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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政院日记/纯祖/三十二年/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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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李寅皋韩镇庭。假注书尹教成仕直韩宓履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朔祭亲奠酌后,大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孙宫,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大殿、中宫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世孙宫,奉慰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金裕宪启曰,来初五日朝参日次,而大报坛节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洪赫曰,召对为之。

○注书李寅皋病,代以韩宓履为假注书。

○传于洪远谟曰,留院公事入之。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尹命圭,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有赞,既有只推之命,与副修撰李敦荣,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毓祥宫展拜,每年季春取禀事,曾有受教定式,而延祜宫展拜,一体取禀事,亦有新定式矣。展拜吉日,以何间推择乎?敢禀。传曰,以念前望后择入,藏谱阁、宣禧宫,当一体展拜矣。

○又以礼曹言启曰,以毓祥宫、延祜宫展拜取禀草记,传曰,以念前望后择入,藏谱阁、宣禧宫,当一体展拜矣事,命下矣。展拜吉日,令日官朴周焕推择,则今三月十七日、二十日俱吉云。以何日定行乎?敢禀。传曰,以十七日为之。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朔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奎章阁言启曰,即接内需寺牒报,则咸兴、永兴两本宫四月别大祭时,造烛封香吉日,今月十二日卯时,衣襨香烛祭品奉诣吉日,同月十三日辰时俱吉云。以此日时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寒食祭,祭官当为磨炼,而除老病公頉,实无推移排比之路,依近例时任春坊及刑官、司饔院官员年六十以上人,通瀜塡差以入,而其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义禁府言启曰,公忠监司洪羲瑾状启内,前兵虞候柳敬鲁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柳敬鲁下去公忠道公州地云,依例发遣府罗将,拿来,何如?传曰,待待命拿囚。

○修撰金遇明疏曰,伏以世道日降,堤防不严,至有洪百荣、金正善鸣金之举,俱是世变之大者,大小臣僚,迭请严处,而我殿下,一向靳允,何也?噫,莫严者义理,莫重者王纲,一部《明义》,斧钺自在,则麟汉之孙,焉敢为跳踉之习?三条罪犯,铁案既成,则鲁敬之子,焉敢售尝试之计乎?此若寻常处之,义理由是而渐晦,王纲由是而不振。伏愿殿下,廓挥乾断,亟降处分焉。呜呼,臣于正喜之爰辞,尤有所愤痛者。盖臣之年前一疏,胪列鲁敬之许多罪恶,此乃十手所指,非有一毫爽实,天地神人之所共知也,妇孺舆儓之所共闻也。岛配之尚今假息,已是失刑,子侄之幸免收司,尤切公愤,而乃其子正喜,称以鸣冤,肆然犯跸,直驱臣以构诬丑辱,罔有纪极。噫嘻,是何言也?夫构诬者,捏虚之谓也,丑辱者,污蔑之谓也。国言之喧藉者,其可谓构诬乎,公议之峻发者,其可谓丑辱乎?惟其抑情仕宦之说,是何等凶言,而肆发于稠座之中,有耳皆闻,有口皆传,则渠以无不是之至情,虽欲掩恶,其可得乎?乃以掉脱之计,做出妆撰之言,至有以弟证兄,以兄证父,谓有家庭之问答,欲眩众人之耳目,欲巧反拙,其孰信之?若其掩护凶逆之事,彼乃自服,独无发明,则臣何必遂条更辨?噫,其父之方在岛棘,而其子之偃处部内,无所顾忌,有此呼吁,已是无严,而乃反以诬辱之名,勒加于人,臣岂可晏然受之,终无一言乎?忠愤益激,历屡日而不能已矣。乃者玉署新除,天牌俨临,臣诚感恩怵义,固当竭蹶,而既被反噬,亦难抗颜,其何敢冒膺乎?略陈短章,仰渎崇严。伏乞亟递臣职,俾世道靖而微分安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洪百荣之逐送,岂或秋毫有损于明义也?金正喜事,尔何张皇若是?况被罪家人,未必有勿居字内之禁,则尔言得无已甚乎?勿烦。

○壬辰三月初一日子时,上诣魂宫。亲奠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记事官李寅皋,假注书尹教成,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提学徐憙淳、郑基善,检校待教金英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讫。上bb具b衰服,步出斋殿。赞礼前导,入就位哭,承史阁臣,宗亲执事、文武百官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诸臣皆止哭。上出就斋殿,赞礼启请行礼。上入就位哭,在位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诸臣皆止哭。上诣灵座前,敦仁奉香盒,远谟奉香炉跪进,上三上香如仪讫。敦仁进盏,上执盏以授远谟,奠于灵座前。大祝检校待教赵斗淳读祝讫。右议政金履乔,行亚献礼讫。永明尉洪显周,行终献礼讫。上哭,在位诸臣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诸臣皆止哭。赞礼启礼毕,上还次,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赫,侍读官林永洙、金逸渊,直阁金鼎集,记事官李寅皋、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开卷读之。永洙读自陈相见,止恶得贤。上曰,文义陈之。永洙曰,许行之道,即异端也。其并耕而食,饔飧而治,与夫滕有仓廪府库厉民自养之说,全欲阴坏贵贱之别,上下之分,是岂神农之道乎?然至于厉民自养,断章取义,则亦是人君垂戒处也。故大禹之卑宫菲食,汉文之不营露台,皆不欲病民以自养也。伏愿殿下,于此等处,深加留念焉。上曰,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缘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李寅皋韩镇庭受由在外。假注书韩宓履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代以赵徽林为假注书。

○赵徽林有頉,代以朴齐宪为假注书。

○权敦仁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左副承旨尹命圭,才已须资出去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赞、李敦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敦仁曰,只推。

○权敦仁,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姑降入直,事甚未安。副修撰徐有赞、李敦荣,既有只推之命,修撰金遇明,疏批已下,一体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裕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香祝亲传教是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李忠运、李铁求、金熙华、李锺英、任圣皋,俱为差祭,一员未差,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并许递。

○金裕宪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摠管口传差出事,命下矣。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朴绮寿,副摠管朴宗正、金启河、徐鼎辅、朴蓍寿、金阳淳落点。

○金裕宪,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日,只推。

○权敦仁,以成均馆大司成意启曰,本馆入直,久任郞厅外,他郞不得入直,若有代员替直之事,则草记代直事,曾有定式矣。司成朴升铉在外未肃拜,直讲崔致宪,典籍朴熙辅俱为差祭,时无入直之员,以他郞官姑为代直,何如?传曰,允。

○金裕宪,以备边司言启曰,公忠监司洪羲瑾上疏批旨,有庙堂禀处之命矣。取见疏本,则以为,湖西列邑舟司船再运,姑令勿罢,许仍旧贯为辞矣。向来奏罢再运,非谓再运之不便也,再运之后,流弊滋生,故不得不罢也。盖自再运执筹,而邑吏船汉,互相符同,故拖其期,这间舞弄,为弊百端,最是操纵代钱,干没再征,利专于吏而害遍于民矣。今于新令之下,民皆乐趋,趁限输纳者,幸其无操纵之患干没之弊,而谓朝家令出必信也。今此疏语中诸条设难,非曰全无是也,而亦是邑吏船汉辈,失利胥动之言,过听而过虑,才发新令,直请仍旧,适中其愿者,殊为未安。该道臣推考,如是疏请之际,反有各邑观望迟滞之虑,依前行会,申加严饬于各邑,使之即速赁载,毋滞发运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闻前部将洪宅荣,横捉过去之筹隶,滥施法外之私刑,纪纲所在,极为痛骇,而既系前衔,令该府拿问勘罪,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军色从事官权大肯,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3月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缘故出。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韩宓履仕直洪永圭。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远谟曰,传香承旨,驰诣懿昭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徐淇修曰,召对为之。

○朴齐宪有頉,代以洪永圭为假注书。

○以修撰金遇明,副修撰徐有赞、李敦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洪远谟,以弘文馆言启曰,下番阙直,事甚未安。修撰金遇明,副修撰徐有赞、李敦荣,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赞、李敦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赫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李光载、李凤纯、朴宗休、尹奎培,以上并单付。

○洪远谟,以侍讲院言启曰,文学郑𪷾入直矣。以懿昭庙寒食祭典祀官,才已出去,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华在外,兼文学李敦荣呈辞受由,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成均馆同知馆事大司成意启曰,今三月初三日儒生课试,当为设行,而大提学洪奭周未肃拜,限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旌义前县监朴宗默递任进上马二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训炼都监言启曰,本局哨官赵秉七,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壬辰三月初三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淇修,侍读官金逸渊,待教李肯愚,假注书韩宓履,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开卷读之。逸渊读自孟子曰许子,止以粟易之。上曰,文义陈之。逸渊曰,孟子以许行并耕饔飧之说,发问至于八反,此岂好辨而然哉?许行之所诵道者,是齐东之野人,而自托神农之言,傅会藉重,以求取信于世,阴坏圣人之法,其祸不至止于一藤国而已。故孟子先为设问,因其对而劈破之,辨之明斥之严,此非但为一陈相解惑,将以明诏后世,则孟子卫圣道辟异端之功,不在禹下者,正指此等事也。伏愿殿下,益懋先王之政。凡于群下相接之际,疑难之不可不问,邪正是非之不可不辨处,屡加询谘,讨论之讲明之,则下情可以上达,上志可以下孚,治可从欲徯志,而舜之明四目达四聪,实由于是,于此深留圣意焉。上命掩卷。淇修曰,上注书李寅皋,仕日已满十五朔之限,仕满状,依例成送吏曹,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韩宓履洪永圭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申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稚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差祭,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赫启曰,右承旨金裕宪,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尹命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元陵,奉审摘捍,局内诸陵,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尹命圭曰,同副承旨,驰诣宗庙、永禧殿、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诸处,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徐淇修启曰,副摠管金阳淳,大司谏洪永观,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并推考,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赫曰,召对为之。

○传于洪赫曰,魂宫寒食祭,百官入参。

○传于洪赫曰,明日魂宫昼茶礼,当自内亲奠酌矣,百官入参。

○徐淇修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亲传香时,别侍卫不可不备员,判书柳相祚在外,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以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以弼善黄基安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洪赫,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连日阙直,事甚未安。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兼文学李敦荣,由限已过,亦为一体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香祝亲传教是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朴绮寿在外,副摠管金启河、李宪玮有实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金贤根,副摠管李升权、李忠运落点。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大报坛祭香祝亲传教是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都摠管金贤根,副摠管李忠运、李升权俱为差祭,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翊会,副摠管朴齐一、金元根落点。

○传于尹命圭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尹命圭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右承旨金裕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口推。

○以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兼文学李敦荣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壬辰三月初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洪赫,侍读官赵秉常,检讨官金遇明,待教李肯愚,假注书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开卷读之。秉常读自以粟易械器,止耕且为也。上曰,文义陈之。秉常曰,此章,孟子斥许行之说也。盖许行,欲坏君子野人之别,乃为与民并耕之说,而匹夫之于服食,尚有不能自为,相与交易,则况人主,莅万机之烦而忧百亩之事乎?虽然,古有籍田亲耕之礼,所以劝农务本也。《周颂》曰,嗟嗟保介,维暮之春,汉文帝三月诏议赈贷,忧民务农之意,恻怛慈谅之心,溢于辞表,今当暮春三月,周王之饬农官,汉帝之赈贫民,政其时也。惟殿下,于此思所以体行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韩宓履仕直洪永圭。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春塘台、大报坛祭香祝亲传后,内阁、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魂宫昼茶礼亲奠酌后,大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内阁、政院、玉堂单子问安。答曰,罔极。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罔极。世孙宫,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罔极。

○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未肃拜,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徐淇修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传于尹命圭曰,礼房承旨,进诣大报坛,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赫曰,召对为之。

○尹命圭启曰,宣武祠,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都承旨进去。

○徐淇修启曰,今此皇坛受香时,集成门不即开门,以致香祝奉诣之迟滞,事甚悚然。当该通符迟滞之中官,所当重勘,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此门内外俱闭,则内外各自举行,固是慎重之义,而今此香祝迟缓之举,莫非内外生疏所致。当该承宣推考,中官亦为推考。此后则外门开闭,当自政院,标信请出举行,俾无日后此弊,可也。

○尹命圭启曰,今十二日南关王庙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洪奭周,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此魂宫昼茶礼亲奠酌时,侍卫节目,当为磨炼,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又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十七日动驾时,侍卫节目,当为磨炼以入,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尹命圭,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说书曺云承,既入阙中,司书任百经,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七日大驾诣毓祥宫展拜,延祜宫展拜,宣禧宫展拜,藏谱阁展拜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十哨,马军三哨,训将率领为先后厢,禁军三番为之,御将率后厢,标下军及马步军留阵,留营置之,可也。

○壬辰三月初五日卯时,上诣春塘台、大报坛祭香祝亲传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假注书韩宓履、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提学郑基善,直阁金鼎集,检校待教金英淳、赵斗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青鞓,素玉带,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侵子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由景化门、青阳门,至映花堂前庭。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前导就褥位,东向立。敦仁奏曰,今日侍卫,摠管不为备员,未肃拜摠管中,虽未知实故之如何,而莫重侍卫,致此不备,事体极为未安。当该未肃拜摠管,并捧现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引仪引初献官东宁尉金贤根,升诣褥位之左。通礼跪启请跪,上跪。香室官捧香祝,跪授命圭,命圭传捧,北向跪进。上受香祝,以授初献官,初献官南向跪受。与通礼跪启请兴,上兴,通礼前导,就祗送位,南向立。贤根捧香祝,由正路出,通礼跪启请鞠躬,上鞠躬,香祝过后,启请平身,上平身。通礼跪启请乘舆,上乘舆,由青阳门、景化门、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五日午时,上诣魂宫。昼茶礼亲奠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假注书韩宓履、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提学郑基善,直阁金鼎集,原任待教李宪玮,检校待教金英淳、赵斗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衰服,步出斋殿门,入就位哭。承史阁臣宗戚执事皆俯伏哭。上止哭,在位诸臣皆止哭。上诣灵座前。敦仁奉香,远谟奉炉跪进。上三上香,敦仁进盏,上执盏以授远谟,奠于灵座前,连奠三盏讫。上哭,在位诸臣皆哭。上止哭,诸臣皆止哭。上还斋殿,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五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权敦仁,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李敦荣,直阁金鼎集,假注书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开卷读之。致淳读自然则治天下,止天下之通义也。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农为天下之本,非不重且大矣。苟如许行之说,饔飧而治,则是昧天理之当然,只务小惠,以妨大德。故孟子极言治天下之不可耕且为,而曰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大人之事,如周官所谓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也。小人之事,即勤稼穑服田亩,以养君子也。伏愿深留圣念于此,使在位君子,各尽其职,以治小人,在野小人,勤于耕农,以养君子,俾有相须之效焉。上曰,掩卷。敦仁曰,日前假注书韩宓履拿处捧供启目,以刑推得情为请矣。韩宓履曾经说书,侍从之勿请刑,自是法典,而该府之失于照检,臣等之蒙然捧入,俱万万悚惶。不可以事过有日仍置,当该金吾堂上,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洪永圭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自未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四分。

○自人定至初七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五分。

○尹命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远谟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赫启曰,右承旨金裕宪,同副承旨洪远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备忘记,统制使柳和源,江界府使李源祖下直,各长弓壹张、长箭壹部,片箭壹部,筒儿壹个赐给。

○权敦仁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尹命圭曰,检校待教金英淳,驰诣健陵,奉审摘奸,仍诣显隆园、华宁殿,一体奉审以来。

○传于洪赫曰,下直阃帅、守令,昼讲同为入侍。

○尹命圭启曰,假注书韩宓履,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韩宓履改差,代以徐宪淳为假注书。

○尹命圭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而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亲奠酌祭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尹命圭,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连日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华在外,兼文学李敦荣玉堂入直,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裕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以辅德徐有素,无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以平安监司金学淳状启,应行省部之因病停免,不胜惶悚待罪事,传于洪远谟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以江原监司尹声大状启,横城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远谟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尹命圭,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忠州幼学金锺敏所志,则以为,族兄锺庆,嫡妾俱无子,以其同生弟锺度第二子鼎渊,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锺庆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锺敏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锺度第二子鼎渊,立为金锺庆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文化幼学李宗泽所志,则以为,族弟慎佐,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十八寸弟贤佐第二子膺福,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李宗泽所诉既如此,依定式李贤佐第二子膺福,立为李慎佐之后,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长湍幼学崔秉周所志,则以为,族叔炯,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八寸弟烨第二子显周,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炯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崔秉周所诉既如此,依定式崔烨第二子显周,立为崔炯之后,何如?传曰,允。

○大提学洪奭周疏曰,伏以臣即圣世之一弃物耳。学不足以通一艺,才不足以办一事,空疏愦劣,动辄招咎,而加之以蒲质早雕,楡景奄迫,神识先去,筋骸无主,进不能发虑献猷,少裨袜线,退无以陈力服事,自效涓埃,揣分量己,唯当及早沥恳,谢事投闲,以图逭尸素之责,而贪荣怀禄,淟涊低徊,固已犯古人锺漏之戒久矣。又岂料匪分之衔,重縻于身上,以仰玷我圣上懋官吁俊之政也?今臣所叨,即古所谓文章司命之任也。协赞声明,而王猷以之贲饰,鼓舞髦彦,而儒风为之彬蔚,𫄨绣一代之制作,权衡多士之进退,其人之称职与否,而士趋之浇淳别焉,治化之污隆系焉。苟非润危词命,如郑侨,矜饰诸生,如胡瑗,崇雅黜浮,丕变文体,如欧阳修者,莫足以当其简任。唯其如是也,故国朝设官,唯是选为最重,得其人则或终身而不改,无其人则或累世而不补,既荐其人,则三公九卿,必齐会而圈之,其难也如是,其慎也如是,自臣省事以后,五十馀年之间,膺是选而居是职者,不能逾十人而止,其简也又如是,臣是何人,乃敢晏然当之,抗颜而不自知怍耶?夫是职之重,固不但在于文词,而姑止以文词言之,亦万万非臣之所能任也。臣在少壮之时,偏蒙我先大王作成之化,周旋于讲制之役,出入于簪笔之列,诱掖开导,曲费陶甄,其至今粗辨鱼鲁,秋毫皆恩造也,而驽骀之足,无赖鞭策,苦窳之器,莫施雕镂,虽陈编新简,有时寻摘,而终不免兀然为无闻之人。况今衰疾侵寻,心血凋耗,讲贯俱废,旧学都忘,间或握管作数行书牍,亦辄戛戛捣毫,欲下旋止,济济清朝,才隽麻列,尚安取钝拙如许,而跻之文苑之首席,以招八方之讥笑哉?圣简由臣而失当,名器由臣而见轻,文风由臣而不振,人才由臣而不兴,缘臣一身,贻累如此。臣虽欲凭借宠灵,冒没承当,尚可得耶?至若满盈过福之灾,负乘致寇之忧,犹属私计,不遑拖渎,而以圣上曲遂全保之慈,亦恐不宜恝然不恤,委之于必无幸之地也。臣之伏奉恩旨,今已八日于玆矣。窃意公议未泯,必将有驳正之举,蹙伏恭俟,仄听无闻,而祭文撰进,成命已降,庚牌洊辱,惶厄转甚。玆不得不略暴情实,仰于崇严。伏乞圣慈,念天职之至重,察臣言之匪饰,亟收臣新除三馆之任,回授可堪之人,俾臣获免于冥升滥吹之咎,千万不胜大愿,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之是职,尚云迟矣,勿辞行公。

○艺文提学徐有榘疏曰,伏以臣猥控疾痛之告,获遽gg据g词讼之任,随分调治,感结洪私,未数日而艺苑除旨,又踵而下矣。宠实纡于知顾,惧则深于匪分,惶陨恧蹙,不知所裁,我朝馆阁之制,艺文以演纶,弘文以典选,略分界限有时相通,苟非华猷藻识,超出等夷,莫宜居之,臣顾其人乎哉?臣幼而失学,长益荒嬉,纵因家庭緖馀,粗闻作者楷范,而无源之水,不终朝而竭,镂冰雕毫,迄用无成,至于诗律騈俪,尤所茫昧,平居藏拙罕踏省门,侥幸一第,亦由记诵,而抄启应试,动辄居殿,韵语赓载,仅免曳白,似此伎俩,不但渊鉴之所已烛,抑亦同朝之所共谅,特以屏蛰闲界,岁月滋久,人或意穷居钻硏,一知半解,非复旧日之卤莽,而不知其年迈神遁,忘前失后,虽短简尺牍,亦觉其戛戛乎枯涩蹇跲,笔不从心也。以是人处是职,责之以焕皇猷而振文风,何异于反鉴而索照也乎?材不必皆文杏,而樗栎拟于栋梁,则匠石为之咨嗟,乘不必皆骥骝,而玄黄充于上驷,则造文为之却顾,济济群彦,何患无人?而举而授之,乃在人望之外,以之羞文苑而累圣简,此岂细故也哉?呜呼,明时难逢,眷造至此,毕命驱策,未酬万一,怀安饰让,岂臣素志?只缘滥竽之耻,廉防攸系,量入之义,参倚在前,不得不以区区情实,仰暴紸纩之下。伏乞圣明,俯赐鉴谅,将臣新授提学之任,划即镌改,俾名器毋亵,愚分粗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平安监司沈能岳疏曰,伏以臣猥膺藩寄,行将辞陛,瞻望宸极,不胜恋结之忱。仍伏念臣之父母坟山,在于湖西公州地,而多年旷省,又将远出,松楸杳然,雨露增感,敢将微恳,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鉴谅,特许由暇,得以往省,俾伸至情,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往省焉。

○礼曹参议徐英淳疏曰,伏以臣忝叨本职,已为四个月,而前因告暇往觐,遥攀华诰,荣感倍切,而虚縻且久,冞增悚蹙,今才祗肃,粗伸微忱。,而第臣与本曹判书臣李止渊,有娚妹应避之嫌,揆以格例,自在当递,玆敢仰吁。伏乞圣慈,俯垂鉴谅,亟命选部,照例递改,以存公格,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教统制使柳和源书。王若曰,委一面而控制,政资韬靲宿望,统三道而折冲,庸侈旌钺新命,奠彼雄镇,屹若长城,眷玆统营之形便,实是海防之要害,控釜山而挈右岭,如指臂挥,殿鼎津而障全湖,若齿唇护,为鲸鲵出没之路,相地制宜,自龙蛇变劫以来,据险增备,龙骧万轴,结水寨而为恒居,雉堞重关,设辕门而壮体势,是可谓地水师丈,人由官尊,俾专总岭湖兵权,职因任重,鬼刀铜印,尚荷先皇之宠灵,龟船铁鳒,缅想前哲之措划,升平之化已久,恬嬉之弊易生,桴鼓不惊,徒恃海波之澄晏,裘带轻缓,孰体阴雨之绸缪,委任实难于其人,遴选倍重于他帅。惟卿,老而矍铄,世惟忠贞,义当休戚与同,恒念乃祖而图报,才宜缓急是仗,争推宿将之养威,声绩既优,历列郡而莅数阃,望实俱协,摠五卫而佐诸营,所以此时之倚毗,已有前日之历试。玆授卿以三道统制使兼庆尚右道水军节度使,卿其祗服宠命,勉恢良图,河朔旌旗,必待光弼而增彩,受降楼橹,当从仁愿之成规,存临阵对敌之思,谷乃甲胄,诵誓海盟山之句,襦有衣袽,军实则组练之法须严,仓储则尾闾之窦必塞,藉卿老成之筹略,宽予强索之远忧,他馀禀裁,厥有令典。於戏,岁甲重逢于旧壬,慨然羞愤之难忘,戎机申勉于先庚,往哉设施之毋忽,故玆教示,想宜知悉。修撰闵泰镛制进。

○壬辰三月初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下直阃帅、守令同为入侍时,特进官李志渊,同知事李宪玮,参赞官洪赫,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李敦荣,假注书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尹义俭,统制使柳和源,江界俯使李源祖,富平府使林显喆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开卷读之。致淳起伏奏曰,法筵异于召对,敢请前受音矣。上曰,前受音置之,新受音读之。致淳读自黑水西河,止西戎即叙。上曰,音释为之。致淳读音释。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夏后氏随刊奠定之规模,田赋贡献之等分,条理精密,字句谨严,如臣鲁莽,无容敷陈,而谨按此雍州,即周之镐京,秦之关中,古所谓金城千里天府之国也。其地土厚水深,其民重厚质直,定都于此,享国长短,宜无异同,周则积德累仁,卜年八百,秦则尚勇弃义,仅传二世,此可见历年永不永,在于德而不在地也。惟我朝鲜,以禹贡青州之境,地称形胜,人强难化,箕子渡辽,八条立教,以德服强,化民成俗,历千馀年,而厥后诸国,无复续箕都千年之治,猗我太祖大王,定鼎汉阳,德教仁政,并轶三代,洪武皇帝,赐国号以朝韩,亿万年无彊之休,实基于此,文谟武烈,圣继神承,式至于今,治化渐隆。伏愿殿下,勿以已治已安而或有少忽,恒存苞桑之戒,益修蒲芦之政,懋昭大德,日新又新,以为𫍯小民祈天命之本,则盛德大业,光前裕后,受天祜永保民,奚啻若周家八百、箕都千年而已也?申望深留圣念,而懋哉懋哉。上曰,下番陈之。敦荣曰,臣按三危既宅,三苗丕叙,此大禹政㐅敏德之所由致也。如三危之险,三苗之顽,八年之间,乃至于既宅而丕叙,以此言之,国不治而民不治者,特人君不用力焉耳。有曰德及禽兽,又曰柔远能迩,苟能推恩行仁,躬率而临下,则于变时雍之化,将见其捷于影响,非独此事为然。盖《禹贡一篇》,推类而观之,无往而非王政之要,似此处常加硏究,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同知事陈之。宪玮曰,九州之水必东,而于弱水,独言既西,可见禹之治水,信无分于东西,惟顺其性而利导,行其所无事而已。盖治民如治水,顺之则从之如江、汉朝宗之势,咈之则壅而有洪流汎滥之患,求治民而不能顺其性,犹导弱水而东之也,何功之有哉?是以玄圭告功,惟曰六府孔修,六府孔修者,顺物之谓也。常嘉乃绩,亦曰三事允治,三事允治者,顺人之谓也。人物既顺,则天地位焉,而圣人之能事毕矣,虽欲无治,其可得乎?伏愿典学之时,于此等处留念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志渊曰,今日所讲,别无文义之可陈,而就见厥土惟黄壤,厥田惟上上,厥赋中下,九州之土,雍州为上。黄者土之正色也。故厥田比九州,为第一等,然则所出之赋宜为上上,而乃为中下,为第六等者,以注观之,地广而人功少也。土之肥沃而民力不尽,则反与下等之土同,此可以反隅而观之者也,何独于人不然?虽有姿质之美气禀之秀,无进修扩充之功,则与下愚不远,人主之学问涵养,亦如是矣。伏睹我殿下,天姿卓越,睿知天成,似若无待于加勉之工,而历观三代圣王,莫不以学问为先,如帝尧之文思安安,虞舜之取人为善,大禹之思日孜孜,殷汤之日新又新,文王之亹亹今闻,无非自学问中出来。今睹我殿下,仁心仁闻,宜其百度惟贞,泽及生民,而试以今日言之,上自朝廷,百度瘝旷,纪纲日紊,下则民生殿屎,危亡立至,无他,苟求其本,则殿下学问之工,有所未尽,而治国进德之道,无过于讲学。以近日事言之,昼讲召对,连日行之,好学之圣念,不胜钦仰,而功效邈然,亦由于有其名而无其实,不能推而行之。伏愿殿下,继自今念念在玆,如古人所谓接贤土大夫之日多,视宦官宫妾之时少,无或作辍,始勤终怠,以至于真精力久,跻缉熙光明之域,则圣人治平之本,不越乎此,此是臣区区之望也。上曰,参赞官陈之。赫曰,特进官所陈,甚切实,臣无容更陈矣。上命掩卷。上曰,阃帅、守令进前。和源等进前奏职姓名讫。上曰,阃帅、守令先退。和源等以次退出。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致祭进去。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缘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洪永圭仕直赵徽林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尹命圭启曰,明日再明日健陵忌辰际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来十一日朝参日次,而南关王庙亲奠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命圭启曰,来十一日轮对日次,而南关王庙亲奠酌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庆尚左水使申緖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臣敦仁,今日宣武祠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宪淳有頉,代以赵徽林为假注书。

○传于洪远谟曰,下直阃帅入侍。

○徐淇修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左副承旨尹命圭,才已须资出去矣。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洪远谟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传于洪远谟曰,阃帅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

○洪远谟启曰,吏曹判书李光文,参判林景镇,参议赵秉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徐淇修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阃帅有阙之代,政官牌招开政事,命下矣。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洪远谟,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姑陞入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启曰,即者司书任百经,以其亲病,陈疏径出,原疏才已捧入矣。所当直捧禁推传旨,而此与无端径出有异,推考警责,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兵曹言启曰,今十二日南关王庙举动时,本曹堂上守宫及侍卫,当为备员,而参知宋祥来受由,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以在京无故人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许递,今日政差出。

○洪远谟,以吏曹言启曰,成均馆典籍洪羲锡,以其身病,呈状乞递,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兵批言启曰,训炼院正,当以文臣差出矣。时任正具锵和改差,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此南关王庙亲奠酌时大祝,例以文臣训炼正埴差矣。时任正改差,当以文臣差出,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有政。吏批,判书李光文进,参判林景镇,参议赵秉铉牌不进,右副承旨徐淇修进。以郑基善为大司宪,李启宇为兼说书,李宪球为礼曹参议,尹正镇为兵曹参知,李光璧为昭显墓守卫官,权达准为泰安郡守,韩用正为机张县监,赵存奎为云峰县监,故通德李应春赠兵参例兼,殉节卓异赠职事,及故正李承金赠左承旨,忠节卓异赠职事,及故通德朴在谨,成均生员宋明辉赠童教,以上孝行卓异赠职事承传,祭酒单宋穉圭。

○再政。以金腊书为典籍,以李必玉为宗簿主簿。

○三政。兼瓮津府使单尹禹铉。

○兵批,判书柳相祚在外未肃拜,参判李志渊入直进,参议洪祐燮病,参知未差,同副承旨洪远谟进。启曰,文臣训炼正,今当差出,而在前有三司勿拘并拟之例,今亦依此,玉堂并拟,何如?传曰,允。以柳相弼为副摠管,李一竞为佥知,李宽奎为宣传官,赵斗淳为训炼正,申命汉为武兼,尹禹铉为黄海水使,黄元俊为临津别将,梁永万洞权管单康思先,副护军徐英淳、宋祥来、李惟穆、郑殷柱,副司果李寅皋、金民淳,以上单付,以田百熙为训炼主簿。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宋穉圭,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牌不进,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左副承旨尹命圭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吏曹参议赵秉铉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京畿监司李羲准状启,涟川县民家失火事,传于洪远谟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洪远谟,以侍讲院言启曰,司书任百经,姑陞入直矣。以其亲病,陈疏径出,上番阙直,事甚未安。兼弼善李基华在外,兼文学李敦荣玉堂入直,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传旨未下,无推移入直之员,兼司书韩镇㦿,即为牌招,以为姑陞入直,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因铁原幼学赵耆永击铮原情,其祖相五进士复科事,收议大臣覆启,判付内,依回启施行事,命下矣。二去戊子式年进士覆试榜目中付签处边为去签,而白牌则令吏曹依例成给,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即接开城幼学金鼎得所志,则以为,族兄应铉,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二十寸兄成铉第二子光禄,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应铉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鼎得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成铉第二子光禄,立为金应铉之后,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备边司言启曰,会宁、庆源开市,今已完毕,令槐院撰出咨文,别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千摠赵禹锡,身病甚重,势难察任,改差,何如?传曰,允。

○大提学洪奭周疏曰,伏以臣冒叨匪据,洊违严召,情穷势迫,沥恳陈吁,而芜拙之辞,莫罄衷曲,屏伏俟命,悚忸方深,及伏承批旨下者,不唯不蒙镌斥而已。恩言之隆,夐越寻常,龙光所被,瞻聆俱耸,双擎拜读,汗涕交迸,不自知樗散贱品,何以得此于圣朝也。窃伏念臣之叨备近列,亦既三纪有馀矣。以殿下日月之明,岂不烛臣之不合于是任哉?抑或谓文词薄技,无甚轻重于国家,苟可以依样塞责,亦不妨于姑且备位耶?不然则岂以臣珥笔横经,久厕馆阁,谓或有擩染践历之所得耶?臣闻有国所重,莫如名器,名器之大者,唯官爵是耳。匪其人而畀之,则上有弗简之失,匪其任而居之,则下有冒进之讥,不衷之服,灾犹止身,非德之授,害实及国,凡百有职,莫不皆然。况臣所叨三馆之任,其清且峻,顾何如也?而乃可苟然以命之,苟然以当之耶?是职也以文为名,而所谓文者,非直以觚翰雕篆之薄技言也。诗书六艺,文之具也,礼乐典章,文之用也。修诸身则以勤学博闻为文。措诸世则以稽古作人为文,文治之重于国家,其来久矣,而我朝立国,尤以是为先务,厦㫋之上,非圣贤不谈,庠塾之间,非经传不习,扬明吁俊,必先儒术,树风甄俗,率由《诗》、《礼》,式至今四百馀年之间,声明𬊤爀,寰宇彬蔚,文教之隆度越百王,唯其治规之如是也,故文苑操衡之任,比前代为尤重,荐圈之严,委遇之隆,皆前代之所未曾有也。必其人根柢《六经》,贯穿群籍,谟猷足以赞王躯,楷范足以正士趋,箫匀笙镛,足以振大雅而鸣盛世,然后始可称是选而不怍。如臣者,空疏钝拙,最居下品,觚翰雕篆之薄技,尚且百不犹人,顾何尝毫分近似于是任,而可使之姑且备位耶。臣之出入馆阁,固不为不久矣。始既屡试而蔑效,近又多病而早衰,岁月滋久,而秪益著其不可堪耳。右人有言曰,骐骥盛壮之时,一日而驰千里,及其衰也,驽马先之,若臣则盛壮之时,固已十驾而不能进矣。况今筋骨已疲,步骤已渴,乃欲使之服鸣鸾之乘,追绝尘之足,其折轴偾辕,岂待知者而后计哉?臣之前后受恩,隆天重地,顶踵毛发,俱非已有,苟有任使,唯当殚竭,饰让占便,岂分所敢,而区区所大惧者,一出之后,百疣毕露,将不免瘝官辜恩,自速羞愧,而上累则哲之圣鉴耳。揆分度义,万难堪承,而两日之间,召牌相续,至有勿呼望之命,进退厄塞,逃遁无所,渎扰之诛,有不暇顾,玆又毕暴情实,仰首鸣号。伏乞圣慈,申赐鉴谅,亟镌臣匪分之衔,仍治臣屡逋之罪,俾公器重而私分安,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虽曰文苑故事,岂必尽为之乎?卿其勿辞,即为膺命

○大司宪宋稚圭疏曰,伏以臣于客腊,冒控危恳,乞蒙罢斥,及奉批旨,不惟不赐允许,乃以待春和幡然为教,恩意之隆挚,无以复加焉。是岂庸愚小臣所可堪者?臣宜更披沥肺肝,不避𫓧钺,而狗马之疾,岁改以来,一直弥留,气夺神昏,床席奄奄,数行构疏,不能自力,泯默度日,懔惕煎熬,不意玆者,召旨降到,臣始知宪长之既递而旋仍矣。臣祗命惶惑,益无容措。噫,臣之阘冗,万不近似于是任,已尽底蕴于前后章牍,今不须更渎,而臣阽危残喘,朝暮待尽,虽欲严畏义分,冒没趋造,其势末由。玆又缩伏哀吁,既不能伦脊,亦不免旷日,臣抚躬踧踖,心神飞越,臣苟有万分一强策之望,则臣久犯违傲,幸逭刑章,安敢复事矫饰,以重罪戾哉?伏乞圣明,洞察微情,亟降指挥,镌削臣所带本兼诸职,俾得免弃命草野,负罪泉下,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恳。慎节奉虑,宪长之任,今姑许解,卿其俟病差上来,以副予愿见之心。仍传于洪远谟曰,此批答,令地方官传谕。

○司书任百经疏曰,伏以臣即接家信,则臣母素患积聚之症,当此换节之时,一倍添剧,痰滞为祟,风眩闯发,食飮全却,转侧须人,促臣归视,家僮踵至。臣自闻此报,方寸煎灼,按住不得,玆敢忙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圣慈,亟递臣所带之职,以安私分,仍治臣擅离之罪,以肃朝纲焉。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尔其勿辞救护。

○壬辰三月初七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下直阃帅同为入侍时,同知事李滢夏,特进官郑基一,参赞官洪远谟,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李敦荣,假注书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尹禹铉,庆尚左水使申緖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命开卷读之。致淳曰,屡次仰达,极涉悚惶,讲筵法意,本不如是,而连日登筵,一未承前受音,臣不胜抑郁之忱矣。上曰,新受音读之。致淳读自导岍,止敷浅原。上曰,释义文义,次第奏之。致淳奏释义,仍陈文义曰,此以下,专言导山导水之次第,似无章句间文义,而当是时也,夏后氏八年于外,过家门不入,经历险远,手足胼胝,其艰辛劳苦之状,今可想像。然而勉力不怠,竟使烝民乃粒,万邦作㐅,苟非诚勤,何以致此?先儒所谓大禹平生受用工夫,惟在孜孜勤劳而已者,政指此也。今我殿下,法讲召对,次第日开,臣固钦仰攒颂之不暇,而第臣忧爱之忱,犹不能无闷郁者。广厦细毡之上,召接臣邻,讲论经传,比大禹乘四载导山水之劳,不翅千里之远,而犹不能应文备数,有其名而无其实,此无他,诚字上工夫不足故耳。天下万事,未有不由诚而成,故孔子曰,为天下国家有九经,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诚也。伏愿圣明,继自今凡于讲学进修之上,政令事为之间,体大禹勤劳之工,行孔子诚一之训,克勤克诚,无或逸豫,是臣区区之望。上曰,下番陈之。敦荣曰,今日自止,别无句探句义,字探字义之义,而盖此书,纪禹治水之绩。洪水之汎滥,职由于失其道也,故禹之治之之道,惟顺之而已。臣于此有推类而仰勉者,杨子曰,圣人成天下之大顺,天下万事,非顺不成。伏愿殿下,体《羲经》履顺之德,懋《戴记》达顺之义,政事则何以明顺乎,法令则何以理顺乎?凡施措云为之间,无一不顺,常以顺民心,为治国之本,若大禹治水之为,则殿下今日之功,实不在禹下,念哉念哉。上曰,同知事陈之。滢夏曰,《禹贡》一书,可以见大圣人平水土规模经略之大,而今日自止,即导山也,分为南北境二条四列,次第条贯,纲举目张,史氏之记述此编,亦可谓能知圣人矣。圣经贤传之旨,孰非可以探赜理会者,而至于此编,尤有别焉。备载大禹治水之功,而惟其范围天地,纲纪四方,不可专以治水一事论也。圣人治天下之大经大法,皆可以类推,一字一句,不宜放过,今若讲读其音训,究索其旨义,则大有补于时敏之学矣。臣因此而窃有所仰陈者。今日讲筵,即法讲也。法讲事体,与他自别,自上先读前受音,然后讲官读奏新受音讫,自上读新受音一遍,乃命陈文义,即不易之古规也。臣于近日,连登法讲之筵,殿下只命讲官读奏,而自上不读前受新受之音,如臣愚浅之见,何敢仰度天意,而顾念古规之不行,不胜下情之抑郁也。盖读书之法,口诵读而心理会,所以内外交修。臣于前日,待罪馆职十数年,屡登讲对之筵,每于法讲,殿下未尝有不读之时,亦有问难之教,玉音洪亮,天语温谆,臣等于筵退之后,欣欣相告,闻者胥悦。臣今登筵,一未承讲读之温音,臣固不足言,近日新入经幄者,何由知圣学之勤于讲读乎?儒臣之据例仰勉,亦未闻发落之教,上下情志,恐不得流通。夫君臣,犹父子也。父子之间,言无不尽,殿下视臣等如家人父子,知其言之可用则行之,苟其言之不可行,则开谕而诲责之,使天地交泰,无所否隔,则一堂都兪,和气瀜洽,太平之至象,其在斯矣。伏愿继自今,凡于三讲,依例读前受新受音,以存古规,筵臣陈勉之言,曰可曰否,开示圣意,克轸懋实之工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基一曰,上下番儒臣及同知事所陈,俱甚切实,未有馀蕴,臣无容更陈矣。上曰,参赞官陈之。远谟曰,两儒臣所陈甚好,臣别无更达者矣。上命掩卷。仍命阃帅进前。緖进前奏职姓名讫。上命阃帅先退。緖退出。上曰,史官就坐。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式暇。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洪永圭赵徽林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中宫殿进御二钱重人参粟米飮,自今日一贴式,限二贴煎入事,榻前下教。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赫启曰,左副承旨尹命圭,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药房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尹命圭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疏批已下,即为牌招,亲奠酌祭文,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更为严饬牌招,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严饬之下,奉牌阙外,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极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严饬入来,即为肃命。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一向奉牌,终不承膺,事体所在,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更加严饬,即为肃命。

○又以侍讲院言启曰,上番阙直,已至多日,事甚未安。辅德徐有素,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既有只推之命,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南关王庙亲行奠酌礼教是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李翊会呈辞,副摠管徐鼎辅呈辞受由,朴齐一在外,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亲行奠酌礼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李翊会,副摠管徐鼎辅呈辞,朴齐一在外,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锡祜、徐凤淳落点。

○传于尹命圭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以兵曹参知尹正镇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兼辅德李羲肇,弼善黄基安,文学郑𪷾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兼司书韩镇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洪远谟,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言启曰,即见江华留守洪命周状启,则以为,本府明伦堂、社稷阁及别库,创建年久,颠覆之患,迫在朝暮,外此东门楼及望月墩台内外城堞最切急者,今方修葺计料,而容入财力,少不下四千馀两矣。就别划米耗中,限千石划下,而且于甲申年客舍改建时,有户南库银许划之例,今若依已例,银限三千两划下,则折半作用于各项役费,折半存本取利,渐次充报,则银可还完,廨宇城墩,亦可修葺。米与银间,从便划给,材木则以安眠、德积两岛松木中,限一百五十株亦为许斫,俾即营役事,请今庙堂禀处矣,本府以保障重地,城堞楼橹,若是倾颓,则其所修葺,不容少缓。第其请划之别划耗,数虽无多,既系添饷,有难容易议到,而户南库银货之许贷,限年充报,非割本之请,又异划下之例,该库银三千两,依所请贷下,使之折半取用,折半取殖,而其充报年条,修成册报来,以为凭考之地。材木许斫,似与他公廨修理,煞有间焉,德积标外松,限一百五十株烙给之意,分付,何如?传曰,允。

○兵曹判书柳相祚疏曰,伏以臣,伏奉本月二十一日,承政院右副承旨成贴有旨,以臣为兵曹判书,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卿其斯速乘驲上来,臣且惊且愧,且惶且悸,不知所以措躬也。夫国之所重,六部为最,而六部之中,夏官为尤重,铨衡靺韦,管辖营阃,古所称司马平邦国,即其任也,苟非智周而识明,才高而望重,莫宜一日居是职也。今臣生长遐土,禀质卤下,幼而失学,老益无闻,既蔑一艺之有成,且乏一善之可记,田野耕农之事,亦不能依时及节,所以闲司漫职,亦不敢冒没遽进,盖其愚昧之中,犹有一分自知之明也,迺者圣上恩遇之荣,去益隆挚。臣祖家庙赐侑之命,特下于当是岁起旷感之盛意,攒祝蹈抃,全岭同庆,瞻望觚棱,倍切叩谢之忱,而谬恩遽降,重任縻身,鹪鹩之泰山,瓦缶之黄流,街谈巷议,莫不嗤笑。臣虽欲抛弃廉隅,一肃恩命,其可得乎?况臣三十年素抱之贞疾,岁加月添,目下症形,十分危恶,如瓜之积块,升降于胸腹之间,食飮之全却,睡寐之不成,姑无论,肢体不收,省觉昏冥,房闼起动,无由自力,时月内担舁登涂,千里作行,其势末由,中权重地,缘臣久旷,尤万万罪悚。伏乞圣明,亟递臣所叨职名,以安私分焉,臣于万死之中,又有血恳之不得已者。臣虽以世禄之裔,名系朝籍,历扬华显,考其实则文质无当,枵然之一空器耳。况今年纪衰迈,疾病沈痼,居然为七十致仕之年乎?古之人病废家居者,不以年岁为限,爵秩为准,或多悬车之请。今臣樗栎之贱,猥玷八座,犬马之齿,已及七旬,跧伏乡庐,徒辱宠命,揆以私分,冞增罪戾,更乞特垂生成之泽,许臣休致,勿复玷污于名器,仍治臣滥猥渎挠之罪,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中权之畀,意在试用,而况向见卿筋力不衰者乎?引年尤为不可,即其勿辞,速即上来行公。

3月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右承旨金裕宪式暇。左副承旨尹命圭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洪永圭监祭进赵徽林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命圭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粟米飮来待矣。传曰,封入。

○尹命圭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奉牌已至经宿,连加催促,终无变动,事体道理,俱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严饬肃命。

○传于尹命圭曰,礼房承旨,驰诣受香所,奉审摘奸以来。

○洪远谟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奉牌已至经宿,催促不啻屡度,终无变动,揆以事体,尤极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经宿奉牌,屡度催促,一向逡巡,无意承膺,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尚不变动,必欲三疏而出,然此亦有不然者,南庙亲酌祭文撰进,事体不轻,亦既日迫,何可为备例而如是相持乎?是亦非道理也,更即严饬肃命,可也。

○尹命圭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特教申饬,何等截严,而连加催促,一向逡巡,奉牌经宿,终不承膺,陈疏到院,而原疏以国忌正日,才已退却矣,揆以事体,万万未安。从重推考,何如?传曰,允。原疏捧入。

○传于尹命圭曰,大提学疏批已下,即为牌招。

○传于尹命圭曰,奉审阁臣入侍。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南关王庙亲行奠酌礼教是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朴宗正、徐凤淳有实病,李锡祜在外,柳相弼以御营中军,阵上进,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亲行奠酌礼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副摠管朴宗正、徐凤淳有实病,李锡祜在外,柳相弼以御营中军,阵上进,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副摠管李滢夏、林景镇、李复渊、郑来升落点。

○尹命圭,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大提学洪奭周疏曰,伏以臣,九逋严召,而邮罚不加,再控微恳,而兪音终靳,欲进而承膺乎则,逾分之宠,不可以苟冒也,欲退而泯伏乎则,方命之罪,不可以屡犯也,欲更疾声而号吁乎则,意已罄而辞已痼,于是乎臣之去就,转益穷且厄矣。窃伏读日昨恩批,以文苑故事,为教,今又以备例,相持,诲责谆复,是我殿下,以臣前后之疏,不过为依仿故事,而非出于必辞之真情也,惭惶懔蹙,冞不知所措。夫文衡之职,为任至重,虽古之鸿匠硕儒,亦必逡巡踧踖,三辞而后敢受,退让之情,人人所同,前辈既尔,后者亦然,转相踵袭,遂为成规,玆实彝衷之不得不然,而非故为备例饰外之文具也。若臣之空疏朽钝,万万无能,为役于前辈,尤何敢撇弃廉防,汲汲挺身,以当前辈之所不敢遽当,而乃若今日之辞,则区区之私,又有绝异于他人者?臣禀素绵薄,命又畸穷,居常鲜懽,动辄遭踬,而徒藉先故之馀荫,偏沐君父之恩私,早岁释褐,遂践荣涂,超躐儳冒,居然跻八座之列,而凡世所谓清官峻选,无一不侥幸叨窃,履满居盛,先哲所惧。况臣眇福,何以堪此?冥升疾颠,古有明诫,鬼猜人怒,理必无幸。唯愿以桑楡馀景,窃效古人止足之义,杜门息迹,避远名场,尚庶几苟免罪戾,为尘刹不报之报,而数年以来,兜揽弥甚,至于今玆之除,而华显要重,遂无以复加矣。挹江海而注歌器,策驽蹇而蹈坑阱,求其不覆且陷,岂可得哉?上孤圣明庇覆之恩,下速身家踣败之灾,每一兴惟,冰炭交中,其所以仰首鸣号,愈往而愈切者,亶出于断断血恳,而非敢欲应文修规,自附于前辈克让之风也。以殿下爱欲其生之仁,倘或垂念及此,则其所以处臣者,亦必不俟臣言之毕矣,且臣于目下职务,尤有所不敢承当者。见今瀛录之完,已过数朔,都堂之圈,次第当行,而秤量取舍之际,为文衡者,实将与闻,以臣迷暗疏懒,同朝新进之彦,强半不识其面目,责瞽蒙以辨朱黄,其势固末繇矣。况臣在卄馀年前,待罪副学,冒当馆录,强所不能,疮疣莫揜,参坐行圈之僚员,至皆有自讼之章,臣亦尝于复叨馆职之日,引此控吁,获蒙恩谅。本馆都堂,其名虽殊,其为登瀛之选,一也,而若臣所忝之职,则视前日不啻加重矣,偾于先而不惩于后,辞其轻而甘居其重,其有伤于清朝廉隅,果何如也?臣于见职,百无一堪,叨冒之初,惶悸居先,圈录行否,尚未暇议,故再度祈免之章,皆不及早陈此状,以致天鉴之遗照,自归随众之例让,是亦臣昏胶不敏之罪也,奉牌经宵,饬促洊严,伏地战恐,逃遁无路,玆敢悉沥腔血,重渎崇严。伏乞圣慈,俯赐谅烛,亟许镌斥,俾得以早卸不称之服,获逭积逋之辜,仍命即速改授于可堪之人,以昭天职之重,公私不胜万幸。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古例今已备矣,祭文撰进,不可虚徐,卄馀年事,又何强提于见职乎?卿其勿辞,即为膺命。

○壬辰三月初九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奉审阁臣入侍时,左副承旨尹命圭,假注书赵徽林,记事官李启宇、李公翼,检校待教金英淳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命阁臣进前。英淳进伏奏曰,臣承命驰诣健陵,陵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祭物、祭器、祭井看审则净洁,诸执事摘奸则无頉。仍留监祭,享事万安过行,仍诣显隆园,园上奉审则无頉,碑阁、丁字阁奉审则无頉,仍诣华宁殿,殿内奉审则无頉矣。命就座,仍命英淳先退,承、史以次退出。

3月1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金裕宪。左副承旨尹命圭。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受由在外一员未差。假注书洪永圭仕直赵徽林。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药房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启曰,明日南关王庙亲行奠酌礼斋戒,再明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右承旨金裕宪,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徐淇修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权敦仁曰,召对为之。

○尹命圭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更为严饬,牌招肃命。

○又启曰,大提学洪奭周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亲奠酌祭文,当为制进,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如有违牌,勿为呼望。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右承旨金裕宪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徐淇修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机张县监韩用正,当为署经,而两司不备,不得署经云。除在外外,未肃拜人员,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黄海监司金兰淳状启,金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远谟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以公忠监司洪羲瑾状启,沃川郡民家失火事,传于洪远谟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义禁府启目,前部将洪宅荣原情云云。传旨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

○尹命圭,以礼曹言启曰,即接醴泉幼学金洛范所志,则以为,族从祖若龟,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六寸弟效龟第二子重振,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若龟夫妻,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洛范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效龟第二子重振,立为金若龟之后,何如?传曰,允。

○壬辰三月初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检校待教赵斗淳,假注书洪永圭,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以次进伏,医官玄在德、李亨基、赵宗翊、李昌奎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履乔曰,比候渐和,晨夕犹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一样矣。履乔曰,医官既入来矣,入诊,何如?上曰,唯。亨基等以次诊脉讫,退伏楹外奏曰,左右三部,脉候调均矣。上曰,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初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权敦仁,侍读官林永洙,检讨官李敦荣,检校待教赵斗淳,假注书赵徽林,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开卷读之。永洙读自当尧之时,止虽欲耕,得乎?上曰,文义为之。永洙曰,此承上文劳心之言,而称尧独忧之者,当时洪水之患,禽兽之害,遍于中国,举舜、禹、益三臣而用之,所忧在此,何暇于并耕乎?此孟子所以深辟许行之僻学,而亦可以推王政之所务矣,孟子亦曰,忧民之忧者,民亦忧其忧。伏愿殿下,祖述尧、舜之道,则忧民之政,举斯而措之矣,深加体念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斋宿。左承旨洪赫斋直。右承旨尹命圭斋宿。左副承旨韩弘教斋宿。右副承旨徐淇修斋直。同副承旨洪远谟庆熙宫斋宿。注书韩镇庭斋直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徽林斋宿。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圭gg韩梦奎g,持平宋相玉在外,李垿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右承旨金裕宪,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权敦仁曰,右承旨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承旨前望单子入之,韩弘教落点。

○权敦仁启曰,新除授左副承旨韩弘教,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更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赫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别待卫不可不备,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又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南关王庙亲奠酌时,大祝训炼院正赵斗淳,身病猝重,呈状乞递。所当变通差出,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洪赫,以兵曹言启曰,南关王庙亲奠酌时,大祝训炼院正赵斗淳,身病猝重,呈状乞递,改差,其代口传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文臣训炼院正,当为口传拟入,而拟望之人乏少,二望拟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兵曹口传政事,以金鼎集为训炼正。

○吏曹口传政事,兼直阁单金鼎集。

○传于洪赫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权敦仁曰,原任待教金兴根,检校差下。

○权敦仁,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待教金兴根,检校差下事,命下矣。即为牌招入直,何如?传曰,允。

○洪赫,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南关王庙亲奠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3月1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缘故出。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庆熙宫斋宿。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赵徽林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南关王庙,入小次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亲奠酌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洪赫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未肃拜,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李垿传旨未下,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洪赫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窗,取禀,传曰,卷三窗。

○徐淇修启曰,艺文提学徐有榘,既入阙中,不为肃谢,直为出去,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徐淇修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更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庆尚监司朴岐寿状启,漆谷府民家失火事,传于尹命圭曰,闻甚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徐淇修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动驾时,鸣铮罪人宋学默等二十六人,移送秋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尹命圭,以礼曹言启曰,即接草溪幼学金镇赞所志,则以为,同姓五寸叔兑晔,嫡妾俱无子,以其同姓四寸第二子定臣,欲为继后,两家相议完定,未及礼斜,生、养父母,俱为作故,拘于常规,不得循例礼斜,依定式草记禀处事,呈状矣。凡系继宗立后,两边与受,明有可据而不得登闻者,许令该曹,论理草记事,曾有筵奏定式,而门长金镇赞所诉既如此,依定式金兑规第二子定臣,立为金兑晔之后,何如?传曰,允。

○壬辰三月十二日卯时,大驾诣南关王庙,亲奠酌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记事官韩镇庭,假注书赵徽林,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检校提学金祖淳,提学洪奭周,直阁金鼎集,检校待教金英淳以次侍立。时至,鼓三严,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黑头冕、白布戎服、黑丝带、黑皮靴,乘驾轿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出协阳门、肃章门、进善门、敦化门外,通礼跪启请驾少驻,侍卫之臣上马毕,通礼跪启请进发。驾由锺阁铜岘前路,出崇礼门,御前及驾后,锣鼓作行,以次侍卫。至关王庙庙门前,通礼跪启请降轿乘舆,上降轿乘舆,至幄次,上降舆入幄次,少顷,通礼前导,至拜位北向立。通礼跪启请鞠躬再拜兴平身,上鞠躬再拜兴平身,通礼前导,诣庙内奉审讫,通礼前导还幄次。奠酌时至,通礼跪启请外办,上改具甲胄,盥洗以出,赞礼李止渊前导诣拜位,跪请鞠躬再拜兴平身,上鞠躬再拜兴平身,赞礼导诣显灵昭德武安王神座前,北向立。赞礼跪启请上跪,敦仁奉香,淇修奉炉跪进,上三上香,执币献币,敦仁奉爵跪进,上执爵献爵,赞礼跪启请俯伏兴少退,大祝训炼正金鼎集进神位右,读祝文讫,赞礼跪请还复位,上还复位。赞礼跪请鞠躬再拜兴平身,上鞠躬再拜兴平身,赞礼前导诣望燎位,燎讫,上入小次。通礼跪启请外办,上具黑头冕、白布戎服、黑丝带,黑皮靴,乘舆出庙门外,通礼跪启请降舆乘轿,进发如仪。由崇礼门,入敦化门、进善门、肃章门、协阳门、宣化门还内,诸臣以次退出。

3月1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未入来。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殿、中宫殿,内阁、政院、玉堂翼日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内阁、政院、玉堂口传问安。答曰,知悉。大殿,朝廷二品以上、六曹堂上单子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郊外动驾,向晩回銮,伏未审夜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尹命圭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韩弘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传旨未下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命圭启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尹命圭启曰,假注书赵徽林,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赵徽林改差,代以李殷相为假注书。

○传于尹命圭曰,南庙守直官、边将、承传守仆以下,依例施赏,东庙亦准此事,分付。

○尹命圭启曰,明日传香,礼房承旨当为斋宿,而同副承旨洪远谟,才已须资出去矣。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韩弘教启曰,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一体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韩弘教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矣。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一体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洪远谟,以侍讲院言启曰,兼司书韩镇㦿入直矣,呈辞受由,才已出去,下番阙直,事甚未安。兼说书李启宇,以翰林除本仕,司书任百经,说书曺云承,并即牌招,推移入直,何如?传曰,允

○以司书任百经,说书曺云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以全罗监司李奎铉状启,镇安等邑民家失火事,传于尹命圭曰,闻甚矜恻,原恤典外,别加顾助,结构奠接之方,令庙堂措辞分付。

○以黄海监司金兰淳状启,荐新生石首鱼,节序差早,限内不得封进,惶恐待罪事,传于韩弘教曰,卿其勿待罪事,回谕。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原任直提学朴绮寿妻丧,依定式遣检书官,传给内赐赙物以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弘教,以备边司言启曰,顷因义州府尹南履炯状启,犯越罪人甲山张豪京,总角儿张仁道之犯越情节,居住来历,令关西道臣,往复于咸镜监司,详查状闻后,更为禀处之意,草记行会矣。即见平安监司金学淳状启,则枚举北道道臣回移,与该地方官查报及应问各人等招辞以为,今此犯越汉之根脚来历,观于考籍,更无可疑之端。且参以供招,犯越情节,渠既输款,请令庙堂禀处,至于其子仁道,年未满十五,故虽不得具格取招,闻其口供,则与其父所招,少无差爽为辞,而令庙堂禀处事,判下矣。今以各招观之,所谓秋山,元无确据,彼我交相往来,疆界难以区别,而因其子被执,转入彼地,则原其情,虽与怀奸故越者,煞有间焉。然既自大国而押还,则越境之当律,安得不施?该犯越罪人张豪京,移送甲山府,枭首警众,其子仁道,则不但为彼所掠,非渠故犯,年又未满,合置勿问。犯者用律之后,其时道、帅臣及地方官,不可不论,并捧现告按例勘处,咨文,令槐院撰出,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以为转致北京之地。凡属各道状启,无论关系有无,例有誊报于本司,而今此关西查启,初无誊报者,事涉不审,当该道臣,推考,何如?传曰,允。

3月1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洪远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韩弘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又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未肃拜、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洪远谟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远谟曰,诞报庙及关王庙衣襨补陈,似必有年久渝色之虑。令礼曹知委,两道道臣,一并新备,此后则道臣巡历时奉审,修补年限,七年为定,所入物力,以公谷会减事,分付。

○传于韩弘教曰,武艺别监金致龙,令训将严棍后,移送秋曹,远地定配。

○洪远谟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已至多日,尚未署经,事甚未安。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并即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

○韩弘教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以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洪远谟启曰,守令署经事,命下,已至多日,尚未署经,事甚未安。大司谏洪永观,正言宋持养,持平李垿,既有只推之命,与大司宪郑基善,一体更为牌招,以为署经之地,何如?传曰,允。违牌勿为呼望。

○正言宋持养启曰,臣才识蹇浅,言议巽软,清朝耳目之任,本不近似,而千万梦想之外,薇垣除旨,有陨自天,署经有命,庚牌荐降,而狗马贱疾,无以自力,一望之间,十违恩召,驾屦之义已亏,逋慢之罪徒积,且惶且感,罔知攸措。迺者恩推继降,牌望路阻,他不暇顾,𨃃蹶出肃,而第臣于合启句语中,有区区私义之不可随众联参者,从前如臣情地者,举皆引避,特蒙恩递,今臣处义,宜无异同,请命递斥臣职。答曰,依启。

○大司谏洪永观,持平李垿,修撰金遇明等启曰,噫嘻,痛矣。书九之罪,可胜诛哉?乱臣贼子,从右何限,而穷凶绝悖,未有如裕贼,裕贼之根窝,即书九庚申一疏,是已。其疏之上下屡千百言,闪忽疑眩,莫可摸揣,而指意肯䋜,专在于彼,固曰四条,外托义理之说,而内售沮戏之计,阳为承顺之态,而阴怀惎间之谋,语脉所归,手脚莫掩,言之体栗,不敢痛陈其逆节,思之胆掉,不忍历举其罪案,令旨中前茅裕贼之教,实是烛奸之禹鼎,照魔之秦镜也。於戏,我先大王五晦筵教,即明谕御极后,用舍进退,断自渊衷之意,书九乃敢杜撰圣旨,动摇大计,凶图祸心,一转而为裕贼,如印一板,如贯一串,终至有宜学之遗丑馀孽,得以借口诩之以阐明,称之以对扬。此岂一朝一夕之故哉?涓涓之流,始自书九,而滔天于裕贼,馀波于宜学,顾今拔本塞源之方,亶在于先正书九之罪,而鬼诛已加,王章莫伸,舆情之愤郁,何时可泄,世道之忧虞,何日可弭?请书九亟施追夺官爵之典。答曰,不允。

○大司谏洪永观,持平李垿等启曰,噫嘻,痛矣。以能贼万古所无之逆魁,不即正刑,径先致毙,舆情莫不痛惋,此岂可以寻常物故,置而不论哉?论其平日罪犯,则阴树逆种,密倡凶论,怂恿恒、简,为渠羽翼,纠结厚、麟,自作窝主,待国洞执命之日,拟占台府,当李潭秉铨之时,把弄朝权。且以醴酒之说,大北之论,肆然胁持,百计尝试,倡为追崇之说,恐动侪类,沮遏代听之逆,皆其部曲,则乱本凶图,甚于耇、辉师兴,究其情节,已是万戮犹轻,而及夫贼吉之招出后,凶言逆情,尤益绽露无馀矣。噫,癸亥反正之说,太甲桐宫之言,推戴逆禶之谋,某也为大将,某也为吏判,某也为阃帅等说,烂熳于前后诸贼之供,而妖任埋凶之计,究其本则能贼也,逆范怀刃之凶,究其本则能贼也。特以凶顽之故,忍杖径毙,王章未伸,举国同愤,试以渠之招辞观之,虽优为谋逆,以不少之人,何可遽然承服?又以为,如欲杀之,则速出斩之等语,肆然发恶,而且太甲桐宫之说,果与诸贼,一席酬酢于展开《书传》,讲其文义云者,与相吉、泽遂之招,若合符契,即此一节,乃渠之结案,既已迟晩后物故,则不可以未及结案置之。趾贼一门之穷凶极恶,自有天地以来所未有者,而限以国法,犹贷其凶种之稚少者,枭种稍长,安知不更肆獍恶,如范、吉等所为者耶?泽遂烂熳同参于启能凶惨不道之谋,而只诛其身,王章已失,舆愤未泄,其阴凶情节,其弟万无不知之理。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噫嘻。痛矣。从古乱逆何限,而岂有如夏贼之穷凶极恶者哉?语其凶言,则云、海之所不道,论其逆节,则贼镜之所不为,见者骨寒,闻者胆掉,实是穷天地亘古今所未闻所未有者也。此岂渠一人之所作为,一时之所做出?和同之类,必有其人,党与之讨,不容少忽,而既搜之文书,并皆付丙,未露之端緖,全不究核,狱体疏虞,宁不澟然?到今追究之道,惟在于亲属奴傔之及时讯鞫,而章疏之请,尚未蒙允,此虽出于先大王包涵宽假之至仁盛德,而至于夏贼子女囚禁待年之命,臣等尚今抑郁,宁欲溘然?夫逆种之待年殄灭,乃指寻常治逆之律文也。今此夏贼,即是开辟以来所无之逆,其于麟、亮之称兵,镜、虎之凶言,不啻百倍,则古今天下,安有以此贼子女而有待年与否之可论哉?及至今日,年限已过,则尤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矣。夏贼之外,岂复有夏贼,而乃者逆恭之出,则今日群下之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之心,尤有倍于夏贼初出之时矣。噫,彼恭贼,敢于鞫庭,提诵夏贼之凶书,乃以相议劝成纳招,又发夏贼所不道之凶言,则枭獍种子,肠肚相连,亦一夏贼,而特其逆节之发露,差有先后耳,千剐万斫,未足以泄舆愤,收孥潴宅,不可谓当其律,夏贼之变,已用适、云之例,则今于此贼,决不可异同也,明矣。噫,其一家之内,生出二夏贼,则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其凶言逆谋,传袭有素,平日之烂熳酬酢,一室之寻常倡和,推此可知。恭贼正刑之后,一二同情之类,既无究问之道,而斗恒,尚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则夏、恭两贼之党与同情,万无不知之理。目今究核之道,惟在于此,而虽以向来连伊事言之,渠以贼傔之妻,敢生凶滥之心,至有击铮之举,此亦古今所无之变怪,而渠不过么磨gg幺麽g一贱女,则决非渠所可独办者也。是必其夫暗地指使,为此尝试之计,据此一事,剧逆亲属之从中跳踉,复事绸缪之状,昭不可掩,此而若不穷核严断,则未知何样祸机,伏在何地?今于事端既露之后,尤不容暂缓盘核。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明谦之凶谋逆节,寔是亘万古所无之贼也。身为阃帅,以下十字刀削乙巳春诸贼指日举兵之时,自拟内应大将,至于书给四柱,先占身数,其所为计,至凶极狞,而七字刀削逆复之爱侄也。一门之内,日夜绸缪,两贼之间,出没绍介,危机急变,迫在呼吸,何幸贼谋自绽,天讨快行,而诛殛之典,止及其身,牧孥之律,尚未举行,揆以狱体,不免疏虞,以谦以逆复之子,传袭其父之凶图,八字刀削钩核之路,唯在此贼之盘问,而不可究核,不捧结案,遽尔用刑,只施应坐,而藉产之典,虽已举行,收孥之律,在所不已。逆复之变,振古所无,殄灭无遗育者,政为此贼准备语,则其在锄逆种杜后患之道,殄之灭之,不容少忽,而好石之以年未满循例为奴者,揆以邦刑,万万乖当。夫待年用法,乃是寻常治逆之律,而至于此贼,实无异于古之适、云,今之趾、夏,则其凶种逆孽之待年与否,更无可论。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噫嘻痛矣。乱逆之变,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岭启中诸贼之穷凶极恶者哉?呜呼,际庚年天崩地坼之痛,大小中外,惟有血泣攀号,直欲无生而已。噫,彼逆魁时景等兄弟,渠亦今日臣民耳,抑何凶肚,包藏祸心,闯此举国哀遑之时,敢生啸聚不轨之谋,假托占梦,诳惑人心,妄附星纬,煽动妖言,驱胁蚩蠢之村氓,乘夜直犯于官府,肆发缚官上京、举兵除恶等语?究其逆节,实有浮于麟、亮,而鲸鲵之戮未加,魑魅之形先灭,虽未及如法结案,而此等凶逆,当施孥戮之典。金乐教则以玄庆之妻娚,参闻医官可疑之说而不即直招,及与时皥面质之后,始乃吐实,究厥情节,万万狡慝,凡此诸贼,虽或有首从之别,而其在诛乱根、重狱体之道,不可自外勘断而止。请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金乐教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以下七行刀削噫嘻,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若家焕、承薰、乐敏、哲身等之穷凶情节者哉?主张邪教,诖误迷俗,相率入于无父无君之域者,已是亘古所无之变怪,而就以恒、俭辈鞫案观之,其所绸缪排布,至凶绝悖之状,不可但以邪学言也。请来大舶,装载兵器,曰以胁持,曰以判决云者,即是适、琏之馀套,而麟、亮之后身也,赖天之灵,旋加诛殛,而向使其计得售,则白莲、黄巾之变,有不足言,而国之为国,未可知也,追惟及此,不觉毛骨俱竦。恒、俭诸贼,虽是凶狞,特不过乡曲卑微之类,而乃其首恶而指使者,则家焕辈,是已,观于银子办出之计,邮卒装送之谋,可知其逋逃主于渊薮,羌胡伏于辇毂也。春间治狱之时,只以邪党而诛锄,或径先物故,或止其身,而俭贼之鞫案始出,渠辈逆节昭著,则神人之愤,久而益切,实欲手磔口脔而不可及矣,恒、俭乃其枝叶,而既伏典刑,则家焕诸贼之为厥根柢者,独可逭于俭贼已施之律乎?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噫嘻痛矣。国荣、阳泽之通天罪恶,万戮犹轻,千剐难赎,而尚屈王章,是可曰国有常刑乎?噫,诸赋之眼无国母,恣行胸臆,危逼之逆节,憯毒之凶计,暗相绸缪,罔有纪极。主张者荣贼,而阳泽焉承望,至于丙申节献之阙封,己亥宫女之逮讯,而伦纲之斁败,无馀地矣。处在保护之任,而端阳之例供,肆然废停,共坐深严之地,而宫人之拷掠,期于诬服,乱逆之犯分干纪者,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辈之至凶极悖者乎?虽以弘、瞻之凶肚,来、黯之毒手,未足以喩其恶也,此实载籍所无之极恶大憝,而声讨未加,鬼诛先及,一国之公愤,郁而未泄,三尺之邦宪,久犹莫伸,至今追思,不觉骨青胆掉而发竖䀝裂也。当此义理大明,凶逆严讨之时,《药院之日记》,既已查出台臣之缄辞,如是明的,则追夺之当律,不容一刻少缓也,决矣。阳泽则家已孥籍,官亦追夺,更无加施之律,而至于国荣,则千罪万恶,咸萃一身,制给凶疏,沮遏大计,煽动人心,潜图国脉者,已有浮于莽、温之凶,而今者阳泽之干犯彰著,其首恶则实荣贼也,凶魁则亦荣贼也。幸赖我先大王,廓挥乾断,特降允兪,而传旨未即颁下,典刑尚稽夬施,神人之愤惋,容有极哉?请物故罪人国荣,极施孥籍之典。噫嘻痛矣。贼裕之罪,可胜诛哉?辛酉一疏,包凶蓄祸,暗售枭獍之肠,都人尹、姞等句语,排布阴谲,曲堗徙薪之援比,指意凶憯,即此一段,其沮戏大婚之凶肚,背驰先王之逆节,绽露无馀,渠以今日北面之臣,乘国运不幸之时,而疑乱荧惑,潜图不逞之计,是可忍也?吁亦憯矣。乱臣贼子之干常犯纪,从古何限,而岂有若此贼之穷凶绝悖者哉?且其所纳爰辞,见捉文书,不道不满之说,愈出愈凶,至于外朝不知之言,诗句引用之意而极矣,而末乃以渠之傍祖权鞸时事,隐然自况者,尤何等穷天地所无之极逆大憝也?凡在横目之列者,莫不骨惊胆掉,直欲手磔口脔,而赋性狞慝,忍杖抵赖,王章未伸,鬼诛先及,神人之愤痛,容有极哉?噫,原疏之阴憯,逆肠难掩,鞫招之凶慝,断案已成,虽未及结案,便是已结案之剧逆,而且于安默、鲁贤、在民三贼伏法之后,其凶谋逆节,尤益彰著,此与身死既久之后追律之例,大有异焉,不可援用尚鲁追施之律。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何代无之,而岂有如汉禄之穷天地亘古今,至凶至悖罔恻不道之贼耶?八字凶言,一世传播,听之骨颤,思之发竖,而特以证据无人,根因莫知,声讨之举,至今未行,遂使剧贼卧毙,舆愤莫泄,古今天下,宁有是耶?何幸乾道孔昭,元恶斯得,知申之疏,打破其真赃,重臣之奏,继而为明证,呜呼,尚忍言哉?一种不逞之徒,乃敢雠视我君父,必欲谋危我宗国,枭首獍舌,脉络相通,蛇纠蚓结,肠肚互连,量、能之殊涂共辙,无不干犯于莫重莫大,焕、裕之护法传神,莫非诬逼于不忍不敢,国势日就岌嶪,伦彝几至斁丧,千怪百变,叠生层出,以至于达贼不道之奏,如贯一串,苟究其本,则莫不源委于汉禄,根柢于汉禄,求之往牒,未有如此贼之穷凶绝悖者也。食肉寝皮,已矣无及,潴宅破家,尚云轻典,追夺之律,虽幸蒙允,孥戮之请,尚此靳兪,至以自有受教为批,臣等诚不胜抑塞悲愤之至。殿下试思之,前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后乎汉禄而岂有如汉禄?剖斩之律,劓殄之诛,设或创行而施之,诚未为过当,则惟此追夺之名,虽谓之生前一律,而顾其举行,则不过是收夺告身而已。以此律而施之于此贼,果可以快雪君父之雠,少泄臣民之愤耶?适、云之所不敢,而此贼敢为之,镜、夏之所不忍,而此贼忍为之,乌可以曾有受教,不之权变,一味胶鼓,致使当行之天讨不行,必伸之王法不伸也哉?且况凶种逆孽,尚繁其徒,岂可使戴头假息,依旧跳踉,以贻国家无穷之忧,以遗臣民共戴之耻耶?应行之律,不容晷刻少缓。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龟柱之穷凶绝慝也哉?其许多罪恶,许多逆节,擢发难数,罄竹难书,而以渠地处,不念报效之道,徒怀凶谲之肠,始因倾轧之习,而潜蓄祸心,长其觊觎之计,而遂怀凶图,必欲倾覆我宗社,动摇我国本,群聚凶徒,自作窝主,酝酿既久,排布愈密,八字凶言,一串贯来,同室之内,肠肚相连,若其根柢也,源委也,莫非此贼,而得保首领,卧毙牗下。凡今日含生之伦,孰不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而最其《大明律》一事,即有天地君臣以来所未有之极逆大憝也,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直欲手磔口脔,食肉寝皮者也。且况不道之凶计,有自来于当时,潜藏之祸机,愈益肆于今日,诪张纠结,种下生种,裕、玉、焕、达凶谋秘计,莫不传神于此贼,护法于此贼,而跪敦之律,燃卓之典,尚未快施,神人之愤,容有极哉?向来追夺之举,不足为此贼之当律,况其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噫嘻痛矣。凶魁乱本,从古何限,而岂有如锺秀之至凶绝悖者哉?本以奰慝之性,济以阴谲之行,撑肠拄腹,都是祸心,听言观眸,罔非戾气,平生伎俩,专在于凶国而雠君,昼宵营为,亦出于戕人而害物,好恶所到,忠逆立判,利势所在,逋逃咸萃,附己者谓之向国,而奖拔汲引,如恐不及,异己者谓之背驰,而挤陷网打,无所不至。于是乎助虐逞凶之徒,举皆为其羽翼,逐臭䑛沥之辈,莫不受其指使,传授凶图,酿成焕日滔天之祸,鼓唱悖论gg悖伦g,驯致裕、玉雠国之计,一番逆变起,而罔不根柢于渠,一番凶狱出,而罔不窝窟于渠,渠之血党死友,举皆干犯天讨,以诛以夺,而以渠鲸鲵之魁,独为漏网之鱼者。盖缘其凶焰,虽死不衰,馀威历久尚炽,根窝更有之论,指目有归,而无敢连讨者,明白洞快之教,圣批昭揭,而无敢对扬者,一世腐心而举朝缄口,有识忧叹,厥有久矣。何幸乾道孔照,自作难逭,渠之平生断案,无端呈露于为其卵育吹嘘,感德思报,愿为锺秀一死者之口,则虽使锺秀,对质于鞫庭,必将满口输款,而无一辞自明之端矣。噫,敬、观之穷凶,而染成者,渠也,龟、禄之绝慝,而掩护者,渠也。渠以为见驱,则观镐曰见驱,渠以为非逆,则观镐曰非逆,耳濡口滑,看作茶饭,先入之见,掩讳不得,惯闻之处,丁宁纳招,则龟、禄、秀、敬之和盘托出,打成一片之状,至是而毕露无馀矣。大抵锺秀之一生借口,欺人而欺心者,即不过渠所谓士流也,渠所谓义理也,而论其行己,则发迹于逆戚之门,而为其私狎之客,托身于荣贼之家,而备尽谄谀之态,至劝其兄,愿留荣贼,究其情状,即一患得失之鄙夫,则渠所谓士流,吁亦丑矣。且夫渠所谓义理者,本出于逆禄之凶论,贼龟之阴图,而即是作贼作逆之一大断案耳。噫,彼龟、禄辈,包藏不轨,谋危宗社,及夫国本已固,凶计莫售之后,锺秀以其血党,自知无幸,乃以死中求生之计,说出渠辈所谓义理二字,以为掩护龟、禄辈真赃之妙筹长策,龟、禄之真赃既掩,则锺秀之身计,得矣,锺秀之身计既得,则龟、禄之真赃,掩矣。其一而二二而一之状,不亦凶且憯乎?惟我先大王至精至微之义,昭揭日星,建天地而不悖,俟百世而不惑,则虽有怪鬼十千辈,宁或售疑乱之计,而锺秀敢以掠美之术,欲为立帜之资,指无谓有,眩惑群听,有若怪鬼不逞之徒,真个为朝夕坏乱之举,而非渠则莫可扶植者然,肆然上逼于莫重莫严之地,以是而胁持君父,以是而威喝朝野。鲁、贤之逆变,由是而酝酿,达、滢之邪说,由是而源委,候班不参之逆节在此,史局割席之凶肚在此,而改号时违牌,幸行后悖论gg悖伦g,皆其逆谋慝计之昭,不可掩者矣。至于逆敬之三条凶言,即自锺秀圈套中出来,而贼观之谓龟贼义理主人之招,亦由锺秀悖舌中薰袭,则前后情迹,沕然gg吻然g相符矣,臣等合辞所陈,剽窃先王之义理,矫诬先王之秉执者,政谓此也。及其家计已成,手段渐滑,则诬蔑无所不至,诪张无所不有,筵本二跋,既伏罔赦之案,讏言五条,莫掩自倡之迹,入告出语,变幻无常,左阖右捭,机关至密,千罪万恶,擢发难数,而臣等之最所愤嫉而痛惋者,又有在焉。以渠之眷遇也,迩密也,逆禄之八字凶言,既已自渠口传说,贼龟之乙未冬悖说,亦必先他人闻知,则何不于先大王一初清明庶政维新之会?断去宿处,严斥凶论,使夫迷溺不悟者,晓然知龟、禄之不可染迹,而乃反附丽依归,推诩尊仰,坏乱世道,诖误人心,以致许多逆变,无限厉阶,而其恶稔矣,其祸极矣。若使当日朝廷之上,初不生出一锺秀,则龟、禄之贼势,何由而䲭张,龟、禄之馀丑,孰从而蚓结乎?然则今日国势,所以至于痛哭流涕之境者,虽源于龟、禄而助成者,锺秀也,虽发于敬、观而主张者,锺秀也,则论其罪犯,有浮于龟、禄、敬、观,而敬贼已施之律,尚难贷也。龟、禄应坐bb之b典,乌可已乎?特以大官之曾忝也,鬼诛之先加也,故依律处断,虽恨未及,尚鲁已例,在所不已,幸赖乾断廓然,天讨亟行,锺秀黜享追夺之请,虽蒙快允,而枭獍之凶种尚遗,国家之隐忧无穷。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噫嘻痛矣。今此锺、振两贼之凶,思之胆掉,言之骨青,盖其阴谋逆节,适、琏之今又出,凶言悖说,云、海之所不道也。是乃穷天地亘宇宙之极恶大憝,虽行天讨略行,王章少伸,尚何足快泄神人之愤也哉?锺一则藉其门荫,获沾禄仕,国家何负于渠,而枭心獍肠,与生俱生,幸西贼之有警,则半行刀削分院兵助势之策,湖南伯得差之愿,无非剧逆之断案,而乃与振采、友文等,结为血党,五字八字之凶言,犹为不足,而必以二字至不道之言,和应于合有变通之说,甚至街路上讻讹而极矣。振采则伎俩妖慝,行止闪忽,出没京乡,左道诳惑,连肠接肚于锺一、光友之徒,凭借纤纬之书,济其邪诞之术,二万石军粮之积庤,搢绅家火具之潜埋,八字刀削指卯日而举事为期云者,莫非做作妖言,煽动人心之计,而七字刀削十三日至凶之说,与锺一,一而二二而一,似此今古所无之逆,不可只施治逆之常典,适、云已行之例,不用于此两贼,而将何施乎?请大逆不道罪人锺一、振采,并施适、云之例。逆贼友文,迹本卑微,性又奸慝,投身于锺一,甘作爪牙,许心于振采,结为兄弟,托锺一于振采,则谓以可用荐振采于锺一,则称有神术。逆贼光友,本以乡曲贱孽,托为凶徒死士,父事振采,兄事友文七字刀削欲输军粮,则转到南阳,凡为群凶之指使,率皆挺身而乐赴,十二字刀削将臣家将欲火攻,所营何事?店舍绸缪之言,致后丁宁和应,南中兵火之说,延寿烂熳酬酢,即此数段,已足为诸贼之真赃断案。至于正月十三日凶言,即是穷宙亘宇所未有所未闻之极逆情节,而无不参闻,无不参知,则罪止诛身,失之太轻,王章不严,舆愤未泄。请逆贼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后、延寿,并施孥籍之典。今番逆狱,至凶至憯,实是亘古之所罕,锺、振诸贼,虽已伏法,情节犹未尽究,党与犹未尽锄,治逆之法,岂容如是?噫,彼李永纯,当西贼有警之日,曾霑禄仕之在乡者,莫不入处城𬮱,以效奔问之诚,而渠以侍从之列,苍黄下乡,事若知几,迹涉殊常。况以锺一为妹夫,致后为死友,掌中书字之语,出于后招,指日往来之说,证以一傔,则绸缪之迹,明若观火。永喆,锺一之侄子也,始以应坐而发配,致后之娚妹也,旋因鞫招而就拿,则枝上之枝,种下之种,可以毕究。矧又锺万之猝毙,添一疑端,而鞫治未竟,并加配处,狱体疏虞,舆愤转激。请李永纯、永喆等,更为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乱逆之变,振古何限,而岂有如肇源之剧逆大憝,穷凶绝悖者哉?渠以世禄之臣,偏被圣朝之恩,八座兜揽,已极于荣显,一门盘据,不离于权要。苟有一分人心,宜思百倍图报,而其奈枭獍之性,与生俱生,鬼蜮之谋,非今斯今,攘臂弩眼,罔非戾气,拄腹撑肠,都是祸心,至于甲戌之冬,肆发至凶至憯罔测不道之说而极矣。当上下焦遑之日,渠乃憯怀异图,绸缪于金基厚,踪迹阴秘,情节叵测,而至于近日章箚之间,基叙之凶书始发,则真赃毕露,断案已成,盖其凶书,即不敢道不忍言之逆谋也。谋虽同于基厚,而怂恿者肇源也,书虽出于基叙,而指使者肇源也。其罪犯于莫重莫严,为贼为逆之状,此诚神人之所共愤,王法之所不贷,凶如肇贼,逆如肇贼,而使之假息海岛,共戴一天,已不可曰世有三纲,国有三尺。况今未伏显戮,先被鬼诛,生前失刑,已极痛惋,死后当律,不容少缓。至于同参之金基厚,以肇源之血党,基叙之至亲,凶谋逆节,无不绸缪,即与肇源、基叙,二而一者也,而王章未伸,鬼诛先加,神人之愤,容有极哉?请黑山岛物故罪人肇源诸子,亟施散配之典,金基厚亟施追夺官爵之典。噫嘻痛矣。金基叙之罪,可胜诛哉?千妖万恶,咸萃一身,自在韦布,作凶徒之奇货,及占幸第,为权门辐辏,一自废枳之后,恒怀不逞之心,假托鬼魅,诳惑人心,即此一事,可见其平生所为,无非邪沴。乃于甲戌冬上下焦遑之日,憯怀凶谋,与肇源、金基厚,绸缪密勿,受其指使,作书传送于时相,而乃是不忍言不敢道之说,论其逆节,即与肇源,肠肚相贯,语其罪恶,亦与肇源,毫发无差,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欲手磔口裂,食肉寝皮。此岂可一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者哉?虽施岛置之典,而王章未伸,尚稽肆市之律,而愤情愈郁。请楸子岛荐棘罪人金基叙,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宜学,以卑微之流,赋憯慝之性,行己则巧佞而善为狐媚,发迹于阴邪而养成虺毒,屡窃逾滥之职,而睯不知分,常蓄希觊之心,而急于射利,敢以尝试之计,投呈凶惨之书,其上段诸条,罔非为人臣所不敢道者,而肆然笔之于书,悍然发之于口,即此一款,合施万戮,而至若下段所云义理二字,即载上下大小三十年秉执而遵守者也。今安有晦明之可言,而渠乃阴怀惎谮之谋,公肆疑乱之流,反复闪忽,指意绝悖,此盖逆裕、书九辈,所尝沿袭之套语也。且以鞫招观之,称焕之以君子,诩书九以名流,则裕贼之乱逆情节,书九为之前茅,宜学为之后殿,一串贯来,首尾和应之真赃断案于此焉,毕露矣。然而渠以虮虱之贱,不识鱼鲁之辨,乌知义理之果为何物,阐明之当用何道哉?此必有暗相绸缪,先设机关者,而盘核许久,端緖未究,此已舆愤之所共切,隐忧之所愈深者也。况今天网甚恢,凶种尚遗,治逆之政,终有所未尽者。请正法罪人宜学诸子,亟施散配之典。噫嘻痛矣。金鏴之罪,可胜诛哉?本以倾巧狎邪之类,济以阴慝憯谲之性,迹其所为,乃是詤说之妄物,言乎行己,不过无识之狂童。释竭未几,久忝宫僚,全无报效之心,敢肆跳踉之习,数年之间,超秩骤迁,权要华膴,次第兜揽,平生伎俩,罔非背公而营私,昼宵揣摩,都是贪权而乐势,贪饕无厌,八方之货财咸奏,喜怒惟意,一世之荣枯立判,究厥所为,已是罔赦,而况其白衣之号,拟议不伦,渠是何人,敢以贪天之计,显售自居之迹,此何等凶肠也,逆谋也?乃祖乃叔之勤劳,何如,而侈纵躁竞,甘自陷于负先,大朝小朝之眷遇,何如,而是何忍于辜恩?至若昨年李寅溥之书,外托士类之进用,内怀国是之坏乱,渠之左捭右阖,上欺下罔之手脚毕露,万口喧传,则即此一款,万死犹轻。且宜学凶书,即载籍所无之逆节,敢藉庚五筵教,掇拾书九凶论,酝酿日久,倾陷朝绅,幸赖我春宫邸下,炳烛奸情,阐明义理,魑魅魍魉,莫逃于禹鼎,而第因盘核未竟,王章遽加,盖执迹而论心,沿流而溯源,显有排布之状,难免窝窟之日,舆愤沸郁,愈久愈切。请安置罪人金鏴,放逐罪人李寅溥,并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鲁敬之罪,可胜诛哉?贪鄙之性,常患得失,麤滥之习,全无忌惮,躐跻崇显而躁进不已,兜揽要膴而惟利是趋,倚侄婿而作为声势,缔权奸而专事谄附,宴席稠会之中,肆发悖说,以为纳媚金鏴之计,其所谓生死不得,抑情仕宦于数十年云者,意出乞怜,罪关无将,数十年之间,是果何等时,而渠以何故,求生不得,求死不得,抑其本情,强为仕宦耶?徐有圭讼冤之辞,即肇源已著之案,则为今日臣子者,固当明目张胆,声罪致讨,而身为禁堂,曲意掩护者,已是无严之极,而尤有所万万痛惋者。粤在己卯之夏,拣选名门,爰定大礼,一国臣民,莫不庆祝,而渠独何心,大怀不满,倡为凶言,全袭裕贼之馀套,传说已播,舆愤愈激,到今追惟,毛骨俱竦,论其负犯,万戮犹轻,而王章尚稽,偃息自如,其可曰国有常刑乎?此不可晷刻容贷,岂可荐棘而止乎?请荐棘罪人鲁敬,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乱臣贼子之凶国祸家,从古何限,而岂有如李鹤秀之至奸绝憯者哉?渠本枭獍成性,虺螫化身,百恶并萃,万妖俱备,能事则戕人害物之天生宵小,伎俩则乐祸饕势之世济元恶,狡黠狠腹gg狠愎g,自是家庭之传袭,狐朋狗党,看作渊薮之阴秘,盖其世守龟、禄之悖论,为贼立帜,凶图逆节,所由来者久矣。特以门户之爀舄,资历之华膴,始也睿念,未尝不暇借,则苟有一分秉彝,宜其百倍图报,而只缘渠叔之罪恶绽露,国言喧腾,明知其难逭,则于是乎疑惧之心,翻成怨怼,坏乱之计,专出藉卖,甚至于欺君罔上,贪天为功,干犯则莫重莫严之地也,排布则至凶至憯之谋也。幸赖睿鉴孔昭,莫售惎构,尚此王章未伸,幸逭收司,则渠乃偃处郊坰,出没城𬮱,诪张讹讪,疑乱煽惑,琐琐之之娅,蛇盘蚓结,龊龊之徒蝇营虱附,憯慝之状,天地所不容,叵测之情,国人皆曰可杀,执迹而诛心,沿流而溯源,则鲁敬之无将不道,教根之簸弄欺蔽,表里和应,肠肚纠结,根柢于凶徒,偎儡于丑类,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苟究巨憝,渠实为首,国有三尺,万剐犹轻,舆论愈久而愈激,义理由是而渐晦,如此败伦斁理蔑义图乱之君雠国贼,决不可晷刻容贷于覆载之间。请放逐乡里罪人李鹤秀,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金教根之罪,可胜诛哉?本以阴戾邪狎之性,济之gg以g奰谲鄙悖之行,发自侠邪gg挟邪g之场,自好者皆羞与齿,刮尽牟利之辈,无赖者亦恐投足,平生伎俩,都是阖捭阴阳,昼宵经营,无非专擅威福。东西跳踉,垂三十年,左右迷藏,化千亿身,按藩而穿窦黩利,到处痛毒,秉铨而开门纳赂,中外枵渴,第宅、庄获gg臧获g之广占布置,食飮衣服之奢汰无节,苟究其所由来,则无非恬势夸张,欺取而勒夺,能事则惟财惟色,言之丑也,婪淫则是父是子,吁,亦悖矣。此已是人类之所共摈,清朝之所不容,尤其潜怀鬼域之情,白地做詤,习为驵侩之术,赤面欺蔽,舐沥鲁敬千金之贿,情迹焉结为死友,纠合鹤秀三窟之巧,包藏以视若奇货,纵其痴滥之悖儿,恣行凶憸之阴谋,乘楚查而庇护凶逆,托松铸而骗聚民产,许多卖国祸家之罪。虽难以罄竹毛举,而最可惊心而痛骨者,潜布耳目,伺内制外,左右近习,谄媚以交结,宫闱动静,朝夕以伺察,朝廷之进退黜陟,隐若皆由于渠手者然。藉弄威势,吓恐一世,卖权而招财,卖财而纳权,延揽匪类,讆言眩惑,无识之类,匍匐从之,不轨之谋,酝酿且久。呜呼,为人臣而藉卖莫重,内外煽乱,缔结近习,伺察深严者,究厥情状,将欲何为?真赃已露,断案既成,揆以邦宪,焉逭当律?天纲gg天网g太恢,王章虽未及加,神人共愤,舆论莫可以遏,其可曰国有法乎?请放逐乡里罪人金教根,为先施以绝岛安置之典。新除授执义赵万协,时在京畿杨州地,掌令卢尚羲,时在平安道定州地,掌令韩梦奎,时在咸镜道镜城地,持平宋尚玉,时在京畿坡州地,司谏院献纳黄基文,时在公忠道木川地,正言徐戴淳,时在平安道龙冈县任所,请并斯速乘驲上来事,下谕。答曰,不允。时景等事,裕事,龟柱支属事,夏贼等事,国荣事,锺一、振采、友文、光友事,致后、延寿事,李永纯、永喆等事,不允。肇源诸子事,不允。金基厚事,金基叙事,不允。宜学诸子事,不允。金鏴等事,勿烦,鲁敬事,不允。李鹤秀事,不允。金教根事,不允。下谕事,依启。

○持平李垿启曰,噫嘻痛矣。世道诖误,义理晦塞,至于今番秋曹两囚而极矣。渠以鄙悖之流,潜蓄凶惨之计,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遣辞阴险,引用凶悖,字字狡慝,句句闪忽,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思之胆掉。固当即地设鞫,不日正刑,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虽出于大圣人好生之德,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罚止岛配,假息覆载之间者乎?若以言出卑贱,事已勘处,置而不论,其可曰阐义理而严惩讨乎?请金甲岛为奴罪人韩鼎朝,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即为拿来,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王纲不振,世变层生,骎骎然自归于凌犯之科者,至于申纲、黄允中而极矣。渠辈俱以虮虱之贱,敢怀枭獍之心,假托校宫之复设,而或发悖通,潜伺场屈之试士,而或投悖券,蜚讪作怪,包藏眩乱之许多罪恶,已是至凶绝悖,而至若秦坑之说,诬逼莫严,钱唐之比,指拟无伦,此为渠辈罔赦之断案,诪张倾陷,情状难掩,诬上惑下,无所不至。噫,此岂如渠乡曲愚蠢之类,所可独办也哉?其暗地受嗾之状,平日酝酿之计,明若烛照,贤关之声讨,既尽且详,大僚之回启,至严且明,而兪音终靳,王章未伸,大圣人包容之德,虽出于忠厚镇物不治为治之道,而国之所以为国,以其有刑章也。此而不问,一任其幸逭迷藏,则羸豕之戒,伏莽之忧,有不可胜言,思之及此,宁不懔然?至于今番奎、坤两贼之凶,即是振古所无之变,而纲之名,狼藉出于奎贼之口,有曰能文善生,有曰纲之论丰德,事必被窜,有曰纲亦吾党,苟非声气素相关通,脉络素相连接,贼坤何以屡言于贼奎,贼奎何以悉吐于鞫庭乎?即此纲之包藏祸心,仇视国家,要藉丰德之革合,作为煽乱之张本者,实与奎、坤之凶书,相为表里,相为影响,纲而不诛,则奎、坤犹自在,奎、坤既诛,则纲何以独漏?根窝未破,忧虞转深。请充军罪人申纲,远配罪人黄允中,亟令王府,拿鞫严核,快施典刑。噫嘻痛矣。世道诖误,义理晦塞,至于韩植林上书中句语而极矣。辛壬、义理,若日星之揭,丙申处分,如𫓧钺之严,泰亿之为凶为逆,为今日臣子者,人孰不知?掩护镜贼之情,至凶且憯,和应虎凶之状,绝悖无伦,至今追惟,心寒胆掉。噫,彼植林,抑独何心,称以言事,书王府既夺之官爵,称举国所废之姓字,引而为说,殆若无故之人哉?夫亭亭当当,蟠天极地,磨灭他不得者,即辛、壬义理也,入则为忠,出则为逆,妇孺舆儓之所知也。曾谓名登仕籍,身居台地者,反不知妇孺舆儓之所知也耶?万万无是理矣。渠虽遐乡贱品,渠之曾祖在垣,已于辛、壬之际,力袒悖论,为其嚆矢,故耳目擩染,袭以为常,乃于一初淬励之时,闯发肆然尝试之计,安知无不逞之徒,潜伏幽隐,嗾成此骇悖之举也哉?俄下处分,虽极严正,永霜之渐,虑无不至,其在严堤防折奸萌之道,不可但施屏裔而止。请屏裔罪人韩植林,拿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义理堙塞,世变层生,至于今番睦台锡事而极矣。惟我毅宗烈皇帝,以三五之圣,当百六之运,殉社大节,卓越千古,而至若建虏猖獗,我邦滨危,则命将东援,闵覆之德,恻怛之意,与神宗皇帝壬辰再造,其揆一也。环东土含生之伦,莫不恩浃骨髓,愈久愈深,而英宗大王,特配坛壝之享,庸寓风泉之感,以何心肠,肆然诬诋,泚笔于章奏之间?显然指斥,自犯于罔赦之罪者,万万痛惋。若其书中句语之挟杂,造意阴惨,遣辞骇悖,非一朝一夕之故也,论其情迹,彝伦斁绝,语其负犯,𫓧钺犹轻,不可绝岛定配而止。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今番尚度之疏出而极矣。渠以乡曲愚微之品,滥厕台阁清显之列,出没京乡,踪迹闪忽,而敢以前衔,出位陈章,凭借论人,诬逼莫重,全篇旨意,阴惨叵测,至以人所不忍为等句语,肆然说去,无所顾忌,君纲臣分,坏损无馀。舆愤久而益切,国言去而愈腾,圣批郑重,处分严正,既坠之伦彝复明,莫严之邦宪可正,而第其负犯至重,配处反轻,悲疚之圣衷,虽不欲索言,愤惋之群情,实无以少泄,如渠愚暗之类,必不能独办,此不可不到底穷核,以正诬犯之罪。请楸子岛荐棘罪人尚度,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答曰,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纲、黄允中事,不允。韩植林事,不允。睦台锡事,不允。尚度事,不允。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单赵斗淳。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韩弘教,以训炼都监言启曰,谨依下教,武艺别监金致龙,严棍二十度后,远地定配次,移送秋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哨官金柱秀,身为兼参军,不能察饬,以致松贼之逃躱,揆以举行,诚甚稽忽,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传曰))武艺别监金致龙,令训将严棍后,移送秋曹,远地定配事,命下矣。金致龙庆尚道彦阳县远地定配所,即为押送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刑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二日动驾时,卫外击铮罪人,取考其原情,则忠州幼学金沃,为其子元柱定配请放事也,金洛铉,为其父仪定配请放事也。罪犯俱系至重,勘配亦出特恩,则乃敢肆然鸣铮,有若寻常罪籍之呼冤可伸者然,揆以纪纲,万万无严,并原情勿施,自臣曹考律重勘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校理金逸渊疏曰,伏以臣,百无肖似,最居人下,微分只合于冗散,所望不到于清显,而幸蒙洪造,滥厕经幄,含恩感激,图报无地,臣于是更有何愿,而窃有一段情恳之不得不冒控于孝理之下者。臣自失所怙,惟偏母是依,而家业凉薄,世世食贫,凡诸衣裳,必资手中之线,朝夕调过,难免尸饔之叹,私情,虽切于乌哺,谋生,殆同于鸠拙,子职阙如,无以供一日之欢,每自思惟,不觉愧汗之如浆也。又况臣母气质,自来脆弱,积萃成祟,年纪不至癃老,而疾病居常侵寻,诚宜左右调养,不可斯须虚徐,而扶护之节,苟或失宜,晷刻之顷,立致其害,脆质由是而益虚,衰病以之而转深。到此地头,躬耕负米,何所不可,服贾洗腆,皆是当为,而奈缘诚力不逮,有志莫遂,参、术之补,已矣无论,菽水之供,亦患难继,目下情地,去益闷隘,有子若是,不孝孰甚?玆敢不避猥越,仰陈切恳。伏乞天地父母,曲垂矜谅,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得以便养,则专城供奉,志愿可遂,阖门感祝,陨结是期。臣无任云云。省疏具悉。疏辞,下该曹禀处。

○壬辰三月十四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金阳淳,特进官李惟秀,参赞官韩弘教,侍读官金逸渊,检讨官金遇明,记事官韩镇庭、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李儒常以次进伏讫。上曰,史官分左右,上曰,开卷读之。逸渊起伏奏曰,前受音新受音,即古例也,自近以来,久废前受音,故敢此仰达矣。上曰,新受音为之。逸渊读自导弱水,至中江入于海,上曰,释义奏之。逸渊奏释义讫,上曰,文义陈之。逸渊曰,以黑水入于南海,观之,众水皆东,而黑水自东南流,故大禹之治水也,顺其性而导之南,人君导率之方,亦犹是焉。因其势而利导,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要在顺民之性,而从其好恶之情,农者农,工者工,商者商,使之行其所无事而已。孟子曰,观水有术,窃以为观于大禹之治水,可以喩导率之要也。伏愿殿下,于此益加体念焉。上曰,下番陈之。遇明曰,上番所达,尽好矣,无容更陈,而臣于大禹治水之绩,观其导山导水,则可知经纬之辨别也。夫山为水之经,水为山之纬,从某至某,曰导曰入,于山而辨其纲领,于水而分其源委,先导山后导水,因其高下之势,而通其道焉,察其顺逆之理,而疏其流焉。此孟子所云大禹之治水,行其所无事也,若其举一而反三,则人君治国之道,亦犹是也。山水之有经纬,有如国家之有纪纲也,治水而不辨经纬,则固不可治水也,而况治国而不存纪纲,则其何以治国乎?是知纪纲二字,实为治国之大柄欛也。法度之维持,下民之导率,亶在于纪纲而已,而顾今百度之渐至懈弛,庶务之未免丛脞,莫非纪纲之不立而然也。伏愿殿下,观于治水之经纬,轸其治国之纪纲焉。上曰,同知事陈之。阳淳曰,上下番玉堂所陈切实,别无更达,而此章为导水之始,而曰导曰过曰至曰入,盖亦因其势而言之耳,治水之先于发源处施功,终使众流,顺其性,正如人君为政,先自本源而克治,馀事皆得其理,不过曰因其势顺其性也。然水亦无自导自过自至自入之理,必须大禹克勤底平,此所以不遑暇息者,不但为治水一事而已。伏愿殿下,于此体认,亟加圣工焉。上曰,特进官陈之。惟秀曰,上下番所陈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参赞官陈之。弘教曰,玉堂上下番所陈,尤极切实,别无更达矣。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药房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洪远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韩弘教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洪赫,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韩弘教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无时急禀定事,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正言前望单子入之,金致铉落点。

○洪赫,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复渊有实故,郑来升以都监中军,阵上进,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赫启曰,因都摠府草记,今此动驾时,侍卫、宝剑、守宫,当为备员,而都摠管金在昌,副摠管李复渊有实故,郑来升以都监中军,阵上进,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事,允下矣。合有变通之道,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光文、南延君球,副摠管朴齐一落点。

○洪赫启曰,兵曹郞厅来言,今十七日武臣堂上禄试射日次,而动驾相值,当以退行事,草记举行,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后日退行,次堂举行。

○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副校理吴致淳等启曰,请书九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

○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等启曰,请迟晩后物故罪人启能,亟施孥籍,趾贼等凶种,快施邦刑,献遂设鞫得情。措辞见上请夏贼子女,亟施跪斩之典,斗恭亲属应坐之类,一依适、云例举行,斗恒及夏贼亲属奴傔连伊夫妻,并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明谦、以谦,亟施孥戮,逆复庶子好石,亟施处绞。措辞见上请时景、时昱,并施孥籍之律,金乐教,亟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邦刑。措辞见上(半行刀削))请物故罪人家焕、哲身,正法罪人承薰、乐敏,施以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国荣,亟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物故罪人裕,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逆贼汉禄,亟施孥戮之典。措辞见上请追夺罪人龟柱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例,施以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追夺罪人锺秀支属应坐之类,一依尚鲁、汉禄例施行。措辞见上请大逆不道罪人锺一、振采,并施适、云之例。措辞见上请逆贼友文、光友,加施孥戮之典,致后、延寿,并施孥籍之典。措辞见上请李永纯、永喆等,更为设鞫严问,期于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黑山岛物故罪人肇源诸子,亟施散配之典,金基厚亟施追夺官爵之典。措辞见上请楸子岛荐棘罪人金基叙,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正法罪人宜学诸子,亟施散配之典。措辞见上请安置罪人金鏴,放逐罪人李寅溥,并令王府,设鞫严核,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荐棘罪人鲁敬,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放逐乡里罪人李鹤秀,设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放逐乡里罪人金教根,为先施以绝岛安置之典。措辞见上答曰,不允。时景等事,裕事,龟柱支属事,夏贼等事,国荣事,锺一、振采事,友文、光友事,致后、延寿事,李永纯、永喆等事,不允。肇源诸子事,金基厚事,不允。金基叙事,不允。宜学诸子事,不允。金鏴等事,勿烦,鲁敬事,不允。李鹤秀事,不允。金教根事,不允。

○持平李垿启曰,请金甲岛为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即为拿来,严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充军罪人申纲,远配罪人黄允中,亟令王府,拿鞫严核,快施典刑。措辞见上请屏裔罪人韩植林,拿鞫得情,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设鞫严问,快正典刑。措辞见上请楸子岛荐棘罪人尚度,亟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施当律。措辞见上答曰,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纲、黄允中事,不允。韩植林bb事b,不允。睦台锡事,不允。尚度事,不允。

○司谏金秀万启曰,罪人克观,以妖任之同气,凶谋逆节,烂熳同参,而严讯之下,扺赖不服,未克究核,未及承款,王章莫伸,舆愤莫泄。请金甲岛为奴罪人克观,更令王府,严鞫得情,快正王法,逆贼尚鲁,即是千古所未有之剧贼,而孥戮之典,既施旋寝。噫,此贼之未伏王章,径自殒毙,已极神人之愤矣。假使此贼,顽然尚在,则千剐万斫,不足以惩其罪,孥之戮之,在法当然。凡系祖宗朝金科玉条,犹或随时变通,则今此追孥之禁,自近年断然定行,守之太固,致使应行之律,不得施于此贼,万一有日后恶逆之如尚鲁穷凶者,抵赖不服,顽忍径毙,则孥戮之法,其将不施乎?罪在罔赦,事关后弊,请逆贼尚鲁,亟施孥戮之典。枭示罪人性世,与剧逆载荣,一而二,二而一也,换着军服,潜入禁庭,妆出缠带,暗售网打,是何等排布设施,是何等凶谋秘计也?设鞫七朔,根因窝窟,终未究核,只施枭示之律,舆情之愤惋,固无可言,而不可以已为枭示,不施当施之律。请枭示罪人性世,亟施孥戮之典。噫嘻痛矣。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于秋曹两囚而极矣。渠以卑微之类,敢蓄凶悖之心,肆发通文,投诸贤关,造意闪忽,引用绝悖,字字狡慝,句句凶逆,耳目难掩,手脚尽露,闻者发竖,见之胆掉,幸赖首善之地,至有卷堂之举。固当即地设鞫,不日置辟,而只令秋曹,盘核情节,略加刑讯,旋即酌处,秋曹联疏,实出执艺之义,而特以好生之圣念,遂付傅轻之科,世岂有乱言不道,自服迟晩,而生出狱门,假息覆载之间者乎?今若诿之于言出卑贱,事已勘配,而置而不论,则其可曰国有三尺乎?请金甲岛为奴罪人申鼎朝,古今岛为奴罪人韩鼎镇,亟令王府,设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人心陷溺,世变层生,至有申纲、黄允中辈而极矣。渠以乡曲鄙微之类,敢怀诪张倾陷之计,或发通而图聚不逞之徒,或投券而冒犯莫严之地,秦坑是何等时,而比拟无难,钱唐是何等事,而指斥有归,渠辈包藏,虽急于敲撼朝廷,而独不念自犯于上诬圣德,罪在罔赦乎?各邑已例,春曹之文献昭在,三罪并发,贤关之声讨又严,今不须更事赘陈,而盖其酝酿如此,跳踉如此,凭恃和应,明若观火,则虽圣朝宽大,每事包容,而伏莽未去,滋蔓可忧,思之及此,宁不懔然哉?大僚覆奏,明辩无馀,鬼蜮情状,无所遁匿,而鉏根溃痈之论,寔出远虑,何殿下不念生道杀人之义,而亦靳一兪也耶?况于今番奎贼之招,申纲之名,不啻狼藉,至谓以能文善生。又谓之纲亦吾党,可与同心而共事,脉络之连通,表里之和应,至此昭绽,无复馀蕴。然则奎、坤,是已伏法之申纲也,申纲,是未就鞫之奎、坤也。设鞫治逆,将以致天讨也,根窝未破,忧虞转深,则岂可以鞫事之已撤,而有所持难于更设乎?请充军罪人申纲,远配罪人黄允中,亟令王府,拿鞫严问,盘核得情,快伸典刑。噫嘻痛矣。世级日下,变怪层生,至于韩植林事而极矣。噫,泰亿是何等凶逆也?密赞镜贼之迹,至凶且惨,定策国老之说,绝悖无伦,终始枭獍之殿茅,烂熳虎龙之窝窟,三凶居一,万恶俱备,于今百馀年之间,为东土臣民者,无不戟手而裂眦,心寒而胆掉。丙申处分,昭揭日星,聋瞽之人,亦皆闻知,则噫彼植林,亦今日北面于朝廷者也。岂有不闻不知之理,而乃敢以逆臣官爵姓名,肆然笔之于章奏之间?其官则称以大臣,其言则谓之建白,阳为迷罔之状,阴售尝试之计,旨意所在,情状莫掩,而渠祖在垣,曾于辛、壬之际,力袒凶论,为其嚆矢,传染既久,熟处难忘,敢欲䗖𬟽于太清。此岂如渠虮虱之贱,所可独办?必有一种不逞之徒,潜伏幽阴之中,为之怂恿而指嗾,将以眩乱而诳惑,此若不穷核而严处,则羸豕霜冰,虑无不至,俄下处分,虽极严正,而其在明义理严堤防之义,不可以屏裔薄勘而止。请屏裔罪人韩植林,严鞫得情,快正典刑。噫嘻痛矣。义理晦塞,变怪层生,至于睦台锡事而极矣。我朝至于皇明,蒙被渥泽,与天无极,义则君臣,恩犹父子,故凡系皇朝事,备尽尊敬,无敢指斥,而彼台锡者,肆然笔诸章奏,诬逼毅宗皇帝,求过于无过之地,敢言其所不敢言,遣辞狂悖,用意阴惨,此不但我朝之贼臣,实是皇朝之罪人,此而不加重辟,则义理日益晦蒙,人心日益陷溺,而小中华一域,无复读《春秋》者。且其龙渊、山虎等句语,绝悖无严,此岂人臣所敢道哉?终篇旨意,极其闪忽,要不出挟杂之计,已施之律,不足以惩其罪。请岛配罪人睦台锡,亟令王府,拿鞫严问,明正典刑。噫嘻痛矣。尚度之罪,可胜诛哉?渠即一乡曲卑微之流耳,幸窃逾滥之职,而睯不知分,阴蓄希觊之心,而急于射利,出位陈章,旨意叵测,三人论列之际,诬逼于莫重莫严之地,全篇张皇,罔非触犯,至若为人所不忍为等句语,恣意说去,极其阴惨。此岂今日臣子所可萌心发口,肆然登彻于殿下之庭哉?惟我孝明邸下,四载代听,一心忧勤,八域臣民,莫不爱戴,政令施指gg施措g,磊落光明,则渠何敢凭借论人之疏,自陷诬犯之罪乎?言之臆塞,思之发竖,何幸批谕郑重,辞旨恳恻,烛幽明如日月,戢奸严如𫓧钺,人彝赖以不泯,君纲恃以不坠?臣等窃不胜钦仰万万,而惟轻之典,止于岛配,固知悲疚之圣衷,亶出于不欲索言,窃恐关石之邦宪,从此而有所轻重,此非如渠愚蠢之品,所可独办,不可但以荐棘而止。请楸子岛荐棘罪人尚度,拿鞫得情,快正典刑。答曰,不允。申鼎朝等事,不允。申纲、黄允中事,不允。韩植林事,不允。睦台锡事,不允。尚度事,不允。

○以大司谏洪永观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景慕宫望庙楼,今望奉审无頉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吏曹启目粘连,观此弘文馆校理金逸渊上疏,则以为,臣惟偏母是依,而家业凉薄,子职阙如,无以供一日之欢。又况臣母气质,自来脆弱,积瘁成祟,年不癃老,病常侵寻,扶护苟或失宜,晷刻立致其害,而参、术之补,已矣无论,目下情地,去益闷隘。伏乞天地父母,特命选部,畀臣一小县,得以专城供奉亦为白卧乎所,金逸渊之家贫亲老,菽水难继之状,即通朝之所共知,许畀一邑,俾遂便养之愿,允合于孝理之政是白乎矣,经幄之臣,出补外邑,事体不轻,臣曹不敢擅便,上裁,何如?判付启,依回启施行为良如教。

○吏曹参判林景镇疏曰,伏以臣,性本疏暗,识且卤莽,百无一能,最居人下,而偏蒙我两圣朝陶甄之泽,始自簪笔,滚到卿班,居然四十馀年于玆矣。顶踵毛发,罔非恩造,而涓埃莫效,抚躬惭恶gg惭恧g,臣之本末长短,庶几渊鉴之所俯烛,而抑亦同朝之所共谅也,杜门屏息,罕与人接,虽寻常言议,无所及闻。况于选部佐貮,古所称铨镜之地,岂如臣愚昧者,所可猥忝,而恩诰忽侈,召牌荐降,勿呼路阻,仓卒构章,辞未达意,适值事会,冒没出肃,有违循墙之戒,徒增临渊之惧。且因首席之移藩,政命继下,逃遁不得,黾勉趋膺,历日追惟,愧汗浃背。臣于平日,谨拙自持,慵懒成习,至于朝著之宾实,衡石之称量,未尝留心而着念,谬叨是任,疮疣毕露,集木之忧,负乘之累,固不可论,而实非圣世拣才任使之盛意也。且臣于目下,窃有所闷迫之状,蒲柳已衰,膏肓作祟,痰眩之症,动辄昏愦,麻痹之脚,步仍蹒跚,近因换节,一倍添剧。此际忽伏奉摠管特点,臣以此貌样,万无陈力之望,坐犯逋慢,益切悚惶之忱,由前则人既不称,由后则病又难强,纵欲贪荣冒禄,淟涊低徊,其于名器之玷污,物论之嗤点,何哉?玆敢申暴由中之恳,仰渎听卑之天。伏乞圣慈,俯垂鉴谅,将臣所带之衔,并令镌改,俾公务无旷,私分获安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调理行公。

○壬辰三月十五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入侍时,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记事官韩镇庭、李谦在、李公翼,直阁金鼎集以次进伏。医官玄在德、李亨基、金景球、李显养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履乔曰,日间春气和畅,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各殿宫气候,一样矣。仍命医官诊候,在德等次第入诊讫,退伏奏曰,脉候左右三部调均矣。履乔曰,即闻御营大将金逌根,往省其亲山云,而将臣虽不得出外,或因筵禀而出去,且或有仍佩命召往来之时,故敢此仰达矣。上曰,唯。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五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宋冕载,特进官朴蓍寿,参赞官权敦仁,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金遇明,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赵存中,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致淳起伏奏曰,连日仰请前受音,而未蒙发落,下情不胜抑郁矣。上曰,新受音为之。致淳读自导沇水,止不距朕行,上曰,释义奏之。致淳读奏释义讫,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经书章句,敷衍推广,无不是文义,而臣本卤莽,学识蔑如,山水经纬,尤极茫昧,实无以仰备顾问,而盖水无有不下,水之性也,若不涤九川之源,则无以直注于海,故先决山陵之积水,自某山至某水,入于海而归宿,夏后氏导山水之功,专以濬其源顺其性而成也,明矣,因此而有可以反隅者,学而至于圣,是已。人无有不善,人之性也,若或有一毫之私,则无以到至诚之域,故先明吾本然之善,诚而形动而变,至于化而造极,治水为学,两相参互,用工成功,实有吻合。伏愿殿下,虽于此导山水之章句,毋徒以导山水,泛然览过,条理次序之间,必须力加理会,反复体验,于圣学工夫上,触类而长之,心得躬行,则万化之源,自可清明,有以至于尽性而尽人物之性矣,曷不休哉?勿以人废言,而深留圣念,是臣区区之望。上曰,下番陈之。遇明曰,臣观于底慎财赋四个字,可知旨义之深也。夫财者,土产之所出也,赋者,田税之所纳也,乃于洪水已退,庶土交正之后,始定贡赋,而地有肥瘠之不同,岁有丰歉之各异,定贡而不可无斟量之道矣,定赋而不可无品节之规矣。故豫州之磬,非常用之物,而必曰锡贡磬错,梁州之赋,非惟正之供,而必曰厥赋三错,斯莫非圣人之底慎底意也。惟财与赋,或出或入,必谨必慎者,亦出于为邦为民之道也,《周书》所云不宝远物,《大学》所训节用爱民者,实是人君谨慎监戒之义也。伏愿殿下,更加体念焉。上曰,知事陈之。冕载曰,上下番儒臣,已有陈达,臣无容更陈,而有时发问经义,反复讨论,即是大圣人不耻下问之盛意,而二帝三皇治法政谟,亦不外乎是矣。伏愿深留圣念焉。上曰,特进官陈之。蓍寿曰,上下番玉堂、经筵官所陈切实,臣无容更达矣。上曰,参赞官陈之。敦仁曰,臣亦别无可陈者矣。上命掩卷。敦仁曰,即见全罗兵使李显英谕书祗受状启,则谕书有数字误落处,臣等之蒙然不察,万万惶悚,而当该注书,不可无警。捧现告从重推考,谕书今将改书,安宝下送矣,原状启并为还下送,待谕书改本下去后,祗受形止,使之修正上送,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遇明起伏奏曰,臣又有区区所怀,敢此仰达矣。近者召对昼讲,课日为之,臣等不胜钦仰欢忭之忱,而第殿下,先读前受音一遍,自是古例也,而臣等屡登讲筵,尚未闻我殿下读前受音,臣等实有抑郁之情,且以殿下高明之学,无以加勉,然而臣等之所达文义,更无论难之举,尤有所抑郁矣。从今以后,前受音,依古例读了一遍,章句文义,逐条问难,融通惯解,造诣日进,渐至于缉熙光明之域,是臣颙祝之望也。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韩弘教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尹命圭启曰,明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启曰,合辞方张之时,两司无诣台之员,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右承旨尹命圭,同副承旨洪远谟,今日不为仕进,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洪赫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动驾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可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以同副承旨洪远谟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传于洪赫曰,明日出宫内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徐淇修启曰,明日动驾,两司、侍臣,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以京畿监司李羲准状启,通津府使赵晋锡,该府库弊厘革之际,谓以受侮于土民,上京经月,无意还任,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传于尹命圭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吏曹口传政事,以元策为通津府使。

○尹命圭,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赞,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尹命圭,以礼曹言启曰,贞陵陵上主脉入首左边汰落一处,主脉左右边汰落二处,自主脉距曲墙后百馀步右边汰落二处,青龙肩脾汰落四处,青龙脊脉汰落三处,盖积久溃圮,遂成坑坎,所见悚闷,补筑之节,择日举行事,臣曹堂上奉审书启,启下矣。始役吉日时,令日官李秉洪推择,则来四月初七日卯时为吉云,以此日时举行,而先告事由祭,始役日晓头设行,祝文,令艺文馆撰出,而谨考誊录,则戊子年康陵陵上主龙及青龙、白虎汰落处补土时,以地方官杨州牧使,补土堂上差下,物力区划,役军、器械等事,预为措备,臣曹堂上进去监董矣。今亦依此举行,恐合事宜,以此知委,何如?传曰,允。

○壬辰三月十六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知事洪奭周,特进官李志渊,参赞官洪赫,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金遇明,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李吉求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致淳起伏奏曰,前受音频数仰请,虽极惶悚,圣学工夫上,实多资益之效,今日毕讲大篇,故敢此更达矣。上曰,只奏新受音。致淳读自五百里甸服,止告厥成功。奭周曰,臣闻讲筵古规,值重讲册子,则或有不读前受音之时,而至于新受音,则未尝有不读之例。且以臣等区区下情言之,皆愿一闻玉音,敢玆仰请矣。上曰,释义为之。致淳读释义讫,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此以下,言五服之制,声教之及,而五服之制,不过五千,声教之及,讫于四海,可以见圣人之心,不在于土地之广拓,惟在教化之远敷。苟无溥博之圣德,岂有渐被之效验?先儒有言曰,祗台德先,为《禹贡》一篇之纲领,读是书者,毋求作贡之法,当求祗德之心。德者,行吾当行之道,有得于身之谓也,光被四表,尧之德也,光天之下,舜之德也,表正万邦,成汤之德日新也,作孚万邦,文王之德之纯也。有是德则有是化,无是德则无是化,人君之于德,可不敬哉?今我殿下,览此篇而求其纲,体大禹祗台德先,躬行心得,真积力久,事事件件,无不合理,以至于川流敦化,则大本卓立,声名洋溢,日月所照,霜露所坠,凡有血气者,畴敢不祗若,畴敢不敬应?伊尹训太甲,以德惟治不德乱,召公戒成王,以疾敬德。此实万世人主之所当龟鉴也,故人臣之告君上,自古及今,未有不以德字仰勉,虽若老生常谈,比诸飮食,乃是粱肉,舍是书奚以,更无他道。伏愿圣明,深加体念,敬之戒之。上曰,下番陈之。遇明曰,《禹贡》一篇,非特导山导水,制贡赋之事也,圣人之德化,寓焉。夫五服之中,绥服之义,盖取诸抚安之意也,惟其抚安之道,莫如文武并用,故五百里之中,三百里则揆之以文教,二百里则奋之以武卫者,所以文以治内,武以治外之意也。三百里之内,非无武卫,而以文为主也,二百里之内,非无文教,而以武为主也,文以揆之,武以奋之者,寔出于抚安天下之意也,内外抚安之策,至矣尽矣,有国之最先务也。以我国言之,列圣朝右文之治,用武之策,灿然具备矣,挽近以来,文风渐不如前,武备视若等闲,以言乎文教,则为士者,鲜有读书之人,专事科场之文,寻章摘句而已。如此而他日立身事君之时,皆如小臣鲁莽蔑学者,则将何以饰笙镛而赞黼黻也哉?此莫非我殿下修文之治,犹有所未尽而然也。以言乎武备,则外邑之所谓军兵者,尽是鉏耰棘矜至残之徒,而驱之畎亩之中,充之束伍之列,如此武备,将何用之?所谓军器,已尽破伤,以此军器,虽革笥木韀,不能穿也,此实由于该道阃帅、守令之不能检饬也,于文于武,有违古圣人揆之奋之之义也。臣于年前待罪下邑时,习知此弊,故今玆讲筵,适当奏文义之日,敢此仰达。伏愿殿下,克轸矫救之策,以尽文武之道焉。上曰,知事陈之。奭周曰,上番所陈,无求其作赋作贡之法,而求其祗台德先之心者,其意固好,而臣窃谓作贡作赋之法,亦有可以观先圣王之治规者,以甸服一章言之,服力输将之役,止于三百里之内,田亩粟米之征,止于五百里之内,而其外则不及焉。夫以万乘之尊,奉宗庙朝廷之用,百官六军之费,取之于五百里内田亩之税,而上下俱足,常有馀力,秦、汉以后,以天下奉一人,飞挽漕转之役,及于屡千里之外,而犹此皇皇,忧其不足,此无他故,只系乎俭与侈之间耳,有唐虞之俭,则以五百里而有馀,不然则虽竭天下之力而不足。我东幅员,虽不如中国,粟米之漕,及于千里,三南民力,亦云竭矣,而有司之臣,犹以经用之匮乏,为忧,此专由于侈风之未祛而然也。侈风之日盛而不可禁,又专自宫禁始,臣于数十年前,尝以高髻广袖之诗,再诵讲席之上,不审圣聪,尚或记有,而今因此章之进讲,又不胜其区区之悃,惟愿深加澄省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志渊曰,今日讲章,上番以祗台德先,为奏,而《禹贡》一书,终之以东渐西被,声教讫于四海,则所谓声教,即德化之所及也。大抵治洪水,何等大事业大力量,而究其本,则不出乎德之一字,人主之治国,亦如是矣,百度修举,立经陈纪,至于治成制定,泽及生民者,亦不过曰德化二字。苟不能进德修业,教化不行,民不被泽,则其害有甚于洪水之为灾,国何以能乂,民何以得安乎?德化,乃治国之本,而德化之本,则又在于人主之一心,为人君而以时敏日新,为心,念念在玆,进进不已,则推而及于四海万姓,其功效之及远,果何如哉?伏愿殿下,以德化,为治国之本,讲学,为德化之本,无作辍间断之弊,有缉熙光明之效焉。上曰,参赞官陈之。赫曰,玉堂、经筵官所陈,俱甚切实,臣则别无可达者矣。上命掩卷,奭周起伏奏曰,近日讲对之行,在于屡岁停辍之馀,而连日频开,不少间断,听闻所曁,莫不欣颂。第念,讲学之益,专在讨论问难,虽一二条,窃愿俯赐顾问焉。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仕直。事变假注书金大默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大驾诣毓祥宫,入斋室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冷泉亭奉审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宣禧宫,入斋室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仍诣藏谱阁,入斋室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展拜后,王世孙,遣宫官问安。答曰,知道。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远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赫启曰,司仆寺内乘来言,卷帘,取禀。传曰,卷三面。

○又启曰,来二十一日朝参日次矣。敢禀。传曰,停。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洪远谟启曰,来二十一日轮对日次矣。敢禀。传曰,当次人受点,后日次待令。

○传于洪赫曰,侍卫军兵雨具,从便为之。

○洪远谟启曰,三皇忌辰日,亲行望拜礼,前期一日以禀事,曾有定式矣。今十九日毅宗皇帝忌辰日,亲行望拜礼,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奉室行礼。

○又启曰,再明日奉室行礼时,斋宿处所,以何处为之乎?敢禀。传曰,便殿为之。

○又启曰,明日、再明日,奉室行礼斋戒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赫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十九日奉室行礼时,侍卫节目,当为举行,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徐淇修启曰,即者义禁府都事来言,今日动驾时,驾侧鸣铮罪人宋震圭等八人,移送秋曹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以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洪远谟,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赞,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洪赫,以兵曹言启曰,在前奉室行礼时,墙外环卫,训局步军五哨除出,训炼大将率领环卫矣。今亦依此举行乎?敢禀。传曰,依此为之。

○又以御营厅言启曰,本厅哨官洪锺厚,阵上晩到,极为骇然,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以义禁府言启曰,京畿监司李羲准状启内,通津府使赵晋锡,为先罢黜,其罪状,令攸司禀处事,启下矣。赵晋锡今方待命,拿囚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辰三月十七日卯时,大驾诣毓祥宫、延祜宫、宣禧宫、藏谱阁展拜举动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记事官韩镇庭,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提学郑基善,直阁金鼎集,检校待教金兴根、赵斗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白布圆领、乌犀带,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雨意颇紧,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协阳门出,通礼启请降舆乘辇,上乘辇,由肃章门,出敦化门进发,至毓祥宫大门外。降辇乘舆,入斋室,少顷,上诣板位,行再拜礼,仍陞宫内奉审后,还斋室,命敦仁曰,冷泉亭当奉审矣,承、史、阁臣,即为诣阁。传曰,冷泉亭奉审时,百官行礼,置之。出传教时至,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诣板位,行四拜,仍陞亭上,命阁臣展奉御真。基善等展奉御真,上奉审后,还斋室,以司谒口传下教曰,延祜宫展拜时,当由偏路径诣矣。承、史、阁臣,先为诣阁于延祜宫。少顷,上改具白袍、乌犀带,自内乘舆,诣延祜宫,行再拜礼,仍奉审宫内后,问安勿为之。出传教仍命促入外办。上乘舆出宫大门,由毓祥宫前路至宣禧宫,降舆入斋室。少顷,上诣板位行再拜礼,仍奉审宫内后,还斋室,少顷,命入外办。上改具翼善冠、黑圆领袍,乘舆出宫大门,进至藏谱阁大门,降舆入幕次。少顷,上改具翼善冠、衮龙袍,诣板位行四拜礼,仍奉审阁内,还幕次,命远谟曰,懿昭庙奉审以来。远谟还奏奉审无頉,敦仁曰,展拜后问安时,玉堂未及承批,径先退去,事甚未安。当该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驾教还宫时,上改具翼善冠、白袍、乌犀带,乘舆出大门外,乘辇由旧光化门、敦化门,至协阳门,乘舆由宣化门还内,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3月1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斋宿。左承旨洪赫斋宿。右承旨尹命圭斋宿。左副承旨韩弘教斋直。右副承旨徐淇修斋宿。同副承旨洪远谟斋直。注书韩镇庭斋直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斋宿。事变假注书林亨洙未入来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权敦仁曰,召对为之。

○洪远谟启曰,忠翼公郑崑寿祠版,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都承旨进去。

○洪赫启曰,兵曹郞厅来言,明日奉室行礼时,别侍卫不可不备,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又启曰,御营大将金逌根,亲山往省时,有仍佩往来之命,而今方出去矣。将兵之任,不可一刻无摠察之人,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训将兼察。

○又启曰,御营大将,训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御营大将赵万永,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九卿当为进参,而右参赞李勉昇,兵曹判书柳相祚在外,何以为之,而工曹判书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右参赞许递,今日政差出。

○又以吏曹言启曰,因咸镜监司朴宗薰状启,定平府使任泰瑛,令该曹催促下送事,命下矣。自臣曹催促,则以为,身病猝重,不得下去云,虽未知其身病之如何,而当此春务方殷之时,有难等待其差歇,罢黜,何如?传曰,允。今日政差出。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光文,参判林景镇,参议赵秉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光文进,参判林景镇,参议赵秉铉并牌不进,同副承旨洪远谟进。启曰,庆尚监司,今当差出,而拟望之人乏少,承旨并拟,何如?传曰,允。以金鼎集为应教,李鼎在为兼司书,洪奭周为右参赞,赵寅永为工曹判书,朴永元为大司成,柳相祚为知义禁,金骊书为监察,韩问裕为宁陵参奉,金阳淳为庆尚监司,申在忠为定平府使,金大默为昌乐察访,玉之爀为武烈祠参奉。贞陵补土堂上单沈英锡。

○兵批,判书柳相祚在外未肃拜,参判李志渊病,参议洪祐燮病,参知尹正镇入直进,左副承旨韩弘教进。大护军李勉昇,护军朴岐寿,副护军金裕宪、金𨬴,副司果宋持养,以上并单付。

○吏批,再政。以林景镇为同经筵,李光正为同成均,徐有榘为司译提调,赵得林为典籍。

○兵批,再政。兼庆尚道兵马水军节度使单金阳淳。

○洪远谟启曰,明日奉室行礼时,九卿当为进参,新除授右参赞洪奭周,工曹判书赵寅永,并即牌招,以为清斋之地,何如?传曰,允。

○金大默外任,代以林亨洙为事变假注书。

○传于洪赫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以吏曹参议赵秉铉再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权敦仁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庆尚监司朴岐寿疏曰,伏以臣之绵力浅识,岂有一毫近似于承流宣化之地,而辞不获命,感激恩造,黾勉冒赴,妄自附于夷险不择之义,而毕竟偾误,亦已审矣。于焉之际,遽又周岁,无一报效,有百疮疣,以言乎黜陟,则列邑曷尝有劝惩,以言乎风裁,则奸猾不足以敛畏,讼狱多滞,而犴狴之幽郁莫伸,怀保蔑效,而闾里之愁叹日闻,每中夜点检,自不觉其体栗背汗。臣虽至愚,自知则明,今若因仍蹲据,以瓜为期,则窃恐峤以南七十州许多民邑之病,转以益痼,他日南顾之忧,必不免仰贻于宵旰,臣身狼狈,固不足恤,而其为国家之害者,岂浅鲜也哉?抑臣又有至切之恳。臣之偏母,疾病常淹,宁日恒少,而赖天之恩,板舆就养,养以专道,荣之极矣,感之深矣,只缘水土为祟,宿疾益添,不得已已于岁初,卷送京第,今闻症形尤剧,有加无减。凡于食飮药饵之际,非臣在傍,无以调护,每闻家信,惊忧倍切,思欲即地奋飞而不可得也,若或贪荣慕禄,宜归不归,则不孝之罪,臣将何逃?伏愿殿下,察臣之才,不当冒叨,谅臣之情,不可久滞,即赐镌改,以便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

○壬辰三月十八日午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权敦仁,侍读官林永洙,检讨官李敦荣,待教李肯愚,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永洙读自后稷教民稼穑,止而暇耕乎?上曰,文义陈之。永洙曰,此言水土平然后,得以教稼穑,衣食足然后,得以施教化。此两者不可废其一,而当时圣人怀保小民之忧,孟子开导后学之意,至矣尽矣,推以行之于今之时,则制民之产,治国之要,莫大于此。伏愿殿下,以尧、舜之心,为心,以尧、舜之忧,为忧,深轸富以教之道焉。上命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1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缘故出。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仕直兪镇五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上诣大报坛,入斋室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奉室行礼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洪远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洪远谟曰,礼房承旨,驰诣宣武祠,奉审摘奸以来。

○注书韩镇庭病,代以徐元淳为假注书。

○徐元淳有頉,代以兪镇五为假注书。

○洪赫启曰,事变假注书林亨洙,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韩弘教曰,召对为之。

○传于洪远谟曰,科次入侍。

○徐淇修启曰,明日次对,两司当为进参,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待开门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洪赫,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二十日文臣朔试射,试官望,当为拟入,而判书柳相祚在外,不得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壬辰三月十九日辰时,上诣大报坛。奉室行礼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记事官韩镇庭,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阁金鼎集,检校待教赵斗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时至,上具翼善冠、无扬黑圆领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日气稍和,侵早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仍由协阳门、肃章门、明礼门至斋殿门外,降舆入斋室,命促入外办。上仍具翼善冠、黑圆领袍,出斋殿门,乘舆至朝宗门外,降舆由洌泉东夹门,诣奉室板位前,行四拜礼,升室内奉审,仍诣坛上奉审,又诣敬奉阁奉审讫,由冽泉门出。敦仁曰,宣武祠奉审,户房承旨与礼曹堂上、户曹郞厅,依定式进诣矣。今番则有礼房承旨驰诣奉审之命,使之兼进,似好矣。上曰,唯。仍出朝宗门,乘舆还斋殿,少顷,通礼跪启请外办。传曰,参班儒生,轿前入侍。出传教上仍具翼善冠、黑圆领袍,出斋殿乘舆,仍命儒、武进前,又命退。传曰,参班儒、武当试取,儒生则文衡设场于摛文院,武士则训将设场于北营,试取以来。出传教上仍由明礼门、协阳门还内,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九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韩弘教,侍读官赵秉常,检讨官李敦荣,直阁金鼎集,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启宇、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秉常读自尧以不得舜,止农夫也,上曰,文义陈之。秉常曰,尧、舜之忧民,不在乎百亩,而在于得人。古之人君,劳于求贤,逸于得人,苟得其人,则恭己南面而已,人君之急务,在于得贤共国也。惟殿下体念焉。上命掩卷,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十九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参班儒生科次入侍时,同副承旨洪远谟,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大提学洪奭周,对读官直阁金鼎集,副校理赵秉常,副修撰李敦荣以次进伏讫。上曰,科次为之。奭周奏曰,试券中二张稍优,而七宇券,则虽有字句误解之病,呈之稍早,故置第一张,九列券则别无所见之疵,呈之太晩,故置第二张矣。何以编次乎?上曰,九列置之魁券。奭周曰,上三张书三下,其馀四张,书次上乎?上曰,唯。奭周书等讫,命上魁券,亲坼秘封以下,远谟以次读奏秘封。命书传教曰,参班儒生试取表居首三下一幼学金应均,直赴殿试,之次三下别提闵洙龙,直赴会试,草三下生员许石老等五人,并令该曹,考例施赏。又命书传教曰,入格儒生,明日延英门外施赏。命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0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致祭进,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式暇。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李殷相兪镇五仕直。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只昼讲。

○药房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洪赫,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中日习射技,请出标信。传曰,知道。

○洪赫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弘教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只昼讲。

○洪赫启曰,右副承旨徐淇修,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权敦仁启曰,药房三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洪赫曰,大臣、备局堂上引见。

○权敦仁启曰,臣敦仁,今日忠翼公郑崑秀祠板,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赫启曰,命召亲纳,例也,而前左边捕盗大将李惟秀,谓有身病,使其军官替纳,事甚未安。推考,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郞厅来言,左边捕盗大将,今当差出,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捕将前望单子入之,左边捕盗大将徐凤淳落点。

○洪赫启曰,新除授左边捕盗大将徐凤淳,直为牌招,命召及大将牌、传令牌,传授,何如?传曰,允。

○韩弘教,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赞,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以右副承旨徐淇修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赫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洪赫,以刑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七日动驾时,卫外击铮罪人忠州幼学金沃,为其子元柱定配请放事也,罪犯有关罔赦,勘配已是宽典,则敢称吁冤,肆然鸣铮,已万万无严,而勿施照勘,曾未几日,又有此犯跸再渎之举,苟有一分严畏之心,岂敢若是?揆以法纲,尤极骇惋。原情勿施,严刑惩砺后,仍即押送本道,以为依律勘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滢夏,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弘教,以汉城府言启曰,每式年成籍后,五部帐籍江都件,例于翌年春,臣府郞官,转往江都,旧籍曝晒,并与新籍藏置矣。辛卯式帐籍,发遣本府郞厅,曝晒等节,依例举行,而帐籍封裹杂物,令各该司进排领去,官吏所骑马及帐籍载运马,亦令该曹题给,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公忠前兵虞候柳敬鲁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刑推得情,何如?判付启,除刑推议处为良如教。又启目,通津前府使赵晋锡原情云云。问目内辞缘,泛称迟晩,所当请刑是白乎矣,曾经宣传官,勿为请刑,载在《大典通编》,议处,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启目是白有亦,向前前部将洪宅荣亦,横捉过隶,滥施私刑,致有庙堂草记,诚极骇然。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

○壬辰三月二十日辰时,上御熙政堂。药房入诊,大臣、备局堂上引见入侍时,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阁金鼎集,左承旨洪赫,假注书兪镇五,事变假注书林亨洙,行知中枢府事李羲甲,行户曹判书赵万永,汉城府判尹朴周寿,知敦宁府事徐能辅,吏曹判书李光文,行护军柳相亮,副校理赵秉常,以次进伏,医官玄在德、李亨基、南山寿、卞文燮,以次进伏楹外讫。上曰,史官分左右。履乔曰,比候渐和,晨夕犹冷,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寝睡、水剌之节,何如?上曰,一样矣。中宫殿气候,何如?上曰,各殿宫安宁矣。履乔曰,医官既为入参,诊候,何如?上曰,诊候置之,次对为之。履乔曰,即见江原监司尹声大状启,则道内还饷,应分排巡,每患苟艰,且详定补用,便成已例,各衙门应留条中,各谷二万石,特许加分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该道详定不足之加分添补,已成近例,依状请许施,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乔曰,日前以湖南诞报庙、岭南关王庙衣襨铺陈修补事,自礼曹,因下教知委两道矣。传教中,有道臣巡历时奉审之命,而南原、安东、星州则庙在邑中,道臣奉审,别无难便,而至于康津,则庙在古今岛中,巡部往来之际,岛民受弊,将有难言之虑,此不可不念。康津则令地方官代行,修补年限,既以七年为定,奉审之节,不必每年为之,亦待修补年次举行之意,并为消详知委,似好,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乔曰,左边捕盗大将李惟秀,以其身病,求递本任,屡矣,每值本厅有故,使之强病行公,已至经年,近则病势益难强云,今姑许递,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乔曰,今日宾对,诸宰悬病甚多,极为未安。除众所共知老病外,并推考警责,向者新差之备堂,今无进参者,亦为严饬行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履乔曰,禁卫大将申䌹,今番次对,亦为不进,武将之无端称病,久不入参,揆以事体,极为未安。为先从重推考,后毋敢如此,严饬,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羲甲曰,永宁殿西翼室第一室西壁外阶砌,动退年久,若经今夏潦雨,则将有颓圮之虑,且西翼室月廊,亦缘西边阶砌之动退,而后面柱础,渐次倾仄,不可不及今并为修改,择日修改,先告事由等节,令该曹禀旨举行,似宜,故敢此仰达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崇德以后诰命敕书,旧藏于时御所承文院,先朝己未年间,移藏于本曹奉安阁矣。以其文书之所重,该院掌其开闭,至于守直之节,本曹主之,常时举行,已多难便,而且科举设场时,则郞官移直,无以禁饬,事面之疏忽,尤属关念,既系槐院所管,则其时移藏于本曹,似出权宜,而至今因循。臣意则令该曹,移建阁宇于该院,依旧例奉安,实合慎重之道,下询槐院都提调处之,何如?上曰,大臣之意,何如?履乔曰,诰敕文书,本系承文院所管,而己未年间,移藏于礼曹,即因承文院阁宇之倾颓,事势不得不移置也,礼判今以依旧例还藏本院为奏,依此施行,恐好矣。上曰,依为之。出举条止渊曰,今番启下,清心元八剂,安神丸五剂,苏合元三十剂,广济丸三剂所入麝香,合为六百六十一部内,本院用馀麝香八十六部六分一里除,实不足,为五百七十四部三分九里,令户曹别贸取用,何如?上曰,依此为之,可也。上曰,玉堂所怀奏之。秉常曰,别无所怀矣。赫曰,左边捕盗大将李惟秀许递事,命下矣。在前如此之时,有他边大将兼察之例,今番则何以为之乎?上曰,他边大将兼察。出举条赫曰,左边捕盗大将,以他边大将兼察事,命下矣。兼察左边捕盗大将金煐,即为牌招听传教,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赫曰,今日宾对,两司无一人进参,事甚未安。违牌诸台,并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二十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滢夏,特进官李光正,参赞官韩弘教,侍读官赵秉常,检讨官李敦荣,假注书李殷相,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柳相弼,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秉常请读前受音,上曰,直奏新受音。敦荣曰,筵体既严,讲规即然,先读前受音,似好矣。上命读奏,秉常读自大战于甘,止孥戮汝,上曰,释义为之。秉常请读新受音,上曰,仍释义。秉常读释义,上曰,文义陈之。秉常曰,此篇中恭行天之罚之恭字,即一篇纲领也。恭,是恭敬之意,而曰祗,曰钦,包在其中矣。允恭克让,温恭允塞,尧、舜之恭也,徽柔懿恭,恭天成命,文、武之恭也。恭之一字,古圣王相传之心法也,凡人君,于刑政也,征讨也,体天恭行,而不容有一毫私意,则动静事为之间,无往非天理矣。《礼》曰,毋不敬,敬,是彻上彻下无所间断之功也,程夫子,拈出主敬二字,以为千圣之真诠妙诀。惟殿下,常存警省,虽在燕濩之中,深加主敬之念焉。上曰,下番陈之。敦荣曰,赏罚,即圣王所以驭世而制治者也,非赏无以劝善,非罚无以惩恶,赏必待有功,罚不贷有罪,则人知所劝惩矣。故曰功懋懋赏,又曰刑故无小,此皆信赏必罚之意也,此等处,深加圣念焉。上曰,同知事陈之。滢夏曰,左不攻于左,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云者,此言兵车左右,各有所掌也,或有违则,是不恭命也,而军陈不得整齐矣,此虽专言军陈事,而非但军陈为然。凡周家之设官分职,各有所掌,自舜命九官,周官六卿分职,至如汉之决狱问廷尉,钱谷出入问治粟内史,皆是也,而其所以设官分职,非为荣耀其人,必量才授任,知其人之合于是任,然后授之任之,自三代以降,官人之政,渐不如古,或多名实不副之叹。至于我朝,列圣相承,培养作成,人才蔚兴,有辅弼之器,有将帅之材,文学政事,钱谷甲兵,各当其任,以至一艺一事,如晓解音律而掌梨园,从事轩、歧而掌医司,推步星历而掌云观,一未尝有旷官失职之事,此正我殿下所宜继述监法者也。今虽难一日尽复古道,而若磨以岁月,常加圣念,董饬而导率之,则自有丕变之效。伏愿留神焉。上曰,特进官陈之。光正曰,上下番儒臣、经筵官所陈,俱甚切实,伏愿体念焉。上曰,参赞官陈之。弘教曰,臣亦别无可陈者矣。上命掩卷。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1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缘故出。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韩弘教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兪镇五仕直一员未差。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命圭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启曰,明日常参、经筵,取禀。传曰,停。

○又启曰,来二十五日朝参日次,而明陵忌辰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尹命圭启曰,假注书李殷相,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李殷相改差,代以朴齐宪为假注书。

○洪远谟,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赞,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尹命圭启曰,即者兵曹郞厅来言,今二十五日亲行誓戒,来四月初三日宗庙夏享大祭亲行时,侍卫节目,当为磨炼,而判书柳相祚在外,次堂例不得举行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又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尹命圭,以兵曹言启曰,来四月初二日大驾诣宗庙斋宿,初三日夏享大祭亲行时,随驾营门,当为磨炼矣。禁、御两营乡军则今既停番,何营军兵随驾,何营军兵留阵,而禁军及马步军,以几番几哨磨炼,馀军留营,何以为之乎?敢禀。传曰,训局步军八哨,马军三哨,训将率领为先厢,御营厅京军一哨,训局步军五哨,摠使都领为后厢,禁军三番为之,禁将率领营标下军及马步军留阵,留营置之,可也。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十七日武臣堂上禄试射,后日退行,次堂举行事,命下矣。今二十二日设行,而试官望,备拟以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都摠府言启曰,副摠管李滢夏,以同知义禁府事,本府坐起,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义禁府言启曰,时囚罪人洪宅荣,杖八十徒二年定配照律公事,判付内依允,功议各减一等事,命下矣。洪宅荣功议各减一等,杖六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江原道狼川县山阳驿,徒一年定配,而以议启内辞意,具罪目,依例发遣府罗将,押送配所,何如?传曰,允。

○义禁府启目粘连,向前赵晋锡亦,巡营屡促还官,而终不知变,以致经月瘝旷,殊甚可骇。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启目粘连,向前柳敬鲁亦,庚寅条还饷未捧,以其积年巨逋,有戴罪举行之朝令是白乎所,其后仍未捧之数,几至二千包,则此虽与掩逋有异是白乎乃,籴法甚严,难免其罪,以此照律,何如?判付启依允。又照目粘连,前部将洪宅荣矣本府议启内,横捉过隶,滥施私刑,致有庙堂草记,诚极骇然。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告身尽行追夺,徒二年定配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议各减一等为良如教。

○庆尚监司金阳淳疏曰,伏以臣,器非需世,才不逾人,策名立朝,居然二纪之久,扬华历要,滚跻亚卿之列,恩宠若偏,而报塞蔑如,居常懔惕,如集于木,迺者岭南观察使之命,忽下于梦想之外,拜诰以来,历数日而惝恍陨越,臣实不知何以得此于圣明也。呜呼,藩翰之寄,孰非甚重,而惟彼峤岭一省,最称殷剧,擅荆杨筐篚之饶,而为国家根本之地,袭邹鲁弦诵之美,而称人才府库之乡,七十一州郡,总山川关防之要害,数百万生灵,管簿书狱讼之繁难,专刺之责,视他尤别。矧今弊瘼日滋,而救整没策,蓄积空匮,而措置无术,重之先贤之风教已邈,习俗之浇漓转甚,虽使威望足以弹压,才具足以综理,尚惧其不克负荷,以臣文质无当,闻望俱轻,遽畀此承流宣化之任,则蚊虻负山,商距驰河,犹属臣一己不堪之状,其将累圣简而关国体,果何如也?抑臣尤有所怵然于中者。臣兄臣羲淳,曾按是节,至今为士民之所诵,顾其时之相后,殆三十年矣。臣无能为役于先兄,而徒贪一门之荣辉,不计自己之分量,苟然冒居,毕竟偾误,则窃恐为私家之羞,而贻朝廷之忧也。臣所以徊徨兢悚,终不敢自已,披沥肝膈,露章呼吁。伏乞天地父母,察臣才之不可强授,谅臣言之非出饰让,亟命递臣之职,回授可堪之人,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往钦哉。

○壬辰三月二十一日午时,上御熙政堂。昼讲入侍时,同知事李滢夏,特进官韩耆裕,参赞官洪远谟,侍读官赵秉常,检讨官李敦荣,假注书兪镇五,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书传》第三卷,武臣闵晳,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秉常请读前受音,上曰,新受音读之。秉常读自太康尸位,止虽悔可追,上曰,释义奏之。秉常奏释义,上曰,文义陈之。秉常曰,此篇,鉴戒者甚多,而如朽索六马之喩,至深切矣。人君以眇然一身,莅亿兆之上,修德则有泰山磐石之安,失道则有舟水倾覆之患,可不惧哉?伏乞殿下,一念战兢,常若临履,益轸怀保之方焉。上命掩卷。远谟曰,释义以奏之际,误读一字,当该玉堂,推考,何如?上曰,依为之。出举条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2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兪镇五仕直徐宪淳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韩弘教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启曰,明日、再明日,英陵忌辰祭斋戒正日,三明日、二十六日,明陵忌辰祭斋戒正日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副承旨韩弘教,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药房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朴齐宪有頉,代以徐宪淳为假注书。

○韩弘教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韩弘教曰,只推。

○洪远谟,以弘文馆言启曰,副修撰徐有赞,既有只推之命,即为牌招察任,何如?传曰,允。

○韩弘教,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此宗庙夏享大祭誓戒亲行教是时,侍卫、宝剑,当为备员,而都摠管李光文,以读誓文官进,徐耕辅呈辞受由,副摠管朴齐一在外,金元根有实病,无以备员。令政院禀旨变通,仍令该曹,口传差出,待下批牌招,以为备员进参之地,何如?传曰,允。并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摠管前望单子入之,都摠管李翊会、赵寅永,副摠管洪敬谟、李商一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赵寅永。

○尹命圭,以户曹言启曰,臣万永,与正郞臣金永锡,进诣庆熙宫差备内,启下手本中,有頉处,眼同看审,则各殿堂行阁椽木等,间间有朽伤处,故今方次次修改,而始役则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大嫔宫,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臣万永,与正郞臣金永锡,依定式进诣彰义宫、藏谱阁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流霞亭、养正斋,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奉审,则文昭殿碑阁、蚕坛碑阁、追慕洞碑阁、净业院碑阁,姑无頉处,流霞亭年久倾颓,而才因内阁知委,今方修葺,养正斋有雨漏及椽木等间间颓落处,故亦为修改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训炼院慕华馆,依定式发遣本曹郞厅摘奸,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义禁府照目粘连,通津前府使赵晋锡矣本府议启内,巡营屡促还官,而终不知变,以致经月瘝旷,殊甚可骇。以此照律,罪笞五十收赎,解见任别叙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又照目粘连,公忠前兵虞候柳敬鲁矣本府议启内,庚寅条还饷未捧,以其积年邑逋,有戴罪举行之朝令是白乎所,其后仍未捧之数,几至二千包,则此虽与掩逋有异是白乎乃,籴法甚严,难免其罪。以此照律,罪杖八十收赎,夺告身三等私罪,奉教依允为旀,功减一等为良如教。

3月23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式暇。左副承旨韩弘教缘故出。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兪镇五徐宪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韩弘教启曰,药房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徐淇修曰,召对为之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副修撰徐有赞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洪远谟曰,只推。

○壬辰三月二十三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徐淇修,侍读官金逸渊,检讨官金遇明,待教李肯愚,假注书徐宪淳,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逸渊读自分人以财,止为天下得人难,上曰,文义陈之。逸渊曰,惠与忠,俱是仁中之一事,而至若为天下得人谓之仁一句,最是体验处。盖仁之一字,所包至大至广,推而言之,则天地生成之德,不外乎仁,人君与天地合其德,然后是谓人君之仁,若以一事一政,遽有自足之心,则所及者有限矣。是故自古明君哲辟,必也得其人而授之职,广其惠而导其化,上下与天地同流,斯所谓人君之仁也。伏愿殿下,深加体察,勿以小惠小善,为德,而必以得人之仁,为本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4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仕直。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又启曰,假注书兪镇五,身病猝重,势难察任,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洪远谟启曰,忠庄公权栗祠板,遣承旨致祭事,命下矣。何承旨进去乎?敢禀。传曰,都承旨进去。

○权敦仁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今此亲临誓戒时,卤簿使,当为启下,而兵曹判书柳相祚在外,不得修启云,何以为之?敢禀。传曰,次堂举行。

○传于权敦仁曰,修改礼堂留待。

○传于权敦仁曰,召对为之。

○传于权敦仁曰,修改礼堂入侍。

○传于洪赫曰,兵曹判书有阙之代,前望单子入之。

○兵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宋冕载落点。

○洪赫启曰,新除授兵曹判书宋冕载,即为牌招,传授命召,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兵曹判书宋冕载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命召传授,一时为急,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赫曰,明日出宫门路,以协阳门为之。

○传于洪远谟曰,留院公事入之。

○权敦仁,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永宁殿夏享大祭祭官中,时无职名人员,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护军任存常,副司果洪羲锡、权馦、李光载,以上并单付。

○尹命圭,以户曹言启曰,时御所内各司,依定式发遣本曹正郞臣金永锡,与兵曹参判臣李志渊,佐郞臣金铉复,东所卫将臣任希庆,西所卫将臣金性浩,南所卫将臣金亿,北所卫将臣张兴燮,眼同看审后,有頉处别单书入,而修改则择日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兵曹判书柳相祚疏曰,伏以臣,以一无可记之庸品,叨万不近似之重任,惶愧震栗,靡所容措。兼又贞疾危苦,跬步难强,由中据实,冒控血恳,渎扰之罪,在所难逭,席稿私次,恭俟重勘,迺者圣度包容,异恩愈隆,十行批旨,谕之以筋力不衰,勉之以速即上来,臣诚惝恍踧踖,若陨渊谷,至于意在试用之圣教,尤岂微分之所敢承当者哉?夫试用云者,人器才猷,犹有一分可取之长,而历试晋用之谓也。今臣生长田野,都无闻见,大小官职,都无履历,朝绅之会,知面绝稀,殿陛之下,体例全昧,以至于羽林韎韦之列,武将阃帅,京外出身,姓名亦疏,藏否,何知?臣虽欲凭恃宠灵,冒没承膺,一事二事,嗤点在傍,一政再政,偾误丁宁,此固臣自知之明,而通朝之所共谅,渊鉴之所俯烛,见今经筵日开,八域蹈忭,群工励翼,百度惟贞,授能任贤,何患乏人,而则哲之明,遗照于一介无用之物,非分之荣,不世之宠,若是其郑重乎?自古帝王,能用一世之人才而善用之者,以其择之审而处之当也。人之品,有大有小,有知有愚,小者不可强令之为大,愚者不可遽使之为知,故为人君者,必谨审以择之,难慎以处之,为人臣者,尤极其审处之道,不敢冒进也。故曰量而后入,不入而后量,臣有辞退之路,君有听许之恩,上不失举于下,下不得罪于上,此莫非至当之理,不易之则,而名臣先正,所以垂训于来后者也。臣之至愚,虽无足举拟于古人,而其于古人之训,窃有所受,臣从前所叨之爵秩,已极滥且幸矣,恩遇之重,与天无极,只当混迹农亩之氓,歌咏雨露之泽,以为桑楡之收而已。其何敢兜揽中权之重,点污铨衡之地,不顾名器之淆贱,负乘之灾咎乎?千思百量,断无承膺之望,非不知荐犯违傲之为人臣极罪,而𫓧钺之诛,固所甘心。况臣三十年块癖之证,已成难医,乍甦而旋剧,欲起而还仆,时月之内,担舁𨃃蹶,实无其望,本兵之长,何等剧务,而缘臣旷废,屡烦酬应,尤岂非万万死罪之甚乎?伏乞圣明,特垂矜谅,亟命镌递臣所带重任,仍许臣引年之恳,俾蒙天地生成之泽,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病情既难强,重任不可久旷,所辞特许,引年,已谕于前批矣。

○壬辰三月二十四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修改礼堂同为入侍时,参赞官权敦仁,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金遇明,直阁金鼎集,假注书徐宪淳,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礼曹参判徐憙淳以次进伏讫。上曰,礼堂进前。憙淳进前俯伏,上曰,善为来往乎?憙淳起伏仍奏曰,臣进诣忠州胎峯,胎室奉审则无頉,而修改举行,务尽精致,工役善就,禁养守护之节,严加申饬于地方官处矣。上曰,礼堂先退。憙淳退出,上曰,开卷读之。致淳读自孔子曰大哉,止亦不用于耕耳,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天道不言,而四时行焉,万物生焉,其利天下之德,大矣哉,而代天工左右民,职在人君,故尧、舜垂衣裳而治天下,荡荡乎巍巍乎,使其民自得于春风和气之中者,罔非尧、舜所以用其心也,忧民之实,得人之盛,若是其大,岂可与民并耕而治乎?此章,虽因许行之邪说以发明之,然从古圣帝明王治天下之大经大法,不过是知人安民而已。顾今教化不明,纪纲颓败,专由于群下不能对扬之致,殿下忧民之心,犹有所未尽而然也。惟我殿下,以尧、舜之心,为心,以尧、舜之忧,为忧,体天理物,得人分职,董正百官,黜幽陟明,治隆于上,俗美于下,则于变之民,无不歌咏圣化于尧天舜日之下矣,曷不休哉?人君一念操舍之间,万民之忧乐,系焉。伏愿敬之戒之。上曰,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5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药院进。左承旨洪赫缘故出。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坐直。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仕直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受誓戒还内后,内阁、政院、玉堂、药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

○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亲行誓戒,劳动既多,伏未审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洪赫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药房提调、副提调,持汤剂来待矣。传曰,封入。

○传于尹命圭曰,召对为之。

○洪远谟启曰,来四月初三日行宗庙夏享大祭亲祭,祭文当为制进,大提学洪奭周,待明朝牌招,使之制进,何如?传曰,允。

○韩弘教,以备边司言启曰,本司有事堂上赵寅永,职务相妨,所带摠管之任,今姑许递,何如?传曰,允。

○壬辰三月二十五日子时,上诣仁政殿。受誓戒入侍时,行都承旨权敦仁,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同副承旨洪远谟,记事官韩镇庭,假注书徐宪淳,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直提学徐憙淳、郑基善,直阁金鼎集,检教待教赵斗淳,待教李肯愚以次侍立。时至,上具远游冠、绛纱袍,乘舆出宣化门。药房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进前奏曰,侵夜劳动,圣体,若何?上曰,一样矣。左右通礼前导,出协阳门,由肃章门、仁政门至降舆所,通礼跪启请降舆,上降舆。通礼启请执圭,敦仁进圭,上执圭,左右通礼导上诣板位,南向立,赞礼唱四拜,诸享官及宗亲、文武百官,皆行四拜礼讫。吏曹判书李光文读誓文,刑曹判书徐耕辅听誓文讫,赞礼唱四拜,诸享官及文武百官皆行四拜。通礼启请礼毕,仍请释圭,敦仁跪受圭。通礼启请乘舆,上乘舆,左右通礼前导,出仁政门,由肃章门入协阳门还内。出标信解严,诸臣以次退出。

○壬辰三月二十五日未时,上御熙政堂。召对入侍时,参赞官尹命圭,侍读官吴致淳,检讨官徐有赞,直阁金鼎集,记事官韩镇庭、李谦在、李公翼,各持《孟子》第三卷,以次进伏讫。上曰,开卷读之。致淳读自吾闻用夏变夷,止师死而遂倍之,上曰,文义陈之。致淳曰,陈良,悦周公、孔子之道,而学于中国,可谓豪杰之士也,陈相,数十年师事之馀,信道不笃,深惑许行无稽之言,尽弃其学,背驰其师,是不知民生于三,事之如一之义也。敢以并耕饔飧之邪说,传道于孟子之前,阴欲坏乱于孟子分别君子小人之法,是不知上下尊卑之分也。人而有不知有君臣之分,师生之义,直一夷狄耳,故孟子历举尧、舜之治,发明陈良之学,严斥其邪说,深责其倍师,即此一节,可见华夷之别严,师生之义重矣。窃伏惟念,尊攘之义,在今年而增感,邪正之辨,俟百世而不惑,臣无容更事陈勉,而近来此个义理,渐至晦塞,有识之叹,厥惟久矣。讲明阐修之道,在殿下一念之间,似此大文,反复而玩索焉,则必有所得于宸衷矣。伏愿念哉念哉。上命掩卷。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6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致祭进去。左承旨洪赫。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仕直尹教成未入来。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巳时至申时,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三分。

○进御拱辰君子汤,自今日姑为停止事,榻前下教。

○洪远谟启曰,明日经筵,取禀。传曰,停。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赵万协,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左承旨洪赫,今日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注书韩镇庭病,代以尹教成为假注书。

○权敦仁启曰,臣敦仁,今日忠庄公权栗祠板,致祭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左承旨洪赫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尹命圭曰,只推。

○以黄海监司金兰淳状启,康翎县监李南轼,亲病危剧,还任无期,不得已罢黜事,传于洪远谟曰,令该曹口传差出,催促下送。

○洪远谟,以吏曹言启曰,今此宗庙朔祭大祝,前正郞朴宗休塡差,而时无职名,令该曹口传付军职,何如?传曰,允。

○兵曹口传政事,副司果朴宗休。

○徐淇修,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备边司bb言b启曰,即见补土堂上杨州牧使沈英锡状启,则以为,贞陵主脉汰落诸处,补筑之役,极为浩大,物力钱五千两,先为区划,铁器械、杂物及空石、木物,自三军门、户曹、摠戎厅、畿营分定进排,役军依近例雇军使用,相地官、奏时官,令该司定送事,请令庙堂禀旨,分付矣。役处虽云浩大,物力专系节省,姑依年前康陵补土时例,以禁、御两营钱各一千两,兵曹钱五百两分排划送,铁器械、杂物及木物、空石,量宜分定于各军门、户曹、畿营,使之进排,器械、杂物,用后还下,役军亦许依近例雇用,而每当一番陵役,营邑吏校之凭借所重,贻弊列邑,年加岁增,实为畿民难支之端,事之悚然,莫此为甚。今番则另饬畿伯与补土堂上等处,严加纠察,毋或更蹈前习,以纾民力,相地官、奏时官,即为定送之意,分付该监,何如?传曰,允。

3月27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式暇。左承旨洪赫式暇。右承旨尹命圭坐直。左副承旨韩弘教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坐直。同副承旨洪远谟式暇。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尹教成仕直。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命圭启曰,明日、再明日,光陵忌辰祭斋戒正日,三明日,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初二日动驾相值,视事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徐淇修启曰,合辞许久阙启,事甚未安。除在外外,呈告人员,并即牌招,何如?传曰,允。

○尹命圭启曰,来初一日轮对日次,而宗庙夏享大祭亲祭斋戒相值,頉禀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备忘记,云峰县监赵存奎下直,长弓一张,长箭一部,片箭一部,筒儿一个赐给。

○徐淇修启曰,假注书尹教成,时无职名,令该曹依例付军职,冠带常仕,何如?传曰,允。

○传于徐淇修曰,回还三使臣入侍。

○徐淇修启曰,执义赵万协,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执义赵万协禁推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分拣。

○徐淇修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牌不进,执义未差,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宋尚玉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大司谏洪永观,司谏金秀万,持平李垿牌不进罢职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只推。

○吏曹口传政事,以李象敬为康翎县监。

○尹命圭启曰,即者工曹郞厅来言,于义本宫奉审,每于三月内定行,曾有定式矣。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判书未差,参判蔡弘远呈辞受由,参议吴熙常在外,不得举行云,判书未差之代,政官牌招开政差出,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吏曹判书李光文,参判林景镇,参议赵秉铉牌不进推考传旨及罢职传旨,今方捧入,而开政命下之后,如是违牌,事甚未安。判书、参判,并更牌招,何如?传曰,允。参议只推,一体更为牌招。

○有政。吏批,判书李光文,参判林景镇并牌招不进,右承旨尹命圭进。启曰,判书李光文,参判林景镇并牌招不进,小臣独政未安,何以为之?敢禀。传曰,只出紧任。以申冕周为执义,郑元容为工曹判书,金弘根为刑曹参判,金在昌为分内医提调。兼掌令李鼎在减下。

○兵批,判书宋冕载陈疏,参判李志渊病,参议洪祐燮入直进,参知尹正镇差祭,右副承旨徐淇修进。副司直赵万协,副司正尹教成、林亨洙,以上并单付。

○以京畿监司李羲准状启,安城郡民家失火事,传于尹命圭曰,闻甚矜然,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使之即速结构奠居事,分付。

○以黄海监司金兰淳状启,新溪县民家失火事,传于尹命圭曰,闻甚矜然,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以趁奠安事,分付。

○以庆尚监司朴岐寿状启,义城县民家失火事,传于尹命圭曰,当此农作,失火延烧,若是伙多,尤为矜恻,元恤典外,别加顾助,俾即结构奠居事,分付。

○兵曹判书宋冕载疏曰,伏以臣,庸懦谫劣,百无肖似,而猥蒙两圣朝陶甄生成之泽,节次推迁,滥跻卿列,前后践历,罔非逾分,过福之灾,不称之惧,既往已然,常若临渊而集木,今玆中权新命,又下于千万梦想之外,惶陨恧蹙,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周官六典,孰非綦重,而今臣见叨,尤有别焉,摠禁旅而严宿卫,则非暗于组练者之所敢任也,掌财用而制出入,则非疏于句较者之所敢居也,典武选而别流品,则非昧于鉴识者之所敢冒也。曾谓臣之短拙昏愦,可以拟议于是任哉?无论臣军旅之未学,金谷之素昧,臣于近年以来,桑楡景迫,疾病侵寻,杜门守拙,罕与人接,虽寻常铨叙之格令,茫乎若越人之章甫,似此伎俩,非但臣自知为然,庶亦为举世之所共谅悉。以是人处是职,何异于强蚊蚊gg蚊虻g而负山,责蛩蚷而驰河哉?负乘之戒,犹属一己,偾误之辜,害将安归?臣虽欲贪恩恋宠,冒昧祗承,其于玷名器而累圣简,以之招四方之讥笑,何哉?噫,臣之一身,非臣之有,恩造如天,报答无地,中夜无寐,惶汗浃背,罔择夷险,毕命驱策,岂非臣图酬万一之一副信谛,而择而后授?明主之懿范,量然后入,人臣之炯戒,断断衷赤,匪出饰让,誓戒在即,庚牌荐临,义重陪卫,他不敢顾,虽不得不冒昧出膺,而因仍蹲冒,万无其望,略缀短章,仰渎崇严。伏乞圣慈,俯垂谅察,亟递臣新授职名,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卿其勿辞行公。

○持平宋尚玉疏曰,伏以臣,樗栎贱质,草莽疏踪,早失学业,𫍲识百不犹人,晩窃科第,涉世一切昧方,不足备数于任使之末,自分置散于耕凿之间。然犹天地之德,曲遂微物,雨露之泽,不择凡卉,鸿造所推,龙光屡被,亦尝簪笔而厕迩列,分符而守下邑,荣已极矣,分且滥矣,迺于千万意外,伏承除旨,以臣为司宪府持平者,驲召继降,闾里动色,臣双擎华诰,惝恍震懔,罔知措躬之所也。窃伏念,国家命官,何莫非慎惜者,而至于风宪之职,寄耳目掌言责,上而匡救阙失,下而纠正官邪,治化,以之而隆焉,世道,以之而靖焉。苟非言议风采弹压一世者,莫宜居之,是岂茸阘如臣,谫劣如臣者之所可堪承者乎?臣若晏然冒受,因仍苟进,则臣身偾败,固不足恤,其于累则哲之明,而玷名器之重,为如何哉?且臣受气素弱,痰癖为祟,比年以来,转成沈痼,每当换节,辄复闯肆,四肢牵引,百骸萎苶,殊非一时触冒之证,实无旬月起动之望,以若病情,虽欲𨃃蹶就道,以承恩命,其势末由,臣罪至此,尤增万死。伏乞圣慈,察臣空疏之实状,谅臣疾病之难强,亟递臣见带之职,因治臣逋慢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不胜万幸。臣于丐免之章,不宜更赘他辞,而事关惩讨,不敢泯默。夫国之所以为国,以其有纪纲也,人之所以为人,以其有义理也,纪纲一坏,国不可以为国,义理一晦,人不可以为人,向者击铮罪人洪百荣、金正喜者出,而纪纲坏矣,义理晦矣。噫,麟汉之凶逆,载籍所罕,鲁敬之负犯,舆儓皆愤,而为其子若孙者,称以讼冤,肆然鸣金于跸路咫尺之地,其为无严,莫甚于此。大僚、三司,迭进箚疏,沐浴声讨,毕陈无蕴,末梢酌处,止于放送,臣窃恐义理由是而益晦,纪纲由是而益坏,漆室之忧,容有极哉?玆敢不避烦渎之辜,略效明张之义。伏乞圣明,渊然深思,亟降处分,快从诸臣之请,以严邦宪,以杜后弊焉。臣无任云云。答曰,省疏具悉。所请依施,惩讨事,已谕于他批矣。

○壬辰三月二十七日申时,上御熙政堂。回还三使臣入侍时,右副承旨徐淇修,假注书尹教成,记事官李谦在、李公翼,上使郑元容,副使金弘根,书状官李鼎在以次进伏讫。上曰,三使臣进前,元容等进前,上曰,无事往还乎?元容等曰,王灵所曁,无事往还矣。上曰,史官就座。仍命退,诸臣以次退出。

3月28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式暇。左承旨洪赫坐直。右承旨尹命圭肄仪进去。左副承旨韩弘教式暇。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同副承旨洪远谟坐直。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仕直尹教成。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尹命圭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申冕周,掌令卢尚羲、韩梦奎在外,持平一员未差,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臣命圭,今日议政府肄仪进去,下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洪远谟启曰,行都承旨权敦仁,左副承旨韩弘教,右副承旨徐淇修式暇,左承旨洪赫不为仕进,右承旨尹命圭肄仪进去,院中只有臣一人,伴直无人。左承旨洪赫,所当牌招,而拘于厅规,不得请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牌招。

○又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持平前望单子入之,许晟落点。

○洪远谟启曰,工曹郞厅来言,于义本宫奉审,每于三月内定行,曾有定式矣。堂上一员,当为进参,而判书郑元容未肃拜,参判蔡弘远呈辞受由,参议吴熙常在外,不得举行云,判书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又启曰,工曹判书郑元容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于义本宫奉审,当为进参,如是违牌,事甚未安。更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远谟曰,发遣吏郞,诸执事清斋与否,摘奸以来。

○洪远谟,以奎章阁言启曰,明日,即奎章阁奉审日次,臣等进诣举行之意,敢启。传曰,后日次为之。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副校理臣吴致淳,下番副修撰臣徐有赞,俱以宗庙夏享大祭祭官,今日议政府肄仪时,昼仕出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承文院都提调意启曰,冬至兼谢恩使回便赍来咨文中,有赐物事,使臣参宴事,从人病故给发绸棺事矣。赐物事,使臣参宴事,则以前头使行,另伸谢悃之意,撰出咨文,从人病故给发绸棺事,则以承领之意,撰出回咨,一体正书安宝后,定禁军骑拨下送于湾府,使之传给凤城将处,以为转致北京之地,何如?传曰,允。

○洪赫以司仆寺一二提调意启曰,济州前牧使李湜递任进上马三匹,今才上来,禾毛色别单书入,依例内厩立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禁卫营言启曰,本营参军郑明行,身为参军,字内松木之偸斫,殆近百株,而蒙不觉察,至发于别牌,万万惊骇。虽诿于虫伤之木,常时不勤巡山之罪,在所难免,为先汰去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3月29日[编辑]

行都承旨权敦仁斋宿。左承旨洪赫斋宿。右承旨尹命圭斋直。左副承旨韩弘教斋宿。右副承旨徐淇修斋直。同副承旨洪远谟斋宿。注书韩镇庭一员未差。假注书徐宪淳监祭进尹教成斋直。事变假注书林亨洙

○上在昌德宫。停常参、经筵。

○自未时至人定,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八分。

○自人定至四月初一日开东,洒雨下雨,测雨器水深一寸四分。

○药房都提调金履乔,提调李止渊,副提调权敦仁启曰,伏未审日间,圣体,若何,寝睡、水剌之节,何如?臣等率诸御医,趁早入诊,详察圣候,为宜。中宫殿气候,何如?臣等不任区区伏虑,敢来问安,并此仰禀。答曰,知道。中宫殿气候安顺,卿等不必入侍矣。中宫殿,口传问安。答曰,知道。世子嫔宫、世孙宫,口传问安。答曰,知悉。

○洪赫启曰,大司宪郑基善,持平李垿呈辞,执义申冕周,掌令卢尚羲、韩梦奎,持平许晟在外,监察茶时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启曰,备边司郞厅来言,今日宾厅日次,而国忌正日相值,不得来会云矣。敢启。传曰,知道。

○权敦仁启曰,今日斋宿,承旨当为备员,右副承旨徐淇修,不为仕进,即为牌招,何如?传曰,允。

○传于洪远谟曰,礼房承旨,驰诣宗庙、景慕宫,奉审摘奸,仍诣受香所,一体奉审摘奸以来。

○传于洪远谟曰,馀日不多,魂宫朔望祭,百官入参。

○洪远谟启曰,工曹判书郑元容再牌不进推考传旨,今方捧入,而于义本宫奉审,当为进参,连事违召,无意承膺,事体所在,诚甚未安。所当更请牌招,而系是一日三牌,何以为之?敢禀。传曰,许递,前望单子入之。

○工曹判书前望单子入之,金逌根落点。

○徐淇修启曰,献纳黄基文,下谕后过限不上来,依定式递差传旨及禁推传旨,捧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以前献纳黄基文禁推传旨,传于徐淇修曰,分拣。

○权敦仁启曰,即者吏曹郞厅来言,台谏有阙,政事,取禀。传曰,前望单子入之。

○献纳前望单子入之,徐洛淳落点。

○兵曹口传政事,大护军单郑元容。

○洪远谟,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无他推移之员,不得已以下番,姑陞入直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弘文馆言启曰,上番姑陞入直,事甚未安。副校理赵秉常、吴致淳,并即牌招,以为推移入直之地,何如?传曰,允。

○又以礼曹言启曰,各陵园墓所今春植木及播橡,依定式举行后,株数、斗数,区别报来,故别单书入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尹命圭,以户曹言启曰,臣万永,与正郞臣金永锡,依定式进诣乡校洞于义宫奉安阁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户曹言启曰,臣万永,与正郞臣金永锡,工曹判书臣金逌根,佐郞臣李𬇹,依定式进诣于义本宫奉审,则姑无頉处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宣惠厅言启曰,三月令宗庙荐新蕨菜,全罗道当次,而贡人处,使之趁期封进矣,今年春序差晩,今始萌芽,尚不采得,故限内不得封进。莫重荐新,致此过限,臣则惶恐待罪,而在前如此之时,亦有退限之例,待稍长新采,即为封进之意,分付该曹,何如?传曰,允。勿待罪。

○洪赫,以都摠府言启曰,今日入直内三厅武兼、禁军及军兵等,当为中日习射技,而国忌斋戒相值,不得设行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本曹正郞尹兴圭,身病猝重,屡度呈状乞递,宿卫重地,不可久旷,今姑改差,何如?传曰,允。

○又以兵曹言启曰,禁军习阵,当为设行,而本曹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

○又以兵曹言启曰,今三月各厅堂下武臣朔试射,臣曹连因有故,不得为之之意,敢启。传曰,知道。