草记,万一又复慢漶gg漫漶g,此刑曹无堂上,以此自政院,各别严饬,可也。
○刑曹粘连启目,罪人金有云狱事更推云云。更加严刑,期于输情,何如?判付启,完结之后,初行讯推,正犯招供,不宜如是草草载录,卿等之不能致意盘问,亦可推知,是岂重杀狱之意乎?卿等推考,此启目勿施,待后日次,更良出意见盘问,仍又严刑取服为良如教。
○义禁府照目,昌原前府使李尚讷矣,身为都差使员,漕船装发之时,不能检饬,致有中路臭载之境,事极可骇,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判付启,依允。议减一等为良如教。
○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之罪,可胜言哉?有逆当讨,而尚稽三尺之加,事君不诚,而未蒙一言之格,致使王纲不尊,伦彝渐坏,臣等之罪,万殒犹轻。噫,惩讨,天下之大义理也。逆节呈露,万目咸睹,则为今日廷臣者,孰不欲明目致讨,而只缘臣等之不忠无状,恬嬉玩愒,一日二日,式至于今。天心愈邈,兪音终閟,一番筵奏,诲责备至,一番陈箚,批旨截严,诚薄辞拙,不能感回圣衷,固是臣等难贷之罪,而荐承严命,转益怵迫,进不能力争天陛,退不得遄伏邦宪,泯默缩伏,恬若无事者,亦已多日矣。每念国贼未讨,臣罪转深,忧愤崩迫,五内交煎,莫知所以自措。噫,义理日晦,国势渐下,民志靡定,朝象益乖,以致今日世道至于此极,至尊独忧,宵旰靡宁。一则臣等之罪,二则臣等之罪,及夫堂疏批旨之下,臣等之罪,益无所逃矣。震剥陨越,求死不得,不避烦猥,泥首请勘,惟愿诛殛之遄加,勿胥有命,更渎为惧,庭班方戒,申礼为重。不得已唐突冒出,抗颜周行,而顾其罪,则固自如也。且况堂疏之论斥三司,在于惩讨之中撤,苟执其罪,臣等为首,更何敢因其幸逭,处若无故,以重无忌惮之罪也?玆敢席稿私次,冒万死,仰首呼吁。伏乞天地父母,先治臣等辜恩负职之罪,使朝纲肃而具僚戒焉。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间日胥命,间日寻箚,卿等纵不自顾,独不念国体朝象之亏坏耶?卿等须谅须谅,安心勿复过辞,即起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诸大臣。
○吏曹参判郑昌顺疏曰,伏以,臣于铨职,分不敢更冒,义不可复膺,毋论人言之是非,臣罪之轻重,要之为已试偾事之人,永矢自划之地耳。明明圣朝,四维是张,岂意误恩,复縻臣身,一叨再叨,屡叨不已哉?噫,惊弹之禽,犹不翔于旧枝,受鞭之驽,尚不恋于栈豆,臣今色斯之举,已无及于见几,覆辙之忧,又有戒于复蹈。苟知愧惧,何心贪恋,而诿以职名之累改,时月之稍久,视同宿趼,乃更晏然,是真禽鸟驽马之不若,而人将不食其馀。臣虽无耻,宁忍为是?惟有遄伏𫓧钺之诛,少赎逋慢之罪耳。仍念臣,通籍立朝殆三十年,世路风波,几番阅历,而名不挂于弹评,身不入于雌黄,式至今日,幸免大僇者。匪臣之智足以卫身,即臣之官,多处冗散,世不比数,人无忌嫉,真所谓山木之不材,得终其天年者,臣窃自幸,庶知免夫。及至年来,滥荷宠灵,抆拂之眷,若偏加于庸陋,造化之功,每委曲于成就,殆遍飏历,遽跻要显。任之铨衡之重,置之睢盱之场,罪在于怀璧,灾生于过福,人言之来,理所固然,沧浪缨足,更何怨尤?此臣所以受言者之饷,为他山之石,不敢有一毫较辨之意,而因其无辨,处以无故,扬扬复出,贪冒不已,则后来之言,其锋更厉,旁伺之心,其机更深。终必至于累天地生成之泽,孤微臣图报之愿,试一念至,宁不懔戚?呜呼,圣人有言,鄙夫患失,臣亦自念,固不免于鄙夫,今于此职,更患不失,诚以所恶有甚于所欲,所畏有甚于所荣故也。人情到此,其亦可哀,况今察典在近,铨僚宜备,而缘臣情地,亚席虚旷,镇日逋命,尤增死罪。即又饬教截严,牌招继降,至有勿捧传旨之命,臣诚悚闷迫隘,靡所容措,而廉防所关,株守难改,玆不得不冒陈短章,申控血恳。伏乞圣明,谅臣难冒之义,矜臣臲卼之踪,亟命刊改铨望,存朝廷之大防,仍治前后辜犯,垂终始之体恤,以全微谅,俾远骇机,不胜大愿。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从速行公。
○甲辰六月十九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右承旨与下直阃帅入侍时,右承旨金宇镇,记事官沈晋贤、金凤显、尹行任,全罗左水使李亨元,以次进伏讫。上曰,阃帅进前。亨元进前奏职姓名。上曰,今玆新除,便同特简,必须加勉,以副予意,可也。何当离发耶?亨元曰,明早gg朝g当发行矣。上曰,几日程乎?亨元曰,八百八十里矣。上曰,春夏等褒贬为之乎?亨元曰,已为之云矣。上命宣谕讫。上曰,顺天、丽水、乌眠二面之移属水营云者,利害如何云耶?亨元曰,此两面属之水营,则本官之所失非细,而两面民情,则愿属于水营,盖程途远近不同故耳。上曰,前日亦属水营云矣。亨元曰,金祖泽,为完伯时,如是处之,其后还属本官矣。上曰,义州有民瘼之可言乎?亨元曰,别无民瘼,而军政田结,多有弊端矣。上曰,关西军政,有虚录之弊,有若户布者然云矣。亨元曰,圣教至当矣,军政乃缓急之用,而如是无实,诚甚闷然矣。关西团束军,皆是叠役,苟究其本,则游手最多之致也。上曰,忠顺卫有儿弱许除之法,果皆遵行乎?亨元曰,遵行矣,关西把守之法,亦有赍盗粮之虑矣。上曰,何以然也?亨元曰,所谓把守,只有三四家,而无城堞之可守,脱有不幸,则所储粮谷,必无所恃矣。龙川、弥串镇、越边彼地,有高丽沟子称名地,渔利甚盛,故辽沈渔业之人,皆资生于此,而以其船泊都会之所,故龙川、博川之民,不无潜越之弊,强者或有攘夺之事云。臣与龙川倅及道臣,相议善处之术,而未及设施矣。上曰,何以则好耶?亨元曰,烽燧下,置一别将,使之严禁,似好云矣。己亥年沈阳将,告于北京,送甲士百名,捕治夺渔利之人,而鲜人则幸免,而利之所在,故尚今不绝云矣。上曰,亲年几何?亨元曰,臣之老母,年今七十四岁矣。命退,亨元先退。命书传教曰,药院三提调,俱有情病,不得仕进云,李判府事兼带内局之任,今姑许递,副提调金履素许递。上曰,同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同副承旨李文源偕入。上命宇镇先退。命书传教曰,都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上曰,右副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右副承旨黄昇源偕入。上曰,同副退去。文源先退。上曰,政官牌催促,吏参违牌,勿为呼望,以前牌催促。贱臣承命出传后,以吏参方陈疏之意,仰达。上曰,吏参疏捧入。贱臣持吏曹参判郑昌顺上疏以入。上命书疏批。又命书传教曰,吏曹参判批下,更为牌招参政。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九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军士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赵兴镇,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金凤显、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三大臣箚子又到,请讨若是,引义若是,予于此,诚不知所以措辞矣。兴镇曰,诸大臣,诚意不能上孚,此箚亦是不可已之事。上命书批旨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十九日酉时,上御诚正阁。纂辑堂上入侍时,行副司直郑昌顺,同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车亨衢、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今日开政,盖为铨郞事耳。都政隔日,如李祖承情势,势难强迫,今日政,见窠区处,本曹郞官,亦于今日政差出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侍从堂上堂下违牌坐罢人,并叙用。上曰,注书出去,政望斯速捧入,可也。贱臣承命出传,还为进伏。上命纂辑堂上进前,仍下问曰,卿之所掌纂辑,已成乎?昌顺曰,姑未毕矣。上曰,馆志、阁志,皆入其中乎?昌顺曰,然矣。上曰,兵典入之。亨衢承命持入。上曰,何间可以讫役乎?昌顺曰,七月间似为讫工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具明谦〈坐直〉。行右承旨李得济〈坐〉。左副承旨赵兴镇〈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源〈坐〉。同副承旨兪彦铉〈未肃拜〉。注书沈晋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具明谦,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崇祜启曰,今六月二十一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具明谦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吏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李敬养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兪彦铉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单金宇镇。
○传于具明谦曰,坐直承旨入侍。
○以抄启文臣李暾,课讲讲义,连二次居不,推考传旨,传于赵兴镇曰,今番分拣。
○李得济,以户曹言启曰,臣一祥,进诣皇坛奉审,则北墙内大松二株,杂木二株,北墙外中松六株,小松二株,最为逼近,依此数䂨伐,何如?传曰,允。
○具明谦,以兵曹言启曰,景福宫卫将金秉一,身病猝重,时月之内,无望供职,呈状乞递,轮番之任,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具明谦,以兵曹言启曰,全罗道私赈人上来草记批旨内,未及来到者为几人,已来到与未来到,区别居住地方,私赈石数,别单书入,毕到后,亦即草记,可也事,命下矣。两道私赈愿纳千石以上人,已来到未来到,区别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启曰,罪人金昌福、金润弼等,严刑取服事,草记批旨内,此草记勿施,既查之后,岂可中止?出意见各别盘核,元本传誊,或要语抄誊间,今日内指一取服草记事,命下矣。臣等伏奉传教,惶恐震懔,罔知攸措,依传教,罪人金昌福、金润弼等,严加究核,则元本誊传,要语抄誊,两汉,如前发明,而金昌福招以为既甚无识,设或展看,不知辞意之如何,而自政院回监,则或自回监之地,有所传说,其句语至于流布乎云云。金润弼招以为元疏回监后,院中诸议,皆曰退却为可云,故果不迟滞,即地出给,而还给之疏,传说其句语,莫晓其故。第其回监之际,院中与堂后,莫不见其全本,则其中句语,或自院中堂后而流出乎云云。渠辈之传誊抄誊,终不指一直陈,乃以前供所无之语,隐然归之于院中与堂后,要为自脱之计,而多般穷诘,所供如此,敢启。传曰,如是而卿等,尚可谓狱官乎?并罢职。
○具明谦,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前军色从事官金履正,既已叙用,仍为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得济,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训炼院奉事安兴赞,再昨日初更量犯夜,而因一所巡厅启辞拿囚矣。犯夜人以官为名者,令该府随更数决杖事,曾有先朝受教,安兴赞,依更数决杖十度后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臣郑存谦,左议政臣李福源,右议政臣金熤联名箚曰,伏以,臣等之请讨蔡济恭,亦已晩矣。以其晩也,讨之不得不急,请之不得不屡,臣等于济恭,岂有私恶哉?诚以国之贼君之仇,义不可并立也,法不可暂贷也。所忧者,义理之或晦也,所惧者,堤防之益坏也,刑章不行,而王纲之解弛也,诖误渐广,而人心之陷溺也。愤痛弸中,忧虞多端,筵席争难,文字渎扰,诚则殚而辞亦竭矣。天听转迫,兪音尚閟,每一承批,每一罢对,未尝不相顾抑塞,茫然不知所处也。噫,彼逆之罪,难bb以b一二数,而凶图莫测于鬼蜮,悖喙至肆于诟骂,尚可容一刻假息于覆载间哉?臣等伏奉圣教,辄以昭晢为谕,而前后逆节,置而勿问耳。曷尝有一半分昭晢者乎?又以凭核无路为谕,而大官发之,三司继之,国论既同,何待核为?况其逆肠凶言,万目之睹,万口之传,是诚人得以诛之者,而一日二日,天讨此迟,不惟典宪之不加,乃反爵秩之自如,负犯者偃息,沐浴者窜逐,刑政倒置,中外疑惑,永念国事,凛然心寒。臣等积罪未勘,何敢抗颜开口,而安危所关,忧愤所激,退自宾筵,联陈短箚。伏乞圣明,廓挥乾断,亟降处分,振王章而惧乱贼,壹民志而靖世道焉。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半日为卿等所困,不免因此饮暑,方用治暑之剂,要即益可,际见箚本,全篇是朝筵陈谈,今虽欲作答,予亦别无新语,卿等安心勿辞,亟撤所请,毋至重误国事也。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时任诸大臣。
○吏曹参判臣金夏材疏曰,伏以,臣昏谬疏暗,事事全昧,至于向来一着而极矣。圣度天大,曲加庇覆,末乃诲责以恩言,施警以薄罢,未几恩叙遄降,宿趼复授,霜雪雨露,莫非造化。臣适病伏乡庐,拟上一疏,以申辞谢之忱,得伏见正言李尚度疏本,则以尹得孚举拟相争事,诋斥臣身,而其中一句语,旨意深紧,有若以臣之初疏,隐然归之于酿成者然,臣惊惶震怖,毛骨俱寒。噫,臣与得孚,既非亲友,素无声息,即通朝之所共知也。其所举似之由,已悉于向日疏中,而今番特除之后,忽地搀论大臣,遣辞绝悖,造意至憯。噫,此岂臣意虑之所及哉?夫大臣之所秉执,果何如,所树立,果何如?卓然为义理主人,屹然为国家柱石,则凡所以欲害此大臣者,乃所以为建德报仇也。臣若早知其如此,严斥之不暇,痛疾之不暇,况可以举论于注措之间耶?且其疏中,曾无一言半辞声讨济恭之语,其右袒凶逆,甘心党恶,推此可知,岂不痛哉?臣自闻台臣情外之斥,冤痛弸中,即欲刎颈刳腹,以明此心,而不可得也。噫,臣家自先世以来,凡于扶名义峻堤防之道,直截向前,不计祸福。臣虽不肖,前后借手而事君,惟知此个义理,则酝酿等语,在他人,尚见其如恶恶臭,岂意身亲遭罹,至此罔极哉?窃欲仰首鸣号,而职名已递,未免中止矣。不自意曾未旬日,又伏奉亚铨除旨,负罪贱臣,何以得此?惶陨之极,只有感涕之被面。夫政席间一时酬酢,本非推上朝廷之事,而缘臣愚妄,渎扰天听,以此为罪,实合万死,而至若一字之目,初何尝一毫近似哉?且臣后疏既归矛盾之科,则亦可以见始迷终悔之一端,而言者之言,乃以前事持臣,不亦异乎?踪地危苦,廉防难毁,昨违召命,谅非获已,玆敢沥血陈章,仰请处分。伏乞亟降威罚,以谢人言,以靖私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本心无他,岂予不谅?卿其勿辞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行判中枢府事具善复,行司直金华镇,行司直郑尚淳,汉城判尹金鲁镇,兵曹判书徐有邻,知敦宁郑好仁,行副司直徐有庆,户曹判书郑一祥,行副司直严璹,吏曹判书李在简,礼曹判书金履素,行副司直李柱国,刑曹判书赵时俊,工曹判书徐有宁,咸春君李昌运,训炼都正徐有大,兵曹参判蔡弘履,礼曹参判徐有防,行副司直沈丰之,行左承旨具明谦,记事官沈晋贤,事变假注书安迈权,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存谦曰,庚热渐剧,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存谦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福源曰,暑湿近甚,元子宫诸节,若何?上曰,今夏则善过矣。熤曰,行步之节,何如?上曰,渐胜,言语亦渐分明矣。存谦曰,臣病状渐剧,一切庙谟,不敢自力,而今日则特以舆疾之义,强策入参矣。上曰,卿之神观顿减,可知添损,今日则先为退去调摄,可也。存谦曰,臣有罪未勘,宜不敢唐突登筵,而国贼未讨,舆愤渐激,皆缘臣等诚意浅薄之致,故他不暇顾,敢此申吁矣。上曰,既有故事,故向日箚批,贴黄以送,一则李显永上疏时事,一则李得臣处分时事也。此非予欲塞言者之意,诚以廷臣若或有一分贻戚之事,则不宜更提故也,予之此心,卿等亦当谅之矣。向于徐判府入侍时,以不诚二字言之,卿等则闻此,必以为自引之端,而大抵近日朝象,全不成样。大臣率诸宰惩讨,是何等大事,而其始也,既无头尾,其停也,虽缘事理之当停,而以外面观之,则又无节拍,事之不诚,孰甚于斯?今又忽地请讨,贻戚予心,卿等若不以贻戚为念,则任自为之,而若论以事理,则语曰明其为贼,贼乃可服,今此重臣之罪,有何可明之端耶?虽欲杀之,既不得服其心,则宁不为之冤乎?今之讨罪重臣者,有二件事,而第一件事,则洗草之后,无可凭考,第二件事,予于批答,亦未能细及,而盖其家人云者,终不成说。其家人,则既于庚子七月窜配,而壬寅正月,大臣始言之,抑于其间,以言语书札,相通于家人而知之乎?不然则三年后始筵白,亦可谓之缓于讨逆矣。此事以此以彼,终不可究竟矣。卿等,虽未及发说,而又有一说,近来以上疏中文字为罪,而文字抉摘,固非朝廷之美事。且重臣文字口气,本自如此,何必深罪乎?未彻之疏,既不可成案,且车盖亭诗成案,亦是元祐诸贤失着,则今岂可效尤,而不顾开荆棘之嫌乎?重臣文字本如此,向时卫玠云云。亦是不善为之语,予亦为重臣惜之,而若以此为逆,则岂其成说乎?前之两件事,既不敢复言,故又以此声罪,而未见其稳当也。存谦曰,文字之罪,本非大何,而今济恭之素有负犯者,又有此悖慢之语,故舆情益觉拂郁矣。上曰,朝廷事,亦可笑也,自丙申至于今九年之后,始以此事为言乎?卿等之举,极其过当,若有新罪案,而事证明白,则予当从卿等之请矣。存谦曰,年前上教,亦以关系堤防外为教矣。上曰,关系堤防,即此事也。日前箚批,始以卿等举措,何似戏剧云云矣,更思之,卿等闻此,必又胥命,故改之矣。予于此事,一番提说,则五内悲霣,卿等则何其看作例事,不难为说耶?福源曰,臣等亦岂敢为贻戚之举乎?惟是严正厥罪,还收备忘,则目下世道朝象,庶可镇安矣。熤曰,今伏承缕缕圣教,更有陈达,则真若不体上意者然,而蔡济恭之凶肚逆肠,毕露无馀,举世公共之愤,终不可遏矣。上曰,本事,卿岂不领会耶?不念贻戚予心之为可闷,诚亦慨然矣。熤曰,不念贻戚之教,抑塞,无可仰达矣。上心贻戚,则臣等之心,亦何敢安乎?第事关逆节,则不可仍置,逆节彰露,而若又置之,则世道之忧,容有极乎?文字之不当抉摘,诚如上教,而此异抉摘,观其句语,则分明是悖慢之语也。负犯如此,岂可以文字之罪而略之乎?华镇等诸备堂,一齐进前曰,一国公共之论,殿下安得不许施乎?上曰,诸备堂则就坐,蔡济恭,诚若有罪,则一台臣,足可讨之,今日举措,岂不过当乎?此何光景?有庆曰,此皆臣等不诚之罪也,此乃公共之论,而尚未承允兪,诚极抑塞矣。上曰,不须说一国公共之论,虽天下大同之论,予则决知其不可,决不当听施矣。有庆曰,恐伤先王之明一句,尤可见其悖慢不道之习矣。华镇曰,如此凶言,萌于其心,书之章奏,是可谓自干天诛矣。上曰,君臣之间,贵相无隐,向与金载瓒,有所云云。筵话虽秘,父子之间,似或闻知,而今日举措,可谓妄想,卿等,不当入来而入来矣。备堂等,即为就坐,可也。华镇曰,春秋有将心之诛,而今此济恭之负犯,悖慢之心,露尽无馀,不特将心而已也。有邻曰,虽使本无罪犯者,有此文字之罪,亦难容贷,况其逆节彰著者,又有此悖戾之口气乎?有宁曰,此若不明正典刑,则是国无法也。礼乐刑政,皆为治国之大本,而刑政无异于礼乐,治逆又是刑政之大者,今若未承兪音,则臣等无退去之心矣。尚淳曰,此乃一国公共之论,而殿下一味牢拒,舆情由是益激矣,伏望亟允诸臣之请焉。存谦曰,济恭今番之疏,尤可见其眼无朝廷之心矣。上曰,今日朝廷之不尊,是卿等使之然也。言议之地,足可为之,而当此极炎,大臣诸宰,交口力争,体貌举措,俱不成说。予意则为尊朝廷之体貌,欲为结果此事,而奈玆文字抉摘,亦非美事,何哉?福源曰,文字抉摘,诚非好事,而疏语则果是忨侮不恭矣。存谦曰,臣等亦非欲以此疏语,为其罪案之主宰也,既有难贳之负犯,故如是矣。上曰,此重臣此等事,诚为短处,圭角太露,是其本色也。福源曰,世道亦多可闷,如不明示好恶,则哇误之人心,恐或因此而益坏矣。存谦曰,今若不施典刑,则抑恐国是无可定之日也。熤曰,漏网之说,虽或有之,而并去罪名,古所未闻,今也则并其罪案而亦不得明,此甚可闷矣。上曰,此何举措?毕竟决难句断,而如是为之,国体大损,今日朝廷,卿等误之也。骇四方之瞻聆,岂细故哉?一向相持,不得请,则卿等自有引去之路,而卿等引去之后,朝廷则何以处之耶?近来朝象风俗,全不成说,中夜思之,不觉背汗矣。不改今日之习,则蔡济恭,虽依卿言施罪,世道终难镇定也。卿等,岂或以既始旋止为难乎?予意则不然,以谓及此时中止,然后似或为桑楡之收矣。熤曰,今有二道焉。蔡济恭,若不严讨,则臣等被罪,然后事面始有着落矣。上曰,不诚误国等责言,卿等亦岂不虑之乎?卿等试思之,卿虽自引,蔡济恭决难置辟,大臣引去,虽非细故,国之刑政,亦岂可颠倒乎?且卿等之胥命,何其频数耶?熤曰,惶悚则待命,而又不即被谴罚,故每每如是耳。上曰,备堂则各自就坐,可也。左右相,即读书之人,试思之,往古来今,或有似此世界乎?如此朝廷,古岂有之?先正朝廷而后,可治蔡济恭之罪矣。申耆之疏,不言本事,故处分止于削版矣。予若不顾杀谏臣之嫌,而严治申耆,则未必卿等之如是来争也。今以不深治申耆之故,谓予缓于此事,有此烦请耶?存谦曰,壬寅朝参以后,大臣三司,相继而起,近来则恬然度日,彼卒无事,官秩自如,偃处城𬮱,此岂非舆情之所可愤痛处乎?熤曰,此莫非臣等不能惩讨之罪,而夫三司,乃言议之地也。三司言之,未承兪音,然后大臣始言之,而今则两司之臣,寂无一言,亦可慨也。福源曰,前后被罪三司,收还罪名,则殿下之好恶,可以明示矣。上曰,予岂乐为此钳制之术耶?目今朝象日非,不得不如是耳。存谦曰,若使蔡济恭,无他罪案,则向者看杀卫玠之语,亦足谴罢,而今则此等事,反为缌小功之察,不得为之,此亦非朝体矣。上曰,蔡济恭,虽施罢职薄罚,朝廷举措不成矣。熤曰,臣等愚迷,实不知下教旨意耳。上曰,虽罢职,不可施故也。第一件事,到今不可言,若其第二件事,今日试思究竟之道,则李判府之三年后始言,岂可为真案乎?其所谓窜者,即乐彬也,乐彬既窜之后,大臣亦岂可与之酬酢乎?若然则今日卿等,亦当往问蔡济恭之事于其子侄乎?若如是为言,则反有伤于李判府,卿等独不念此乎?其亦不仁矣。福源曰,大臣所奏之事,不必如是究竟矣。上曰,大臣非庶官之比,尤岂可以不究竟乎?予之俄所云云。如或不然,则卿等,须辨析焉。若谓之缓讨于三年后,则甚非谓大臣之意,若谓之大臣与窜者相通,则卿等,设以身处之,亦当如是耶?有邻曰,此事特始发于李判府之口,而便是国言也。上曰,其时延恩门入侍大臣,亦有云云之说矣。熤曰,事系僚相,不可索言,而其时蔡济恭章奏,口气可怕,故大臣胆气本小,奏对如是矣。上曰,卿亦失言矣,大臣岂怯于蔡济恭者耶?李鲁春箚语中无足道三字,亦可谓驳疏中初见者,故予果处分矣。存谦曰,死者已矣,生者亦可盘问矣。熤曰,此莫非臣等不诚之致,乞被谴罚之典。上曰,何以处之,则好耶?若欲出一节拍,则言辞之际,必致卿等之待命,待命岂是日日可为之事乎?熤曰,臣等被谴,然后事面可成矣。上曰,为一重臣,岂可罢三相乎?存谦曰,不必三相,如臣无似,忝居首席,不得沬血请讨,先被邮罚,是所望也。上曰,卿之病势如此,一得休养,亦无妨矣。熤曰,臣等以义理之事,缕缕陈达,不能孚格蒙允而退,则岂成事面乎?惟愿遄被谴罚矣。福源曰,臣意则不然,若以此事之不当请而被罪,则非所愿也。上曰,人见,亦自不同,卿之不为引义,亦何伤乎?存谦曰,世道至此,莫非臣罪,罪臣之后,所达之言,则施之,是所望也。熤曰,近日国事朝象,尤落下几层,此臣等之罪也。诸备堂,仍又齐声仰请。上曰,备堂何不就坐?此亦国体所关矣。华镇等,仍各就坐,上曰,次对为之,可也。存谦曰,臣以舆疾之义入来,而庙谟无可仰达者矣。上曰,洪忠监司辞疏来到,欲问卿等而处之矣。既曰,难于行查云,则何以处之耶?有邻曰,臣之此言,万万惶悚,而第玆宋载经被诬,本非大事,则今日非讲论庙谟之日也,惟愿速赐处分矣。李𡊠曰,壬寅春大臣筵奏后,臣以都宪,有所陈达矣。今日三司之臣,或窜或配,项背相望,此非朝廷美事,明正其罪,收还窜配诸臣,是所望也。丰之曰,大臣诸宰之请,即一国共公之论,亟允所请,好矣。上曰,世道之至此,专由于出入近密之臣,兵判即予期待者,而所奏犹如此,故外间则必以为予意亦然矣。沈丰之日昨所奏,非不欲痛斥,而亦恐因此,而朝廷之上,无完人,故姑含默矣。予之断断一心,可质彼天,交相攻击之风,予甚恶之,反戈之际,岂不有伤乎?熤曰,要华近密之臣,皆不欲言,则将焉用彼近密哉?朝廷义理,亦未必不自近密始也。有邻曰,凡系罢削之罪,臣未尝仰请,槪缘贱性柔善故耳,况以逆杀人之论,岂其乐为哉?如或非其罪而请杀,则受其殃矣。有防曰,蔡济恭逆节悖说,一言而蔽之曰,君父之仇也,不可不明施典刑矣。上曰,何以谓之君父之仇也?熤曰,不道之言,非仇而何?上曰,不道之说云云。今始初有矣。存谦曰,其章奏,已尽彰露矣。有庆曰,李判府奏语,亦当有公议矣。有邻曰,大臣事,臣岂可轻言,而李判府事,则宜有公议矣。有宁曰,殿下则以禁令为教,而国人之言,皆曰,可杀矣。丰之曰,法者,一国之公法也,殿下亦不宜低昂也。尚淳曰,若不速赐处分,则诖误之类,必将渐多,来头之忧,恐不知至于何境,伏望深留圣意焉。熤曰,宰臣所谓君父之仇云者,果是矣。今则不但处分之不下,虽明示好恶之教,亦不诞宣,臣等惟愿遄被谴罚矣。上曰,卿等就坐,不须更烦也,锦伯疏,何以处之耶?存谦曰,道臣不当用嫌于行查矣。上曰,左右相之意,亦然乎?熤曰,不当查实之政,岂是成说乎?上曰,然则领相覆奏。存谦曰,怀德查事,命下已久,而道臣疏,引不当引之嫌,不即举行,其在事体,殊涉未安。洪忠监司申大升推考,即令查闻,何如?上曰,依为之。然则上疏,亦为还下送,各别严饬,斯速修启,可也。〈出举条〉存谦曰,臣之今此登对,专为请对,其馀庙谟,不暇思量矣。今此圣教缕缕,兪音尚閟,不胜抑塞矣。熤曰,蔡济恭逆节渐露,而王章不施,此莫非臣等之罪也。上曰,逆节,即指何事耶?熤曰,本罪之外,近来言语文字,无非凶逆之事也。上曰,重臣文字之失,岂可谓之逆乎?熤曰,不道之说,不可以寻常言语论,而兪音不下,臣诚罔措,国之刑章,虽不得施,而丝纶之间,亦不明示好恶,世道之忧,曷有其极?臣等则忧愤欲死矣。上曰,铨郞新出矣,李祖承,似难行公,故果使区处矣。不通献纳,而直除铨郞,有例乎?在简曰,古亦有例,今番则又无献纳窠,故不得不用是例矣。存谦曰,洪文泳,向论蔡济恭事矣。今番岁抄,未蒙收叙之恩,臣谓此等人,当为收用矣。上曰,人岂可终弃?亦当有收用之日矣。存谦曰,此等人,皆在罪籍,故殿下之好恶不明,亦甚可闷矣。熤曰,缘此而人心哇误,则世道之忧,不可不念,虽以臣等私愤言之,君父之仇未复,岂可为人乎?上曰,何谓私愤?熤曰,比之闾巷之人,则其父受辱于人,其子之心,宁不绝愤乎?今者臣之情私,无异于此矣。上曰,次对为之,可也。存谦曰,节使,今月当差出,而赐缎及使臣参宴,漂民出送等谢恩,将顺付于节使,今番使名,以冬至兼谢恩使差出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熤曰,臣等于庙谟,无他可达之事,惩讨云云。犹属歇后,君父之仇,不得即复,罪上添罪,岂有建白他事之暇乎?上曰,然则大臣就坐,领相先退调息,好矣。存谦曰,今臣退朝之后。伏愿燕涓深思,廓挥乾断焉。上曰,卿则早退慎摄,是所望也。存谦曰,有罪不勘之臣,何以善摄乎?目今时势,便同汉贼之不两立,深留圣意,亟允臣等之请,是臣区区之望也。存谦先退。上曰,诸宰有可达之事,则进前,可也。𡊠曰,惠庆宫汤剂,当书出榻教乎?上曰,姑不进服,不必出榻教,只书于制药册,可也。上曰,都政,何当为之乎?在简曰,二十四日欲为之,禄都目则明当为之矣。上曰,鱼锡定与礼判,有何世嫌耶?履素曰,鱼锡定之父,尝论臣家事,大体则又与徐有宁相似矣。履素曰,宗庙、永宁殿、永禧殿修改,待立秋择日举行事,曾已启下矣。潦意尚未快霁,姑待快晴,即为择日修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善复曰,见方国是不定,故大臣,皆不欲陈达他事,而今此宫墙改筑,事系重大,下询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福源曰,臣则未谙本事矣。善复曰,大报坛斋室后逼窄,故今欲更定宫墙于集成门外矣。上曰,若然则大报坛,在宫墙外,不得巡检,亦甚未安矣。善复曰,社稷、景慕宫,皆无巡更之法,此则似无所妨矣。上曰,然则更设掖门于集成门,以为巡逻往来之路,如何耶?善复曰,拱辰门、集成门,俱设掖门,则似便好矣。福源曰,若设掖门,则夜开昼闭,事面如何矣?上曰,左相之论,大经大法矣。善复曰,外宫墙改筑之役,石材则皆已准备,而把守之举甚难,臣意则当筑处百馀间,分三处始役,则十馀日之内,足可毕役矣。上曰,禁御两将之意,如何?柱国、有大等曰,臣等之意,亦无异同矣。上曰,然则依此为之,好矣。善复曰,伐木之役,亦当即始矣。上曰,虎患果是缘木以入耶?善复曰,不无其弊,墙内外横卧之木,实为虎入之阶梯矣。上曰,古则养虎于阙内,以显庙行状观之,古亦然矣。福源曰,古之虎圈云者,亦似有养虎之例矣。上曰,木之可伐者,几株耶?善复曰,六七株矣。上曰,依此为之,好矣。一祥曰,内宫墙,是自户曹为之者,今日内涓吉举行,何如?上曰,今日已晩,伐木日,看审后择日,好矣。一祥曰,择日后,草记乎?上曰,不必草记,只言送于政院,明日与训将,试看审役处,经纪伐木,可也。仍下教曰,次对先退。福源曰,未承兪音,诚甚抑郁,此非一二臣之见,关系不少,涓燕深思而处之,实是臣等之望也。熤曰,臣等衷情,可谓哀痛矣。上而为世道忧者,姑舍是,下而为臣等自念,则君父之仇未报,将何以更立于朝乎?势将更犯渎扰之罪矣。上曰,兵判取才尽为乎?有邻曰,射则尽为之,讲则未及为之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日酉时,上御诚正阁。推考房承旨、左副承旨、右副承旨同为入侍时,行左承旨具明谦,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赵兴镇,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职务相妨,左副承旨许递。又命书传教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又命书榻教曰,进御清暑六和汤,本方中,减人参二分,一贴煎入。又命书领议政郑存谦等联名箚子批答。又命书传教曰,刑政乖戾,其国不殆,予未之闻也,否则予何所惜于一重臣,日以阻塘言路为事耶?予之商量,非等闲商量,诸臣尚不知予意之坚定乎?抑务欲角胜而后已乎?自有日前箚批及备忘记,第一件事,既不敢复提,则犹此断断于第二件,甚至捏引辞疏句语,群咻而众斥。自予观之,益觉其露拙,诸臣事,殆有甚于邢七之狼狈,可哂且可闷,今日备堂联疏之举,又何等怪底举措?位至重宰者,劻勷如许,诸臣不足恤,后之视今者,谓朝廷有人乎,否乎?位著苟艰,虽曰,无以备位,苟欲求之,亦岂患无人?似此卿宰,决不欲含垢容置,联疏备堂金华镇、郑尚淳、金鲁镇、徐有邻、徐有庆、严璹、李𡊠、李在简、金履素、徐有宁、李柱国、李昌运、徐有大、徐有防、沈丰之,一并罢职不叙。其中武将出言发论,自与文宰差殊,戎垣亦非数递之窠,姑试罢职之典,五曹长官,俱有窠,政官牌招开政。又命书榻教曰,训炼大将具善复,禁卫、御营大将,兼察兼佩。明谦曰,禁卫兼大将,御营兼大将具善复,即为牌招,听传教,传授命召,何如?上曰,依为之。又命书榻教曰,左捕将出代间,右捕将赵圭镇兼察。又命书榻教曰,兼左捕将赵圭镇,牌招听传教。又命书传教曰,亚铨疏虽已赐批,更思,宜令一伸廉隅,吏曹参判金夏材许递时有政命,参议家在城外,参判未差之代,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参政。上曰,左承旨退在阁外,将臣纳符及政官牌催促。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1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具明谦〈坐〉。行右承旨李得济〈坐直〉。左副承旨赵兴镇〈坐〉。右副承旨李文源〈坐直〉。同副承旨兪彦铉〈坐〉。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副提调李崇祜启曰,庚炎转甚,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今日臣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元子宫气候,何如?臣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待都提举入来,启辞入之。
○药房都提调臣徐命善,副提调臣李崇祜启曰,庚炎转甚,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今日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中宫殿气候,何如?元子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忧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各殿宫气候一样矣。予则饮暑呻吟,不至甚惫,而又因酬应,去夜失睡,姑无添损之节,不必入诊,卿则欲于明再明间监煎之便,引接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兪彦铉曰,右副承旨与轮对官入侍。
○传于兪彦铉曰,礼房承旨入侍。
○李得济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今方待命于金吾门外云,系是大臣去就,敢启。传曰,知道。
○李得济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即伏见批旨,死有馀罪,震懔之极,走伏金吾,惟愿遄被𫓧钺之诛,仍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安心勿待命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李文源启曰,即者,议政府录事来言,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罪负甚重,尚逭严谴,惶隘危蹙,不敢退归,仍为胥命云,又纳命召,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又胥命,予诚莫晓所执之何居,卿等安心,勿复辞巽,即为还第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传于李文源曰,武将则以不可数递之意,昨日处分传教,亦有下教者,禁卫大将、御营大将、摠戎使,姑勿出代,守御使及吏兵判,斯速议荐,俾朝著成样事,令备郞,传谕。
○有政。吏批,参判李敬养,参议黄昇源,右副承旨李文源进,徐浩修为吏曹判书。
○李文源启曰,吏曹判书徐浩修,开政命下之后,屡勤饬教,而悬牌阙外,连为催促,已至夜深,终不膺命,事体道理,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此何道理,此何事体?其委折,撤漏前,即为闻gg问g启。
○以吏曹判书望筒,传于李文源曰,新判书命招,同参政事,昨夜既彻晓酬应矣。此则入侍承宣之所知,今日又将以铨官事,不得接目乎?况长铨是宿趼,无他情势,牌去来各别申饬,如或任其迟滞,坐直承旨难免不饬之责,以此知悉。
○传于李文源曰,吏曹判书,更即牌招。
○传于李文源曰,既无情势,且有饬教,而再违召命,以至三请牌招,事体道理,俱极未安。吏曹判书徐浩修,从重推考,更即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传于李文源曰,俄者饬教,果何如?且今夜漏已深,公gg空g然悬牌,无意承膺,国纲所在,宁有如许事体?除非情势或实病,则无得悬牌,自是法典,而此铨长,元无情病之可言者,又安敢如是逡巡?吏曹判书徐浩修为先从重推考,更以前牌催促,斯速开政,今日又将彻宵乎?坐直承旨,何不申饬?当该承旨,亦为推考。
○李文源,以兵曹言启曰,宣荐内禁卫取才时,三技以上入格人单子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玄石里至弘济院,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二幕结给,而二十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二十二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水铁里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四名,故二幕结给,而六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二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豆毛浦近处,病人七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八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八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三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三处九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一百二十九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旧幕中二处,二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一百二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一所巡厅言启曰,去夜二更量犯夜人出身徐允悌,三更量犯夜人禁卫营别骑卫出身金德奉,四更量犯夜人前佥使御营厅教炼官朴纬汉,五更量犯夜人御营厅别军官折冲赵德祚等执促gg执捉g,依例并移送义禁府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二所巡厅言启曰,去夜二更量,犯夜人守仆朱景文执促gg执捉g,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知道。本役除汰前,有难用棍,犯夜委折,为先查问草记。
○李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因一所巡厅启辞,犯夜被促gg被捉g人出身徐允悌、金德奉,前佥使朴纬汉,折冲赵德祚等,移本府处之事,批旨内,知道,启下矣。徐允悌、金德奉、朴纬汉,即为拿囚,而赵德祚,虽是折冲,既非正科出身,又非曾经实职之人,则混移本府,事涉不察,当该巡将,从重推考,赵德祚,移送刑曹举行,何如?传曰,允。
○领议政郑存谦,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等箚曰,伏以,臣等昨于批旨之下,万万震越,求死不得,归身司败,惟𫓧钺是俟,圣度涵覆,诛殛不加,史官来临,温谕再降,负罪贱臣,何以得此?感惶交中,汗涕俱迸。臣等不诚不忠,愚迷颠错,徒守秉执之义,荐犯渎挠之科,竟至于仰烦酬应,致愆节宣。当此庚炎,进御汤剂,于是乎臣等之罪,万诛而不足赎矣。有罪至此,常刑不施,则无以肃邦宪而励臣分,未蒙勘处之前,无非臣等席稿俟命之日也。至于陈疏诸备堂谴罢之命,亦有所惶蹙不自安者,惩讨之请,臣等倡之,谴罚之加,诸堂当之。此不特罪同罚异而已。晏然在职,有关四维,惶隘之极,冒死自列。伏乞圣明,俯赐谅察,先削臣等应递之职,重勘臣等罔赦之罪,以存国体,以靖私义,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目下呻呓,似是暑月常证,岂足烦卿等之虑?所望俾予稍得颐神息虑,则病亦自可祛体,卿等之嘉惠为如何哉?陈疏备堂谴罢事,何干于卿等,而引以为难进之大防耶?请罪则大臣倡之,被罪,使诸宰当之云者,卿等于是乎未免失言,诸宰之罪,卿等皆欲替引。从玆以往,所谓诸宰,有罪而不加罪,置之莫或谁何之科可乎?况今开政已至经宿,因卿等不送荐望,铨官之空往空来,凡几遭矣。卿等须谅须谅,安心勿复替引,斯速拟荐。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时任诸大臣。
○行判中枢府事徐命善箚曰,伏以,臣之迩来去就,其重贻清朝之羞辱,诚不细矣。危怖之言,亶合屏迹于田里,而数日迟徊,旋入京𬮱,玷污之身,宁容抗颜于周行,而一番胥命,辄登文陛,怵迫于非常之教,则赴坐无难,庆祝于起居之礼,则参班如旧,前后举措,一任颠倒。知臣爱臣者,莫不为臣悯之,则傍手之指,可胜掬乎?今此内局之命,固仰收录之圣眷,寔出敦勉之圣意,而臣之目下情地,其可以自同平人,趋造职事哉?噫,大官,百僚之所瞻也,权势,千古之极罪也。以百僚之所瞻,被千古之极罪,弹章则不过一望,处义则不递一官,而有召必赴,有除必膺,束带朝端,略无顾忌。其蔑视台阁,罔恤物议,是真恃势怙权者之所为,臣虽焦唇弊舌,将何以自解于嗤点乎?呜呼,臣无尺寸之劳,徒荷丘山之泽,名位之隆赫,门户之满盈,理宜招鬼猜而集众怒矣。风霜屡撼于弱植,雨露偏滋于枯木,欲说圣恩,感泪先迸,死生祸福,犹且不避,进退久速,其敢自专?况有所遭以来,宠遇愈益旷绝,德意愈益隆挚,每一引罪,辄一贻恼。臣于是,不惟不免于忘廉丧耻之讥,且将自陷于孤恩负国之归,永念及此,宁欲溘然而无知。今岂敢以区区私义,复为渎挠之计,而危蹙之踪,终难冒出,保护之地,不宜暂旷,反复审量,不得不疾声哀吁。伏乞圣明,曲垂怜察,将臣药院新除,并与所带诸司提举,尽行刊免,俾臣得以随分处散,安意自靖,千万泣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日前筵席,罄予心曲,卿何乃又事巽让?卿须安心勿辞,即为造朝,仍参问候。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徐判府事。
○甲辰六月二十一日辰时,上御诚正阁。轮对官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金凤显,养贤主簿洪夏俊,典牲主簿金履基,造纸别提刘大铉,典狱参奉姜文岳,东活人别提金浩成,瓦署别提金益声、南学训导金珍恪,东学训导林孝源,中学训导李宗烈,西学训导李圣轮,以次进伏讫。上曰,轮对官次次进奏职姓名,可也。夏俊进奏,上问居住。夏俊曰,平安道定州矣。上曰,汝是年前改名人乎?夏俊曰,然矣。履基进奏职姓名。上曰,尔为故相之几代孙乎?履基曰,曾孙矣。上曰,尔所经外任,为几邑乎?履基曰,六邑矣。上曰,尔之兄弟中,有方为外任者乎?履基曰,臣弟履中,见在高阳任所矣。上曰,故家之人矣。仍下教曰,今年异于他年,见尔思及故相,不胜怆感矣。大铉等,以次进奏职姓名讫,退出。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教〉兪彦铉进伏。上曰,尔之年纪几何?彦铉曰,六十九矣。上曰,故相年几何时生尔乎?彦铉曰,臣父年二十六,生贱臣矣。上曰,兪汉宁,谁乎?彦铉曰,臣之侄矣。上曰,尔之兄弟几人,而尔序居第几乎?彦铉曰,臣之兄弟为四人,而臣序居第二矣。上曰,故相奉祀孙,谁也?彦铉曰,臣兄无子,以臣之子继后矣。早殁,以汉宁之子为后,于臣父,为曾孙矣。上曰,尔曾经几邑守令乎?彦铉曰,十三邑矣。上顾文源曰,尔父之于故相,年纪差迟乎?文源曰,臣父戊寅生,故相辛未生,而臣父登第时,故相已大拜矣。上曰,两相登科,在何年乎?文源曰,故相登科,在肃庙朝甲午,而臣父登科,在先朝己未岁矣。上命文源书徐判府事箚批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一日巳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赵兴镇,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金凤显,以次进伏讫。上命书榻教曰,位著乏人,工曹判书、汉城判尹,亚卿中加望。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依前方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2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具明谦〈坐直〉。行右承旨李得济〈坐〉。左副承旨赵兴镇〈坐〉。右副承旨李文源〈坐〉。同副承旨兪彦铉〈坐直〉。注书沈晋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兪彦铉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李崇祜曰,都提调入侍。
○传于兪彦铉曰,吏曹判书疏批已下,更即牌招察任。
○兪彦铉启曰,因吏曹判书徐浩修请推启辞,传曰,允。此何道理,此何事体,其委折,撤漏前问启事,命下矣。问于吏曹判书徐浩修处,则以为,夜漏将半,饬教至严,如非万不获已,此时何敢为逡巡之计,而第臣母病沈笃,目下症情,实无离舍供剧之路。且自尹得孚之以威权二字,论斥臣叔以后,臣叔切戒无蹈铨衡之地,陈力闲漫之任,以避危机,以报国恩。区区私心,必欲不负臣叔之训,甘自犯于逋慢之科,致使莫重命牌,经夜于阙外,臣罪至此,万殒犹轻云矣,敢启。传曰,知道。然则此重臣,更不得行公于铨任乎?况命牌之经宿阙外,前所罕闻,吏曹判书徐浩修推考,使之斯速入来开政,仍以前牌去来催促。
○传于兪彦铉曰,藩任递易,所系不轻,则岂可因一同春秋望,无端内拟乎?完伯自是吏议久任,今政虽不加望,自可陞品,况俄下传教,以位著苟简为言,而只以外任一人单举,殆若非此莫可者然,能无突兀之嫌乎?此望筒勿施,三望并加望以入。虽以铨堂事言之,食后下教,过申始还,该堂事极为骇然,吏曹参议黄昇源,下义禁府推考,待其政事毕,度捧传旨。
○传于李崇祜曰,事件各异,位著乏人,合有分拣之道,况司寇重任,不宜数递,刑曹堂上罢职并分拣,事虽骇眼,饬已行矣。前知敦宁尹塾叙用。
○传于李崇祜曰,药房提调未差之代,以今日叙用正卿拟入。
○备忘记,亚卿乏人,甚于正卿,同春秋未差之代,问于大臣加望。
○李崇祜,以吏曹言启曰,本曹郞官,今当差出,而前望中无故之人,只有二人,以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判书徐浩修牌不进,参判李敬养进,参议黄昇源进,右副承旨李文源进。以郑好仁为兵曹判书,安鼎大为掌令,李兢渊为副应教,朴广源为副修撰,洪乐命为礼曹判书,吴载纯为工曹判书,郑昌顺为判尹,金尚集为礼曹参判,吴载纯为宗簿提调,金夏材为司饔提调,尹塾为内局提调,徐浩修、李崇祜为典医提调,闵锺显为司译提调,郑一祥为司仆提调,柳义养为缮工提调,李圣圭为司宰提调,徐浩修为掌乐提调,李在协为社稷提调,具善复为司圃提调,洪良浩为典牲提调,尹塾为景慕宫提调。
○再政。以尹东暹为知经筵,朴祐源为同成均,权导为知春秋,郑昌顺、郑好仁为同经筵。
○三政。以韩光会为右参赞,知春秋单郑昌顺,训炼都监提调单郑好仁,禁卫营提调单郑好仁,御营厅提调单郑好仁。
○四政。以李度谦为吏曹佐郞,宋载经为同春秋,知经筵单郑好仁,同经筵单韩光会。
○五政。以李在协为知经筵,金憙为同义禁。
○六政。以金憙为尚衣提调,宋载经为内资提调。
○兵批,判书未差,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尹承烈病,参知柳谊进,行左承旨具明谦进。副司直单徐浩修、金夏材、李时秀、金鲁淳、赵鼎镇,副司果单李度谦。
○兪彦铉,以吏曹言启曰,今日政,副应教副望前校理李兢渊,误认以副校理,书入受点,而副校理望,又为拟入。臣之昏谬不察之失,惶恐待罪,而元单子勿施,何如?传曰,三司去就,关系何如,无窠而作窠,有此勿施之请,此曾所罕闻。卿之做错,已自昨日荐望加望混同受来时,彰著无馀,叠拟事犹属细故,卿则为先从重推考,原望筒勿施。
○传于兪彦铉曰,新除同义禁许递,加望人拟入。
○具明谦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郑好仁,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具明谦启曰,兵曹判书郑好仁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具明谦启曰,兵曹判书郑好仁,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终不膺命,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岂可如是无端违牌,更即牌招,违牌勿为呼望。
○以兵曹判书郑好仁悬牌启辞,传于具明谦曰,今日朝廷,虽曰无一事可恃,所谓君纲臣分,犹有不泯者存焉。况本兵,即宿卫重地,师律所关,而既无众所共知之情势,则一疏足伸处义,而四下召牌,乃敢悬牌。昨日今日,以两铨长,惟以悬牌为事,有若不欲弹冠于今日者然,吏判则云有家训,尚可恕也。兵判目下举措,不但以骇然言,若此不已,予将不得备置两铨长乎?宫城巡绰之事,所关尤何等莫重,而因其悬牌,又欲无端阙却,以此以彼,国纲师律,扫地尽矣。兵曹判书郑好仁记过,春塘台殿座处所,待令政院之曲循禀启,巽软甚矣。武承宣之故,不敢出一口气而然,该房承旨,为先从重推考。
○以吏曹判书望筒,传于兪彦铉曰,入拟者只四人,而三人外任,一人众所共知,有实病元在外者,见今大政隔日之时,实无下点处,壅闷gg閟g极矣。不得不复申此意,卿须谅之事,参政政官,更为进去传谕,受荐以来。见方晓锺将下,来往之际,又将撤漏,待天明进去,开门后入来开政,政官姑令退去。
○李崇祜启曰,新除授弘文馆副校理权裕,时在京畿通津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李文源启曰,掌令成颖,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具明谦曰,军士房承旨入侍。
○传于兪彦铉曰,日前次对,朴光晦供辞查事,使之申饬举行,而朝令之下,许久迟滞,有关纪纲,不多日内修启事,令该府更加严饬。
○具明谦,以备边司言启曰,今日发遣郞厅,东西南郊结幕处,摘奸以来,则回告内以为训炼都监字内新旧幕,合为二百二十处,禁卫营字内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九处,御营厅字内新旧幕,合为一百二十七处。而自今日天明后,至午前,姑无病人出来之事,粮资则该厅计日磨炼,已为上下,并姑无頉,故惕念举行之意,各别严饬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言启曰,自广智营西边至建武门东边宫墙低下处,当为时急改筑,而今月二十五日为最吉云,故以是日次次继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三幕结给,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四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二处五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七十一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今日无新出幕及差病撤还者,旧幕为一百二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具明谦,以二所巡厅言启曰,守仆朱景文,依传教,犯夜委折查问,则渠之言内,有六十六岁老母,而适得关隔之症,故以求药次出去矣。不知更鼓之已至二更初,遂至于被捉云云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启曰,因御营厅草记,犯夜被捉下隶辈,身自犯禁而不知惩畏,诬诉官员,致起闹端,究厥所为,万万痛骇。此不严惩,后弊难防,犯夜被捉两汉,严加照律,以惩后弊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制书有违条》有曰,凡奉制书有所施行而违者,杖一百,犯夜被捉罪人李景纯、姜三得等,依此律各决杖一百,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义禁府言启曰,出身徐允悌,再昨夜二更量犯夜,金德奉,三更量犯夜,前佥使朴纬汉,四更量犯夜被捉,而因一所巡厅启辞拿囚矣。依例随更数,徐允悌、朴纬汉,决杖二十度,金德奉,决杖三十度后,并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徐浩修疏曰,伏以,臣母病添笃,情私煎灼,既不能进身于宾对,又未能厕名于联疏,惶闷缩伏,方且俟罪之不暇,天官新命,忽下此际,臣诚狼狈失图,莫省措躬之所也。噫,目今惩讨之举,即百世之大防,一国之公议,大僚诸宰之交口前席,披肝公车者,足见人心之同然,而众论之不可夺也。况臣之区区所守,受之家庭,事关忠邪,九死不渝,而适当齐吁之时,独逭谴何之加,亏义没廉,姑舍勿论,在朝廷综名实之政,亦岂不有损乎?抑臣一自尹得孚疏以后,铨地一步,矢心自划,臣父臣叔,立朝数十年,谨拙处心,谦恭持身,居家绝征逐之人,在公恶党比之习。所以兢兢戒盈者,必不至招纳权势之目,而秪缘圣恩偏厚,微谅难恤,清要睢盱之场,不敢力辞而敛避。于是乎人怒鬼猜,投间抵隙,毕竟罔极之躗言,无赖如临之初心矣。向来臣叔,迸出城外之日,申申戒饬于臣曰,从今以往,铨柄文任,尔毋云宿趼,视作铁限。必递乃已,然后庶不愧言者之言,而得免于贪恋孤负之科,所当殚竭者,其惟闲司漫职乎?臣佩服铭心,矢不荒坠,今若怵迫恩命,弁髦家训,扬扬趋造,不少顾忌,则纵臣不自恤,人谓斯何?昨日三违召命,玆又屡伏承饬教之截严,情穷势蹙,求死不得,冒犯渎挠之罪,冀被𫓧钺之诛。伏乞圣明,下臣司败,勘臣大何,以肃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自卿家力辞要津,孰肯夷险向前?卿其勿辞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崇祜,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吏曹判书徐浩修疏批讫。上曰,都提调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都提调徐命善偕入。命善进前曰,日气极热,日间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吏判何不出肃耶?命善曰,自臣所遭以后,臣果使之逡巡于权要矣。臣之出入修门,虽缘迫于严命,而今此长铨之任,尤与臣之所叨自别,岂可扬扬冒膺于权要之任乎?若蒙体谅之恩,则阖门感幸,倘复如何?上曰,卿言既如是,方欲许递,而无可合之人,可闷矣。命善曰,特垂体谅,千万恳祝矣。上曰,吏参入侍。亨衢出传,与李敬养偕入。上曰,吏参出去,即为开政,望筒,趁入侍未退时修入。敬养先退,上曰,今番荐望事,大违格例矣。命书传教曰,荐望受来,自有常规,设令吏户兵判俱空,且有礼刑工判加望之举,本曹次堂则但当受来。本曹判堂荐望,其馀荐望加望,待判堂去就开政,然后进往大臣家受来,可也。今番则吏兵判荐望,工判判尹加望,不待本曹判堂去就,次堂同时受来,至入于微禀措语,事未前闻,亦关后弊,吏曹当该堂上推考。命善曰,日热如此,清暑六和汤,依前煎待矣。上曰,然则午间入之。仍命书榻教曰,进御清暑六和汤前方中,人参加二分,一贴煎入。上曰,李判府闻于家人之说,诚可讶矣。其时延恩门入侍时,以领相使臣陈白为言,且曰本事则虚空云,故注书亦载之日记矣。其后箚子则谓无此筵奏云,岂不可讶乎?此若予独闻之言,则谓之听莹,亦或可也,而诸臣侍卫皆闻之矣。前所谓当面背面,吐言食言云者,何事耶?命善曰,其时蔡济恭疏后,李判府事箚言道听涂说云,故被驳矣。上曰,近日朝象,不成说,大臣亦或中止矣,一自申耆疏后,又复如是矣。命善曰,难处,故中止矣。舆愤益激,故更为仰陈矣。上曰,馆阁志,见之乎?命善曰,善成矣。上曰,馆志中吕骐事,决非陈善闭邪之意,不经,甚矣。命善曰,果如圣教矣。上曰,阁志则广布,予意有在,外间之视内阁者,皆以为别有难知之事,故果广布,使人人知其里面耳。命善曰,消毒保婴丹,势将更为制出矣。上曰,今番则多数制置,好矣。命命善先退。上命书传教曰,闻判府事筵奏,已以体谅为言,以今铨地,一味强责,亦非为其家之意。今番则姑许辞恳,无所不可,吏曹判书徐浩修,今姑许递。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三月gg六月g二十二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具明谦,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六官之长,本兵居其一,去就之际,廉防不可不顾,然其为任,掌宿卫摠诸营,师律所关,处义自异。如无遭罹切急,情地臲卼,则元不得屡违召命,至于悬牌尤属不常有之举。此兵判所叨见任,义无必辞,向者联疏之日,始不与闻,及其书呈之际,仅塡名字,处分之区别,岂忽斟量而然,设欲以此引义,三违过矣,一疏足矣。又况促饬开譬,何等丁宁申复,则慢若不知,致令召牌,一日四请,毕竟有悬牌之举。宫城巡绰之废却,本兵命召之封置,今不知为几日,宿卫之疏虞,且姑舍是,师律之解弛,尤无可言。近于庙堂公议,予不欲刺口容舌,目下所馀者师律,岂忍任其放倒?记过之命,盖为是耳。闻其所对之辞,有若今日朝廷,不敢遽然出脚者然,乃杂以俚语,极意周遮,此亦勇于私斗,故然乎?此兵判,犹且不畏朝纲,馀尚何说?本罪之外,怅前举措,万万骇然,文武虽殊,均是佩符之臣,而似此体统,似此口气,委其滋长之不已。本兵之长,将无备置之时,非不知严加勘律,外面看之,诚有怒甲移乙之嫌焉。不以实之律,不必准勘,兵曹判书郑好仁,亟施削黜之典,人虽柔善,职是本兵,如是处分,或为振砺之一端矣。因此而有提饬者,在昔廷臣之严于出处者,受符之任,处义自别,如上所云云。此后本兵,如有无端悬牌之举,而该房轻先禀启者,该承宣当重勘,该判堂亦当以师律从事,并以此意严饬。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二日酉时,上诣春塘台。殿座入侍时,行左承旨具明谦,记事官沈晋贤,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车亨衢、金健修,以次侍立。上曰,兵判拿入次,前排待令事,分付。贱臣承命出传,前排拿致兵曹判书郑好仁于前庭。上曰,近来朝纲解弛,师律紊乱,至于尔今番事而极矣。夫宿卫,重地也,本兵,重任也。今者用尔,非以汝为有才能,尔之前后罪过,不为不少,而涤瑕擢用,盖有意焉。要使尔惕念知惧,俾效图报之诚,而乃敢四违召命,末乃悬牌阙外,终无承膺底意,此何举措,此何道理?虽有情势之人,苟非所遭之至惨者,例皆出肃,仍受命召而后更为处义,犹之,可也。今乃不此之为,留牌不肃,略无顾忌,致使莫重宫城巡绰,废而不行,此岂非尔之极罪乎?且尔无大段情势,众所共知,设有些少难出之端,一疏足伸廉隅,尔何敢容易悬牌,作此无前例之事乎?别军直赵心泰出而传命。好仁对曰,臣非不知屡违召牌之万万惶悚,而第陈疏备堂,皆在罪罢中,而臣独转罪为荣,此臣难冒之一端也,此外无他可达之辞矣。上曰,重臣蔡济恭之所遭,可谓无比矣。然而以本兵之长,犹且出肃,赵㻐有所遭之后,三牌出肃,似此情势,实难出脚,而然且若是者,盖以本兵之长,所重异于他职,不敢顾私也。尔则有何情势,作此无前例之事乎?更为严问以奏,可也。心泰又出而传命。好仁对曰,臣仓卒不能详审,只闻赵㻐有悬牌之例,不免犯科,罪合万死,惶恐无地矣。上曰,苟有一分严畏之心,岂若是容易犯科乎?大抵尔有两大罪,一则坏朝纲,一则犯私律,予非不知棍问,而当此盛暑,有致毙之虑,只命削黜门限前,斯速出去,可也。上曰,吏议驰往大臣处,同春秋荐望受送,仍为留住,受吏判荐望以入,可也。上曰,承旨退待于阁门外。仍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6月23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李时秀〈传旨未下〉。左副承旨赵兴镇〈坐直〉。右副承旨李文源〈坐〉。同副承旨李益烍〈坐〉。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思穆启曰,各道道臣,除非拿问与削黜,则凡干状启,例不得已都事代行,而咸镜监司李命植,谓有情势,分赈及同推启本,以都事替行。原启本,系是民事,虽不得不捧入,揆以事体,极为未安,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金思穆,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崇祜启曰,左副承旨赵兴镇,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时秀曰,右副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宋锳、郑启淳落点。
○传于李时秀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李时秀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宋锳,方在夺告身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施。
○传于赵兴镇曰,礼房承旨入侍。
○以吏曹参议黄昇源禁推传旨,传于李文源曰,此传旨勿施。
○李崇祜启曰,吏曹参议黄昇源,既有禁推传旨勿施之命,即为牌招,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有政。吏批,判书未差,参判李敬养,参议黄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进。以赵时俊为吏曹判书。
○传于李文源曰,新判书命招,同参政事。
○再政。判书赵时俊牌不进,参判李敬养,参议黄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进。以李在协为兵曹判书,郑昌顺为刑曹判书,徐浩修为知敦宁,训炼都监、禁卫营、御营厅提调单李在协。
○兵批,判书李在协病,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尹承烈、参知柳谊病,右副承旨李文源进。副司直宋载经,副司果金履正。
○传于赵兴镇曰,兵曹判书,更为牌招。
○李文源启曰,兵曹判书李在协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汉城判尹前望单子入之。尹东晢落点。
○传于赵兴镇曰,工曹判书、汉城判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思穆、李益烍、李鼎揆落点。
○李崇祜启曰,新除授承旨,同副承旨李益烍,方在罢散中,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叙用。
○赵兴镇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玉堂,并待下批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以具明谦为左边捕盗大将。
○金思穆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具明谦,即为牌招,传授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何如?传曰,允。
○金思穆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具明谦,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具明谦单付。
○李崇祜启曰,吏曹佐郞赵济鲁、李度谦,来诣阙外,谓有情势,屡度催促,终不入肃,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渠辈所叨,即进退堂下文臣之职也。处义之际,必须适中,庶可表率,而今以猥屑不近理之事,便作话欛,新除之下,无端不肃,饬教之后,又复烦浼。此自有铨郞以来,所未闻之举,不觉一哂,虽非渠辈,岂无铨郞。该郞厅等,并先汰后拿,都政不可无郞官,前望单子入之。
○吏曹佐郞前望单子入之。曺允大落点。
○传于金思穆曰,坐直承旨入侍。
○传于李崇祜曰,同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时秀落点。
○李崇祜,以内医院都提调意启曰,提调尹塾,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尹塾单付。
○李文源,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汉北门外,病人一名出来,故结幕以给,而一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典牲署近处,病人八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六处九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崇祜,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旧幕中二处,三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一百二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益烍,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向差与已差还入,方痛与死亡之类及各部两署出幕之数,今又报来,故例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文源,以刑曹言启曰,义禁府启辞内,因一所巡厅启辞,五更犯夜被捉人赵德祚,虽是折冲,既非出身,又非实职之人,移送刑曹事,命下矣。取考律文,则《大明律夜禁条》有曰,五更锺声未动,犯者,笞三十,赵德祚,依此律,决笞三十,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议政郑存谦疏曰,伏以,臣忝窃匪据,居然两载,一味尸素,百无猷为,朝象泮涣,而莫能会萃,世道隳坏,而莫能振发。恩深河海,罪重丘山,虽以近日事言之,乱逆惩讨,何等关系,而缘臣无状,进不能孚格天心,退不能激励公议。沐浴之论,未免作辍之归,颠错之举,徒贻酬应之烦,致使国贼共戴于一天,王章久屈于三尺,莫非臣不忠之罪。有臣如此,邦宪不加,则其何以肃朝纲而励臣分乎?又况箚疏一般于共愤,谴何独逭于同被,猥进自引之请,未蒙体谅之恩。批旨截严,渎扰是惧,不敢不退归私次,蹙伏俟罪,而职属虚縻,义在必递。由前由后,非但为贱臣一身之私,则臣之不容蹲冒,已决于此,而顾今病势,虽欲陈力,亦不可得。臣以已颓之年,得必死之疾,首尾八朔,至今延活,莫非我圣上赐也。慈同顾复,恩浃肥髓,每一念至,感涕无从,及夫春和,瘫痪少愈,仅得运动,复遂入觐之愿,诚非始初之期。形神幻脱,语音骇听,舆儓之所嗤点,同朝之所悯怜,臣岂不自知?犹且拚弃性命,蹩躃班行,只出于感激恩造,不遑他恤,而自经此疾,精神都亡,事为愈错。常如饮烟,对食忘餐,少有劳心,舌本硬引,语言蹇涩,此非目下疼痛之疾,故犹不敢自引,惟期以尽瘁,不复言病者,四朔于玆矣。月前归自筹会,猝然昏仆,神识全迷,又于日昨,此症复发,比前蓰剧,槪是风痰所祟,积有源委。少或失摄,其发甚暴,如朽腔之木,不风自倒,清禁出入之际,实有不时污秽之虑。臣何足言,恐贻圣世之累,到此而臣虽欲厌然自揜,末如之何矣。惟此实状,臣不自言,日月之明,何以尽烛?臣抱玆耿耿,而章疏仰吁,恐归辞巽,筵席陈恳,寔出肝膈,禽诚浅薄,未蒙允许,亦莫非臣罪。近因忧煎,疾势益剧,自汗喘促,俱属危恶,文字缔构,无以自力,一向泯默,尤增悚惕。昨以荐望受来之违式,至有铨堂推考之命,此亦臣昏愦不职之罪,惶恧交倂,无以自措,势穷理极,玆敢沥血哀鸣。伏乞天地父母,恻然垂矜,亟命镌递,仍赐重勘,以存国体,以全微谅,千万泣祷,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恳。近见卿神观消瘦,已以加意将摄之意,日昨有筵教,何至于寻章gg常g言恳耶?荐望加望之混同受来,责在铨堂,卿则何有?卿须安心勿辞,益加善摄,俟少间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议政,仍令药院,相当补剂,遣御医赍传。
○咸镜监司李命植疏曰,伏以,臣之庸陋,百无一长,偏被渥恩,与天无极,感结中心,志切图报,利害祸福,夷险燥湿,有不暇计。只以向前担着,随处尽分,为自效之义,昨春尹得孚之朝参时,所怀遣辞,罔有馀地。臣于其后,固宜休官谢事,杜门息影,不复厕迹于班联之间,而严命所迫,微谅莫守,每一循省,愧汗沾背。即伏闻得孚又申前说,极口丑诋,匿其袒吕之本态,只举臣论赵㻐一事,归之卖友之科。臣与㻐交际之浅深,得孚何以知之?自谓得于舆人之诵云,而果谁诵之,强名之曰切友,辄以论劾为罪,则真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者也。苟使真个有兄弟之情,其于大义理关头,独加容护而不言之乎?且其疏中所谓居无何,而官位隆赫,特以时讳,人莫之言,权门之传令军卒云者,此皆人臣之大戾也。其为罪,岂下于卖友一事,而此之不言,只及于彼者,何其失轻重之序也?无亦只知为朋友之谊,不知为国家之诚耶?奰慝危险,乃至于此,又其所谓挤陷坎阱,用意不良等语,殆无异于街巷戟手忿骂之习。臣不欲与之较辨,至于世道之忧,诚为不细,淫朋比德,构杀异己等语,彼亦人耳,何忍以此,发诸口而笔之书乎?首尾胪列,不但辞语之丑悖而已。祸心透露,实有掩遮不得者,看来,駴怖战栗,有不忍正视,无非出于抑勒驱胁,意东手西,以为疑乱迷藏之计,故自不得不如是耶?然则其为世道之忧朋比之祸,不在人而在渠也。从古以来,受人构诬者何限,弹驳者何限,而至若秉春秋之义,严𫓧钺之讨,公然为他人所仇视者,独有臣一人耳。昔唐武、裵二臣,独主讨蔡之论,为邻镇所恶,阴遣刺客,或死或伤,当时之客,犹为藏踪而匿影。今日之客,乃敢攘臂而宣喝,许孟容之论,寂无更闻,而山棚之毒手,已再见矣。臣身之为武为裵,特不过非朝伊夕,窃恐从今以后,人皆视臣为戒,人鬼杂糅,汉贼莫辨,将不知国家税驾于何地,岂不诚大可寒心者乎?念臣设心持身,尝欲自勉于远耻辱之训,而世路至危,冥行易踣,乃于垂死之年,忍见此穷凶绝悖之语,羞赧之极,实欲无生。噫嘻,痛矣,遭罹之奇怪,情地之臲卼,无以复对于人,自立于世,俯仰天地,此何人哉?伤痛满心,悲冤沁骨,南望云天,涕泪纵横。伏乞圣明,俯赐谅察,先将臣所带藩任,亟行镌免,仍刊朝籍,俾臣得以归伏田庐,歌咏圣恩,以卒生成之泽,以远机弩之发焉。一字一涕,言不知裁,臣尤死罪,不任攒手颙祝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人言无足为嫌,卿心亦岂不谅?卿其勿辞察任。
○刑曹判书郑昌顺疏曰,伏以,臣菲才下品,最居人末,寒门孤植,与世寡援,而幸际圣明之时,偏被陶甄之化,前后宠灵,曲垂庇覆。人言之遭罹则原其情而昭晢,罪咎之彰著则矜其愚而涵贷,顶踵造化,感结沦浃。每恨报答之无阶,只愧叨冒之逾分,不意晋秩之命,又出梦想之外,玆授臣汉城府判官者,臣诚闻命若惊,循分增惕,实莫知措躬之所也。噫,九卿峻秩,最宜难慎,朝家用人,其道虽广,亦不可曰才谞之可取也,声望之已著也,劳勚之宜酬也,久次之当叙也。外此以进,俱系误恩,臣于数者,无一之或当,而谬膺宠命,滥叨匪据,则梁鹈轩鹤,从古有讥。臣身侥滥,虽不足恤,清朝综核之政,岂不缘臣而有损乎?此固公议之在所刊改者,而又若臣私分以言之则兄弟数年,迭蒙宠擢,上天雨露,若偏一家,金华步武,相联八座,荣耀既极,涯分亦溢。此岂如臣素门平进,所尝想望者哉?臣心忧惧,如集于木,以公以私,冒膺无路,坐违严召,尤增死罪。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又奉秋曹移除之命,情地如右,末由进身,玆陈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明,谅臣言之非出饰让,察臣职之不可虚冒,亟命收还臣新授爵秩,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实循久次,卿其勿辞行公。
○工曹判书吴载纯疏曰,伏以,臣日昨伏奉恩旨,擢授臣以资宪大夫工曹判书,臣闻命震惶,五内失守,罔知攸图也。臣通籍以后,数十年间无一善状,临官莅事,触处偾误,致身宰列,已是逾滥,孤恩负国,有罪无劳,而今又升擢,遽冒八座之班。贱分之难安,固不足恤,而其于圣主官人之道,果何如也?臣之鲁材朽质,自知甚明,未尝自期以践清班跻崇秩,而不意谬恩,前后荐叠。才承内阁之命,旋蒙宠擢之恩,拔之庸陋之中,置之华显之列,实未知不肖无状,何以得此于圣明也?窃念爵以命德,匪其人莫可,又况卿月峻秩,尤为难慎,朝家之不可以轻畀,人臣之不可以苟冒也明矣。臣若贪荣恋宠,扬扬膺命,则朝廷名器,由臣而玷坏,将使有才者自沮而莫劝,无能者觊觎而希进,岂细故也哉?殿下何不念及于此乎?顾臣平日所自勉者,惟在于筋力奔走,以报洪恩之万一,形骸已衰而官位益显,涓埃未酬而眷渥冞深,居常忧惧,俯仰踧踖,殆不知所以自措也。噫,人臣之控辞爵位,其义各异,或有才具可堪而犹且巽让者,或有才实不称而守分自划者。如臣所陈,实惧偾败,非敢自附于巽让之义也,惟圣明俯垂谅察焉。揆分量义,断无承膺之路,天牌之下,冒昧违傲,略陈肝膈之忱,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天地父母,亟收臣新授资秩职名,使清朝公器,无至轻亵,仍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实循久次,卿其勿辞行公。
○兵曹判书李在协疏曰,伏以,臣于千万梦想之外,忽伏承有旨以臣为兵曹判书者,臣于是,惝恍惊惑,五内失守,诚莫知措躬之所也。臣本迂疏一书生耳,凡百世务,都不通晓,固不足备数于器使之末,而本兵重任,尤不衬着,未知圣明,奚取于臣,而遽有此误恩也?百无一能,最居人下,即是辞逊之例语,而在臣则的是准备,毫非矫饰。况臣姿既钝滞,生gg性g又懒拙,平居杜门,罕接人客,虽砚北故旧,朝端朋侪,亦或有忘其面目者。矧可使之靲𱁼万武,号令戎坛,此何异于被衣冠于猿狙,责视听于聋瞽乎?京察迫期,中外属目,临陈gg阵g易将,必贵宿望,则如臣生疏之忝叨匪据,亦岂不为累于圣朝综核之政哉?抑臣有万万不安者,同堂之间,迭居两铨,古岂无如此者,而一两日之间,弟递兄授,岂有如臣今日之为者哉?不但有愧于谦慎之家风,亦恐或歉于全保之圣意也。此又臣之怵惕徊徨,不敢进身之一端也。非不知受符体重,饬教截严,而反复揣量,无路承膺,荐违严召,谅非获已,祗诣禁扃之外,略暴肝膈之恳。伏乞圣慈,俯赐矜谅,亟许镌改臣新除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右副承旨郑启淳疏曰,伏以,都承旨臣李崇祜,与臣有亲查之嫌,而臣今除右副承旨,相避有法,在下当递,不得祗谢恩命。玆敢授例陈吁,乞赐变通,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踏启字。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车亨衢、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曰,昨今风势,果不妨于秋农乎?文源曰,旱馀之风,有暵干之忧,而积雨之后,少无所妨,比如人之元气充实,则外邪不能侵矣。上曰,谷之能免风灾,以其气之旺盛,而方今朝廷之上,无气久矣。风波频作,朝象溃裂,每一念至,诚不知毕竟之至于何境矣。予于朝臣,岂有彼此乎?用舍之间,扶抑俱难,去就实难矣。自夫两年荐歉,民忧溢目,用心颇苦,今则此忧少纾,而世道之莫可镇静,人心之莫可收拾,作一愁块,自外面观之,似无劳心处。而自里面论之,无非用心处,近日偶然对镜,则白发已生,此是予苦心之致也。文源曰,承此下教,自不觉惊心矣。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教〉兪彦铉进伏。上曰,故相以典故名,有所著述乎?彦铉曰,先臣平日,留意典故,至于晩年,亦尝从事,而著述册子则无之矣。上曰,故相文集,有所修整乎?当为几卷也。彦铉曰,姑未修整而如出草,则似为十五卷矣。上曰,故相有别号乎?彦铉曰,先臣本无别号,尝以知守二字留意,而虽在家时,亦未尝自称矣。上曰,今日朝象不佳,日渐层激,若是纷纭,不知歇泊于何处矣。虽以大臣言之,一边请讨,一边引义,朝而待命,夕而荐望,古岂如是耶?予闻故相立朝,伊时各立偏党,互相倾轧,而其威望风采,自不失大臣体貌矣。向日朴光晦查事,虽未究竟,终涉未安矣。怀德是宋氏世居之地,先正杖屦之乡,设有些少事,岂可专事喷薄,若是讦扬乎?诚甚不韪矣。彦铉曰,惹起闹端,不过微细,而如是葛藤,圣教诚至当矣。上命文源书北伯疏批讫。命书传教曰,如无拿命,又非削黜,小大陈闻之事,都事毋得替行。自是不易之规,近来诸道,不有常典,无难替行,不特北伯事为然,须有别般申令,可无袭谬冒禁,以此意令庙堂措辞,严饬各道。又命书传教曰,左承旨、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午时,上御三善斋。礼房承旨入侍时,左承旨赵兴镇,事变假注书安迈权,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兵曹判书荐望,催促以入。贱臣承命出,招该吏问之,则以参议式暇,不能受来云,故以此意即为微禀。上曰,勿为式暇,参议斯速进去,受荐以来。贱臣承命出,催促捧入。上曰,进御清暑六和汤,自今日停止。〈出榻教〉兴镇曰,新除授兵曹判书李在协,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汉城判尹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上曰,新除授汉城判尹,牌招察任。〈出榻教〉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坐直承旨入侍时,右承旨赵兴镇,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书榻教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上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出榻教〉上曰,吏郞今日如不肃谢,明当禁推,兼春秋出去,以此分付,可也。健修承命出传。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三日三更,上御三善斋。坐直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李益烍,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车亨衢、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教〉李时秀进伏。上曰,予自近日以来,疲于酬应,精神顿减,或有下教之事,而旋又忘置矣。右相箚入之后,全然忘却,若无院中取禀,则几乎过了此日矣。仍命书右相批旨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4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左承旨金思穆〈坐〉。右承旨李时秀〈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未差。同副承旨李益烍〈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崇祜启曰,新除授同义禁金憙,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启曰,即伏见洪忠水使李润彬今春夏等褒贬启本,则边将无一人居中居下,殊无严明殿最之意,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崇祜曰,右副承旨与工曹判书入侍。
○李益烍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东郁,自乡上来云,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东郁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只推。
○李益烍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东郁,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副校理李东郁,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只推。
○以前献纳赵锡穆,过限不上来禁推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分拣。
○以前掌令成颖,过限不上来禁推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分拣。
○以吏曹判书赵时俊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李益烍曰,更即牌招,申饬行公。
○以吏曹判书赵时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李益烍曰,待开门牌招,同参政事。
○传于金思穆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李崇祜曰,左承旨闻有亲病,无以供剧云,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奇彦鼎落点。
○传于李益烍曰,在外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憙落点。
○以右承旨李时秀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崇祜曰,只推,更为牌招。
○传于李益烍曰,左副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传于李时秀曰,礼房承旨入侍。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直,郑昌顺单付。
○传于李时秀曰,坐直承旨入侍。
○金思穆,以兵曹言启曰,自广智营西边至建武门东边宫墙低下处,今月二十五日推择始役,次次撤毁继筑事,自三军门草记,允下矣。役处稍广,其在慎重之道,围排把守等节,不可以常例举行,始役时令紫门监,坚实围排,亦为树栅。把守军兵,事当多数定送,而训局字内墙外,广智营入直军兵数少,除其巡逻军,则势难分排。令该营并与附近他入直军,而量宜除出,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金思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建武门东西边宫墙四十馀间,今月二十五日为先撤毁改筑,而役处稍广,把守等节,不可以常例举行,令该营附近入直军,量宜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记矣。广智营入直军,只是三十名,势难分排,就其中十名及北营军二十名,军饷色军十名除出,将校率颁,限毕筑间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思穆,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阿岘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二幕结给,而十一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十四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思穆,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二名又为出来,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思穆,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今日无新出幕及差病撤还者,旧幕为一百二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李福源箚曰,伏以,圣人天也,其德则中和,其象则尊严,容受以达聪明,肃杀以行号令,刚柔舒惨,不失时义,然后可以通天下之志,除天下之患也。臣窃伏覸我殿下近日以来,辞教多失平,处分多过中,当肃杀处,施以雨露,当容受处,加以雷霆。宣示备忘,或近于禁切言路,查诘传闻,非所以待遇经幄,台省谴罚,式日斯降,卿月班联,一夜殆空,上下否隔,气象消沮。此莫非臣不忠不诚,进不能格天,退不能尽职之罪,而臣之耿耿过忧,窃恐万化之源,或欠虚明和平之体,未免意必固我之病,发政害事,不止于目下惩讨之不行也。伏愿圣上,益加涵养之工,克奋乾刚之断,虚心应物,屈己从众,使强毅有执,宽裕有容之德。各当其用,无少有偏,则下协人心,上合天道,而刑政纲纪,不劳而举矣。惟圣上,念哉?庸陋贱臣,滥叨匪据,三载伴食,一味愦愦,无一事对扬,无一言匡弼。世道之横溃,朝象之泮涣,国纲之解弛,时论之玩愒,静究厥由,皆臣之罪。重以举措颠错,进退即当,旬日之间,胥命者八,联箚者六,昨请讨逆,今请被谴,夕而泥首,朝而弹冠,道路传笑,舆儓窃议。虽荷圣度包容,不即斥黜,而具赡之地,非同庶僚,一段廉愧,臣亦不泯,其何敢凭恃宠灵,戴罪视事,以重贻四方之讥骂乎?顾今国贼偃息,舆愤未泄,岂敢以区区私义,此时求解,而丑拙毕露,衅尤层积,一日苟蹲,徒添一日之罪。冒死渎扰,谅非获已,其言虽短,其情则切。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赐镌免,仍治臣辜恩负职之罪,以励臣分,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箚辞认出匡弼之诚,在予可作顶门一针,敢不受而为谢,附陈引免事,特事势适然耳。卿则何有?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近日爻象之乖刺,举措之颠倒,是岂卿等之咎?因予不能导正,以贻朝廷无限羞耻,一则予也,二则予也。予方反躬自咎之不暇,此际卿等,长弟深引,章箚迭上,朝廷添一纷纭之端,卿等何不深谅耶?此意亦欲使领右相知之,卿其勉出僚相,共参明日宾对事,一体,传谕。
○右议政金熤箚曰,伏以,臣辜负重而谴何不加,情踪蹙而官职犹縻,惶陨闷隘,日甚一日,而怵畏泯默,恬若无故者,亦已多日矣。臣为人则极庸极陋,事君则不忠不诚,再叨匪据,无一裨益。义理晦塞,王纲凌夷,即今日危亡之兆,而臣不能生死向前,身担力阐。人志诖误,世道乖𪾜,即今日已形之象,而臣不能殚诚弥纶,先事塞源。朝象之渐涣而臣不能萃之,公议之未张而臣不能励之,尸素之罪,已不可贷,偾误之诛,益无所逃。噫,臣罪臣固自知,惟殿下庇覆焉全保焉,晏然无事,至有今日,而况今大义未伸,凶逆偃息。历日声讨之论,未蒙圣心之孚感,反承严教之震叠,至于处分过当,朝象波荡,苟究其由,莫非臣罪。抑臣窃有所隐痛于中者,君臣犹父子,父遭凶人之詈辱,子为必报之计,此固秉彝之不容已者。而父不谅其心,曲护彼凶,使其子,不得一伸,反与之并立,则其子之痛冤崩迫,当复如何?顾臣今日情事,实类于是矣。噫,处辅弼之地而偾误至此,秉讨复之论而衷情未格,时事有岌嶪之忧,国贼增横张之气。一则臣罪,二则臣罪,臣罪如此而尚免邦宪,特圣明姑假贷之耳。臣何敢恬然不惧,厌然无耻,惟以幸逭为幸,贪恋不去,淟涊自在,重自陷于丧廉坠分之罪乎?且况惩讨之请,臣与诸宰,合辞而同声,诸宰被谴之日,臣亦在应罢之科矣。罪实惟均,罚宜无异,何殿下区而别之,姑且縻之,不念为刑政之累耶?臣虽无似,职是大官,大论未伸于诛讨,谴罚未同于诸宰,将何以借手立朝,抗颜对人,任他一世之笑骂,䩄然于百僚之首乎?玆敢冒入文字,仰暴危恳。伏乞圣慈,曲垂谅察,先罢臣职,仍勘臣前后罪负,以严国法,以靖私义,千万至祝。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朝因左揆批,予意略已及之,卿闻知未。噫,予之爰立于卿,岂有他哉?无出于直谅二字,予以是许与,卿以是自任,抑亦廷臣之所共知。欲望卿日陈昌言嘉猷,俾予一政一令,无一不出于正,以之俗套丕变,治教休明,卿须试思之,今日朝廷,果似何等时也?刑法即励世磨钝之具,而卷舌同声,应之如响,令之俯则俯,令之仰则仰,真所谓影子世界。宜乎卿之忧时慨世,不欲借手立朝,予亦昧昧不知何辞,可能譬解于卿。然董整之责,舍卿等何以?噫,既往虽不谏,来庶几可追,卿若克殚乃心,以副予区区期勉之诚,是岂但为予一人之幸,实卿等之幸?卿须安心,勿复控辞,即起视事。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右议政。
○同义禁金憙疏曰,伏以,臣父之病,屡辞除命,虽蒙体谅之恩,积犯违傲,方切兢惶之忱,玆于千万匪意,伏奉教旨,以臣为嘉善大夫兼同知义禁府事者,臣诚惝恍震越,五内失守,莫知措躬之所也。仍窃伏念殿下于臣,天地也,父母也。臣本最居人下,无一可称,而惟殿下庇覆之抆拭之,登第仅十馀年,而内外之所践历,前后之所兜揽,罔非逾涯之宠也,匪分之荣也。恩深河海,报蔑涓埃,每一思惟,感愧交至,而臣虽极愚昧,亦粗知福过灾生之虞。岂敢有一步更进之望,而节次推迁,滥厕卿列,忽出于梦寐之所不到。臣身之荣耀,虽云已极,臣心之悸懔,当复如何?况玆贰卿之秩,即是命德之器也,简畀之际,宜加难慎。至于陞资之初,仍兼提举之任者,尤系特恩,曾所罕有,而乃殿下举以施之于至愚极陋之臣。微分之万万不敢当,固不暇论,而其在圣朝综理之情,岂不有歉也哉?臣闻上无虚授之失,然后下无冒受之责,而今则上之所以宠擢者,匪其人也。臣何敢徒怀谬恩,不顾冥升之戒耶?虽以受恩至此,慰悦病父,冞切感祝,而揆分揣义,承膺无路,玆敢略入文字,仰渎崇严。伏乞圣明,特垂鉴谅,将臣新授资秩,亟行收还,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答曰,省疏具悉。实循久次,卿其勿辞行公。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与工曹判书入侍时,工曹判书吴载纯,右副承旨李文源,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谓载纯曰,卿是久次,今陞正卿,予心亦幸矣。阁职本无时原任之别,直学虽当递解,亦何伤乎?载纯曰,臣本无才无能,而前后所叨,无非滥竽,今又蒙陞擢之恩,不胜惶愧矣。上曰,药房提调入侍。亨衢出传,与提调尹塾偕入。上曰,崇陵外裔,始有gg为g正卿,今日欲致祭于都尉矣。仍命书传教曰,壬辰陞资时先朝下教,今对重臣诵传,而崇陵外孙,初登正卿,予用怆感,海昌尉明安公主主第致祭。致祭承旨,右副进去,忠贞公祠宇,一体致祭,遣礼官设行。上曰,先朝曾于卿陞资之时,有感旧之教,尚今思得矣。仍命载纯先退。上谓塾曰,卿之向来事,果何故耶?卿每有此等之举,予甚闷然,卿之地处,异于他人,尤当谨慎,而向来事,不善为之矣。塾曰,今承圣教,不胜惶悚,而臣之向来所遭,毫无所失矣。上曰,卿每事皆称善为,不自知非,此卿之病痛也。塾曰,若有所失,则岂敢自是乎?上曰,此后则加勉于此等事,可也。仍命塾先退。文源曰,箕伯状启有做错处,俄欲启辞请推矣,今既入侍,故敢达矣。上曰,出去后以启辞为之。上曰,左承旨入侍。亨衢出传,与左承旨金思穆偕入。上命文源先退。上曰,主第祭文,当亲制以下,而故判书吴斗寅家祭文,使内阁知制教制进,而今日内使之举行,可也。命书左议政李福源箚批讫。上曰,郑好仁方住何处云耶?思穆曰,闻在慕华馆近处云矣。上曰,慕华馆太近,承旨通报,使之远出江郊,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赵兴镇,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左副承旨见有实恙,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文源,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出榻教〉李时秀进伏。上曰,今日左相箚,言甚简淡,予庸感叹矣。文源曰,然矣。上命时秀读御制祭文讫。命文源进去。命书榻教曰,都承旨与纂辑堂上入侍。李崇祜、郑昌顺进伏。上谓昌顺曰,卿兄弟俱登卿月之班,可贵矣。昌顺曰,臣以微门冷族,过蒙谬恩,致位至此,惶感无地矣。上曰,卿声望才谞,俱著劳勚,允合陞擢,何为过辞?昌顺曰,此非臣始望所及矣。上曰,卿之所掌兵典,几何为之?昌顺曰,构成草本,一经睿览后,可以禀旨为之矣。上曰,《续大典》、《经国大典》中,今所不行者,何以为之?昌顺曰,未承下教之前,岂可一字增减乎?上曰,凡例浩漫则非册子模样,如此者以小注录之,恐似不妨矣。昌顺曰,既经睿览之后,如有当改处,付标以下,则可以仿而为之矣。上曰,卿任纂辑之役,本职可以许递矣。仍命书传教曰,事务相妨,刑曹判书郑昌顺,本职许递。又命书传教曰,都政隔日,新除吏判牌招,申饬行公。崇祜曰,来初一日日食,当为卯正三刻,救食官,不必别省记入直,其日差早开门,恐合事宜矣。上曰,唯。上曰,监赈使之行,何当入来云耶?崇祜曰,似在来旬后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5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金宇镇〈坐〉。左副承旨郑东浚〈坐〉。右副承旨李时秀〈坐〉。同副承旨黄昇源〈坐直〉。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金思穆启曰,今六月二十九日,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启曰,今六日二十五日,禄都目政事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东浚、黄昇源落点。
○传于金思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金思穆曰,右承旨入侍。
○李崇祜启曰,吏曹判书赵时俊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崇祜启曰,吏曹判书赵时俊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李崇祜启曰,吏曹判书赵时俊,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无意膺命,终不举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更即牌招,申饬开政,都政,亦于一两日内举行,仍令择日以入。
○李崇祜启曰,吏曹判书赵时俊,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饬教之下,连事违召,终不入来,事体所在,极为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即牌招,违牌望勿为呼望。
○传于李崇祜曰,吏曹判书批下,更即牌招开政。
○有政。吏批,判书赵时俊进,参判李敬养受由,参议未差,左承旨金思穆进。以赵鼎镇为吏曹参议,李硕九为献纳,权噵为刑曹判书,李在协为军器提调,校书正字单金亨獜,副正字单金致简。
○兵批,判书李在协进,参判蔡弘履病,参议尹承烈病,参知柳谊入直进,同副承旨黄昇源进。以吴载纯、郑昌顺为都摠管,李得济为训炼都正,权𬘭为兼司仆将,金彦国为罗州监牧官,同知单朴思俭,佥知单李恒讷、闵修益、郑圣甲,副护军李得济、成颖,副司直李敬伦、金憙、李文源、李鼎揆、赵兴镇、奇彦鼎、郑启淳、兪彦铉、赵锡穆单付。
○传于金思穆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宇镇落点。
○传于金思穆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传于金思穆曰,承旨房仍。
○传于李崇祜曰,右承旨入侍。
○以副应教李兢渊,副修撰朴广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崇祜曰,只推。
○李崇祜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应教李兢渊,副修撰朴广源,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启曰,献纳赵锡穆,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黄昇源曰,右副承旨入侍。
○传于黄昇源曰,都使令,令攸司科治。
○金思穆,以兵曹言启曰,因传教,司宪府书吏黄景文,决棍十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思穆,以兵曹言启曰,因传教,承政院书吏洪胤琎,决棍五度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浚,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二幕结给,而二十二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二百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浚,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十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三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一处二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六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东浚,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旧幕中七处十四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一百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判书赵时俊疏曰,伏以,臣于昨者,以秋曹查事之终未核实,至被谴罢之命,罪大溺职,罚止薄勘,以惶以感,自讼愆尤。曾未数日,特赐分拣,因罪媒荣,官秩自如,反躬循省,益无所措,此际天官新命,又何为而及于臣哉?臣诚惝恍震駴,五内失守,不觉惶汗之浃背也。念臣器浅而望轻,姿性则愚而鲁,精力则短而耗,最居人下,百无一能,只缘遭际圣明,过被陶甄,厚德大恩,与天莫量。前后扬历,罔非逾分,负乘之戒,臣亦自知,过福之灾,理所必至。虽是漫局闲司,夫岂臣所可堪任者,而怵畏义分,有除辄膺,居常愧惧,如陨渊谷。不自意前冬以来,光宠益隆,亚铨三朔,旋擢八座,华贯膴仕,左右兜揽,不惟人猜,必有鬼怒。每一思之,忧遑悸恐,殆若不保朝夕者,而顾此冢宰之职,地望之别,责任之殷,比诸亚铨,迥有异焉。以孤畸之踪,占一代清要之选,以冥�之行,处万目睢盱之场,以疏暗之识,参人物甄别之责。臣心不但自危,傍观亦且代栗,其招尤惹怨,立就颠沛,必无幸矣。满盈之戒,覆坠之忧,犹属臣己私,更不敢烦陈,而若其黾勉冒膺于万不堪承之地,以致注拟之失平,国事之偾误,则其于辱圣简而孤圣恩,何哉?镇日违召,非不知冞积罪戾,而铁限难透,株守莫回,有死而已,转动无路,惟有遄伏刑章,庶可以少赎其辜矣。且臣于备堂联疏之时,乃以共愤之情,亦参齐会之座,适承严旨,未免径退,而臣既随诸僚后,与闻末议,则何可以名漏于疏录,厌然为扬扬之计哉?同罪独逭,有关廉防,此尤臣难进之一端也。呜呼,职是华涂,恩出非常,其在感激图报之义,岂不念殚竭心膂,少酬万一,而重担匪分,自划有素,玆敢披沥肝血,仰渎崇严。伏乞圣慈,怜臣危悰,察臣至恳,将臣新授职名,亟令镌改,以卒生成之泽,不胜大愿,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入来开政。
○吏曹参判李敬养疏曰,伏以,臣赋性疏暗,触事愦劣,前后之辜负山积,终始之恩造天大,近地薄补,匪罪伊荣。刍牧之责,报蔑涓埃,甘旨之养,恩深锡类,以惶以感,日夕攒祝,而曾未几何,特命内移,除旨联翩,无状贱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迺于梦想之外,伏奉新命。噫,此即臣从前偾误之地,何敢为晏然复冒之计,而天牌俨临,夜色渐深,区区情踪,有未暇顾。遂不得不章皇祗肃,而副急一出,做错荐犯,臣罪益著,冞切悚恧,冒没蹲因,有愧廉防。且臣八耋偏母,近因剧暑,又添重感,臣数夜赴公,昨始归视,则食饮全却,㱡㱡床席,气息凛缀,转侧须人,目下情理,实无离舍供职之望。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谅,亟递臣职,以便救护,仍治臣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救护母病。
○都承旨李崇祜疏曰,伏以,臣伏见传教下者,有宪疏捧纳承旨罢职,在院承旨推考之命矣。臣既忝一院之长,则事系出纳,理无不知,凡有谴责,臣当为首,何敢以适在药院,特命分拣,有所自恕,以坏其廉防哉?伏乞圣明,亟降威罚,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副司直尹塾疏曰,伏以,臣人微根孤,百无一肖,人之侵侮凌轹,势所固然,而至于向日御营大将李柱国草记事而极矣。夫受其诬者,庸或疲于相较,而不复别白,其于诬罔在上之天,何哉?凡事有曲直,言有虚实,今臣非直为自明之计,实关世道之变怪,玆不得不略陈事实,伏惟我天地父母,俯垂察焉。第臣家在城外,距阙下不近,故自前有公故之时,则带隶之在远近者,必于晓头来待,疾驰赴阙,仅免不及之罪矣。今十六日,即儒生殿讲日也,臣蒙点于宝剑单子,且以知敦宁肃谢,下隶齐会于初晨。其中都摠府隶及别陪一名,所居稍远,故五更后到新门内松廛桥头,为御营巡卒所执,驱到该将臣家,入番执事谓将臣入睡难告,擅自决棍各十度而放。大抵夜巡之法,待将臣睡醒,以被捉人入告,则将臣,随其所犯,或棍或挞,各当其罪,是乃各营通行之规也。今此御校之初不关由于该大将,擅用重棍,事未前闻,故臣到阙之后,言送于该将臣,要治该校擅棍之罪,则不惟不施,颇有不平之语。且以执事之擅棍,自来营规云,故臣不胜骇异,果为出牌捉囚该执事之婢子矣。将臣,二次送伻请释,而其言辞之乖悖,转益层加,故臣亦故为不释,乃有彼草记之举矣。当初言送之时,将臣略治其执事妄棍之罪,则讵至于囚次知之境乎?且人臣告君父之辞,必当详悉事实,以备宸鉴,而彼将臣则专讳臣晓赴公故之事,且掩该校擅弄棍柄之罪。以依例治罪等语,憙微妆撰,有若以臣无公故而故纵率隶,肆犯夜禁。该营则少无所失之样,诬罔明天,无少难焉,其心所在,得无不直无严之归乎?且囚禁校婢,虽或有过中之失,其在同朝相敬之道,温言往复,期于必释,则臣岂不从,而徒以平日使气骄骜之习,凌驾臣不足。乃以一校婢霎时拘囚,若有大关于军国事者然,苍皇曛暮,忙陈草记,满纸张皇,全没实状,骤张虚说,以夜巡之渐懈,莫非由臣而然者。彼将臣若无媢嫉甘心之意,则不必构捏至此矣,若使臣非羁旅无援之人,则亦不当凌藉如斯矣。彼若反生自掩之计,以该校之擅棍,谓已自当,以臣疏之历陈,称以虚言,则既有受棍之摠隶,传伻之厅吏,臣不必呶呶费辞,而彼欺天之心,深于一节,此则非臣之所知也。噫,以将臣而举卿宰姓名于草记者,前后无闻,彼柱国,创出古今所无之法,指斥臣名,专事凌轹。如臣疲劣,虽不足恤,而其于贻羞朝廷何?臣若不自知䩄,扬扬周行,则人或无言,独无内愧乎?今于千万梦想之外,叙命遄降,恩除随下,畀之以尝剂之重任,他不暇顾,章皇趋阙,才效一日之责。臣若因此而自为进身之阶,放倒随行,则廉防自此扫地矣。伏乞圣慈,俯赐鉴谅,特解臣内局提举之任,仍使永斥,以砺朝纲,以安私分,千万伏祝。批答出传教。
○甲辰六月二十五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黄昇源,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安鼎大疏,数行谎说,无足挂齿牙间,而在出纳之地,目击似此句语,初不留难,汲汲捧入,乌在其惟允之意哉?台臣则不欲抉摘为罪,姑且含垢,承旨亦不得勘罪,可乎?当该承旨罢职,在院承旨,一并从重推考。又命书掌令安鼎大疏批讫。命书传教曰,掌令安鼎大疏批已下,牌招察任。上曰,安鼎大,使之即为诣台,牌去来催促。贱臣承命出传。上曰,安鼎大连为催促。健修承命出传,以鼎大方在朝房,而官服未及持来,未即承牌之意,回奏。上曰,台臣虽私出入,必具官服,法也。今者来诣朝房之时,不服官服云者,极可骇然,台谏乃执法之地,而如是犯法,台臣虽未谙法例,书吏所由,何不指导乎?刑曹郞厅发牌,使之以此筵教,严问于安鼎大陪吏及陪隶后,草记事,分付。安鼎大,连为催促。贱臣承命出传后,以安鼎大来诣台厅,方呈肃拜单子之意,仰奏。上曰,诣台台臣入来传启。〈出榻教〉又下教曰,安鼎大,使之先入侍后谢恩。贱臣承命出传,与鼎大偕入进伏。上曰,台臣以恐伤二字,为蔡济恭罪案,而又以恐伤二字,斥言于上,文字抉摘,既非美事,故姑不加罪于台臣,在台臣之道,岂可无一言引避乎?鼎大曰,臣才识庸钝,言议巽软,本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适当大论方张之日,不敢泯默,冒进一疏,恐伤先王之明一句,即蔡济恭之凶言也。渠岂敢以在赵之乐毅自处乎?以是历陈之际,下段惟恐有伤之伤字,即害字之意,而臣素是明经出身,不知字句照应之法,率尔下字,致勤严教。此莫非臣人微言轻,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其何敢一刻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昇源曰,掌令安鼎大再启烦渎,退待物论矣。上曰,知道。〈出举条〉鼎大先退。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五日申时,上御三善斋。右承旨入侍时,右承旨金宇镇,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今日安鼎大事,承旨闻之乎?驱人于恶逆之地,而乃反用其句语,诚骇然矣。宇镇曰,台臣事,诚骇举矣。上曰,昨日左相箚,言甚简淡,予所感叹矣。宇镇曰,此诚丙申以来疏箚中,所罕见者矣。以行副司直尹塾上疏。命书传教曰,朝家之所以眷待此重臣者,果何如?在重臣谨畏之道,固当十倍他人,而此重臣之近日处事,多见其不槪,至于今番事,而此何等怪底举措?特因匿瑕之意,乍罢旋叙,昨日筵席,开譬谆复,又当受以为罪,涣然觉悟而自是太过,执迷不知变。此犹不足,今此满纸疏语,无非反詈之说,而至以其心所在等语,盛气喷薄,容易加人,似此口法,予所痛恶。然则事关此重臣,真莫敢谁何,然后始快于重臣之心乎?初既蔑法而干科,末又文过而遂非,不可以才经勘过,有所容恕。行副司直尹塾罢职,此上疏还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6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左承旨金思穆〈坐直〉。右承旨金宇镇〈坐〉。左副承旨郑东浚〈坐〉。右副承旨李时秀〈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注书沈晋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黄昇源启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经宿,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传旨未下外,大司宪徐晦修,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崇祜曰,右副承旨入侍。
○以副应教李兢渊,副修撰朴广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曰,只推。
○金思穆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应教李兢渊,副修撰朴广源,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思穆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校理李东郁,既有只推之命,更即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时秀曰,左副承旨入侍。
○礼曹,来八月初五日行社稷大祭亲祭,取禀。奉教摄仪。
○李时秀,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禁卫营上番军,今已上来,铜龙门入直本局军兵,来七月初一日,与禁卫乡军替代出直。广智营入直摠戎作队军出直之代,亦以本局军兵,依前名数,以五十名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一幕结给,而二十二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九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禁卫营言启曰,来七月当七番中部中司属京畿四哨及原春道一哨合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三十九名,已为点阅整齐,来七月初一日,与铜龙门入直训炼都监军兵及西营入直守御厅作队军,待标信该把摠、哨官、教炼官领率替代,轮回入直,本营及南别营火药库,依前分排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上番军,九月以后循次征召事,前已草记,蒙允矣。当次六番中部前司属京畿五哨军兵,来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立番之意,本道监司处,豫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五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四处二十三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四十八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七月八月两朔应立后部右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七月初一日,与新营入直京标下军及东营入直守御厅作队军,集春营入直摠戎厅作队军替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九月、十月两朔应立后部后司属黄海道五哨军兵,八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九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兵使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二处十八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一百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赈恤厅言启曰,东南西北部字内及两活人署出幕病人中,抄出无依之类,前出幕病人四百七十三口内,男女老壮四百二十二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五十一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一石六斗,再巡毕分给。新出幕病人四百八口内,男女老壮三百六十六口,每口粥米四升式,男女弱四十二口,每口粥米二升式,合米十石四斗八升,初巡分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领议政郑存谦初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温纶累宣,期卿心之或悟,恳牍忽至,慨予诚之未孚,不以敦迫为嫌,莫曰疾病难强,顾今国事多艰之日,岂是元辅言退之时?坐岩廊而赞一人,语其职则巨川有舟楫之利,经邦国而抚百姓,论其道则元首赖股肱之良。逮小子承丕緖之初,果谁为相,简廷臣董庶官之望,惟乃克贤。岂料范平章之告病,乃有裵晋公之辞官,览疏恳而暂许调治,方须遄复之喜,计年纪而未及迟暮,固非释负之时。嗟,寡躬敷心腹之诚,前既诞告,以大臣体羽翼之念,今何遽辞?慰释甚勤,庶逊谦之毋固,责任既重,岂去就之自轻。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李镇恒制进
○甲辰六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三善斋。右副承旨入侍时,右副承旨李时秀,记事官沈晋贤,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右承旨入侍。贱臣承命出传,与右承旨金宇镇偕入。上命判付诸公事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7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祐gg李崇祜g〈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金思穆〈坐〉。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李时秀〈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注书沈晋贤〈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事变假注书安迈权。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祐源启曰,新除授刑曹判书权噵,吏曹参议赵鼎镇,除拜后过三日,不为出肃,依定式推考警责,仍即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启曰,左副承旨郑东俊gg郑东浚g,今日不为仕进,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副承旨郑东俊gg郑东浚g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时秀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朴祐源落点。
○传于朴祐源曰,都承旨入侍。
○传于李时秀曰,左承旨入侍。
○黄昇源启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及传旨未下外,大司宪徐晦修,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宇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今日,无病人出来者,旧幕为一百九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四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五处三十七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三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自活人署至永渡桥近处旧幕中十二处,二十八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九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领议政郑存谦再度呈辞,不允批答,王若曰,涣诰已宣,惟造朝之是望,巽牍申彻,何困我之至斯?复此谆谆,毋或迈迈,惟卿持心谨约,虑事周详,先后知人,班既跻于卿月。寡躬继緖,卜初协于金瓯,间许枢司之养闲,初非相舍,重畀岩廊之隆寄,实欲仰成,云胡注意冞笃之馀,遽有奉身以退之恳。当天时敲赫之际,虽或营卫之小諐,值朝象泮涣之辰,岂宜重负之遽释。予所知卿者在,卿何负予而归?於戏,语其行藏,大臣无洁身之义,论以道理,君子有鞠躬之诚。须亟断巽让之章,以共济屯艰之会,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申思运制进
○甲辰六月二十七日辰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崇祜,记事官沈晋贤、车亨衢,记注官金健修,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昨日,即卿等进见日次也。卿等皆引义不出,顾今元子,知思日开,凡于言动起居,政宜随处导牖,卿等虽欲引义于相职,岂或逡巡于本任?玆遣承旨,谕予至意,卿等勿复控辞,分日如例进见事。承旨传谕于元子辅养官左议政、右议政。仍传曰,同副承旨传谕于左相,右副承旨传谕于右相。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七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书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谓行任曰,观尔神色,病状似未差愈矣。行任曰,臣之病症,尚未快祛矣。上曰,尔其出去调病,持此纶綍册子,趁再明日书入,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8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朴祐源〈坐〉。右承旨金思穆〈坐〉。左副承旨金宇镇〈坐直〉。右副承旨李时秀〈坐直〉。同副承旨黄昇源〈坐〉。注书沈晋贤〈仕〉一员未差。假注书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安迈权〈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昧爽至午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自午时至酉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七分。
○李时秀启曰,禁卫营将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雨势如此,后日次为之。
○李时秀启曰,御营厅将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雨势如此,后日次为之。
○传于黄昇源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李时秀曰,左承旨入侍。
○传于金思穆曰,礼房承旨,驰诣懿陵,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黄昇源曰,左副承旨入侍。
○黄昇源启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疏批未下、传旨未下外,大司宪徐晦修,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宇镇启曰,假注书朴能源,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朴能源改差,代以李敬行为假注书。
○沈晋贤病,代以白师谨为假注书。
○以副应教李兢渊,副校理李东郁,副修撰朴广源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黄昇源曰,只推。
○黄昇源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副应教李兢渊,副校理李东郁,副修撰朴广源,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李时秀,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弘济院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二名,故二幕结给,而十六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一百八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病人六名又为出来,故随其无依者,二幕新造添补,使之奠接。旧幕中十一处,三十五名,差病撤还,新旧幕合为三百二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李时秀,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活人署近处旧幕中二处,五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九十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汉城府言启曰,涉疑疾新旧病人中,向差与已差还入,始痛与方痛死亡及各部两署出幕之类,今又报来,故列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以领议政郑存谦三度呈辞,传于金宇镇曰,不允批答,王若曰,昨宣再谕之批,冀卿心之或回,今见三辞之单,慨予志之不谅,实非所望于今者,此岂可退之时耶?念昔爰立之初,既简心之非偶,逮玆重卜之后,果注意之何如?得之天而乐易宽平,夙著雅望,措于事而练达综密,蔚有华猷。惟近年济民之方,多赖庙谟之区划,顾平日体国之悃,尤期世道之镇安,岂料胥命寻箚之馀,乃有引疾祈免之举。虽朝廷适值多事,是岂难安之端,而去就或近占便,恐欠相须之义。况时艰非止一两,何卿单至于再三,六对之宾席久虚,莫近日若,八路之簿书多滞,奈国事何?时忧与疾病俱深,惟巽牍纵有以也。君道倚辅相为治,而涣诰宁可已乎?宜竭济屯之诚,毋怀嘉遁之志。於戏,念大臣同休戚之义,岂忍若斯?思古人有进退之忧,庶几改止,勉副至意,亟断来章,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臣申思运制进
○同副承旨黄昇源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东部建德坊景慕宫契,元子辅养官议政府左议政李福源所住处,则以为,臣于缩伏俟勘之中,忽玆千万匪意,近密之臣,临宣圣谕,以元子宫进见分日如例之意,缕缕辞教,反复郑重。臣擎读再三,惶陨感激,莫省置躬之所,顾臣职忝辅养,诚切爱戴,随时瞻望之愿,岂非日夕所耿耿,而去就之际,廉防至重,相职未解之前,实无冒入清禁之望,特谕之下,祗承末由。伏地战恐,不知所达,谨当更沥肝血,以俟处分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右副承旨李时秀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明礼坊洞契,元子辅养官议政府右议政金熤所住处,则以为,臣方在请谴乞免,蹙伏俟命之中,职名未递之前,义不敢冒入修门。昨日日次进见之礼,亦未免旷阙,区区延颈之忱,只自瞻望憧憧,而揆以义分,悚惕冞切。即者近密之臣俨临,十行之谕诞宣,责之以勿复控辞,勉之以如例进见。臣且感且惶,益无所容措,顾今所祈祝而仰望者,曲垂体谅之恩,亟施谴递之典。以开臣进身之路,俾得以自效于本任,则实天地生成之大造也,伏地惶陨,不知所达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李福源,右议政金熤bb箚曰b,伏以,臣等昨具短吁,仰干崇听,斥黜之命,竦息bb以俟b,伏奉批旨,不惟不准所请,辞教谆复,勉饬严重,陨越感激,不省攸措。惟其自处之义,终不容因仍蹲冒,以重无忌惮之诛,方拟宿斋蠲诚,毕沥肝膈,以祈天地父母之曲垂体谅。不意十行恩纶,近臣赍传,以元子宫进见事,反复开谕,明示去就之义,俾免旷阙之罪。所以眷顾而指导者,真如慈父之诏迷子,双擎九顿,感愧交并。臣等俱以蒙陋之质,猥忝辅养之任,古人所谓傅德义保身体之责,无一称塞,区区所自效者,惟是一月一次轮觐之礼而已。近尺衣之座,瞻温文之姿,虽无辅导之实效,粗慰爱戴之忱诚,未入也屈指而待日,既退则动色而相贺。伏况日昨筵中,亲奉圣教,近于学言学步之节,大有日就月将之庆,入瞻之愿,视前益切,日次頉禀,宁容有是,而顾臣等目下情地,实有万万不获已者。尸素之愧积矣,愤误之著矣,朝纲由臣等隳矣,世道由臣等淆矣。虽圣慈屡赐宽赦,奈公议之至严何?虽公议不即驳正,奈私心之难安何?人虽无似,职是具瞻,其进其退,上关国体,一边连章祈免,一边束带赴朝,处义乖谬,举措苟简,其为骇观听而羞朝廷,岂细故也?虚衔在身,动辄罣碍,诲谕之下,祗承无路,莫伸耿结之忱,重犯违慢之诛,震悚怵惕,置躬无地,玆敢不避烦猥,冒死联吁。伏乞圣上,俯赐谅察,亟递臣等议政之任,俾得以随例效诚于辅养之职,不胜大愿。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等之恳。大臣去就,所系如何,何为而作此深引之举耶?予不多诘,卿等谅之,辅养之任,何关于廊庙,而轮次进见,未免因此迁延,卿等何不念及于此?况今秋序隔日,新凉欲生,左右辅导,此政其时,卿等何暇言私?卿等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以副予颙企之至意。仍传于金思穆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元子辅养官左右相。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卯时,上御三善斋。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宇镇,记事官沈晋贤,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所抄日记,今至何境耶?宇镇曰,几尽为之,今日内似可毕役矣。上命书榻教曰,明日亲政为之。又命书传教曰,亲政处所,以宣政殿为之。仍命退,承史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巳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连日东风,伤谷必多,予心之忧,曷有其极?今玆之雨,幸而周洽,言念民事,诚欢诚喜矣。祐源曰,此正所谓好雨知时者矣。上曰,卿今日何不早为仕进乎?祐源曰,臣所掌编摩之役未讫,故不能趁早仕进矣。上曰,前二直学许,亦令催促书进,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二十八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行左承旨朴祐源,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命书传教曰,都政在明,两司山林外,在外及未肃拜疏批未下人,并许递。又命书左右相箚批讫。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6月29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金宇镇〈坐〉。左副承旨李时秀〈坐〉。右副承旨金载瓒〈坐〉。同副承旨李谦焕〈坐直〉。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辉〈仕〉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分。
○以校理李祖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谦焕曰,只推。
○李崇祜,以吏曹言启曰,今日都目政事时,堂上不可不备bb员b,而参判李敬养病不来,令政院即为牌招,使之同参政事,何如?传曰,允。
○亲临都政。吏批,判书赵时俊、参判李敬养、参议黄昇源,行都承旨李崇祜进,正郞曺允大,佐郞赵济鲁、李度谦,假郞厅金潭、任希铎、林孝源、金珍恪、李松心、金良倜进。以曺允大为吏曹正郞,吏曹佐郞赵济鲁、李度谦仍任事,承传,右承旨金思穆今加嘉善加资事,承传。崔守鲁为兵曹正郞,李趾馨为掌苑别提,韩德彬为引仪,郑华淳为南原府使,李趾馨为军资主簿,崔镇一为军器主簿,李晢为朔州府使,宋益休为定平县监,具世赫为郭山郡守,李甲龙为旌义县监,李松心为金郊察访,沈达汉为慈仁县监,权𬘭为仁同府使。延豊君单李𡊠,咸春君单李昌运,李厚老为掌苑别提,金载孟为长兴主簿,任希默为掌乐主簿,尹可基为司饔直长,崔熽为司饔直长,郑圣鹄为明川府使,金百彬为咸从府使,赵铉为三登县令,李元谦为三水府使,李邦运为高原郡守,李奭培为洪原县监,郑㵙为熙川郡守,具膺为户曹正郞,李锡祺为社稷令,尹行晋为高山察访,尹承烈为安边府使,郑龙祚为义盈直长,金熙朝为主簿,张齐斗为平海郡守,金爔为顺川郡守,赵象存为井邑县监,李祖承为校理,林锡喆为承旨,郑东杓为军资直长,徐命存为内资奉事,李师汉为东部奉事,张齐贤为兴阳县监,李弼培为昆阳郡守,金就行为奉常佥正,闵义爀为会宁府使,成颖为成欢察访,金叙九为献纳,郑景祚为持平,李尚载为正言,宋俊载为正言,白东俊为宁边府使,沈基泰为洪州牧使,李宽鼎为尚衣主簿,柳烶为泰陵直长,尹光硕为军资奉事,尹在醇为执义,吕善亨为司谏,沈公权为礼宾奉事,李荣运为靖陵直长,韩光传为监察,金东范为龟城府使,曺命楫为富宁府使,闵永喆为庆兴府使,沈趾贤为稳城府使,李得骏为通津府使,朴昌朝为司艺,宋焕德为礼曹正郞,徐命珪为阳川县监,权惠应为仪宾都事,许濈为监察,李秉喆为景慕宫令,李德懋为积城县监,李夏保为横城县监,郑宅润为禁府都事,金启淳为尚瑞直长,宋时渊为思陵令,安春君爀为冬至兼谢恩使,金尚集为副使,李颐祥为书状,李趾馨为监察,赵骏逵为祥原郡守,黄翼振为长鬐县监,郑殷祥为典牲奉事,姜傧为义盈奉事,李日运为兵曹正郞,李宽鼎为刑曹佐郞,徐有邻为内医提调,金启淳为司仆主簿,申史源为军资主簿,金履厚为执义,洪克浩为持平,朴广源为献纳,崔起谦为礼曹正郞,蔡弘履为大司宪,丁范祖为大司谏,洪圣渊为殷山县监,李英泽为尚瑞副直长,兪彦悌为三陟府使,刘度兴为敬陵令,李祖承为应教,金憙为兵曹参判,李英泽为尚瑞直长,郑瑀为尚衣主簿,沈公烨为司饔主簿,韩世裕为沔川郡守,李济万为江东县监,朴健阳为恩津县监,李景溟、张至默、金鼎命为典籍,申大龟承文著作单付,李潞秀为尚瑞副直长,尹龟锡为广兴副奉事,南汉昌为户曹佐郞,沈公烨为监察,洪夏俊为长陵令,南羲老为宗庙副奉事,魏光轸为淑陵奉事,洪成源为司饔主簿,金履容为永禧殿令,李在容为监役,李厚老为东部都事,朴广源为吏曹佐郞,权之彦为掌令,李敬行、白师谨为典籍,安迈权为獒树察访,申处文为义盈主簿,姜世鹰为肇庆庙别检,慎性真为翼陵别检,李得休为徽陵别检,吴彦谟为昌陵参奉,李趾亨为恭陵参奉,金麟淳为长宁殿参奉,南履范为章陵参奉,尹定基为敦宁参奉,蔡征殷为定陵参奉,罗东善为典狱参奉,宋硕钦为监役,李东野为昭宁园守奉官,金乐诚为仁明园守奉官。
○兵批,判书李在协进,参判蔡弘履入直进,参议尹承烈进,参知柳谊进,右副承旨李时秀进,正郞郑益祚外司上直进,崔镇夏进,徐美修相避状移送吏曹,李秉喆进,佐郞李秀夏,洪𭳞进,金凤显入直进,李书九进。副司直单郑尚淳、李柱国、徐有大、朴祐源,以金爔为训炼正,李运祥为顺天营将,金思穆为副摠管,金道焕为忠壮将,闵有洙为训炼判官,李明奎为洪忠监营中军,黄命耇为高岭佥使,南履五为训戎佥使,闵百恒为安东营将,李观贤为全州营将,李润元为江华中军,郑尚淳为知事,金得源为加里浦佥使,安福臣为东里佥使,赵凤獜为车岭佥使,李显昌为注文佥使,姜晋一为吾乂浦佥使,郑厚成为老江佥使,刘克宽为乶下佥使,林夏成为委曲佥使,金采淑为碧团佥使,高命采为清城佥使,姜德辉为弥助项佥使,郭祯垕为原春监营中军,田见龙为上土佥使,张玹奎为昌洲佥使,金继曾为文山万户,申㴋为蛇梁万户,李春英为梨津万户,陈泰邦为位罗万户,崔德征为知世浦万户,沈鑏为全罗兵虞候,闵修益为忠翊将,李永秀为都摠经历,韩润国为薪智岛万户,金宗振为梨洞万户,郑德祚为青水万户,李珍国为长木浦别将,元道亨为黄龙别将,梁宗海为金乌别将,丁锡獜为林土别将,金鼎九为长寿别将,郑宇璧为兼司仆将,李夏保为羽林将,李镇国为训炼佥正,韩有春为汉江别将,朴来迪、李喆奎、黄千一为五卫将,张致相为西平浦万户,金光兑为玉浦万户,姜汉范为助罗浦万户,宋观休为宣传官,李永秀为训炼副正,李弘远为罗州营将,金𪧨焕为伐登万户,赵心泰为宣传官,朴孝晋为都摠都事,金乐祜为都摠都事,韩应俭为训炼判官,申启文为主簿,康寿聃为景福将,全命为庆熙将,林济远为北评事,方处行为训炼判官,李海昇、韩义协、姜守性为主簿,李溏为都摠经历,洪檊为宣传官,柳晦源为都摠都事,韩应俭为宣传官,李厚在为训炼判官,李彦默为别害佥使,具达远为楸坡万户,宋观休为都摠都事,李昌会为训炼判官,林擎翰为佥正,朴孝晋为宣传官,李敬暹为训炼主簿,尹守默为中枢经历,李星会为都摠都事,金镇垕为五卫将,洪允复、张重吉为训炼主簿,李汉明为北虞候,郑信达为训炼正,曺翰振、郑周珹、权正遇为主簿,郑𣲗为都摠都事,郑獜采为训炼主簿,尹𡊠、金玹、赵义镇、李基敬为武兼,元宅镇、李益懋为部将,陈景文为守门将,李昌会为都摠经历,金庆喆为部将,郑宅庆为守门将,权熻为忠翊将,元光厚为训炼判官,安橚为大丘营将,李鼎勋为武兼,任圣说为宣传官,闵心爀、沈𬭚为宣传官,申光亨、吴显忠为武兼,金乐命、金昊吉为武兼,申相文为西道参军,元景华为南道参军,李显邦、洪燮仁、金宗铉为部将,韩世孟、金宗珣、高道喆为守门将,训炼主簿林夏成单付,本院去官,副护军李柱华、李㷜单付,副护军金道焕,副司直金思穆、郑东浚,副司果徐侃修,副护军郑景曾、具世德、柳大源、金光运、尹在醇、曺远振、李兢渊、鱼锡龄、柳镇恒,副司直金鲁镇、徐有邻、李在简、金履素、徐有宁、金华镇、徐有庆、严璹、沈丰之、尹蓍东、洪秉圣、徐晦修、南玄老、林锡喆、金叙九、郑景祚、李东郁、权裕,副司果李颐祥、权以纲、孟至大、柳颐玄、李埦、沈能翼,能么bb儿b郞厅具兴远单付,张集绍为训炼判官,郑爀为主簿,李晔为广梁佥使,赵益傅为登山佥使,李必寿为白峙佥使,李弘逵为马岛万户,副司直金憙单付,马马海里权管兪国柱,小农堡权管李光运,三千权管韩锡祺,干原权管姜承文,乫轩洞权管梅启玉,于汀滩权管任汉基,楸仇非权管边泽济,大坡儿权管曺夏集,吾于权管郑达春,甲岩权管金振玉,庙洞权管刘光汉,黄土岐权管金益权。
○白师谨陞六,代郑观辉为假注书。
○李敬行陞六,代朴能源为假注书。
○传于李文源曰,职务相妨,左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兵曹参判前望单子入之。金思穆落点。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有防、李谦焕落点。
○以左承旨徐有防牌不进bb罢职b传旨,传于李时秀曰,处义过矣,更即牌招,申饬行公。
○传于李谦焕曰,承旨房仍。
○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宋焕喆落点。
○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李文源落点。
○玉堂前望单子入之。修撰柳孟养、李鼎运,副校理李集斗、沈乐洙,校理兪汉敬、李显靖,副修撰徐美修落点。
○吏曹正郞前望单子入之。李度谦落点。
○义禁府启目,吏曹佐郞赵济鲁、李度谦等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侍从,勿为请刑,既有先朝受bb教b议处,何如?判付启,付过放送,仍任前职,使之待明朝肃谢为良如教。
○传于李崇祜曰,吏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察任。
○安迈权迁转,代金孝建为事变假注书。
○以领议政郑存谦四度呈辞,传于赵兴镇曰,不允批答,王若曰,予辞已竭,凡慰谕者有三,卿心莫回,何逊让之至四,安危斯系,去就岂轻?惟卿雅度疏襟,宏猷卓识,忧时之发虽变,满面精华,镇俗之望逾隆,持身冲挹。顷当美恙之暂苦,几连牍而丐闲,旋因温谕之屡宣,遂卧阁而论道。所以倚畀者重,谁知朝象泮涣之忧,可见期望也深,遽致元辅辞巽之恳,疾病虽因无妄,必有良己之时。君臣亦如家人,所贵交孚之吉,苟有必可辞之义,岂曲副之或难,实无深自引之端,是敦迫之不已。矧今艰虞之溢目,尤急辅相之协心,国计民忧,有十分难支之势,人心世道,无一毫可恃之形,讵缓拯救之方,宜亟镇安之策。於戏,都人举手,争望司马之重来,政簿成堆,留待姚崇之一出。须体托股肱之意,毋孤敷心腹之言,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申思运制进
○李崇祜,以吏曹言启曰,宗庙秋享大祭及景慕宫朔祭大祝,以前校理姜忱、朴宗来、尹序东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金宇镇,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值,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汉北门外,病人一名出来,故结幕以给,而七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一百八十六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旧幕中六处,二十四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三百二十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宇镇,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结,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九十四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甲辰六月二十九日卯时,上御宣政殿。亲临都政入侍时,行都承旨李崇祜,行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金思穆,左副承旨金宇镇,右副承旨李时秀,同副承旨黄昇源,假注书李敬行、白师谨,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以次进伏讫。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仍殿座,吏曹判书赵时俊,参议黄昇源,正郞曺允大,假郞厅金潭、任希铎、林孝源、金珍恪、李松心、金良倜,兵曹判书李在协,参判蔡弘履,参议尹承烈,参知柳谊,正郞崔镇夏、李秉喆,佐郞李秀夏、洪𭳞、金凤显、李书九,以时服行四拜礼讫。分东西班以次陞殿。上命思穆、宇镇、时秀书传教曰,堂下之积滞,未有甚于近日,铨郞今既备员,持正自当通拟,而亚长、纳言、掌宪等窠,亦皆次次升迁,俾无积薪之叹。西北两南文官通拟,前此已有申饬,惟原春一路,尚不举论,十室之邑,必有忠信,岂真无其人而然乎?武班堂下积滞之弊亦然,经佥之淹屈者,都判之周流者,一政二政,了无疏迁之望。人之才能,不系外貌,则百里之任,虽难循次序迁幕,阃边将等窠,何患区处之无路耶?至于部守武兼等积年勤仕者,毕竟成就,不过西北不愿之一窠,名以久勤,安有如许无实之事乎?依向日申饬,必以善地差拟,虽非久勤当次,边将窠如稍裕,亦令别样收用。参上参下无故作散之类,亦令甄录,并令申饬两铨。又命书传教曰,疏通一事,即予一副苦心也,既设言于筵席矣,又亦示意于丝纶矣。至有抄出问议之举,而庙堂铨曹则一味迈迈,便若无足凭信者然,大抵堤防不可不严也。苟是名在丹书亲近恶逆者,则枳之塞之,庸何不可,而最是无衅犯无疪颣,而一被指目,公然枳塞者,统计朝籍,不可胜数。近年以来,巨室多废,情犯稍轻者,尚欲涤瑕,况此无关系之人乎?每政因循,在铨家谨避之方,固得耳,独不念朝家陶镕镇安之至意乎?今番都政,无论文荫武堂上堂下,各令铨堂铨郞,明白对扬,以为导迎和气之一助。因此而又有提饬者,善恶不系于世类,忠逆何关於氏族?近有举一姓,全不拟似于政望者,渠辈虽欲自效,诚无如之何矣。又或当时气味,素不相能,到今轗轲,反坐收司可乎?又况秩卑武弁之一涉幕名者,亦岂可驱诸知情之科?均一地处,或用或否,尤乖朝家核实之政,并令铨曹知悉。又命书传教曰,以仰慰慈宫之意,洪守荣,才令调用,慈殿本家,近无通籍起居之人,甚用怅然。曾在先朝,以丰陵家人朔望问候事,赵时溥,特命除职,于故相未复官之前,可以仰认圣意。向年金汉耆叙用传教,予意已有示及者,慈殿本家亲属中一人,无论复职与初仕,即为调用。又命书传教曰,劝分人、私赈人、纳粟人,今番拔例施赏,意有在焉,既付加设佥枢,又令起送上京,依向日筵教,五卫将随窠,一一调用,人多窠窄,必难尽数区处,待其肃谢,或追荣从愿,移除他窠,以为沾禄之资,未经者使之随次收用事,申饬西铨。又命书传教曰,初仕之饬屡矣,上以例饬,下而gg以g例听,未见有慎择之效,是岂每政申饬之意哉?凡百有位,莫不由初仕始,苟择初仕,馀虽不择可也。暑月临殿,复此谆复,予既不欲例饬,两铨亦勿例听事另饬。又命书传教曰,守令之得人与否,而百里之治不治系焉。州府郡县,大小虽殊,有民人焉,有社稷焉,委畀之责,顾不重欤?汉帝所谓与我共天下,其惟良二千石者,尽至言也。至于边将,莫曰一障之易,镇卒亦民也,其可忽诸?都政虽循久勤,而人器不可不择。且今边地守令,窠阙颇多,差遣之际,易致苟充,他日阃圉之任,必皆权舆于此,则尤不可不严其选而慎其拟,并以此意,令两铨长知悉。又命书传教曰,都政日许多饬谕,便成文具,而其中松都西北人,戊申军功人、战亡人遗裔收用事,尤属文具之文具,未见以一人对扬者,实非仰体先朝受教之意,今番则并着意录用事,申饬铨曹。又命书传教曰,皇朝人子孙及八壮士子孙,昨年有抄启之命,皇朝人子孙,伊后更因特教,才有抄启,而八壮士子孙则当不抄启。所谓抄启者亦无抄启之效,其令铨曹,就已抄启者,择身手膂力之可堪任使,勿论初仕复职,另加照拟。未抄启者,亦今西铨长及将臣,依皇朝人子孙例,烂商抄启,待抄启亦即调用,以慰朝家风泉之思。又命书传教曰,国之所以维持者,忠与贤是已,忠贤遗裔之辄命存录,非但念其人也,盖所以树风声而砺世教也。大抵忠贤之辈出,莫我朝若,而云仍之零替,莫近日若,收簪之教,前后相续,而旷世之感,无地可表,更以此意,严饬东铨,着意录用。先正文正公宋时烈后孙,昨夏既有收用之命,待窠即为调用。又命书传教曰,今年即我先大王御极之年也。旧甲重回,怆慕冞笃,忠贤遗裔,才有收用之命,况翊戴之功如四大臣诸人者,乌可不先施褒奖之典?至于赵、李两臣事迹,亦合收录,故领议政忠献公金昌集,故左议政忠愍公李健命,故左议政忠文公李颐命,故右议政忠翼公赵泰采,故正言忠献公李廷熽,故执义忠简公赵圣复子孙,随窠调用,无窠,待后政亦即调用,以示朝家感旧录孤之意。上曰,吏曹参判李敬养,更为牌招。〈出榻教〉上曰,何时下教而尚不肃命,分义道理,焉敢若此?吏曹佐郞赵济鲁、李度谦催促谢恩事,分付。敬养、济鲁、度谦肃谢后进伏。上命吏兵批开政。命书传教曰,逢今年四大臣子孙有收录之政,况庆恩本家人乎?使宗社有万世磐泰之安,莫非圣后所赐,庆恩本家人,近无位至二品者,实非所以仰体先大王眷恤之盛意也。右承旨金思穆陞资,今日政,当品窠拟入,庆恩府院君家,遣近臣明日致祭。上曰,违牌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入之。徐有防落点。又下教曰,承旨有阙,前望单子入之,入之。李谦焕落点。命书传教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时俊曰,今都目大政,各岐仕满应迁者,相避及未准朔监察、禁府都事、户曹、刑曹、工曹、汉城府郞官,平市署官员,五部都事,各司久任时推人员,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俊曰,四馆陞出六品时,例有九处讲后迁转之规,而承文院褒贬,如或有故过限,则四馆积滞,不可不虑,故自前虽未经九处讲,亦有陞六之规矣。今春夏等褒贬,不得为之,故当出六品者,未免积滞,依例迁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俊曰,守令多窠,今当差出,而未准朔禁军将及营将、虞候、中军、都事、守令、察访,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时俊曰,高原郡守、洪原县监、高山察访瓜期已满,而有毕赈前仍任之下教。庆兴府使亦有待毕赈拿来之下教,今则已为毕赈,而姑无毕赈状本之入来,故不得出代矣。上曰,依例差代,可也。〈出举条〉时俊曰,三水府使,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在协曰,每都政陞资,必以训正中差出一窠,而今番则金爔未经守令,不可举论,安橚则既有待下教检拟之命,亦不可循例举行,故敢达矣。上曰,然则训正依例差出,可也。在协曰,前望只有二人,二望拟入之意敢达。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命有防书传教曰,三馆参下积滞,其数不些,特以出六之后,窠窄未即收用,以是登科十年出六,自是法典,而近来全不举论,亦属赍冤之一端。登科十年人,今日政出六,其中有职人,待准瓜出六事,分付。至于沈能翼事,一欲提教而未果,与能弼地处大异,而况故宰臣元无衅累者乎?今闻登科亦过十年云,今番勿拘,出六事,分付。又命书传教曰,饬或施矣,以备堂联疏事,罢散卿宰,并叙用。又命书传教曰,以不可数递,处分传教,亦已及之,前守御使郑尚淳,禁卫前大将徐有大,御营前大将李柱国,前摠戎使李昌运,并仍任前职。又命书传教曰,疏通之意,才有下教,而当资人之每政辄屈,因向来筵教而然云。何必拘此久枳,今政适无训正新资,以此以彼,合有轸念之举,前正安橚,营将、中军、虞候间堂上阶调用。上曰,在外六曹堂上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出榻教〉上曰,副摠管,中时带亚将人改差,今日政差出。〈出榻教〉时秀曰,副摠管望单不书职衔,事甚未安,兵曹判书李在协,推考,何如?上曰,政官推考望单,使之改书以入,可也。〈出举条〉宇镇曰,摠戎使李昌运肃拜时,误着时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命书传教曰,亲政时注书尚瑞院官员,并依例陞六。上谓谦焕曰,洪州今年年事,何如?谦焕曰,田畓各谷茁茂,有丰登之望矣。上曰,东风连吹,不至为灾乎?谦焕曰,风虽如此,谷则无害矣。上曰,康津县监,口传差出。〈出榻教〉上曰,三陟府使有病云,数日内可以下直否?崇祜曰,有实病,似难数日间赴任矣。上曰,今日政差出事,分付,可也。时俊曰,谢恩正使,今日当为差出,以大臣拟入乎?上曰,何必以大臣拟入乎?仍命书传教曰,冬至兼谢恩正使,仪宾、宗亲中拟入。上曰,吏曹正郞前望单子入之。下教曰,吏曹佐郞既陞正郞,佐郞窠差拟以入,可也。时俊曰,吏曹佐郞,今当差出,而纳通之人,只有两人,当以二望入启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台通,何吏郞当之乎?时俊曰,下位例为主张矣。上曰,持正通及掌通,为先斯速拟入,可也。又下教曰,堂下通清,本是郞厅之主张,宜有料量,而何至今不为拟入乎?吏郞当处分矣。上曰,领相辞章又到,不允批答,谁当制进乎?时秀曰,前例知制教中当为制进,而无故人绝少矣。上曰,如无知制教,则谁可代撰乎?时秀曰,未能详知矣。上曰,马岛万户改差之代,以久勤人拟入,可也。以宣传官望筒,命书传教曰,方长不折,相较宜禁,向来宣传官闵心爀等三人,或陈疏请汰,或削名荐案,仍而置之,将作弃物,殊非无物不遂之意。此三望筒勿施,以前宣传官闵心爀、沈𬭚、任圣说,复职调用事,分付。上曰,兵判初当大政,检拟公平,可谓能善其职矣。上曰,在外及未肃拜违牌玉堂并许递,今日政差出,〈出榻教〉命书传教曰,在外台谏许递,今日政差出。上曰,新除授玉堂,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又下教曰,新除授台谏,牌招察任。上曰,玉堂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榻教曰,新除授六曹堂上并牌招,先入侍后谢恩。上曰,兵曹参判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下教曰,兵曹参议前望单子入之。〈并出榻教〉上曰,兵曹参判,以金思穆出牌事,分付。上曰,吏兵批政事已毕,政官退去,可也。命书榻教曰,吏兵批守令、察访、营将、中军、虞候、边将初仕复职人,并明日来待。又命书榻教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仍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6月30日
[编辑]行都承旨李崇祜〈坐〉。行左承旨徐有防〈坐〉。右承旨安圣彬〈坐直〉。左副承旨李东馨〈未肃拜〉。右副承旨徐龙辅〈未肃拜〉。同副承旨金履禧〈坐直〉。注书沈晋贤〈病〉一员未差。假注书郑观辉〈仕〉朴能源〈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孝建〈仕〉。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徐命善,提调徐有邻,右副承旨金载瓒,启曰,昨日亲临大政,竟夕酬应,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今日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王大妃殿气候,何如?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传曰,知道。
○传于徐有防曰,同副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徐有防启曰,新除授校理李显靖,时在庆尚道安东地,副校理沈乐洙,时在平安道江东县任所,修撰李鼎运,时在洪忠道新昌地,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掌令安鼎大,引避退待,已至多日,尚未处置,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大司宪蔡弘履,即为牌招,以为处置之地,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应教李祖承,校理兪汉敬,副校理李集斗,修撰柳孟养,副修撰徐美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今方捧入。校理李显靖,副校理沈乐洙,修撰李鼎运,俱在外,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未差之代,政官即为牌招开政差出,待下批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臣与同副承旨李谦焕伴直矣。以其亲病,才已陈疏出去,伴直无人,左副承旨李时秀,所当牌招入直,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不为仕进承旨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待下批牌招推移入直。
○传于李崇祜曰,左承旨入侍。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金履禧、安圣彬落点。
○传于安圣彬曰,左副承旨入侍。
○传于安圣彬曰,左副承旨,闻有实𧏮云,院中苟艰,与陈疏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李东馨、徐龙辅落点。
○传于李崇祜曰,吏兵批来待人,并入侍。
○有政。吏批,判书赵时俊受由,参判李敬养进,参议黄昇源牌不进,行都承旨李崇祜进。启曰,判书赵时俊受由,参议黄昇源牌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以洪宗荩为献纳,曺远振为副应教,权以纲为副修撰,沈𨗚之为兼引仪,典牲奉事郑殷祥,司饔奉事郑德济相换。
○兵批,判书李在协,参判金思穆病,参议李文源入直进,参知柳谊病,同副承旨金履禧进。副司果高宅谦、权应范、李万荣、郑继忠、崔挺祥、韩德亮、金光天、金泰辉并单付。
○金履禧启曰,谏院许久阙启,事甚未安,今日政,新除授台谏,待下批,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新除授副应教曺远振,时在京畿骊州地,副修撰权以纲,时在京畿横城地,经筵入番事紧,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安圣彬启曰,玉堂上下番俱空,已至多日,事甚未安,新除授玉堂,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龙辅曰,玉堂、台谏前望单子入之。
○玉堂台谏前望单子入之。应教曺远振,校理姜忱,副校理李锡夏,修撰李东郁,副修撰孟至大,司谏李行源,正言李益运、郑景祚落点。
○金履禧启曰,应教曺远振,时在京畿骊州地,经筵入番事紧,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何如?传曰,允。
○以刑曹坐不坐单子,传于金履禧曰,判书出代间杀狱回启,并令次堂举行。
○以洪忠监司农形状启,传于安圣彬曰,连日东风之馀,旋得甘霈云,言念民事,万万幸甚。雨后农形,遍问列邑,仍令各其守宰,躬审田野,详细报来后状闻。畿邑则既雨旋晴,风不为灾云,而关西、海西则只闻得雨形止,雨后农形,亦即详细登闻事,分付该道。
○备忘记,长番内官金始采,承传色差下,政院知悉。
○吏曹启目,三水府使李元谦等,除朝辞赴任事,行会何如,判付启,前此申饬何如,而迂路诸邑,混请除辞朝,卿则推考,此启目更为磨炼入启。
○以领议政郑存谦五度呈辞,传于李崇祜曰,不允批答,王若曰,温批四宣,拟前席之申谕,逊牍五彻,慨中心之未孚,顾今日何如时耶?念国事无可言也,世道若下山之势,非一人所可挽回,名义有扫地之叹。嗟,百度由是颓败,危棋失着,谁是奠一局之才,沧海无津,宜须济万斛之手。惟卿,名家世胄,王室荩臣,自先朝而逮事寡躬,素知其不渝一节。以宰列而擢置上相,已期以共贞多艰,断断兮国耳忘身,立朝励忠谨之操。恂恂若言不出口,居家著恬约之风,岂意倚毗之方隆,遽见辞逊之益固,进退际理乱斯系,期勉鞠躬之忠,君臣间诚信素孚。奚为奉身之请,以平日忧国如家之念,亶宜与我共治,况此时扶颠持危之谟,其将舍卿何恃?於戏,大官义在体国,固知去就之不轻,时事日觉阽危,盍念大小之交勉。积瘁致无妄之节,纵难造朝而经邦,善摄占勿药之休,何妨卧阁而论道。毋替玆命,亟断来章,所辞宜不允,故玆教示,想宜知悉。知制教金载瓒制进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鸿周为康津县监。
○徐龙辅,以吏曹言启曰,新除授庆兴府使闵永喆户奴呈状内,矣上典老母,今年七十六岁矣,法不当冒赴云。亲年七十岁者,勿叙三百里外远邑守令,载在法典,依例改差,何如?传曰,允。口传差出。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润春为庆兴府使。
○徐龙辅,以都摠府言启曰,都摠管安春君烿,以秋享大祭永宁殿初献官,今日隶仪时,礼曹昼仕进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有防,以内医院言启曰,副提调李崇祜,今日问安,不为进参,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龙辅,以吏曹言启曰,昨日政武兼末仕申处文望,当以掌苑署别提付标,而误以义盈库主簿书启,致有此不审之失。臣等不胜惶恐待罪,而原单子更为付标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勿待罪。
○金履禧,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各处墙壁垣宇,依定式发遣本曹正郞臣郑昌老,与兵曹参知臣柳谊,正郞臣金凤显,东所卫将臣崔世达,西所卫将臣郑圣甲,南所卫将臣金声泰,北所卫将臣金敬身,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何如?传曰,允。
○徐龙辅,以训炼都监言启曰,四津别将禄窠,以各军门教炼官兼任,中间自兵曹权减矣。本局所管汉江别将,今以武艺出身久勤差送,则与兼任有异,汉江别将,依前付禄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
○徐龙辅,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久勤当次武艺别监赵汉喆、洪重泽,本局别武士有阙代差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禧,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字内诸处,连为摘奸,则自麻浦至汉北门外,病人出来者为三名,故二幕结给,而九名差病撤幕,新旧幕合为一百八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禧,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字内病幕,今日摘奸,则自南伐院至大岘近处,旧幕中三处九名,差病撤还,旧幕为三百十七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金履禧,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字内病幕,连为摘奸,则永渡桥近处,病人一名出来无依,故一幕造给,使之奠接。新旧幕合为九十五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同副承旨李谦焕疏曰,伏以,臣于待罪湖邑之日,得闻偏母病报,请由归省,已过月馀,私计虽惬于扶护,公务实悚于瘝旷。不自意银台除命,忽下于梦想之外,恩出记簪,荣逾召绨。臣且惶且感,他不暇顾,竭蹶趋膺,只出伸分之忱,而第臣母病,积月沈痼之中,重添暑泄之症。饮啖全却,转动须人,臣无他兄弟,独自扶将,实无离舍供职之势,即接家信,夜来添症,又是非轻,促臣归护。臣情爽飞越,按注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慈,俯垂鉴谅,递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甲辰六月三十日卯时,上御诚正阁。守令、边将复职初入仕入侍时,行左承旨徐有防,同副承旨李谦焕,假注书郑观辉、朴能源,记事官李崑秀、尹行任,宁边府使白东俊,会宁府使闵义爀,朔州府使李晢,富宁府使曺命楫,稳城府使沈趾贤,仁同府使权琳,龟城府使金东范,通津府使李得俊,横城县监李夏保,长鬐县监黄翼振,江东县监李济万,殷山县监洪圣渊,高山察访尹行晋,成欢察访成颖,南原府使郑华淳,井邑县监赵象存,恩津县监朴健阳,慈仁县监沈达汉,旌义县监李甲龙,积城县监李德懋,咸从府使金百彬,熙川郡守郑㵙,顺川郡守金爔,祥原郡守赵浚逵,郭山郡守具世赫,高原郡守李邦运,昆阳郡守李弼培,定平县监宋益休,洪原县监李奭培,兴阳县监张齐斗,金郊察访李松心,獒树察访安迈权,昭宁园守奉官李东野,训炼正郑信达,宣传官沈𬭚、闵心爀,武兼申光亨、吴显忠、金乐命、金昊吉,部将洪燮仁、金宗铉,守门将韩世孟、金宗珣、高道喆,西道参军申相文,南道参军元景华,罗州营将李弘远,顺天营将李运祥,江华中军李润元,北虞候李汉明,高岭佥使黄命耇,训戎佥使南履五,上土佥使田见龙,昌洲佥使张铉达,别害佥使李彦默,加里浦佥使金得源,东里佥使安福臣,车岭佥使赵凤獜,注文佥使李显昌,吾乂浦佥使姜晋一,弥助项佥使姜德辉,老江佥使郑厚成,乶下佥使刘克宽,委曲佥使林夏成,碧团佥使金采淑,清城佥使高命采,广梁佥使李烨,登山佥使赵益傅,白峙佥使李必寿,伐登万户金㝡焕,楸坡万户具达远,文山万户全继曾,蛇梁万户申㴋,梨津万户李春英,薪智岛万户韩润国,位罗万户陈泰邦,知世浦万户崔德征,西平浦万户张敬相,助罗浦万户姜汉范,青水万户郑德祚,玉浦万户金光兑,梨洞万户金宗振,马岛万户李弘逵,长木浦别将李珍国,黄龙别将元道亨,金乌别将梁宗海,林土别将丁锡獜,长寿别将金鼎九,马马海里权管兪国柱,小农堡权管李光运,三千权管韩锡祺,干原权管姜承文,乫轩洞权管梅启玉,于汀滩权管任汉基,楸仇非权管边泽济,大坡儿权管曺夏集,吾材权管郑达春,甲岩权管金振玉,庙洞权管刘光汉,以次进伏讫。上曰,守令次次进前奏职姓名,可也。宁边府使白东俊等,以次进奏讫,退出。有防曰,药房三提调,方为来诣阁外矣。上曰,入侍,可也。贱臣承命出传,与都提调徐命善,提调徐有邻,副提调李崇祜偕入进伏。上曰,右副承旨入侍。金载瓒进伏。命善进前曰,亲临大政,侵夜还宫,此时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命善等曰,寝睡水剌之节,夜来,若何?上曰,别无所损矣。命善曰,元子宫气候,若何?上曰,日热如此,不无暑症,而不至大段矣。上曰,昨政不小,物议云何?命善曰,大体好矣。上曰,兵判初当大政,边将多窠,差拟不爽,有若熟手然,甚可尚矣。命善曰,今番政事,果善为之云矣。上曰,昨政有可观,白东俊之宁边府使,白师谨之陞六,李东野之初入仕,诚可贵矣。金思穆之特命陞资,意实不偶,缅惟先朝甲辰,今值此岁之重回,乌可无此等收用之典乎?命善曰,圣教诚然矣。上曰,边将皆于阶上,奏职名,可也。高岭佥使黄命耇等,以次进奏讫,退出。上谓命善曰,领相五度呈辞已到,今日亦将以不允批答传谕,而近无知制教,如此时谁可制进乎?命善曰,玉堂中岂有无知制教一人之时乎?知制教外制进人,臣未知之矣。上曰,右副承旨制进,可也。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甲辰六月三十日酉时,上御三善斋。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金载瓒,假注书朴能源,记注官金健修,记事官李崑秀,以次进伏讫。上曰,新除授承旨承牌乎?载瓒曰,方到阙下云矣。仍奏曰,同副承旨金履禧,以前任金海府使,方在解由未出中,何以为之?上曰,勿拘出牌,可也。〈出举条〉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