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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正祖/四年/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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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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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及记事缺

5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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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二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付启目。仍江原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禀秩,郑弘渊段,以还谷反作虚录,徒三年定配,成德雨段,以除留米反作,徒二年半定配,则系是不法,虽在禀秩,仍置仍秩。郑志俭段所坐,与不法差间,放送,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传曰,依允。

○庚子五月初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户曹判书入侍时,户曹判书金华镇,右副承旨李度默,记事官郑东浚,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含春苑土墙,何间当毕役乎?华镇曰,数日后当毕役矣。上曰,连为董役,日热前毕役,可也。上曰,内试射,当在数日内,而董役将校,欲令试射,以酬其劳,试射前,速为毕役则,似好矣。华镇曰,试射前,似可毕役矣。上曰,含春苑筑墙物力,入几许乎?华镇曰,当入三千馀两矣。命户判先退。上命书传教曰,开城留守明日辞朝。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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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三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典狱署书吏全万龄段,身为典狱书吏,囚禁罪人马象箕,敢为挟私呈憾,悬枷锁手,憯毒备至,究其罪状,万死犹轻。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旧囚白占卜,锁匠白圣起,俱受潜嘱,作此凶狞之举。故刑问一次,讯杖三十度,而万龄段,不可刑讯一次而止,更加严刑,远地定配,占卜、圣起段,加刑惩励。旧囚中同参人张汉福段,亦为查问,金龙河段,别无可罪,分拣,何如?传曰,结语禀处,皆甚得体,依此施行为旀,同全万龄段所犯,不特凶悖,以此推类,不闻不知之中,肆虐于无故小民,不知其几辈,岂非所谓杀无赦者乎?亦依所启,刑配为乎矣,前受刑外,待辜限加刑三次后,发配为旀。白占卜、张汉福,尤极凶狞,既不得发配,以除后弊,则来后肆虐,必复如前,为先更加严刑。诸凡此等作弊,必有其窦,卿其留意严防,以为去其太甚之地。又须时时廉探,随现重绳,狱官处,亦以此意严饬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初三日辰时,上御诚正阁。开城留守郑好仁,同副承旨吴大益,记事官郑东浚,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城留守进前。好仁进伏。上曰,松京即保障重地,又是弊局,卿其下去,必修举苏弊也。好仁曰,才具不逮,恐不能仰体圣意矣。仍命先退。上命书传教曰,明日受香诸处,斋郞甚多,清斋与否,发遣吏郞,摘奸以来。又命书传教曰,意或以为少间,有除命,病果难强云,左承旨郑晩淳,今姑许递,前望单子入之。又命书传教曰,今则墙垣役事垂毕,布帐无排设之事,自再明日为始,月觐门展拜时,只于逌觐、月觐门之间通路,设布帐事,分付。排立军兵,与布帐时有异,数或过多,兵判禀旨减定,否则置之事,一体知悉。又命书传教曰,初五日从月觐门,诣景慕宫展拜,仍为省牲省器,以此知悉。又命书传教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房仍。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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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四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仍黄海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仍秩,李尚佐、金圣裕等,并依启闻施行,馀他人,令刑曹禀处,何如?传曰,依允。

○庚子五月初四日申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民始,记事官郑东浚,记注官李𤧣、郑必忠以次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人。出榻教以左通礼变通启辞,命书传教曰,以铨曹无人,昨今事,其为损国体伤事面,莫甚于此。参判、参议,势难及期上来,至于判书,居在江外云,不可以在外论,揆以道理,宁容若是缓忽?吏曹判书洪乐命,从重推考,使之今日内出肃,仍令开政事,自政院即为催促。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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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五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中官梁大宜、高贤喆、金相泽、金始采、郑泓仁,今日陪祭,强于喉间作声,刑推得情,何如?传曰,今番段姑为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5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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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庚子五月初六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仍江原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仍秩,并依启闻施行。仍秩中曺德行、姜秋三等段,合有参恕之道,并分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为乎矣,放秩中平海郡定配罪人私奴顺得段,论以国法与军律,在有司之道,固当准法议谳,而已从轻原情,何可越论乎?伊时堂上,偏听一边之言,欲屈三尺之罪,敢于死罪良中,至请减三等之律者,此果出于守法不挠之意乎?以此之故,奉命宣传官,反受反坐之律,而厥汉律止徒年,至入于放秩是如乎,伊时委折,卿曹纵曰不知,但以外面纪律言之,焉敢循例请放乎?同顺得准本律,减死远地为奴,伊时宣传官,如未蒙叙,即为荡涤叙用为旀,仍秩中平海郡流三千里罪人方信正段,打疾添病,不是异事是遣。杆城郡定配罪人验伊段,变名幻籍,似非大罪是遣。金化县定配罪人赵命伊段,因犯究情,决知固然是如乎,并即分拣放送事,行会本道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初六日申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民始,记事官郑东浚,记注官李𤧣,记事官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命书传教曰,既设校正厅之后,与前纂修之时有异,诸郞厅只于堂上仕进日仕进事,分付。上曰,仁明园致祭,右承旨进去。出榻教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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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及记事缺

5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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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及记事缺

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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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民始斋宿。左承旨朴祐源斋直。右承旨李度默斋直。左副承旨赵时伟斋宿。右副承旨吴大益斋宿。同副承旨郑志俭斋宿。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斋宿金熙采斋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郑弘淳,提调金华镇,副提调郑民始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胜之节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侍,仰承诸节为宜。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矣。后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朴祐源启曰,即者检阅郑东浚,以其亲病,呈辞径出,原单以斋日留院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承旨沈丰之,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右承旨沈丰之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大益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赵时伟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朴祐源曰,礼房承旨入侍。

○注书郑东浚移职,代以金熙采为假注书。

○以禁卫营习陈单子,传于赵时伟曰,停。

○朴祐源启曰,皇朝三皇忌辰日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先朝受教矣。今月初十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亲临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

○以太祖高皇帝忌辰日望拜礼,取禀。传于朴祐源曰,敬依。

○朴祐源启曰,明日望拜礼时,九卿当为清斋进参,而吏曹判书洪乐命,工曹判书具允明病不进,右参赞权噵未肃拜,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以金锺秀为兼知实录事。

○备忘记,志状役事,尚今迁就,实非所以重其事之意。闻以序文不下,迟待至此云,序文一两日内当制下,工役自明日为之,监印官本职许递,使之专意举行,如有厘正处,就议堂上,与之商确以禀。

○备忘记,罚已行矣,时囚中金载瓒,付过放送。

○朴祐源启曰,检阅金载瓒,既已蒙宥,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前府尹郑志俭,给牒叙用。

○备忘记,前望,何不修正待令乎?有难等待,前府尹郑志俭,承旨除授,即为牌招斋宿。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志俭落点。

○吏曹,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

○朴祐源,以奎章阁言启曰,本阁直阁金宇镇,既递本职,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金宇镇。

○朴祐源,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前判书金锺秀,既有叙用之命,校正堂上还为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事役迁就可闷,申饬上来察任。

○左议政李溵箚曰,伏以臣,于昨日承宣之回,又敢以数行文字,有所附奏,逋慢之罪,颙首以俟,圣度天大,邮罚不降,惶陨抑塞,益无容措。若臣一递之愿,犹有所未罄者,欲更暴血恳,则言涉烦渎,遂泯默不言,则迹近偃蹇,徊徨踧踖,殆若穷人之无所归。呜呼,臣之本末长短,宜莫逃于天鉴之下,而若其志愿情事,非臣自言,圣明亦何以尽烛也?臣本疏愚倥侗,百无一可,初从荫涂,晩通朝籍,先大王不知臣不肖,只是以先之故,意或其故家緖馀,犹有存者,唱第之日,过加期诩,中间骤躐,冥升至此,逮我圣上,又荷拂拭之恩,复厕器使之列,欲报之德,河海莫量,而职虽大官,其中则空空如也,实无尺寸才具,可以需世者,今虽感激恩顾,殚竭驽钝,强其所不能。苟使疾病之犹不甚痼,精力之犹不甚衰,则依近日月之光,委蛇僚相之间,或可以奉令承教,奔奏自效,而不幸病情日剧,鬼事已迫,决无复起为人之望,廊庙吁咈之地,岂是臣养病之坊?如幸赖天之灵,终能不死,则虽在散秩,亦可以有时登对,仰瞻天颜,断断此心,神鬼鉴临,实非一毫矫情。噫,臣既无情势之可言,而官尊禄厚,人情之所不辞,臣独何心,徒为疾痛之号,自犯违傲之科,一至于此哉?上天至仁,无愿不遂,不待臣言之毕,必有以处之也。穷隘之极,声不暇缓,渎扰之罪,益难自逭。伏乞圣慈,谅臣言之寔出肝膈,念相职之不可虚旷,亟降兪允之命,以全终始之恩,臣不胜涕泣祈恳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别谕敦谕,罄予至意,庶几卿之撤单,调疴俟少间造朝,予惟日望之,即又见卿箚语,让执比前本愈挚,缕缕为说,不啻千百言。噫,卿试思之。目今朝廷规模,立乎,否乎?不幸迩岁,海屋之更不知其几许遭矣。世道从以波荡,人心从以挠攘,惟其必乱之形,将危之兆,其端抑亦不一而足矣。若欲为今之时,变今之俗,必须大用力大着工,使举措事事得宜然后,或可为一分维持国脉之道,而惟予否德,片言半事,既未足以厌服群下。噫,今矫救之方,但系如卿等在匡弼之列者,躬先刻励,又补予不逮,而今或不然,人臣去就,所系非细,况相职乎?古人以大臣进退,论君德成就,然则卿之近来所处义者,太欠称停。予之区区过虑,窃以为不免颠倒之归也。若此而得无歉于上所谓厌服云云之意乎?予之勉迫于卿,不暇及于他语,谨诵肝膈之蕴如此,卿其谅之谅之也。所辞,有难轻许,惟冀亟回必欲递之志,容待勿药,出以视事焉。仍传曰,此批答,遣使官传谕于左议政。

○庚子五月初九日,记事官姜汇钰。禁卫营单子,今月初十日,习陈日次,而各处入直将官及军兵,依例除标信出用,铜龙门、西营入直将官军兵段,依定式不得出用事。传曰,停。

5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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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民始。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赵时伟坐直。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朴祐源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朝讲。

○大驾诣北苑,入幕次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亲临望拜礼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还内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赵时伟启曰,明日朝讲次对,两司无进参之员,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李度默曰,承旨房仍。

○赵时伟,以刑曹囚徒录启。传曰,观此囚徒录启,其中辛复辉,尚在囚禁中,岂以终当处分为教,故尚未决折乎?滞囚可闷,特从宽典,除刑推,徒三年定配。

○以宾厅坐起不得来会,禀。传曰,亢旱如此,方切修省之戒,备例之举,不可旷矣。退行于明日,卿等朝讲,同为入侍。

○传于赵时伟曰,今日次对,退行于明日。

○以御营厅习陈单子,传于李度默曰,停。

○以左议政李溵八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

○传于朴祐源曰,率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入侍。

○李度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而国忌相植,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子五月初十日卯时,上亲临北苑。望拜礼入侍时,行都承旨郑民始,左承旨朴祐源,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赵时伟,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记事官李𤧣、金载瓒,诸臣以次序立讫。上具翼善冠、䘱龙袍,乘舆由协阳门,以出至于建阳门前,上止舆,呼问兵房承旨曰,尔以代房入乎?志俭俯伏对曰,然矣。入青阳门内,上止舆,呼问承旨曰,今日次对乎?志俭曰,頉禀矣。上因下教曰,尔其密迩随行焉。至小次前降轝所,上降舆,入小次。上改具翼善冠、黑圆领袍以出。乘舆至帐殿外降舆所,上降舆,就拜位,北向立。承史俯伏于拜位之左右,诸侍卫列立于拜位之后。上行望拜礼,如仪礼毕。上回至乘舆所,乘舆至小次前降舆,还入小次。上具翼善冠、䘱龙袍以出。乘舆至青阳门外,上呼承旨下教曰,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皆待令于协阳门外。出驾前下教上还内后,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初十日辰时,上御诚正阁。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入侍时,左承旨朴祐源,假注书金熙采,记事官李𤧣、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命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进前。宣惠郞厅金履铎进伏。上先询职姓名,次问何人后裔,履铎对曰,故相臣金尚宪之六代孙也。上曰,几经守令乎?对曰,五经守令矣。上曰,金用谦,何不入来?对曰,病未入参矣。上曰,下问之意,汝其传之。上曰,同副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传而先入,郑志俭入就坐。上曰,礼房先退,兵房进前。志俭进伏讫。金亮材等,继进继退,次至尹煜。上询职、姓名,又问谁裔,对曰,尹集之玄孙也。上曰,几经守令?对曰,三经守令矣。上曰,皆准瓜乎?对曰,皆未准瓜矣。志俭曰,前郡守尹煜,曲拜既已失礼,奏语亦甚欠敬,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次至李锡夏。上曰,汝是誊录郞,史事,何如?对曰,史局书役,浩汗矣。上曰,何人后裔?对曰,李惇叙之五代孙也。上曰,汝是何日忠良科耶?对曰,臣即乙未三月望拜礼后科也。次至金在淳,上下询如前,对曰,故相臣金尚容七代孙矣。上曰,金鲁淳之几寸乎?对曰,八寸矣。次至金履锡,上下询如前,对曰,故相臣金尚宪六代孙也。上曰,汝与金履素,几寸亲乎?对曰,八寸兄弟矣。次至生进、幼学、武弁、出身。上曰,此以下皆于中阶进对。上曰,皇朝人子孙,忠臣子孙,何以磨练事,注书知入。贱臣承命出来,详问知入而回奏曰,当初磨练时,以先朝受教,皇朝人子孙及丙子殉节臣、斥和臣曁三学士等人子孙,皆令入参云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诸臣以次退出。

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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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李度默坐直。右承旨李邦荣未肃拜。左副承旨赵时伟式暇。右副承旨吴大益坐直。同副承旨郑志俭。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吴大益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传于李度默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以左议政李溵九度呈辞。传曰,安心调理事,遣史官传谕,仍为问疾以来,亦令御医,看病后书启。

○传于李度默曰,在外台谏、玉堂许递,政官牌招开政。

○郑志俭,以左议政看病御医书启。备忘记,观此书启,本症转至四末浮气云,殊极闷虑。更遣御医,以相当药物赍传,仍为勿离看病。

○李度默启曰,吏曹判书洪乐命,参判金鲁镇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近有政命,则动费三牌,此岂分义之所敢出乎?更即牌招,申饬开政。

○传于吴大益曰,守令有阙之,代今日政差出。

○有政。吏批,判书洪乐命牌不进,参判金鲁镇进,参议徐有防在外未肃拜,右副承旨吴大益进。

○启曰,判书洪乐命牌招不进,参议徐有防在外未肃拜,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又启曰,全州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府以营下剧邑,物众地大,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同道及他道有声绩未准朔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以申思运为大司谏,李显永为司谏,朴天行、李义存为持平,徐有炼为正言,黄昇源为副校理,李时秀、洪文泳为副修撰,李祉永为兵曹佐郞,李惟称为敦宁主簿,李在亨为清道郡守,闵百准为安城郡守,林濬浩为瑞兴县监,沈𨱅为洪川县监,承文提调单金夏材。

○再政,以赵长镇为全州判官,赵德洵为唐津县监。

○兵批,兼判书蔡济恭进,参判李万恢病,参议尹勉升病,参知金耆耇入直进。

○以尹东暹为知事,徐有庆为同知,洪秀辅为副摠管,李圣师为宣传官,李显福为五卫将,孙敬祖为瓮津别将。副护军洪彦喆,司直金夏材、沈丰之、申大升、姜彝正、严思宪、柳河源,司果李颐详、慎认明单付。

○吴大益启曰,即者检阅金载瓒,谓有情势,陈疏径出,原单才已退却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以都承旨郑民始牌不进推考传旨,传于吴大益曰,许递,前望入之。

○兵批口传政事,以郑民始为副司直。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晩淳、金文淳落点。

○吏曹,都承旨郑晩淳,左承旨金文淳。

○传于李度默曰,礼曹参议,解由勿拘。

○传于李度默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左承旨金文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吴大益曰,只推,与知申更为牌招。

○以左承旨金文淳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度默曰,有除辄违,殊觉支离,虽未知事故之如何,揆以事体,不容若是,递差,前望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郑昌圣、李邦荣落点。

○吏曹,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李度默,右承旨李邦荣。

○传于吴大益曰,轮对官入侍。

○传于吴大益曰,《列圣志状》,有下教事,本阁堂郞,明日昼讲,同为入侍。

○郑志俭,以奎章阁言启曰,直提学郑民始,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吏批启曰,玉堂多窠,今当差出,而曾经之人,方在解由未出中,无以推移备拟,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勿拘。

○李度默,以兵曹言启曰,专经武臣殿讲不通人员,各于本司入直,能诵后草记事,命下矣。即接都摠府移文,则经历李东宪,今既能诵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姜彝福,身病猝重,呈辞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五卫将李汉五,身病沉重,时月之内,差复无期,呈状乞递,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柳𪹯,泄痢之症,近又添剧,气力澌败,时月之内,差复无路,累度呈状乞递。实病既如此,则不可强令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五月初十日,庆尚道昌原居闲良仇尚好称名人,自敦化西挟门入来,鸣申闻鼓,依定式下该曹,推问,何如?传曰,允。

○吴大益,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千摠柳𪹯,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度默,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壮抄左司把摠洪仁默,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洪忠监司沈颐之状启据,刑曹粘目内,温阳前郡守金颎,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金颎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洪忠监司沈颐之状启据,刑曹粘目内,堤川前县监朴始荣,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朴始荣今方待命,即为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因刑曹启辞,印信伪造罪人李宗宪,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印信伪造,系是一律,依例着枷杻足锁,拿囚南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左捕厅移文,则成山里居李宗宪,与物故人李宽祜符同,伪造印信,假作官斜畓劵,屡次欺卖之状,个个直告。故并其所捉伪印,而移送本曹矣。所当严核勘断,而宗宪本以忠义,再经守卫官后,又为武科云。出身之罪犯一律者,自臣曹曾有究核之例,而至经守卫官,则系是朝官,臣曹不得推核,令义禁府举行,何如?传曰,允。

○吴大益,以刑曹言启曰,辛复辉特从宽典,除刑推,徒三年定配事,命下矣。罪人辛复辉,江原道江陵府,徒三年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兼春秋郑必忠书启。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中部长通坊笠廛洞,议政府左议政李溵所住处,仍为问疾,则以为,臣于日昨圣批之下,尤不胜惶恐欲死,缘臣去就,致烦渊衷,臣虽即日陨灭,诚不足以赎其罪之万一,则顾何敢更为彻单之计,而既始中撤,亦涉放倒,不得冒昧申控,惶懔震越,日甚一日。迺蒙圣度包容,不加之罪,特遣史官问疾,仍令太医临视,不料贱臣垂死之喘,屡荷圣上爱欲生之恩,愍念之德意,譪然若慈父之护迷子,此何等异数?臣瞻天拜稽,涕泪无从,不知所以为喩。即今病状,虽蒙此记问之命,种种危恶之形,何敢一一仰烦于崇严之听,而病样之日入膏肓,盖无馀地。别症层生,肢末浮肿,又系医家之难治,始则步履不良,终焉运动须人,奄奄若朝夕待尽,而区区所祈祝者,惟在职名之快蒙许解,俾为随意调将,则天地生成之泽,陨结是图。至愿所在,发之梦谵,况当闷旱谘访之日,重任之一味虚带,任其瘝旷,其为有伤于国体,尤当,何如?速赐斥退,改卜贤德,实目下弭灾之一急务,伏地祝天,惟此而已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行都承旨郑晩淳疏曰,伏以臣之病伏沈淹,已有月矣。向者银台除旨,不啻屡遭,而病情难强,承膺无路,有除辄违,每蒙曲副之恩,病里惶陨,只切颂祝之私。不意知申除命,又下此际,顾臣积违之馀,岂无恋结之诚,而一疾缠身,半岁无减,风痰用事,神识有时蒙昧,脚部不仁,行步亦难阑珊,夙夜奔走,断无其望。召牌之下,荐犯违傲,逋慢之罪,益无所逃,臣心惶蹙,如添一病。玆不得不冒陈疾痛之呼,冀蒙鞶递之恩。伏乞圣慈,亟递臣职,以安私分,仍治臣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升授意或可强矣,卿之本职,许递。

○同副承旨郑志俭疏曰,伏以臣,待罪湾邑,奉职无状,不谨防守,致有犯越,罪关边事,宜被重绳,而特从末减,止于徒配,曾未几何,恩宥旋降,雨露之私,若偏臣身,还伏私次,秪切感泣,忽于此际,遽蒙收叙之命,继有银台之除,惊惶陨越,尤不知措躬之所。适会清斋,他不暇顾,虽未免章皇出肃,而第臣溺职之罪,不敢以薄谴自恕,惶蹙之情,有难以幸恩冒进。至如所叨之职,亦非如臣卤莾,所可堪承,左右思量,实无仍因蹲冒之势。玆陈短章,略暴衷恳。伏乞圣明,亟许镌改,以重公法,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察职。

○守御使金锺秀疏曰,伏以臣孽由自作,罪止薄罢,缩伏田间,日夕讼愆,曾未几日,叙命遽下,驲召踵辱,授臣南城前任,促臣上来受符,辞旨隆渥,开释备至。臣手奉恩言,感泪被面,不知无状如臣,何以得此于圣明也?噫,儱侗粗率,固臣天性,而加以大病未苏,强起径动,气力不逮,神精都丧,凡有公私之为,率皆忘前失后,东倒西颠,虽系闲司漫职,犹恐偾误,至于铨衡重任,曾以骤升过福之惧,尚且累烦哀呼,再蒙体谅,则况今以此形状,尤非所堪,而适值朝家有事,不敢遽尔求去,弱力重担,自分颠仆,近因史役埋头,铨注间事,念不暇及,而猝当伊日政席,临窠披案,茫如堕雾,搜罗塡充,全失周思,追后点检,疮疣百出,至于一拟两错而极矣,知臣者,㦖臣昏耗,责臣疏脱,而不知臣者,则直以轻格法忽堤防疑臣,臣于此虽喙长三尺,无以自解。抑臣之所自悼者,臣平生无才长,断断持循,惟畏慎二字,苟或于此放过,则更何所借手而立朝乎?仍伏念臣之愚暗,凡于人情物态,事变肯䋜,多不通晓,持此需世,决知无幸。向非我殿下察臣无他,随事曲恕,则臣之陷于大戾,亦已久矣。臣每中夜思之,感激殊知,誓以死报,而无奈世故多端,驳质难化,以致圣恩日隆,而臣罪日积,虽以今番事言之,藉曰事出无情,要之关系则大,而乃圣上始允大僚之请邮罚,姑从末勘旋纡甄叙之恩,昭晣无待自暴,臣惶感之极,岂不欲即日上途,而臣母宿疾寒热,尚尔往来,神气一味昏缀,左右扶护,无计离侧。玆不得不略陈惶愧之忱,附申恳迫之私,从县道上闻,孤恩慢命,罪合万死。伏乞圣上,亟许镌免臣将任,以便救护,仍命重勘臣罪负,以严法纲,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以卿之故,予求备于卿,大臣又责备于卿,在卿可谓玉成,勿辞上来行公。

○吏曹判书洪乐命疏曰,伏以臣,获蒙宽暇,调息田庐,经春入夏,尚尔沈淹之中,伏奉今月初一日除旨,以臣为吏曹判书者,继以有经筵兼带之命,臣惊惶震越,诚不知措躬之所也。噫,恩眷至隆,而不知感者,木石也,而臣虽冥顽,非木石也。义分至严,而不知畏者,禽兽也,而臣虽冥顽,非禽兽也。然而冥然若不感恩遇,顽然若不畏义分,一味蛰伏,无所变动者,岂有他哉?病有所难强故耳。若以可强为难强,以微恙为痼疾,则此虚忘人也,若于闲司漫职,则引疾而不出,于权任要地,则强疾而冒进,此贪鄙人也。若以不仕为高致,佯病偃便,要名索价,则此阴谲奸巧人也。有一于是,治世之乱民耳,臣虽无状,岂忍为此?然则一直冥顽,都是病耳,其为惶蹙闷厄,曷有其极?若论天官之为任,则乃所以鉴别人物,激扬清浊,以为赞化者,而顾臣平生,杜门僻处,未尝交游当世之士,而上下其论,其于贤愚清浊之别,殆同聋瞽,诚无以操铨衡于其间,则其断不可冒膺者如此。若论臣之私义,则念臣家世受国恩,簪缨且百年,而未尝处权要,得以传守拙规,不幸近世,门户太盛,覆亡偾败,辙迹相寻,私心愤痛,有倍他人,阖门相戒,惟在避远权利,而臣之兄弟,受眷于圣上,致位崇显,迭居两铨,环顾朝端,殆无伦比,每一念及,栗然危惧,则其断不可冒据者又如此。然而臣之今日号吁,未暇及此。设令臣有秉铨之才,无覆辙之戒,目下病状,实无蠢动之势。前既屡渎宸聪,今不敢复事烦缕,而最是虚劳,实属难医,乍饱乍饥,粥饭相继,一日之间,殆八九食,而通计不满一升,以是真元绵缀,朝夕难支,风雨寒暑,辄致添剧,百方调护,仅保缕息。况当夏节,痰火尤剧,一瞬之际,眩旋而欲仆,百步之内,喘急而将绝,加以近日风痹发作,左脚麻疼,房闼起居,须人扶将,以此症形,万无趋造之路。顷因县道,冒控情实,才到喉院,饬教荐降,遂未入彻,而继伏闻辞教截严,有非人臣所敢承闻者。故他不暇顾,忍死担舁,彻夜寸进,章皇入肃,未免副急行政,去就即当,心迹横决,惭赧之极,无而可显,而贱疾越添于奔走之际,诸症俱剧,神识迷瞀,扶拥归次,十颠九仆,落席昏倒,凛然危恶,风痿之症,便成半体之不仁,寸步不能自致,纵使积费医治,幸得苏醒,而复起为人,实难期于时月之间。噫,神天在上,臣岂敢为一毫过实之言,以谩我君父哉?一息未泯之前,犹以重任在身,如添一病,臣之情,其亦穷且戚矣。顾今大政期近,圣志方励,此时选部,岂宜作养病之坊,而至于经筵之官,当此日开法讲之时,尤不容虚縻。玆敢收召精魂,掇拾未彻之章,疾声哀吁于仁覆之下。伏乞圣慈,天地父母,俯垂谅察,亟许镌免臣本兼诸任,以安贱分,以延残喘,仍治臣罪,以为孤恩慢命者之戒焉。臣无仕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授卿选部之任,抑云晩矣,况今朝象,岂可言私?卿其勿辞,入来开政。

○吏曹参判金鲁镇疏曰,伏以臣,自伏承贰铨新命,瞠焉恧蹙,历日靡措,纳符体重,而既末由祗肃,开政有命,而又未敢趋承,邮罚不加,三召夜下,怵分畏义,虽不得不颠倒暂膺,因仍蹲据,实非臣心之所敢安也。噫,是职也,处两堂承接之间,参一世用舍之际,责任既重,遴选必严。况今朝著,值清明之会,人心属惩创之机,所以严堤防而镇浮嚣。仰体我圣上苦心至意者,惟在铨臣之精白淬励,对扬其万一,则此时此任,夫岂一一所可侥冒也哉?如臣者特一粥粥无能者耳,幸际明时,世受国恩,徒藉先荫,历遍华贯。立朝二十馀年,未有尺寸之效,而若其平日所自勉者,祗欲绝意于驰逐之场,随分于冗散之地。僻巷深居,罕与人接,一切时论,便属聋瞽,今若妄涉要津,冒参铨议。终自归于上辜圣恩,下负夙心而已,则臣身颠沛,虽未暇自恤,其于国事,亦何补也?连值清斋,控吁路阻,今始短章自列,略暴情实。伏乞圣慈,天地父母,察臣言之非出例让,念臣职之不宜轻授,亟许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予曰,得人,卿其勿辞,入来开政。

○右参赞权噵疏曰,伏以臣,以人则无似也,以病则难医也,以年则已至也。有一于此,尚可以引退也,况兼有此三者乎?再烦休致之恳,未承开允之命,臣诚闷郁抑塞,不能无憾于天地之大也。宜即更申,以祈处分,而渎扰是惧,跨月泯默,不意玆者,乃有政府除旨,误恩荐降,惶感冞切。惟臣既乏一能之可取,又无寸劳之可记,而偏荷不世之恩,滥厕匪据之班,涯分溢矣,宠荣极矣。未死之前,一念惟国,此实秉彝之不可已者,神气精力,一分可强,则安敢不思所以图报万一,而乃反强引年病,矫饰为辞,甘自陷于孤恩欺君之科哉?臣之衰气,既不可以就列,病状又不可为完人,则不过政案之一冗签,病床之一僵尸。位著虽或苟艰,去留实无所关,庶冀日月之明,有所俯烛,而诚意浅短,不能仰格,抚躬反顾,只自悼叹。噫,子有疾痛,必呼其父母,人有所欲,天必从之,今若严畏嗫嚅,有怀未罄,则是自阻于惟天惟父母,亦非臣心之所敢安也。玆敢斋心沥血,仰首鸣吁,惟圣上,以仁天好生之德,推无物不遂之恩,趁此一息之未泯,爰降三字之美衔,则庶几凭赖宠灵,少延残喘,生而夸耀于乡党族亲,死以贲饰于归旌泉涂,其为荣感欢颂,非但微忱之攒稽,臣之亡父母,亦必结草于冥冥之中矣。念之及此,不胜于悒。前后严召,不得趋膺,惶蹙之至,谴罚是俟。伏乞圣明,俯谅苦情,亟削臣职名,以彰逋慢之罪,特允臣至恳,以卒生成之泽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疏恳业欲从施,重臣谢事,事面不轻,卿其勿辞行公。

○京畿监司李衍祥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嘉礼顺成,大小欢忭,中外惟均。仍伏念臣,至愚极陋,百无肖似,晩通朝籍,骤跻隆显,内而八座之峻秩,外而藩臬之重寄,初非臣梦寐所到,而待罪畿甸,殆将半年于玆,触事偾误,疮疣百出,此不但臣所自知,抑亦圣明之已俯烛矣。虽以向来假都事一事言之,昏谬不察,致勤严教,寻常节目,犹且如此,其所不职,从可推见,圣度包容,不赐谴斥,而追思惶愧,久益靡措,泯默蹲仍,夫岂臣心之所敢安哉?且臣早岁流离,厚伤水土,备经忧戚,病源已痼,形壳仅存,神识都消,居常忽忽,临事茫然,重以畸孤之踪,罕接世故,狷滞之性,自多抵牾,荒疏愦愦,自分无庸。公私应副之凡属闲漫,而亦不能照检,簿牒剸理之动合机宜,则尤无以拟议。矧玆虞甸汉辅之任,非比他道,地瘠而旱涝易灾,民贪而抚摩难宜,庸鲁如臣,疲病如臣,是岂可一味虚縻,以速瘝旷之罪哉?惟幸昨秋之穑事告稔,今又两麦之登场,在即民忧既纾,公务稍暇,以臣已试蔑效之才,及此幸免大戾之时,得蒙圣恩,许解重担,则以公以私,诚为万幸。玆敢悉暴肝膈之恳,仰渎崇严之听。伏乞圣慈,谅臣才之不称,察臣言之匪饰,特赐递免,俾遂至愿,千万颙祝。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方面重任,岂宜轻解?卿其勿辞察任。

○副校理姜彝正疏曰,伏以臣母,今年七十有八矣。衰癃病痼,日夕奄奄,臣之情私,夫岂有顷刻离舍之势,而况臣所居之乡,距京辇为七八息程矣。一来一往,动费旬日,迩年以来,不得少淹城𬮱,而间被除旨,或中路往还,或乍来旋归,其情亦云闷且厄矣。不意馆职新命,洊下于旬月之间,臣含恩畏义,不敢一向逡巡,抑情登途,竭蹶趋承,一再登筵,荣耀已极,而每念古人回车望云之情,心神飞越,魂梦频惊。即接乡信,臣母宿病,当此暑节,诸症越添,㱡㱡床笫,气息澌缀,急脚委至,促臣归视,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忙陈短章,径寻乡路。伏乞圣慈,亟削臣所带之职,俾便救护,仍治臣擅行之罪,以肃朝纲焉。仍伏念臣,身既早孤,少而失学,滥窃科第,亦已多年,功令薄技,已属筌蹄,寻数末学,几混鱼鲁。虽寻常笔札之间,每患不给,固何尝一毫仿佛于经幄论思之任,而况今太阳中天,萤爝不足裨其末光,沧海浮空,涓涔不足添其馀波,臣虽欲凭恃宠灵,自效万一,是何异于僬侥之强千匀哉?且臣母以臣年最季,幼而失怙,偏加抚爱,近又癃疾,尤不忍暂刻舍臣,视听不明,以臣为耳目,动作不便,以臣为手足,臣身在朝,殆若九牛之一毛,臣于臣母,无异十瞽之一相,此李密所以计日长短者也。伏愿天地父母,曲谅臣至切至恳之情,亟令选部,勿复检拟,许以长暇,永遂终养之愿,千万至祝。臣无任云云。踏启字以下。

○正言郑益祚疏曰,伏以臣,倥倥然一学究耳,才智不足以识务,言议不足以动人,私自循省,百不犹人,晩窃科第,获沾寸禄,臣窃自以为人臣奉职,惟当揆分量力,可堪者受之,不可堪者不受之,如郞署之职,不过筋力奔走而已。殚诚奉公,可幸无罪,故有除辄膺,粗殚报效之忱,而忽于前月三十日,伏奉除旨,以臣为司谏院正言者,臣闻命惊惶,不知所以自措也。窃念台阁之设,有国所重,上以裨补䘱阙,下以纠劾官邪,其为任如何哉?此所以精选慎简,自古已然,况今圣明御极,化理鼎新,冗散百职,犹加难慎,则今此所叨之职,其不可人人而滥授也,明矣,而乃以如臣谫劣者,苟然充数,其上累圣简,下失本分,非细故也,固宜循墙而走,不敢冒进,而臣于伊时,适在直中,除命才降,召牌踵临,窃伏念大论方张,惩讨是急,一日之责,犹可泄平日忧愤之忱,人器之不称,未暇顾念,遂乃章皇出肃,连参合辞沐浴之义,虽曰粗伸廉愧之防,自知多亏。今若诿以已出,因仍蹲冒,则是直为贪冒之一夫耳,殿下亦何所取于臣哉?且臣所患虚劳之症,积伤于多月供剧之馀,近又添得毒感,饮啖专废,气息绵缀,虽是可堪之职,决无束带趋走之望,况且言议之地,岂可一日虚带,以益其逋慢之罪哉?念臣平日所自勉者,只以诚实二字,为事君之第一义,今臣病状,如或可强,则何敢费辞哀吁,以为图递之计哉?伏乞天地父母,谅臣才器之不合,察臣疾病之难强,特赐镌免,以幸公私,不胜万幸。臣方祈免之不暇,何敢赘及于他说,而忧爱之诚,根于秉彝,若此附陈,惟圣明少垂察焉。臣伏睹殿下,以不世出之姿,有大有为之志,励精图治,今已五年于玆矣。喑聋跛躄,莫不鼓舞奔走,思见德化之成,而以见诸事为者观之,治不从欲,声宏响歇,百度委靡,一循前辙,今日似昨日,今年似去年,了无一半分振刷之效,其故可知也。我朝立国规模,以文为治,盖承胜国贸贸之后,不得不尚文,而穷则必变,亦自然之理也。今则文之弊极,而便同周末之委靡,事事而文具矣,言言而文具矣。臣请以目下数事证之。今夫上天示警,则殿下辄下责躬之教,大臣三司,亦上陈戒之章,以伊时举措观之,若将有斡运之望,而数日才过,遂成一场闲说话,民忧方急,则殿下辄降哀痛之教,方伯守令,不无振惕之念,以其时设施论之,庶几有苏安之效,而实惠未究,依然旧日样子,求言之教,不啻谆复,而台阁以誊传故纸,为责塞之资,时或有出意见论利害者,则不过为备局一张休纸而已,曷尝见某事,以某言而设施,其弊以某议而矫革者耶?求言之无实如此矣。荐才之法,屡勤饬教,而未闻某人以文学进,某人以才谞用,古法所存,只有守令荐乡荐,而不问能否,循例充数,曷尝闻文荫武出六者,以无其荐而不得除邑者耶?荐才之无实,如是矣。宾对,所以上询下达,吁咈相济,而应文备数,旅进旅退,未闻经邦救民之策,不过簿书期会之末,则上下相确之意,安在也?刑狱,所以平讼理之曲直,察民生之休戚,而文簿考阅,秪靠吏胥之手,卯酉坐起,徒作谈笑之场,因循以过,弥缝为事,则设官制治之意,安在也?其他内而各司,外而列邑,莫不慕效,一则曰前例,一则曰时义,乃若赤心殚竭,生死向前,忧国如忧家者,绝未之见焉,此皆文胜灭质,而只为目前计故耳。昔先正臣宋时烈与人书,有曰,藏义洞樵夫等,依样备局坐起,闲眠少顷,呼南草吸一柄后,又问下人食讫来还乎否,即相揖散去,此汉辈真形容矣。先正之时,群彦在朝,共济国事,而其言尚如此,今之时,比先正之世,又落下几层,则无怪其颓堕委靡之一至此也。臣闻古之时,君逸于上,臣劳于下,今之时,则君劳于上,臣逸于下,愿治之诚,非不切矣,而政未下究,革弊之意,非不至矣,而事多因循,有君无臣之叹,一至于此,此臣所以慨惜者也。然而董饬责励之道,不可以他求,惟在圣上之益加自勉耳。汉武之时,未足为文治,而董仲舒之言,犹曰,少损周之文致,用夏之忠,臣愚浅见,亦曰,即今变通之道,无过于少损周之文致,用殷之质,质者,专事朴实,无小虚伪之谓也。殿下先自一心上勉强,察之于隐微之间,验之于运用之际,凡于一政一令,一事一为之间,一遵成实底道理,少无虚伪之参错,勿为私意所间,勿为事势所碍,因以责之于臣邻,使之专务诚实做去之道,痛祛浮文弥缝之习,然后庶有丕变之效。不然而徒弊弊于事为之末,则将见圣志徒勤,治效愈邈,终不免劳而无功,此今日之所大戒也。臣闻诚之所到,金石可透,上之所好,缨髢亦变,此在殿下以身先之耳。夫然则圣志既定,大本既立,何患乎政令施措之仍循姑息哉?顾今为弊,固难毛举,而若言其最急而尤切者,则惩讨之不可不严也,财用之不可不节也,任用之不可不慎也,科举之不可不精也,听纳之不可不弘也,风俗之不可不正也。臣请得以详陈之。所谓惩讨之不可不严者,今此合辞之论,凡几年矣,诸臣之舌已弊矣,三司之纸已毛矣。噫嘻,若使郑妻、龟柱之计,得售于当日,则四百年宗社,其将税驾于何地,惟殿下安得保有今日乎?天下之事,自有本末,王者之法,亦有先后,今此麟、谦、范、能等诸贼,溯其本则郑妻也,量、𨩌、后翼等诸逆,究其本则龟柱也。锄治之法,只行于其末,诛讨之典,不及于其本,古今天下,宁有如许义理哉?海岛之置,不过向者成命之追后举行而已,围篱之教,其视顷年赐死之命,又是减一等之律,世安有剧逆巨魁,只施出置荐棘之典而已者耶?呜呼,从古为人臣者,不待忠臣义士,其于讨国贼除君雠之义,孰不腐心裂眦,而第其情状未露,不能致讨者有之,如新莾、曹操秉国之初,是也。此两贼之乙未以前,即《明义录》未出前新莾、曹操也,罪恶既著,覆载难容者有之,如盖主、冀、显逞凶之后,是也,此两贼之乙未以后,即《明义录》已出后,盖主、冀、显也。今日廷臣,苟有先机之见,逆睹之明,虽在乙未之前,固当抗论于先大王日月之下,锄其根拔其本,使乱逆早伏邦刑,宗社之不至阽危,而世无张九龄之只眼,遂使凶逆,纠结内外,几致燎原之灾,包藏踪迹,遂成滔天之变,往事已不可追,而今此罪逆彰著,人人可诛之后,尚不能如汉百姓之折食莾肉,段秀实之笏撃泚额,只将数行文字,仰请惩讨之典,臣等固死有馀罪矣。然而争之在下,断之在上,伏惟圣学高明,义理精熟,似此凶贼,一向戴头在地上,则是周公之诛管、蔡,未可为圣人之事,汉文处薄昭,适足为明主之累矣。况郑妻之挟悖子,均于管、蔡之合武庚,龟柱之危宗社,浮于薄昭之杀使者乎?殿下每以先大王之所爱,慈殿之贻戚,为牢拒之端,而臣窃伏念先王之大公,必将割恩而断慈矣,慈殿之盛德,亦必先公而后私矣,此在殿下仰体之道,亦岂不有光乎?至于相福、莹中等诸贼之尚逭王章,又是失刑之大者,舆情已不胜其抑郁,而日月稍久,人心狃安,堤防有解弛之虑,义理有漫漶之忧,岂不大可惧耶?宋臣真德秀之言曰,三纲五常者,撑柱宇宙之栋梁,国而无此,则中国而夷狄矣,人而无此,则冠裳而禽犊矣。如使此等凶贼,偃息于覆载之间,则纲常斁而彝伦乖,国不得为国,人不得为人,吾东方礼义之称,果安在哉?且以近日事言之,权奸之孤负国恩,沮败大计之状,重臣已发之,两司已启之,诸臣之论列,积于公车,则可见公议之所共愤者也。其罪名如此,而尚今靳允,则岂可曰国有法乎?臣谓亟从三司两司合辞之启,使人彝明而王法伸焉。所谓财用之不可不节者,昔人云奢侈之害,甚于天灾。近者名分舛,而庶人之服饰,僭拟公卿,廉耻伤,而士夫之第宅,穷极轮奂,此非天降而鬼输也,只从民间膏血中出来。夫田中滴汗之粟,机上裂指之帛,公然为豪富家榷渔之资而已。是故一经藩阃,便起大屋,才得膄邑,广占田土,今自近畿,以至湖海,有水路便近之地,尽归京华巨室之所有,居土之民,则不过耕其田而得其半耳,此所以富益富穷益穷者也。臣谓从今以往,申五十衣帛之法,遵童子不裘之制,俾五十以上朝廷贵臣之外,无敢衣裘而服䌷,定第宅间架之规,减田土兼并之数,虽贵戚公卿,宅无过几间,田无过几结,作为令甲,颁布中外,犯此者,绳以重律,则庶为救弊之道矣。人或谓世道日下,奸伪日滋,以即今纪纲,实无禁戢之势,此说固然矣。然而圣心坚定,朝禁一下,则随其犯者,台谏可论之,宰相可按之,身名所关,犹知爱惜,廉防所系,不敢浪藉,有犯者,必不如今时之太烂漫无限节耳。昔人欲夺富人之田,必行井地之法,今此分等定数,比之井地,岂不便且易耶?且卿大夫士庶人,则只为自已计而已,各私其家,各私其身,固无怪也。惟殿下则以一国为家,万民为子,何往而非殿下之财乎?不藏富于国,则必藏富于民,此《大学》所以有挈矩之道者也。盖财者,出于民者也,用之无节,则民必困,民困,则国必危矣,此所以节俭为理财之本也。即今国用,常患新旧不继,固可哀痛,而节省之方,最为今日之急务。就一年税入之数,计除一年经用,而必留其五分之一,以为水旱不虞之备,如此则五年而得一年之用,十年而得二年之用,五十年而得十年之用,设有意外不虞之虑,足可裕用而无忧矣。徐干之言曰,国无三年之蓄,是寄生之国也,岂不信然乎哉?或谓以即今所入,为一年之用,常患不足,则何暇蓄剩,而为异日之备乎?此非识务之语也。古语云,量入而为出,凡今大小军国之需,内外经费之数,先除五分一之数,只将五分之四,撙节磨炼,要以准五分四之数,则孰敢以差少差减,怨怼于朝家之处分哉?且夫钱之为物,非如谷之可种生于地者,必公私之钱,流通而回斡然后,方可以相济。今一年民间之钱,或以身役,或以结役,或以渔盐,输入公家者,不知其几千万缗,而公家之所出,则内以各衙门,外而藩阃州邑,虽有流行之道,比之民间所入,则太半不称,以此之故,民间之钱益贵,而物价高腾。且自昨年以来,幸值丰稔,几至斗直三钱,民生固有乐生之心,而田家不无伤农之弊,亦其利势然耳。丰登之祥,未可岁以为期,嗣岁之忧,惟当预加轸念。当此年谷贱之时,大发官钱,贸入谷物,留之库藏,自可为他日俭岁之备,而钱归民间,亦自为目下行货之道矣。向者惠厅贡价之不许以钱代给,固出于轸恤都民之盛意,臣固钦颂之不暇,而见方税谷连到,私蓄亦多,事有时而便宜,法有时而阔狭,各司米布之价,并许以钱代下,则实为公私两便之道矣。所谓任用之不可不慎者,天生一世才,足了一世事,固不必借才于异代,而足可需用于当世矣。古之时,百工釐而庶绩熙者,以其搜访于山野草泽之间,斟酌其长短,裁量其优劣,无门阀势力之所拘,如甁罂斗斛之各适。故设官分职,各得其人,量才授任,各称其用。我国则专尚门阀,又专取科举,故虽有管、葛之才,如无地阀之可藉,则老死牖下,如非科举之所进,则沈滞冗散,夫以八路之广,兆民之众,岂无牛下之百里,田间之郤谷,而朝廷之上,无必求之意,岩穴之下,无自衒之心,故只从科目中,循资差除,从古国子、芸阁之中,果无可以作文任者乎,微僚庶官之列,果无可以作宰相者乎?虞廷之命九官也,典乐之任,责之于䕫,播谷之责,属之于稷,弼刑之任,托之于皋陶,纳言之责,畀之于龙。设使稷而典乐,䕫而播谷,龙而弼刑,皋陶而纳言,固宜无所不适,而大舜之分命制治,各取其所长,圣人用人,如是之难,而今日阀阅子弟,少年得科,则平步云路,无官不做,朝而兵部,暮而吏部,昨日方伯,今日文任,便成通才,而蕴道抱才之流,或屈于草野,疏逖寒微之踪,或滞于冗散,宜乎官不得其人,治不得其道也。人之禀赋各异,才性不同,孟公绰,优于赵、魏老,而不可以为膝薛大夫,汲黯,补幼主,可以守成,而无逾于任职居官,此在在上者之随才器使之如何耳。至若近来,则铨法混淆,形势之拘牵,色目之分排,雄藩大邑,必归于势家,清官要任,必求其互对,不如是则众怒群猜,弹劾随发,人皆避铨地如机阱,其弊已不可胜言,而十馀年来,又连值权奸之秉国,吹嘘所及,好官必做,货赂所辏,高爵必迁,曲径邪蹊,举世波荡,庙堂之荐剡,铨曹之注拟,皆不得自由,世道之乖败,人心之陷溺,一至于此。今若不砥砺名行,激浊扬清,则世道人心,终不可以收拾矣。昔我世宗大王之时,集贤文学,彬彬可观,亦越明宗、宣祖之世,名臣硕辅,于斯为盛。当时培养之休,作成之道,班班,国乘可考而知。大抵求人于三代之上,则惟患其好名,求人于三代之下,则惟患其不好名。今虽世级渐降,人心日渝,自好之士,亦岂无其人哉?惟殿下如明鉴之照物,如玉尺之量材,勿拘其地阀,勿斥其疏贱,陶甄人物,如世宗时眷遇学士,任贤使能,如宣庙之拔擢寒素,则清介之士进,而贪浊之类退,砥砺之风长,而躁竞之习息矣。一或私意参错,而用非其人,则大臣承望而行十私,宰相效尤而行百私,内而百官,外而各邑,惟私之是循,皆曰,君上亦有私矣,宰相亦行私矣,吾何为独不然,举一世而将归于交征利之境,其端本澄源之道,亦惟在于殿下一心上耳。且近来内而词讼,外而郡邑,或朝除而暮迁,或昨来而今去,是故为官长者,视其官如传舍,视其民如飞鸿。司法之官,方主狱讼,而未及结末,遽移他职,则后来者不知头緖,掌财之臣,方主经费,而未及措施,遽迁他职,则继至者未易领会,如是之际,下吏夤缘操弄,变幻其名色,偸出财谷。故处士臣曺植所谓,我国以书吏而亡者,可谓有见,而外方尤甚,不但迎送之费而已。臣谓除非大不治者,切勿径荐,各准其瓜,俾责成效焉。我国人情躁扰,官欲撑满,以久滞薄邑为郁,以历遍州牧为心,在朝家责成之道,何可一循其颜私,而不念生民之受困哉?所谓科举之不可不精者,我国非科举一路,无以显扬其身,虽英杰之士,必屈首而就之,阘葺之辈,亦撑目而图之,争占之不已,则其势必至于借述,借述之不已,则其势必至于图嘱,千蹊百迳,无所不至。甚至于换易姓名,代着巾服,而冒入于会试之场,如鬼始蜮,端倪莫测,风习大坏,廉耻都丧,其为世道之忧,当如何哉?至若两西,则关西之生进,或赴海西之监试,海西之生进,或赴关西之监试,遐方人心之不淑如此。虽不可谓道道皆然,而乃若京华子弟,则驮来乡中之善文者,或以势力而图之,或以财货而诱之,或呼之为巨擘,称之为乳母,又复夤缘曲迳,潜图拔擢,作为能事,而不知其愧。十数年内,宰相家子弟,无读书声,久矣。如此而一登嵬科,则清宦要职,历扬殆遍,其初头出身之不正,已如许,则末后事君之无行,可推而知也。在昔庭试,近万收劵之一日考尽也,撨童锄军,皆有人人得大将之心,自殿下临御以来,每设殿试之法,又有各坐之令,申明其考试之规,杜绝其侥幸之门。故此弊仅止,而至于借述冒入之弊,则犹未已焉,向来现发,足可验也,此所以变通之论所由起,而祖宗祖四百年已定之制,猝难变改。至于乡贡之法,法非不美,而守令之采访,或未得其实,士子之应举,亦必有奔竞,此固未见其善策,而至若京中士子,则又将使谁而保举乎?国子长席,虽有师儒之名,而近来不过轮差之职,四学兼官,虽带教授之衔,而只是过去之任,则今欲责之以荐举者,不亦疏阔乎?藉令搜访而保举,势家子弟,必有滥厕之弊,寒门冷族,应多遗珠之患,此亦不可行之政。臣愚以为,每当大小科,会试之后,自上亲临法殿,令入格儒生,各设帐幕,置守直军士,防其出入,而面试之文,各以其入格之文,如有曳白,或文不成样者,直用科场之律,永定海岛充军,勿复頉免,则借述冒入之弊,自可息矣。且借述之弊,京儒尤甚,冒入之患,乡儒最多,盖其来自下土,颜面不记,故奸弊至此。面试时,果有见捉充军之人,则该道道臣及该邑守令之修正赴举都目者,各别论罪,则亦为惩戢之一道矣。臣伏闻圣教,每以面试一事,近于迫切,而不欲行之,此有大不然者。最初策士之法,不过如董子之对而已,后世始有糊名之法焉,糊名又有弊,则复有割封之法焉,割封又有弊,则复有易书之法焉。世代渐降,奸伪日滋,则其势不得不乃尔。且臣闻列圣朝赴举士子之几万千数,谓之蔚兴,至有称颂之语,今则赴举者,无虑千万人矣。方其开门入场之际,禁乱官过生畏怯,乃设一小窦,仅令一身,匍匐出入,以为搜箧防奸之计,有若拘絷罪囚者然。且于争入之际,簇拥颠仆,蹴踏蹂𨅬,便一战阵,其不死幸耳,此岂蔚兴而然哉?随从书写之𨅬入者,几至五分之三四,故场中杂乱如此,以此之故,有识之士,或不愿进取,面试之法一行,则不能者止,幸望者息,行之数年,士趋可正矣。至于明经科之或参半制述,或换易其初会试之法,则言者之论,亦自有见,惟在殿下与庙堂之臣,参量裁处之如何耳。至于陞庠,一时劝课之设,而近来参互对举,有若朝廷用人之双双进用。夫朝廷此法,已非立贤无方之意,而陞庠之亦用此道,适足见用心之不公也,亦宜有以申饬焉。先朝一经讲之规,最为良制,其淹博贯通,虽有巽于古昔明经之法,而士子之能诵一经,不无滋益之效,且近日场屋杂乱,目不识丁者,举思冒入之计矣。及夫此法之行也,未诵一经者,不敢生心,则其于严科场禁杂乱之道,未必不为一助,而行之未久,未免中罢,臣常惜之。伏乞圣明,更加商确,以为申明旧制之道焉。所谓听纳之不可不弘者,人君以藐然一身,处深宫之中,时政之得失,生民之利病,贤愚之用舍,赏罚之轻重,或有所未能尽烛,故必资耳目之寄,以广听纳之道焉。虞舜之圣,而尚有面从之戒,大禹之德,而亦有拜昌之美,况世下虞舜,圣非舜、禹,而岂可偏听自用,或忽来谏之道哉?肆惟我殿下,屡发临朝之叹,每示乐闻之意,朝参而求制治之策,遇灾而讲消弭之方,而未闻一人有忧时匡君之谟,其或论列者,不过寻常应文而止,求助之际,含默已如此,则忌讳之地,巽软尤可知也。呜呼,圣明在上,一念图治,初无怠惰之或萌,亦无遗失之可言,则固知无所事于谏诤,而伯禹无傲之戒,不害进于大舜,汲黯多欲之言,亦不讳于汉帝,目今五年之间,随事而溯求之,则亦岂无一二事可言耶?向者移威福之渐,已自宿卫,而无人言之,广储嗣之图,虚度一年,而无人陈之,此固圣虑之一失,而殿下之廷,果可谓有人乎哉?式至于今,阿𫍲弥缝,便成家计,出位论事,反为时讳,昔当窜配相续之时,犹有敢言之士,见今丝纶之间,曾无𫍙𫍙之色,而群下之缄默如此,臣尝伏以思之,未得其说,此殆圣质天纵,英明出常,群下自料其肤浅一言,不足以当圣心,而嗫嚅不发,抑或圣躬,虽无阙失,而言或妄发,自触忌讳,不无废枳之虑,则宁招含默之诮,不敢为矫激之言,必坐此二者而致然耳。昔唐之太宗,不过中主,而每对群臣,借之辞色,导之使言,诚以雷霆之威,易致摧折,刍荛之说,必对开导,故借之以方寸之地,许之以敢言之风,今日群臣之望于殿下者,直以舜、禹为期,则其所以取善拜昌,宜不待臣言之毕耳。伏愿殿下,继自今每对臣僚,和颜色而接之,推诚心而纳之,无以圣智自高,无以聪明自用,有言逆于心,而必求诸道,有言逊于志,而必求诸非道,则在廷诸臣,其敢不殚竭诚悃,思有以萤爝之补乎?所谓风俗之不可不正者,自夫世道降而俗习日渝,俗习渝而人欲日肆,朝廷之上,礼让扫地,豪势之家,贪饕成风,临利害之场,则奔走汨没,不知名义之可贵,处得失之际,则窥伺钻刺,不知鄙屈之可耻,累经州邑,而家或食贫,则必以人事迂阔目之,身当机务,而欲有设施,则辄以不识时宜笑之,如是之故,举一世苟非苏味道之模棱,则不过胡广之中庸,下于此,则胁肩谄笑,吮㿈䑛痔,甘心于墦间之乞,而公然骄人于白日,匿迹于屋漏之愧,而厌然欲掩肝肺,士夫而尚然,则闾巷小民,尤何可言哉?试以八道同推狱案观之,无非斁伦乱常之变,其去禽兽无几矣,可谓痛哭流涕之不足,世之论者,或以为近无兵革疠疫之祸,而人物繁盛,不相爱恤,故有此事也。或以为屡值饥馑颔䫆之患,而朝不虑夕,各自图生,故有此变也。臣谓之曰,两说俱非也,此出于教化不明,而纪纲不振故也。尧有协和之德,而黎民时雍,舜有敬敷之化,而四方风动,此犹上世事也。中古乡谷愚民,有弃其父者,闻乡约书,降自朝廷,即负父而归,以终其养,盖人心本善,只坐于痼蔽,而不能自新故耳。夫人君之尊,譬如天,霜雪以肃杀之,雨露以涵濡之。伏惟殿下,握造化之权,运转移之机,以其任则君师也,以其位则父母也,摠揽权纲,操纵伸缩之在手,宣布教化,仁磨义渐之由己,必须躬行心得,先立大本,举直措枉,信赏必罚,如天地之无私,匡直辅翼,迁善远辜,如风草之敷化,囿一世于陶甄之化,而咸知砥砺而矜式,导万民于矫揉之中,而皆令洒濯而淬磨,则今虽世衰俗颓,其所以感发而兴起者,庶几拭目而待之矣。汉文纳贾谊廉耻之言,而养臣下有节,唐宗从魏徵行仁之说,而致海内之升平,曾谓殿下之圣,而反出于二君之下哉?至于乡约之书,实关世教,先正臣李珥,既曾行之一乡,远近观感,风俗顿变,今虽无如先正之训导者,独其书在耳。倘令颁行八路,使各邑守令,择邑中有识士夫,作为训长,晓谕境内,如有伤风败俗,斁伦乱常,作奸犯科之类,小者施之罪罚,大者论报营门,则柔弱者有孚感之心,强悍者有戢服之效,玆法之行,必有丕变之俗矣。盖斯民者,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也,岂可诿之衰俗之难救,而不思矫救之方乎?呜呼,今日所可言者,奚止于此,而撮其大者,有此六条,其所以行之者,亦惟在务实而已。讨逆也,节财也,用人也,不以实心,而徒事弥缝,则是文具而已,设科也,听谏也,正俗也,不以实心,而徒事姑息,则是文具而止。此愚臣所以欲损周之文致,用殷之质者也。今日君臣上下,苟能相与责勉,以实心而行实政,则何事之不可成,何治之不可做哉?抑臣有忧治危明,耿耿不能自已者,向在乙未之冬,宗社之危,如一发之引千匀,伊时殿下之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者,亦多矣。顾今乱逆才平,国势粗安,此正殷忧启圣,多难兴邦之会,而龙楼有逸豫之虑,燕安怀鸩毒之忧,古人云患生所忽,又曰,安不忘危。伏愿殿下,常存履冰之惧,毋忘在莒之戒,则邦其永孚于休,如泰山而四维之矣。臣识浅言拙,虽不足有槪于圣心,而区区忧爱之忱,根于天赋,而销铄不得,敢贡陈腐之言,惟圣明,勿以人废言,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六条陈列,言甚根据,近于台阁寂寥之馀,尔能举职,殊可嘉乃。疏辞,许令攸司禀处,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庚子五月十一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宋焕亿依《大明律》,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施行事。传曰,朝家之如是迫束,岂忽于廉防而然是旀,况旀本事,今则昭晣无馀,虽使渠自鸣,何以过此?记忆先正辞教丁宁,揆以分义,又何敢一味逡巡,不念对扬之道乎?为先付过放送,更观前头处义,欲为处分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仍平安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并依启闻施行,他馀罪人,令该曹禀处,何如?传曰,依允。

○御营厅习阵单子。传曰,停。

○庚子五月十一日卯时,上御诚正阁。朝讲,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领事李徽之,特进官郑昌圣,同知事徐有宁,大司宪郑一祥,特进官洪检,参赞官赵时伟,献纳尹长烈,侍读官姜忱,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金熙采,记事官李𤧣、金载瓒,领议政金尚喆,兼兵曹判书蔡济恭,兼刑曹判书具善复,户曹判书金华镇,汉城左尹李柱国,训炼都正李敬懋,行副司直徐有庆,行副司直李性源,右承旨李度默,掌令柳孟养,事变假注书姜汇钰,以次进伏讫。上读自三千之徒,止朱子序前受音一遍讫。忱读自子程子曰,止在格物一遍讫。上读时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陈文义。忱曰,明德与新民,虽为一篇之纲领,体用俱备,三者中,止至善为重,至善,即事理当然之极处,过之非为至善,不及亦非为至善,以近日事言之,堤防,过则反侧怀不安之心,不及则衅孽有侥幸之望。镇安,过则言路有杜塞之患,不及则朝著成矫激之风。必也参前倚衡,十分称停,务归至当然后,可以无过不及之弊,此亦止至善之一端,伏愿于此,推类而深留意焉。诚即自强不息,无所间断之谓也。天下万事,苟无诚之之工,则不能终始如一,《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古之明君懿辟,始虽或励精图治,而终未免怠忽放肆,此无他,不能自强之攸致,是以魏徵,以十渐陈戒于其君,若使太宗,用工于诚意,则后岂有十渐之患,而贞观之治,只止于贞观乎?此章八条,孰非人君所当体验者,而惟此诚意一关,尤为切要于圣学工夫,留心加勉,区区之望。上曰,下番陈文义。以纲曰,虑而后能得一段言之,虑字之义,最为深切,古人云不虑胡获?又曰,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盖处事之际,若不致虑,则终必有颠倒错乱之患,此章之以一虑字结辞,可谓深且切矣。以目下之虑言之,近日颇有旱征,君臣上下,正当为先事之虑矣。今日特命宾对,兼行朝讲,殿下宵旰之圣虑,孰不钦仰,而苟于此时,或忽先事之虑,则凡诸民忧国计,易致颠错。伏愿殿下,须于讲学之暇,克轸先事之虑焉。且以物有本末,事有终始一段言之,此章总结上文两节之意,本末终始之理会,固不可易言,学者用工,或多遗本而务末,始勤而终怠,至于人君之治法政谟,亦犹是也。苟能知所先后,则自然近道,而若不省察于本末之序,终始之分,则道之相远,不啻楚越。伏愿殿下,凡于万机之暇,必念何者为先,何者为后,以臻于自然近道之域焉。上曰,领事陈文义。徽之曰,此章文义,玉堂上下番,已为陈达矣。盖明明德,乃大学之宗旨,而明德者,即其指人之心也。心统性情,故朱子释之曰,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虚灵即心也,具众理即性也,应万事即情也。人之心,本自虚灵,而为物欲所蔽,不能无失其本然之性,故大学之道,惟在于既明我之明德,又推以及人,止于至善,而其所以为工,亦惟在于致知格物,韦布之学,犹尚如此,况天下国家之本,在于人主之一心,人主之心正,则朝廷百官正,以至天下万事,皆出于正。《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此尧、舜、禹相传之心法,而惟精惟一,允执厥中者,即《大学》致知格物之要道也。今我圣上,圣学高明,克体三圣人心法,以明明德,推以至于吾民丕变,则是亦三圣之化,此臣区区仰望也。上曰,领事文义,好矣。经筵特进,次次陈文义。昌圣曰,《大学》一部,即内圣外王之要道,所包至大,以经一章论之,二百馀字,语其要,则不过明明德三字而已。圣人之本意,大道之要旨,只在于三字,苟能推此三字之体,则用可自推而至于平天下之极工,大圣人言约不烦之义,亦可体验矣。上曰,又次次陈之。有宁曰,玉堂经筵文义,好矣,臣无他奏。检曰,上下番、领事所奏甚好,臣别无可陈之语。时伟曰,玉堂上下番、经筵、特进已尽奏,他无可陈。上曰,两司又陈文义。一祥、长烈曰,臣等别无文义矣。上曰,今乃次对之日,且明明德文义,开卷则虽若暸然,而如欲论难,则竟日不足矣。仍命经筵先退。尚喆进伏曰,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喆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喆曰,惠庆宫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尚喆曰,祈雨祭,将于望念间,观势为之乎?上曰,予意亦然。上曰,卿观昨日左相批答乎?尚喆曰,见之矣。上曰,批答有颠倒底意,病差后行公之外,似无他道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尚喆曰,礼部咨文,先后出来,而使行留馆时失火,既由我国人之不谨,致此莫重颁诏之亦被灰烬,则使臣虽有宽免之咨,其在国体,终不可仍置,回还三使臣,并施革职之典,令文任撰出奏文,具方物付送于今番使行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冬至三使臣革职。出榻前定夺尚喆曰,顷因黄海前监司金熤状启,平山太白山城饷谷作钱上纳事,筵禀分付矣。即见道臣报备局者,则以今目下市直,决无准直发卖之路,留在各谷,姑令还分,并与已分之谷,而秋成后代捧事枚举,该府使牒呈,有此论报矣。即今发卖之难,事势诚然,待秋毕捧,使之依详定作钱,而当其举行之时,具由报备局之意,分付,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礼曹判书金熤,前后宾对,尚不一番入参,行副司直李镇衡,亦不即行公,事体诚极未安,并推考,申饬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备局堂上金熤、李镇衡推考,申饬行公。出榻前定夺尚喆曰,当此闷旱之时,诸道各邑,不宜久旷,未下直守令,当日辞朝,如有受由上京之人,则分付该曹,囚家僮即为下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未下直守令,当日辞朝,受由上京守令,囚家僮即为还送。出榻前定夺尚喆曰,各军门亚将,极其苟艰,而摠管金海柱,方带管城将之任,法不可两带,摠管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副摠管金海柱许递。出榻前定夺尚喆曰,槐院方多举行之事,公事提调金夏材,既已叙用,远为差下,使之着意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槐院公事提调金夏材,还为差下。出榻前定夺上曰,实录事可闷。徽之曰,近缘校正堂上之不备,今姑旷废,合有变通之道乎?上命书传教曰,实录之役,若此不已,将于何时了当乎?事之可闷,莫此为甚。以校正堂上之不备,近又旷废,堂上黄景源未承批,今姑降下,其代,校雠堂上蔡济恭移差,与见在两堂上,分年校正,实录成书之后,先朝《宝鉴》,亦当次第编摩矣。先大王盛德大业之昭垂后世,必赖是书之出,而益可gg加g光明,则今日臣子,尤岂非慥慥处乎?以此令实录诸臣知悉,惕意举行。在外堂上,另加申饬,一两日内上来。出传教上曰,领相观此传教焉。尚喆曰,好矣。徽之曰,实录厅誊录郞厅之差下记事官,自是旧例,而今番誊录郞厅之启下时,未及考例,不得同时仰请矣。不带记事官之衔,而参阅时政记,揆以事面,终觉未安,令该曹依例差下记事官,何如?如曰,依为之。出举条济恭曰,日前以还谷单代捧守令之被罪斑驳,有溯考已例,后日禀处之命矣。单代捧,本无律名,故道臣或请罢黜,或请令该曹禀处,请以罢黜者,毕竟不过罢职而止,请以禀处者,该府施之以违制私律,以故,罪则同,而被勘,则有轻重班驳之叹矣。单代捧之弊,前日判付,既已照烛无馀,不可不严加防禁,而臣意则不必创立无前律名,从今以后,如有单代捧守令之现发者,则道臣不得只请罢职,必以该府禀处为请之意,定式颁布,则日后勘律,自可无或轻或重之弊,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户判进前。华镇进伏。上曰,孝徽宫入庙事,诚为可闷。禫祭后,将欲移安于彰义宫,似为便好,而同祠堂于懿昭庙,些有嫌焉,何以则为好?华镇曰,自前亦有如许之礼,今若庙同龛异,则似无可嫌矣。上曰,古人曰,同宫异室,此是一种仪文,而领相听莹,难于酬酢,卿其归言之。华镇曰,凡系差备内举行之事,若以口传分付,则勿为奉行事,有所下教,而至于工役之微细,进排之些少者,有难每每烦禀,何以为之?上曰,此等处,有难数数以文迹,其在防奸之道,亦不可只凭口传分付。此后微细,不得不及时以口传举行之事,以启字牌为准,如是申申下教之后,差备内无论中官掖隶,或有口传分付者,当重绳,更为严饬,可也。出举条上曰,吏曹判书洪乐命,参判金鲁镇,更即牌招开政。出榻教上曰,义州府尹与今日下直守令留待,夕讲同为入侍。出榻教上曰,右副承旨入侍。出榻教三司进前,上曰,举其启辞。一祥、孟养、长烈、忱、以纲等,请乔桐府黜置罪人郑致达妻,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上曰,不允。请还寝远窜罪人韩翼謩,金吾草记勿施之命,仍施远窜之典。上曰,不允。请放归田里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黑山岛围篱罪人龟柱,亟加严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削黜罪人洪乐纯,为先中道付处。上曰,不允。一祥、孟养、长烈等,请彦衡、养遂、献遂,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上曰,不允。请还寝会遂绝岛定配之命,仍令王府严鞫得情。上曰,不允。请还寝李观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设鞫得情。上曰,不允。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之典。上曰,不允。请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贼等凶种之年未满者,待其稍长,即施邦刑,俾绝凶逆易种养祸之患。上曰,不允。请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属应坐者,绝岛散配。上曰,亟停勿烦。请洪国荣为先亟施远窜之典。上曰,速停此启也。一祥、孟养等,请兴阳县为奴罪人河翼龙,南海县为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梁山郡定配罪人锡达,依律处断。上曰,不允。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削版罪人有臣、宗甲、义骏,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上曰,不允。请锺城府定配罪人赵济泰,海南县定配罪人李润成,更令王府设鞫得情,施以当律。上曰,亟停勿烦。请楸子岛定配罪人赵嵎,亟寝酌处之命,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亟停勿烦。请薪智岛荐棘罪人莹中,设鞫严问,快施当律。上曰,不允。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后乐,亟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上曰,不允。请三水府定配罪人孙效忠,泗川县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乡罪人李凤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辉、蔡伯周、卢圣翊,仍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上曰,不允。请楸子岛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严问。上曰,不允。一祥等曰,今我圣上,以闷旱修省之意,有法筵延访之举,臣等不胜钦仰,昔朱子遇灾陈箚,有曰,克己自新,出言行事之际,常若皇天上帝临之在上,又申饬中外,大小之臣,同寅协恭,日夕讲议而交修焉,则庶乎灾害日去,而福禄日来矣。噫,对越上帝,即是天德王道之本,殿下固当求之于方寸之内,而群下之同寅协恭,亦惟在于殿下导率勉饬之如何耳。向日常参,下教曰,躬自劳苦,呜呼,勤学勤政,我朝家法,殿下益加勤勉,标准于上,而责勉群工,使皆寅协,殚忠竭智,奔走率职,则庶绩咸熙,灾转为祥矣。伏愿留神焉。上曰,所陈切实,当留意矣。长烈,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上曰,不允。请为奴罪人河翼龙、金重得,亟命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海南县定配罪人李弘济,亟令王府设鞫严问。上曰,不允。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义骏等,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古今岛为奴罪人克泰,泗川县定配罪人万赫,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定配罪人具翼远,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上曰,不允。请减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减死罪人弼海,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远窜罪人安兼济、李宅镇,亟命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依律处断。上曰,亟停勿烦。请恒、善支属,亟命散配。日谦兄弟,并投绝岛,以严堤防。上曰,不允。请荐棘罪人莹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施当律。上曰,不允。请固城县投畀罪人李镇常,巨济府绝岛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当律。上曰,不允。请济州牧减死定配罪人范圣,依律处断。上曰,不允。请减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王法。上曰,不允。请镇海县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当律,其应坐支属,不可远地散配而止,亦并施绝岛散配之典。上曰,亟停勿烦。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上曰,不允。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一日未时,上御诚正阁。夕讲,下直守令,同为入侍时,特进官郑昌圣,同知事徐有宁,参赞官郑志俭,侍读官姜忱,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义州府尹李在学,洪州牧使闵台爀,大丘判官洪元燮,遂安郡守柳仁喆,龙冈县令徐有成,阳城县监李彦荩,以次进伏讫。忱读自物格而后,止别而序次如左一遍讫。上读时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陈文义。忱曰,今讲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此承上文,故注曰,本谓身也,而盖修齐治平之本,即心也,故人君之心,为万化之本,本苟不治,则万事万物,皆不可治矣。且以治法政谟言之,朝廷为本,而四方为末,教化为本,而刑罚为末,百姓为本,而财用为末,其馀簿书期会,皆为治道之本,伏愿政令施措之间,必审其本末之当务与不当务,惕念于务本之道焉。上曰,下番陈文义。以纲曰,以壹是皆以修身为本一段言之,壹是二字,即一切之意,句节间下字之意,可谓移易不得,盖八条之中,修身为本,故壹是为言者,以明其修身之外,无他要道,而上自天子,下至庶人,一切用此工也,然而齐家以下,则以修身为本,修身之本,实由于正心诚意,伏愿体念焉。上曰,特进官陈文义。昌圣曰,玉堂已陈,无他文义,而三纲领八条目之本末厚薄,自有次序,则是乃入德之门路也。惟其造诣之工,不外于实之一字,则三纲领八条目,惟在于实之一字,伏愿体念焉。上曰,经筵官陈文义。有宁曰,臣则别无可奏之辞矣。上曰,参赞官陈文义。志俭曰,玉堂、经筵尽奏,臣无可奏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讲筵文义讫,上曰,诸守令以次进前。义州府尹李在学进伏,上曰,经幄近臣,今当远离,予甚怅然,第往善为之。洪州牧使闵台爀进伏,上下询职姓名,又教曰,闵氏中,谁与最近耶?志俭曰,闵蓍重之子孙,而前年南汉别科也。大丘判官洪元燮进伏,上下询如前,仍命诵七事。遂安郡守柳仁喆进伏,上下询职姓名及履历,仍命诵七事。龙冈县令徐有成进伏,上曰,汝是乞郡耶?对曰,然矣。上曰,今以三司,出宰百里,第往便养焉。阳城县监李彦荩进伏,上下询职姓名,命诵七事,诸守令就坐讫,上命承旨读宣谕,上命书传教曰,今日新除授守令,皆令不多日内辞朝。出传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一日酉时,上御诚正阁。轮对官入侍时,右承旨李度默,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广兴副奉事朴淳命,平市主簿宋致渊,宗庙直长朴礼源,社稷直长金思善,长兴库奉事金在淳,以次进伏讫。上下教曰,以次进前。上下询职姓名,对曰,广兴仓副奉事臣朴淳命。上曰,故执义朴致隆子乎?对曰,然矣。上曰,见尔怅然。上下询职掌,对曰,所掌米面也。上下询遗在,对曰,遗在米二百石,太则无矣。上下询所怀与弊瘼,对曰,皆无矣。上次询职姓名,对曰,平市署主簿臣宋致渊。上下询职掌,对曰,臣司则别无所掌。上下询遗在,对曰,无矣。上曰,今无大斗小斗之弊,峻秤缓秤之弊乎?对曰,然矣。上曰,今之市直,何如?对曰,贡米一石直三两四钱云矣。上曰,汝是同春子孙乎?度默曰,然矣,宋明钦之亲侄也。上次询职姓名,对曰,宗庙署直长臣朴礼源。上曰,承旨朴祐源之兄乎弟乎?度默曰,祐源之兄也。上下询职掌,对曰,五日一次奉审,逐日修扫,是臣职掌也。上下询所怀,对曰,无矣。上次询职姓名,对曰,社稷署直长臣金思善。上曰,金器大之子乎?对曰,然矣。上下询职掌,对曰,神室坛壝奉审修扫而已。上下询所怀,对曰,无矣。次至长兴库奉事金在淳,上曰,汝是昨日入侍之人,职姓名则不问,仍下询职掌何事?对曰,纸色。上下询遗在几何?对曰,供上草注纸三十五卷,上品捣练纸四十八卷,厚白纸九百五十六卷,下品捣练草注纸十八卷,常油纸五十一卷,各张厚油纸二卷,进献六油芚七十四番,四油芚四百十六番,六油芚一千一百七十九番,楮常注纸三百四十五卷,下品捣练纸一百十九卷,上品捣练纸二十五卷,捣练楮注纸十七卷。上下询所怀,对曰,臣无所怀。上命皆先退,上曰,王大妃殿进御清暑六和汤一贴煎入。出榻教上命书传教曰,轮对官来待,讲罢后宜即提奏,而晩始警咳,致勤饬教,此等之习,非今斯今,当该中官,为先自政院发牌招致,俾无如是之意,各别严饬。出传教度默曰,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察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新除授承旨,待下批牌招。出榻前定夺上曰,承旨房仍。出传教上曰,金虎门姑为仍留。贱臣承命出来分付而回奏,上命书金吾判付,仍命书传教曰,于此人若此,非为此人,实念此人之家也,屡次被谴,情势亦已伸矣。行副司直宋焕亿,礼曹参议除授,即为牌招察任。出传教上曰,注书书出命牌,而进不进知入。贱臣承命出来,诸臣以次退出。

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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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李度默。右承旨李邦荣坐直。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郑志俭启曰,自明日,至二十一日,常参、经筵,頉禀。传曰,知道。

○李度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昌圣启曰,左副承旨赵时伟,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左议政李溵十度呈辞,传于郑志俭曰,安心调理事,遣史官传谕。

○郑志俭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邦荣曰,药房提调与医官吴道炯,昼讲同为入侍。

○以左副承旨赵时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昌圣曰,只推,更为牌招。

○吏批,口传政事,以洪圣渊、李锡夏、闵孝克、李运彬、吴翼焕为兼实录记事官。

○李邦荣,以户曹言启曰,仁淑元嫔祥祭后,日下雉鲜及凡系供进之物,自祥祭日为始,依例停止事,已自礼曹节目,启下矣。本宫日下雉鲜及逐日逐朔供进物种与四朔一改沈酱、沈菹所入各种,祥祭日为始,依节目停止,而至于年例钱文三千两,田结代米一千一百六十四石十斗内,三分一米三百八十七石零,以上自本曹进排,三分二米代钱四千六百五十两零,供上草注纸价钱二千八百八十两,干秀鱼价钱三百六十两,参䓀价钱三百两,以上自宣惠厅进排矣,此则,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知道。并停止。

○正言徐有炼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为奴罪人河翼龙、金重得,亟命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海南县定配罪人李弘济,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措辞见上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义骏等,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古今岛为奴罪人克泰,泗川县定配罪人万赫,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定配罪人具翼远,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减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减死罪人弼海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远窜罪人安兼济、李宅镇,亟命王府,并加严鞫,期于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恒、善支属,亟命散配,日谦兄弟,并投绝岛,以严堤防。措辞见上请荐棘罪人莹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施当律。措辞见上请固城县投畀罪人李镇常,巨济府绝岛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当律。措辞见上请济州牧减死定配罪人范圣,依律处断。措辞见上请减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王法。措辞见上请镇海县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当律,其应坐支属,不可远地散配而止,亦并施绝岛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又启曰,新除授,大司谏申思运,时在洪忠道镇川地,司谏李显永,时在京畿阳川地,司宪府持平李义存,时在广州地,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安兼济等事、埏事,亟停勿烦,下谕事,依启。

○持平朴天行疏曰,伏以臣,猥以无似,滥荷洪造,出入台省,殆及周岁,涓埃报蔑,尸素讥积,犹且随逐队行,墑埴冥涂,早晩颠沛,固所自料,果于向来台地之待罪也。以徐命膺停启事,重被谏臣之论斥,惭惶蹙伏,恭俟重勘,特递之恩,忽下常格之外,馆职之命,又降旬日之内,而祈免之章,见阻喉院,违逋之罚,止于例勘,前后恩递,莫非私义之曲循,臣满心惶懔,感泪被面,窃自以为从今以往,屏伏含恩,粗守微谅,不复为进身荣涂之计矣。不自意柏府除命,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臣未知殿下,何所取于如臣不肖,而误辱恩命,至于此哉?臣闻命震越,诚莫知措躬之所也。噫,臣虽至愚,岂不知启体之至重,停论之当审,而至若李普行之启论徐命膺,则决知其非出于公正之愤,故臣果断然以为不可不停而停之。若其徐命膺之有罪无罪,有不暇计者,而彼谏臣,乃以乍启旋停,处义颠倒,声罪至深,斥之以坏损台体,断之以阿谀巽软。夫台启之既连复停,从古何限,而必以臣所停之启,谓之两截者,抑何意也?苟如谏臣之言,则凡台启一连之后,更无可停之日耶?似此言议,臣不欲强辩,而谏臣既以阿谀,勘臣之罪。噫,名为谏官,受此题目,则其谬败身名,羞辱朝廷,更无馀地,台端一步,便作铁限,见职去就,非所可论,苟使臣贪恋恩宠,放倒廉防,䩄然为复厕周行之计,则是真不识世间有羞辱事者,臣虽无状,岂忍为此哉?且臣于近日洪国荣事,尤有所万万惭恧悚蹙者,臣于昨秋国荣之谢事也,适忝言地,妄谓其人,既有扶社稷保圣躬之功,而便是《名义录》主人,则仓卒许休,揆以国体,终涉颠倒,故臣于疏末,略陈慨惜之意矣。岂料其以国荣之地处恩遭,反怀专擅之阴图,敢沮国家之大计,负殿下而忘殿下,一至此哉?区区一语,虽出于无隐之忱,而到今大案昭揭,声讨方张之日,顾臣当日之言,其妄错极矣,胡乱至矣。虽荷日月之明,俯烛其无他,诛罚不加,甄录如旧,而在臣自靖之意,尤焉敢晏然自如,扬扬复冒于言议之地哉?此又臣难进之一端。天牌之下,承膺无路,随诣阙外,拜章陈恳。伏乞圣明,天地父母,俯赐谅察,亟削臣职名,仍治臣妄言之罪,以谢人言,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庚子五月十二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洪忠监司启本内,放秩金景厚、朴大孙、崔海受,禀秩乶音金、朴宽伊、金常行、闵庆世,未放秩命先、尹衡烈、金仁必、刘乞牙是、吴庆喆、千福、李近得、曺霔、李麟锡、同伊、韩召史、李东佑、李日才、训乭、金益三、李春焕、崔厚邑氏、李得伊、金太三、黄先才、日银金、郑老味、金有采、一孙、李德明、金乭、朴昌世、权拭、徐圣右、金再男、黄时中、李震完、朴召史、池景润、李国亨、宋在默、任必顺、李镇诚、赵斗枢、郑东荩、金白道、李镇忠、金重锡、柳荣镇、李台峻、朴种伊、得伊、洪昌福、李喆运七男、黄羽汉、洪配浩、申大孙、李叙中、李谦镇、李锡稷、金圣大、崔时成、柳枝成、禹洪启、赵汉柱、闵重瑗、善才、李镇伯、李弼位、徐硕三、安圣得、具阳得、吴在文、赵龙泰、田武得、僧笁善、申检同、金三郞、李国铉、金圣铎、金尚翕、成珪、孙右发、申庆雄、宋龙焕、金益、尹宅仁、张箕翼、许玉、赵德昌、李廷华、姜时龟、崔致恒、白光佑、李光英、崔光斗、柳征文、朴松来、马孝良、金万山、李遇龙、金昌德、李师膺、姜渭彬、车龙太、姜晋龙、朴万永、朴显采、刘厚柱、朴顺赞、李朔不、福乭、金兴福、金哲巳等,放未放事,启下矣。本府所管徒配罪人金常行段,与不法守令差间,闵庆世段,合施疏释之典,李镇忠段,所坐不至大段,并放送。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为旀,其中曺霔、李麟锡、李国亨、李台峻、申大孙、李谦镇、李锡稷等段,虽曰犯法,与大不法,或有间焉兺除良,既当霈泽,又值旱灾,合有疏释之典,并减等,吴在文段,罚已行矣,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十二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诣台台臣、奎章阁堂郞、药房提调,同为入侍时,同知事金熤,特进官金鲁镇,参赞官李邦荣,侍读官姜忱,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宗臣安春君烿,武臣行副护军金海柱,正言徐有炼,奎章阁提学蔡济恭,直提学郑民始,直阁金宇镇,待教徐龙辅,提调金华镇,以次进伏讫。上曰,药房都提调、副提调,来待阁外云,皆令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来,与之偕入,都提调郑弘淳,副提调郑昌圣,假注书赵兴镇,追入进伏讫。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上读自物格而后,止别为序次如左前受音一遍讫。忱读自康诰曰,克明德,止释明明德一遍讫,上读时受音一遍讫。上曰,上番陈文义。忱曰,此曰,克明峻德,尧、舜性者而犹加明德之工,圣人之所赋于天者,固与凡人不同,所禀于气者,亦与凡人不同,浑然天理,全体本明,无待于自明自新,而犹且克自光明,使道心益明,人欲益祛,伏愿加勉于省察澄治之工焉。上曰,下番陈文义。以纲曰,以顾𬤊天之明命一段言之,在天为明命,在人为明德,所谓常目在之者,非有物长在目前,可以见得也。只要存得此心,念玆在玆,提撕省察,使湛然清明之德,不至于昏昧障遮,有若常在目前,而随处发见也。伏愿先加存养之工,以为明德之本焉。以克明峻德一段言之,峻德即先儒所谓峻德之士也。帝尧有钦明文思之德,故峻德之士,得以任用,此可见躬率以德之义也。顾今圣学高明,行尧是尧,在于明峻德之中,伏愿殿下,须念尧何人予何人之意,先明峻德,以为导率之本焉。上曰,经筵官陈文义。熤曰,传之首章,言克明德,又言克明峻德,克明之克字一也,而功力之用则二也,此章之克二字,实是体念处也。上曰,特进官陈文义。鲁镇曰,文王之克明德,发明明德之端也,帝尧之克明峻德,著明明德之效也,圣人皆自明之功,可以体验矣。上曰,参赞官陈文义。邦荣曰,玉堂上下番曁经筵官,已陈文义,臣别无他辞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王大妃殿进御清暑六和汤停止,加味不换金正气散一贴煎入。出榻教讲文义讫,上曰,经筵先退。经筵诸臣,以次先退,贱臣亦随出。

5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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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李度默坐直。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未差。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李度默,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停。

○李度默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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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李邦荣。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午时至戌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

○药房都提调郑弘淳,提调金华镇,副提调郑昌圣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胜之节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侍,仰承诸节为宜,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气候,比昨差胜,慈宫气候一样,卿等后日次入侍,宜矣。

○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李度默曰,同副承旨入侍。

○李度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箚批既及之矣,到今一向敦迫,徒欠敬礼,其在便意调痾之道,宜有一番体谅之举,左议政李溵,今姑勉副。

○备忘记,大臣置处政事,当日为之。

○传于郑志俭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以来。

○李度默启曰,守御使金锺秀,自乡上来云,教谕书,似当更为启下,牌招传授,而此与新除授有异,在前如此之时,有前所授密符传授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所受密符传授。

○郑昌圣启曰,即者吏曹假郞厅来言,大臣置处政事,当日为之事,命下,而判书洪乐命,参议徐有防,俱以病不来,参判金鲁镇差祭,不得开政云,判书、参议,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洪乐命,参议徐有防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召,不直举行,事甚未安,判书洪乐命,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吏曹参议徐有防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昌圣曰,只推。

○郑昌圣启曰,吏曹判书洪乐命,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违召命,不即举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一日三牌,有伤事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与参议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洪乐命牌不进,参判金鲁镇差祭,参议徐有防进,左承旨李度默进。

○吏批启曰,判书洪乐命牌招不进,参判金鲁镇差祭,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

○以金夏材为右尹,南寅老为汉城判官,李显靖为兵曹佐郞,朴英秀为信川郡守,宋焕程为庆山县监,领敦宁单李溵。

○兵批,兼判书蔡济恭病,参判李万恢病,参议尹勉升入直进,参知金蓍耉病。

○以金用谦、郑晩淳、金文淳为副司直,金履禧为副司果。

○传于李度默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徐有防落点。

○吏曹,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李邦荣。

○传于李度默曰,新除授承旨,牌招察任。

○以掌令柳孟养,献纳尹长烈,正言郑益祚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度默曰,只推。

○以持平朴天行,正言徐有炼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度默曰,只推。

○备忘记,今则守御使既已上来,与兵判为先自明日聚会史局,十分专意编摩,沁留亦令一两日内上来,使之同为分年校正,日前传教,不但任其工役而已,事系揄扬,可谓莫重,以此使摠裁官知悉,以为董励之地,校雠堂上,虽无时急校雠之役,亦不可一味在外,判尹兪彦镐斯速上来事,自政院下谕。

○郑志俭,以内医院官员,以都提调意启曰,本院以御药重地,事体自别,虽员役之属,各司例不得任意推治,而堂后官员,以一微事,药色书员,重施鞭罚,事未前有,亦关后弊,当该官员罢职,何如?传曰,年前宫官,因起居事,招责院属,而伊时都提举,筵请拿削宫官职兼保护,招责异于鞭治,勘断犹至于此,况堂后小官乎?初欲付之年少锐气,意或参量,更思之,使气与锐气,不同,依施。

○徐有防,以义禁府言启曰,洪忠道放未放回启判付内,依回启施行,其中曺霔、李麟锡、李国亨、李台峻、申大孙、李叙中、李谦镇、李锡稷等并减等,吴在文分拣放送事,启下矣。木川县延春驿徒三年定配罪人李麟锡,燕歧县金沙驿徒三年定配罪人李国亨,牙山县长时驿徒三年定配罪人申大孙,礼山县日兴驿徒三年定配罪人李叙中等,并减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半定配改录,鸿山县宿鸿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曺霔,牙山县长时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台峻,唐津县兴世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谦镇,西原县长命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锡稷等,并减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定配改录,而西原县长命驿徒一年定配罪人金常行,海美县梦熊驿徒二年半定配罪人闵庆世,扶馀县龙田驿徒三年定配罪人李镇忠,稷山县成欢驿徒一年定配罪人吴在文等,并放送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左议政李溵箚曰,伏以臣于垂死昏瞀之中,太医赍药之命,又出千万不意,至使不离看病,圣上所以轸念臣曲护臣者,愈往愈摰,臣是何人,敢当异渥,阖门感泣,益不知死所。第臣疾病,一味沈淹,时日之间,责效无期,而王人之来守陋巷,已至三日之久,以致恩数之屑越,臣病里惶蹙,如添一病,殆不能晷刻暂弛,乞即召还,以安贱分焉。臣方急于请还御医,虽不敢支辞烦渎,而哀恳屡暴,兪音尚靳,虚縻重任,公私两妨,一日二日,延过数旬,揆之朝体,不但有损,区区一递之愿,寤寐纠结,惟冀亟赐处分,俾得安意调息,不胜万幸,臣无任瞻天祈恳之至。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所慎之渐至添剧,切为卿闷虑也。当初寻单,意谓卿之有可强而不欲强,重以大臣去就,所系不轻,以是一味敦迫,全失体量底意,岂予小子,忽于敬礼而然哉?诚以国事为重,卿之至恳,未暇曲副也。噫,以卿断断之诚,岂曰,无病而有病,且问于近侍之回,观于御医之启,益知其美恙gg微恙g之有加无减,到今似难终事督勉,更劳卿病中之心,故予拟欲许副卿控免之恳,以便将摄,故事大臣疏箚赐批,元不逾日,而昨因小大公事之不欲酬应,到晓始宣批,尤觉欠诚,卿其谅之否?至于太医召还之请,不可从施,此乃循古之常例,卿何过让至此?惟冀卿之安心也。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江华留守赵㻐疏曰,伏以臣滥蒙特恩,发自罪籍,外而保障隆寄,内而校正重任,次第冒膺,不敢为辞逊之计者,实出于图酬之意,而量才揣分,夙夜忧惧,此际得伏见秋曹回启判下,以信箭折伤罪人,拟律不审事,传教截严,此乃臣待罪秋曹时事,臣不胜惊惶战栗之至。噫,臣虽至愚,亦知信箭之毁折,其罪莫重,议谳之际,顾安敢一毫泛忽哉?律有故毁误毁之殊,而臣初不能明核情犯,终归于率尔勘断,其昏愦误谳之罪,无以自逭,严教之下,陨越缩伏,恭俟谴何,已过多日,迄无处分,不得不冒死自列,仰请威罚。伏乞圣明,亟赐重勘,以为人臣失职者之戒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本事不须提说,判下亦无深意,卿其勿辞行公。

○庚子五月十四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仍黄海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禀秩孙庆天,仍秩陈汝平、张奉臣、李应烨、尹应集、姜同宅、金商兴、金成泽、郑致大等,宜有参恕之道,分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为乎矣。其中李祯奎段,诈称官长,讨食民间,何等大罪案是隐,则轻易请放,殊非为民除害之意兺除良,此罪之为徒年,此亦拟律不审之致是如乎,考其照律时律名,但言诈称,不言讨食之故,罪至于此,此等处,如是错用律文者,情状可痛,当该律官,自卿曹科治为旀,祯奎乙良,依所犯两罪,更为照律为旀,李寅邦段,勿论罪状之有无,既是特教,不可轻请放送兺不喩,所犯尤何等无严乎?并只仍配为旀,卿亦难免不能致审之失是置,此后段,更加精白恢公,以为扶抑于强弱之地可也是旀,仍秩中丰川郡定配罪人尹鸣信段,与韩顺上同谋,劫夺是隐则,顺上乙良请放,鸣信耳亦以非首犯,为随从之人,独置仍秩者,抑何意义乎?此亦卿不察之大者,同鸣信乙良,为先放送为旀,同府定配罪人金相麟,延安府定配罪人梁者隐之,殷粟县定配罪人金大隐恶只、姜圣仁、罗奉甲等段,奸或未成,犯坐无识是遣,绝岛为奴中,奴后邑氏、于敦、金亡种、奉令、婢介节等段,罪名不至甚重,并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仍平安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中,裵致复、方遇范、奴龙文、李显祯、赵孟星、李景济、曺汉佑、全奉才、李凤柱、朴尚源、李宇彬、奴同伊、徐敏修、李惟谦、韩顺上、李思敏等,宜有参恕之道,并分拣放送之意,分付道臣,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为旀,其中云山郡定配罪人李岳只,宁远郡定配罪人朴星深,龙川府定配罪人林达东,敦山郡定配罪人朴莫乭等段,同是奸未成是隐,则劫逼寡居村女之韩顺上,强夺有夫良妻之徐志敏,既请宥释,此人等耳,亦并在勿论之科者,有何别段料量是隐喩,太欠平允之意是如乎,右人等乙良,为先放送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十四日寅时,上御诚正阁。同副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命书左议政李溵箚批。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奉审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曰,奉审乎?志俭曰,奉审则诸执事无頉,省牲省器,又皆无頉矣。上曰,好哉,今日之雨。志俭曰,诚是喜雨。上曰,谁为今日坐直乎?志俭曰,左承旨臣李度默曁小臣矣。上曰,新自湾上来,有何可陈事乎?志俭起伏而对曰,臣才从湾上来,今因言端,敢此仰达矣。狮子岛一面,本是龙川地,而即与义州良策面相换处也,年代久远,相换文书,中间閪失,良策则仍为龙川地,而狮子岛则义州不得推寻者,久矣。领议政金尚喆,为湾尹时,搜得相换文书,报于巡营,关由备局,移属狮子岛于义州,乃于岛中潮水出入之口,费了万金,横筑大堤,堤内可垦之土,至于二千馀石落,盖欲使后来者,因其功緖,又筑间垌,储水起耕,以尽地利,而及其递归之后,龙川府更报于巡营,巡营不得坚守,以致相互争执,便成闲田,即今大堤坚实如铁,咸气亦几尽退,土性膏沃,实为近处之最,而一望荒废,尽作不毛之地,臣晩始知之,未及目击,而询之土民,大槪然矣。盖募民屯田,最是实边之良谟,古人未始不以此为急务,则今乃废已成之功,弃不赀之利,使边民愿耕而不得,岂非无谓之甚者乎?两邑前后相争之委折及往复文书册子誊置,今固可按,而臣意则切以为无论义州、龙川,其为边民一也。划属一边,而为之经理,使得起垦,则不出数年,渐可以聚民裕财,而庶为实边之一助矣。上曰,既发言端,出举条,令庙堂禀处,可也。出举条志俭曰,义州有防军木农军木名色,合为一百同零,而其中近六十同,则入于将士支放,其馀则虽属官库,赏格公费,亦多从此而出矣。与湾相近,如龙川、定州等十一邑,则直纳于义州,而其馀清南、北各邑,则或纳于巡营,或纳于兵营,每年春秋,自义州受来于两营,而数十年来,奸弊转甚,两营监色,恣意幻弄,方其收捧于列邑也,未始不升细尺准,而既捧之后,公然发卖,以其半额换贸极麤短者,苟然充数,以给义州,此与减克军粮,亦奚异哉?将士辈,以此称冤,而以其事属上营,末由变通,臣伏问向来朝家,以各道水军之散在远邑,缓急难恃,使与水营相近邑,移换名色,若使清南、北防农军名色,亦用此例,移换于义州之相近邑,而仍令钱木间,直纳于义州,则此弊可以自革,而如或有难便之端,则自备局各别严饬于该道两营,俾不得如前幻弄,亦可以少救目前矣。此虽非大利害,若令边门将士,岁得数千馀金,则亦岂非实惠之一端乎?玆因下询弊瘼,敢此仰达矣。上曰,此亦出举条,令庙堂禀处,可也。出举条志俭又曰,西路拨骑之设置,关系甚重,而义州陪持之上来也,所经营邑,谓以付书,兼授封物,积小至多,无以带去,则甚至于加把拨马,以载其卜,此岂独为陪持迟滞之弊哉?其在纪纲,殊极骇然,自备局严饬该道道帅臣,此后如有此弊,使之摘发重绳,似宜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志俭曰,臣惶恐敢言,王大妃殿昨日进御汤剂,何以书下乎?上曰,前则药房为启矣,今以昨日传曰,书下为宜矣。昨日传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二贴,依昨日例煎入。出榻教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教上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四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曰,领敦宁单付,果有前例乎?有防曰,若备拟领敦宁,则当为三望,至于大臣置处,则单付已有前例云矣。上曰,骑马二匹立之。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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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坐直。左副承旨李邦荣。右副承旨吴大益式暇。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初昏至夜五更,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二寸六分。

○郑昌圣启曰,御药事体,何等严重,而即伏闻内医院掌务官所告,则日昨进御汤剂,提调寅时封入,而因中官之忘未即禀,以致日晩,至烦饬教,诚不胜惊骇之至,事体所在,决不可以无心之过,有所容恕,当骇gg该g中官,所当论罪,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中官虽是蒙𫘤之致,怠忽则极矣。为先发牌招致,问其委折以启,仍令后勿如是之意,严饬放送。

○李度默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郑志俭曰,礼房承旨入侍。

○备忘记,时囚罪人具叙和、朴始荣,所犯不至甚重,并放送。

○以江原监司原州判官宋焕翼,金化县监宋焕周罢黜状启,传于郑昌圣曰,口传差出。

○郑志俭,以吏曹言启曰,原州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州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不可不择差,他道有声绩已准限守令,并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口传政事,以申韺为原州判官,宋达渊为金化县监。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与监印官入侍。

○传于徐有防曰,一提学入侍。

○备忘记,卜相。

○郑昌圣启曰,卜相事,命下矣。领议政金尚喆,右议政李徽之,即为命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卜相事,命下矣。政官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吏曹判书洪乐命,参判金鲁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并即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宾厅,以金致仁、李溵、徐命善、郑弘淳、徐命膺卜相,徐命善落点。

○有政。吏批,判书洪乐命牌不进,参判金鲁镇进,参议未差,右承旨李度默进。

○启曰,判书洪乐命牌招不进,参议未差,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仍为之。

○以赵𪼠为户曹佐郞,金载复为刑曹佐郞,尹光孚为恩津县监,姜宜㷜为安峡县监,左议政徐命善,承文都提调单徐命善。

○传于李度默曰,同副承旨入侍。

○兵批,兼判书蔡济恭进,参判李万恢病,参议尹勉升入直进,参知金蓍耇病。

○启曰,领中枢今方有阙,其代,依例从座目,判中枢郑弘淳下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中枢单郑弘淳。

○传于郑志俭曰,领右相留待。

○传于李度默曰,领右相入侍。

○以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孟祚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郑志俭曰,只推。

○郑志俭,以刑曹言启曰,黄海道放未放回启判付内,长连县定配罪人李桢奎,当初照律律官,自本曹科治事,命下矣。当该律官田泽雨,以江原监营检律,时在原州地,发关捉来,考律严处之意,敢启。传曰,律官皆是贪残之徒,以此之故,许多低昂之奸弊,从以出焉,昨之科治下教,意谓在京,则略示警饬而然,若在外邑而捉来,则果无见汰之事乎?更为考例以禀。

○庚子五月十五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仍洪忠监司放未放秩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未放,并依启闻施行,而禀秩中,奴乶音金等诸罪人,并参酌减等,何如?传曰,依回启施行为旀,木川县定配罪人奴训乭、李镇诚,海美县定配罪人种伊,律是徒年,罪或可恕,并只分拣放送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李光点,更招启目。传曰,除寻常更加严刑,期于输款为良如教。

○刑曹,罪人张汉福,加刑启目。传曰,更良个个严刑,期于得情为旀,渠辈俱以死囚滞狱是隐则,姑为缩颈泥首,以延一缕之喘是去乙,不此之为,反敢作弊,狱中之不足,侵挐轻囚,至于悬枷锁手之境,可谓罪上添罪,尤岂非杀无赦之罪乎?无论此汉他汉,此后复有如前之弊,当勿拘日次,连加严讯,本罪之外,以此罪正刑而后已,此罪人除良,他罪人处,并以判付内辞意,严明分付为旀,此后或间数日间十日,别样廉探,自狱官随现绳以重律,断不饶贷,卿等勿以事弛而泛忽,各别防戢为当是旀,有此等诛求之弊,故死囚中,有色掌所任等名色,此亦卿等量宜革罢为良如教。

○刑曹,杀狱罪人白占卜加刑启目。传曰,更良严讯,期于承服为良如教。

○刑曹,御宝伪造罪人金奉镇,加刑启目。传曰,依前判付,相考严刑,期于输情为良如教。

○刑曹,匿名付榜伪造印信罪人印殷复,加刑启目。传曰,更加严刑,期直招为良如教。

○刑曹,杀狱罪人崔廷喆,加刑启目。传曰,各别严刑,期于承款为良如教。

○刑曹,御宝伪造罪人朴𤩕,加刑启目。传曰,严刑期于核实为良如教。

○刑曹,伪宝罪人金龙河,加刑启目。传曰,再犯死罪之状,可谓杀无赦之杀无赦,更良各别严刑,期于首实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十五日卯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曰,左承旨入侍。出榻教贱臣承命出传而先入,左承旨徐有防,追入进伏,上命书传教,而又曰,姑置之。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五日巳时,上御诚正阁。提学入侍时,提学蔡济恭,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命进前,谓济恭曰,亲制《列圣朝志状序文》,何如?济恭曰,宸章尚矣,无容议为。上曰,卿实善书,书则谁体也?济恭曰,臣儒业时,书其名纸正草而已。上曰,先王朝,想必累受虎豹皮赏典。济恭曰,臣果累次受之矣。上曰,都政不远,近能延揽否?济恭曰,连因公故,未克延揽矣。上曰,今番能多出复职否?济恭曰,吏曹事,臣姑未知,而复职则似无可论矣。上曰,卿将进实录厅乎?济恭曰,自此可进。上曰,然则卿其持序文先退,分付芸阁,今日内始役为宜。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十五日申时,上御诚正阁。领右相入侍时,领议政金尚喆,右议政李徽之,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尚喆进前曰,好雨来矣,圣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喆曰,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喆曰,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尚喆曰,新为枚卜,于国事幸矣。上曰,前左相事,其在礼使之道,不可一味敦迫,故不得已许副耳。尚喆曰,前左相则幸蒙国恩,如臣之老,而未蒙许解之私,不得无憾于天地之大矣。尚喆曰,臣伏见御制志状序文,则宸章尚矣,果无一字之欠。上曰,书亦善写矣。上曰,他大臣亦见之乎?徽之曰,臣亦奉玩则尽美矣。上曰,差遣陈奏使,即我国体礼也,似无害欤?尚喆曰,然矣。上谓领左相gg右相g曰,今日湾尹状启见之乎?尚喆、徽之对曰,臣等未及见之矣。上曰,吏判事闷矣。尚喆曰,大政隔月,分付吏批,必使长铨出仕为宜,今闻口政则为之云,一向如此,则徒伤国体矣。徽之曰,吏判虽有实恙,至于如此之政,未必有不可为之端矣。上曰,守御使上来否?徽之曰,然矣。闻与兵判,会于史局矣。上谓领相曰,孝徽宫移安事,户判果传之乎?尚喆曰,臣闻之,果好矣。上曰,于懿昭世孙,有嫂叔之亲焉,其无嫌乎?尚喆曰,古者有同室异龛之礼,今此同宫异庙之奉,似无可嫌之义。上谓领相曰,见卿所书逌觐门乎?尚喆曰,臣子有从事儒业者,臣则画之,使子补之,以成字样矣。尚喆曰,臣闻进御补肾汤云,自此继进,则果好,而进且无害,则长服尤好矣。徽之曰,进御之道,丸胜于汤矣。上曰,卿见药房草记乎?尚喆曰,臣见其出朝报者,果是无前之事。上从容言曰,伊今之后,朝象镇定,则幸矣。尚喆曰,然矣,当此无事时,长思有事时,则自可安矣。且先朝以落落难合之徒,尚能济之以荡平之治,则今之朝象虽如此,可无镇定之道哉?惟在自上之导率之如何耳。上曰,先大王至矣,何敢望乎?卿言好则好矣,如此故为君难矣。上命退去,诸臣以次退出。

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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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度默。左副承旨李邦荣坐直。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金熙采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志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李邦荣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一人诣台,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与药房提调入侍。

○备忘记,重卜于卿,岂曰,无意?今则鼎席已俱备,世道之丕变,朝象之永靖,将自今伊始,如使卿等,聚精燮理之心,则舍此时何?以时不再矣,不可失,卿等又何惮而不为乎?时之义诚大矣,卿其念之念之。况卿所叨之任,尤有甚易焉者,承佐元辅接赞端揆,一乃心志,共贞我邦家,此可谓尽卿职分,而从以勿规规于牵补之际,勿汲汲于丛脞之末,董饬群工,淬励庶务,推之以忠恕之道,益之以匡弼之义,又以此为一副当规度,则何有乎治不做,俗不正也哉?昨以此说,略及于两相臣,复将馀意,敦勉于卿,卿须念予求治之至意,速出视事焉。仍传曰,此敦谕,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徐有防启曰,《乙巳年日记》,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四卷,实录厅输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丙午年日记》,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二卷,《丁未年日记》,自正月至十二月,合二十三卷,实录厅输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李邦荣曰,承旨入侍。

○郑志俭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李邦荣,以刑曹言启曰,律官田泽雨,捉来科治事,草记判付内,若在外邑而捉来,则果无见汰之事乎?更为考例以禀事,命下矣。本曹律官中,分差各道者,曾无捉来科治之前例,而以照律不审,因传教拿致科罪,则汰去自在其中之意,敢启。传曰,知道。然则特为分拣,此乃不汰,胜于汰去之意也。此后复有此等之弊,伊时则断不饶贷,在京律官处,卿其一一晓谕,分差律官,更自卿曹枚举本事,申明严关,并令期于无犯之地,可也。

○以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

○姜汇钰书启,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议政府左议政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于屏伏颂祝之中,忽伏奉政府除旨,继以史官临宣圣谕,开诲谆切,责勉备至,臣擎读未半,涕汗交迸,噫,臣家之蒙被恩造,与天无极,而曾不能丝毫裨补,徒以自作之孽,累贻重宸之忧,臣每念及此,未尝不抚躬惭痛,从今以往,惟愿优游散班,歌咏圣泽,永谢权要之任,少答曲保之眷。不意未及半年,职名依旧,恩宠屑越,事面苟简,堂堂圣朝,何患无弥纶之贤,而必以滓秽之踪,复厕偾败之地者,未敢知圣简之何所取而然也。臣若内怀贪恋,外托严畏,拚弃廉防,惟以趋走为恭,则是上孤圣上保惜之恩言,下负前日敛退之初心,而毕竟颠沛,可立而待,臣之一身,尚未能康济,又何望其薰饬群工,淬励庶务,以副委寄之圣意哉?闻命以来,衷情抑塞,至切之恳,无以悉暴,从当更入文字,以冀天地父母之终始悯察焉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5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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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仍全罗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徒配罪人禀秩权桢、白天得、具彝锡、赵武范,合施疏释,其馀未放秩,并依启闻施行,馀他罪人等,令刑曹禀处何如?启。传曰,并只以回启施行为旀,茂长县定配罪人金厚载,乐安郡定配罪人金尚铉,灵岩郡定配罪人金必泽等段,所坐不至甚重兺除良,其他道同罪,亦命减等是隐,则宜有一视之泽,并减等为旀,长城府定配罪人李章吾段,当初所坐,只是训局一事而已,至于年前本局事出后,不但缌小功之察,出陆亦已经岁,岂无涤瑕许新之道乎?特为放送,以示朝家念旧录旧之意为旀,兴阳县定配罪人权翊段,真是无知妄作,亦为放送为旀,灵光郡定配罪人具允钰段,与他同被台弹,独允于此人者,虽出深惜之意是隐乃,恐有斑驳之叹兺不喩,多年效劳,宜念宥过之义,亦即特为放送为旀,金甲岛定配罪人崔东岳段,次律酌处,宁失屈法之讥,不忍置法也是隐,则曾闻岛配之后,种种污虐岛民,民不堪苦云,而同罪亦有减等之人,特为出陆量移为旀,康津县定配罪人崔朝岳段,向者郑焕猷减等之后,亦不可参差,亦为减等为旀,今此放未放回启中,略示疏释之意,予则煞有泾渭于中者存焉,审量于堤防之界,裁酌于旷荡之政而然也是置,或虑仍此而妄生觊觎之心乙仍于,如是申申,不害为先甲之谕是如乎,并令以此意知悉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典狱署主簿郑文征,当为武艺别监马象箕囚禁之时,狱吏与原告符同,悬枷锁手,憯毒备至,幺麽狱吏之挟私呈憾,创出无前之举,而蒙不检察,刑推得情,何如?传曰,渠以狱官,不能检饬,有此侵谑之弊,至于现发是隐,则无论觉察与不觉察,当据实直招,俟罪之不暇是去乙,全没事状,妆撰为说,欲模士大夫引义样,幺麽贱流,焉敢迺尔?本罪之外,殊极痛骇,此公事勿施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十七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全罗监司启本内,放秩罪人金键,僧若俊、赵日金、赵论先、朴来祥老味、金丁业,禀秩罪人权禛、韩太宽、金麟龙,未放秩金鼎九、高致龙、者斤万、申光履、复一、崔东岳、乐述、金龟柱、李弘济、崔朝岳、金载顺、李世聃、李坤培、宋莹中、金相翊、金守默、今喜、李润成、咸伦、李养遂、李克己、奇同、赵嵎、克泰、朴东俊、安宽济、元喆、金载厚、金尚铉、具彝锡、白天得、郑泽孚、尹弘烈、李普温、李德秀、金必泽、朴师爀、吴道钰、李章吾、赵武范、李普行、权翊、具允钰、朴春彬、金载坤、金彦成、金春才、金时先、光翼、金召史、朴泰瑞、鲁景兴、李顺太、朴大顺、李验得、郭日泰、赵千得、芮守谦、全时昌、郭继东、尹昌奉、金太鸣、张汉明、金龙大、姜达同、金光弼、禹洪九、诸命寿、诸命赞、权圣运、赵德昌、梁亨晋、金光祉、成光夏、边镇国、边兴泰、李成辉、李凤进、李载圣、宋奎复、成女、金观成、千分男、申奎、权洪命、必英时、徐莫山、崔尔恒、申进华、李无应崇、姜得龙、金三奉、廉大福、李圣秋、崔恒大、白奉得、朴必柱、金三太、朴泰龙、吴复兴、张德汉、姜泰建、朴圣彬、沈梦仪、卜成、金斗光、曺景洙、洪楹、金益谦、金振三、柳元春、元发、䎘云、粹弘、宋焕经、申光纯、咸一、洪天柱、韩命周、僧真阔、文就明、金鼎民、福德、乙礼、惠姜、毛丹、毛礼、处京、后传、李禧胤女阿只、连大、连福、连高、宗汉、李万沽、朴兴淳、李宗裕、洪仁铉、朴景焕、二占、韩仁爀、衰礼、孙德福、弼礼、赵濡女暹伊、李梦镇、洪龙海、吉曾、德礼、乙孙、李时炜、山㹨、李时烨、曺廷一、百恭、松伊今年生、福京、崔炯玉、郑德咸、李德杓、洪福才、金启英、孟章、林章福、卜礼、孟镇洙、卞有世、兪缵柱、金默行、李璟时、金月色、直童、韩后良、朴贵才、银环、仁大、国孝、弘寿、弼海、乭伊、景行、都也之、巨仁、金黄、启崇、五奉、衿童、奇奉、芮顺立、金云先、许顺、顺德、吴顺赞、郑世大、贵贤、金天有、金太辰、李双可麻、张守乭、金复源、李亿硕、辛海守、王召史、金从今、李时起、李龙老、李宗禄、金德贵、韩大完、金以中、郑日付、崔益大、李昌海、车行轮、朴天五、郑海、朴太巾、马也之、姜冕焕、黄召史、凤爱、朴龙河、朴圣烨、郑秀、金毅健、朴有才、赵重玉、崔景龙、郑业祚、金老松、金富尚、孔右仁、梁兴龙、李益良、周厚信、李宽道、金时得、金尚九、黄元才、金召史、金世甲、李顺白、郑东根、田重龙、安彦孙、崔俊烨。

○庚子五月十七辰时,上御诚正阁。都承旨,同副承旨,诸臣,同为入侍时,奉朝贺徐命膺,咸从府使沈念祖,行都承旨郑昌圣,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金熙采,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谓命膺曰,奉朝贺近间不参朝行,故不见卿久矣。命膺对曰,然矣,臣亦逖违天颜,心常耿耿。上谓念祖曰,咸从比来连为在京乎?念祖对曰,人马未及来,尚此留京矣。上曰,咸从何为今欲下去?在京修册,可也。上曰,卿等得见今番所来书册乎?命膺等对曰,臣等未得见矣。上曰,书题目后,使卿等见之。上曰,礼志今几成否?此书之修正,许多年数,今则收杀,好矣。又曰,礼志几卷乎?志俭曰,小臣所制,今不入此,而小臣所成者八卷矣。上曰,《宋史》之中原册,何其不好之甚耶?今姑先定其凡例,制其序文,以为一统书,则差有胜于宋史矣。志俭曰,即今开刊似未易,而开刊则安知不入于彼国乎?念祖曰,可胜于《南》、《北史》矣。上曰,何可必其胜于《南》、《北史》乎?上曰,奉朝贺与咸从,共任其制成,似好。命膺曰,小臣虽无精神,敢不承命乎?上曰,几时成乎?命膺曰,以臣精力,秋后可期。上曰,然则咸从可与奉朝贺,往复成书于今年内为宜。念祖曰,士子所见不同,若与数三人,相议纂修,则甚好矣。命膺曰,玉堂中如李时秀,应善为矣。念祖曰,检修官命入则似好。上曰,他人谓以检书官之册,则不好矣。又曰,一人之所可为,非众人之所可为也。上曰,五行志谁为乎?念祖曰,柳义养所制也。上曰,天文律历等志,李家焕所制云,而简约善为矣。上曰,志之凡例最难也。命膺曰,凡例一从《汉书》乎?念祖曰,其中亦有改为者耳。上曰,既有凡例,则虽无于《宋史》者,别为目录,何如?念祖曰,亲承圣教,当依此为之。上曰,今此卷法,于古未有也,编年史当有之。志俭曰,《汉书》、《宋史》之以凡例为史,则可也,而专以《汉书》为之,似未可也。上曰,册或太大否?念祖曰,本板二十行,行各二十二字。上曰,一二见而何可摘出其叠出乎?命膺、念祖曰,此是不难也。上曰,其亦出凡例,可也。上曰,册不可无凡例,咸从宜制凡例,凡例成后,自奎章阁入之,可也。上问命膺曰,今其书几何为之?命膺曰,其册成后览之,则不可无者也。上曰,几卷乎?命膺曰,卷不过一卷,而此是《南汉志》也。《丙子日记》,剽窃入之,今番动驾仪节,亦入之矣。上曰,又入卿之事业,则似好矣。上曰,同副先出,分付得送书手,可也。上谓都承旨曰,卿亦留意于如此事否?昌圣对曰,臣虽从事于文字间,至于此等事,何可以留意言之哉?上曰,卿兄弟之疏章,可谓异常矣。上曰,王大妃殿进御一钱重人参粟米饮一贴煎入。出榻教上曰,此册,注书可以持去。又教曰,姑置之,当自内出送耳。诸臣以次退出。

5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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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记事官姜汇钰。兵曹启目,茂长前县监尹尚东,光阳前县监郑骏采,兴德前县监白光泽等,今秋巡操时军器执頉罪,依《大明律》各杖八十,并收赎公罪施行,前营将金文喆段,仍他事既已定配,勿论,何如?传曰,依允。尹尚东乙良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刑曹启目,仍全罗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禀秩中,韩泰宽、金龙麟,未放中朴泰瑞、卢景兴、芮守谦、金始昌、郭启东、尹昌奉、金太鸣、禹洪九、洪福才、金启英、奴福京、婢卜礼、奴乭伊、奴都也之、奴巨仁金、奴五奉、奴奇奉、卢景玉、金三奉、玄万己、李光德、赵命国、金从旭、崔俊烨、罗凤瑞、金处淳、崔昌运、金三德、朴东春、金跃秋、金光倜、金仁宽、官奴孟千伊、尹德宽、李德喆、金尚爀、全光弼、黄启崇、朴圣烨、金福男、李昌国,李益良、婢出丹、朴弼柱、金三太、张斗之等,并放送,吴龙喆、金德润、韩德显、李益载、黄道爀、孙默一、金彰吕、申以晦,并减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启。传曰,依回启施行为旀,井邑县定配罪人光翼,乐安郡定配罪人张汉明,金堤郡定配罪人金龙大,茂朱府定配罪人权圣运等段,律不过徒年,罪亦有可恕是旀,兴阳县充军罪人成光夏,珍岛郡定配罪人金鼎民,长兴府定配罪人奴福男,云峯县定配罪人郑行毅等段,或丧性之说,不足深诛,或鸣冤之言,无怪爽实,或潜奸淫奔,均之为罪,则潜奸人耳,亦许久编配,亦足参谅,并只分拣放送为旀,万顷县定配罪人崔介奉,兴阳县定配罪人林长福等段,罪在惟轻惟重之间,并姑减等为良如教,

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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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目缺

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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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式暇。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郑昌圣曰,都承旨驰诣永祐园,奉审以来。

○以武艺别监张福祥除下手本,传于郑志俭曰,以前任中能技艺者,通融拟入。

○以武艺别监姜德辉除下手本,传于郑志俭曰,分拣。

○以武艺别监宋光洙、李彦哲、林寿凤等除下手本,又传于曰,既已严杖,分拣。

○传于沈念祖曰,以畿伯状启观之,当此草树茂密之时,猎捉似难,日下活雉,虽令依状请参半代捧,而厨院日供活雉之难继,必无异同,在前如有代捧之规,自明日,依前规代捧事,分付。

5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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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有防启曰,明日以方物封裹相值,视事已入頉禀,初无昼讲之命,而即伏闻自玉堂,请出案册,付签以入之举云,故极其惊骇,查问委折,则两司朝报书吏,误以明日昼讲为之,书出小报,颁布各司,以致本馆之循例举行,事未前闻,所关非细,当该司吏,方自本院,囚禁从重科治,而入直玉堂之未及详察,遽请案册,虽若无妄之事,难免不审之责,事体所在,不可无警,玉堂入直上下番,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承传色,口传下教曰,奉审承旨入侍。

○郑志俭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停。

○郑志俭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停。

○又启曰,药房都提调郑弘淳,提调金华镇,副提调郑昌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郑昌圣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李邦荣曰,差备门内传漏,以御井传漏误奏,中官推考。

○徐有防启曰,庆尚监司赵时俊状启,六月朔生竹笋,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敢启。传曰,勿待罪事,回谕。

○徐有防,以奎章阁言启曰,即接芸阁所报,则《列圣志状》,今月二十二日进上云,奉谟堂奉安,依筵中下教,同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堂上不可不备员,前提学金锺秀,仍任阁职。

○又以司饔院官员,以监膳提调意启曰,本院日供活雉,如有代捧之规,自明日,依前规代捧事,命下矣。依前例以活鸡今日为始,参半代捧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5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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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姜汇钰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郑昌圣启曰,因议政府草记,今日方物封裹,右参赞口传差出事,允下矣。吏曹判书洪乐命,参判金鲁镇,谓有情势,互相推诿,不即举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判书参判并推考,使之斯速拟入,何如?传曰,允。

○郑志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停。

○李邦荣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牌招,何如?传曰,允。

○郑志俭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停。

○又启曰,御营厅从事官来言,今日本厅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停。

○以大司谏朴师讷,正言郑益祚,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

○吏曹兼知实录事单金熤,兼实录编修官二单林济远、洪文泳。

○以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有防曰,只推,更为牌招。

○郑昌圣启曰,吏曹参判金鲁镇,疏批已下,即为牌招开政,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洪乐命陈疏受由,参判金鲁镇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不即举行,事甚未安,参判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吏曹,口传政事,右参赞金锺秀。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传于郑志俭曰,吏曹判书,更为牌招。

○传于徐有防曰,左副承旨入侍。

○备忘记,前翰林徐龙辅,口传付职,牌招察任。

○吏曹,口传政事,奉教单徐龙辅。

○郑志俭启曰,吏曹判书金锺秀,三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连事违召,终不膺命,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四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今已夜深,待明朝牌招。

○徐有防,以奎章阁言启曰,今日列圣志状,陪进奉安时,既有阁臣不可不备之教,事当备员进参,而直提学臣兪彦镐,正二品陞资之后,自在应递之科,不得备员之意,敢启。传曰,都承旨之兼带艺文馆直提学,虽是正卿,例不得辞递之故,意谓此亦然矣。然此乃无于例之事,亦属官方,不可遽然酌定,递仍当否,令该曹就议大臣禀处,以为定式之地。

○徐有防,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本厅校雠堂上蔡济恭移差代,礼曹判书金熤差下,校正郞厅李时秀减下代,弘文馆校理林济远,校雠郞厅徐有成外任代,弘文馆副修撰洪文泳并差下,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见带馆职者,许递,今日政差出。

○郑昌圣,以议政府司录,以领右相意启曰,今日方物封裹,政府西壁,例当进参,而左参赞黄景源疏批未下,不得请牌,右参赞权噵,身病猝重,势难行公,右参赞权噵,今姑许递,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待下批自政院牌招,使之察任,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以成均馆官员,以同知馆事意启曰,升补一年十二抄,逐朔设行,而有过限之虑,则当月念间,以限内不得设行之意草记事,曾有定式矣。大司成未差,限内不得设行,令政院禀旨举行,何如?传曰,政官牌招开政。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永禧殿令所报,则今日雨水,本殿正殿第四室前面月台阶砌石一间许颓圮云,正殿至近之地,有此颓圮之患,诚万万惊惶,慰安祭宜即举行,不卜日今二十四日设行,而有頉处,待晴即为择日修改,何如?传曰,允。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禁军来秋冬等都试及府及本曹,连因有故,不得设行,今已过时,依前例以禄试射代行,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每夜更鼓,随其点次,五次打下之后,即打他点他更,自是更规,而去夜二更五点打下时,御井前路传漏军士,四次打下之后,不准五次之数,径打三更一点,致有次次误打之举,随即推核,不胜惊骇,臣曹之逐日警饬,非不申严,而传漏军士等,不善举行,莫重更鼓之误打,如是频仍,臣等今方惶恐待罪,误打之军士,亦为严棍惩后,而该所卫将、部将,亦难免不勤检饬之失,不可无警,令该府处之,何如?传曰,允。更点误打草记,非今斯今,可谓迄可休矣,入直堂上郞厅,为先从重推考。

○李邦荣,以刑曹言启曰,顷因金召史上书其夫崔尚仑,以金海府,所在隐结,陈告于锦城尉房时,所费之数,殆至千馀两,而宫属一反前约,不为出给,故尚仑不胜其债主高斗汉之督迫,弃其妻孥,脱身逃走者,今至七八年,终无去处云,而其时本曹回启内,此不过钱财推寻,如有可冤之端,则呈法司推寻,何所不可,而敢烦天听,亟涉猥越,上言内辞缘勿施,金召史照律勘处之意,入启矣。判府内,金召史事依允,以惩猥越之弊,亦系民隐,每多如许之弊端,自卿曹严查处次事,判下,故依判下,在京应问人等处,自本曹严查其真伪,行查于金海府,则本府查报以为,所谓浮费,未满百金,而皆是尚仑辈往来时粮资而已,无他所入之处云,而尚仑无去处,凭问路绝,故尚仑多般跟捕,终不捉得矣。即闻尚仑,以户曹关文伪造事,方囚于庆尚监营营狱云,非但本事之无实,以金海府查报见之,其所谓隐结图得时千馀金浮费云者,万万虚谎,本事勿施,高斗汉自是无赖之徒,缔结尚仑,称以尚仑之债主,符同金女,乃以不当之说,诬罔天听之状,现发于查庭,渠既迟晩,考律勘处,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有防曰,奉审承旨入侍。

○假注书洪光一启曰,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议政府左议政徐命善处则以为,臣冒犯渎挠之罪,恭俟准许之音,批旨益隆,责勉愈摰,继又特遣史官,俯循去就,宠光所及,感泪被面,臣以情以义,苟有毫分可强之势,则恩批再降,敦谕荐下之后,岂敢一味逡巡,有若饰辞例让之为哉?诚以祈免之忱,终不能自抑,必欲务积诚意,冀回天心,宁被傲慢之诛,实无转动之望,虚辱圣眷,一至于此,伏地悸恐,无所容措,仓卒承命,未及悉暴衷悃,谨当于数日内,更入辞本,以听处分云矣,敢启。答曰,知道。未知卿所秉之义何在,予则百尔思量,莫晓其故,实不胜为卿慨然,予之过计,窃恐因此,而处义似甚乖宜,事面愈益未妥,如予知卿心者,尚犹云然,况乎不知卿心者,当曰如何?予责卿以世道,而卿若不之闻焉,予又勉卿以赞治,而卿若不之省焉,一日二日,以此挨过,向日批旨中,牵补丛脞之叹,不幸近之矣,是岂平昔所望于卿也?噫,君臣之间,贵相无隐,卿万一有必难进之端,必可去之义,则何不明言其某事某事之为然,剖示意中之去就耶?夜满已分,而急于招徕,复申肝膈至此,卿须谅予至意,待明朝造朝,听我面谕事,尔其更为传谕,期于偕来。

○李邦荣,以刑曹言启曰,即接典狱署牒报,则狱中疠疫炽盛,罪人十八名,鳞次染痛,其中一名,仍为物故云,日次罪人及因传教所囚罪人金万龄等,姑不得加刑,而此皆重囚,虽死无惜,因病径毙,亦系失刑,且《续大典恤囚条》,有冻饿疾病者,令中外官吏,净扫疗治,无家人护养者,官给衣粮之文,而本署既有月令医员,令两医司,题给相当药物,另饬救疗,何如?传曰,允。如是草记,可谓举职,极可尚也。死囚外,重囚中此等之类,一并当刻内保放,使之申饬救疗,虽是死囚,既未承款,则径毙殊非王政,亦令申饬救疗。

○郑志俭,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赵命稷,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右边捕盗厅言启曰,本厅兼从事官尹寿民,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郑一祥,掌令柳孟养,献纳尹长烈,校理姜忱,副校理徐鼎修,正言徐有炼,修撰尹尚东、权以纲,副修撰李时秀启曰,请乔桐府黜置罪人郑致达妻,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请还寝远窜罪人韩翼謩,金吾草记勿施之命,仍施远窜之典。请放归田里罪人金相福,亟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请黑山岛围篱罪人龟柱,亟加严鞫,快正王法。请削黜罪人洪乐纯,为先中道付处。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大司宪郑一祥,掌令柳孟养,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启曰,请彦衡、养遂、献遂,并令王府设鞫严问。请还寝会遂绝岛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还寝李观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之典。请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贼等凶种之年未满者,待其稍长,即施邦刑,俾绝凶逆易种养祸之患。请勿故罪人志恒之支属应坐者,绝岛散配。请洪国荣为先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六件事,亟停勿烦,未端事,何不速停此启也?

○掌令柳孟养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请兴阳县为奴罪人河翼龙,南海县为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梁山郡定配罪人锡达,依律处断。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请削版罪人有臣、宗甲、义骏,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锺城府定配罪人赵济泰,海南县定配罪人李润成,更令王府设鞫得情,施以当律。请楸子岛定配罪人赵嵎,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薪智岛荐棘罪人莹中,设鞫严问,快施当律。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后乐,亟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请三水府定配罪人孙效忠,泗川县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乡罪人李凤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辉、蔡伯周、卢圣翊,仍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请楸子岛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措辞见上新除授持平李益运,时在洪忠道新昌地,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赵济泰等事,赵嵎事,亟停勿烦,下谕事,依启。

○正言徐有炼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为奴罪人河翼龙、金重得,亟命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海南县定配罪人李弘济,亟令王府设鞫严问。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义骏等,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王法。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古今岛为奴罪人克泰,泗川县为奴罪人万赫,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定配罪人具翼远,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请减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减死罪人弼海,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远窜罪人安兼济、李宅镇,亟命王府,并加严鞫,期于得情,依律处断。请恒、善支属,亟命散配,日谦兄弟,并投绝岛,以严堤防。请荐棘罪人莹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施当律。请固城县投畀罪人李镇常,巨济府绝岛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当律。请济州牧减死定配罪人范圣,依律处断。请减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王法。请镇海县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当律,其应坐支属,不可远地散配而止,亦并施绝岛散配之典。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安兼济等事,埏事,亟停勿烦。

○左议政徐命善疏曰,伏以臣沥血吁天,攒手俟命,忱诚未格,批旨愈隆,若以臣之苦口祈免,出于可已而不已,臣始焉感泣,终焉抑塞,实不知何以为计也。噫,臣于自来官职,初未尝胶守微谅,进止久速,一听上天之指导者,岂专为贪恋爵禄而然哉?诚以臣之一身,臣未敢自有也。至于今日所叨,以言乎任重,则曾所滥竽也,以言乎才疏,则曾所强策也,以言乎尽瘁之义,则久恩未答,新泽又霈,欲报之愿,增一倍之衷情也,而乃反连章屡牍,必辞前日之所不敢辞者,此其可已而不已乎?夫公义私分,有时乎互相轻重,故人臣之事君也,固不以私害公,亦不以公忘私,呜呼,臣家所遭,有非寻常情势之比,满盈所召,几陷千寻之坑,而覆焘偏厚,幸蒙再造之恩,则只合窜形匿迹,不复望于当世,而犹且凭借宠灵,扬扬弹冠曰,吾所以黾勉,盖亦先公而后私也,行路之人,亦必骂臣之假真售伪,托公济私,臣将何辞以自解乎?且臣于圣教中救焚拯溺之责,抑有所仰对者,臣窃观近日之气象规模,一何其苟且因循也?夫以圣明赫临于上,朝著肃清于下,回委靡而为振作之方,奋丛脞而贲平明之治,即在一转移之间,则政宜担阁利害,协心戮力,以赞一初维新之化,而奈其人心狃安,习尚已痼,临事而每思敛避,当官而先占便宜,曾无有挺身向前,以自效其国耳忘家之诚者,臣当爱宋臣韩琦之言曰,为臣者,当尽心事君,死生以之,至于成败,天也,岂可预忧其不成,而遂辍不为哉?此可为今日廷臣之所当戒矣。顾今元辅端揆,以宿德雅望,同寅共贞,而犹未能力挽颓波,丕变流俗,臣于此时,猥叨重寄,威望既无以服人,德量亦无以镇物,而不克审量,冒昧就列,竟自归于众恬群嬉之科,小则招伴食尸位之讥,大则为孤恩负国之人,而其于救拯之责,尚安有丝毫之对扬乎?臣闻命以来,日夜忧恐,思所以仰答圣眷,而左计右度,自知甚明,与其入而后量,徒取狼狈,毋宁务积诚意,冀回天听,荐渎崇严,夫岂臣心之所安也?伏乞圣慈,曲加谅察,特收臣议政新除,俾得以西枢散衔,自殚其筋力奔走之诚,千万颙祝。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一章再章,控免不已,殆若不获请,则不知止者然,予诚莫晓雅执之何居也。未谂卿于中书一步,视同自划之科耶?苟有是也,恐非所以作范百僚之意也。卿之地处何如也,倚毗何如也?政宜陈力就列,夷险向前,矫众恬众憘之俗,念小变小益之义,与今元辅端揆,同寅协心,以赞化理之工,而奈之何忽公义循私情,至此之甚乎?重为卿慨慨也,卿其勿复过让,即起视事焉。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锦城尉朴明源疏曰,伏以日吉辰良,嘉礼顺成,无疆庆祝,曷有其已?仍伏念臣以无似,猥膺专对之命,行将辞陛,瞻望宸阙,区区犬马之诚,倍切恋结之私,臣之父母坟山,在坡州地,而距大路为十里之近,今当远离,霜露增感,玆敢不避烦渎,短章仰吁于崇严之下。伏乞圣慈,俯垂谅察,特许历省,俾伸至情,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依所请历省焉。

○右尹金夏材疏曰,伏以臣向被严谴,杜门讼愆,其所悚蹙之情,不以长贰而有间,不自意恩叙遄降,除旨继辱,以臣为汉城府右尹者,臣且惶且感,不知所喩。噫,伊日所坐,非比寻常,做错之状,已悉于前冢宰引咎之疏,臣不必𫌨缕,而奉职无状,自速偾败,圣度虽出于含垢,臣心敢安于凭宠,且臣老母,年过七耋,素抱癃疾,自阅丧威以来,七情所伤,衰病转甚,而臣一未尝言私者,特未有危迫之症耳。忽于日前,重患暑癨,真元大耗,旁症层生,痰壅而粥饮不下,胃败而浮气相乘,臣方左右抉将,焦遑罔措,似此情理,宁有离侧供职之望哉?闲漫职务,尚不宜虚縻,词讼剧地,尤岂容久旷?日昨违召,谅非获已,玆缀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明,矜察而亟赐镌改焉。仍又念臣所带槐院有司提调之任,本非庸下贱品之所可堪当,而况今行人出疆,方在不远,彼国赍往文书,例当句管,而臣是死难人子孙也,义不忍与闻于此事,昔在先朝,先臣提举本院时,以此乞解,则今臣所控,不至于无所据矣,亦愿早赐变通,以便公私,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司谏金履禧疏曰,伏以臣于前月,忝叨见职也,狗马之疾,实不堪奔走供仕,而沐浴义重,不敢言病,强策行公,辗转潻剧,竟犯违逋,幸蒙例勘,臣方左右医药,宛转床褥矣。不意新除,又降于此际,臣闻命惶闷,不知所出。盖臣蒙递属耳,其间虽有数人除拜者,而皆以在外,旋即递改,则其实无异于以臣代,臣虽无目下疾病之难强,除辄冒膺,得不有愧于廉隅哉?念臣禀本脆弱,早抱奇疾,年未笃老,便成癃痼,居常凛凛,不敢自比于恒人,向叨馆职,一再登筵,其病孱羸瘁之状,或蒙圣鉴之俯烛矣。近又挟感委顿之中,添得天行眼疾,多般治疗,有加无减,不能开眼视物,已多日矣。以此病状,虽欲陈力,末如之何矣,玆不得不冒犯渎扰,敢陈微恳。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察,亟命镌改臣职名,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于目下事,有不容泯默者,崔东岳出陆之命,有以仰疏释之圣意,而论其许多负犯,当初岛配,已失太轻,纵使渠追愆自责,守分蛰伏,固不可以岁月稍久,遽然宽恕,而以日前传教观之,污虐岛民,罪上添罪,未知殿下,何为而有此减等之举也?若以其罪有可贷,则本罪之外,新犯如许,若为其害及岛民,则陆地之民,亦独何辜?且以渠顽蠢之性,若闻殿下亦知其污恶之状,而犹复施之以宽典,则愈无忌惮,益肆悖戾,势所必然,此实朝廷坏纪纲之一端,而其在为民除害之道,恐不当若是也。虽然,臣之所忧慨者,非直为此一事,近日殿下,恩私太过,或不免贻累于刑政,其事虽微,推类以往,安知不后复如前乎?臣谓特寝崔东岳出陆之命,凡于处分之际,益加圣思,毋使王纲坠而国法斁焉。答曰,省疏具悉。崔东岳事,非为渠也。况同罪之人,或已减等,则论以刑政,不可斑驳故也。至于为除岛民之害,不念陆民之弊云云,外面似然,而此亦有斟酌者,与其久住而若固有之,曷若移配而知畏,使恩法两伸也?尔其勿辞,从速察职。

○吏曹判书洪乐命疏曰,伏以臣冒据见职,才逾一念,而牌召不进,已十馀遭矣。偃然在家,荐犯违傲,病里惶蹙,心肝前熬,呕血宿症,辄复发作。臣初非高蹈,又非丧性,而既出复入,有召辄违,惶蹙之极,至于呕血,而不思变动,甘自陷于大戾者,抑独何心哉?臣少也,或连年奇疾,或间年危症,贻忧于父母者甚,则其为子不孝既如此,而及今年非壮盛,病益沈痼,积逋恩命,义分都亏,则其为臣不忠又如此,臣虽无状,亦一秉彝之物,岂不粗知臣子之道,而命道奇穷,疹疾缠绵,忠孝两失,恐将不暝,顾今诸症之越添,不敢更事𫌨缕,以渎崇严,而最是痰火,当夏尤剧,劳心劳形,辄复炽肆,内如醇醪之攻心,外若炉炎之熏面,目暗耳塞,缕息断续,知觉随而昏窒,多方调治,久而乃醒,其何能应接人物,斟酌铨衡,殚精运思于黜陟与夺之间哉?以此症,当此暑供此职,而能免颠仆之患者,万无一幸矣。况左脚风痿之症,近益添剧,杂试鍼药,迄未见效,时月之间,蠢动无路,然而左右不言,大臣不陈,倘非殿下特垂怜察,曲保残喘,则臣将于何控愬耶?臣既不能陈力就列,则早自乞身,以免瘝旷,固是臣分之当然,而尚不为此者,非徒嗫嚅而不敢唐突也。伏惟我殿下,以天纵之圣,有时敏之学,凡于义理事为,择善而固执者,允合于尧、舜精一之训,朝著日益清明,政教日益隆郅,太平之治,庶几亲见,此臣所以迟徊而不忍便诀者也。倘殿下,以臣通籍之久,而不欲遽弃,则特许数年长暇,专心调治,赖天之灵,如得少间,则臣敢不殚竭尺寸,尽瘁为期哉?譬之病马,不堪驱使,惟当放于原野,任其饮泉龁草,待其苏健,驾御驰骤,无所不可,若径加衔勒,重厥驮载,是马也,恋斗粟之恩,畏鞭策之威,其将竭气力奔走,而千里之程,不能百里而颠蹶矣。其颠蹶固不足恤,而奈厥载之倾覆,何哉?臣之情私,实有类是,宁不穷且戚乎?且于日昨开政,至有勿呼违牌之命,臣惶懔迫厄,进伏阙外,只俟𫓧钺,责教荐下,辞旨极严,有非臣子所敢承闻者,臣益不胜震悼战栗,将不计死生,匍匐赴政,而实无寸步自致之势,瞻望禁庭,瞠然罔措,万不获已,乃敢犯分担席而进,问备之罚,岂足以惩其罪哉?堂堂圣朝,冢宰之官,是何等重任,而必以如臣癃病者,苟充而强督之,致此妄举,瞻聆俱骇,其坏损朝廷尊严之体,果何如也?至于谏长之疏,以三铨望混入事,特请谴罢,其所胪列,辞严义正,而承旨实无误传之失,臣则有疏率不慎之罪,毕竟承旨递改,臣则薄勘,止于推考,臣于是尤增惭惶,无地自容,以病以情,断无蹲冒之理,玆将肝膈之恳,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哀之怜之,亟削臣本兼诸任,仍治臣罪,以肃朝纲,以谢人言,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授卿见任,取卿雅望,不可乍除旋解,卿其调理行公。

○安昌君燝疏曰,伏以臣于日前常参入侍退出之际,光范门外,极甚扰踏,近仗军士,挥鞭禁杂,而鞭棰混及于臣身,此虽渠未及详审之致,而下习可骇,故使府隶,夺来号牌矣。兵曹入直郞厅,大加声怒,捉去臣之陪隶,捽入庭下,重施棍罚,臣之陪隶,若有拦入之罪,则棍之无所不可,而因一夺牌之事,有此移乙之怒而责之曰,摠府不过兵曹属司,则摠府堂上,安敢夺去近仗军士之号牌云,臣虽疲软,顾其爵,则乃是一品,宗臣摠府,又是兵曹通关之衙门,则一骑郞之凌踏本府,胡至于此耶?尤可骇叹者,摠府即先朝御牒奉安之所,而受教中摠府下隶,诸各司不得任意施罚事,定式遵行之意,圣教丁宁,并为奉安,则各司所当尊敬之不暇,而今此骑郞之不有受教,作此无前之举,已极可骇,而其所谓兵曹之属司云者,尤极妄率。缘臣无似,见侮于人,使下隶替受其辱,以贻本府无限之差耻,臣安得晏然在职乎?短章自列,伸暴实状,以冀圣明之俯烛,而喉院退却,无意捧入,至再至三,一味阻搪,无乃宗臣疏章,不足为有无而然欤?抑或骑郞威势,有所顾瞻而然耶?虽未知其意所在,而若此不已,无论事之大小轻重,疏逖之踪,将无以仰达天听,喉院之急于扶抑,反昧壅遏之归者,臣实慨然,顾此本事,虽似微细,纪纲所关,终难泯默,玆敢不避猥越,复伸前说。伏乞圣慈,俯垂谅察,削臣所带摠管之任,以靖私义,以快人心,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胡大事也,诋斥至此?卿其勿辞焉。

○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疏曰,伏以臣等于安昌君燝之疏,有万万不安者,向日燝疏到院,而事涉屑越,似不足上闻,故臣等适以该房,连日退却矣。今于疏末,添入侵斥之语,或谓之顾赡,或谓之扶抑,而甚至以壅阏之目,加之于出纳之地,其言虽不足较挈,而在臣等廉隅,其何敢晏然于职次乎?玆敢联陈短章,径出禁扄。伏乞圣明,亟递臣等之职,以安私分,仍治擅离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尔等勿辞察职。

○吏曹参判金鲁镇疏曰,伏以臣于铨职,决知其不相称,而犹且黾勉冒膺者,诚以恩命之不可孤也,情势之无可引也。数三赴政,疮疣多端,退而点检,愧悚常切,乃于日昨,随长僚后,一参政,而台评果出矣,遣辞颇紧,勘断亦严。夫政望出入,何等审慎,而生疏之失既著,做错之罪难恕,人言之来,何辞自解?承宣既被谴去,判堂见方引义,若臣同罪之人,理不当幸免,职名便属已递,去就更无可论,政牌荐下,末由承膺,逋慢之辜,益无所逃,玆敢随诣阙外,露章自列。伏乞圣慈,俯赐谅察,亟降邮罚,以重台言,俾靖私义,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判堂疏批,已下勿辞之命,卿亦勿辞行公。

○江原道观察使金尚集疏曰,伏以臣猥以庸愚之姿,滥荷特达之恩,待罪藩任,行且数朔矣。区区报效之诚,虽寻常簿书之末,岂不欲殚精竭思,仰副委寄之圣眷,而惟是钝滞生疏,触事愦愦,今番赦启中,平海郡徒配罪人顺得之混置放秩,即其一也。顺得之当初罪犯,臣既未详,而以其名遍徒年之案,只凭遇赦皆放之文,不加区别,遽议宥释,及伏见曹启判下传教而后,始觉顺得之罪,关系甚重,决不宜循例举行者,而缘臣疏暗,未能照检,致烦特教移配之命,原初勘律,虽由该曹,到今径放,臣实不察,满心惭惶,靡所自措,仍因厌然,义所不敢,玆不得不冒入文字,仰请威谴。伏乞圣明,亟命重勘臣辜犯,以为藩臣不职者之戒,不胜幸甚。答曰,省疏具悉。该曹之失,卿何云然?勿辞察任。

○校理姜忱疏曰,伏以再昨,以祀享仪节事,有令本馆博考之命,一馆诸臣,承命齐进,而臣适自数日,重得泄痢,症情危毒,食饮全却,一日之间,登溷无数,神息昏奄,欲起还仆,不得进参诸僚之末,疾病之来,虽是不免,违慢之罪,固所难逭,抚躬惶蹙,无地自容。噫,臣即殿下之一无用物耳,粪土而剪拂于轩墀,凫雁而咸囿于造化,前后推迁,莫非逾分,下邑便养,私情获伸于奉檄,清班滥叨,宠光屡被于登筵,臣虽陨结縻粉,何以报圣恩之万一哉?唯甘随逐队行,竭力趋走,而于今七朔,一直伈伈,不能论一事,以裨我殿下清明之新化,未尝发一言,以赞我殿下缉熙之圣学,含默是事,罪戾徒积,至于馆会之未参,其罪尤大矣。贪恋名涂,固素心之有愧,而违傲君命,岂私分之所安乎?且臣病情,素以复暑之症,当夏辄发,旬日之内,起动无望,玆敢呼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谅臣之情,勘臣之罪,亟命递斥臣职名焉。臣于病里乞免之章,何暇赘附,重犯渎挠之罪,而臣感激恩造,铭镂肺肝,忧爱之衷,伏枕耿耿,敢以草草数语,庸备紸纩之清听,惟圣明少垂察焉。噫,殿下以乃圣乃神之姿,历至艰至危之会,宝位光临,大明时昇,天命之眷佑,何如?人心之归戴,何如?中外臣庶之期望以至治者,亦何如,而迄今四载,非徒治效之邈然,益见国势之岌嶪,罪犯极逆,尚逭王章,而当断不断,神人之愤愈积,党于权奸,只施薄窜,而乍罚旋解,朝野之惑滋甚,堤防则渐至不严,而衅孽怀侥幸之心,镇安则置之不论,而台阁成媕婀之风,经费是节,而财用之耗匮,犹夫前日,赋役不加,而民生之困悴,无异凶年,此正殿下旰食宵衣,励精图治之时,抑亦群下,聚精会神,协恭对扬之日,而厦毡之上,圣心犹未坚定,规模或欠广大,政令举措,多遗本务末之患,位著之间,其心只在利禄,机务专事弥缝,𬣙谟言议,有瞻前顾后之态,因循苟且,以度时月,至若讨国贼,固邦本,靖世道,革民弊之当务所先者,未免一归于弁髦,此岂所望于今日者哉?臣愚死罪,窃以为此莫非殿下不能端本正始,廓然大公之致,而穷格之工,诚正之学,或有所未尽而然也。昔董仲舒曰,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此言虽似陈腐,可以为圣王诵之,故朱子与宰相书,必以格君心,为当时第一义者,此也。惟愿殿下,勉之以诚正之学,励之以奋发之志,总揽乾纲,董饬群下,使治化一新,国势奠安焉。殿下频于后苑,亲较射艺,夫射者,六艺之一,君子所以观德,而诘戎讲武,亦为王政之大者,昔我列圣,亦尝亲临,弛张并用之术,寔为国朝家法,我殿下继述之盛节,臣固钦仰,倘天时和畅,玉体康豫,或于泽宫禁苑,天仗乍临,古礼式仿,与卿士大夫,进退折旋于熊侯狸首之间,则一堂君臣,咸囿风云之庆,百年升平,恒存阴雨之戒,而今则不然,无论寒燠,不避风雾,频劳玉趾,亲御矍圃,至于微末弁臣,蹶张军卒,亦得厕于其间,非分之资,罔功之赏,又从而出焉,有非古圣王候明射选之义,而亦岂无劳损之节?至于卒伍之较肄,则有司存,顾何必烦圣躬乎?顷日试射,以帿竹之副急进排,该曹取来江上棹竹,盖舡人之造费棹竹,动费四五十金,以其失,所业违本价,怨言颇闻,此虽小事,岂可圣明之世,一有此愁叹之民哉?臣伏闻近日为印内部书册,多求外邑纸地云,发辉遗经,丕阐文教,我殿下典学之盛念,臣固钦仰,而今我圣上,自在离筵,淹贯经史,睿工勤孜,圣学高明,圣贤之传授心法,古今之治乱得失,无不体认融会,有如烛照镜考,地负海涵,而瀛馆牙轴,自有满架,奎阁宝帙,亦至充栋,如有稽古览观之事,则此中方册,不为不多,何必搜剔涉猎,一如韦布操觚者之所为乎?玩细好累大德之戒,臣敢为殿下陈之,昔唐太宗曰,帝王当以德行为本,文艺为末,此虽中主,其言亦足为法,臣以为今此所印,苟非经史坟典,有关于治法征谟者,则亦为不急之务也。顾今三庚不远,一霈终靳,虽以诸道状启观之,或注或洒,堇得锄犁,而终未浃洽,至于汉以南三道,则雨泽比西北尤閟,无水之田,移秧愆期,立苗之谷,枯损居多,时有亢旱之渐,野多惜雨之望,若此而挨过今月,三农之忧,有不可言,今当国储罄竭,人心危惧之时,岁一告歉,国将奈何?伏愿殿下,侧身修行,先事虑患,尽天心孚格之道,讲民食储蓄之策,使方寸之雨,得未终月,而周之康年迄用于殷旱之世焉。噫,君德成就,责在经筵,有宋贤臣所以眷眷于其君者也。验于身心,措诸政事,资学问之将就,基德业之崇广,唯经筵是已,而如或徒应文具,戒忽寒暴,则虽日三开筵,岁一毕帙,徒见书自书我自我,何补于修齐治平之道哉?如臣等辈,学识𫍲蔑,苟然充数,固不足以开发圣听,启沃圣心,有所丝毫裨益,而日许横经,俯赐顾问,若有见解,卤莾无以称塞,反复诏诲,如父教子,则成汤所以不耻下问,文王所以遐不作人之德,岂不兼有而并美哉?臣愚死罪。窃伏见近日开讲之时,或因机务之酬应,自止未半,旋命中止,虽因伊日事势之不得不尔,而于此一事,亦可见殿下诚敬专一之工,有所欠阙而然也。且或于宾对,兼行昼讲,虞廷之都兪吁咈,宋筵之论思启沃,虽非两件事,而时刻颇久,虑圣躬之疲倦,坐次甚狭,致筵体之苟简,每以草草了当,不能各陈其情,臣以为朝昼法讲,不必与次对同行也。臣以羁旅,偏荷洪造,有除辄膺,涯分过矣,挟册觐光,荣宠极矣。徒窃廪禄,终无一言,则孤恩负国,臣罪万死,今于涔涔之中,略效刍荛之贡,惟圣明,不以人废言,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首陈事,所陈切实,当留念矣。至于卒伍较肄,或无是也,无则加勉,不害为增益之一端,又如舡人称冤,未知因何,令该曹查实以闻,其次内府书册印出事,姑无一卷印出之命,岂传者之误耶?又其次讲民食事,亦令庙堂禀处,尾请法讲之不与次对同行者,此则先朝遗则,决不可到今中废,尔其勿辞,调理察职。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东所卫将李栭汉,部将金道光,去夜御井传漏,致有误打,难免不检饬之罪,刑推得情,何如?启。传曰,李栭汉段,渠既发觉,今无更问之段,分拣放送,金道光段,宜无异同,一体放送为良如教。

○义禁府启目,仍庆尚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定配罪人及徒配罪人,并依启闻施行,他馀罪人,令刑曹禀处,何如?启。传曰,依回启施行为好矣,其中李廷爀、李文喆,减等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辰时,上御暎花堂。方物看品入侍时,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序立讫。上曰,全罗兵使入侍事。出榻教贱臣光一,承命出外,分付。上曰,奎章阁提学金锺秀入侍事。出榻教命诸承旨方物看品。教曰,雨势如此,勿令沾湿。上曰,当该承旨谁也?邦荣曰,小臣矣。上曰,右承旨守厅,左承旨进去,可也。命书传教曰,封裹期日不可进退,而参赞望口传,铨官互相推诿,日已过午,尚不举行,事体所在,诚极未安,宁有如许纪纲?自政院另加各别严饬,斯速拟入,待下批先封裹后谢恩。命书安昌君燝疏批曰。答曰,省疏具悉。胡大事也,诋斥至此?卿其勿辞焉。命书传教曰,陈疏承旨批下,牌招使之仕进,全罗兵使李长烨进伏。上曰,本营自是弊局,尔其往钦哉。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申时,上御诚正阁。礼房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曰,药房提调入侍事。出榻教药房提调金华镇入侍,上曰,议政府封裹几为之乎?知入。贱臣光一,承命出问回奏曰,封裹几讫云。上曰,封裹须精为之事,注书出去,分付,可也。贱臣光一,承命,分付。命书传教曰,三日内三行祀典,恐涉渎屑之归,又闻明日,亦是吉日云,今夜慰安祭,兼告事由,明日始役事,分付。命书传教曰,藏谱阁影帧移奉事,既于户判入侍,有下教者,躬审然后,可定奉安之殿,适值动驾日,再明日还宫时展拜,以此分付。命书传教曰,选曹重任,不宜轻解,虽于两铨官之疏,下勿辞之批靳解,既出重其任之意,则到今强迫,反归于缚束之叹,论以情地,无异已递,许令一伸廉隅,不害为礼使之道,吏曹判书洪乐命,参判金鲁镇,并今姑许递。命书传教曰,倚注也深,故责备者深,况今世道,宜求宿趼。右参赞金锺秀,为吏曹判书,命书传教曰,新除授吏曹判书,即为牌招开政。命注书持传教出颁。贱臣光一,承命出颁,上谓华镇曰,左相上疏见之否?华镇曰,见之矣。上曰,左相几时出乎?华镇曰,自上敦勉,则岂有不出之理乎?上曰,大臣书启入来乎?知入。贱臣光一,承命出问回奏曰,书启不来矣。上曰,史官入来与否及大臣有造朝之意否?知入。贱臣光一,承命出问回奏曰,史官入来,而大臣无造朝之意云矣。上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二日酉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以次进伏讫。上曰,《宋史凡例》无误否?念祖曰,昨见徐命膺曰,《明史凡例》最好,用之似好云矣。德祐以下二王,升之帝纪,何如?上曰,本草然矣。念祖曰,帝昰帝昺,则本草附之德祐,故欲立各纪矣。上曰,好矣。上曰,《唐书志》,则欧阳修,传则宋祁纂之乎?念祖曰,然矣。上曰,予好《晋书》矣。念祖曰,其文甚好,而多类世说体,但其论赞未好矣。上曰,其文亦有六朝騈俪之风,大抵韩文未出之前,多对偶矣。念祖曰,《宋史》,大类我朝事矣。上曰,予不知备忘记出处,于《宋史》见之矣。念祖曰,然矣。上曰,我朝有永禧殿,而宋朝亦有庆运宫矣。念祖曰,以官职论之,亦多相似矣。上曰,《读礼通考》,胜于《五礼通考》矣。念祖曰,然矣。命书传教曰,礼房承旨,驰诣永禧殿奉审,有頉处亦为看审以来。仍命注书,奉传教,出外分付。贱臣光一,承命出外分付。念祖曰,先正臣李珥,于《大学小注》,以青红笔点出,别其好否者甚精,好矣。上曰,家有所储乎?念祖曰,臣家无之,而似在石潭书院矣。上曰,翰林入来后,行关本院,使之上来,可也。命书传教曰,朝于疏批,罄予肝膈之蕴,谓卿即日造朝,整衣以俟,已竟夕矣。始问传谕史官,卿无出肃之意云,卿之所执,于是乎过中万万,胡不亟回前见?出而视事,以此意更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造朝与否知入。仍命曰,厅注书出去,传谕,可也。贱臣光一,承命退出。

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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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坐直。右副承旨吴大益奉命。同副承旨郑志俭。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有防启曰,再明日永禧殿酌献礼时祭文,当为制进,艺文提学洪乐命,待明朝牌招,何如?传曰,知有实病,弘文提学,今日政差出,待下批,牌招举行。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郑昌圣启曰,吏曹判书金锺秀,再牌不进,陈疏到院,才已退却,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开政命下,已至两日,特教申饬,不啻截严,而昨今连事违召,终不举行,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启。传曰,第欲知所引之有何别般委折,原疏始先捧入,待下批牌招开政。

○徐有防启曰,左副承旨沈念祖,今方入侍矣。臣吏、兵批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有政。吏批,吏曹判书金锺秀,参判、参议未差,承旨徐有防进,以徐浩修为吏曹参判,李敬一为校理,李时秀为副校理,洪乐命为右参赞,沈丰之为礼曹参议,金鲁镇为大司成,朴宗采为咸从府使,桂德洙为崇灵殿参奉,徐昇修为奉常参奉,金载瓒为检阅,尹行修为副修撰,兪彦镐为弘文提学,吏曹参判望未下。兵批,兵曹判书蔡济恭病,参判李万恢病,参议尹勉升病,承旨沈丰之进,以权噵、洪乐命、金鲁镇、宋焕亿、李度默、林济远为副司直,洪文泳为副司果。

○吏曹口传政事,以赵镇衡为奉常正。

○徐有防,以吏曹言启曰,即接奉常寺牒报,则今此永禧殿酌献礼时典祀官,当以本寺正塡差,而正尹东晩,受由在外云,今姑改差,其代,口传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姜汇钰偕来,代吴泰贤为事变假注书。

○徐有防启曰,弘文提学兪彦镐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酌献礼祭文制进,不可少缓,而如是违牌,不即举行,事甚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念祖启曰,检阅金载瓒,既已付职,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弘文馆提学兪彦镐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祭文制进,一时为急,连事违召,尚不举行,揆以事体,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不特此宰臣,每于群下处义,务令绰有馀地,获免迫隘之患,虽出于崇廉礼使之意,凡事过则生弊,近日卿宰违牌,亦可谓太无严矣。今日群工,又何其太慢忽于君命乎?莫重祭文,署押在明,将以无提学之故,不得行事乎?政院知悉。

○徐有防,以礼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亲行酌献礼时,自上当有散致斋之礼,而正日只隔二日,散斋则势未及依例举行,殿下自今日,散斋一日于别殿,致斋一日于正殿,散斋有司不启刑杀文书,致斋唯启享事,诸享官及近侍之官应从升者,并散斋一日于正寝,致斋一日于本司,陪享百官诸卫之属守卫殿门者,各于本司,清斋一宿事,知委,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今日法纲,虽曰,扫地,又将使予,为幺麽一小官屈法乎?夕时出牌,则家非乡外,人定未下之前,绰有去来,而偃然迟回,与牌俱在城外,至于微禀之举,使气于院中之习,欲售朝廷乎?此时若此,来头将作何样罪?况命牌在城外,大官所不敢为,不但大关后弊而已,岂可一味曲庇?翰林金载瓒,为先刊名仕版,下该府,以为严勘之地。

○传于徐有防曰,明日药房日次问安勿为之。

○吴大益,以户曹言启曰,以舡人帆竹事,有令该曹查实以闻之命矣。凡系木物,缮工监例为责用于都库,而木物皆有尺数,若过三十尺长,则该监取用帆竹于船人,报户曹给价,自是旧规也。月前因露梁郊场旗竹之腐伤,营缮该吏,与训局将校,眼同执捉,改竖旗竹,而此既流来古例,非今创行,故本曹亦依恒式给价,而价本之比私贸差少,虽或为舡人之称冤,既非常时颇有之事,亦非从他贸用之物,该监遵以为例,尚未变改,故为虑贻弊,今番退漕舡发卖时,论报备局,请得旧舡帆竹,输置公廨,欲以为此等木物入用时取用之资,而营缮别贸帆竹之例,若仍此永为革罢,则庶可除执捉时为弊之端,惶恐,敢启。传曰,知道。本事之爽实既如许,则到今别无更查之端,而虽以旗竹言之,如是定式,则可除后弊,若此而复踵此习者,自本曹各别严禁,可也。

○沈念祖,以兵曹言启曰,永禧殿雨漏处修改日,当诣展拜,仍行酌献礼事,命下矣。以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随驾禁军马步军,几番几哨磨炼乎?敢禀。传曰,甚热,宜从简率,以训局马军二哨,步军六哨及禁军与入番军二番随驾,留营留阵,勿为磨炼,与展谒有间,着甲一节,今番安徐。

○李邦荣,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道放未放回启公事判付内,依回启施行,其中李廷爀、李文喆,减等事,启下矣。泗川县东溪驿徒三年定配罪人李廷爀减等,罪案中以徒二年半改录,昆阳郡徒二年半定配罪人李文喆减等,罪案中以徒二年改录事,分付该道道臣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事变假注书姜汇钰启曰,臣敬奉圣批,驰往传谕于南部熏陶坊苎廛洞议政府左议政徐命善所住处则以为,臣诚未格天,辞不达意,史官才回,恩教荐降,十行丝纶,丁宁开导,仍命偕来,俾听面谕,臣于是乎惶懔震薄,如穷人无所归。臣虽无状,平日所自勉者,推不择夷险,生死向前而已。从前官职,何尝以贱臣去就,屡烦圣念,如今日之为者哉?公私之互有轻重,臣于辞疏,略有所仰暴者,圣诲愈勤,而臣心转益迫隘,圣眷弥隆,而臣情转益罔措,臣诚左右视,而不知所以为计也,至于责世道之教,尤是臣不敢冒进之一端,疏才朽质,已试蔑效之状,渊鉴悉烛,自知甚明,今若违命是惧,姑且强其不能,毕竟至于狼狈而后已,则顾其获罪圣朝,反不如一时逋慢之犹有可恕,臣之前疏所论,盖亦自量已熟而然也。臣既以更入辞本之意,仰陈于书启中,玆不敢以草草数语,毕摅底蕴,谨当沥血封章,以冀上天之垂怜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故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书启之回,辞逊愈摰,虚徐之叹,易有容已?上下相持,凡今几日,诚信之不孚,可谓胥有失矣。卿之前后官职,初不饰让云尔,则独于今番重卜,牢守固拒,一反谁gg畴g昔规模者,必有所以,予之礼卿,不及谁gg畴g昔而然欤?朝廷之待卿,又不及谁gg畴g昔而然欤?无是二者,则卿胡乃不让于前而让于后乎?予诚左右顾而茫昧也。玆遣近密之臣,更布未罄之蕴,卿须即日造朝,弘济国事,予方侧席以俟也。仍传于郑昌圣曰,此敦谕,右副承旨传谕于左议政,与之偕入。

○右副承旨吴大益启曰,臣敬奉圣谕,驰往传谕于南部苎廛洞熏陶坊契议政府左议政徐命善所住处,继又传宣批旨,则以为臣三上辞本,一递为期,不意近侍先辱,责教备至,批旨旋下,诲谕谆复,臣于是乎怵迫严命,不敢为固守初心之计,而若其去就之颠倒郞当,将不免贻羞搢绅,抚躬惭赧,无地自容。见今日势向夕,贱疾适苦,谨当略费调治,待朝趋承,而近侍相守,一时为闷,偕来之命,即赐收还,千万伏望云矣。臣既承偕来之命,姑为仍留之意,敢启。传曰,知道。大臣明当造朝,尔则先为入来。

○左议政徐命善疏曰,伏以臣猥将私恳,再渎崇听,翘首云天,颙俟兪音,及奉批旨,又复靳许,荐降别谕,促令造朝。夫以我圣上之悯覆臣,体谅臣,犹未悉烛臣穷蹙之情,则此殆臣辞语拙讷之致也。臣请更申前后疏意,而益之以未及之蕴,以尽孚格之道焉。噫,臣家之遭罹危辱,今且几月矣。私心之恐惧,尚未尽释,一世之猜怒,尚未尽熄,虽以西枢散衔,黾勉于周行之间,当之者举目蹰躇,见之者蒿目惝恍,则在臣处义,政宜杜门敛迹,以待时月之稍久,而公议之遂平也,审矣。今乃任他笑骂,若已固有,当谨愈肆,而顿忘宿昔之忧患,当退愈进,而益挑人情之拂郁,毕竟众诽群憾,四面而猬起,臣纵不能为殿下靖时象,岂忍以一身之故,重误殿下之国事也?此臣初疏之馀意,而私义之不可出者,然也。臣于圣批中,忽公义循私情之教,窃不胜其惶汗之浃背。呜呼,臣安敢为此哉?夫人臣之感结主知者,必曰,义则君臣,恩则父子,此犹设譬之语也。若臣之家,微殿下再造之泽,不得至有今日,其为父子之恩孰切焉?然则子之于父,可以自私其身,而厌服勤之劳哉?使臣之识量气力,诚有近似于扶颠救时之用,虽未能丕变风俗,以副期勉之圣意,岂不欲殚心竭虑,以效奔走之微诚,而臣之长短本末,圣鉴在上,有何威望,可以弹压百僚,有何才德,可以厌服人心,而当此委靡颓惰之日,自任以挽回振作之责,人孰肯从臣之言,而亦岂不笑臣之愚乎?臣之前所慨叹者,非敢恕己之昏而责人之明,其苦心血忱,窃自附于古人漆室之忧而已也。此又臣再疏之馀意,而才器之不可堪者然也。抑臣于二者之外,别有可递之端,臣家向来事,究其本,则满盈之所召也。从此息补之道,惟在于夙夜战兢,力避隆盛,以少赎其过福之灾,而臣之所叨,即臣外从兄力辞获递之代也。今以中表之亲,互据三公之任,兄出弟入,荣宠赫然,藉令公格无碍,故例有稽,以臣今日情地,其怵然而恐,恤然而忧者,当复如何,而臣岂敢自外于圣朝,不思所以自处之道乎?此又臣两疏未及之蕴,而今复卒言之者也。臣厚受昊天之德,未效尘刹之报,恋主一念,寤寐如丹,尚敢有自占便宜,不体隆眷之计,而目下难冒之义,如右所陈,反复揣量,实无以仰承明命,虚辱圣恩,徒添臣罪。伏乞殿下,谅臣情之非假饰,察臣言之非虚谩,特递臣所辞职名,俾廉隅一伸,公私两幸,不胜恳祷。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别谕才宣,辞章踵至,似出交违而然,悃愊剖示无馀,更无可以为说于卿者,只将疏中所道二段事,略复质难可乎?卿疏若曰,纵不能靖时象,岂忍以一身之故,重误国事?此则予固无清平之治,而猬起之诽憾,足自振压gg镇压g,胡至于使卿狼狈也?若曰,自任以挽回振作之责,孰肯从之,亦岂不笑之?此则卿在三事之列,凡于公卿百执事,奋励者奖之,颓惰者警之,俾各先公忘私,则一日二日,渐就丕变,人当从之之不暇,何暇为事于笑卿耶?至又纸末引义,奈之何舍常格拼古例,说此不当说之嫌,无几近于强觅之叹耶?窃为卿不取也。此批拟与敦旨同传,草草止此,冀卿之并须谅悉也,卿其随承宣造朝,以听我面谕。仍传曰,此批答,使偕来承旨,与敦谕同为传谕于左议政,期于偕入。

○吏曹判书金锺秀疏曰,伏以臣昨于政府方物封裹罢后,为肃西壁新除,才到阙外,忽伏承天官移授之命,臣惊惶陨越,罔知攸措。噫,臣罪臣自知之,一误再误,迹涉欠慎,藉曰,事由忘忽,难免毕露丑拙,伊时薄勘,已荷涵贷之恩,不日重拜,夫岂梦想所到?噫,责教殆同华衮,霜露咸归造化,臣常感泣,不知死所。到今筵教郑重,昭释无馀之后,臣虽无状,何敢一毫自阻于圣明之下,而独无奈疏迂之性,遇事本欠商量,大病之馀,神精尽为销亡,前忘后错,触处皆然,微官末职,尚惧不堪,而况于今日之铨地乎?呜呼,国家不幸,世变层生,株累之众,固为太过,而踯躅之孚,亦属可虑,圣教之每以疏通镇安为急务者,实仰天地之大度,而堤防旋别之政,尤不容因此少忽,则其所以称量分寸,阔狭弛张,俾疏通与堤防之道,两行不悖者,其责专在铨地,其有关于世道人心之重,顾何如也?以臣之疏忽病昏,而今若更入偾败之地,重犯颠错之罪,则臣身固不足恤,其于国事何哉?此臣所以宁被慢命之诛,而不敢为承膺计者也。洊违召命,已深惶蹙,特教截严,置身无地,玆不得不略入文字,随牌陈恳。伏乞圣上,亟命递免臣铨职,回授可堪之人,仍治臣违傲之罪,使公私两幸焉。答曰,省疏具悉。处义太过,亦系分义,卿其勿辞,即为出肃。

○庚子五月二十三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仍庆尚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仍秩中,郑志贤、朴贵万、崔昌大、柳春必、边相协、崔福先、崔成起、林重新、千德谦、孙昌秀、赵庆秀、韩弘得、朴春根、吉禹正、金光亿、姜处东、姜时赞、全德秋、韩梦大、崔厚值、金千谦、金得顺、李阳复、李世兴、卢信甲、白应秀、金贤遇、李夭甲、洪锡祚、韩国兴、洪允海、李龙海、李好源、蔡元春、李永新、徐命孙、姜圣龙、文彭才、金喜孙、尹任基、张遂民、郑化同、尹益采、睦仁明、金宗运、柳得正、李明义、梁重德、高明辉、金俊嶷、高元积、李大白、金昌大、金百年金、朴大根、高星大、李光白、苏尚宽、李需运、李弘培、金彭守、张德民等,并参酌减等之意,分付该道臣何如?启。传曰,依回启施行为旀,镇海县定配罪人金云秋段,无识愚氓,不胜淫欲之致兺除良,罪是和奸,律则徒配,合有分拣之道,放送为乎矣。同梁召史段置,不过同罪,亦为放送之意,分付配所官为旀,义城县定配罪人金信文段,伊时事状,熟已闻知是遣,顺兴府定配罪人李好源段,求娶幻换,理合容恕,并只特为放送为旀。请放诸人中张遂民段,营裨作奸,奚比邑吏是旀,尹益采段,欲在虐民,犯亦伦纪是旀,尹任基段,兄弟并配,虽甚矜恻,原其狱事,殆同未决是旀,李大白段,何等剧逆应坐,而符同逃躱,此等罪犯,遇赦辄宥,则将以启侥幸之窦,真所谓小人之幸是置,并仍配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三日甲时,上御诚正阁。左副承旨入侍时,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书洪光一,记事官李𤧣、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命念祖,见《五礼通考》,教曰,读礼通考题目,各写之乎?念祖曰,然矣。上曰,凡例详备乎?念祖曰,果详备矣。命龙辅,册件记持入。上曰,件记中文集少矣。念祖曰,然矣,其中分类,多有未整者矣。上曰,后日入来,更见皆有窝书册,可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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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斋宿。左承旨徐有防斋直。右承旨李邦荣斋宿。左副承旨沈念祖斋宿。右副承旨吴大益斋宿。同副承旨郑志俭斋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斋直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传于沈念祖曰,领、右相与左相,同为登对事,遣史官传谕。

○沈念祖启曰,领议政金尚喆,右议政李徽之,依下教来待矣。

○传于沈念祖曰,大臣入侍。

○又传于曰,左议政留待。

○徐有防启曰,药房都提调郑弘淳,副提调郑昌圣,为承候来待矣。传曰,入侍。

○传于沈念祖曰,昨日传教书入,误字甚多,左承旨推考。

○徐有防启曰,弘文提学兪彦镐,昨日饬教之下,终不膺命,以至经宿,永禧殿亲祭,只隔一日,祭文尚不制进,以致受押单子之不得入启者,揆以事体,诚极未安,从重推考,仍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有防启曰,弘文提学兪彦镐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矣。祭文制进,万分时急,受押单子,缘此迟滞,而一向违召,无意膺命,事体道理,俱极未安,更即牌招,何如?传曰,第令更为催促。

○传于徐有防曰,今已日暮,势难亲押,代押。

○徐有防启曰,明日大驾,诣永禧殿入斋室后,王大妃殿、惠庆宫问安,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左副承旨进去。

○吏曹口传政事,以韩光会为右参赞,尹翊东为禁府都事。

○又口传政事,左参赞韩光会,右参赞黄景源。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备忘记,凡事不但循名,求实之为可,至又本事,亦系我国尊敬之道,奏文咨文,有御讳焉,有御押焉,有御宝焉,我国群臣,岂可但诿彼中文字,而不顾我国所重,䙝慢至此乎?此后奏咨文,有讳有押有宝处,内入时,诸承旨厅坐,请承传色入启,迎送等节,一依致词笺文例,著为定式,载之故事。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今此永禧殿举动时,本曹补把京畿驿马十五匹,依例入把之意,分付本道,何如?传曰,允。

○李邦荣,以义禁府言启曰,明日举动时,各差备都事,当为备员,都事金载复迁转代,令该曹口传差出,以为分排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邦荣,以刑曹言启曰,下番翰林牌使令崔好孙,直自城外定配所,陪使令梁泰熙,推问次,为先严囚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崔好孙,黄海道丰川府定配所,即为押送,梁泰熙着枷严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所谓囚禁汉之名,再登上听,真所谓故犯之徒,政院事,莫非下隶作俑,而今则不以传命为藉重,反以助虐慢命之注书,为藉重之端,不可寻常处之,以斋日之故,姑不刑推,收赎后,即为定配,牌使令,比此汉犹轻,以近畿徒配举行。

○又以刑曹言启曰,因本曹草记,梁泰熙,刑推收赎后,即为定配,牌使令以近畿徒配事,命下矣。依传教,罪人梁泰熙,收赎后,黄海道瑞兴县,崔好孙京畿长湍府定配所,并即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庚子五月二十四日辰时,上御诚正阁。三大臣入侍时,领议政金尚喆,左议政徐命善,右议政李徽之,左副承旨沈念祖,假注书洪光一,记事官李𤧣、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命都提调、副提调入侍,尚喆进伏曰,近日滞气,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左相造朝,国事幸矣。命善曰,在小臣私义,窃不胜万万惶感矣。上曰,卿之私义,果何事也?命善曰,臣专赖天地生成之泽,保有今日,而臣之忧惧,尚今未定,何颜复出于世乎?第自上责勉备至,下教谆复,而臣之微诚,终不能回格天听,尤不胜惶悚之至矣。上曰,过矣。若使物情尽平,则可谓俟河之清矣。尚喆曰,今则鼎席皆备,极为幸矣。人君为一国之标准,君德修而臣下亦从而化,方今圣明御极,治化隆洽,凡大臣及铨官三司诸臣,使之各任其职,物各付物,当罪者罪之,当勉者勉之,畀之世道之责,期见其成效,则岂不休欤?上曰,卿言好矣,卿等苟能协力共济,则不为也,非不能也。大抵无论今日明日,事在目前,各尽其职,同寅协恭,则始虽参差,卒烂漫而同归矣。非必为苟同,亦不必落落,而惟国事共济,可也。今日卿等,任世道之责,予则与有幸焉。命善曰,如小臣卤莽,岂敢曰,担当世道乎?上曰,尽其职,则好矣。命善曰,大臣为大臣之事,铨官为铨官之事,至于诸司百执事,皆尽其职,则世道其庶可望,而苟或互相推诿,则难济事耳。都提调郑弘淳,副提调郑昌圣入侍,弘淳进伏曰,圣体,若何?滞气近则有差胜之节乎?上曰,若过数日,则当渐差矣。仍命医官入侍,医官吴道炯入诊,道炯曰,右三部稍弱矣。上曰,加减六和汤,更为煎入事。出榻教上曰,领府事听大臣之言,何如?弘淳曰,天下本无事为贵,而无事是救济之道矣。尚喆曰,臣惶恐敢达矣。辛壬以前,色目分岐,互相倾轧,自先大王朝,丁未以后,朝著和同,即今殿下之时,不过目前讨逆而已,更有何事?愿以得人才留念焉。命善曰,以人事君,古有其言,人才之择用,臣等之责矣。上曰,弘文提学之事,何如?其处义可怪矣。尚喆曰,然矣。尚喆曰,使行拜表,政府西壁,例当进参,而右参赞洪乐命之实𧏮,圣上之所已俯烛,今不可强令行公,姑为许递,其代,令该曹即为口传差出,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右参赞洪乐命许递,令该曹口传差出事,榻前定夺。上曰,弘文提学兪彦镐,更为牌招事。出榻教上曰,金载瓒之事,骇然矣,踵门而至,谓以不入,此何事体乎?上曰,鼎席皆备,幸矣。今日责望,专在大臣,卿等须佛时仔肩,共济国事,予之一身,载于领相,而至于责勉,则以年纪言之,左相少于领相,以筋力言之,左相胜于领相,朝廷之所期望,卿之所担负,果何如哉?卿在承上接下之间,领相右相,虽有未及思量处,卿须勉勉而相辅也。命善曰,臣虽在原任,一饭之顷,岂敢忘国恩乎?臣当于国事,死生以之,臣所不逮,领右相劝勉,领右相所不逮,臣亦当勉之矣。上曰,情志交孚,可否相济,可也。上曰,后之视今,当作如何看?命善曰,好时节矣。圣明在上,朝著清明,大是难遇之时,而世道规模,犹有未定,正宜上下交勉,勿以时安而忽之。上曰,姜忱上疏见之乎?其言爽实,而其意亦出于匡救矣。所谓卒伍较肄,即技艺事也。技艺格赏,曾有上上等,其弊极多,故登极后,除上上等,只出次等者,盖出于省浮费之意,而此未曾出朝报,故台臣不知而疏及之矣,至于帿竹一事,亦是爽实矣。凡木物,若过三十尺,则缮工监取用帆竹于舡人,报户曹给价,自是古例,故顷因郊场旗竹之腐伤,该监吏与训局将校,改竖旗竹,而本曹亦依恒式给价矣。台臣以此认以为帿竹,盖姜忱上疏之前,舡人嘱弓房而然矣。上曰,彼承旨在外,故召之矣。尚喆曰,沈念祖之在外可惜,诚如圣教矣。上曰,郑敦宁,近则如何?徽之曰,不如前矣。上曰,其人平日闲养,似差胜矣,其子亦耿介矣。尚喆曰,然矣。尚喆曰,臣等顷于宾厅,适得李秉常宰臣奉朝贺卜相之例矣。上曰,奉朝贺卜相之事,何如?尚喆曰,当有一番定式矣。上曰,佥议,何如?尚喆曰,以徐命膺言之,此人宜入,岂有拔出之理?上曰,右相之意,何如?徽之曰,大臣异于他职,其人可为,则许卜,可也,若拔之,则事涉如何?上谓命善曰,卿家奉朝贺,又异于他矣。尚喆曰,古重臣李秉常,以奉朝贺而卜相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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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荣坐直。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只昼讲。

○自卯时至午时,日晕。甲时,日晕。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坤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白,启。

○大驾诣永禧殿,入斋室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酌献礼罢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大司宪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驾诣彰义宫,入斋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藏谱阁展拜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大驾还宫后,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徐有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李邦荣启曰,正言徐有炼、郑益祚,以侍臣既入阙中,不为传启,旋即出去,并牌招,合辞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拜表进去外,未肃拜呈告人员,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其在同文之义,不可参差,况奏御文字乎?诸道放未放启本规式,道各不同,此固厘正之事,而至于为奴婢及逆狱应坐之类,或有裁录处,或有拔去处,尤极不均,令该府该曹,以此意知悉,就各道启本式例中详备处,原规式誊布诸道,自后赦典时,依此修启事,分付。

○郑志俭,以弘文馆言启曰,新除授副修撰尹行修,时在京畿安山地,经筵入番事紧,请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传曰,依启。

○又以兵曹言启曰,依下教,随驾禁军与驾后禁军及内吹、兼内吹、近仗军士等处,以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依下教,挟辇军武艺别监兼内吹及先后厢军兵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依下教,卫内随驾本营兼内吹及枪剑军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依下教,驾前别抄兼内吹等处,蜜水分馈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领敦宁府事李溵箚曰,伏以有事真殿,展诚酌献,仰惟圣心僾然,追慕冞切,仍念臣获解匪据,随意调治,从今馀日,皆我圣主赐也。噫,臣之前后所被隆恩盛渥,河海莫量,而十行许副之批,尤是万万恩数,欲报之德,昊天罔极,此生此世,何以少酬其万一乎?日夕颂祝,益不知死所,而第缘祸福之灾,罹此难医之疾,首尾数朔,尚贴床笫,敦府新命,至今稽谢,当此动驾之时,又犯阙礼之科,伏枕悚蹙,尤增罪戾,玆敢短箚自列,仰渎崇严。伏乞亟命攸司,重勘臣罪,以肃朝纲,以安微分,不胜幸甚。取进止。答曰,省箚具悉卿恳。卿之尚未苏健,方切闷虑,若其未参陪班,岂容辞为?卿其勿辞,益加善摄焉。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领敦宁。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观此京畿监司李衍祥启本启下者,罪人李桢奎,初当罪案,详查驰启,令该曹禀处事,而道臣更查详悉无馀,依前仍配,何如?传曰,意或以为讨食之罪犯,有浮于诈称,顷者判付,以仍配判下矣。观此回启,然则合有斟量之道,放送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寅时,上诣永禧殿。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记事官李𤧣、徐龙辅,以次序立讫。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延和门,至仁政门内,命龙辅出外班,兼春秋随驾,至仁政门外,左通礼跪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出敦化门,至永禧殿门外,左通礼跪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诣斋室,上具冕旈冠、衮龙袍,诣正殿展拜,仍诣第一室奉审,次诣第二室,次诣第三室,次诣第四室,次诣第五室奉审讫,命户判自前门入侍,户曹判书金华镇,入侍月台前。上曰,役处,何如?华镇曰,地垈低湿,故颓圮特甚矣。上曰,今番完筑乎?华镇曰,交合灰三物坚筑,而下砖石下,水气如泉,故今番泄治gg设置g隐窟,比前稍完矣。上还入斋室,复诣正殿,行酌献礼展拜讫,还入斋室,命百官整齐以出。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于斋室外。昌圣曰,今日展拜后,玉堂问安不为之,事甚未安,祭班执事外,诸玉堂一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出门外,左通礼跪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至彰义宫门外,左通礼跪请降辇乘舆,上降辇乘舆。入大次,上曰,百官整齐乎?知入。贱臣光一,承命出问回奏曰,百官已整齐矣。上具冕旒冠、衮龙袍,诣藏谱阁,展拜后奉审,命三大臣、兵、户判入侍。奉审讫,上诣养性轩,命户判入侍。华镇进前,上曰,此处正合影帧奉安矣。华镇曰,然矣。上曰,欲以七月奉安矣。上具翼善冠、衮龙袍,乘舆出门外,左通礼跪请降舆乘辇,上降舆乘辇。命领相落后,贱臣光一,承命传谕于领议政金尚喆。大驾至敦化门外洞口,命分付礼都监百官,直入殿庭,行拜表礼,命宣传官持标信,劳问于前后厢军曰,日热如此,随驾厢军,能无疾恙否?又命劳问于扈卫军,大驾入敦化门内,又命劳问于挟辇军。上曰,三使臣入侍事,驾前下教。上诣宣政殿,诸臣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五日午时,上御宣政殿。三使臣入侍时,上使朴明源,副使郑元始,书状官赵鼎镇,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洪光一,记事官李𤧣、徐龙辅,以次进伏讫。上命进前,明源进伏曰,暑月动驾之馀,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当此炎节,万里行役,果难矣,卿等须利涉焉。行期,何如?明源曰,辽野之土,时值潦雨,则尽成泥泞,人马难过,而第虽不得迅行,计一月三日,则可以得达云,八月十三日前,似可到彼矣。上曰,专对之责,惟在于识事情而善处变,今番卿等,须善为之,奏文一节,豫备两件,亦涉如何?卿等须相议处之,可也。明源曰,此事臣等谨当临时处之矣。上曰,加减六和汤一贴煎入事。出榻教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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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李邦荣。左副承旨沈念祖坐直。右副承旨吴大益。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夜五更,流星出天中淡云间,入南方天际,状如拳,尾长二三尺许,色赤,光照地。未时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分,启。

○徐有防启曰,明日视事,取禀。传曰,只昼讲。

○李邦荣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

○李邦荣启曰,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持平朴天行,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

○传于沈念祖曰,左承旨入侍。

○以江原监司状启,六月令宗庙荐新生银口鱼,节序差早,或体样甚小,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郑志俭曰,勿待罪事,回谕。

○备忘记,锦城尉省扫时,当有浇奠床之命,而中官未即考例提禀,致令单下历省之批,当该中官推考,故事不可废,上来时省扫浇奠床备给,以此意下谕。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本曹佐郞林道浩,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二局别将卢弼相,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庆尚监司赵时俊状启,据刑曹粘目内,鸟岭前别将禹德远,移本府处之事,允下矣。禹德远时在任所云,依例,发遣府罗将,交代后拿来,何如?传曰,允。

○户曹参判郑元始疏曰,伏以臣猥膺使命,行将出疆,见叨本兼之职,不可仍带,玆从县道,敢控短章。伏乞圣明,亟命递改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答曰,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庚子五月二十六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特进官金锺秀,同知事徐有宁,参赞官李邦荣,侍读官李敬一,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洪光一,记事官李𤧣、徐龙辅,宗臣安昌君燝,武臣李圣师,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敬一进读,自汤之盘铭,至右传之三章。上读新受音讫,敬一曰,此三章,皆言新民之事,而一节深于一节,已带修齐治平底意思矣。盘铭之日新,即修身之道也,康诰之作新,即治国之道也,至于其命维新,分明是平天下之验也。以纲曰,苟日新日日新,以德与身对举而言,物欲交蔽,故德不明,澡洗不精,故身不洁,不迩声色,不殖货利,成汤日新之德可见,而若或有一毫间断时节,则岂能致日新之效乎?惟愿圣上,益懋一诚字,以致一新之功焉。康诰曰,作新民,作是鼓舞振作之意,而非声色号令之谓也,要须优游浸渍,熏陶融洽然后,乃可见作民之效矣。《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盖天之视听在民,君德新,则民德自新,而民德新,则毕竟至天命之维新矣。有宁曰,新民之本,即自修也。自修之道,明德为本,而明德之功,暂时或息,则德不修矣。是故圣人之道,纯亦不已,无所间断,乃有日新又新之效,此固不息底道也,惟愿体念焉。上曰,好矣。锺秀曰,日新之新字尽有力,修身之道,革旧习而去前非,然后方措一新字,须加操存省察之功,而克去己私,前日如此,今日不如此然后,斯为日新之道矣。内而饬躬修己,外而政令施措,今日工夫,比前有加,乃可见渐进之验,先正所谓大病后善心生,是也。即今新服之时,朝著廓清,权奸屏退,此政一新之会也,与大病后善心生之意,同矣。伏愿殿下,益加日新之功焉。上曰,好矣。邦荣曰,一敬字,为《大学》一篇纲领,自古圣帝明王之治,皆是这工夫也。周自后稷、公刘,十三世至文王,而天命维新,即今政当维新之一期会也,惟愿日新圣德,以致天命之维新焉。上曰,盘铭之新字,谓新个甚也。以纲曰,以学问工夫言之,省察之道也。上曰,此似异于省察工夫矣。以纲曰,盘者,日用洗濯之器,常目在之,使之警觉,以致日新之功矣。上曰,盘铭之新字,有常目在之之意,而推类而言之,以为治心底工夫,然而若其本意,则铭盘之词也,其新字,亦当有本意矣。以纲曰,新字即澡洗使新之谓也。上曰,治心之道,亦洗之以水乎?以纲曰,物欲交蔽,己德未新,故必须克去己私,以复天理,明德之本体,灿然光明,如水之洗身矣。命特进官陈文义。锺秀曰,新字,涤其旧染之谓也。盘铭本意,在于洗濯其身,令无垢污,而学问工夫,在于克去物累,以新其德,盖取譬之意也。上曰,此诚自警之辞也。字有字意,句有句意,成汤虽曰,反之之圣,而无过不及,纯善无恶,无一点查滓,而犹曰,日新又新,有若学者物欲未净,工夫未到底之样,尤见其所以为圣矣。不但自己明德,灿然本明,天下之民,亦化于成汤之德,而皆有以明德,则当此之时,新之一字,似不关矣。敬一曰,沐盘之洗涤尘垢,如心之日新,汤之盛德,既至日跻,更无可新,而自谦之道,常若有不足之意。舜以生知之圣,而臣下之所警戒者,亦曰,毋若丹朱傲,盖恐日新之功,或不免间断矣。上曰,顷闻于沈念祖,《大学小注》,栗谷尝以青红笔点出云,而书院似有之,故其册子使之上来矣。大抵小注文意,随意抹出,常目在之,则似好,而取舍极难,若付之人,则没滋味矣。至于《史记》之箚录,其在不忘之道,尤有益焉矣。锺秀曰,然矣。上曰,十分好处加二点,其次加一点,以便观览,似好矣。锺秀曰,取舍一节,果难矣。上曰,大方家四书,在科儒做疑心好矣云。锺秀曰,疑心客之所见千万中,亦不无一个半个可取处矣。上曰,异同条辨,好矣。锺秀曰,好矣。上曰,《大学》一部,先儒专以敬字工夫言之,在吾人,则无事不敬,无时不敬,在经传,则无一句无敬底意思,无一章无敬字工夫。以此章通言之,初章何以为敬,次章末章,又何以为敬?其或此章有敬意思,彼章无敬意思,不必逐章皆然耶?敬一曰,日新,是自修之敬也,作新民,治人之敬也。《书》云皇天无亲,克敬惟亲,然则周之其命维新,亦岂非克敬之验耶?以纲曰,民之自新,亦由于人君之提撕警觉,则新民之道,亦舍敬而莫做矣。上曰,提撕警觉,果何以为之?以纲曰,新民之道,在于鼓舞而振作矣。上曰,许多生民,何以一齐鼓舞之乎?以纲曰,君德新,则民之视听在焉,天之视听,又在民焉,次次有格感之义矣。上曰,此则下章之义也。上曰,絜矩最难矣。以纲曰,惟在人君之导率矣。上曰,君子无所不用其极之极字,盖无形体,如一物有形体然后,日光来照,其影立至,苟无形体,何以为影乎?此极字,宜亦有端的之旨,而予每疑之矣。锺秀曰,先有日新之功,则百姓兴起,而若不能以身先之,则民将何以作新乎?此自新新民之所以必贵于极处也。上曰,新字工夫未至,则何暇于作乎?敬一曰,作之之道,非有形迹之可言,比之鸢鱼之飞跃,自飞而自跃,亦得造化之妙处矣。天下之民,举囿于人君之化,优游而涵泳,鼓发而兴起,正如鸢飞而鱼跃,浑无形迹之可指矣。上曰,作字何义?以纲曰,作者振作之义也,因其势而利导之,使斯民兴起之谓也。上曰,工夫都在新字里面,更用甚工夫而作之乎?敬一曰,作字元无别般工夫,以君德言之,日新又新,使是民兴起之谓也。以纲曰,更用力之义也。上曰,此与力字不相似,若为用力之义,则朱子何以释之曰,鼓之舞之句语,如是之长乎?以纲曰,作一字,已尽包括,更不容别字。锺秀曰,自上发问之意,在于作底方法何如耳。上谓锺秀曰,筵体严重,卿之杂以笑语,非矣。以纲曰,作之之道,专在于敬,敬为主宰然后,自新而新民,乃底于鼓舞之化矣。上曰,敬之一字,何处不宜乎?《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盖人君祈天命,𫍯小民之本,亶在于疾敬德三字矣。以周家言之,自后稷几千年至于文王,作周家八百年许大基业,而文王之德,缉熙敬止,与天合德,纯亦不已,与天同体,此文王之所以为圣也。盖敬之一字,彻上彻下,成始成终,比如转水于机,暂停则泄,圣人之心,如水之流转,如天之循环,不死不浊,莹然明彻,都是敬也。文王之德如此,则当得位行道,而只得维新之命,未有天下之大,乃未至于天下之民,皆归于作新之化,此事思之慨惜矣。自古尧、舜、禹、汤之为君,举皆自新而新民,又重之以鼓舞之,至于文王,虽曰,周王寿考,遐不作人,然而文王,未能得天下,则天下之民,不能作矣。以此言之,武王得位行道,而文王未能,岂文王之德,不如武王耶?其或于文王,亦当措作字乎?敬一曰,非文王之德,不如武王,文王三分天下有其二,待他黄熟自落来,既有其二,则其二之民,已能作新矣。上曰,然矣,而得位行道,文王似不能矣。以纲曰,上番所陈之言,好矣。有宁曰,天地之间,有理与数之不司,文王之未有天下,即理数之变也。以孔子之圣,不能有位,亦理数之变常处,文王服殷,三分有二,而若言其教化之大,则文王岂不能新天下之民乎?上曰,其二之民,皆为作新,玉堂之言,好矣。仍命特进官进前,锺秀进伏。上曰,实录之役如何,先刊先王朝实录乎?《景庙实录》,已为之乎?锺秀曰,《景庙实录》已为之矣。上曰,尹志述之事,予未知其可也。锺秀曰,以义理言之,为亲者讳也。上曰,然矣。上曰,他承旨入侍事。出榻教上曰,进御加减六和汤停止,加味拱辰汤,前方中加便香附牧丹皮各一钱,自今日五贴式日次制入事。出榻教同副承旨郑志俭入侍,仍命右承旨先退。锺秀曰,臣以守御厅事,有仰禀者矣。南汉盐山,本皆露积,坚筑后焚之,以为永久不消融之地,而数年前有一城机别将,别生新见,凿地而埋之矣,地中所埋,渐次消融,臣于春间巡堞时躬审,则地上覆莎处,大段凹陷,故穿开见之,则渐次消融之数,已似猥多,今若仍置,则全失可虑,不可不趁潦雨前穿出,移积如他盐山例,而但曾前消融减缩之数,势将依实数减录于御览别单中,此则非经一禀,有不敢擅断,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锺秀曰,守御厅南汉盐山事,臣既禀承下教矣。南汉各库酱,至六百九十瓮之多,而年久腐伤,多成尘土,或瓮破漏失者,亦有之,不可用之物,虽多积奚用?其中已成尘土不可近口者,则逐瓮除出弃之,然后未满之瓮,皆合瓮使满然后,见在之瓮,一并逐年加盐,则从今以往,酱无不可食之瓮矣。臣于待罪江都及西营时,酱瓮亦多此弊,故新备几瓮后,依新备瓮数,除弃不可用之瓮,此则得失之数相当,不为减缩,故不经禀而举行矣。南汉则不但财绌而已,本数已伙然,且十五石酱,年年新备,既有恒式,则今此合瓮后,减缩之数,虽至八九十瓮,不过若干年,恒定新备之数,几足相偿,今不必务多,以致欠精之患,直为合瓮减数后,加盐一事,成节目施行,则庶可有永久之实效,故敢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东门外多岩石,守御使其书己亥驻跸四字,刻于岩面庇雨处,其下书守御使臣奉教书,而一件刊进,可也。上曰,制胜之具,宜重于此,卿等其着力整饰焉。留营别将,皆以其地人为之乎?锺秀曰,今亦然矣。上曰,鱼盐一节,罢均役厅则已,不然则一匹代捧然后,可以变通,此予所以为难也。锺秀曰,然矣。上曰,京军门其数,至于五矣。锺秀曰,守摠在京,脱有缓急,将何以为备乎?以将卒相统言之,不如置之于彼矣。今则将在一处,卒在一处,不相统摄,全不成规模矣。上曰,平日陵行留阵,犹属小曲折矣。锺秀曰,臣本精神衰耗,铨曹重任,决不能堪承矣。臣自知甚明,不为出脚,则自上敦勉备至,一或出仕,则触事做错,臣诚罔措矣。上曰,弘文提学,体面不当矣,以不文悬牌,果何义也?今则廉隅已伸,而违牌之事,有骇他人视听矣。大凡有气岸者,不免躁率,有端緖者,亦多病痛,人品每每如是矣。上曰,崔东岳事,何如?锺秀曰,岛中果亦有弊矣。上曰,有庳之民奚罪?锺秀曰,此异于杂犯死罪,若罪犯深重,则虽在国家懿亲,犹不可以容贷矣。上曰,崔岦为承文提调,李芑亦为弘提乎?锺秀曰,然矣。上曰,李芑之子安讷,为弘提矣。锺秀曰,沈守庆,亦沈贞之孙,而官至右相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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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右承旨沈丰之。左副承旨李邦荣坐直。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只昼讲。

○徐有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郑昌圣启曰,右副承旨吴大益,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丰之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沈丰之曰,只推。

○传于郑昌圣曰,承旨前望单子入之,沈丰之落点。

○郑昌圣启曰,新除授右承旨沈丰之,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气使之习,可抑不可长,且事系非细,有是处分,而方长不折与更观前头云云,可谓此人准备语,罚亦施矣。前翰林金载瓒放送,处分传教荡涤,仍令该曹付职,使之入直。

○吏曹口传政事,检阅单金载瓒。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入侍。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宣传官成玉,身带兼司仆将之任,势难两处供职,呈状乞递,兼司仆将,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有邦,以司译院官员,以都提调、提调、副提调意启曰,汉学训长,即官生训诲之任也。今方有阙,以堂上译官李湛差定,依例付禄,使之各别劝课,何如?传曰,允。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小麦,来六月旬前,当为成熟之意,敢启。传曰,摄刈。

○又以奉常寺官员,以都提调、提调意启曰,东籍亲耕田所种大麦打作,则所出为八石七斗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郑志俭,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八月九月两朔应立右部后司属江原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八月初一日,与右司军兵,当为替代立番,趁期调送事,本道监司处,依前知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来六月七月两朔应立右部右司属洪忠左道五哨军兵六百七十名,已为逢点整齐矣。六月初一日,与中司军兵,替代立番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六月当入番右部前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逢点实数六百五十二名,已为点阅整齐,来六月初一日,与内外各处入直将官军兵等,依例替代后,旧军放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来八月当九番右部左司属全罗道五哨军兵,来七月二十五日,京中逢点,依例准二朔入番之意,本道监兵使处,豫为知委,何如?传曰,允。

○庚子五月二十七日,记事官姜汇钰。义禁府启目,仍咸镜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府所管定配罪人仍秩,并依启闻施行,他馀罪人等,令刑曹禀处,何如?启。传曰,依允。

○庚子五月二十七日卯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知事蔡济恭,特进官兪彦镐,参赞官郑志俭,侍读官李敬一,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李𤧣,宗臣安春君烿,武臣李邦鹏,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敬一进读,自诗云邦畿千里,止右传之五章。敬一曰,此章三引诗,皆引止字,以释止至善,邦畿千里,维民所止,此止字亦借来字也。言邦畿之内,民皆环向,如众星之拱北辰,乃人君建极之治也。绵蛮黄鸟,止于丘隅,此亦寓戒之辞也。言黄鸟之微,犹知所止之处,则况我最灵之人乎?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此盖推演文王笃于人伦,而君臣父子之间,各尽其道之谓也。大凡学问工夫,或有半道废之虑,须知文王之缉熙,以至于极处然后,乃为止至善之道矣。伏愿殿下,深体此义,政令施措,必止于至善之地焉。以纲曰,缉熙敬止,止至善之张本,仁敬孝慈,止至善之条目,无非天理之极处,而所以释止至善者,至比章而极备,殿下欲法文王之德,先懋纯一不已之工然后,连续光明,无间断之弊矣,惟愿体念焉。淇澳章,诗人以绿竹之美盛,比武公之自修,此可见武公学问之纯笃,而德容表里之盛,皆可验矣。殿下圣学高明,式遵尧、舜,而武公自修之工,益加留意焉。济恭曰,《大学》中一字,包括甚大,亦足以弥六合。大抵明德为根本,新民为功效,而止至善,则明德新民,皆包了矣。故止至善一章,丁宁反复,视上章尤详矣。淇澳章,言明德之极功,而烈文章,言新民之极致,以前王不忘一句观之,君子贤其贤亲其亲而后,小人乐其乐利其利,人君苟不能任用贤才,则小民何以得乐且利哉?然则贤字为本,而乐与利为末矣。盖后面平天下章,用人理财二件事,皆在于此,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即用人也,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即理财也。若欲使是民,乐其乐利其利,则其要先在于用贤而任职矣。彦镐曰,此章言为人臣止于敬,不曰忠而曰敬,极有深意,人臣之职,责难陈善,纳君于无过然后,为敬君之道,岂可以趋走承顺,为人臣之道哉?此所以必曰,止于敬也,惟愿自上体念勉下之道焉。上曰,好矣。志俭曰,此章以无所不用其极开端矣,止至善即物理之极处,人君之道,论其极处,则仁之一字是已。仁包四德,故惟仁人,能爱人而恶人,是犹天地之德一元包四时也。苟能人欲净尽,天理流行,则乃底于为仁之极处。伏愿体念一仁字,必以文王之止至善,为准的焉。上曰,好矣。志俭曰,贤其贤而亲其亲,乐其乐而利其利二句,看作求贤用人之意,大与本文义不同矣。上曰,玉堂所见如何?敬一曰,参赞官之言,是矣,所谓贤其贤者,贤前王之贤也,非求贤之谓也。以纲曰,君子谓后贤后王,小人谓后民,贤其贤而亲其亲,乐其乐而利其利,皆所以释前王不忘之义也。上曰,知经筵,以贤其贤属人才,利其利属生财,而参赞官以为不然,大相迳庭,第商量,可也。以纲曰,上番之言,是矣,而知经筵所陈文义,乃断章取义也。济恭曰,小臣之见,异于参赞官矣。臣曾读此时,以为前王贤贤,故君子贤之,前王乐利,故小人乐之,亦非断章取义也。志俭曰,本义似不然矣。彦镐曰,臣之所见,与知经筵不同,别无可否矣。若以为前王所用之贤,所乐之民,则语意终涉孤单矣。上曰,上下贤字亲字,当何以释之乎?敬一曰,小注说尧、舜、文、武之德,万世尊仰,盖谓前王之贤,后王贤之也。且下亲字,当属前王,上亲字,当属后王矣。上曰,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四个句,抑有工夫之浅深欤?敬一曰,切磋道学也,琢磨自修也。既切而复磋,既琢而复磨,则渐至于至善之地,实有浅深之可言矣。以纲曰,切而磋琢而磨,又有治骨角治玉石之异,骨角易治,而玉石甚坚,恐有难易之分矣。上曰,切磋道学也,琢磨自修也,似无难易于其间,有如知行二字之并行不悖矣。以纲曰,学属知,自修属行,致知视力行似易矣。上曰,此诗卫武公没后所赋乎?以前王不忘一句观之,似是后人之作,而亦或时人歌咏武公之德也。敬一曰,似在武公生时矣。上曰,既曰,为人君止于仁,又曰,与国人交止于信,无乃重叠说耶?敬一曰,交字恐是交邻国之义也。上曰,卿等之意,何如?济恭曰,此交字,非交邻之交也。彦镐曰,属之交邻,非矣。上曰,究其说而不得矣。参赞官之意,何如?志俭曰,既曰,与国人交,则决非交邻国也。敬一曰,既说为人君止于仁,又说与国人交止于信,所谓国人,似非文王之国人矣。上曰,五伦皆备于此矣。文王为人君而止仁,交朋友而止信,曰孝曰慈曰敬,无不各止至善之地,而皆是仁中之一事,虽有偏言专言之异,而此仁字,其实则专言也。是故仁之一字,大于孝字,而信又在仁中矣。以君道言之,天之所覆,地之所载,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皆得以交之以信然后,为君道之至善,而以文王言之,三分天下,有其二之国人,皆化于文王止信之交,此岂非形容君道之止至善乎?大抵国人二字,看作文王之国人,似无病矣。且敬止之止字,周颂属语助辞,而《大学》借引止字甚实,朱子释之曰,毋不敬而安所止,然则止之一字,连缉熙敬,为四个实字也。济恭曰,古人引《诗》多类此,《左传》等书,可见矣。上曰,可以人而不如鸟,是孔子之训,而为人君止于仁等说,是谁语也?如切如磋者道学也以下,亦曾子之言乎?敬一曰,然矣。上曰,维民所止之止字,浅言之也,缉熙敬止之止字,最有力矣。《大学》引《诗》,一节深于一节,则文王之诗在前,武公之诗在后,岂武公之德,反胜于文王而然欤?以纲曰,淇澳章,引切磋琢磨,而朱子释之,以为止至善之发明,故在于文王诗之下,若以工夫言之,武公岂能较文王乎?上曰,切磋琢磨,虽为学问之极功,而岂若缉熙敬止之为大乎?以纲曰,于文王言缉熙敬止,于武公言切磋琢磨,实有精粗之别矣。上曰,淇澳诗在下,故或有浅深之疑,而止至善之功,同欤异欤?敬一曰,淇澳章,引武公之德,而此亦为断章取义而已,似非专为武公之盛德至善矣。以纲曰,上番之言,好矣,盛德至善,民不能忘云者,乃解释止至善之义,而论其极处,则岂可较于缉熙敬止乎?志俭曰,民之不能忘,乃是盛德之极处,岂可曰,不及于敬止乎?济恭曰,盛德至善不能忘,非独指武公一人也。上曰,此章盖释止字极字矣。济恭曰,然矣,释明明德,故云盛德至善,释新民,故云没世不忘,此二章,可谓兄弟章矣。上曰,上三章言止字,下二章言至善字,次第甚明矣。济恭曰,然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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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沈丰之坐直。左副承旨李邦荣。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郑志俭。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卯时,有雾气。

○徐有防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郑志俭,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沈丰之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传旨未下外,大司宪郑一祥,待开门牌招,以为入侍之地,何如?传曰,允。

○李邦荣启曰,合辞阙启,已至多日,事甚未安,两司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沈丰之启曰,禁卫营从事官来言,今日本营军兵,日次私习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郑昌圣曰,承旨房仍。

○传于徐有防曰,都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承旨持祭报府入侍。

○又传于曰,有奉审事,再明日当由月觐门展拜,该房知悉。

○以宣传官射会单子,传于沈丰之曰,近来射会,何其稀阔?此后惕念举行。

○徐有防,以实录厅郞厅,以摠裁官意启曰,印役不远,粉板誊录郞厅六员差出,其姓名别单书入,而郞厅差出之后,员役例为加出,而即今经费匮竭,不可不虑,比之前例,参酌减数,书吏三人,使令二名,以有料布衙门下人移差,而雇立军士一名段,料布题给事,分付该曹,印出时各样匠人所用杂物,令缮工监依例别定,监役官一员,称号别工作,使之进排,何如?传曰,允。

○郑昌圣,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朔祭大祝,以前正言沈商贤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沈商贤。

○郑志俭,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二番骑士将申载文,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庚子五月二十八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仍咸镜监司放未放启本启下者,本曹所管定配罪人放秩中,梁召史因判付,已为放送,禀秩中婢银娥、徐仁喆等仍配,宋文圭段,姑为减等,洪夏兴、金斗亿、车圣轮、裴度臣、李光都、张羽翼、白宗一、郑观信、金孟甲、姜丁卜、刘梦得、金泰柱、池一、李云楫、金远声、梁廷杓、吴兴喆、朴景厚等并放送,李德茂、李太老味、崔得浩、黄始清、安宅敦、李京右、朴春才、林应东等,并减等之意,分付道臣,何如?启。传曰,依回启施行为乎矣。德原府定配罪人婢银娥段,自初绣启论列之时,朝家之意,有所不然者,其矣夫李冲所坐,不但与恶逆有异兺除良,以妾访夫,而曰,以潜奸,殊无意义,况旀律是徒年,限满不远是如乎,不必仍配,放送为旀。请置减等秩中宋文圭段,为人征债,一事武断,可知回启中虚实相蒙云云,殆不着题兺不喩,私门用刑,民畏如虎云尔,则但施薄窜,犹系宽典是置,仍配为旀。请放中朴景厚段,踪迹屡绽,放送则遽然,姑为减等为旀。明川府充军罪人梁檖段,罪虽如此,本事则元非深重,宜施霈泽,特为放送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八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熤,特进官李性源,参赞官沈念祖,侍读官姜忱,检讨官权以纲,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金载瓒,宗臣凝善君爔,武臣副护军白师訚,以次进伏讫。上读前受音讫,忱进读自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止知之至也。上读新受音讫,忱曰,听讼为末,无讼为本,盖自古未尝无讼,皋陶明于五刑,文王克慎庶狱是也。生民休戚,专系于治狱之当否,顾不重欤?在上之人,择刑官雨务钦恤,克施而露之泽,则刑自期于无刑,而乃至于无讼之域矣。愿体念焉。补亡章,乃所以释格致也。《大学》一篇工夫,都是知行二者,而以先后论之,知在先,以轻重言之,行为重,徒知事物之理,而不能行当然之理,则终不有益于自己身心上矣。此章虽言致知一节,而又就躬行上着力,则益当有效矣。上曰,好矣。仍命下番陈文义。以纲曰,使无讼,新民之效,畏民志,明德之验,能屈讼者之口,犹或有之,而能畏讼者之心,不亦难乎?凡明德之本体,莹然光明,而一被私欲之累,遂失是非之心,毕竟争讼之端,纷然而出,固不可以威武而强屈之也。必须先明其德,使是民各明其固有之德,则人皆以争讼为愧,而自底于无讼矣。苟或不务明德,径欲新民,则本末倒置,何由至无讼之域乎?伏愿体念焉。此章言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这极字,已包了一章之旨矣。人心本体,虚灵不昧,而事事物物,无不有极至处,近而人伦日用,大而天地日月,细而草木鸟兽,莫不有极至之理,灿然备具,人能克去物累,以全其虚灵之体,然后真是格致之道,而政令施措之间,各自有极至之理矣。上曰,好矣。仍命经筵陈文义。熤曰,儒臣以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二句陈文义,而所谓格物,非徒谓今日格一物,明日格一物,虽在一物之微,理寓于此,而理亦有表里精粗之分,故因其已知而益穷之,则自至于到这里之境矣。以圣学言之,既知一物之理,而所知之外,又有里有精,自有重重包裹,虽曰已知,而尤着力于益穷二字,则圣学可以长进矣。性源曰,此章曰,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致知之工,只向外面粗浅处,绰略穷究,而不向里面精奥处,仔细理会,则其可曰无不到乎?《大学或问》,朱子以伤虎人为真知之喩,取比盖紧切矣。上曰,好矣。仍命参赞官陈文义。念祖曰,此言本末二字,外面看了,似不紧切,而盖自三代以后,能知明德之为本,而新民之为末者,绝未之闻焉,故治不如三代矣。伏愿殿下,留意于务本之道焉,此章言听讼而必以无讼为本,即其一端也。今以经筵言之,文义则实讨论,庙谟则实讲究,然后实效可期,而推其本则又在于明德上矣。惟愿体念焉。上曰,好矣。上段曰必也使无讼,下段曰无情者不得尽其辞,既曰不得尽其辞,则此只是不敢毕辞尽说云尔,似非全然无讼也。此说与无讼之训,似不同何也?忱曰,臣本卤莾无知,而窃念多言为讼,既曰不敢尽其虚诞之言,则亦似为无讼矣。上曰,甲者乙者,争辨为讼,必也使无讼,是为真个无讼,而不得尽其辞,终涉有讼,盖不在于多言与不多言,不得尽其辞,岂不与初无讼不同乎?以孔子之言观之,比屋可封,无事可讼,而以曾子之言观之,亦似有讼意思,予每疑之矣。忱曰,大畏民志,故乃至于无讼矣。上曰,大畏民志一句,不衬于此文义矣。只以无讼与不得尽其辞两段,说破可也。忱曰,孔子谓使无讼,而曾子释之曰,不得尽其辞,虽以上古之时言之,讼岂能全然无之乎?上曰,孔子只言无讼,而注脚曰不敢尽其虚诞之辞,既曰不敢尽其辞,则不可谓全无一言半辞争辨之端矣。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周子曰,寡焉以至于无,朱子释之曰,不止于寡,当至于无,此章文义,虽与此有异,而若其不敢尽其辞而未至于无讼,与寡欲而未至于无欲,语意相近耳。忱曰,讼岂全然可无者乎?《易》有讼卦,文王时,亦有虞芮之争,故曾子只以不得尽其辞,释无讼者此也。上曰,大畏民志者,乃无讼以后之效耶?下番所见,何如?以纲曰,不得尽其辞,乃无讼之张本矣。上曰,经筵所见,何如?熤曰,无讼与不尽辞之不同,果如圣教矣。讼者,争辨之谓也。人物众多,则虽比屋可封之时,不能无讼,然而讼非可有之事也,故曰必也使无讼,然则不得尽其辞,乃无讼之道也。上曰,文王之化,已至于无讼,故争田之虞芮,不敢入于文王之庭矣。必也先明已德,畏服民志,一事如此,二事如此,积累将去,则可至于无讼之境矣。特进之意,何如?性源曰,所谓不得尽其辞者,非谓十件事,只言其一件,而其馀则不言也。既能畏民志,则虚诞之人,自不敢售其说矣,上曰,孔子为司寇时,鲁民始或不知孔子之圣,而争一事讼一端,其后渐知孔子之圣德,而遂不能尽其辞者,理似然矣。性源曰,上番以择讼官进言,而恐与使无讼之意不同矣。其曰使无讼,岂择讼官之谓乎?上曰,使无讼,为新民之本,大畏民志,为使无讼之本,非曾子,无以发明孔子之意,而必以无讼释知本者,其旨伟矣。盖无讼者,新民之事,而己德先明,故至可以畏民志矣。然则此谓知本二字,就新民之本末看乎,就明德之本末看乎?忱曰,恐是明德之本末矣。以纲曰,畏民志,乃明德之效也。上曰,然则此谓知本之本字,明德本末耶,新民本末耶?熤曰,明德既明,然后可以畏民志,然则本之一字,似归于明德上矣。性源曰,分言则明德为本,亲民为末,无讼为本,听讼为末,而统言之,则明德新民,皆包了矣。上曰,不曰畏民心,而必曰畏民志,志字,似不如心字之着紧也。朱子释之曰畏服民之心志,心字志字之蹊径果何如?忱曰,志者,心之所之也。上曰,心与志之别,言之可也。忱曰,心者,虚灵不昧者也,志者,心之所之者也。上曰,心为纯善无恶乎?忱曰,然矣。上曰,然则心有善恶何也?忱曰,是兼气质而言矣。上曰,不曰畏民心,而曰畏民志,虽今日行关文字,决不用心志二字矣。且志者心之所之,而心感于物,然后有善念有恶念,此属已发之后也。如曰心者本体,不能畏服,志者外面,能畏服云尔,则圣王没世不忘之化,不但化及民心之本体,设或本体外,又有本体,亦当感入之深矣,上曰,大抵心岂有端倪形迹,而在心字,谓之畏服可也。至于志字,则视心字似歇后矣。无乃心譬则如鸡卵黄处,志似鸡卵白处,意似鸡卵皮壳欤。熤曰,以作文字言之,志字心字,寻常通用,而圣人下字,必有微意,曾子之必说畏民志者,恐亦有义矣。上曰,以鸡卵取象,三重说去何如,似亦有轻重先后之别矣。熤曰,心之所之谓之志,故朱子于注脚,连释心志二字矣。上曰,朱子释之曰畏服民之心志,畏字下加服字,志者上加心字,非徒一时之畏服而已。乃至于畏其心而服其志,朱子之兼释心志二字,尤益明白矣。熤曰,畏非惶怯之谓,乃感化于明德而然矣。性源曰,既曰无讼,则志字似尤切近矣。圣教中畏字属心,服字属志,尤有所归宿矣。念祖曰,志则可观,而心不可观,故必曰志矣。熤曰,观人必于志之说,尽仔细矣。上曰,知本亦不一矣。就精粗表里上观之,则本中又有本矣。然则无讼,乃新民之一事,而明德,又新民之本也。若使孔子,得位行道,则无讼乃其一事,而曾子取之以为明德之本何欤?上下番所见,何如?忱曰,此非大本,推此而有大本矣。上曰,必也使无讼,似为大本矣。以纲曰,听讼使无讼,乃化中之一事,而实为治平之大本,此不是小底本也。上曰,大本曲折,有经传引明之端耶?以纲曰,治平之本,都在此矣。上曰,无讼似为一事,而实非一事,若《大学》自明德,至于止至善,《中庸》自性道,至于修道教,教者,礼乐刑政之谓也。然则无情者,不得尽其辞,乃修道之教,而明德之效也。以此言之,使无讼亦可谓大本矣。熤曰,使无讼教底事,而明德为本矣。上曰,无讼乃教之本,而归趣则明明德矣。苟至于明明德,则位天地育万物,亦次第事耳。熤曰,推类而言之,听讼而至于无讼,亦可以一事言之也。上曰,补亡章格物致知,即《中庸》之道问学也。道问学,即学问思辨,以致其知之谓也。《大学》工夫,物格然后意诚而心正,故君子多识前言往行,或读书讲明义理,或应事接物而处其当,皆致知之事也。一致字足矣,而又举诚字正字何也?忱曰,专言致知,而不及于行一边,则不免有一偏之弊矣。上曰,致字当着服看,致知之中,诚意正心,在其中矣。虽以致知格物之事言之,岂有别向诚意外做工夫耶?若其穷到事物之理,内外俱备,体用该括,以至于十分之地,则此已是诚意正心矣。是故真知乌喙之必杀人乃诚也,真知虎之必伤人亦诚也。真知其必杀人,故不食乌喙,真知其必伤人,故不近虎狼,凡人之酒色物欲等,戕贼其一身者,是识实未至也。若能真个识得到,则自底于正心而诚意矣。然则致知一事,至矣尽矣,而又益之以诚正何也?忱曰,致知乃最初用力处也。程子曰,知之不如行之,必须知行并进,故既说格致,又说诚正矣。上曰,以外面看之,知有不尽,故行有不力,若真知则岂有不行之理?予则曰,真知是兼行之知矣。其曰格物致知,其曰诚意正心,渐次向前盈科而进,以器言之,有若一个分作四片,一片唤做格物,一片唤做致知,一片唤做正心,一片唤做诚意,随处盛水之谓乎?有若混置一器,只有黑白青黄之辨耶?有若间架灿然,不相通接之谓乎?格致诚正四者之阶级间架,臭味色泽,亦可以辨之乎?忱曰,似有条理间架,而亦非今日诚意,明日正心之谓也。以纲曰,既曰格致,则诚正自在,而圣人垂教,只说格致,则或忽于诚正,故兼言之也。上曰,然则知一边以一知字了当,行一边以一行字磨勘,要使名目,不至于纷然,则岂不好乎?以纲曰,条例并称,则后学易晓矣。上曰,格致中取其一条,诚正中取其一条,何如?熤曰,格致一节,非有层级,故此亦以此谓知本,此谓知之至也,连说而至若诚正,则尽有次第之可言矣。上曰,格致只说致知,诚正只说诚意,亦似无害,而许多名目,若是重重何也?熤曰,格物时无诚,则物不可格,致知时无诚,则知不得致,诚之一字,乃八条目成始成终底道,故格致下面,必继以诚意正心二者,而正心比诚意,尤似显著矣。上曰,此虽是先儒所不道者,而诚意一条目,关锁上下若枢纽,然以作者体格言之,置诚意于格致之上,则亦不成文理矣。大抵诚正,便同一事,而不可阙其一,至于格致一节,又是穷理之工,其何可漏耶?性源曰,圣教发问,尽是圣门入学次第,有非如臣浅陋所知,而第一致字有力,若非诚意,则何以致知乎?此所谓知行两进之道也。上曰,然矣。此后如此文义,在外商确以入可也。熤曰,自上发问,实是美事,讲官因发问而有所晓悟,讲官亦有所见而进言,则于圣学亦不无补益其万一矣。上曰,格字致字诚字正字,有浅深之别,而平天下之平字,抑无工夫之可言欤?熤曰,格致诚正,自已用工,修齐治平,末稍功效也。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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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承旨郑昌圣。左承旨徐有防坐直。右承旨沈丰之式暇。左副承旨李邦荣。右副承旨沈念祖。同副承旨郑志俭坐直。注书二员未差。假注书赵兴镇洪光一仕直。事变假注书吴泰贤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昧爽至午时,洒而下雨,测雨器水深六寸二分,未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五分启。

○药房都提调郑弘淳,提调金华镇,副提调郑昌圣启曰,暑雨通宵,伏未审此时,圣体,若何?王大妃殿症候,益有差胜之节乎?今日臣等率诸御医入侍,仰承诸节为宜,惠庆宫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慈殿、慈宫气候一样,后日次入侍宜矣。王大妃殿、惠庆宫、中宫殿,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传于徐有防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又传于曰,礼房承旨入侍。

○又传于曰,奉审承旨入侍。

○备忘记,成命之下,慢不动念虽以目下一事言之,以禁营校吏捧供事,晨朝下教,过午而无一言皂白,曹事如此,营事可知,不特此也。罔念图报,推怀周章之习,不可不惩,刑曹判书具善复,为先越捧十等。

○吏曹口传政事,兼实录记事官六,安廷玹、严思宪、李益运、郑益祚、李鲁春、金熙采。

○以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朴思讷,司谏金履禧,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只推,更为牌招。

○以大司谏朴师讷,司谏金履禧,正言徐有炼、郑益祚,掌令柳孟养,持平朴天行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李邦荣曰,台谏违牌,虽曰例事,近日诸台举措,专没商量,太欠分义,老病及众所共知情势人员许递,其馀诸台,违牌望勿施,去来更为严饬。

○传于徐有防曰,政官牌招开政。

○吏批启曰,咸兴判官,今当差出,而本府以营下剧邑,素称难治,不可不各别择差,他道有声绩已准限守令,并拟何如?传曰,允。

○有政,判书金锺秀进,参判徐浩修未肃拜,参议未差,承旨徐有防进,以李养鼎为大司谏,沈商贤为持平,黄昇源为副校理,李鼎揆为副修撰,郑民始为户曹参判,李度默为礼曹参议,兪彦镐、李𡊠、李性源为同义禁,林济远为兵曹佐郞,金泽丽为弘陵令,徐浩修为司圃提调,兪彦锈为缮工监役,洪述祚为咸兴判官,林泰远为礼山县监,全佐天为全罗都事,兪彦镐为知义禁。

○兵批,判书蔡济恭病,参判李万恢,参议尹勉升病,参知金蓍耇入直进,承旨沈丰之进,以洪乐命、郑元始、朴师讷、徐鼎修为副司直,黄仁炫、姜垣、尹擎柱、李凤舒、金命瑜、安凤来为副司果。

○沈丰之启曰,左承旨徐有防,以宗庙、景慕宫奉审出去矣。臣吏批、政厅兼进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禁卫营习阵頉单子,传于郑志俭曰,雨势始于昨日人定前,则教场泥泞,不得行操,不难知也。虽以政院之例言之,三更前闲漫公事,例为出纳,则况师律去就乎?今日厅坐后,始呈此单,军兵不会,操令径停乎,军兵已待,操令不停乎,有一于此,乌得免犯科之警乎?该营大将,为先从重推考,举行校吏,令攸司,其呈单后时委折,军兵聚待与否,捧供以闻。

○郑志俭,以兵曹言启曰,即接建礼堂守直内官牒报,则月觐门北边宫墙二间许颓圮云,令紫门监,为先以把子坚实围排,急速改筑,而集春营入直御营军十名,依例除出,限修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去夜三更四点,五次打下之后,当打三更五点,而自禁漏连打四点,致有次次误打之举,其时巡更卫将部将,已知误打,自下申饬而已。不由本曹,故臣曹未即禀达,惶恐待罪,而该所常时不能检饬,莫重更鼓,以至误打之境,事极该然,当该卫将部将及行巡卫将部将,不可无责,令该府处之,禁漏官员,令攸司科治,以惩日后,何如?传曰,允。近来纪纲,虽曰扫地无馀,而何独于更点一事,一两月之内,如是频数执頉乎?卫将部将之拿处,骑堂骑郞之推考,抑亦迄可休矣。近日误打频数委折,判书查核以闻。

○又以兵曹言启曰,即接西所卫将牒报,则拱北门南边宫墙六间许颓圮云,令紫门监,为先以把子坚实围排,急速修筑,而西营入直禁卫军二十名,依例除出,限改筑间,严加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分授拱北门南边宫墙六间许颓圮,而西营入直军二十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记入启矣。西营入直军二十名除出,别定将校二人,限修筑间领率,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拱北门南边宫墙颓圮处,西营入直军二十名,既已启禀,除出把守矣。西营入直军元数四十名内,二十名除出把守,则本处入直,未免疏虞,出番乡军十名添入,使之警巡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来六月初一日,景慕宫展拜时,依兵曹节目,集春营入直军二十名,领军把摠李镇邦,哨官李希颜率领,月觐门左边设布帐外排立,东营入直军三十名,入直把摠李东弼,哨官白思珣率领,宫大门外把守,而并待标信出用,解严后还入直间,集春营哨官李海容,东营哨官张宅基,代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分授月觐门上宫墙二间许颓毁,而集春营入直军十名,除出把守事,自兵曹草记矣。集春营入直军十名除出,限修筑间,昼夜轮回守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摠戎厅言启曰,本厅壮抄右司把摠赵光铉,身病猝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摠府入直堂上安昌君燝罢职代,不即交递,以致省记之过时,揆以事体,诚极未安,番次当该堂上,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大司宪郑一祥,司谏金履禧,掌令柳孟养,校理姜忱,副校理李时秀,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修撰尹尚东、权以纲启曰,请乔桐府黜置罪人郑致达妻,快正王法,以泄神人之愤。请还寝远窜罪人韩翼謩,金吾草记勿施之命,仍施远窜之典。请放归田里罪人金相福,丞令王府,拿鞫严问,快正王法。请黑山岛围篱罪人龟柱,亟加严鞫,快正王法。请削黜罪人洪乐纯,为先中道付处。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大司宪郑一祥,司谏金履禧,掌令柳孟养,献纳尹长烈,正言徐有炼、郑益祚启曰,请彦衡、养遂、献遂,并令王府,设鞫严问。请还寝会遂绝岛定配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还寝李观源定配之命,更令王府,设鞫得情。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之典。请令王府,一依古典,趾贼等凶种之年未满者,待其稍长,即施邦刑,俾绝凶逆易种养祸之患。请物故罪人志恒之支属应坐者,绝岛散配。请洪国荣为先亟施远窜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第六件事,亟停勿烦,未端事,何不速停此启也?

○掌令柳孟养启曰,请大静县为奴罪人金寿贤,依律处断。请兴阳县为奴罪人河翼龙,南海县为奴罪人金重得,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梁山郡定配罪人锡达,依律处断。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亟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定王法。请削版罪人有臣、宗甲、义骏,并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锺城府定配罪人赵济泰,海南县定配罪人李润成,更令王府,设鞫得情,施以当律。请楸子岛定配罪人赵嵎,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薪智岛荐棘罪人莹中,设鞫严问,快施当律。请济州牧定配罪人后乐,亟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请三水府定配罪人孙效忠,泗川县定配罪人柳仁培,放逐本乡罪人李凤昌、沈德一、李德成,罪人申世辉、蔡伯周、卢圣翊,仍令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请楸子岛安置罪人李普行,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措辞见上答曰,不允。赵济泰等事,赵嵎事,亟停勿烦。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记事官姜汇钰。禁卫营单子,今日新旧军兵合操事,昨已启下,而雨势如此,不得行操事。传曰,雨势始于昨日人定前,则教场泥泞,不得行操,不难知也。虽以政院之例言之,三更前闲漫公事,例为出纳,则况师律去就乎。今日厅坐后,始呈此单,军兵不会,操令径停乎,军兵已待,操令不停乎,有一于此,乌得免犯科之警乎?该营大将,为先从重推考为遣,举行校吏,令攸司,其呈单后时委折,军兵聚待与否,捧供以闻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记事官姜汇钰。刑曹启目,禁卫营教炼官金兴器,书吏柳明杓,昨日人定前,始为下雨,教场泥泞,不得行操,而三更前闲漫公事,例为出入,则莫重事关师律单子,厅坐后始为来呈罪,既已迟晩,上裁,何如?传曰,前例既以罢漏为限则,呈单之后时,从他后时,当从卿与禁营校吏替辨与,自辨之说,分拣放送为旀,禁将亦勿推考,此后卿等,周思烂商,以为参古宜今之地为乎矣。特教捧招,犹与科始有异始隐则,替使郞官为之者,亦是禁营或训局之例乎是喩,此等处,卿等亦须详量举行,似无所妨为良如教。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辰时,上御诚正阁。昼讲次对,同为入侍时,同知事徐有宁,特进官郑民始,参赞官李邦荣,侍读官姜忱,检讨官尹尚东,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金载瓒,宗臣安川君烓,武臣宣传官成玉,以次进伏讫。上曰,昼讲兼次对,则次对诸臣何不同入乎?知入。贱臣光一,承命出外,次对诸臣偕入。领议政金尚喆,左议政徐命善,右议政李徽之,兼兵曹判书蔡济恭,兼刑曹判书具善复,户曹判书金华镇,吏曹判书金锺秀,礼曹判书金熤,汉城判尹兪彦镐,左尹李柱国,行副司直李性源,献纳尹长烈,同副承旨郑志俭,事变假注书吴泰贤,以次进伏。上曰,禁卫大将不入乎?善复曰,禁卫大将李敬懋,惶悚在外云矣。尚喆曰,晨后雨下,故始呈草记云矣。善复曰,合操异于他,雨霁则为之,故待霁不霁,晩始草记云矣。上曰,开门后入启可乎?罪不轻矣。三更后不为入启何也?上读前受音讫。忱进读,自所谓诚其意,止右传之六章。上读新受音讫。忱曰,君子必慎其独,独者,隐微之间也。人心本善,而物欲交攻,故终至于恶,盖善恶之几,萌于隐微之中,而人心则危,道心则微,若不能省察乎此,则易流于私欲一边,故尧、舜心法,不出乎精一,而精一之功,惟在慎独,伏愿体念焉。诚意工夫,为最初用力处,意诚则身修而国治,意不诚则身何修而国奚治乎?帝王之治国平天下,必懋诚实,自彊不息,念虑之微,政令之施,无一不诚,然后可至于极功矣。尚东曰,诚意即自修之首,而毋自欺三字,为诚意工夫之纲领,是与邪无邪,为《诗》三百之一言蔽相似矣。臣窃以为毋自欺三字,虽谓之《大学》一言蔽可也。此为明明德第一义,而新民之效,自此推去,意苟能诚,则君子为真个君子,小人亦免为小人,而毕竟至善之地,亦可到矣。上曰,好矣。有宁曰,诚之一字,真实无伪,非为人而乃为己也。苟有一毫不诚则为自欺,专懋诚实则为自慊,好善而不至于如好好色,恶恶而不至于如恶恶臭,则皆自欺也。须令如好色如恶臭,然后始到快足之境矣。然而此专在于慎独工夫,惟愿体念焉。上曰,次对兼昼讲,则文义不多矣。大抵诚其意之义,上段有三节工夫,下段有五节工夫,盖承上接下,成始成终者,《中庸》之诚字,而《大学》关锁,亦在于一诚字矣。《中庸》言体用发未发,《大学》言内外宾主之别,而诚之一字,当活看矣。然则一诚字,以体用发未发本未内外通言之乎?只言体乎用乎未发乎已发乎?忱曰,诚意,似是发前工夫矣。上曰,既曰诚意,则何以为发前工夫乎,慎独亦发以前工耶?忱曰,发以前矣。上曰,慎独果未发工夫乎?忱曰,似为已发工夫,既曰省察,则当为已发矣。上曰,诚意为已发乎?忱曰,未发矣。志俭曰,经筵讲论,事体甚重,而玉当上番姜忱,追变前说,欲文误对者,有欠诚实,不可无警,推考,何如?上曰,勿推可也。出举条志俭曰,非独文义之误,故臣请推矣。上曰,既曰无自欺,则似为已发矣。大抵诚意工夫,亦有许多头项,而必曰欺字何也?忱曰,诚与欺对言,故言欺字矣。上曰,不曰诚心,而曰诚意何也?心既为主人,则当先心而后意,《大学》当说诚心正意,而乃曰正心诚意,次第似倒置矣。忱曰,意诚然后心乃正矣。上曰,以工夫次第论之,当由浅入深,而心既为本,则正心当在诚意之前矣。忱曰,意诚则心正矣。上曰,曾有无心之意乎?忱曰,意者,心之用也。上曰,所谓者,谁所谓也?尚东曰,经一章,已言诚意,故此章之首,加所谓二字矣。上曰,所谓以下,即曾子之言乎?尚东曰,然矣。上曰,通一章,既是曾子之言,则中间一章,又称曾子曰何也?尚东曰,此是曾子之所雅言,而非专为此章而发矣。上曰,非为诚意一章而言,则章末云必诚其意何也?注亦曰引此以明上文之义,以此观之,似为诚意而言矣。下番谓非专为此章而言,此说出于何书乎?尚东曰,臣曾于他书见之矣。上曰,注曰引此以明上文,而下番谓不必专为此章而言,两说如何?尚东曰,朱子谓引此以明上文之意,则曾子曰三字,似不泛然看矣。上曰,曾子曰三字,孤立于此章之间何也?忱曰,无明文矣。上曰,引此者何谓也?尚东曰,通谓一大文矣。上曰,引者谁引之也?尚东曰,恐是曾子门人引之也。上曰,经义深奥,玉堂所知,予或不知,不必强觅文义,第以所见言之可也。大抵六经圣谟,如诵已言,非泛然工夫矣。上曰,如见其肺肝一句,栗谷有文义,而先正议论,亦多不同矣。忱曰,如臣等后学,安敢透得到乎?上曰,好恶二字,必加于诚意章何也?诚实之道非一,而必言色臭亦何也?至于人之所同恶者亦多般,凡疾病忧患死亡等,所当恶者,不一而足,而臭即其一也。视朱子乌喙之喩,似不着紧矣。忱曰,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故其紧切,不如色臭两件矣。上曰,既曰恶臭,则饮食为臭乎?饮食之外,亦岂无臭?忱曰,饮食亦臭矣。上曰,臭有香有恶,而饮食之臭,则不过鱼馁肉败而已。饮食岂是恶臭,且此章必称恶臭何也?恶臭比好色,似不为对,而稍涉歇后矣。古人曰好贤如好色,恶恶如巷伯,然则臭字,岂不歇乎?尚东曰,恶臭亦人之所同恶矣。上曰,独者,寂然不动之时耶?忱曰,不动之时矣。上曰,形气之私,未相侵之前非独乎?忱曰,既加慎独工夫,则为战兢之道矣。上曰,必诚其意之意字,当何以释之?忱曰,此是七情已发后,似涉情矣。上曰,七情已发后,加诚意工夫乎?忱曰,然矣。自诚意始下工夫矣。上曰,诚意之工,必于七情发后乎?七情发后,欲加诚字工夫,则滉漾难言,喜怒哀乐既发后,何以做诚意工夫乎?忱曰,发后亦岂无工夫乎?上曰,随处加工可也。上曰,司马光念中好矣,而中终是一个虚字,杀用工夫,然后可至于中,而直欲迳造于中,则中无定处,模捉不得矣。大本之中,既定然后,发而中节,乃为和矣。中字工夫,果何以做得乎?忱曰,中字工夫在克己,而克己工夫,又在敬矣。仍命玉堂退出。尚喆进伏曰,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王大妃殿,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惠庆宫气候,若何?上曰,一样矣。上曰,弘文提学之事过矣。岂有如此处义?命善曰,既无所拘,则岂宜如此?尚喆曰,此校理姜忱疏也。虽有讲民食之请,今无别般覆奏者,置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顷因同副承旨郑志俭所启,有令庙堂禀处之命矣。其一,狮子岛本是龙川地,而与义州良策面相换处也。中间岛中,横筑大堤,可垦之土,至于二千馀石落,而龙川、义州,互相争执,便成闲田,边民愿耕而不得,无论义州、龙川,划属一边,使得起耕事也。其一,义州防军木农军木名色,入于将士支放者,而龙川等十一邑,直纳义州,清南、北各邑,或纳于监兵营,自义州受来,而两营监色辈,恣意幻弄,既捧之后,换贸极麤短者以给,故义州将士,以此称怨,依诸道水军与水营相近邑移换名色例,清南、北防农军名色,移换于义州相近处,仍令直纳义州,而如或难便,则自备局严饬两营,俾无如前幻弄之弊事也。已筑之坰,渐得坚固,可耕之地,又若是广阔,则募民起垦,诚为实政,而两邑民之徒事争执,一任陈废者,诚极痛骇,分付道臣,即为处决,勿论义州、龙川,从公划属,作一西边之一屯田,诚似得宜,至于防军木农军木,直纳义州之请,事势非不便好,而但南北纳布军之换定,其或无掣碍之虑乎?此非庙堂遥度断决者,亦令道臣,商量处置后,使之状闻,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此咸镜监司李命植状启也。顷因将臣所奏,安边产铜处,设店便否,令道臣状闻之意,筵禀行会矣。即见本道监司李命植启本,则以为铜脉丰盛,可合设店,应行节目,自该曹下送,则收税等节,依银店例施行,而计士将校,来留收税之际,不无官民之弊,勿为下送,税额酌定后,使臣营收捧上送事,令庙堂禀旨分付为辞矣。国内铜脉,若是丰盛,决非等弃之地,设店采取,在所不已,而此与银店有异,既无物主,则自本道虽欲收税上纳,势将行不得矣。店汉辈,闻以所掘之铜,上来京司,辄皆贩卖云,若自三军门、户赈厅,从便贸置,则财不虚消,事不烦挠,而积峙几万斤铜铁,庶为日后实用,以此分付于三军门将臣,及户赈厅堂上,使之往复相议,从长举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今番使行,以宽免谢恩兼付事,有大臣更为禀处之教矣。一起方物,使行既已带去,其中若干种不足者,分付该曹,使之精备,谢表与咨文,令槐院即为撰出,下送于使行所到处,使之一体赍去,而若其赴京后,从便善处之意,臣等当往复使行,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向以沿江彼国人出没饬禁事,凤城将至有驰通于义州矣。彼国既饬彼国人,则我国亦当饬我国人,而近来边禁,渐致解弛,向来北路湾府事,亦足可惩矣。不特西北,虽南边,何可使一任其缓忽乎?若有不谨察饬,因事现发者,则道帅臣地方官该边将,自当按法重勘,而沿海诸岛之设置瞭望将,槪所以随时察边之意,诸道奉行,全不致意,不过循例报来,事极万万寒心,今当风和之时,沿海瞭望之节,尤宜惕念举行,自各该营,时时摘奸,考其勤慢,如有不可掩置者这这状闻论罪之意,为先申饬诸道兵水使及义州府尹处,俾无如前随现生事之患,何如?上曰,依为之。从近亦欲试勤慢矣。出举条尚喆曰,同义禁任希教,引义不出,洪秀辅、郑景瑞,俱有病故,无以备员开坐云,并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尚喆曰,吏曹判书金锺秀,既已收叙,备局有司堂上、贡市堂上、关西句管堂上,并还为差下,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同义禁洪秀辅、郑景瑞、任希教,并许递事。榻前定夺吏曹判书金锺秀,备局堂上还差,仍察有司之任,贡市堂上、关西句管堂上还差事。榻前定夺锺秀曰,日前奎章阁草记,以直提学兪彦镐,升资后减下事,有该曹就议大臣禀处之教矣。依圣教,问议于时任三大臣,则大臣以为直提学既是副提学通拟人长望之窠,而自通政至嘉善差除,且载于阁志,则兪彦镐所带直提学之任,似当自在应递之科云,故敢达矣。上曰,吏判之意,何如?锺秀曰,臣亦无异见矣。上曰,减下可也。出举条济恭曰,臣于洪忠道臣放未放回启,窃有愚见,敢此仰达矣。徒配罪人尹衡烈,以巨济在任时,问gg闻g遗养厚事,徒三年照律,定配于洪忠道海美县矣。闻徒年限满已久,而本道前道臣,以其罪名之稍重,不为状启,以至于今,故今番放未放启闻中,新道臣以此措辞,遂置于仍秩矣。衡烈之罪,果是不可放,则三司法官,请改律名,从重更勘,犹或,可也。朝家既以徒年定配之后,徒限已过,而特以道臣之意见,不为修启,则是道臣低仰已定之律,事体恐不然矣。上曰,既已限满,放送,可也。出举条尚喆曰,徒年罪人之限满,疏放既是朝家令甲也。道臣苟有不可奉行之所见,则疏论状请,犹或,可也。无此之为,直为仍置,事未前有,大违法意,判金吾既奏之后,不可置而不论,其时道臣罢职,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济恭曰,朝臣之以徒年定配者,若于谪中身故,则徒流案中,既无其名,两铨岁抄,亦不举论,此事终涉矜恻,故敢达矣。上曰,徒流身故者,近亦有之否?济恭曰,闻李得永,以中和事,徒年定配,未蒙放而作故云矣。上曰,李得永荡涤可也。出举条善复曰,关系伦常罪人,以草记后发配事,曾有下教,本曹依此举行,而至于外方,则此等罪人,自该道直为勘律发配后,到配之道臣,始为状闻,与臣曹草记后发配之规差异,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诸堂之意,何如?济恭曰,外方定配罪人,若以事系纲常之罪,载录于徒流案,则虽值大赦,无以原恕,其中罪状之真有所犯者,虽死于窜配之所,固无所惜,而若或守令,乘一时之愤,不秤量于成出罪目之际,而道臣不为十分难慎,遽然照律,以致终其身不得放还,则实系矜恻之事,圣上之特命秋曹,必草记然后举行,实仰立法之盛意,而至于外方,亦令状闻后举行则似涉烦屑,臣意外邑,若有此等犯罪之人,道臣必令邻近守令会查,得其明白真赃,然后始许照律,则庶可无枉罹之弊矣。善复曰,各道如有罪关伦常之罪人,严核事情,详悉罪目,先为状闻后发配,恐合于臣曹草记之例矣。华镇曰,罪犯伦纪,关系甚重,则为道臣者,岂可只凭邑报,轻易勘律,而今以罪目疏略,无所考据,有此轸恤之教,此后则诸道此等罪人,具罪目发配之际,勿为如前草率,载录罪犯肯䋜,俾得详誊于到配状中,则启下该曹之后,其所犯轻重,自有考核之道矣。锺秀曰,先状启后发配,虽似有牵制之虑,而至于罪关伦常之重事,特创此例,则他馀发配之如前直勘,固自如也。若以自京司执奏厘正之道言之,则本道之先启后配,似胜于配所道之详具罪目于到配启本中矣。熤曰,京司照律之草记发配者,虑或有乘愤误勘之弊,则各道道臣之不待状启,任自照律,似有法例班驳之嫌,而官非通政,罪非大辟,卿其自断,既载于道臣教文中,则今使之状闻后勘律,似涉烦弊,上营会推,亦甚有弊,若依户判所奏施行,则到配状启上来之后,京司可以考据而处之矣。彦镐曰,户判所达,到配状中,详具罪目,以为启下考核之地者,似胜于先启后配之有些牵制之端,臣见亦与之同矣。柱国曰,各道之罪关伦常之罪人,与他徒配有异,道臣之状闻后发配,恐合宜矣。有宁曰,罪关伦常,律固重矣,而原恕其中,亦不无轻重之或殊者,外方勘律之际,横罹枉害之弊,难保其必无,今若先启后配,则似有繁碎之虑,直为发配,则亦无考核之道,户判所奏中,详录罪犯于到配启本者,似好矣。民始曰,先启会查,俱有弊端,发配之官,俾之详具罪目,到配之状,勿为循例启下,而使该曹考阅覆奏,则外邑似不敢任情轻勘矣。性源曰,徒流中,凡系伦常者,道臣初未尝专信守令所报,而径先发配也。必先定查官,严核取招,则似不必别为亲问会查。又自诸道每年徒流推案,分四等修送秋曹,则亦似不必更为移文,臣意则此等决配,申饬诸道,另加慎重,则似有效矣。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尚喆曰,先状启后发配,虽不无上闻繁委之虑,非指汗漫徒流之类,若其中罪犯伦常,关系甚重者,具罪目状闻,下该曹禀处后,始许发配,则事面与前迥异,诸道决遣之时,必当有惕念审慎之效,以此行会,定式施行,恐无所妨矣。命善曰,罪关伦纪,乃是不常有之事,虽使先启后配,似无拘掣之虑,而外方之审慎,则必当大有效焉,臣意亦以为此后凡系伦纪之罪,必令论列启闻,待该曹覆奏后,始为发配为宜矣。徽之曰,罪关伦纪者,道臣备悉罪目,先状启后发配,似当有审慎之效,而若使该曹覆启后,始为发配,则同是发配之律,而罪之轻者,道臣直断发配,罪之重者,待该曹覆启后举行,事面恐似如何矣。上曰,领左相与吏判之言,尽有意见,此不过发配到配,各有状闻,以寓重其事,而均其例之意也。依此定式,仍令该曹,行会诸道可也。出举条上曰,李忠妾事,何如?李忠之妾,寻见其夫,而御史以淫奸置法过矣。命善曰,圣教至当矣。熤曰,儒生科场事属臣曹,故敢此仰达矣。儒生罪犯科场,则例充水军,而一占初试,免役自新,自是古规矣。臣待罪海营时,有尹永义充军之事,而必待刑曹文迹,然后该曹当举行矣。济恭曰,臣闻以尹永义事,礼曹有关子,而该曹书吏,中间操纵,关子不下于海营云矣。命善曰,此似非礼曹出关子之事也。熤曰,当详考前例以入矣。上曰,礼判出问前例,后日次对登对,可也。有宁曰,守摠两营标下军之在外邑者,在前元无烟役侵征之事,而丙申春,因御史书启,并令出役矣。其后守御厅,则以其军兵叠役之难支,旋即筵禀蠲减,而本厅则未及同时禀定,因循至今,疲残军卒,叠应京乡之役,实有难保之虑,今亦依守御厅例,一体除减,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志俭曰,更鼓之关系甚重,而近来误打,非一非再,昨夜又复误打,而该曹草记,尚不来呈,事极可骇,方自本院,使之查实,而入直堂郞,不可无饬,并从重推考,何如?传曰,依为之。出举条命台臣进前。长烈进伏曰,请为奴罪人金寿贤,更令王府,设鞫严问,依律处断。请为奴罪人河翼龙、金重得,亟命王府,设鞫得情,快定王法。请海南县定配罪人李弘济,亟令王府,设鞫严问。请大静县定配罪人圣中,放逐罪人有臣、宗甲、义骏等,并令王府,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定王法。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古今岛为奴罪人克泰,泗川县定配罪人万赫,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定配罪人具翼远,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请减死安置罪人大燮,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请减死罪人弼海,亟寝酌处之命,仍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王法。措辞见上上曰,不允。长烈曰,请远窜罪人安兼济、李宅镇,亟命王府,更加严鞫,期于得情,依律处断。措辞见上上曰,亟停勿烦。长烈曰,请恒、善支属,亟命散配,日谦兄弟,并投绝岛,以严堤防。请荐棘罪人莹中,亟令玉府,设鞫严问,快施当律。请固城县投畀罪人李镇常,巨济府绝岛安置罪人朴宗集,亟令王府,拿鞫得情,施以当律。请济州牧减死定配罪人范圣,依律处断。请减死定配罪人德秀,亟令王府,更加严鞫,快正王法。请镇海县定配罪人埏,亟令王府,拿鞫得情,仍施当律,其应坐支属,不可远地散配而止,亦并施绝岛散配之典。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上曰,不允。长烈曰,臣愚鲁谫劣,百不犹人,言责重任,自知不称,而义重沫浴,章皇出肃,随众进退,愧惧冞切,迺者校理姜忱之疏,盛论台阁媕婀之失,虽非专指臣一人而言,臣既居在台阁,则其所含默之愧,有若箚着于臣身者然,臣何敢晏然自居,重贻台端之羞哉?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长烈曰,朝家刑政,务尚宽大,固是圣世之美事,而万有一因此,而世道有坏乱之渐,衅孽有侥幸之望,则向所以宽大者,适足为厉乱之阶,岂不大可惧哉?虽以近日事言之,具允钰、李义翊之或配旋释,乍允即宥,固知出于我殿下宽仁之晠意,而若其虱附狐媚,奴颜婢膝,为一世之唾骂,自许死士,恬不知愧,为公议之所弃者,一例涵贷,不少留难,致令此辈,拊手称庆,阴长其气,无复有堤防之可畏,不知为羞耻之何事,世道之隐忧,人情之疑怪,莫甚于此,请自今以后,凡于此等严堤防处,分明示坚确之圣意,俾绝宵小觊觎之望焉。上曰,依启。长烈曰,有国之政,纪纲为先,日前安昌君事,亦系纪纲之一端,当初争哄于骑曹,不过微事,固不足烦浼天听,而上章申暴,藉曰人情之或然,喉院退却,亦自事例之有据,则阻搪之斥,壅遏之目,一笔句断,略无顾忌,若令宗臣,苟能严畏朝纲,焉敢乃尔,大骇听闻,有关后弊,请安昌君燝罢职。上曰,依启。长烈曰,卿宰驺从之不守法制,前后筵教,不啻严截,台章论列,亦且勤恳,而以日前赴公时观之,西铨长之后前跟随,尤过定限,职在检饬之地,躬犯滥率之禁,此而如此,而何望其励他人为哉?揆以事体,极涉慨然,请兵曹判书蔡济恭,从重推考。上曰,依启。长烈曰,向来谏长之请罢前冡宰,终有物情之未惬者,伊时做错,盖因政院之误传,而设令吏判,真有所失,问备警饬,亦云足矣。何必请罢,而乃当其律耶?寻常微眚,一例勘罢,则实非所以重铨官尊朝体之道,请大司谏朴师讷,从重推考。上曰,依启。尚喆曰,近来两司诸台,逐日违牌,虽未知事故如何,合辞方张之日,阙启居多,宾对引接之时,亦不备员,事甚慨然,违牌台臣,一并从重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志俭曰,两司未备,不得合启,则未传启之前,措语禀达,已有近例,而未免遗漏,堂疏之出,为日已久,而已传启之后,强引句语,始为避嫌者,亦涉过中,入侍台臣,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长烈曰,臣言辞拙讷,百无一能,自知不合于清朝耳目之任,而宾对有命,召牌俨临,随牌登筵,敢将数语,粗效一日之责,而末谙台体,既不免疏率,堂疏指斥,亦未即引避,至被承宣之请推,臣何敢晏然于台次乎?请命递斥臣职。上曰,勿辞,亦勿退待。济恭曰,来初二日禁军禄试射时,密符仍佩往来,何如?上曰,依为之。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庚子五月二十九日二更,上御诚正阁。奉审承旨入侍时,左承旨徐有防,假注书洪光一,记注官郑必忠,记事官金载瓒,以次进伏讫。上曰,无頉乎?有防曰,臣承命奉审,则祭物祭器精洁,诸执事进排官无頉矣。上曰,献官谁也?有防曰,宗庙献官李𡊠,景慕宫献官李圣圭矣。命退,诸臣以次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